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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四十九章 后会无期

“本周,无过?”

珞凇缓缓放下《日省录》,看着乌恒璟说道。


乌恒璟这一周的《日省录》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闷,好像下雨前的低迷,缠绕在两个人之间。


乌恒璟这一周当然做错过事,别的不提,他翘课去黑阁看演出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当他面对熟悉的笔记本时,竟不想将这件事写下来。


一想到要接受珞凇的训诫,他就十分排斥。


跟随珞凇这么长时间,这是他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渴望臣服于珞凇,除了,现在。


因此,他抬起头,缓缓说道:“是。”


珞凇拿着《日省录》,停顿片刻,目光沉沉,半晌,他说道——“好。”


一个字,言简意.........


“本周,无过?”

珞凇缓缓放下《日省录》,看着乌恒璟说道。


乌恒璟这一周的《日省录》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闷,好像下雨前的低迷,缠绕在两个人之间。


乌恒璟这一周当然做错过事,别的不提,他翘课去黑阁看演出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当他面对熟悉的笔记本时,竟不想将这件事写下来。


一想到要接受珞凇的训诫,他就十分排斥。


跟随珞凇这么长时间,这是他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渴望臣服于珞凇,除了,现在。


因此,他抬起头,缓缓说道:“是。”


珞凇拿着《日省录》,停顿片刻,目光沉沉,半晌,他说道——“好。”


一个字,言简意赅,而后笔记本被合上,放在桌角,屋内的氛围更加沉闷。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谁也都不想说话。


当你的学生不愿意臣服于你,你会怎么做?


钟坎渊说,让他不敢;若是他桀骜不驯,便拔掉他的利爪、敲碎他的牙齿,让他看到你时眼中只剩下恐惧,再不敢反抗;若是出现极小概率,用尽刑责也无法使他低头,等待他的只有丢弃,钟坎渊会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华卿说,让他不会;你从不会收下一个不自愿跟随你的学生,要成为你的学生,首先需要展现出绝对驯服的姿态,因此,哪怕是最轻微的提点也足以令他悔过;若是出现极小概率,在已经成为学生之后却屡屡不驯服,段华卿会忍耐,他会用无与伦比的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纠正。


当你已经无法再改变一个人的时候,你的选择不外乎这两种——要么扔,要么忍。


珞凇看着空缺的《日省录》,问出“本周无过”四个字的时候,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以他的年纪和阅历,已经很难在因为什么事情被挑动情绪,纵是麋鹿兴于左,也能目不瞬,他只是觉得,乌恒璟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珞凇有他的老师没有的冷傲与自负,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有自己鲜明的看法,且很难被改变;但他到底继承了段华卿的耐心,即使心里已有定论,也愿意多给对方一次自述的机会。


然而,当乌恒璟回答“是”的时候,那次机会被悄无声息地消耗。






负面的情绪无声地在两个人之间发酵,裂缝不断增大,连带两个人都摇摇欲坠,拖得越久,跌得越深。

最终还是乌恒璟率先打破沉默,他问:“跟您这么久,还没去过先生家里。不知今日学生是否有幸去您家拜访?”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却是乌恒璟内心深处的疑问。


他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面,努力压抑着汹涌的暗潮。


珞凇淡然反问:“久吗?”


他没有回应。


乌恒璟也问回去:“不久吗?”


珞凇没有接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往日珞凇也是这样,话很少,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厉的气息。然而,往日冷厉的珞凇是令乌恒璟向往的男神,今日沉默的珞凇却只能加剧乌恒璟的不安。


乌恒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事,瞒着学生?学生以为,信任是相互的。先生要求学生信任您,您也应该信任学生。”


珞凇沉默片刻,说道:“最近安分些,有人在抓你把柄。”


乌恒璟呼吸一滞。


若是之前,他尚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在知道珞凇要结婚之后,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他的存在,成为珞凇履历上面的污点。


乌恒璟感到一股尖锐的疼痛,在心脏处蔓延,他忍痛问道:“抓我的把柄?抓我把柄做什么?威胁您吗?”


因为您要结婚,所以不能让人发现我的存在,对吗?


珞凇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开口,一个字:“是。”


胸口的痛,随着这个字,越来越深、逐步扩散,乌恒璟悄悄捏紧拳头,想用指甲刻进手掌的疼痛,来抵御心脏的痛:“所以您才一再嘱咐我不能公开关系?!”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珞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宛若一尊雕塑,乌恒璟努力想从那张扑克脸上找到一丝愧疚、难过或者心疼,可惜,什么都没有。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是冷酷。


他怎么能冷酷至此?


他到底有没有心?


半晌,他听到珞凇淡道:“是。”


还是一个字。


他承认了。


原来,他竟可以当着他的面承认。


乌恒璟带着近乎绝望的哀伤,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公开?”


这次没有“是”或“否”的回答,甚至没有过多停顿或者犹豫,珞凇快速而冷淡答道:“会有那么一天。”


乌恒璟追问:“那是什么时候?下个月之前……可以吗?”


毕竟下个月……你就要结婚了。


乌恒璟觉得问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要窒息了。


他多想听珞凇亲口解释,他多想听珞凇亲口说一句——可以。


然而珞凇只是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当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咬字那么清晰。


清楚,明白,没有歧义。


乌恒璟看着珞凇,难过满得要溢出来,他却说不出口也问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怎么问。他以什么立场问呢?难道要他以学生的立场质问珞凇为什么要结婚?!


作为学生,他大概应当向师娘道声恭喜才是啊!


也许,是他的难过太明显,珞凇缓了缓语气,平静的语气里,去了层冰冷:“你太小了,我有很多事要处理。”


“是要处理‘事’,还是要处理——”乌恒璟看着珞凇,强忍住心口剧烈的疼痛,把那个字从牙缝间挤出来——“我。”


“恩?”


“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乌恒璟嗓子里仿佛被一团破败的棉絮堵住,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全然发不出来自己的声音,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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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折仙枝|17:30】在浪输局遇到偶像是种什么样的体验(1)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不服怎么样?也得憋着吧。”

“不服,撑着。”

 ——他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他,绝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他。】




 

 

【1】

方铭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偶像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幼时,方铭看着Leedon比赛,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他一样卓越的选手;比起ID原名,粉丝们更喜欢喊他don,DonLee,栗老师。

 

Leedon 的形象也很符合斯文的老师,身形高挑、皮肤白皙,温柔又冷静......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不服怎么样?也得憋着吧。”

“不服,撑着。”

 ——他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他,绝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他。】




 

 

【1】

方铭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偶像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幼时,方铭看着Leedon比赛,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他一样卓越的选手;比起ID原名,粉丝们更喜欢喊他don,DonLee,栗老师。

 

Leedon 的形象也很符合斯文的老师,身形高挑、皮肤白皙,温柔又冷静,退役之后,除了偶尔穿战队的队服,大部分时候都一身熨帖的西服。

 

是的,Leedon 已经退役了。

 


 

无数次,当小方铭在屏幕后面看到 Leedon 夺冠的荣耀时,他都在想——我一定要成为他的队友,站在他身边,捧起冠军奖杯。

 


 

然而他们终究没能成为战友。

 

当方铭崭露头角的时候, Leedon 已经退役成为QMZ俱乐部的教练。

 


 

5分钟前,方铭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敲开QMZ的大门,原以为自己今天完蛋了,没想到 Leedon 温和地笑着,对新人训练生介绍他的ID、名字,夸赞他的技术强项,方铭愣在原地。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而且——他刚刚不是狠狠在偶像的雷区里蹦迪了吗?太魔幻了!

 


 


 

【2】

 

60分钟前。

 

QMZ的新人组了队四排,其中一位新人叫Carter,正在直播,麦里两个声音,Carter,和,Leedon,弹幕里一片欢声笑语,纷纷“安慰”起Carter:“哈哈哈,小C别怕,don最温柔了,从来不为难新人”,“是的,从来不‘为难’,只是骂哭一个算一个而已”,“前面的别走,这怎么能算骂哭呢,这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整场直播,Carter玩得中规中矩,Leedon偶尔插几句,在弹幕里掀起一片浪潮。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场普普通通的直播的时候,忽而——

 

连续四狙,一人一枪,干脆利落地把每个人打到剩一点残血,偏偏不直接击杀,让人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与此同时,公区聊天里,打出两行字:

 


 

“我是FIRE。”

 

“*****”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起飞:“woc公区发了,对面是FIRE,他开的小号。”

 

“哪个FIRE?是我知道的那个FIRE吗?”

 

“哈哈哈哈哈 FIRE 的公屏消息又被pb了,真的毫不意外呢”

 

“好好好,看到这句pb我相信你是真的FIRE了。”

 

“笑死,流水的账号,铁打的pb,FIRE又说了什么垃圾话啊。”

 


 



Leedon一般不出现在直播里,那天巧了,他在;更巧的是,方铭也在。

 

方铭那天开着小号,去游戏,准备休闲游。

 

他小号等级不高,匹配到的对手都能轻松应对,于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着QMZ众人的直播间,一边随手狙着人头、捡着装备,一边在心里吐槽黎飞怎么还不给他答复。

 

距离方铭主动联系QMZ的经理黎飞已经过去整整一周,QMZ 却迟迟不给他回复。

 

方铭等急了,脑子一热,决定去浪一把。

 


 

被pb的下一秒,方铭开了麦,在公区语音里说道:

 

“我是FIRE。”

 

“QMZ就这点实力?”

 

“听说don也在。”

 

“敢不敢下场跟我比一场?”

 

“还是说don的水平已经跌到不敢见人了?”

 


 

FIRE 开小号出现在Carter直播间公然挑衅,瞬间把大把流量带入直播间,吃瓜的、看热闹的人纷纷往里涌。

 

Carter从来没见自己直播间里来过这么多人,一下子慌了,关掉麦问道:

 

“教练,怎么办?对面好像是真的FIRE。”

 

同组的其他人也问道:“要不……我们提前结束对局?”

 


 

Leedon淡定道:“不用管他。”

 

又补了句:“我们继续。”

 


 

半分钟后:

 

【公告】新晋用户_801395764  击杀  Haseman

 

【公告】新晋用户_801395764  击杀  被禁锢的女巫

 


 

新晋用户_801395764,方铭的小号ID。

 


 

几乎同一时刻,公区语音里,方铭笑道:

 

“怎么,don连麦都不敢开了?”

 

“这么怕我,干脆认怂。”

 

自打FIRE出现,Carter就没再开麦,方铭在屏幕后面游刃有余地穿梭击杀,一边还有心情在公区语音里挑衅Leedon,忽而一声闷响!

 


 

【公告】Carter 击杀 新晋用户_801395764

 


 

方铭坐在电脑后面,看到猛然弹出来的角色死亡提示框,脑子嗡地一下——浪输了?!

 


 

来不及复盘,紧接着——

 

嗡——

 

嗡——

 

嗡——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黎飞。

 

黎飞,QMZ战队的经理,但是方铭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一定不是黎飞本人。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方铭只觉得自己在游戏里连跪的时候,心态都没有崩得如此彻底,他几乎放弃思考地拿起电话,一句欲盖弥彰的“黎经理”还没说出口,电话接通的瞬间,对方率先说道:“在哪儿?”

 

这、这个声音是……?!

 

那个他在耳机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那个就算用变声器叠上几层都能被他精准认出来的声音,当那个声音出现在手机听筒里的时候,方铭原本崩溃的心态,彻底碎了。

 

方铭磕磕绊绊:“在、在家。”

 

电话那头淡道:“给你半小时。过来。”

 

没等回复,电话挂了。

 

挂、挂了?!

 

方铭望着从电话页面切回主屏幕的手机,脸色通红地坐在原地,半天缓不过劲来。

 

不是,他、他、他——

 

方铭呆坐在原地,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只剩25分钟了。

 

糟糕!

 

方铭不敢想迟到会怎么样,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今天的魔幻之旅从他看到QMZ的人以后开始攀升,以浪输比赛为高点,至于现在——现在,方铭只觉被击杀的不仅是The Fire,还有方铭本人。

 


 

见面以后,方铭才意识到——人生没有最魔幻,只有更魔幻。

 

Leedon 和蔼可亲地把他夸了一遍,夸得方铭双腿直发软。

 

方铭以为把他叫来是兴师问罪,要他给方才被他戏弄的新人们道歉,结果Leedon 微笑着对新人说:“以后,多向你Fire哥学习。”

 

学、学习?

 

学什么?学习如何把稳赢的局浪输吗?!

 

要不是Leedon 脸上的微笑太过和善,方铭真的要以为,他根本不是在夸他,而是在阴阳他。

 

他明明微笑着,方铭冷汗都要下来了,连连说道:“哈、哈哈,哥当不上吧,我年纪也不大。”

 

Leedon 淡笑道:“他比你小三个月。”

 

方铭尬笑:“啊?哦,那、那是可以喊哥,哈哈哈——”

 

——太过紧张,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比你小三个月”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他的生日。

Leedon 带着他,在各个训练室“巡视”一圈,不论新人老人,没有正在对局中的成员都被介绍了个遍,末了留下一句“我带他去见领导”。

 

俩人离开训练室以后,新人们悄悄咬耳朵:“哪个领导啊?”

 

“不知道,可能要带他去见老板吧。”

 

“老板今天在基地吗?”

 

“诶,见老板?难道Fire哥要签过来了?”

 


 



【3】

 

方铭也很好奇这个问题——领导?哪个领导?能被Leedon 称为领导的,只有QMZ老板了吧。

 

然而Leedon 一路带他上楼,越走越不对,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去老板办公室的路。

 

Leedon 停在一间房间门口。

 

滴——

 

门禁卡刷开房门,Leedon 立在门口,淡道:“进。”

 

方铭:?

 

这是一间私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屋内书桌、床铺倒是一应俱全,看起来很像是——Leedon的私人房间?!

 

原来,领导 = Leedon 自己。

 

方铭:哈。哈哈。好幽默,但我怎么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呢呜呜呜。

 


 

虽然大脑不明白,但是身体很诚实地走进去。

 

Leedon 跟在他后面,关门,落锁。

 

方铭打量着屋子的构造,惊觉这可能是Leedon 的房间——等等,Leedon 的私人房间?!

 

他想过无数次和偶像的初遇,但从来没想过,他们的第一次会是自己浪输以后被直接带进房间,哪里都不对劲,但是结局好像、似乎还不错?

 

——方铭迷之自信地想道。

 

Leedon ,本名栗冬。

 

房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栗冬淡道:“听黎飞说,一周前,你主动联系他,想要加入QMZ?”

 

栗冬原本自带教练的威严,叠加偶像光环和独处一室的压迫感,这个开头,开的方铭眼皮直跳,只能保守地答道:“是的。”

 

自从 Leedon 退役成为QMZ的教练以后,方铭的目标,从来都是QMZ。

 

因此,The Fire 在上一赛季崭露头角,拿到最佳新人奖杯以后,方铭直奔主题,去聊了黎飞。

 

栗冬淡道:“所以,今天反复把我们新人打到残血,是因为没有立刻签约你,Fire不服气?”

 

方铭想过很多次,与 Leedon 的初遇,他想,他会手捧漂亮的成绩作为见面礼——从未想过,他的见面礼是一场输局。

 

方铭答道:“没有。”

 

没有——才怪。

 

一提到这个,方铭就委屈。

 

多少战队过来找他谈签约,他一概不理,一门心思想要去QMZ,通过朋友加上黎飞的联系方式,主动抛出橄榄枝,豪气地说条件随便开,结果呢?

 

结果是黎飞回了一句暧昧的“我们评估一下”,再无下文。

 

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种菜x都能被 Leedon 亲自指导,自己却连门都摸不上?

 

栗冬的唇角,噙着一点微笑:“不服气?”

 

“那我要是不服……”方铭小声地,带着一点气鼓鼓又不敢发作地,“能怎么样?不服也得憋着吧……”

 

Fire 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Leedon,方铭绝对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栗冬。

 

刚才在麦里有多狂,此刻在屋里就有乖。

 

栗冬要他憋着,他敢不憋吗?他不敢。

 

“不服撑着,”栗冬手一指书桌,“撑桌上。”

 

撑、撑着是什么意思?

