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海】那个赚不了钱养家的哨兵 1-5补全
非常规哨向世界观
落魄哨兵赫 x 年上向导海
不甜不要钱 但是要评论
(01)
和平年代的到来仿佛只是顺应了世界的发展,世界上虽然是普通人占了主流而哨兵占据了大部分高层的位子,但是为了响应这个时代的变化,塔内不少哨兵战士也面_临着被裁员的困境。
说好听了点儿是提前退休,说白一些就是现在上头大部分人都转战商场了,除了真正守卫边境的精英哨兵,平常的战士们都直接被遣散回家——只拿了一点点的‘遣散费’,不过这个一点点也只是相比起曾经哨兵们享受过的特_权罢了。
他们大多都是从幼年时期就在塔内接受训练,说抛弃就抛弃的,要知道哨兵虽然强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最精通...
非常规哨向世界观
落魄哨兵赫 x 年上向导海
不甜不要钱 但是要评论
(01)
和平年代的到来仿佛只是顺应了世界的发展,世界上虽然是普通人占了主流而哨兵占据了大部分高层的位子,但是为了响应这个时代的变化,塔内不少哨兵战士也面_临着被裁员的困境。
说好听了点儿是提前退休,说白一些就是现在上头大部分人都转战商场了,除了真正守卫边境的精英哨兵,平常的战士们都直接被遣散回家——只拿了一点点的‘遣散费’,不过这个一点点也只是相比起曾经哨兵们享受过的特_权罢了。
他们大多都是从幼年时期就在塔内接受训练,说抛弃就抛弃的,要知道哨兵虽然强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最精通的只有战斗。
如今他们面_临的就是流离失所的窘境,他们当然有家,却又不知道以何为生,时代变化之中似乎总要有一部分的牺_牲_品,而这些被遣散的哨兵就是其中的一份_子。
李赫宰就是其中一员,事实上他本来是可以不用被遣散的,花了不少年坐到了无限趋近去真正领_导层的位置,明明只要跟上头稍微服个软愿意接受文职类的工作就能有了个晚年保_障,偏偏这哨兵是个血海里厮杀出来的,天生不知道服软这两个字怎么写,就硬生生被个能力不行但是有点儿小背景的给挤了出去。
这位哨兵说是服_从命令是服_从,但是倔也是真的倔,就连精神体都是只看着就孤傲的狼——不过现在也几乎就如同丧家犬罢了。
李赫宰很强,在训练的时候和他交过手的都不得不心服口服,但是归根结底他也是个哨兵。
异于常人的五感以及对信息的接受力度注定了他在出了塔的第一天就饱受着神_经上的折磨,车流声,广告大屏的电子音,人声,那些都是哨兵们无法长时间接受的噪音。
拿了全部的积蓄给自己买了个首付,李赫宰已经要求了装修队给屋子装了最好的隔音,电脑里日夜不息放着敲打水流声这样的白噪音——他依旧感觉自己快疯了。
向导。
他想着——我需要向导。
二十六岁的年纪,刚刚好的年轻气盛,本来再过不久塔里就会给他分配固定的向导搭档的,偏偏‘裁员’来得那么突然,太多哨兵突然流离,而自_由身的向导本就少,又哪能那么快被寻到?
向导本来就比哨兵要来得容易隐藏起自己,他们虽然容易共情却不会因为过于敏锐而被_逼到发疯,寻常人的生活正好,只要不招摇,又哪里需要去塔里被_迫接受和另外一名可能从来不认识的哨兵结合。
“可我需要向导。”
年轻的哨兵想到,过往他也依旧有会躁动的时候,塔里有向导可以帮他们没有固定向导搭档的进行精神疏导,没那么精细但也可以过下去。
再糟糕再粗糙的疏导手法也不会比现在这种脑袋快要爆_炸的情况坏了。
他看着电视机里被调成了无声播报着的新闻,是这个月第三起失控哨兵被注射麻_醉给关进精神医院里的消息。
要不了多久的——李赫宰清楚,他可能也会变成新闻里那样的一份_子。
因为他是哨兵,快要被_逼疯了的哨兵。
彻底爆发是在李赫宰撑着想去看看医院给自己打一针镇定剂的时候,那对哨兵没什么用处但是至少可以减少物质上的杀伤力。
他在跑去地铁站的中途突然感觉到意识的溃散,似乎还撞到了什么人,李赫宰记不清了,只能记得凭借最后的理智紧紧绷在安全范围内的精神像是沙尘一样飞散,耳朵里最后听到的是自己低哑的怒吼——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声吼叫而已。
流年不利。
看着自己散在地上的包裹,李东海皱起漂亮的眉头,然后又看向眼前明显有发疯趋势的哨兵——周末清晨的地铁站没什么人,但也逐渐有三两围观者过来在低语着什么。
他敏锐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比如说是‘发疯’,比如说是‘有病’,比如说‘报警’。
这可真不好。
如果不是被他碰见了也就算了,偏偏李东海是一名向导——偏偏他被这个兵临崩溃的哨兵给撞到了。
要知道塔突然宣布解散,他刚才边境被调回来没多久就被通知回老家可以养老,这不,正准备回木浦老家安安分分当个诊所医生的时候,就在去火车站方向的地铁口被一小哨兵给碰瓷了。
塔果然害人。
李东海颇为无奈的想着,他轻轻搂着了眼前这位小哨兵的肩膀,看着瘦瘦的人却比自己高了不少,肩膀也宽。
他鲜少去疏导这样失控的哨兵,一边还得分神跟围过来看热闹的行人解释说这是他亲戚,不要报警——想制住小哨兵还停费力气,不过还好,李东海庆幸自己也是受过训练的。
比海还要广阔还要深邃宁静的精神力轻柔裹_住了李赫宰堪比被熊孩子扯乱的毛线团的精神,一下一下,就好像某种格外温柔的爱_抚,李赫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可怎么办啊?”
东海为难皱起了眉头看着依在自己颈侧不住轻蹭发出含糊哼声的小哨兵,年轻人没什么定力,被疏导舒服了之后就开始跟只狗崽一样知道讨好人了,也不知道清_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觉得觉得丢脸。
他拎起地上的包,认命把李赫宰给半搀扶着上了停车点的一辆出租。
报出了自己这些天暂住的酒店地址,李东海也不指望着这个发疯的小哨兵能付得起房费赔自己钱,毕竟也是他看不得好好一孩子就在眼前被_逼成疯_子。
医者仁心还不至于,李东海知道自己没那么高尚,看不见的地方他可以不理,但总不至于真的可以连眼前的熟_视_无_睹。
在前台疑惑的眼神里又给自己开了两天的房间,他无奈笑着,半真半假跟眼前的前台小姑娘解释着说这是他拐回来的人口。
“可……这不是哨兵么?”小姑娘懵了一秒,傻愣愣反问着他。
“你也是向导?”
普通人可没这么敏锐,李东海瞬间了然,这个‘也’字让突然露馅而感到慌张的小姑娘安下了心,怯怯对这位去而复返的客人说了句是的。
一只精神体的小松鼠跑在小姑娘的脑袋顶上盘着她的马尾,李东海失笑,也不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向导在这里当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前台。
如果不是一进塔几乎就算是没了自_由身,向导也没必要故意藏拙躲避塔的追寻——要知道,解散之前的塔就是不讲道理的,好像向导就必须配给哨兵,只是因为‘相配’,几乎都没了自_由选择的权_利。
“还好现在塔解散了。”他轻笑着接过了小姑娘递过来的房卡,扶着还半昏着的李赫宰上了楼。
全程他就几乎没停下了对这个小哨兵的安抚,同时也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身_份_证_件——李赫宰,S级哨兵,二十六岁。
“比我小五岁呢。”
李东海摸_着小哨兵的头发:“塔真的不干人事儿,对吧?”
过载的感官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工作,李赫宰在久违的安宁失眠里惬意沉睡,李东海左右看了两眼觉得没事做,干脆重新打开行李把自己看了一半的小说给重新拿了出来接着看。
他是在战地里当医生的,按理说S级的哨兵也该上过战场,不过李东海倒是也没碰见过李赫宰,可能是正好阴差阳错给错开了。
真是可怜……
李东海毫无负担地又骂了句老东家,毕竟塔这次是真的没干人事,遣散那么多哨兵,寻常医院肯定没有给哨兵设立的疏导站——塔有自己的向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害人不浅啊。
这么想着,直到中午过去,他叫来了两份外卖,一份只剩下餐盒进了垃_圾桶,另一份凉透了之后李赫宰才醒过来。
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睁眼之后的第一秒李赫宰就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个人——是向导,这位哨兵隐约有印象自己是被一位向导给救了。
“哟,小赫宰,醒啦。”
东海朝他挥了挥手,下午两点的阳光透不过为了让哨兵睡得更好而拉上的窗帘,不过为了看小说而开了床头的灯,昏黄的光在李东海脸侧镀上朦胧光影。
——好好看。
小哨兵想着。
比起真_实看清这位向导长什么模样之前,李赫宰就已经有了个‘好看’的概念,看清之后他感叹了一句自己眼神果然不错。
“你救了我吗?”李赫宰环顾四周,“酒店?”
“嗯,我这可是在跟精神病院抢人,这里还好吧?”李东海点了下自己的脑袋,李赫宰点点头追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东海,我叫李东海。”
有点普通的名字,可李赫宰无端联想起这位哨兵的精神力——大海。
温柔又包容。
“是很好听的名字啊。”
——啊。
向导突然觉得心情不错——难得是个嘴甜的哨兵诶。
战场下来的哨兵一个比一次粗糙,说句讨好人的话都不会,以前塔里还试着想给李东海配一个,不过李东海业_务能力强外加嫌弃哨兵的粗糙,直接说了句可以帮着疏导把自己给作腾去了边境战场。
李赫宰这一款儿的是真第一次见。
嘴甜。
还年轻。
不错。
李东海心情明显变得好了,还把凉掉的拌饭外卖给他塞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塞给了李赫宰:“如果还不舒服的话就吃完了再睡睡,再差那么几分钟你可能就真的疯了,还是多休息会儿好。”
都说了哨兵五感敏锐——他明显察觉得出来李东海态度的亲近软化,聪明的哨兵一下就摸清了套路。
我需要向导,并且是时常需要接受向导的疏导。
这样的意识其实很早就有,不过这会儿在李赫宰这儿又变了个意思——我需要李东海。
太直白了?
可李东海是他从塔解散以来遇到的第一位向导。
“谢谢,东海哥。”他露了个笑,声音虽然清淡,但是一句‘哥’出口就软_了不少。
李东海觉得舒心,看着这位小哨兵一口一口把饭吃了个干净,接了饭盒扔进垃_圾桶之后,正想着对他说再睡会儿,结果李赫宰就拉着他的手问了一句话。
非常简单。
非常直白。
非常……让向导害羞的。
“东海哥,你愿意和我结合吗?”
“?”
哇哦。
刚说完这个小哨兵嘴甜。
结果这人比战场上那些老油条还不会哄向导?
开口就问人想不想结合?
要知道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诶?
不过李东海也差不多清楚李赫宰的意思,现在这世道本来就是向导更少,隔段时间就得接受疏导一次的哨兵哪能轻易松开就在眼前的机会?
李赫宰还坐在被子里,他确实还没什么力气直接下床,不过抓着向导的手倒是有力气得很,除非李东海下定决定拧开挣脱不然还就真的得被这么抓着——而李东海也不是那么想让自己刚救下来的小哨兵再负伤。
“你知道我是向导,对吧?”
“同时我也有行医执照,是正经医生,再不济还有个大学毕业的文_凭,还有药师证,去医院当个抓药的都行。”
李东海指着自己,然后坐在床边:“每个月有固定收入那种,就算塔再怎么不干人事也活得下去的”
“小哨兵,你呢?”
“塔里统_一教育是不包括高_考的吧?”
“除了打架打仗还会别的吗?”
“有收入吗?”
“是想要向导养你吗?”
他毫不犹豫戳着哨兵的肺管子:“这个条件你还想跟我结合?精神结合还是身_体的?都不行哦,哥_哥我眼光还挺高的。”
李赫宰瞪圆了眼睛,单眼皮,但是眼睛还挺大,莫名有点像兔子。
——想什么呢?
东海失笑,哨兵的精神体肯定不可能是兔子这种软_绵绵的,估计像是那种狼啊豹子之类的吧。
他又想起来边境那边不需要打仗的时候,仗着武力值高混在哨兵的聚会里面,一屋子精神体活像是野生动物园的聚会。
“东海哥。”
李赫宰想着:“或者你可以雇我当你保_镖!我是S级的哨兵,特别能打!”
哦。
向导点点头——是挺能打的,被打那种,因为我打过不少S级的哨兵诶?
“你这是要我给钱给你,你再养我?”
塔里出来的小哨兵好傻乎乎的哦。
还怪可爱的。
李东海一本正经看着绞尽脑汁想要把自己给绑定的小哨兵——保_镖的话,其实却是还不错?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趟回老家也是要当医生的。
现在哨兵处境也那么难了,倒不如开个小诊所,给哨兵的疏导站那种。
存款够用大半辈子的了,租个门面也不难,再稍微通通关系应该就能把证之类的给搞定,毕竟被他揍出交情的哨兵转商转政的有好几个——员工么,楼底下前台正好可以撬走一位。
给哨兵做疏导而已,两位工作人员也够,正好也给向导提_供一个工作岗位。
而眼前刚好有只送上_门来的小哨兵可以帮忙当保_镖镇镇场子,毕竟不是所有向导都能打,S级的哨兵揍揍普通哨兵。
计划通!
李东海差点儿就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迷住了。
他挑_起眉梢问李赫宰。
“结合的事情不提,给你个赚_钱的机会,怎么样?”
向导先生生得好看,五官深刻着透出一种内敛但又无法忽略的美好,李赫宰使劲点了点头,现阶段能跟在李东海边上就是好的。
他仰头望着了东海的笑,眼睁睁看着一只四肢修_长的小黑猫精神体蹦到了李东海的脑袋上趾高气昂喵了一声,挺得意的模样。
然后下一秒。
白狼一跃而起,叼着小黑猫去了隔壁床_上压着猫咪开始舔毛,还把小黑猫舔得喵喵直叫。
向导先生笑得更好看了,他低头对着小哨兵说。
“李赫宰先生,我们先谈谈精神体耍流氓的事情,怎么样?”
“……”李赫宰干巴巴咽了下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他指着自己那头白狼:“不信你问他!”
(02)
事情到了最后发展成了那头白狼被_迫跟个普通狗子一样蹲在床边上,还没下地的李赫宰和狼崽差不多角度地抬起头眼巴巴望着面前向导。
李东海一本正经跟李赫宰说着那种耍流氓行为他是完全可以报警的,黑色的小猫咪跟着喵喵直叫,肉垫啪叽拍在狼崽的鼻头上。
嗷呜。
狼崽子一口把猫咪给吞了个脑袋进去,舌_头囫囵一裹,湿_漉_漉的小猫咪新鲜出锅。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小猫咪口吐芬芳,向导先生脸色也僵了一瞬,从来没见识过原来自己的白色_狼王其实可能和哈士奇是同一脉的小哨兵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并且期待向导先生不会把自己扫地出门。
向导先生努力在劝自己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哪怕二十六岁真的不小了——但是这个是个哨兵,差点疯掉的小哨兵!
潜意识没有安全感想要和向导亲近也是不奇怪的。
他瞄着那头狼被小猫咪给几爪子弄乱_了脑袋上的毛,这会儿正表现得温顺,就是尾巴还在甩来甩去的——真的很狗。
“我错了,哥_哥。”
李赫宰抿起嘴唇露_出一副非常抱歉的模样。
如果让塔里以前的上司给看见的话大概是惊掉了眼珠子吧?那个虽然服管但是服软俩字都不会写的李赫宰在给一个向导道歉,还叫人哥_哥!恐怖故事不外乎如此。
东海没跟他多计较。
实际上年长的这位向导是很容易就被讨好的性格,本来就没太想和小哨兵去拉扯这个问题,更别说李赫宰已经道了歉。
就连精神体也表现出一副原谅你了的模样,这会儿大字型趴在白狼的脑袋上在晾毛。
其实有点可爱。
李赫宰是很想伸手去摸_摸的,但是直接去动向导的精神体估计又得被说成是耍流氓,他按捺住了蠢_蠢_欲_动的想法,然后继续用无辜至极的眼神瞅着李东海。
看着就好像纯然无害的普通人,可又怎么可能呢?
李东海坐到了他的床边,伸手覆在李赫宰的脑袋上——向导的共情能力很强,之前那次大概的疏导就已经足够让他了解小哨兵的精神状态。
就和大部分战场里出来的哨兵一样,也许李赫宰是因为年轻所以不太明显,但其实精神就好像是战地本身那般,硝烟枪炮,透着肃杀又苍凉,混乱得叫人心疼。
他继续帮年轻人在混杂着尖锐疼痛的大脑里进行安抚,李赫宰现在情况也就比之前好上一些而已,该疼的还是疼,面上不露大抵是不习惯示弱的原因。
小哨兵把脸贴在向导的手腕上:“东海哥,舒服。”他说。
“我知道,好歹我是个专_业的么。”李东海笑了——然后轻轻又把小哨兵给推回去让他躺好。
“再睡会儿,答应你可以留下了就不会变的。”
向导的语气淡淡的,但又好像是很温柔,白狼的精神体消失了,小黑猫怅然喵了一声然后跳到床_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毛球挨在李赫宰的脖子边上睡下。
“……这是很喜欢我的意思嘛?”
李赫宰得寸进尺追问了一句,年长的那位只是在笑,没有再说别的,等李赫宰再一次坠入睡梦中的时候,李东海也开始准备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了。
虽然有着关系可以疏通下把开个专门面对哨兵的诊所给开起来,但是选址装修聘人都是得自己来的。
李东海是个行动派,直接下楼跑去前台。
那个向导小姑娘还站着在值班,寻常人看不见的,精神体的小松鼠无精打采趴在她脑袋上扒拉着她的头发,倦怠模样看起来大概是真的累了。
这个酒店也不是多好的星级酒店,普通快捷酒店那样,女孩穿着制_服还踏着双小高跟,两班倒的站着个十来个小时肯定不会多舒服,李东海也没多遮掩来意,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考虑一下吗?工_资保证很多。”
“可、可我不会啊?”
小姑娘确实挺心动,但从小接_触的就是普通人的教育,什么疏导之类的也的确一窍不通,她活了二十岁还没怎么见过哨兵呢。
“就精神力把哨兵裹吧裹吧再放开就行。”李东海仔细回忆自己第一次在塔内上岗时的入职培训,做法确实粗糙但是有用,以至于没有固定搭档的哨兵每次去接受临时疏导时总怨声连天,可再不精细的疏导也是疏导——疏导站也是唯一没什么塔内投诉的部门。
向导珍贵,不能得罪。
“或许……我可以试试?”
眼前的先生长得就是可以信的长相,帅,而且也是一位向导——小姑娘认为自己或者可以是信一下的,总比一直待在这个酒店里当前台好。
塔已经没了,就算再暴_露自己是向导也不会被抓过去被_迫培训给不认识的哨兵疏导配对。
虽然都是疏导,被_迫和自我选择也是差很多的!
李东海见员工算是搞定了,赶着准备先看看‘诊所’选址。
不用多大,但是私_密性也得强一些,舒适度也得够,不是为了哨兵,而是为了向导——工作环境不好的话,他可能会想动手揍人的,好不容易边境下来肯定得过得舒服点。
李赫宰睡得舒服,中途醒过来一次,李东海留下来的那只精神体小猫还在,尾巴尖一下一下撩着小哨兵的脸颊。
小家伙娇俏地喵了一声,长长的尾巴勾着李赫宰不准他起床,那是向导的精神体,代_表着李东海的意志,不准李赫宰起床的意志。
哨兵谨遵医嘱,手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敢把那只猫咪抱住。
等再一觉睡醒的时候都已经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成功错过一顿午饭一顿早饭的李赫宰狼吞虎咽吃着向导先生给他带的盒饭,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下个月他就可以无证上岗给李东海开的疏导站当保安了,每个月有固定工_资的那种。
“???”
小哨兵眨巴着眼睛,嘴巴里还叼了根咬了半截的粉丝:“哥_哥你超厉害的。”
虽然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魔鬼效率,但是先夸再说,毕竟眼前的可是他好不容易遇见的向导,破折号,衣食父母。
“哎,就是要让你再住几天酒店的,存款都拿来租门店和装修了,没那么多再租个员工宿舍了。”另外那位小姑娘是本地人倒是不需要住宿,但李东海自己还没个地方住呢,他正准备换个舒服点的酒店再住两天,然后随便租个能有俩房间的和那小哨兵一起凑合凑合。
李赫宰鼓着腮帮子把嘴里那口饭给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在看李东海跟他讲着未来规划的样子,在李东海停下来喝水的时候,小哨兵补了一句。
“我买房了,高层公寓。”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个:“江景房。”
想起来花了自己一大半继续的隔音装修,舒适是舒适,但是自己前两个月因为满脑子混乱,压根都没怎么享受到。
“?”这下换向导一脑袋问号了。
小哨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李东海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从塔里被赶出来的一穷二白还要疯的小可怜。
“哥_哥,我还带S级的么,还上过战场。”
“以前在塔里没机会花钱,遣散费也有一笔,房子还是买得起的。”李赫宰默默在心里想着——也就只买得起房而已,现在是真一穷二白了。
“那刚好么。”
叮咚。
——游戏提示音响起。
恭喜您收获向导先生一位。
李赫宰家里成功入驻了一位向导,同时还算是他的领_导,毕竟李东海付了他工_资,还很见外的又补了份房租。
“东海哥,真不用。”小哨兵说着,但李东海还是让他收着钱,这几天又天天出门找_人给他的诊所打广告。
其实广告用不着打那么多,开业第一天,选址在一座普通写字楼里的诊所门口拍了一长串的队——都是哨兵,还都是一副暴躁表情的哨兵。
向导小姑娘办完了酒店的离职,里面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外面特别正规还套了件白大褂,小姑娘第一次碰见这样的阵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小松鼠跟着吱吱直叫,蓬松的大尾巴炸成了一只更大的球球。
在场排队的哨兵态度不见得多好但好歹还在规矩排队,李赫宰还碰见了几个熟人,估计过得都不怎么好,脸色差得不行。
这么一对比下来,李赫宰简直就是哨兵里的叛_徒。
‘诊所’的收费不低,还得提前电_话预约,在场都是之前打爆了电_话才约到位置的,李赫宰前些天在家听着临时装的那个座机成天滴滴滴滴响个不停,如果不是李东海及时接起来还不忘帮他安抚两下,小哨兵肯定会把那个座机直接砸烂——奈何这是吃饭道具,他甚至得帮忙接几个。
疏导是在半隔间里一对一进行,李东海把李赫宰打发去了隔壁看着人家小姑娘,小哨兵不满意了:“你也是向导啊,我是你的保_镖,负责你_的_人身安全的!”
“……你是诊所的保安。”
“你的保_镖!”
“嗷呜!”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来的白狼不情不愿顶着一脑袋小黑猫去隔壁看场子,哨兵本人黏着向导先生不肯走。
李赫宰认为自己这是有点吃味了,毕竟是自己看上的向导,就算隔着张桌子,给别的哨兵疏导也是件挺讨人厌的事情。
赚_钱的,这是赚_钱的——李赫宰在跟自己解释着,一双眼睛眯起来,瞪得眼前的哨兵打了个哆嗦。
李东海的疏导技术不错,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让他也不需要太多的接_触,宽广又包容如同深海的精神力裹_住了眼前哨兵。
眼看着那哨兵表情逐渐从烦躁变得平缓,李赫宰发现自己拳头有点痒,需要揍一些哨兵好几顿才能好的那种。
他吃醋了。
吃得厉害。
以至于隔壁狼崽子顶着猫咪猫咪顶着小松鼠在小姑娘边上一齐龇牙咧嘴威胁前来接受疏导的哨兵不准对小姑娘动手动脚。
嗷呜——
喵呜——
吱吱——
“对、对不起!”向导小姑娘一边道歉一边试着憋笑,毕竟是真的好笑。
无辜可怜花钱来被敌视的哨兵:???
他们做错了什么呢?
花钱有错吗?需要向导有错吗?
答曰:有。
他们惹到了S级哨兵了,不止惹到了,还招惹人家看上的向导。
被精神体龇牙是活该。
还没被本人揍呢,已经是运气好的了。
(03)
诊所的生意好得有点出乎意料,李赫宰在第一周结束营业的时候就从李东海那里收到了十几封投诉信——全部都是投诉他这个保安太凶了。
“妈_的那群崽子,老_子揍不死他们的!!”看了眼对方故意没有匿名的称呼,全部都是李赫宰在塔里认识的老同事,百分之一万是故意的投诉让李赫宰当场暴起准备把那些接受过李东海疏导的崽子们全都送到奈何桥边上去。
诊所是要预约的,完全不开放现场排队名额,一天最多接收十五位病人,诊费还贵得要死,第一周就赚得满盆满钵的李东海拉住了小哨兵的领子:“那是你以后衣食父母,你现在工_资钱还是他们给的呢,李赫宰,你给我放稳重点行不行?”
“……我不稳重?”
“你……稳重?”
上得了战场下不了厅堂堂堂正正S级哨兵白狼王李赫宰觉得他的小猫咪向导先生对自己有点误解。
然后又在李东海不轻不重伸手指戳了下他额头问他晚饭要吃什么的时候,白狼顶着只猫咪甩着尾巴开始绕着向导脚边撒娇。
他才不承认自己很期待李东海做饭,他才不!
傲娇有什么好的呢?最后不还是一个屋檐底下?
隔壁向导小姑娘收拾好包准备回家,看着眼前她老板养的哨兵先生口是心非,也没多大的她摇摇头叹气——口是心非小狼狗,这种属性还挺可爱,怪不得海哥喜欢。
“要吃好吃的。”
李赫宰完美表演了个什么叫没脸没皮,贴着李东海边上念了一句:“东海哥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下一秒,他就被抵着脸给推开了,故意想让气氛暧昧些的,结果就是只剩下额头上残余的李东海手指的温度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不懂情_趣的向导。
小哨兵嘀咕着,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位向导先生的侧脸在看——真好看啊。
李东海哪里是不懂情_趣?
还不是看小哨兵故意得太明显,所以想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吃他的喝他的还想干_他?想得美!
小猫咪跟着得意洋洋挠了一把白狼的耳朵,又亲_昵含_住耳尖舔_了一口,李赫宰把这样的画面看在眼里,又看了眼慢条斯理在收拾包的李东海。
口是心非——小哨兵想着——有点想日。
出了塔之后他终于能体会到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温馨氛围,这也让他其实没那么真的想要立刻和李东海发生些什么。
但是不论如何的,李东海是李赫宰的向导,小哨兵已经单方面认定了那点。
战场上下来的向导先生有一身漂亮极了的肌肉,穿着长裤衬衫,挽着袖子不肯穿围裙,就这么站得离锅边远远的用长筷拨着锅里煎地滋滋作响的肉排。
好看。
李赫宰又一次这么想着,他不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是夸奖却只能说出这么贫乏的词汇,有些丢脸,还好他记着没有对李东海真的说出口。
说出来估计会被笑话。
向导先生的嘲笑完全不会讨人厌,毕竟那是一位向导,再前提一下那就是他可是李东海,没人会讨厌他吧?
扯着有些柔_软的笑然后低斥——我是你的?人口的买卖可是禁止的哦赫宰。
轻轻且是软糯的嗓音怎么能叫李赫宰不喜欢呢,就算李东海不是向导,他猜自己也可能会对这样的李东海有些想法。
这几天杂七杂八的想得又有点多了,还每天跟着李东海出门,天生敏锐的感官再次投入到日常去处理信息的工作,本来难得不需要工作而开始思考着怎么去勾动李东海心思的那颗大脑又一次开始隐隐作痛。
并不脆弱的哨兵先生决定杵在向导先生面前卖个惨。
他渐渐品出了自己不只是S级的哨兵了,他是个和向导同_居的哨兵!
喜滋滋笑着杵在李东海面前,故意不站起来去抹消掉身高差,从下而上的眨巴着眼睛瞅着总心软的向导先生。
“东海哥,我脑袋又疼了。”
盛饭盛了一半被_迫放下碗,李东海还挺关心小哨兵脑子的,走过去捧着李赫宰脑袋就要帮他进行疏导。
——我可是有向导哒!
没忍住,李赫宰心底头讨巧还装了个乖。
李东海手指抵着他的太阳穴缓慢揉_着,嘴里还不忘嘀咕两句:“要收费的,按市价,我可是很贵的。”
“……啊?”
“啊什么啊,收费!就按我们诊所的标价牌来收,小朋友,给钱。”
第一个月工_资还没拿到并且就算拿到其实也不太付得起的李赫宰小朋友眨巴着眼睛——他没钱。
诊所高昂的收费还是他之前自己跟李东海商量出来的,哨兵泛滥向导紧缺,他们诊所总共就俩向导,每天十五个哨兵的预约疏导对于两位来说还是不小的压力。
向导容易共情,尖锐的疼痛虽然是在哨兵脑袋里,但也容易给向导带来些感觉,那不好受,必须得多收钱——李赫宰承认他就是诚心想坑别的哨兵,不过价_格也不是太夸张,肯定付得起。
李赫宰这一穷二白是个特别情况,谁叫这哨兵一出塔就买房,还把钱全砸在装修和隔音材料里面,活下去都成问题之前正正好好碰到了李东海。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幸_运的,这位向导先生人真的很好很好,顺便还包了他的饭和工作,虽然李赫宰是提_供住宿的那一位,但李东海还付了一个月房租给他。
不过现在来看,第一个月工_资没到手,之前一个月房租被李赫宰拿来重新买了几套常服,目前他又处在了堪堪很穷的边缘。
“东海哥,我……”
“没钱,我知道。”拍了把李赫宰脑门,李东海扯着笑,“从工_资里扣,怎么样?”
小哨兵非常真诚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东海哥,你知道我每个月都得接受疏导的吧?”
“废话,你是向导我是向导?”说得不留情,但是疏导的动作却依旧多_情甚至温柔,李东海轻笑着叫李赫宰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哥——”
年轻的哨兵问他:“那我以后还能看得到现钱吗?”
一脸遗憾的向导先生叹气道:“大概不行了,小赫宰。”
那可真糟糕!
小哨兵唉声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的狼崽子跟着在边上蹲坐还夹_着尾巴,小猫咪也蹲坐在它的面前,软_软的肉垫盖在白狼的前爪上拍了拍,像极了某种安抚的动作。
白狼是有被安抚到,可惜李赫宰没有。
他仰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半点哨兵气势没有的伸手抱住了李东海的腰,或像只耍赖皮的小狗崽,李赫宰闷闷说着:“东海哥,我还是觉得工_资是有必要的。”
“所以,你还是给我照常发工_资吧。”李赫宰叭叭说着。
“我把我自己卖给你,好不好?”
你哨兵的尊严呢!?
也不是没见过不_要_脸的,但是目前他看到的这一个最特别。
李东海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装怪的李赫宰,特别想骂脏话又被强行憋住的感觉不好受,但是回味一下,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那么想骂人的。
他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自己当初在车站捡到李赫宰时那个小哨兵实在是太惨了的缘故,知道卖乖讨好,哪怕心里也有数这人绝非无害,但至少李赫宰表现出来的就是家养的温顺大狗狗模样。
想生气都生不出来,李东海停下帮他疏导的动作转而改成了捏了捏小哨兵的耳朵:“臭小子,那我不还是花我的钱养你啊?”
“这话就不对了啊东海哥。”
李赫宰说:“如果不是我,东海哥你根本就不会想要开诊所啊,所以说我真的很重要,你不亏的,信我。”
“信你什么?”
东海问他:“信你现在手在乱_摸?”没好气的向导先生捏着李赫宰的手把他从自己屁/股上给揪下来,小哨兵一脸可惜,还又不舍地抓了一把。
‘啪’。
手背被李东海直接打了下,听着挺脆,不过其实也没那么疼——但不影响李赫宰借题发挥。
单眼皮的大眼睛开始眨巴着似乎都要冒出了泪光,战场上下来的哨兵举着甚至都没发红的手背瞅着李东海:“哥_哥,疼——”
“要医生呼呼才能好。”
不_要_脸的小哨兵先生把手举到了李东海面前,向导先生在张嘴咬一口和正经吹口气的选择中犹豫不定。
这种犹豫被敏锐的哨兵立刻看到了眼里,李赫宰没打算要他多为难,正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李东海抓_住了他的手腕。
“李赫宰,我可从来没对别的哨兵这么好过啊。”
不管是疏导还是别的,他甚至亲自做了这么多顿饭给小哨兵吃。这小哨兵知道说谢谢也还知道自己给自己讨甜头。滑头,挺聪明,也不让人讨厌。
长得么,还有点儿小帅。
“什么?”李赫宰愣了一下,没反应得过来李东海的意思。
向导先生没想细说,只是低头看着李赫宰的手,比他自己的还要大上一点儿,手指细长的也好看。
李东海低头,嘴唇轻轻碰在了李赫宰的手背上,末了还呼了一口气:“痛痛都飞走了——”
“是这样吗?”他含_着笑问小哨兵。
砰!
