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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巅】四

  站在王陵前的除了玱玹和赤水丰隆，还有不少其他氏族之人。

  “此地是我辰荣王陵所在，你们是欺我中原无人吗？！”赤水丰隆对岳梁怒道。

  “所以你是心虚了吗？”岳梁瞥了他一眼，对其他人道，“辰荣大人，诸位族长，今日请诸位前来算是做个见证。”

  防风邶和小夭到时，辰荣王陵的结界阵法即将被破。

  小夭已经搭弓瞄准了岳梁，防风邶拦下了她，“我来。”

  “不行。”小夭没有收弓，她不能让防风邶做这件事，“你以什么身份杀他？他若是死在我手里，也只不过是西炎死了个王孙；可我是皓翎大王姬，我身后还有皓翎，你不一样。”

  防风邶若是杀了岳梁那可是死罪，这个时候若是用相柳的身份显然也有造假的嫌疑；即便以相柳的身份出现，五王他们也会说是玱玹他们编造的谎言。

  玱玹感应到了小夭的气息，她本就灵力低微，再加上又病了这些年，在玱玹这里根本隐藏不住自己；他怕小夭做出什么举动，走到了岳梁面前：“你停止破阵吧。”

  岳梁以为他是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然而不过说话的功夫，王陵结界已破。

  “辰荣大人，诸位族长，随我进去看看吧。”说完，岳梁走在前头进了王陵。

  岳梁带着人大张旗鼓地进去，没多久便偃旗息鼓地退了出来。

  岳梁这才明白他中计了，看着玱玹那得逞的笑，岳梁就知道他输了；里面不但没有玱玹的私兵，自己这下还因为私闯辰荣王陵开罪了中原氏族。

  小夭和防风邶这才明白，这是玱玹给岳梁设下的圈套。

  “多亏你脑子转得快，不然我们真就功亏一篑了。”赤水丰隆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若非提前转移了私兵，恐怕真给了岳梁立功的机会。

  樊氏和郑氏一直记着当年梅林的仇，玱玹也就利用这点让樊氏长子知道他们练兵、藏兵的消息；樊氏长子也不负所望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岳梁，这才有了岳梁闹王陵一事；不仅反将了岳梁一军，还顺势找出了樊氏有二心的人。

  “大明殿坍塌的原因是被投放了万年玉髓喂养的白蚁所侵蚀，工头彭山虽已自缢，但主要责任不在我，我虽有责却不是主责；如今又有岳梁擅闯辰荣王陵一事挡在前头，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玱玹也算松了口气，“我已经上书给爷爷，主动请责并且愿意为重修大明殿再出力，再加上涂山氏和赤水氏及几位族长的请求，我相信会有转机的。”

  “玱玹，抱歉。”赤水丰隆愧疚道，若是馨悦同意嫁给玱玹，玱玹也不需要在其他地方想计策了。

  玱玹没让他说下去，“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也领了；馨悦这个时候不选我也是对的，这本就无关对错，你也无需道歉。”

  玱玹反而庆幸馨悦没有答应，不然他还真没办法当面拒绝馨悦，从而让大家都陷入难堪的两难境地。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有需要，赤水族绝对一马当先。”赤水丰隆对玱玹拱手道。

  “好兄弟。”玱玹拍了拍丰隆的肩膀，他从不曾对丰隆的情谊有过怀疑。

  岳梁没有查出账目的问题，还反中了玱玹的圈套，他如今唯有先修书回西炎讲述原委；至于回西炎的路，就需要有人护送他回去才行。

  “我要你送我回西炎城。”岳梁拿着防风氏的族长令见防风邶。

  “怎么，得罪了赤水丰隆，这会儿才知道怕？”防风邶看他一脸愤恨，反而语气轻快。

  “你就那么想看我笑话？”岳梁的不满里带了两分委屈。

  防风邶眯了眼，没回答他的话，“你拿着令牌来，我不会拒绝你。”

  “我要你陪我即刻启程。”岳梁片刻都不愿再呆在中原。

  “看来你都准备好了。”防风邶倒是无所谓，他想走就走的毛病玱玹已经习惯了。

  反倒是岳梁有些意外，“你舍得离开？”

  “要走快走。”防风邶不悦道。

  “玱玹倒是不避嫌，整日在外显摆。”岳梁知道他是想气自己，玱玹也确实得逞了，他在爱情和事业上都输玱玹一筹。

  但是他相信，他只会输这一筹。

  防风邶见他今日冷静很多，可见不喝酒的岳梁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防风邶已经不想和他掰扯了。

