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方/夷方】天下谁人 14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4.
肖紫衿一行回到四顾门几天,方小公子给他找过来了。
看眼前人肖紫衿有些紧张,对面方小公子看着威胁不大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对付其他普通高手...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4.
肖紫衿一行回到四顾门几天,方小公子给他找过来了。
看眼前人肖紫衿有些紧张,对面方小公子看着威胁不大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对付其他普通高手尚且给他两分薄面,这个方少侠可一点都不给他退却的机会。
为了公平他们两的私斗,方小公子只拿根竹筷。
就只是被他撞见自己给阿娩写情书,肖紫衿很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这么生气难道他也喜欢阿娩?不然单纯为了朋友能做到这份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他方少侠武功高强,没了剑就如猛虎没有牙。肖紫衿狠心拔剑,“那就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就等他出手的方小公子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他讨厌这个人,没来由的讨厌。从第一眼见他起就这般心思,一开始方小公子尽量压着毕竟只是自己主观问题,可不知为何想到似乎有人苦哈哈去送喜糖还被此人拿剑相逼越想越生气。
这股气本来同李相夷吵架给抛脑后了,直到撞见他回来。
爆发点就是今早看他拔破军练剑后认真擦拭。
原来他懂得剑对一个剑客是何意义啊,这句话一直萦绕心头。即使没有撞破写情书这件事,方小公子依旧会想方设法找他茬。
怪不得自己对笛盟主感觉这么熟悉,可能自己本也是个大魔头。专门欺负人。
以肖紫衿的实力根本接不了他十招,偏偏方小公子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能收拾他的好机会,愣是混合着内力用筷子专挑最痛的穴位打,筷子哪怕把人刺穿了也没多大伤口。
盯了他的剑半天,终于在他求饶前把它震碎了。
在肖紫衿惊愣的目光中方小公子才稍稍收敛心神。他想这么做也做到了,可是心底那股气还是消散不去。
没有任何复仇的爽感任何畅快,甚至心底隐隐悲凉,像是悲凉坏人一个恶意自己记这么久这么久。半点也无法释怀。
本来肖紫衿怜惜自己的破军大怒骂他两句,抬头一看他表情止住了。
眼前不好惹的方小公子说我还是很生气,你换把剑再同我打一场。这一听把他吓清醒了也不记得疼了赶紧连忙道歉,连哄带推只想着把这瘟神赶紧送走。
一个月之前他看到李相夷来接他们,还没好好跟他解释就被他差遣回来。不敢反驳肖紫衿也默默点头接受安排,回到门里看到那俩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少年分开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吵架了,怪不得在普渡寺见李相夷,怎么没见他身后窜出个好奇脑袋。
又过了大半个月,祈福的阿娩都回来了,李相夷依旧没见踪影。
想到阿娩回来时似乎心里有气,两人也没有一起回来。让他觉得或许两人未必如人所愿,才趁着李相夷没回来偷偷写这东西,他本来也不打算送。
毕竟之前也写了一箱,都偷偷存起来。也曾不小心把情书夹到了阿娩要借的书里面,但无一例外阿娩过后都说书没来得及看就还给他了。李相夷还笑他怎么学的比丘这般研究,阿娩腹有诗书也就罢了,他学什么二三两墨。
还是阿娩转移话题这事才翻篇。
被赶出院子的方小公子回头看看恨不得上几层锁链的紧闭大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了。这李相夷也真是气性这么大还这么小气,不就是说他几句坏话么,吵架一个多月都不回来。信都给他写了几封了还一封都不回。
小气死你算了!
仔细一看果然在骂他。这边李相夷人在中州,之前银枪四虎调查的三十六贼正好一网打尽,他过来帮忙,收拾完人此时正坐在篝火旁读这些来信,一封是师兄的,剩下全是某人的。
某人的信看着字字表关心,却暗地里句句藏头都是损话。
一边给篝火加料的刘如京看他脸色这几天来终于化开了点,忍不住问信里有什么事。
李相夷也不隐瞒,就说方少侠大概是在家无聊写信来骂他,还说他要是再不回信,就趁着这两天大太阳把他的兰花搬出去接受两时辰爆晒酷刑。
刘如京不懂得兰花,只觉得这方少侠人还挺有趣。
说到这个李相夷愣了一下,把那信翻出来确认一下日期好家伙八天前,他的兰花不会已经遭受毒手了吧。那小子真的干得出来!
不过急也没用,他现在深山老林里,别说纸笔就连水源都没几个。李相夷只好认栽想着兰花就苦就苦吧,想着无意识捻一下手指,回去少一张叶子骗他个百八十两。
这信再次翻出来后有点舍不得收回去了,看着信就仿佛那人在眼前喋喋不休。
李相夷靠在树上看着这信,眼前的篝火映透纸张传来橘红暖意。
四顾门几位兄弟围在火堆边烤着山鸟野兔,偶尔火堆因为松油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是这无尽黑夜山林中唯一一点人气。夜间松涛惊骇,一两声噪鹃又响彻山谷。
很难不让人感悟世间旷大渺远,不甘于浮沉遂在心底悄悄寻找把自己栓于人间的念想。
这份念想是谁李相夷连自己也险些骗不住了。
不管是这个月还是更久以前,他李相夷说风就是雨想见谁见谁从无阻拦,有也拦不住他。可现在他辛辛苦苦操持起来的四顾门有点不敢回去,里面有他不敢见的人。所以这个月来离开普渡寺后就一直找事情做。
阿娩说他在这般大张旗鼓只是自己喜欢这么做,是看不清自己的心的。
他早就习惯被阿娩拒绝了,只是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喜欢还要分这么多。话本子里儿女情长恩恩怨怨不就是因为顾虑太多?阿娩足够漂亮,那他李相夷足够强足够优秀不就行了。
所以每次他这么说,阿娩都会叹口气说这不是她想要的。
这次又被拒绝后一个人从山上下来打算买点酒再回四顾门,看着那来来回回的人间穿行不息的人们突然间穿过一个墨绿色衣袍的姑娘只是走过都莫名惹他厌时,提着酒的李相夷似乎有点明白了。
之前台州赶回来他们刚回到城中准备歇个脚,那个怀里抱着一包馒头的方小公子刚想过来与他分享,可惜人非但没过来魂还被勾走了。
他李相夷看到那个穿着墨绿色衣袍的姑娘提着桂花糕从方小公子身边不远路过,那被抱在怀里的馒头一下子掉到地上。
失了神的方小公子猛地回头看向那背影,踉跄几步追上去拉住人家姑娘喊她李莲花,李相夷要拉他都没拉住。
那姑娘被他如此行为吓到,表情很是不悦骂他认错人了,本姑娘不是什么李莲花,是红山村王翠花。
被这一吼方小公子才稍稍回神,松手说了句抱歉。
要不是看长得好看,就把他当登徒子了。好在人姑娘也没计较甩甩手就走了,然而方小公子还在原地愣神。
知道他寻人心切,李相夷也多了几分耐心,安慰道,“放心吧,会找到的。”
闻声方小公子抬头看他,眼里忍着的泪随着动作擦过脸颊,下意识拽住慌张要去捡馒头李相夷的袖子,因为拽他停下方小公子额头不留神撞到了他的左背上。
心里闷一下。
就犹如那天方小公子吐血,对着他喊那一声李莲花一样。
现在回想那种心情,李相夷只想知道那个穿绿衣服的李莲花到底是谁,要赶在方小公子找到之前把她做掉。
嗯,还有想办法让方小公子不要恢复记忆,最好能把他一直留在四顾门。
思索了半响李相夷问,“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留住?”刚问出口,又觉得这帮兄弟估计也是老婆都没讨,哪里来的经验。
还不如他见过的漂亮姐姐来得多,何况他想留住的还是个公子,也不知道寻常姑娘家的法子管不管用。
见这个问题把他们愣住了,李相夷只好悻悻把信收起来,缓解氛围道,“不用管,就随便问问。”谁知那几个兄弟回神了畅快笑笑,果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门主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也会有这种烦恼。
趁着围篝夜话,暂时把对门主的敬畏靠后,吃瓜之心端正上来。
其中一位大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说起这方面不得不提起俺当年是怎么把俺媳妇追到手的,说起来真是一波三折啊,俺说与你们听听。”
李相夷客气摆摆手,不必不必。
那位大哥继续说道:“俺那媳妇大眼睛白皮肤貌美得很,关键武功还比俺高强,家里的老丈人还是整个镇子最有钱的商贾。”
这个可以细说。这话吸引了李相夷的注意力,不着痕迹把耳朵竖起来一点。
只可惜没等他们津津有味去听故事,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打破了这山间的平静。
立马惊觉的李相夷把剑一转,用剑鞘就将羽箭挡飞。起身一看立马一个扫腿用沙子将火灭了,“撤!”
这几个兄弟也不是虚的,那羽箭一档立马反应过来躲开。
看着一层层如雨般向他们扫来的箭,定然是他们行踪暴露,落人虎口了。
他们没敢逼过来就是畏惧他们以一当百的门主剑神李相夷。
敌众我寡,对面在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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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夷 06
>>书剧结合同人,李莲花X方多病、李相夷X方小宝
>>花方到十年前,夷宝去十年后,分别化险为夷的故事。
06
海上依旧狂风不止,船摇摇晃晃,船上的人都在四处逃窜。李莲花只杀单孤刀一人,笛飞声和无颜却杀了许多人。笛飞声原未打算动手,可角丽谯见他过来,只当自己在外集结鱼龙牛马帮一事被他知晓,想先发制人,命令大家群起而攻之,拿下笛飞声者重重有赏。笛飞声神色渐冷,出刀顷刻间斩杀一片。
角丽谯见形势不妙,又凑上来对他娇笑道:“尊上,阿谯并无心伤害尊上,只是想请尊上去阿谯那里好好养伤,尊上你受伤了吧?阿谯一直在找你……”
笛飞声冷眼...
>>书剧结合同人,李莲花X方多病、李相夷X方小宝
>>花方到十年前,夷宝去十年后,分别化险为夷的故事。
06
海上依旧狂风不止,船摇摇晃晃,船上的人都在四处逃窜。李莲花只杀单孤刀一人,笛飞声和无颜却杀了许多人。笛飞声原未打算动手,可角丽谯见他过来,只当自己在外集结鱼龙牛马帮一事被他知晓,想先发制人,命令大家群起而攻之,拿下笛飞声者重重有赏。笛飞声神色渐冷,出刀顷刻间斩杀一片。
角丽谯见形势不妙,又凑上来对他娇笑道:“尊上,阿谯并无心伤害尊上,只是想请尊上去阿谯那里好好养伤,尊上你受伤了吧?阿谯一直在找你……”
笛飞声冷眼望她,但并未动手。
他不杀女人。
李莲花就是嫌弃他不动手是在婆婆妈妈,你不杀她,她将来就要把你吊起来,用药让你身上长出大肉瘤子,再吃你的肉,你最后还是会杀了她。
但这毕竟是金鸳盟内部的事,他不便插手,正寻找刘如京的踪迹,想让他带着方多病回天机山庄。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那声音十分稚嫩,是他从未听过的,属于八岁孩童的声音,可喊出来的名字却是他最为熟悉的:“李莲花!”
他猛地回头。
却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大浪袭来,船身剧烈摇晃,方多病脚下一滑,骨碌碌从楼梯滚了下去。那头的角丽谯也趁机躲进船舱。
李莲花神色骤变,飞身掠至楼梯处,下楼寻找。
舱内漆黑一片,摇晃的船身让人晕眩,更难视物,他仔细倾听,从满舱的物品翻滚撞击声中分辨出两道呼吸,朝那边走去。
角丽谯娇滴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李相夷,我劝你莫要再往前,天机山庄的少爷此刻就在我怀里,我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喉咙上,只要稍一用力,他就会死。你不是大英雄吗,不会对这孩子的性命置之不顾吧?”
李莲花却道:“你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当真愚蠢。”
角丽谯:“哦?我倒忘了你李相夷向来不可一世,不会受人胁迫。”
李莲花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角丽谯稍顿,询问:“那你是何意?”
李莲花没有回答,只是杀了她。
他手中的剑,于黑暗中抛出,准确地刺入她发出声音的喉咙。剑身飞来的那一刻,方多病朝旁边一歪头,剑离他有两寸远,未伤他分毫。
但角丽谯喉间的血喷到了他脸上,他伸手摸了摸,掰开角丽谯挟持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船身一个大晃,他又骨碌碌地往旁边滚,但这次,他撞到了李莲花怀中。
李莲花将他紧紧抱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方小宝?”
熟稔的语气,亲密的拥抱,让方多病坚信这就是李莲花,他大喜,紧紧地搂住李莲花的脖子,大声喊道:“李莲花,李莲花——”
声音逐渐哽咽。
李莲花也抱着他,一声声地喊:“小宝,小宝……”
海上风浪渐消,船身趋于平稳。
笛飞声走下船舱,他身后是举着火折子的无颜,看到舱内情景,两人皆是一怔。角丽谯死状惨烈,两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惊诧和骇然。
无颜悄悄地往后退一步:这李门主比尊上还凶残啊……
笛飞声望着抱在一起满脸是泪的两人,心中怪异,忍不住问:“你当真喜好孩童?”
李莲花白他一眼,“别胡说。”他抱着方多病起身,走到火光下轻柔地擦拭干净他脸上的血,带他出了船舱,到上方甲板上。
圆月高悬夜空,照映满地血河,李莲花看了一眼单孤刀的尸体,对刘如京道:“如京,麻烦你先帮我将单孤刀的尸体送往云隐山,我会写一封信说明缘由,你送去的时候一并交给我师娘即可。”
刘如京道:“好。门主可是要先回四顾门?”
李莲花摇头,“我要先送小宝回天机山庄,让他家人得知他平安无事,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回四顾门。”
刘如京不再多问,扛起单孤刀的尸体就走。
李莲花又看向笛飞声,问:“角大美女的尸体,你可要带走?”
笛飞声摇头,冷漠道:“她与我何干?我方才不杀她,只因我不杀女人。”
李莲花笑道:“那你可要跟我们一起去天机山庄?”
笛飞声奇道:“我去天机山庄作甚?”
方多病道:“去我家做客呀,阿飞,你这会儿还没有去过我们天机山庄吧?”
笛飞声眉头一皱,“你喊我什么?”
方多病笑嘻嘻道:“阿飞啊,难不成你喜欢听我喊大魔头?”
笛飞声冷声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方多病把李莲花搂得更紧,“我太害怕了,李莲花,你如今打得过他吗?”
李莲花笑吟吟地望着他,目光极为温柔,“自然是打得过的。”
方多病便得意地朝笛飞声道:“那本少爷才不怕。”
笛飞声:“……”
他转身走了,不欲与这二人多做纠缠。
无颜赶紧跟了上去。
*
天机山庄。
方多病住的屋子是一处暖阁,不必烧炭炉也温暖得很,不过屋子里头还是有一个炉子,炉子上温着一壶热酒,是上好的石冻春。
方多病一直在盯着李莲花瞧,李莲花也在望着他。
热酒在他们旁边烧得沸腾,咕噜作响,把盖子顶得往上抬起又落下,哐哐当当。
可这两人,好似都没看到一般。
旺福在旁边欲言又止:还喝不喝酒了呀,少爷特意让准备的,嫌待客的河东酒不够好,非要取老爷珍藏了准备献给陛下的两坛上好石冻春。可这石冻春明明是冷藏酒,在低温的天然岩洞中冻藏而成,以清凉口感闻名,少爷却非要把酒烧热,烧热了又不喝,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这个人,据说是剑神。
剑神到底有多神,旺福不清楚。他只知道夫人原本很生气,不许这个江湖人进庄子,可听说他杀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虽为少爷舅舅却对少爷不好的男人,夫人瞬间态度大变,少爷又在旁边说了许多好话,说这人在危险中救了他,不顾自己身上有伤也要先把他送回家,夫人大为感动,把这人像贵客一样招待。
原本给贵客准备了一间客房,少爷却非要跟他一起住,抱着他不撒手,夫人便把人安排到少爷的屋子里。
旺福也从要伺候一个人,变成伺候两个人。
离儿姐姐明明说,等少爷娶了老婆,他才要伺候两个人,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莫非这个男人就是少爷的老婆?可他年纪未免太大了些。
“咕噜。”是谁的肚子在响,李莲花终于回神,关切询问:“饿了吗?”
“没有啊。”方多病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他肚子响,扭头看旺福,发现旺福一脸心虚。方多病顿时乐起来,让旺福自己去吃点心。旺福赶紧去了,提醒方多病酒已烧开。方多病拿起桌上的抹布,要去拎酒壶,被李莲花拦住。
“我来。”李莲花拎起酒壶,斟上两杯酒。
方多病偷偷瞄旺福一眼,“我娘不许我喝酒。”
李莲花想起来,“八岁,是不应当喝。”
方多病望着他笑,“但我想陪你喝。”
李莲花也笑,“那你少喝一点。”他瞥旺福一眼,“你的小厮,耳朵应该聋了。”
旺福飞快地把点心塞进嘴里,双手捂住耳朵,大声道:“少爷,我聋了。”
方多病高兴地捧起酒杯。
李莲花提醒道:“小心烫,凉一凉再喝。”
方多病又放下来,凉一凉。他抬头望着李莲花,李莲花如今是李相夷的模样,并没有刻意把头发放下来,还是少年人爱束的高马尾,身上的单薄白衫已经换下,穿着方多病让人给他准备的祥云刺绣压纹月白锦衣。他的脸庞比三十岁的李莲花年轻、俊俏些,但眼波流转,透着属于李莲花的柔情。
方多病也和十八岁的时候天壤之别,可他们彼此都知晓,对方是十年后的那个人。李莲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到此刻才敢问出那个问题:“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回到十年前,是因为他“死”了。
在那艘小船上,写了一封又一封没有寄出的信,信中是他的挂念,可那份挂念和他的生命一起,沉入了茫茫大海。
人死后,才可能发生奇妙的境遇。
方多病来到十年前,莫非也是……
他心中一紧,从未有过的懊恼浮现心头:他本不后悔,他虽知道自己离去,方多病肯定会难过,会哭,但他依旧觉得不让方多病眼睁睁看着他死才更好。
可若他死后,方多病竟随他死了……
方多病,方小宝,你为何会死?
是出了意外,还是……殉情?
方多病道:“我摔了一跤。”
李莲花:“什么?”
方多病气呼呼道:“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官道上放了一块小石头,本少爷走得太急没注意,一不小心被绊倒,后脑勺着地,磕得我脑袋剧痛。还好不是脸着地,不然本少爷英俊的脸蛋就要毁容了,哼。”
他说完,见李莲花半天不说话,望着他的目光颇为怪异,又争辩道:“我才不蠢,不是无缘无故平地摔,我只是在想事情。”李莲花别是想骂他吧?在李莲花心中,他总是很蠢。
李莲花却是望了他一会儿,手摸到他额头,轻轻点了两下,欣慰道:“你可真是聪明得很。”
方多病瞪大眼睛。
【夷方】又一春(13)
提醒:OOC,私设很多,师徒,年上墙纸,纠结又不健康的天下第一李相夷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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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直接伸手勾住方多病的脖子,对着少年耳边吐了一口气,见这人果然红了脸。
她又看向一旁的李相夷,十分难得的在这个让她讨厌至极的剑神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愤怒。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般场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身旁的少年。
角丽谯看着他那表情,只觉得分外开心,嘴上却道:“真是可怜啊。”
统御武林的天下第一,也不过是个不敢去爱的可怜虫。
“小宝,过来。”她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故意拉着方多病坐下,然后懒懒地...
提醒:OOC,私设很多,师徒,年上墙纸,纠结又不健康的天下第一李相夷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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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直接伸手勾住方多病的脖子,对着少年耳边吐了一口气,见这人果然红了脸。
她又看向一旁的李相夷,十分难得的在这个让她讨厌至极的剑神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愤怒。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般场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身旁的少年。
角丽谯看着他那表情,只觉得分外开心,嘴上却道:“真是可怜啊。”
统御武林的天下第一,也不过是个不敢去爱的可怜虫。
“小宝,过来。”她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故意拉着方多病坐下,然后懒懒地倚靠在少年怀中,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剑神仿佛淬了寒冰一样的凝视。
角丽谯其实并不喜欢像方多病这样明显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她讨厌李相夷,当年这人在风陵剑派将她踩进泥里,任她苦苦哀求,也不想放过她,若不是笛飞声,她怕是当场就要殒命。
七年前,东海一战,又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笛飞声将她重伤,逐出金鸳盟。
如今能看到大名鼎鼎的李相夷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她只觉得心中畅快的不行,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角丽谯笑得花枝乱颤,与方多病贴的更近了几分,直看的李相夷双目冒火。
“方小宝,过来!”李相夷按着胸口,指缝中鲜血滴落,可他眼睛却直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咬牙命令道。
方多病看他一眼,却没有动,倒是他怀中的角丽谯掩唇轻笑:“李门主,若是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哎,我今日也乏了,小宝,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伸手摸了摸少年柔嫩的脸颊,滑腻的手感好的让她都有些嫉妒,不愧是十六岁啊,让剑神都心动的人。
不过,往后,这株花就是她的了。
“好,师父。”少年红着脸颊,点了点头。
李相夷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动,再次掠至角丽谯身旁,伸手掐住那妖女的脖颈,然而下一刻,尔雅也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那华贵的宝剑再次划破剑神衣袖,鲜血涌出,李相夷却感受不到疼。
“小楼昨夜又东风”,对方用的每一招都是他亲手教的,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小徒弟的这些招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方多病如今再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三,虽说他的功夫远不及李相夷,可舍命搏战中的人若是有了弱点,实力自然就不可用常理而论,何况方多病就是剑神最大的弱点。
李相夷甚至没有再拔少师,以掌对剑,都还要收敛着内力,这让一旁的角丽谯越看越开心,不过她知道,这李相夷对方多病会手下留情,对自己可不一定会。
如今,自然是走为上策,可是走之前,她又怎么能不送李相夷一份大礼呢?
角丽谯的功夫根本不够与李相夷过几招,可她有舍身护她的人,于是待她冲过来时,李相夷直接毫不留情的拍出一掌,然而下一刻方多病就伸手接住他的“师父”,转身舍命为对方挡下了这一掌。
若非李相夷及时撤去内力,方多病这一下怕是要心脉受损。然而如今,他还是亲手打伤了徒弟,他想要上前扶人,方多病却已经抱着角丽谯闪身到了一旁。
“角丽谯!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你……”李相夷手中少师因为愤怒发出阵阵嗡鸣,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角丽谯捏着方多病的下巴,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那妖女生的美艳动人,十六岁的少年仰着头,因为受伤,两颊上痛的露出一抹红晕,嘴上一点鲜血宛如涂了口脂,如今那一点血也落在了角丽谯的唇上。两人这模样,若要外人来看,只会觉得眼前场景美得像幅画,可落在李相夷眼中,却能让他气的目眦欲裂。
他握紧拳头,背后的墙壁慢慢开始生出龟裂的纹路,离他最近的桌椅都莫名碎成几块。
角丽谯听到声音,搂住方多病的胳膊躲在他身后,笑的畅快。
她又瞪着李相夷凑近方多病的耳边,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巨大的罡风迎面袭来,方多病看到这人又袭击他“师父”,便毫不畏惧的拔剑迎了上去。却没想到,眼前之人迎着他的剑锋而来,被他再次刺中也不躲闪,又趁着方多病疑惑愣神之际,快速伸手点了他的睡穴。
角丽谯一看,啧啧两声,丢下一句,“李门主,记得带着东西来找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救他。”就从窗户翻身出去。
李相夷没有去追人,他紧抱着方多病,低下头用自己衣袖上最干净的地方,去擦少年的嘴唇。
将上面的血迹拭干净后,却没有停下动作,又继续擦拭了一阵,最后似乎无法忍耐,垂下头覆上少年的唇,让这人只染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可他一想到这小子居然对着别人叫师父,即便明白这一定是角丽谯在方多病身上下了什么药,用了什么诡物,还是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在方多病身上,他的理智总是容易被欲望压制,不管是喜还是怒,这个人就是他的弱点。
如今角丽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这女人狡诈恶毒,曾经诱惑云彼丘对他下毒,如今彻底掌握了李相夷的弱点,又怎会只要一样东西。
李相夷心中十分清楚,角丽谯十分厌恶他,毕竟他也一样,可连笛飞声都能被她困了两年而不被江湖人发现,这女人的手段怕是就非同寻常。
不过他现在已无心去想这些,李相夷抱起方多病,拿着少师尔雅,从这江山笑离去,临走前还扔了一百两银子当做补偿。
待方多病从昏睡中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
他一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然而黑沉沉的夜色中,他却清楚地感受到有个人正抱着他,这人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他的脖颈上,引的他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恐惧和熟悉感。
他正要起身摸剑,却听到一声喑哑地叹息:“方小宝,你要做什么?”
