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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深层心理剖析与关系解读——在同一条创伤的河流上背向而行
一、父母身世与原初创伤
在忧莫原作中，无论是动画还是漫画，没有任何一处提及威廉和路易斯的亲生父母的情况。有读者做出猜测，也许他们的父母恰是死于贵族之手，从而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复仇和变革的种子。
但我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假使真是如此，对父母的温暖与痛苦交织的记忆会是一道共同的伤痕，也是残留在这世上的一根永远无法磨灭的纽带。但纵观全作，父母从未成为支撑他们前行的信念、从未成为爱的原初来源、甚至从未成为加深威廉与路易斯之间情感联结的媒介。
我更倾向于认为，在路易斯出生后不久，他们与父母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也就是说，威廉和路易斯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可能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记忆与信息。...
一、父母身世与原初创伤
在忧莫原作中，无论是动画还是漫画，没有任何一处提及威廉和路易斯的亲生父母的情况。有读者做出猜测，也许他们的父母恰是死于贵族之手，从而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复仇和变革的种子。
但我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假使真是如此，对父母的温暖与痛苦交织的记忆会是一道共同的伤痕，也是残留在这世上的一根永远无法磨灭的纽带。但纵观全作，父母从未成为支撑他们前行的信念、从未成为爱的原初来源、甚至从未成为加深威廉与路易斯之间情感联结的媒介。
我更倾向于认为，在路易斯出生后不久，他们与父母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也就是说，威廉和路易斯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可能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记忆与信息。
这样的缺失在心理学中被称作原初创伤（primal wound）。
这种创伤的核心，不是来自某个具体的打击，而是来自“无从建立”的情感基底：没有最初的安全依恋，没有一个可以回头追溯的情感原点。缺乏父母的信息，会让一个人在很长时间里都难以建立对“我是谁”的清晰认知，尤其在青春期形成自我概念时会格外痛苦。别人的身份是生根的，而他们的自我是漂浮的。没有血脉上的归属，很多人会在潜意识里始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被遗弃的”。除此之外，这样的孩子还极有可能产生对依恋的过度渴望，以及对“亲情”的执念，乃至病态依赖。
具体来说，与父母、尤其是母亲失去联系的时间，可能是在路易斯出生后1-5个月内，威廉出生后11-28个月内。
根据玛格丽特·马勒的分离个体化理论，当时路易斯正处于“共生期”：养育者从这一阶段起就缺位的孩子，在后来的亲密关系中往往会持续陷入“弥补母体”的困境，对身边的某些人产生过度的依赖；而威廉正处于“分离期”，在这一阶段被剥夺母亲抚育，可能造成日后在人际关系中既希望融合又强调控制的矛盾心态。
个人认为，威廉和路易斯之间的连结有极其复杂幽微之处：在成长期他们曾彼此填补了父母角色的空白，使得二人的关系充满了彼此依赖的痕迹——威廉通过守护以路易斯为起点的世界来确认自我价值，而路易斯则通过对威廉的依附寻求情感安抚和认同。
他们保持相互之间的爱意，好像他们互为慈母。
在漫长的光阴里，他们二人一个投身理性以重构世界，一个转向关系以自我确认。他们走在同一条创伤的河岸上，却各自背向而行；一个试图改变世界来回应自己的伤口，一个只求被看见来证明自己真实存在。
二、威廉的心理特征与行为机制
1. 道德责任感驱动的牺牲式完美主义
威廉有着强烈的“掌控局面”的倾向，但极为独特的是，他的控制欲并不体现在试图操纵身边人的行为或情感，而是体现在决心用精密的计划改造社会。他秉持的是一种高度理性化的救世计划，他愿意为正义付出一切，其中也包括感受与欲望的牺牲。
而他的完美主义，也并不是以“必须一切完美”来维护自尊，而是以“必须我来负责”来缓解深层的罪疚感与无力感。这种完美主义并非出于自恋或洁癖，而是由深层的道德责任感所驱动。
在抚育者缺位的早年成长环境中，威廉不得不从小承担照顾者的角色，过早放弃了“被照顾”的权利。这是典型的“亲职化”行为，即儿童和青少年超出自身发展水平，过早地扮演父母角色，承担成人责任。他极好地适应了这个残酷的社会，并且用自己尚且单薄的羽翼为弟弟提供了庇荫，代替弟弟受一切能够代替的苦难。
动画第3话 绯色之瞳 第二幕 威廉代替路易斯受罚
他长期生活在高度责任感、控制需求与无力感的交替之中，面对着持续性的心理压力与角色冲突：既是哥哥，又是策士、审判者、殉道者，这些身份环绕着他，无数人命运的希望加之于他，造就了一个从不容许失败、也没有出口的心理构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维持着高度自律、温柔与情绪约束的人格风格，这既是他人格魅力的一部分，也是难以忽视的隐患：他用理性包裹的，是一颗重压之下难以喘息的心。
他对自己极为严苛，这一点从他的生活细节就可看出：他总在压榨自己的睡眠，经常通宵处理事务，即使在过度用脑后陷入睡眠，身体也本能地保持警觉。他难以放松，总在预防最坏情况、为他人善后、消除潜在的混乱。后期他的抑郁和自毁倾向，就与长期以来的慢性情绪耗竭、自我压抑与孤独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2. 利他执念与弥赛亚情结
威廉将社会改造作为自身存在的意义，这是“弥赛亚情结”（Messiah Complex，认为自己在拯救他人、改变世界或某些重大问题上具有特殊使命）的一种表现。但与寻常妄想者不同的是，威廉对结构性压迫有清醒的认知与策略。他的核心驱动力是系统性的不公正感受，他渴望建立一个有序、可控、公平的系统，以矫正人们所经历的混乱与伤害。
