
【风情】论风信的表白
*设定:风信喜欢慕情,双向暗恋,风信准备表白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墨客温馨小提示:有车
风信准备向慕情表白,他拉了花城(三郎)和裴茗进通灵阵
“那个……我喜欢慕情,我坦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表白,大家有什么办法吗?”
裴茗“这多简单,拿一瓶下了药的水,两个人,一张床,不就好了”
花城“+1”
“不是,这么粗糙啊?!”
“不然呢,以我泡妹的经验,这绝对成”
花城“+1”
“不是血雨探花,你今天怎么了”
“哦,懒得说话,我有一些小玩意,和哥哥会一起用,你要吗”
“要!”
风信思虑片刻,决定采用裴茗的方法(才不是因为可以直接睡到手),再加上花城的亿...
*设定:风信喜欢慕情,双向暗恋,风信准备表白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墨客温馨小提示:有车
风信准备向慕情表白,他拉了花城(三郎)和裴茗进通灵阵
“那个……我喜欢慕情,我坦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表白,大家有什么办法吗?”
裴茗“这多简单,拿一瓶下了药的水,两个人,一张床,不就好了”
花城“+1”
“不是,这么粗糙啊?!”
“不然呢,以我泡妹的经验,这绝对成”
花城“+1”
“不是血雨探花,你今天怎么了”
“哦,懒得说话,我有一些小玩意,和哥哥会一起用,你要吗”
“要!”
风信思虑片刻,决定采用裴茗的方法(才不是因为可以直接睡到手),再加上花城的亿点小玩意
“好了,药和小玩意都在这了,就看你了”裴茗拍了拍风信的肩
“嗯”风信这次难得没有骂人
夜晚,玄真殿
“风信你他妈来干什么”一个大大的白眼随之而来
“请你喝点茶”风信脸上的笑容顿感不妙,但慕情没有注意到
“真的有病,大半夜跑我殿里喝茶”慕情还是喝了
片刻,慕情察觉不对,淡淡红晕染上慕情脸颊
“死风信,你他妈是不是下药了!”
风信没说话,微笑看着慕情逐渐晕晕乎乎的样子
“慕情怎么这么可爱”风信脑子里都是这句话
“唔……风信,你干嘛绑我手!”
“你说呢”
慕情现在被下了药,使不上劲,自然也解不开绳子
“风信,你别……唔”
慕情唇上贴附着另一个人的唇,耳朵红的发热
“慕情”
“嗯?”
“我喜欢你八百年了”
慕情脑子一片混乱,满脑子都是“我喜欢你八百年了”这句话,根本注意不到风信正在解自己的衣服
“你喜欢我吗”
慕情有点想哭,他也喜欢这个傻子八百年了啊
“喜欢,喜欢八百年了”
风信一愣,随即笑道
“那就来吧”
一夜春宵旖旎
清早,慕情躺在风信的怀里,嘴唇有点肿,但更可怕的是从脖子以下,全是吻痕。这些红红印印又正好衬了白嫩的肌肤,整个人好看到不行
“唔……风…信”
“我在呢”其实风信早就醒了,他看着慕情的模样,思索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你要对我负责!”憋了半天,原来想说这句话
风信笑了
“好啊,以后你就是南阳殿的唯一夫人”
“风南阳!你说谁是你夫人!”
裴茗:“昨晚一晚没出来,看来成功了”
【bl】破产后,吃一块冰给一千万,死对头笑着问我借多少
“吃一块1000w,你想借多少?”
夹着冰块,死对头笑眯眯问我。
笑死,1000w一块,我能吃到他破产好嘛!
拿起冰格,我准备直接开炫。
直到我被我的死对头卫昭单手拦下。
按着冰格,他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可没说,是用这张嘴。”
说着,他的目光,在我唇上扫过,逐渐滑下。
顺着他的视线,扫到下方,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这……这下不了嘴啊!
于是,下一秒,我没忍住黑了一张脸,恼羞成怒地砸他。
“不借就不借,你发什么神经?”
卫昭接住我的拳头,神色不变,语调依旧带笑。
“我可没......
“吃一块1000w,你想借多少?”
夹着冰块,死对头笑眯眯问我。
笑死,1000w一块,我能吃到他破产好嘛!
拿起冰格,我准备直接开炫。
直到我被我的死对头卫昭单手拦下。
按着冰格,他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可没说,是用这张嘴。”
说着,他的目光,在我唇上扫过,逐渐滑下。
顺着他的视线,扫到下方,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这……这下不了嘴啊!
于是,下一秒,我没忍住黑了一张脸,恼羞成怒地砸他。
“不借就不借,你发什么神经?”
卫昭接住我的拳头,神色不变,语调依旧带笑。
“我可没说不借你,只是这是条件。当然,要是你不接受,也可以选择不借。反正濒临破产、走投无路的,可不是我卫氏。”
趁人之危的小人!
拳头用力,我气得直磨牙。
是的,我今天是来找他借钱的。
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我怎么也不会求到这个狗东西头上。
毕竟,我和卫昭,从小到大,都不对盘。
小时候,我逃课,他举报,我早恋,他告密,我留级,他就跟着留。
简直阴魂不散。
凡他插一手的,都没我好果子吃。
偏偏,我还样样斗不过他。
学习学习比不过,特长特长没他多,家世家世也没他好。
唯有样貌,和他平起平坐。
从幼儿园斗到大学,我看透了,决定远离他。
于是,大学一毕业,我便跑到了国外。
可这才消停没两年,我家就不幸出事了。
我妈以为我和卫昭关系好,在电话里,哭着让我来求一求卫氏。
想到妈妈疲惫的神色和通红的眼眶,我将气往下咽,抽回拳头,扯出一抹假笑来。
“借啊,我当然要借。”
卫昭眉梢轻挑,托着冰格,笑眯眯地问我。
“好啊,要借多少?”
起码10亿。
要解决我家目前的困境,起码10亿。
抿紧唇,一时间,我没敢答。
因为那会冻死人的。
深吸一口气,我换了一种答法。
“1000w一块少了,有没有再多一点的?”
“呵,有啊。”
卫昭蓦地笑出了声。
把玩着指间半化的冰,他忽的凑近我,压低温和的嗓音,眼底的兴味毫不遮掩。
“化上一晚,翻十倍。”
三秒后,我一张脸又红又白。
“你别太过分!”
他站直回去,眼眸轻眯,重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无辜模样。
“怎么会,不是你要挑多的吗?”
我脸色顿时更五彩斑斓,跟打翻的调料盘似的。
见状,卫昭转着冰,继续体贴地补充。
“或者,你也可以一块块慢慢来。”
说着,他偏暗的目光,落在我的肚上,深沉而滚烫。
“百把块,应该撑不坏。”
“我、不、借、了!”
热气上涌,气昏了头,我转身就走。
下一秒,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别着急啊,其实,也有简单的。”
放柔了语调,他不疾不徐哄我。
我磨着牙,没应声,却也没甩开他。
——还有商量余地的意思。
卫昭当然懂,拉着我的手,靠近,低笑着蛊惑道。
“我帮你化,再翻10倍,10亿一块,怎么样?”
10亿?
我眼眸一亮,反手扯住他,直接反客为主。
“10亿,你不能反悔吧?”
“不会。”他勾唇,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支票就在那,签过了,你现在就可以填。想要多少,就填多少。”
我眼里小星星直冒,但还是咽了一口口水,警惕地多问了一句。
“你不会过会儿耍诈吧?”
卫昭失笑,摇了摇头,侧身让开一步。
“不会,童叟无欺。”
见状,我也不再迟疑,抓起桌上的钢笔就填。
毕竟卫昭和我不对盘没错,但平心而论,他确实没有过耍赖的前科。
捏着笔,我刷刷一顿写。
反正坑都坑了,不如多写点。
于是,大笔一挥,我多加了一个0。
卫昭见着,只是笑,尾句颇为意味深长。
“你倒是不客气,过会儿不后悔就好。”
我后知后觉,放下笔,抬起头问他。
“等一下,你说帮我化,是怎么化?”
见我反应过来,卫昭也不再装,骨节分明的指,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俯身凑近我,一字一顿笑道。
“当然是,人工插画。”
瞳孔一缩,我起身就跑。
同时间,我被他圈着压在桌上。
“写都写了,”贴近我的而,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不拿不可惜吗?”
“不……等一下……”
霎时间,我脸都白了,扒拉着他的胳膊,就要钻出去。
卫昭却压更紧,杳着我的而,压低嗓音,神色危险道。
“乖一点,敢闹反悔,无油加冰生抽。”
作者:游亦(推广请去站外)
【地笼】昊天:小龙,你有本事逃跑,就要做好被玩坏的准备
是夜。
敖光看着窗外清冷的残月,心中越发觉得冷。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抱住一旁的昊天。
却在将要碰到昊天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昊天从不在他这里过夜。
今夜也不过是吃多了酒,才肯留在他这里。
平日里,他就如同青楼里最卑贱的女人一般。
伺候完昊天,就被一脚踢开。
昊天看向他的眼神中毫无情意。
哪怕是在最亲密的时候,昊天也从未对他笑过。
有时敖光也会想,他是不是很差劲啊。
让昊天只喜欢他的身子。
却在尝了这么久的乐趣之后,连半点真心都不肯交给他。
敖光一想到这里,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他心里一直都清楚的,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不过是因为昊天不爱他罢了。
哪里还有什么......
是夜。
敖光看着窗外清冷的残月,心中越发觉得冷。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抱住一旁的昊天。
却在将要碰到昊天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昊天从不在他这里过夜。
今夜也不过是吃多了酒,才肯留在他这里。
平日里,他就如同青楼里最卑贱的女人一般。
伺候完昊天,就被一脚踢开。
昊天看向他的眼神中毫无情意。
哪怕是在最亲密的时候,昊天也从未对他笑过。
有时敖光也会想,他是不是很差劲啊。
让昊天只喜欢他的身子。
却在尝了这么久的乐趣之后,连半点真心都不肯交给他。
敖光一想到这里,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他心里一直都清楚的,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不过是因为昊天不爱他罢了。
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他已经自欺欺人了许久,不该再这么下去了。
敖光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连衣服都没穿好,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已经很难堪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离开的路上,他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没被人看到。
还好,他还算是留了半分脸面。
没把他那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给所有人看。
可惜他根本无处可去。
为了追随昊天,他与龙族几乎反目。
龙族里就连幼龙都以他为耻。
说他作为东海龙王,只一心想着情爱。
根本不配为王。
甚至连小小的虾兵蟹将都敢对他嗤之以鼻。
那时的敖光只觉得怒火中烧。
他只是为了龙族能摆脱妖的身份,才会投靠昊天。
可如今看来。
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主动倒贴。
昊天只是被动接受。
若不是他倒贴的太厉害,昊天怕是连看都不肯再看他一眼。
敖光越想越觉得他可真是贱。
既然早就知道了昊天不会爱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知廉耻的贴上去。
非要被弄到遍体鳞伤才行吗?
敖光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从今以后,他就该绝情绝爱,再也不许喜欢昊天了。
敖光找了条与世隔绝的小溪,变成了一条真正的小龙。
每日在清澈的溪水之中遨游。
有时也会幻化人形,帮助迷路的人们指路。
生活的虽然平淡,可也算得上惬意。
若是可以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倒是也还不错。
不过他不懂,为什么迷路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
甚至,到了今日居然有成群的少女迷路。
“你们从那边的小路过去,看到一颗大槐树,就可以出去了。”
敖光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眼神亮的惊人。
“那,那可否请公子带我们出去呀,我们都是些女孩子,天色又晚,我们实在是害怕。”
那女子声音中带着几丝怯意。
眼中甚至含着泪水,像是被吓坏了。
敖光心中升起几分恻隐之心。
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以后注意不要……”
“啊!”
敖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女子扑到了怀里。
敖光惊措不已。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拽到了怀里。
是昊天!
敖光,爽完之后你打算提起裤子不认人?
东海龙王敖光,施雨过后莫名失踪……
天帝震怒,派出二郎神,留下死命令,不管如何,上天下地都要寻到龙王。
寻不到就叫二郎神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神殿之下来了一名新的犯人。
银色的铠甲战衣,一袭银白色的长发披落下来,双脚化为龙尾。
亲昵的围绕在抱着他进来的人,只不过那尾巴有着稀疏的血滴。
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瞳,在被那位上位者贴着耳朵说了一句话,之后变得有点波澜。
掌管神殿的仙使认识新进的这位犯人,东海龙王敖光……
...
东海龙王敖光,施雨过后莫名失踪……
天帝震怒,派出二郎神,留下死命令,不管如何,上天下地都要寻到龙王。
寻不到就叫二郎神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神殿之下来了一名新的犯人。
银色的铠甲战衣,一袭银白色的长发披落下来,双脚化为龙尾。
亲昵的围绕在抱着他进来的人,只不过那尾巴有着稀疏的血滴。
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瞳,在被那位上位者贴着耳朵说了一句话,之后变得有点波澜。
掌管神殿的仙使认识新进的这位犯人,东海龙王敖光……
当初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可是在三界之中出了名的,还被各位神官称作仙界的美男子。
东西南北,四方龙王,以东海为大。
只不过令仙使疑惑的是,明明在施雨过后就无故失踪的东海龙王???
怎的就变成这个模样还被押到这里来了?
门口的冷峻的男人顺着敖光的眼望门外看去,那个方位很明显是钱塘江,天庭第一反骨仔哪吒的方位。
龙王隐瞒了一件事,他利用哪吒的气息隐藏了自己儿子敖丙的方位,就是为了防止天帝会抓到敖丙。
他知道哪吒爱自家那个傻儿子,考察了哪吒多日他才放心把敖丙放到钱塘江。
仙使曾经受过敖广的恩惠想要帮他,可抬头看过去,心里一惊,随后连忙行礼
“见过天帝。”
天帝甚少踏进神殿,本身就是一个洁癖控,如今来的频率是在惊人。
莫非东海龙王和天帝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怎么简单?
天帝听闻仙使的话,看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把门口的守卫增加三倍,另外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半步。”
他望了望殿中的敖广,眼眸一沉,又加了一句。
“要是二郎神要前来,告知我便是,倘若要是让我发现他不在这里亦或者你们谁大发善心的话……”
殿外的乌云一瞬间涌在一起,只剩下天帝身后的金光。
“都得死。”
仙使一怔,额头瞬间直冒冷汗,连忙点头
“是,谨遵天帝的话,属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逃出去。”
得到了保证,天帝这才收敛住了那一身杀气,随后所到之处皆有仙莲。
神殿之中,敖广随意的撑坐在软榻之上,眼瞳泛着微微的星光。
看着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抬头看向天帝。
天帝的脚步一顿,不亏是他看上的人,逃了怎么久被他抓到还能这般的悠哉悠哉。
“敖广,你是不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还能回到这里来?!?”