 

很快,方铭就明白,撑着是什么意思了。


……

老地方见。


 



这个小孩,有点意思。

 


 




 




——————————————

看起来是单箭头,实则双向奔赴的小甜饼 😁


彩蛋是后来两个人熟了以后,聊起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


也~ 挺甜的。




 



云川漫步

【一发完】在浪输局遇到偶像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前半段请看:《这里 》

 

 

 


 

【3】

 

“第二个问题,”栗冬淡道,“明明开的小号,且明知道小C在直播,为什么要在公区频道报自己ID?”

 

方铭腹诽:还能为什么?说给你听的呗!

 

方铭愤愤:不肯签我,却在亲自教一群被我秒杀的菜x,后悔吗don?

 

冷声:“想什么呢?”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前半段请看:《这里 》

 

 

 


 

【3】

 

“第二个问题,”栗冬淡道,“明明开的小号,且明知道小C在直播,为什么要在公区频道报自己ID?”

 

方铭腹诽:还能为什么?说给你听的呗!

 

方铭愤愤:不肯签我,却在亲自教一群被我秒杀的菜x,后悔吗don?

 

冷声:“想什么呢?”

 



……

老地方见。

……

 




“结束了。”

 

栗冬淡道“我再给你倒杯水”,转身去倒水,弯起的唇角示意他把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等栗冬回来的时候,手上除了一杯水,还有一块温热的毛巾。

 

“呜……”

 

方铭从栗冬手里一把抓过毛巾,像个气急败坏的孩子,把整张哭花的脸埋进毛巾里,小朋友捂着脸怎么也不肯出来。

 

栗冬温声道:“你哭太多,喝点水?”

 

没动静,方铭捂着脸呜呜地哭。

 

栗冬轻轻揉了一把,又道:“帮你上点药?”

 

不仅没动静,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无声地抗拒。

 

栗冬弯了弯唇角:这小孩,脸皮还挺薄的。

 

栗冬略一思索,说道:“哭好带你去签约。”

 

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毛巾里抬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真的?!”

 

栗冬从方铭手里拿走毛巾——毛巾已经凉了——他温柔地卷起毛巾的一角,替他擦掉眼角残留的眼泪,认真道:“真的。”

 

 

 

 

 

【5】

 

这绝对是史上最惨的签约。

 

方铭连路都走不利索从房间出来,皱着一张脸,跟在栗冬后面,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面对黎飞询问的眼神,栗冬淡定解围:“扭到脚了。”

 

黎飞倒吸一口凉气,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能吧,Fire?刚来第一天就扭到脚,基地今天是不是风水不好,嘶!”

 

“我也觉得,”方铭暗戳戳地皮,“肯定是犯了风水煞气。”

 

趁黎飞一边碎碎念着要不要请个大师过来看看、一边走去拿合同的空档,“煞气”压低声音说道:“pg不想要了?”

 

方铭只觉后背一阵电流窜过,汗毛倒立,差点原地起跳。

 

 

 

黎飞拿了合同过来,只见方铭一副撞了鬼的模样,还以为是新人第一次来基地太紧张了,和善地招呼道:“Fire,坐,我来给你讲讲这些条款。”

 

坐。

 

方铭现在听不得这个字,一听就牙酸。

 

赶在方铭有所反应之前,栗冬淡道:“站着。”

 

黎飞:诶?

 

黎飞弱弱地:“Fire 脚扭了,坐着舒服一点吧。”

 

方铭:前提是我真的脚扭了。

 

栗冬淡道:“自己跟飞哥说,为什么要你站着。”

 

方铭:啊,这……说、说什么?!

 

方铭的脸色,刷地红了。

 

——哥要他说什么啊?总不能是说因为刚刚挨打了、坐不下所以得站着吧?

 

方铭窘迫地站在桌边看栗冬,栗冬含笑看向方铭,眼神加了点儿玩味,方铭福灵心至,轻咳一声:“刚刚在直播里欺负新人,被教练罚站了。”

 

黎飞一愣——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你的申请是我压的。”

在方铭签完合同下一秒,栗冬忽而说道。

 

方铭:?

 

栗冬眼看着小孩原本兴奋的小脸,倏然垮了,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把已经签好的合同递过去。

 

栗冬心里好笑:怎么,还想毁约?

 

栗冬淡道:“Fire足够耀眼,老板很想要你,给我开的拟签约名单里第一位就是你。”

 

“你不主动找黎飞,黎飞也会主动找你。”

 

“但我让他先压着。”

 

“我原本准备这周末找你聊一聊,再通过申请,没想到你主动找上门了。”

 

“你急什么?”栗冬莞尔,“没能签下你,损失的是QMZ,不是你。”

 

方铭的反应足够有趣,随着栗冬的话,脸色阴转小雨,又雨转晴。

 

被男神夸了。

 

方铭满意地翘起尾巴,敲着面前刚签完的合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栗冬淡道,“你现在可以把合约撕毁。”

 

方铭:恩?不是刚刚还说没签下我是损失吗,怎么这就变卦?

 

只听栗冬下一句——

 

“然后数三百次。”

 

“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数、数什么?!

 

黎飞就坐在旁边,栗冬居然毫无顾忌地讲“数三百次”这种话,虽然大条的经理没听懂,却还是羞得方铭瞬间脸红,把合同往前一推,转身要走。

 

溜了溜了,再不溜,小命不保。

 

他刚站起来,只听栗冬叫住他——“去哪儿?”

 

温和的语气里能品出那么一丝纵容。

 

方铭咬牙切齿:“回!家!”

 

手心一凉,一个水滴形的门禁卡被塞进掌心。

 

“上楼歇着,”栗冬说道,“六点我带你吃饭。”

 

方铭愣愣地看着掌心里的门禁卡,在“这是什么地方的门卡,不会是房卡吧”和“我一个人去你房间休息不合适吧”之间,选择了问:“吃、吃什么?”

 

栗冬用“关爱小笨蛋”的怜爱眼神看他,淡淡甩出两个字——“食堂。”

 

 

 

 

 

【6】

 

后来,那张门禁卡,再也没被收回去过。

 

 

 

<完>





——————————————

看起来是单箭头,实则双向奔赴的小甜饼 😁



小甜饼完结啦!




至于 Fire 口嗨 Leedon,之所以没算账,是因为——

后来在彩蛋里算了。

笑眯眯.jpg




搞得我跟着改名了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36)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我终于来了!!!sorry久等了!这回真的铺垫得万事俱备了!我估计这更出来之前,大家确实猜不到会是这么土的拍梗,实际上最初小E这个德国人和塔子哥这个俄罗斯人可都是为此而生的!【bushi


小插曲过后,两人还是照常拥抱、亲吻,腻歪着告了别,全然称不上是不欢而散。只是叶修装作没被人话里的软刺扎到,喻文州却没法当作无事发生——这根刺本就是两头尖的。

 

叶修的宽容不计较反而让他错过了最佳圆场时机。他本想说我只是想与你时时共进退,才听不得你在这时候说退赛这样的话,其实哪里会不想让你管呢......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我终于来了!!!sorry久等了!这回真的铺垫得万事俱备了!我估计这更出来之前,大家确实猜不到会是这么土的拍梗,实际上最初小E这个德国人和塔子哥这个俄罗斯人可都是为此而生的!【bushi


小插曲过后,两人还是照常拥抱、亲吻,腻歪着告了别,全然称不上是不欢而散。只是叶修装作没被人话里的软刺扎到,喻文州却没法当作无事发生——这根刺本就是两头尖的。

 

叶修的宽容不计较反而让他错过了最佳圆场时机。他本想说我只是想与你时时共进退,才听不得你在这时候说退赛这样的话,其实哪里会不想让你管呢?决赛之前更是很想要你多陪陪我练琴,但不希望你太辛苦也是真的……

 

现在再去发消息说这一串就太莫名其妙了,叶修又在忙,收到消息还要反过来哄自己。可是说错了话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唉……反正后天就见面了,到时候再找机会好好道歉吧。

 

喻文州心里装着这件事,实在没什么练琴的心情,就在拍摄基地随便转了一圈。走到“小黑屋”门口,川荣琳和岩崎先生的谈话还没结束,八成是在商量是否还要在决赛夜出场的问题,不论结果如何,他也只能期盼这是一场“和平谈判”了。

 

少了一半的选手,基地一下变得冷清了不少。其它三组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去,出来练琴的选手寥寥无几,路过休息区,喻文州还看到几位排名在淘汰边缘的选手组了个小型酒局,也不知是在庆祝自己晋级,还是为同伴没能一起冲进决赛而惋惜。

 

——基地并不提供烟酒贩售,是外卖送进来的吧?他突然也有点想喝一杯,却又不知道和谁一起喝……要是叶老师在就好了。

 

真遇到事情想倾诉时,他心中根本没有第二个人选,他最亲密的伴侣也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叶修又是特别豁达的人,多大的事和他说完,都能化解成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

 

除了叶老师有趣的灵魂,他还很想念爱人温暖的身体,最亲密的接触虽然也每晚都会想,但其实谈不上是最想的。他最想要的就是回到之前的日常生活,一侧头就能对上叶修的双眼,他们随时都可以有很多很多拥抱、亲吻和抚摸。然而现实情况是就连喻文州最习以为常的相拥而眠,都已经缺失了将近一个月了。

 

与叶修离别时短暂的亲热根本难以纾解他愈发膨胀的思念,前所未有的密集负面情绪还在缓慢侵蚀着心理防线……或许他是真的需要一点酒精来“怡情”了。

 

 

不多时,练完琴路过休息区的Elias就看到了喻文州面前摆着一罐250毫升的啤酒——是比通常的易拉罐包装还要小的尺寸。德国人十分震惊,他都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宝宝尺寸”的啤酒,眼里几乎能映出两个硕大的汉字:“就这?”

 

喻文州也看到了Elias,他笑了笑,主动用德语打了招呼:“还没去休息吗?今晚真的很可惜,你应当领先我更多的。”

 

“这样刚好,我可不想决赛的时候赢了你也被人说成是之前取得的优势。”Elias走上前,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桌上这罐宝宝啤酒,上面标着的“ALC.2%”他还是能看懂的——上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两度的酒!含有微量酒精的发酵液体就不要称作是酒了吧!

 

德国人爱喝酒并不是刻板印象,Elias和Helmut都是平常可以把8度啤酒当饮料喝的类型,出身于卢森堡的Felix也是整个星屿乐团酒量最好的人。在Elias眼里,喻文州虽然是亚裔,但本质也是他们那个地域出身的人,怎么都沦落到大晚上自己在这偷偷喝宝宝汽水了!

 

“你这……明天还要录制,今天就算了。”Elias欲言又止后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对人态度一向冷淡,又有语言不通的问题,整个拍摄基地也只有喻文州能让他主动聊上几句:“明晚要不要先和我比一场试试?顺便喝点好的吧。”

 

难得Elias会邀自己斗琴,喻文州倒没太在意后面那句,只当是德国人口头了客气一下,便欣然应了下来。

 

小喻老师有心“借酒浇愁”,都只买了一罐最低度数的小罐啤酒,自然是因为有自知之明,他酒量在亚裔里也属于不太够看的。虽说能帮最菜的叶老师挡着点,但很有限,而且还不知道这个限度究竟是多少——应酬和聚会的时候叶修也不会让他多喝,他根本没机会让自己喝醉。

 

回想一下,数年前和叶老师一起逛莫斯科的集市,他喝了一小杯战斗民族的热红酒,就已经是最接近醉酒的一次了——思维和身体都会变迟缓,甚至会无意识念叨重复的话,不过发生了什么他都记得很清楚,也勉强能走直线。

 

那一杯确实会比寻常的热红酒度数高一些,但也就十度左右的样子,考虑到马克杯差不多装了300毫升,乐观点估计,大概达到了醉酒进度条的一半。

 

另外还有一次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星屿乐团首演后的庆功宴——也是他和叶老师彼此交付第一次的那一晚。由于英勇的叶指挥一上来就把自己灌倒了,他也没怎么喝,只喝了一小杯香槟,充其量100毫升,而香槟通常是12度的,当时的醉酒进度条差不多是在20%上下,正是比较舒服的微醺状态。

 

由此,喻文州对自己酒量的估算是常见的3~4度的啤酒不能超过1500毫升,换算成国内常见的瓶装容量,也就三瓶,确实是挺菜的水平,因此他也很克制,喝完这罐“宝宝啤酒”之后,醉酒进度条大约只推进了10%,既获得了一点酒精的麻痹感,又非常安全。

 

回到宿舍,也是一样冷清。川荣琳退赛后,原则上就不需要再住在拍摄基地了,不过前十名的男选手总数没有变化,就算他走了,也不会再有其他人搬进来。喻文州叹了口气,本想借着有点晕乎的酒劲直接睡了,又挂心叶老师,只能边打音游边等着叶修报平安。

 

喝酒倒是不影响手感,喻文州连着打了几首困难难度的FC,意外开启了矢岛荣作的新个人剧情——玩家的主视角就是玉置悠介,其“演奏成绩”越好,矢岛指挥的好感度就越高。

 

不得不说,非常有代入感,这游戏设定简直在演他以前的脑回路。

 

剧情入口在矢岛指挥的单人SSR里,卡面上他身穿深灰色和服,沉稳又气派,正坐着更是威严十足——对不起,很难不代——之前也和琳琳说好了今年要去日本玩一趟的,到时候怂恿叶老师穿一下和服看看吧!

 

喻文州也跟着室友学了点日语,现在再看游戏剧情更是能理解个八九不离十。这段剧情确实完全是矢岛荣作个人向,讲的是他来到主角这个乐团之前的事。

 

矢岛家几代都是政界巨擘,他又是家中长子,起初长辈是不同意他学音乐的。好不容易抗争成功了,又因为性格耿直,到哪都容易“拉仇恨”,成为职业指挥家之路也屡屡受挫,被前东家辞退后,又被家里要求放弃音乐、回归“正途”——等一下,怎么既像又不像的?这已经不是代不代的问题了,喻文州都有点疑惑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了,

 

不过这之后的展开就不太一样了,毕竟像叶指挥一样白手起家拉扯起一个乐团的指挥家还是很少见的。总之,矢岛先生历经波折后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剧情的结尾,我们的主角小悠终于登场了。

 

最后这段剧情就是很平凡的日常,矢岛指挥给他开了小灶之后,还难得表扬了他两句。小悠开开心心地鞠躬道谢,临走前又说了一句“矢岛先生能来做我们的指挥真是太好了”。

 

矢岛荣作先是有些讶异,在小悠离开后,又不禁露出了笑容。最后的最后,是一段标准日式煽情念白,大意是:“来到乐团后,每天都能听到悠和我说‘谢谢’。就这样过了很久,我才发现,原来小悠对我的支持和信任,也在不知不觉间照亮了我,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谢谢你,悠。”

 

……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但居然有点感动怎么回事?喻文州揉了揉鼻子,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这些年来,作为星屿的首席,叶修给予他的肯定已经足够多了。两口子之间不太言谢,但对彼此的支持与信任也依然是充满感激的,这些他都能领会到,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照亮”一点叶指挥的生活呢?

 

喻文州关掉了手机屏幕,闭上眼翻了个身——之前或许还好,录这节目这阵子,真是不给人添堵就不错了。尤其是今晚分开前……他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叶修本身太耀眼了,八成也不缺自己那一点光。两人一直守着乐团那一亩三分地,他都快要忘了,看节目里其他选手对叶总监的态度才逐渐回想起来,指挥家第一人的光芒始终吸引着最顶尖的演奏者们。叶修无疑就是业界独一无二的太阳——只可惜被他霸占了。

 

金乌一朝落凡尘,不仅生活上不遗余力地照顾他,还马不停蹄地为他谋前程,什么都不图,只希望他开开心心享受演奏本身,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找别扭来闹?

 

——啊啊啊啊不行,等不到后天见面了,立刻、马上、就现在,好好道个歉才对!

 

这念头刚起,手机就弹了条消息出来——救命啊,有时候也不用这么心有灵犀的!