  “邶，玱玹躲过了这一次还会下一次。”岳梁像是对防风邶下了什么决心，做出誓言道，“下一次，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让玱玹逃过了。”

  防风邶轻笑出声，语气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信赖：“你的脑子，没他好用。”

  说完，防风邶离开了后院。

岳梁愣在了原地，防风邶笑了，原来他笑起来更加好看；他不过是弯了弯嘴角，岳梁却觉得犹如清风拂面，令他陶醉其中。

回神后，发现自己嘴角上扬的岳梁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都什么时候了，他明明该被这一句话气得不轻的，怎么能又被他的笑迷了心呢；岳梁此刻也有些恨自己贪恋美色的毛病，被羞辱了还是喜欢对方，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踢了一脚花坛泄气后，还是跟上了上去；没办法，现在只有防风邶能保护他。

  “哥哥，你既然已经没事了；我想再去趟青丘，我有些不放心太老夫人。”小夭是来告诉玱玹一声的。

  “你是不放心老夫人，还是不放心涂山璟？”玱玹却没打算放人。

  “哥哥。”小夭不好意思地撇开脸。

  两人经历了这次生死大劫后更珍惜对方了，涂山璟也答应她这次回去就退婚，哪怕违抗老夫人也要做个了结；小夭自是感动的，也怕他真的气伤了老夫人，这才打算过去一起面对。

  “小夭，以你的身份在涂山老夫人面前是不需要这么恭卑有礼。”玱玹心疼地拉住小夭，而后愧疚道，“若非我的关系，老夫人也不会这么反对你和涂山璟，说到底，还是我耽误了你。”

涂山家的族规有一条明确了“不得参与任何王族的争斗”，尽管涂山璟选择了玱玹，可大多时候他都是在背后出谋划策，面上则交由丰隆出头；可小夭是毅然决然地站在玱玹一边的，这显然和涂山家的族规背道而驰。

  涂山老夫人之所以不认同涂山璟和小夭在一起，除了是为家族考虑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涂山璟亲口说过为了小夭可以放弃族长之位；涂山璟是她一手培养调教出来的最优秀的继承人，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背弃涂山家，辜负了她的教养。

  诸如此类之多，涂山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小夭、接受小夭进涂山家呢。

  “说什么呢。”小夭打断了玱玹，她知道老夫人不赞同她和涂山璟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我和他的事本来就不是两个人的问题，即便有你的原因，但也不是最大的那部分。”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我的考验吧，只要通过了这关说不定一切都好了。”小夭不是喜欢诉苦的性子，所以从没有跟玱玹倾诉过内心的挣扎。

  “想去就去吧，早些回来就是。”玱玹也不想勾起她的伤心，随她去了。

  小夭想起了什么，“防风邶呢？”

  她上次和防风邶对质还没个结果就被打断了，等她再想找人，对方又不见了踪影。

  “送岳梁回西炎了。”提到防风邶就轮到玱玹叹气了，这人还是没有改改一走了之的毛病，打声招呼有那么难吗。

  “怎么，他敢招惹中原氏族，却没胆子面对啊？”小夭明白了岳梁是怕被中原氏族下黑手。

  “他本意是抓我的短，得罪中原氏族是意料之外的事；这里毕竟是中原的土地，氏族们真要把他如何了，五王叔要救他还真没那么及时，他怕也无可厚非。”玱玹语气平淡，对于岳梁他没什么好说的，他根本没把岳梁放在眼里。

  “玱玹。”小夭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玱玹等着她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防风邶和你决裂了，你会怎么对他？”小夭含糊其辞，试探地开口，“不是为了五王他们，而是为了别的什么理由，他有不得已的原因骗了你之类……”

  “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玱玹不解道，又有些担忧，“是邶有什么不能说的事瞒着我了？”

  “就是假设，你别多想！”小夭赶紧摇头加摆手，防风邶不愿泄露身份，她也不会横加干涉，“就是刚刚听你说他护送岳梁，我就想……就想他没办法摆脱家族的命令；如果有一天五王自己指使不了他，若是让防风族长下令的话，那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你们站在了对立面，你会怎么办？”小夭此刻脑筋转得很快，总算想了个还算合理的问题。