敖广见他那双修长好看的要死的双指捏着自己的下巴,由于疼痛敖广非常无语的把头扭到一边。
随后当着天帝的面忒的一声。
“开心?天帝,要是我把你关押在我龙宫的寒冰暗域里,你会开心吗?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不过是遇见了几位嫦娥仙子,来了兴趣,多聊几句。”
“怎么,我们的天帝陛下这是不开心了?”
……嘶…还真的是敖广啊,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天帝似笑非笑的盯着敖广,仙使颤颤巍巍的看向天帝。
天帝眯了眯眼,没说话,敖广就是不让他痛快,非要往他痛处继续道,
“天帝,你和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能不能注重一点边界感,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暗恋我不成,恼羞成怒,要来强制这一套呢……”
此番话语的尾音还不断的在大殿之中回荡着,甚至随着天帝的脸色越来越怪异……
旁边的仙官恨不能帮敖广手动闭音,眉头一皱,暗叹不亏是东海龙王啊……
哪怕就连二郎神君都不敢这样跟天帝说话。
说到家室,还记得天帝陛下在星辰谭呆了一整夜,出来之后便说心中有人选了。
神官都在猜测是凤凰一族的凤凰神女,毕竟天帝也是本体也是龙,龙配凰,本就是神仙眷侣的一对。
这个消息一出,各位神官,上殿禀报唯有东海龙王难得的黑了脸。
天帝就这样听着敖广的一阵输出,笑了笑里面都是笑意。
刚逮到敖广时的怒火,如今因为敖广阴阳怪气的语调,被浇熄了一大半。
无奈的拉着敖广的衣袖道
“哦?那我要是承认我不开心,小敖广你敢承认你这是吃醋了吗?”
后续………………
【地笼】骂人的嘴口水却是甜的
战败了之后,敖光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千钧一发之际,跌入深海那一刻,却似乎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双眼被罩住,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双手亦被捆于身后。
后背贴在冰凉的物体上,感受到身上伤口缓慢地愈合着,敖光便知道,他这是被绑在天宫上等疗伤圣物之上。
而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一人。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敖光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他冷冷开口,“这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
那人不悦地啧了一声,似是不赞同他的说法,“敖光,当初要是你不跑,你我二人之间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堂堂天帝,做出这种事,你就不怕被他人耻笑吗?”敖光讥讽道,“...
战败了之后,敖光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千钧一发之际,跌入深海那一刻,却似乎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双眼被罩住,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双手亦被捆于身后。
后背贴在冰凉的物体上,感受到身上伤口缓慢地愈合着,敖光便知道,他这是被绑在天宫上等疗伤圣物之上。
而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一人。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敖光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他冷冷开口,“这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
那人不悦地啧了一声,似是不赞同他的说法,“敖光,当初要是你不跑,你我二人之间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堂堂天帝,做出这种事,你就不怕被他人耻笑吗?”敖光讥讽道,“再说了,当时我若不跑,难不成要死于你手?”
天帝抿唇不语,缓步靠近,最后站在敖光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冰冷如高山孤雪的脸。
却在瞥到敖光面上的厌恶和紧紧蹙起的眉头后收回了手,“谁让你觉得,我会杀你?”
这次轮到敖光不说话了,不是无话可说,只是冷哼一声。
空气凝滞了片刻,天帝再度伸出手,这次他的指尖放在敖光的腹部,隔着衣料用力摁了一下。
敖光措手不及,闷哼出声,随后被自己的声音吓到,耻辱地偏开头紧紧咬住了嘴唇。
“这一次,就算你想跑,也跑不了了。”天帝手指往下,拨开龙鳞,“敖光已死,你只能待在此处。”
“赎这些年抛下我的罪。”
敖光本能地想用自己的尾巴杀死或者阻止面前的人,可龙尾刚抬起来,随着天帝手上的动作,他浑身猛地一颤,龙尾最后疲软无力地垂落在天帝炙热滚烫的掌心。
敖光知道,他这次是真逃不掉了 。
——
若要说赎罪,有错的人也万万不会是他。
当年敖光初次到天宫来,一不留神同随行队伍走散,转了半天将自己转迷路了。
那次上天宫,主要是为了觐见天帝,虽未曾与天帝谋面,可敖光在海里倒是听了不少这人的趣闻。
海中飘的、天上飞的和陆地来的,谈到天帝,都是一阵难言。
只说那天帝脾性古怪,阴晴不定,想法十分无厘头,还偏爱捉弄人。
但他法力极强,手段狠辣,将三界威慑得服服帖帖。
“听说那天帝好男色,如你这般俊俏的小公子去了,怕是难脱虎口。”
但敖光不喜天帝,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传闻。
且不说天帝喜男喜女,都同他无关,但他偏就是看不上滥情之人,而传闻中,这位天帝隔三差五便要换上一轮身边之人。
敖光从懂事起便坚定男儿一生爱一人,断不可三心二意。
可谁知,越躲什么,越是来什么。
——
“请问仙子,这是哪个宫?”敖光走了半天,终于在一棵仙树上看到个红袍的身影。
对方一身红衣,背对着他,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敖光便先入为主,以为这是位仙子。
却不知,这人便是那恶名昭彰的天帝本人。
不过初次见面,天帝便坐实了自己在外恶劣的名声。
一听敖光喊他仙子,又听着敖光嗓音清亮温润,隔着繁茂的枝叶瞥见了小白龙之霞姿月韵,更是坏心四起,干脆装成了个仙娥来哄骗单纯的敖光。
“你要去哪个宫?”天帝遮住面庞,掐了个诀,发出娇媚的女声。
敖光见人落到跟前,感叹天宫真是灵气充沛,连个仙娥都生得如此高大。
当时的敖光哪个宫也不想去,就想躲在外头,等天帝的宴会结束了再回海里去。
“不愿见天帝?”听到敖光的话,天帝笑了一声,挖出了小白龙不喜欢自己的原因。
看着敖光一本正经地解释如何如何尊重他人理念,如何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天帝心头发痒。
于是他便时常跑到海里找敖光,今天带着个稀奇玩意儿,明天带个仙草药材。
一来二去,在天帝“温婉贤惠”的关心之下,小小的敖光却动了心。
“既然你我心意相通,那便不用再日日以纱巾掩面。”敖光认真地说。
只要是心爱之人,不管对方长什么样,敖光都不介意。
可当天帝扯下面纱,将人反压在榻上之时,敖光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被骗,敖光一拳打在天帝脸上,来不及抬脚去踹,便被天帝握着脚踝拽回了榻上。
知晓他要跑,要断了那虚假的情谊,平时在他面前装得贤良淑德的天帝怒了,将小白龙反反复复折腾了个遍。
当时要不是敖光用仅剩的一口气跑回了东海,只怕是要被那发了狂的天帝钉死在天宫的榻上。
——
【地笼】战败之后
天帝✘敖光
ooc慎入 全文3W以上,一发完,一口气看到爽,包甜的。
敖光修长的手指解开衣带,月白的里衣如同雪花般落下,松松垮垮的堆在白玉砖上。
他迈开长腿,跨过那堆松软的雪绸,在天帝的注视下慢慢靠近。
天帝脸色有些阴沉,似乎是嫌他动作太慢,袖中射出一道灵力凝成的绸缎,水蛇般缠上来人那段劲腰,将他拉至近前,单手抱住。
...
天帝✘敖光
ooc慎入 全文3W以上,一发完,一口气看到爽,包甜的。
敖光修长的手指解开衣带,月白的里衣如同雪花般落下,松松垮垮的堆在白玉砖上。
他迈开长腿,跨过那堆松软的雪绸,在天帝的注视下慢慢靠近。
天帝脸色有些阴沉,似乎是嫌他动作太慢,袖中射出一道灵力凝成的绸缎,水蛇般缠上来人那段劲腰,将他拉至近前,单手抱住。
天帝身上很凉,和白玉京很像,寒气逼人,不可侵犯。
敖光呼出一口气,似是将自己千年来的孤傲与尊严轻轻放下, “怎么来?”
“怎么来?”天帝轻笑一声,似乎是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他轻轻拍了一下敖光的腰,“同为男人,你不知道该如何?”
“我...”敖光自然是知道的,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妻子身陨道消后,他便将自己的身心封闭。如若不是为了龙族,为了自己的孩子,高傲的龙王又怎么会甘心委身于天帝呢?
敖光的视线微微下移,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眼中情绪,他永远都忘不了离开火笼那日,同族或是担忧,或是期盼的眼神。尤其是他的龙儿敖丙,几番想要追上来,都被天兵按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心。
那一天,龙族战败,众龙被天庭控制,关在永夜火笼之中等候发落,敖光作为龙王,由天帝亲自提审。
说来有些惭愧,龙王虽然是个虚职,再怎么说也算是天庭官员,但这却是敖光首次到白玉京,还是作为阶下囚。
白玉京悬浮在云端之上,是天庭要地,由数千万块寒玉构成,地上散着一缕缕寒雾,每一块寒玉的年头都在千年以上,蕴含天地灵气之精华,能催生灵壤,产灵植,聚灵泉。朱红墙,鎏金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从远处看像一块耀白的玉。
敖光踏上白玉京,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同在冰天雪地中衣衫褴褛,寒意如同细密的针一般扎入皮肤,在经脉中游走啃噬。
灵脉被封,他无法运功抵抗寒意,冻得嘴唇发白,只能生生扛着。
大殿之上,敖光被人按着跪在下面,他抬起头瞧向高座之上的天帝,只见那人端坐明堂,睥睨天下,冷厉的眉眼在对上自己视线的一瞬,微微忽闪了一下。
天帝随口提了几句,无不是关于龙族的罪行,敖光手中沁出一层薄汗,笔直的腰杆深深弯下去,额头磕在光洁的白玉上:“诸多恶果皆是罪臣一人所为,与龙族无关,敖光愿接受任何受罚,只求能放龙族一条生路。”
他将姿态伏的那般低,好像一条病龙,再无往日桀骜。
为了龙族,为了敖丙,他什么都愿意做,别说下跪求饶,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徒步翻越。
天界各仙君登时议论纷纷,离得近的远的,彼此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眼神激烈碰撞,站在最前排的辰夜仙君向左一步站出来,手指敖光,掷地有声:
“敖光,龙族擅离职守放出众妖危害人间,这岂是你一个人能担下的!”而后面向天帝,道:“陛下,若不重罚龙族以儆效尤,则其余妖族岂不是要纷纷效仿,揭竿起义?”
“嗯,说的是。”天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明明离的那么远,敖光却觉得他好像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天帝坐在白玉九龙椅上,眼睛幽如深潭,视线一直停留在敖光身上,扫过他微微颤抖的身躯,发白的指尖,还有那散落一地的、带着些许血污的银发。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抽痛了一小下,就像有一条蒲公英的毛飘过心尖,荡出又细又痒的痛意。
“臣恳请陛下诛灭龙族,以示天威!”另一位仙君凌辰远远瞧见天帝面沉如水,自觉时机已到,便更进一步,追随辰夜仙君,喊出口号。
“诛灭龙族,以示天威!”
“诛灭龙族,以示天威!”
“诛灭龙族,以示天威!”
众仙君齐声附和。龙身上可有不少宝贝,龙筋龙骨可用来炼丹,延长寿元,还可作为辅助材料,提高铸造仙级法器的成功率;龙鳞能过炼化成铠甲,无坚不摧,龙血可以入药...
尤其是像敖光这样修为高深的龙,若是将其筋骨炼化为丹药,至少可以给服用者增添五千年寿元。仙人寿元无边无际,五千年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若是给到自己在凡间的修真宗族,为他们延长寿命,说不定就能突破飞升大关,证道成仙。
多数仙人还是凡间修者之时,受家人、宗门庇护,在多方资源的浇灌下成长为参天大树,突破云际。他们得道成仙之后,就会将自己在上界得到的资源反哺给培养他们的土壤,如若不幸仙陨,也会在临死之前留下传承待后人开启。
在龙族反叛天庭之前,他们虽被流放,镇守海底,但起码也算天庭中人,不能随意捕杀,同时,各仙君自诩出身名门正派、仙风道骨,自然不能将杀人夺宝的事摆到台面上去。
为此,他们无不希望彻底将龙族打垮,安上妖魔乱世、危害三界的名号,而后再作为正义之师讨伐,这样既能从中获取更多利益,还不会被世人诟病。
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是在请求讨伐龙族,海浪般一下下冲击着敖光的心,将他推入名为绝望的无尽深渊,丝丝缕缕的寒气仿佛有了实体,狠狠扼住他的咽喉,呼吸,好困难...
对了,还有希望,天帝还没点头,敖光抓住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扬起头来,看向天帝。
他想说话,他想为龙族辩解,至少要为敖丙求得一线生机,他想把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他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是谁,是谁!人群中有人偷偷扼住他的咽喉,彻底掐灭了敖光心中的希望之光。
平日里孤高桀骜的眼眸,此刻被恐慌与绝望填满,本就因寒气入体而虚弱的脸色更添几分苍白。敖光跪在地上,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望向遥远高处,看向坐在九龙椅上的天帝,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是该以儆效尤。”天帝的声音在众仙君周围响起,给足了他们希望的同时,也在敖光的心上狠狠钉上一钉。
敖光颓然,他垂下头去,额上的冷汗啪嗒一声滴在白玉砖上,化为道道白雾,消失不见。
他从未感觉那么冷,冷到快要失去知觉了,周围嘈杂的话语在耳边嗡鸣,有人在悄悄讨论如何分龙肉,有人打算将一部分龙族炼成炉鼎。
“龙王那对角,我就先包下了,你们没意见吧?”