一朵巨大的绚烂的烟花直接炸在了李赫宰的脑子里面,小哨兵瞪圆了眼睛像是没反应得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嗷呜——
白狼也跟着混乱_了,逮着小黑猫就扑,扑得小猫咪都喵喵叫骂脏话了也不肯放,硬是压着小猫咪要舔毛。
“这是……”李赫宰脸有点红:“Kiss?”
他才没有很开心!没有!
就是一点点小激动而已,真的只有亿点点。
(04)
最近诊所里闹_事的人有点多了。
李东海拄着下巴在想。
开疏导站这种想法虽说是突如其来的,但是他好歹也是认真规划过了一次,聘请李赫宰过来当保安也是为了可能会有的这个发展而做准备。
哨兵遍地走,但是向导难求。
明明只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那群哨兵一定得用武力?
他看着李赫宰一拳揍翻了个要把隔壁小姑娘扛起了就跑的哨兵,李东海特别希望能给他们查一下智商——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知道分寸的哨兵呢?
这么想着,他看着自家的小哨兵都觉得眉清目秀格外可爱——褒义词。
揍人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来是战场上下来的,毕竟第一招就是要奔着人喉_咙去的,李东海赶紧拦了下来生怕这小哨兵不小心真把人揍出内伤,他虽然可以帮忙急救一下,但是那样的话他也没立场多收医药费了。
“东海哥,这不是查智商的问题,就是脑子已经要坏掉的意思。”
把人揍晕了的李赫宰瞥了眼走廊上试着把队伍排得更加整齐的三个哨兵,他慢悠悠把人提溜着扔在走廊边上,毫不意外的,李东海很可能会收到一封针对于李赫宰的但是会被他忽略掉的举报信。
哨兵就算再厉害,现在也是没了向导就可能会疯的人而已。
如果那些人敢喋喋不休再纠缠的话,李东海不介意直接报警处理,毕竟他的关系网还是很广的。
露_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向导先生抬眸瞅着他捡回来的小哨兵,还有三个人就可以结束营业,但是李赫宰一脸想要摔门的表情让他产生了点儿忧虑。
小哨兵其实一点儿都不是温顺的性子,帮李赫宰做过那么多次疏导,共情能力很强的李东海早就知道了,但是看在这孩子知道在自己面前装乖的份上,他也没有多计较,不过这会儿他是真的担心了——毕竟现在关门的话,外面还有三位的钱没赚呢。
天知道李赫宰现在是多想有摔门,就算那个哨兵其实准备扛起了的是隔壁打工的那个小姑娘,一想到他的向导也可能会被别的哨兵给觊觎着,李赫宰就完全静不下心。
他搬了张凳子就在边上直接坐了下来,被吓到浑身炸毛成了个毛球球的松树被黑猫用尾巴虚虚圈着,两只小动物为了自己好,果断离那只一直龇牙咧嘴的白狼好几米远。
李赫宰注意到了精神体的动作,他当然能够注意到,毕竟可是那么敏锐的哨兵啊……然后李赫宰为此甚至变得更加沮丧。
没什么立场的,但是李赫宰真的是吃醋了。
“小安,剩下来三位,你一个人可以吗?”
同样也注意到李赫宰的不开心,李东海心里叹气,然后凑过去问那个其实没被被揍到的哨兵给吓到但是反被自家保安给吓懵了的小姑娘。
“嗯嗯嗯,我可以的!”
这女孩其实真的胆大,以前做前台的时候什么三教九流都碰上过,心脏是很强大没错,不过武力值不太高。
李东海碰了碰白狼的耳朵,让它留下来好好看场子,然后拉着李赫宰的手指就把他牵到了里间的休息室里。
“赫宰,生什么气呢?”
他感到好笑:“该生气的是我吧,那人是来我的诊所在闹_事啊。”
故意在‘我’这个字上加重读音,李赫宰显得更委屈了。
明明是我的向导,不是么?
他想着,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李东海亲过的那里。
“我明明都把自己抵给你还钱了。”李赫宰闷闷说着,年轻哨兵的声音其实有着一点儿独特的软糯,很好听,带着委屈还更加柔_软_了。
“你就不能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吗?”
小哨兵开始日常的卖乖讨好。
他想着,如果李东海不是他的向导,但是李赫宰已经是李东海的哨兵了,小哨兵低头学着上次李东海的动作,他轻轻亲了口向导的手指:“东海哥——”
拖长了声音,小哨兵伸手抱住了李东海的腰,然后整张脸直接怼在了李东海的肩窝里。
“稍微偏爱我一点儿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李东海吃不得年下小孩这种像是撒娇的动作,虽然行_事是强_硬的风格,但是李东海真_实性格却还是很容易心软的类型。
他抬手摸了摸在撒娇的小哨兵的后脑勺,明知道这人是装的,但是属于哨兵的敏_感性格,肯定也是有真的醋味存在。
他叹着气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捡回来了个小麻烦。
粘乎,偏偏自己捡的,得认命养着,果然真是个小麻烦,对吧?
“拿出来点儿哨兵的气势呢,小赫宰?”李东海不介意去哄着小哨兵,自从上次‘痛痛都飞走’了的幼稚说法他都能说得出来,就好像儿科医生吧,哄小孩而已,李东海做得得心应手,李赫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因为真的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也就作罢没去多想。
“那种东西落在塔里没带出来。”李赫宰一本正经,塔无辜背锅。
“……好吧。”
东海摇摇头,然后把李赫宰往远一推让他好好做下,自己则是半靠着坐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瞅着小哨兵故作委屈的表情:“真的很喜欢我吗,赫宰?”
嗯。
很喜欢。
不得不承认的就是里面多少还掺杂了那种得_救了之后的感激,哨兵对向导本能的渴望,以及他们或许真的契合。
李赫宰很喜欢李东海,理所当然的,他也在期盼和李东海的结合。
“虽然我觉得我是可以多考虑一下你的心情,所以我也在考虑这一个月过去之后再招两位向导员工。”
坦率的情感总能叫人喜欢。
李东海拍着李赫宰的肩膀:“这样子,身为老板的我或许就不要接_触别的哨兵了……如果你是因为因为这个吃醋的话。”
他含_着笑,然后毫不客气的用手指弹了下李赫宰的额头。
“我可没对别人那么好过,还不说声谢谢?”
并不是很想说谢谢的李赫宰认为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如果这位小哨兵不是脸瞬间红了个透的话,这样的心理活动还可以不被人理解成傲娇或者害羞。
“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代_表东海哥你也喜欢我啊?”
所以说啊还是不能对小哨兵太好,不然容易被蹬鼻子上脸,李东海这么想着,然后一巴掌拍开这人都要凑过来亲自己的脸。
“喜欢你,东海哥。”
李赫宰直接就这么亲了口东海的手指。
“被我养着的人请自觉点而,我是你老板啊李赫宰!”李东海没好气的警告着李赫宰,小哨兵装没听见,反正他是把自己抵押过来了,啥都没有,无_所_畏_惧。
门外,小姑娘看着扑着黑猫直舔毛的像极了哈士奇的白狼又看了看休息室的门,一句‘你的精神体好像疯了’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要知道这可是精神体啊。
又瞅着被舔_到一脸厌世的小黑猫,小姑娘莫名升起了对老板的怜爱——谁能对家里养着哈士奇的人不升起来点可怜心思了?
白狼:风评被害?
(05)
诊所的生意不错,每天十五个名额的预约位子已经让唯三员工赚了个满盆满钵,第一个月的工_资是向导小姑娘以前做酒店前台的工_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小姑娘的松鼠精神体一开心都多嗑了两粒松子。
攥着自己的工_资卡,李赫宰数了一下里面数字后面的零,虽然和在塔里出任务时也不太能比,但是好歹也是他这几个月的唯一收入,小哨兵故作可怜泪眼汪汪瞅了一眼李东海:“东海哥,我能请你吃饭了。”
身为自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被向导先生称之为‘养_不_起自己更别提养向导的小哨兵’的李赫宰对这笔钱是刚进账就想好了怎么花。
这些日子住在家里一直都是李东海在做饭,挺好吃的,没什么能让人挑剔的地方,而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连着吃个把星期半个月压缩饼干都能撑过来,这种情况下李赫宰却还是希望能够改改伙食。
不是挑剔口味,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养得起李东海了,必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在家里过分不讲究的李东海趴在沙发上一条腿还架在李赫宰的腿面上刷着手_机,顺手帮着李东海捏_捏小_腿肚,李赫宰发出一阵疑惑的哼声。
“当然是我发工_资了,我想请东海哥吃大餐。”
【你照常发工_资吧,我把自己抵给你。】
李东海仔细回想了这句李赫宰说过的话,工_资照常发了,然后李赫宰现在不也就是用李东海自己的钱在请他客?
这小哨兵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那也可以是我做大餐,你把人工费和食材费付给我行不行?”李东海在沙发上这么窄的地方强行翻了个身抬起上半身,手指捏着小哨兵的耳_垂,向导先生忍不住咯咯直笑,“说我见钱眼开也行,我可不想让别人赚我的钱。”
其实不是这样。
他只是不喜欢去餐厅而已。
因为小哨兵不太适合去餐厅吃饭,五感敏锐的小哨兵在人多口杂的地方得被_迫接受多少不必要的信息呢?每天小心的帮着在做着疏导,前几个月没被疏导而不堪重负的大脑最近终于能够更加正常的工作,没有必要去外面给自己找罪受——虽然那种程度的信息接收比一根鸿毛还要轻巧。
李赫宰没有_意义,他喜欢他的向导,所以李东海说出来的话他基本都不会拒绝,跟着他家白狼一左一右挨在李东海边上,像极了哈士奇那样一个劲儿蹭着李东海:“我要吃好吃的!在家弄烤肉吧,或者火锅?”
有时候得寸进尺也是一种特_权,李赫宰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跟着李东海开始点菜——平时在诊所的时候午饭都是吃着外卖,晚餐一次性多做一点儿能管上两天的分量,既然李东海在这儿说了他要做菜,那李赫宰可得好好要吃自己想吃的东西了。
虽说烤肉和火锅是一点没有技术含量,但是好吃,李赫宰也不需要李东海再为做饭多费力气,平时上班也就够累的了。
“……寿喜锅吃不吃?”
李东海问他:“或者芝士火锅,烤肉的话等会儿可以再订点肉过来。”
“都可以。”如果边上那头白狼能不吐舌_头哈哈喘气就差流口水的话,李东海猜自己大概是可以把李赫宰这句都可以给简单理解下来的,但现在他觉得这句都可以的意思是都想吃。
最后做的还是更加简单一些的千层锅,一片白菜一片肉层层叠叠挤满了整个锅子,汤底只前几天煮鸡汤留下来的汤冻,想着小哨兵念叨着想要吃‘肉’,李东海还另外用平底锅煎了不少肉片,虽然不是正经烤肉但是至少味道对了。
开了瓶白葡萄酒,他们俩酒量都不太好,也就高脚酒杯铺了一个杯底的分量,桌角还放了瓶等着酒喝完就借着续的可乐。
李赫宰倒是想借着酒劲装疯,只可惜他做不到,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的清_醒,前半生他几乎是滴酒不沾,现在喝了两口,一层红晕就直接上了脸。
——就这点出息,啧。
小哨兵呵呵两声嘲笑自己,低头看着脑袋上顶着小黑猫的他家白狼,说实在话,比起哈士奇他情愿这头白狼变种成了萨摩耶,至少疯劲儿要好上些许。
小黑猫被舔毛舔得一脸生无可恋,精神体的状态基本也反应在本人身上,酒量比李赫宰还要更差一些的李东海现在支着脸颊,筷子胡乱戳着一片大白菜叶,眼皮耷_拉着一副完全就是喝醉的样子。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酒量比我还差的人。
小哨兵乐了,吃了个半饱之后也就放下筷子,走过去把那片无辜可怜的大白菜叶子从李东海筷子底下给拯救下来。
李赫宰趁着李东海现在喝醉了,也产生了那么点儿想要做坏事的想法。
“东海哥,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他年轻,所以有撒娇的权_利,李赫宰知道李东海喜欢他这样子。
“我是你的哨兵了啊东海哥。”小哨兵低声念着,“其实也该避避嫌的,不是吗?”
“诊所后面那么大空间,完全可以多隔开几个诊室。”
李赫宰压低了声音,一边还把懒得动弹的李东海给扶回了沙发上面,他轻笑,胸腔带来细微的震动让李东海耳根发_麻。
倒了杯冰可乐给李东海喝着,碳酸在口腔的刺_激意外让人觉得有趣。
“我们扩招吧,怎么样?”
“反正塔解散了之后不少哨兵找不着工作,多招几个向导,在多雇几个哨兵当保安。”
“以后就是老板了,不要去给别的哨兵做疏导,好不好?”
小哨兵嘀咕着那些话,压低的声音颇有几分诱哄的味道:“我才是你的哨兵啊,占有欲还是挺强的那种。”
嗷呜——
白狼跟着发出认同的声音。
“东海哥,你只有我一个哨兵就可以了,好不好?”
我很聪明,而且还是S级的那种哨兵,特别特别厉害,而且只听你话。
并不是真的狗狗,而是可以当被你驯服的狼王。
“好不好,东海哥?”
睁着还带着些酒意朦胧的眼睛,李东海瞧着他从地铁站门口捡回来的小哨兵:“你知道古代会向君王说这种话的是什么人?”
宦官那种?
李赫宰换了个词:“妖妃,吹枕边风的那种。”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板吗?”李东海翻了个白眼,这个在李赫宰眼里都是好看的。
“不记得啦,我喝醉了。”
小哨兵特别得意,还带了个颇为‘娇俏’的尾音。
再一次的,李东海认为自己捡了个小麻烦回来——不让他讨厌的小麻烦。
“再招人的话,预约名额也可以再加一点儿,也可以另外招个前台,雇人这些的都是钱啊。”李东海琢磨着预算,一口酒的后劲大不到哪去,他已经清_醒了不少。
“按照你这样的建议,而我也听取了的话,你一个人可不够抵的。”李东海想了,“卖_身契记得自己给我一份,年份往多了写的那种。”
李赫宰没有异_议。
“东海哥,枕边风之所以叫枕边风,或者我们今_晚可以一起睡?”
——小麻烦哨兵真的是个会得寸进尺的哨兵。
“滚。”李东海乐了,笑歪在了李赫宰怀里。
TBC.
因为是第一次写哨向 很有纪念意义啊x
以上
谢谢观看
【韩楚】浮世与病榻
⭐积眠症,感谢 @唐陌♡海洋之声 的点梗
⭐ooc属于我,文笔粗劣致歉
⭐本章3.8k+
「可我同我的爱同我的绝望一样生气勃勃。」
目光停至天边燃烧的云里,于荏苒间静默地看秋吞噬夏。树上开始掉叶子,镶着圈黄色的边,就连蝉鸣声都淡了,昭示着不可逆的时光流转。而每个人都应该在枯黄中学会等待。
韩越因西边的军事工程已经走了两星期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眼睫随着飘扬的思绪逐步变沉,瞳孔中的神色也变得模糊。毫无征兆的困意随着窗外掉落的梧桐叶而来,啪嗒一声合上眼睛。
“楚工?”
混沌瞬时被激醒。身旁的...
⭐积眠症,感谢 @唐陌♡海洋之声 的点梗
⭐ooc属于我,文笔粗劣致歉
⭐本章3.8k+
「可我同我的爱同我的绝望一样生气勃勃。」
目光停至天边燃烧的云里,于荏苒间静默地看秋吞噬夏。树上开始掉叶子,镶着圈黄色的边,就连蝉鸣声都淡了,昭示着不可逆的时光流转。而每个人都应该在枯黄中学会等待。
韩越因西边的军事工程已经走了两星期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眼睫随着飘扬的思绪逐步变沉,瞳孔中的神色也变得模糊。毫无征兆的困意随着窗外掉落的梧桐叶而来,啪嗒一声合上眼睛。
“楚工?”
混沌瞬时被激醒。身旁的同事目色担忧,顺手扶了把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昨晚没睡好吗?去外面休息下吧,反应我盯着。”
楚慈揉揉仍微酸的太阳穴,点点头走出实验室。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于实验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自从韩越走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常常感到十分嗜睡,甚至有次没能听见早上闹铃的声响,上班还迟到了一会。这样的状态不禁令他怀疑自己的身体机能是否再次出现问题,可除了嗜睡以外确无别的不适感,但无疑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影响到了他日常的工作生活。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还不算太晚。便向领导打了个提前下班的假条,准备往医院看看。
医院于他而言实在留不下什么好印象,苍白的床褥与满是插管的仪器都令他排斥,每一件物品无不昭示着病痛与生命的脆弱。
受韩越临行前嘱托的任家远迎上来,给楚慈开了间单独的vip会诊室,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小护士将刚出来的检查报告送来,任家远左看右看,楚工除了有点低血压外,其他指标都没有什么问题。
“奇了怪了······低血压也不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嗜睡情况啊······”
任家远偏头,见着楚慈脑袋晃悠晃悠的往下低,紧忙拍了拍他,指指诊疗室内的小床:“想睡先去床上休息会,这里容易着凉。”
楚慈强打着精神摇了摇头,缓声问:“所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常规检查里你的身体没有什么毛病,低血压可以通过日常增加运动量来改善。抱歉楚工,我没有看出来问题。我想这种情况可能是过度劳累引起的,不如你先试着在家休息两天?”
楚慈的眉心微蹙,显然并不认同任家远的过度劳累之说,可他个人也确实没有找到更合理的解释方式,还是同任医生道了谢,并嘱咐到不要告诉韩越他来过医院的事,同时准备早早回家休息,以此希望改善自己现有的精神状态。
他在路边打了辆车。刚上车没一会手机竟响了起来,备注是‘韩’。
“歪,宝贝儿,下班了吗?”未等他开口,对面人便抢先一步说道。
“嗯。”目光从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那收回,身体疲惫似地陷在座椅中,他顺着问道:“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不用担心我。”对面似乎卡顿了一下:“我下周一晚上的机票,能来机场接我吗?”
楚慈没有犹豫,直接应下:“好。”
“时间到了,我先挂了。家里要是没饭菜了就叫厨子来做。”
“嗯,挂了吧。”
“宝贝儿,我爱你。”
通话被切断,直到通话结束的界面消失,楚慈才将手机重新收进衣兜里。
大约是车内太过安静,司机便起了个话题问道:“女朋友?”
楚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对象。”
“挺好挺好!年轻人啊,小两口之间就得学会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得操心,等有了孩子更是麻烦。诶,小伙子,有孩子了吗?”
楚慈心中一哂,他们俩怎么会有孩子?便答道:“没有。”
司机一叹气,在晚高峰拥挤的车流中将喇叭摁得滴滴响:“嗐,以后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在北京养个孩子有多难。就拿上学前班说,我家老大今年五岁了,到现在都没能找到······”
往后的话楚慈却是怎么都听不进去了,有些事本就同他无关,是别人必然的人生经历,却是他的遥不可及,也并非是羡慕,而是事不关己的淡漠。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记得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
韩越将已经被切断的电话扔到一边,原本裂开的嘴角也迅速闭合,并抿成平日里严肃的模样。
“韩团,该换药了。”新来的小护士端着护理托盘有些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
这韩团长得帅是帅,但脾气实在是太爆了,前几日她看见韩团刚把一个新兵给训哭了。虽不知因果,但韩团发起火来不比山雨欲来的恐怖差多少。
“嗯。”韩越没多说什么,将自己前几日被实验设备爆炸误伤的胳膊抬起。这次倒是恢复得异乎寻常的快,不过几日便有初步结痂的样子。他眯着眼,任由小护士在伤口上消毒换药,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楚慈在身边,他真不知自己得矫情成什么样。
他现在是既期待楚慈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目光,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这人的心一直拴在他的身上;但又不忍楚慈眼角的笑意消失,总希望自己的心肝宝贝不要被关于难过的情绪所笼罩。如此到是被自己搞得心情有些许压抑复杂。
其实都是想见他。
怎么办,真是想死老子了。思念真是一道河,想趟过去的,都得先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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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是被手机铃声给弄醒的,摸过来一看竟有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龙纪威和任家远打来的,而此时也已晚上七点半。他竟睡了这么久······
当当当——“楚慈!”“楚慈!”“你在家吗?”
家门被人从外敲得当当作响,楚慈拍了拍糊涂的脑袋,趿拉起鞋,冲门口喊了声:“来了!”
房门被打开,玄鳞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后面站着拎着保温桶的龙纪威,一脸冷相。
楚慈不好意思地一笑,侧侧身子请他们进来:“抱歉,刚刚睡着了,没听到。”
“诶,楚工你什么时候也睡得这么沉了?我老婆都给你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了。要不是任家远告诉我们你肯定在家,我们就回家再续个摊儿了!”
龙纪威针对十几个电话翻了个白眼,转向楚慈轻声道:“听任家远说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晃晃手上的保温桶:“想着你可能没吃饭,来给你送个饭。”
“谢谢,麻烦你们了。”楚慈显然没想到,只能点点头道谢。招呼着两人坐到餐桌上,自己去拿了碗筷。
龙纪威拍拍他的肩膀,不甚在意:“跟哥客气什么。”
但令玄鳞和龙纪威最没想到的是吃饭途中,楚慈竟然睡着了。
筷子从指尖滑落,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坐在旁边的龙纪威急忙托住那要倒下的身子:“楚慈!”
长如蝶翅的眼睫抖了抖,唇中漏出含糊的话语:“好困······”
“诶!”龙纪威的眉心拧在一起,使了眼色让玄鳞把碗筷整理好,自己将人架起搀扶到了床上。
玄鳞洗了手进来的时候龙纪威正给楚慈掖被角。
“怎么了?”玄鳞问。
龙纪威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人到客厅说话。
“今天任家远把楚慈的状况都同我说了,再加上楚慈他刚刚的情况······我有些偏向于他得了那种罕见的病症。”
“你是说······积眠症?”
“嗯。相爱的两方生命能量联通守恒,患病一方会被爱人身体机能受到的损伤所影响,从而感到瞌睡。当睡眠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患病方就再也不会醒了。”龙纪威推开露台门,在凛冽的秋风中点了根烟。橙红的火光在夜幕漆黑中微弱闪烁。
烟气随着叹息充斥了他整个目光所及处,良久他才又吐出一句话:“······这个病,除了爱人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无药可医。”
-
龙纪威还是等到楚慈醒后告诉了他。楚慈的脸上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倚在主卧的靠枕上无言沉默,似在思考该说些什么,又该问些什么。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韩越受伤才造成的?”他没有问自己具体的情况,而是合理推测了韩越现在的身体状态。
“······这倒也不一定。”龙纪威喉头一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耐心解释道:“另一方晚睡、生病也都会引起你的嗜睡,不一定是受伤。”
“知道了。”楚慈心说那还不都是一样?早在韩越走之前,他便从裴志几人的口中听得了此次韩越所负责的军事工程的高风险性,自是能猜到一二。他的心中自有计较。
“那你告诉韩越了吗?”他接着问道。
龙纪威摇摇头:“这次的属于高度保密任务,就连三四日一次的三十秒通话都是韩越和上面争取下来的。我暂时也没有方法及时联系到他。”
“好。”楚慈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摆脱病魔的束缚,去开启一段平淡而又不乏味的生活,却没想到世事无常,他依然逃不开命运的枷锁。浮世的温暖也好,病榻上的人生也罢,归根究底都与那人有关。韩越为了他早已放弃了家人与前途,他不想让那人再失去自己所爱的事业。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大概会毅然决然的辞去工作,那样就真的是围着他转了。这不值得。或者说爱上他本身就不值得。自己也早就该死了,现在的这条命是韩越给他的,如今还给他倒也算不得亏损。
“别告诉他了。”语气轻的像是窗外的枯叶,风一吹,就碎了。
龙纪威将热水塞到他的手里,表情严肃:“他迟早会知道的。”
“那便迟一些。”迟到他有足够的时间彻底睡去。他是舍不得韩越的,可他更舍不得韩越因他的费心劳神的受苦。
他看到窗外逐渐萧索的秋景,看到即将悬之欲垂的寒星,看到南归的雁与夏蝉的尸体,和他同样的心境交织相融,绾合成相新的世界。
原来,夏天是真的结束了。
-
往后几日,楚慈的状态有所改善,白日里不再又大把大把的时间沉睡,倒也是好现象。一方面他不用担心自己是否会没见着最后一面便不告而别,一方面又放心于韩越没再出什么事,最起码现在都是平平安安的。他掐着时间炒了两道小菜,换好衣服准备接韩越回家。
谁知在他刚褪下居家服,家门便被人从外面急切打开。
行李丢了一地,脚步匆忙又慌乱。来者的一身齐整军装还未脱下,便在这里折了痕。
“楚慈!”
他抱紧了他,隔着衣料,贴近他赤///裸的胸膛,任由自己已然错频的心跳咚咚咚敲着他消瘦的背脊,像是夕阳砸落进锋削的山。
楚慈低垂着眼睫,看着那双环抱着他腰肢的健硕手臂,不由得将衬衫衣料抓得尽是褶皱,温声道:“你都知道了。”
没有一丝疑问,淡淡地陈述着事实。看来龙纪威还是告诉了他。竟不给他制造最后一场美梦的机会。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楚慈。我带你走,去哪里都行···只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楚慈,楚慈······”
他听见他的恳求、他的哽咽。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
白皙的肤被自上而下滴落的水珠烫红,在他的心底烙下难以退却的痕迹。他本还有拒绝的机会,却在这汪水中变得溃不能防,让他擦去提前定的终点标记。
叹息终将随着诠释自私的爱意所倾述。还能怎么办呢?可我同我的爱同我的绝望一样生气勃勃①。
“韩越······”他念他的名字,在怀抱中转身同他接了个缠绵而又疯狂的吻。他仰着头承受着他所带给他的一切,偏执、控制与爱。
楚慈想说没有必要,也不必如此,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便当他睡着了。毕竟关于时间的故事总是短暂的,人不可能永远停于原地止步不前,离别是需倾尽一生的必修课,无非是或早或晚的差别。可这些无比清明的条理都随着他本能的动作错位了。一如窗外缭乱而下的纷纷黄叶,怀着无关施舍的悲悯。
“楚慈,我已经请辞了。”他的语气中没有对工作的丝毫留恋,接着笑起来,只是眼眶里朦了层水,有些难看:“等脱了保密期,我们就离开北京。当初不是说咱们去国外的农庄里住,养上几条狗看家护院,天天吃完饭就去遛弯,一直溜到咱俩都老了走不动为止······过段时间我们就实现它,好不好?”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让你受伤。”
楚慈抬起手,拿指腹擦去那张俊脸上残留的泪珠。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闪出粼粼的光。
“好,都听你的。”
于是他在坚韧的环抱里望向远方。看见城市的尽头处,有一轮秋月从众山中升起,在沉夜中变作了一盏灯,照亮着浮世与病榻上相伴相守的你我。
①、引自保罗·艾吕雅的《真理的裸》
②、题目引自夏目漱石的作品《浮世与病榻》
唤醒
AU 大明星盒崽X小农夫海海 用草莓就可以骗走的小盒,嘻嘻。OOC HE 不可上升真人。
00.
你是刺破黑夜的那道光。
01.
临近午夜,首尔市圣水洞的顶级公寓小区里驶进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小区的保安很严格,也很负责,仔细核对过身份后才放行。
坐在车上的李赫宰侧过头,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外面渐渐安静的世界,没什么表情。
“银赫哥,这段时间没有行程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年纪比李赫宰小上几岁的经纪人轻声说。
李赫宰条件反射的挂上微笑,回到,“好。你也好好休息。”
经纪人小弟偷偷瞄了一眼李赫宰,他虽然比李赫宰小,但带对方的时间不短了...
AU 大明星盒崽X小农夫海海 用草莓就可以骗走的小盒,嘻嘻。OOC HE 不可上升真人。
00.
你是刺破黑夜的那道光。
01.
临近午夜,首尔市圣水洞的顶级公寓小区里驶进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小区的保安很严格,也很负责,仔细核对过身份后才放行。
坐在车上的李赫宰侧过头,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外面渐渐安静的世界,没什么表情。
“银赫哥,这段时间没有行程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年纪比李赫宰小上几岁的经纪人轻声说。
李赫宰条件反射的挂上微笑,回到,“好。你也好好休息。”
经纪人小弟偷偷瞄了一眼李赫宰,他虽然比李赫宰小,但带对方的时间不短了,所以很清楚李赫宰的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暗暗叹了口气,经纪人小弟将车停稳,拿上车里为艺人预备的两套衣服,跟着李赫宰进入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关紧,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就溢出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经纪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在心里不断的叹气。与面上的精明不符,李赫宰其实有非常单纯善良的一面。经纪人想,就是因为这样,李赫宰才会再次着了道。不过谁也没想到那个新人胆子那么大,碰瓷都敢碰到李赫宰这个段位上的来。
李赫宰打开自家的门,回身就拦住了经纪人,将对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说,“很晚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经纪人看着李赫宰眉眼间一层不变的笑意,心里堵得慌。
“银赫哥。”
“嗯?”李赫宰以为经纪人还有事情要交代。
“如果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说完,经纪人也没等李赫宰回答,转头便走了。
李赫宰依旧挂着弧度不变的笑,缓缓的关上门,咔哒一声,门锁上后,嘴角瞬间落了下来。
“不想笑就不笑?”李赫宰低语,“哪有那么容易。”
随手将衣服扔到沙发上,李赫宰转身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他站在自家的大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沉沉的夜,享受难得的宁静,忍受孤寂的折磨。
清凉夜风轻轻穿过窗台,李赫宰闭上了眼,渐渐干枯的心总算感到一丝丝愉悦。他知道经纪人以为他为最近莫名其妙的绯闻难过,很担心,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对于最近被新人利用了一把这件事,李赫宰根本不在乎。但是李赫宰没有跟经纪人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快乐了吗?可是为什么呢?李赫宰也不知道。他赚了很多钱,有成功的事业,站到了圈里的顶端。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赫宰渐渐感受不到幸福了。他依旧喜欢,热爱舞台,只是好像失去了追逐的目标,又好像追逐的目标太远太高了,他追不上。
李赫宰的心就像破了一个洞,这个洞又黑又深,将他所有的幸福感都吸走。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是矫情。毕竟李赫宰是个大明星,非常成功的大明星。李赫宰很多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在心底,他知道,他对生活失去了热情,过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夜风将李赫宰的脸庞吹凉,在凌晨两点的时候,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忙音过后,是朴正洙困意翻涌的回应。
“哦,赫宰啊,怎么了?”
李赫宰顿了顿,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哥,我好像病了。”
朴正洙半梦半醒,含糊着回,“病了?感冒了还是发烧了?家里有药吗?”
李赫宰又顿了顿,听着朴正洙那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嘭,然后是对方呼痛的声音。应该是朴正洙迷糊着起床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李赫宰忽而笑了,将沉重的声线提高,换了种语气,道,“哥,你小心点。”
“还不是因为你!”这回朴正洙的声音很有精神,显然疼痛让他完全清醒了。
“嘿嘿。”李赫宰笑了两声,接着说,“你不用过来,我已经吃过药了,好很多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响停了下,接着是朴正洙不满的声音,”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李赫宰咯咯笑,“就想听听哥的声音。”
“呀!李赫宰!你三岁吗?还撒娇……”
李赫宰含着笑听朴正洙抱怨了一番,直到挂了电话,他又立马失去了笑容。就像身上有个开关一样,需要了,打开,笑,不需要了,关上,不笑。
李赫宰在屋子里站了小半宿,都没有开灯。黑暗中,李赫宰慢慢的踱到床边,慢慢的躺了上去,慢慢双手交叉放到肚脐上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
“天要亮了,早点睡吧。”
房间了静了一会,不久又出现了李赫宰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一种虚无感。
“天为什么要亮呢?不会亮就好了。”
“我也,不会醒就好了。”
02.
夜色由深变浅,李赫宰经过不断强迫自己的努力,终于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然而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夜空的眼色由深蓝过度到浅灰的时候,他家大门的密码锁发出了嘀哩嘀哩的声音,紧接着是两双退,四只脚忙乱接近的脚步声。
李赫宰很累,不想睁眼,可脚步声的主人明显不答应。
金希澈首先冲进了李赫宰的房间,一眼看到李赫宰直挺挺的躺着,睡姿标准的如同躺在水晶棺里的白雪公主,这么大动静也没有反应,心下一凉,两步跨到李赫宰身边,抬起手就照着李赫宰的脸蛋来了一巴掌。
“呀,李赫宰,你醒醒!”