  “我会在那天来临前，解决掉这个假设。”这个问题玱玹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应该说，他在察觉到自己对防风邶的感情时，他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如果他非要你的命不可呢？”玱玹若是登基，那和洪江的一仗是不可避免的。

  以玱玹的性子，必定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仗。

依相柳的性子，他也绝不会背叛洪江。

这一仗，也是他们不可避免的。

  “我可以给他，只要他解释清楚，这条命我可以给他。”玱玹不是不惜命的人，但为了所爱，他可以豁出性命。

  前提是，对方值得他豁出性命。

  听了玱玹的话，小夭不知道该替防风邶是喜还是悲。

  相柳，你听见了吗，玱玹可以为你豁出性命；那你呢，你能为他舍弃什么呢……

  你又该如何脱去“防风邶”这个假身份来面对玱玹呢……

周政×莫青成，男男和法，莫莫听力有点问题，偏病弱，莫莫暂时还没进完美

——

第二天，周政起了个大早，特地去买了早餐，要知道我们的绝美大人，不会自己做饭，平时的早饭要么去公司或完美蹭，要么就不吃。

大白天的出月亮，奇了怪了，不过看到从卧室里迷迷糊糊的出来的莫青成，一切明了，果然，爱能使人改变。

不过，周政才刚刚开始努力，暂时还没追到。

周政不知道莫青成爱吃什么，什么南瓜小米粥、牛奶燕麦粥、小笼包、鲜虾饼、油条、豆浆、葱油饼、小蛋糕……全都买了一通，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莫青成洗漱完带上助听器，刚出卫生间就被周政拉到餐桌前，“我也不知道你爱吃啥，就全买了，来，吃早饭。”

“哇，好多啊，谢谢你，这吃不完呀，下次不用这么麻烦，你提供食材，我可以做。”莫青成一边说一边撸袖坐下，眼珠子已经长在饭上了。

“好，那改天咱俩一起去逛菜市场。”周政顺的他的话往下说，独处的机会不能放过，他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莫青成碗里，“这个小笼包的味道很好。”

莫青成咬了一口，汤汁满盈，味道鲜美，真的很好吃，他朝着周政比起大拇指。炫完一个小笼包，周政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虾饼，还抽出张纸擦了擦莫青成嘴角的汤渍，“慢点吃，全都是你的。”

小虾饼不大，煎的黄灿灿的，上面嵌着或白或红的虾肉，莫青成吃的开心，腮帮子被塞的圆鼓鼓的，丝毫没意识到他跟周政才认识了不到一天，按理说不该这么亲近。

周政随意的扒拉两口粥，注意力全在莫青成身上，不禁心中暗自念叨，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吃货。

“喝豆浆呀你，摆在这儿你也不喝，光吃那些容易噎着。”周政把豆浆往莫青成面前推了推。

“我忘了。”莫青成嘴里太多东西嘟嘟囔囔的也说不清楚，含住吸管，猛嘬两口，他突然想到什么，将视线对准周政，咽下嘴里的饭。

“你买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是不是很浪费啊？”

“没关系，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再尝尝这个小蛋糕，你一会儿怎么去医院？”周政顺势发问。

“坐地铁。”小蛋糕里面是酸奶馅的，对莫青成这个万年酸奶控来说，非常友好。

“要不，我送你，我去工作室正好顺路，今天还挺冷的。”周政低着头，喝了一口粥，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

莫青成顿了顿，思索一下，“不用了，你请我吃早餐，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送我，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多，不好停车，再给你扣分怎么办。”

“客气啥呀，不用客气，昨晚上我还吃了你做的饭呢，不麻烦，那段路我熟，天天走，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顺路送你。”周政摆出一副东北人豪爽直性子的谱子，他就不信，都这么说了，莫青成还能拒绝。

莫青成像小鸵鸟一样埋了埋脑袋，然后脸红了，小声说：“好吧。”

——

周政开着车到达医院门口对面，莫青成跟周政道谢下了车，刚想再跟他挥手拜拜，突然，医院门口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是几个病患家属和医生起了争执，医生有所顾忌又是女生，被病患家属推的连连后退。

见状，莫青成立马跑过去，拉住病患家属，急切的喊着：“别打架，别打架，有事好好说……”

“你他妈谁啊，有你事吗？滚开！”一个长的十分壮实的男的狠劲推了莫青成一把，甚至还扬起了拳头。

周政及时冲过去，将莫青成拉开护在自己身边，那男的一拳扑了空，“你谁啊？还想打人？要不去公安局喝一壶！啊？”