“那是自然。”
“哎,我听说龙王的小儿子敖丙是灵珠转世。”
“灵珠转世...”凌辰仙君沉吟一会儿,眼睛中绽出兴奋的光芒,“那岂不是将他的经脉一改,炼成炉鼎供宗门使用,能大大提高修行效率啊。”
“是啊,这龙王长得如此俊俏,想必那敖丙也差不了。”他旁边的小仙附和道。
凌辰仙君眉头微蹙,道: “只是...与妖族苟合,实在是有辱我派作风。”
旁边的小仙见此,立马劝解道: “仙君此言差矣,就当他是修仙路上垫脚石便好啦。”
敖光听到他们议论敖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行运转灵力冲开被封死的灵脉。
“你说的对,为了修行,一切都是...”凌辰仙君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后辈们纷纷飞升的画面。
然而敖光的拳头比他的思维更快,只见敖光双目赤红,似有烈焰燃烧,抡起裹着坚硬龙甲的拳头狠狠向他砸去,一拳捣碎他的白日梦。
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没想到一个被锁了灵脉的阶下囚居然敢在天上大打出手,于是,众仙眼睁睁的看着凌辰仙君被打飞,将三抱粗的白玉柱撞出蜘蛛网般的裂痕,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额头磕上地板,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吐出一口血沫,带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敖光飞身上前,狠狠踩上凌辰的后背,提起那人一头青丝往地上狠狠一磕。
“欲动我儿者,死!”
他双目赤红,脚踩仙君,怒视群仙,如果目光能够化为实体,恐怕现场早已血.流成河。
追随凌辰仙君的小仙最先反应过来,拥过去将奄奄一息的仙君从敖光脚底下救出来。
敖光强行冲破灵脉封印,灵力反噬,灵脉尽断,强撑着揍翻几个议论敖丙的人之后终于不堪重负,倒在地上,七窍流出道道殷红。
骚乱持续了不到三个呼吸,敖光便被再次镇压下来。
“妖龙,必须得尽快处亖!”凌辰仙君被当众打掉六颗牙,丢了门面,怒不可遏。
凌辰掌心凝聚灵力,正打算当堂取走敖光性命,给自己找回点场面,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好似变成了提线木偶一般,动弹不得。
天帝的声音在众人面前响起,“在本君眼底下耍这种下流手段,当斩。”
凌辰仙君怎么用灵力掐住敖光的喉咙,天帝就怎么待他,咔吧一声,凌辰脸上的恐惧像石头一般凝固,他没了气息。
众仙纷纷安静下来,大殿鸦雀无声,敖光痛苦的呼吸显得格外明显,众仙心中虽然替凌辰仙君不平,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毕竟天庭以实力说话,天帝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证明他的实力远远超过白玉京众仙之和。
如果把战力分为九阶,那么普通仙人在五阶或六阶,七阶仙者少之又少,八阶更是亿万分之一,敖光在七阶便能统领一方妖族,拥有毁天灭地的实力,而天帝则是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九阶神帝。
刚刚凌辰仙君在下方悄悄对敖光施法,天帝说要以儆效尤,其实是在发出警告,没人能够越俎代庖,左右他的决定。
天帝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下高阶,每走一步,众仙身上受到的威压便加重一分,等到他走到敖光身边,离得近的几人早已汗如雨下,动弹不得。
他挽起袖子,冰凉的指尖探上敖光的脖颈,将一丝灵力输入他体内,头也不抬道:“凌辰以下犯上,亖有余辜,灵心,你从封神榜上挑个新人替上他的位置。”
“是。”灵心仙子抱拳领命,化作一道蓝色灵力飞走。
天帝站起身来,神色稍缓:“众仙君不必如此紧张,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仅不会中道而殂,还会前程无量。”
威压收敛,众仙纷纷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又当众奖赏和提拔了几个仙人。
“回源仙君,你负责处理凌辰的修行资源。”
凌辰触怒天帝,积攒数千年的修炼资源全部充公,重新分配,不作为传承留给他的下界宗门,这对其余众仙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听到天帝这般说,回源仙君眼神一亮,心中一喜:凌辰手中掌握资源无数,交给他处理,那就是说其他仙人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就要来讨好他。
“哈哈,我回源终于要出人头地啦!”回源仙君心中暗爽。
幸好,他刚刚一直沉默不语,果然闷头干活追随天帝才是光明坦途啊!
“是!”他极力压住嘴角的弧度,余光瞥见众仙的眼神,羡慕嫉妒皆有之,更觉春风得意。
随后,天帝又将凌辰仙君的队伍稍稍打压,众仙心中无有不服,唯有辰夜仙君脸色铁青,抿嘴不语,凌辰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倾注大量资源培养,居然就那么没了。
早年他帮助天帝号召群仙,组建天庭,天帝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当着他的面就处理了他的人,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开疆老臣放在眼里!
这笔账,他辰夜记下了!
“敖光由本君亲自审问。”
“辰夜,你意下如何?”天帝特地点了辰夜星君。
“陛下英明!”辰夜星君堆起笑容,恭维道。
敖光七窍流血,昏迷不醒,若不是天帝那一丝灵力吊着,极有可能筋脉错乱坠入魔道,亦或是修为散尽、灵智倒退,与山中野兽无异。
天帝将敖光带到自己的居所,房中有一热泉,白玉京灵泉数万口,是天地灵力之精华,几乎都是冷泉,独独天帝房中这一口是热泉。
天帝将敖光染血的外衣褪去,将敖光轻轻抱入水中,暖意浸透敖光的皮肤,将游走在四肢百骸中的寒意慢慢逼退,敖光习惯了寒冷,被热水一激登时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恨不得化作龙形在水里游上两圈。
他在水中睁开眼,看到天帝幽深的眸子,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万古之井,让他捉摸不透,猜不透这个人的心。
“本君要和你做个交易,关于龙族。”天帝率先开口。
“什么交易?”
天帝向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道:“本君可以放龙族一条生路,包括你偷偷藏下的敖丙,但是你要永远留在本君身边,无条件的满足本君。”
“此话当真。”敖光将头偏过去。
“本君向来一言九鼎。”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敖光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能保住龙族,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天帝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他拉过敖光的手,刺破两人的指尖,滴血成契。
“本君晚上回来,做好准备。”天帝将敖光脸上的湿发别到耳后,冰凉的手指扫过他的尖尖的耳朵尖,故意停留了一会儿才撤去。
天帝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他去屏风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回首再看一眼敖光便拂袖离去。
见天帝离去,敖光走出热泉,房门并没有上锁,他幻化出一身龙鳞甲,推门而出,一方庭院映入眼帘,左边是石褐色寒玉堆成的假山,大概十人高,假山顶上有一道细细的瀑布向下飞泻,缕缕白雾环绕其中,山脚下的池塘中开着一金一紫异色并蒂莲。瀑布汇聚成浅浅的池塘,池塘在高低错落处散成溪流,一路蜿蜒到右手边的白玉梨花林之中,地势高的地方修有一方四角小亭,亭上落了几朵花瓣。
没想到天帝的住所还挺简单,院子也不算很大,敖光从白玉京入口一路走过来,看过不少金碧辉煌的仙人庭院,本以为天帝的住所会更加奢华,没想到如此朴素,规格也远不及那些仙君们宏大。
走到院门,敖光被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堵住,退了回去。
果然,他的活动范围最大就到这里。
白玉梨花林下,敖光抬头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玉勾初上,悬于青天之东,天帝推开门,踏入院中,玉树梨花香扑面而来,丝丝缕缕的香气抚平心中烦躁,他疾行几步走到房内,挑开珠帘,一条银龙正趴在热泉之中闭目养神。
那是敖光的本体,缩小了许多倍,原本威风凛凛的巨龙趴在泉中,下巴垫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龙鳍和龙须随波逐流,乍一看还有些可爱。
“起来了!”天帝在泉边竹凳上坐下,撩起一汪水往敖光龙角上泼。
敖光恢复人形,银发银甲,龙角如雪山般巍峨耸立,威风霸气。泡在热泉里太过舒适,他本就一身伤痛,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于是在院中绕了两圈后,趴在热泉中伴着梨花香沉沉睡去。
他记得睡着之前明明是人形的,不知怎么就化了原型。
天帝轻笑一声,眉眼间荡开温柔涟漪,伸手去摸他的龙角,道:“你这般打扮不像是来伺候本君的,倒像是要将本君暴揍一顿。”
敖光稍稍偏开头,他当然想将天帝暴揍一顿,要不是他一直压迫龙族,他会走到今天这步委身于人的境地吗?
他忍下心中怒意,咬牙切齿道:“你想看我穿什么?”
“左转,屏风后备了衣物。”
“最好快些。”天帝的眼底有淡淡乌青,给他俊朗的眉眼凭添几分阴郁暴戾。
他脾气并不是很好,刚刚见敖光躲他,他恨不能直接揪住敖光的龙角将人拖到岸上好好教训一番。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天帝逐渐有些口干舌燥:换个衣服要那么长时间吗?
他走近屏风,刚好碰上敖光出来,一袭杏黄色外袍,露出里面梨白色的衣领,一条锦带系在腰上,显得他肩宽腰细,好似弱冠少年。
天帝用指节蹭蹭敖光的脸,眉头舒展:“美人如玉。”
敖光有些不自在,他好久没穿的那么新鲜,总感觉自己是在扮嫩。
“别说废话,开始吧,你...要我怎么来?”
闻言,天帝大马金刀的往榻上一坐,朝敖光勾勾手,道:“把它去掉,步步落莲。”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敖光眉头挑动一下,他刚刚好不容易穿上去,现在又要求脱下来,敖光有些不耐烦,想给天帝一拳。
他咬紧后槽牙,应着天帝的要求,一步一落,只是轮到里衣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放缓,可天帝的目光催着他继续。
月华般的绸缎散落一地,就像他的尊严一般,七零八碎的摔在地上,无人在意。
曾经短暂束在腰上的锦带如今遮住敖光的眼眸,黑暗和寒冷将他淹没,不过很快,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便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所取代。
没有任何预兆,钉子深深砸入木头,木纹碎裂。
好疼,好疼,好像被硬生生锯开一般。
敖光的手时而放松,时而攥成拳,圆润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压痕,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一条要干死在岸上的鱼。他下意识的挥手阻拦,却被天帝钳住远离。
冰凉的呼吸吹在敖光耳畔,低哑克制的声音响起:“敖光,你是女人吗?落红了。”
敖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那是受伤了,蠢材!”
“敖光,好温暖。”
“好软。”
敖光紧紧抿着嘴,面色惨白,背上沁出一层冷汗,疼,太疼了。
他忍着疼痛,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胸口急促的起伏,试图通过加快呼吸来减缓痛楚。
“敖光,你说说话。”天帝掰开敖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可他手里牵着的人儿却一直沉默,天帝心情本来就有些不好,如今更是忍不住想要疯狂的破坏。
天帝又逼近一分,沉声道:“敖光,说话。”
“别做多余的事...”敖光缓了缓,压住声音继续道,“快些...”他的声音低沉,有些不稳,带着点鼻音。
夜色融融,夜深露重,露凝成霜,压在梨花枝头,惹得梨枝频频摇晃,不堪承受,梨花散落一地,寒霜褪去,点点玉露顺着花枝撒下。
事后,天帝埋首敖光银发之中,餍足的问:“你还能走吗?”
蒙在敖光眼上的锦带早已滑落,搭在他高挺的鼻尖,敖光眼眶发红,他有些失焦,大脑一片空白,随口回了一个字。
“疼...”
干哑,且无力,带着茫然无措的委屈。
一颗小小眼泪挂在眼角,欲坠不坠,像一颗小小的钻石。
敖光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先前的狼藉,思绪渐渐飘远,早已模糊的记忆再次浮现,他想起千百年前黑衣少年脸上带着红云,坐在狗尾巴草丛之中,腼腆的笑,微风吹过,狗尾巴草随风荡啊荡,一直荡到他心里去。
荡开一圈圈温柔涟漪,抚平他的伤痛,一针一线,将破碎的灵魂细细缝补。
天帝正抱着敖光浸泡在热泉之中替他清洗,忽然间两滴滚烫落在肩头,天帝身上本就寒凉,因此这两滴泪显得格外明显,然后是三滴四滴,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顺着白皙的脸颊,一路畅通无阻,淌到天帝肩上。
他的心尖被狠狠的烫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绪泉水一般在心中涌现:为什么会心痛?他明明只是看中了敖光的皮囊。
泉水淙淙,心中短暂的疼痛过后,天帝将敖光抚起,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怎么哭了?”
少年春衫渐渐远去,记忆越发模糊,连梦境都开始崩塌,黑衣修士转身走向迷雾,敖光追不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渐行渐远。
喊出他的名字,对,喊出他的名字!
敖光努力发出声音,但那声音太小太小,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回来,江渡。”他轻轻吐出一句话,在天帝怀中醒来。
“江渡是谁?”天帝沉声道,他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能让敖光泪如雨下的人,肯定是他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片天地之人。
“没什么。”敖光脱离天帝的怀抱,后撤一步,牵扯到某个地方火辣辣的一阵疼,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在水中。天帝忍俊不禁,将敖光从水里捞起来。
“属水的还在水里吃瘪。”
天帝心中暗暗道: “傻的有些可爱。”
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天帝和敖光并肩躺在一起,敖光被白玉京的寒意刺的微微发抖。
熬了一个小时,他冻得嘴唇发紫。
敖光看着窗外流淌的黑夜,心中暗道:“也不知道丙儿怎么样了,这孩子见不到我,怕是会担心,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在自责?唉,好想见他一面。”
“怎么还不睡?”天帝翻身揽住敖光,天帝天生寒凉之体,就喜欢热乎乎的东西,所以才在房中置一热泉。
“冷。”
“嗯。”天帝会意,“你凑近些。”
敖光有些不乐意,毕竟天帝身上寒气重,越靠近他就越冷,但还是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一只冰凉的手牵上敖光的手腕,慢慢向下挪移,同样修长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之间,两人掌心相贴,一阵寒意过后,温和的灵力缓缓淌到敖光破损的灵脉之中,向外蔓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寒气阻隔在外,只余浓郁的灵气。
“你灵脉断了不少,这个屏障只能维持一天,明日本君会给你续上。”
“你再凑近些。”天帝又道。
敖光装作没听到。
天帝伸出长臂,揽着敖光的腰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嗯...”敖光好久好久没像这般被抱着了,真是奇怪,他应该感到厌恶的,但为什么讨厌不起来?是因为先前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吗?