方多病听出来这是今日伤害他“师父”的那个男人,直接坐起身来,冷声道:“杀了你!”
“呵,你要为了角丽谯那个女人杀我?”
“谁敢伤我师父,我就杀了谁!”方多病说完就扑了过去,他没找到自己的剑,就企图用蛮力制服李相夷。他记得这人之前被他刺了两剑,怎么说也应该重伤了,杀他应该并非难事。
两人在黑暗中瞬间过了十几招,李相夷扣住方多病双手,将这傻乎乎的小子压在塌上,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
“角丽谯没告诉过你吗?你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是我李相夷唯一的徒弟!”
“胡说!我是师父从小养到大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师父是角丽谯!”
“她的功夫还不如你,又如何教得了你?”
方多病微微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又不一定要比徒弟功夫厉害。而且我师父说我天赋高,功夫比她厉害也是正常。你这个恶贼,伤我师父,我定不会放过你!”
李相夷没想到这小子真的是彻底把他忘了,口口声声叫着师父,却不是在说他,反倒是他居然成了对方口中的恶贼。
偏偏他根本无法责怪方多病,若不是因为他,角丽谯根本不会将主意打在对方头上。
“方多病,我才是你的师父,你唯一的师父。”李相夷在黑暗中抚摸少年的脸颊,语气隐忍又痛苦。然而当他手移动到对方唇边时,却被那小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对方下了死劲儿,恨不得咬下他手掌上的一块肉,李相夷只微微挣扎了两下,就任由方多病咬了。
好一会儿,待方多病尝到鲜血的味道才松了口,他有些奇怪:“你不怕疼么?”
“不怕,你可以咬的更狠一些。”和被徒弟忘记的事实相比,被咬一口又算得了什么。
方多病觉得这人很奇怪,还莫名有股后背发麻的错觉,他扭了扭身子:“你快放我离开。”
“离开?你想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我师父去!”
想到他口中的师父是角丽谯,李相夷就恨不得将鱼龙牛马帮平了。
不过他是李相夷,鱼龙牛马帮如今还不是魔教,想要平了他也事出无因。他如今代表着四顾门,代表着江湖正道,一言一行,都是表率。
就是这些事情,捆着他,缚着他,让他没办法随心所欲,甚至没来得及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方小宝,我说过,她不是你师父。”即便有重重夜色遮掩,也遮掩不住李相夷声音中的怒火,“你的师父只能是我,即便你忘记了,我也会让你想起来。”他说着就俯身堵住了少年的嘴。
屋中黑暗,若没有剑神那么好的目力,根本就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方多病没注意到这人是什么时候有的动作,等他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如今的方多病也非当初的方多病,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之人,在他心里这人是企图杀死他“师父”的恶贼,可是这人又在对他做什么?
方多病正想张嘴咬人,却被李相夷捏住了下巴。少年的力气根本不及一个成年男人,何况这人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
李相夷甚至没有封住方多病的穴道,就将他的所有反抗都压制住了。
屋子里很快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儿,那是李相夷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涌出的鲜血,很快,又有一声声渐渐变成呜咽声的怒斥响起。
“我一定……会……杀了你!呜呜呜……”
“等你想起你师父到底是谁,我站着任凭你杀。方小宝,我是谁?”
“我根本……不认识你!而且我……我说了,我师父是角丽谯!混蛋……”
他这话一说完,回答他的是李相夷更激烈的侵占。
第二天一早,方多病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李相夷赤着上身,正在解腰上的绷带。那绷带上浸透了鲜血,都是昨夜两人“打架”时弄的。
方多病垂着头,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然后趁着对方上药的瞬间,提气冲向门口,准备夺门而去,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一双搂住了腰。
“在我面前,你也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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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方/夷方】天下谁人 13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3.
“那就做不了。”
四顾门会客堂里的何堂主直截了当拒绝,这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要做机...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3.
“那就做不了。”
四顾门会客堂里的何堂主直截了当拒绝,这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要做机关那就只能是他们天机堂全包,那单孤刀劳什子安排她不同意。她如今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事的。牢狱暗机关这种算不上少见,只是这个掌权之人必定得是正人君子。
她看不上单孤刀那点人品,对支持他的李相夷也不太信任。
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江湖侠义之人在一个需要公开处刑判正的地方要做那小人打算,这是要防谁,防自己对恶人非礼么?
牢院正常的机关运行有他们天机山庄着手,任是一只苍蝇想从里面逃出来也需做那滔天白日梦,不需要那些多余的小人打算。
堂里只有她和李相夷,一张方桌子隔在两人中间。何晓惠对着眼前的少年天才已经是很大耐心,但他对单孤刀那样拥护还是免不了嘲上一两句,“李门主向来做事来去如风,这机关的安置想必不会每日都能盯梢,别到时候被歹人所用反教这机关锁链穿了你的琵琶骨,把自己钉死在里面。”
捏着茶杯的李相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周旋。
与人交谈争利益之事他不是不会,反而是太会了而不屑一顾。以往他可以借着自己的名气威望甚至是这张面皮都能轻易将别人防线攻破,与他人合作他也有信心自己不会让别人尝不到甜头,他作为四顾门门主,在这里一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承诺。
偏偏这位何女侠不吃这一套,她做事凭良心,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
师兄请求他跟何晓惠提这个意见愿意多付三成利益她都看不上,还反过来教训他一顿。这让李相夷颇有点坐不住。
阵法机关他李相夷也不是不了解,确实跟何女侠所说的一样百川院不需要画蛇添足。师兄的提议他可以放弃,现在那让出去的三成利想收回来何女侠不给了。这百川院的机关要做就按照何女侠的意思做,要不做她立马带人来拆机关各走大道。
但李相夷只看得上他们天机堂的阵法机关,要给百川院,那就只能是最好的。
眼见他们二人谈判僵住,单孤刀捧着点心刚想进去,左脚刚踏进门槛就接到何女侠一句干脆利落的拒绝:“出去。”
单孤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默默退出去了。
见如此李相夷想到之前师兄跟他说的那些流落身世,心底难免暗暗起了火气。
何堂主只一瞧便看出来了,到底年轻气盛。她去看单孤刀,想知道那个抛妻弃子的人渣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个新起门主对他言听计从。
只一抬眼,便对上了门框另一边悄悄探出头的灵动眼睛。
让她蓦然想起家中幼子家里来客人时也是如此好奇探究的眼神,既无辜又可爱教人怜爱得紧。
“他也是你四顾门的人?”
何女侠问着,李相夷就随着她目光看到了方小公子,下意识点头应声。细想又不对人家方少侠最多只能算是他的好友,他在四顾门是自由的。刚要解释,何女侠抖了抖衣袖,“没想到你四顾门还有能看得顺眼的人,叫他来跟我谈。”
“......”
没等李相夷出声,那方小公子听到这句话直接就进去了。喜滋滋把凳子拖来在何堂主身边坐好,看她茶杯见底了,拿起茶壶就给她倒茶。好不殷勤。要不是知道方小公子失忆,李相夷很怀疑他们俩是不是认识,这么亲密。
何晓惠看着他既有对亡妹的思念,又有对幼子的期盼,只愿家中小宝能平安顺遂如此长大如他一般健健康康地无病无灾。之前说单孤刀是流落在外的弟弟不过是想给小宝一份念想,如今看这小公子眉眼她倒真的有在怀疑是不是真的丢了个弟弟。
尤其这小嘴碎的,跟家里老方一模一样。
一开始还挺拘谨坐在旁边,打开了话匣子之后漂亮的话又甜又密。若不是想到他是四顾门的人,她当真就想把他带回天机山庄当弟弟养了。
两人聊得投机,特别是关于阵法机关一些琐碎的运作聊起来深得何堂主欢心。话至此何堂主不得不抽空打量一下李相夷,到底还是没开口要人。最后她答应天机堂继续着手百川院牢房机关,但最多只能让回一成。李相夷知道这是让步,还想装为难一下,方小公子已经忙不迭一连串点头。
何堂主看他那样子真的打心底亲近喜欢,不由自主拍拍他的手,走之前还给他随手掏了颗夜明珠当做见面礼。等她忙完了就请他到天机山庄做客。方小公子自然欣喜答应,一口一个何堂主。别人叫这个称呼都带了两分客气,但从他嘴里唤出来像极了晚辈撒娇。
谁叫他生得合眼缘,何女侠觉得就算今晚半夜坐起来后悔这一成利让回去也值了。
李相夷看着门口边何堂主已经走远不见踪影了还在那不舍挥挥手的方小公子,收回视线,将自己面前的冷茶一饮而尽压压这莫名心火。等了半天方小公子依旧没舍得挪回来,李相夷盯着他背影没唤出口,倒是手一撑,起身走了。
方小公子见他走了,连忙追上去问他要去哪。
“回房间。”
李相夷没好气应他一句。不知道他为啥说话带刺方小公子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把刚刚何堂主给他的夜明珠递给李相夷,“呐,给你了。”他这举动让李相夷有些不解,“何堂主给你的东西你转头就给我?好歹也是见面礼。”
“不会啊。这顶多是何堂主看我聪明才俊随手给的饭钱,要真是送礼她应当送个宅子或者字画啥的,再贵重一点就是机关玩意了。”方小公子说得平淡,话里全是他对何女侠的了解。这话似一段浅风,吹得李相夷眼底晦暗不明。
“这你都了解?”
李相夷没有去接那夜明珠,自顾往前走。方小公子也不死心,跟上去说,“我当然知道,本少爷看人一向很准的。我不但了解她,还很了解你。”
“呵。那你且说说看,在你方小少爷眼里我是怎样的人。是不如笛大盟主的自由从心,还是不如展云飞的率真洒脱,还是说不如你的何堂主来的善良好脾气啊?”
“嗯?原来你知道啊?”
方小公子刚应这句,就被他瞪了回来。
也是,当着本人的面说坏话,还是一个从来没有低过头天赋英才,他不生气才怪。方小公子也理解,继续扎刀,“就像你李相夷,除了空有这天下第一剑神的威名,你还有什么吗?四顾门的实权你控了几分,甚至四顾门都是单二门主在主持操控。钱呢你李相夷投入四顾门跟百川院的资金你又占了几层?”
这话让李相夷周身都冷了不少,“四顾门本来就是我跟师兄共创的,谁控权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门主给他呢?掌权之人也不需要是什么绝世天才。何况李相夷你做事都喜欢自己去做,干脆做个副手不就好了?四顾门里人力财力你一样没有就但起门主的空号,又有谁能安心认真为你做事呢?”
在门口前李相夷吸一口气,一把将喋喋不休的方小公子推进去,反手砰地关上门,声响之大吓了方小公子一跳。回头看他,李相夷面色十分难看,扣住门的手都在暗暗上劲。
他盯着方小公子,气得轻歝眉眼,“难不成这几天游玩让方少侠忘了自己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四顾门的事,与你何干?”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帮你分析哎?”方小公子一脸难以置信。
“你只是在数落我。”
“你还听不得了?”
李相夷咬紧了牙,想想又气不过,“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你的小木屋吗,现在建好了,带你的东西滚过去,少出现在我面前!”
“本少爷不 去 。”方小公子理直气壮,甚至坐好还给自己倒茶,“凭什么啊?侧间我花钱了的,买卖不破租赁懂不懂?我爱呆在这就呆在这,你看不惯你可以出去!”
“....你!...行!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说着李相夷转身去收拾东西。
本来还叉腰斗气的方小公子瞥了一眼,心下有点心虚,气头上又拉不下脸来示软。但是见李相夷真的要出门,着急道,“你干嘛去?”
“关你啥事!”
“切,谁爱管你。”
收拾完东西李相夷摔门而去,气得方小公子喝茶的杯子砸碎在门上,“你再摔门我就把它拆了!”
那边已经到楼下的人依旧呛声回来,“你爱拆不拆!”
房间里方小公子给自己顺气,但实在顺不了想把这里砸了,转了一圈把刚刚李相夷放东西的凳子踹了一脚。那边李相夷出门前交代了些事,接过门中弟子牵来的马绳,翻身上马行云流水,不但离开了房间还离开了四顾门。
纪汉佛看着这行事作风的李相夷,被留在堂里的他无奈叹口气,只好再等等。果不然半刻钟不到,方小公子噌噌噌下来见他就问,“李相夷要去哪?去打架?”
这个对他们门主向来只直呼大名的方小公子他还是礼让三分的,见他也气头上没什么在意。好心解释道,“这不是前几天耽误了吗,门主去普渡寺接乔姑娘。因家中有事,乔姑娘应该是想为家人祈福。”
不是去打架就行,得到回答方小公子说了句谢了就转身回去。
四顾门里对方小公子并不陌生,除了对他新晋第一的身份崇拜外,更多是将他当做门主挚友的最礼遇对待。
平时门里就连二门主都要小心门主的脾气,如今方小公子不知为何跟自家门主吵起来就罢了还把门主气走更是把他们惊呆。
果然这就是天下第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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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分开才能让二位木头明白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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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夷 05
>>书剧结合同人,李莲花X方多病、李相夷X方小宝
>>花方到十年前,夷宝去十年后,分别化险为夷的故事。
05
海面风平浪静,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如玉盘,倒映在水面却被拉长了光影,点点莹莹,直至岸边。岸上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宛如插在沙滩上的木桩,木桩上却绑着一口棺材——这人将七尺三寸的棺材绑在背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这不吉利的棺材,是他立于天地间的信念支撑。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右眼上方斜切到嘴角,可怖异常。这伤瞎了他一只眼,但他另一只眼还好好的,始终盯着海面。
他在等,等这平静无风的海面上,出现的东西。他在这里等了三日,...
>>书剧结合同人,李莲花X方多病、李相夷X方小宝
>>花方到十年前,夷宝去十年后,分别化险为夷的故事。
05
海面风平浪静,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如玉盘,倒映在水面却被拉长了光影,点点莹莹,直至岸边。岸上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宛如插在沙滩上的木桩,木桩上却绑着一口棺材——这人将七尺三寸的棺材绑在背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这不吉利的棺材,是他立于天地间的信念支撑。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右眼上方斜切到嘴角,可怖异常。这伤瞎了他一只眼,但他另一只眼还好好的,始终盯着海面。
他在等,等这平静无风的海面上,出现的东西。他在这里等了三日,距李相夷和笛飞声东海一战已过去两个月,他每三日会换一个地方等,沿着这片海域,由北至南。但今夜若还没等到,他就得隐藏起来,再往南就到了万圣道的地盘。他虽不畏惧万圣道的势力,但在找到门主“尸体”之前,他还不能死。
他盯着海面,海面终于出现了一块黑影,自远处游荡而来,无风无浪,它游得极慢,宛如在月影河上缓缓游曳的小船。
刘如京很有耐心,他本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得知云彼丘给李相夷下毒后,他恨之入骨,直接冲上山就要杀了云彼丘,却被白江鹑和肖紫衿一起拦下。之后,纪汉佛宣布四顾门解散,只留百川院,他四人仍然担任百川院院长,他更是气得破口大骂:“只要我刘如京活着一日,就绝不与你们这些虚伪无耻之徒为伍。”
他此刻却在很有耐心地等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黑影,直到它终于靠岸,才奋力冲过去。这是一具背部朝上的尸体,他将尸体翻过来,看清面容的那一刻,猛地一惊。
这不是李相夷的尸体,他本该松一口气,但这口气正要松下来时,却卡在了嗓子眼——这具尸体的脖子,像是被人啃断的。
*
一辆马车行驶在沿海官道上,车厢十分朴素,是最便宜的马车。车里却坐着两个原本最爱排场的人,李莲花身穿一套白色的薄衫,是在集市上的成衣铺里买的,只花了五百文钱,笛飞声身上的厚青衫却花了二两,这二两银子来自在外头驾车的无颜,是他骗那对老夫妇说自己要回乡,老夫妇掏了大半积蓄给他的盘缠。
无颜把钱拿出来给尊上买衣服时,忽然感慨道:“四顾门,还是挺好的。”
笛飞声沉默半晌,还是把衣服买了,他觉得衣服太薄的话,打架很容易撕坏。他此刻坐在马车里,感受到外头的海风顺着帘子吹进来,阴冷潮湿,往伤势甚重难以用内力御寒的身体里钻。
他看向对面的李莲花,问:“你还有几成内力?”
李莲花正在发呆,这是他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掉。他发呆的时候会想方多病,他的未亡人方多病,不是他们要去找的那个方多病。他跟方多病曾一起乘坐马车去女宅,那时候笛飞声在另一辆车里。
他当然不会和笛飞声坐一辆车,否则方多病一定会气到原地跳脚。
他坐在马车里看方多病睡觉,方多病上车后就被迷晕了,他没有抗药性,稍微一点迷药就能让他不省人事,实在是过于好骗。
他那时候在想:这么好骗可怎么好?若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可他最终,还是把方多病丢下了,把他留给狐狸精照顾,狐狸精当真是一条好狗,方多病也是一个很好的少年。
“你说什么?”
“你的内力,剩几成?”
“三成左右。”
笛飞声沉默,他只剩两成内力,李莲花却有三成,意味着他的“悲风催八荒”还是不如“明月沉西海”厉害。过了一会儿,他又冷笑道:“那我劝你不要用内力御寒,无论是避雨还是御寒,都太过浪费。”
李莲花道:“我没有用内力御寒,我可不会把这续命的扬州慢用在这种事上。”
笛飞声不再说话,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
马车继续往前走,李莲花正待闭目养神,余光掠过门帘的缝隙,有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他急喝一声:“停车——”
无颜将马车停下来,掀开门帘询问。
李莲花迅速跳下马车,提气往回跑,很快便到达银光之处,是草地里的一杆银枪。他拿起那杆枪,神色凝重。
笛飞声跟过来,问:“何事?”
李莲花道:“这是我门下弟子的武器。”
笛飞声举目四望,观察到沙滩上的血迹,“应该是从海边逃到岸上,往树林里去了。”
李莲花迅速前往树林,很快在一棵红杉树下看到成摊的血迹,是顺着杉树枝干流下,他抬头,看见刘如京挂在树枝上。他飞掠上去将人抱下来,放在地上查探鼻息,发现尚有活气,心中略松一口气,扣住他背部灵台穴,往他体内输送内力。
半个时辰后,刘如京终于转醒,醒来后先是大骂:“妖女——”忽地看见身侧之人,赫然是门主李相夷,整个人都呆住。
李莲花朝他柔声道:“你没事吧,如京?”
刘如京更呆:这肯定不是门主,是妖女对他做了什么,产生的幻觉。他再看四周,果然看到了金鸳盟的大魔头,就要接着大骂。
李莲花却轻拍他肩膀,依旧柔声道:“别运气,好好休息,你伤得有些重,还需慢慢调养。”他站起身,揉着肩膀朝无颜看去,“我没力气了,可否帮忙把他背到马车里?”
无颜望向刘如京,迟疑道:“他会不会背后捅我一刀?”
李莲花失笑,扭头对刘如京道:“你体内有我的扬州慢内力,可自行感受,我的确是李相夷,不必怀疑。”
刘如京感受一番,体内的确是一股能治愈伤痛的内力,这种内力除了扬州慢再无其他,他惊喜道:“门主,你当真未死!我就知道你没死!我——”
李莲花打断他,“回马车再叙旧啊,我还要找人。”
“找谁?”
“就是……单孤刀。”
“我知道他在何处,他和那个妖女在一起!”刘如京立马指着笛飞声道,“就是他们金鸳盟的妖女,角丽谯。还有万圣道的封磬,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艘大船上。”
*
方多病又是被晃醒的,船身摇晃,让他的轮椅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撞得他头晕。单孤刀之前提过把他的轮椅固定,被他强烈阻止——开玩笑,真固定了他可哪也去不了,他还想着偷偷溜走呢——他跟单孤刀说这样好玩,单孤刀白了他一眼,嫌弃离去。
单孤刀似是要前往江浙一带,一路沿海南下,中途停靠了两次,第一次是补给,第二次是带上来角丽谯。
角丽谯上船后来看过他,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修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脸,对单孤刀道:“这就是你儿子啊,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
单孤刀目露几分恶心,却未与她争吵,只是淡淡道:“你别动什么心思,封磬知晓他是我亲生血脉,如今以我父子为尊。”
角丽谯咯咯笑了起来,道:“以你为尊?你当真是我南胤血脉?”
单孤刀道:“那是自然。”
角丽谯便笑着走了,走前还道:“真可惜,我还以为是李相夷呢,这样杀了李相夷,就正好一举两得。”
她走后,单孤刀在屋内拍碎一张桌子,口中恨恨道:“李相夷,李相夷,人人都觉得李相夷生来就高人一等,门主是他,南胤皇子的身份也认为是他!”
他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方多病,走近问道:“听何晓惠说,你自那次见过李相夷后,就一直崇拜他?”
方多病在心里大喊“我不仅崇拜他,我还爱他,我爱死他了,我反正不爱你,就算你是我亲爹我也不爱你”,口中却卖乖道:“我自然是最崇拜爹爹的。”
单孤刀满意离去,方多病等他走后,又满屋子乱转,寻找能带走的值钱东西,结果把房间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单孤刀实在穷得很。他转累了只能爬到床上睡觉,他的腿经过这两个月的药浴和针灸已经恢复不少,可以攀爬,只是站立行走还有些费劲。
他睡了半宿后,又起来,想再到处转转,船身却剧烈摇晃起来,应是掀起了大浪,还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和撞击声,似是上面发生了打斗。他倾听半晌,放弃轮椅,直接抓着房间墙壁上的扶手慢慢地往门口挪,挪了许久后,终于够到了门。他打开门,顺着楼梯爬上了甲板。
他看见,甲板上站着一道身影,白衣染血,手执长剑。那柄长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血顺着伤口流淌,流了一地,这个人却依旧难以置信——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口中艰难道:“师弟……你……”
方多病,见到了李相夷。
*
狂风大作。
李莲花当日和笛飞声一战,也是这样的天气,他记得那一日还打了雷,雷劈不公,他当时想,定是天道也要惩罚笛飞声这个恶人,杀害他师兄。
今日无雷,可见他杀死单孤刀,并无冤屈。
他手中之剑,是吻颈,单孤刀送给他的吻颈。
他用这把剑,杀了单孤刀。
单孤刀在他眼前缓缓倒下,眼中透着极大的不甘和困惑,李莲花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投向远处,看到从楼梯口钻出来的小脑袋,心中叹了口气。
八岁的方多病自然不知道单孤刀干的那些恶事,只知道单孤刀是他舅舅,或已知晓是亲爹。他当着方多病的面杀死单孤刀,只怕方多病会觉得他是个大恶人,想要把方多病接到身边来养一时看来已不可能。
他摇摇头,决定让刘如京或无颜来安顿方多病,走向笛飞声那边,口中嚷道:“哎哟,我说老笛,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这一声“哎哟”传到方多病耳里,如惊天炸雷一般,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背影——
【花方】不系舟64(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完结了,谢谢大家四个半月的陪伴!!
本文目前为止22w字,社畜每天更新真的超累嗷嗷嗷嗷~
没有退圈!休息一段时间,写写短篇和缚系列(够了)
再次谢谢大家啾咪啾咪啾咪!