李赫宰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然而他还是恹恹的,又像是在赌气,任由金希澈摇晃他,就是不做一点反应。
朴正洙在金希澈身后见李赫宰跟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希澈你别摇他了,我先叫救护车。”朴正洙转身就要拨打急救电话,李赫宰没办法再装,只能幽幽的发声,“哥,你叫救护车干嘛?”
朴正洙愣愣的回头,看着李赫宰反应迟钝一般,慢慢的坐起来,又幽幽的说,“我只是睡的熟了点。”
金希澈抿抿嘴,看一眼李赫宰左边脸上他留下的五指红痕,信他才有鬼。
朴正洙大大松了口气,摸了摸眼角,之后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赫宰,你……”
接到李赫宰电话之后,朴正洙其实没怎么往心里去。挂了电话继续睡。却在即将堕入梦境的时候猛地反应过来,李赫宰早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撒娇了,更别说像这样半夜给他打电话。朴正洙立马惊醒,联想到近段时间李赫宰越来越阴郁的情绪,凉意袭上心头,立马叫上隔壁栋的金希澈一起来了李赫宰家。
李赫宰低着头,没有回应朴正洙。窗外不甚明晰的晨光照不亮他隐没在阴影里的表情。
金希澈回头跟满眼都担心和心疼的朴正洙对视了一瞬,接着对李赫宰说,“赫宰,出去转转吧,散散心。”
“没什么地方想去。”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哥哥,李赫宰没了伪装的兴致,还多了一点点任性。
“那我给你挑个地方。”金希澈接着说“我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弟弟,你去他那玩一段时间吧。”
“不想……”李赫宰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他那有很多草莓。”金希澈反应很快,“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我给你带的草莓吗?”
“他种的。”
李赫宰愣了下,还是没答应。
金希澈也不催,只看向窗外,第一缕金色的晨曦刺破灰色的天际,落进了李赫宰的昏暗的屋子里。
“草莓,没多久就要熟了呀。”
李赫宰手指一下一下扣着被子上下陷的小窝窝,想起之前那又大又红,又甜又香的草莓,轻轻应了声,“好。”
03.
坐在前往木浦的车上,李赫宰手里捏着的是金希澈给的地址以及房主的名字。
“李东海。”
李赫宰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双总是明亮澄澈,又载满笑意的眼。在青涩情谊萌发的中学时代,这个叫李东海的少年,用他的笑和他的眼,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李赫宰也没能幸免。只是那时候的李赫宰别扭的很,还有一点点自卑,所以总是在李东海凑过来的时候冷漠的躲开。
“会是他吗?”李赫宰低语,笑笑,否定道,“怎么可能。李东海家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回国开农场。”
之后李赫宰将金希澈给的纸条揣进了口袋,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金色。在脑海中翻找中学的记忆。
李赫宰跟李东海是高中同学。认识的契机是李赫宰有一次在放学去公司训练的路上帮李东海赶走了抢劫他的小混混。
李东海那时候瘦瘦小小的,明明跟李赫宰同龄,看上去却像小了两三岁。被人一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怜极了的模样。所以,一贯不爱多管闲事的李赫宰才忍不住出手。他也没想李东海回报他什么,不过之后李东海却像认定了李赫宰是他好朋友一样,总往李赫宰面前凑,还总给李赫宰带香甜的草莓牛奶。就算李赫宰不领情也不在乎,第二天还是笑嘻嘻的凑过来。
想到这,李赫宰许久没有笑意的眼底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意。
“小傻子。”李赫宰小声道,之后一股茫然若失的惆怅便填进了他的心里。李赫宰倒不是讨厌李东海,只是他跟李东海的家庭背景差很多。李东海是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小少爷,他只是一个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实现梦想,才能出道赚钱缓解家庭贫困状况的穷小子。所以李赫宰一直认为他跟李东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更没什么感情。直到李东海在毕业前夕忽然出国留学,他的身后再没有“烦人的小尾巴”之后,李赫宰才惊觉,他其实,很喜欢那个冲他笑着露出虎牙的少年。
傍晚时分,带着行李的李赫宰终于下了车。木浦临海,这里却听不见海浪的声音,只是空气好似比首尔的清新不少,还带有一点点海水的咸腥味。
“应该离海不远。”李赫宰吸了吸鼻子,之后按照导航,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拐了两个弯,眼前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木质结构栈道。栈道的两边是大片的农田,此时恰好是插秧的时节,有很多人在田里劳作,将翠绿的秧苗种进绵厚的黑土里。
李赫宰愣了一下,这里干净整洁,可跟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李赫宰低头,再次确定他设置的目的地没错之后,才怀着些些忐忑踏上了栈道。
旅行箱的万向轮在木板上闷闷的声响,惹来了田里劳作的叔叔婶婶们的注视。他们可不认识什么大明星,只觉得这干干净净的小伙子长得很好看,快赶上他们的小老板了。
李赫宰知道很多人都在偷瞄他,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因为这些人虽然都好奇的打量他,视线里却没有一点恶意,反而都带着爽朗的笑。
“哎,小伙子,你找谁啊?”
走了一段之后,终于有个大叔对李赫宰喊了一句。
“啊,我找李东海。”李赫宰晃了晃手机,“导航显示他住这边。”
“哦,是小老板的朋友啊。”大家恍然,纷纷热情的给李赫宰指路,“你往里走,就那边,最边上那栋,就是他家了。”
李赫宰赶忙道谢,并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来到了有着蓝色屋顶的房子面前。
这是一栋不大的二层小楼,朴素又透着温馨。李赫宰默默站着看了一会之后两个月要住的地方,正想掏出手机联系下房主,身后就传来了记忆中很遥远,又很熟悉的声音。
“找我吗?”
不同于大多数男士声音的浑厚低沉,这道声线中有一丝丝奶音,不重,却因此总是带着隐隐的甜味。在李赫宰三十年的岁月里,他只遇见一个人有这样的声音。
“李、东、海?”
李赫宰声音有些哑,他僵硬的转过头。身后是李东海满是笑意的眼。刹那间,将李赫宰拽回了辛苦,却充实美好的少年岁月。
“好久不见呀,赫宰。”
李东海已不如少年是那样瘦小,他壮实了许多,蜜色的皮肤在夕阳下闪着健康的光泽。轮廓也深邃硬朗了许多。李赫宰想,小傻瓜长大了呀。随后,李赫宰又有点点嫉妒,岁月实在偏爱李东海,小时候精致漂亮得如同娃娃的少年变成了俊美的青年,可眼睛依旧澄澈明亮,笑容依旧温暖热情如同太阳。
“好久不见。”李赫宰道。
“跟我进来吧。”
十多年没见,李东海倒一点都不认生,开开心心的将李赫宰领回了家。
李东海的房子不大,一层是厨房,客厅,洗漱间,杂物间等,二楼就干脆打通成了一片,除了放了吊床跟摇椅的超大露台和浴室外,就是李东海开放式的卧室。
“因为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所以也没准备客房。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一起睡吧?地方很大的,”
李赫宰看了看,大是真的大,够四五个成年人滚来滚去都没问题。就是,没有床。
李东海见李赫宰没回话,有点紧张,赶紧问,“你是不是不习惯打地铺?要不,我去定一张床,但可能有过几天才能送到。”
李赫宰不是个喜欢个人添麻烦的人,赶紧摇摇头,说,“不用,地上宽敞。”
李东海笑了,掏出一把钥匙交给李赫宰,“这是我家的钥匙。除了楼下那个锁上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
李赫宰点点头。没有一点好奇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希望别人来探知他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探究别人的。
04.
重逢李东海让李赫宰觉得挺开心,可这不注意低消他内心的空荡荒芜。所以李赫宰还是不怎么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李东海在叭叭叭的说,李赫宰听着。
他们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李赫宰本想找个角落窝着发呆,却被李东海拖出了房子,说是要李赫宰陪他散步消食。
在李赫宰的心里,其实有着一些些对李东海的愧疚,少年时,他对李东海实在过于冷漠了。所以李赫宰没有拒绝李东海的提议,耐着性子陪他走在乡间小道上。他们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农田,朝着发出海浪声的放向慢慢走着。
晚上的农村比大城市宁静很多,没有车辆引擎的轰鸣声,耳边都是大自然的声音,以及,李东海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下田地的时候,一脚踩下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啦,真的,我从不知道泥土可以那么软和,还暖暖的,太舒服啦。”
李赫宰在一边听着,听李东海说他这些年的经历。他不知道为什么李东海的脑子里记得都是些琐碎的消失,更不知道为什么李东海要说给他听。
“东海。”快走到海边的时候,李赫宰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回来……住在这里?”
明明家里很有钱,明明可以有更舒适的生活,为什么要开个农场,做个农夫?李赫宰一点都想不明白。
“我喜欢呀。”
李东海挺骄傲,昂着头,十分骄傲的说,“种地怎么了?谁要是觉得种地不好别吃饭呀。”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赫宰赶紧解释,怕李东海误以为自己看不起他。
“只是,只是,你家里人不反对吗?”
李东海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反对?我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后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赫宰,道,”而且,我能种出超好吃的草莓!“
李赫宰又想起之前金希澈给他带的草莓,话题立马歪了,“草莓熟了吗?”
“还没,还要过段时间。”
李东海瞅了一眼李赫宰,发现对方情绪竟有些低落,不阴郁,倒像是小孩子吃不到糖果时闹了小脾气,微微嘟着嘴,不说话。
李东海放慢脚步,凑到李赫宰眼前,眨巴了下大眼睛,说,”你好好帮忙,我送你一大车草莓好不好?“
“啊。”李东海凑的太近了,月光下,李赫宰甚至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李赫宰想往后躲,李东海又立马离开了,只余下一点点暖暖甜甜的香。
李赫宰被李东海这一通操作搞得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在李东海也不想李赫宰做什么反应,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一眼还楞在原地的李赫宰,大声说,“大笨蛋,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么,自己高兴,对自己负责就好。“
05.
当晚,李赫宰怕影响李东海的休息,没有跟在家里一样,总是发呆到凌晨,困得不行了才睡,又或者干脆不睡。洗漱后,李赫宰很快就钻进了李东海给他准备的薄被里。熄灯后,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连翻身都很慢很小心。可即便这样,还是被李东海发现了。
“睡不着吗?”李东海的声音粘上睡意,带着鼻音,像小孩子的一样。
“嗯,又一点点。可能认床。”被识破后,李赫宰也没有再装,“你不用管我,一会我就睡着了。”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赫宰觉得好笑,他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失眠还要听故事。可李东海根本没给李赫宰拒绝的机会,紧接着就开始讲了起来。这下李赫宰倒是不好打断。
李东海说的是耳熟能详的寓言故事,情节一点也不复杂,再加上李东海自己也很困,说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听故事的体验实在不怎么样。可是莫名的,配合着李东海粘有浓浓睡意的声音,李赫宰竟慢慢觉得困了。到最后,他只隐约记得李东海说完了这个他早就知道的故事,然后还轻轻哼了首歌,好像还是他的歌?李赫宰不知道,因为他很快跌入了黑甜的梦境。这次,再不是半梦半醒,而是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第二天,李赫宰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盛。他躺在李东海家的二楼,茫然中,听见了预告夏天来临的第一声蝉鸣。
“李赫宰,起床了!”李东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咚咚咚的脚步声。
李赫宰动了动,周身有一丝丝酸意,并不是难受的那种。而是安心沉睡到自然醒之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舒适。
“呀,懒家伙,偷懒可没有草莓吃!”
李赫宰看着李东海拿着全套装备出现在楼梯口。花裤子,长胶鞋,为了怕李赫宰晒黑,李东海还贴心的准备了袖套以及跟他自己头上戴着的一模一样,在李赫宰眼里土的掉渣的大草帽。
“赶紧!再晚点,大叔大婶们可要骂人了。”李东海将草帽扣在李赫宰头上,然后就伸手,想要帮李赫宰换衣服。
李赫宰赶紧往后躲,“我自己来!”
李东海撇撇嘴,小声说,“都是男人,你有的我没有吗?哼~”
“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李赫宰点头,怕李东海又来帮他换衣服,手脚奇快的换上全套装备下楼。
原本李赫宰以为李东海让他干帮忙做农活才送他草莓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李东海来真的。
李赫宰被李东海带到一块黑黝黝,光秃秃的水稻田里,将一筐又一筐的绿色稻苗扔到田里后,顺便将李赫宰也踹了下去。
“赶紧,今天要将这块田弄完。”
李赫宰望了望,再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秧苗的间隔,眼前一黑。可大家都开始干活了,李赫宰也不好偷懒。他是首尔长大的少年,从小就待在钢筋混泥土筑就的城市里,从未跟大自然这样亲近过,自然,也插不好秧。为此,还被一起干活的大婶嫌弃了个遍。说他长得跟小老板一样好看,怎么干活就差那么多。
李赫宰捶了锤腰,看了一眼李东海。对方的秧苗插的整整齐齐,一排排,漂亮极了。再看看自己这边,歪歪斜斜,像是发育不良。李赫宰忽的就起了胜负欲。埋头认认真真忙活起来。这一忙,就到了日暮。
当最后一根秧苗落尽绵软的黑土里之后,李赫宰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累的直不起腰。
李东海笑眯眯的蹲在一边,待李赫宰要上来的时候,拉了对方一把,说,“今天你赚了一篮草莓。”
李赫宰回头看看自己劳动了一天的成果,有些委屈,“就一篮啊?”
“就一篮!还是我给你多算的!”李小老板寸步不让,拉上被他压榨的临时工,往田地的另一边跑。
李赫宰实在累很了,被李东海托着跑的时候脚步都是沉重的,但他没有提出要回去休息,就这么由着李东海拉着他穿梭在田野间。经过别家的房前,能闻到断断续续传来的饭菜香,敞开的院子大门里,总能听见大叔大婶热情的招呼声,裹挟着人间的烟火气,暖的人心尖发烫。
跟着李东海走了一段路,李赫宰来到了另一片完全不同的绿色里。
“你等等啊。”李东海留李赫宰在边上,自己弯着腰,仔仔细细的寻过去。李赫宰能看见那些绿叶中唱着一个又一个青白色的果子,偶尔会有一点点粉色,但大多数还是淡淡的青绿色。
李东海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一个红了大半的。他喜滋滋的摘下来,用随身携带的水瓶里的水冲了冲,捧到李赫宰面前。
“尝尝。”
李赫宰看看已经低到嘴边的半熟草莓,又看看李东海眉眼间的笑,就着李东海的手,将草莓叼进了嘴里。
唇齿间立马散溢出一股浓浓的草莓香气,但是不咋甜,甚至有些酸,这让喜欢甜的李赫宰微微皱了皱眉。
“不怎么甜是不是?”
李赫宰怕李东海不高兴,说,“还好。”
李东海定定的看了一眼李赫宰,“骗人。”
李赫宰有些无奈,心说,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李东海确实不高兴了,他不似李赫宰在复杂的圈子里滚过。他的世界始终是热忱而真挚的,所以他不懂,为何双方都知道的谎言,却还是要说出口。
李赫宰无奈解释,“善意的谎言,或者说恭维,有时候会给自己减少很多麻烦。”
李东海想了想,道,“我不否认这个事实。可是,这种善意的谎言说多了,你们还知道什么是真实吗?还敢相信真实吗?”
李赫宰哽住,答不出来。
他在浮华虚伪的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每个人都有一张虚假的面具。虽然大家秀心知肚明,但没有人去揭穿。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探寻所谓的真实。因为只要你的面具够漂亮,没有人想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
李赫宰看向天边刚刚挂上的月牙,心里对自己失去幸福感的原因有了一点点思路。
大概,就是他自己也开始找不出自己真实的模样了,所以,才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虚妄又没有意义吧。
06.
李赫宰跟着李东海一连忙了快一个星期,才将所有田地里都种上翠绿色的秧苗。看着一排排还瘦弱,却坚强的扎根在泥土里的小秧苗,李赫宰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他摸了摸左胸口,久违的,觉察到了幸福感。
李东海站在李赫宰身边,张开双臂,迎着吹过稻田的风,闭上了眼。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李赫宰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一个星期以来,李赫宰被李东海在后面鞭笞着,什么都来不及想。睁眼就是吃个早餐,扣上草帽去田里干活,闭眼就立马沉沉的进入梦乡。再也没有失眠过。
李东海说这是大自然的治愈,李赫宰没反驳,心里却觉得,他这是累的!
“回去睡个午觉,下午带你去玩好玩的!”李东海说。
李赫宰疑惑,就这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李东海也不告诉李赫宰,到了夕阳出现的时候,李东海就领着李赫宰,一人提个小桶跑到了海边。此时刚好退潮,沙滩上已经有一群小孩光着脚拿着小铲子这里挖一下,那里掘一下,将埋在沙粒下的贝壳一个一个都翘出来。
“呀!小崽子们,给我留点!”
李东海好似很怕去晚了一个贝壳也挖不到的样子,鞋子一脱,随意卷了卷裤腿就冲了过去,留下李赫宰一个人呆在原地。
李东海跟这群孩子应该很熟,说是让小崽子给他留点,其实他挖出来的,大多数都进了小孩子的桶里。偶尔李东海还会佯装生气,冲偷偷摸摸从他桶里摸贝壳的小孩子后两句。小孩也不害怕,欢笑着散开,然后大家就开始你追我赶起来。
李赫宰在一边看着,渐渐被快乐感染。不过是花点钱就可以在市场上买到一大堆的贝壳而已,可在李东海跟那些孩子的眼里,就是宝贵又慷慨的礼物,他们争抢,却不小气。相比于获得贝壳,他们更喜欢获得贝壳的过程,也更喜欢彼此。
李赫宰深吸一口气,这种简单的快乐,他已经忘记太久太久了。
被追了一会的李东海回头看见李赫宰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眼珠子一转,大声道,“小崽子们,去,把那个人扔到水里,我桶里的就都是你们的了!”
小孩们忽的全部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跟李东海身形差不多的那个男人。呼啦啦就撒开牙子抛开了。
原本悠闲的很的李赫宰猛的感觉到了威胁,赶紧转身就跑。他跑的快,小家伙们跑的也不慢,而且这群小家伙还会分工合作。很快李赫宰就被他们按到了海里,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李赫宰从海浪里踉跄着站起来,一眼看见在边上笑的开怀的李东海。
“呀!李东海!”
这是李赫宰跟李东海重逢以来,第一次带有强烈情绪冲李东海嚷嚷。就像少年时那样,他“很凶”的让李东海不要跟着他,可李东海总能读出这佯装凶意下的期盼。
“哈哈,就该这样嘛。”李东海一点也不怕瞪着他的李赫宰。
“你从小就不坦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冲我嚷嚷就冲我嚷嚷啊。干嘛老委屈自己。不憋屈吗?”
李赫宰静静的看了一会李东海,忽的站起来,一下就冲到李东海面前。
得意得如果有尾巴现在就已经翘的老高的李东海还没反应过来,李赫宰便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将人扛了起来,噗通一下,给扔进了海里。之后长长出一口气,“现在我不憋屈了。”
被迫喝了几口海水的李东海甩甩湿漉漉的头发,“李赫宰,你草莓没了!”
07.
李赫宰跟李东海一起待了快两个月,上山下海的玩。人变得越来越鲜活,以前的调皮劲也跟着回来了。每天不像逗猫一样逗李东海两回,浑身都不舒坦。
这种日子李赫宰觉得很喜欢。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浮华喧嚣,却朴素真实的充满了幸福感。
可李赫宰毕竟不像李东海,是个富有的小农夫。他的背后,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所以,工作还是来了。
寂静的夏夜,门外是青蛙呱呱的叫声,如果是以往,李赫宰在做舞台设计的时候有这种声音,他一定会受影响,甚至会发脾气。可现在不一样,李赫宰觉得这声音反而给了他一种安宁感。
“就那么好看?”李赫宰微微侧头,看向躲在楼梯口,伸出个脑袋来偷看他的李东海。
李东海有些尴尬,但不说谎,“嗯,很好看。”
“赫宰长得很帅。”
即便是十几年前李赫宰就听李东海这么说过,可现在还是被李东海这样直白的话语冲击的脑子发懵。
被发现后的李东海也不藏着了,大大方方走去厨房给李赫宰住了宝拉面做宵夜。
“差不多了?”李赫宰看了眼已经有厚厚一本的舞台设计方案,“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李赫宰闷闷的应了一声。他其实不太想回去,他舍不得已经变成绿油油一片的稻田,舍不得邻居大婶家的小鸭子,舍不得越来越红的大草莓,舍不得会给他捞海带的小家伙,最舍不得的是,李东海。
“要不,我就不回去了吧。”
李东海看了眼李赫宰。这人脸上有不舍,也有害怕,最终交织成为难。
“笨蛋啊。努力过的人,是不能轻易说放弃的。”
李赫宰陈侧头跟李东海对视着,这人的眼睛总是清凌凌的,一点尘埃都没有,却总能一眼看破这俗世中的各种迷障。活的独立又清醒。
李赫宰拍了下李东海的头,说,“你就是个小傻瓜,还敢说我笨蛋?”
李东海不乐意了。“我哪里傻了?你说清楚!”
“这么大的人,害怕打雷,吓的裹紧被子缩成一团,还不是傻瓜?!”
“怕打雷怎么了?我能种出最好吃的草莓!”
李赫宰愣了下,没懂这怕打雷跟种草莓之间有什么关系。可看李东海那副理所应当的骄傲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东海就是这样,从不忌惮自己的缺点,还总会为自己的长处感到自豪骄傲,尽管这长处在别人看来可能并不是那么“长”。但他就能这样活的坦荡又快乐。
08.
李赫宰最终还是在两天后返回了首尔。李东海也按照约定,给他装了整整一车,熟的正好的草莓。而且没有收回李赫宰手中他家的钥匙。并承诺,只要李赫宰想,任何时候,都可以再去找他玩。
生活回归正轨的李赫宰很忙,忙着出新专辑,忙着开演唱会,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可每一天,李赫宰都会想起李东海。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李东海今天是不是又去挖贝壳了,李东海今天是不是又去欺负大婶家的小鸭子了,李东海是不是,会想他?
刚回来几天,李赫宰还会跟李东海联系,可后来越来越忙。闲下来的时候,常常已经是深夜,他怕打扰李东海休息,便再没主动联系。
夏去秋来,李东海给李赫宰发了一张稻田的照片。绿油油的秧苗变成了黄灿灿的稻谷。隔着屏幕,李赫宰好似都能闻到乡间的微风送来的稻谷香,那是丰收的气息。充满着最淳朴的喜气。
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将李赫宰的思绪打断。经纪人走进了待机室,看一眼李赫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个,那位,想来跟你道个歉。”
李赫宰挑起左边的眉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经纪人有些意外 ,他还是第一次在李赫宰脸上看到含有嘲讽意味的表情。
经纪人以为李赫宰会找个理由推脱,可李赫宰同意了。
“让他进来吧。”
那位胆子大到敢越几级碰瓷的新人低头含胸的走了进来,样子好似很愧疚。
“银赫前辈,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对方深深弯腰九十度,态度看上去挺诚恳。李赫宰是大前辈了,也没精力跟这种心思不正的后辈打交道,才想说“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就好。”
对方却又说话了,这次还带上了点羞涩的意味,“可是,可是,我也是真的很喜欢前辈的。”
李赫宰目光一瞬就冷了下去。这种场面话,谁都会说。可以前别人来说,好歹装的挺像,再不济人家也真诚的恭维,不像面前这位,戏太假。
李赫宰轻笑一声,缓缓道,“是吗?"
“是真的!”对方答的肯定。
“可我,不喜欢你啊,还非常讨厌。”
站在一边的经纪人呆住了!李赫宰出道十几年,一直都是有礼而疏离的,这种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话,从没说过。
新人也僵住了,搞不清楚别人口中很好说话的银赫前辈到底是不是眼前满目冷光的男人。
“出去吧。以后少放点心思在旁门左道上。”
经纪人回神,赶紧半拖半劝的将人“请”出去了。
李赫宰长长舒出一口气,觉得挺爽。然后又看了一眼手机上那李东海发来的照片。
他想他的小农夫了。
09.
李赫宰工作告一段落再次来到木浦的时候,田里已经没有了黄灿灿的稻谷。天气也已经转冷。但深秋的阳光依旧暖人。
掏出细心保存的要是,李赫宰有些紧张。将要是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嗒一声,大门打开之后,李赫宰才舒了口气。
李东海没有骗他。
“东海?东海?”李赫宰走了进去,房子里却没有人回应。
“这小傻子,又跑去哪里疯了。”
李赫宰脱下外套,放松随意的如同自己家一样。他在房子里转了转,除了被子换成了厚的以外,一切好似都没有变。
李赫宰一边转一边想,李东海这个点会在哪里玩。无意间,他看到了原本一楼上锁的门开了一半。原本李赫宰没想进去的,可一个晃眼,他看到了门里的墙上,有他的海报。他忍不住推开了门。
这,是个挺典型的追星族的房间。墙上有海报,柜子上有专辑跟各种周边,李赫宰数了数,种类齐全,专辑也是一张不落。
唯一跟普通追星族不同的,可能就是李东海桌子上放着的那本相册。里面有许多他们中学时期的照片。李赫宰眉眼含笑的翻着,觉得以前的李东海长得真好看,而以前的自己可真像只猴子。
翻着翻着,夹在相册中的一个信封落了下来。李赫宰捡起来,翻看了一下,心跳猛的加快。
这是个有些年头的很普通的信封,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件人,只有收件人的名字——李赫宰。
李赫宰的指尖有些发颤,这种东西,在中学时,他跟李东海都收到过不少。没有一封上面的字迹是这么圆圆扭扭的,不大好看,却也没有一封,能让李赫宰如此紧张又期盼。
10.
李东海光着脚丫子在已经变的很凉的海水里来回跑了几趟,捞了几根海带,挖了半桶贝壳后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他在想,今天晚上是用海带住贝壳汤好,还是用贝壳煮海带汤好。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决定回家先切两个牛油果吃。
蹦跶着从海边往家的方向走,一抬头,看见李赫宰正站在不远处笑看他。
“赫宰!”李东海眼睛发亮,都顾不上穿鞋,撒开脚丫子奔到李赫宰面前。
“你忙完啦?来找我玩吗?”
李赫宰伸出手,拨了拨李东海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没有,不是来找你玩的,来问你一件事。”
李东海有些不高兴,嘟嘟嘴,说,“那你问吧。”
李赫宰示意李东海放下他手中的桶,然后又掏出了一张湿纸巾,低下头,仔细将李东海还留有一点点沙粒的手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说,“我已经去过你家了。”
“哦。”李东海没什么反应。
“你家有我的海报。”
李东海猛的一惊,想起来自己出门时没将那间房的门关上!
“还有我的专辑。”李赫宰紧紧握住李东海因为受惊想要收回去的手,抬起头来,直视李东海。
“还有一封写有我名字的信。”
“啊,哈哈。”李东海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倒流,面上热的不行,只能强装镇定,“你,你没看吧?”
“看了。”
轰的一下,李东海觉得自己能听见滚烫的血液流过耳膜的声音。
“哈哈。”再干笑两声,李东海怎么想,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化解此时的尴尬。
李赫宰好笑的看着脸红的差一点都要发亮的李东海,问,“东海啊,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李东海眼角都飞红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李赫宰,那是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后来离得远了,渐渐的,也就没在意了。只把李赫宰当做爱豆来追。但是,在跟李赫宰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后,他那已经被掐灭了好几年的暗恋之火,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可他少年时被李赫宰拒绝的有些伤了,一点都不敢透露。
“如果,还喜欢我的话。给我在这也留个位置吧。”李赫宰点着李东海的心口说,然后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道,“这里,已经有了你的位置。”
李东海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的睁大了眼。
李赫宰轻笑,觉得缓不过神来的李东海实在可爱,忍不住将人拉近了点,缓缓的靠近。他能明显感觉到李东海浑身僵硬,但他不想停,直到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后说了一句,“你不躲开,我就当你同意了。”
李东海猛地闭上眼。任由李赫宰的唇覆了上来。
11.
谢谢你,伴我入眠,又将我唤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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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这是第三次了,再不行,就当无缘吧。。
贫穷逗号在线求评论~!
百年不合
云哥生贺
好兆头AU,恶魔赫 X 凶巴巴但傻白甜的天使云
云赫无差,大量历史设定预警,鬼知道为什么我要搞世界史,脑洞开到外太空,请忽略拖孩的现实国籍不然你会疯狂出戏(忽略了可能也会)
宿敌变真爱,欢迎收看李姓恶魔的五千年追夫史~
00.
我其实偷偷喜欢了你大半辈子。
01.
“欢迎光临——”
金钟云有些烦躁地揉揉额头,却还要打起精神招待今晚的最后一位客人。
九点打烊的店铺,八点五十九分进门的讨厌鬼,不是没眼力见,那就是存心找茬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他别点堂食……
“一杯柠檬水,在这喝。”...
云哥生贺
好兆头AU,恶魔赫 X 凶巴巴但傻白甜的天使云
云赫无差,大量历史设定预警,鬼知道为什么我要搞世界史,脑洞开到外太空,请忽略拖孩的现实国籍不然你会疯狂出戏(忽略了可能也会)
宿敌变真爱,欢迎收看李姓恶魔的五千年追夫史~
00.
我其实偷偷喜欢了你大半辈子。
01.
“欢迎光临——”
金钟云有些烦躁地揉揉额头,却还要打起精神招待今晚的最后一位客人。
九点打烊的店铺,八点五十九分进门的讨厌鬼,不是没眼力见,那就是存心找茬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他别点堂食……
“一杯柠檬水,在这喝。”
“……”金钟云看着面前笑得慈祥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李赫宰你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伛偻的老人瞬间变成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朋克风格的外套,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也没有摘掉墨镜,像个时尚的瞎子。
“怎么会?”李赫宰摘下墨镜,金色的蛇瞳暴露在空气中,如同飘动的两团鬼火,给人无形的压迫感,“我就是刚睡醒出来找点吃的。”
“可我也没见你点任何食物。”金钟云嘴上吐槽,手下动作轻快地将柠檬汁和糖浆搅和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店里那些难以入口的产品,它们根本不能称作食物。”
“那是大部分人都不懂得欣赏,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
“不好意思。”李赫宰接过被店长特调的柠檬水,认真地说,“我也属于大部分。”
“说说看,这次怎么睡了那么久?我记得你以往冬眠只需要四个月。”
“唔……我睡前有定好四月起床的闹钟,但是它没响。”李赫宰把杯里漂浮的薄荷叶拨到一边,有些忿忿,“该死的诺基亚,我错过了我的生日!”
“你早该把你的古董手机扔掉,有没有考虑换成其他牌子,比如……苹果之类的?”
“想都不要想!我最讨厌苹果了!!”
作为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那条蛇,他对这种水果及其连锁产物都生/理/性/排斥——正如他看不惯发现万有引力的牛顿,嗤笑写出《白雪公主》的格林兄弟一样,苹果手机也早早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我实在想不通。”店内的灯在李赫宰情绪起伏的影响下闪烁着,“你们那个万能的上帝,为什么非要把苹果树种在花园的中间?就算不用我诱/惑,他们迟早也会去吃的,种在月亮上不好吗?”
不愧是恶魔,金钟云看着李赫宰美得妖异的眸子,差点就附和道“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天使的本性让他不能揣测上帝,他只能稳下心神义正言辞地说:“但是你确实诱/惑/了他们。”
李赫宰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显然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02.
要说金钟云和李赫宰的初遇,始于一场人类的浩劫。
公元前3004年,暴雨如注,洪水滔天,两人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听起来很浪漫对吧?