威廉从极早期起就将“帮助他人”视为自身存在的意义。从心理学角度看，这种倾向常出现在失控童年环境下的长子或权责过度提前分配的孩子身上，是对“混乱感”的反向掌控。
也许有人认为，威廉帮助他人是出于“拯救他人以拯救过去的自己”的机制，是通过照顾别人来安抚自身未被照顾的童年。但实际上，他的这种行为机制并不是在成年后才出现的，而是在无人可以依靠的童年时代就已经成形。他与阿尔伯特最初在济贫院相遇时曾说：
“如果有人遇到了困难，而我又能帮到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漫画01话 绯色之瞳
因此，相比起“把受苦的他人当作过去的自己”，威廉更像是把自我价值建立在了“利他”的执念之上。他对“自私”的反感，不是道德洁癖，而是对“无力感”的深层恐惧——只要仍能给予，他便尚有力量；一旦无法提供帮助，也等于无法维系那个濒临崩解的“自己尚有意义”的信念。这点在他在美国“寻找意义”的那段日子尤为明显：他的迷茫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赎罪的方式，他的感动落泪则是因为帮助了一个小女孩后得到的真诚感谢。
漫画71话 恐怖谷 第五幕
威廉行善并不求回报，有时他的亲切温柔恰恰来自于他对别人没有任何期待，因此对方无论对他的善意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都不会感到失望——真正温柔的人就是对他人不抱任何期望的人。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为一句简单的感谢而那样动容。
在他的一生里，他习惯性地将“我能提供什么”作为自身存在的价值判断，这也映射在他所有的关系之中：对阿尔伯特是“我用计划与牺牲，成全你的愿景”；对路易斯是“我给你世界的意义，只要你活下去”；对民众是“我给你们正义，让你们不再受苦”。
他最深层的恐惧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因此他通过不停的行动去维持自我存在的合理性。这种恐惧早在剧情刚开场时便已见端倪：在漫画第2话《一个西柚派》中，阿尔伯特询问威廉为什么事情而生气，而威廉回答“有人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在漫画第11话中，莫兰曾评价弗雷德身上有着和威廉相似的特质：
“无法对有困难的人置之不理”。
漫画11话 巴斯克维尔家的狩猎 第二幕
这种无法对任何苦难者视而不见的心情，可能与潜在的幸存者内疚（survivor guilt）有关。
威廉小时候目睹和亲身经历了太多的不公，贫穷、疾病、堕落乃至死亡如附骨之疽般盘踞在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而他却凭着聪明才智活了下来、为弟弟治好了心脏病，甚至获得了上流社会的身份。在潜意识中，他难以承认自己的身份变化足够正当。在漫画第5话中，威廉坦言自己曾花费大量时间思考如何利用“从阿尔伯特哥哥那里得到的新的人生”。只有不断为他人创造生路，他才能让自己的生存获得“道德授权”。
他始终以“行动者”的身份生存，为他人谋求出路，为社会重塑公平，唯其如此，他才能使“我活下来了”这件事变得正当——否则，那些死去的人、沉默的哭声、无法抵达光明的人生，都将成为他存在本身的质问。
3. 对情绪的敏锐识别和选择性压抑
威廉对旁人的痛苦具有高度同理心，对情绪有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在第2话西柚派中，他能从短暂的一瞥中识别出达勒姆平民的恐惧和奴性；在第10话猎犬篇中，他也能迅速察觉路易斯的渴望与不安，并且进行自省；在第64话白塔重逢中，他更是在短短片刻之间就看见了、理解了阿尔伯特的负罪感，并且用极其精彩的语言，接住了阿尔伯特的所有情绪，对他进行了教科书式的体恤、安抚与修复。
但与此同时，他对自己的情绪是有选择地压抑的。在多数情况下，他将情感投入到结构性目标（犯罪、变革），而不是人群中；即使在极少数他流露脆弱的时刻，也是带着高度的自我限制与伦理判断的。他只在极度信任的关系中展现脆弱，并在事后为自己“给他人带来负担”感到歉意与愧疚。在第64话中，他说自己曾经将软弱的样子展现在阿尔伯特面前，才使得阿尔伯特产生罪恶感、产生痛苦。
漫画64话 空屋的冒险 第八幕
威廉为自己“将情绪作为负担强加于他人”而道歉，这是极其细腻的反思。
他不怕自己软弱，却怕软弱被他人承担，从而让他人受伤。这是一种极致的责任感与情感伦理意识，是对他人情绪的过度负责。他自觉地控制自己给他人造成的情绪波动，这是一种道德层面的“自我洁癖”。
可以想见，他正是因为太过在意和保护路易斯，不愿为弟弟带来任何情绪负担，所以才不曾对弟弟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某种程度上，他之所以必须保持强大，是为了弟弟不必强大。而哪怕在与阿尔伯特的关系里，即使能展现片刻痛苦，他也无法全然放松、心安理得。
这种有分寸的距离感，这种“只能暂借、无法久留”的暖意，正是他悲剧性的来源之一。
4. 与路易斯的关系
与弟弟不同，威廉的爱并非是将弟弟的幸福凌驾于一切之上。
威廉将“更广泛的正义”作为生命主轴，但在这正义之中，路易斯是最珍贵、最值得守护的核心。他不愿让弟弟走上牺牲之路，想送其前往崭新的世界，这种克制与分离正是他爱的方式。
路易斯不是威廉活着的全部意义，但却是他所守护世界的起点。他理想中的世界，首先要足以容纳、保护路易斯这样的灵魂。
三、路易斯的心理特征与行为机制
1.现实锚点唯一性，生存理由外置
在漫画第55话中，路易斯有一段自白：
“我也曾觉得活着也没有意义，觉得自身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对哥哥来说，不是这样的。哥哥一直肯定我的存在，一直告诉我，我才是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只有威廉哥哥……一直，一直！”
这是整部作品中路易斯情感核心最赤裸的展现之一，是一种情感绝对性的表白。它直接点出：他之所以活下去，并不是因为自身找到了价值，而是因为“哥哥赋予了他价值”。
漫画第55话 最后的事件 第八幕