刚刚看见莫青成跑过去，周政就发现事情不对劲，立马下了车。就莫青成这小身板，如果挨下这结结实实的一拳，不青也得肿。

“你再动手，我报警了！”周政瞪着眼睛，一手揽着莫青成的肩膀，一手将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一听警察，那男的也不敢再闹事，然后就被保安赶着离远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周政拉着莫青成转了好几圈来回检查，还婆婆妈妈的，“见义勇为是好事，但是要讲究方法和策略，刚刚要是打你身上怎么办？啊？”

“我没事，真没事。”莫青成笑着摁下周政的手。

“谢谢你。”女医生过来向莫青成道谢。

“没事，都是同事，应该的。”

“你是医生呀，我是儿科的，你是哪个科的？”一听是同事，女医生不禁多问了几句，她对莫青成印象很不错。

“心外科。”

女医生点了点头，突然手机响了，她指着手机，边说边往后退，“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改天去拜访你。”

莫青成微笑着挥了挥手。

“走吧，我送你到楼下，省的万一你再碰上点儿什么。”周政半开玩笑，拍了拍莫青成的脑袋，走在前面。

莫青成嘻笑着追上去，刚刚周政冲过来护住他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儿…帅，心里还止不住快跳了几下。

——

莫青成第一天入职，其实不是很顺利，感觉科室里的同事对他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今年心外科入了两名新人，莫青成和张乐乐。张乐乐被老医生带着学习，而莫青成被科室主任指派去填写整理病历档案，再和质控医师一起逐一审核。

莫青成一走出办公室，剩下的医生全都对他议论纷纷。

“听说，他是那位莫院长的儿子，不在自己亲爹手下做事，怎么到咱这儿来了。”

“国家有规定，直系亲属不能在同一事业单位，而且那位莫院长也是心外的。”

“咱科今年本来只招一个，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俩，说不定就是姓莫的动了关系，咱科主任又没有人事权。”

“啧啧，也是，我看他还带着助听器，一般医院里对这种人都是慎之又慎，而且就算招了也轮不到咱心外啊，啧啧，肯定是有关系……”

“哼，真不愧是院长的儿子，我当初进这里的时候，付出了多少，人家动动嘴皮就进来了。”

“咳！”科主任走了进来，慢悠悠的说：“他还没过我的考察期。”

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暗自发笑，从分配的工作上就能看出来，科主任对莫青成也是有点情绪的，这下，可有的莫青成受了，科主任考察医生时，格外严苛且吹毛求疵，有一点错误就少不了一顿骂。

因为一些原因，莫青成对父母其实不是很亲近，他能进这家医院，凭的是自己的努力，医院对他算是破格录用。

莫青成还不知道他是某院长儿子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更不知道科室里的同事对他有恶意。

tbc.

私设，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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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和煦的阳光挥洒在大街上，有几缕调皮的爬上了窗沿，从没有关好的缝隙溜进屋子，跑到了沈翊的工作台上。

都说日光美好温柔。

但此时被它抚摸的的沈翊显得更加。

秦淮坐在沈翊的位置上，时间滴答滴答。

无法控制的聚焦视线在沈翊。

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秦淮移开他的视线，没有看见沈翊微微扬起的嘴角。

沈翊画好了头像。

监控实在模糊，虽然画出来不是问题，但也确实有点费人。

沈翊把画递给秦淮，揉了揉太阳穴。

秦淮接过画，抛开别的不说，沈翊画的是真好。

秦淮看了看沈翊不太好的脸色，他把画放好，再看向沈翊。

"麻烦你了，我先回队里了，你休息休息。"

"多喝热水。"

秦淮眼里都是真诚和关心，他伸手拍了拍沈翊的肩膀。

沈翊足足愣了两秒钟。

"好。"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

沈翊一直和浪漫相处。

艺术的道路上少有的碰见秦淮这样的人。

艺术家喜欢优雅，喜欢细腻，喜欢暧昧。

但是他没想到'多喝热水'这四个字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还原人像的事确实有点难度，但是对于沈翊来说，也只是比平时的工作量大了点而已。

试探的动作，都是些小把戏罢了。

但是明显作为一个网安部的技术顾问，秦淮什么都看不懂。

沈翊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着秦淮出了门。

"呆子。"