以上都是李赫宰想象中的画面。
实际上,他那时被淋得像一只芦花鸡。恶魔怕水,翅膀的作用在这灭世的暴雨中显得微乎其微。李赫宰惆怅地看着自己光秃秃的翅膀,回头发现还有人和他一样,在百尺高空之上俯瞰人间。
他可真漂亮……一身白衣完全不受风雨的侵袭,悲天悯人地看着四散逃命的人类,即使知道他们这么做都是徒劳。
雨很大,李赫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确定他的眼神是悲悯的,而不是其他情绪。虽然后来经金钟云证实,他当时只是出门忘戴眼镜,不眯起眼睛看不清而已。
察觉到李赫宰的注视,对方面色略显慌张,李赫宰只觉得眼前一花,巨大的羽翼带着那人腾空而起,转眼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或许是动作太急,一片羽毛悠然落下,正好飘到李赫宰的手心。李赫宰看着那根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羽毛,最后珍而重之地将它放到最靠近心脏的口袋里。
他,好像对一个不知名的天使,一见钟情了。
这可真算不上是好兆头。
03
唉,怎么偏偏喜欢上他了呢?明明是个性格急躁又不解风情的人。
李赫宰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戳手机的金钟云,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安定。
“哥。”他轻轻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金钟云没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转开就说:“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被绑在一根圆柱上,差点被烤熟了。”
关于“你果然不记得”和“我其实不怕火”这两点,李赫宰不知道从哪一点开始反驳比较好,最后只能咂咂嘴:“是嘛。”
15世纪末,意大利,那不勒斯。
在被押到处刑台的那一刻,李赫宰的内心毫无波澜,还有点无聊。手脚上的束缚对他来说不堪一击,他只想看看这些所谓正派的天主教徒会把他带到哪儿。当他看到两边点燃的火把,顿时大失所望。
天晓得他只是想赚些外快——文艺复兴后,他所在的辖区指标一直完不成,工资被扣得所剩无几,李赫宰只能调动起他少的可怜的个人技,在路边支个摊给人们有偿占卜。他不需要具体到“朋友你快去购买那个落魄画家的画作三百年后会很值钱的”,他只需稍稍一提点其运势,即便这样他的能力还是被当作邪术而面临当众处决。
火焰慢慢吞/噬/掉他的身体,铁链被烧得通红,可中央的人看起来毫发无损,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和脖子,底下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突然,这一切就定格住了。
像是一场电影的慢镜头又被拉长许多倍:凶恶的刽子手,哀嚎的死刑犯,在场群情激奋的观众,都被定格成扭曲的神态,比李赫宰这个如假包换的恶魔,更像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
在又一个并不浪漫的场景下,李赫宰穿过芸芸众生,走到人群尽头,那是唯一有光的地方——
“天使,是你吗?”
金钟云只是恰好路过。
中世纪的欧洲,开化与腐朽、秩序与混乱,并存在这个时代。如此情境下,金钟云保得全自己,但渡不了他人。
广场上不知道在折/磨/着哪个无辜的人,清除异己这等事他已经屡见不鲜,中间被绑着的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背影清瘦单薄。
大火燃起的那一刻,金钟云不忍再看,刚准备把头扭过去,就恍惚间看到那人背后近乎虚无的黑色羽翼,伸展开时足足遮住半边月亮。
原来是个恶魔啊。
“你认识我?”金钟云对面前这位恶魔熟稔的口气感到满腹疑问。
他不认得我了……
也是,四千年过去,论谁也没有理由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只有自己还傻傻地留着对方的那片羽毛,尝遍世间冷暖,期待再次重逢的那天。
李赫宰看着金钟云疑惑的表情,微微出神。时隔千年,这依旧是他最爱的那双眼睛,喜怒哀乐仿佛都到达不了眼底,随随便便就能隐没在人世间。
不特别,却也最特别。
他想说的其实很多,比如“你这些年在什么地方”、“你有听说过我吗”、“我们四千年前见过的”……
“不认识。”李赫宰最后是这样回答的。
金钟云听后微微皱眉,并没有相信李赫宰的话,毕竟……对方在说话时感觉委屈的要哭出来了。于是他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咳……我叫金钟云,如你所见是个天使,你是新来的恶魔吗?”
李赫宰张了张嘴,他其实只是常年处于混吃等死的状态,业绩总是垫底才无人知晓,算下来也来欧洲快两百年了,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爽快地承认道:“我是新来的,我叫李赫宰,请多关照啊。”
……
天使和恶魔有什么可互相关照的,等着业绩抵消吗?
金钟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
04
“哥真是我见过最没原则的天使了。”像是印证这句话似的,李赫宰在金钟云反应过来之前,大胆地开了他一瓶好酒,“还私藏这么好的酒,留给我的吗?”
“谁说是留给你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专门留到圣诞节的,你个x崽子快放下!”
“哥你怎么又骂人?反正你的酒量不行,我喝一点也没关系吧。”
忘记说了,金钟云虽然是个天使,但他是个非典型天使。李赫宰被他温和的初印象蒙骗了大半辈子,真正成为朋友才发觉对方其实有非常真实的一面,具体表现为口吐芬芳和眼睛骂人。不过这一特质目前只在他一个人面前展现,对此李赫宰表示很满意。
“我酒量不行但是我可以用能力,你现在又用不了。”金钟云的语气莫名缓和下来,隐隐带点抱怨的意思。
李赫宰嗅着杯中的酒液,闻起来与当时别无二致,忍不住问金钟云:“这是哪一年的酒来着?”
金钟云也闻到了酒香,抿着唇似乎陷入到某种回忆中,好半天才缓缓答道:“1991年。”
1991年是个传奇年份,世界格局被重新洗牌,苏维埃联盟没有熬过寒冬,在圣诞节当天宣告解体。这个对于天使和恶魔的无限寿命来说存在都过分短暂的国家,自此退出历史舞台。
“Досвидания(再见)!”
“敬苏联!”
圣诞节的前一天,没人愿意继续驻守在千里冰封的室外,火炉在这种恶劣天气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还不如手里的伏特加来的管用,一口下去直接烧到胃里,连血液都能沸腾起来。
金钟云私心不太想和这群洋毛子共度平安夜,可又舍不下那两瓶红牌伏特加,最后不得不和他们围坐在一起,听着他们胡吹乱侃,什么“伏尔加的冰河”、“心爱的姑娘”,听得金钟云满脑子乱糟糟的。他从二战到现在四十多年没见李赫宰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但他更有可能现在已经进入冬眠了,酒精的作用让他此时突然很想李赫宰。
屋外传来不疾不徐的叩门声,非但没有湮没在呼啸的风雪声中,反而听在所有人耳中像炸雷一样。在场的人交换了个惊疑不定的眼神,金钟云突然意识到什么,抢先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李赫宰看着金钟云红扑扑的脸颊表情不太好看,明明是个天使,在外人面前却像个小绵羊一样,凭什么总是对他凶巴巴的?
“来接你回家。”金钟云就这样被李赫宰拉扯着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可能是真的喝醉了,脚下不稳竟然直接摔到了地上。
“李赫宰你发什么疯!”金钟云气急,从地上站起来。
“为什么战争结束后不告而别?”李赫宰的眼中泛起可怕的红色,瞳孔像是在滴血。
“啊……你说这个……”金钟云对此确实有些底气不足,他们两人在千年的战争中总是从属不同的阵营,各自胜败参半,可唯独这次不同,因为李赫宰放水了,而金钟云抓住了这个机会赢得胜利,过后才觉得有些对不起李赫宰,所以弱弱地说,“你不是也没联系我嘛……”
“你逃到这个鬼地方避世,我他妈上哪去联系你!”李赫宰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气势,下定决心似的问道,“金钟云,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金钟云预感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想提前阻止他:“不要说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只有五百年的交情,然后这五百年在你漫长的生命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对吗?我要告诉你的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五千年了!自意大利见你之后,英国的雨夜里、法国的暴乱中,你以为的那些偶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久别重逢。我偷偷喜欢了你大半辈子,你现在还要跟我装糊涂装到什么时候?”
金钟云其实都知道。
恶魔的力量生来就比天使强很多,可即使两人之间有着如此悬殊的实力,李赫宰也从没有让他陷入危险,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于水火之中,说一点触动都没有是假的。
但真的给出回应也不行:他和李赫宰归根结底属于对立的两派,从各种意义上讲都是宿敌。万一被发现,他大不了就是一死,李赫宰的下场只会比他惨千百倍。
他不忍心。
比起爱这种奢侈的事情,我更希望你活着。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离开你。
“对不起……”
“……”
“我知道了,那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哥面前。”李赫宰苦笑了一下,刚转过身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这个围巾和手套哥拿着吧。”
不可一世的恶魔走入漫天风雪里,失落的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李赫宰怕热也怕冷,这是生/理/本能,但爱也是种本能,他抛弃了前者遵从了后者,最后却铩羽而归。
在这个比以往都要寒冷的平安夜里,金钟云没有选择李赫宰。
05
“所以说……这瓶酒是哪来的?”李赫宰被这威力不输三十年前的伏特加灌得找不着北,眼神都有些迷离,但还在努力睁着眼睛。
金钟云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失笑,看着只剩了小半瓶的伏特加有些无奈:“都跟你说不要喝太多。”
“一半而已,只有原来的一半而已……”醉鬼说不清楚话,金钟云侧耳去听的时候,却被蓄谋已久的对方一把拽到身前,在他耳垂上落下一个/吻,“还在生我的气吗?”
虽然还是醉眼朦胧的模样,但也不像刚刚那样神智不清,金钟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李赫宰骗了:“你没醉?你骗我!”
李赫宰看金钟云要走,哪肯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机会,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扒了上去,在他耳边像是蛊惑一般说道:“骗谁都不会骗你。我是恶魔,欺骗是我的天性,但我永远不会欺骗你,我确实有点头晕。”
罢了,这辈子栽到他这了……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很普通的一句话,李赫宰听后却如临大敌,警惕地躲到两米开外,比刚刚抱上来的时候动作还敏捷。
“不是说都好了吗?过来我看。”
“不了吧。”李赫宰做贼心虚般的把衣服裹紧,“伤口好了,但是有疤,丑……”
金钟云没给李赫宰再辩驳的机会,直接化身行动派扯/开他的衣服——
李赫宰的蝴蝶骨本来是很美的,但现在却左右各多了两道长长的伤疤,斜贯过背脊,是死神镰刀留下的痕迹,永远都不会好。金钟云知道,那里原来也能展开一双黑色的羽翼,但李赫宰却拿它换了金钟云的命。
“哥,你看好没?我我我有点冷……”李赫宰颇为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金钟云已经一声不吭地看了好久了,让李赫宰心里有些发毛。
“哥?”
“还疼吗?”
“早就不疼啦,就是这两条疤不好看,你以后不看就是了。”李赫宰探头看了眼金钟云,对方眼眶发红,已经不是他刚进门时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想来气也消了,于是顺杆爬地捏了捏金钟云的手指安慰道,“我真没事,一双遇到下雨天就罢工的翅膀换咱俩的自由,多值啊!再有,你的翅膀比我的好看多了,你的还在我们也不亏。”
“瞎说。”金钟云抱住李赫宰,有意把手放在他受伤的位置上,“你都没见过我的翅膀,就知道安慰我。”
“我见过的,五千年前我就见过了。”
李赫宰的伤是金钟云的一块心病。
自世纪末时一别,两人分道扬镳,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即使他们如此小心翼翼避开对方,金钟云和李赫宰之间的往来还是被天界发觉,金钟云一时也被安上通敌的罪名,遭到追杀。
一年前,他被逼到穷途末路,审判的剑锋已经直指他的心脏。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黑影,直直地挡在他身前。
那是金钟云永远也不想触碰的回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恶魔的血也是红色的。既然如此,那你们这些伪善之人的血又是什么颜色的?
他当时可能伤了人,也可能杀了人,回忆的过程太过痛苦,他记不清了。
在他濒临失控险些堕天的时候,李赫宰像现在一样捏着他的手指,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他:我没事。
八个月的沉睡、疗伤,金钟云几乎都寸步不离。冬天的时候李赫宰奇迹般醒来一次,却只是嘱咐金钟云给他四月的时候定个闹钟,说他要过生日,也不知道是疼迷糊了还是睡迷糊了。
金钟云当然没有叫他,并且任由他睡到八月,在察觉到他快要完全清醒时,悄然离开。
自己的人,心疼归心疼,该生的气也要生。
所以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06
陈酒见底,但两个人谁都不想驱散难得的醉意,有时候经历过大劫大难,就需要这样痛痛快快醉一场。
但是金钟云还在执著的揪着一个问题不放:“说了这么半天,你五千年前到底在哪见的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问,就当是个秘密吧。”李赫宰的嘴很严,并不打算告诉金钟云,“我好困,你的房间还空着吗,我去躺一会儿。”
空着是空着,但是……
“不行!”金钟云酒醒了一半,把人拖回原位,“沙发给你躺。”
“为什么?”
“嗯……这也是个秘密。”
谁都有秘密。
李赫宰的秘密是那根悉心保存了千年的羽毛,是他情窦初开捧出去的一颗真心。
金钟云也有秘密。
李赫宰不知道的是,他今天开的那瓶酒,恰好是金钟云三十年前偷偷从基地拿走,本来准备在那年圣诞节与他分享的酒。
而金钟云的房间里,是他们自中世纪相识以来,李赫宰的各种画像和影像,是金钟云在无意间给予的回应。
我们其实都喜欢了对方大半辈子,有时可能只差一句话、一段插曲或是一杯陈年的伏特加,才能打开心扉。
一辈子漫漫又长长,对于天使和恶魔来说更是如此,他们用了大半辈子认清心意,用小半辈子来相爱,不迟。
07
“不迟。”
“什么不迟?”久久没人出声的房间,突然传来李赫宰的一句呓语,金钟云循声问道。
“我醒来的不算迟,刚好赶上你的生日,还有一分钟。”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这酒开得也不算亏。”
“唔……金钟云。”
"嗯?"
“生日快乐,我爱你。”
END.
我摸了个帐篷找回灵感,终于把这篇完成了!
历史线可太难搞了,尤其是脑补两张亚洲脸的时候hhhhhhh
祝最帅气最有趣的主唱大人生日快乐,永远健康平安~
邻居家的哥哥好像管我上瘾
BY弥迟
冷面成熟什么都要管的赫和跳脱小孩子脾气海
爹系男友,酸酸甜甜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留言啊
01
如果要说李东海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李赫宰一定排的上前三号,并十分有机会一举夺魁。
李赫宰其人,往好了说是沉默寡言,一张脸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说难听了就是史前无敌大冰山,看谁都似乎带点蔑视,可偏偏这家伙自小是学霸,长大了是精英,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是小区孩子里的噩梦,整个胡同的孩子一看他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李东海则更惨点,他哥和李赫宰是死党,自他成年后他哥就常常到处出差,换而言之李东海是被李赫宰管大...
BY弥迟
冷面成熟什么都要管的赫和跳脱小孩子脾气海
爹系男友,酸酸甜甜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留言啊
01
如果要说李东海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李赫宰一定排的上前三号,并十分有机会一举夺魁。
李赫宰其人,往好了说是沉默寡言,一张脸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说难听了就是史前无敌大冰山,看谁都似乎带点蔑视,可偏偏这家伙自小是学霸,长大了是精英,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是小区孩子里的噩梦,整个胡同的孩子一看他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李东海则更惨点,他哥和李赫宰是死党,自他成年后他哥就常常到处出差,换而言之李东海是被李赫宰管大的。
所以在李东海心里,李赫宰是比他哥更可怕的存在。
李东海算是个典型的二世祖,有一大群狐朋狗友,各个都怕李赫宰,一个个见了李赫宰比自己亲爹都打怵,李东海被他从酒吧里带走的时候,一帮男孩和鹌鹑一样缩在那,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02
李东海是听说李赫宰今天有饭局才敢答应了曺圭贤出来玩的,曹少爷酷爱开趴,时不时就包个场,李东海虽然和他是发小,但是被自家哥哥和李赫宰管着,来这里的次数委实不多。
正是爱玩的年级,一疯起来就没数,错过了李赫宰好几个电话。
就在李东海在舞池里蹦跶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句:“李赫宰来了!”
一群半大小子第一反应就是让出了一条道,道路的尽头是在舞池里愣住的李东海。
李东海看着这些丝毫不知道义气为何物的发小们,一口血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接着他就看到了门口出现的冷着脸的李赫宰,英俊的男人穿了件黑色的风衣,显得高大挺拔,一看他眉头就蹙了起来,锋利的像是要杀人。
李东海觉得这下可能自己真的要吐血了。
他下意识的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才发现有五个李赫宰的未接来电。他眼前一黑,觉得人生都变得艰难了。
曺圭贤看见李赫宰,平日里乖张叫嚣的大少爷规规矩矩的叫了声:“赫宰哥。”李赫宰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直走上去拽着李东海的胳膊就把人带走了。
待他们走了,一众二世祖纷纷松了口气,一同玩的金家小公子抱怨道:“李赫宰这哪是李东海他哥啊,这分明是他爹吧。”
曺圭贤吐吐舌头,接话:“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吗?”
新加入的沈昌珉好奇道:“那是东海的哥哥?亲哥?”
曺圭贤撇撇嘴:“要不说他俩有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无奈道:“充其量就是个邻居哥哥吧。”
03
李东海蔫蔫的坐在副驾驶上,不敢看李赫宰的表情,李赫宰也不说话,专注的握着方向盘开车。
李东海讨厌这样的气氛,李赫宰虽然话不多,但是对他向来是不吝言辞的,他只有生气时才会这样,一言不发,像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半晌他终于是憋不住了,糯叽叽的开口:“我错了。”
少年的声音清凉,因为喝了点酒像是沾了水汽。
李赫宰并没有接话,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就又把眼神放在路上了。李东海瘪瘪嘴,讨好的开口:“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这种话李赫宰听得次数不少,知道李东海在承诺这件事上就是个十足的小骗子,所以半个字都不信,只在鼻子里发出点鼻音,嗯了一声。
李东海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他晚上喝了酒,又被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了面子,伏小做低了半天这人还就用一个字打发他,顿时酒壮怂人胆,嚷嚷道:“李赫宰!我已经长大了,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李赫宰一脚刹车踩得用力,车子猛地停了下来,纵然李东海系了安全带也被晃了一下,顿时心里说句不好,一转头果然驾驶位上的男人脸色黑的不能看,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李东海那点靠着喝酒生来的胆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心里只剩下懊悔,觉得自己刚刚怕不是疯了。
他一咬牙,一闭眼,觉得尊严哪有活着重要,思及此一句又软又糯的“赫宰哥哥”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李赫宰一愣,少年故意把嗓子放的又软又低,带点讨饶的味道,他看着面前生的俊秀的男孩,一双大眼睛垂着,却又偷偷的向上看着似乎在偷窥他的脸色,说不出的灵动,让他眼前突然想起他小时候来。
他突然心头的气就散了大半,只余下无奈来。
他又发动起车,继续开车,李东海心下知他是不生气了,这招自小对李赫宰就是百试百灵,只是李东海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再加上年龄越大越觉得羞于开口,所以叫的次数并不多。
李赫宰一面开车一面说道:“我明天要出差,你自己乖一点。”
李东海眼睛噌一下亮了,一双眼睛里神采奕奕,可偏要假惺惺的做出些不舍来:“啊?去哪里?去多久?回来我还是你弟弟吗?”
李赫宰看着他掩藏不住的笑意,没忍住也被他逗乐了,嘴里骂道:“出息,想笑就笑,不用偷着乐。”
李东海于是美滋滋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李赫宰看着小孩笑了一会,才继续道:“去巴黎,五天左右吧,你……”
“知道了,不许逃课,不许出去混,要接电话,要早睡觉,去哪里要和你说。”李东海自然的接话,半个字的卡顿都没有,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倒背如流,还觉得有点淡淡的骄傲。
“背的倒是熟,就是从来不照做。”李赫宰无奈道,然后嘱咐道:“记得吃早餐。”
李东海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不要和个老妈子一样,我马上就二十了,又不是十岁,你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独立啊。”
李赫宰不以为意:“独立不独立的,我和你哥哪个不能养你。”
李东海觉得自己毫无志向可言的最根本原因,可能就是李赫宰和他哥。
04
李东海一觉睡到十点半,成功的旷了两节课,一开手机就看到李赫宰的消息说已经走了。
李东海哼了一声,小声道:“和我说干嘛?”
他起床洗漱了一下,一边咬着吐司一边给曺圭贤打电话,曺圭贤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睡着了被吵醒,还有点暴躁:“卧槽,谁啊,大清早的?”
李东海咳嗽了一声,曺圭贤那边清醒了,收敛了些规矩道:“东海?”
李东海乐呵呵的说:“李赫宰出差去了,我自由了!快攒局!我要享受我这短暂的自由!”曺圭贤陪他傻乐了会,然后约好明晚搞个自由趴,然后俩人吐槽了会李赫宰,才挂了电话。
曺圭贤看着挂断的电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疑惑:“我那么高兴干嘛?我一直都挺自由的啊。”
李东海想了下,还是发了个消息给李赫宰:“明晚我班上同学过生日,我能去吗?就去吃饭唱歌,人不多。”
李赫宰那边可能还在飞机上,没有回复,李东海看着自己发的消息,一边骂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解释那么多,看起来就怂爆了好吗,一边宽慰自己这是和李赫宰报备过了。
李赫宰的消息是下午才回的,只回了五个字:“好,不许喝酒。”
李东海乐的在床上打滚,回了十个表情包。
05
为了帮发小庆祝自由,曺少爷阔气的把地点选在了一家十分高消费的会馆。
李东海自小被管的严,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再加上他的两尊保护神没一个在国内,所以也不敢多喝,只在旁边看着大家喝酒玩游戏,不一会就觉得兴致缺缺。
他本来就不是个十分热衷于玩局的人,只是李赫宰越不让他干什么他便越想去做,李赫宰同意了,他反而就没了兴致。
他看了看手机,李赫宰果然没发消息过来,撇撇嘴,准备去上个卫生间,就回去把没看完的漫画看完。
等他洗手的时候,就听见卫生间外有人说话,声音挺大,听上去是醉了。他不欲听醉鬼的谈话,擦了手就准备快步离开,却在两个人的交谈中听到了李赫宰的名字。
“李赫宰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老子那个态度。”那人的声音大了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出生就克死了他妈。”
李东海的脸色蓦然就沉了下去,他咬咬牙继续听。
“一天天摆个死人脸,指不定背后做了多少下作的勾当,听说之前美国那个女人谁都看不上,结果他去了一趟竟然把单子谈下来了。”那人嗤笑一声,声音越来越远:“我看说不定就是陪那女人睡了一觉,都五十多的女的,也下的去嘴。”
李东海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进了哪个房间,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曺圭贤看他回来,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和他说话:“你去上个厕所去了这么久?”
李东海没理他,脸色差的吓人,看了看周围,最后自桌上抄了个白兰地的瓶子,直直的就拎着出去了。
曺圭贤被他一套动作整蒙了,等他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拍身边的金厉旭:“别玩了,快去看看东海,他小子这是要干嘛?”
李东海不笑的时候,一张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戾气,他一脚踢开了旁边包厢的门,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碎冰破璧,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找到了自己刚刚遇到的那人。
二话不说冲上去就一把拎起那人的领子,毫不犹豫一瓶子就砸了下去。
少年人在灯光下像是只方才成年的凶兽,无所畏惧,满目狠厉,没被面前的猩红的血生出退意,他拎着那人,盯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道:“他也是你能说的?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这舌头别想要了。”
赶到的曺圭贤看着面前的李东海和那男人头上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觉得险些站不住,忙扑上来一把抱住还想再补一酒瓶子的李东海,喊道:“松手!”
周围被突生的变故吓傻了的人才纷纷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手机,报警的报警,急救的急救。一时间混乱非常。
06
曺圭贤忙掏出手机给金希澈,也就是李东海他哥打电话。
李东海站在一边,他下巴上还有没干的血渍,生的干净漂亮的脸上还有未曾消散的怒意,胸口起伏不定。
07
李赫宰的电话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曺圭贤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发小抚了抚胸口,喘了几口气,接电话时就又变成了那个跳脱开朗的少年。
“喂?”李东海眯了眯眼睛,面上怒容犹在,声音却活泼的很:“你忙完了?”
李赫宰那边似乎在关门,然后说道:“国内十二点了,你回家了吗?”
李东海乖巧的回答:“准备走了。”然后问道:“你呢?”
李赫宰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累:“刚刚开了个会,基本上敲定了,明日就和你哥会和。”
李东海嗯了一声,懒散道:“你和我哥还要会和啊。”
李赫宰嗯了一声,解释道:“这项目是三方合作,其中一方是你哥。”他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嘱咐道:“早点回家,早点睡觉。”
李东海一一答应了,挂了电话,磨牙道:“那傻逼别让我再看到一次。”
08
曺圭贤也刚和金希澈通完电话。
金希澈一听是李东海出事了,二话不说就定了机票,留了助理处理没处理完的事,自己准备当天就飞回来。
他一面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面给国内的秘书打电话让他赶去处理。等到了机场才算缓口气,就接到了李赫宰的电话。
李赫宰懒洋洋道:“和谁打电话呢,我打了好几个都没接。”
金希澈现在烦的要死,闻言只道:“你那边处理完了?”
李赫宰伸个懒腰:“嗯,明天去和你会和,我们再优化一下就没问题了。”
金希澈犹豫了一下,觉得李东海自小跟在李赫宰身边的时间比自己都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道:“我今天回国,东海出事了。”
09
李东海打的人也是个富二代,但是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对方不同意和解,金希澈忙的脚不沾地亲自出面去处理,决定多方施压也要让人松口私下处理,他就这一个弟弟,断没道理真的给背上个刑罚。
李东海在家里反省,越想越觉得自己就算真的进局子了也不亏,越反省越觉得去他妈的反省。
他听见有人敲门,一打开就看见了黑着一张脸风尘仆仆的李赫宰。
他在金希澈面前也咬着牙一副毫无畏惧,决不妥协的模样,端的是少年孤勇,见了李赫宰却觉得有些委屈,瘪瘪嘴道:“你回来啦。”
李赫宰已经听金希澈说了个大概,看着面前小孩一副委屈的模样,先是打量了一下他没受伤,才觉得心中怒不可言,一把抓住李东海的胳膊,把人推进了门里,一双眼睛沉沉的盯着他看。
李东海被他推了个踉跄,有点懵的抬头看他。
李赫宰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问道:“长本事了啊,李东海。”他冷笑道:“我出个国,你都学会给人开瓢了。”
李东海哪成想他一回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顿时觉得更委屈了,气的眼眶都红了,梗着头道:“他活该。”
李赫宰简直被他气得头疼,但是知道李东海虽然不着调,但不是个冲动的人,于是压了压心头火气问道:“说吧,为什么动手打人?”
李东海抿抿唇,不肯将那些话说出来,只倔强的重复道:“他活该,我没错!”
李赫宰简直要被他气得背过去,他抓着李东海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打人还有理了?”
李东海被他一阵责难,觉得又难过又委屈,便只是沉默的和他对视,一句话都不肯说,但是也不肯低头。
李赫宰是连夜赶回来的,心中担忧加上长途飞行让他觉得头上的神经都在隐隐作痛,他不欲和李东海讨论什么谁错了谁没错的问题,只下定论道:“收拾收拾去道歉,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李东海拼命的甩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李赫宰和他拉扯中觉得怒火中烧,他声音大了些:“李东海,你这叫单方面殴打知不知道,对方要是就是不肯和解,你是要判刑的。”
李东海咬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险些掉下泪来,他吸吸鼻子,突然道:“你凭什么管我,李赫宰。”
李赫宰的手顿住了,抬眸望向他,他声音沉如水:“你说什么?”
李东海盯着他,两滴眼泪就落了下来,但是一字一句道:“我哥都没让我道歉,你凭什么?”他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可还是坚持道:“你是不是管别人家的弟弟管上瘾了啊?”
李赫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了声,松开了一直抓着李东海胳膊的手,一眼都没再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东海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眼泪又不争气了,他小声的骂了句:“混蛋。”
10
金希澈费了好大劲才让那人同意私了,其中李赫宰也出了不少力,李东海看着自家哥哥,垂下头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金希澈摸了摸他的头。
李赫宰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李东海最清楚不过了,他好像终于认清了李东海和他毫无关系的事实,真的对李东海不闻不问了起来。
他没再给李东海打过一个电话,也没再问他一句行程。
李东海终于有了无尽的自由,可以像他那些二世祖的朋友们一样,彻夜出去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可以逃课在家看漫画,可他突然觉得打不起精神来。
他开始暗暗思索自己的话说得是不是重了些,但是转念一想,只觉得委屈,对着李赫宰向来没什么骨气的人,头一次有了绝不求和的志气。
李赫宰也再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们像是两条交叉的直线,曾经有一段短暂又亲密的交集,最后向着愈行愈远的方向无限延伸。
他的生活里终于没了随时管他的人,可他不开心。
11
李赫宰的应酬猛然多了起来。
曺圭贤被他爸带着参加酒会的时候见到了李赫宰,他惊讶的发现李赫宰瘦了很多,明明没什么变化的一张脸,他却硬是觉得他的脸上有些颓然,像是被人抽去了锐气,平白的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
他赶紧摇摇头,觉得是自己疯了,那可是李赫宰。
酒会过半,虽然有点怵,但是他还是偷偷溜到了李赫宰面前,小声的问他:“赫宰哥,你最近见过东海吗?”
李赫宰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眼看他,复而没什么起伏道:“没有。”
曺圭贤没看出什么不对,有些担心道:“他窝在家里好些天了,怎么叫都不出来,课也不去上,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李赫宰暗暗咬咬牙,心下有些生气,但是突然想起什么,眼里闪过落寞,卸了力气,舌根苦涩的开口道:“随他吧。”
曺圭贤像是见了鬼一样,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他磕磕巴巴的问:“你……你就不管他了?”
李赫宰看着他惊讶的样子,面色淡淡的:“我又不是他亲哥,说到底我也没有立场,他已经长大了。管的多了他烦我也烦。”
曺圭贤不爱听他这种把李东海撇到一边好像没有丝毫情分的态度,有些替自己的发小不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虽然和他没血缘关系,东海可自小把你当亲哥没什么两样的。”
李赫宰垂下眼帘,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拿了酒杯就准备走。
曺圭贤眨眨眼,觉得烦得要死,他咬牙道:“东海为了你都给人开瓢了,你连个关心都没有吗?”
李赫宰脚步骤然听了下来,他猛地转头,一双眼睛凌厉,狠狠的盯着曺圭贤问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发涩:“你说他为什么打架?”
曺圭贤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吞吞口水重复道:“还不是因为那人在背后说你坏话,东海气不过,才动手的。”
李赫宰闭了闭眼睛,眼前浮现出那小孩最后红着眼倔强的不肯低头的样子。
他可太他妈的混蛋了啊。
12
李东海盘腿坐在二楼的花房里,捧着一个果盒有一口没一口的挑里面的西瓜吃。
金希澈又不在家,做饭的阿姨做完饭后就回去了。
家里空荡荡的只他一个。
他从二楼看李赫宰家,黑乎乎的一片看来是不在家。
他吸吸鼻子,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响的。
他从二楼的可视对讲里看到了李赫宰的脸,他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
李东海猛地窜起来,甚至来不及穿拖鞋,便一蹦一跳的下了楼,开了门看着许久未见的人,竟是一时间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李赫宰看着面前这个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男孩,他如今已然是少年的模样了,婴儿肥早就退去,五官愈发的立体深邃,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
他垂下眼帘,遮掩住心中情绪,尽量平稳的问道:“李东海,我不想再做你哥哥了。”
李东海哑然,最后艰难道:“你是特意过来和我绝交的?”他顿了顿,声音都在抖,但还是调笑道:“你还挺有仪式感的。”
李赫宰没理会他的调侃,一双眼睛里情绪翻滚:“所以这个问题,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他向前逼近一步,看清李东海光着脚时皱了皱眉,低头给他自玄关取出一双拖鞋,而后开口问道:“别人说我不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李东海别扭的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嘴硬道:“你是我哥呗。”
李赫宰眉头一皱,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连半句话都不肯再和他说。
却不料,袖子突然被抓住了,他回过头,就见那人攥得紧紧的,手上不知使了多大力气,李东海的头低的很低,看不清表情,只声音里带了颤抖:“你觉得是为什么啊,李赫宰。”
他一说话,甚至带了哭腔:“你觉得我为什么二十岁了还心甘情愿被你管着啊?”
“你觉得我为什么每次你生气都一定会服软啊?”
“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大了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你的身后啊?”
他抬头去看李赫宰,眼里有水光晶莹,他笑的好看,带点少年人特有的酸涩:“你说这都是为什么呀李赫宰?”
李赫宰愣住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替李东海擦眼睛,却发现那水光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似乎触不到但又一直存在。
李东海任他摸自己的眼睛,盯着他忽然说道:“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在问自己。”
“李赫宰到底什么时候和我表白呀?”
李赫宰看着这个孩童时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这个拿走了他所有心动的少年,这个似乎牵扯住他心弦的少年,他得偿所愿该是欢喜的,但是此刻心头却不住的酸痛起来。
他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东海好似又变回了那个总是在笑,对什么都不是太上心的少年,盯着月光下面庞冷峻的男人,咧嘴一笑,轻轻说声:“只要你来了就行。”
13
他们在月色中拥吻,少年人纤细的身体被整个纳在怀中。
他两只手环住身前人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边。
他唇上有淡淡的水渍,舌尖红的惊人。
若是爱意能杀人,李赫宰觉得自己怕是第一个会溺亡在其中。
他默默的等他长大,没想过未来,不奢求结局,却陪伴了多年。
好在,最后成为了他的少年。
14
少年人有一腔孤勇,
还有一颗真心,
跌入爱里时,
却恨不得连魂魄带脉络一并送与他。
【赫海】自戕者
*6k+,一发,OOC
*一个无聊的AU,有点肉沫
———————————
y
“He's dead. ” (“他死了。” )
“Umm…Who do you mean?” (“嗯……你指的是谁?” )
“You know what I'm talking about.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Yeah…I do know…So…Thank you for the news. ” (“是的……我知道……所以……谢谢你的消息。” )
“You are fu / / cking good for noting. ” (“你他妈的真没...