 

叶修怕小朋友已经睡了,就没打晚安call,只发了条信息。喻文州也不敢回了,一旦回了,贴心的叶老师一定会打过来陪自己说说话再睡。人还要赶明早的飞机呢,多让他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喻文州按了按眉心,强行按捺住思念与愧疚,再次关掉了手机屏幕。

 

-TBC

米酒蛋泥

1. 球拍

 


  乾南市羽毛球青年锦标赛,男双16进8,现场解说慷慨激昂。


  “比分拉开差距。这边是顾千澄顾少,双数区发球。”


  “好球!好一个反手四号位!可以看出对手根本招架不及,这个回球质量不算高。”


  “这边轮转换位……许浩然后场起跳扣杀!”


  电子计分牌眨眼间跳出11:8,顾千澄和搭档许浩然并肩走向教练区,从起身的刘绍恒手中接过矿泉水,仰起脖子滚动喉结。


  第一局是21:10拿下的,第二局打得吃力些。可悬念还是不大,16进8的预选赛,对来自省队的专业选手而言,更像来熟悉场地。


  胜券在握的刘绍恒笑意盈盈,“保留体力,放开去打。”


  顾...

 


  乾南市羽毛球青年锦标赛,男双16进8,现场解说慷慨激昂。


  “比分拉开差距。这边是顾千澄顾少,双数区发球。”


  “好球!好一个反手四号位!可以看出对手根本招架不及,这个回球质量不算高。”


  “这边轮转换位……许浩然后场起跳扣杀!”


  电子计分牌眨眼间跳出11:8,顾千澄和搭档许浩然并肩走向教练区,从起身的刘绍恒手中接过矿泉水,仰起脖子滚动喉结。


  第一局是21:10拿下的,第二局打得吃力些。可悬念还是不大,16进8的预选赛,对来自省队的专业选手而言,更像来熟悉场地。


  胜券在握的刘绍恒笑意盈盈,“保留体力,放开去打。”


  顾千澄喝完水,“嗯”过一声又笑了下,两颗洁白的虎牙闪过一道白光,凭这温和从容的笑意来掩饰悬着的心。


  他湿答答的脑袋埋在团成一团的毛巾里左右蹭汗,眼神却往刘绍恒身侧始终坐着的男人身上瞟。


  男人的双手懒懒插在藏青运动外套的衣兜里,拉链拉到了顶,半个脸埋在衣领里。脊背削直,鼻梁英挺,细长锋利的眼眸还盯在绿色的橡胶场地上出神。


  神情淡漠,没有任何表情,无端让顾千澄紧张。


  ……其实是被迫营业,快睡着了。


  刘绍恒碰了碰顾千潮的胳膊,他才将眼神收回,在球拍上稳了稳调整情绪,看向一袭白色短裤短袖的顾千澄。


  修长,飞扬,蓬勃,挑高封闭的比赛场馆都掩不住的朝气,让人不禁想起自己的十六岁,还有——


  悬崖勒马般的,顾千潮强行扼住思绪。


  轻轻碾出几个字,“稳着,别骄傲。”


  带着期待的心绪重归平静,顾千澄顶着闷闷的表情俏皮道,“知道啦。”


  漫不经心一句话,比刘绍恒磨破嘴皮子都好用,刘绍恒无奈撇了眼顾千潮。


  这祖宗,总算想起今天被架来观赛的最大用途。


  乾南省队是羽毛球强队,每年往国家队和国际赛事输送的人才都不少。


  顾千澄是顾家二少。全国上下只要和体育相关的产业,包括又不限于基础场馆建设、赛事运营、运动员经纪、附带旅游,十有八九是顾家涉猎的范畴。


  不容小觑的身份,外加技术娴熟,打法张扬,步伐和球路都算数一数二的流畅精准,被国家队明里暗里猫着很久了。


  可惜,赛事表现不稳定,国家队大忌。


  近年有好转,相较之十二岁刚从国外回来空降省队那会,赢一场、输一场,好像可以无限循环,比内置编程的机器更可预测。


  后来,教练组意外发现,让他亲哥顾千潮坐镇赛场,能很大程度上扭转他的内置程序。


  不该出现的失误少了,不该输的比赛也不会输。


  一分钟间歇很快便结束,少年回到场上挥汗如雨,响亮好听的击球声穿梭在观众的惊呼中,此起彼伏。


  刘绍恒被顾千澄丢球后往这边看来的眼神逗笑,胳膊肘拱了拱身边的顾千潮,揶揄道,“你弟究竟多怕你啊。”


  顾千潮不说话,只抬起眼皮,看场上少年反弓起跳,腓肠肌线条分明,彰显力度,可吊球的动作不够隐蔽。


  后场一致性太差,顾千潮在心底给弟弟按了个戳。


  刘绍恒见他不答,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你在家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着?”


  顾千潮收起百无聊赖的眼神,说,“我对他很温柔了。”


  “?”刘绍恒突然有点反胃。


  温柔?


  顾教练温柔?


  刘绍恒来省队执教不算久,他永远记得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听见顾千潮随口罚一个迟到三分钟的队员跳一万个双摇。


  况且,体育生有几个没挨过教练揍的,别说教练是自己亲哥了,刘绍恒不信,“他输了你不收拾他?”


  顾千潮一双漆黑的眼睛被场馆顶部的白织灯照得透亮,坦诚道,“我都没和他动过手。”




  今天的最后一场男双比赛落幕,教练和运动员从狭长的通道中走出,刘绍恒争分夺秒和二人输出着刚才最后几个球的球路。


  顾千潮人高腿长走得快,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浑身洇出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几个年轻男孩儿女孩儿背着球包小步追上顾千潮索要签名,他也不拒绝。


  作为曾经国家队的男单主力,顾千潮十六岁到十八岁的两年里,是所有羽毛球运动员及爱好者眼里遥不可及的神明,媒体称他为“驭羽而行的猎鹰”、“以神之姿横扫羽坛的王者”、“国际男羽的绝对统治者”,持续占据体育版头条的同时,也将羽毛球这项运动在国民中掀起从未有过的浪潮。


  那些天花乱坠、精妙绝伦的赞美堆得多高,他带伤参赛、在三年不间断的连胜后终败北的骂声就有多狠。


  月圆月缺、潮涨潮落,呼吸一样简单的规律。


  如今晃眼八年,荣耀也好、谩骂也罢,不过尔尔。


  冷空气将至,顾千潮却只着一套单薄的运动装,站在停车场门口等落后的三人。


  顾千澄套着长款羽绒服,企鹅似的蹦跶过来,虎牙在冷风中哆嗦,“哥,你看我比赛了吗?打得怎么样?”在场也并不一定会看,毕竟被拍到在教练席打瞌睡也不是没有过。


  顾千澄那双眼睛很亮很圆,双眼皮的褶子很深。顾家兄弟二人不在一起长大,这像铜钱一样圆的眼睛,是分离前顾千潮对弟弟最深刻的印象。


  夜里起了风,顾千潮也有点冷了,下巴埋在衣领里,声音很闷,“不怎么样。”


  顾千澄微怔,又立即用笑容来掩饰失落,声色却不如刚才清亮了,讪讪道,“哦,刘教练说我打得不错来着。”


  顾千潮点点头,没说话,不予置评。


  碰壁的顾千澄并不显意外,面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树影遮挡了他紧紧攥住背包而泛白的骨节。


  刘绍恒走近,看见已经站在车旁的兄弟二人,又抬手扫了眼时间,问顾千潮,“总结会什么时候开?”


  顾千潮随口道,“等明天录像出来吧,我还要带他去一趟大学路。”


  刘绍恒诧异,“大学路球馆?你要去和那个小孩儿打?”


  球队里这几天传开了,大学路球馆有个小孩儿,传闻连续三十七场男单连赢,破了球馆老板的馆内记录。大学路临近体校和体育大学,球馆里优秀的业余选手和专业队员混杂,不乏高手,确实是个值得吹嘘的记录。


  顾千潮原本并未在意,直到上周,二队的几个队员跑去凑热闹,居然也带回了可观的评价。


  省队的专业运动员,和民间球馆的爱好者,说不上天壤之别,实力也应该相较甚远,二队几个小队员的评价让顾千潮生出猎奇之心。


  “不是我。”顾千潮用下巴像顾千澄的方向歪了歪,“让他去试试。”


  刘绍恒更惊讶了。


  汗水和滚珠似的流入顾千澄的衣襟里,比赛的消耗量不小,体能又素来是顾千澄的弱板。可顾千澄听闻,也只是抿嘴笑着,很得体,很乖,无懈可击。


  刘绍恒犹豫,“可是,小澄刚打完比赛啊……”


  顾千潮挑眼,所以?


  “大后天就是四分之一决赛,明天不是还要练专项,让他休息会吧。”


  顾千潮眉间冷了几分,用眼神命弟弟上车,“没这么娇气。”


  刘绍恒:“……”


  真,温柔。


  

  

  大学路上的这家球馆开张很多年了,最近新装修过,空气中还弥漫着浅浅的橡胶气味,狭长的设置,两排共十六片场地。刚进门,挥拍的呼啸声和清脆的击球声便充斥了耳道。


  前台守着一个中年大妈,新烫的方便面卷跟随她抬头的动作颤了两下,“有预约吗?”


  顾千潮说没有,直接表明来意。


  “哟,还真不巧。”大妈对像顾千潮这样慕名而来的挑战者并不感到陌生,“他平时都要呆到关门的,今天线打断了,就先走了。”


  顾千潮问,“只有周五来吗?”


  “对。”大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身后的男人挥手,“哎,那小孩儿的拍子呢,说让我们给穿的,放哪儿了?”


  “这儿呢。”男人从柜台下拿出一把剪了线的羽毛球拍,“你给他写一下,28磅,说是耐打的线都可以。”


  顾千潮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眸光像深不见底的井,压住一些被轻易挑起的情绪。


  视线的焦点却怎么也挪不开了。


  球拍静静躺在近在咫尺的桌面上,旧版VTZF,白色的手胶磨损严重,深墨绿色的拍框在球场白光的照耀下,泛起幽暗而深邃的光。有经年累月的使用痕迹,又看得出,被主人保护得很好。


  顾千潮突然回神,“请问,要怎么称呼他?”


  “不知道。”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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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写个乖乖巧巧不桀骜不执拗的弟弟

  


  

  

与山

【逢场作趣】99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组组号发出了新地图的首杀通关截图,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大荒流的账号ID。

  作为量子果冻橙最稳定的号佬,这份记录由谁亲手打出不言而喻。


  江赏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退出攻略组会议后在安静的房间里静坐良久,拨通了简清让的电话。

  “哥。”


  “嗯。”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听筒中没有丝毫杂音。

  简清让的应声一如既往简洁,温声问江赏什么事。


  “最近忙不忙?”江赏坐着电竞椅慢悠悠转了一圈,“有空接待我吗?”

  “工作时间在泊岸,休息时间在家。”简清让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随时来。”


  高强度打新赛季的连带反应是行动力超强,江赏挂断电话便往泊岸走,四十分钟后径直推开简清让办公室的门。

  屋内窗明几净温度舒适,茶几上有点心零食和加了冰的果汁。


  简清让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将凳子后撤些许,冲江赏浅浅一颔首:

  “恭喜。”


  “恭喜我新赛季打出成绩?”江赏端起杯子将果汁一饮而尽。

  “还是恭喜我恢复圈内自由身。”

  他说得直接,望向简清让的眼神中没有闪躲,语气也轻快得听不出任何勉强。


  简清让用了点心打量面前意气风发的人,不多时便展颜笑了。

  “都恭喜。”男人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如果你认为它们都是值得恭喜的事的话。”

  ——他了解江赏,知道既然他肯把这件事抬到面上来说,就意味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必过多担心。


  “那还是先恭喜我打出成绩吧。”

  毕竟这自由身不是他想恢复的。

  

  江赏将自己往沙发上大大咧咧一摔:“我都不敢想今晚开播会收到多少礼物。”

  “哥你知道吗,这图要是再打不出来我就要入魔了。”


  整张沐浴在阳光下的真皮沙发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被成年男性毫无保留的重量袭击压出抗议似的哀鸣。


  江赏熟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扯了只靠垫往怀里一搂,连说带比划地跟简清让讲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痛并快乐着的打图故事。

  

  “……但我越往后越兴奋,因为成功的概率只会越来越高。”


  简清让从江赏进门时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合格的倾听姿态无疑激发了江赏的表达欲,于是他兴致勃勃讲得有声有色,从攻略组的大家一起磨合攻略方案讲到打图时的试错趣事,又从号佬凌晨两点给大家挨个点外卖聊到某个打手因为有了思路放弃了刚吃没两口的火锅,眼中始终有飞扬的神采。


  “最后几天大家都在会议室里,投屏讨论顺便聊天,哦对,椰子家的猫好爱叫,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会撒娇的猫。”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全程在椰子的麦附近喵喵,叫得我都想养猫了。”

  “嗯……不过我晚点还得去看看椰子,他也一直在刷图,这两天感觉好像……有点自闭。”


  “怎么讲。”简清让听得专心,闻言下意识发问。


  “不确定,但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打不过我,心态崩了。”

  江赏笑笑:“暑假的是他最能专心打的赛季,太想打出成绩了。”


  简清让点头表示了然,旁观者清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欣赏与纵容。

  “这小孩好胜心似乎有点重。”他短暂地默了片刻,没忍住多了句嘴。

  通过江赏的描述和偶尔在直播中听到的发言,他认为和平椰是一个非常努力、看重结果、且基本不遮掩野心的攻略者。

  倒不是说有上进心不好,只是——


  “你们的圈子蛋糕就那么大,目的性强的人往往更利己,你多留心。”

  男人的提醒点到即止:“况且你…也不是没被自己带的人背刺过。”


  江赏“唔”了一声,眸色显见凉了几度,下一秒便收敛攻击性似的垂下了眼——人在听到别人内涵自己朋友不好时难免下意识抵触,这一点在年轻人身上往往体现得更直观。

  好在他多少比同龄人稳重些,并没有急着同简清让顶嘴。


  “你想建议我对他有所保留,不要什么都说什么都教?”

  他将下巴搁在垫子上,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问道。


  “看你自己。”简清让实话实说。

  “我只是见多了人心险恶所以习惯性对人有所防备,至于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比我有话语权。”


  “好。”

  兄长的表达大方坦荡,是以江赏立即重新恢复了松弛的状态——简清让几乎不会用自己的判断影响他,所以他也无意同他据理力争。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

  话题即将告一段落,简清让起身给江赏添果汁,路过沙发时脚步微妙一顿: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总不能是半个月前跟许景修的实践还没好吧。


  “啊?”

  江赏一愣,拿杯子的手正好伸到一半。

  “因为我带伤。”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所谓地接上先前的动作,答道。


  简清让面露疑惑,眼神询问他带的哪门子伤。


  “我没约人。”

  不知道从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江赏颇为牙疼地“嘶”了一声:

  “新赛季压力大得要命,我平均每天连五小时都睡不到,失恋又戒断,总能自己解决一下吧。”


  “没说不让你约人。”

  沙发上的人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表情,简清让当场就被逗笑了:

  “有需求就约,怎么,我记得景修的被动没有守身期啊。”


  “算了吧哥哥——”

  江赏拖长声音偏过头去,整个人看起来闹心极了。

  “独山好歹在圈子里有名有姓,跟了他一年的被动前脚刚分开,后脚就一头扎进欢乐的海洋无缝衔接,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


  “我跟他无冤无仇好聚好散,这点面子还是能给的。”

  他心累又懂事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

  “我也没馋到那个份上,不至于。”


  本就不算太大的声音被靠垫捂出闷闷的效果,简清让哭笑不得又有点心软,附身在江赏脑袋上揉了一把。


  “新赛季首杀已经拿到了,之后的课题应该不会太紧张?”