咬牙切齿。

5

杜城带着沈翊出了个外勤。

杜城正在询问着街边的目击者。

沈翊一边听着，一边环顾着四周。

他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

追逐战引起一阵骚乱，排在前头的赫然是沈翊下午画的那个嫌疑人。

秦淮在不远处跟着。

嫌疑人可能是看沈翊没有太大的威胁，竟然直接冲着沈翊冲了过去。

沈翊眨眨眼睛，看着嫌疑人和他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

在嫌疑人就要碰到沈翊的那一瞬间，杜城一把抓住了嫌疑人的手，一个漂亮的擒拿把人压在了地上。

"干什么的！"杜城皱着眉头。

秦淮从后面追上来。

"沈翊！没事吧？"他焦急的询问着沈翊。

沈翊摇了摇头。

杜城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拷住了嫌疑人。

"你们网安部的案子？"杜城看了一眼秦淮，"网安部没人了，要你一个顾问来抓人？"

"运气好，正好碰上了。"秦淮笑笑，说着打了个电话给负责的警员，让他过来接人。

"杜队长倒是，这都快下班的点了，怎么还带着人在外面。"秦淮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翊，难怪邻居老是这么晚回家，跟着杜城这么个上司，真倒霉。

"这就不麻烦顾问操心了。"杜城黑着脸把手里的人往秦淮那送，拉着沈翊就走。

杜城和秦淮算得上是一对冤家，可能是气场不合，两个人只要在一个空间，就少不了来回几句。

李晗还没到队里的时候，就少不了去网安部找人帮忙。

杜城早些年脾气没多好，也没什么耐心，等的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抱怨几句，被秦淮听见刺了两句，从此算是结下了梁子。

平时还好，见不着几面，一到联合办案的时候，两个队的警员不仅要去盯着嫌疑人，还得提防着两个人时不时的吵架。

有些参与度较高的警员甚至觉得直面犯罪分子都不比在那种阴阳怪气的氛围里待着。

杜城拉着人上了车。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杜城启动了车子。

"你和秦淮认识？"

"嗯，前段时间刚认识的。"

"你别被那家伙骗了，这家伙坏得很......"沈翊坐在杜城的车上，头一点一点的，慢慢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以后，杜城把车停在了沈翊家门口的巷子前。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他和秦淮的故事。

当他转头看向沈翊的时候，他终于沉默了。

沈翊忽然惊醒，"到了？"

沈翊揉了揉眼睛。

杜城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前方。

"忘了问你了，你和秦淮怎么认识的？"

"啊，他是我邻居。"

杜城看着前方走进巷子的秦淮，他再一次沉默了。

......

被偷家了怎么破？

6

乘车后遗症有点严重，沈翊从车上下来，还是有点困倦。

拐进巷子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

看见邻居先生刚好关上了门，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邻居的门又忽然打开了。

"沈翊，今晚来我家吃饭呗，麻烦你这么多次了，怪不好意思的。"

沈翊旋转着钥匙，"好啊，你做饭？"

"嗯，就会点家常菜。"

沈翊打开门，踏进房间，回过头朝着秦淮笑了。

"那我就等着您的杰作了。"

笑的秦淮心痒痒的。

"行，那我待会儿叫你。"

秦淮压下自己异样的情绪。

沈翊回房间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收到了秦淮的消息，抱了瓶红酒敲开了秦淮的门。

这是沈翊第一次进秦淮家。

怎么说人也是个老板，品味也挺好，装潢设计什么的都和对沈翊的胃口。

沈翊对秦淮的满意度噌噌噌的上涨。

秦淮接过沈翊手里的红酒，找了两个高脚杯。

"这个酒就配这个菜，实在是有点委屈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开心就行。"

酒红色的液体流入杯子，碰撞出香气。

会让人不自觉沉浸在这浓醇之中。

酒杯摇曳着灯光，蒸发在空气里的足以沉醉。

你来我往聊着人间百态，世间俗事。

醉了吗？

醉了吧。

灯莫名罢了工，来自社区的停电提醒被两个人抛在脑后。

秦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套蜡烛。

点亮在烛台上。

秦淮透过烛光看向沈翊，就像下午被阳光抚摸的画家。

模糊了他的视线。

莫名其妙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心动吗？

是心动吧。

秦淮看着沈翊，感受不曾感受过的情愫。

沈翊低垂着眉眼。

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今晚就算是钢筋，我也给你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