*6k+,一发,OOC
*一个无聊的AU,有点肉沫
———————————
y
“He's dead. ” (“他死了。” )
“Umm…Who do you mean?” (“嗯……你指的是谁?” )
“You know what I'm talking about.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Yeah…I do know…So…Thank you for the news. ” (“是的……我知道……所以……谢谢你的消息。” )
“You are fu / / cking good for noting. ” (“你他妈的真没出息。” )
“…How did he die?” (“…他怎么死的?” )
“Suicide. ” (“自 / / 杀。” )
“Okay,I know,thanks…”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
“Don't pity him,DongHae,he's damn!” (“别可怜他,东海,他妈的!” )
“I really appreciate you, but…please get away. ” (“我真的很谢谢你,但是……请你离开。” )
“DongHae!” (“东海!” )
“Please.…Please!” (“请快走好吗,求求你了!”)
李东海走到窗边,厚厚的窗帘挡去了屋外所有的光线,他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可能是一年,或许是两年,甚至有十年,他真的忘了。
从他杀死第一个人起,他就再也不敢面对这和煦温暖的阳光,因为他有罪,罪不可赦。
他杀了太多的人,他背负了太多无辜的生命,他习惯将自己囚禁于黑暗里,在冥冥之中诘问自己,然后继续带着舐血的尖刀,不带犹豫的索取一条又一条性命。
这都是李赫宰教他的,他总是那么安慰自己,然后把这一切当作心安理得。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那沉重的窗帘,却在指尖与丝滑的面料接触之时,猛然缩回。
他捂着脸,发出低沉的呜咽。
李赫宰,你这个疯子。
李东海在午夜时分敲响了那个女人家的门,他抬头看了看那块牌匾,以往光辉的字迹如今变得黯然失色,厚重的门从里面被缓缓拉开,紧接着便探出老管家的脑袋。
“哦,请问您是?”老管家神色异常疲惫,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长袍,掩着面的人,心里不免狐疑。
李东海把自己的腰牌递过去:“听闻将军去了,我特意来看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深夜造访,不知是否打扰。”
老管家将他的腰牌递回去,微微拉开门侧过身:“不知教宗来访,有失远迎。”
李东海微微颔首:“无妨。”他打量着一片漆黑阴沉的空间,抿了抿唇,开口询问:“偌大的府邸,连一盏灯也不亮上吗?”
老管家划亮一根火柴,点上一台烛灯:“您费心了,将军走了,夫人悲痛,命人将府上的灯全给熄了。”他引着路:“不知您是想见夫人呢?还是……”
李东海微微一愣神,声音里似乎蒙着些许忧郁的色彩:“带我去见见小少爷吧。”微微的烛火照不清他脸上的情绪:“毕竟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怪可惜的。”
老管家脸上漫延着苦涩:“……是。”
李东海伸手轻轻触碰着那柔软的小脸:“真可爱。”他低声浅笑:“也不知道像谁。”
“教宗大人……”一个嘶哑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李东海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憔悴至极的女人。
“夫人怎么来了?”他站起身:“我瞧这孩子可爱,您该有福气了。”
“……多谢大人抬爱。”女人欲言又止。
李东海看出女人想说些什么,伸手遣退手下,空旷的房间里独留两个人。
“夫人切莫悲伤。”他抱起篮里的孩子,眼神也柔软了几分,:“不知夫人愿不愿意让我来抚养这个孩子,虽说母子分离——”
“大人!臣妇有罪,请您饶恕!”女人猛地跪到地上,伏下身,全身颤抖。
“何罪之有?”李东海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上挑的尾音温柔又锐利。
“这,这孩子,孩子他不是将军的……”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无不显示着她此刻的慌张。
“你说什么?”李东海危险的眯起眼睛。
“大人恕罪,臣妇知错。”女人微微抬起头,美丽的双眸里盛着一汪清泉,楚楚可怜。
李东海走过去捏起她的下巴,听见对方压抑痛觉的轻哼,低声道:“不忠,不贞,你好大的胆子啊。”
“孩子是无辜的,请大人放过孩子。”女人的眼角泪水滑落,苦苦哀求。
李东海一甩手,将女人甩到地上:“孩子我会带走,如何处置是我的事,至于你。”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永远的在这府里待着吧。”
“这不仅仅是我的错!”女人在他抬脚想要离开之时,扯着嗓子喊道:“李赫宰他根本就不爱我!我守着这个空房子真他妈是守够了!”
李东海停下脚步,他没有转过身:“可是他娶了你。”平静的声音回荡在沉重晦涩的空气里:“这便是你这辈子得到最大的恩赐。”
“恩赐?大人您在说笑吗?您说这是恩赐?”女人不禁笑了起来,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惩罚,是惩罚!”
“不,这是恩赐,我祈求了一辈子都没求来的恩赐。”李东海侧过头,声音平静却暗藏汹涌:“你把我唯一的欲求夺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而你还敢这么说他,这么对他,是想死吗?”
“你在说什么?”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似是领会到了李东海话里的意思,可还没等她彻底的消化完毕,她就永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把小刀准确地刺入了她的喉部,阻断了她的生命。
“终于轮到你了。”李东海看着慢慢软倒在地上的女人,喃喃自语:“说来你长得确实像我啊,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不自觉的笑起来,笑得迷醉,笑到疯狂,笑到满是眼泪:“可这有什么用呢?”他看向怀里哇哇大哭起来的孩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你们都死了,还不是都死了啊!”
李东海去了趟海边,这是他这一生第二次来海边,第一次他遇见了李赫宰,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黑暗中的海潮发出呜呜的低咽,他怀里的孩子已经停下哭泣,安然入睡。
“孩子,你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轻柔的说着:“你知道吗?你那不知名的父亲是个罪人,你母亲是个罪人,李赫宰也是个罪人,当然了,我也是个罪人。”
他脸上挂着一抹浅笑,自嘲至极:“我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出现都是错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全部都是错的。”
李东海第一次遇见李赫宰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他看见李赫宰站在狭长的堤坝上,身着灰绿色的军装,颀长挺拔的身影在阳光的衬托下越发的修长唯美。
他痴迷地望着眼前的人,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让他一瞬间沦陷于此。
转眼间那个好看帅气的男人便来到了他的眼前,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说:“你怎么了?我有这么好看嘛?”
李东海一瞬间的晃神,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漂亮的人?他如是想到,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特典。
“我是李赫宰。”那个男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东海有些吞吞吐吐,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说:“我,我叫东海。”
“东海?这片海不就是东海吗?”李赫宰有些好笑。
“我说我叫东海,就是叫东海!”他气鼓鼓的撅起嘴,无意识的冲眼前的男人撒娇。
李赫宰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对一个人有如此耐心的表现,他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到这里来?”
李东海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他有些结巴了:“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出来找份工作补贴家用罢了。”
李赫宰点了点头:“正好,我家里缺一个机灵的孩子。”他的眼眉处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情:“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李东海猛的点头:“我当然愿意。”
李赫宰低笑一声:“就不怕我把你拐走了?”
“哥哥是个好人,不会那样的。”李东海听见自己这么说,他觉得他是爱上对方了,他这辈子原本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可如今他是信了:“东海可喜欢哥哥了,哥哥喜不喜欢东海啊?”
“当然。”李赫宰的声音宛如浓醇的红酒令人沉醉,他对李东海伸出自己温暖的手:“走,跟我回家。”
李赫宰确实很宠李东海,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笑脸相迎,就算对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亲手摘一颗回来。
而李东海也只在管家和仆人的嘴里听说过那个不一样的李赫宰,如何的冷绝狠辣,如何的令人闻风丧胆。
他在李赫宰生日的那天告了白,那天他在家里等人等到很晚,眼瞧着这一天就要过去了,李赫宰终于回来了。
李东海跑过去抱住眼前的人,浓重的血腥气让他的胃里忍不住翻滚。
“东海,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李赫宰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倦。
“可是,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李东海忍下胃中的不适,绞着手指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我给你准备了蛋糕,还有,还有礼物。”
李赫宰看着眼前慌乱的人,心里忍不住的柔软:“好,谢谢东海,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去吃蛋糕。”
李东海的脸色终于明朗起来,他蹦蹦跳跳的钻回房间里:“那你要快点哦,过了十二点就不行了。”
李赫宰看着远去的活泼身影,觉得一身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他迅速的换洗好,来到李东海身边。
“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吃着李东海亲手做的蛋糕,笑着问。
李东海的脸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他的声音轻极了:“我……”
“什么?”李赫宰没有听清。
“我说是我!”李东海把嗓音拔高了几分,有立马轻了下去:“我想把我自己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赫宰呆住了:“哦,不是。”他胡乱的说着:“东海你说什么,我好像不太能理解。”
“我喜欢你啊,赫宰。”李东海瘪了瘪嘴,眼里氤氲着一层水汽:“赫宰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没有,怎么会。”李赫宰伸手抹去李东海脸上挂着的泪珠:“我当然喜欢东海了。”
李东海吸了吸鼻子,探身吻住了李赫宰的唇。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肆无忌惮地接吻,做 /* / 爱,发生着一切恋人之间会发生的事,李东海觉得他的人生是完美,是幸福的,他就想这样跟李赫宰耗过这一生。
他开心的几乎忘了他是谁,直到他收到那封让他速回继承教宗之位的书信。
他不知该如何跟李赫宰道别,不知该如何告诉对方这个残忍的秘密,这一切都宛如冷水浇灭了他的热情和炽热,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跟李赫宰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他明白这个冰冷的现实。
他趁着李赫宰外出的时候逃走了,他知道这么做真真切切伤害了李赫宰,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血脉里流淌着的血。
加冕的那一天他看见了李赫宰,作为国家的一等功臣,他自然回出现在这个如此重要的典礼上。
他瘦了。这是李东海看见台下的李赫宰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李赫宰当然看见了他效忠的新教宗的面孔,李东海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他在那一瞬间觉得李赫宰变得好陌生,他都快不认识了。
没过多久他就逃离了这个国度,在战乱纷扰的时刻。他知道自己有多任性,可那里的气氛太压抑太阴暗了,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李赫宰谴责的脸庞,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疯了。
不,他或许已经疯了。
李赫宰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弱憔悴的没有个人形,在对方强硬的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干粮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别人口中那个可怕的李赫宰到底是什么样。
没有丝毫的怜惜,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头剐下一块肉。
“教宗大人,您已经背上叛国通敌的骂名了,再不回去,就该被人杀死了。”李赫宰的声音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陈述着事实。
“赫宰,对不起。”他的脸上挂着泪珠,可李赫宰再也不会心疼的替他吻去了:“我不该骗你的,可我,可我真的好爱你,我……”
“大人请自重。”李赫宰微微颔首,避开了对方炽热的眼神:“如果您想好了,就回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李东海抽噎着,他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太陌生了,让他的心被揪得生疼:“你还爱我吗?”
李赫宰沉默了几秒,在李东海等的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低声开口:“抱歉,我要去接我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李东海一个箭步冲到李赫宰的面前,手指扣住对方的手臂:“未婚妻?李赫宰,你给我说清楚,这他妈都是什么!”
“大人,为了保证我国安宁,我决定迎娶别国的公主。”李赫宰任由李东海把自己的手臂抠得疼痛无比,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爱而不得原来就是这种滋味吗?他苦涩的想着。
“李赫宰你这个叛徒!”李东海松开手指,捂住自己的脸:“你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李赫宰想将眼前的人揉进怀里安慰,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么做了,他没有资格,从来没有,他只能拒绝。
“可以说,我只是背叛了你。”他干巴巴的说着:“而你背叛了你千千万万个子民。”
“我好恨你。”李东海说,李赫宰透过他一层泪水都能看见对方眼底绝望的恨意,他握紧了剑柄,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海踉踉跄跄的走远。
我何尝又不是呢?是你偷走的我的心啊!他在心底无声的呐喊,脸上是颓然的一笑。
李东海回到自己的国家后行事凌厉果断,很快就处理好了所有的事物,他成功的为自己洗白,再有质疑他的人,便派杀手将他们全部处理掉了。
他想阻止李赫宰的婚姻,可最后还是只能看着他迎娶别人。
婚礼的那天他本该出席,可最终他还是以病告假了,他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破坏了本应美好的画面。
可那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李赫宰推开了他的房门,找到他的唇便疯狂的啃噬着。
“东海,东海……”他听着对方嘴里呢喃着一声声饱含深情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忍了一天的泪终于滑落。
炽热的手掌滑进自己的衣服里挑 / ()/ 逗着自己的肌肤,他流着泪迎合着对方的进入。
最后再疯狂一次吧,他如是安慰自己。
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印记之后,李赫宰开口,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我都给你。”
李东海嗤笑了一声:“我想要你的眼睛,你能给吗?”
李赫宰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套上自己的衣服,翻身下了床。
“李赫宰,你别指望我会原谅你!”他冲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嘶吼道。
李赫宰的背影僵了僵,依旧拉开门离开。
李东海开始笑了起来,笑到癫狂,笑到脱力,直到昏厥。
后来的几年,李赫宰一直在外征战,稳固边疆,替国家除去了一切的外患之忧。
至于李东海,则以手段毒辣而出名,他将自己关在教宗的宫殿里,却将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确实爱戴体恤人民,可一旦有做错事或者背叛他的人,一律都被摘去了脑袋,没有丝毫的通融。
再后来,李赫宰从边疆回来了,复命的时候李东海也没有去见他,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帘子交谈了几句就散了。
他不爱我了。李东海这么想着。
可在那年生日,他收到了从李赫宰府上送来的礼物。
他打开那个制作玲珑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粒眼珠子,里面附着一张字条:我说过,你要的,只要我能给,我都给你。
李东海抹了抹自己的脸,是泪,他已经记不太清他多久没流过泪了,大抵从李赫宰结婚那日他大哭一场之后他就再也没哭过了。
“李赫宰,你真他妈是个疯子……”他趴在他那张巨大的书桌上,泣不成声。
他的脾性变得古怪暴戾,原先支持他的民众也渐渐开始声讨起他,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站出来抗议他的人,可这种态势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李赫宰终于找上了门来,哪怕只剩一只眼睛,里面也充斥着对人的担忧:“您不能再这样了……”
可他还没说完,李东海便照着他的唇吻了上去:“上了我。”他在对方的耳边浅声勾 /* / 引道。
最后李赫宰把他压在那张书桌上冲 / ()/ 刺,白色的液 / ()/ 体射 / ()/了他满身,房间里弥漫着淫 /* / 糜的味道。
李东海觉得他太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他抬起头去吻李赫宰被挖去的眼睛的地方:“你这又是何必呢?”他心疼极了:“肯定很疼吧。”
李赫宰摇了摇头,没人看得懂他眼里的情绪。
李东海也不想懂,他拍了拍李赫宰:“回去吧,你的妻子该等急了。”
后来他们一直维持着这种关系,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李东海每次都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着留下印记的男人,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他乞求上天,就让他们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这永远都是妄想。
他听闻李赫宰的妻子怀孕了,自此李赫宰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宫殿里。
他迟早要有自己正常的生活,他不可能永远吊死在自己这棵树上。李东海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他终归是嫉妒极了那个女人。
又过了几个月,到了他的生日,他再一次收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面同样是一粒眼珠子和一张字条,心里的不安油然腾升。
“如果能挽救这一切就好了。”
过了几天,他得知了李赫宰的妻子成功诞下一子,可还没等他发出贺喜,李赫宰自杀已死的消息就到了。
他笑了,也哭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笑到哭泣,还是哭到狂笑,他手里紧紧攥着字条,又一次趴在冰冷的书桌上。
“李赫宰,你真的好狠呐。”
“赫宰?”李东海突然出声,向前跑了几步,最终发觉那只是幻觉,他怀里的孩子此时已经醒来,眨着大眼睛看向他。
“你瞧,我想他想得都快疯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都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可惜你也该死啊,我可怜的孩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和恨意:“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我爱他,他也爱我,为什么我们偏偏不能在一起。”
“孩子,你知道吗,你的出生的时刻太高贵了,你长大了之后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救世主,可是我要这个世界毁灭,它辜负了我太多,所以你只能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
“我很抱歉,但我也无可奈何,谁叫你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呢?一切阻挡我的人,杀无赦啊。”
“也没人能寻得我来报仇,你父亲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的母亲也已经死了,至于我,我早就不想活了。”李东海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他抚了抚孩子柔嫩的脸颊,慢慢爬上堤坝。
“那我们就再见啦,我的好孩子。”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深沉,随即松开了手,襁褓掉入黑暗中的惊涛骇浪之中。
“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们大概会在地狱相见吧。”他抬起头,天上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凄惨的夜空。
“如果那时没有骗他就好了。”他阖上眼,任由泪水低落。
风暴将至。
李东海醒来的时候,海面上风平浪静,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温暖的很。
许久未见过阳光的眼睛一时间被刺得生疼,他费力的爬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转过身,看见了他那张书桌。
他一步三晃的走过去,心里奇怪极了:“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着:“我的桌子怎么过来了?”
就当他的手撑到桌上的一瞬间,他的背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声音。
“我在这儿吹着海风等你很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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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医院,身边没有电脑,失心疯暂时更不了,只能发点手机里有的存稿,不好意思啦🙇♀️🙇♀️
连锁反应
@湆芫芫芫 太太点的艺旭和 @Void 太太点的赫海艺旭吃醋我合起来了,结果我艺高人胆大又合了 @迷猫 太太点的83闹脾气吃醋
结果就是一篇超级大混乱多米诺醋瓶(?
仔细一看艺旭反而没什么吃醋了(喂
正文在最后(不是
为了方便吃醋艺旭赫海住宿舍了(???
CP:金钟云 X 金厉旭 / 李赫宰 X 李东海 / 金希澈 X 朴正洙
一发完。一次搞定三个我可真棒(x
[...
@湆芫芫芫 太太点的艺旭和 @Void 太太点的赫海艺旭吃醋我合起来了,结果我艺高人胆大又合了 @迷猫 太太点的83闹脾气吃醋
结果就是一篇超级大混乱多米诺醋瓶(?
仔细一看艺旭反而没什么吃醋了(喂
正文在最后(不是
为了方便吃醋艺旭赫海住宿舍了(???
CP:金钟云 X 金厉旭 / 李赫宰 X 李东海 / 金希澈 X 朴正洙
一发完。一次搞定三个我可真棒(x
[帅气美貌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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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厉旭又和李东海吵架了。
吵架理由一如既往的幼稚。
李东海咖啡杯喝完没有洗,吃完披萨的叉子盘子还一起丢在了洗碗池,本人美滋滋地看电视。
金厉旭太生气了,一边洗着碗一边对着李东海叨叨叨。
偏偏他还吵不过李东海,太生气了,李东海讲得头头是道的,眼一耷楚楚可怜嘴上还不饶人。他伶牙俐齿金厉旭居然输给了语言0海。
生气。
于是他约了李赫宰去健身房。
非常幼稚。
李赫宰看金厉旭气势汹汹地过来,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金厉旭每次莫名来找他多半是和李东海吵架了,他也不想管,这俩人吵架的理由千奇百怪,和好的速度也令人称奇。
反正他也要去健身房,顺路捎上一个金厉旭他也无所谓。
然后李赫宰回来就被金钟云踢了一脚。
“?!”李赫宰摸着屁股非常委屈,这位哥哥的飞踢真的完全不留情,差点保不住樱桃辣椒。
金钟云也不给他解释,黑着个脸,大有你再说一句我这儿还有下一脚的气势。
那头李东海缩在沙发里瞄了一眼,完全没有自己男友被欺负的自觉,一开口有些阴阳怪气地撒娇,“我也好想哥疼我哦……”
“你不要说话。”金钟云捏了李东海的嘴,假装恶狠狠的。李赫宰有苦难言,心想你平时被疼得不够吗这种疼还是不要了吧。可李东海哪里看得到他那层心思,瘪瘪嘴继续翻书,眼神都不再给李赫宰一个了,一副把他丢出去任云宰割的样子。
金钟云心情不是很美丽,在宿舍无处发泄,拎着李赫宰到楼下咖啡厅三堂会审。
李赫宰刚拿起茶杯想灌一口。
“他找你干嘛?”
“噗——”
李赫宰擦擦嘴,假装自己形象还在线。
“就……去健身房而已,哥你知道的,厉旭他有时候就是会……”
“他干嘛找你?”
绕口令呢这是。李赫宰心想,这家店不行,茶酸了。
整整三个小时翻来覆去就这两个问题,李赫宰讲也讲不全乎,说金厉旭和李东海吵架了来找自己,怎么听都不靠谱。
可事情就是这么不靠谱啊!
三个小时,一壶热茶,李赫宰生不如死。
回到宿舍李东海心情也不是很美丽。李赫宰一开门就看见李东海陷在沙发里,看似随意,他一脚踩进房间地板,就听见那边小老虎的鼻音幽幽传过来。
“艺声哥很少和别人在咖啡厅待那么久的……”李赫宰抬头看见他嘴都撅起来了。
这头怎么也不高兴了,他才是最委屈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秃噜了,“还不是因为你和厉旭闹别扭嘛,他就来找我,艺声哥就……”
说着说着觉得对面气氛不对。
凉了。
李东海啪一下把书扣在了沙发上,抬手就把沙发抱枕丢了过去。
“李赫宰你真是出息了!”
“我和厉旭闹别扭你不站我这边就算了,你还和他出门!”
“还和他男朋友出门!”
“还怪我!”
小老虎这时候嘴皮连珠炮似的哐哐哐往外砸,唬得李赫宰一句话插不上,光是接抱枕都手忙脚乱。
李东海可太委屈了,从李赫宰出门到现在积攒的情绪全跟着抱枕砸过去,眼红红泪汪汪的,翻身就要找手机,摸遍沙发缝屁股底也摸不到,气得要死。抬头看见李赫宰颤颤巍巍递过来,哼一声拿过就给崔始源打电话。
崔始源接起电话的时候被李东海隐约的哭腔吓到了,其实也不是哭腔,他鼻音一重讲什么都像犯委屈,崔始源多问了几句,结果对方不乐意了,嚷嚷着崔始源你要就现在来接我出去喝酒不然就挂电话吧!
崔始源看了看时间,大晚上的十二点多,犹犹豫豫回了句,“别了吧……”话音还没落李东海就摁了电话。
崔始源太没义气了。
生气,下次刷他的卡。
崔始源这头被挂了电话也好委屈。
越想越不得劲,掏出手机给朴正洙狂发短信。
特哥,东海和银赫好像吵架了。
特哥,东海好像生气了。
特哥,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办。
特哥啊,李东海不会讨厌我吧。
哥也不理我啊
哥会觉得我烦人吗。
哥啊……
金希澈被震得受不了,抬手抽走了朴正洙的手机,随手关机丢到一边,眼睛都懒得再睁一下,搂过人就摁进被子。
朴正洙推开他坐了起来,“金希澈!我连连看马上就要通关了!”
金希澈扶着额头,“正洙啊,睡觉了。”
“哎呀你手机还给我,我刚才还看到始源发了好几条信息还没来得及回……”
金希澈一听,不行。
你大半夜玩游戏可以。
你大半夜和崔始源聊天。
不行。
“不给。”
“你给不给。”
“不给。”
“金希澈你怎么这么幼稚。”
“朴正洙你和男朋友在一起还要和别的男人聊天你才幼稚!”
“什么叫和别的男人聊天,这也是你弟弟!”
“我不管。”
“金希澈你真的是长本事了。”朴正洙说着被子一掀就要下床,金希澈眼疾手快,拖着就把人摁回了床上。
说是说不过他了。
只好武力镇压。
第二天练习室里,神童在一旁吃着炸鸡,崔始源坐在身边,吸着咖啡失神,旁边是一脸困倦的队长和气场不善的大明星,过一会儿李东海粘着金厉旭进来了,后面是两个巨大的行走黑雾。
神童觉得这家炸鸡店不行,肉都酸了。
END.
---------------
今天还能好好练习吗(能。
————————
【以下是正文】
有一天金厉旭同学做饭,一抬手把醋瓶子碰摔了,金厉旭拿出备用醋,夭寿了,比油桶还大,左看右看也没个瓶子装,正好看到桌上剩一咪咪可乐,金厉旭就把它喝了把瓶子洗了装了一点先用着。
一会弄完了打扫干净了准备出门买个醋瓶子。
好巧不巧,金厉旭一出门,李赫宰和李东海就回来了。
金钟云睡了个午觉起来,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李东海李赫宰两个人蹦啊蹦。
好渴好渴!
哥有饮料吗!
金钟云还有些懵,说我在减肥啊我不知道饮料是什么东西啊,一抬头看到厨房说诶那里有半瓶可乐你俩喝了呗。
END.
金厉旭回来看到赫海俩人面色如土。
诶我醋呢?
真的END.
——————
我和云哥哥撞梗了我要自证清白!!!(x
【撒野】喝药还是吃糖
短打一波
>>>
顾飞放下碗,觉得有些头疼。
顾淼这两天有点低烧,但是医院拿回来的药她喝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肯再喝第二次了。
“二淼。”顾飞从厨房探出脑袋喊了一句。
回应他的是二淼房门关上的声音。
顾飞啧了一声,在缩回脑袋的前一秒看见了沙发上满脸幸灾乐祸看着他的蒋丞。
“……你干嘛呢?”顾飞一挑眉毛,“去叫二淼出来喝药。”
“她亲哥都叫不动。”蒋丞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短打一波
>>>
顾飞放下碗,觉得有些头疼。
顾淼这两天有点低烧,但是医院拿回来的药她喝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肯再喝第二次了。
“二淼。”顾飞从厨房探出脑袋喊了一句。
回应他的是二淼房门关上的声音。
顾飞啧了一声,在缩回脑袋的前一秒看见了沙发上满脸幸灾乐祸看着他的蒋丞。
“……你干嘛呢?”顾飞一挑眉毛,“去叫二淼出来喝药。”
“她亲哥都叫不动。”蒋丞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顾飞叹了口气,盯着药碗看了两秒,把它端去了客厅的桌上放着:“我要去抓人了。”
“啊。”蒋丞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有……这么苦吗?”
这药虽然快半碗了,但好像也没有黑得那么渗人。
“你尝尝?”顾飞扭头看着他。
蒋丞跟他对视了一眼,犹豫着端起药碗抿了一小点儿。
苦味在舌尖爆开来的时候蒋丞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虽然只有嘴唇沾了一丁丁!但是这种苦!明显不是减少剂量就能消减的!
“我操。”蒋丞异常痛苦地把碗塞给了顾飞,“怪不得二淼不喝,换我可能就直接离家出走了。”
“嗯?”顾飞笑了一下,“这么可怕的吗?”
说着他也低头凑到了碗边上,还没来得及碰到就差点被苦味熏一跟头。
入口的第一感觉是有点烫。
咂一咂嘴。
我操!
顾飞猛地拧着眉转开了头。
“怎么样?”蒋丞乐得快站不住,“是不是苦炸了。”
“我们俩。”顾飞皱着眉头看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尝药?”
“我……”蒋丞看着他,“不知道。”
“傻子吧。”顾飞叹了一口气。
蒋丞没忍住嘎嘎乐了起来。
“测评完毕。”顾飞说,“下面请蒋丞选手去把顾二淼同学捉出来喝药。”
“嗯?”蒋丞瞅了他一眼,“凭什么啊?”
“凭我制服不了她。”顾飞笑着说,“顾飞选手已经败下阵来了。”
“哦。”蒋丞想了想,“你要是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求求你。”顾飞突然贴上去在蒋丞脸上亲了亲,放低了音量,“丞哥。”
蒋丞下意识一缩脖子。
这鬼玩意儿居然还舔了一下!
湿漉漉的!
犯规!
“等着。”蒋丞一挥手,十分有气势地甩膀子走到了顾淼门口,“二淼开门。”
喊完他在心里默数了三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点丢脸。
“二淼。”蒋丞清了清嗓子,严肃了起来,“快点开门,不然……你哥生气了啊。”
“诶。”顾飞笑了起来,“您就打个小野还带辅助的啊?”
蒋丞隔空给了他一个“闭嘴”的口型。
不过辅助还是挺管用的,小姑娘伤害不高打不动他,很快就开门投降了。
蒋丞用手探了探顾淼的额头:“还有点烫,先去喝药吧。”
顾淼没说话,转头看了看顾飞。
顾飞立马板起了脸,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药碗。
“我跟你说。”蒋丞弯下腰小声说,“你哥兜里有棒棒糖,你喝完去找他要。”
顾淼扭回头来看他:“真的?”
“真的。”蒋丞点点头,“快点,不然一会儿他真生气了。”
这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二淼还是怕顾飞发脾气的。
果然,在男朋友和棒棒糖的双层施压下,二淼很快就踩着拖鞋走到了桌子边,端起药碗直接干了。
“我操。”蒋丞没忍住扭曲了五官。
这种自发性的苦味回忆……顾飞估计也没好到哪去。
顾淼两三口就“短痛”完毕,砰地把碗放回桌上,冲顾飞伸出了手。
“嗯?”顾飞愣了。
“给糖。”蒋丞再一次幸灾乐祸,“蒋丞选手功成身退,留下顾飞选手断后。”
“这么狠……”顾飞挑着嘴角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给了顾淼。
“我操?”蒋丞惊了,“你真有啊。”
“有呀。”顾飞又拿出一根来晃了晃,“我不止有一根我还有另一根呢。”
“你没事买糖干什么?”蒋丞走过来就要伸手拿。
“诶。”顾飞飞快地收了回去,“本来是要买回来跟我男朋友偷偷分了的……但是现在男朋友的没了。”
“我……”蒋丞愣住了。
顾飞动作利索地把包装撕开,把糖搁嘴里转了转:“好吃。”
蒋丞跟看弱智一样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扑上去躲开小棒棒亲在了他嘴上。
没有舌头撬不开的嘴。
更何况是男朋友的嘴。
【原创】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的高级工人。
在做完这些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热闹的粉丝超话里。
掏空所有的积分用于打榜,又手忙脚乱地登上了五六个小号给哥哥的微博做做数据。
之后我对着超话里五彩斑斓的照片和视频走马观花地看。
哥哥的每张硬照都十分高级,每一段视频里他的眼睛都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对我而言,他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
可惜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逗留于某一帧画面细细观赏——因为发布的新帖有很多,我只能麻木不仁地为这些帖子点赞,再将从热搜复制过来的彩虹屁文案发送到茫茫无边的评论区里。
每当这么做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被提前编好程序的机器人,或是一个奴隶,一个影子。
我似乎…再也感知不到自己的主见,和意识。
2.
“价值观”这种东西太复杂,凡事以哥哥的利益为基准就对了。
“正义”这种东西不堪一击,在流量当道的虚拟世界里,我们人多你他妈就得乖乖跪下喊爸爸。
“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圣母才会在乎吧?反正啊,向着我们哥哥的言论都是真的。黑粉们要敢唱些自以为是的反调的话,不好意思,你号没了。
至于和对家撕了逼,更是要懂得避重就轻的套路啊。
只要截取对方嘴臭理亏的部分,咬定对方先撩者贱,就算是组织一场盛大的网络暴力仪式,就算是把对家的丑爱豆照片p成不堪入目的遗照,就算人肉还在上中学的粉丝,那也只不过是小 事 一 桩。
什么?你觉得我是个疯子?你觉得我不够善良觉得我恶毒吗?!
可是,那又怎样呢…
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我付出这些,真的错了吗?!!!!
3.
第一次因他怦然心动,是在一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里。
他的古装扮相迷人到炸裂,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精致,一双多情的眼睛熠熠生辉。明明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有些时日,却依然保存着稚气未脱的天真。
我相信他是真的一尘不染,就像一只洁白的小兔子。
之后我没日没夜地看遍了他所有作品,翻遍了他的所有综艺节目和现场演出。在贴满了哥哥海报的房间里,我抱着印了他照片的人形抱枕,痴迷地望着狭小手机屏幕中他那张无暇的脸。
再后来我为了看他去过签售会,也翘了一些课在机场接过机,他的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出众,即便周围围满聒噪的陌生人,也能温文尔雅地同我们微笑着打招呼。
我再次相信了他就是如此完美,这一切无关人设,无关包装,我的偶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只可惜人红是非多,他的黑料很快就被收了烂钱的无良营销号放了出来。
上面是些搬弄是非的截图,无非是哥哥成名前在网上发表的自由言论罢了。
我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八九年前说点脏话怎么了?那时候哥哥才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说女生是充气䳱娃娃又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在夸这个女生皮肤好吗,真是…
“美得像只鸡”是褒义词好不好,那是那段时间的网络流行用语,一群文盲。
至于自称有一级甲等普通话这件事,也不过是他在节目上开的一个诙谐的小玩笑,黑粉至于抓着不放吗?
