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痕x宗越】流年13 - 如梦令(番外)
【13】- 如梦令(番外)
前言:
这篇以王后高普若的视角写的
初心是觉得剧中云痕好可怜,义父已死,哥哥带走爱人,既无心腹又无亲友,朝中大臣各怀异心,至少给他安排一个爱他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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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渊长宁三年
太渊政变,贵夫人惨死,淑夫人失踪。旧王是假的,新王却是国公的侍从…
贤夫人高普若凝目蹙眉,暗自担心,若那侍从是个山野莽夫,可如何是好。
立后之日,她换上婢女衣服,想逃回郡王府。却不想刚出宫门,就撞上一个人。
她跌倒在地,正欲呵斥,抬头却看到一个蟒袍少年,眉目俊朗如画,眸中盛满星光。
“贤夫人如此打扮,是要去何处?”少年伸出手,轻扶她起身,举手投足潇洒飘然。
“你…你...
【13】- 如梦令(番外)
前言:
这篇以王后高普若的视角写的
初心是觉得剧中云痕好可怜,义父已死,哥哥带走爱人,既无心腹又无亲友,朝中大臣各怀异心,至少给他安排一个爱他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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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渊长宁三年
太渊政变,贵夫人惨死,淑夫人失踪。旧王是假的,新王却是国公的侍从…
贤夫人高普若凝目蹙眉,暗自担心,若那侍从是个山野莽夫,可如何是好。
立后之日,她换上婢女衣服,想逃回郡王府。却不想刚出宫门,就撞上一个人。
她跌倒在地,正欲呵斥,抬头却看到一个蟒袍少年,眉目俊朗如画,眸中盛满星光。
“贤夫人如此打扮,是要去何处?”少年伸出手,轻扶她起身,举手投足潇洒飘然。
“你…你怎知道…我…我是贤夫人…”她匆忙低头,双颊生出娇俏的嫣红,说话都不利索。
“马上是立后吉时,贤夫人即将成为王后,朕为何不知?可要小心,莫摔伤身子。”少年微微一笑,笑容如朗月清风。
原来,他就是新王轩辕痕…高普若怔怔立于原地,连云痕已走远都不知。
早春三月,芙蓉花开满枝头,一缕春风拂过湖面,吹乱了少女的缕缕情丝。
太渊宫门初相遇,惊鸿一瞥误终身。
(2)
新王寿宴,普天同庆。
她从王上的面容却看不出欢欣,一如往常温和如水。
“王上,臣妾愿作剑舞贺寿。”高普若起身,柔声请命道。
她一身红衣,花容俏丽,娥眉秀目,仗剑跃上殿台,仿若破晓前似火的朝霞。长剑挽起剑花,云鬓如轻云蔽月,身影似流风回雪。凤钗珠玉,随舞姿叮铃作响。剑光舞动,似点燃灼灼星光,美人如玉剑如虹。
一曲舞毕,她抬头看向云痕,他的眼中仍是波澜不惊。
她一阵心慌,是了,自古深闺之女,总爱琴棋书画,又怎会像她一样舞剑呢…
她心思流转,竟没注意脚下不稳,从台上塌了个空,群臣惊呼。眼看就要摔下台去,她闭上眼,那日舞剑跌倒的丑事,如今又要重演吗?
一个身影却飞至她身边,稳稳拖住腰身,将她凌空扶起,安放于后位。蓦然回首,是云痕俊朗的侧脸。
“王后之舞,惊为天人。”云痕轻声道。群臣交口赞誉王后,掌声如雷动。
她的心砰砰跳动,竟忘了要谢恩,只是呆呆看着云痕轻启的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多年后,她才知道,王上为她解围那日,并非他的真正寿辰。
他真正的寿辰无人知晓,只听说,他在御鳞园外站了一夜,那夜无星亦无月。
(3)
云想衣裳花想容,她想的,却是帝王之心。
她从天真任性的刁蛮郡主,变成母仪天下的尊贵王后。放下刀剑,拿起女红;从前不会的琴棋书画,如今样样精通,但她始终参不透云痕的心。
年轻的王上勤政爱民,不是朝见群臣,就是在上书房苦读,伏案深夜,极少流连后宫。未出嫁前,嬷嬷教她的侍君之道,似乎完全派不上用。
她慢慢发现,王上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宽厚,但这目光对他人也并无什么不同,或许多出三分怜惜,七分感激,却无关风月。
她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担忧,没有后宫争宠斗艳的不安,却看不透云痕的双眸,究竟望向何方。
他是否深爱着某个人,也如自己一样,深爱着王上呢?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君王之爱,本是镜花水月,何苦庸人自扰,深陷其中。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4)
太渊长宁四年
那夜,雨疏风骤,她知道天权无极太子到访,带来了一个人。
而她不知道,那个人改变了云痕的一生,也改变了她的一生。
云痕长久的守在御麟园前,眉目忧心忡忡,但她能看出,他第一次有了满足的神情。仿佛夙愿终成,致爱归根。
“王上,夜寒,龙体为重啊。”高普若犹豫再三,终是拿起貂绒披风,围系在云痕肩上。
“无妨。”云痕微微侧脸,似是觉得太过冷漠,又回首浅笑道:“王后早些休息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臣妾告退……王上,更深露重,可要…顾惜龙体……”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明白,云痕并没有在听。
她久久望着御麟园,望着王上的背影,她知道,她永远等不到那温润如玉的满足目光。
泪湿罗裳,她无言轻抚小腹,腹中的孩子是他能给她的所有,是恩宠独一人,是太渊的未来,是她所能仰仗的明天。
母仪天下,诞下皇子,安享晚年,这似乎是每个女子都渴望的一生;她却羡慕寻常人家的恋人,心有灵犀,言笑晏晏,举案齐眉。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5)
太渊编年史载:
太渊长宁三年,太渊政变,前朝文懿世子之子轩辕痕称王。
太渊长宁四年,宗子轩辕旻御鳞园谋反,终生禁足别院。
同年,高王后诞下世子。
太渊长宁十八年,世子登基,先王归隐山林。
太渊长宁二十四年,先王轩辕痕崩,五洲列国帝君皆吊。
太渊长宁三十四年
先王轩辕痕崩已十年,不思量,自难忘。
先王陵墓旁,还有一座简墓,上书:五洲医圣轩辕越之墓,为天权帝君长孙无极亲笔。
德妃说,医圣生前常道,一切从简即可,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样的人儿…无怪先王一生倾慕啊。
三十年前的那夜,她终于读懂了先王的心,他眼中只有那个白衣玉面的谪仙般的人,从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过是怜惜和感激。
前尘如梦,碧海青天夜夜心。
曾经的心动和痴情,都被时间的年轮碾碎。但在物是人非的景色里,仍有几许刻骨铭心的回忆,她也甘之如饴。
“太后娘娘,晚来风急,凤体为重啊。”婢女匆忙赶来,带着那件貂绒披风。每次找不到娘娘,一定是独自来先王陵墓了。
“无妨,你们退下罢,我想一个人看看先王。”
高普若挥退婢女,无言坐在树下,晚风拂柳,飘絮如雪落。她仿佛看见了心心念念的那人,一身蟒袍,眉目如画,眼中似有星光点点,向她伸出了手。
爱你恨你,一生一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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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喜欢上了笔下的王后,一个错伏痴情的女子啊。
爱人者,人恒爱之,做的事都是相似的。
王后为云痕舞剑贺寿,之于云痕为宗越舞剑解忧。
婢女为王后添衣,之于王后为云痕添衣。
对王后而言,一生深情错伏,流年空耗,无疑是悲哀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她得到了云痕的怜惜、感激、敬重,母仪天下,这也是她的幸事。
反观过于偏执的齐韵,爱一个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彼此静默守护,相忘于江湖,也是幸事。更何况,她爱上的是不该爱的人。
《流年》正式结束,么么~
【云痕x宗越】流年10 - 浮生尽
【10】- 浮生尽
齐震扼住宗越的咽喉,看向云痕:“痕儿,这个郎中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我和韵儿,才是照顾你十八年的亲人!”