怀里的人微微挣扎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天帝合上眼,闻到一阵淡淡的梨花香。他凑近了去闻,鼻尖几乎要抵在敖光的后颈上,温凉的呼吸喷洒其上,月光霜华之下,敖光颈后细小的绒毛被吹动,勾起一片粉潮,渐渐向上蔓延,红了耳朵尖。
长相合他心意,身上的气息也是他钟爱的梨花香,天帝静静的瞧着敖光脸上清冷的月华,心中暗暗思量:“敖光,你真的不是魔族对本君使用的美人计吗?”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他嘴角微微勾起,手指绕着敖光的银发。
“这条有些傻乎乎的龙...怎么可能?”天帝想起这几千年来敖光与他“斗智斗勇”,他每次都跟逗小猫一样戏耍这条素未谋面的龙,最后一步步引的对方满盘皆输,本以为这龙应该长得青面獠牙五大三粗,没想到当日大殿一见,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逗弄的小龙居然生了张俊逸非凡的脸,还很合他的胃口。
又痒又麻,还有些耳热,敖光的身形微微摇动,小幅度的向前挪动,试图躲开。
天帝寒凉的指尖拨开怀中人散乱的银发。
“呃...”敖光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天帝卷走他耳后沁出的红色珊瑚珠,一个金色的印记出现在敖光耳后。
“你做什么?”敖光道。
“打个记号,你是本君的人了。”
“恶心。”敖光小声骂了一句。
天帝没有在意敖光这句话,继续闻敖光发间的香气。
“你怎么知道本君喜欢玉树梨花香?”天帝柔声道。
“我不知道。”敖光冷冷道,耳后又热又酥,身后还隐隐作痛,心情极差,天帝还老动手动脚的,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想要与敖光共枕了,只要有一点越线的行为,早就被他锤的连灰都不剩了。
可那人偏偏是天帝,是敖光要无条件满足的天帝,于是他只能忍着。
一阵寒风吹过,窗外梨花簌簌飘落,花香清新淡雅,飘入房中,敖光循着香味抬眸去看:
银勾悬青天,皎皎梨花白。冷溪飞雪沁,寒亭披鲛纱。
梨花香啊——
敖光不再感到寒冷,渐渐有了睡意,呼吸平稳。
睡熟了以后,他下意识的翻身,由背对着天帝变为正对着,龙角戳着天帝的额头。
天帝轻轻挥手,指尖凝聚萤火光辉,并不明亮,与月色无异,一寸一寸的描摹出敖光冷冽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微微抿着的嘴角,唇边挂着一缕银发。
“做什么?”敖光忽然醒来,抓住天帝的手腕,萤火消散,乌云遮月,室内一片漆黑。天帝的眸子比夜色更浓,敖光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睡不着,看看你。”
三界生灵,无一不需要睡眠恢复元气,就算是仙神也不能免掉。可天帝偏偏有奇症,每每夜半发作,发作时心痛难忍,夜不能寐。这病从他有记忆以来就跟着他,天帝在位千年,千年间不曾安睡,因此眼下常有青黑,心情暴戾烦闷。
方才他又开始心痛,这才一直抱着敖光,说来也奇,怀里抱着一条热乎乎的龙,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被子一阵窸窸窣窣,敖光想要再翻过身去,却被天帝按住。
“这样就好,别再动了。”
天帝的额头抵着敖光的额头,拦着他不让走。
弯月拨云而出,月华再次撒下,天帝眉眼变得朦胧起来,好像罩着一层雾,反倒显得温柔,敖光轻哼一声,将翻过一半的身子翻回来,闭眼不看天帝。
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心飞快的跳了一下,天帝有些像一个人,一个早已逝去多年的故人。
不过,怎么可能呢?
那人从来不会这般粗暴。
三刻过去,敖光再次沉沉睡去,一只手搭上天帝的腰,无意识的将天帝揽入怀中。
梦里他握着一块冰凉的玉,怎么就捂不热呢?
晨光熹微,天帝的睫毛轻轻扇动,他昨晚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好,见敖光仍在睡梦之中,他轻轻将敖光的胳膊拿下去,掖回锦被之中。
敖光醒来,身边早已人走榻凉,他幻化出龙鳞甲,下榻的时候还是很疼,如果今晚天帝还要再来,会很难熬过去。
他下意识的去摸藏在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怎么不见了?昨晚明明把它藏在空间鳞片下面的!敖光在热泉中化为龙型,难道是掉到泉水中了?
游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敖光有些难过。
那枚玉佩,是他的定情信物。
议事殿上,天帝高坐白玉九龙椅,手里摩挲着一小块刻的有些粗糙的玉,玉上雕有一条龙,龙角的样式和敖光的很像,摸上去就像在摸缩小版的龙角。
一些本该锋利的地方圆润光滑,想必玉佩的主人常常把玩,反面刻着四个小字,已经有些模糊了:渡予光儿。
“江渡...”天帝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敖丙便从大殿另一头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众仙家看向敖丙,身形颀长,清冷矜贵,额上两只碧落龙角,霞姿月貌,一袭月色长袍,袖口绣着湖蓝水纹,比真仙更似仙人。果然有其父敖光珠玉在前,敖丙更是光彩照人。
屏风后的一群小仙娥好奇的探出脑袋,头上的珠钗碰到一起,发出一阵轻响。
“龙族都长那么好看吗?”
“我印象中怎么都是凶神恶煞的。”
“好像是东海和西海这两支,血脉好,专出美人。”
“听说他两个哥哥也很好看,只是可惜...敖光就剩他一个孩子在世了。”
“哎,你们觉不觉得敖丙的眉眼和主人有些像?”
“这样一说...好像是,哎呀,妄议主人你怎么敢的,不怕被收了灵智变回死物吗?”
这些小仙娥的原身都是天帝院中的灵莲,天帝一次偶然将血滴到池中,为她们开了灵智,一池灵莲变成一群小丫头,矮矮的还没有天帝一半高,叽叽喳喳的围着天帝喊主人,天帝被她们吵的头疼,便让她们负责在白玉京栽花种草,打扫议事殿。
“哇,主人瞪我了,我敢不和你们闲聊啦。”
天帝见到敖丙,感觉他长得挺顺眼,再加上昨夜刚刚和敖光春宵一度,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语气缓和不少。
“龙族犯下大错,本应诛灭全族,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再念及龙族千年前曾助本君灭杀海妖,且神魔大战将近,正是用人之际,故暂且免去死罪,希望你们能在神魔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以此赎罪。”
世间有灵气,自然就有魔气,灵气稀薄而魔气浓郁,邪念与怨气是魔气生长的土壤,魔气聚集到一定程度便会凝为实体,慢慢壮大,成为魔域大军冲击三界,近百年来魔域蠢蠢欲动,为此,天庭编撰封神榜招募人才,从世间点化贤者直接飞升,扩充实力。
不过世间修者还是更倾向于通过正常修炼途径成仙,从封神榜上被提拔上来的都是肉身已死的魂魄,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天庭调令,并且职位固定,不像其他仙人那般有晋升空间,可以用战功换取修行资源,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肉身,不能将资源留给下界宗族。
至于敖丙,由于他年纪尚小,便被封为华盖星君,维护人界秩序。
天界众仙心中都觉惊讶:天帝什么时候那么宽容了?难道是被人夺舍了?看着也不像啊!
但是天帝都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也不敢提议让其收回成命,毕竟凌辰仙君昨日才洒过血。
只是可惜,眼看着到了嘴边的修炼资源就那么飞了。
中午,天帝回到居所,熟悉的玉树梨花林映入眼帘,踏入房中,一眼就能看到热泉之中盘着一条银龙。
敖光很擅长等待。
天帝不在的时候,他便在热泉中吸取灵力,修复灵脉。
“敖光。”天帝远远唤他一声。
见敖光不动弹,天帝心道:“又装作听不到。”
“今天本君见到敖丙...”
听到敖丙,敖光来了精神,化作一道水流冲到天帝面前,凝聚为人,一身银甲好不威风。
“丙儿他怎么样?”
“你养的不错,眉清目秀的。”天帝道。
敖光微微眯眼,打量着天帝的神情,似乎是想要看出些什么来,天帝双眸如同古井般幽深,敖光看着看着,竟然有些愣神。
“一直盯着本君看干什么?”天帝冰凉的手指触上龙角,将敖光唤醒。
“你要是敢打丙儿的主意,我就是拼上命也要杀了你。”敖光扭过头去。
天帝失笑,在敖光心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逆天银魔无疑,仅仅是在大殿上有一面之缘,便半是逼迫半是威胁的要了对方。
“本君有你就够了。” 天帝拍拍敖光的肩膀,“怎么不穿我准备的衣服?”
“穿不惯。”
“把龙甲收回去。”
敖光有些脸热,龙甲由他自身鳞片所化,要是收回去,那可就是一览无余。
“青天白日的你要干什么?”
“收回去,不要让本君说第三遍。”
敖光捏了捏拳头,没办法,他只能乖乖听话,将龙甲卸去。
“去那边趴下。”
冰一般凉的手,敖光脸色一白,迅速翻过身,长腿如鞭扫向天帝,这一击有万钧之力,可偏偏被天帝轻飘飘的接住,这就是两人力量上的差距。
龙族哪个不是一身傲骨,怎能忍受这般折辱?
敖光打不过天帝,一条腿还被他钳在手里抽不回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天帝阴沉的脸色,敖光心中一沉,他说过要无条件的满足天帝,自然是不分白天黑夜、随时随地,如今却因为自尊心上来反击。
他的眼尾有些红,尽量将榻上被褥扯过来遮住自己,颤声道:“至少...不要在白天。”
“求你。”
不仅是眼角红,一双清澈的龙眸也缓缓转为红色。
天帝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安抚似的摸摸敖光的龙角,道:“本君方才,只是想为你上药。”
天帝正说着,看到被褥之下的异状,神情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才摸了敖光的龙角,所以他才会有这般反应。
在龙族,龙角是龙族力量的象征,只有伴侣能触碰,上面经脉密布,对外界触碰十分敏锐,成亲之时,他们会低下头,任由伴侣将手搭在上面,象征着对另一方的臣服。
“你自己来吧。”天帝将一个小药瓶丢给敖光,自己则坐到椅子上看着敖光。
“你不准看!”
“你是本君的人,怎么就看不得了?”
最后,还是天帝亲自给他上药。
暮色四合,天帝准时回来,敖光还以为今夜又是一场恶战,他甚至悄悄做了一些准备,好让自己不那么疼,没想到天帝换上常服,径直在榻上坐了下来,手中捧着一本书,灵力凝聚为实体,悬在房间正中散发光芒,照的室内亮如白昼。
普通仙人召唤出的灵力光源最多相当于百盏灯火,虽然亮堂,但仍无法与白日相比。天帝实力强大,对灵力的控制炉火纯青,他想让它亮,则能与太阳争辉,想让它黯淡,则能如昨夜一般,淡若腐草萤火,指尖挑灯看美人。
敖光见天帝看的如此聚精会神,心想,难道是什么绝世神功?于是凑过去看,快要看到了,天帝却将书一合,合上书的时候他看到书页里有两个人,姿态奇怪,像是在打架。
那是一本教人开窍的册子,又称秘戏图,敖光活了几千年,只须半眼便能看出来。
敖光顿时觉得那块金色印记有些热,他摸了摸耳后,眼神飘向窗外的玉树梨花林。
“不准偷看。”天帝拍拍他的龙。
龙看了一会儿窗外,似乎是有些无聊,便背对着他躺下,还将被子向上一拉,盖住那颗银脑袋,只剩龙角尖尖在外面。
天帝将书拿出来继续看,他看的很细致,时而停下来蹙眉思考,转眼两个时辰过去,身旁的被窝里动了动,一只温暖的手反剪着朝他伸出。
是时候该渡灵力了,敖光又开始觉得有些冷。
天帝将敖光的手握在手心,感到十分温暖,像捧着暖炉,“干什么?”
明知故问。
“渡灵力。”敖光隔着一层被子说话,声音有些闷。
“那你翻过身来,正对着本君。”天帝晃晃他的手。
一阵翻身声过去,敖光转了过来,脑袋还是蒙在被子里,只露出带着红色纹路的龙角尖,雄赳赳气昂昂。
天帝心情不错,轻轻戳着龙角,俊逸的眉眼舒展,悠悠道: “脸呢,叫被子吃了?”
敖光心中一动,将脑袋探出来,眼睛对上天帝染上几分笑意的眉眼,从前好像也有一个人,用这种半哄半笑的腔调叫他把被子拿下来。
敖光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看向天帝光洁白皙的额头,总觉得眉心中应该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你...”
“从哪学的这句话。”
“怎么,有人对你说过一样的话?是不是那个‘江渡’。” 天帝说着,心里一酸。
他干嘛自己找醋吃,反正那个凡人飞升失败,早就灰飞烟灭了。
“与你无关,快些渡灵力。”敖光习惯了用命令的语气和旁人说话,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客气。
天帝捏了捏敖光的手,敖光有些吃痛,他力气太大,纵使敖光千年龙骨也有些吃不消。
“他是你什么人?”
“与你何干。”敖光冷冷道,连眼神都冷了下来,泛着危险的红光。
“他曾经也像我这般哄你出来。”天帝的眼睛幽如深潭,紧盯着敖光。
敖光沉默,那段时光早已过去千年,记忆也从一开始的晶莹剔透,到落满灰尘,他只记得那大概是一个早晨,阳光正好,平日只着黑衣的修士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轻轻拍着被子,柔声道:“光儿的脸呢?叫被子吃去啦?”
“你刚刚在想他。”天帝的眼神犹如利刃,瞬间刺破敖光冷漠的面具,看到他心中的柔情。
可惜这份柔情,是对另一个人的。
“都过去千年了,你还爱着他,对吗?”说这话的时候,天帝心中一阵酸涩。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和敖光春宵一度,明明只打算将他当宠物豢养,为什么会如此在意。
难道他对敖光动了情!?可为什么呢?仅仅因为他身上有他钟爱的玉树梨花香?仅仅因为他们发生过一次关系?
看着敖光的薄唇,天帝忽然有些干渴,对了,这里他还没有尝过。
敖光沉默,天帝从敖光的眼睛里读到了答案。
他心中猛的一酸,紧紧握住敖光的手,翻身而上,万千青丝垂落敖光身侧,幽如深潭的眼睛中好似有层层涟漪激荡。
“在你心里,本君占了多少?”
敖光想说“当然是一分不占。”但看到天帝执着的眼神,他张张嘴,说了一个不算谎的谎:“千万分之一总是有的。”
“千万分之一吗?”天帝眼中的激荡平静下来,那是希望,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敖光心里还是有他的,心里有他,他有希望得到敖光的心。
“本君和他谁更好看?”
“不知道,你还渡不渡灵力了。”
“快说!”
敖光见天帝眉头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执拗,忽然福至心灵,冷冷道:“你吃味了。难道,你还对我生出情丝来了?”
被说中心事,天帝有些羞恼, “谁会倾心于你,要是再年轻个一千岁还差强人意。”
敖光道:“你不好看。”
“你...!”