总而言之,哥哥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儿。
4.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篇特别恶心的文章。
那个狗鸡作者把我亲爱的哥哥写成了一个下贱的妓䳱女。
在那篇文章里,我的偶像化了浓艳的妆,染着红色指甲,穿着暴露的短裙和高跟鞋去勾引我巴不得千刀万剐的对家。
他们做了很多令人作呕的事,在翻云覆雨的恶心剧情即将到来之前,文章却戛然而止。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伙同着粉丝超话里正义的小伙伴举报辱骂了那个下三滥的作者,又热情高涨地向有关组织举报了与其相关的两个拿不出手的垃圾平台。
什么lofter AO3的根本听都没听过,这种聚集了乌合之众的垃圾地方还是趁早凉了吧,省得又连累我们完美如玉的哥哥。
就算后续有抗议者又怎么样呢?!和我们人多势众的忠实粉丝比起来,这些腐女根本就不堪一击。
我们,是哥哥最坚实的后盾。
在收到了举报成功的邮件回复后,我美滋滋地躺进了被窝里,终于决定睡个好觉。
我以为举报成功后的成就感会令我踏实不少,却没想到入睡的过程变得异常艰辛。
我一阖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哥哥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孔,不再是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干净的衬衫,不再是他洁白无瑕的笑容…
反倒是营销号发出的他那些轻佻的肮脏的言论,是他一脸无辜正直地说着谎话的模样,
是那篇下三滥的CP文里那个身穿短裙涂着廉价指甲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刺激的文字片段,是那些我一想起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忍不住吐出来的情节。
颅内有个声音幽怨地对我说,“承认吧——那才是你的哥哥,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声嘶力竭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喊着“不——不是的——”
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那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大男孩,才是我深爱的哥哥。
5.
在得知偶像死讯的那一瞬间,我发了疯地在房间里哭嚎。
我的偶像,我最深爱的哥哥,他明明那么完美,却为何会被黑粉中伤,为何年纪轻轻就遭到这样的下场?
我哭到眼睛都看不清了,干涸的眼珠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滚出来一样。
房间里光鲜亮丽的海报封住了淌入窗内的阳光,让我的房间看上去像一间腐臭不堪的停䳱尸房。
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哭着,直到再没力气了。
趴在电脑桌前,我用指尖轻拂着屏保桌面上那个脸庞俊秀的男人。
“是谁杀了我的偶像?”我喃喃道。
是黑粉吗?一定是贱犊子黑粉吧,特别是xxx的粉丝,他们早就嫉妒哥哥的才能和资源了,一直巴不得他糊。
绝对是那些烂人趁哥哥独自在家时结束了他的生命。
是营销号吗?一定是垃圾营销号吧,是那些下作的狗仔和微博大v联手编造了很多哥哥的黑料,最终靠舆论杀死了他。
是某个大企业的富豪吧??一定是吧,绝对是看上了哥哥美貌企图染指,却败给了宁死不从的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是他们买凶杀害了纯洁的他。
是谁呢?是谁呢?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如果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这个水落石出的真相,替哥哥报仇啊!!
6.
我在房间里撕心裂肺地恸哭着,哭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或许是哭泣的力度过猛,我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传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味道真的很刺鼻,且越来越浓郁,慢慢地我觉得我的鼻腔里,耳朵里也传出了这样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着自言自语道,却发不出一个字节。
直到我的眼睛也传出了这样恶心的血味,我的视线一红,汩汩不尽的鲜血就从我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我厉声尖叫起来,见鬼似地跑到浴室里。
当我推开门,踏入浴室的那一刹那,我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睛和口中的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我失魂落魄地望着浴缸。
里面浸泡着一具漂亮的尸体。
6.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
是我,杀死了我的偶像。
END
[赫海] Crush
一见钟情/微双向暗恋/人间失忆破4点梗
BY:ANAN
1
“来,以后就是同事了。”
店长拍拍站在收银台的人,递给他一个工牌
“以后一起努力吧。”
“大家好,我是李东海”
接过工牌别在胸前的人点点头,转身和大家做了自我介绍。
“请多指教。”
“你学东西很快耶。”
负责带新人熟悉各种流程的组长发出小声感慨
“之前的人搞明白这些都要好几天呢。”
“有做过......类似的事嘛。”...
一见钟情/微双向暗恋/人间失忆破4点梗
BY:ANAN
1
“来,以后就是同事了。”
店长拍拍站在收银台的人,递给他一个工牌
“以后一起努力吧。”
“大家好,我是李东海”
接过工牌别在胸前的人点点头,转身和大家做了自我介绍。
“请多指教。”
“你学东西很快耶。”
负责带新人熟悉各种流程的组长发出小声感慨
“之前的人搞明白这些都要好几天呢。”
“有做过......类似的事嘛。”
他回头答话,手上依旧娴熟的做着整理
2
下班时在楼梯里碰到邻居出门遛狗
打了一声招呼,在对方有些不解的问好中,李东海侧身给人让出一条通道,待一人一狗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掏出钥匙进了家门
脱下外套,把手中的工牌放进立柜上的一个小盒子里
不知道集齐七张可不可以召唤神龙
他看着盒子里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几张一模一样的工牌暗自猜想
3
他会许什么愿呢
大概是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吧
4
此前同他一起工作的人是个金句制造机,最经典的一句莫过于人生就是一个人的人生
大家听了都不以为意,只有他身体力行深有体会——每天一过零时,所有人对他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就算看着和他的合影也只觉得是不知为何入镜的陌生人
如果建国后可以成精的话,李东海想自己的本体一定是灰姑娘那辆变异的南瓜马车
5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签租房合同时便说好了,每月固定日子交租,只要不拖欠,房主一般不会来找他
工作也一样,他工作的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制,每日分了三班,每班一个人,轮换着倒也没人发觉什么不对
只不过每次店里有比较大的人员调动,他就会被当做新加入的员工重新介绍一遍,然后得到一个新的工牌
6
李东海把盒子里的工牌又整了一遍,想想空空如也的冰箱,决定出门买吃的
楼下点心铺子的蛋卷刚出炉, 李东海结完账摸出一根塞进嘴巴, 咔嚓咔嚓吃的欢
带点去店里好了,他边吃边想
他这一轮排的是下午这一班,有时不到晚上就饿了,所以总是带些零食过去
7
他工作的地方是城市的一个新开发区,距市中心较远,人烟稀少而交通便利。
便利店偏居产业园一隅,平日里光顾的大多是附近的员工,几个常客李东海甚至能叫出名字
其中,他最先记住的一位叫李赫宰
8
李赫宰通常下午来,偶尔和同事们一起,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并且是个甜牛奶忠实爱好者,丝毫不受满屋子的美式咖啡醇香的诱惑
但记住他并不是因为他偏好的口味,而是因为每一次他结账时都会在道谢叫李东海的名字
“谢谢你,李东海。”
9
即使知道对方是看了自己的工牌——那人与旁人讲话时习惯加上对方的名字,和同事的闲谈中也一向如此
李东海还是恍惚有种被人记得的错觉
下午这一班向来比较忙碌,附近的上班族或为提神,或为饱腹,人流总是不断的
即使想跟对方说几句话,后面排队等结账的人也不能允许
所以他每次只认真的点头
偶尔小声跟对方说一句加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听到
10
现做热牛奶其实也不太烫的,那人一般会直接坐在便利店临窗的椅子上小口喝完
在给后面的人结账时,李东海总不由自主的偷偷分出余光来看他,看他温温柔柔地垂在额前的栗色碎发,碎发下圆圆的亮亮的眼睛,眼角间或漾出涟漪,晕开的一片盈盈笑意便满盛在薄唇上扬的弧度里
偶尔不忙时,不小心看的久了,像被察觉到一般,对方的目光会扫过来
李东海只能赶紧低头装作在算账,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中几个钢镚叮当乱响
简单的加减法来来回回算个四五遍,每次得数都不一样
11
李赫宰点的大多是热牛奶,偶尔也会换成咖啡。这种时候他往往不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打包带走
李东海想那该是为别人买的,事实也很快证明了他的猜想
12
快到情人节时店长带了一个很大的玩偶来,说虽然我们这都是加班狗,节日还是得有点气氛
但店里一时没有地方可以放。不过这里多晴天,气候也不错,店长便扔它在店外的长椅上独自端庄
谁知不亮相则已,一亮相惊人,附近公司的男孩子女孩子们在沉闷的工作环境待久了,猛的见到不一样的景色,纷纷跑过来看,便利店门前一时间竟有点像个小型的网红打卡地
13
李赫宰也在其中
只不过他是被人拖过来的
李东海看他端了拿铁,径直走到长椅旁,递给坐在其上穿着同样制服套装的女孩
她指了指玩偶,比了个合影的手势,摸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然后抱住了玩偶的胳膊
似乎不满她的举动,李赫宰示意她坐正,却显然没被理睬,于是抬手隔着空气打了一下对方的头,一脸嫌弃着还是蹲到一米开外的地方给人照相
14
店里没什么人,李东海转过头,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他
自己所能窥见的温柔大概只万分之一
这样想着,他忽然生出些失落
却迟迟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15
玩偶和大家“混熟”后,情人节终于如期而至
今天要不要和他说什么呢
李东海一边开着咖啡机一边想
或许说句节日快乐吗?
如果和后面的人也都说的话,大概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吧
或者,要不要试着也叫一次他的名字呢
16
脑海中场景演绎了几百遍,现实中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像有什么心事,李东海说了两遍“”您的牛奶”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接,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又忽然亮起来
毕竟恋爱的人最麻烦又最不怕麻烦,想必是在烦恼下班之后如何给恋人制造惊喜吧
17
原本只是一个想法
那天第二次看到李赫宰时,李东海开始觉得自己是当代预言大师
18
那时他没在店里,而是在店外空地上发气球
看到玩偶的一刻,他就做好了随时为自家店长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做出牺牲的准备,对于自己要穿着它发气球的事实也接受的异常心平气和
反正这天并没有几个人会在便利店解决晚餐, 他在柜台也确实是只能闲着
起码分分神,脑子里的自导自演或许能稍微消停一些
19
他看站在店门不远处的李赫宰,环顾四周,像是在等人
待会儿人来了我该回避吗
那个女生好像很喜欢这个玩偶的样子,自己这么大一只会动的玩偶有点抢戏
不过——看着那人怀里一捧鲜艳欲滴的玫瑰,李东海又觉得,自己可以助攻也说不定
20
天边渐渐染尽了墨色,云层掩月,只寥落的几颗寒星镶于周旁忽隐忽现;办公楼窗口的亮光接连消失,黑暗便一分重似一分
荧光气球在浓重夜色中分外惹眼,路过的人纷纷围观,遇到上前来问的人,李东海便拿一个递过去,附带一句节日快乐
看向门口的方向便能看到李赫宰,可能是为了惊喜而一直没有和对方联络,只是捧着花安静地等待
——被等待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21
店长带来的气球有限,不多时他的手里就只剩了一个
攥着气球的线,李东海退到一棵树下,目光不知第几次向店门口飘去
许是站的累了,李赫宰不知何时坐在了长椅上,手中的花也放在一边
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暗自压抑被晚风吹得一片潦草的心事
抿着下唇,李东海慢慢走过去,把最后一个气球递给在长椅上发呆的人
那是一把气球里唯一一个心形
刚才也有人问过,不过他假装没听到,给了人家别的形状
22
“诶?给我吗?”
似乎知道他看自己形单影只地站了太久,李赫宰有些尴尬似的摸摸鼻子
“谢谢你!”
“节日快乐。”
心底重复不知多少次的话也终于说出了口
看他把气球接过去,系在自己手腕上, 很开心的样子,李东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情人节也是很好的。
23
眼看快到交班时间,李东海回到店里脱下玩偶套装的空,下一班的同事已经站在了门口
做完最后的整理,他与人告别准备回家
推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听见动静,对方转头望过来,一下和他撞上视线,李东海忙看向别处装作无事发生,少顷馥郁的花香扑面而至
疑惑着看过去,李赫宰站在他面前,一只手将花递给他
气球的线在另一只手上缠了几圈,浮起来便几乎与他等高,隐隐约约的光勾勒出半边侧脸朦胧的轮廓
24
“……要给我吗?”
没有说话,李赫宰看着他,只歪着头笑了一下
李东海的心就从五千米的高空坠入一朵云
25
明明没有喝酒还是断了片,记忆再衔接上时他已经抱着花站在客厅了
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拆了束着玫瑰的丝带,李东海小心的剪好了枝,插在花瓶里,摆在床边桌子上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到礼物
况且,还是那人送的
不管是不是别人不要的,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26
他看看那些玫瑰,忍不住伸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才轻轻摸了摸其中一朵
脑中倏忽浮现出那人抱着它孤单地等待的模样
隐隐心疼,随之又有些难过
被等待的人,大约确信还能一起度过千百倍的漫长光阴,才拥有肆意挥霍温柔的权力,而他,与那人每次相遇都像是别离
但同时心底又一片柔软,大概只因缘际会的短暂一瞬,都足够予他无限欢喜
27
但他没想过真正意义上的别离会来的如此快
那天之后,桌上的玫瑰从花骨朵完全盛开,他都没有再见过李赫宰
后来偶然认出那人的同事,他随口问了才知,十五号是公司统一进行人员调动的日子,李赫宰被派到市中心的总部搬砖,已经换了工作地点
听完,他点点头,继续工作,只待到店里没人的时候,给自己做了杯热牛奶
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28
三月伊始还存着几分冬日余寒,月中便已稍稍回温,有了些许春意;此前雨水总是淅淅沥沥,却在月末骤然加紧,预报的几场大雨也无一缺席
连日降雨极大影响了当地交通, 今天同事又被堵在了路上
李东海换到了上午班,但这几天等到人来接班时已远远过了午后
走出店门,常年地铁党突然破天荒想坐一次公交
他喜欢雨天,但地铁里什么都看不见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他便开始欣赏雨景,雨滴细密地织出漫天珠帘,砸在地上开出团团晶莹的水花
正四处张望着,视线一角被风吹起的衣摆扫过,李东海一愣,目光不自觉的追了过去
——是他
29
街对面的人却不像是要过马路,将将停了几秒便向另一个方向走。
脱口而出他的名字,见人回头,李东海下意识就要跟过去
跨出脚步身后的人群突然爆发一阵骚动,刺耳的鸣笛声乍然逼近,他才恍然发觉红灯还未变绿
猛地收住脚步,一辆车据他半尺之距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席卷过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下子跌坐在雨中
30
交通灯闪了闪,这才转作绿色
两边过路的行人纷纷攘攘走过,窸窸窣窣的雨声中混了窸窣的议论
即使听不清,他也知道必然与自己有关
上一次这样坐在雨中已记不清多久之前
他被舍友毫无征兆地狠狠地推倒在地上,接着,看着自己的日记本被摔在面前
“竟然喜欢男的,李东海你恶不恶心……”
“你跟他住了这么久,他是不是对着你......”
“别说了,真晦气......”
31
'不是的'
'别看我'
'————'
'你们……忘记我吧'
32
他仍清晰的记得那天密不透风的雨,袭卷着四面纷嚷的私语和自己破碎的呼吸,顷刻将他湮没
就像这样
就像现在一样
历史总是不断重演,他想
还好这次没有人认得我
还好他不认得我
33
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平复自己,他模糊的视野中有什么小小闪一点光
意识到那是一枚袖扣时,李东海已经本能地抓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下一秒被大力拽起,重心不稳而猛的向前扑去
像横度雾野的倦鸟跌进秋后蓬松的麦草
他落入一片温暖的心跳
34
“不怕,没事了”
一只手将他按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李赫宰的声音干燥如帛,缓缓将他漉湿的灵魂包裹
“乖,没事了”
35
其实确实是没什么事,抱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时李东海想
身上的衬衫略显宽大,不时有冰凉的水滴自发梢滚落,沿着翅骨烫出深浅不一的痕
人是没事
就是有点懵
刚刚他还没从大脑空白状态缓过来,听那人问他有没有受伤,又说他家在附近,先去换个衣服吧
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走了
眼下他脑子清醒了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36
“......所以我家其实在公司附近,现在在市中心工作就很麻烦。”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李赫宰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见沙发上的人还维持着刚换好衣服的姿势
头发依旧贴着侧脸,宽松的领口洇出一圈不断扩大的水渍
“是有哪里受伤吗。”
摇摇头,李东海顿了一下,目光顺着他的方向落在厨房外的餐桌上
那里不知何时摆上了一个很精致的蛋糕
“啊,那个。盒子有点湿掉,我只能先把它拿出来。”
毕竟对方刚从死亡线上走一遭来回,他只当李东海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李赫宰走过去,从他手中取了毛巾给他擦头发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37
.....啊?
愧疚感陡然又加重一分
李东海声音被毛巾捂着,有点闷闷的
“对不起,我……”
“那个蛋糕上的草莓看起来就很甜,你知道吗我超喜欢草莓的;打包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王冠,但我没戴过的,你要不要带?啊,对了,我买了很可爱的蜡烛,等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吹……。”
给他擦头发的人却好像没听到,只自顾自往下说着
“唔,我是说,”
“或许,你可以陪我过生日吗”
38
“只是想和你一起过……如果可以的话”
眼前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抬头看着他,无言的表达自己的疑惑
手上的动作渐渐放慢,李赫宰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我…虽然还不认识,但我好像……已经喜欢你了”
“如果…如果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你相不相信?”
39
被这一句喜欢杀了个措手不及
李东海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喜欢……吗
喜欢……我吗
40
“那,”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自很远的地方传来,虚幻的有些陌生
“你想要礼物吗。”
没等对方做出反应,李东海扯过毛巾掷在地上,拽着那人的领口倾身
狠狠地吻了上去
41
有的人已经死去,但他永远活着
有的人还活着,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清晨在另一个人怀里悠悠转醒的李东海就属于后面那种
42
初醒时的混沌褪去,他只觉得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只翻个身就疼的快冒泪花儿
这么疼那肯定不能是做梦
他反思了一下前因,又展望了一下后果
......都挺不能播
43
不管了,走为上策
小心翼翼的试着活动身体,他尽量不让自己僵硬的动作弄醒身边的人
可惜,事与愿违
“起这么早啊......”
他刚撑起身子就听到耳侧响起的声音
“再睡会儿吧,现在又不上班。”
44
今天周末,他忽然想到
但周末又怎么样呢
在那里工作了那么久,对方该知道便利店从来都不是双休
“李赫宰,”
他转头,垂下眼帘却又故意回避着视线
“我是谁?”
45
“啊?”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人看着他,眼中晨雾散去,却依旧迷茫
“......你是谁?”
空气凝固了片刻一如所料,迟迟没有等到回答
我这个技能可真是太适合4/1/9了,李东海有些自嘲的想
之前怎么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
46
正当他在想怎么编出一个合理一点的故事
眼前的人突然“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知道你是谁啊?”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47
?
这是什么事/后/清/晨的情趣吗?
被这么一搅和,李东海心里一乱,彻底圆不上了
于是他放弃思考并选择听天由命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他凑过去,又因着腰疼最终报复似的在人下唇上咬了一口
没来及再起身就被人一把捞回了怀里
48
“你是我男朋友,还能是谁。”
说话的人反过来亲他一口,力道连本带息
“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我啊李东海。”
我提裤子了吗?
李东海突然严谨,随之意识到重点不在这里
“……你知道我叫什么?”
49
?
是,李赫宰承认,自己昨天晚上是有那么一点过分
但没听说床上有氧运动还影响脑子的啊?
“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带人回家,我看起来像那么随便的人吗。”
“......第一天见面就告白的人也就别说话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
揉揉他的头发,李赫宰神情忽然真挚,语气也敛去了那几分玩笑的意味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都喜欢你好久了。”
“喜欢你才在情人节给你买花的呀”
50
情人节这天的李赫宰不幸沦为整个办公室的话题主角
他收到一束花,自己订的
问题在于,他压根不知道要送给谁
51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小李终于铁树开花了。”
“你想多了,他这辈子可能是没法脱单了,上一秒要了人家联系方式,转个身的功夫就能把人忘了。”
“别,自信一点,把'可能'去掉,你看看小李,这不就是他今日真实日常吗”
“……这边建议你们闭嘴呢。”
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李赫宰看着面前一大捧玫瑰,内心苦涩
虽然但是
他真不记得自己买这个做什么了
52
工作一丝不苟,生活一塌糊涂
新时代IT精英小李先生凭借能够倒背五十位圆周率却不记得自己两个小时前吃了什么的特殊存储技能,被同事们亲切授予“最真实金鱼记忆”奖
可能有一天他问大家哲学三连都不会有人奇怪
所以这种乌龙事件发生在他身上,大家习以为常
只有本人,直到下午的break-time下去买牛奶的时候也还在很努力的试图回忆起几天前订花的原因
会不会是送错了?可是订单信息确实是我的
是帮别人买的吗?可是压根没人来找他
我真的一时冲动给自己买的吗?哇那我也太惨了点叭……
53
“您的热牛奶好了。”
有人跟他讲话,他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忙接过纸杯
顺着动作抬头,接着瞳孔一震
——那些玫瑰瞬间拥有了存在的意义
54
这个节日大家普遍有自己的安排,作为部门唯一清香单身狗,李赫宰义不容辞的接下了加班重任
等他完成一切带着花下楼时,便利店门半掩着,已经没有人在了
但里面灯还亮着,对方应该还要回来
这么想着,自己又没什么事,李赫宰决定守店待人
55
大概是为了迎合节日,门口有人穿着一直穿着玩偶套装在发气球
看起来套装就是之前一直被摆在长椅上的那个玩偶
之前李赫宰对它没有多大兴趣,如今看见一只会动的,倒莫名觉得可爱
56
后来气球似乎发完了,玩偶靠着树休息一下,突然转个方向,慢慢地向他走来
我成功的引起了它的注意?
以为自己盯着它看那几眼被抓了现行,李赫宰有些不好意思,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打个招呼,玩偶已经到了他身边
——把手中最后一个气球递给了他
57
“给我的吗?谢谢你!”
但其实我看你真的不是想要气球啊!
看玩偶缓缓点头,解释的话还没想好,李赫宰瞬间被莫名的熟悉感击中
中午他说谢谢时,那人也是这样点头的
58
“节日快乐”
他听见对方的声音便更确定
啊
你在这
59
为了不打扰对方工作,他等到看到人换了对方的班才上前
明明这么大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李赫宰把玫瑰递过去时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方的惊愕十分明显,不过到底是接了,还跟他说了甜甜的谢谢
他瞬间觉得一晚上冷风中的等待真的不值一提
60
对
还有一个漂亮的气球呢
一点都不觉得幼稚,李赫宰一路牵着气球回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它绑在了床头相框上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妹妹和楼下那只熊的合影
最近临近毕业,她去了和他同家公司实习,很喜欢喝楼下便利店的拿铁,还赶上了为期一周的网红熊出没
61
他看相框有一点落灰,顺手拿起来擦,却一眼看到照片边缘,便利店的玻璃上,映出的一个向外张望的身影
今昔时空猝然交汇,顷刻之间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浮现,在脑海中汇成与他有关的画面
他想起那捧玫瑰的由来,是那时看到小店员,就正好问妹妹情人节送人什么礼物好时得到的建议;想起每次捧着牛奶坐在窗边,看玻璃上映出对方的影子,边看边想该怎么要人家的联系方式;想起自己路过便利店时无数次放慢的脚步,有时故意绕过店外的老树,就为了多往里看几眼,又怕被人发现……
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遇到他
结账时小小一声加油落在耳朵里,他听到了全世界烟火环绕着自己绽放的声音
62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相框放回原处,李赫宰毫无征兆的想笑
然后真的笑了出来
原来喜欢你,都这么久了
63
“东海……”
夜色微茫里指针划过零时
远处钟声响满十二下,余音缭绕,回环如昭示
他低声念了他的名字
64
“昨天是专门回去找你陪我过生日的”
“生日愿望是跟你告白成功”
“虽然方式有点意外,但没想到还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生日礼物”
“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至于我说的一见钟情,那是很久之前的事
是最初相遇的那个瞬间
是见到你的第一次
65
由于“身体不适”,李东海罕见的请了一天假,第二天才去上班
早起时又面对了李赫宰同昨日一样惊讶——他还以为自己上的是下午那班呢
看着周末又可以赖床一天的某人,李东海心理非常不平衡,气鼓鼓地把害得自己腰痛到现在的罪魁祸首从被子里拽出来当司机
66
“没事了吗?”
交班的同事看他走过来时僵硬的动作,有些担心地询问
“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啊。”
“没关系的。”
礼貌地笑笑,李东海换了她的位置站在收银前,恍惚又觉得哪里奇怪,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记得我请假的事?
67
“小李好像申请了调动,下个月就回这里啦。”
中午时李赫宰的同事们一边等自己的咖啡一边跟他闲聊
“昨天他跟我们说自己脱单了我们还没信。”
“拜托好好照顾我们小李呀,他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一一应着,李东海看他们模仿李赫宰昨天对他们宣布脱单的样子,仿佛真切地看到那人炫耀的表情
除了可爱也没什么别的评价可说
68
与下午那一班交接完毕,他看到李赫宰在门外等他,连忙挥挥手,向外走时摘下工牌放进口袋里
还没集齐的七张工牌或许再也集不齐了,他想
但他也不必再召唤神龙
他的愿望已经超额实现了
69
倚在长椅旁,李赫宰看人从便利店一路小跑向他,施施然伸开双手接了个满怀
昨天听完李东海的故事,他相信对方的同时又一直有些隐约的担心
如今实实在在的把人抱在怀里,困扰他一天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
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别人
你出现的时候,我一定会喜欢你
即使有一天再忘掉你也没有关系
一百万次的相遇也不过一百万次钟情
70
我永远,无条件
为你动心
——————————END——————————
其实事情就是是李海高中时被人欺负那时意念将自己锁在了时空断层,如同中了一个诅咒
那时在雨中仿佛又一个轮回,李哥拉他起来便是打破了这个死局,从那一刻开始所有人都恢复了对他的记忆
李哥呢,从始至终他喜欢的也只有李海一个人
他恢复记忆要早一点,送花那天回去又看到照片记忆就已经被唤醒了
所以过了零点他也记得李海海的名字
所以写到最后好像变成了半个童话故事?
嗐,本一见钟情忠实玩家想到这个梗的时候也没想过大家会想看
这个故事希望你们喜欢
[赫海] 荒唐 全
破镜重圆
上中下合并在这里
排版好迷,大家尽量适应这跳脱的行间距
写完似乎也没多长,感觉没必要弄合集了,惯例匿前两篇,看过的宝贝自行跳过前面
2019末更给🐻,虽迟但绝是你鹅
BY:ANAN
1
衬衣领子似乎有些紧,又或许只是不太能适应
工作不需要,自己又不喜欢,算起来是很久没穿过正装了
其实也没人规定他一定要穿正装
但毕竟许久不曾参加同学聚会,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随意
调整一下呼吸,他拽了拽最上面的...
破镜重圆
上中下合并在这里
排版好迷,大家尽量适应这跳脱的行间距
写完似乎也没多长,感觉没必要弄合集了,惯例匿前两篇,看过的宝贝自行跳过前面
2019末更给🐻,虽迟但绝是你鹅
BY:ANAN
1
衬衣领子似乎有些紧,又或许只是不太能适应
工作不需要,自己又不喜欢,算起来是很久没穿过正装了
其实也没人规定他一定要穿正装
但毕竟许久不曾参加同学聚会,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随意
调整一下呼吸,他拽了拽最上面的扣子,慢慢向酒店里面走去
2
是很久了
他对这样的聚会并不热衷,换了工作后聚会时间又撞上他年末最忙的时候,有了推诿的借口,更是次次缺席
“东海!”
有人等在门口,看到他很热情的挥手,随后引他去到大家所在的桌子
3
他来的有些晚,圆桌旁早围坐的满满当当,四下环顾,只给他剩着一个位置
——果然
李东海无声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坐在他左手边的人原本正和其他人谈论着什么,听到身旁的动静,兀自停下话题,转头来看见是他,眉目间不自觉的柔和几分,伸手给他拉开了凳子
也没有客套一下握个手什么的
对方动作太过自然,李东海只得顺势坐下,一句“好久不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4
“嚯,这不是我们李作家嘛。”
坐在李东海另一边的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终于舍得来啦,自己说几年没和我们聚了。”
“别问,问就是心里没咱。”
另外的人也来凑热闹
“要我说,这次要不是赫宰回来,他还得去‘忙工作’。”
“不是你们今年改了聚会时间我才能来的吗”
李东海心里一阵无力
“只是他吗,”
还没来得及这样反驳,就被另外的声音打断
“你就看看赫宰那个向海葵的亚子,有一点长进吗。”
身边的人随意的应了句什么,顺着刚刚中断的谈话轻巧地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李东海压下本不该升起的一丝失落,也和来攀谈的人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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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大同小异,人们聚在一起不管最初以什么开篇,最终话题都落回工作和家庭;李东海作为一个“高龄”未婚人士,自然逃不过被盘问的命运
“——你们俩的事怎么样了?我们可都等着喝你喜酒呢。”
身边那人像是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兴趣,停止与他人交谈,转过来看向这边。
感到一丝微弱但无法忽视的心虚——尽管在那之前他早就恢复成一个性感自由的单身人士——李东海含混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幸亏他正转过头跟旁的人讲话,不用去看那人的表情
挑起话题的人并没有发现气场微妙,见李赫宰看过来,以为他回来不久,还不知道这件事
“东海没跟你说吗,他前段时间都跟人回去见过家长了。你回来的也是时候,说不定能赶上给他当伴郎。”
“都还没定......”
“你紧张什么。”
大概是看出他神情略微尴尬,却误会了其中缘由,那人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打趣道
“你还怕他再跟你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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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算是一句无端的玩笑话
毕竟,此前李赫宰有过“前科”
刚加入篮球队没多久就被告白的李东海和随后成为他女朋友的拉拉队长的故事上下三届可谓无人不晓
即使在惯例的高二分班后,两个人虽然在不同班级,依旧一起上学放学,课间和自习也总是找机会黏在一起
公主和王子,童话般的梦幻组合,一度是S高校园恋情史上的一段佳话
而这一切都终止与分完班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李东海带着礼物去她的班级,正撞上她和别的人在一起——任谁看也不会觉得只是普通朋友间的说笑
即便只是背影,他也一眼认得出,那个人是篮球队长,李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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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时阒静,随后细碎的讨论声接二连三响起
门口的两个人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几乎是一起向他这边回头
看着对方一脸惊慌,李东海表情反而出人意料的平静,甚至没有质问什么,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抬手将礼物摔下楼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大课间走廊上一向熙熙攘攘,围观观此事的人自然不少
他已经想到事情会怎样发酵并逐渐变得偏离事实的夸张,以至于成为众人此后数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实在令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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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高的管理并不那样严格,翘课逃学司空见惯,李东海也不例外
他陪着自己直到度过那天的黄昏,暗自决定直到事情平息前谁也不见
最后,是李赫宰找到他,拽住他的力道有些失控,勒的他腕骨一阵钝痛
“你现在是单身了,李东海”
耳边的声音压得很低,分明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却用了问句
“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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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同学一脸揶揄,李东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旁边的人轻笑一声
“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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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海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压下本该挥出的那一拳,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又每每放弃深究,所有的可能被冠以“如果”之名便没有意义
由于意外变故,他从小是被寄养在婶婶家长大,而那时婶婶家刚添了一个小弟弟,一家人对他不坏,但也并不关心;而他自小时清秀,随着年龄增长出落成一种带着英气的俊美,在那个尚且无知而莽撞的年纪,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反倒成了被其他人排挤的原因
他对那个女生,称不上有多喜欢,但她却是第一个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向他说出喜欢的人
想来,如果和他告白的不是那个拉拉队长,而是别的什么人,他说不定也会答应
虽然不愿承认,他只是内心在渴望被珍视罢了
当他迟迟明白了李赫宰的意思,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倾轧过之前一切混乱情绪
他一瞬的愕然是致命的破绽,心底喧嚣自起,溃不成军
此前所有似乎也不再重要,不过是换一个人陪着自己
极轻地点头像应允一场游戏
他原本没有当真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得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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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也是那人在他眼前说,不必
确实不必了
即使坐在李赫宰的右侧,他依旧看得很清楚
对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同那天逆行的阳光一样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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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盘狼藉,酒过三巡
出国几年几乎杳无音信,李赫宰免不了被轮番轰炸,喝的肉眼可见的晕晕乎乎,舌头都大了
一边仓鼠屯粮式认真咀嚼的李东海在周遭出奇一致的眼神明示中默默放下筷子,把人接了过去
这在大家看来理所应当,就像此前的两个小时中他们也默认李赫宰会为他挡酒一样——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酒量差的出奇,但那肯定不是一个人都没来劝他酒的唯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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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叫车时,李东海才想起,他并不知道李赫宰的住处,而对方的状态看着也想得到问不出什么
他现在住的地方倒是有空的客房,但......