少年人都有仗剑天涯,问鼎武林的梦。
方多病已不是少年,但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梦想,这个梦想因李相夷而起,为李莲花而终。这武林的高处他去过了,于他而言,确实没有种田开店带孩子有意思。
但当曾经的李相夷站在他面前,手持少师腰缠刎颈,问他要不要一战时,那久违的热血还是沸腾了起来。
“全力而战,绝不手下留情的那一种?”方多病亮着眼睛问。
李莲花闻言犹豫了一下。
刀剑无眼,若与如今的方多病两人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完结了,谢谢大家四个半月的陪伴!!
本文目前为止22w字,社畜每天更新真的超累嗷嗷嗷嗷~
没有退圈!休息一段时间,写写短篇和缚系列(够了)
再次谢谢大家啾咪啾咪啾咪!
少年人都有仗剑天涯,问鼎武林的梦。
方多病已不是少年,但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梦想,这个梦想因李相夷而起,为李莲花而终。这武林的高处他去过了,于他而言,确实没有种田开店带孩子有意思。
但当曾经的李相夷站在他面前,手持少师腰缠刎颈,问他要不要一战时,那久违的热血还是沸腾了起来。
“全力而战,绝不手下留情的那一种?”方多病亮着眼睛问。
李莲花闻言犹豫了一下。
刀剑无眼,若与如今的方多病两人敞开了打,难免是山崩地裂,内外皆伤的程度。
“你要不尽全力,我就不打了。”方多病立刻看出了他的犹豫,低声威胁。
李莲花心里微动,明明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面上却看不出半点衰老的痕迹,连任性耍赖的姿态都一如十年前。
“我怕放得太开,你会受伤。”李莲花一声轻叹。
“你是不是有点狂了。”方多病似笑非笑地眯了一下眼睛,“早些年与牛头马面对峙,我并未用实力的。”
“我知道。”李莲花接话。
“我练了十年的相夷太剑、婆娑步与扬州慢,加上多愁公子剑,现在可是强得可怕。”
方多病生气,“你别小看我啊。”
“我没有小看你。”李莲花接话。
二人皆是一愣,相视而笑。同一句话跨越了十年再说一遍,心境与当时却完全不同了。
四象青尊与两仪仙子的婚礼结束后,李莲花与方多病下了青翎山,一路往北海走。他们走得很慢,路过小一些的城镇就住宿打尖,四处游玩,还在燕北镇解决了一起孩童失踪案。
待二人到了北海,已是盛夏时节。
北方的海不比南方温柔细腻,海浪强健有力,层层叠叠拍击于陡峭崖壁上,炸开如碎银一般的花。
“还是有座莲花楼比较好,”李莲花用手遮阳,“速度慢归慢,好歹能遮风挡雨,这日头也太毒了些。”
方多病被晒得发蔫,驾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莲花身后,试图叫那人帮他挡点阳光。李莲花知他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只将二人的马牵去岸边的树林里食草乘凉。
北海空旷,人迹罕至,即使二人在这战到地老天荒,怕也是无人知晓。
李莲花俯身栓马,耳廓微动,听见利刃破空而来的风。
少师出鞘,剑身仍有一半于剑鞘中,但露出的那一段,恰好抵住了背后一剑。
“小宝,”李莲花一声轻叹,“学坏了。”
前一秒还被日头晒得晕乎乎的方多病,此时手持尔雅,再送出第二招。
“让你看看什么叫现在的天下第一。”
方多病双眼炯炯有神,早就丢了先前的困倦模样。尔雅出招极快,李莲花先前没生警戒心,抵挡不及,一时间被逼退了好几步。
“是不错。”
李莲花眼底含笑,手下动作却矫健刚劲。少师起势,竟有虎啸龙吟声。
方多病心下一惊,剑锋转向,由腰腹往上直刺李莲花的面门。却见那少师剑余残影,竟是以攻为守,同指他左胸。
尔雅没有少师快。
方多病左足蹬地,猛地后撤,招式再变。尔雅上挑,与少师兵刃相接,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微麻。
李莲花提剑逼来,方多病轻盈后撤。棕白两匹骏马在原地刨了刨地,打了一声鼻息,见两个身影不过瞬间就消失于密草丛林中,直朝那卵石遍布的海滩去了。
李相显给百晓斋的祠堂上了三炷香,一拜神明,二祭先祖,三佑家族。
月娘和封罄一左一右地跪在他身后的蒲团上,身后更是拜了一地的南胤徒众,鸦雀无声。直至李相显撑地起身,拍了拍膝头,众人才随着他的动作纷纷站立起来。
九青一声鸣叫,从那窗檐展翅入屋,没头没脑地停在了祭台上。
“没规矩。”
李相显出言训斥,那九青缩了缩脖子,没敢飞到相显身上,委委屈屈地转向了月娘。
月娘将它爪子上的信卷解下,看了几行字后,低声向相显复述。
“这就打起来了。”李相显似乎有些惊讶,“都说阿飞才是武痴,我看他俩也是一点不差。”
“就放任他们打吗?”月娘有点焦心。
“这话说的,”李相显揉了揉眉心,“像谁能阻止得了他们一样。”
那可是当今世上第一第二的对决,打得天崩地裂也没有第三个人能插得上话。
“按他们那个打法,”
月娘道,“破坏性很强不说,很可能会受重伤,要不要叫人在周边候着?”
“不必。”李相显挥了挥手,“他们心里有数。”
方多病撑剑退后,尔雅剑尖在地面划过,在岩地上激出火石电光,还留下三寸深的剑痕。
他刚才勉强避过了李莲花的剑,却仍被剑气所伤。少师身泛蓝光,剑气倾泻,如密密麻麻的银针扑头盖脸而来,根本难以躲避。尔雅的虚实剑阵速转成虚影,试图以气抵气,但那剑气太盛,没被完全化开,割得方多病脸颊耳垂全是细细的血痕,无比狼狈。
李莲花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长裳四处开裂,右臂那侧还隐隐渗了些血迹。
如今的方多病毕竟多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能登顶武林榜首,定不是花架子。扬州慢、多愁公子剑与相夷太剑早已相融相适,李莲花一时间竟也无法占据绝对的优势。
而这个局面都让两人愈发兴奋。
特别是李莲花,他本就是傲视武林的顶尖天才,如今重活一世,身子骨虽没完全长到巅峰状态,但上一世的记忆弥补了经验上的缺失。方多病如今放开手脚与他一战,二人真有了些不死不休的意味。
方多病往后一步,却是借后力弹跳而起,如狼犬扑咬一般挥剑而上。李莲花提气抵挡,少师与尔雅撞出清脆声响。
四周崖壁因二人内力相撞而炸开碎石,无数石块纷纷砸落于崖底海水中。片刻间二人过招百余回,剑气成风,将崖壁砍得千痕万裂,遍布沟壑。
“你还在手下留情!”方多病提气笑骂,“你这样是要输的——!”
夕阳下落,暑气不散。他们竟从日头当空战至晚霞漫天。二人身上全是剑伤,血迹凝固,色泽暗红。
方多病一招浮生乱世劫,尔雅拆成子母剑,母剑劈道急速送出,子剑却歪成了刁钻角度,往李莲花胸前刺。
李莲花少师抵尔雅,腰间银光一闪,祭出刎颈,抵住子剑,将两剑卡死。方多病明媚一笑,看得李莲花心头微动,却见多愁公子迅速收势,下一刻轻巧跃起,一招夜雨沾青衫当空劈下,李莲花躲避不及,虽是用少师再抵,人却被那剑气压倒。他身下的崖壁呈网状炸开,烟尘四起。
“我赢了!”方多病面露喜色,提剑要再击,却见李莲花也朝他一笑。
少师剑身泛处蓝光,龙吟声再起,方多病一下一惊,要避却是来不及。
少师只隔空一挥,原本由内力逼起的剑气如海啸一般汹涌而来,朝着方多病兜头盖脸地砸下。
“确定要重写万人册吗?”
阿桂手捧笔墨,站在相显身边,“可现在才过未时,他们的比试还没出结果呢。”
“我也不希望兄长输,但从武学的天赋造诣上来说,”
李相显摸着九青的脑袋,提笔蘸墨,“我这个弟弟确实是无人能及的。百晓斋办事讲究一个时效性,凡事提前吧,结果差不了多少。”
阿桂领命,只看相显一笔一划重修万人册,准备晾干墨迹后拿下去叫人抄写分发。
“噢,还有,”
相显收了笔,“把盯着他们的人都撤了吧,不必再跟着了。”
“啊?”
阿桂大惊,“为什么?”
“……一会儿误伤了。”
李相显揉了揉鼻尖。
小楼昨夜又东风——!
方多病眼前一黑,实景消失,他再次被裹入那气海幻境中。他似处在海面上,四周浪起十丈,瞬间将他裹挟其中。
一瞬间升起的畏惧心,成了战局的拐点。
方多病本可以抵挡这波袭击,却因走神而被剑气击飞,从那百丈崖壁上掉落下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肯定要摔在那礁石上了,却被身后追来的身影揽入怀中,砸落进水中的那刻,那怀抱将他紧紧护住,缓去了他入水的冲击感。
李莲花将他带上岸边时,方多病仍是有些头晕眼花:“我的剑……”
“在的。”李莲花道,似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般,少师尔雅和刎颈都丢在了石块遍布的海滩上。
方多病往那石滩上一躺,不吭声。
“小宝不开心了。”李莲花笑眯眯地压在他身上。
“你先前都在让我。”方多病用手背捂眼睛,“只认真了那么一下我就输了,不想和你讲话了。”
“没有,其实我应付得挺吃力的。”
李莲花低头亲了亲方多病的额头,“我的风格不适合持久战,而你正好相反。从午时打到现在,如你方才不急‘夜雨沾青衫’那一下,暴露了破绽,我确实不一定能赢你。”
“你在安慰我。”方多病哼了一声,红着眼眶去看身上人。
“没有。”李莲花一声轻叹,“我们小宝现在真的很强了,我只是遗憾没有一路见证你的成长。”
“你是见证了的。”
方多病抬头吻了吻李莲花的鼻尖,“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夜风微凉,但彼此的身躯却柔软而滚烫。剑伤浸在海水中有如针扎一般疼痛,却被酸胀的快意全数掩过。
方多病背抵坚硬却光滑的石滩,晃着身子,仰头去看那漫天繁星。
他们本遨游于江湖庙堂中,身若不系之舟。
却因这红尘俗世中的刻骨情缘,终是生了怯意与眷恋,心有归处。
——全文·END——
【花方/笛方】知我忆8
简介:重生了,但没完全重生。
————
第八章·书页
李相夷若有所思地看了阿飞一眼,转头对何晓惠说道:“何庄主,以我对笛飞声对了解,他也不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此事恐怕还有隐情。”
何晓惠点点头:“既然李门主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怀疑的道理。这贼子不去别处专挑我妹妹的兰台居,一定别有目的。”
“小宝,”李相夷俯身抱起内力耗尽的方多病接着为他输送真气:“你怎么突然独自来了这里?”
方多病抱着他的肩膀看上去还挺舒服:“我刚才泡完寒泉想起来舅舅以前经常来二姨的书房,就想过来找找二姨有没有留下和舅舅有关的记录。”
“什么?!”何庄主不知为何反应很是激烈,她自...
简介:重生了,但没完全重生。
————
第八章·书页
李相夷若有所思地看了阿飞一眼,转头对何晓惠说道:“何庄主,以我对笛飞声对了解,他也不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此事恐怕还有隐情。”
何晓惠点点头:“既然李门主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怀疑的道理。这贼子不去别处专挑我妹妹的兰台居,一定别有目的。”
“小宝,”李相夷俯身抱起内力耗尽的方多病接着为他输送真气:“你怎么突然独自来了这里?”
方多病抱着他的肩膀看上去还挺舒服:“我刚才泡完寒泉想起来舅舅以前经常来二姨的书房,就想过来找找二姨有没有留下和舅舅有关的记录。”
“什么?!”何庄主不知为何反应很是激烈,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平复下来才问道:“小宝,找你舅舅的记录做什么?”
“……”方多病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
“抱歉何庄主。”李相夷拍拍方多病的后背安抚:“今日我和施公子聊了点关于师兄的事,有些地方让我比较在意,小宝应该是在旁边听到了所以才独自前来调查,让他陷入危境真是抱歉。”
“不怪他,我自己也有在意的事。”方多病嘀嘀咕咕。
“唉。诸位都回去吧。”何庄主长叹一口气,令侍卫们将邢自如带走,又对阿飞和魏清愁拱手:“二位实在对不住,此事与我妹妹私事相关,实在不宜宣扬,我已吩咐月如为二位在云顶天池备好酒宴,那天池是疗养身体、修炼内力的宝地,若不介意还请去那里接风洗尘。”
笛飞声看了她一眼,脚下运起轻功转瞬间就飞下此峰。魏清愁连忙拱手:“多谢何庄主厚爱,我替我家小长辈谢过,这就告辞了。”
“晓凤,我先走了。”魏清愁又对何晓凤打了个招呼,才追着阿飞的脚步离开。
何晓惠这才转身对李相夷说道:“小宝猜得不错,这全庄上下和单孤刀有关系的地方确实只可能在兰台居了。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李门主对我家小宝的好我看在眼里,既然如此也不怕跟你说,那单孤刀我早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在外作恶多端也不意外。”
“对!”何晓凤也愤愤不平:“他……哎,真不是东西!”
李相夷没想到师兄在家里的评价居然如此之差,方多病从来没听娘亲和小姨提过这些,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讶。
“小宝,晓兰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腌臜事,我们才没告诉你。”何晓惠看到儿子脸上的无措,柔下声音:“你二姨当初病逝有部分原因就是被这单孤刀气的,你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李相夷虽然对师兄有几分怀疑,但乍一听到这话还是很难接受。这都什么形象啊,师兄以前对同为乞儿相依为命的自己都那么好,在家里怎么会是对小孩严苛又欺负妹妹的人?
可是何门主和二门主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和方小宝,只为抹黑自家人?
他神色复杂,方多病也不遑多让:“我二姨是?!那舅舅在她走了之后经常回庄……?”
“谁知道他来干什么,人走了才知道做样子伤心?”何晓凤不屑撇嘴。
“何庄主,不知是否可以入二小姐书房一观?”李相夷还是介意事情的真相。
“也罢。”何晓惠摆摆手:“那就一起看看吧……我也许久没来这里了。”
她提灯推门进入二妹的书房,一阵清幽兰香漫开,何晓惠有些恍惚,兰台居日日让侍女打扫熏香,还保留着妹妹在时的样子,哪怕少了人气也好像妹妹只是出门短游,早晚有一天会再回来写她的书——就像她当年坚持走入江湖一样。
这室内纵然不点灯,墙上也镶嵌了夜明珠发出浅浅荧光。方多病指挥李相夷靠近墙边,他伸手扭开墙上灯罩下的旋钮,灯罩内噌一下点燃了起来,照亮满室书香。
“因为担忧山上起火,天机山庄藏书的地方用的都是防风壁灯。”方多病小声解释。
“真是巧思。”李相夷点头。
灯火中能看到满室藏书大多并非购入,而是原主人自己装订成册,小巧精致。
“舅舅总来二姨的书房做什么,看书?”方多病自己偶尔也看一两本二姨作的江湖杂谈,确实很有意思。
“哼,肯定没干好事。”何晓凤不屑。
李相夷倒是知道师兄自幼不喜读书,应该不会求知若渴到次次到天机山庄连外甥都不见一面就直奔书房。
他摸摸鼻子观察三面藏书的状况,发现何晓兰的习惯是从左到右依次填满书架,左侧最下面一栏的书最早是她六岁时作的童趣文章。
那么右侧书架的最上方应该放了她最后作的那一批书。
右侧书架的书满满当当,只能看出一本的空缺,方多病说这是他借走的。那么这里应当没有再少书。
李相夷抽出最外侧那本,却发现写这本书时何晓兰年方十八,又抽出旁边这本,是她十九岁所著。
“这面书架藏书的位置似乎颇为混乱。”
其他三人一看,果然如此。
“不可能,晓兰那时候已经颇为虚弱,最后那些是她卧病在床坚持写就,还是我帮她理到书架上的。”何晓惠眉头紧皱:“这面书架的书怎么全换了位置?”
“怪不得,”方多病一怔:“我之前借了右侧书架最下方的书,却是二姨四年前写就的。”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将书架上的书摆出来重新排序。发现最左侧中间一栏内侧很薄的一本才是何晓兰最后著的书。
李相夷翻开这本书,这本书里何晓兰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写江湖杂谈,改为天机山庄出谋划策,其中细细描绘了许多重要机关的改良方法,包括千机弩、天铃阵等等,让人不得不感慨著书之人的聪慧博学。可是这书中间还有一页被撕掉了,撕痕颇深,若不仔细便会忽略。
书里的笔迹也甚为悬浮,恐怕著书者当时已经无力握笔,只是苦苦支撑。
李相夷刚瞥到第一页天机山庄机关图就将这本书交给了何晓惠,何庄主看着看着不由流下泪来:“晓兰……竟还为家里百般着想,那时我只忧心她的身体,之后又不愿触景伤情,从未翻开过这些书,才知道她良苦用心……”
何晓凤和方多病也红了眼眶,扑到她怀里彼此安慰。
李相夷站在旁边有些尴尬,也感慨天机山庄各位主人彼此间的亲情实在令人动容,是啊,这就是家人,时刻为对方着想。
“这书一定是单孤刀撕下一页又藏起来的。”何晓惠抚摸小妹和幼子的头顶:“他每月都在月中晒书日之前到庄,可以把这本书拿出来,借口要看逃避整理。除了他没人会干这事,分明是不愿意让我们发现书中被撕掉了一页。”
“这……”李相夷纵然不愿相信,可事实如此,师兄偷藏这这本书又撕去一页,除了想要偷学天机山庄的机关术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
兰台居一里之外的密林中,少年阿飞转身离去。
【观影体】李门主他老牛吃嫩草(四)
注意:因为是原创观影剧情,所以我的大纲是没有的,姐妹们有想看的剧情都plq或私信可以说,我会尽量满足哦~
*ooc预警,私设极多极多,不是原著向
*观影CP:温柔成熟宠妻小花×稚嫩又人妻的小宝
现实CP:意气风发宠妻小鱼×真的很稚嫩的小宝
*注意,前期会有夷婉CP向,但是很隐晦很委婉(因为乔姐要分手了),毕竟小宝年纪还太小,要李相夷立刻接受小宝这有点太可拷了
*观影部分原创,有生子(李柳李槐)
前文看合集,欢迎多多订阅
第四章
【李莲花和笛飞声二人相顾无言,方多病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
注意:因为是原创观影剧情,所以我的大纲是没有的,姐妹们有想看的剧情都plq或私信可以说,我会尽量满足哦~
*ooc预警,私设极多极多,不是原著向
*观影CP:温柔成熟宠妻小花×稚嫩又人妻的小宝
现实CP:意气风发宠妻小鱼×真的很稚嫩的小宝
*注意,前期会有夷婉CP向,但是很隐晦很委婉(因为乔姐要分手了),毕竟小宝年纪还太小,要李相夷立刻接受小宝这有点太可拷了
*观影部分原创,有生子(李柳李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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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李莲花和笛飞声二人相顾无言,方多病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挣脱开了李莲花的手臂,拍了拍阿飞的肩膀,说:“行了,天色都晚了,孩子们和狐狸精也饿了,快吃饭吧。”
说完,便大步抱起了还在垂涎锅里的大鸡腿的狐狸精。
李莲花瞬间变了个脸色,给了笛飞声一眼刀,“怎么天天来蹭饭?金鸳盟是揭不开锅了吗?”
听着这和他儿子一模一样的话,笛飞声也懒得再给他眼色,直接看都不看他的走了出去,独留下李莲花一个人在厨房里盛饭。
外头李柳正给弟弟扎着小辫子,而方多病在一旁静静看着,怀里的狐狸精难得乖巧了一回,没有乱动任凭小宝揉捏。
“还是辫长生辫?”笛飞声问。
方多病点头,“小时候我也辫,瞧我现在这样,指不定有点用处呢?”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怎么养也养不胖的腰和手掌,“你不也有病,怎么不编了。”
“哈?”方多病奇怪的看了眼笛飞声,笑了出来,“那是给小孩儿玩的,我都多大了?我不要……”】
方多病把玩着小姨辫的长生辫,像献宝一样地要李相夷看看还不好看,李相夷是过于纵容他的,自然是怎么样子都会回好看,但小宝确实是美的,年纪再小也遮不住遗传自娘亲的优良基因。
乔婉娩却是皱眉,她看那小槐虎头虎脑的健康可爱的不行,竟然还需要辫长生辫吗?瞧着未来方多病的神情,也不像是只是因为好玩才辫的。
肖紫襟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是凑到乔婉娩身边,说道:“阿娩,我看李相夷,确实很喜欢那天机山庄的小少爷。”
“你想说什么?”
肖紫襟激动了起来,他想抓住乔婉娩的手臂,被美人躲了过去,“阿娩我其实……我其实很早就爱慕于你了!”
这话感情炙热,但声音极小,旁人都幸亏没有听见。
不然她才刚刚“甩了”李相夷,转头就被肖紫襟这个同门告白,堂堂剑神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乔婉娩不理解为何肖紫襟这个以往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会突然变得有些癫狂,但她还是说:“紫襟,此刻不方便说这些,还是先顾及于眼下才是正道。”
这一切举动都被无意间观察人类的笛飞声看在眼里,他的唯一想法就是肖紫襟的话里全都狗屁不通,唯独那句“很喜欢天机山庄的小少爷”没有错,他自认和李相夷是老相识了,了解李相夷的秉性如何,说是自大嚣张也不为过,对一个小孩儿如此细心温柔,倒是罕见。
他疑惑地问药魔,“长生辫真的有用吗?”
药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当然只有一瞬间,随后他又恭恭敬敬地回道:“民间民俗,一出生就体弱的孩子,通常父母就会……只是,一般是无用的。”
笛飞声若有所思,点点头。
【李槐胖墩墩的身子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吧唧一下抱住了李莲花的腿,撒娇着甜腻腻地说:“爹爹,我想吃鸡腿。”
李莲花瞥了眼他,笑了笑将他抱了起来,一只手戳了戳他的小肚子,“都这么胖了还吃,这是给你娘补身子用的。”
李槐原本不知道这鸡不是给大家吃的,单单是给娘亲开了小灶,连忙摇头,解释说,“我不知道!都给娘亲吃!”
“槐儿想吃你就让他吃,过几日我娘来看我,若是槐儿告状,我怕是又要被她接回天机山庄了。”
方多病慢悠悠走进来,拿着个青色纸鸢,上面赫然有天机山庄的徽痕。
李莲花脸一红,他素来是怕这个岳母的,“娘要来,那可得好好招待下。”】
何晓慧偷偷心痛又心安,既然是自己认同了的儿婿,那想必是真的正直良善之辈。
“是纸鸢!娘!”方多病瞧上面的青色纸鸢就对何庄主喊道,那是他在天机山庄少有的能有的活动,纸鸢不比其他运动,他坐在轮椅上也能放。
李相夷看上面父慈子孝的模样,再看看底下小宝的兴奋样子,见着个纸鸢就高兴,大少爷突然变得不是那么有见识,但想想也是,小宝自小体弱被养在闺阁之中。
“小宝,你若是不嫌弃,等以后出去了,到四顾门去修养吧,虽说四顾门到底不比天机山庄,但四顾门有我,也许我能找到治好你的办法。”李相夷说的真诚,眼睛里满满是疼爱与怜惜。
“李门主?!”何庄主有些震惊,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有多招人喜欢,却没想到短短时间里便能“捕获”了李相夷的“芳心”。
单孤刀突然开口:“相夷,我觉得小宝留在天机山庄便好,不需要去四顾门,你也不舍得小宝母子分离吧。”
何晓慧确实不舍得小宝,却也不愿意让单孤刀如愿,她讥讽道:“我和小宝是如何,和你单孤刀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你也不把小宝当你……当你外甥,又干嘛在这儿当好人?李门主是好心,你是什么心思我却不从得知。”
方多病以往很怕这个冷脸的舅舅,此刻见他在污蔑相夷哥哥,也顾不得恐惧,说:“你胡说!”