这段话的关键词是：“只有”。“只有威廉哥哥”，点明了路易斯对世界的依附结构是单线型的。他并不从他人、社会、自我体验中获得支持，而是将所有情感的输入与输出通道，全部集中于一个人身上。
一直以来，相较于威廉对人性的信任，路易斯更警惕、更封闭。他不相信外界会善待他们，这个世界唯一的意义就是“哥哥还在”。这是情感锚点单一化的典型表现：将全部情感放在唯一对象上，一旦失去或感知到失去，就会陷入完全的存在危机，有“生存理由崩塌”的风险。这不仅仅是撒娇或依赖，而是存在根基层面的崩裂。
漫画10话 巴斯克维尔家的狩猎 第一幕
猎犬篇是漫画前期对路易斯心理的一次重要刻画，路易斯亲口承认，他最害怕的不是世界如何，而是威廉不在。
对他而言，威廉是唯一的现实锚点。
漫画55话 最后的事件 第八幕
路易斯的生命意愿高度依附于威廉的眼光与情感回应。他无法从内部确认自身的价值，而是认为“如果没有人肯定我，那我就是空的；只有哥哥肯定我，我才觉得我可以存在。”当威廉一次次给予他存在的理由时，他不仅感激、依恋，甚至产生了“我只为你而活”的自我定义。
对他来说，“我活着”不是因为“我想活”，而是“哥哥想让我活”：
在漫画55话中，他对莫兰说：“对我来说，独自活下去比死亡更痛苦……但是哥哥给予我的这个人生，这个生命，我已经不想轻易放弃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如此深刻、无法轻易被分离、甚至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兄弟情。
——在他的世界里，如果没有哥哥的“确认”，他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2.极度乖巧，“提前成熟”地放弃了个体性
路易斯从孩提时代起就极少任性撒娇，而是将情绪压抑在心里，维持着过分懂事与顺从的姿态。也许是源于童年极端缺乏安全感的适应性生存机制，他本能地认为“不能给哥哥添麻烦”，因为一旦哥哥也撑不住，整个世界就会轰然倒塌。
在将威廉视作世界的全部的同时，他的情绪表达却并不外放激烈。虽然他极度在意“自己是否还被需要”“能不能给哥哥帮上忙”、虽然威廉哪怕只短暂退后一步，也足以让他怀疑“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但他极少吐露这些想法。
他越忠诚，就越惧怕被遗弃；越惧怕，就越渴望得到确认；越渴望，就越是倾向于自我批评和压抑。
路易斯一直将“威廉的弟弟”作为自己身份的主轴，这使得他在面对“没有威廉的世界”时，常陷入意义丧失的状态。他的“我是谁”基本是“哥哥眼中的我”。
平心而论，这种自我概念的模糊，与威廉一直以来的默许与纵容也脱不开关系。路易斯的人格发展，在某些部分是停滞的；这样的停滞并不是因为“不成熟”，而是因为他“太早成熟”地放弃了自己的成长。虽然他能照顾别人、能读懂场面、能隐忍情绪，但不曾充分发展工具性以外的人格部分——这一点与威廉自己又是何其相似！威廉也是这样强迫性地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完美的系统，为了计划中的宏大目标而献出一切。
哥哥既然以身作则，又怎能责备弟弟为了自己而献出一切？
3.与威廉的矛盾与循环
（1）保护-排斥的循环
威廉相信“如果我真的爱你，就该把黑暗挡在你之外”；而路易斯却认为“随着哥哥计划的推进，哥哥离我越来越远”。
威廉越想保护，路易斯越感觉自己被隔离；路易斯越想靠近，威廉越觉得必须切断情感，以免让其沾染污秽。
（2）功能价值-存在价值的循环
路易斯认为“我的价值在于为哥哥帮上忙，如果对哥哥的计划没有用处，我就没有资格留在哥哥身边”；而威廉则认为“路易斯值得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前往更美好的未来”。
威廉越不让路易斯承担罪责，路易斯越焦虑自己“不够重要”；路易斯越想证明自己“够资格”，越激化威廉的牺牲倾向。他们各自的努力，恰恰在削弱对方的自我价值认同。
（3）情感压抑-行为强化的循环
他们都习惯压下真实情感，用行动或照料代替言语表达；都相信最好的做法是将痛苦埋藏在心里，不为对方增添负担。结果是沟通始终被搁置，彼此止步于沉默、疏离、欲言又止。
这是关系悖论（relational paradox）的典型形式：我们越渴望彼此亲近，就越倾向于隐藏自己认为“对方不会接受”的部分；而越隐藏，就越感到真实的自己与对方之间的脱节。这个恶性循环导致我们对真实联系的渴望不断增加，也导致孤独感越来越强烈。
即使再互相深爱，也无法说出那些话语：“我很痛苦”。“我很想你”。“你很重要”。
（4）分担罪孽-幸存者内疚的循环
威廉认为自己是犯罪计划的设计者，牺牲是必要的代价，应当主动背负十字架走上各各他山；而路易斯为了减轻哥哥的罪责，主动提出自己也有责任，甚至愿意与他共同迎接死亡。
在这一循环中，每次威廉试图背负更多，路易斯就会自动分担；而每次路易斯表示愿意承担，都会反过来强化威廉的罪恶感，因为他不希望弟弟被卷入。
四、角色分化与再融合
虽然路易斯在生命最初的二十三年里一直视哥哥为唯一的支柱，但他不是无法离开威廉的依赖者，他只是还没有学会“如何一个人存在”。这是一段尚未完成的独立旅程，而非失败的共生关系。
威廉的失踪是他们关系中的重大动荡事件，这一事件强力地介入了路易斯的个体成长空间。在这三年里，路易斯被迫整合哥哥们的全部功能，不仅要继续照料团队成员，还要成为谋略核心。他不再依附哥哥，而是成为了独当一面的领导者。
但当威廉归来，他主动选择“再融合”：不是退回原位，而是以更成熟的姿态与哥哥重新建立同盟。
1. 角色分工的融合与秩序的重建
威廉回归后，路易斯已经成为团队首脑，却仍然会在下达命令后询问哥哥的意见；威廉自觉退居幕后，夸赞路易斯的出色领导力、照顾他的自信心，却在私下为他的计划补足漏洞。
值得注意的是，当威廉为路易斯的成长而骄傲、转而尝试承担起执事职责时，他的自我价值有所动摇——这毕竟不是他擅长做的事情。
漫画S2-1 绯色的脚步声
虽然很难理解威廉每天练习泡红茶、居然会失手将茶壶打碎的剧情，但既然344这样画了，也只能强行解释为威廉在走神想着别的事情：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到来的脚步声。
令人欣慰的是，二人都比三年前更坦诚、更愿意表达了，尤其是路易斯。
在下一话中，威廉对路易斯诉说了自己的担忧，表露了一些犹豫、一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而路易斯的回答是：
“请您作为组织的头脑留在我身边。——这是哥哥的责任，也是我的愿望。”