“你对韵儿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知道悔改,亲手杀了这个郎中,这太渊的王位仍是你的,我还将韵儿许配给你!”齐震柔声道,试图用旧情和齐韵说服云痕。
“不,我不能伤害他!我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义父,收手吧,不要再伤及无辜了!”云痕的声音颤抖,悔恨、愤怒、痛苦交织在脑海里,可此刻他必须撑住,他必须保护他最重要的哥哥。
“哈哈哈,养了十八年的狗,终究是未能养熟啊!”齐震沉声大笑,目光中满是恨意。“蠢货!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白发郎中,连韵儿都不要了!...
【10】- 浮生尽
齐震扼住宗越的咽喉,看向云痕:“痕儿,这个郎中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我和韵儿,才是照顾你十八年的亲人!”
“你对韵儿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知道悔改,亲手杀了这个郎中,这太渊的王位仍是你的,我还将韵儿许配给你!”齐震柔声道,试图用旧情和齐韵说服云痕。
“不,我不能伤害他!我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义父,收手吧,不要再伤及无辜了!”云痕的声音颤抖,悔恨、愤怒、痛苦交织在脑海里,可此刻他必须撑住,他必须保护他最重要的哥哥。
“哈哈哈,养了十八年的狗,终究是未能养熟啊!”齐震沉声大笑,目光中满是恨意。“蠢货!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白发郎中,连韵儿都不要了!也罢,你只要自断右臂,交出玉玺和兵权,我就留这个郎中一条贱命。”
云痕紧咬下唇,陷入纠结。若是自断右臂,会陷太渊万民于水火;若是不自断,宗越的性命难保…
齐震却没耐心等他,匕首深了几许,一缕鲜血透过衣襟从宗越心房流下,沾染了雪白的长发。
“好!”云痕不敢再犹豫,反转佩剑,堪堪往右臂上砍去!
“住手!”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喝止。
是宗越!云痕精神一振,翻腕一转佩剑,直取齐震咽喉。
宗越被齐震扼住时,就已清醒,只苦于内力消散,难以敌过齐震,所以假装昏迷。云痕自伤右臂时,齐震注意力一时分散,宗越立马喝止云痕,同时用尽全力,右掌拍向自己胸口的匕首!
齐震万万没料到,宗越竟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了断,掌风之快势不可挡。若不松开匕首,只怕会穿透宗越的身体同时也刺穿自己。电光石火之间,齐震只能松了匕首。匕首失了后劲,但仍在宗越的掌风下斜刺入右心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齐震躲过了宗越自残式的一掌,却再没能躲过云痕的剑,只能勉力错开,一剑直透入左肩,踉跄跪地,放开了宗越。隐卫纷纷上前,长剑围住齐震,侍卫也抓住了在外伺机待命的轩辕旻,押入殿中。
云痕慌忙抱住倒下的宗越,出手如电封住心房周边穴道,却挡不住汨汨流出的鲜血。宗越本已病重,方才一掌又用尽毕生之力,重伤自己,此刻已如风中残烛,淡樱色的唇变得惨白。
“…哥哥,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心慈手软,放过仇人…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云痕的泪水滴落在宗越苍白的面容上,此刻,所有的语言和忏悔都失去意义。宗越说的没错,有些血,只有自己流了,才知道痛。可他没想到,这血的代价,竟是宗越的性命。
宗越心口的伤痕剧痛,连呼吸都觉得费力,他想勉力勾起一丝笑容,却咳出一口鲜血。宗越轻轻抬手,抚去了云痕面颊的泪水。
“痕儿,莫要自责…男儿流血不流泪。我这条命本就是借来的,不足为惜。身为太渊之王,定要为太渊尽忠,为万民谋福,如此…我轩辕越,死而无憾…”宗越的手渐渐低垂滑落,秋水般的眸子合上,倒在云痕的怀里。
“不!!”云痕抱住宗越的身体,痛苦的嘶吼。可怜宗越一生苦心孤诣,悬壶济世,最终的时刻仍然顾念太渊苍生。
只叹你为天下人忧心,天下人,又何曾顾惜过你?
【云痕x宗越】流年11 - 求不得
【11】- 求不得
云痕怀抱白衣染血的宗越,怒视齐震。充血的双目只剩仇恨,再无昔日义子之情。
“十八年养育之恩,栽培之情,我已经还了!今日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手刃灭门仇人!”
“或许是上苍注定,太渊从来就不属于异姓之人。痕儿,我只求你一事,不要为难韵儿。”齐震苍凉一笑,半生煞费苦心,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祸不及子女,我答应你,你自裁吧!”云痕冷道。
“罢了!罢了!”齐震一声绝望的长叹,运功直击天灵盖,一代枭雄,就此殒命。
“爹!越哥哥!”齐韵冲入房中,哭喊着跪倒在齐震身边,泪水汹涌而出。傍晚她去天牢探监时,就发现了齐震逃狱,但怕惊动云痕,会给齐震招来更...
【11】- 求不得
云痕怀抱白衣染血的宗越,怒视齐震。充血的双目只剩仇恨,再无昔日义子之情。
“十八年养育之恩,栽培之情,我已经还了!今日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手刃灭门仇人!”
“或许是上苍注定,太渊从来就不属于异姓之人。痕儿,我只求你一事,不要为难韵儿。”齐震苍凉一笑,半生煞费苦心,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祸不及子女,我答应你,你自裁吧!”云痕冷道。
“罢了!罢了!”齐震一声绝望的长叹,运功直击天灵盖,一代枭雄,就此殒命。
“爹!越哥哥!”齐韵冲入房中,哭喊着跪倒在齐震身边,泪水汹涌而出。傍晚她去天牢探监时,就发现了齐震逃狱,但怕惊动云痕,会给齐震招来更重的责罚,便想独自寻找齐震。
没想到,一念之差,却造成这样的惨剧。
“都是韵儿的错,若不是为了我,为了龙鳞甲,齐家轩辕家时代交好,怎会沦落如此下场。是韵儿害死了爹和越哥哥,韵儿愿陪您一起谢罪!”齐韵哭着举剑自刎,长剑却被一阵劲风打落。
齐韵回首,对上云痕冷漠的目光。原来堆满星光的温暖双眸,如今已没有关切和怜惜,只剩万念俱灰的伤痛。
“活下去!为了齐家有后,为了你爹的养育之恩,也为这沾满血腥的龙鳞甲!”云痕冷道,此刻齐韵的哭哭啼啼,分外让他心烦。“他曾说过,祸不及子女。你若就这样自尽,怎么对得起他的善意和宽容!”