后续看彩蛋(莲花的马甲岌岌可危,坏心眼的阿飞知情不露)彩蛋有错字,但是没法改了,介意的可以问我私信要正确的截图,谢谢各位了
【花方/夷方】天下谁人 12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2.
说起来他们两人与其说输给方小公子,不如说是输给自己。
方小公子与李相夷熟知对相夷太剑熟悉得再正常不过,别人对上李相夷...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2.
说起来他们两人与其说输给方小公子,不如说是输给自己。
方小公子与李相夷熟知对相夷太剑熟悉得再正常不过,别人对上李相夷那游龙一般的快剑望其风而畏,是专属于对强者的退却,而方小公子不但丝毫无畏甚至招招反手攻回夺势。
展云飞初见之时就知道那小公子很强,但如此两强相对才让他真真体会到为何他会成为李相夷之上的新晋天下第一。
在他心底一点都不害怕扬州慢会伤他。所以他无畏。更强。
但他无锋剑是怎么回事?展云飞确定肯定以及确定他在此之前没见过这个方小公子,何况他人长得好看不可能见过之后还能忘记。
那既然没见过,为何自己的无锋剑法招招被破?即使是之前与强悍李相夷过招,他也从未如此憋屈。
那方小公子防他剑招就仿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招招控住,难怪不可一世的高傲李相夷能接受他一对二的提议,这方小公子强而可怕不动声色得很。这般过招使展云飞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产生了怀疑。
竹林里他们不止来回两百招,后面打得来劲了一直打到李相夷主动收手为止。那方小公子确定他收了剑还不放心,将剑上玉坠亲自取了仔细收好才从竹尖上下来。
刚疑惑天下第一怎么做事如此谨慎,展云飞就留意到李相夷刚刚抵着剑柄的拇指此时才放松来。
“......”行吧。
他们将蒋大肥交于四顾门弟子处理,是押回百川院还是交于官府展云飞都不过问,他相信李相夷的处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能结交这两位是他展云飞一生之幸。
又想到被他两逼着插头花,果然有些距离才能保持钦佩,以后尽量离他两远点。
在天香楼上凭借着这几日来传闻的簪花公子名头他们如约见到了锦年姑娘,锦年姑娘也对他们三个的长相很是满意,愿意为其中头花最多衣着最艳的香鱼公子抚琴一曲。
而香鱼公子自然也不白听曲子,借了锦年姐姐的胭脂,以剑为笔,一曲成诗。
就如当年在袖月楼一般,在那墙上添颜。
方豆包公子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看着李香鱼饮酒题诗,忍不住吐槽,“他怎么这么能耐呢?”一边的展云腿没所谓笑着吃温岭泡虾,表示不接这话。
锦年姑娘对当年一事也有所耳闻,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有了许些猜测。既然当年他们比的是下棋,那如今玩一些其他的更为好。
所以她提议道,“近来天香楼叶子戏深得众官喜爱,不若与香鱼公子赌上几局可好?至于赌注......锦年对公子心生喜爱,想起来远在故乡的幼弟。想着当年他能活下来的话也应如公子这般大了。所以锦年斗胆,若是叶子戏锦年赢了,公子脸上给锦年亲上一口如何?若是锦年输了,随公子任提条件。”
这个就有趣了,方小公子连忙凑过来与展云飞一起看着这好戏。锦年姑娘不愧是天香楼的花魁,说话就是直白大胆。
题完诗的李相夷先把自己的诗词欣赏一遍才去看他们,在方小公子看热闹的表情中勾起嘴角,对锦年姑娘点点头表示答应。
收了剑便坐过来。
锦年姑娘笑着拍拍手,楼里两位姑娘就给她送上来叶子戏,金箔雕刻的牌子做工精美,把两个看戏的也吸引过来。李相夷做事当真也有风度,既然锦年姑娘说想念幼弟,他就不主动去争输赢。
他第一次玩叶子戏,前两局输毫无悬念。后面再输方小公子都等着看戏了,毕竟他一连输了十二局,等着瞧他这张脸够不够人家姑娘亲的。
展云飞看着输得气定神闲的李相夷,又看看趴在他旁边等乐子的方小公子。悄悄给自己挪了位置离李相夷远点。
果不然,收好了叶子戏,锦年姑娘问他时,李相夷点点头后一把就把方小公子捞起来扣在怀里,一手锢着人家腰肢顺路把人家双手扣在胸前,另一只手捏着人家下巴把人压在肩头不给动弹。
方小公子后脑被迫枕在肩头,把头上的玉兰都差点压碎了。
“来吧。”
李相夷依旧面不改色,你说要亲公子的脸没说要亲谁的脸,这不脸在这里摆好了。
方小公子这下知道自己着了道成了祭品,可奈何李相夷坐在他身后手脚并用将他稳稳锢住,单比力气他一个先天不足的骨头自然比不上从小就在山里野的李相夷。更何况他被先下手了。
挣扎不开方小公子勉强从他捏着的脸把嘴稍微张开来骂他,“李!相!夷!”
他用脸骂人一向很脏,所以李相夷故意不看他。催促对面有些愣住的锦年姑娘要亲就赶紧亲,不然他就要抱不动了。
见如此锦年姑娘愣了一下,然后难得发自肺腑笑出声来,末了抹了抹眼角,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这兄弟捞来就卖,当真有趣。
她虽然觊觎李相夷美貌,但这小公子白白嫩嫩确实更像她思念的幼弟。
为此,锦年姑娘特地给自己嘴唇补了胭脂,起身凑过去就给那张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完美的红唇。吓得方小公子紧闭眉目仿佛遭受酷刑。
窗边的展云飞思考着要不要跳下去,不然必定祸及连身。
等人家姑娘亲够了十二下李相夷才松手,他刚一松力气甚至还没松开腹部就受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肘击,紧接着就被方小公子一把压到地上跟着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李相夷反应极快头一偏,地上的木板生生被这一拳头砸碎。
方小公子坐在他腰上,把那实木雕的敦实矮桌举过头顶,咬牙切齿道,“受死吧你!李相夷!”
最后,大晚上的。
李相夷坐在天香楼的瓦顶叹气。
他还没叹完,一个冷馒头就朝他脸砸过来,骂骂咧咧道,“你还有脸了!”李相夷眼都没抬就接住了馒头。一回头方小公子几步跳上来,给另一边的展云飞递馒头。
他们两个今天打架砸坏了人家花魁姐姐的桌子地板花瓶等等,光赔钱就赔了个精光。自然只能被赶出来,店都没得住,只能在屋顶吹风,啃干粮。托他两的福,这十多天来展云飞也算是履历丰富了。
精彩愉快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直至分别的瞬间难免感叹似乎被偷走了这段时光,可他又真的留在了记忆里。十天的散发之约今日到期,李相夷跟方小公子的台州之行也要结束了,李相夷是四顾门门主,四顾门少不了他。
一开始展云飞想着要不把方小公子留下再玩一阵子,转头看到那个既不认错还死不悔改的李相夷去抢方小公子那半个馒头时就知道不用问了。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总会再见的。
但是还是挺舍不得的,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回去了。
察觉他心思,李相夷跟方小公子拔剑就冲他过来了,吓得展云飞馒头都扔了出去。巧了,他们两个就是要抢馒头,展云飞真是受够他两了,要抢也不能全抢完啊,想着就拔起剑挑过去加入馒头之争,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他们在玉兰屋瓦之间打了一晚上,第二天也在这屋瓦之上告别。
那两个少年骑在骏马之上,回头朝他挥挥手作别。展云飞立在檐顶,看那两个鲜衣怒马少年郎朝他们的江湖远去。
“这是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他们行至半程,李相夷就接到了两个飞鸽传书。脸上看着有些纠结。
“没什么。”李相夷看完顺手给他瞧,两封信,一封是副门主单孤刀催他收起玩心,恰好百川院着手负责机关的天机堂堂主近来有空,叫他赶回去见见。一封是乔婉娩的书信是想让他李相夷去接她。
方小公子看着两封信都赶巧了,又想想乔姐姐向来体贴人,没有什么事应该不会提这种没必要的要求,想他们出发台州至现在乔姐姐也没回四顾门,看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但是天机堂主何晓惠因幼子生病从来不会花多余的时间再无关紧要的事上,想见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这好办,我去见何堂主。你去接乔姐姐。”
方小公子把乔婉娩的信还给李相夷,顺路催促他动身。倒是李相夷只是平淡把信收起来,说道,“阿娩是因为家中祖母过世心情难过,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师兄说的要赶紧回去,百川院如今刚刚建成,很多牢狱机关需要同天机堂合作,不得怠慢。”
见方小公子那愣然的表情,他又道,“再说了天机堂堂主连我师兄,也就是传言她失散的弟弟都不待见,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能去见她?何堂主做事利落就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才刚到这里多久就想让她承认你?这是我作为门主当要做的事,旁人当不得。”
“那……”
“我会跟阿娩说清楚情况的,走吧,回四顾门。”
———
下章小宝见麻麻。
耽误了,清明特种兵出动满山找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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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方】春泥(上)
OOC预警,剧版笛方是有很重的那种古早耽美张力的【不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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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方】春泥(上)
金鸳盟从来都不是热闹的地方,盟主杀伐果决,手下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笛飞声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喜恶,毕竟这世上能阻止他的人不多,算了又算也只有那个曾经的传说李相夷了。
号称武林正义的各路人士们最多嘴上骂着大魔头,哪怕心中暗暗做梦有人能号召武林群起攻之,也得有这么个像样的带头大哥愿意才行。幸而自从李相夷留下绝笔信后,笛飞声似乎心灰意冷,金鸳盟事务也由部下代行,行踪越发难觅。
自从这两年无颜被逼着学会了看账,就得了令和后来被提拔上来的...
OOC预警,剧版笛方是有很重的那种古早耽美张力的【不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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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方】春泥(上)
金鸳盟从来都不是热闹的地方,盟主杀伐果决,手下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笛飞声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喜恶,毕竟这世上能阻止他的人不多,算了又算也只有那个曾经的传说李相夷了。
号称武林正义的各路人士们最多嘴上骂着大魔头,哪怕心中暗暗做梦有人能号召武林群起攻之,也得有这么个像样的带头大哥愿意才行。幸而自从李相夷留下绝笔信后,笛飞声似乎心灰意冷,金鸳盟事务也由部下代行,行踪越发难觅。
自从这两年无颜被逼着学会了看账,就得了令和后来被提拔上来的几位主事轮流坐镇盟中,连他都有三个多月没见过自家盟主了,偏得这日有下属匆匆送来一封沾血的书信。
只一眼,无颜便明白那信封上的简笔莲花代表了何等意义,忙不迭的跑去校场放只属于和盟主通信的信烟。
五日之后,金鸳盟有人谋害盟主,笛飞声失踪。
澜山有奇峰,松柏更是远近闻名,山脚下的澜镇会在秋冬赏松的季节接些带人上山游览的活儿,南来北往的游客在这个季节总是更多些。
身着浅碧色缂丝衣裳的英俊公子坐在镇上最好客栈的客堂里,身边随手放着白狐狸毛的大氅,桌上却只点了两盘小菜和一个素菜,早些年金枝玉贵养大的习惯,在这几年也因着多次吃亏而渐渐改了些。
其实只要他点头,愿意结伴而行甚至随身侍候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他要走的路,他在寻找的人,旁人皆叹一声可惜并劝他放弃。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劝他放弃,有那么一个人可能或许大概也从未放弃寻找。只是那个人,想来不屑也不愿与自己同行吧。‘哼,谁稀罕跟大魔头一起走似的。’英俊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自嘲的笑了笑,带着些倦容的脸上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方公子,打扰了,”此时客栈伙计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思绪,“门口有人寻叫方多病人,咱这儿目前可就您一位姓方,不知道是不是找您的。”
方多病这些年长了些察言观色的经验,见这店伙计露出为难之色下还隐约有些惧意,想该不是有仇家找自己吧,便应了伙计拿上剑一道前去。
天机山庄少庄主的名头已经渐渐被多愁公子代替,一年多来还真有人开始找上门挑战,就说前阵子,还有个苗疆什么寨子来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提着把银刀甩了战帖就砍过来,才过了十来招撒了把不知道什么粉末跑了,躲避不及吸进了粉末的方多病也怀疑过是否中毒,可除了容易疲倦之外也没别的不妥,等捡起地上的战帖翻来看,甚至没署名,实在是奇哉怪哉。有好一阵子没有李莲花的线索,澜山应季的景色又着实怡人,才在这镇子上小住上几日。
轻轻摇了摇头甩开一丝怪异感,门口那抹深红色的身影顷刻间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阿飞?”
“方多病?”那人用了问句,却是肯定的眼神。
“你找我?”方多病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是不是有李莲花的消息?”
店伙计见他们果然认识,便识趣的离开了,想到刚才门口那红衣人掐着自己脖子狠厉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这方公子看起来人挺好的,怎么会和这种怪人相熟?
“李莲花是谁?”
方多病怔了下,随即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臂,“你不记得了?”
“对。”
“那你怎么记得我?”
“不行?”
“你还记得些什么?”
“没什么了,醒来就在这镇子附近,身上只有画着你的画像和名字。”说着从怀里摸出张纸来,上面的确如他所言是方多病。
怎么回事?方多病这些天是从客栈过往的江湖人口中听到过笛飞声失踪的消息,原觉着就这大魔头的能耐,自是不必为他担心,不过也还是在别人提到时多留意了几分。听起来好似是金鸳盟又有叛徒害他,还想难道又出了个角丽谯那样因爱生恨的?没想到这会儿正主找上门来了,还又是被整失忆了,等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凭着这张画像找我?你信我?万一这画像上画的是你毕生仇敌呢?”
阿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眼手中的画像,露出个鄙视的表情,“就你这样的,能是我毕生仇敌?”
这句话把多愁公子气的差点跳脚,不断自我催眠着我现在沉稳了,他失忆了,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我什么样你倒是说说看啊,本公子怎么着也风流倜傥,你仔细看看这画像,随便拿出去问问,指不定人家还觉得是谁珍藏的心上……”显然自我催眠是失败了,但凡遇到笛飞声,方多病能忍住一时三刻不发火都算他教养好,只是这抬杠的气话自己听着都不像样了,赶紧住嘴硬生生转移话题,“本少爷不和你计较,别杵在那儿了,”说罢就拉着人往自己的房间走,“你现在失忆了所以不记得,要是让人看见我和你这大魔头待在一起还以为我持身不正呢。”
大魔头?听起来还算顺耳,估计是事实。笛飞声由着对方拉扯自己,失忆以来的烦躁感略微散了些,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另一张纸,一张写着‘此人无用,但绝不会害我’的纸。
方多病皱着眉思索该拿这人怎么办,不管他吧,到底有些交情,管他吧,没有李莲花居中调和,一天他们至少能打起来十次。
瞄了眼理直气壮霸占着床铺的笛飞声,揉了揉方才抢床时被捏的生疼的肩膀,打又打不过,你看吧,可太气人了。虽然独自一人历练了两年,但自认为没有李莲花那样狡猾的点子,选择一股脑儿全说清楚。
“阿飞,我把你身世都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坐在床上气定神闲的男人将目光锁定在方多病的脸上,似乎在判断抉择。
“你是不是不敢啊,”方多病心虚的摸摸鼻子,“你放心,肯定是你能做到的事。”
笛飞声虽然失忆,并不代表失智,自己能有这小子的画像又留下那样一句话,必然是有原因的,既然失忆前判定这方多病无用,就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后手,后半句却又是百分百的信任,这很矛盾,对自己没用的人竟然能得到自己的信任吗?
“只要你不是骗我。”
“这你放心,我又不是李莲花,”摆摆手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叫笛飞声,是金鸳盟的盟主,金鸳盟记得吗,对你就是魔教教主,虽然你们金鸳盟做了很多坏事,但你武功高强天下第二,才会作恶到今日还没……”
“呱噪,说重点。”笛飞声顿了顿,“第一是谁?”
被打断的方多病没有骂人,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到,“天下第一自然是我师父李相夷,这个晚点说,继续说你的事。”
洋洋洒洒添油加醋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说的口干舌燥的方多病终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笛飞声的事给说明白了,甚至还把角丽谯的事迹给详细展开了,并且嘲笑了他再次阴沟里翻船。
“所以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是什么?”平静的听完,看这小子的神态样子不像骗人,自己似乎也对他说的这些内容接受良好,应该是事实。
“在你恢复记忆之前,都得听我的。”不知道是否因为说了太多话,方多病感觉有些疲倦,这外面的天才刚黑,远没到就寝的时候,定是遇上阿飞这个坏人太耗精神了。
笛飞声嗤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我解散金鸳盟,毕竟你提了不下二十次势不两立。”
“我没那么天真,金鸳盟众人的确作恶多端,但至少有你给压着做规矩,真要解散了更没人管得了,想必比现在更加麻烦,再说了,我让你解散你就会解散?当我傻啊。”
“我既然答应你会遵守你的条件,只要你开口自然会做到,倒是没料到你没本事也没胆,只要我保护你就行了。”
“谁要你保护了!我说的你得听我的话!”忍不住还是拍了桌子,“本公子怎么说也是……虽然是比不上你,但现在在江湖上也是能排上号的,你给我等着,用不了几年,定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就你这么差的武功还能排上号,看来这江湖全是废物。”
“你这自大狂!你你你!”方多病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想到这几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挑起这么剧烈的情绪起伏了,突然泄了气,罢了,“本公子最近累的很不想和你吵,虽然你平时不常露面,但为了以防万一,出去要记得带面具,”说着从柜子里的包袱中翻出个隐去半张脸的面具抛给对方,“想来你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最近这里游客多大多都满房,也不要另外寻客栈了,等会儿我让小二加张小塌进来将就将就吧,在你记起来原先有什么事前,就跟着我一起寻李莲花吧,就是李相夷,你之前也在找他。”
方多病的突然熄火让笛飞声觉得违和,但也没有提出异议,默认了被安排。
两人将晚饭叫进房内吃了后,各自打坐练了会儿内功,笛飞声内力无碍,看来只是失忆,方多病除了觉得累也没察觉异常,到了巳时便熄了蜡烛睡下。
小塌到底狭窄不方便翻身,方多病睡的拘束自然不太舒服,虽然困却也没立刻睡着,一会儿想着李莲花到底在哪里,线索断了几个月了,毒解了吗,人还好吗,一会儿又想阿飞这样该怎么办,虽然说暂时带在身边,但若真没法恢复记忆怎么办,是不是去找关河梦看看,或者去找药魔,要怎么找药魔?背叛阿飞的人里面会不会有药魔?
“能不能安静点。”笛飞声被方多病小心翼翼的翻来覆去吵的心烦意乱,忍不住出声。
“我又没出声,你自己睡着床当然舒服。”有些委屈的方小宝为自己的辩解。
“罢了,我跟你换,不然都不用睡了。”
黑暗里隐约见对方真的坐起身,倒是出乎意料,难道这个自大狂其实也是会不安的吗?
“不必了,我懒得动,不会再吵到你了。”最终选择背对对方,闭上眼也许就能睡着了吧。
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就在笛飞声准备躺下继续睡觉时,听见那个烦人的小子又发出了声音。
“阿飞,别担心,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臭小子,他暗自想着,还轮不到你担心我。
只是黑暗中阿飞的目光留在对方的背上很长时间后才再次躺下。
TBC
【倚天观影】论B站与倚天世界的爱恨情仇(五)
#粗体字皆为天幕,||内是b站视频影像内容,【】里为歌词字幕或配字,「」中为视频中人物台词。
#本章视频:【张无忌个人向《将军令》】
#倚天CP坚定官配:山素、逍芙、忌敏1V1不动摇。
#本文共创作者:@oriente
───
光明顶上
大殿上空又出现了熟悉的天幕,一阵与前一次不同的奇妙乐曲声回响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
|一片黑的天幕上下一滑开,展露的正是光明顶殿外全景。画面一转,由水墨般的笔触擦开大漠中两个孩子艰辛的路途。
张无忌幼年和少年时期背着同一副行囊穿山越水的画面,接连穿插而过,而后是一身白衣正装的他走过大殿。
随着鼓动声敲响起,黑幕...
#粗体字皆为天幕,||内是b站视频影像内容,【】里为歌词字幕或配字,「」中为视频中人物台词。
#本章视频:【张无忌个人向《将军令》】
#倚天CP坚定官配:山素、逍芙、忌敏1V1不动摇。
#本文共创作者:@oriente
───
光明顶上
大殿上空又出现了熟悉的天幕,一阵与前一次不同的奇妙乐曲声回响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
|一片黑的天幕上下一滑开,展露的正是光明顶殿外全景。画面一转,由水墨般的笔触擦开大漠中两个孩子艰辛的路途。
张无忌幼年和少年时期背着同一副行囊穿山越水的画面,接连穿插而过,而后是一身白衣正装的他走过大殿。
随着鼓动声敲响起,黑幕上快速的闪过了“将、军、令”三字后,画面由远拉近,一脸得意地站在石灯之上的少年正是张无忌。
张无忌抬手抱拳行礼,从容自若地自报家门道:「后学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
这才刚开头第一句话就让张无忌反应不过来。接着让他更加反应不及的是其他人的举动。
“属下等,参见教主!”
“──参见教主!!”
明教众高层一齐声的参见,让张无忌心中惶急更甚,急忙摇手道:“快起来吧!各位前辈,这真的使不得啊!无忌年轻识浅,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啊?”
这些明教的人看起来就是任准了他是教主,各各垂首跪地。张无忌手足无措想要接着解释说他真的無能当此重任,但此时天幕还在继续放映,画面传出节奏热血激扬的乐曲旋律。
张无忌快速的瞥了一眼天幕。
|顺着乐声一幅幅影像闪动而过,屏幕中一开始显示张无忌在武当紫霄殿上与人过招的画面再一次出现,接连一一转换而过张无忌在山顶、悬崖边眺望远方。
画面一换,数人握拳相抵,一齐放血滴落在一柄断掉的刀刃上,镜头一转,此刀正是屠龙刀。|
|明教的火字旗帜在风中飞扬,天鹰教为首带领着残存的五行旗人众与峨嵋、武当等六大派弟子战成一团。|
【在等谁 一声下令以后】
【才想起 呼吸你的自由】
【从何时 习惯这种生活】
|下一幕,张无忌飞身入殿,一转身在他身侧便是【自由】二字,与人对掌间正气凛然。
画面回到了多年前张无忌还背着那副行囊的青涩模样,蓬头垢面而满身狼狈的他在一处雕梁的庭院中一脸鄙屑的冷哼看着前方。|
就像被天幕提点一般,张无忌快步俯身上前想将杨逍、殷天正等敬重的长辈扶起,看着几人神情如此郑重其事,只能说道:“这搞不好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此等大事需慎重处理,不如……不如我们先看看这天幕,会不会给我们解决困境的方法?”
杨逍跟殷天正互看一眼,知道现在不能勉强便见好就收,为首的二人让张无忌扶起后,其他人也应声而起改换姿势坐好,一起看向天幕这次打算放些甚么。
张无忌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天幕。
|转眼间,张无忌在曲中清朗的咏叹声中飞奔在雪山之巅,下一秒又同与人掉下悬崖,砸在崖边横出的树枝干上。|
张无忌一眼识出这应该是当年被朱长龄所骗,被逼跳崖后又再摔下山崖的往事,此时再看只认自己当真是学不会教训。
然而从不知道张无忌这些往年经历的殷天正见这幕,急忙向张无忌问道:“无忌,这是怎么回事?你当年还曾掉下悬崖么?”
“没甚么,外公。我正是因此才练会了九阳神功,治好了寒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张无忌觉得这些过往只会让外公担心,不如不说。倒是天幕上像是要帮张无忌的忙,放了他当年练功祛寒毒的画面,张无忌一看,指着天幕上自修九阳神功的那一幕,安慰殷天正道:“外公您看,那就是九阳真经。我正是在练功呢。”
【不相信 或是相信什么】
【其实你 早已被决定过】
|张无忌在谷底溪边的石台上盘腿练功,身前是数册翻开的经书。被张无忌排出的寒气冻结的一片树叶掉落,碎在地上。|
【你忍受 但是不愿接受】
|张无忌身受灭绝师太一掌,眼神坚定而执着的硬撑着,而后以手背抹去唇边吐出的鲜血,微笑看向身旁紧张他的蛛儿。|
张无忌听着天幕上的唱词,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这首曲子像是唱给他听的。他不相信、或相信什么?……其实他早已被决定过?