“他亲过你没有?”天帝嘴一快,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敖光都有三个孩子了,怎么可能没亲过。
不待敖光回答,两片冰凉覆上雪面粉梅,呼吸交织,温和的灵力在生涩而绵长的温柔中缓缓渡过。
不得章法,乱点一通。
月光下,几个小仙娥在白玉京外围的花园中扑灵蝶,灵蝶是其中一个小仙娥用灵力变的,普通的生灵可受不了白玉京的寒气。
她们玩累了,就坐在大石头上聊天,什么都聊,当然,讨论的最多的还是她们的主人。
“主人可是白玉京最好看的仙人啦,你们说怎么不见他身边有道侣呀?”一个小仙娥道。
“主人他啊,就是块大木头。”另一个小仙娥笑嘻嘻的说,“我记得一百年前,兰息仙子朝主人抛媚眼,主人误以为她生了眼疾,还给她放了三天假呢。”
“啊对对对,我也记得有一阵子冰凝仙子半夜老在主人院前晃悠,说是自己迷了路,想在主人院里留宿一晚。”
“结果主人看了看不远处她家金碧辉煌的假山,冷着脸将她赶出去,不许她再靠近自己的院子。”
“哎,你们说,主人会不会不喜欢仙子呀,比如说喜欢男人,喜欢动物啥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主人平时瞪你一眼你都要吓傻了,这会儿怎么如此大胆。”
众人安静了一瞬,转到别的话题上,又开始说说笑笑,就在大家都说累了,准备回菡萏中休息之际,一个小仙娥兴奋的跑过来。
“我种的千年铁树要开花啦!”
其他小仙娥们一听,纷纷跑去看,只见一棵通体碧色的枯树枝头长了一朵淡红的小花苞。
这是一棵碧枝雪绒梅,由小仙娥精心打理了几百年,就是不开花,因此就得了“千年铁树”的称号。
在七八个小仙娥的注视下,花苞慢慢增多,从孤零零的一个,渐渐占满枝头。
千年铁树不开花,一开便是满树琼苞。
“它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绽放呀?” 浇灌它的小仙娥满眼期待,“我听说碧枝雪绒梅开花之时,清香扑鼻,方圆十里可闻,花红而无叶,其上有白绒花瓣,远远看上去就像压了一层雪。”
“慢慢等着吧,它总会开的。”其他小仙娥笑嘻嘻的挽着她的手,“现在该休息啦。”
“对,我明早再来看。”
白玉京外围,碧枝雪绒梅含苞待放,白玉深处,一方小院,红浪翻滚,轻纱舞动,龙吟阵阵。
敖光皮肤白皙,此刻却像刚从染缸捞出来的玉梨花,罩着一层薄薄的粉。双眸通红,眼中含雾,艳丽的妖纹在脸侧浮现,龙角上的红纹更是鲜艳欲滴,随着它们的主人晃啊晃。
夜到深处,龙族天性被激发出来,他身后幻化出一条银白龙尾,缠上天帝布满淡淡伤痕的背。
“光儿。”天帝忽然停下来,改了称呼。
“嗯?”敖光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指节微微发红。
“白玉京众仙相加,也比不得光儿此刻琼花玉貌啊。”
“你...别闹我。”
这人太过孟浪,要来就来,偏偏来到一半还得停下来点评两句,敖光脸皮薄,听不得这些话,只觉耳热心热,好似一团火在烧!
窗内泉涌奔流,热气腾腾,窗外香溪淙淙,花香渐浓,霜华映粉白,旖旎含春意。
等到两人正式歇下,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左右,敖光疲惫不堪,连手指都懒得动,他真该趁天帝看小册子的时候就把它撕了。
现在这算什么?他被一个千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吃的连渣都不剩。天帝学得也太快了,可谓是龙翻虎步,蝉附凤翔,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让敖光招架不得。
本来只是干痛,现在居然沉浸其中,甚至主动配合,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啊!
“同昨夜比何如?”
天帝餍足的声音在敖光耳畔响起。
那简直是云泥之别,敖光背对着天帝,头藏锦被之中,闷声道:“差强人意。”
“光儿满意就好,””天帝笑道,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本君还会做的更好。”
敖光听后龙躯一震,闷闷的声音从锦被中传出来:“不...不必,现在就够了。”
敖光缓了一会,估摸着天帝此时应该很好说话,于是他开口道: “那块玉佩是我的,还给我。”
两人“交战”之际,敖光在天帝衣衫中抓到一块玉佩,他都不用瞧,光凭手感就知道那是他的。
“你都是本君的,何况这块玉。本君若是不给,你又当如何?”
“你...”敖光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想与天帝争论,他也没资格和天帝争论。
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天帝。
天帝轻轻捏了下他的龙角尖,懒懒道:“明日正午你我比试一场,你若是胜了,我便还给你。”
这根本就不公平,天帝实力本来就远在他之上,更何况他现在灵脉尽断。
敖光还是不理会天帝。
“本君不用灵力,让你一只手。”
“不必,你莫要看轻我。”敖光翻过身来,正对着天帝,修为他拼不过天帝,但是近战肉搏他还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
“好啊,本君等着,在别处也与光儿好好比划比划。”
“你比我小吧,一口一个‘光儿’,不怕折寿?”
“你是本君的龙,本君想怎样叫就怎样叫,难道‘光儿’只能他叫?”
敖光嘴角一勾,道:“你又吃味了。”
“本君没有。”天帝伸出手,盖住敖光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睛。
他的手很凉,像一块冰,冰总是坚硬的,但他手心却很柔软。
比手更柔软的是唇,比唇更柔软的是心。
敖光再次翻过身背对着天帝,天帝则是紧紧抱着敖光,指尖一划,萤火熄灭,两个人热乎乎的睡觉。
夜色渐淡,敖光正在熟睡中,忽然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发疼,他被疼醒,天帝的胳膊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
天帝做了千年来第一个梦。
梦中是一片朦胧的黑,他摸索着伸出手,地面是坚硬的碎石子,凹凸不平,墙壁也是,大概是在一个山洞中。
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火苗在吞噬枯枝,除了火堆声,还有极其轻微的,不属于他的呼吸声。
“对了,他受伤了,得赶快把毒吸出来。”他喃喃自语,动手去扯地上那人的衣衫,那人的衣服很繁琐,布料极佳,扯半天没扯开。
“冒犯了!”他手上一用力,撕拉一声,那人身上的衣服裂开,他用手探上去,找到伤口的位置。
“嗯...”似乎是排毒的过程有些疼,地上那人轻呼一声,随即醒来,啪嗒一掌过去,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啪!”
天帝挨了敖光一巴掌,从梦中脱离出来,白皙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
“你方才魇住了,我叫醒你。”敖光解释道,方才那一巴掌,他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奔着将天帝的头打飞甩去的,没想到只是留下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天帝也不生气,他看着敖光愣了一会儿,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幽如古井,顺着敖光的银发,他望向窗外一树玉梨花。
梨花香,他为什么喜欢梨花香?他不知道,他只记得有一次小仙娥培育出一株玉树梨花,他闻着很是喜爱,于是便在院中亲手种下一片玉树梨花林。
东方渐露鱼肚白。
“本君没伤到你吧。”
这一巴掌,和梦中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
“再陪本君躺会。” 天帝说着,伸手揽过敖光,嗅着他银发间淡淡的梨花香,比窗外的玉树梨花林更让人陶醉。
玉树梨花的香气稍稍带着些甜味,闻起来偏暖,而敖光身上的香却带着一丝冷冽,像是外面裹了一层冰,香气从冰层里透出来一般。
敖光背对着天帝,任由他抱着自己,视线转到窗外的梨花上。
千年之前,他还是龙族少主的时候,格外喜欢偷喝他父亲的梨花酿,清新淡雅,缠着丝丝梨花香,入口微甘,回味悠长,他时常喝着喝着就忘了时间,以至于每次都被父亲在酒窖里逮住。
每次逮住都要作势揍他一顿,然后他就跑去和他娘告状,他娘就拦着他爹,不让打,使眼色叫他快跑。
有一次他趁父亲闭关修炼,跑进酒窖将梨花酿全给喝了,由于一次喝的太多,当时还害了一场病,身上也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股淡淡梨花香。
再后来,父亲战败身亡,母亲也随之而去,他再也没有喝过梨花酿。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一个黑衣修士神神秘秘的从梨树下挖出一坛酒,两人对月而饮,梨花飘香。
“你有梨花香,我酿梨花酒,岂不美哉?”
敖光记忆中的黑衣修士绽开一个模糊的笑容。
“你喝过梨花酿吗?”敖光轻声道。
“梨花酿?”天帝问道。
“甜甜的,带着点梨花香,不是很醉人。”
“要埋在地下慢慢发酵,埋得时间越久越好。”
“嗯。”天帝轻轻拍着敖光的胳膊。
“他...是不是为你酿过?”江渡的名字再次浮现天帝脑海,惹得他心中一片酸涩。
“嗯。”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天帝准时回来,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黑底绣金衣,推开院门,首先迎来的不是梨花香,而是一柄晶莹剔透的水刀。
敖光身穿一袭月白色劲装,手执长刀,银发翻飞,面上红色妖纹浮现。
“来战。”
天帝莞尔,走进玉树梨花林,折枝为剑,右手仗剑,左手背于身后。
“这回怎么听话,不穿铠甲了?”
敖光心道:“我穿铠甲你岂不是又要让我当你面收回去?”
他朝天帝喊道: “废话少说,来!”
“来。”
花枝一挑,枝上梨花摇动,落下几片雪白。
水刀破空而出,发出簌簌响声,天帝侧身躲过,花枝贴着刀身将力卸去。
又是几片花瓣飘落。
两人目光相接,又战作一团,敖光白袍飞舞,天帝黑衣猎猎,院中冷溪潺潺,梨花飘香。
一寸长一寸强,敖光使一柄偃月刀可谓是占尽优势,但他不敢轻敌,天帝只用了一只手就和他打的有来有回,而且天帝衣袖宽大,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一丝未破。
花枝打到近前,敖光将头一歪,顺势低头,长刀在肩上从左到右旋转一圈,顺势由长握改为短握,顺着力道将花枝打回去。
随后转出一个漂亮的刀花,由短握改为长握,再次向天帝劈来。
点剑、举鼎,左翼、豹头,娇柔的花枝在天帝手中化为足以毁天灭地的利剑,剑声长啸,梨花如雪,簌簌而下。
两人大战三万回合后,敖光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胳膊被花枝一打,偃月刀脱离手心,化作一团水消失不见。
“身手不错。”天帝伸手去拉他,谁知敖光突然爆发出十龙之力,借着天帝的手一扯,另一只手拦住天帝的后腰,将人向后一带。
天帝不防,被敖光抱着向他倒去,情急之下,伸手护住敖光的后脑。
咚————天帝后仰着地,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原来敖光方才翻身转换了两人的位置,他跨坐在上,一只手掐着天帝的脖子,银发凌乱,面色红润,大汗淋漓。
敖光缓了一会儿,道:“兵不厌诈,我赢了。”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好久没有不用灵力,畅快淋漓的打一架了。
见玉佩就挂在天帝腰间,敖光摸索一阵,将其摘下,收入怀中。
天帝忽然笑了,眉眼荡开温柔,贴在敖光后脑勺上的手向下移动,贴在敖光背上,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我什么时候也能叫你这般在意?”
他没有自称“本君”,而是用了“我”,他想摘走敖光的心,就必须放下身段,去亲近他。
“下辈子吧。”敖光狠狠锤向天帝心口。
“好,我等着。”天帝心中一阵酸涩,原来为情所困,是这般滋味。
不过,他又何必同一个早已逝去的人吃醋呢?不管敖光过去喜欢谁,爱过谁,现在敖光在他怀里,伸手便能触到,那便够了。
“主人耳朵尖好红啊。”
“嘘,你小声点儿,他们要办正事了!”
两道清脆的娃娃音响起,敖光闪电般翻身站起,难道这院中还有别人!?那方才岂不是都被看去了?这要是传出去被敖丙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敖光心中思绪万千,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仙娥,比天帝点化出的小仙娥矮上一截,衣着一金一紫,额上一对秀气的龙角纹样,同样一金一紫。
“这是池中的异色并蒂莲,刚刚你指尖的血滴入池塘,将她们点化了。”
“这...”看着两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敖光瞳孔乱震,这和平白无故多出来两个女儿有何分别!
“她们虽开了灵智,但是没有人的感情,智商不算高,对主人很忠诚,喜欢拉着你玩捉迷藏。”
“你若不喜,我便收回她们的灵智。”
一听到天帝这样说,金衣小仙娥眼泪汪汪,小手拉住敖光一缕银发轻轻摇动:“主人,我们不占地方的,有花苞就能住,不信你看。”
说着,她轻轻跃起,身形缩小,飞到一个梨花苞中。
“留下她们,我已经想好名字了,一个叫小金,一个叫小紫,我点化的小仙娥你不许动!”
“还挺护犊子。” 天帝一笑,手中灵力撤去。
小金和小紫都怕天帝,因此他在院中的时候就变作睡莲,怎么都不肯出来,每到夜晚都替她们的主人心疼。
“那个坏人每晚都打主人,等我变厉害了,我要帮主人出气!”
“你就吹牛吧,你都不敢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她们什么都听不到了,天帝施了一层隔音结界,将敖光的声音尽数留在一帐之间。
“会被听到。”敖光的龙尾紧紧缠住天帝,不让他再有动作。
“有结界。”天帝掰开敖光紧握的手。
天帝很快就将书本内容融汇贯通,学以致用,还不断补充新的内容,每次开始敖光都不配合,但还是次次被激的显出龙性。
一曲终了,敖光背过身去,有些茫然,他感觉自己好像病了,为什么非但不讨厌,反而还有些享受!难道是次数多了,习惯了?
清晨,天帝准时起身处理事务,小金和小紫这才从门前探出头来。
“主人,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我给主人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两姐妹泪眼汪汪,朝着敖光的手吹仙气。
吹了一会儿,腮帮子有些累,两人一人一只袖子,晃着敖光。
“主人,主人,外面那群小姐姐嫌我们奇怪,不愿意和我们玩儿。”她们口中所说的小姐姐,是天帝点化的小仙娥。
“没事,我在呢。”
小金小紫眼睛一亮,拍手笑道:“主人你数十个数,我们马上藏好!”
敖光微微一笑,真的从一数到十。
“我要睁眼了。”
院中无人回应,只有一树梨花轻轻摇晃。
敖光从窗户里就看到一金一紫两个小花苞,但还是装作没看到,先去假山上找了一圈,又绕着池塘逛了两逛,最后坐在梨花林中的小亭子里,装作找不到的样子。
这个时候小金和小紫就会跑出来,笑嘻嘻的围着敖光转。
“主人,主人,我在这里!”