云痕朗声宣道:“传朕口谕!反贼齐震,畏罪自尽。齐震之女齐韵,念及年幼未参党政,且无兵无权,贬为庶民,继承齐家家业,终生不得入仕。逆贼轩辕旻,身为王室却犯上作乱,但念及是朕轩辕血脉,死刑可免,活罪难逃。废除轩辕旻御水术,终生禁足泉都别苑,不得入朝参政!”
“遵旨!”隐卫押走面如死灰的轩辕旻,纷纷退下。
齐韵呆呆的坐倒在地,泪已流干。半晌,起身,带走了齐震的遗体。
她最后的回首,是云痕怀抱宗越无声的恸哭。常常不听话惹怒的父亲,不会再责骂管教她,变成冰冷的遗骸。心心念念一辈子的宗越,终究永远离开了她。曾以为会常伴身边的云痕,不再守护她的身旁。
再多的纠缠,都毫无意义,或许,齐家欠轩辕家的,她欠宗越的,这一生都还不清。
莫道良人短与长,从此山水不相逢。
云痕把宗越小心的安顿在床,为他包扎伤口。揭开鲜血染红的衣衫,心房右侧的匕首伤痕,直透肌理深入骨髓。幸好匕首失了后劲,没有伤到主心房。浅白色的月光照上宗越苍白的侧脸,更显得脆弱而不真实。
“他还有多长时日?”云痕皱眉问道。
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颤抖着为宗越把脉,虽有微弱的脉搏,但分明是靠云痕运功护住心脉强撑。病体已是行将就木,恐怕时日无多。
“回…回王上,病人心脉重伤,又有旧疾,只怕…只怕是撑不过…明天的日出了……老臣无能,请王上恕罪!”
眼前几滴血珠滴落,老太医惶恐抬头,是云痕捏碎了白玉杯,瓷片深深插入手心。俊朗的面容满是愤怒和伤痛,却忍隐着怒火。
“王上息怒!龙体为重啊!”老太医老泪纵横,阶下跪倒一排太医,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唯恐再触犯震怒的王上。
“臣妾参见王上,望王上息怒。”德妃简雪觐见,打破了寂静的僵局。
“王上,这是无极太子先前来太渊时带来的密函。他嘱咐臣妾,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打开。或许,里面有救宗先生的法子。”简雪侧身低语,将密函递给云痕。
云痕匆忙打开,密函内只有两个字,力透纸背。仿佛书写之人明知不可为,却忍痛落笔。
云痕了然于心,将密函于蜡烛燃尽,遣散太医,嘱咐了简雪和隐卫,便横抱宗越离开太渊。
哥哥,我一定会救你。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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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能想到的齐韵最好的结局,宗越对齐韵不过是善意和亲情,希望她能理解。
一个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总依靠别人;站起来,独当一面,才能变得强大。
【云痕x宗越】流年12 - 陌上花(完)
【12】- 陌上花
穹苍,幻生殿。
云痕已是第二次见她,上次是齐震向她寻求御水术,匆匆一瞥。眼前女子一身蓝黑长衣,五官秀美轮廓精致,却面无表情。双眸满是寂静夜色,遥望穹苍尽头。
无极密函所书二字,正是非烟。
“太渊王轩辕痕,见过非烟殿下。”云痕长揖道,“我知道宗越给了非烟殿下四十年阳寿作为交易。如今他大限已至,我想用我的二十年阳寿,换回他的二十年。”
“这个交易,倒很有趣。”非烟回首,语气略带嘲弄,仿佛听到极为可笑的要求。
“宗越,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若是为了复仇,为了太渊苍生,一定要付出四十年阳寿,我想跟他一同承担。”云痕坚定的眼神如灼灼星火,那样的目光里,有深切无言的爱意,有坚定无双的信念。
“若是我拒...
【12】- 陌上花
穹苍,幻生殿。
云痕已是第二次见她,上次是齐震向她寻求御水术,匆匆一瞥。眼前女子一身蓝黑长衣,五官秀美轮廓精致,却面无表情。双眸满是寂静夜色,遥望穹苍尽头。
无极密函所书二字,正是非烟。
“太渊王轩辕痕,见过非烟殿下。”云痕长揖道,“我知道宗越给了非烟殿下四十年阳寿作为交易。如今他大限已至,我想用我的二十年阳寿,换回他的二十年。”
“这个交易,倒很有趣。”非烟回首,语气略带嘲弄,仿佛听到极为可笑的要求。
“宗越,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若是为了复仇,为了太渊苍生,一定要付出四十年阳寿,我想跟他一同承担。”云痕坚定的眼神如灼灼星火,那样的目光里,有深切无言的爱意,有坚定无双的信念。
“若是我拒绝呢?”非烟似笑非笑,似乎欲看穿云痕的心。“何况他心脉重伤,又有旧疾缠身,即使我愿还他二十年阳寿,他也未必能撑到彼时。”
“如若…他真的年寿难永,待到太渊新王登基,我也即刻随他而去。”云痕怆然一笑,这苍茫红尘,他从国公侍从,到太渊君王,早已看透人心沟壑,看破权势纷争。如果拥有太渊,却失去了他,那他愿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孑然一身随他而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已误他半生飘零,只愿来世,能在寻常人家相遇。
非烟幽幽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自己沉默二十年岁月,甘心付出一切,不也是为了复活一人…
“我答应你。”非烟幽然答应了对她来说,或许并不划算的交易,“但他曾用阳寿交换的内力,在复仇后就已流失,我不会再给他。而且他重伤至此,若想再醒来,恐怕你要日夜守候…”
“否则,一切都将白费…”非烟衣襟飘摇,顷刻间,人影已消散不见,只留余音袅袅,回荡在幻生殿中。
“多谢非烟殿下!”云痕躬身作揖,眼前闪烁璀璨光华,是非烟的玉华白镜开启,映射出宗越的前生流年。
一幕幕前尘往事,俱如流光幻影,走马灯般刹那而过。昔日世子府比肩练剑,共赏花灯;瞬然消失不见,惨遭灭门,一个孩子被带走,一个孩子被丢在死人堆里。他从坟冢爬出,如食尸之鬼,噬肉饮血,仅仅为了活着。
一路颠沛流离,他从太渊来到穹苍,倒在幻生殿前。非烟救了他,答应了他四十年阳寿的交易,赋予医术内力,秘不可宣。
十五年来,他遇见穹苍学艺的天权太子,看破各国权政的邪恶人心,仍保持纯净之心、悬壶济世渡苍生;踏遍五洲之境,穿越万里狂风,走过天煞密林,探访璇玑秘地,看过天权羽树,停留太渊深渊…为寻找至亲至爱的弟弟,从未放弃一刻。
那些鲜活而刻骨铭心的记忆渐渐褪色,正如宗越枯竭的生命。云痕的心口,突然幻化出一道流光,穿过宗越的身体。玉华白镜中的流年如画,再度赋上华彩,复而消散于尘埃。