  他回到办公桌前舒舒服服陷进椅子,问道。


  “嗯,会好些。”

  江赏被揉顺了毛,开口时欢快地踢了踢小腿:“但我还是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比较好。”

  ——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按在公屏上骂。

  

  “怎么突然问这个?”接着,他又好奇地支起半个身子。


  “过段时间泊岸有个小范围的同好聚会,仅限黑金级以上的会员参加,有表演。”

  简清让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手腕一扬抛向江赏的方向:

  “放心,是下个月的事。”


  划着弧线飞来的东西依稀可见金属质感,江赏伸手接下,认出那是一枚做工精巧的胸针。


  “活动邀请函。”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那枚胸针:

  “感兴趣可以过来玩。”

  

  

—————————分割线—————————

有彩蛋,依然是近2k的文本量♡

上一章彩蛋看了做哥哥的江赏,这章来看看做师父的江赏叭。


清让问江赏为什么一直趴着的本意并不是想八卦他,他随口问的,原本没想到江赏自己解决这一层。

他以为江赏约了别人、又觉得如果Queen已经回圈了自己不该不知道,才多嘴问了一句。


关于清让最后抛给江赏的徽章:

会员是要在泊岸消费的,会员等级跟消费金额挂钩,从这个角度看,江赏其实并不算正经渠道的会员(乐)

毕竟他在泊岸一直是刷脸的w

所以清让给他胸针是为了让他在刷脸的基础上多一道保险嗷。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米酒蛋泥

《荒野听潮生》文案


  

       

  乾南羽毛球省队总教练顾千潮,话少,嘴毒,心也不软。

  

  体育世家,还没学会用筷子就先会拿拍子,训练时间比睡觉长,十六岁入选国家队,十八岁斩获国内外男单大满贯。

  

  职业生涯巅峰时期却因伤退役,回省队执教,体育界唏嘘不已。

  

  

  记者想宣扬正能量:“带伤参赛,虽败犹荣!能不能谈谈您对体育精神的理解?”

  

  顾千潮脚步未停,嗤笑:“什么精神?输了还谈什么体育精神?神经吧。”

  

  十八岁前,他以为输赢便是天。

  

  直到撞见那个趁月黑...


  

       

  乾南羽毛球省队总教练顾千潮,话少,嘴毒,心也不软。

  

  体育世家,还没学会用筷子就先会拿拍子,训练时间比睡觉长,十六岁入选国家队,十八岁斩获国内外男单大满贯。

  

  职业生涯巅峰时期却因伤退役,回省队执教,体育界唏嘘不已。

  

  

  记者想宣扬正能量:“带伤参赛,虽败犹荣!能不能谈谈您对体育精神的理解?”

  

  顾千潮脚步未停,嗤笑:“什么精神?输了还谈什么体育精神?神经吧。”

  

  十八岁前,他以为输赢便是天。

  

  直到撞见那个趁月黑风高偷摸在球馆留宿的野孩子。

  

  狗都嫌弃的阴冷器材室水泥地,是向野近年来睡过最安稳的床榻。

  

  ———————————

  

  小圈训诫文。

  

  羽毛球,竞技体育,成长。

  

  主线是非亲兄弟。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顾千潮和苟且偷生的野孩子向野。

  

  久别重逢,时间线穿插,依然是小甜文混和微量玻璃碴。

  

  人物没有原型,羽毛球私设和现实省队国家队管理制度无关,故事背景和个别情节受现实案例启发。


  野孩子是真野孩子,出生即毒婴,不知道生物学意义的父亲是谁,妈妈说太多可能性了,家暴算小事,没人养没人教,就更不谈三观了,生理心理都有缺陷。

  

  不知对错,只认好坏。法律也不是底线。

  

  接受不了这个设定的请自行避雷~

  

  

  

  

云川漫步

第78章 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定、来不及委屈,一开口就想解释,然而刚想开口就被严青泽打断。

 

严青泽冷声命令道:“回去坐着。”

 

来自dxx的命令,强制身体顺从,秋沐之压下想要解释的念头,答了句“是,老师”,乖乖坐回餐椅上,双手放到膝上,低着头、抿着嘴,一副做错事以后乖巧听训的模样。

 

严青泽心里不合时宜地动了一下。

 

——截然相反的素质在此刻的秋沐之身上交错到丝滑。他坚持己见的样子那么独立,他们坐在谈判桌对立的两边,那一头的严青泽开始尊重他的对手;可是另一方面,秋沐之无意识地流露出顶级sxx的臣服感让他错不开眼,挨了耳光也不碰,让他坐回去就乖乖坐着,不让他辩解便自己忍着,对于支配者的命令绝对服从。

 

严青泽不合时宜地心动,属于支配者的掌控欲肆意滋长。

 

较之先前的闲庭信步,此刻重新坐下的严青泽,把手撑到桌面——他意识到这场仗比他想象得要难打,必须认真对待——他说道:“如果我要求你到此为止,不准再管葛杨的事,你能听吗?”

 

直球最为致命。

 

他严肃地说道:“两种答案,能或者不能,想好以后告诉我。”

 

秋沐之没想到严青泽这么问,下意识回避:“抱歉,我……”

 

严青泽打断他的话:“不要道歉,说你的答案。”

 

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

 

秋沐之别无选择,只能说道:“不能,我做不到。”

 

严青泽一颔首,对此并不意外,他没有评价这个回答,反而问道:“你说你要自己帮助葛杨,你准备怎么做?”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课堂讨论案例时的设问——对,设问,因为他根本没给秋沐之回答的时间,就继续往下说:

 

“葛杨的案子是青泽律所接的,我接下的案子不可能有其他律师敢‘额外’援助。”

 

“你也不可能找几个小混混把韩文昶揍一顿,断他手臂作为回礼。”

 

“你没得挑,只剩下唯一一个选项——”

 

严青泽勾起唇角,轻松命中:“互联网。”

 

藏在谈判桌下的方案被掀到桌面上,秋沐之脸色泛白,然而严青泽还有下一句:“你不许去,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您要以……”秋沐之声线发颤,他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严青泽,只是把目光留在他的肩膀,“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我吗?”

 

“主人?”严青泽冷笑一声,“以主人的身份,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直到这件事完全结束。”

 

秋沐之愣住,他完全没想到会从严青泽口中听到这样……荒谬的话。

 

是的,荒谬。

 

秋沐之印象中的严青泽,是第一次入会黑阁的时候,疆皇对他说——“如果你今后想实践,无论你想做哪一方角色,随时约我。”

 

——“只要你想,我随时为你服务。”

 

——“你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算不算正常,首先,得成为过支配者。”

 

是当秋沐之开始玩笑要他再跪一次试试,疆皇说——“你想要,随时可以试。”

 

秋沐之从来没有想过严青泽会对他说“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秋沐之脱口而出:“你不能。”

 

严青泽淡道:“我现在就可以锁了你,怎么,想试试?”

 

他语气慵懒又随性,却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秋沐之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刹那,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郭俊宇满是崇拜的脸色——“严青泽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人类,他被誉为最不择手段的律师。”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理直气壮地反驳——“严老师不是那种人。”

 

秋沐之颤声说道:“你说过,你不希望我因为你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所以,在我做好准备以前,你不会……”

 

严青泽曾经说过——“我想要xj你,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游戏。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因此,在你做好准备以前,我会控制自己的xj欲。”

 

但是现在……

 

秋沐之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难过,让严青泽觉得心尖上被很细的针扎了一下,痛感非常鲜明却足够陌生——他向来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手起刀落从不犹豫,他和传闻里一样冷漠,不是人类,而是一台诉讼机器。

 

严青泽压下心口的刺痛,淡道:“这件事是例外。法律公正,可是个体盲从。你一个帖子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风险太大、不可控制,并且——没必要为一个普通同学冒风险。”

 

普通同学。

 

这四个字狠狠踩上秋沐之的雷区,他的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努力冷静地说道:“律师维护的是公平和正义。”

 

“律师维护的是自己的当事人,”严青泽平静道,下一句话加了xj者的强势,“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帮你。三天内,我会安排热搜,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准参与。”

 

严青泽语气渐重:“我要你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里——秋沐之,我要你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亲自参与,你不会发帖、评论、转发,你会始终保持沉默。”

 

秋沐之低着头,死死捏着拳头,面对严青泽明晃晃的怒火,他脑子倏然冒出来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他想去了衣跪到自家dxx面前任由他把全部怒火倾斜在自己身上,直到他彻底消气为止,哪怕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严青泽毫不收敛地压制他,肆意释放自己的怒意,压迫感越强,秋沐之想要献祭的念头就越强,偏偏严青泽冷声道:“再敢跪一次试试?”

 

被猜中心思的秋沐之猛地一惊,抬起眼哀求地看向严青泽,眼眶是红的、眼底是湿的。

 

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喊“哥”了,他眼里带泪地喊严青泽“哥哥”,多半能换来那位的心软,可惜偏偏他现在不能喊“哥”,可惜,严青泽也没有饶他的打算,他冷冷开口:“说话。向我保证,或者,告诉我你做不到。”

 

“五。”

严青泽步步紧逼,他竖起左手,展开无根手指,确保秋沐之清晰地看到。

 

“为什么?”秋沐之脑子完全乱了,“我、我不会冒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即使失败我也、我、我认了,我不会……”

 

“四。”

严青泽曲起拇指,打断他的话。

 

秋沐之试图解释:“不,我们、我们……”

 

食指曲起,打断他的话:“三。”

 

冷脸倒数的压迫感,将秋沐之击溃,短暂的失语让倒数进行到“二”,秋沐之断然不敢任由计时归零,慌乱地喊出:“我做不到……”

 

“很好。”

严青泽站起来,冷冷吐出两个字。

 

本就濒临崩溃的秋沐之被吓得往后一缩,眼看着严青泽缓步朝他走来,颤声道:“不,你不会……你不是韩文昶,所以你……不会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严青泽的心,倏然一软。

 

作为臣服方的秋沐之几乎无可挑剔,信任又臣服,即使被冷脸压制到如今的地步,也依然相信自己的支配者不会伤害自己。

 

无与伦比的臣服感是那么美好,足以让任何dxx为之沦陷。

 

严青泽的手背情不自禁地抚上秋沐之的右脸,侧脸指印已经消了,严青泽立在桌边,表情冷峻,手指的动作却很温柔,指背抚过他的脸颊,勾过下巴,直至触到水痕——眼泪无声地往下落,秋沐之仰起脸,难过地说道:“你也知道,葛杨的事不是意外,难道我们应该对韩文昶听之任之吗?难道只要韩文昶有钱,只要他肯花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没有……没有要求你帮忙,也不会超出自己能力,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这样难道也……”

 

秋沐之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深深地凝望严青泽的眼睛:“不可以吗?”

 

严青泽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侧脸,沉默数秒,收回手,扫了一眼指背的水痕,没有擦,也没有再碰秋沐之的脸颊,任由泪水沾湿他的手指和他的脸颊。

 

空气里的潮湿,让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愈发沉重,严青泽没有再解释,也没给秋沐之解释的空间,而是直接宣判:“可以。”

 

秋沐之愣住。

 

他没想到严青泽会直接说“可以”,太过轻易的同意,反而让他的心快速下沉,果然,严青泽下一句话:“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如果你一定要参与,我现在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在秋沐之战栗之前,严青泽已经继续说道:“黑阁公开  二十  。”

 

严青泽冷静如同宣读课本:“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秋沐之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被放置,想过终止关系,唯独没有想过公开   。

 

对于连公开演出都没有看过的新人而言,直接绑到公区****,是非常严厉的措施,但是对于秋沐之而言,忤逆自己dxx的命令让他太难过了,难过到宁愿用一顿狠厉的疼痛来赎罪。

 

“谢谢,”秋沐之低着头站起来,轻声道,“我该受的。”

 

下一秒,他正面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严青泽手一伸,把秋沐之抱进怀里揉着,把他的眼泪擦到自己肩上。脸颊接触到柔软的衣料,令人安心的气息窜入鼻腔,支撑太久耗尽精神力的秋沐之沦陷进此刻的温情里,他抱住严青泽的后背,伏在他怀里低声哭泣,严青泽揽着他,手掌在他的后背自上而下地替他顺气,不断安抚他的情绪,待秋沐之稍微缓过来以后,严青泽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蚀骨寒冷:“我会罚很重,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秋沐之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他还抱着他,像一只引颈献祭的天鹅:“处理完一切以后,我会认认真真地,向您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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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泽的火气倏然消了大半,今晚他压着情绪一路攻城略地,这一会儿从谈判桌下来,压抑了一整晚的心疼只消一丁点春雨便如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云川漫步

第77章 掌控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我的习惯是在书房谈,在这个家里,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严青泽开头第一句话,听得秋沐之某个部位一阵幻觉。

 

严青泽敏锐地捕捉到小朋友的不自在,笑道:“放心,今天不打你。”

 

秋沐之:……

 

这句补充,还不如没补充。

 

秋沐之默默腹诽,不知该吐槽仅仅“今天”不动手,还是该吐槽“还不如打一顿”。

 

严青泽看着秋沐之坐在餐桌对面,低着头捏手指的模样,心里好笑:“在想什么?”

 

秋沐之:秋秋不敢说.jpg

 

严青泽的习惯是在书房谈,但是这次特地选在餐厅,是不希望让氛围太严肃,因此,在正式开始谈话前,严青泽又说道:“我有认真考虑过——”

 

认真考虑什么?

 

秋沐之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倾听,结果赫然是:

 

“今天要不要让你换个姿势谈。”

 

“撑在桌面。”

 

“任何回答让我不满意——”

 

“**改口为止。”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

 

严青泽的结尾,用了一个问句,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开膛破肚的玩法。”

 

水果刀闪过寒光,攻城略地。

 

那一刻,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那个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严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严青泽没有说完,只是深深地望向他,漆黑的眼眸把秋沐之吸进去——他在心里自动补全当时那句话:“你更适合被精神控制,我想拥有的,是你完全地服从”。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削掉最后一点苹果皮,整个苹果的皮连成线,丝滑到没有断点,拇指按在刀侧上,切出细长的三角口。

 

吱!

 

刀尖插进,刀背朝向秋沐之,严青泽把那一块苹果递了过去。

 

秋沐之本能地往后一缩,他的手还搁在桌上,脖颈却往后一蹭,像受惊的猫,弓起脊背。

 

严青泽把苹果抵到他唇边,不容抗拒,成熟水果香甜的气息在鼻尖扩散,秋沐之垂下眼睛,小小咬掉苹果,吞入口中。

 

苹果很甜。

 

小刀收回,无事发生。

 

严青泽恢复往日的温柔,淡道:“如果你有自己的谈话习惯,也可以跟我说。”

 

苹果香甜的汁液流入唇齿,秋沐之的呼吸却加快,他像被扼紧脖子之后骤然放松,快速地补充氧气。

 

在咀嚼苹果的缝隙里,秋沐之想道:我的习惯?我不习惯跟老师正式谈话。

 

严青泽淡定地,替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哦,你习惯不谈。”

 

秋沐之愕然:这也能看出来?