“小紫在这里!”
见敖光眉头轻蹙,小金小紫关心道:“主人...又在想敖丙哥哥吗?”
“是啊,好久不见丙儿了。”敖光伸出手,揉揉小金的脑袋。
天帝不在的时候,他常常和小金小紫提起敖丙。
“听说,敖丙哥哥很忙呢,每天都要管理人间的各种事务。”
“是呀是呀,还有人间的心愿,也归他管,许愿的人那么多,哪里管的过来呀!”
“都怪那个叫天帝的坏人,他给敖丙哥哥安排那么重的活,讨厌!”
小紫用灵力幻化出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头上长着龙角,另一个戴着高冕,长龙角的小人一拳揍飞另一个小人。
“主人打飞他!”
“对,打飞他!”小金也附和道。
敖光展颜,他倒是想,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当晚,天帝抱着敖光,心痛之症再次发作,他闻着敖光发间的梨花香,默默忍着痛意。
没事的,没事的,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疼了,只是短短几天的同床共枕,心中那名为“敖光”的泉眼渐渐充盈,泉水渐渐填满他的心。
初次相见便一眼相中敖光的容貌,亲密之后又钟情他身上的梨花香;第二天因为玉佩而吃味一整天,拿走玉佩;第三天怕敖光难过,又借着比武的由头将玉佩还给敖光,怕他寂寞,取了他的血偷偷点化了两只小仙娥陪伴他。
这是敖光在天帝身边的第五个晚上。
天帝的心一阵阵抽痛,眼皮却越来越沉,他知道自己又要做梦了。
这次会梦到什么呢?
“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梦中少年喝醉了,倚着他的肩膀,望着江边柳,天上月,嘴里念叨着一句诗。
“你想家了?”
“想啊,一喝你做的梨花酿,我就想起我爹娘。”
“可是回不去了。”
“你不想家吗?”
“我没有家。”他扶正少年的身体。
“那你和我一起吧,你来我这...我...给你一个家。”
少年的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他耳畔,让他有些脸热。
少年的呼吸越凑越近,梨花香渐浓。
“你想不想尝尝梨花酿?”
“我不喝...”
“...酒”字被堵在喉间,说不出口,清幽的梨花香缠着酒气,擦过他的唇。
蜻蜓点水,灼热而柔软。
扑通、扑通,世界好静,他心跳如雷。
少年是真的醉了,倒在他怀里,他却为偷来的一个吻而心跳不已。
一夜脸热。
他想用手给自己的脸降降温,冰凉的指尖触上同样冰凉的半张铁面具,他心一沉,像是被忽然浇了一盆冷水,清醒过来。
他的半边脸,早就毁了,他怎么敢妄想,怎么敢奢求,少年怎么会喜欢他呢?
心跳渐渐平复,少年身上的淡淡清香却仍绕在唇畔,久久不散。
天帝睁眼时天还未亮,梦中内容已经无法忆起,但淡淡香气仍然萦绕鼻尖,与梦中如出一辙。
隔日清晨,敖光被院中翻土声吵醒,循着声音去看,天帝在梨花树下挖着什么,挖好后将一个坛子埋了下去。
回头见敖光倚门而立,他擦擦额上的汗,笑道:“准备惊喜,光儿莫看。”
敖光怎么会看不出天帝在忙活什么,他在往树下埋梨花酿,不知为何,他心中如同针尖刺入,悠的一疼,天帝的身形好像在与另一个人重合。
敖光啊敖光,你居然把眼前这个人看成你曾深爱过的那个他,你是疯了吗?你和天帝才认识三天,只是皮肉关系,难道你被红尘迷了眼,惑了心,忘了龙族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忘了你思念千年的爱人?敖光在心中这样骂自己。
“梨花酿,呵,东施效颦罢了。”
说出这句话,敖光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天帝身形一顿,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双幽如深潭的眼睛,他看了一会儿敖光,转过身去继续埋。
就像没听到那句话一般。
下午,天帝罕见的出现在院中,以前这个时候他都要在外处理公务的。
他让敖光褪去外衣,只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抱着人瞬移到议事殿。
议事殿空空荡荡,只有天帝和敖光二人。
“东施效颦,呵呵,他有像这般将你制在案上吗?”
“敖光,你记住,本君予你的,只会是独一无二。”
他低头覆上雪面中那朵红梅,敖光美目圆睁,看着大开的议事殿大门,眼中写满惊恐。
被人看到怎么办?
阳光从大门洒入,刚好盖到大殿的桌案上,披到敖光身上,他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一道熟悉的灵力靠近,是敖丙。
慌忙之下,敖光推开天帝,失措道:“敖丙,你叫他来了?”
他提起散乱的衣衫就要向外跑。
“回来,如果你不想被他看见这幅样子。”
在阳光反射下,大殿中央的黑玉砖如同镜子,镜中映出敖光模糊的身影。
衣衫懒懒,眼含艳色,雪颈点点红梅开。
天帝将敖光拉回去,再次将他按在桌上。
“求你...不要。”敖光的声音有些哽咽,敖丙的气息越来越近,他仿佛听到了敖丙的脚步声。
天帝望着敖光泛红的眼角,心头一软,道:“我衣摆够长,你躲在里面,不要做多余的事。”
“混账!”敖光怒骂一声,天帝明明可以把他瞬移走,不过也没办法了,他掀开桌布,钻了进去,桌布不够长,敖丙进来一定会看到他的脚。
于是他又钻到天帝的衣摆之下,跪在黑底金纹鞋上,脸趴在天帝双膝上,手臂则是环抱着天帝。
“还有更过分的,光儿要不要试试?”天帝轻轻拍拍敖光的头。
“你敢!”敖光也不知道敖丙到没到,低声骂了一句。
“你爱不爱本君!”天帝重重的按了一下龙角。
袍中人身形一震,紧紧抱住天帝,声音颤抖:“爱,你...不要按。”龙族有春期,敖光已经禁春千年,春意像是一颗被封印的种子,但是近期频繁开荤,种子有萌芽的趋势,龙角愈发碰不得。
一碰,便是一阵心热。
天帝没有继续逗弄敖光,只是让他伏在膝上,躲在桌子下旁听。
过了一会儿,敖丙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敖光屏息凝神,认真听着。
敖丙向天帝汇报近期人间的大小事务,说了半个时辰,他不着痕迹的看向议事殿后半透明的屏风,似乎在找什么人。
最后,敖丙汇报完毕,他没有退下。
“陛下,臣,好久不见父王了。”
天帝向下撇去,方才敖丙说出这句话,他明显感觉敖光顿了一下。
他嘴角勾起,手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龙角尖,柔声道:“你父亲他就在附近。”
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压不住情绪,听到天帝这般说,敖丙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可否让臣与父王一见?”
敖光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行,绝对不能这副样子出现在丙儿面前!衣衫不整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那像什么话!他伸出手,照着天帝的腰使劲一拧。
见天帝脸色一变,敖丙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他张张嘴,补了句:“一面就好。”
天帝沉声道:“不可,敖光乃是戴罪之身,不能轻易与同族相见。”
敖光松了一口气。
敖丙念父心切,脱口而出:“那我何时才能见到父王?”
“父王,他还好吗?”
天帝见敖丙一副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他不想让这条小龙难过。
于是,他语调稍缓,道:“不过,念你这几天还算勤勉,诚心改过,本君为你带了一份你父王的传音。”
敖光心中正疑惑,忽感耳后一热,天帝的声音传进心中:“你想对这孩子说什么?”
闭上眼睛,一团闪着光的灵力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天帝的传音法术。
过了一会儿,天帝摊开手,一簇灵力光团从掌心浮现,飞至敖丙手中后忽闪两下,没入掌心。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儿啊,为父一切都好,不必挂念。为父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段简短的传音,饱含思念之情、怜子之心。
“谢陛下,只是父王听上去有些身体不适,可否...”
“本君知道了,你且放心,你父亲没有受到虐待,他只是最近染了风寒。”
“风寒?”
恰在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白玉京的凉意袭卷上来。
敖丙解下御寒用的法术披风,叠好捧在手中:“恳请陛下将其转交给父王。”
天帝将披风用灵力取过来,轻声道: “难得你一片孝心。”
敖丙走后,天帝将披风裹在敖光身上,抱着他瞬移回院中。
“你儿子教的不错。”
“啪!”
敖光这一掌用了二百分力气,手掌震得发颤,怒不可遏,天帝嘴角淌下一行殷红。
他用拇指拭去,一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冷静幽深,没有愤怒,没有情绪。
“疼。”
轻轻一声,没有震怒,没有悲伤,委屈占了七分,剩下三分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撒娇。
敖光扬起手还要打,天帝不躲不防,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还手?”敖光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如果天帝还手,那么正好,他们大大方方的打一场,可他偏偏连躲都不躲。
“光儿,我错了,是我一时吃味被醋意冲昏了头,才对你做出这种事。”
“东施效颦,我早上很难过,很难过。”
“吃味?你吃哪门子味?你真喜欢我?”敖光调侃过两次,说天帝吃味,但他以为那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在他的视角中,他们只有皮肉关系。
还没等天帝说话,他脸上的薄红已经替他回答了敖光。
“你不能喜欢我。”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我。”
龙王的道理就是那么霸道。
“你不久前才说你心里有我。”
敖光冷冷道:“我何时说过。”
“你说,我在你心里占了千万分之一。”
“那不算。”
“不算也得算。”天帝向前一步,紧紧抱住敖光。
天帝的道理比龙王更霸道。
来上这样一出,敖光心中的气消去不少,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按照人间话本子里的流程,他打了天帝之后,应该被下大狱,或者是午门问斩,没想到这个天帝好像缺根筋,傻愣愣的贴上来抱着自己。
异色并蒂莲中,小金小紫目睹全程。
“色令智昏啊,那人站着不动叫主人打。”小金感慨道。
“你不懂,这叫爱情。”小紫小声反驳小金。
爱情,使人迷醉,让人丢盔弃甲,将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天帝挨了一巴掌,反而觉得心里有些甜,不然敖光生气不理他,他更难受。
华灯初上,天帝再次将敖光抵在榻上。
晴动之际,敖光看着天帝的脸庞,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但是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天帝脸上的红云,和下午一般,面若桃花,双眸含情。
见敖光看着他的脸发呆,他停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
“不许分神,不许把我当做别人。”
“谁会把你当做别人啊!”
屋内热泉,热浪翻滚,白玉京寒气腾腾,碧枝雪绒梅在寒夜中暗自绽放,一朵一朵,一枝一枝,一树一树。
“主人有心上人了呢。” 负责栽种碧枝雪绒梅的小仙娥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
“铁树开花,神明动心,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主人是三界唯一的神。”
“这又不是真的‘铁树’。”
“但是它们关系到主人的情根啊。”小仙娥意识到自己嘴快,马上又捂住嘴,“刚刚我可没说话啊。”
一连几天,天帝都在断断续续的做梦,梦里他始终是一个瞎子,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最后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头上蒙着一块布,端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少年挑开他的红盖头,淡淡梨花香随之袭来。
“寒江渡,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啦!”
他伸出手抓住少年的手腕,摸索着触上龙角,颤声道:“我...叫寒江渡,你是...光儿?”
“你高兴傻了?”少年敖光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光儿,我错了。”他紧紧抱住敖光。
“如果我以后,不小心忘了你,还把你关起来,你还能接受我吗?”
“大喜之日提这个干嘛?”少年敖光细腻的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心头一软,道:“那你要想起来啊,想起来我就原谅你了。”
“呜呜呜,光儿,我的光儿...”
他拉着敖光的手,将人放倒,欺身覆上少年面中红梅。
红帐翻滚,时不时有几声低低的龙吟。
敖光睡得正香,忽觉颈后一片湿润,天帝抱着他,双眸紧闭,泪流满面。正当他好奇天帝在哭什么的时候,天帝忽然准确的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交。
边哭边亲龙角,关键是这人还没醒。
这又是在整哪出幺蛾子?他试着挣扎,没想到梦游的天帝力气还挺大。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天帝被扇醒,长睫上还挂着泪珠。
“光儿,你是我的光儿。”
“我错了。”
“错了。”
敖光以为他说的是白天那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受害者明明是他,他自己还没哭呢,天帝反倒哭的梨花带雨。
“堂堂天帝哭成这样,成何体统?”敖光捏住天帝的鼻子,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他是长者,天帝比他小一千岁。
“我没那么生气了。”
“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啊?”
敖光有些无措,他会哄小孩,但是比他都高半个头的大男人怎么哄?
敖光正色道:“不准哭了!”
天帝果然不哭了,逮着龙尾又是一轮。
“光儿,你好不好奇我叫什么?”
“不好奇。”敖光累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都管我叫‘陛下’,其实我没有名字。”
“你不是昊天大帝吗?”
“‘昊天’只是一个代号,谁当天帝谁就是‘昊天’。”
“所以说你无名无姓。”
“嗯,但其实我曾经有过一个名字。”
“叫什么?”敖光随口问道。
“我叫...”他想说他曾经叫寒江渡,但是神魔大战迫在眉睫,如若他不能全身而退...
敖光岂不是又要经历一次丧夫之痛?
罢了,还是不说了。
“本君尊名,不足与外人道矣。”
“不说算了。”敖光翻过身,仍旧背对着天帝。
“敖光,你还是不要喜欢本君了。”
敖光没吭声,装睡,心中暗暗道: “谁会喜欢你?虽然长得挺好看的,活做的也不错,但是一条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这一天过后,留宿小院的次数渐渐减少,刚开始是隔一天一来,渐渐变成三五天一来,而后变成每半个月一来。
灵力也是提前备好了,桌上摆了一列寒冰小块,捏碎了就是一天的灵力。
距离上次天帝留宿小院已经过去四十天,敖光捏碎第四十块的寒冰的时候,天帝眼下乌青,回到梨花小院,和敖光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一头栽倒在榻上。
“敖光,过来,叫本君抱一抱。”
“四十天了,你和你那三千佳丽玩腻了?”
“没有后宫,我只有一个家,就在这里。”天帝搂着敖光盖过的被子,嗅着上面的梨花香。
“快过来,叫本君再闻闻你。”
一口一个‘本君’,果然帝王最薄情,天帝也不例外!
敖光不情不愿的在天帝身侧躺下,天帝抱上来,四十日不见,他身上比往常更凉了,以前身上好歹还有点人气,现在完全就是一块大冰疙瘩。
天帝埋首银发之中,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香不醉人,人自醉。”
只可惜,人不能永远醉生梦死,神也一样,天帝作为神明,肩上挑着守护苍生的重任。
他注定要走向他的使命。
天帝牵着敖光的手,一道温和的灵力没入敖光手心,在灵脉中游走。
“敖光,你灵脉补的差不多了,再有一年,便可离开白玉京。”
“你肯放我走?”