内心挣扎半晌,他轻叹口气,输入了自己的地址
将人塞进车内,跟着自己钻进去关好车门
司机发动车子的同时,李东海听旁边含糊的哼声,连忙转过头
看那人略微蜷起身子,李东海以为他犯了胃病,在疼
伸出去的手停滞一下,实在怕自己随意的移动使人更加难受,又收回来,放弃了让对方靠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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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拢着一层蒙蒙珀色,愈发显得天幕低矮、道路空旷。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烟,只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于车窗外接连着疾驰而过,晃得李东海有些眼晕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身边人的手机震动几次,这个时间应该不是来谈论公事,八成是有同学在问他回去没有,或是其他什么人来的关心
放在以前,不知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李东海会帮他接一下电话;但万一来电的人,是除父母朋友之外的那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怎么可能不在意
聚会上,他知道大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打趣
毕竟再怎么亲密,他们的事,没有在场的其他人知道
说到底,比起对方的坦然自若,他片刻失了方寸,是自己心虚
他是为李赫宰来的
工作和时间是最浅薄的借口
是想见李赫宰,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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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的柏油路虽然平坦,仍免不了偶尔颠簸。在第二次撞到额头后,李赫宰终于没忍住哼了一声
他有点想念那人温热的肩膀了
但对方闭着眼靠在后座另一侧,显然不是想要理他的样子
于是他只能活动一下压得发麻的胳膊,小幅换了下姿势,仍旧靠在冰冷的车门上
他是喝了不少,但没有喝醉;起码,没有醉到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程度
那时一口酒灌得太猛带来的眩晕感很快就散去,在街边等车时被冷风一吹更清醒了几分
说白了,如果扶着他的人不是李东海,他可能立马站起身来礼貌道谢然后自己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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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希望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起码不用现在这样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回国前李赫宰便陆陆续续听了不少李东海的近况,其中就包括对方正在和别人交往这件事
李东海高中有过女朋友的事他再清楚不过,那人和自己不一样,他不是不能喜欢女孩子的
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他为此想过很多可能的解释,却仍旧无法说服自己
在一起时尚不愿公开他们的关系,那么,他不在的时候,李东海回到所谓的正常生活,合情合理
其他人看不出端倪,方才聚会上,提起自己时,对方一瞬的僵硬和逃避的目光,都不是假的
所以他绕了过这个话题
不愿提起也就罢了,他终究舍不得李东海那样无措
虽然他才是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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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我......吧
东海,你来,是为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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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电梯,李东海将人连拖带拽地带回到家,放到沙发上后,也累没了半条命
他忽然想不通,为什么以前李赫宰将他一把扛起时那么轻松
不过自己开始健身之后壮了不少,现在的话,这人也未必依旧能够
......我为什么要考虑能不能被他扛起来的事啊!
抬手揉揉眉心,李东海想自己一定是高度疲惫加轻微晕车导致精神出走才会净瞎想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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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气来,李东海想把人带去客房,转头却看人家已经在沙发上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还十分自觉地扒拉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呼吸轻而绵长,已经睡了过去
身体果然是有记忆的,他想
这间屋子是他们当年一起租下的
李赫宰有些轻微洁癖,家务大多是由他承包,算起来该是比自己还熟悉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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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这人醒了之后别多想,更别多问,该哪哪去就完了
最初听说他回国时,李东海承认,他还是有一丝期待,也预感到两人会再次产生联系
但经历了这一晚,他更希望以后彼此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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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始健身后,李东海就保持着晨跑的习惯,即时熬过夜也不例外
而今天跑完步进门时,迎接他的不是整洁明亮的客厅和餐厅里面包的香气
——是揉着眉心从卫生间推门而出的李赫宰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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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李赫宰率先打破沉默——不管是李东海依旧住在这里这个事实,还是刚刚家中用品都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的发现,都让他心情颇好——向对方道了声早,坐回沙发上,把抱枕抱回怀里
“我现在住在酒店里,但真的很不方便。如果你没有合租的人,我想下午去见一下房东,暂时住在这里。”
他决定开门见山,并故意忽视了对方眼神里明白的逐客令
“不会太麻烦你的……我几个月后就要走了。”
这件事李东海听说过,对方这次回来是作为韩国地区经理处理公司一个重要项目,结束后还是要会美国总部继任原职。
原本只是陈述一个简单事实,但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对方说最后这句话时笑容多了点促狭的意味。
“不必去找姜先生了。”
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拒绝反倒显得自己明白的在赌气
“客房空着,我会把合同打印出来,签了你就搬过来吧。”
感受到背后疑惑的目光,李东海开口的同时没有回头
“这间屋子现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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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虽然他们两个一直睡同一间屋子,但一直交的两份房租。李赫宰走后,就“空”出一间卧室,当时的房东姜先生便提出要再找一个合租
和李赫宰在这里住了几年,每一个角落都有相处时留下的影子,即使最后没有在一起,他仍觉得那是很珍贵的回忆
和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这里共同生活,慢慢掩盖掉一切痕迹,对他来说仿佛剥离出生命的一部分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能忍受。
房东是个好说话的,相处几年也算熟人, 大约觉得招新房客是个麻烦,同他商量后以一个颇低的价格将房子过户到了他名下,他像按揭那样按月把钱打到房东卡上
除了每次的金额大了些外,似乎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眼下,他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房东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李东海此刻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如那人所说,他终究要走的
反正
不过几个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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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同居”生活开始后,反而没有李东海料想的那么尴尬
虽然住在一起,两人碰面机会却不多。
李赫宰的工作名义上是朝九晚五,但刚回国需要交接的事很多,惯性加班,好几次李东海听到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时已是夜深;早上也是,往往他晨跑回来人已经走了。
几乎以为家里没有多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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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汗湿的卫衣,李东海随便套上一件家居服,慢吞吞的蹭到厨房
——桌上有摆好的早餐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
高中时每个兵荒马乱的早晨,他在楼下的车铃声里冲出门去,就能看见斜倚着身子等他的李赫宰,在他跨上后座时往他手里塞面包和果汁——如果是冬天就换成牛奶,从那人怀里拿出来,还带着暖呼呼的体温;大学有早课时总是李赫宰拖着他踩点赶到教室,第一节课同常整个被睡过去,下课铃扰他清梦,最终被便当的香气唤醒
好像即使被中断很久,很多事还是没变
所以,也只能说,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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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两人确实井水不犯河水了一段时间,最初几天下来话都没说几句,巧合的甚至有些生硬
他有点故意躲开对方,想着或许对方也是如此,又觉得对那人来说大概没有必要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起来喝水,正好碰到李赫宰加班回来
“要一起吗”
那人向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
“我买的有点多。”
李东海头都摇了,肚子却在隐隐约约的召唤中立刻叛变,响亮的叫了一声
还好没有开灯,他想
对方应当看不到他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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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僵持被打破后,对方做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顺理成章
有时候李东海甚至怀疑自己才是个租客
他端着蛋饼和粥走出来时,视野里一片开阔明亮
客厅的地面一尘不染,阳台上晾着刚洗过的衣服,茶几上的摆件整整齐齐,沙发上的抱枕刚换过枕套
我是不是该给人点劳务费啊
李东海摸摸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很痛的良心
嘛,从房租里扣好了
只是房租多少似乎合同里并没有写
哦,合同
哪有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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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里放的小菜之前没有见过,李东海想了想,似乎听对方提起过一句,是楼上赵阿姨给的
这几年楼里的住户换过几批,李赫宰此番回来已经是陌生面孔,却短短几天就和街坊邻里打成一片
那人总是这样,无心于此却理所应当的讨得所有人的喜欢
所以那时对他的喜欢日渐一日,回头想想,李东海并不觉得奇怪
他一直想不通的是
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他知道自己生的不丑,但好看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明明比他温柔,比他有趣,比他出众的人那么多
为什么偏是他呢
他该承认自己曾希望有裂隙为他漏下一丝光亮
不曾想,生命中闯入一个不惘不顾奔赴他的太阳
一直处在黑暗中的人猛然被照亮时,免不了要紧闭双眼,把头低下去的
所以那个问题他从不曾问起
想不通,便不想了
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么不真实的快乐,每一秒都像是他偷来的
总是惴惴不安又无法自控,失重般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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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收拾东西,正在想着今天有什么事要做,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个不停
李东海擦擦手点开外放,电话那头的人一嗓子嚎的他一个激灵
“海哥!救命阿!”
“......恩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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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是李东海目前官宣的“女友”——尹恩淑
尹恩淑是在他换了部门后调给他的编辑,负责他的专栏已经三年了
兴趣相投,私交颇好,称得上是朋友
但也只是朋友
约半年前尹父被查出肝癌晚期,此前一直宣称自己“有交往人选”来逃避相亲的尹恩淑不得不凭空变出个“男朋友”来应付家事
而拉李东海来救急,她确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平时工作接触时间多,两人关系也好,方便打配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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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先来我家,我们一起去车站。”
挂掉电话,李东海有点无法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
怎么说呢
他的“丈母娘”明天要来看他们
下午的车,晚上就到
不用说,这是来实地视察小两口生活来了
明天又是周末,他们连推脱的借口都不好找
真是令人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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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看到下班回来的李赫宰,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突然想起周末恰好也是对方每周休假的日子
头更大了
休假这天,李赫宰通常会待在家里,偶尔像这样带些工作回来,或者读书追剧打游戏
反正,一天都不会出门
还在上学时这人是闲不住的,一到没课的日子就喜欢拉着他一起出去玩,有时跟一群朋友,有时只有他们两个
大概这就是学会了“顾家”吧
结了婚的男人果然不一样……
……停
李东海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收拾心情
眼下需要担心的是怎么挨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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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绝了,他想
“现任”撞上“前任”在自己家这种狗血又老套的剧情给他一百次机会也猜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现任”并不是恋人,“前任”大约也不会在意,甚至可能高兴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其实大家所说的回去“见家长”指的便是前些日子李东海和尹恩淑一起回去见了尹父最后一面的事
既圆了老人一个心愿,他基本就算完成了任务
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分手”,这事就传到了李赫宰耳朵里。
不过对方没提,他也就没解释过
怎么避开这种独自尴尬的境地呢
李东海无奈的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直到太阳落下又升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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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煎好了面包,打开冰箱,熟门熟路的在侧门摸出一盒草莓牛奶
美好的周末就是应该从甜甜的早餐开始!
他给另一份吐司抹好果酱,放在了料理台上
周末李东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他知道对方是有点躲着自己,也就不去叫人过来
那时喜欢人家,机关算尽把人抢过来,说到底是赌了一把
现在他依旧摸不清李东海的心思,但也没了小年轻时把人堵在巷子口的气焰
所以这样就很好
反正垃圾桶一直空着,食物倒是会消失, 所以对方都会好好吃完, 而不是直接倒掉
虽然显得别扭,依李东海的性格,那起码说明和自己相处他并没有反感的情绪
有一点他没说实话——即使眼前的合同谈妥,他也不是非走不可
毕竟公司只想他尽可能提高业绩,至于这个经理究竟在美国还是韩国,都无所谓
换而言之,他想留下就自然能留下
有大把的时间和耐心,慢慢地、好好地把人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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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吃完时,有门铃响起
周末有人来找,这是从没碰上过的事, 李赫宰一边起身一边好奇来的会是谁
没等他完全站起来,李东海已经从房间出来快步走向门口
穿戴整齐,像是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似的
随着门开,一个不算高挑但身段很匀称的女孩子走进来,栗色的长发微微带一点卷,随着走进来的动作一弹一弹的在肩上轻跳
她进门后冲着门边的李东海笑了一下,顺手把包放在一旁的立柜上,接着脱下大衣在怀里抱着径直向客厅的衣架走去
看着这驾轻就熟的动作
李赫宰停下了要走过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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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为了赶进度,尹恩淑没少上门催稿,作为李东海家唯一的常客,她早就跳过了跟主人客气的步骤
“海哥,”
挂好衣服,她回头找跟着进来的李东海,高高的举手
“你的专栏这个月又是榜单第一哦!”
“耶!”
小小的欢呼一声,李东海十分配合地伸手和她high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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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侧脸,李赫宰怔了一下
他许久没看到李东海生动鲜活的表情
这样的笑容 尤其
他永远记得那年最重要的省赛,李东海投出一个利落的三分绝杀后,单侧嘴角上扬,微微眯起眼睛,歪着头看向自己的样子
骄傲,甚至有些跋扈,带着一丝张扬的孩子气
却意外的,摄人心魄的漂亮
他无法形容那一瞬是怎样的惊艳,只记得被攫取了呼吸般的悸动
四周人声鼎沸,尖叫与欢呼簇拥包围,他却再也没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除了那声“队长”,他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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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对方叫的便不再是自己了
如果赢了球,看台上会有一个人跑来,欢呼着给他擦汗,恶作剧似的把啦啦队的花球别在他头上假装王冠,心安理得的被那人揽进臂弯
更记得那时看着他们的自己,阴晦难言的心事藤蔓般野蛮生长,纠缠扭曲,一点一点将他吞没
他却只能隔着人群,远远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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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度以为自己再不会经历如此
可现在,看着来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拆了桌上的一颗糖扔进嘴里,似乎觉得好吃,又摸了一颗,撒娇似的往李东海手里塞
原来嫉妒可以被挑起的如此轻易
而他又一次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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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恩淑咬开软糖,草莓味的果汁爆开在嘴巴里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李东海家总有很多草莓味的东西,果酱也是,牛奶也是,一次借用卫生间时她甚至看到了画着可爱卡通的草莓牙膏
而李东海本人明明对草莓不是很感冒
想着,她拿了一颗糖塞过去
果然
对方只是礼貌地接了,却并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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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打趣两句,尹恩淑忽然发现此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几步走过来,站在尚未坐下的李东海身边,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极清脆的“咔”了一声
“先喝口水吧,要吃什么水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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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人当家做主的架势唬的一愣,她一时忘了要回答
一旁的李东海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
“可是家里没有......”
话没说完就在尹恩淑疑惑的目光里回神,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头
“我们大学住一起......他自来熟。”
随便找了个自己都觉得烂的没边儿的解释, 李东海坐到另一边沙发上,恶狠狠地捏了一下手里的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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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合作了三年多,尹恩淑还真是很少见她海哥这么丰富的表情
记忆中李东海一直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情绪鲜少起伏,偶尔恬淡到有些漠然
她看李东海暗自斜了那人一眼,然后有点刻意的把头扭过去看另一边,分明是小孩子使性子的模样
而被赏了白眼的某人,虽然没有声音,却笑了出来
她觉得有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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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发觉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在打量自己
虽然有点被冒犯的感觉,但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红成个虾子还有点支支吾吾的模样——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对方下意识揉了下脑袋后翘起的一撮呆毛——哪有心情管不相干的人
也就没有理会
向来懂得见好就收,他没有计较这句带有明显误导倾向的敷衍,向来客点了点头,离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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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两个人商量一下今天的安排,决定先去编辑部交接完下周的工作,正好去车站接人
做了决定刚要起身,客房门边探出一个脑袋
“要出门吗?我也有事,正好送送你们。”
一个“不”字刚要出口,李东海突然想起尹母腿脚有些不利落,有车接的话确实方便很多
但他自己一直没有买车的念头,连驾照都没去考
看着一边的尹恩淑似乎也没有很反对的样子,李东海点了点头
故意没去看司机先生冲他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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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驾驶位,李赫宰一边听着导航,一边思考他们去编辑部的时候,自己做些什么呢
他有个屁的事
就算有,怎么也顺不到快到郊外的车站去
不过,之前遇到周末就待在家里纯粹是想和李东海多呆一会儿,现在送他一趟倒也没差
况且在家里这小孩窝在自己房间能一天不出来,眼下倒离得更近了些
他看着坐在副驾扣安全带的李东海,暗自压抑着俯身去帮忙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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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觉得让司机先生自己孤单的去办事再绕回编辑部也不太好,被问过事情不急后,李赫宰被喊着同他们一起上去
跟大家打个招呼,尹恩淑就去里面的办公室找自己的直系领导做请示,把另外两个人晾在了那里
上午她来请假时就已经被大家盘问了一遍,此时编辑部的同事们看到李东海和她一起进来都是一脸心照不宣的揶揄
然后纷纷看见后面跟着进来的这个陌生面孔
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混得挺熟
大家奇怪这个人是谁,只是看着李东海等他介绍
“我朋友,送我和恩淑过来的”
“哦,小李的朋友啊,来来来坐。”
哪里都有真正自来熟的人,编辑部几个年级较大的前辈看着两人,有些自家小孩小时候带小朋友回家玩的感觉,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唠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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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也不认生,问什么答什么,看起来礼貌又稳重
几个阿姨听他是李东海的朋友,估摸着两人年纪相仿,话里套着话的问他一个人吗
“您有心了,不过我不是单身的。”
听完,李赫宰抬起头笑的一脸乖巧
“有在一起很久的恋人了。”
从大学到现在,十年了吧;如果算上高中,那要更久远些
他不管,那时候是李东海单方面说的分手
他没答应就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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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听到这个回答似是有点惋惜,不过也没多认真,八成只是想起不知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的女儿,兴致起来就问了他几句
“好好好,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该身边有个人啊。”
表面上是在认可他
前辈们说着这话,却是看着李东海,明里暗里十足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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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的李东海,在走神
——在一起很久了
——李赫宰走了五年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到对方结婚,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难过了
李赫宰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自小跟着爷爷长大,而老人也因为身体原因而被接去了美国治疗
这样看来,对方出国其实算是“回家”,那么成家立业的大圆满结局,也在意料之中
事情其实他都想得通
只是胸口还是会有一点点发闷,像是周身气压忽然降的很低,压抑又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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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前辈还在看着他,他也不好就把人家晾在那
李东海随口应付一句,看了看办公室大门
——恩淑怎么还没出来?快出来救救他!
你还敢给我“是啊”?
看对方下意识寻觅的视线
表面不动声色,李赫宰暗中狠狠地磨了一下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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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尹恩淑和领导谈完话,没等人走到跟前李东海已经站了起来
“恩淑我们走吧。”
他太想念编辑部之外的自由空气了
想走之迫切以至于没看到身旁的人逐渐阴沉的脸色
尹恩淑也不耽搁,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必然是坐立不安李东海,十分想走李东海
她有点了解自家编辑部这种“嫁女儿”的心情,更知道每次她海哥来都会被“逼婚”
有点心疼,但也很想“哈哈哈”这样子
所以她也没有拦过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正好趁着这次进城找借口跟妈妈说他们两个“分手“的事,以后就不用再麻烦李东海帮她演戏
这样一来,编辑部的这股热情自然会消失
问题不大
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足才好脱身,不然免不了一顿教育
于是她挽住李东海的胳膊,向大家道了别
“嗯,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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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似乎比以往要更加漆黑
客厅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的人划开手机屏幕看时间
已经十二点过了
李东海还没有回来
迟疑一会儿,李赫宰还是按出一个号码
提示音响了几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喂。”
“你好,请问找李东海吗?”
是一个女孩子接的电话
虽然只相处不到半天,他依旧认出是尹恩淑的声音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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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没有认出他,他只简单地说自己打错了,便挂了
......不方便接电话?
他在做什么才能不方便接电话?
此前,李赫宰没有在意过对方所谓的女朋友
他身边有太多的人,到了这个年纪,出于各种想法都会去相亲,或者干脆找一个较为固定的交往对象“应付差事”,无人付诸真心
他以为李东海也一样
可今天的一切,那个女生对这里过于熟稔的出场,对方同事朋友的反应,甚至李东海自己的态度,无一不在一点一点把他的假定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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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的这些年里李东海不是非要一个人度过
如果有人执意陪伴,那自己是否不可替代,谁也不敢说
虽然他“横刀夺爱”一事高二就闹得满城风雨,直到他们去了同一所大学,李东海才算给了他一个正式回应
少年时未能建立的安全感使他排斥一切可能的分离,在必须面对时本能的选择逃避
即使对后来的他也是如此
那年冬天他的父母突然回国,一并带回的爷爷病情突然加重的消息
他花了几日打点各种启程需要的交接和手续,处理好一切后去见李东海,他知道离开的时间不会短暂,也想试着邀人一起前往
想过对方犹豫,想过会被拒绝,可未想过话没说完便被推开
他也还有很多别的话想说,想告诉对方自己从来没有对父母隐瞒他们的事,不必害怕;想同他讲爷爷的情况很不好,那是自己最敬爱的人,希望带你去见一见他......
可开口之前,他听见李东海说
——李赫宰,我们分手吧
李东海的话是蚀入肌骨三寸的冷,字字封喉
他蓦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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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后,尹恩淑小小的疑惑了一下
这个号码没有来电显示,但她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不过对方既说是打错了,也就算了
送她和妈妈到家后李东海上楼坐了一会儿,然后推说还有事就走了——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情节
唯一的意外是海哥手机落在她家,联系不到,也只能明天见到人再说
不得不说他们此前敲定的计划非常成功,李东海走后尹母终究忍不住问她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怎么貌合神离的
——因为本来就是假的啊!
脑子里的小人疯狂cos世界名画《呐喊》,尹恩淑面上还是绷住了脸色,按先前编好的台词婉转的表达他们想要“分手”的意思
一边编故事还一边分神感慨,她海哥不愧是干啥啥都行永远第一名,今天心不在焉的感觉太逼真,若非事先说好的,她几乎要以为对方真的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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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海确实有点心事
不过跟他的手机丢了的麻烦比起来,眼下倒也不算大事
他回吃饭的地方找了一次,未果;不知道尹恩淑是不是已经睡了,也只能明天再问
这一折腾回家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上楼前他站在楼下,看了一眼漆黑的窗,想着那人估计也睡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倒省了自己解释
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李东海站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下,刚要回房间,却猛然发觉有些不对
——屋子里过于安静了
低下头,两双摆的整整齐齐的拖鞋映入眼帘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还在这考虑万一明天被问起要怎样解释,怎么不想自己晚归与否对方压根就不会在意
说回那句话,他确有心事
和尹氏母女在一起的一天,他的心不在焉也并不全是演出来的
总会想起那时在编辑部,李赫宰被问起单身与否时下意识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那枚戒指从没摘下来过
只有他自己掩耳盗铃,故意不去想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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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没能好好睡觉,又蒙在被子里过了一夜,李东海再睁开眼时有些发蒙,头疼的厉害
内心挣扎一会儿,还是爬起来往头上套运动衫
出门前他路过客房,门虚掩着
这边的屋子有些背阴,没有开灯,此时看起来仍漆黑一片
他快步走过去,摸摸兜里带好的零钱,暗自想
也是很久没有照顾楼下早点铺子的生意了
但早晨清新的冷空气和一顿看似丰盛的早餐都没能让他好一点
豆浆太甜了,馅饼有些冷掉,小菜过重的酱油味齁的他嗓子发痛
他不记得自己之前有这么挑剔
而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胃里的拧作一团的感觉好像影响到了心脏,胸口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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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又囫囵睡了一遭,被一通乱响的门铃叫醒,这才发现已经将近正午时分
打开门,是一脸焦急的尹恩淑,看见他出来松了一口气
“海哥你的手机。”
她把手里的小袋子递过去,看出对方状态不佳
“是不是昨天吹冷风感冒了?下午的会议我帮你请假吧,反正大体事宜都谈的差不多了”
这才想起本来下午要去商量他的专栏合集出书的事,李东海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就是睡得不太好,不要紧,我会去的。”
“好,那我不打扰啦,你再多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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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恩淑就是来送东西,完成任务就走了
进屋时他把手机放在立柜上,瞥见叠放的几份文件,隐约想起是李赫宰那天带回来的
工作上的事偶尔李赫宰会随口提两句,细节他听不太懂,但似乎记得它们好像很重要,周一例会要用
……周一?
那不就是今天?
算了,不管了
他走回屋里拿下午用的稿子
不是刚想着撇清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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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所在的公司每周一下午开例会,往常上午就已经该把会议流程和讨论方向拿给他过目
但今天,直到中午了,都没有人敢推开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日里一片祥和的办公室,今日气压低到方圆十米之内连只敢飞过的虫都没有
办公室里的人揉揉眉心,又点上一支烟
昨天挂掉电话他就回了办公室,他必须找点事情来做,才能不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被自己的臆想逼疯
在国外时也是这样,只有工作能让他暂时从思念里抽离,缓一口气
也算塞翁失马,他的业绩随之一路水涨船高,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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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他正在等下午的会议流程送过来
今天比以往都要迟了许多,这让他更加火大,并决定下午的会议上严肃整顿一下这拖拖拉拉的工作风气
“今天怎么这么......”
看完手里报告的最后一行才抬头,看清来人时一个“晚”字被惊讶压没了声音
“……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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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把东西放到前台就离开,没成想前台一听有人找李赫宰,立刻打电话把秘书叫了出来,直到一路被领到了办公室门前,也没人告诉他该把文件给谁,甚至还被多塞了两份在手里
无法忽视满屋子人看着自己像看救世主般的眼神,李东海无奈地放弃了询问的尝试,敲了敲写着李赫宰名字的那扇门
一进门就让扑面而来的浓烈烟味呛得差点后退,来人咳了几下,李东海才迎着坐在办公桌前的人讶异的目光走进
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推了过来,一言不发,脸上明白写着几个大字“你修仙呢吗”
“提神用的,平时很少”
在看清对方是谁的一瞬间就掐灭了手里还燃着的那根,李赫宰双手交叠撑住下巴以示改正
“太困了......一晚上都在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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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李赫宰很少熬夜,一熬第二天就撑不住地困意
那时期末大考他习惯在打铃后才交卷,每每从考场出来就能看到倚在门边等他的李赫宰
明知道他会很晚才出来,还偏要等,等待时无聊得紧就开始犯困,眼神迷迷蒙蒙,直到看到他才又亮起来
“好困哦。”
边说话揉着眼睛来拉他,勾着他的肩卸大半力气在他身上。再怎么无奈,李东海这时也只能搂住对方的腰任他和自己拖拖拽拽的一起往外走
遇上对方有什么烦心事,往往他正好好的躺着,某只会突然出现继而扑向他,压得他一阵气闷
李东海想打人,想说给我下去你重死了
最终也只是抱住埋在自己胸口毛茸茸的脑袋胡乱揉两把,任对方八爪鱼似的赖在自己身上
方才这句话十足的模棱两可,既只是陈述事实,又拐弯抹角的像是解释
对方的声线本就不粗,此时放低了音调,听在李东海耳朵里竟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不关我的事,但无法控制地被这样的柔软刺痛
即使所有的样子他都喜欢,但对方偶尔流露出的依赖的脆弱给他的触动总是最深刻
他最没办法对这样的李赫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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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人叹了口气,绕过去开窗户,李赫宰才有些实感
他没想过对方会把这些拿过来
不过也不算太意外
他说过的事,即使只是随意提起,对方即使始终沉默着却都有认真地听
“一起吃晚餐吗?例会大概不会太久。”
不再每天加班之后,两个人便一直一起吃晚饭
李东海原想说好
但商量新书的流程琐碎繁杂,可能会到很晚才结束
他看着对方眉间一抹倦色,更愿意这人结束工作能快点回去休息
“不了,我还要去一趟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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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部的全体员工表示从来没有哪个例会开的如此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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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新书的事确实用了很久,李东海往回走时到家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太阳落山后逐渐积累的凉意漫在空气中,他穿的薄了,看到家门便加快了脚步,却在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住
——有人站在门前的路灯下
那盏路灯,灯芯经年已久,散落的光掺杂着星星点点的浮尘,混沌而忽明忽暗
与这盏灯有关的记忆大都同样昏黯
他仿佛能看见叔父背对着灯杆,骂他“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恶心的同性恋”时因嫌恶而扭曲的眼;看见李赫宰的母亲优雅的向他颔首,说“你是李东海吧,我是李赫宰的母亲,想和你谈谈”………
脑海中画面一帧一帧,不断倒放,直到定格在那时人间蒸发几天又突然出现的李赫宰
很疲惫的样子,出神许久才看到自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无法开口
东海,我要走了
而李赫宰说出这句话后上前抱住他,头埋在他肩上
呼吸落入他耳中,一片风声鹤唳
对方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李东海模糊地听到几个字,又听得不真切
是“我不想走”,还是“不要想我”,亦或其他寻常告别时的话
他分辨不清,又或许下意识逃避着不愿听
想了一下,李东海还是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那是他唯一一次推开对方
接着,安静地,缓慢地,笃定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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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的离开并非没有先兆,对方的母亲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笑容温婉而疏离的女人全程没有一句苛责质问,甚至语气都不曾加重一分,只把未来的可能尽数揉碎了铺在他面前,问他,会怎么选择
他甚至没有办法搬出“我爱他”做挡箭牌
他们是相爱的,他从不曾怀疑这一点
但世界上毕竟有很多只凭相爱无法解决的事
他看得出,即使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李赫宰依旧和父母关系很好,被给予着很大的期望;他知道李赫宰喜欢小孩子,看到可爱小朋友眼神都会黏过去;也听过李赫宰讲规划中的未来,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李东海只觉得井井有条,一丝不紊,现在想来,也确实没有哪个片段与自己有关
他是打乱了整场演奏的佚名插曲,所谓爱情在所有试图修正的节律前如此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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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看着他,双唇微启,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而他摇头的本意是,没关系
不愿公开两人的关系,说到底,他不是为自己留着退路,是为李赫宰
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可李赫宰不是
他可以不在乎,一切,除了李赫宰
家人,责任,未来,还有很多,李东海想,自己都无法感同身受
无法感同身受,但可以接受
所以没关系,只要是李赫宰做的决定,他自己如何便不重要
“.......那,我们分手吧。”
于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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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重叠
而这次立在光晕中的人很快便注意到他,紧蹙着的眉慢慢舒展,嘴角的弧度随之变得柔和,接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我没带钥匙。”
被这句话唤回神,李东海这才注意到对方鼻尖耳廓泛起的红色,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怎么不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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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李赫宰心说
我多怕我打给你,你却“有事”回不来
他原本确实打算就这么等下去
既然看到了他的文件,就说明李东海回去过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他愿意等,等尽这望眼欲穿的黑夜,李东海终究会回来
他看着对方翻出钥匙,盯着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似的又抬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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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住在这也不好。”
对方半晌没有回话,李东海有点自言自语的解释着
几个月也好,一年半载也罢,换位思考的话,李赫宰的家人怎么会希望他再和自己扯上关系呢
何况他自己也不是问心无愧
潜意识里给自己划上“几个月”的界限,不过是贪恋着对方的好,克制不住想要靠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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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搬出去好让别人搬进来吗?”
一股无名火自心头涌起,李赫宰徘徊在爆发边缘,语气不自觉带了火气
“谁会……?”
不知道上一秒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发火,李东海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抢白
“终于觉得我打扰你和她二人世界了是吗,还是你发现自己忘不掉我,觉得让我住在这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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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恩……不是的,我和恩淑没有什么。”
总算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李东海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讲起,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还有,李赫宰,我不是忘不掉你。”
后一句,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这件事对他确实很重要,既然说起,无论会被怎么想,此刻他都想要对方知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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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要我走”
所听是自己所望,可李赫宰愈发不解
“为什么又要推开我?”
即使分别几年,李赫宰依旧能准确的捕捉到对方一切情绪,包括听到“又“字时眼里闪现的一丝错愕
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两个人对于他们关系的认知在某个重要的点出现了分歧,而正是这微小的偏差导致后来一系列节节错轨般的背离
“东海,你看着我,好好听我说”
他上前一步拽住人的手臂,不许对方后退
“我再问一次,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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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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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城市冰冷,人间菲薄,无容你的角落
把手给我
我带你走
若星河荒芜,烟火破败,长夜无处可逃
来我身边
我凭爱意作你不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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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般,李东海一瞬失神,眼睛微微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惊醒似的战栗一下,苦笑着,把头低了下去
“李赫宰,你都结婚了,难道……”
“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听这话李赫宰本人丈二和尚
这么大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结婚......你听谁说的?”