漫画S2-2 咨询顾问 詹姆士·莫里亚蒂
即使具体分工调整，但情感定位和自我认同并未改变：威廉哥哥依然是头脑，是路易斯的精神锚点。他们彼此照料的功能再次恢复，虽然形式与以前略有不同，但这种情感的恒定性足以支撑起他们的安全感、自我价值结构。
这是一种深层的互相依存，也是一种成熟的关系重构。
威廉的失踪是一种情感上的“断裂”，而重逢后，他们通过互补式的角色重建实现了情感修复。这种修复性的亲密往往带有仪式感——
“以后还是由我来为哥哥泡红茶，由我来为哥哥做早餐，和以前一样……这是我的责任。”
这些日常的重复，是一种悄然重建彼此位置的确认仪式。
路易斯递上茶杯，一种熟悉的秩序便再次被温柔地安放在他们之间。
2. 深度依恋关系中的自我位置确认
当路易斯发现哥哥比自己考虑得更周全、为自己弥补了错漏之处时，他一方面想变得更强大、从而保护哥哥，但另一方面，他不仅没有因为被比下去而感到嫉妒或不满，反而幸福、满足地想“我果然还比不过哥哥”……
漫画S2-1 绯色的脚步声
这里放一张特写，路易斯甚至脸红着微笑了。我实在忍不住要说了，天啊你好爱他。
路易斯的幸福并非来自“我不如哥哥”这件事本身，而是来自“哥哥依然存在，依然是我所信任的那个天才”。
在自体心理学中，“理想化的自体客体”是指我们把某个敬仰、崇拜、依赖的人内化入自我结构，让他们的力量成为我们的心理支柱，而这也是发展自我稳定感的重要方式。
路易斯始终将威廉作为“理想化的自体客体”，也就是说，他通过哥哥的存在来感受到安全、自信与秩序。当他发现“哥哥依然比我更全面、更冷静”时，这种理想化并未破灭，反而得到确认，因此会带来一种强烈的安心与幸福感。
这种幸福不是“我输了”，而是“我所信赖的精神支柱没有崩塌”。
在这样的深度依恋关系中，确认“哥哥依然强大”就等于确认“我依然有意义”。因为路易斯的自我概念不是完全独立的，而是以哥哥为坐标建立的；路易斯对“比不过哥哥”而感到的幸福，源于这件事印证了自己所爱的人的完整与力量，也印证了自己的爱与付出并未被浪费。
此外，在威廉失踪的三年里，路易斯被迫承担了哥哥的角色，他并非发自本心地喜欢做首脑，而是因爱与责任“补位”。当威廉归来，他发现自己可以“退回”一部分，不必再独力支撑，这是一种卸下防备的松弛，也是一种情感修复。
当哥哥的光芒仍在，他不再需要孤身支撑整个世界——这份“负担被分担”的体验，也是幸福的来源。
哥哥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安全感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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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无法用任何理论完全勾勒出一个人的心灵轨迹——人性的复杂处、幽微处，总是有太多的悖论纠缠不清。
但正如威廉始终背负世界的重量、路易斯始终以他为光，他们的相依与重构，不只是心理机制的投影，更是人之为人的深切证明。人如何在苦难中维持尊严、如何用有限的生命回应无限的不公、如何以伤痕累累之身依旧坚持理想、对世界回以善意，如何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丧失爱与被爱的勇气。
在所有创伤与防御之下，两个努力生存的灵魂，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命运的支点。
参考理论：
弗洛伊德 经典精神分析
马勒 分离个体化理论
米努钦 结构化家庭治疗
赫尔曼 现代创伤心理学
鲍尔比 依恋理论
米莱 关系文化理论
科胡特 自体心理学
神曲：伪善者威廉·莫里亚蒂的审判
Summary: 无cp向，全员都有话要问威廉。
-------------
威廉·莫里亚蒂本应该葬身在黝黑腐臭的泰晤士河底，骨殖化作水草的养料，白骨上空洞的眼眶会成为鱼类产卵的温床。
但是他却醒来了。
一
威廉的身体仿佛碎裂成千万片，每一片都在剧烈刺痛，像有无数柄匕首穿透他的脏腑，气管被紧紧扼住，眼球随时将要爆裂开来的痛楚。铺天盖地都是血红，也许是视神经断裂，至少一只眼睛已经完全无法视物。有人扶起他，他沉沉地陷进柔软的织物中。温水被轻轻地洒在他脸上，当延绵不绝的血河暂时被拭去时，他勉强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阿尔……”他刚试图发出一个...
Summary: 无cp向，全员都有话要问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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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莫里亚蒂本应该葬身在黝黑腐臭的泰晤士河底，骨殖化作水草的养料，白骨上空洞的眼眶会成为鱼类产卵的温床。
但是他却醒来了。
一
威廉的身体仿佛碎裂成千万片，每一片都在剧烈刺痛，像有无数柄匕首穿透他的脏腑，气管被紧紧扼住，眼球随时将要爆裂开来的痛楚。铺天盖地都是血红，也许是视神经断裂，至少一只眼睛已经完全无法视物。有人扶起他，他沉沉地陷进柔软的织物中。温水被轻轻地洒在他脸上，当延绵不绝的血河暂时被拭去时，他勉强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阿尔……”他刚试图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血腥的呛咳打断。
阿尔伯特摇头制止了他说下去，擦掉了他脸上干涸的血迹，翡翠绿的眼眸里藏着无尽夜色，微微散发出幽深的光。周围弥漫着浓重的绿意——深绿的帷幔，深绿的天鹅绒窗帘，深绿的沙发椅，除此之外房间里空无一物，仿佛一个冰冷的牢笼。
“威尔，”年轻的兄长开口了，声音低缓而忧愁，“你所向往的，究竟是一个人人都能得到爱的世界，还是一个‘即使你也能为人所爱’的世界？”
威廉无法作答，此时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了他作答。
“你一再贬低自己，称自己为恶魔，认为自己是必须被剥夺爱的人。那你究竟认为，其他人该如何看待自己？如果你自认为不配得到爱，那我们呢？”阿尔伯特屈身抚摸着他柔软的金发，冰凉的指节覆在他的额头，“我们和你有着不相上下的罪孽，却不像你一样经受自责的煎熬。我们是不是更没有良知、更不配活下去？如此，是否证明我们是更加低劣的、不值得你留恋的？威尔，你的自我审判，字字是在说——‘尽管我很糟糕，但至少胜过你们其他人’。”