“嗯,本君想通了,与其强迫你,不如放手。”
“那敖丙呢?”
“放心,你儿和龙族都好好的。”
“你呢?”
“我是天帝,你管我干什么。”
是啊,天帝随心所欲,举族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天帝看到敖光眼中的情绪,勾唇笑道:“怎么,舍不得本君啊?”
敖光正对着天帝,认真道:“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我舍不得的人。”
“那我就当你舍不得我了。”
“胡说八道,见不到你更好。”
第二日,敖光醒来,身上重重的,一只胳膊压在上面,他则是拱在天帝怀中,龙角贴着天帝侧脸。
“你怎么还在。”
“本君今日无事,还不能睡个懒觉了。”
小金和小紫躲在睡莲里,小声道:“二主人最近神力越来越弱了。”
“神魔大战已经开始了吗?我好害怕。”
小仙娥点化的时候灌入了天帝的一道神力,因此能感知到天帝神力的强弱。
风清日朗,梨花飘香,天帝撑着头在榻上浅眠,敖光在案前坐下,挽袖执笔,绘丹青。
最后,他对比了一下本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思量半天,放下画纸,笔尖蘸上一点朱砂,悄声靠近天帝。
正要在天帝眉心落下一点,天帝忽然睁开眼睛,幽深的瞳盯着敖光,打掉他手中的笔,笔尖朱砂飞溅,点在白袍上,像血。
“不能画。”
其实天帝眉心中间有一颗小红痣,但眉心红痣会显得人慈悲,因此他便施法隐去了。
他作为寒江渡的时候,眉心也有一点红痣。
人一旦有了感情,有了爱,便有了软肋。神也一样,天帝从前坚不可摧,自从敖光出现,他便有了软肋。
过去千年里,天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试图找出他的破绽,但都以失败告终。
辰夜仙君发现了天帝的秘密,没想到堂堂天帝,居然将一条龙私藏院中,还细心呵护。
他要利用敖光,让天帝在神魔大战中陨落。
一月后,魔族力量大涨,时不时聚集成小股军队冲击三界结界。
天帝亲自上阵主持大局。
神魔大战持续近一年,眼看三界就要取得胜利,没想到魔族这次居然孕育出了一位魔神。
魔神,拥有九阶神力,与天帝同级,拥有毁天灭地之力。
敖光通过小金和小紫,得知神魔大战的情况,他也想参战,但是破不开天帝布下的屏障。
天帝已经快有一年不来了,恐怕也是日日忙着作战,不得空闲。
有一天,敖光忽感身体不适,晕倒在地,小金和小紫将他搬到榻上。
“遭了,有人给主人下蛊。”小金道。
“怎么办啊?”小金急得团团转。
“去找二主人回来。”
“你留在这里照顾主人,我去神魔战场。”
留下这句话,小紫匆匆化作一道灵力飞走,她是姐姐,不能让小金以身犯险。
三天后,天帝回来了,他穿着一身铠甲,带着一身血腥气,周遭寒凉无比,眼眶下一道乌青。
小金的目光越过天帝,没看到小紫。
“姐姐呢?”她怯怯的问。
“这里。”天帝递给她一颗种子,小紫传递消息的时候,不幸被魔族追杀,拖着一身伤找到天帝,说完敖光的事情之后便气绝了。天帝用一颗种子留住她的魂魄。
小金泪眼汪汪,捧过那颗种子,平日里她最爱说话,此刻却沉默下来,连哭都不会了。
“龙瘟蛊,好毒的心。”天帝咬牙道。
龙瘟蛊,是由上百条因病而亡、心有不甘的龙魂炼化形成,无色无味,细不可查,他若再晚来半刻,敖光就回天无力了。
“光儿。”
他带着一身寒气,进入敖光的执念。
一群人类修士御剑飞行,正在追捕一条受伤的银龙。眼看就要追上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人一身黑衣,看着年纪不大,是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瞎子。
“在下寒江渡。”
被他这么一搅和,小银龙趁机逃跑了。
银龙逃到一处山洞中,那个瞎子也跟着来了,银龙受伤严重,以为那人也是来捉他的,一时间动气,气血逆行,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后他发现有人在扯他的衣服,气的他一巴掌扇过去。
那人委屈巴巴:“我只是想帮你把毒吸出来。”
“你这般凶狠,干脆自己排毒吧。”黑衣修士转身离开,但他没有直接走,而是守在洞口。
“你过来。”敖光自己处理不了,想让黑衣修士帮他。
修士不理。
“寒江渡!我的大恩人,快来救救我吧。”
他出场先自报名号,年纪又轻,敖光料定他会吃这一招。
果不其然,寒江渡进来了。
他看不见,敖光引导着他将毒吸出来。
寒江渡,人如其名,身上凉丝丝的,唇也很凉,但是很软。
他腮帮子都麻了才把毒都清理完。
“你中了几十种毒,还能活蹦乱跳,也是奇迹了。”敖光身上有几十道毒伤,寒江渡一一帮他清理了。
“我要失去知觉了,睡一觉,半个时辰后我若不醒,那便是死了,你记得挖个坑埋葬我。”
说完,他便靠在敖光肩头,昏睡过去。
昏过去前,他迷迷糊糊道:“你身上有种...梨花香哎,真好闻。”
半个时辰后,寒江渡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很是高兴,抱着敖光原地转圈。
敖光被他晃的头晕,打断他:“停!你是存了死志来救我的?”
“是。”
“傻子,我是妖,你是人,你救我干什么。”
那时候,妖以人为食,就像人吃猪肉一样。
“你没吃过人,你是好龙。”
“你又看不见,如何知道我是龙?”
“我呀,一直蹲点等着救你呢,不然你是怎么从笼子里跑出来的。他们不是要办屠龙宴吗?我路过听说这件事,觉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就把你救了。”
屠龙宴,是屠龙分宝的宴会,龙角,龙骨,龙筋,龙鳞,无不是宝。要是寒江渡不出现,敖光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你图什么啊?”
敖光觉得,妖能吃人,那人也能吃妖,这没什么不对,其中也无正义邪恶可言,寒江渡一定不是因为大发善心才救他的,一定是另有所图。
难道,他想投靠龙族势力?
“我图个心安。”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随我回龙族,龙族会感谢你的。”
就这样,寒江渡跟着敖光回了龙族,寒江渡一开始只是好奇,跟着去玩儿,后来对敖光暗生情愫,知道他喜欢喝梨花酿,就偷偷和龙父学了配方,他想让敖光喝上他亲手酿的梨花酿。
然而,好景不长,魔族寻到结界薄弱点,两只上古魔兽闯了进来,龙父龙母与之同归于尽。
敖光一时不能接受现实,他逃离伤心地,寒江渡一直在后默默守着他,敖光一直都知道,有一个人跟在他后面,悄悄保护他。
有一日,敖光心情极差:“寒江渡,你出来!”
寒江渡现身,手里拎着敖光最爱的梨花酿。
月光洒,一人一妖,两个少年对月相邀。
“你知道吗,其实当日我不是大发善心救下你,而是因为你心底的希望,强烈的求生欲。”
“敖光,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现实,但是龙族需要你,以后你就是龙族族长,你是龙族的希望啊。”
“振作起来吧。”寒江渡轻轻拍着敖光的后背。
明明是寒凉的拥抱,敖光却觉得无比温暖。
再后来,寒江渡辅佐敖光稳定局面,两人互明心意,结为道侣。
然而就在二人新婚一个月后,寒江渡消失了。同时,龙族得到消息:有一人族修士渡劫失败,魂飞魄散。
敖光不敢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去,他四处寻觅,可是三界茫茫,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爱人。
寒江渡走了,给敖光留下了三个孩子,敖光独自产下三颗龙蛋,一金,一碧,一蓝,由于没有父亲的灵力滋养,龙蛋极难孵化。
敖丙能出生,还是借了灵珠的力量。
寒江渡消失的同时,天帝出现在云端之上,他早已忘却凡尘记忆,大手一挥,组织众仙建立白玉京,规划天地秩序,分为凡人界,妖界,修真界,天界。各界泾渭分明,不得相互干扰,尤其是要保护凡人界。
天帝从有意识那一刻起,就肩负着战胜魔神的责任,作为寒江渡是他在红尘中的历练。
“寒江渡!你不准走!”执念中,敖光拉住寒江渡的手,那人回头,去掉半张铁面,他的脸与天帝重合。
天帝拥他入怀。
“光儿,我回来了。”
在天道的影响下,天帝将敖光遗忘,打压龙族但那份爱却不曾改变,因此,再次遇见敖光,他只用了一眼,就重新爱上了他。
敖光被天帝唤醒,两人携手共抗魔神,取得胜利,立诛辰夜仙君。
“光儿,除了梨花酿,还有一个惊喜。”
“我猜不到。”敖光打掉天帝的手。
“父王!”
三声“父王”同时响起,玉树梨花林中,一金,一碧,一蓝,敖甲,敖乙,敖丙一同向他奔来。
“哎~”
【地笼】①当敖光想逃离天帝被发现,被狠狠地欺负。
【地笼】当敖光想逃离天帝被发现,被狠狠地欺负。
敖光睁眼看见的不是贝壳珍珠,而是天宫的金色纱帐。
纱帐看起来有些破了,是被敖光扯破的。
可想而知,昨日是有多么的激烈。
敖光在借力时才会把天上制造的东西给弄破。
已经很多天了,每每醒来感受到的就是他自己一动就好像要散架的身子。
天帝还是不肯放他离开。
敖光勉强撑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了几乎覆盖整片肌肤的红痕。
不能再这样了......
“敖光,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天帝刚处理完政事,一进来就看见敖光虚弱不堪的样子,连忙上前搀扶。
谁能想到,在外雷厉风行的天帝。
在内会有如此的...
【地笼】当敖光想逃离天帝被发现,被狠狠地欺负。
敖光睁眼看见的不是贝壳珍珠,而是天宫的金色纱帐。
纱帐看起来有些破了,是被敖光扯破的。
可想而知,昨日是有多么的激烈。
敖光在借力时才会把天上制造的东西给弄破。
已经很多天了,每每醒来感受到的就是他自己一动就好像要散架的身子。
天帝还是不肯放他离开。
敖光勉强撑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了几乎覆盖整片肌肤的红痕。
不能再这样了......
“敖光,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天帝刚处理完政事,一进来就看见敖光虚弱不堪的样子,连忙上前搀扶。
谁能想到,在外雷厉风行的天帝。
在内会有如此的一副样子。
敖光下意识地躲开天帝的触碰,手腕却被人狠狠地抓住。
似乎是在警告。
“天帝,你......”
说到一半,敖光突然不说了。
再说多少都是没用的。
天帝看着他这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火。
不顾敖光身上的伤,就把人拽了过去。
另一只手正准备在做些什么的时候,敖光突然落下了一滴泪。
要知道,前些日子无论天帝使了什么手段都没能让敖光哭,没想到现在突然哭了。
整的天帝不知所措。
他大手一甩,把衣袖甩到了身后。
“我出去几日,你好生呆着,有事可以吩咐仙娥。”
敖光看着天帝远去的背影,心里生出了逃跑的想法。
等二人再次见面时,是在凡间的集市上。
敖光已经不敢再回去东海,也不想了。
他躲到了人间,每日带着斗笠,做一些贝壳的首饰为生。
谁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西海龙王,会沦落至此呢?
没有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天帝也在凡间。
敖光的视线里先是一双鞋,他以为是客人,便想介绍。
结果一抬头,就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
天帝!
手里的贝壳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
自从敖光逃跑后,天帝每天都在找敖光。
四海八荒都找遍了,愣是没有找到一点影子。
心里烦闷的很,于是下凡散心。
看到贝壳之类的东西,触景生情,响起了和敖光在一起的日子。
于是停下来看看。
但是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看着敖光紧张的样子,天帝随意地拿起桌子上的贝壳,道,“请问这个怎么卖?”
敖光不敢说话,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
一说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于是,敖光胡乱地挥着手,装作自己什么不会说话的样子。
天帝抬眼看他,贝壳在手里颠了几下。
“怎么,老板不会说话是吗?”
敖光点了点头,可是天帝沉默了许久。丝毫没有要接着聊的意思。
反而是一直看着敖光。
敖广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以前的事历历在目。
接着,他摊子都不要了。
把桌子使劲往前一推,拔腿就跑。
可是他一个被限制了法力的龙,和凡人无异,如何能跑掉?
没一会儿,天帝就抓到了敖光。
他把人压在墙上,压低身子,气息落在了敖光的耳畔。
声音虽含笑,却异常的冰冷。
“敖光,好久不见~”
敖光的两只手被锁在身后,挣扎了几下都无济于事。
“你,你认错人了!”
情急之下,敖光都没意识到自己突然张口说话了。
“呦,不是小哑巴啊?”
天帝掐着敖光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敖光猛地抬头,微透的布料透露着他慌张的神情。
“我.......”
下一秒,斗笠便被拍到了远处。
天帝带着人回到了天庭。
敖光被狠狠地甩在了榻上,这里的布置和逃跑时没有两样。
步步后退,天帝却是一把抓住人的脚踝给拉了回来。
大手触碰到敖光的脸颊,使他忍不住身子一抖。
天帝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双眼微眯,俯视着身下的人。
“你怕我?”
儿时的两人是多么的要好,现在就有多么的疏远。
“天帝,你放我走吧。”
敖光几乎是带着乞求说出的这一句话。
可何尝不使天帝心痛。
天帝握住敖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头。
“你在叫一遍我的名字好不好?”
密密麻麻地吻落了下来,声音夹杂着疯狂。
“敖光,你为什么要走?”
“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以后,我们在一起,你做我的天后好不好?”
天帝自言自语地说着。
得到的全是敖光绝望的眼神。
天帝不再温柔,动作越发地凶狠。
敖光咬住自己的手,抑制自己的反应。
天帝情到最深处时,听见了敖光的话,“天帝,我恨你。”
那就恨吧,只要人在自己的身边,再恨也是值得的。
天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这些日子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日抱着敖光穿过的衣衫,深嗅他的气味,才能略微地抑制住自己的思念。
“那你就恨吧。”
又是一夜不眠日。
两人分离了许久,身子却比任何人都熟悉彼此。
倔强的龙王怎么会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可天帝当然不会让他忍着。
天上的玩意儿可多的是,有的是办法让敖光出声。
而且,天帝这次还寻到了一个能让人不受控制爱上对方的法子。
当初说有些事要出去几日,便是为了这个。
【藕饼+地笼】撞破父父爱情后,发烧的敖丙躺倒在哪吒怀里
*私设龙族有F情期,会相互影响,敖丙受到了父亲影响发烧了,烧的不是头,是渴求被爱的身体
*小甜文,一发完
*ooc致歉
——
01.