之前还一直很安静的人突然使足了力要挣开他的手
顺着对方的动作,李赫宰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的戒指上
“呀,”
有些事情好像一下子得到了解释
李赫宰一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忍了忍又觉得还是气多一些,恨不得把人拉过来咬一口才解恨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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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队那帮人离情人节还有很远就开始撺掇着李东海买个戒指
他对这种节日本不上心,随口应了也就买了
买的时候过于随意,以至于扔完就忘到了脑后,连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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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这个还是在随身钱包里找到的。”
他的手机在国外换了卡,内存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留下
在国外这些年李赫宰还常想,怎么当时就赌气没收拾点什么,带几张照片过来也好啊
直到翻出这个
他看了一会儿,干脆直接戴在了手上
边戴还边在内心吐槽,太土了,这眼光也是不怎么样,以后结婚戒指一定我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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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路边礼品店小孩子们日常买了带着玩的东西,材质并不高档,款式也极其一般
李赫宰却特意找回来,还郑重其事的戴了这么多年
李东海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震惊自不必说,又好像眼前的阴云顿散,心里有些东西一点点明亮起来
他觉得这误会是自己的错,该要道歉才对;可声音哽着,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眼泪也自顾自地砸下来,很努力也停不住
真是太丢人了,李东海想
但突然发现自己有着委屈的权力时,克制简直可算做是浪费
他根本顾不上管理表情,只反手拉住对方,怕人消失似的,视线模糊也要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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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是,我不是怪你......”
这是未料到的,李赫宰有点慌,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人擦眼泪
这是怎么呢
他好像又把人给惹哭了
像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明明他是最看不得李东海掉眼泪的
又偏偏是这些年来唯一能把李东海弄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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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
他还没想好该说些话宽慰对方还是直接把人拉过来亲亲眼睛
面前的人抬起头,眼里蕴着一汪水汽,倒映出他的影子分外清晰
“你现在是单身的话……”
“……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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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海在国内交情深的朋友不多,抽时间聚了一下就算告别,走的那天只有尹恩淑坚持来送他
毕竟一起工作许久,总归不舍,他看小姑娘红着眼眶,安慰性地摸摸她的头
随即被拎着领子提溜回去
“不可爱的小气鬼。”
离开之前尹恩淑冲他身后的人吐了吐舌头
“以后少和她联系。”
非常幼稚的回了一个鬼脸,李赫宰耀武扬威地拉住身边人的手走向候机室
“不联系了行不行?我们真就是非常简单的同事关系......”
李东海感到无语
这人开始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后来还不是耍着赖让他把和恩淑的事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芝麻渣那么大的细节都没放过
恩淑说得对,这人就是个小气鬼
前面那个形容词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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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某个人是不是忘了自己聚会的时候说过什么。”
内心吐槽完,李东海突然记仇
“解释一下‘不必抢我’这个事呢”
“你听的什么啊”
又一次气结,李赫宰伸手点他的鼻尖
“我明明是说,不必和你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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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少年心性,对李东海是十分喜欢里掺杂着三分鲁莽的爱,只想着怎么也要先拆散两人
不属于他的人,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现在,理智与感情都成熟许多,对李东海是十分的爱意里还糅合三分顾惜的喜欢
如果李东海向世俗妥协,他更愿意护他周全
离开这些年他也常在想,眼前的局面是不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得到的方式原本不堪,所以注定不会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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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愿再用什么手段。”
余光飘向李东海无名指的戒指——回国时便装在自己口袋里,现在终于被戴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上
李赫宰觉得它在那简直不能更合适真是十分顺眼
“这一次,我自然要光明正大的把你追回来。”
——————————END——————————
又是废话超多的“短篇”
被喜欢的话我会很开心,谢谢你耐心看完
宝贝们明年见💕
【赫海】Amnesia 6
*情商虽低帅气多金总裁赫 x 多情有余喜欢看戏秘书海
*情节狗血的年度追夫大戏 成年人的幼稚恋爱 不喜误入
*甜甜甜 不甜不要钱 是沙雕文没错 Amnesia (失忆症)
前文戳合集
*李东海说如果李赫宰再想不起来求婚他就要分手
(6)
说是单身派对其实也就是在小酒吧里喝酒而已。
李东海也没真的脑子抽抽到跟所有人都发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也就当事人的李赫宰以及小跟班安德收到的短信是那样而已。
对外名义就只是李秘...
*情商虽低帅气多金总裁赫 x 多情有余喜欢看戏秘书海
*情节狗血的年度追夫大戏 成年人的幼稚恋爱 不喜误入
*甜甜甜 不甜不要钱 是沙雕文没错 Amnesia (失忆症)
前文戳合集
*李东海说如果李赫宰再想不起来求婚他就要分手
(6)
说是单身派对其实也就是在小酒吧里喝酒而已。
李东海也没真的脑子抽抽到跟所有人都发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也就当事人的李赫宰以及小跟班安德收到的短信是那样而已。
对外名义就只是李秘书组织了一次公司聚餐——这还是安德从同事姐姐那边听来然后透露给李总的,李总看起来距离爆炸也就只差那么一丢丢距离。
李赫宰失忆的第六天,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说是无关紧要也不对,想起来的大多都应该是恋爱初期的事情。
在那些破碎的记忆里面他的秘书先生是和目前印象之中不一样的憨甜,李东海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种优雅又骄傲的,而却会对着李赫宰露出格外甜的笑,有时候借着交文件的名义进了李赫宰的办公室,他会在弯腰的时候凑到总裁先生的面前讨一个吻,然后再呢喃一句我喜欢你。
自己怎么就会失去那么重要又美好的记忆呢?
总裁先生很疑惑,他试图去理清思绪,可是每当自以为把大脑清空之后关于李东海的一切又将神经填满。
【你再不告诉我,我就不喜欢你啦。】
——只有这个不行。
李赫宰看着外间办公室的李东海,他记得梦里他们有过的亲吻,记得当初说在一起时自己鼓起勇气却还是没能拥抱李东海的怯懦。
明明他此刻就在看着应该是李赫宰恋人的李东海,可是李赫宰却比记忆里面所存在的过往任何一刻都要想念他。
我肯定很爱他。
虽然记不得了,但是我还记得爱他。
李赫宰自以为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最近却总是不受控制得想要唯心一次,他迫不及待想要再想起来再多想起来一些——想起在记忆里面的,他此刻无法得见关于李东海的一切。
他对李东海是相识多年相爱一年之后的一见钟情,李赫宰由衷因此而雀跃无比。
‘单身派对’所举办的那家酒吧气氛不错,是李东海以前认识的熟人开的,今天特别答应停业一天专门给他们玩。
只当今天只是普通聚会的同事们三三两两结着伴儿在小酌。
李东海靠在吧台上抿着调酒师给他特调的混合果汁,澄澈的液体装在高脚酒杯里也和鸡尾酒一模一样,安德看得眼馋,要了杯一模一样的。
小姑娘瞅着秘书先生左手上的戒指夸着:“这个设计好好看啊!”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我一个人戴。”
李赫宰坐在吧台另一头自己在喝着酒,这位总裁先生在公司里基本也都是和旁人疏离开来的,倒也没别人觉得奇怪。
但是李东海就是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的那种。
听见李秘书这话,安德也没办法劝他放开点,毕竟自己墙头草两边倒的,这会儿两位正主儿都在她还没胆子当面揭人面子。
“那还有一枚呢?”小姑娘有点好奇,李秘书伸手从衣领里挑出来一根银色链子,上面一模一样设计的指环看起来就贵得让人眼馋。
不过安德没惦记着跑路费,这位小姑娘直勾勾瞅着李东海衣领偏了而露出来的那一点点锁骨直吞口水。
直到一阵莫名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脑子,安德打了个哆嗦一抬头就对上了李总那种‘你再敢看就死定了’的眼神之后默默别开视线。
——切,小气鬼。
小秘书只敢小声逼逼,端着她那杯果汁跑去找秘书司别的姐姐去聊天。
李东海慢半拍看着身边空掉的位置,不免感觉好笑这个小姑娘的活泼,他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竟然也觉得喝着果汁都让他头昏目眩像是醉了。
等边上又有人入座的时候已经是酒吧里放的钢琴曲结束之时,李东海甚至不需要抬头去看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李总?”
衣角,露在视线内的手指,还有气息。
哪怕呼吸之间已经被各种酒精的味道和果汁的甜腻填满,李东海还是可以感觉到属于李赫宰的气息。
已经太熟悉了,隔了这么多天再嗅到也并不陌生,反而是万般想念在沸腾。
“李东海。”
李赫宰看着他的秘书先生,他的视线从李东海过于优越的侧脸游移到了李秘书的手指上面,那枚闪烁着光辉的戒指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想我或许应该说一声的。”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东海先生……新婚快乐。”
——所以说出口的都是这种话。
李赫宰目前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因为他看见了李东海微微睁大看起来像是期盼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这看得他心疼。
“……谢谢。”谢你个头啊混蛋木头。
皱着鼻子,李东海拄着下巴去瞪他——李赫宰也觉着自己活该被瞪。
打好的腹稿在对上秘书先生视线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全都灰飞烟灭,李赫宰装了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可是活动了一下空荡荡的手指,又是一阵止不住的酸味。
另外一枚此刻挂在李东海的脖子上,而那一枚本该是在自己手上的。
明明忘了那么多,该吃的醋一点儿也没少吃,李赫宰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活该!
东海最近一直不太开心,他小口喝着那杯果汁,酸甜冰凉的口感让他清醒不少:“我会和我家先生非常幸福的。”
一点不幸福,这几天光生闷气了,看见你的脸就来气。
也许那杯混合果汁里多少还是有点酒精成分,李东海看着李赫宰莫名就开始有些难过,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
实际上不是。
气得心口疼,外加还没有来自那个人安慰的难过,李东海难受得快疯掉了。
在李总眼里面,现在的李秘书却是好看极了。
——眼里含了水光,嘴角天生似是猫儿那般上挑,透着一股纯情又可怜的怨念。
就和手机里面拍的照片还有脑海里存在的片段一样,李东海的本体大概是只名贵极了的猫咪,一举一动都有着优雅与风情。
李赫宰猜测就算自己没有想起来的话大概也还是会喜欢他。
这个世上大概没能人不爱李东海,更何况他早已倾心。
“嗯。”李总应了一声,“幸福……”
他喃喃重复一遍。
李赫宰坐在这边看着他静静喝着饮料,太常被李总这么看着的李东海一时也没能察觉得出来这束目光代表了什么。
气氛在蓝调之中变得黏着。
小姑娘捧着饮料在酒吧角落目光灼灼盯着吧台边上那对最近格外纠结的夫夫,她认为自己在他俩的爱情里受尽了伤害。
“不过他俩看起来可真是配啊。”
没了卖戒指的跑腿费就算啦,能看到李总和李秘书好好在一起也是件好事……大概有好好在一起,吧?
就李赫宰个人感觉是还好的。
大概。
李东海倒是想很闷酒,但是惦记着自己酒量不好也没喝,一杯冰果汁喝了半天也没喝完。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啊。”李赫宰说着,然后又被秘书先生给瞪了一眼。
“不,我很开心。”
东海笑道:“毕竟结婚了,怎么会不开心呢?”
他还提议举起手展示了一下戒指,笑容在李赫宰眼里看起来就是很违心的那种。
“可是我不太开心。”李赫宰一口闷掉了杯里残存的酒液,他说着,直直看进东海的眼里,“李东海,听见你这么说,我不是很开心。”
秘书先生愣了,眼里绽放了点光彩,可爱得很。
“我们认识了五年,快要六年。”
“我都不知道你恋爱……甚至是结婚。”
李赫宰的声音变得有些哑了——他其实有些想直接跟李东海说自己想起来了,但是想起之前瞒了他这么多天,李赫宰想用暗示的方式来坦白。
不直说,因为怕被这只猫咪挠。
“你的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个很好的人。”东海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家老板,“长得挺帅,家室不错。”
“对我也挺温柔的。”
李东海挑起嘴角笑得开心。
“器大活好?”
“大概就是这样。”
——说真的,被夸得我很开心。
李赫宰这么想着然后帮李东海要了杯甜酒,度数不高。
“和我比起来呢?”
东海翻了个白眼:“您确定问我吗?我的先生最好哦,李总。”
失忆的李赫宰和正常的李赫宰比起来,肯定是李赫宰更好啊!李东海认为这个没什么可比性,他就是双标,就是看忘了自己的李总不顺眼。
“是嘛。”李总点点头,认为这个答案很正常,他接受,但是还是酸。
李总想了下对他的秘书先生伸出手。
“也许我可能比不上要和你结婚的那一位,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做一个提议。”
“看在我又一次爱着你并且还吃醋了的情况下。”
“东海,也许你可以跟我谈一段婚外情吗?”
——我在说什么呢?
李赫宰不知道,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猛地抱过来的李东海的身上。
“哭了?”他问,傻愣愣的。
“才没有!”
东海把脸埋在了李赫宰的肩膀上,声音闷在了布料里面听不真切。
秘书先生没舍得挠人,但是眼泪真的簌簌在掉,打湿了李总肩膀处的布料:“李总……我可是说好和我的先生一直在一起的啊。”
他咬牙切齿:“他说会和我结婚的。”
“他还没回来呢。”
李赫宰舍不得人哭,光是抽咽都让他心疼得不行:“没事的没事的。”
他小声哄着光顾着在哭的秘书先生。
“责任都在我。”
“小海,别哭啊……”
“我会心疼。”
“我敢保证,他会和你结婚,他会和你一直在一起。”李赫宰去亲他的嘴角,哄得人是眼泪掉着在笑,“所以就先分个心和我搞段婚外情怎么样啊?”
“在他回来之前,我太想去爱你了。”
“混蛋。”
回答他的是李秘书带着怒气的吻。
安德一把抓住隔壁姐姐的胳膊,伸手直锤自己的大腿,疼得嗷嗷直叫都没放轻力道。
大家都喝到醉得不行,完全没注意吧台那边的动静,也就只有全程喝着果汁的安德还保持着清醒。
姐姐迷迷糊糊问她怎么了。
这个小姑娘跟个魔怔了似的不断嘀咕着:“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
就是有个问题。
为什么海哥看起来像是被抱的那个?
我喝多了产生错觉了?
妈呀!海哥,我醉果汁了!
TBC.
失忆李总:婚外情,刺激。
李总:我真的绿了我自己,刺激。
李秘书:麻蛋,舍不得骂,恨。
安德: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
芝麻:婚外情,我可以了。
预警里面的情节狗血的追夫大戏,说的情节狗血所谓的狗血,是真的很狗血的狗血
目前要素:失忆,婚外情……(但是沙雕为主体)
欢迎大家喜欢的话点个心心留个评论!
关于文章有反馈有评论真的非常感谢!写的是自己所想,能被大家喜欢真的非常非常感激!!!!!!
以上
谢谢观看
《时空恋旅人》
现背时空穿越AU
献给宝贝海海的生贺
谢谢喜欢💙
00.
李东海初见李赫宰的时候就像只小奶猫缠着人家。
不顾朴正洙跟他说过的李赫宰讨厌身体接触的话,他径直直接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01.
李赫宰正坐在练习室编排舞蹈的时候,只一眨眼,就换了个场景。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成吧,他又被迫进...
现背时空穿越AU
献给宝贝海海的生贺
谢谢喜欢💙
00.
李东海初见李赫宰的时候就像只小奶猫缠着人家。
不顾朴正洙跟他说过的李赫宰讨厌身体接触的话,他径直直接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01.
李赫宰正坐在练习室编排舞蹈的时候,只一眨眼,就换了个场景。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成吧,他又被迫进行时空穿越了。
02.
发现这个特异功能不过10年前的事,那时他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罕见的病,后来才发现,只不过是上天赋予他的一个特异功能罢了。
说好听点,就是叫那些诗人想象中笔下的“时空旅人”。
每次穿越不定时不定点,似乎上一秒他还在2018年,一眨眼自己就能回到2008年。
但是,他发现自己只能回到过去,并不能前往未来。
03.
整理了一下帽子,他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大眼睛在眼球里咕噜打转。
李赫宰不敢轻易问他人现在的年份,生怕别人当他怪胎把他扔进警察厅。
直到走到商场门口看到滚动日历上的2012年字样时,他才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2012年……
好像是我最黑暗的一段回忆啊……
李赫宰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04.
刚走到宿舍楼下,他就看见了小窗户内散出的暖黄色灯光。
对了,当时他躲在屋里不肯见人的时候,总是李东海跑过来打开小台灯陪着他来着……
想到这里,他眼眶发涩。
谁说李东海没眼力见来着?
只不过全部用到李赫宰这里了。
05.
他刚想迈出一步,结果下一秒又回到了2018年。
李赫宰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来了个平地摔。
李东海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李赫宰摔在地上疼得直呲牙咧嘴。
“噗嗤。”没忍住,李东海一下子笑了,笑得长长的发尖都在打颤,“你还平地摔了啊哈哈哈哈哈……太丢人了吧……”
“呀!别笑了!快点扶我起来!”李赫宰气得脸都红了。
我收回刚刚说他有眼力见的话!
李赫宰愤愤地想。
06.
结束日巡,已经是金秋了。
趁着还有几天假期,李赫宰决定和李东海在日本好好玩一阵。
李东海宅在宾馆和金希澈聊天的时候,李赫宰就在附近转着找好吃的小饭馆。
这天,临出门已经是中午了,李赫宰在外面转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面馆正想推门进去的时候。
“叭”
场景又变了。
07.
我太难了。
李赫宰饿得只想哭。
08.
好在推门进去后,也是一个小面馆。
店里这时候没多少人,李赫宰打量着面馆,走到柜台前。
刚想点菜,就听见了收银员小姑娘的一声惊呼:
“啊!你是银赫吗?!”
说完,她自己又觉得奇怪。
“你不是去军队了吗?怎么还染头发了呢?”
李赫宰可算是知道了现在的年份了。
“啊……可能是长的比较像吧……我不是那位明星呢。”
收银员小姑娘有一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长的太像了……我认错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
“他们那个组合的东海刚刚过来,一个人正吃着面呢……”
“我刚刚看见他眼眶有点红……唉,毕竟好友去军队了,肯定会不舍得吧……”
09.
李赫宰掏出钱包的手怔住了。
2015年10月13日。
他永远忘不掉这个日子。
10.
也是退伍后才从金希澈他们口中得知,李东海没送他去军队的那一天,自己一个人跑来吃面。
李赫宰当时还说他没心没肺。
可是现在才知道,小孩一个人躲在面馆里哭,还强装坚强发了ins。
他,明明是那样一个感性,多愁善感的小孩啊。
11.
李赫宰酸着鼻尖点完了菜,然后在一个小角落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李东海。
李赫宰坐在他身后的桌子,听着小孩小声的抽泣声,心里一阵阵地泛疼。
他也想过去安慰他,告诉他2018年的他们都很好,告诉他两个人现在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
作为时间旅人,他不能随意改变历史。
12.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13.
自从上次从日本回来后,李东海发现李赫宰更宠他了。
一边心安理得地接受,一边又忍不住问他,“最近你怎么回事啊?”
李赫宰给他顺了顺毛,轻轻吻了吻他发尖,“就是觉得……我亏欠了你好多……”
沉浸在心事中的李赫宰没有察觉到李东海身子猛地一颤。
14.
“结婚?!”金希澈一下子酒醒了。
朴正洙点了点头,“他俩非说要结婚,怎么都拦不住的那种架势。”
金希澈拎着酒瓶就打算往外冲,“三天不打,准备上房揭瓦呢是吧!”
结果朴正洙伸手拦住了他。
“就由他们去吧……”
“我相信他们。”
金希澈呆在原地,看着朴正洙的坚定目光,有时间晃了神。
“正洙啊……”
朴正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手。
“对了,你还要交份子钱呢!”
“……”
15.
婚礼订在夏威夷,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
这是李东海一辈子的愿望。
16.
金希澈和朴正洙在门口迎接来宾,申东熙安排着婚礼流程,KRY三个人准备着婚礼祝歌,崔始源则负责指挥着现场来宾安排。
一切都那么美好。
李东海和李赫宰坐在不同的化妆室里收拾着造型。
“哎一古……”造型师姐姐打趣着,“我们帅小伙银赫终于要结婚了啊。”
她一直负责着李赫宰和李东海的造型设计,可以说是看着两个小团子长成了如今的英俊青年。
想到这里,她眼眶发热,轻轻戳了戳李赫宰额头。
“以后不许欺负东海,知道吗?”
“要是敢欺负东海,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赫宰笑着应下了。
17.
造型师姐姐一走,李赫宰便觉得无聊,起身想去寻李东海。
结果再次推开门时,呈现在眼前的是金色的沙滩和蔚蓝色的大海。
李赫宰穿着定制西装走在沙滩上,越发觉得这里过于眼熟。
18.
终于,他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是哪里。
这是木浦。
李东海的故乡。
19.
他沿着沙滩走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去,一个小男孩正跟着他,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李赫宰。
他不会认错。
那是李东海。
那是他小时候。
20.
小孩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想了一会,迈开脚丫子跑到李赫宰眼前。
“大哥哥。”李东海仰着头看他,“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听着木浦发言,李赫宰笑了,蹲下来揉了揉李东海的头。
“对,哥哥是从隔了好远好远的大洋那头过来的。”
李东海眨着眼睛盯着他的西装,半晌才开口,“来海边不能穿这样的衣服!要穿像我这样的!”
说着,他冲着李赫宰指了指自己的背心和大裤衩。
李赫宰又被逗笑了,“哥哥穿成这样是因为我要结婚了。”
“一定是个漂亮姐姐吧!”
李赫宰没办法解释,只好点了点头。
他总不能直接说是跟你结婚了吧……
21.
“想吃冰激凌吗?”李赫宰问到,“哥哥带你去买,好不好?”
李东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上抱着的皮球,“那个,你等我一下!等我把球还给朋友,咱们再一起去。”
“好。”李赫宰站起身,拍了拍袖口的沙,“我在这里等你。”
22.
可是等李东海气喘吁吁跑回来,哪里还有李赫宰的身影。
“哥哥?”
小孩的喊声回荡在孤寂的沙滩上,衬得格外孤独。
23.
夏威夷那边,金希澈几个人急得团团转。
李赫宰突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手机也打不通,眼看着婚礼就快开始了。
相反,另一位主人公一点也不着急。
“再等等他吧,哥。”李东海看了看腕表,说到。
24.
化妆室的门被再次推开,李赫宰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东海倒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这大变活人感到惊奇,他走到李赫宰身边替他理了理头发。
“海风的味道……”李东海眯起眼笑了,“闻起来……像木浦的。”
还是朴正洙最先反应过来,推着二人往礼堂走去。
“别海风不海风的了!赶紧的!婚礼快开始了!”
25.
听着礼堂内传来朴正洙听不真切的话,李赫宰竟然开始紧张起来了。
“准备进场了。”造型师姐姐最后上前替李赫宰补了补妆。
也就那一瞬间,李赫宰突然想起来了他写给李东海“Winter Love”里的歌词。
礼堂大门被推开了,他伸出手紧紧牵住了李东海的手。
26.
“时间到了。”
李赫宰扭头笑了,笑得露出了傻傻的粉色牙龈。
“这次。”
“一起走吧。”
〈后记〉
许多年以后,李赫宰终于向李东海坦白了他“时间旅人”的秘密。
可让他惊讶的是,李东海居然说他早就知道了。
“你是pabo吗?”李东海一爪子拍在他头上,“你破绽太多了。”
“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出现。”
“12年那天晚上我在窗户那里看到你了。”
“15年那天我离开面馆的时候收银员姐姐告诉我有一个很像银赫的人来了。”
看着李赫宰还是呆愣的模样,李东海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在咱们第一次初遇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了……你还欠我一根冰激凌呢!”李东海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狡黠的光。
突然,好像一切事情都连成了根线,线的尾端定格在初见李东海时他的笑脸上。
见李赫宰似乎反应过来了,李东海笑着飞扑进他怀里。
“也不要陪我冰激凌啦!”
“把你赔给我吧!”
“毕竟能对我这样的人再也没有了!”
李赫宰听着,无奈地笑了,他低头虔诚地吻了吻李东海的额头。
“好。”
“把李赫宰赔给李东海,交付他的余生。”
「平行线最后总会有交点,愿每个相爱的人都能终成眷属。」
生日快乐我们的宝贝@leedonghae
END.
平安夜🍬
#83line #日常向 #一发完 #不甜不要钱
朴正洙要出门工作了。
他八点起了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只脚踏在地上,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缩在床沿边,身旁的金希澈睡得四仰八叉,空儿正趴在他叉开的两腿中间,身上还盖着她的小被子。
朴正洙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空儿的睡觉区域,觉得自己真的太可怜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把被子给希澈盖好,空儿早就摇着尾巴在门口等他,又趴在浴室门前看他洗了个澡。
早上八点四十,一人一狗玩儿了一会儿追和逃的游戏,系在空儿脖子上的圣诞铃发出了叮玲玲的响声。
“要上班去了吗?”希澈被空儿的叫声吵醒,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站...
#83line #日常向 #一发完 #不甜不要钱
朴正洙要出门工作了。
他八点起了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只脚踏在地上,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缩在床沿边,身旁的金希澈睡得四仰八叉,空儿正趴在他叉开的两腿中间,身上还盖着她的小被子。
朴正洙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空儿的睡觉区域,觉得自己真的太可怜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把被子给希澈盖好,空儿早就摇着尾巴在门口等他,又趴在浴室门前看他洗了个澡。
早上八点四十,一人一狗玩儿了一会儿追和逃的游戏,系在空儿脖子上的圣诞铃发出了叮玲玲的响声。
“要上班去了吗?”希澈被空儿的叫声吵醒,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一旁看正洙给空儿做训练。
“过会儿。”朴正洙把最后的一点零食塞到空儿嘴里,扭头冲他摆了摆手,“澈儿坐。”
希澈看着他笑,放下手里的杯子把人搂进怀里,“澈儿不坐。”
“澈儿不乖哦~”朴正洙环住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尾,指尖同发丝缠绕起来,扯得澈儿有些发疼。
“头发都被你扯没了。”希澈把人抱上料理台,朴正洙低下头和他接吻,空儿在一旁歪头看他们,露出了一个疑惑又可爱的表情。
“送你去上班吧。”希澈把羽绒服套在睡衣外面,又随手拿了个口罩,扒拉了两下头发,“走吧。”
朴正洙:……
“怎么了?”金希澈一脸理所应当,素颜的脸微微泛红,因为睡眠不好的缘故还有些黑眼圈,下巴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色。
“哎一古,我们希澈啊。”他无奈极了,又觉得这个男人淳朴的像是十几年前刚见他的时候那样——甚至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有些在意自己的样貌来着。
朴正洙替他拿了个帽子,粉粉嫩嫩的,不知是粉丝送的还是哪里来的。因为录影而贴上的爱心贴纸一直没有撕掉,和原本的标签凑在一起,像是长了两个小小的翅膀。
“是爱心天使!”希澈乖乖站着任他给自己戴上帽子,又按了按确认已经戴好了。
“好了,走吧。”朴正洙最后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跟空儿告了别。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电梯边,金希澈突然止住了脚步,“我手机没拿,你等我一下。”
“你还会不拿手机?”朴正洙嘲笑他。
金希澈拖鞋踢踢踏踏一路响到家门口,电子音滴的一声,紧接着是空儿欢迎的叫声。
朴正洙盯着慢慢上来的电梯层数,猜测希澈跑进了卧室,拔下了充电器,环顾四周,然后又冲出门。
3,2,1
朴正洙在心里默念,然后转头,希澈正好关上家门,转过身来冲他挥手。
一切都像他想的那样。
金希澈冲进家门,跑进卧室,拿了自己忘掉的东西,环顾四周想了想有没有什么没做的,关上门,然后冲着正洙挥挥手。
金希澈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朴正洙带着口罩,希澈却从他的眼里看到笑意,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要录一整天吗?”希澈问他。
“嗯,不过应该能和你吃晚饭,还是你晚上有约?”朴正洙侧头看他,男人的眉眼深邃,不知正望向哪里。
“有约哦。”希澈说,“有人昨晚说好了给我做饭吃的。”他转过头来,看向他眼底,朴正洙总是那个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他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快要都溢出来。
“好哦~那澈儿要乖乖在家等我哦。”朴正洙冲他做了个“待着”的手势,希澈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汪”了一下。
明明是朴正洙先动的手,被撩得心跳过速的却也是他。
电梯门缓缓打开,金希澈昂首挺胸的走出来,朴正洙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一起坐上车的时候,经纪人还愣了一下,“希澈哥今天有行程吗?”
“没有啊,出来遛个弯。”金希澈摘了帽子,超自然地冲着经纪人做了个wink,新来的小朋友瞬间红了脸,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几乎连油门都找不到了。
“你别理他,他这里有点问题。”朴正洙指指自己的脑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上去。
“坐后面嘛,腿疼。”朴正洙叹了口气,即使明知道他或许也只是撒娇,却听不得他说这两个字,从前一起哭着复健的日子也总是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有千万种舍不得,又有千万种对不起。
只是金希澈从不爱听那些话,于是他也只好把一切都放在心里。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上,金希澈大大咧咧把腿架在自家队长腿上,半躺着活像个大爷。
新来的经纪人开着车眼观鼻鼻观心,心说莫非这位宇宙大明星才是suju实权?
“晚上吃什么。”朴正洙突然开了口。
“吃你……”金希澈脱口而出,又突然想起这并不是在家里,又接着说,“做的饭。”
朴正洙怒目相向,可即使是怒目相向,也像是含了一汪温泉,湿湿暖暖,蒸腾着名为温柔的蒸汽。
“我恨不得现在就吻你。”金希澈给他发了条消息。
朴正洙瞥了眼看到这几个字,在他大腿根狠狠拍了拍,“滚!”一语双关。
希澈挨了骂反倒高兴了起来,他把腿收起来,乖乖巧巧地坐好了。
果然实权人物还是队长,经纪人想,还好没有妄下论断。
两个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个人说着公司的事情,另一个还在想要带空儿去做个美容,可是明明在各说各的,却又好像完全不影响彼此的交流。
super junior就是这样的吗?经纪人想。
要是希澈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一定会告诉他,“不是的,super junior是比这个吵一万倍的组合。”
“你吃糖吗?”金希澈突然问他。
朴正洙还在讲着最近成员们录音的状况,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
希澈伸出手把糖放进他的手心,车缓缓停了下来,朴正洙没看出个所以然,顺手把糖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走了。”朴正洙下车拿了行李,“你把希澈送回去吧。”
??敢情这个哥还真的是出来遛弯的吗??
“哎。”金希澈摇下车窗喊住他,“糖。”
朴正洙一脸疑惑,“怎么了?”
“不要给别人。”金希澈一本正经,“自己吃。”
朴正洙觉得他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冲他挥挥手,“昂,知道了,回去吧。”
希澈得了个允诺,把自己缩回了车里。
“走吧。”
录影还算顺利,朴正洙趁着午饭回了休息室,外套口袋里放着希澈给自己的糖,他剥了一颗放到嘴里,糖纸闪闪亮亮发着光,像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味道倒是很不错,芒果味的硬糖里,包裹着青柠味的软糖,也不完全是甜的,微微还泛着酸,有点开胃。
“糖很好吃。”他给希澈发了个消息。
“嗯。”希澈秒回,“给别人吃了吗?”
“还没有,身边没有别人呢。”也不算是假话,毕竟最近的那个人离他也还有一米的距离。
“不能给哦。”金希澈发了个认真的表情。
“糖有什么不能给的?”朴正洙疑惑道。
“是专门给你的。”希澈发了个语音过来,正经又深沉。
糖纸在口袋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朴正洙指尖一顿,把糖纸又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逆着光的糖纸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爱心。
朴正洙没忍住,笑了,觉得这个样子的希澈真是可爱极了。
他取出另外的糖果来,挨个剥开,放在纸巾上。
“乐……?”朴正洙看到了一个意料外的字。
“诞……?”圣诞快乐吗?那最后一个字应该是——
诶?为什么是“你”字?
朴正洙愣了愣,又把糖纸翻了过来。
啊~原来是这样。
朴正洙笑了,他的梨涡里装进了一坛甜酒,不知是腻人还是醉人。
他把糖又重新包好装进兜里。
“圣诞快乐”
他给希澈发了消息。
“嗯。”希澈回复他,“我爱你❤️”
-END-
番外(不是……
朴正洙:圣诞快乐
金希澈:我爱你❤️
童童:????
朴正洙:我爱你❤️
金希澈:圣诞快乐
童童:…………
30分钟后
🐎始:圣诞快乐!
众人:我爱你❤️x6
🐎始:⁄(⁄ ⁄ ⁄ω⁄ ⁄ ⁄)⁄
朴正洙:……
金希澈:呀!版权警告!
-真的END-
#平淡的父母爱情(不是……
#大家圣诞节快乐🍬
#最后的暗号用的中文,大家就假装不是bug吧⁄(⁄ ⁄ ⁄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