被批驳的对象安静地听着，气息微弱如丝。
“威尔，这就是你孤立自己、遗弃自己的方式：世人有太多的缺陷，不值得你去爱；而你自己也有太多的缺陷，不值得被爱。于是为了不被遗弃，你先遗弃了全世界。”
那伤口错综交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时才看得出以往那个温和的影子。我以为你不会说穿的，哥哥。威廉垂下视线，苦涩地想。
二
光从窗口透进来，天色已经大亮。
威廉费力睁开眼睛，周围的陈设已与先前不同，桃花心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典籍，书桌上摊着几张演算了一半的稿纸，窗外传来云雀的鸣啭，这是十三岁那年寄住的伯爵家的书房。
弟弟伏在他的膝盖上，面容安稳，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是二十三岁的路易斯，而是当年那个刚做完心脏手术、孱弱多病的弟弟。威廉动了动身子，想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挪过去盖住他，发现自己原本破烂不堪的衣物已经被换成柔软的居家服，伤口也都已接受过清创和包扎，他知道这都是弟弟一手办理。
这样轻微的动作，就已经让年幼的路易斯惊醒。“哥哥……！”他的语调里半是欣喜又半是焦急，仔细端详威廉的脸，眼眉紧蹙，几乎要涌出泪水，“您伤得太重了……”
一定花了很久才把血止住吧？威廉有些歉疚，握住路易斯的手，它们还那么小，可以被他包裹在掌心。
“哥哥，我有话要问您。”路易斯突然变得严肃。威廉点头，于是路易斯紧盯着他的眼睛开口：“您说您愿意帮助别人做任何事，您想给其他人一个新世界。那实现那个世界之后的您呢，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您为什么从来不考虑？“
自我牺牲和赎罪，这分明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在过去的岁月里路易斯也从未有过疑问。此时的威廉看着十年前弟弟的那双眼睛，清澈如红宝石的虹膜里映着一张伤痕累累、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脸，一时竟无从开口。
“这到底是您的梦想，还是别人的梦想？”路易斯的肩膀在微微战栗，“梦想是如此痛苦的东西吗，哥哥？您为什么会厌恶您为了实现梦想而走出的每一步？为什么一手促成了新世界的您却配不上这个新世界？”
“未来的我，也只能看着哥哥这样遍体鳞伤吗？”
三
再睁眼时，威廉看到的是邮轮的舷窗，淡蓝色的水波纹倒映在玻璃上微微荡漾。
夏洛克为他带来了杖中剑，细长的剑身寒光凛冽，归剑入鞘，变作平平无奇的装饰手杖，抵在坚实的地面。
谁也没想过有一天，威廉真的要靠手杖才能站立。
“廉。”夏洛克在窗沿碾灭烟头，声音低沉得不同于以往，“你是一个被误导的先知。”
“为什么你强迫性地满足别人的需求，却对自己置之不理？只有生活一片狼藉的人，才会如此渴求‘被别人需要’。你把自己当作完美无私的神，好逃避自我厌恶的痛苦；你逼自己奔走在一个个需要照顾的人之间，从而进一步远离你自己。
“你不属于家，不属于英国，不属于世界，这都算不上悲剧。唯一的悲剧是你不属于你自己。”
威廉注视着夏洛克搭在窗沿的手指，判断他的药物使用剂量，不出意料地发现戴着骷髅头戒指的食指神经质地痉挛。
“廉，你就非得用死亡来发泄恨意？”
威廉笑起来。这哪里是恨，这明明是百折千回的爱啊。
四
最后一个访客是莫兰上校，他带来厚厚一沓纸页——十年间威廉下达的所有任务的计划书。
莫兰是他的枪，他的武器。而武器往往比所有人都更了解它的使用者：举枪的高度，瞄准的角度，扣动扳机的节奏，架在离肩峰几公分的位置，后坐力在肩头推出多远的犁沟。狙击枪有自己的生命，它会熟习于主人的指令，就像莫兰对威廉的命令熟稔于心。
“你想死不只是为了赎罪吧，威廉？你是害怕自己的理论被证明是错误的。”莫兰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紧逼视他。
“也许你根本杀不光恶魔、也许根本实现不了梦想，一路的选择也许都是错的，你怕面对这种绝望。所以你就急于结束这一切，连亲眼看看你塑造的世界的勇气都没有！”
威廉的眼神轻微闪动。也许数学家就是这样，当无理数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不是有数学家绝望到自杀吗？对于这些懦弱的完美主义者，这样的结局是合理的，悲哀，但的确合理。
“你相信你的理论、你的方法、你的道路吗？我相信啊！”莫兰的声调逐渐拔高，狭小的室内，桌面都跟着共振，“为什么你自己却不信！”
“你真的想实现所有人的愿望，让所有人幸福吗？那我的愿望呢？我呢？”意识抽离的瞬间，威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上校带着哽咽的怒吼。
-------------
威廉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气味——漂白粉和氨水产生的刺鼻酸味，病房中的腐败气味，伤口感染的臭味以及用来掩盖臭味的香料和烟熏气味。
这一次他真的要醒来了。
怎么会有人相信CRYCHIC的恶评是初华写的啊没品的东西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要拉黑你们。
那可是看了消息一整年也没敢去打扰小祥的初华，在灯头晕目眩地下楼梯的时候着急地一把拉住的初华，说用歌声就能传达感情胜过千言万语的初华
三角初华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你，不允许任何人压抑你，不允许任何人限制你，不允许任何人教训你，不允许任何人呵斥你，不准任何人贬低你，不准任何人批判你，不准任何人抵触你，不准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怠慢你，不允许任何人不尊重你，不准任何人苛责你，不允许任何人疏忽你，不允许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薄待你。
初华…没有你就没有mygo，没有你...