【历史 落在赢家之手 至少 我们拥有传说】
【谁说 败者 无法不朽】
【拳头 只能让人低头 念头 却能让人抬头】
|【历史】一词映在密道中,张无忌阖眼修炼乾坤大挪移心法,而一睁眼便转换到这光明顶大殿上,在他力斗六大派高手之时,【不朽】二字闪烁而过。|
张无忌没怎么仔细看自己在天幕上对战六大派豪杰的画面,但这句句歌词实实在在地唱进他心坎里。
一直以来,他忍受着这些毫无道理的生离死别和世态炎凉,本应知道这就是这人世间的常态。但在那时,看到灭绝师太硬是要斩了那些锐金旗弟兄的臂膀,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只是为了“正邪”二字,如此理所当然就要彼此对立、喊打喊杀?
他也无法就此接受对着手无寸铁、已无反抗之力的人们赶尽杀绝。所以,即使他知道那时他绝非师太的对手,也还是想要再博上一搏。
而万幸的是,他确实地赢下了那些弟兄们的性命,也是因此才被说不得和尚带上光明顶,机缘凑巧练会了阳教主留下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以致最后能成功让六大派退下光明顶,阻止了成昆的阴谋。
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么?
【抬头 去看 去爱 去追】
【你心中的梦】
|一身白衣的张无忌抬头,挺身将赵敏护在身后,眼神温柔地看向身旁的赵敏,与她双指交握,相视而笑着前行。画面一转,张无忌纵马四顾追寻着,与一身蓝衣的赵敏两人双骑驰骋于塞上草原,画面旁贴放着【追梦】二大字。在屏幕踩点闪烁中,张无忌与蓝衣女子深情相拥。|
阿,又是这个姑娘。
张无忌此刻看着天幕上他脸上欢畅的笑意,怔忡地呆愣愣地看这天幕,心里也生出几分暖意。他原来也能有这样的未来么?
或者,应该说他希望这便是真的未来。
【此生到尽头 你是谁 曾怎么活】
【他们说 就让他们去说】
【生命如长风 吹过谁的心头】
【你想被记住 的那个名字 将会是什么】
|天幕上重新播放起,几日前张无忌大战少林、昆仑、华山几派的精采片段。|
前几日在光明顶上的事在场众人绝大多数都是当事人。没有亲身经历张无忌英勇事迹的教众们看的心潮澎湃,而已经经历过的人自然能稍微分心想到其他事。
与明教完全无关系的殷梨亭最能以旁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先前张无忌自称自己为明教教主时他虽然惊讶,甚至能说上是震惊,但转念一想,无忌此番天降救援于明教,他日后会被捧为明教教主真的不令人意外,再看明教也早已有那意思,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殷梨亭想到这里,看了不远处的杨逍一眼。他知道明教现应该是由杨逍这位光明左使管理,是明教目前名副其实的掌权人,以杨逍这人的手段,若想拱着无忌担任教主的话,想来也并非难事。不过,倘若无忌愿意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杨逍注意到殷梨亭看向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两人视线交会,殷梨亭转开目光,杨逍轻微一笑。
看来武当是能默许张无忌来当他们明教的教主了。这事可以说是胜券在握,比较更让他担心的是,张无忌对天幕上那跟他很亲密的姑娘的想法,若她身世真如他所料,委实看不清未来将会如何发展……
张无忌也没心情看自己与人过招的过程。但随着曲词进展,他也逐渐陷入同样的疑问……他是谁?曾怎么活?若是不再去在意江湖中那些从不曾间断的流言蜚语,那他想被世人记住的那个名字,又是什么?
【大时代 你我都是蜉蝣】
【在昨天 你我还是顽童】
【而今天 双肩如此沉重】
|张无忌惑然地环顾战场,场上元兵死伤遍地,皆是【蜉蝣】。画面切换回往日回忆,张无忌从水中抓到一只鱼,兴奋地高举着捕获的猎物,开心不已。
一转过身,张无忌神情沉重的坐下,悲切的落下一滴泪,被人以剑直指前额也依然固执的坚持。|
沉重吗?
张无忌看着天幕上的自己,他突然想问那个自己,为何当初会愿意接下明教教主的重担,他本就不是眷恋权位的人,是什么样的缘由让他选择接下这重担的?
【一首歌 只是靡靡唱游】
【或者能 让谁看见宇宙】
【全看你 愿意听见什么】
|前一首曲中出现的场景再次出现,张无忌在四落的黄色纸伞中与人比剑,在燃烧的高塔前击退周遭的元兵后,救下飞落而下的武当诸侠。|
乐曲不会停下等他思考。
张无忌看了看身边的明教众人,大伙都津津有味地看着将来教主大杀四方的威武神采,点评着未来张无忌的武功能有多高。心里知道他们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明教的教主,心下几分着急不安。
而此时天幕歌词唱着那句‘愿意’,让张无忌又重新思考了这事。
是啊,当不当教主终究是自己的选择,天幕上的他在分歧点选择了接受命运,而这次天幕让他看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让他能有更多时间思考。
他张无忌,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这明教教主之位。
【星月 从来只能沉默】
【微光 多难照遍角落】
【只求 点亮你的瞳孔】
|张无忌手持屠龙刀与看似是胡人的敌手过招,在一片火场中一刀挥开有着火焰图腾的不明兵器,他的背后是赵敏、小昭、一位身分不明的胡人和左方一头黄发的老人与白衣的老妇人。|
张无忌陷入自己的思考。
【战场 不会放过你我】
【直到 人们觉醒自我】
【何时 不盼 不求 不等 将军或英雄】
|【战场】的画面又回到了武当山紫霄殿上,张无忌换上了灰衣道服挡在张三丰、武当和明教众人前面,运使着一套以慢打快的奇妙掌法,手持一柄木剑借力使力与持有倚天剑的敌方缠斗着,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是张无忌少年【英雄】的配词,最后少年得意一笑,将对手击退。|
天幕上一幕幕都是他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中与人对战的画面。
意气风发,自信非凡,临危不乱。
但比起那些,更触动张无忌内心的是天幕上唱出的歌词。
【此生到尽头 你是谁 曾怎么活】
【他们说 就让他们去说】
【生命如长风 吹过谁 的心头】
【你想被记住 的那个名字 将会是什么】
|白天与黑夜交替切换着,张无忌一人独斗着自三角方位飞来的铁索,白日的背景中好似还有帮手但看不清身形。接下来,张无忌在一幕幕与人过招的打斗片段后,慌乱地在海岸边寻找着,下一幕又换成他悲伤的抬眼望向远方。│
张无忌突然觉得这天幕或許是未来的他留给自己的一份回忆录。
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走了有多远,但他想,那个自己所做的选择,应该也都不曾后悔过吧?
若被人议论,就让那些人说去。他又想起九陽真經中的那幾句經文: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心里莫名其妙的便放宽了。
张无忌偷偷瞄了一旁的殷梨亭一眼,殷六叔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神情赞赏的看着天幕上所展示的一切。
|「苍生如蝼蚁,观之可悟道。」
「人力当然不能补天,」
「但是人心可以撼动天下。」
张三丰的声音拉回张无忌的注意力。
他看向天幕。
|天幕上,张无忌拿起屠龙刀,一步步走向大殿正中央那座众望所归的宝座,却在下一秒抬手挥刀就劈向前,将宝座一分为二,一转身振聋发聩的郑重宣誓:
「我若有违此誓!明教千千万万兄弟与我为敌!」│
看到这明教众人还来不及为将来大业将成有望而振奋,便为张无忌的誓言所震撼,纷纷吃惊而道:
“教主!您何出此言?”
张无忌笑了笑没有回话。
他虽然也是一头雾水,不懂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不清楚发生何事。但他略有所感:若忽略所有过程,而真有一天他带领着明教推翻了朝廷的暴政,却要被推上那个位子的话,先不提是否能胜任,他很清楚,但那决不是他想要的。
那一刀,劈得果决,那是自己的选择。
今日在这里,他或许有可能接受众人的请求成为明教教主,毕竟这一关約是逃避不得了。但若要让他成为那龙椅上的主君,是绝不可能的。
【苍空盼飞鸿 苍生等英雄】
【我们颠沛千年依然还在等候】
│光明顶上,在六大派围攻的袭击中,总坛的篝火被推倒,众人在重伤之下唯有以身殉教,但谁能料到有位少年英雄横空出世,拯救了明教上下于水火之中。│
这天幕画面明里暗里昭示着,众人在等的英雄是谁。
张无忌并不傻,他自己也看的出来,只是他实实不认为自己有作出甚么值得如此赞赏的作为。
【失去了土地 失去了天空】
│在无边的战火荼炭中,张无忌与明教群雄掷杯于火中立誓。│
这几句歌词不像是在唱张无忌,是其他人的多年来的夙愿。而此景,更是所有人众所盼望的愿景。
明教高层看到这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张无忌。
只是张无忌还过于年少,他不懂那些多年来只能沉默等待的苦痛,也无法理解天幕或是众人为何会这般赏识于他。
张无忌不懂,但其他人能懂。
【自问 不能失去什么】
│张无忌兴奋的飞扑向前,一把抱住常遇春,先后外公殷天正和舅舅殷野王拥抱作别。│
此时的张无忌瞧见画面上许久未见的常遇春,脸上露出高兴的灿笑。心里完全认同天幕歌词所唱。
若要问他如今不能失去的,便是如常大哥这般生死之交的兄弟,他仅存的外公、舅舅、义父、和武当上的师叔伯们了。
而看到张无忌这年少神情,明教高层们交换眼色。
这天幕其实也说得很明白了,一幕幕均在呈现张无忌就是这乱世所需要的英雄。他们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只是可能要为难少年承担重任,他们清楚这孩子一定不乐意。
但他们需要,这天下也需要。
【此刻到永久 你是谁 要怎么活】
【为什么 还在问为什么】
│张无忌面色悲哀而至麻木的几度落泪,看着绑在手上的蓝色丝巾若有所思,紧握住手中的木簪悲痛哭泣。│
天幕唱着的问题在张无忌心中回响。
【生命如长风 风中谁 在问我】
【你想被记住 的那个名字 将会是什么】
│烈焰烧过光明顶上众先教主的牌位。张无忌抬眼回忆过去。│
是阿,孩提时的他被寒毒操控命运,从未想过未来,总是过一天算一天,任由自己随遇而安,怕给人添麻烦,甚至也不期望有人能记住自己。
【你相信什么 你执着什么 你就是什么】
│最后,张无忌感叹一笑,如同放下了一切过往般,断然策马朝着远方而去。│
张无忌看着屏幕最后自己坚决的眼神,心里已有定论。
我相信什么,我执着什么,我就是什么──吗?
回忆这些年被命运耍弄,懵懂无知、随波逐流,但那并非他本意,他只是无力抵抗。
张无忌抬眼一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他想要有所改变。
他不想当人偶般被人提线操控,他希望他能自己做选择。
天幕随着乐曲结束,转瞬消逝于空中。
───
※本章视频已向B站酒墨紫大大取得授权:
【花方】不系舟63
倒数第二章!!
大魔头李相夷爽约东海决战一事,再次将四顾门推上了风口浪尖。
武林正道门派无一不鄙夷唾弃,群情激奋,口诛笔伐,有人趁机煽风点火,鼓动正道合众围攻四顾门。
施文绝和肖紫衿来参加四顾门的落成仪式。
两人如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硬是等到太阳落了山,暮色四合,才从山道上溜了上来,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徐米儿从他俩背后露了头,哇了一声,把二人吓得倒退三尺。
“出息!”
徐米儿眯眼骂,“这般贴近,你们竟然半分都没有察觉!”
“我们这叫心无旁骛!”
肖紫衿嘴硬,“你们把门派建在这种荒郊野岭,也不知会不会有猛兽出没,我看我就不该来参加什么落成仪式,你们门主那点儿钱,修个大门就捉襟...
倒数第二章!!
大魔头李相夷爽约东海决战一事,再次将四顾门推上了风口浪尖。
武林正道门派无一不鄙夷唾弃,群情激奋,口诛笔伐,有人趁机煽风点火,鼓动正道合众围攻四顾门。
施文绝和肖紫衿来参加四顾门的落成仪式。
两人如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硬是等到太阳落了山,暮色四合,才从山道上溜了上来,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徐米儿从他俩背后露了头,哇了一声,把二人吓得倒退三尺。
“出息!”
徐米儿眯眼骂,“这般贴近,你们竟然半分都没有察觉!”
“我们这叫心无旁骛!”
肖紫衿嘴硬,“你们把门派建在这种荒郊野岭,也不知会不会有猛兽出没,我看我就不该来参加什么落成仪式,你们门主那点儿钱,修个大门就捉襟见肘了吧?!”
“好啊,那你回去啊。”
徐米儿眯眼笑,“现在就走。”
肖紫衿被噎得一窒,把嘴闭上了。
“爱来不来!”
徐米儿翻了个白眼,抬手摁在四顾门的大门上,提了内力通过手臂筋脉传了出去。那玄铁制的厚重大门应声而开。
“啊!”
施文绝惊叹,“你们这个开门机关,厉害厉害!”
徐米儿在前面引路:
“四顾门的人少,没法派人镇守山门。山间家眷极少外出,门众出入都能靠识别内力开门。注意脚下星阵!”
闻言肖紫衿和施文绝都是步伐一顿,他们脚下确实有一副石刻图案,蜿蜒散开,纹样复杂。
“踩错了可是会掉下去的,四面墙体还会射出毒针,这石板下头也有机关,掉下去受伤不说,要是我们不开门,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徐米儿道,“跟好我哦。”
女孩开始兔子跳,左三右四前前后后,姿态灵活。
施文绝和肖紫衿都傻眼了,手忙脚乱、咬牙切齿地跟着徐米儿蹦蹦跳跳,一步都不敢踏错。
“你们在做什么?”
方多病抱着新竹帘经过,莫名其妙地看着三个人。
“啊,方大哥。”
徐米儿左右腾挪地跳动,“我在带他们过‘暴雨星辰阵’。”
“好好用走的就行了。”
方多病道,“施文绝腿脚不好哦,你让他这样蹦跶,他受不了。”
“哦,好的。”徐米儿从善如流。
“不用蹦跳?!”
肖紫衿恨声骂道,“我就知道你这妖女嘴里没一句真话!什么‘暴雨星辰阵’,我看根本就是唬人的玩意——”
他激动之中往前踏错了一步,众人听见了机关启动的声音。
徐米儿撇撇嘴,拎着施文绝的后衣领迅速朝后退去,避开落雨一般泼洒的银针。
而肖紫衿一声惨叫,消失在张开的陷阱中。
“哎哟哎哟。”
方多病急忙放下手里的竹帘,与徐米儿、施文绝一道下阵救人。
青翎山本就屹立于北方荒原上,是太行山脉的分支。
门内环山,留了许多恶人及其家眷,方多病怕那些所谓正道真的杀上山来为难门中老弱妇孺,花了重金在山体上装满了机关陷阱,硬生生将这四顾门改成了防御体系强大的军事堡垒。
四顾门的落成,并没有昭告天下。
若要放在半年前,四顾门的门主是李相夷,那他肯定是吃不下这个委屈的。
四顾门要和金鸳盟平起平坐,金鸳盟怎么办的落成仪式,那四顾门只能繁复不能简化。
但半年后的李莲花已经活了两辈子了,有没有落成仪式,甚至有没有四顾门他都无所谓。
还是方多病讲究,叫门内懂风水的门众——百里行踪星狮爷选了个良辰吉日,给山门上漆落栓。
李莲花坐于殿上主位,左右两旁的副位上坐的是方多病与徐米儿。乔婉娩、琵公子、四象青尊与阎王寻命四大堂主各坐殿下一方石凳,堂下门众百余人,躬身俯首,面色恭谨。
徐米儿叫李莲花讲几句,李莲花就真的随意开了口:
“四顾门如今也算正式落成了,大家名声都挺坏的,无论是心有歹念还是被逼无奈,都要为山腰上那帮妇孺家眷考虑,日后在江湖上行走,行事也谨慎些,能落跑就少打架。”
方多病低咳了一声。
“当然,作为天下第一魔教,该争该抢奇珍异宝也不必落于人后。”
李莲花又补充了几句,语气敷衍,“要在外头真闯了祸,受了委屈,及时告知朱雀堂与白鹤堂堂主,门里自当会为你们——呃,出头。”
众人皆应。
“好,那就这样吧,散会。”
李莲花挥了挥手。
金鸳盟在李莲花爽了东海之约后,意图组织江湖其他门派一起上青翎山讨伐魔教。谁知其他多数门派口号喊得响亮,态度也义愤填膺,但真叫他们出人一起去抓那魔头李相夷,这帮人反而支支吾吾,踌躇不定。
金鸳盟舵主石水大怒。
“石舵主,真不是我们不愿去,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东陵三邦的赤水帮帮主姜勇一声长叹,“我们东陵三邦不比金鸳盟,当年李相夷只有十二岁,一人就将清水帮十一人杀得片甲不留,如今他武学大成,我们去的人再多,怕也是给他祭剑。”
“也不知你们听说了没,”
在场另一人开口,语气犹疑,“那贺兰肖家的小公子,‘紫袍宣天’肖紫衿少年英才,在四顾门落门仪式时与同伴共闯四顾门,被其中机关剑阵伤了一条腿,如今还折着呢!”
众人一听,纷纷去寻那在场的贺兰肖家,只见那肖紫衿真的包扎着一条腿,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父亲身旁。
好事者先与肖家一阵寒暄,而后试探性地问询肖紫衿:据说那四顾门机关重重,山内设一百八十八层刑室,入门被俘者会被那大魔头李相夷生饮其血,大啖其肉,是不是真的啊?
那肖紫衿脸色青白红交加,开不了口。
众人心中有数,又问,据说那日与你一道去的人,只有你以断腿的代价逃脱出来,其他人全都葬身门内,有没有这回事啊?
肖紫衿脸色涨红,过了许久,缓缓点头。
众人了然,转口就将肖紫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赞叹他是当今武林的少年英才。
又痛骂那李相夷猪狗不如,魔头自有天收。
武林盛会就这么热热闹闹地散去了。
武林好手们对外宣称那四顾门是第一魔教,手法诡谲,不能在其地盘上开战,让魔头们占尽地利,应要趁那李相夷出门时对他进行围剿,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五月初的四顾门,也迎来了建成以来的第一场婚礼。
门内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众人把囍字从山门口一直贴到了大堂上,连那夺人性命的暴雨星辰阵也全被花瓣和鞭炮纸覆盖了。初夏到来,热热闹闹的四顾门不但没有魔教氛围,还满满都是生活气息。
四象青尊与两仪仙子情投意合,缘定两世,这一世也是浓情蜜意,不曾走散。
徐米儿和乔婉娩与村中妇孺一起缝制了精致的婚服,用珠玉绒花黏合成华美的凤冠。
姑娘们自然而然地将方多病看作娘家人,他推脱不了,净手进了闺房,重操旧业,替新娘子绾发上妆。
方多病下手熟练,用发油将一缕缕的散发全数归置好,发髻蓬松,花簪百样,黛粉唇脂更是用色讨巧。那惯常拿剑的手纤长白皙又灵活,看得一帮妇孺女娃儿啧啧称奇。
四顾门里的规矩不多,四象青尊也是绝世高手,如今正偷偷靠在门边上看自己的媳妇儿上妆。他靠着左边门柱,门主李相夷不知何时也出现了,靠在右门柱上。
一左一右两个大男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屋内人。
“我媳妇儿真的好美。”四象青尊感叹。
“嗯。”李莲花点点头,“确实好看。”
婚礼仪式简单而温馨,四象青尊与两仪仙子早早失了父母,本要请李莲花坐高堂之位,李莲花却以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
于是这场婚礼只拜天地拜夫妻。
琵公子主持婚礼,众人热热闹闹围在堂下,方多病在人群中跟着起哄鼓掌,李莲花几步挤到他身边,与他十指紧扣。
“他们会有很好的一生。”
方多病眼眶微红,“定能相携相伴,白头偕老。”
“嗯,”李莲花点点头,“我们也是。”
方多病心下泛甜,杏眼顾盼生辉,面若桃花,引得李莲花将人往后带了几步,趁着在众人闹腾新人的空档,亲吻方多病的眉眼与鼻尖。
方多病被亲得晕晕乎乎,将人推开了些:
“所以你上回还没和我说呢,你为什么不和阿飞打架?”
“我说过了,阿飞现阶段确实打不过我,待他要与我打成平手,怕不是要借忘川花破悲风白杨九层才行。”
李莲花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他要吃苦了。”方多病叹了口气。
“他上一世活成那样了还能活蹦乱跳,”
李莲花摸了摸鼻尖,“这一世有你我和相显保驾护航,定能化险为夷的。而且比起阿飞……”
李莲花停顿了片刻。
“嗯?”
方多病在看婚礼的进程,闻言瞄了他一眼,“怎么?”
“我更想和如今的天下第一过过招。”
李莲花低声轻笑,“哥哥,你是时候败在我的剑下了。”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心潮却逐渐澎湃,属于剑客的心跃跃欲试,嘴角微扬:
“臭小子,欺师灭祖,大言不惭。”
最后一章就是花花和小宝的最终对决啦!
结局还是李相夷重新登顶天下第一,但是小宝会堂堂正正地输。
剑客果然要以剑做了断!爱意与热血!冲吧!!!
【夷方】天下第一(完结章)
提醒:OOC,天下第二李相夷X天下第一 方多病,方多病比李相夷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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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彼丘看他饮下毒茶也是一阵恍然,再看到门主那惊怒慌张的表情,心中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方多病看向他,“你或许对角丽谯不怎么熟悉,毕竟你才见过她寥寥数面,就对她沉迷不已,可你与李相夷与我也算熟识,即便如此,你依然选择下毒,我自然应该成全你,你如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彼丘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问道:“袁公子,你之前多次言语暗示,是否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做?”
方多病摇摇头,“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下毒不过是你一念之差的事,我如何能早就知道...
提醒:OOC,天下第二李相夷X天下第一 方多病,方多病比李相夷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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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彼丘看他饮下毒茶也是一阵恍然,再看到门主那惊怒慌张的表情,心中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方多病看向他,“你或许对角丽谯不怎么熟悉,毕竟你才见过她寥寥数面,就对她沉迷不已,可你与李相夷与我也算熟识,即便如此,你依然选择下毒,我自然应该成全你,你如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彼丘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问道:“袁公子,你之前多次言语暗示,是否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做?”
方多病摇摇头,“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下毒不过是你一念之差的事,我如何能早就知道,在你今日来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或许不会。”
“是我让门主和您失望了……”
方多病挥挥手,“我提醒你多次,不过是觉得,只要事情没发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你如今已经做出选择,我没什么可失望的,该失望的也不是我。”他又看向李相夷,“你自己的属下,就由你自己处理吧。我去整理东西,一个时辰后,我就出发去东海了。"说完,他就走出了门。
等他整理好行囊时,李相夷也刚好回来了。
“处理好了吗?”方多病随口问道。
李相夷却没说话,而是扑过来将他抱入怀中,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那杯茶其实……”
“不管有没有毒,你都不应该如此!我刚才……真的很难受。”李相夷到现在心口还隐隐作痛,他在看到方多病饮下毒茶的一瞬,只剩下恐惧和害怕。
可是,看到方多病出去后,他才冷静了下来,却再也没办法原谅云彼丘,如果云彼丘这杯茶只是给他,他没有饮下,李相夷或许可以原谅对方,可是如今,那茶却被方多病喝下,不管里面有没有毒,李相夷都再也无法面对云彼丘此人。
“我将他所做之事公之于众,将他逐出了四顾门。云彼丘也没有什么异议。”另外,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给了对方一掌。
方多病哦了一声,“你是门主,这些事你来处理就好。”
"那么,那杯碧茶呢?”李相夷问道。
“被我换了。角丽谯在四顾门安插探子,我自然也可以如法炮制,反正天下第一的散功剧毒,她又不可能试过再送来。”毕竟药魔也没做那么多,所以他喝的,不过是用最好的雨前龙井做出来的“碧茶”之毒,因为有价无市,确实算是好茶。
“小宝,这杯碧茶是不是本该给我喝的?”李相夷在此刻终于看清了一切。
方多病愣了一下,摇摇头。李相夷却道:“天下第一散功剧毒,角丽谯自然也不可能给云彼丘解药,所以最后中毒的我,会失去功夫,而失去功夫的李相夷,自然也当不成李相夷了,我甚至命不久矣,不得不成了李莲花,当了你口中那个病弱的大夫,对吗?”