云痕怔怔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宗越提及过往,总是用漫不经心的笑意,面对世间予他的种种不公。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明白他森凉的一生,是用怎样的深爱和信念,支撑他找到自己;又是用怎样的沉痛和包容,纵容自己无数次的任性冲动。
云痕抱起宗越,虚弱的面容有了几分生气,不似先前死气沉沉。云痕拂去泪水,浅浅一笑。
宗越仿佛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流年如幻影,无数熟悉或陌生的面容走马而过,最终定格于一人。
那人金鳞蟒袍,面容俊朗,眼中似有星光闪耀,紧握住他的手,带他走出苍凉梦境。硬朗而有力的掌心,送来阵阵真气,暖流游走周身,抚平气血翻涌。
宗越悠悠转醒,一头白发竟变回青丝,心房伤口痊愈大半,内力虽所剩无多,但再无真气逆行之感。榻边的云痕仿佛也刚从沉睡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笑着看向他。
“云痕,你…用自己的阳寿换了我的命?”一个后怕的念头浮现在宗越脑海,能救他的人只有非烟…而她从不做吃亏的交易…
“你…你疯了…”看着云痕不语,宗越脸色惨白,气的眼眶一红。
他一生所求,不过是在太渊尽头,遥望云痕君临天下的身影。碧海青天,杜鹃啼血。
愿他在万人敬仰之上,走向美满和尊贵;而他甘心在背负仇恨的暗夜中,独守苍凉。
他本是侥幸捡来的命,他从不愿…从不愿云痕为他交付寿命…
“放心,我没事。我们只是平分了四十年阳寿,我这么做,只是我愿意,因为我想余生有你一起度过。而且复仇的代价,也应该我们共同背负,哥哥不必有负罪感。”
宗越的不安,被云痕坚定的低语一点点瓦解。他紧紧抱住云痕,想掩饰身体的颤抖,泪水却打湿了云痕的衣襟。
“余生…有你足矣…”宗越轻声叹道,这一刻,他竟不知表情是喜是悲,贪恋此时相伴之欢,又为折损云痕寿命而忧。
云痕轻抚宗越颤抖的背,温柔一笑。
“哥哥,你回来了,真好。”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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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第一篇同人文,给我近年最爱的古装人物宗越
大概上次萌古装CP还是逆水寒的戚顾(暴露年龄
不知不觉越写越长,大概是想把世间最美好的画面都写给他吧(笑
这个结局,两人仍然付出了阳寿代价,但与其求助无极等人,兄弟应该更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虽然扶摇剧情烂尾,人设崩塌,但我初心的云痕宗越仍是太渊篇两个少年。一个永怀赤诚之心,从单纯善良,成长为忍隐坚强;一个不忘复仇大业,待得尘埃落定,与所爱之人笑望流年。
番外见,关于太渊王后的小故事和痕越结局(●'◡'●)ノ
【云痕x宗越】流年2 - 伤别离
【2】- 伤别离
云痕觉得,宗越在躲着他。
那晚的拥抱和亲吻,仿佛是南柯一梦。
他的眼睛恢复后,便又像从前一样冰冷,总是匆匆交代了任务,便拂袖而去。
复仇之日,御鳞台前,未留下只言片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无极抱着扶摇离开御鳞台,云痕上前拦住了宗越:“今后,你要去哪?”
“天权。”
“那个轩辕旻,是天权国的无极太子吧。传说无极太子在穹苍十年学艺,为何会突然来太渊,假扮世子呢?”
宗越沉吟片刻:“此事说来话长,天权国的君父皇帝知道太渊内部动荡,朝不保夕,命无极太子清除太渊的反贼。我也要跟齐震算清当年血洗世子府的旧账,便一同前来了。”
“但天权国...
【2】- 伤别离
云痕觉得,宗越在躲着他。
那晚的拥抱和亲吻,仿佛是南柯一梦。
他的眼睛恢复后,便又像从前一样冰冷,总是匆匆交代了任务,便拂袖而去。
复仇之日,御鳞台前,未留下只言片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无极抱着扶摇离开御鳞台,云痕上前拦住了宗越:“今后,你要去哪?”
“天权。”
“那个轩辕旻,是天权国的无极太子吧。传说无极太子在穹苍十年学艺,为何会突然来太渊,假扮世子呢?”
宗越沉吟片刻:“此事说来话长,天权国的君父皇帝知道太渊内部动荡,朝不保夕,命无极太子清除太渊的反贼。我也要跟齐震算清当年血洗世子府的旧账,便一同前来了。”
“但天权国尔虞我诈,更胜太渊,你只身前往太危险了。这太渊的王位,本就应该是兄长的,你应该留在太渊。”
宗越淡淡一笑,风轻云淡,似毫不在意的叹了口气:“这王位是留给你的,你不爱坐,便给别人好了。只是为了太渊的子民,为了齐韵,这王位还是你继承好。”
云痕语塞,宗越的话没错,若真的把王位交给轩辕旻等人,不知太渊还会发生多少灾祸。
齐韵身为反贼之女,朝中不少齐震的仇敌早已虎视眈眈,等着落井下石。
想保护太渊和齐韵,只能自己继承王位,整顿朝政、革除弊端。
可是,就这样被安排的命运,却觉得很不甘心…
本以为,复仇后可以兄友弟恭,回到儿时比肩的无恙时光;
没想到,宗越即刻便去往天权,转瞬之间,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宗越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情愫。仿佛太渊的千万回忆,也似这三月无声飞落的柳絮,飘摇在地,没有一点痕迹。
片刻的静默后,云痕沉声答道:
“太渊的王位,我答应继承。但你为何一定要去天权,是为了…无极太子吗?”
“是。”宗越毫不犹豫的回答,“复仇之事,他助我多次;你的生辰身世,也是他暗中查访。如今天权有变,我自然要同去协助他平定。”
“那我呢?”云痕咬牙,抓住宗越的肩,“那夜一别,你就天天躲着我,复仇大业兹事体大,我理解。如今太渊已经平定,王位我也应了,你却执意离开,难道…难道是对无极心有所属吗?”
宗越哑然,看了云痕一眼。眼里先前的明亮和漠然都淡去,却生出一阵极其疲惫后的无奈。
像谪于凡间的青莲,绽放在不见天日的暗寂里,执着着盛开,孤独而不折。
但这一刻,他累了,这朵花兀然凋零了,陷入极深的彷徨和失望里。
宗越拂开云痕的手,转过身,背影里流露出一丝憔悴:“早跟你说过,儿女情长,终究会害死人。我这一生,除了复仇,就是报恩,别无其他,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任何人…..对我也是吗?那夜的事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吗?”