 

严青泽微笑:“我们定条规矩吧,小秋同学,你要是有事瞒着我并且被我知道了,等着挨打。”

 

这条“规矩”过于直白,秋沐之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又是一阵幻*。

 

严青泽微笑二连:“不是你想的那个地方。”

 

不、不是……那还能是哪儿……

 

秋沐之面上一烫,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脸颊。

 

“也不是脸,”严青泽微笑三连,“你那么想知道,大可以试试。”

 

熟悉的严青泽式调侃,可惜玩笑话也掩盖不了空气里的凝重。

 

秋沐之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坐在桌前要谈什么。

 

他们也都知道,昨天在车里,同一个话题谈崩了。

 

“葛杨……”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严青泽淡笑着看向秋沐之,摊开手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秋沐之却摇头说道:“您先说吧。”

 

尽管两个人是师生关系,秋沐之很少对严青泽用敬称,甚至很少跪他。

 

这一个“您”字,像小猫伸出肉乎乎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暗里臣服。

 

严青泽一直很受用秋沐之不动声色地示好,气氛在暧昧和压迫里打过一个来回,严青泽不紧不慢地拾起老师的模样,淡道:“首先,昨天我不应该在车上跟你吵架。适当的争执有助于我们更了解彼此,但是争吵伤人——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没有,我才应该道歉。你为我的事忙了一整天,我还责怪你,是我应该说抱歉。”

 

压迫与暧昧,一收一放之间,严青泽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此刻切换到老师的状态,秋沐之也跟着他切换进学生的状态——没有任何抵触,任由自己被掌控。

 

严青泽很满意秋沐之现在的状态,他继续说道:“其次,你昨天的诉求,我仔细考虑过了。”

 

“诉求”,秋沐之听到这两个字,禁不住笑了出来,严青泽投去问询的眼神,秋沐之用水杯掩住嘴角,收起笑容:“没什么,谢谢严律。”

 

严青泽的态度,很像是耐心向委托人家属解释案情的专业律师。

 

严青泽听出他的意思,淡道:“太调皮可是要挨打的。”

 

终于重新听到秋沐之跟他皮,意味着秋沐之恢复师生状态,严青泽满意地继续说道:“在葛杨工伤案里,你可以相信我的专业水平,但同时,我理解你的心情。”

 

严青泽说到这里,刻意停顿,留给秋沐之开口的缝隙。

 

果然,秋沐之开口说道:“你昨天说的没错。”

 

严青泽略微惊讶:秋沐之说,他昨天说的没错,这是……想通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只听秋沐之下一句:

 

“葛杨只是一个听过你课的学生,他不是你的人,你没有义务关心他的事。很抱歉,昨天是我僭越了。你为葛杨做的已经很多,无论你怎么定义这件事——是我恃宠生娇也好,或者你觉得你没有‘宠信’我,是我乱了分寸界限——无论怎么定义,都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请……请您……”

 

秋沐之的手指勾起来,用右手攥住左手手指给自己鼓劲:“请老师……惩罚我。”

 

这段话可不太对劲,但是严青泽没有打断秋沐之的话,只是说道“好,结束以后我们算总账”,示意秋沐之继续说下去。

 

秋沐之接着说道:“今天一整天,我想了很多。我在想,当庭教授决定为苏鸿医药的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一面,那些受害者与庭教授素未谋面,他们没听过他的课,没有任何交集;另一面,是庞大到难以撼动的苏鸿集团;可是庭教授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

 

“还记得看完苏鸿医药的案例时,我很感动,当时我甚至想要当律师,想要做一个像你和庭教授一样心怀天下的法律人。”

 

“您说的没错,葛杨的工伤案,您给出的方案一定是规则内的最优解,昨天……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这句抱歉落在严青泽耳朵里,毫无波澜。

 

因为他知道,秋沐之铺垫那么多,绝不是为了道歉,可是他猜不到秋沐之要说的究竟什么,只是说“没关系,你的歉意,我收下了,我刚刚也向你道过歉,我们——扯平了”,便示意秋沐之继续往下说。

 

“所以——”

 

秋沐之拖了一个长音,严青泽静静地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秋沐之足足静默了有十三秒,而后他站起来,郑重地朝严青泽鞠了一躬,说道:“后续,我会自己帮助葛杨,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严青泽眉心一动,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又在他的主动场,都差点被这句话砸得脸色骤变。

 

下一秒,严青泽毫不犹豫:“不行,我不同意。”

 

秋沐之膝盖一弯,直直地跪到他面前。

 

“起来,”严青泽的语气重了两分,添了dxx的威压,“谁允许你跪的?”

 

秋沐之咬住下唇,却低头跪着没动。

 

严青泽语气结上寒冰:“站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秋沐之不敢让他说第三遍,默默低着头站了起来,立在原地。

 

严青泽也站起身,他比秋沐之高,此刻秋沐之低着头,身高的压迫愈发明显,严青泽站定在秋沐之面前,冷冷说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未经允许。”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甚至仅仅是半句,完整版是——未经允许,不准臣服——却听得秋沐之脊背发凉,下一秒,右侧脸颊烫了一下!

 

威慑性十足。

 

秋沐之完全没想到严青泽突然  ,头侧过去,他的手指却死死贴在裤缝,不敢去摸,头顶是冷厉的一句:“为什么跪下?”

 

“因为……”秋沐之的胸腔剧烈起伏,他完全进入情景,颤声道,“……因为忤逆了您。”

 

严青泽贴过去,在他耳畔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sxx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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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谈话前严青泽对秋沐之的威压,也是秋沐之后来跪了的另一个原因——那一晚严青泽一直用顶级d的气场压制秋沐之。



抱歉,久等啦!

本篇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抽1个送海啸系列随机周边一套。




与山

【逢场作趣】97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正文分割—————————


  尖锐的发言势必会引起争执,直播间内有上万人同时在线,是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公屏上便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刚来,请问主播是砸了一场比赛就不配过周末了吗?】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非要在大家热闹的时候泼冷水,晦不晦气。】

  【害,谅解一下,周一黑子也要上班的w】


  【没记错的话主播从退赛到现在,上周末应该是第一次挂假条。】

  【怎么,现在当金主都这么严格啦?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这位朋友不是顶尖学府毕业、现在没在世......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正文分割—————————


  尖锐的发言势必会引起争执,直播间内有上万人同时在线,是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公屏上便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刚来,请问主播是砸了一场比赛就不配过周末了吗?】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非要在大家热闹的时候泼冷水,晦不晦气。】

  【害,谅解一下,周一黑子也要上班的w】


  【没记错的话主播从退赛到现在,上周末应该是第一次挂假条。】

  【怎么,现在当金主都这么严格啦?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这位朋友不是顶尖学府毕业、现在没在世界500强做CEO我是不认可的[/doge]】


  【emmm…但这位确实是粉啊,有的人就算不熟悉人家ID,舰长头像框总认识吧。】

  【确实,要脱粉早删牌子了,话中不中听另说,把人家打成黑大可不必。】


  【啧,人家老板好歹一边打钱一边骂,弹幕喷老板的可是动动手指就行呢~~】

  【挨两分钟的骂后台进账小一千,这福气主播不要可以给我,我替主播承担。】


  除了普通弹幕,醒目留言里也有人吵得不可开交:

  【28级怎么了,跟着主播没学到游戏技巧?没提升游戏理解?没收获情绪价值?哦,从主播身上得到的东西一律不提,主播出去过个周末你堂堂破防,知道的是橙子出去玩了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触犯了谁家天条。】

  【咩?主播必须时时刻刻在直播间等着伺候你?真有人把直播间当赛博青楼逛啊?】


  【劝有些人嘴下积点德,金主因为橙子鸽了个周末就开骂确实有点心急了,但爱之深责之切,也不是不能理解,反而是有些护橙子的粉,希望你们冷静后仔细看看自己说的话,看看你们说的是不是比那位28级粉丝牌子的金主还难听。】


  【太感人了,你们替橙子冲锋冲得感天动地,不如猜猜他会不会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和后台收益偷着乐^^】

  【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萌新,把他量子果冻橙当无害小白花养你们就输啦。】


  “别吵了。”

  各色各样的言论转瞬挤满屏幕,江赏不过揉了个眉心的功夫,双方的骂战已然烧红了半边天。 

  “最开始留言的人是老粉,不是黑,个别人不要乱扣帽子。”

  他疲惫万分地闭了闭眼,说话间迅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很有精神,又闭麦飞快清了下嗓子。


  “粉丝是自家人,自家人关上门在主播的直播间敲打主播,没问题的。”

  随后出口的自我调侃从善如流,是轻快的、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大也听不出颤意的完美语气。

  

  “支持大家正义敲打,主播可以立正站好。”

  江赏陷在宽大的电竞椅中笑着说道:

  “不过敲打了主播就不要再吵架啦,嗯?”


  询问的尾音清浅上扬,带着俏皮和一点点微妙的纵容,是柔软却没有过多放低的温和姿态。

  他藏起不甘按下锋芒,认锅认得一派坦然,海绵似的将直播间的戾气与躁动照单全收。


  “另外,有些粉丝心软,看到太直白的言论会有些应激,还希望大家……彼此多多担待。”

  “担待不了也没关系,都算我的,好吗。”


  【谁懂……在我以为主播要么发飙暴起,要么长篇说理,再不济也只能是装瞎装傻冷处理的时候,他竟然给我来了一手猫猫翻肚皮……】

  会在屏幕前守直播还是真粉丝居多,听到正主发话,大多便收敛了气焰,转而聊向相对轻松的话题:

  【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点惹人怜爱。】


  有人理性劝和:【没逃避,不自辩,没拉偏架,也正了视角。吵架的先停停吧。】


  也有人不吃这一套:【主播动动嘴皮说一句“别吵了冲我来”就能给你们心疼成这样,真好哄。】

  【我直说了,不争气就是不争气,他今天就是在直播间哭一晚上,也改变不了他搞砸了比赛这一事实。】


  【量子果冻橙,比赛打不出成绩却哄人哄得白日见鬼的心机宝宝一枚呀~】

  

  【学历高就是不一样,卖惨都卖得这么高级,我看看有又多少傻子上钩。】

  【我不开玩笑,在座各位都是心软的神(摊手.jpg)】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弹幕,同样的字体,富有攻击性的言论却总能先一步闯入人的视线。

  

  江赏神情漠然地望着那些刺眼的话,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无论怎样说都是错。

  然而直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刚有所缓和,他又不能放任观众开启第二轮无意义的争吵。


  于是他用力掐了一下手心提神,赶在战火再次燃起前掐灭了粉丝争辩的苗头:

  “主播之前确实不争气,没关系,这是事实,不用掩盖也不用洗。”

  

  “更何况比赛突兀退赛是大事故,本来也不该说翻篇就翻篇。”

  “有人替我记得并且时常提醒,是好事。”


  自己的声音在头戴式耳机的包裹下听起来有些失真,江赏垂下眼帘将眸中情绪尽数遮去,眼睫却不受控地颤得厉害——他骄傲且要强,此刻却只能将不甘和怒火悉数吞下,不漏一丝痕迹。


  “今晚来试椰子新刷出来的橙装怎么样。”

  弹幕滚动的速度短暂放慢了些许,江赏当机立断转移话题,节奏舒适自然:

  “我已经想好要打哪些图了,大家想看什么也可以弹幕告诉我。”


  【转移话题是吧,敲打!】

  【哄完人就开始秀技术?很好,爱看,好好打,打不好就回来挨打。】


  一些常驻直播间的大粉察觉到转移话题的好时机,颇有默契的纷纷探了头。


  【SOS……以为自己搞到了男大,原来搞到了男狐狸精……吗?】

  【我怎么这么吃这一套……】


  【主播能不能哭一哭给我听,或者一边打游戏一边喵喵喵。】

  

  【橙子今天这个讲话声线好好听,慵懒中带着淡淡的破碎感。】

  【有种失恋了的美(对手指.jpg)】


  嬉笑打闹的内容逐渐盖过不和谐的声音,江赏揉揉眼睛点开地图,在界面加载的间隙看了一眼攻略组组群。

  一眼就看到了和平椰一连串的激动输出:

  【什么脏东西啊?啊?橙子这周之前的全勤他是看不见吗?瞎?】

  【从比赛到现在橙子打出来了多少课题?组号的投稿他占70%都说保守了!】

  【橙子自己的号是没有体量吗?发在自己的号上一人吃尽流量不香吗?他为什么不发在自己的号上而是投在组号?这么明显的替组号引流的献身行为那些人难道看不懂?】


  【这也能骂这也能骂这也能骂?!我打装备是要让我师父开心的,他在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怎么有人放着那么多业绩不看,抓住一个周末就上纲上线啊。】


  【我知道那个人是真粉,是真粉我才着急的OK?】

  【真粉才能打出实实在在的暴击伤害哇。】


  …… ……


  上百条消息一下翻不完,除了和平椰还有其他人的消息条。

  江赏看一眼面前已经加载完毕的地图,点开和平椰的聊天框飞快打下两行字:

  【我没事,别气了。】

  【今晚我用新装备打图,来看看?】


  耳机内响起熟悉的音效,江赏放下手机看向电脑屏幕,注意到带着舰长标识的和平椰进入了直播间。

  不合时宜的,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在进进出出的许景修。


  “好像从骂战开始就没再看到他进入直播间的特效了。”

  指尖在键盘上熟练翻飞,江赏避开BOSS的一套攻击划出己方的输出范围,心想:

  “希望他是退出去以后就没再进来,而不是一直待在直播间没走。”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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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猜猜今晚都有谁在江赏的直播间呢——


江赏之前确实没耽误过直播,课题也没耽误打,这点在前文有提过,指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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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

【逢场作趣】96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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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一推门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江赏将手机扔到一旁充电,依次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许久不曾有过人气的房间闷热异常,饶是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在第一时间打开了,给人的感觉也还是不够舒服。

  于是江赏干脆直接脱了上衣。


  家具上落了厚度肉眼可见的灰,是以抹布用不了多久就要洗一次,扫地机器人在屋里来回散步,偶尔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房屋主人撞上,便好脾气地换到另外的方向。


  江赏手脚麻利却心不在焉,前脚刚打扫完的地方后脚...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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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一推门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江赏将手机扔到一旁充电,依次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许久不曾有过人气的房间闷热异常,饶是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在第一时间打开了,给人的感觉也还是不够舒服。

  于是江赏干脆直接脱了上衣。


  家具上落了厚度肉眼可见的灰,是以抹布用不了多久就要洗一次,扫地机器人在屋里来回散步,偶尔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房屋主人撞上,便好脾气地换到另外的方向。


  江赏手脚麻利却心不在焉,前脚刚打扫完的地方后脚就能忘,连最不起眼的角落都收拾了三五遍。

  而直到目之所及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空调的温度低到人忙碌到如此程度都不再出一滴汗,他才兴致缺缺地放任自己栽倒在了沙发上。


  前胸和面颊毫无阻隔贴在柔软绒垫,江赏安安静静合上双眼,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房间冷过头了。

  “我刚才开了多少度来着。”他一动不动迷迷糊糊趴着,心想,“十六还是十八?”