怎么会有人相信CRYCHIC的恶评是初华写的啊没品的东西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要拉黑你们。
那可是看了消息一整年也没敢去打扰小祥的初华，在灯头晕目眩地下楼梯的时候着急地一把拉住的初华，说用歌声就能传达感情胜过千言万语的初华
三角初华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你，不允许任何人压抑你，不允许任何人限制你，不允许任何人教训你，不允许任何人呵斥你，不准任何人贬低你，不准任何人批判你，不准任何人抵触你，不准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怠慢你，不允许任何人不尊重你，不准任何人苛责你，不允许任何人疏忽你，不允许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薄待你。
初华…没有你就没有mygo，没有你也不会有mujica，圣初华🙏🏻
抱歉今天太破防了上面骂人的都是气话，草稿没画完也直接发了。但我明天也会继续破防所以还会继续骂(。)
uika酱saki酱你们多对视多笑笑吧🥺
【原著福华】年度报告
【福尔摩斯】年度报告：
今年你一共喊了2199次华生，125次my boy，还有221次my dear Watson。
你最爱在晚上思考时想的一句话是“华生真是一个谦逊温和得体大方善良的绅士”，你真的经常悄悄夸他。你偷偷画了很多他的画是吗？你真的很爱观察他的睡颜。
你最喜欢深夜找他，有一次凌晨二点四十五分你敲了敲他的门“华生？你睡了吗？”，那天你成功进去了吗?你说出口了吗？你真的很喜欢反复试探却什么也不说，新的一年勇敢一点吧。不要害怕克制感情。
你的年度爱用词是：
#华生##好医生##my boy#
#my dear chap...
【福尔摩斯】年度报告：
今年你一共喊了2199次华生，125次my boy，还有221次my dear Watson。
你最爱在晚上思考时想的一句话是“华生真是一个谦逊温和得体大方善良的绅士”，你真的经常悄悄夸他。你偷偷画了很多他的画是吗？你真的很爱观察他的睡颜。
你最喜欢深夜找他，有一次凌晨二点四十五分你敲了敲他的门“华生？你睡了吗？”，那天你成功进去了吗?你说出口了吗？你真的很喜欢反复试探却什么也不说，新的一年勇敢一点吧。不要害怕克制感情。
你的年度爱用词是：
#华生##好医生##my boy#
#my dear chap#
#my dear Watson#
#my heart#
年度总结：
你真的是个很别扭的华控。
【华生】年度报告：
今年你一共喊了2199次福尔摩斯，为他写了373篇日记（他当然看不到，你把日记藏在枕头下面），还有172篇案件报告，其中选取了46篇润色后发表在海滨杂志。
你最爱在晚上被旧伤和噩梦的折磨醒来之后，想的一句话是“万分感谢我遇到了福尔摩斯，他把我拉回正轨，重新感到生活的美好”，你真的经常夸他。
你最喜欢深夜起来偷偷听他在起居室拉小提琴，有一次凌晨一点三十五分你小声走到距离起居室门口最近的楼梯“福尔摩斯？我真的非常...”，那天你成功说出来了吗?你真的很爱他，却害怕你的爱伤害了你们的友谊，新的一年勇敢一点吧。不要违背你内心涌动的爱。
你的年度爱用词是：
#福尔摩斯##伟大的侦探##敏锐的头脑#
#我最最喜爱的#
#吾爱#
年度总结：
你真的是个很别扭的福控。
【忧国麦夏/圣诞节】 Christmas Eve Miracle
圣诞快乐但ooc警告，内含cp向内容，现代pa。
————————————
汽车内流淌的小提琴乐曲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而被按下暂停键，麦考夫戴上耳机，里面传来了多日未曾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张在下属眼中向来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电话那头的人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仿佛还在埋怨自己当下的处境正是因为麦考夫。那是在一个月之前，常年待在老家的福尔摩斯夫妇突然造访伦敦。这对“家里蹲”夫妻决定出国旅行，而来伦敦的目的正是要让两个儿子陪他们一起去。用父亲的话说，这两个不孝之子除了每年圣诞节会回家，并且不是瞅着电脑就是看着手机工作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活不见人，他们身为父母也很担心两个孩...
圣诞快乐但ooc警告，内含cp向内容，现代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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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内流淌的小提琴乐曲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而被按下暂停键，麦考夫戴上耳机，里面传来了多日未曾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张在下属眼中向来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电话那头的人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仿佛还在埋怨自己当下的处境正是因为麦考夫。那是在一个月之前，常年待在老家的福尔摩斯夫妇突然造访伦敦。这对“家里蹲”夫妻决定出国旅行，而来伦敦的目的正是要让两个儿子陪他们一起去。用父亲的话说，这两个不孝之子除了每年圣诞节会回家，并且不是瞅着电脑就是看着手机工作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活不见人，他们身为父母也很担心两个孩子的健康状况，希望他们能适时放松一下不要透支身体。这场福尔摩斯家庭会议在贝克街221b举办，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福尔摩斯夫妇做出让步说至少这次得有一个人跟他们去，于是麦考夫以自己的工作更要紧为由成功成为留在伦敦的那一个，而夏洛克一边骂骂咧咧抗议着他们对自由职业者缺乏尊重，一边被迫上了飞机。
“想我了吗？”麦考夫直言不讳，他们没有一起去旅游的原因还有一个便是父母还不知道两个人的恋人关系，这种爆炸性新闻不适合老年人收听是兄弟二人达成的共识，在伪装方面，他们最大的敌人的确是自己的父母。
“闭嘴。那个，爸妈就在我旁边，他们让我问你，马上圣诞节了，你应该有假期，要不要飞来巴黎一起过圣诞节？”
“告诉他们我有工作，所以没有时间，平安夜有皇家宴会我要参加，第二天还要出席首相的演讲活动。”
“哦，他说他圣诞节要找女人，没时间。”
红灯亮起，麦考夫听到电话里夏洛克对父母的解释，和隐约的一阵惊讶并且即将转换为刨根问底的声音，他脚踩刹车，眉心乱跳。
“夏利，没有人会相信这个。”
“也对，”夏洛克对着话筒低声喃喃了一句，接着又转向父母：“他说他要去偷汉子。”