“是。”
宗越不敢回头,不敢面对云痕的表情。从小便爱哭的弟弟,长大了也一样常常流泪。
从未想过占有,他是属于黑夜的人。放弃了四十年的阳寿,放弃了情感和尊严,只为了复仇的执念。
他只想在太渊的尽头,看着云痕称王,统领太渊,然后默默守护着他的一切。
太渊境内,除掉朝堂王权内不安的动荡;
太渊境外,只身天权,巩固太渊在五洲的地位。
今日竹林一役,自己不忍心逼他手弑义父,终究是连背负十五年的复仇都放下了,只希望他能少些痛苦。
没想到那夜一时的疏忽,放纵了感情,越了界,却让彼此的伤痛更深。
云痕的泪滑落下来,打落在宗越的肩膀,湿透了宗越的心。
一阵窒息般的心痛,刹那间彻入肺腑,宗越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栽倒。
云痕却狠狠转过宗越的身,压上了他的唇。
狂乱的力度带着侵略的气息,不同于那夜的温情柔软。云痕长驱直入的深入,尝尽唇齿间的甜蜜,和泪水苦涩的滋味。
宗越想推开云痕,却被云痕紧紧扣住手腕,折压在怀里。
这个吻,并不甜美怡人,带着绝望的愤怒,带着无回的痴情,焚化了理智和冷静。
云痕咬破宗越的唇,冷冷的推开了宗越。鲜血顺着宗越淡樱色的唇瓣流下,划过白玉般的容颜。
“你若执意离开太渊,走了就别回来!”云痕冰冷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希望宗越会留下,医圣也好,兄长也罢,他知道他从来不稀罕什么身份,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他。
最后这句话,更是太渊王的命令,要他留下,否则不可再踏入太渊。
“如此,你多保重。”宗越勉力站定,深深地看了云痕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太渊长宁三年,太渊帝君轩辕痕即位,平定太渊水逆之灾,国泰民安;立西平郡王高嵩之女高普若为后,翰林院翰林简深之女简雪为德妃。
反贼齐震被缉拿归案,兵权归属朝廷,终身囚禁天牢。齐震之女齐韵,在外学艺多年,无兵无权,新王特赦,不知者无罪。
前朝文懿世子之案重查,一月后,得以沉冤昭雪,大赦天下。
自此,天涯海角,只影向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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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云痕x宗越】流年4 - 青丝雪
【4】- 青丝雪
天煞国内,长翰山密林。
为战北野诊断完,宗越发现自己的内力越来越无法控制,像一个无底洞,被非烟抽走。国仇家恨未报,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
自责和不安吞噬着宗越的心,无极看出了宗越的不寻常,急急搭上他的脉搏。
“我没事。”宗越躲开了无极的手,他不习惯这样的关切,却骤然眼前一黑,一阵腥甜涌上喉头,喷涌出一口鲜血。
“宗越!”无极一声怒吼,抱住了软倒的宗越。白衣染开一片殷红,原本点墨般的发丝渐渐变得暗灰。
“怎么会这样!”扶摇惊慌的看着晕倒的宗越,一向最令人安心的医圣,竟然口吐鲜血晕倒。
“现在来不及解释!我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扶摇,等我回来。”无极抱起昏迷...
【4】- 青丝雪
天煞国内,长翰山密林。
为战北野诊断完,宗越发现自己的内力越来越无法控制,像一个无底洞,被非烟抽走。国仇家恨未报,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
自责和不安吞噬着宗越的心,无极看出了宗越的不寻常,急急搭上他的脉搏。
“我没事。”宗越躲开了无极的手,他不习惯这样的关切,却骤然眼前一黑,一阵腥甜涌上喉头,喷涌出一口鲜血。
“宗越!”无极一声怒吼,抱住了软倒的宗越。白衣染开一片殷红,原本点墨般的发丝渐渐变得暗灰。
“怎么会这样!”扶摇惊慌的看着晕倒的宗越,一向最令人安心的医圣,竟然口吐鲜血晕倒。
“现在来不及解释!我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扶摇,等我回来。”无极抱起昏迷的宗越,立刻翻身上马。
“好!我等你!”扶摇坚定地点了点头…宗越,希望你不要有事…
无极放出天权信鸽,传信给太渊德妃简雪。天煞和太渊相隔甚远,至少要三五日路程,路上也无粮草药材,以宗越现在的身体,怕是要撑不过去。
这次,饶是无极全力运功给他,也没法像上次一样好转。
至少,要让他回到太渊,回到他最牵挂的人身边……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无极终于在两日内赶到了太渊国境。
简雪已命手下在风雪楼接应,虽已听闻宗越重伤,但见面的那一刻,简雪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孤傲清高、惊才绝艳的医圣,如今沉沉睡去,竟似没有活人的气息。还有原本漆黑如墨的乌发,现在变得……
“出去说罢。”无极默默关上了门,同行两日,他不忍心再看到好友这病弱的样子。“你尽快回宫,把这个交给太渊王。他若是看到,应该会来的。”
“是,公子。”简雪接过无极的金丝锦囊,迅速启程回宫。
王宫内,云痕看着匆匆赶来的德妃,有一丝讶异。
“参见王上,无极太子和宗先生来了太渊,把这个锦囊交给王上。”简雪呈上金丝锦囊。
云痕接过锦囊,心突然开始狂跳。
曾经下过不得复入太渊的禁令,如今为何突然前来…莫非…
锦囊内只有一缕发丝,柔软细长,却银白如雪。“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现在在哪!”云痕的声音不自觉的沙哑,握住发丝的手也在颤抖。
“请王上随臣妾来。”简雪立马带着云痕去向风雪楼。
短短的一炷香路程,云痕的心却紧张的要跳出来。那缕银白的发丝,像一把剑刺痛了他的心。那是宗越的头发,他不会认错。
来到宗越的客房前,看着无极沉重的表情,云痕莫名的惶恐。他颤抖的推开门,日夜思念却骗自己不想见的那个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沉睡的面容苍白寂静,一头青丝已变得雪白,薄唇血色浅淡,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吐息,云痕几乎看不到生命的痕迹。
身在王座,云痕早已学会了收敛真实的情感,不再是那个冲动爱哭的少年。但此时此刻,他却希望自己能哭出来,也好过这样窒息般的心痛和无助。
无极默默走到云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云痕转过身,怔怔的看着无极。
“把一切,都告诉我。”
听完宗越四十年阳寿的交易,旧疾顽症,内力和医术的消退,云痕感觉灵魂被抽离了。他后悔,他心痛,他想怒吼,想大叫,但他都做不到。这一刻,云痕仿佛与现世脱离,只活在名为痛苦的宗越的过往里。
云痕轻轻坐到宗越的床边,握住他的温润的右手,凝视着雪白的发丝。悔恨吞噬着云痕的心,想到决裂那日竹林外他对齐震的纵容,那时的宗越有多痛心和失望。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话,有些血,只有你自己流了,才知道痛。
无极将宗越留下的药方交给云痕:“他或许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提前写好了药方留在身上。我马上要赶回天煞,宗越,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受伤。”云痕星火般的双眸,坚定如磐石。“还有,谢谢!”
无极挥了挥手,辗转风霜的背影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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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痕x宗越】流年5 - 共流年
【5】- 共流年
无极离开后,云痕和简雪迅速将宗越接入王宫。
原先在天煞,位居明洲,在版图极西之地,又临近葛雅沙漠,所以加速了宗越旧疾的发作。回到太渊境内,宗越的情况好转了些,不再吐血,但仍是昏迷不醒。
云痕依照宗越留下的药方,调配药材小心照料。不上朝的时间,几乎日夜守在宗越身边,奏折文书都命人送到寝宫来批阅。好在有德妃简雪掩护,朝臣们也只当新王一时兴起,宠幸德妃,也无人置喙。
不同于开始的手忙脚乱,云痕已经渐渐习惯了照顾宗越,察觉他体温升高,便知道旧疾又要发作。云痕打坐运功,传送真气平息宗越体内紊乱的内力,再将浸湿的凉帕擦拭过宗越燃起高温的脸颊和点点汗珠...