  但他身心俱疲,一沾沙发就见鬼似的丧失了行动能力,又觉得爱多少度就多少度吧。

  反正他也不会去拿空调遥控器。


  客厅窗明几净,空气随着江赏呼吸的平稳陷入某种宁和,时间忽地变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隔一会儿就振动两下,在节奏凝固的房间内显得突兀异常。


  终于,放空失败的江赏伸手摸过了手机。

  大部分消息都是攻略组和粉丝群的,游戏的新赛季要开始了,大家最近热情高涨。

  个别几条消息来自江肆,放暑假的小少爷正在四处旅行,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不忘分享美食美景。

  还有找他要收货地址的白夺——游戏主美最不缺的就是游戏周边,游戏主播最喜欢的刚好也是这些,今天上班,看样子白夺是准备直接从公司给他寄个包裹。


  江赏将社交软件中的红点一一看过、一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懒洋洋地划,最终停在简清让的对话框。

  男人的消息来自一小时前,只有一条,不用点开就能看到全部内容:

  【订的螃蟹到了,来吃吗?】


  邀约自然简洁无可挑剔,无论正着还是倒着看都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江赏很清楚这就是许景修向简清让说明过情况的结果。


  眼中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江赏对着兄长的聊天框怔愣许久,不知道该说许景修周全还是心狠。

  理智告诉他越快给简清让交代越能证明这个人的人品,毕竟简清让既是他们绕不开的共同友人,也是他们关系缔结的根源。

  他甚至毫不怀疑,在对简清让讲明他们解除关系的事件始末时,许景修会尽可能多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情感上,江赏依然被许景修“坦坦荡荡绝不拖沓”的态度闹得胸口发闷。


  【不了,昨天没睡好,想补个觉。】

  他心情复杂地戳手机键盘:

  【周末三个晚上都是椰子代播的,今天我得早点上,多播一会儿。】

  【谢谢哥。】


  以江赏跟简清让的关系,说谢谢实在是太突兀也太生分的事。

  不过没关系,江赏确信简清让会理解他的意思。


  果然,几十秒后,他便收到了男人清浅妥帖的回复:

  【好,那你好好休息。】


  消息的处理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江赏将手机埋到沙发靠垫下面,起身直奔浴室。

  卧室以外的空调到底还是关了,本着对自己负责的原则,洗澡前他甚至上网买了点菜,又化了点排骨丢进水里泡着——没胃口不等于不吃饭,江赏独立许多年,鲜少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新鲜的蔬菜水果与四十分钟后准时送上门,江赏熟练下厨,不紧不慢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

  在许景修家饭来张口好一阵子,他的厨艺水平可半点也没有下降。


  晚上六点。


  量子果冻橙准时开播,一分钟内观看人数直奔9999+。

  弹幕飞速滚动,大多数是欢快的问好,夹杂着让他分享周末度假趣事的起哄声,一片热闹祥和。


  在电脑前准时蹲点的和平椰率先敲了条醒目留言:

  【主播主播,请速速登录你的号,请速速登录你的号。】


  “我的号?”已经登上大荒流的账号的江赏诧异发问,“还是荒哥的。”

  【你的。】和平椰很是大方地又发了一条。


  熟悉江赏与和平椰的直播间常驻观众当即开始调侃。

  

  【呦呦呦,椰子这是有钱了呀,三十块钱的醒目留言只发两个字。】

  【椰子周末帮主播代播拿多少工资啊,别都发回去了。】

  【#和平椰工资回收计划#】


  公屏上的讨论其乐融融,江赏一目十行将其看过,在等待账号加载的间隙看到了舰长进入直播间的专属特效。

  花里胡哨的特效想忽视都难,簇拥着简洁的ID“独山”,瞬间成为了江赏眼中最醒目的风景。


  “椰子给主播代播工资可不止六十啊。”

  目光一瞬闪动又很快收回,江赏意兴阑珊笑着接话,点开自己账号的背包。

  “不过椰子不用发醒目留言了,能看见你弹幕。”他滑动鼠标滚轮,在满屏琳琅的材料中漫无目的地翻找,说道。

  “周三新赛季就开了,基本功可别落下。”


  和平椰顿时发出哀嚎:【啊啊啊啊啊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我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练啊,你知道做你徒弟压力多大吗,呜呜。】

  【放假在家爸妈看得紧,我每天都是十一点睡,凌晨两点再偷偷摸摸爬起来打啊!!】


  “适当刻苦就行了。”

  年轻人身上有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活力,江赏脑补出和平椰说这话时的语气和偷偷打游戏的场景,再开口终于染上笑意。

  

  “机械键盘声音这么大,没被爸妈抓到过吗。”

  他随口问道,注意到独山不知道为什么又进来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和平椰把文字用出了“嗷”一嗓子的神奇效果:【不仅被抓,我还被抓了好几次!我爸我妈轮着抓。】

  【耳机一戴我是真的两耳不闻门外事哇师父!】

  【得亏我上大学了,这要是还在高中,我爸非得抄家伙连夜揍我。】


  在弹幕刷屏的“哈哈哈哈哈”中,一位叫“独山”的舰长又进入了直播间。


  江赏:“……”

  虽然他不知道许景修在这里进进出出是想干什么,但他觉得这人十有八九不知道舰长出入直播间时主播这里会有特效显示。


  短暂的失神使得江赏错过了和平椰讲述的中学挨揍小剧场,只好象征性地笑笑,继续翻游戏背包。

  “诶?”没成想下一秒就真叫他给找到了。

  “这个装备是你刷出来的?”


  掉率极低的橙色装备小小一个,在江赏富有到可以用“豪华”形容的背包里毫不起眼。

  只有足够熟悉游戏的玩家才知道,想要刷出这个装备究竟有多难。


  和平椰在江赏语调最昂扬的时候申请了连麦。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问题连串抛来,元气十足活力满分,和平椰上线即摇尾巴,成功带起直播间一片“嗑到了”的起哄声。


  【椰子是真的爱他师父,他真的,我哭死。】

  【橙椰是真的!是!真!的!】

  【橙椰真的是真的,你们细品,椰子竟然有橙子私人游戏号的密码1551】

  【这!还!不!嗑?!】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喜欢喜欢,开心开心。”

  江赏眉眼弯弯笑着接话,余光在许景修的进场特效上浅浅扫了一眼,心想照这个进出频率,用不了一晚上他就能对这个ID脱敏了。


  “什么时候刷出来的?”

  他点开装备三百六十度仔细欣赏,随口问道:“刷多久了,嗯?”


  “今天凌晨刚刷出来。”和平椰骄傲答话。

  后一句却说得模模糊糊:“个把月之前开始刷的,挺久以前了。”

  “这不重要,师父。”


  话题被和平椰无缝衔接引向刷装备的坎坷历程,江赏时而接和平椰的话、时而回复弹幕,顺手开了一局游戏试新装备。

  他于谈笑风生间打出一套丝滑操作,暖融融的心里明镜似的——和平椰哄得了弹幕哄不了他,这装备必定是他在自己退赛的低谷期开始打的。


  实打实的心意远胜万语千言,江赏大方领情,用这件橙装打出了相当漂亮的一局。

  却在结算界面尚未显示完全时看到了跃至屏幕上方的金色醒目留言。


  【笑死,有段时间没见,和平椰怎么还是这么舔啊。】

  【做橙子的徒弟压力有什么大的,费这么大劲给他打装备真的值得吗?请问他是有比赛冠军啊还是有顶尖记录啊?我怎么记得上届比赛是椰子进了决赛,而有的人占着黄金时间段的萝卜坑放十几万观众鸽子哈。】

  【不会有人跟我说他量子果冻橙如果不退赛就是冠军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讥讽的语言一条放不下,不多时屏幕上便整整齐齐排了一列金色:

  【粉丝无脑溺爱也就算了,你们攻略组的人也把他当祖宗捧着?不是,量子果冻橙救过你们的命啊,他是能帮你们攻略组招商引资还是能给你们争光长脸?要我说哄两天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真以为自己是无冕之王?】


  “诶你谁啊在这里上纲上线翻旧账?”

  刚好在麦上的和平椰当场火了:

  “我们组的互动碍你什么事?在别人直播间撒野你还占据道德制高点了?能看看不能看……”


  话音戛然而止,江赏在和平椰脏字即将出口的前一秒掐断了与他的连麦。

  几分钟前还很和谐的公屏此刻一片混乱,手机振了两下,是管理员在群里摇直播间的房管上线。


  【我谁?看到我28级粉丝牌子了吗?你猜为什么房管不敢下我醒目留言?你猜量子果冻橙现在为什么不怼我?】

  与此同时,醒目留言的发布者甩下字字犀利的最后几条:

  【热知识:打游戏凭实力说话,比赛打不好,就自觉点老老实实跪好,在这期间挨骂,活该,忍着。】

  【日后要是能凭本事翻身,一切好说。】

  【比赛结束才多久啊,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好的周末自己出去潇洒,直播全丢给和平椰,还有脸问人家基本功练得怎么样?】


  【新赛季,量子果冻橙,但凡你有点骨气,就打出点成绩让大家看看。】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许景修跟简清让交代他跟江赏解除关系始末的小剧场。


给不记得的朋友复习一下:江赏是攻略组的打手,大荒流是攻略组的号佬。

江赏直播用的通常是号佬的满配号,也就是大荒流的号。

还是不太清楚的可以去复习第8章。


许景修:在直播间进进出出jpg

江赏:职业素养拉满.jpg


不过许景修是真的不知道他进出直播间江赏那里会有这么醒目的特效哈哈哈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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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

【逢场作趣】95


【“我想我们的主被关系,应该在昨晚就正式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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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再说了。”

  “很晚了,上楼好好休息。”


  浇灭满腔勇气只需要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江赏隔着一片水汽看到男人退后的动作,神色彻底黯淡。

  “好。”

  于是他很慢地眨了下眼,任凭一大颗泪珠凭空坠下,没有半点要擦的意思:“晚安。”


  纸巾团成一团依偎在手心,江赏面无表情从许景修身边走过,脚步没有半点停留。

  ——执著追求和死缠烂打是两码事,他舍不得归舍不得,不甘心归不甘心,倒也不至于因此失了最后的分寸。


  通往二楼的楼梯突...


【“我想我们的主被关系,应该在昨晚就正式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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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再说了。”

  “很晚了,上楼好好休息。”


  浇灭满腔勇气只需要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江赏隔着一片水汽看到男人退后的动作,神色彻底黯淡。

  “好。”

  于是他很慢地眨了下眼,任凭一大颗泪珠凭空坠下,没有半点要擦的意思:“晚安。”


  纸巾团成一团依偎在手心,江赏面无表情从许景修身边走过,脚步没有半点停留。

  ——执著追求和死缠烂打是两码事,他舍不得归舍不得,不甘心归不甘心,倒也不至于因此失了最后的分寸。


  通往二楼的楼梯突然变得很短,短到江赏想多走一会儿等一声来自背后的呼唤,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关上了卧室的门。

  熟悉的房间整齐却冷清,他精疲力竭倚在门边,表情漠然、脑袋发懵,好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回事,刚才哭什么。”

  又过了很久,直到他被冷气冻到连指尖都开始僵硬,才终于勉为其难从宕机状态中抽离些许,心想:“表白失败而已,多大点事。”


  真是被许景修惯坏了。


  出走的灵魂与理智缓缓聚拢,江赏将脸埋入掌心用力搓了搓,洗澡上床关灯一气呵成。

  他疲惫且茫然,再也打不起精神分析许景修对自己的态度是应激还是真相,只感觉失落异常,胸口空荡荡的疼。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拉扯的必要。”

  但他偏偏清醒,冷静后头脑也清晰得可怕,以至于做决定根本不需要犹豫,拍板只在一瞬间:

  “那就分开好了。”


  “要分开。”

  与此同时,许景修湿着头发仰面躺在床上,说不上脑子和心情哪个更乱,脑海中盘旋着这样一个念头:

  “不能再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了。”


  江赏表白的话语在耳边萦绕不去,循环播放无数次后到底开始失真,与游戏时信口拈来的暧昧揉成理不清的一团:

  “喜欢你。”

  “最喜欢你。”

  “当然是喜欢你,爸爸。”


  ——原来他说过那么多次喜欢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哪句是真的?


  男人无意识地捻着发麻的指尖,一条胳膊松松垮垮搭在眼前,露出挺拔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

  而他理智过载,想完了从前想现在,心绪一片混乱。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许老师。”

  “我喜欢上你了,不是调情时批发奉送的那种。”

  “我说我喜欢你,景修。”

  “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印象中的语调从自然游刃转为诚恳郑重,到最后已然被颤意压掉了所有轻浮,许景修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躺着,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反思模式。

  他艰难地梳理自己同江赏从确定关系到现在的诸多互动,将“是我这个做主动的没能控制好玩乐的边界”的预设率先钉在了板上,愈发感觉是自己默许暧昧的行为给江赏带来了误会。


  “不该仗着小赏玩得开就肆无忌惮调情的。”

  许景修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敏感的界限容不得半点模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到了小赏这里却没拎清。”

  这样想着,他无声地咬了咬牙,不由得为自己无法为此向江赏道歉而难过——事已至此,他的每一句对不起都将成为刺激,不如不提。


  原本和谐稳定的关系骤然失控,带来令人无所适从的情绪旋涡,男人时而不解时而内疚,就这样在陌生的煎熬中失眠到了天亮。


  第二天。


  江赏对着许景修微微泛青的眼底若有所思:

  “没睡好?”

  

  “……”

  许景修无可奈何弯眼苦笑,对江赏的明知故问没脾气。


  “为什么?”

  男人的答案显而易见,经历过整晚理智梳理的江赏却没有了前一天的窘迫,见状只是无辜地歪了歪头。

  “拒绝一个人的示好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他略一沉吟淡声发问,眉宇间不见轻佻,乍一看倒也没有多严肃。


  “许老师,你可不像这样的人。”


  江赏懒洋洋倚在楼梯扶手上,除眼尾依稀泛红以外,神色与平时几乎无异:

  “总不能因为我是清让托付过来的人,导致你纠结了一晚上该怎么向清让交代吧。”


  “确实没睡太好。”

  江赏抛来的每一句话都很难接,许景修组织了半天语言,到头来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承认前一个问题。


  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面前的人,一句“我想我们还是解除关系比较好”不上不下卡在喉间,半晌没能说出来——无关心软不心软,此刻的许景修无疑是坚定的。

  而他之所以不合时宜地恍了神,是因为直到江赏提起简清让,他才意识到自己虽然辗转反侧地想了整整一夜,思绪却始终缠绕在江赏身上。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思考过“该如何给简清让一个解释”。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江赏早已脱离开“简清让的某某”这一标签,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轮廓。


  这认知实在突兀,许景修胸口骤紧,眼中闪过相当罕见的无措。


  “放心,清让那边不需要你交代。”

  然而江赏却在这时偏头笑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清让不会过多插手,我也没兴趣影响你们的友谊。”


  “过一会儿我就走了,至于我们的主被关系——”

  道别的台词已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是以江赏展现在许景修面前的状态堪称完美:

  “应该在昨晚就正式解除了吧。”

  他平和却疏离,目光坦荡不闪躲,连语速都妥帖得无可挑剔。


  “嗯。”

  许景修的心口没由来地空了一下,却又无端感到如释重负——乍现的灵光远不够他改变决定,比起亲口说出分开,“被江赏解除关系”反而是他更愿意看到的结果。


  “是这样。”

  男人温声答话,面上看不出过多波澜,似乎方才转瞬即逝的失神只是意外,他从未有过波澜。


  对话礼貌且克制,体面得过分,江赏默不作声看了许景修几秒,很轻地叹了口气。

  “许老师,我可以问问你对爱情的理解吗。”

  心里空落落却见鬼似的轻松,他换了个姿势懒散站着,发问时并没有想太多。

  

  “比如建立恋爱关系的必备条件是什么?”

  奈何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终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才会想要抓住最后一点机会问个清楚。


  “两情相悦,以及共同面对现实磋磨的心理准备。”

  这题许景修会答:“前者是基础,后者是……一种态度吧。”


  “现实为什么一定是磋磨。”信奉及时行乐的江赏对此感到疑惑。

  “相爱应该是热烈幸福的事。”


  “热烈之后呢?”许景修哑然失笑,“发现没有预想中那样合拍该怎么办。”

  

  “磨合啊。”江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能磨合就磨合,磨合不来就分开。”

  “不然呢,合不合拍只有试过才能知道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告白的前提只是想跟我谈个恋爱试试?”


  “是。”江赏点头。

  片刻后又道:“你谈恋爱难道是奔着厮守终生去的?”


  “如果我说我希望它是能够厮守终生的?”许景修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那你倒是浪漫。”江赏意味不明地眯了下眼。


  “我不认为厮守是多浪漫的事情。”

  许景修注意到了江赏的反应,甚至一并捕捉到了他态度中微妙的不屑。

  但他不气不恼不点破,继续说道:“在我的观念中,它更像一种责任感。”

  “基于这样的观点,我做不到轻飘飘地开启一场爱情试验。”


  “在你眼里爱情是这么沉重严肃的东西?”江赏不认同地拧了下眉。

  “一部分。”许景修实话实说,“或者说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江赏的眸色沉静下来:“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许景修温柔笑笑,眉眼坦荡疏朗,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


  “吃个早饭再走吧,我送你。”

  再然后,男人率先从宛若快问快答的语境中退出,态度恢复了一贯的妥帖。


  “不了,被你的拒绝闹得毫无胃口。”

  江赏摇头,不得不承认刚才的言语交锋在某种程度上抚平了他的怨气,一开口甚至能拿自己的痛处打趣:

  “我现在走,不用送。”


  “留在你家的没有必需品,我没开车,就不带了,要辛苦你收拾一下。”

  他冲许景落落大方一颔首,抬脚便往大门的方向走:

  “东西你看着处理,该扔就扔,除非见到像身份证一样重要的东西,否则都不用问我。”

  

  “嗯还有,许老师。”

  走到门口,江赏蓦地停下,转身迎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眼:

  “和你相处很开心,这一年多谢款待。”

  


—————————分割线—————————

有彩蛋,依然建议看一下。

是关于许景修和江赏的一些分析,依然是截图,内容依然很多,具体不太好总结……但感觉看一看应该有助于解读这个表白趴。


“当然是喜欢你,爸爸”出自第53章。

“喜欢你,最喜欢你”出自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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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76章 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脑,在餐厅里办公。

 

淡淡的甜香窜进鼻腔,炉子上小火温着甜羹。

 

秋沐之愣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

 

严青泽听见声响,抬头扫他一眼:“醒了?”