麦考夫叹了一口气，夏洛克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就挂掉了电话。时间在忙碌中转眼来到圣诞节的时候前一天，傍晚时分麦考夫穿戴整齐准备去参加宴会，正欲出门时门口传来声音，平安夜还要加班工作的快递员得到了不菲的小费，也算心满意足。麦考夫拆开包裹，深蓝色烫金纸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经典款的男士领结，是麦考夫的审美口味，是来自夏洛克提前准备好的圣诞礼物。他之所以十分确信是夏洛克，原因有二：领结下面有一张奶白色的贺卡，书写着笔体特别的Merry Christmas，一眼就能看出是夏洛克的字迹，尤其是M的写法，麦考夫还记得那是他在夏洛克刚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亲手教他的，有他自己的习惯，也有经年累月融入的夏洛克特质——凌乱许多。其次，领结的背后绣着 S. H. 的字样，这款从表面来看随处可见的领结便再不普通。
麦考夫摘下了自己颈上的领结，换上了夏洛克的礼物。晚宴的灯火辉煌是英国上流社会的生活缩影，除了必要的交际之外，麦考夫其实并不愿意和那些惺惺作态的人过多来往，当然，由于他的职位性质和出名的洞察力，很多人也不愿接近他，担心被窥探到不可告人的秘密。麦考夫站在宴会厅的一角，在阴影里凝视着这片气派奢华，仿佛看到了英国的过去与未来。
宴会临近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伦敦的天空飘起了雪花，麦考夫想起去年的圣诞节，他同样也是因为工作晚宴耽误了去贝克街的时间，只听到了夏洛克小提琴表演的结尾。他的确没答应夏洛克会去，因为他不会承诺可能无法实现的事，连可能的希望都在这份严谨里被扼杀在摇篮之中。雪夜寒冷，当麦考夫走在街道上时，绣在领结上的S. H. 字样像只有在平安夜才会奏效的奇迹魔法般，将温暖渗透进麦考夫白净的衬衣里，传入他的身体之中。他想，此时此刻的巴黎，是否也在飘雪。
不到一小时后，一架私人飞机从伦敦飞往巴黎。
夏洛克和福尔摩斯夫妻居住的地方是麦考夫在巴黎的一处房产，作为这次不能一起前往的赔礼，麦考夫承担了所有的住宿费用。夏洛克知道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有的时候很好奇为什么父母似乎在提及大哥的工作时总是过于宽容，没错，麦考夫是英国政府的关键人物，他的工作的确非常重要，但经过夏洛克的多番观察，他开始认为父母的态度更倾向于一种打从心底里的亏欠。
这是夏洛克临睡前的思考，他隐约觉得麦考夫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并且是涉及父母，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大事。不过，以他对麦考夫的了解，这多半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所以才闭口不谈的事，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觉得那人是个混蛋。夏洛克在逻辑推理和咒骂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似乎没注意到在月明星稀的半夜，有个人悄悄地进入了他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躺在了夏洛克的旁边，熟悉的气息让聪明的侦探毫无警觉，直到他被一阵暖意包裹。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夏洛克猛地睁开眼，扭头看向正抱着自己的人，甚至没能藏好下意识地惊讶与喜悦。
“来偷汉子。”麦考夫的语气格外认真，他把头埋在夏洛克的颈窝里，闷沉的声线让夏洛克忍不住发笑。
“那你应该庆幸我没一拳把你鼻子打烂。”
“嘘，爸妈就在隔壁，别让他们听见。”
夏洛克听到后压低了声音。
“你待多久？不是还有工作吗？”
“待到你睡着为止。”
夏洛克哑言，随后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检查了麦考夫的领结，然后亲吻了大哥的嘴唇，直到对空气的渴求濒临极限。
第二天早上，当夏洛克在母亲的呼唤声中睁开眼时，旁边的床铺已经不再有人的踪影，空荡的床面甚至没有什么褶皱，让他觉得夜里的对白与拥吻像是一场降临在圣诞节的幻梦。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和脑袋，接着注意到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装模作样的工整字迹和夸张的精品包装上仿佛还有麦考夫的温度。盒子里是一把摩托车钥匙，他前一阵看上却囊中羞涩的款式。
三个月后，某个美好的日子里，夏洛克骑着这辆摩托车刮了麦考夫爱车的后视镜。
还好我们的华生通过某种神奇交易复活了福尔摩斯！
代价是福尔摩斯彻底忘记了关于华生了一切，华生也要以永生见证一世又一世的福尔摩斯死亡😡😡
有时候华生找的快就可能碰着幼年版，少年版，青年版福尔摩斯。
而有时候华生找的慢就可能碰上老年垂危的福尔摩斯，或者已经黑化的福尔摩斯，甚至嗑可卡因嗑死的福尔摩斯！
已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才相遇又能怎么办呢？
那就跪在他尸体前再哭一遍吧😡😡
华生每世都会编造不同的身份理由来接近福尔摩斯，其实这些谎言从开始就都被聪明的福尔摩斯识破了。
但每世的福尔摩斯也总对华生一见钟情，所以他出于私心并没有拆穿华生，甚至还陪华生演了一出自然的戏来。
还好我们的华生通过某种神奇交易复活了福尔摩斯！
代价是福尔摩斯彻底忘记了关于华生了一切，华生也要以永生见证一世又一世的福尔摩斯死亡😡😡
有时候华生找的快就可能碰着幼年版，少年版，青年版福尔摩斯。
而有时候华生找的慢就可能碰上老年垂危的福尔摩斯，或者已经黑化的福尔摩斯，甚至嗑可卡因嗑死的福尔摩斯！
已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才相遇又能怎么办呢？
那就跪在他尸体前再哭一遍吧😡😡
华生每世都会编造不同的身份理由来接近福尔摩斯，其实这些谎言从开始就都被聪明的福尔摩斯识破了。
但每世的福尔摩斯也总对华生一见钟情，所以他出于私心并没有拆穿华生，甚至还陪华生演了一出自然的戏来。
残夏新秋
一个初秋的午后，空气中还带着一点盛夏余留的燥热。
英国的夏天算不上酷暑，但秋老虎却实在凶狠。
不过在山林的庄园里，树多荫凉，秋老虎也只能喵喵叫。
隐蔽的庄园里，路易斯照常准备了下午茶供威廉享用。
一杯温热丝滑的红茶下肚，在秋老虎呼噜呼噜的微微燥热下，威廉也泛起一丝困意。
虫鸣、微风、阳光……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这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威廉也只能甘拜下风。
待路易斯添了热茶回来，发现哥哥早已挨着躺椅，头颅侧歪着沉沉睡去。
“威廉哥哥真是的……”路...