“李相夷,你不会再成为李莲花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方多病转过身抱住他,还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可以一直当李相夷,可以长命百岁,继续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李相夷抱着这个人,只觉得心中又热又暖。方多病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可这人的行为所做的事,又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李相夷,方多病的喜欢和爱,比他还要深,只是这个人不懂罢了。
“我想做些让你我都快活的事,可以么?”
方多病一听到这话,身体就是一顿,他推开李相夷背上包裹,说了句“我要出发了”,就赶紧走了出去。
李相夷也提起少师,跟了上去,拉着人建议道:“那我想坐马车去总可以吧?”
方多病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何时喜欢坐车了?之前不是都嫌弃快马都不如你轻功快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心情不好,不想骑马。而且就算慢一些,也来得及,你若不放心,可以让马夫老黄来赶车,怎么样都不会误了你到东海的时间的。”
听他说得有理,又似乎真的心情不好的样子,方多病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李相夷刚刚得知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自己,心情不好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等上了马车后,他就不这么想了。尤其是他发现那马夫老黄虽然驾车技术高超,可耳朵却特别不好使,那车门一关,马车一动,这老头居然什么也听不到,任由李门主在里面胡作非为,无所顾忌。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初七这天赶到了东海,笛飞声早就等在此处,他身上战意十足,看着确实是准备了许久,不论是状态和是气势,居然都与十年后自己认识的那个阿飞越来越像。
或许有些事,无论经历不经历,他们都还是那个样子,笛飞声如此,李相夷也是如此。
“你来了。”笛飞声拔出刀看向方多病,方多病也拔出尔雅看向他,“看来你闭关半年确实收获颇多。”
“那是自然,所以你要小心了。”笛飞声内力一动,刀柄上悬挂着的金轮便开始嗡嗡作响。
方多病也认真起来,不过还是开口道谢:“阿飞,碧茶之毒的事,多谢了。”
“你我之间的决斗,其他人本就不能干预。”笛飞声想到角丽谯要给他认定的对手下散功之毒,就忍不住怒火上涌。
“我知道你不杀女人,不过,你若要处置角丽谯,最好干脆一些。她并非你想象中的柔弱。”
笛飞声看了他一眼,“此人我会严惩,你如今应该挂念的只有我这个对手!”
方多病点点头,“今日的你,确实已非昔日,那我就不需要再留手了。”
“你知道就好。”
两人说完就瞬间掠至对方面前,片刻间就过了十几招。
岸边观战之人颇多,这其中自然属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最为抢眼,他今日穿了一身绿衣,二十岁的青年,已经脱离了少年的模样,如今站在岸边,看着长身玉立,十分潇洒,然而今天他却不是主角。
李相夷原本是不怎么喜欢笛飞声的,可是在得知这人往后也是方多病二十年的好友,他也对这个大魔头,多了几分感激。若是连一个能聊得来或者陪他往前走的朋友都没有,那方多病这二十年又该是怎样地孤独呢?
方多病原本拥有许多,他是天机山庄的小少爷,声名,家世,样貌,才学,甚至朋友,亲人,他全都有,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无人探寻的路,这一路走来,那个最应该陪着他的人却已故去,虽然这都是方多病自己的选择,可李相夷每每想到,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心中已经想着,以后也可以试着将这笛飞声当做朋友看看,可等看到那魔头一刀划破方多病的脸颊时,他还是有些生气了,心道这家伙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么!大魔头就是大魔头!
这场大战持续了一天左右,笛飞声自然还是输了。
“三年后还是今日,我还会再来找你。”笛飞声收了刀,预定了三年后的决战便要离开。一旁观战许久的李相夷却忽然开口道:“一起喝杯酒吧。”
笛飞声看过去,发现这人怀里居然真的抱着酒坛,只是他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从前他对李相夷下战书这人不应战,也不搭理他,如今他不找这人了,这家伙却反而凑了上来。
“我与小宝的喜酒,笛盟主还未喝过吧?今日刚好有时间,不如一起喝了吧。”
方多病看他一眼,“我不喝酒。”自从云隐山醉酒乱性之后,方多病就很少喝酒了,他以前酒量差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上次却失了身,可见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李相夷可不这么觉得,笛飞声没那么空闲心思陪着他们喝酒,不过李相夷却拿着明年春天可以和笛飞声一战为由,将这人留下,喝了他和方多病迟来的喜酒,至于方多病,几杯酒下肚后,很快又醉得不行。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夕阳西下,三人坐在海边,一直喝到暮色沉沉。
方多病醉得厉害,笛飞声已经走了,说是回去闭关去了,李相夷则抱着人,美滋滋地回去“吃饭”去了。
三年后,李相夷一觉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搂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摸了个空。他又坐起身来,却发现方多病不在屋中,只能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结果整个四顾门中都没有爱人的身影。
李相夷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毕竟他这种烦躁的情绪,已非一日。此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方多病”,那个如今只有十一岁的“方多病”。
当年李相夷因为安慰鼓励过对方,承诺过若“方多病”能练好百招剑招,就会收他为徒。
结果今年,这方小少爷当真站了起来,还练成了百招剑招。上个月,方小少爷寻到四顾门,想要拜李相夷为师,结果就与刚从外面办案归来的李相夷二人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李相夷身旁的男人直接口吐鲜血晕倒在地,而那个原本还活蹦乱跳的方小公子,也晕了过去。
周围人包括天机山庄一同来的小厮丫鬟都吓懵了,唯有李相夷知道缘由。所以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那个十岁的小孩一眼,就抱着方多病快步离开,只传音下令,让人把方小少爷送回天机山庄。
听说那方小少爷回去后也大病一场,而李相夷身边的青年身体也每况愈下。李相夷用尽方法,恨不得抱着人日日诉说爱意,才让方多病身体慢慢恢复了一些,可这人一直断断续续没有好过,直到今日。
李相夷如今发现这人消失不见,心中焦躁难安,他甚至没办法继续待在屋中等待,直接出去找人去了。结果跑遍了整个四顾门,也没见到方多病的身影。
他再次回到屋中,看到桌上师父送给方多病的酒壶还在,甚至床头还放着昨夜被李相夷拽断的衣带,可是那个他最爱的人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李相夷彻夜难眠,等到第二日,第三日,一个月,方多病都未曾再出现过。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去了天机山庄,结果听说方家小公子去了国子监读书。他便又寻找京城,寻到国子监里,只看到那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眼神纯真,满脸稚气,绝非他要寻找的人。
可是李相夷依旧不死心,躲在一旁,等方多病下课后在一处空地处练剑时,他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方多病,你还记得我吗?”
少年看到李相夷,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飞速地点了点头,却在李相夷尚未来不及开心的时候,又说了句:“师父,你是来收我为徒的吗?”
李相夷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瞬被击得粉碎,他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期待的少年,想直接转身逃走,却还是低着头拍了拍对方肩膀:“我们两个不能做师徒。”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练成百招剑招,就收我为徒么?”
李相夷摇摇头,“因为我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在完成这件事之前,我可以教你功夫,但是不能收你为徒。”他说完,从怀里拿出来一块莲花玉佩送给对方,“这次我决不食言,等年底我再去天机山庄看你。”
说完后,便脚尖一点,身姿飘渺地从少年人面前离去。
年底东海一战,一直是天下第一的袁健康没有来,来的却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笛飞声也没有说什么,他准备了三年,今日总要一战。
只是他未曾想到,短短三年时间,李相夷也是进步神速,两人大战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李相夷胜了三招。
他二人一路打到了海上一处高耸的礁石上,围观的众人也上不来,笛飞声如今输了,方才问道:“袁健康人呢?”
李相夷听到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笛飞声继续道:“江湖上最近有个传闻,说李相夷专横跋扈,独揽大权,先是赶走了声望颇高的师兄单孤刀,又废了军师云彼丘,如今终于借机除掉了压在你头上的袁健康。”
李相夷只觉得有些好笑,又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聊了,“这些人真没意思,所以你也信了?”
“我不信,你杀不了他,也不会杀他。我只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与他的一战,你代替不了。”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要赢他么?”李相夷忍不住笑了笑。
笛飞声却道:“这不一样。”他虽然看重输赢,却也依旧想要与对方一战。
李相夷听到他这话,忽然很难过,“确实不一样……可是,算了,等我找到他,我会带他来见你的。你就别和我约三年了,我大概往后没空和你打架了。”他说着就从那数丈高的礁石上一跃而下,冲着笛飞声挥了挥手,然后就此离去。
李相夷这一走,却没有回四顾门,只是几天后,有个渔民送到四顾门一封书信,托他送信的人还给他了一块上好的麒麟玉佩,说是让他把信和玉佩送到四顾门,就可拿到一千两银子。
那信上只说,如今江湖尚且安定,他李相夷已经没什么心情继续当四顾门门主了,往后四顾门的门主之位就委托给纪汉佛,然后那给渔民的一千两银子,也拜托纪汉佛一并给了。
自此以后,天下第二的李相夷也就此消失。
又过了七年,当年关于剑仙与剑神的往事,都有了不同版本的传闻。有人觉得李相夷怕是用了非常手段强娶袁健康,否则大婚之日那袁健康也不会被人行刺也反抗不了,之后袁健康功力恢复就一走了之,李相夷用情太深,才舍弃门主之位寻人去了。又有人觉得袁健康横空出世,怕是来历非凡,或许当真是剑仙呢,如今不过是回到仙界,李相夷受他点化也一并飞升而去。
不过更多的人觉得,李相夷怕是因为独揽大权与袁健康起了争执,毕竟前有做了错事被师门带走的单孤刀,后有因为下毒害人而被逐出四顾门的云彼丘,如今终于轮到了枕边人。至于李相夷为何又忽然抛下四顾门离去,那应该是这人终究还是动了心,所以才离开去寻人去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传闻太多,方多病一个都不信。因为他知道李相夷并没有真的消失,这人每年都会来看他,还会教他功夫,就差收他为徒了!
方多病刚练完一套剑法,就看到院中石桌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身穿青袍带着酒壶的男人。
那人气质温润了许多,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剑神李相夷差别十分地大,可任谁再看到他,也依旧还是能认出来,这人就是昔日剑神。
“李相夷!”方多病兴冲冲地跑了过去,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李相夷忍不住伸手替他拨了两下,又随手为对方拭了拭汗水。方多病有些脸红,可看到李相夷看他的眼神,翘着的嘴角又垮了下来,“你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因为我真的很像你那个失踪的妻子么?”
类似的话,如今换了个人说出来,只让李相夷觉得有些恍然。
他看着眼前十八岁的少年,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更痛了。
“对不起。”李相夷叹了口气,原来你当初也是这么看我的,原来只有一个人拥有回忆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他就在你眼前,他也认识你,可是他认识的不是当初的你,他也不再是当初的他。
这人甚至还会质问你,你在看谁?
他能在看谁呢,方多病又能在看谁,他们看的一直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又不仅仅是现在的他,而是记忆力这人的所有样子。
可惜,眼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方多病想要守护的就是这份李相夷的这份无知,可他李相夷却有些自私,他要让人想起所有。
他们都应该知道彼此的过去,因为即便那些记忆里有再多痛苦,可还有彼此的爱掺杂在其中,这是他无法割舍,也不想让对方忘记的。
“方小宝,你想不想看我舞剑?”
方多病立马开心地点点头,“想!是醉如狂三十六式么?还是相夷太剑?”
李相夷摇摇头,“此剑法名叫伤心桥下春波绿,我悟出它时,看到了许多神奇的东西,所以,你若要看,可也要做好准备,不过,它还有个简单的名字,叫小宝剑法。”
男人拔出那柄传说中的少师宝剑,长剑一挥,带出一道近乎赤色的剑光,此剑法招式并不如何花哨,甚至每一招都看起来颇为简单古朴,可是方多病却看得目眩神迷,他眼前一片片地发晕,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场梦里。
梦中他遇到了一个叫李莲花的男人,从相熟相知到生离死别。梦中他悟道二十年,劈开时间,回到过去,看到了李相夷。
李相夷总是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诉说爱语,直让他浑身发烫,心口狂跳。
在李相夷收剑的一瞬间,方多病才一个激灵,恍然从梦中醒来,他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李相夷?你怎么又变成这幅模样了?”
李相夷归剑入鞘,慢慢朝他走过来,看着他:“你记起来了?”
“不知道,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好像见过你,不对,我小时候本来就见过你,我脑子有些乱。”他不仅脑子乱,还发疯似的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第一。
李相夷看着他,笑了笑:“没事,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捋,我也捋了不少时间。”
“你也?”方多病瞬间抓住他话中的深意。
李相夷伸手握住他的指尖,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对,我也,这套剑法我练了许久,我做李莲花时的回忆,便也看了无数遍。”
这些年他试了无数次,他抛却所有,就是为了潜心研究这回溯一剑。既然方多病可以用二十年想办法回到过去,他也一定有方法可以让两人未曾经历过的那些记忆重现于世。
方多病曾告诉过他,只要剑法到达极致,凡你所想,无所不应。李相夷已经做好悟道二十年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然七年就大成了。
他在自己身上试了千百遍,便也经历了李莲花的千百次经历,他似乎变成了李莲花,却又不是李莲花。
方多病细细回味那些忽然多出来的记忆,脑子里还乱得不行,不过身体却下意识地扶着李相夷,问道:“你这剑法,只给自己看过么?”
“当然不是,在给你看之前,我总要多找些人试试。”比如那金鸳盟的大魔头笛飞声,如今确实有了阿飞的记忆,还有被困在云隐山的单孤刀,对李相夷的恨意只增不减。
李相夷叹了口气:“小宝,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梳理这些记忆。不过,你忘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忘了你那么多年,我们是不是更应该珍惜当下。”
方多病这会儿还是十八岁的样子,他记忆混乱,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表情看着懵懂纯真,让人蠢蠢欲动:“珍惜什么当下?”
“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我一别七年,补个七年新婚之夜,不过分吧。”
他说着就把人抱了起来,朝着房内走去,方多病以前太小,他忍着,后来长大了,他不想让这人只是对他有仰慕之情,如今,他二人都有了所有记忆,自然无需再忍耐下去。
少顷,屋内传了方多病的几声叫声。
“李莲花……你在做什么?”
“不对,李相夷!你出去!”
“我脑子有些乱,你先让我捋清楚……啊……”
很快李相夷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我们有几日的时间,你慢慢想。我只是帮你回忆一下,另外一些你也一样忘掉的身体记忆。”
春夜,无眠。今宵鱼水和谐,抖颤颤,春潮难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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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有番外,看看他家有没有想看的,后面更新又一春,还有一篇新文,暂时叫《好事成双》,取名废。。。原谅我吧,等我想到好的,会换掉。
【花方/夷方】天下谁人 11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1.
“爷可是用餐?三位客官....额…里面请里面请。”
店小二把麻布往肩上一甩,点头哈腰在门口迎客。见着一位朗星少年,便开心上去,圃一见他身后两个同...
①私设继承扬州慢跟悲风白杨同时多愁公子剑顶峰时期的新晋天下第一方多病误闯时空意外变回了十八岁模样,遇到了十九岁的李相夷。
②小宝记忆全失,心性也跟着回到十八岁。微夷方。让李相夷也感受感受拥有小狗的快乐bushi
③花方夷方CP向,笛方cb向。有些慢热,小宝会慢慢拾起记忆。
11.
“爷可是用餐?三位客官....额…里面请里面请。”
店小二把麻布往肩上一甩,点头哈腰在门口迎客。见着一位朗星少年,便开心上去,圃一见他身后两个同样俊逸无比却披头散发的少年,一时间把好听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人提着剑,玉坠随他轻快步伐摇曳灵动。
少年公子随着店小二殷勤指引动作轻快,上了二楼。还不忘回头催促一下身后两个赶紧跟上来。店小二有些犹豫道,“那两位是......”
朗星少年翻开水杯,给自己倒杯茶,不甚在意道点头,“哦,这两位是我小弟。不用在意,也不重要。”
“再胡说八道我就飞鸽传书叫人把你的豆苗拔了。”
跟进来的李相夷挨着他旁边坐下,瞧见因为这句话方小公子用脸龇他,他也用脸龇回去。
展云飞在旁边也堪堪坐下,说实话他有点不好意思。如此发冠不整出门吃饭,尤其一路上被各种人以奇怪的眼神打量过来。
不过好在他们更多看的是李相夷。
立在旁边的店小二看他们关系也不好再多问,送上几碟开胃小菜就问他们点菜。展云飞作为带他们游览此地自然要拿出东道主的诚意,他接过话茬点了黄鱼麦虾三门青蟹玉环鲍鱼以及花雕鸡。然后再问问他们想吃什么。
李相夷之前也来过这边,他点的这些都是上好的美食,自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方小公子接过菜本看了一眼又点了一份上面的糖醋里脊,想了想又加了一道红糖糍耙。然后美滋滋等着上菜。
在他旁边李相夷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顺路给他递上筷子。
窗外的辛夷随着微风摇动,正值花期开得繁盛。而酒家这边为了招揽客人一整条街甚至一整片地带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玉兰,红的黄的白的粉的,正值花期的时候自有大批赏花看花的人慕名前来,也借着这几个月做做生意。
加上最近联海帮这群海寇一事解决,百姓们更是欢心。没有了吸血毒虫,出海捞海货都恨不得浑身解数使出看家本领,好教别人看看他们营生手段。
正在方小公子心情愉悦看着海上扑鱼的渔夫时,李相夷直接拔剑碎了方小公子头上的发冠。发冠碎成几瓣却没祸及发丝,剑锋的确了得。
而方小公子的泼墨青丝应声散开,好了,三个人谁也别搞特殊。
得逞的李相夷在方小公子气急下笑的更开心了,展云飞撇开视线默默喝茶,难怪一路过来李相夷就一直盯着人家发冠,原来是早就预谋在等时机呢。
回想了一下当年气宇轩昂扬州江山笑上一舞剑器万人空巷,来去随性由心的李相夷,当时的李相夷当真气盛得教人望而生畏。
如今看看眼前的他,不过也是个会同朋友耍滑偶尔不讲理的少年人,除了他满身的天赋似乎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个鲜活的人。
不需要活在神论的供奉里,他只是他自己。
还没试过披头散发的三人在菜品上齐后有些纠结,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提着头发,好生别扭。就连上完菜要下楼去的店小二都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好奇看他们,估计心里嘀咕着这长得好看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第不知几次差点把自己发丝沾到糖醋里脊上时,快速抬头的方小公子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窗外的玉兰和手里的筷子,起身出去挑了枝望春,勉强将自己大半头发挽好。低头没有发丝阻碍影响吃饭了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李相夷看着他头上的两朵望春,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也飞身出去,挑了许久才顶着一头的紫玉兰满意回来。他找寻好久才找到折枝花朵最多开的最艳的,头发挽起来更加漂亮了。所以李相夷回来时也心情颇好。
方小公子撑着脸欣赏他的美貌,把自己从美色中拔出来,想起刚刚的事又气不过,故意打趣他,“你怎么不把那棵树直接插你头上?”
逗得一边的展云飞都忍俊不禁。
李相夷坐好来慢条斯理整理好衣带对他的打趣敷衍笑笑才拿起筷子,从容道,“天下第二的事,你少管。”
被噎了的方小公子索性不再理他,另一边展云飞在李相夷回来后也飞身出去找树枝,有什么能比吃饭重要呢。
他也挑了许久,因为展云飞想找没有花的,结果选来选去迫不得已还是选了白兰。他回去的时候方小公子还夸了一句好看,很适合他清泠的气质。
三位少年长得俊俏,加上又是清澈的江湖意气,少不得惹人注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周围几桌客人难免多看两眼,更别提二八年华的少年少女了。甚至私下跟店小二悄悄打听这几位公子来历。
李相夷很享受别人这样的目光,碗里的饭都香了不少。倒是展云飞有些与他相反,有几个姑娘打量一番过来挑一个最低调的问他们名字,就是选中了他。
羞得展云飞捏着筷子都用力几分,还得强撑着委婉拒绝。
方小公子把糖醋里脊递到李相夷面前才似乎想起来赌约,“不对啊。挽头发的是我,不能束发的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给我拆了。”
说着就要去扯李相夷的花枝,挑了许久才相中这花枝的李相夷喜欢得紧哪里给他动,两人打闹几招差点把桌子掀了。
及时摁住桌子的展云飞掐紧眉心,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莹莹姐都不喜欢跟他们玩了。
扣住方小公子的手,誓死护花的李相夷急中生智解释道,“你说的十天不能束发,又没说不能挽发。挽发的事,能算束么?”
“......”很好,一句话不但给方小公子干懵了,把展云飞也干懵了。最关键的是方小公子想了一会,接受了。
要不说你两能玩到一块呢。
品尝了当地的美食,展云飞又带着他两游玩附近的神仙居天姥山等等,路上树影绰约,石阶古朴生苔别有一番韵味。
李相夷一路向前,各种美景都是他最先登峰。而方小公子落在三人最后,时而逗逗傍身的飞蝶,他更喜欢边走边回头看看山下的风景,偶尔追上来扯扯李相夷来看他发现的奇景。
有时候又过来扯扯展云飞这边问问,那里问问。好不惬意。
游了山少不了玩水,展云飞带他两出海试着捕鱼捞虾。
那个以一当二揍他们两个毫不手下留情的新晋天下第一被那条缠到手的鱿鱼吓得连甩带嚎,逗得船上有经验的几位鱼叔笑得合不拢嘴。李相夷去帮他扯掉结果鱿鱼转头就巴到他腰上,吓得他一激灵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还得靠展云飞出手。
展云飞看着拿筷子与鳌虾斗智斗勇三百回合的剑神李相夷,又看看挑海胆都挑得心惊胆战的方小公子,谁能想到这两个簪花少年可是江湖人人敬仰的大侠呢。
想到如此展云飞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此,挺好。
江浙一带簪花不是什么稀奇事,再加上展云飞他们三个俊逸少年簪了花效果之好更是掀起簪花潮来,本来只是姑娘居多的行头,因此男子也忍不住跟着打扮起来。李相夷做事落落大方,遇到好看的花就往头上簪,顺手给方小公子也别上。
蔫了就换更漂亮的几朵。方小公子向来顺着李相夷,要一起簪花就陪他一起,束不束发已经抛到脑后了。
被迫跟着簪花的展云飞觉得他还不如散发呢,这两个少年一个天下第一摁住他肩膀不让他动弹,另外一个天下第二美滋滋地把花往他头上插。
美名其曰大家都要妖艳夺目,绝不能让他单走清纯。
展云飞在心里真是谢谢他俩。
既然来了台州,之前去过了扬州袖月楼,那这里的天香楼也要逛上一逛才完美。听闻展云飞的建议,方小公子很感兴趣,他还没有接触过这种风月场所呢。
他这么说展云飞也来兴致了,告诉他们天香楼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十八般武艺各有所长,人长得既漂亮又温柔有礼,绝对是来此地游玩上好的玩所。
“这天香楼的头牌锦年姑娘更是样样精通,甚至她的胡旋舞一舞惊人,很多来客多少人为了一睹舞姿一掷千金。只是奈何锦年姑娘只有牡丹会上才会献舞一曲。”
展云飞说着,迎来方小公子一脸好奇感叹。
他们前往天香楼途中,方小公子很是雀跃走在最前面。来的路上还给自己买了个香软诱人的红豆包,李相夷等半天没见他掰一半过来,上去抓着他的手毫不客气张嘴就咬掉人家包子一大半。行为甚是恶劣,气得方小公子要追上去给他两脚。
他们到天香楼门口时,上来迎接他们的姑娘很有礼仪问他们公子如何称呼。
李相夷双眸弯弯眉眼带笑,指着身旁要帅气自我介绍的方小公子说道,“他叫方豆包,你们叫他豆包公子就好。”毕竟他的脸生气起来跟那豆包简直一模一样。
“啊....啊?”天香楼姑娘有些愣住。
如此起外号方小公子也不甘下风,拽着李相夷的飘袖勾起唇角,“他叫李香鱼,就是路边撒葱花穿着烤着的香鱼。你们叫他香鱼公子。”
说完他两就直接跟着姑娘进门了。迎客的天香楼姑娘发现还有一位没说话呢,温柔问一句,那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你呢?