【5】- 共流年
无极离开后,云痕和简雪迅速将宗越接入王宫。
原先在天煞,位居明洲,在版图极西之地,又临近葛雅沙漠,所以加速了宗越旧疾的发作。回到太渊境内,宗越的情况好转了些,不再吐血,但仍是昏迷不醒。
云痕依照宗越留下的药方,调配药材小心照料。不上朝的时间,几乎日夜守在宗越身边,奏折文书都命人送到寝宫来批阅。好在有德妃简雪掩护,朝臣们也只当新王一时兴起,宠幸德妃,也无人置喙。
不同于开始的手忙脚乱,云痕已经渐渐习惯了照顾宗越,察觉他体温升高,便知道旧疾又要发作。云痕打坐运功,传送真气平息宗越体内紊乱的内力,再将浸湿的凉帕擦拭过宗越燃起高温的脸颊和点点汗珠,喂他服下药汤。
已经七日了…看着沉睡的他,又是安心,又是害怕。
安心他能好好守在自己身边,又害怕他就这样久卧不醒。交织的情愫和白日里冗杂的事物让云痕心力交瘁,迷迷糊糊的泛起一丝困意。
突然间,云痕察觉到手中宗越的手动了一下。云痕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抬头,正对上宗越刚刚睁开还未清朗的眸子。
“这是…哪里?”
“朕的寝宫。”
朕?寝宫?明明之前还在天煞的长翰山密林为战北野诊断,怎么会…到王族的寝宫来。
云痕看着宗越怔怔的样子,不明所以的表情莫名好笑。
“看来是病傻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认识了。”没好气的一句毒舌,让宗越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太渊,在云痕的寝宫。
宗越冷哼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刀子嘴:“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推三阻四不肯即位。”
云痕这次却没反驳,将宗越紧紧揽入怀中。“太好了,你醒了,你回来了,太好了。”云痕喃喃自语,匆忙擦去眼中氤氲起的雾气。他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玉面医圣,不是毫无生气的病人,真的太好了。
宗越贴着云痕的胸膛,感受到肌肤下激动而有力的心跳声,和微微颤抖的喘息,犹豫几许,终是没有推开。
宗越清醒后,重新调配了药方。虽然一天中还是长时间昏睡,但已不像此前的长睡不醒了。云痕却变成小孩子一样,每天黏着他。不管是批阅文书奏折,还是用膳就寝,都一定要宗越陪在身边。
傍晚落日时分,是宗越最清醒的时候。他住在王宫后的御鳞园,此乃皇族禁地,守护太渊至宝,没有王上的命令,谁都不敢进来。
红日如血,青山隐隐,一抹彩霞悄然抹上碧蓝长天,温暖的流光倾泻而下,落在宗越的白衣上。看着宗越单薄消瘦的身影,云痕解下宽大的帝王金鳞袍,盖在宗越肩上为他系好。
“…你吃什么的长这么高。”宗越看着高出半个头的云痕,怨念的说道。明明是弟弟,却长得比哥哥还高,失了内力后,他更是没一点哥哥的威严了。
“不告诉你。”云痕低头看着宗越笑道。
“每天这么粘人,哪有太渊王的样子。”宗越甩开云痕的手,独自走到流风亭走下。
“敢这么跟太渊王说话,你也是唯一一个了。”云痕跟来坐在宗越对面,托着腮看着宗越。
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样的命运,他都是他,永远不变。白玉般面容上冷漠的表情,如高山深雪一般清淡圣洁。精致的五官轮廓分明,薄薄的唇色如淡樱绽放。只是那一头雪白的银发,让云痕心跳慢了一拍。
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时光放缓,让流年变慢。
“看什么看,你要输了。”那双薄唇吐出毒舌的话语,纤长的手指啪的一声落下白棋。
“啊!”云痕慌忙低头,果然已被白棋尽数围住,宗越衣袂翻飞,顷刻间帮他提走了十一颗黑棋。
“不谢。”宗越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烁着秋水般的流光。
浅粉的樱花轻轻飘摇,停留在落日的湖面,那些世间最美的美景和画卷,都比不上他嘴角轻浅的笑意。
深知身在情长在,此生不负共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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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痕x宗越】流年6 - 灯花瘦
【6】- 灯花瘦
在太渊王宫相处的时光,云痕于朝政国事游刃有余,太渊也在御水术的庇佑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无极扶摇那边也传来捷报,和战北野一同平定天煞,一切顺利。宗越自幼经历变故,本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只是云痕,他始终放心不下。
宗越明白在他沉睡时,云痕时刻都在寻查为他延长寿命的办法。可他枉称五洲医圣,亦无法自救,这天下能救他的人,应该是永远也找不到吧。
傍晚的御鳞园,一轮弯月星河天悬,枫林随风轻轻摇曳。
王宫的灯火一盏盏熄灭,除了园外守夜的侍卫,再无一点人声。
流风亭里的白衣医圣,雪白的发丝随风飘动,手执玉箫,流动出一曲呜然的箫声,苍凉幽远。宗越低垂双眸,看...