 

“恩……”意料之外的局面,让秋沐之来不及更改方案,下意识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严青泽淡道,“想吃什么?”

 

严青泽合上电脑,刚准备起身,秋沐之赶忙几步走到前面,急促道:“我来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秋沐之醒的时候刚过六点,没有想到严青泽竟然会比他起得还要早,秋沐之像忘写作业却遇上抽查的学生、努力假装镇定、在心里祈祷别被拆穿。

 

秋沐之语速飞快地说道:“厚蛋烧吃吗?鸡蛋饼?我做的吐司三明治很好吃,或者我下个面?”

 

严青泽没说话,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靠在餐桌上,淡淡地看着他。

 

秋沐之看他面沉如水,心知他还没有消气,心里愈发着急,语速也变快了,把自己会的菜式报了个遍,希冀能有一样命中正确答案,可惜试到最后也没成功,像答错考卷的好学生,沮丧地垂下眼睛,小声道:“你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什么都会做……”

 

严青泽浅浅笑了一下,走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秋沐之的脸颊:“真可爱。”

 

秋沐之露出迷惑的表情,严青泽心里觉得他更可爱了,眼神不自觉染上dxx看自家sxx的怜爱,淡道:“好了,结束了。”

 

饶是敏锐如秋沐之,也没听明白:“什么?”

 

什么结束了?结束了什么?

 

“对你的惩罚,结束了,”严青泽淡淡笑着,“在身体造成痛楚,更像我玩乐的方式。至于惩罚,我更喜欢精神控制。经受一整夜的精神折磨,是足够严厉的惩罚。”

 

秋沐之:?什么,什么惩罚?

 

秋沐之更迷茫了:“那、那你昨天打我,到底是因为……”

 

“我确实认为你需要一次实践。无论是葛杨出事,还是在车里和我争执,都让你陷入极度自责,在这种压力状态下,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挨一顿板子,”严青泽声音愉悦得过分,“只不过我在做完打手工具人以后,顺便夹带了点儿私货。”

 

秋沐之忍不住小心地:“您是……在笑吗?”

 

“恩,”严青泽大方地承认,笑容愈发扩大,“看到你一夜没睡好出来怯生生地试探我的一刹那,我非常满足。”

 

秋沐之:……

 

“我昨天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事,昨天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争执。但是,我昨天很生气,也是真的,”严青泽笑道,“我现在消气了。”

 

“支配与臣服的含义是,当你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随时随地——使用你。”

 

严青泽淡淡补充道,主动关掉灶台上的火,拿出一个小碗,替秋沐之盛了半碗甜汤。

 

直到瓷碗放到面前,秋沐之仍然有点懵:“老师是……特意早起等我吗?”

 

秋沐之在心里默默流泪:为什么这种时候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喊老师啊!要是问“哥是特意早起等我吗”,早就能扑怀里了。

 

严青泽勾了一下唇角,淡道:“罚完以后给aftercare是我的习惯。”

 

秋沐之:!

 

秋沐之怔怔地望向面前冒着热气的甜汤。

 

他入圈时间太短,从博客和论坛的入门科普帖里学到的是ds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互相满足,时间局限于情景内、地点局限于游戏室,就像你和你朋友玩的剧本杀,只在场馆内扮演预定的角色,没有人会在生活中随时随地入戏。

 

他以为,惩罚的方式是一顿打,他不知道,训斥和精神折磨也能算作惩罚。

 

他以为,aftercare是指抚摸、拥抱、上药,他也不知道,aftercare还包括早起给他做一碗甜汤。

 

严青泽在讲一些很新的东西。

 

或者更准确地,严青泽没有在“讲”,严青泽在带他体会。

 

比起两人初遇时在∞,严青泽绅士地陪秋沐之玩他想要玩的游戏;现在的严青泽,更像在告诉秋沐之——他想要的支配与臣服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严青泽看向秋沐之,他没有戴眼镜,目光很深、很沉,“忍耐折磨,忍耐**,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半碗甜汤快见底的时候,秋沐之搅着汤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今天白天有事吗?”

 

他的语气很平常,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然而紧攥汤匙的手指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严青泽在心里莞尔。

 

他已经猜到秋沐之想问什么——如果秋沐之不问,他也会提,但是秋沐之主动说起,在严青泽心里,非常加分。

 

严青泽没有拆穿秋沐之的想法,只是照实答道:“我上午要去一趟律所,下午四五点回来,之后就没事了。”

 

白天的时间线,故意留了一个缺口,秋沐之敏锐地捕捉到信息,眼睛亮起来:“我来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严青泽大方道:“听小秋同学安排。”

 

没有做成早饭,秋沐之主动提出做晚餐,是道歉、也是求和。

 

严青泽静静看着秋沐之,觉得这小孩懂事得过分,刚被狠狠收拾过,一点儿脾气都不闹,还主动递台阶。

 

秋沐之小心地问道:“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再谈谈葛杨的事,可以吗?”

 

别说谈葛杨了,谈什么都可以,严青泽温柔道:“当然可以。”

 

“现在能睡个好觉了?去吧,再睡一会儿,”严青泽说道,“今天的课,帮你请过假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坐进教室也听不进课。想聊什么,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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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阁,疆皇绝不会把人往家里带;在生活,严青泽也没谈过恋爱。

秋沐之是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人。

在严青泽的视角,在回家之前预知会有人准备好热腾腾的晚餐,是一种新奇又珍贵的体验。从律所回家的路上,严青泽望着车窗外,想着秋沐之在他家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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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我跟着改名了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35)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啊啊啊来了小两口要闹别扭了!此处饺子已经开始蘸醋了!!!但本更并不是真正拍点,只是一些引线,下更看小喻老师玩个大的!(真的是很常见的经典sp梗,不要嫌我老土qwwwq

*小青鸟的对图出啦!虽然应该到时候再发更应景,但老师画得太帅了我憋不住了,提前透了叶指挥(决赛夜ver.)是酷炫蒸朋风捏![图片]


进入后台前,工作人员识趣地给了小两口留了一点二人世界时间。叶修帮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又拉着喻文州的手帮他做了做放松的手操。

 

男选手的妆容一般只会画内眼线,仔细看的话,喻文州...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啊啊啊来了小两口要闹别扭了!此处饺子已经开始蘸醋了!!!但本更并不是真正拍点,只是一些引线,下更看小喻老师玩个大的!(真的是很常见的经典sp梗,不要嫌我老土qwwwq

*小青鸟的对图出啦!虽然应该到时候再发更应景,但老师画得太帅了我憋不住了,提前透了叶指挥(决赛夜ver.)是酷炫蒸朋风捏!null


进入后台前,工作人员识趣地给了小两口留了一点二人世界时间。叶修帮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又拉着喻文州的手帮他做了做放松的手操。

 

男选手的妆容一般只会画内眼线,仔细看的话,喻文州这个内眼线是服装同色系的蓝绿色,这让他本就自带缱绻氛围的双眼多了一丝纯洁的魅惑感,像是某种不染尘俗的天生灵物。

 

叶老师不禁心猿意马了一瞬,并发自内心地赞美道:“今天是特别漂亮的小青鸟。”

 

叶修夸他漂亮、可爱之类的,经常都是在亲热的时候。这话就和在外面叫他“宝”一样颇具杀伤力,一向落落大方的小喻老师顿时红了耳根:“哥……”

 

“哎哟,这也值得害羞一下?”叶修从善如流地接住了往他怀里扑棱的小青鸟,“那最近真是夸少了,我反省反省哈。”

 

“上台前就只说这个吗?”喻文州享受着最让自己安心的拥抱,随口打趣道:“好歹说句什么‘不拿第一就提头来见’吧?”

 

此梗出自霍天宁,当年小首席“闹分手回娘家”的时候,叶修也问过他,是不是比赛前说点这种话,压力反而能小一点。

 

也不知道喻文州怎么突然想起这码事来了,提起陈年老梗,两人搂在一起笑了半天。眼看着真要进后台准备了,叶修才不得不道破残酷事实:“我看你这头就是不想要了,团赛那点分还拿什么第一,这轮不掉出前五,我就谢天谢地好吧?”

 

“那就只看独奏分数吧?”喻文州原本是在开玩笑,说着说着还真的萌生了奇异的心理需求:“哥就当鼓励我一下嘛。”

 

“嗯嗯嗯,独奏拿不到第一就打一百下。”叶总监无奈回归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谁知道小青鸟一听这话都快换个物种开屏了,他哭笑不得地照着人屁股拍了两下:“净给我找活干——真得拿第一啊,不然多累手呢。”

 

 

《青鸟》并没有前奏,小提琴与钢琴一起进,一开弓就是观众最熟悉的副歌段落。很多观众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小喻老师不仅擅长灵动和抒情的演绎,需要力量感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差事儿,最直观的就是目前小提琴的音量已经完全压住了钢琴。

 

“好快……原曲有这么快?绝对加速了吧!”不太熟悉二次元的小程哥都听出来了。

 

“是吗?”叶修也不太听二次元歌曲,“我第一次听他拉的时候就是这个速度。”

 

“大概是原曲1.2倍速的样子!”姚灿灿掰着指头查了会儿拍子才说道,“但这首歌本来就不长,说明文州哥肯定要在后面加花样的——我的天哪,一开头就让他改得好难!”

 

“但是一点都不乱,只加技巧没加‘重量’,《青鸟》就是要这种轻盈的状态。”秦知微再次赞叹道:“团赛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叶老师你可真是捡着了个两开花的宝。”

 

Elias很少在观赛的时候说话,倒是Helmut会在喻文州的演奏中用英语说上两句。他虽然听不懂讲中文的几位在说什么,却是心里有灵犀地接上了同一个话题:“展现大量技巧的同时维持了原曲的氛围,这很不可思议,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其中的精妙。”

 

叶修瞟了他一眼,这话确实没说错,他陪小喻老师练琴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改编水准很高,甚至有几分“大音希声”的意趣,也因此在场观众尤其是距离舞台比较远的,不太容易注意到它技巧的高深之处,只希望更有判断能力的评委能多抬一抬分数了。

 

“钢琴的部分难度也很高。”不太开腔的曲梦哲一开口就对他师兄不太友好,“一般的钢伴确实没有这样的效果。”虽然他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但这话让人听了也只能理解成喻文州自带的buff就比别的选手强。

 

“我知道终有一天会于空中坠落,尽管如此,我也会继续追寻那光芒所在之处。”

 

——这一节歌词的旋律是原曲最后一次副歌前的bridge段落,也是全曲高潮,小喻老师的高能炫技华彩就是插在这段bridge和最后一次副歌之间。

 

让全场观众和观赛间都睁大了眼睛的是,他居然在演奏中开始了走动——他每向前走一步,身后的羽翼就丰满一分,最后几步甚至是小跑过去的。直到再次他站定开启华彩乐章,身后的羽翼方才以完美的姿态肆意舒展,而整个过程中他手上的演奏一直没停!

 

《青鸟》的舞台设计并不复杂,只有两个定点,从喻文州上台的初始点开始到另一个定点,会出现一个随着他走动逐渐羽化展翅的特效。彩排时导演组的意见是让霍天宁把bridge拖长几秒,让喻文州在这个间奏里走过去。但bridge部分很重要,喻文州不想影响这一段的连贯性,于是就提议说“干脆同时进行吧”。

 

然而站桩和走动演奏完全不是一个难度,临上台前一天,小喻老师又紧急练习了一通“行进乐”,这才在舞台上展现出了非常理想的效果。

 

“……但凡是别人,我都要怀疑这是假拉了。”姚灿灿傻眼了,“人类的手是可以这么稳的吗?”

 

曲梦哲也让他师兄秀得头皮发麻,然而一开口就是毒奶:“我觉得得有48以上。”

 

程舜然赶紧往回奶了一口:“不不,我觉得不一定,文州表现得实在是太轻松了,普通观众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

 

这倒不是小喻老师有意表现得举重若轻,当肢体动作与思维意识彻底融合时,一切技巧都不再艰深了。叶修从喻文州一开始演奏就不再担心小朋友的情绪受影响了,他很熟悉自家首席进入心流的状态,这是三场轮比赛独奏环节中喻文州最沉浸的一次,每个演奏家都清楚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感受,叶修也只觉得很欣慰,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喻文州能在这段旅途中拥有很多次畅快享受演奏本身的时刻。

 

看到小朋友全情、专注、满足的模样,真的多少分、第几名都无所谓了。

 

 

不同于原曲有力的收尾,喻文州在结尾处的处理是倾向于“逐渐远去”的。双弦泛音本身难度就不小,他又加入了刚刚学到的灵感,以一个极轻的高频颤音收尾,当真如同鸟羽轻振,消逝于碧空。

 

三位评委和大众评委每次都对小喻老师盛赞不已,观众甭管听没听出技术含量,也都听爽了,《青鸟》的最终得分是47.4。

 

喻文州对这个得分还算满意,毕竟川荣琳的演奏不再计分,目前也只有曲梦哲堪堪上了47分,这一场他至少守住了独奏第一的宝座。但这也意味着他总分不再是第一名了,算一下的话……Elias现在总分高于他0.3分——怎么又是这个倒霉数字?这期节目播出之后肯定少不了被网友玩梗了。

 

下场之后,他也终于在后台见到了失踪了好半天的琳琳,但对方马上就要上场,没有时间让他们俩交流感情了,两人只是匆匆抱了一下,川荣琳还借机捶了他一把。

 

四目相对没两秒,眼看着就又要哭。喻文州自己哭一哭倒是没什么要紧,但现在可不是川荣琳哭的时候。虽然不计分了,但这场独奏没准就是川荣琳最后一次站在《动人心弦》的舞台上了,重要性不言而喻。喻文州连忙给人推上台去了。他也不急着回去,索性在后台等着川荣琳演奏结束回来再好好叙一下衷肠。

 

 

川荣琳在前两轮的独奏表现一直很亮眼,热门曲自带热度是一方面,他优秀的表现力才是引爆话题的关键。嗑他和喻文州CP的粉丝很多都是站他左位,就是因为他的台风足够狂气,这一场他更是如同“解除封印”一般,配合舞台上的电光特效,几位评委都笑说感觉过电了。

 

《Only My Railgun》的炫技点要直观很多,颤音技巧似乎不知不觉就成了这一轮比赛的主题,而川荣琳的技术力也一点不差。说来矛盾,他所热爱的自如地展现高难技巧最需要他痛恨的长年累月的刻苦练习,好在他最不缺的也是这个;他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就是说起来有些中二“信念感”——

 

“‘如果这是我,人生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我要怎样去演奏呢?’今天上台前,我这样问自己。”川荣琳在接受后采时如是说,显然他已经通过这场演出给了自己答案。

 

 

回到后台,室友组又哭又笑地折腾了一通,又跑去没监控的卫生间说了好半天的话,都没来得及看同组几个队友接下来的演出。川荣琳还是不太想面对其他人,就又躲去妆造间了,喻文州独自回到观赛间时,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他坐回叶修身边,疑惑道:“出什么事了吗?刚才我们组那几位得了多少分?”

 

“你没看到是吧?”叶修一看就知道小朋友这是和室友胡闹去了,“呃……要不你猜一下?”

 

“Linnea应该在46以上吧,小月儿基本是45打底,塔子哥今天的状态也蛮好的,大概也是46左右?”

 

霍天宁默默搓了一把脸:“文州哥你没看到真的太可惜了,要不你先别看塔子哥多少分了,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留个惊喜吧。”

 

尼基塔的得分应该是刚出,还没同步到全体选手的计分屏上来。能让这两个人都讳莫如深,喻文州可相当好奇,他提出了一个相对尼基塔过往得分来说异想天开的猜测:“是很高的意思?47往上?”