两位少年回头看他,似乎在烦恼给他起什么外号。展云飞本来还想正经介绍,对上他两的视线瞬间被他俩奇怪的脑回路污染,说道,
“在下展....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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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似乎有些慢了,下几章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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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一)
cp:花方
故事概要:李相夷没有中毒,厌倦了江湖风波想要退休,结果江湖不让他消停。
对不起我憋不住了,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我含着泪又开坑了。也不知道就我这个德性下次更文是什么时候。
本文又名《我只是想退休而已,为何如此困难》《退休的我被徒弟找上了》《江湖能不能忘了我这个白月光》
小甜饼一枚 全是胡扯,与原著无关
至于为啥扔了方多病,多半是嫌他烦吧。
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
话说自十年前东海一战,那天下第一剑神李相夷竟从此不知去向,惹得人们每每好奇。有人说李相夷也许是受了重伤需要调养,亦有人嘲笑他担心被仇家找上胆小如鼠名不副实,甚者有人编出了一折“天下...
cp:花方
故事概要:李相夷没有中毒,厌倦了江湖风波想要退休,结果江湖不让他消停。
对不起我憋不住了,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我含着泪又开坑了。也不知道就我这个德性下次更文是什么时候。
本文又名《我只是想退休而已,为何如此困难》《退休的我被徒弟找上了》《江湖能不能忘了我这个白月光》
小甜饼一枚 全是胡扯,与原著无关
至于为啥扔了方多病,多半是嫌他烦吧。
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
话说自十年前东海一战,那天下第一剑神李相夷竟从此不知去向,惹得人们每每好奇。有人说李相夷也许是受了重伤需要调养,亦有人嘲笑他担心被仇家找上胆小如鼠名不副实,甚者有人编出了一折“天下第一剑神羽化而登仙”的话本子,在江湖上传得热烈。
而这一切的主人公,也就是那天下第一李相夷,此时正倚着莲花楼的门,愁着今晚吃些什么。
他提着水壶给门口的蔬菜浇了完水,呼噜呼噜狐狸精那一身柔顺的毛,抬眼望了望正好的阳光,挎上医药箱为了生计被迫出门招摇撞骗。寻了一处风水宝地正准备摆摊问诊,就被一场天降横祸阻了动作——他低头看了看横在他脖子上的剑,朝面前的人无奈地笑了笑:
“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啊,非要动刀动枪干嘛。”
边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剑推了开。
面前的汉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年纪,长得那叫一个凶神恶煞,他恶狠狠地瞪大眼睛,冲他声色俱厉地凶道:
“你这个假神医果真他妈的该死!你知不知道我们庄主因为你……”
“付岩,住嘴!”
一个青年男子从付岩身后走上前来,眉清目秀,手中的那一把折扇不疾不徐地扇着,倒挺有一种端方君子的气质。青年朝他行了个揖,道:
“李神医莫要误会。只是前些日子您为家父进行诊治,结果家父病情恶化,我这个护卫才会如此着急。”
李莲花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不辨真假地问道:
“不知令堂是谁?”
青年道:“不才,家父正是红鸾山庄当家人。”
李莲花忙回了个揖:“原来是红鸾山庄少庄主陆鸿之,区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陆鸿之虚扶了一下:“李神医不必多礼,不知李神医能否随在下去一趟,家父罹患重疾,望李神医施以援手。”
李莲花好似面有惶恐:“抬举了抬举了,陆少主,在下不过一江湖游医,令堂罹患重疾,少主不去寻那坐堂良医,来寻区区是为何?总不能,堂堂红鸾山庄,连良医的诊金都出不起吧?”
“你!”身后的付岩实在忍不住,张嘴就欲破口大骂,被陆鸿之及时拦住了。陆鸿之也是面有愠色,但因有求于他,只好低声下气地面带微笑:
“李神医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听坊间传闻李神医您的名声,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医术高超,所以才特来相求。”
李莲花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答应陆少主,只是在下医术实在有限,也不愿卷入那江湖风波之中,陆少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话刚落地,还未及转身逃脱,一把削铁如泥的剑锋就刺破他的衣袖挑到他鼻尖,正对的是陆鸿之那张温文尔雅的脸:
“李神医若不愿去,在下也只能这般请了。”
红鸾山庄,大门。
“我跟你们说,本少爷可是百川院的刑探,你们横加阻拦,可知该当何罪!”
正当大门口,一身穿蓝衣的少年面对一排护卫急得直跺脚。少年生得极好,一双无辜的大眼似装着一汪月色,瞪着面前护卫的神色像不知是谁家的小狗丢了骨头正委委屈屈。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为难:
“方刑探,不是小的们故意阻拦,只是我们少庄主吩咐过了,今日庄中为无衣剑宴邀天下豪杰,为防有不轨之人暗中使坏,命令没有拜帖谁也不得擅自进山庄。小的也是为自己的性命考虑啊。”
方多病不是那种不将他人性命当回事的人,知道再闹腾也无济于事,只好背着自己的尔雅剑想要另寻他路。正好此时陆鸿之绑着李莲花回了山庄,方多病见他们也没有拜帖,忙凑了上去:
“这几位兄台,你们可也是要进这红鸾山庄的?”
陆鸿之摸着扳指,脸上神情莫名。
李莲花对他笑得高深莫测。
方多病还以为自己猜对了,激动地一把拉住李莲花被绑在身侧动弹不得的手:
“那我们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哪处院墙低矮处翻进去吧!”
李莲花轻轻咳嗽了几声。
身后陆鸿之意味深长道:“好啊。”
几个仆从推搡着把李莲花和方多病关进柴房。听着木门“哐当”落锁的声音,方多病“呸”地一声把嘴里的布条吐到地上,生无可恋地倚坐在锅台上:
“完了完了完了,本想着用这次的案件当投名状让百川院收了我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陆鸿之也太鸡贼了!谁知道他会从外面回来而不是从里面出来啊!”
李莲花不禁在心底发笑,心到这小少爷当真是不谙世事,方才竟连看都没看清就下了定论认为他们是忘带拜帖前来赏剑之人。便在旁咳嗽了几声,道:
“方少庄主是为了何案件而来?”
方多病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李莲花道:“琉璃翡翠汉白玉,这种腰间配饰,除了皇亲国戚,江湖上应该就天机山庄能够一睹真容了。”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用被捆得稍微松弛一点的那只手摸了摸腰际,登时佩服万分:
“这位……”
“李莲花。”
“这位李公子你当真是明察秋毫,唉,对了,你那么厉害是怎么被他们逮住的?”
李莲花佯装无奈:“他们非要捆着我来为陆庄主医治,我说了我医术不精,奈何他们不信啊。”
方多病信以为真,一时气结:“这什么破山庄,竟然做起强买强卖的生意!看来那陆鸿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李莲花问:“方少庄主何故说果然?”
方多病听着别扭:“你不必叫我少庄主,听着怪难受的,叫我方多病就好。”
“这不是前几日我刚通过百川院的考核,可是百川院那些老顽固受我娘要挟,非要让我破几个案子才发给我正式腰牌。正巧这红鸾山庄庄主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突然染上了重疾,马上就要不行了。百川院便派我来探探虚实,说是陆庄主所患之疾有蹊跷。”
李莲花饶有兴趣:“所以你就怀疑,是这陆鸿之下的毒?”
方多病点头:“可不是嘛。听山下百姓说,这陆庄主面色灰白,连咳黑血,这不摆明就是中毒吗。中毒了,陆鸿之他不去寻医术高超之人,却偏偏寻来你,他这是想要在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把陆庄主的死因怪到你身上啊!事后也无需多言,只说你一江湖郎中医术不精害人性命,这不就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吗?”
李莲花倒没想到方多病也不全是个花架子,但见他一双狗狗眼满是认真,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方刑探此刻如此慧眼如炬聪明绝顶,方才为何没看清我身上有绳索就莽然上前自投罗网呢?这事后诸葛亮可是谁都能当的啊。”
方多病一时语塞,气急道:“我……我那不是太激动了吗?!红鸾山庄的姻缘绳细若金缕,我没瞧见那不是很正常吗?”
还挺会替自己找补的,李莲花心想,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唉,好吧,既然方刑探如此聪慧,那在下就不便叨扰,失陪了。”
他用内力轻轻一弹,身上的绳索顷刻掉落。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角的尘灰,冲方多病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江湖再见。”
方多病震惊地合不拢嘴,朝李莲花“你你”个没完。李莲花觉得有趣:
“方刑探想说什么?”
方多病好容易整理好被他吓得四分五裂的思绪:
“这姻缘绳可是天下至坚至硬之物,二十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无法将其砍断。你一个江湖游医是怎么做到的?!你究竟是谁!”
李莲花无奈:“谁说捆我的是姻缘绳?”
方多病不解:“啊?”
怎么不是吗?那凭什么捆他的是啊?这么差别对待的吗?
见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信,李莲花不免在心底偷笑,继续胡编乱造:“我一江湖游医,没武功没内力,杀鸡焉用牛刀,他们何必在我身上大费周折呢?”
“对哦。”方多病觉得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那我怎么办?”
李莲花耸耸肩膀:“足智多谋的方刑探自然会有办法的。我等小民还要去出诊赚银两呢。再会。”
方多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望着对方撬锁推门而出还附带贴心地重新锁上走远的身影,这才想起来喊道:
“喂!李莲花!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李莲花!本少爷还在这儿呐!有人吗!有人吗!”
【花方】况属高风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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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今年七岁,在自家山庄附近捡到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将死之人。
仲夏。他坐在轮椅里,安安静静地听微风低吟,看眼前莲叶摇曳。阳光熏蒸,他的手心渐渐生出薄汗,正打算张口叫旺福提盏消暑凉茶来,不远处的池塘里忽然传来怪异的响动。方多病眨眨眼,见不少小鱼被那响动吓到纷纷游至岸边。他年纪小,好奇心却是很大,于是紧闭嘴巴,凝神静气,慢慢将轮椅推到岸边,凑近了去瞧。
“哗”的一声,平静如镜的水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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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今年七岁,在自家山庄附近捡到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将死之人。
仲夏。他坐在轮椅里,安安静静地听微风低吟,看眼前莲叶摇曳。阳光熏蒸,他的手心渐渐生出薄汗,正打算张口叫旺福提盏消暑凉茶来,不远处的池塘里忽然传来怪异的响动。方多病眨眨眼,见不少小鱼被那响动吓到纷纷游至岸边。他年纪小,好奇心却是很大,于是紧闭嘴巴,凝神静气,慢慢将轮椅推到岸边,凑近了去瞧。
“哗”的一声,平静如镜的水面被一只惨白的手臂破开。方多病见了莲叶中央那瘦如枯骨的手,只以为是见到了话本里吃人的精怪,登时手心薄汗变冷汗,飞快转着轮椅想要撤退逃跑。
他朝后退着,却也没叫人,眼睛一直盯着莲叶中央。忽的他顿住了动作,僵在原地。他看见莲叶丛中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视线再移,便看到同样惨白无比、失去血色的嘴唇,嘴唇一张一合,像在对他传递着什么消息,可不等他瞧清楚,那双眼睛和那张嘴唇便一起消失在碧绿的莲叶里。
方多病想了想那口型,惊觉是一声“救命”。他连忙喊来家中护卫,指着那平静无波的池塘,迅速将方才那具枯骨抢救上岸。
不过是瘦骨嶙峋加了层外衣,可自浸泡了水之后,浑身上下却好似重逾千斤。几个护卫双双累倒在地,奇怪道,“现在不是夏天么,这人怎么穿着如此厚的裘袄?”
他们中有人往那“枯骨”的颈间探了探,发现气息微弱,脉搏更似停跳。护卫们拧着眉,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等待方多病的指示。
“不知道为何,我一见他,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我分明是从未见过他......”方多病扼住喃喃自语,垂眸看地上那人仍在滴水的乱发,严肃道,“把他送回山庄,速去请最好的医师。快去!”
请来的正好是回家养老的太医,那老太医捏了把胡子,眯着眼睛足足一刻,末了叹道,“老夫从医数十载,还未见过此等病症。此人中了毒,毒素霸道,几乎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可奇怪在,这毒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堵截住,无法蔓延、无法发作。”
“那他是不会死了,对吗?”方多病眼含担忧之色,不问到答案不肯罢休。
老太医轻轻放下那人的手腕,“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如同行尸走肉。”
“可有办法救他?”
“老夫不敢断言。但只要活着,就依然有希望。”
“这段时间一定让他静养,老夫抓紧时间研究研究。”老太医说到此,昏黄的眼睛一亮,“若我竭尽全力能攻克此毒,死后闭眼总也心甘,无憾了。”
“小公子,你只管把人看好。老夫若有进展,自会及时传信相告。”
来时步履蹒跚的老太医,去时风风火火、步伐矫健。
方多病待在榻边,静静看着那睡梦中还在下意识皱眉的人。他把小手搭在那人眉间,轻而缓地,一点点将皱起抚平。
他自小生病,终日和黑漆漆的药汁为伍。看到有人生病难过,只觉得自己感同身受。别人痛,他也跟着痛。
那人似乎是感觉到安全,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方多病正要撤手,却在瞬间被攥住手腕。腕间力道极大,捏的他骨头发疼。
他嘶地抽口气,另一只手使劲撑着床沿,避免自己一头砸下去。同时还不忘安慰那个早已睁开双眼的人,“你别怕。你现在很安全,真的,真的。”
这是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了吗?所以捏的那样紧。
榻上人的眼睛里好不容易聚起点光彩,只是说话时力有不逮,说得断断续续,“我...没死么,我这是...在哪里?”
“天机山庄。很安全的,我们很多人一起保护你。”
方多病花了点功夫可算撬开那只牢牢抓着自己的手,随后挪到桌边,倒了杯水,又转着轮椅,凑到榻前,“你先喝点水吧,等会就吃饭了。嗯...要是有想问的,你问我答,我们慢慢说。”
榻上那人呆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恍惚间呢喃了句,“对不起。”
方多病以为那人在为刚刚捏痛了他的行为道歉,忙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你想问什么吗?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
“为何......救我,你不怕我是什么歹人、有所图谋?”
“你若是有企图,早该把我捏晕,然后该图什么图什么了。而且,你生病了呀。生病的人有所图谋,那肯定也是为了继续活下去。” 方多病只有七岁,有些高深的东西尚且表达不出来,但他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它们。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我都会救的。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人有第二条命。”
“当然啦,你要是从前真的为非作歹,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多为善事。不然都不需要别人害你,你自己就被毒给要了命去。”
方多病想想,觉得自己这番话始终是建立在笃定那人是个好人的基础上。但如果那人真的十恶不赦呢,他这话说得就有点偏颇了。
“那你存心害死过人没有?”
榻上的人摇摇头。一对上方多病,他的神情就变得温和许多,仿佛看见了昔日旧友一般。
“你果然不是吃人的妖怪。”方多病满意地笑笑,也满意自己从不看错人的眼光。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榻上那人也笑起来,诚恳道,“你能收留我吗?”
“当然可以。虽然人不是一眼就能辨得出好坏,但日后相处一段时间,就能知道这人品性为人如何了。你慢慢住,天机山庄这么大,无论如何也不会缺一双筷子。等到你解了毒,身体养好,就可以随时离开,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方多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可以骗我三次。第四次,若没有正当理由,我就把你赶走。”
小时候比长大了难骗,这小子到底怎么搞的?自己果然是个祸害,时不时辜负人家的信任。榻上的人搓搓微凉的手心,保证道,“绝不会了。”
“相遇就是缘分。”方多病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自言自语,“是看不大清楚吗?哎,没关系,慢慢治,肯定会好的。”
“我们还没互通姓名?”
“我叫方、多、病,你叫什么呢?”
“我叫...李阿花,无父无母。阿花也不过随便取的。”
“初次见你,在莲池旁。我斗胆为你改个名字可好?”
榻上人一副已经猜到的表情,却还是乖乖等着,“你说。”
“李...莲花,好吗?”
“好呀,怎么不好,自然是极好的。”
方多病特意叫人将饭菜安置到房间,省得李莲花跑来跑去。从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他不让爹娘陪在身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吃睡得很好,可以不叫爹娘担心。但遇见李莲花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甚至是经久养成的习惯也被轻易于一朝打破。
两个人一起吃饭才香嘛。方多病甚至叫上了跟在旁边伺候的离儿和旺福,四人围着桌子,一起夹菜吃菜。只不过,只有方多病吃得开心快乐,离儿旺福看着对面新来的眼神,抱着碗吃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他们两个也还小,总觉得对面那个成年人的眼神透出一股股死意。 于是三两下扒完饭菜,屁股离凳,向自家少爷打声招呼,而后慌忙跑开了。
“咦?他们吃得真快。”方多病奇道,随后又看看慢吞吞吃白饭的李莲花,“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那是...红烧鱼吗?我看不大清楚。”
方多病给李莲花夹了一筷子,并细心地把鱼骨头剃了,“对呀,那是红汤烩鱼。”
“我前阵子也在厨房里跟着厨子师傅学过,但我的腿脚不方便,姜末放进锅里,差点糊了。想做菜,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原来那么小就开始围着灶台转了......”李莲花很享受那块绵软的鱼肉,仔细品味着,发现自己还是习惯十几年后的味道,别人做得再好吃他也不习惯。
“我是男子汉嘛,要学会独立,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总让人担心我。虽然我现在还只能坐在轮椅里,但我早晚有一天能站起来,能去照顾大家。”
李莲花顿住筷子,朝方多病方向凑近些,果然看到一张笑意盎然的小脸蛋。方多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埋下脑袋抱碗吃饭。
哎。李莲花的内心闪过一丝叹息,他忆起当年,那片树林,师兄对小小的方多病打压式的教育。如果不遇上他们师兄弟,方多病靠自己也能很乐观地站起来,并且靠自己挣出一番天地,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能有人给我一个方向就好啦。爹娘他们总是鼓励我,不管我想做什么都支持我,可我总在想,我一定要专注做一件事情,这辈子非那件事情不可。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没有明确的方向,就像在海上失去罗盘的船。”
李莲花听着方多病闷闷地说着,道,“你娘可有兄弟姊妹?”
方多病摇头。李莲花心道,看来单孤刀还未找上门来,那么,只要能阻拦他们,方多病也就不会遇上李相夷,也免得被耽搁小半生。他弯弯眼睛,笑道,“天机堂工于机关要术,或许你可以成为一个机关大师呢?”
“机关大师会入江湖吗?听说江湖很大,有很多奇闻异事。”
坏了。李莲花又转了个方向,引导道,“你可想入朝做官?入仕途也不错。”
谁知方多病用力摇起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小小的马尾扫来扫去,“不要不要,我看老方日子过得可忙可累,很多时候我都看不见他休息。”
“我不喜欢束缚,不喜欢条条框框的规矩,我喜欢自由。”
李莲花败了,摸摸方多病的脑袋,“好吧,你想做什么便去大胆放手做。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也会帮你拦住他们......”
没说完,他就被方多病用一方素帕堵住嘴巴,“你是不是吃饱了,有力气讲这些。不许说那个字!”
李莲花回握住方多病的小手,“不说了,不说了。”
对于山庄里多出个陌生人,何晓惠自然是亲自把关的。她先听方多病说清捡到人的原委,而后又关起门,把李莲花来来回回试探盘问了好几遍。确认此人无害后,才把他竖着放出来。
方多病在门外等候,见李莲花面露菜色地出来,他笑着摊开小手,“怎么样,我就说我娘很厉害吧。”
“是啊,你可得和你娘亲多学学。以后结交朋友多留个心眼,多审问几遍。”
方多病不依,小手一横,“不行。做朋友怎么能像审犯人一样呢。交朋友要看心。就像我和你,我的心告诉我,你可以是我的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
李莲花靠近方多病,蹲下身,将他的两只小手握在掌心,感受着小手里软软的热意,“方多病。”
“嗯?”
“你想入江湖吗?”
“你在江湖里么?”
“我在。”
即便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世间一切皆在眼底,甚至窥见晦暗深渊,却还是被一方天地、一方剑影牵扯住。李莲花想,阳光下行侠仗剑、恣意潇洒的方多病,他还是想再见一面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方少侠。准备好执剑了么?”
夏天很快翻页,秋天转眼到来。
天机山庄外,飘起阵阵落叶。西南方向,有一片梧桐,而东南,则是一大片枫林。李莲花除了是方多病的朋友外,还添了个新身份——方多病的半个师父。
两人在秋意浓浓里,看漫山泛红,层林尽染。有时,李莲花会背着方多病从西南一直跑到东南,赏过棕黄的梧桐叶,又去赏赤红如火的枫叶。二人乐此不疲,甚至走累了,一起躺在落叶堆里,一起闭上双眼,等着漫天落叶如雨般悠然落下。
方多病也是在深秋的一天,慢慢靠着一株大梧桐站起来。在这之前,苦药丸子、长针扎穴他顿顿没少过。但好在,有家人,有李莲花陪着,一切也就不那么苦了。而且,李莲花会时不时给他变出几块饴糖,在他马上要皱眉的时候,适时地塞进他的嘴里,还会讲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这一切,都在尝尽苦头后,慢慢泛出甜味。
等他真正站起来时,第一个要通知的就是李莲花。稚嫩的声音难掩喜悦,响彻梧桐林,“李莲花,我真的站起来啦!”
方多病笑了很久,笑到腮帮子痛,又笑到哇哇大哭起来。也许是太久没掉过一滴眼泪,所以这回靠在李莲花的肩上,把他肩膀处的衣料哭得湿透。
“别哭了,别哭了。好多金豆豆啊,我来不及捡。”
高风送晚,斜阳余晖的尽头,李莲花和方多病紧紧相拥。
tbc.
总结一下李莲花目前的症状:
高度近视......身体不大好,但也死不掉
打算先狗血地be一下,然后再狗血地he,嘿嘿
【花方】推文(二)
我眼中的画舫姐:
文能泼墨挥毫,妙笔生花;
画能丹青妙手,栩栩如生;
设定脑洞大开,奇思妙想;
文笔情意通达,感人肺腑。
有可能会和上一篇推文有重合的地方,毕竟我的收藏夹里花方文太多了,都是根据收藏时间来推的。
1. 何人斯(已完结+两篇番外)
接原著大结局,方多病没娶公主,在李莲花失明发疯后找到了他。先是病弱花,再是病弱宝。人设是剧版+小说混合。
https://neverjs.lofter.com/post/1e32a04d_2b9a374b7
2. 花间一壶酒(第一part,已完结)
可以说是花方界的镇圈长篇神文,方多病为了给已...