【6】- 灯花瘦
在太渊王宫相处的时光,云痕于朝政国事游刃有余,太渊也在御水术的庇佑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无极扶摇那边也传来捷报,和战北野一同平定天煞,一切顺利。宗越自幼经历变故,本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只是云痕,他始终放心不下。
宗越明白在他沉睡时,云痕时刻都在寻查为他延长寿命的办法。可他枉称五洲医圣,亦无法自救,这天下能救他的人,应该是永远也找不到吧。
傍晚的御鳞园,一轮弯月星河天悬,枫林随风轻轻摇曳。
王宫的灯火一盏盏熄灭,除了园外守夜的侍卫,再无一点人声。
流风亭里的白衣医圣,雪白的发丝随风飘动,手执玉箫,流动出一曲呜然的箫声,苍凉幽远。宗越低垂双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执剑的蟒袍少年,翩然立于园墙飞檐之上。浅金的弯月光泽,为少年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宽大的金鳞蟒袍被晚风吹动,虚空飞舞,满是帝王尊贵之气。少年从飞檐纵身跃下,拔剑出鞘,剑光划过暗夜长空。
云痕流光般的剑影,随着宗越的箫声舞动。剑尖流转之处,落下森森寒气,婉若游龙,翩若惊鸿。箫声仿佛飘逸的晚风,去到天煞关外绵延不尽的葛雅沙漠,悲怆昂然;又如太渊泽地寂静千年的深渊,低促呜咽。
宗越没察觉云痕的到来,兀自在幽然的箫声中出了神,沉浸的吹奏着,仿佛忘记了世间万物的流转。幼时灭门之恨,踏遍五洲找寻十五年之苦,日夜思念却求而不得之痛,年华正茂却命不久矣之悲……回忆中的前尘往事和错综情感,好似走马观花,历历在脑海中展开。
云痕却听懂了宗越交错起伏的心情,正如他时而高昂时而低吟的箫声,最终沉沉切切消失,仿佛这一生都已洗尽铅华,叶落归根。
宗越仍兀自握着玉箫,看着长夜星河怔怔出神,眉尖微蹙。
云痕挽起剑花,收剑入鞘,挺拔的身姿一跃而起,潇洒的落定在宗越身边。还没等宗越反应过来,便从背后一个熊抱,下巴抵在宗越肩上:“我累了。”
宗越吓了一跳,又不禁莞尔,这个弟弟撒娇起来,自己是最没有办法了。宗越轻轻拍了拍云痕的肩,柔声道:“又是这么晚回来,早些就寝吧。”
云痕却转过了宗越的身子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面对和平时不同的云痕,宗越突然不自然起来,说话也开始局促。
“你刚才的神情明明是在担心…哥哥,是我的感情,给你负担了吗?”云痕的脸越贴越近,略带自责的低语。
“不…“宗越一声长叹,“我一向随心而行,不畏人言。但你是太渊的王,还有长远的未来和万千子民,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宗越压下翻涌万千的思绪,沉声道。
“那你呢?”云痕打断了宗越的话,定定地问道。“我同样不介怀世人的看法,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
云痕明亮的眸子,流动星辉和月色,目光中满是坚定和不悔,也动摇着宗越的心。一生奔波,只为复仇,只有在时日无多的最后生命,才能相伴在思念十五年的人身边。
“…我的寿命,不长了,下次的昏迷可能就是永远…”宗越黯然说道。
“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云痕紧紧抱住了宗越,激越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来,“我不会放弃救你,就像十五年来,你从未放弃寻找我一样……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宗越轻轻放开云痕,妥协似的一笑,复而托住他温热的脸颊,在云痕惊愕的眼神里,印上一吻。
这个吻,不同于初次的心动甜蜜,也不同于决裂之日的沉痛,只留下淡淡的温存和无言的允诺。如梅尖白雪,如长夜繁星,并不闪耀,却自在的明媚动人。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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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弃,只写我初心的云痕宗越。
月下吹箫舞剑,是我最喜欢的一段ww)
【云痕x宗越】流年7 - 酌清茗
【7】- 酌清茗
午后时分,宗越醒来,发现云痕已在奏案前批阅奏章,眉头紧锁,想必又是担忧太渊水灾民生之事。
往年洪灾,常发暴乱,灾民一来紧缺粮草,二来苦于水涝不得劳作,闲下余力便与朝廷作乱。而云痕一改旧政,主力疏浚河道,缓解水涝;余力修路建桥,垦山开矿。青壮男丁都可参与其中,挣取工钱,劳作杰出者还能减轻税赋。
如今民生安泰,新王威信已立,朝内朝外无不赞誉新王虽然年轻,但雄才大略,仁政厚德。
宗越看着云痕,心中满是宽慰。这情感却无关儿女私情,只是他念及轩辕家有子如此,不辜负他十五年隐姓埋名,重振轩辕的心血。
宗越轻轻起身,取了穹苍千年雪山采集的雪顶白露,是...
【7】- 酌清茗
午后时分,宗越醒来,发现云痕已在奏案前批阅奏章,眉头紧锁,想必又是担忧太渊水灾民生之事。
往年洪灾,常发暴乱,灾民一来紧缺粮草,二来苦于水涝不得劳作,闲下余力便与朝廷作乱。而云痕一改旧政,主力疏浚河道,缓解水涝;余力修路建桥,垦山开矿。青壮男丁都可参与其中,挣取工钱,劳作杰出者还能减轻税赋。
如今民生安泰,新王威信已立,朝内朝外无不赞誉新王虽然年轻,但雄才大略,仁政厚德。
宗越看着云痕,心中满是宽慰。这情感却无关儿女私情,只是他念及轩辕家有子如此,不辜负他十五年隐姓埋名,重振轩辕的心血。
宗越轻轻起身,取了穹苍千年雪山采集的雪顶白露,是他最爱的茶叶。要用日出前的未晞的露水煎煮,滤去陈水倒入青玉茶盏,才能发出激发出纯粹的清雅淡香。
宗越将青玉茶盏放在云痕面前:“勤政是好,可也不必太操劳,以免累坏身子。”
云痕从如山高的奏折堆中抬起头,方才发现宗越已醒,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拿起茶盏,淡绿的茶水清香馥郁,热气缭绕,正如宗越淡然无声的温暖。
淡烹新茗爽,暖泛落花轻。此景吟难尽,凭君画入京。
“王上,这是诸位大臣从各地进献的礼物,凤罗丝二十卷、白虎皮十五匹、雪蛤十尊、金银珠宝五箱…”曹公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没有王上命令,谁也不敢擅入御鳞园。
“为何今日大臣进献诸多贡品?”
“今儿是上巳节呀,王上。宫里宫外张灯结彩,热闹着呢!大臣们也是担忧王上操劳民生,龙体欠安…”
云痕微一思索,朗声道:“朕知道了。雪蛤留下,绫罗绸缎,赏给后院妃子,金银珠宝充入国库,用于赈灾安民。朕喜欢清静,今日上巳节,你们也可跟家人团聚,不必跟前伺候了。”
“是,谢王上关心。”一众小太监喜出望外,感激圣恩,打点着出宫的行头。
曹公公笑着摇摇头,只可惜,今夜大好的上巳时节,可又要让各宫妃子失望咯。
“又到上巳节,没想到竟已一年了…”宗越沉吟道,去年上巳节,是无极为他供奉了列祖先人,得以祭拜。也是那天,他得知了云痕的生辰,自己找了十五年的亲弟弟,竟然就在眼前,在仇人的身边。
那夜,太渊城花灯飘摇,万民祈福,满是欢欣。先父府邸,却是凄清苍凉,廖无人烟。
“云痕,今夜我想去文懿世子府,拜祭列祖列宗。”
“好,我和你一同前去。”云痕猜到了宗越的心思,自宗越回太渊以来,兄弟二人还未同去拜见先父,是宗越担心云痕对齐震仍有顾念之情,不想他左右为难。曾经他确实过于心软,对齐震下不了手。可得知宗越四十年的寿命交易后,云痕便告诫自己,若再轻易对仇人心软,便是在伤害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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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貌似越写越长了,求建议
是多写日常甜梗,还是剧情向~(可能会虐
【云痕x宗越】流年8 - 梁上燕
【8】- 梁上燕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云痕和宗越从王宫内的暗道行至文懿世子府。世子沉冤昭雪后,昔日衰败的府邸已修葺一新,屋檐下挂着一道镶刻龙凤的黑底匾额,上书五个烫金大字——文懿世子府。提字笔锋刚劲有力,刀头燕尾,正是太渊王云痕亲笔。
宗越步入府内,阁楼打扫的一尘不染,一改先前断瓦残檐、蛛网密布之貌。内堂正中供奉着文懿世子的牌位。宗越颤抖着走上前,双手相合跪拜,云痕也在宗越身边跪下,共行振董之礼。
“轩辕越叩见先父,越儿不负十五年苦心孤诣,找到轩辕血脉,继承太渊王权,为父亲沉冤昭雪!”
“不孝子轩辕痕,叩见先父。孩儿竟忘了自己的出身,在仇人的抚养下长大...
