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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个房间（4）
04——后巷
“傻瓜也会传染吗？”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的，没想到，你这么笨……”
“被你说中了，傻瓜也会传染……”
“如果你没见到我就好了。”
“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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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蛇立提供的位置，贺呈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份报表。
许家不是一九会，也不像祁家的订婚宴，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再要命的东西，也只是普普通通地被小心收藏在某个地方。
只要知道了这份心思在哪儿，区区几把锁、几块木头钢板又怎么能抵挡住习惯了刀来枪往的贺呈？
更何况，许家根本就没防过他。
离开许家回自己租住的地方时，许家夫人像念叨儿子一样还嘱咐着他。
正是这样，才更让他攥着手里这沓纸片，心里已被细毛刷刷出了一层疙瘩：
蛇立，为什么要找他偷这份东西？
如果不怕许家人认出来，恐怕蛇立他自己想去拿出来，都更简单吧？
这样简单，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蛇立，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用上威胁的手段？
这份东西会给经手的人惹上什么了不起的麻烦吗？
还是说，蛇立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吗？
……
近十年不人不鬼的生活早已练就了贺呈对任何疑点高度发达的捕获能力，像是失明的人会用听觉认识世界，在长久的黑暗中，贺呈就是靠着这种怀疑一切和极端警觉捱到了每一个新的天明。
此刻，他劝自己交出东西、远离蛇立，却控制不住大脑一遍遍过滤这一个个疑点……
终于，在交易的前一刻，贺呈做了决定。
“报表呢？”
开着手机定位七扭八拐地绕了大半天，贺呈这才发现，蛇立说的地方就在上次冤家路窄的酒吧后巷。开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定位，简直是浪费生命。他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倚在石灰墙边的少年先声夺人。
“拿到了。”
贺呈的角度看不清逆光里蛇立的模样，可当他刚想上前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了蛇立的抗拒。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傍晚的余晖把蛇立的身影勾出一片黑色，低垂的帽檐更挡住了多半张脸，蛇立毫无顿挫的声音令原本暖意十足的橙色光芒也生出冷漠和疏离。
贺呈走到近前，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一道细长的血痕，从下巴伸入衣领里面，脖颈露出的地方更多了几处泛紫的淤青。
“你……被人打了？”
虽然几次接触下来的蛇立都欠打得过分，但贺呈还是不敢相信凭他的身价、家世，还会有人轻易动的了他。
蛇立身上说不通的地方，又多了一个。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一直垂着头的蛇立似乎生了天眼，灵敏地拍掉了贺呈想要摘他帽子的手，“这些与你无关。我要的东西呢？”
“东西在我……”
一阵刺痛袭来，紧随其后便是汹涌的麻痹感，贺呈的意识模糊前，仿佛看到了蛇立的眼睛。
无助、恐惧又伤感，潜意识告诉贺呈，一定是在做梦了。
再次醒来时，贺呈的视觉已被剥夺，从颠簸的情况和脚踹到障碍的声响判断，他应该是在一辆行驶的车上。
他无法判断自己昏迷了多久，身体感到的惯性说明这辆车已经开始减速。
“别乱动，听我的。”蛇立压低的声音送进他耳朵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温热的唇也蹭到了自己，
“你只管把东西藏好，否则，我也弄死你。”
蛇立刚把毛茸茸的头发移走，车门拉开的声音就压过了一切。
贺呈被人押着上了78级台阶，走进了一个有墙壁能听到回音的地方。
“小白蛇，你可真不好请，快把我馋死了。”
罩着的布袋脱去、蒙住眼睛的布条被解开，贺呈终于又看到洁白的月光落在未完工建筑水泥四壁的中央。
刚刚说话的男人，勾着蛇立的脖颈，扯开遮挡伤痕的领口，埋头在淤青累累上诉说：
“上次还寻死觅活说不做0，原来，是不跟我做啊？”
蛇立压抑得叫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凄厉。男人抬起头时，贺呈看着他沾了血的嘴一张一合地说：
“这就是你看上的1？”
——29个房间——
“天天手机不离手，跟谁聊呢，居然不嫌你烦？”
“吃醋了？”
“滚。”
“我还没吃醋呢，说说你到底有过多少男朋友？”
“不告诉你。”
“那好吧，只能今晚努力点，让你乖乖招供……”
——第四个房间，神秘既是危险也让人欲罢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