我眼中的画舫姐:
文能泼墨挥毫,妙笔生花;
画能丹青妙手,栩栩如生;
设定脑洞大开,奇思妙想;
文笔情意通达,感人肺腑。
有可能会和上一篇推文有重合的地方,毕竟我的收藏夹里花方文太多了,都是根据收藏时间来推的。
1. 何人斯(已完结+两篇番外)
接原著大结局,方多病没娶公主,在李莲花失明发疯后找到了他。先是病弱花,再是病弱宝。人设是剧版+小说混合。
https://neverjs.lofter.com/post/1e32a04d_2b9a374b7
2. 花间一壶酒(第一part,已完结)
可以说是花方界的镇圈长篇神文,方多病为了给已经解毒的李莲花调理身体,接了一桩大案。虽然两个人在故事一开头闹了点小别扭,但还是默契满满。
https://yigewendang.lofter.com/post/31d392c6_2b9c2b1d8
作者目前还在更新,几十章分为一part。
方寸是星河(第二part,已完结)
https://yigewendang.lofter.com/post/31d392c6_2ba02b319
十步杀一人(第三part,连载)
说实话,还挺好奇这个设定里阿飞的身世的,但是作者到现在还没有更新。
https://yigewendang.lofter.com/post/31d392c6_2ba6f97f8
3. 风陵渡(连载)
之前推过,这里再推一遍。还是想问一句,作者大大到底什么时候更新?!!!
方多病在李莲花失踪的第三年跳了崖,带着熔铸成少师的尔雅,系着满身红绸奔赴了他一生的欢喜,幸好李莲花未死,幸好他们还可以相伴。
https://atalanta1818.lofter.com/post/30929139_2ba06373b
4. 独登台(连载)
方多病重生,后期会涉及修仙神迹一类的。
在这里只想说一句:bt徒弟,你死不死?别惦记我们小宝了!!!
https://huaizhongqingshanyu.lofter.com/post/4d1886e4_2ba510a1b
5. 人鬼不殊途(已完结+番外)
从千钧归元阵中出来的小宝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魂。李莲花和方多病之后一起修习了功法,偏玄幻色彩。其中李莲花独自一人单挑几大高手的场面描写得十分生动,一招一式都跃然纸上。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小宝“沙”了的时候(当然没真的沙),对这样的李莲花我只能说:花哥,挺疯啊……
https://xinjinjumin165503719945.lofter.com/post/79431357_2ba78e04d
6. 向心(已完结)
花方双重生,双向奔赴,双向救赎!!!
https://muzheshuang.lofter.com/post/1dd43f23_2b9ee2c39
这位大大的另一篇文——飞花落雨中(连载)
方多病耗尽了半身功力救了李莲花,但李莲花醒过来之后却丧失了记忆,只记得自己是李相夷。失去十年记忆的李莲花深陷迷茫,和过往种种大相径庭的江湖,双重身份带来的强烈割裂感,以及面前充满秘密的方多病都让他困惑和彷徨。
但最后还是借用作者大大的一句话:李莲花总是会爱上方多病的,不论重来多少次。
https://muzheshuang.lofter.com/post/1dd43f23_2ba8c3d31
7. 天机莫问(已完结)
又名《本少爷二话不说一把抢走那老狐狸的破人设!》,方多病借用天机堂的“窥天心术”换了和李莲花的命数。
https://bandtbaozi.lofter.com/post/201419c1_2ba1b6203
8. 金缠腰(已完结)
傀儡小宝。李莲花醒来发现自己毒解了,还碰巧遇见了方多病迎娶公主的场面。但他们第二天就见到了已经毫无神智的方多病,就此踏上了拯救方多病的道路。
https://tiankengnao.lofter.com/post/1cc8cecb_2ba12efde
9. 愿同(已完结)
方多病回到过去阻止所有事情发生,不料下一秒消失已久的李莲花突然出现。为了护其周全,李莲花自断心脉,附身至还未下山的李相夷身上,和其一体双魂,和穿越而来的方多病一起逆天改命。
https://natsuya-ya.lofter.com/post/1d087a8c_2ba9696c0
10. 疏雨洗遗剑(已完结)
大结局后的方多病重生到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帮李相夷逆天改命。
https://atyourservicesir.lofter.com/post/2006d9e7_2ba012d97
11. 折柳(已完结)
解毒成功的李莲花和方多病相伴余生,但还是因为身体原因病故。“美貌小寡妇”方多病三年后穿越到平行世界遇上十八岁的“小剑神”李相夷。
后期李莲花还魂归来,借由莲花养魂,最后和李相夷的灵魂融合。
请问貌美小寡妇谁会不爱呢?小剑神见到豆饼的第一面就是见色起意,斯哈斯哈……
https://skycourage.lofter.com/post/1d2ae1c4_2b9e1e1a1
12. 置之死地而后生(已完结)
家破人亡的方多病谋划多年,终于成功除掉了皇帝。他和笛飞声借由阵法,在原世界亖了之后,成功回到过去。李莲花、笛飞声、方家夫妇等人都有记忆,但方多病却因为阵法,一开始丧失了记忆。
这里的小宝够狠、够绝!
https://yuqingyu71017.lofter.com/post/31823839_2ba5197bc
13. 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有孕了(已完结)
怀了李莲花孩子的坤泽方多病穿越到小剑神时期,揣着肚子闯上四顾门,告知他是李相夷未过门的妻子。故事最后小宝得知李相夷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后的做法,我还是挺意外的,一开始以为他会很轻易地原谅李相夷或者说是李莲花。
https://fzssd.lofter.com/post/1f5b6004_2ba96de18
14. 你还满口胡言(连载)
接李莲花帮乔婉娩解毒之后,李莲花和方多病双双毙命,又一起重生回李相夷时期。方多病拜了李相夷为师,李莲花心动却不迈步那一步,方多病在纠结情伤中破解南胤和单孤刀的阴谋诡计。
https://deserved79298.lofter.com/post/32226ab9_2b9ba0383
15. 奢求(已完结)
ABO,生怀流,大虐,重要角色死亡预警。
李莲花和方多病被人追杀,方多病为保护毒发的李莲花身受重伤。事后在天机山庄救治时,才知道怀了孩子。但为了方多病的生命着想,不得不打了孩子,但方多病最后还是没救回来。
https://fengtingliudi56781.lofter.com/post/4b7b4878_2ba7f1bee
16. 小神仙(已完结)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解毒的路上遇到山神,山神帮李莲花解了毒,却把方多病带走了。解了毒发李莲花醒来后,开始寻找方多病的下落。
https://n0033.lofter.com/post/1e450b73_2b9fc4837
17. 共生沉沦(已完结)
方多病为了救李莲花而死,李莲花不惜动用禁术复活方多病,方多病却变成了吃人血肉的怪物。
文中有笛飞声×王小石提及。
https://junruoxihuahuamanlou.lofter.com/post/1f0240fb_2babb7667
18. 失忆症(已完结)
李莲花解了毒,但失忆了,记忆只保留在东海大战后。方多病作为李相夷的徒弟留在了他身边,日日想着李相夷能变回从前温柔的李莲花。
ps:d×s情节,很香,斯哈斯哈……
https://chiyuefusu.lofter.com/post/1fd1f844_2ba51d06d
19. 难生恨(已完结)
李莲花、方多病和单孤刀三人重生,重生的方多病被重生的单孤刀拐走,重生的李莲花寻寻觅觅,两人终于在十年后重逢。
https://taotao89883.lofter.com/post/78edd6be_2ba979f56
20. 况属高风晚(已完结)
接40集结局,沉疴濒死的李莲花穿越回到几十年前,从方多病家里的莲花池中爬了出来,被七岁的小小宝捡到。
https://chiyemi.lofter.com/post/30a67ac9_2bab288ed
21. 君向潇湘我向秦(已完结)
作者大大脑洞很大,文笔也很好,当时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李莲花遇到了平行世界的方多病,却在两人的谈话中发觉两个方多病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https://fengqiaoyebo906.lofter.com/post/1d5d407f_2baba0b34
22. 神山许愿(一发完)
变成鬼魂的李莲花跟在了方多病身边,见证他家破人亡,把家人一个个埋葬,也亲眼看着方多病把自己也埋葬在了那座雪山。重生的李莲花没中碧茶之毒,去往天机山庄见到了彼时还年幼的方多病。此后,李莲花经过多年谋划终于除了皇帝,等来的却是方多病已经去世的消息。没想到,在方多病逝世的第十年,李莲花在雪山上遇见了和方多病长得一模一样的神君。
https://hulluhulu.lofter.com/post/4d18094f_2bacc668e
23. 长命百岁(一发完)
李莲花在深山找到了躲起来的方多病,一点一点解开方多病的心结。
https://xuyu986837.lofter.com/post/73ed07a2_2ba3efdb0
24. 今日归来不晚,彩霞濯满天(一发完)
为了让李莲花活着,方多病付出了自己的一身武功和左肩魂火。
https://xuzhizhedehua.lofter.com/post/30ad4fee_2baed42c7
25. 小宝娘亲总是偷偷哭(一发完)
花方孩子视角。小宝娘亲常年在外寻找失踪的便宜爹,却不料死了十年的爹李莲花又活了,还追着娘亲不放。
https://yu41357643.lofter.com/post/4cc0f9c9_2bad8fc82
26. 关于我用一顿饭救了李莲花这件事(一发完)
方多病在赶去乌崖帮李莲花寻找解药的路上,救了一位精通医术的隐士高人。用自己的厨艺征服了她,带着解药救了李莲花,自己却中了毒。不得已,恢复的李莲花又带着方多病回到了乌崖。
https://yuqingyu71017.lofter.com/post/31823839_2ba5ea48b
27. 孟冬寒气至(一发完)
网络热梗:他在战场上醒来,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历经艰险终于找回记忆,却发现推开的那句尸体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的爱人。
https://chaozi10921.lofter.com/post/76107f4b_2bad428b6
28. 枫林晚(已完结)
为了解李莲花的毒,方多病不惜逆转乾坤,把自己从乾元变成了坤泽。在给失忆的李莲花解毒的日子里,方多病渐渐窥见了自己的心意,坤泽之体只能保持数月,发现自己怀了孕的方多病该何去何从。
https://buleoneleave.lofter.com/post/1cdbbab0_2ba358d64
29. 念(已完结)
为了帮助李莲花解毒,坤泽方多病与其双修,却因为这一次结合发现怀了孕。在无知无觉中服下丹药的李莲花忘记了方多病,却难抵心中潜藏的爱意,顺着线索找回了记忆,却从何晓慧那儿收到了方多病已经去世的消息……
https://37980159.lofter.com/post/2055818a_2ba7eec63
30. 怜一晌(已完结)
接李莲花被云彼丘刺了一剑,转而被角丽谯抓走的剧情。所有剧情提前,李莲花提前杀了单孤刀,平了此次反叛。方多病在李莲花跳崖时,和他一起跳了下去,两人最后双双被赶来的笛飞声救走。此后,花方二人踏上了给李莲花解毒之路……
https://buyuy.lofter.com/post/1db41702_2b9dd85ce
31. 回春丹(一发完)
以命换命文学,过了二十岁生辰的方多病以身救李莲花,醒来后想通一切的李莲花从此踏上了寻找方多病的路,结局oe。
https://youzhanuomituan.lofter.com/post/73e140c3_2bad35852
32. 炉鼎(已完结)
从小被单孤刀煅炼成炉鼎的方多病从万圣道逃了出去,身受重伤的他被李莲花所救。方多病一心一意想以炉鼎之身解了李相夷的毒,并和隐瞒身份的李莲花一起闯荡江湖……
https://wucharenqiaomokankan.lofter.com/post/79e0c9a2_2baa30730
33. 两相欢(连载)
李相夷没有中毒,只是厌倦了江湖风波,不料却遇到了一心想闯荡江湖的徒弟方多病。
https://sandongnuan25855.lofter.com/post/4c97c3a1_2ba4877a7
34. 谁说我心疼你了(已完结)
未戳破窗户纸的花方把吵架当调情,一起嚯嚯笛飞声。
https://resmo.lofter.com/post/1cb53ce0_2ba619089
35. 寻生道·卷一·折梅问酒(已完结)
花方以命换命前提下的救宝之路。花方二人一边探案一边解决南胤人,一边找到方多病的求生之道。
作者大大总共分为卷一·折梅问酒、卷二·别溪亭、卷三·极乐天、卷四·肝胆照这四卷。
https://zhongli494.lofter.com/post/1e4d4ba7_2ba4b0b07
前情提要,讲的是方多病以命换命以及李莲花寻找方多病的那些事。
https://zhongli494.lofter.com/post/1e4d4ba7_2ba3a07de
36. 知是故人来(已完结)
方多病花了三年时间将扬州慢内力修炼至大乘,并和众人以乔婉娩被绑为饵,引出了失踪的李莲花。方多病一边给李莲花解毒,一边和其探案,解决边地的活死人事件。
https://lucasyuan.lofter.com/post/1e248688_2ba23fc17
37. 有花方酌酒(已完结)
接李莲花给乔婉娩解毒之后,笛飞声失忆之前的剧情。花方二人一边探案,一边给李莲花解毒。中期有失忆李莲花——李相夷登场,小剑神做出的事对于花哥来说是黑历史,但对于小鱼却是一根根鲜亮的孔雀羽毛。
https://wuguang95979.lofter.com/post/7487a211_2b9ada84f
38. 山鬼(已完结)
接正片完结。花方二人一边探案一边谈情说爱,有李莲花冲冠一怒为蓝颜。
https://fengqiaoyebo906.lofter.com/post/1d5d407f_2ba0e7a55
39. 故里逢春(已完结)
师娘去世,方多病得以再次和李莲花相见。二人得知南疆的碎元蛊才能解了李莲花的毒,因此两人踏上了寻找碎元蛊之路。不料,他们之后的每一步都在幕后之人的计算中,甚至一开始的碎元蛊也是疑惑重重……
https://makole.lofter.com/post/1f330cd8_2ba088691
40. 行行重行行(已完结)
刚刚送走李莲花的方多病在时空交错下遇见了幼年李相夷,方多病的年岁一点点减少,李相夷的年岁一点点增加,直到一切都回归他们初始的那座酒楼。
https://sonmyengger.lofter.com/post/1cb934ae_2ba30fa16
【花方】飞雨落花中 1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原来过往种种,不过一场大梦。飞雨入海,落花做尘,唯有一人守在梦境出口,任风雨飘摇,从不曾离开。
只是,他却把他忘了。
原著向设定,接剧版结局。以命换命+狗血失忆梗大乱炖。
即便忘记了又如何?不过是让李莲花,再重新爱上方多病一次罢了。这世间除了生死,不会再有任何劫难能将他们分开。
楔子
李莲花失踪后的三个月里,方多病与笛飞声将整个江湖翻了个底朝天。
不只是他们,以百川院为首的各门各派,几乎全都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参与的人便越来越少。等到半年过去,唯一相信李莲花还活着的,似乎也只剩下了最初的两个。...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原来过往种种,不过一场大梦。飞雨入海,落花做尘,唯有一人守在梦境出口,任风雨飘摇,从不曾离开。
只是,他却把他忘了。
原著向设定,接剧版结局。以命换命+狗血失忆梗大乱炖。
即便忘记了又如何?不过是让李莲花,再重新爱上方多病一次罢了。这世间除了生死,不会再有任何劫难能将他们分开。
楔子
李莲花失踪后的三个月里,方多病与笛飞声将整个江湖翻了个底朝天。
不只是他们,以百川院为首的各门各派,几乎全都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参与的人便越来越少。等到半年过去,唯一相信李莲花还活着的,似乎也只剩下了最初的两个。
方多病与笛飞声兵分两路,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带着天机山庄与金鸳盟一刻不停地奔波在寻人的路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他们分开前的最后约定。
最终,方多病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里找到了李莲花,此时距离他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
笛飞声接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往渔村。只是还未等他赶到,便在路上接到了的方多病的第二封飞鸽传书。
“李莲花毒发入脑,神志不清。事态危急,先前你我提过的以身换命之法,我欲一试。若成,恐无力再护李莲花周全,余下事只能托付于你。若败,烦请替我告知家中长辈,也替李莲花收敛尸身。江湖一程,得君为友,方多病不胜感激。”
这臭小子,竟真的不要命了!笛飞声再不敢耽误片刻,他甩掉同行的部下,昼夜不歇,一路上跑死了四匹马,才终于在半个多月后赶到了渔村。
海边不远处,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中,他的两位故友双双躺倒在床上,皆是不省人事。
笛飞声冲过去探上二人的脉搏,屏吸片刻,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都还活着,幸好都还活着!
笛飞声将目光移到两人身上。模样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却是一样的形销骨立,面无血色,说不上谁比谁更惨。
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窗子照到榻上,在两人惨白的脸上镀上些许柔光,令他们看起来,似乎只是在熟睡一般。
连日水米未进的笛飞声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不知不觉便阖上了眼睛。
窗外,夕阳沉沉坠入一望无际的海面。夜色吞噬天地,悄然无声。令这座海边小屋彻底陷入的黑暗之中,也不知多久才能重见光明。
正文
方多病并不习惯海边的天气。
气候湿热,海风又大,白天日头晒得人发晕,夜里的海浪声一波接一波,能传出好几里地。
他从前也不觉得,自从醒来后身体大不如前,对周遭的环境都变得敏感挑剔起来。
药魔说,他身体亏损过大,即便用最名贵的药材养着,没个两三年也很难恢复如常。至于李莲花,一身碧茶之毒算是解了,身体究竟能恢复几成,还要看他醒来后的情况。
一身伤病换回了李莲花的一条命,方多病觉得划算极了。
只是李莲花至今还昏迷不醒,令他很是担忧。
笛飞声将熬好的药端进屋时,便见方多病忧心忡忡地守在床前,姿势与他出去前几乎别无二致。
“喝药。”笛飞声将黑乎乎的一碗汤药放在桌上,语气没什么温度。
方多病瞥了一眼便觉得反胃,故没有动作,依旧像一块望夫石一般望着李莲花。
笛飞声冷眼扫向床榻上的人:“他如今这副德行,就算醒过来还要跑,我金鸳盟也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他抓回来。我要是你,就尽快养好身体,重新修炼武功。免得到时候他醒过来恢复得比你好,嘲笑你这副病秧子模样。”
方多病被气得朝他挥拳头,但到底还是没禁住这明晃晃的激将法,端起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
“阿飞,你说他为何还不醒,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这个问题自从方多病醒来后,几乎每日都要问上一遍。
“你去问药魔,我又不懂医术。”笛飞声嘴下从不留情。方多病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不过是一颗心仍旧悬在半空之中,不知该在何处安放罢了。
好不容易将人寻到了,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搭上自己的半条命才从为他解了毒,方多病几乎不敢朝最坏的方向去想。即便当初踏遍山河寻他不得,因有心中那一口气在撑着,他也只顾披星戴月地赶路,没时间去难过崩溃。
如今骤然停下脚步,日日守在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床前,他却无端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来。
若李莲花醒不过来该怎么办?若以命换命也无力回天该如何?若最后拼尽全力,还是留不住他在世间的最后一线生机,他又当如何?
凡事不能强求的道理,方多病不是不明白。可早在他决心行非常之法救他性命时,便已经被这深深的执念裹挟,进退不得了。
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李相夷,不是什么江湖神医李莲花,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他的命。
李莲花啊李莲花,就算是为了我,也求你、求你千万要活下来。
方多病握紧双拳,眼中又流出泪来。
笛飞声站在方多病身后,抱着双臂盯了片刻,在他又一次无声抽泣之际,抬手在他后颈上一砍,将人打晕了过去。
再这么哭下去,不等床上那个醒过来,这小子估计已经倒下了。
被两个病秧子轮番折磨,笛飞声一个头两个大。
“李相夷,你再不醒过来,这小子就要给你殉情了。”笛飞声将方多病安顿好,对着床榻上的人冷声道。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当晚,李莲花便真的醒了过来。
三更天时,所有人都已睡下。笛飞声耳力好,听到李莲花的屋中有响动,连忙披衣进去查看,便见李莲花已经从床上起身,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
“你果然醒了!”笛飞声面露喜色,走上前去拉过李莲花的手腕,想要探一探这人的功力还剩几成,不料却被骤然避开。
“笛盟主,你为何会在这里?”李莲花语气冰冷,面上也是一脸防备之色。
笛飞声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和方多病那小子早就没命了!”
“方多病……”李莲花念出这个名字停顿了一下,面露疑色,“又是谁?”
笛飞声愣在原地,神情凝重起来。
“你不记得他,脑子坏了?但你分明还认识我……”
“你才脑子坏了!我们不久前才大战一场,我怎会不认识你?”李莲花上下打量了笛飞声一通,“我重伤未愈,没想到笛盟主竟恢复得这么快,怎么,这是又找上门来寻仇了?”
说着,李莲花已经做出了一副防御姿态。
两人一动不动地对峙片刻,笛飞声终于得出结论:“果然是脑子坏了。”
这下麻烦了,等方多病那小子醒过来,估计要发疯。笛飞声正思忖着不论如何先将人稳住,免得这深更半夜又生出什么事端。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莲花醒了?我方才听到他的声音了!”方多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李莲花立在床头,二话不说便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他的身形如同一阵旋风一般,李莲花躲闪不及,被一把紧紧抱住。那力气之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莲花想要将人推开,岂料手上还未用力,怀里的人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出变故弄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只手僵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笛飞声看出他的窘迫,插嘴道:“这小子好哄得很,你抱一把他就不哭了。”
“我为何要抱他?”李莲花梗着脖子,眼神分明在骂人。
“随你便,这小子哭起来可没完没了,我都奈何不得,你自己看着办吧。”笛飞声索性抱起双臂,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李莲花手都举酸了,那哭声依旧是愈演愈烈。他狠狠剜了一眼打定主意不来帮忙的笛飞声,认命地叹一口气,弯下手臂,将手心缓缓覆上了少年的脊背。
啧,怎么瘦得一把骨头,摸着都硌人。
果真如笛飞声所言,李莲花的手放上去,方多病的哭声便小了不少。
李莲花又尝试着在那削瘦的背上拍了拍,怀里的少年渐渐安静下来。
可算是不哭了。
李莲花用力将人从自己怀里拨开,这才终于看清了少年的面容。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副好模样,只是一双眼睛红得像只兔子,看着十分吓人。
“你是谁?”李莲花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方多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不认识我?”许久,方多病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都在发颤。
“我该认识你吗?”李莲花摊了摊手,盯着眼前的少年多看了两眼,又将目光移向笛飞声,似是询问。
笛飞声朝他翻了个白眼。
方多病急得眼睛都红透了,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李莲花,你别装了,本少爷现在可没这么好骗!”
一番话吼完,方多病死死盯住李莲花的眼睛,想从眼神中找出些许破绽,奈何那一双眼睛里只剩下困惑不解,再无半分从前的熟悉笑意。
方多病的脸色颓败下来。
药魔接到消息赶了过来,进门便见到这三人神色古怪的模样,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声。
方多病回过神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对药魔道:“劳烦您帮李莲花看看,他的身体可还有大碍。”
药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想要为李莲花号脉,却被他一脸警惕地盯住打量。
他听到这少年喊自己李莲花,他分明不叫这个名字。但包括笛飞声在内的另外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提出异议。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虽判断不出眼前的形势,但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对自己都没有恶意,相反,他们似乎很关心他,尤其是那个哭成兔子眼睛的少年。
李莲花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药魔伸出了手腕。
药魔细细诊过脉,面露喜色:“李公子碧茶之毒已解,只是身体尚且虚弱,好生修养几年,当与常人无异。”
“但他好像脑子坏了,忘记了许多事情。”笛飞声当着李莲花的面直接道。
“想必是先前碧茶毒发入脑,令李公子神智混乱,以致记忆亏损……”药魔斟酌道,“以李公子的情况,没有丧失神志已经是万幸,至于损伤的记忆能否恢复,那就要看运气了。”
方多病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的状况。
他朝药魔道了声谢,又转头对上了笛飞声的目光,牵起嘴角笑了笑:“太晚了,大家都先去休息吧。他刚醒过来,也需要好好休息。”
李莲花将这些话一一听入耳中,也没再在多问,只是打量的目光始终落在方多病身上。
方多病顶着那目光掩门离去。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转头对笛飞声道:“阿飞,李莲花现在记忆混乱,晚上劳烦多派些人守着,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不用他交代,笛飞声也已经吩咐了人来。只是……他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方多病:“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他可是把你忘干净了。”
方多病脚下一顿,手中提着的灯笼缓缓放低。小小一团光打在地上,叫人看不清他在黑暗中的面容。
许久,才有一个声音轻轻道:“活下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