【8】- 梁上燕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云痕和宗越从王宫内的暗道行至文懿世子府。世子沉冤昭雪后,昔日衰败的府邸已修葺一新,屋檐下挂着一道镶刻龙凤的黑底匾额,上书五个烫金大字——文懿世子府。提字笔锋刚劲有力,刀头燕尾,正是太渊王云痕亲笔。
宗越步入府内,阁楼打扫的一尘不染,一改先前断瓦残檐、蛛网密布之貌。内堂正中供奉着文懿世子的牌位。宗越颤抖着走上前,双手相合跪拜,云痕也在宗越身边跪下,共行振董之礼。
“轩辕越叩见先父,越儿不负十五年苦心孤诣,找到轩辕血脉,继承太渊王权,为父亲沉冤昭雪!”
“不孝子轩辕痕,叩见先父。孩儿竟忘了自己的出身,在仇人的抚养下长大;更由于一时心慈手软,放过仇人性命,更为不孝。”云痕话语颤抖,久久叩首于地。“但齐震毕竟养我十数载,我虽不忍杀他,但已关押天牢,命人严加看守,死生由命,永世不得赦免,以慰先人在天之灵!望先父理解痕儿难处!”
宗越不忍云痕为难,扶起他宽慰道:“永世关押天牢,想必他也不能兴风作浪了。长兄如父,今日的你已足以让我、让轩辕氏自豪,不必自责。”
云痕点点头,再次叩首道:“轩辕王位本该是兄长的,如今由我继承,是兄长为复仇舍弃了四十年寿命,而我却在仇人的庇护下长大…我不敢请求原谅,只愿父母在天之灵庇佑,痕儿愿踏遍五洲列国,不辞冰雪,只愿哥哥能够在我身边,好好活着!”
宗越眼圈不禁一红,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他不愿意流露感情,就是怕云痕接受不了自己的短寿,余下年华孤独一人。宗越于红尘世间,其实已无诸多留恋,只是眼前的至爱之人,却无论如何放不下心。
云痕行完丧礼,起身拉着宗越的手离开了世子府,不想让他陷在年寿难永的愁绪里,
“哥哥,自幼上巳节我们便一起放花灯,今日也一同前去吧。”
“好。”宗越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微微颔首。
太渊城内,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鱼龙燕舞。云痕和宗越不想打扰平民的欢欣,便去了城外小巷。一只火红绢纱的灯笼,垂下两条金色流苏丝带,袅袅飘摇至两人面前。
云痕接住丝带,一条是淡烟色字迹,娟秀清丽:「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另一条是墨蓝色字迹,挺拔硬朗:「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想必是痴情的恋人,久别重逢所书。
“哥哥,你可有什么心愿?”云痕回首,眸中落满漫天的星火。
“我希望每年上巳节,都有人和你同赏花灯许愿。”宗越低声答道,又问他:“你呢?”
“我只愿,那人是你。”云痕笑道。
惟愿如同梁上燕,年年岁岁长相见。
【云痕x宗越】流年9 - 暗恨生
【9】- 暗恨生
宗越明显察觉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近日只有五六个时辰了。灭门之仇随时间慢慢释怀,而牢笼中人的恨意,却未有一丝减淡。
齐震关押在太渊天牢最森严的禁字号房,狱卒严加看守,未有动乱。但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个不具名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太渊天牢,一个黑袍男子带着斗笠走了进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牢!”狱卒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拦下眼前男子。
男子一挥长袍,露出一角黑色衣边,上面竟是烫金的麟龙花纹——正是太渊图腾。手腕一翻,霎时间,冰冷湿地上的水珠腾空而起,地上再无潮湿的痕迹。水珠凝结成一道锋利的水剑,瞬间直逼向狱卒长的眉心,堪堪停在眼前。...
【9】- 暗恨生
宗越明显察觉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近日只有五六个时辰了。灭门之仇随时间慢慢释怀,而牢笼中人的恨意,却未有一丝减淡。
齐震关押在太渊天牢最森严的禁字号房,狱卒严加看守,未有动乱。但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个不具名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太渊天牢,一个黑袍男子带着斗笠走了进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牢!”狱卒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拦下眼前男子。
男子一挥长袍,露出一角黑色衣边,上面竟是烫金的麟龙花纹——正是太渊图腾。手腕一翻,霎时间,冰冷湿地上的水珠腾空而起,地上再无潮湿的痕迹。水珠凝结成一道锋利的水剑,瞬间直逼向狱卒长的眉心,堪堪停在眼前。
“小…小人罪该万死,不…不知王上驾到,有失远…远迎,冒…冒犯了王上…”狱卒长吓得跪倒在地,只有王族蟒袍才能刺绣麟龙图腾,更何况这御水之术,眼前的人除了太渊王上还有谁?身边的狱卒也纷纷跪下发抖,无人再敢置喙。
男子并未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拂袖取了钥匙,便走向了禁字号房。
太渊天牢,藏在太渊泽地的深潭之底,暗藏机关,百折千回。若非狱卒长和王室,均无法轻易走到深处。
男子行至禁字号房中,齐震正盘膝在床上,凝神打坐。他抬眼看了眼黑袍男子,干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轩辕世子大驾光临。”
男子取下斗笠,正是一年前政变失败、仓皇逃窜的轩辕旻。当年反贼主谋齐震已抓获,轩辕旻乘乱逃亡,云痕念及本是同宗兄弟,太渊百废俱兴也亟待修整,并未安排多余人手追捕,是以轩辕旻藏于太渊民间,伺机而动。
轩辕旻打量着齐震的模样,年过半百,两鬓已有花白。牢狱之灾固然残酷,但体格仍精干强壮,尤其是一双鹰眼中射出的毒辣犀利,果然未减当年之势。
“国公昔日号称太渊二杰,一把射日弓威震天下,神机妙算除尽政敌。今日竟被两个小辈折损,甘心沦为阶下囚吗?“
“如此说来,轩辕世子有其他打算?”齐震不为轩辕旻的激将法所动,鹰隼般的眼眸直盯住轩辕旻,似乎要看透他内心深处的算盘。
轩辕旻一阵心怵,忙单膝跪地叩拜道:“我有法子救助国公离开天牢,若得国公相助,杀了罪臣之子云痕,扶持我为太渊之王。我必恢复国公昔日重权,西平郡王的兵权也尽数归属国公手下!”
齐震心中暗笑,区区西平郡王他也未曾放在眼里,在这天牢中韬光养晦,本就是为血洗当日之耻。没想到这白痴世子自己送上门来,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先除宗越,之后是云痕还是轩辕旻称王,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世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齐震忙俯身扶起轩辕旻道:“世子有命,自当肝脑涂地,更何况为了太渊社稷,怎可以让乱党罪人之子久居王位!世子放心,臣绝不会放过他们!”
轩辕旻露出了然的笑容,云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齐震换上狱卒服装,两人从轩辕旻查探好的密道遁走。狱卒只当有要事发生,“王上”亲自提审重犯,纷纷看守在外,无人敢进入打扰。直到云痕的隐卫巡查时才发现不测,牢中的齐震和“王上”早已没了踪影。
隐卫立马入宫觐见云痕,禀告齐震逃窜之事。云痕遣散群臣,迅速赶往御鳞园,却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齐震扼住宗越的咽喉,持着匕首对准宗越心房。
“放开他!”云痕怒吼道,竟带了几分嘶哑。宗越低垂着头,昏迷不醒,身体虚空的垂在齐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