“唔……”
龙宫里,传来了敖广娇软压抑的低呼。
自从天帝微服私访来了龙宫,敖广的宫殿里,便总是传来这样的声音。
...
*私设龙族有F情期,会相互影响,敖丙受到了父亲影响发烧了,烧的不是头,是渴求被爱的身体
*小甜文,一发完
*ooc致歉
——
01.
“唔……”
龙宫里,传来了敖广娇软压抑的低呼。
自从天帝微服私访来了龙宫,敖广的宫殿里,便总是传来这样的声音。
“不要碰那里……陛下,轻些……”
“好疼,陛下……”
路过的哪吒有些紧张的牵住了敖丙的手,“丙儿,别怕。”
“怕什么?”
“就算他是天帝,他也不能无法无天,仗着他的身份和能力欺负你爹爹,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还不等敖丙反应过来,哪吒便抬脚,狠狠的踹开了房门。
“龙王!我来救你了!!”
然后……
他就看到了躲在天帝怀里,比平时还要娇媚的敖广。
天帝用被子紧紧裹着敖广,眸色不悦的瞪向哪吒。
“出去!”
“……哪吒。”
敖丙的脸颊格外的红,他羞赧的低下头,就要把哪吒往外拽,“天帝没有欺负我爹爹,他……他们只是在交流感情。我们快出去吧。”
被扯出许远后,哪吒才堪堪回过神来。
“交流感情?丙儿,我们……我们可以这样交流感情吗?”
“……不可以。”
敖丙的耳尖红的似要滴血,“我们……我们是朋友。”
哪吒离敖丙很近,他的呼吸,几乎喷洒在了敖丙的脖颈间,格外的发痒。
“那他们呢?”
“他们是……爱人。”
敖丙的声音比刚才软了许多,“虽然我爹爹还没承认,但我觉得,天帝应该是我的父亲。”
“哦……”
哪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可以是彼此的爱人吗?”
“不……不可以……”
“那你一直往我的怀里钻做什么?”
02.
烫,好烫。
敖丙觉得,他的身体好烫,烫到几乎让他无法保持理智。
龙族是有情期的,而且会相互影响,刚才,敖广和天帝缠绵的时候,正被哪吒打断,屋里尽然是缠绵暧昧的味道,让他的身体也止不住的烧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敖丙似乎有些茫然无措,他抬了眸,可怜兮兮的看向哪吒,“我身上好难受,好烫,哪吒,你身上好凉快,嗯……”
“丙儿,你好像发烧了。”
哪吒伸了手,摸上了敖丙的额,这灼热的感觉,几乎把他也烫了一下,他格外担忧,“丙儿,我去找人帮你。”
“不要……我,我不是,不是发烧,我是……是被父亲的味道影响了……”
敖丙控制不住自己的龙尾,龙尾骤然出现,缓缓的缠绕上了哪吒的身体。
他的神情楚楚可怜,紧紧抱住了哪吒的脖,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只有你能帮我,哪吒,你帮帮我……好不好?”
【天帝X龙王】愣着干嘛,在一起啊! 含藕饼
甜的!甜的!!甜的!!!!我哭不动了!!!一发完!!
01.
当帝喾听说龙王敖光和一个修炼成精的豹子串通一气把魔丸和灵珠偷换时,气的脸都黑了,琉璃盏更是碎了一地,众仙家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惹了霉头。
众仙家不敢说可不代表不敢想,一会觉得这人心难测,一会觉得这龙王胆子是真大,悄默声的就有了孩子,难怪说龙族性淫,动作还挺快。
帝喾恼的也是这件事,也不见敖光身边有哪个女的,莫非是云游四海时和哪个女的对上了眼然后一夜风流?想着想着灵力再次失控,众仙家的头又低了一个度,心里苦不堪言。
千百年来帝喾并不是没想去看敖光,只苦于龙族合力下了个结界,除了硬闯,没别的法子,只能在...
甜的!甜的!!甜的!!!!我哭不动了!!!一发完!!
01.
当帝喾听说龙王敖光和一个修炼成精的豹子串通一气把魔丸和灵珠偷换时,气的脸都黑了,琉璃盏更是碎了一地,众仙家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惹了霉头。
众仙家不敢说可不代表不敢想,一会觉得这人心难测,一会觉得这龙王胆子是真大,悄默声的就有了孩子,难怪说龙族性淫,动作还挺快。
帝喾恼的也是这件事,也不见敖光身边有哪个女的,莫非是云游四海时和哪个女的对上了眼然后一夜风流?想着想着灵力再次失控,众仙家的头又低了一个度,心里苦不堪言。
千百年来帝喾并不是没想去看敖光,只苦于龙族合力下了个结界,除了硬闯,没别的法子,只能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看着。
但听说元始天尊近来给那个小魔丸用莲花塑了肉身,这个小魔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风风火火的去深海见老丈人提亲了,结界自然也就打了稀碎,帝喾即恼敖光薄情,又想给这个小魔丸竖个大拇指,干的漂亮!
02.
敖光对哪吒的感情也挺复杂,说讨厌吧,好歹来的时候把铁锁打碎了,能变成人形伸个懒腰压个腿。说喜欢吧,他又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给拐跑了,无处说理的敖光只能在一旁生闷气,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是申公豹的错。
记得那天申公豹在和他磕磕巴巴的吐苦水,毕竟也是看着敖丙长大的,算是干爹之类的角色,自己带大的孩子突然被人拐走,怎么能不气,正说到气头上,哪吒来了。
“申公公你也在这啊。”看着这个姿势嚣张的二头身的豆丁申公豹就来气,索性一瞥头不理哪吒了。
“龙王,你把你儿子许给我,成吗。”哪吒眨巴着他的黑不溜秋的大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龙王,看上去轻松自在实际耳朵都紧张的通红。
???这黑眼圈小娃在说啥呢,许久没受过刺激的敖光就这么愣住了,申公豹就和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成、成成成成!!”
“嘿嘿多谢成全。”说完就拿着乾坤圈把锁着龙王的铁锁砸了个稀碎,申公豹的一句成个屁也淹没在了碎石声中。
坐在碎石上的敖光每当想起这件事就想呼申公豹一巴掌,怎么就不能摇个头呢!
03.
帝喾来到深海时就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堆废墟里,但一眼望去一个白发的青年就坐在碎石上,那一刻帝喾觉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以为是申公豹来了的敖光听着脚步声也没回头,他现在还想和这只豹子干一架。
看着敖光的背影帝喾觉得喉咙痒的厉害,他只想使劲抱住他,什么质问啊通通抛在了脑后。
“光儿…对不起,对不起……”帝喾几乎是瞬移的抱住了敖光,感受到怀里青年的一颤让帝喾尤为心疼,除了一遍遍的道歉他居然什么也不会说。
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舍得让他被囚于深海,怎么就舍得……
这个声音敖光怎么也不会忘记,若不是这个人他又怎么会连累他的族人被囚于深海千年,刚想挣开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后脖颈一片湿热,敖广想笑,怎么,把他至于此地的天帝哭了?
刚想出口嘲讽的敖光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流了出来。
04.
敖丙和哪吒在海边闲逛着,突然敖丙看着天空突然聚集了大片乌云,然后瞬间倾盆大雨的时候松开了哪吒的手:“父皇出事了。”
他们龙族各个都有不同的本领,但敖丙知道每次他父皇哭的时候都会下一场暴雨,正想和哪吒分别的时候哪吒突然把乾坤圈摘到手腕上。
敖丙就呆呆看着这个比他还高的男人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听他一字一句:我陪你。
等哪吒和敖丙到的时候感觉自己被莫名的塞了一嘴狗粮,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老丈人会被一个男人亲了啊???
看见自己儿子来了敖光俊脸一红,一拂袖和帝喾分开了距离,被打扰的帝喾只能把目光转向打扰了他们的俩人。
别说红配蓝还挺搭,帝喾看着两个颜色和谐的的小娃娃帝喾莫名的有点慈爱,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像当初的他和光儿。【李靖夫妇:?】
05.
看着敖丙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哪吒轻轻捏了他的手,申公豹是个明白人,知道他和敖丙在一起后也把天帝和龙王的这个秘密告诉了哪吒。
倒不是想故意八卦敖光,只是想让哪吒以后有机会给敖光报仇,哪吒也知道现在自己打不过天帝,便想方设法的想膈应一下这个天帝。
敖光走到敖丙那边一言不发,拉着手就向远处走去,帝喾刚想追上去就被哪吒拦了下来,“你就是把龙王困了千年的天帝?”
还不等帝喾说什么,哪吒就拿着火尖枪和帝喾打了起来,讥笑出声,“娘亲常说爱是陪伴是给予,天上的神仙还真是和凡人不同。”
帝喾出手的手一顿,哪吒乘机将帝喾打倒在地,顺势收起了火尖枪,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帝喾,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天帝,有感而发,“你配不上龙王。”
“我…只是想让他眼里只有我一人。”帝喾终归知道是自己错了,但被一个小儿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懊恼,还没张口再说些什么就就听哪吒一声嗤笑的走远了。
哪吒不爱说虚话,等他和帝喾把话说开,找敖光的时候先是握住了敖丙的手。
敖光看着眼里只有敖丙一人的哪吒,突然放了心,找一个彼此互相所爱的不就够了吗。
06.
在此之后帝喾的心情一直很好,众仙家看着满面春风的天帝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在心里咂舌谁知道这帝王心里都想些啥,前几天阴云密布这几天就朗朗晴空,把头埋低后心里又感叹一句伴君如伴虎啊。
回神殿后先是熬粥然后又是给床上的人揉腰,在被一脚踢开后敖光才自己揉了揉要起身,冷艳的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这么在一起了?”
帝喾笑着凑上来揽着敖光,亲了一口乐滋滋的说道:再也不分开了。
07.
为了补偿龙族,帝喾划分四海,分别封四龙为王,待遇好的让许些仙人觉得这个天帝和被调包了似的。
“去找申公豹一趟。”
“为什么!?”醋意大发的男人气的轻咬了一口敖光的耳朵,看着耳朵上弥漫上一层薄红才松了口。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敖光眨巴着眼无辜道。
“?!那我是什么。”
看着假装可怜的帝喾敖光轻轻亲了上去,“唯一的爱人。”
被众仙家私下吐槽冷漠无情的男人闹了个大红脸。
08.
“豹子,我和他在一起了。”
申公豹神情复杂的看着敖光,本以为自己能先他一步找到伴侣,没想到还是想多了。
本质为醋坛子的帝喾不乐意了,这头豹子果然没按什么好心!居然看那么久,“申公豹,你可是有意见?”
突然被天帝cue的申公豹紧张的就和看见了急支糖浆一样“有、有有有有……”
????光儿你放手你看我把他砸出原型!!!
“有、有有有有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
……下次别加修饰词了,直接说恭喜就好了……
然后小心眼的天帝还是把申公豹封成了分水将军,让其守护东海,毕竟东海的主人还要陪自己一起不是嘛。
【地笼】1敖光被软禁锁在床上抹药
广阔的天宫里,到处都是缥缈的云烟,正如敖光空虚的内心一般。
他只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坐在床上,手腕上还有冰冷的铁链束缚,白发披散在后背,沾满水汽,眼前被一块云锦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味地摩挲冰凉的铁链,试图从这之中感受到真实。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敖光勉强支起身子,冷笑一声:“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
敖光将捆着铁链的双手放在胸前推拒:“你...滚开...恶心。”天帝不为所动,将他手上的锁链松开,换成丝带绑着,看了看他腕上的红痕,为他上药。
天帝指尖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敖...
广阔的天宫里,到处都是缥缈的云烟,正如敖光空虚的内心一般。
他只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坐在床上,手腕上还有冰冷的铁链束缚,白发披散在后背,沾满水汽,眼前被一块云锦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味地摩挲冰凉的铁链,试图从这之中感受到真实。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敖光勉强支起身子,冷笑一声:“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
敖光将捆着铁链的双手放在胸前推拒:“你...滚开...恶心。”天帝不为所动,将他手上的锁链松开,换成丝带绑着,看了看他腕上的红痕,为他上药。
天帝指尖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敖光浑身一颤,随后他剧烈地挣扎起来。
“还想被锁上是吗?”天帝皱皱眉,压住他,吐出冰冷的话语。
“你放开我...不用你给我上药...”话还没说完,就身体悬空,被天帝一把抱起,粗暴地拽掉手上的布条扔进水池。
敖光看不见东西,双手虽被放开,还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呛了一口水,随后化出龙尾,游到池边扒到岸上,呛出泪来,幸亏有云锦遮蔽,才没让天帝看出异样。
云锦沾湿以后可以看见朦胧的轮廓,天帝缓缓走到他面前,抚上他的龙角。
“滚开!别碰我!”敖光迅速松手退开池岸,却被他握住龙角不放。
“想让我放了你?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有条件。”
看着他模糊的身影,敖光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条件,还是抱着希望问道:“什么...条件?”
天帝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再次抚上他的光滑龙角:“在这上面抹些东西,发情给我看,好不好?”
敖光愣了愣,气急,用尾巴将池里的水扬起来甩在他脸上。
“混蛋!”谁不知道龙角是龙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天帝摘下他眼上覆的布条,果然看见一双湿润泛红的眼睛,轻笑一声抚上他眼尾。
“不想的话就算了,不逼你。”
敖光看着天帝可憎的嘴脸,心中漫上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难过,但想起仍在龙宫的敖丙,最终还是屈辱地点了头。
“你当真同意?”天帝再次问道。
“信不信随你。”敖光抬起头看他,将眼泪逼回眼眶里,起身上岸,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天帝将他抱在怀里,拿起床头一盒药膏,挖一些出来,细细地涂抹在龙角上,辅之以轻轻按压,很快龙角便湿润,泛着油光。
敖光接受着他的触碰,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可面色依旧泛起不正常的薄红,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来,浑身发热,加之药膏的作用,不一会儿便经受不住,坠入情潮,软倒在天帝身上。
“昊天...”眸光潋滟的求他,“唔...好难受...”
天帝轻抚他的头发,叹一口气:“唉,你只有在这时候才肯唤我。”
轻柔地吻上怀中的敖光:“你为何总想要离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