一个初秋的午后，空气中还带着一点盛夏余留的燥热。
英国的夏天算不上酷暑，但秋老虎却实在凶狠。
不过在山林的庄园里，树多荫凉，秋老虎也只能喵喵叫。
隐蔽的庄园里，路易斯照常准备了下午茶供威廉享用。
一杯温热丝滑的红茶下肚，在秋老虎呼噜呼噜的微微燥热下，威廉也泛起一丝困意。
虫鸣、微风、阳光……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这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威廉也只能甘拜下风。
待路易斯添了热茶回来，发现哥哥早已挨着躺椅，头颅侧歪着沉沉睡去。
“威廉哥哥真是的……”路易斯放下茶壶，“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
路易斯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威廉身上，仔仔细细的揶好了衣角。
路易斯回头，茶桌上是见底的茶杯，精致的餐碟里只剩一个咬了一口的蜜桃果酱奶酪酥饼。
路易斯眯起双眼，望着那茶杯，和那尚氤氲着蜜桃香气的奶酪酥饼。
路易斯端起空荡的茶杯，转了半圈，而后轻吻上茶杯的边沿，想象着那双日思夜寐的薄唇，此刻在与自己唇印相贴。
可是陶瓷制的茶杯太凉，路易斯并不能感受到那薄唇贴上来的余温——亦或者说，那余温早已散去，并不为他而停留。
但路易斯总是这样的，他从来不奢求那一点点温存。因为如果是路易斯，只要是威廉的话，就算是冰冷的，也没关系。
忽然，一阵风拂过，撩起一缕路易斯遮挡疤痕的发丝。
风中终于带了丝丝独属秋季的凉意。
纵是路易斯早已揶好了衣角，也抵不过凉丝丝的秋风也要依恋威廉的体温。
感受到凉意，威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路易斯俯身，打横抱起熟睡中的兄长。
路易斯细细掂量着臂弯上的重量。
又瘦了。
路易斯皱眉。威廉哥哥这段时间又忙过头了，又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吧。
在路易斯来不及注视的怀里，威廉半梦半醒的，悄悄把头靠在弟弟的胸膛前，侧耳倾听那鼓噪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心跳，于威廉而言是最好的安眠曲。
无论如何，威廉自始至终都觉得，他可以双手沾满肮脏在阴暗处，他可以为了改变世界的理想献出心脏。但唯有路易斯，威廉只要弟弟可以站在光亮处干净、自由的活着，看着新世界的太阳冉冉升起，他自己终将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朝夕相处多年，威廉不可能不知道弟弟对自己别样的心意。就像现在，威廉知道的，哪怕路易斯缄口不言，就算隔着心房，但那一声声如春雷落地的心跳，便是最大分贝的求爱之声。
后花园到主卧的这一段路也不算远，路易斯很快把威廉运到了卧室。
路易斯轻手轻脚给威廉褪下西装外套，又给他脱下鞋袜，待路易斯要盖上被褥时，威廉忽然抬手扯松衬衫衣领。
“热……”
威廉皱着眉头嘟哝，却怎么也扯不开衣领精细缝制的内置纽扣。
“威廉哥哥，我来帮你。”路易斯轻声道。
路易斯牵起威廉的手轻轻放到一旁，想给威廉解扣子的手指却止不住轻颤。
衬衣是用上好的丝绸料子，触感十分柔软舒适。路易斯的指尖探入衣领的内扣，摸索那粒纽扣。
啊。
路易斯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碰到……威廉哥哥的脖子了。
路易斯只觉得，指尖触碰到的肌肤似乎比丝绸料子的衬衣还要柔软，带着温热触感的肌肤惹的路易斯的指尖逐渐发烫，而这份灼热渐渐蔓延到他的整个头脑。
路易斯觉得自己像是发烧了一般。
“威廉哥哥……”
路易斯低头凑近威廉的脸，美丽的人连睡颜也是无可挑剔的美丽。
“威廉哥哥，我该怎么办……”
路易斯摘下眼镜，将脸埋进方才给威廉敞开的领口，深深地在那一片裸露的肌肤上呼吸着珍贵的气息。
皂荚的气息融合了威廉似有若无的淡淡体香，这对路易斯来说就是最具成瘾性的甜蜜毒药。
路易斯小心翼翼，却又胆大包天地趁人之危。明明这是不可以的，如果威廉哥哥醒过来，会不高兴的，路易斯这么想着，却更加不能自拔。
威廉不知何时从熟睡中醒了过来，发现脖子上有一颗毛茸茸的金发脑袋，脖子上还传来痒痒的触感，但威廉却也没有多惊讶，相反的，威廉感到内心的喜悦如涓涓细流般流淌。
是欣慰吗？还是对弟弟黏人的宠溺？不，不是的。威廉的内心自问自答着。
这份喜悦，和路易斯应当是相同的才对。
“好孩子……”
威廉轻声呢喃着，垂眸看向脖颈处的始作俑者，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容，而后抬手抚摸那柔顺的金发。
路易斯被这突如其来的抚摸吓了个大颤，下意识猛的跪下双膝赔罪，待路易斯直起身，一抬眼，就撞入如一汪静谧温柔的湖水般的眼眸里，路易斯沉溺在这温柔眼神里，一时间失了神。
威廉也坐起身，撩起耳边碎发，夕阳西下，余晖在他身后穿透金色的发丝，整个人泛起一层迷离的金色光边，有若神明降临。
“路易斯，”威廉轻声道，“起来吧。”
“对不起，威廉哥哥，我……”
不待路易斯说完，威廉拉起他的手，施力拉着路易斯向床上倒去。
“威廉哥哥……！”路易斯惊呼，“有没有受伤？！这样，太危险了！”
威廉只是听着弟弟熟悉的担忧话语，笑吟吟的看着弟弟为自己着急的模样。
等路易斯反应过来，才发现俩人的姿势已经暧昧到不行了——路易斯双肘撑在威廉的双耳侧旁，两个人的身体几乎仅间隔不到一厘米，路易斯甚至有错觉，刚刚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哥哥的唇角相贴。
“路易斯，还要让哥哥继续等吗？”威廉笑着问。
“威廉哥哥，你……”路易斯看着身下人假愠的可爱表情，只希望自己没有会错意。
决定要触碰的一瞬间，俩人同时闭眼，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他们都不愿让彼此在原地等待，哪怕只有一厘米。
双唇紧贴那一刻，路易斯才明白，原来自己刻骨铭心的暗恋，其实一直有被在意，万千苦终转为亿缕甜缠绕在心头。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路易斯。一直为我泡红茶吧，一直在我身边吧，即使我不在了，路易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