 

程舜然沉痛点头,又微微摇头,那意思分明是还不止:“塔子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非常恐怖我和你说……”

 

喻文州一时简直怀疑起大家是不是在合伙整蛊自己,他望向了不太可能参与这种活动的Elias,然而对方也是一脸凝重,仿佛刚刚见证过大魔王降世。

 

——到底是有多高啊?难道自己这个独奏第一也没保住?喻文州盯着电子屏幕看了半天,下一位选手都开始演奏了,《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的得分才迟迟显现——48分整。

 

这个分数意味着在百分制中得了96分,不仅在这一轮独奏压过了他,甚至还突破了他在第一轮中创下的记录!

 

再看一下本轮名次,叶老师的“金口玉言”再度发威,喻文州还真没掉出前五——除了尼基塔和Elias,曲梦哲和程舜然也以微弱的分差排在了他前面,但这个第五可是名不副实,毕竟川荣琳的独奏如果计分了,本轮得分也一定会比他高。

 

倒不是输不起,但不知道是怎么输的,可够让人憋屈的。小喻老师顿时有心事了,却还要努力不显出郁闷的表情,叶修都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微妙的神色,想笑的同时又怕小朋友真往心里去,于是煞有介事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哎,要不还是决赛结束之后再还这账吧?”

 

“……”尽管叶修声音压得很低,旁人也不知道“还账”什么意思,喻文州也不太好意思在观赛间探讨这个话题。这一紧张、一害羞,心口堵着的一团郁气还真的散了不少,他小声答道:“都听叶老师的。”

 

 

今天的录制已经临近尾声,有川荣琳唐突退赛和尼基塔爆冷夺冠两个爆炸话题,可以预想节目播出后讨论度一定会再创新高。而余下几位选手的独奏得分几乎对这一轮比赛结果没什么影响,除非他们也像尼基塔一样突然爆个黑马,否则都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指导老师们默默目送前十名观赛间里的选手去与其他选手告别,叶修暗自叹了口气,他心知这个结果恐怕对喻文州来说才是打击最大的。

 

上一轮小喻老师带领的影视金曲组可是一个人都没淘汰。这一轮他本就承担了不少队长的工作,且因为川荣琳退赛,ACG领域组的队长自动转移给给他,刚正式上任却得到了最糟糕的结果——除了本就在上位圈的几位,一个队友都没能留下。

 

客观来说,这就是标准结局。ACG领域组当初买入了多名实力选手后,剩下的资金不多,本来就是从下位圈捞的人。淘汰的四位选手早已预见了这个结果,几人笑着送出祝福,体面地告别,都很看得开,就是不知道责任心很重的小喻老师能不能看得开了。

 

 

节目组照例安排了庆功晚宴,但这一轮送走了这么多同伴,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简单吃过饭就草草结束了。

 

对喻文州来说,唯一还算开心的事是陈艾菁和奚悦来看了今天的比赛。喻文州有将近一个月时间没见到乐团的伙伴了,叶总监也有意像冲淡他和川荣琳分别的情绪,便动用了一丢丢特权,让工作人员把小陈放进了拍摄基地,和师兄弟聊了会儿天。

 

曲梦哲在L大乐团接的是陈艾菁的班,比起之前没有过交集的喻文州,他显然对陈艾菁更有亲近感。喻文州瞧着小曲同学似乎很想和他陈师兄单独聊聊,没准还需要吐槽一下自己,中途去卫生间还特意多待了一会儿。

 

叶总监原定明天会留下一起录制决赛抽签环节,但庆功宴的时候他就出去接了好几个电话,之后立马去和谈导商量假期了。他和喻文州解释说是巡演场地出了点问题,需要临时去M市出个差处理一下,明早就飞。

 

“签都还没抽呢,至少今晚就先放松一下吧。”叶修临走前劝了一句,喻文州也点头应了,但显然并没往心里去。

 

叶老师瞧着小朋友这个状态真有点不对头,半开玩笑道:“你室友不还在退赛宣言说来着,来这的每个人都应该是享受舞台的。你要觉得压力都盖过享受了,咱也不是不能退。”

 

这话说出口之前,叶修就知道有点不合时宜,因为这轮比赛出了分之后,喻文州对他的第一位需求已然转换成了“指导老师”这层身份,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表这个态。

 

全世界都推着喻文州一股脑往前冲的时候,至少他的小朋友还可以在他这里找到退路,不至于崩断了弦。

 

“有压力也不是坏事,哥有事要忙就不用管我了。录这节目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别搞得你也跟着压力很大就好。”喻文州说这话的时候,少见地没有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不知该怎样描述自己心中翻腾着的几股交织在一起的负面情绪。叶修在这个关头没有按照传统师长的路数鼓励他最后一搏,甚至让他感受到了一丝背叛感——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难道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荣耀,以及弥补我们共同的遗憾吗?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说了混账话,他又哪里会听不出叶老师的用意呢?

 

飞得累了的时候,地面上随时向他敞开的怀抱所带来的安心感是那样无可替代,偏偏这与指导老师应当只盼他一飞冲天的立场是冲突的。

 

况且临时要飞外地这种急事,一看就不是乐团的事。虽然叶修没明说,但如果这个“场地”是指乐团巡演的场地,那远程指派一下也就可以了,星屿是运营上很成熟的商业乐团了,能出面办事的人不在少数,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团长大人亲力亲为。

 

唯有小喻老师个人演出的事务,才值得叶大指挥亲自出面洽谈。

 

这也是叶修一年到头最重视的事,他还是会在意乐团首席的日常工作多少侵占了喻文州作为独奏家活动的机会,因此对于自家首席的巡演筹备,他一向分外尽心。

 

之前也是没预料到《动人心弦》的播出效果这么好,节目组都主动建议叶修趁热打铁,给小喻老师的巡演多加个几场。建议是不错,但场地这种事都是要提前很久就安排好的,一线城市的大音乐厅要临时加塞也没那么容易,少不了要动动人脉,疏通点关系。

 

“家庭作坊”承办演出能拥有很高的自由度,弊端则是两口子不能都躺着当两手不沾阳春水的清高音乐家,总得有人耗费心力去处理一些“俗务”。叶修自认为责无旁贷,总不能让小年轻给自己挡事,喻文州却从没把这些当成是理所应当的。

 

他明明最清楚爱人为自己付出了多少,怎么能在对方为自己奔波的时候说这种伤人心的话?

 

喻文州的“过激反应”也在叶修意料之外,他完全没想到能在活蹦乱跳、没病到自闭的小兔崽子嘴里听到“不用管我”这种话,真让人噎得愣了一下。

 

如果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让你不舒服的话,那么这句话大概率并不是无心之言——那是什么意思呢?真不想让他跟着掺合了?

 

哎,还不如想得简单点。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家小朋友又向来懂事,难得愿意朝自己发泄情绪,反而是件好事啊!

 

叶老师以“爱我才会呛我”的逻辑自我PUA了一番,又立马自行搭好台阶下来了:“哎哟,还反了天了,想把我开了是怎么?就说让你稍微歇一晚,等到明天出抽签结果了,就得好好练了啊。”

 

-TBC

与山

【逢场作趣】94


【许景修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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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男人的拒绝礼貌且干脆,刻意放轻的嗓音不会掩盖坚决语气,温柔得不伦不类。


  江赏从未被谁用这样不容回绝的态度退回过真心,一时间难过又茫然,垂着眼沉默下来。

  

  本就僵硬的气氛再度陷入凝滞,偌大的客厅静得落针可闻。


  “小赏……”

  沙发边的人身形猛地一晃,许景修无端紧张,几乎下意识就要去到江赏身边。


  “为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就被江赏淡淡抛出来的三个字重新钉回了原地。


  “为什么连发展的......


【许景修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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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男人的拒绝礼貌且干脆,刻意放轻的嗓音不会掩盖坚决语气,温柔得不伦不类。


  江赏从未被谁用这样不容回绝的态度退回过真心,一时间难过又茫然,垂着眼沉默下来。

  

  本就僵硬的气氛再度陷入凝滞,偌大的客厅静得落针可闻。


  “小赏……”

  沙发边的人身形猛地一晃,许景修无端紧张,几乎下意识就要去到江赏身边。


  “为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就被江赏淡淡抛出来的三个字重新钉回了原地。


  “为什么连发展的可能性都一并切掉。”

  失态转瞬即逝,江赏在许景修看不到的地方扶了一下沙发,抬眸迎上男人深邃的眼。

  ——这跟当场判他死刑有什么区别。


  “你就那么抵触我?”

  他冷冷淡淡歪了下头,神色无辜且漠然——情绪再稳定的人也会有自我保护机制,江赏被许景修不留余地的拒绝扎疼了,再开口语气显见有了波澜。


  “不是。”许景修眉心微蹙,答话却不假思索。

  “没有抵触你。”


  “那是因为什么。”

  江赏无缝衔接对上他的话音:“因为我是男人?”


  “当然也不是。”许景修的眉拧得更深了。


  “因为我年纪小?”江赏面无表情继续发问。

  “还是因为我是清让名义上的弟弟,你心里过不去道德这道坎。”

  “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守规矩的人。”


  “许老师,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正经谈过恋爱,所以听到表白就只会给出这种反应?”

  成串的问句连珠炮似的,江赏无意识蜷起发麻的指尖,眨眼时感觉眼眶涩涩的。

  而他心慌意乱,没能分辨出此刻自己胸口泛滥的情绪或许并非恼羞成怒,而是某种不讲道理的委屈。


  他委屈极了。

  许景修是对他那么好的人,好到事事包容有求必应,好到毫不吝啬地将特例和偏宠尽数给他,并一次又一次地够默许他所做的一切越界行为。

  明明自己是那样怕麻烦、爱享乐、厌恶教导,却愿意在枯燥的惩戒期坐稳引导者的位置,用严厉与耐心将他荒唐的一页页揭过,再抚平他无处安放的挣扎。


  许景修从来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许景修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我喜欢你,在更早以前就喜欢了。”

  委屈与期待双双泛滥,江赏拼命压下满腔无理取闹的火气,无论如何也不肯就此死心。

  “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可以吗?”

  他哑着嗓子轻声问道,大有南墙撞不碎就一直撞的架势。


  “不是这样的,小赏。”

  整晚不按常理出牌的江赏突然有了情绪起伏,反而让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许景修堪堪找回些理智。

  于是他无声轻叹,终于向前走了一小步:

  “恋爱的前提是彼此动心,可我们相处这么久,我自认为对你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男人实话实说,内里的逻辑自洽得不能再自洽——最初的他并未喜欢江赏,既然他对江赏的态度从未有过改变,那么现在自然也是不喜欢的。


  拒绝的话再一次当头落下,江赏眼睫发颤,失魂落魄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嗯,你对我一直如此。”

  再然后,他听到自己不甘心又底气缺缺的声音:“可是你真的很……惯着我。”


  江赏很慢地眨了下眼,感觉眼眶有点痒:

  “你对其他被动也是这样吗。”

  ——无微不至的照拂,毫无底线的偏袒,任凭游戏与生活交叠从而模糊玩伴与友人的边界,悉心记下对方或大或小的琐碎需求,哪怕这个需求是“希望你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探望我”。


  对于普通朋友而言,这是否纵容得太超纲了。

  “我疯了还是许景修疯了。”江赏遥遥望着远处的青瓷花瓶,心想,“他们处长期的都玩这么暧昧?”


  “没有,我确实不会对其他被动这样。”

  这次许景修倒是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我一直在有意地对你上心,我承认。”


  江赏一惊,瞳孔蓦地亮了。


  “但那是因为清让是我的好朋友,而你是清让送过来的人。”

  年轻人黑亮的眸子比美玉清透,许景修心绪乱糟糟的,不知怎么的便不敢同江赏对视。

  

  “或者说你是清让‘托付’过来的人更准确。”

  脑海中浮现出简清让向自己交代江赏情况的画面,男人略一沉吟,到底还是如实说道: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成单纯的被动相处。”

  “更何况你比我小那么多,跟我的学生是同龄人,在我眼里,你……”


  “许景修。” 

  

  人在高度紧张时会有绝对敏锐的直觉,江赏被许景修寥寥数语说得满心仓惶,当即连名带姓低声警告。

  他红着眼睛冷冷同男人对视,殊不知此刻的自己已然狼狈非常,慌得彻彻底底。


  倘若真如许景修所言,他对自己的所有优待都是看在简清让的面子,那么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动和期待岂不全是自作多情。

  曾经因许景修的偏宠而滋生的甜蜜欣喜仿佛笑话一桩,江赏垂下脑袋几次深呼吸,心情灰败透顶。

  难堪留下的伤口远比失败尖锐得多,他一声不吭闭上双眼,险些落荒而逃。


  “没什么。”

  但最终,江赏没逃也没失控,而是抬起头温声说道:

  “你继续讲。”


  “我只是把你看做一个需要我多多关照的……孩子。”

  预设的措辞在江赏的明澈目光中散得一干二净,许景修喉结微动,为自己的拒绝收了个潦草的尾:

  “我想这种关照大概不能算作喜欢,所以抱歉。”


  “没关系,不用抱歉。可是许景修,我、我有让你喜欢我吗。”

  强撑着的神经被男人三番五次强调的“不喜欢”生生挑断,江赏委屈至极,一开口鼻尖终于酸了。


  “……我、我没有吧。”

  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望向许景修的目光中不知是急切还是气恼。

  “你可以不喜欢我,我没有要求你喜欢我,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


  “许景修,你……你这个人怎、怎么回事啊。”

  好端端一句话说了半天,江赏一边整理情绪一边组织语言,视线一片雾蒙蒙。 

  “你为什么、连…连追都不让人追的?”

  他语无伦次且百思不得其解,顾不上风度也顾不上体面,径直向许景修的方向迈出一大步。

  

  “你不用现在就喜欢我,今天是我太着急了,但是我可以……”


  “小赏。”

  卷有哭腔的话音被低沉男声温柔打断,江赏本能怔住,恍惚间感觉手心被人塞了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再说了。”

  许景修将纸巾递到江赏手里,回避他泪光的动作克制且礼貌,绅士程度无可挑剔:

  “很晚了,上楼好好休息。”


  说完,他干干脆脆退回社交距离,没有给江赏擦眼泪。



—————————分割线—————————

有彩蛋,依然建议看一下。

还是站在许景修角度的上帝视角分析,截图形式,粮票就能解锁。


让我小声再捞许景修一句:……

算了,捞不起来……还请大家不要骂脏话、不要无脑踩,也不要人身攻击(小猫离场.jpg)


不过另一边,我们赏喵一点也不脆。

没有人比他更勇敢更干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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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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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75章 疼的还在后面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老师,对不起,我……”

 

后半段车程,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踏进家门,秋沐之立刻道歉,可是刚说一半就被严青泽打断。

 

“去洗个澡,”严青泽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加了“老师”的气场,显得冷淡而肃穆,“我们谈谈。”

 

镜片遮挡住眼神锐利的光,冷静的气场无声地溢出。

 

秋沐之心脏漏了一拍。

 

他非常清楚严青泽的意思。

 

他没想过严青泽会这么做,可是在清清楚楚听到的时候,他忽而有种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小心思骤然见了光。

 

那一......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老师,对不起,我……”

 

后半段车程,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踏进家门,秋沐之立刻道歉,可是刚说一半就被严青泽打断。

 

“去洗个澡,”严青泽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加了“老师”的气场,显得冷淡而肃穆,“我们谈谈。”

 

镜片遮挡住眼神锐利的光,冷静的气场无声地溢出。

 

秋沐之心脏漏了一拍。

 

他非常清楚严青泽的意思。

 

他没想过严青泽会这么做,可是在清清楚楚听到的时候,他忽而有种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小心思骤然见了光。

 

那一整天,秋沐之忙着为葛杨的事情奔波,累到精力耗尽,急需一次实践来回血,在车里与严青泽的争执,让他愈发想要赎罪,可是两个人刚刚大吵一架,若非严青泽主动提,秋沐之绝不会挑起的话题。

 

所以,当秋沐之听到的时候,他的心脏,窜过一阵电流。


……

老地方见。

……




两个人在车上剑拔弩张,只差一点就要翻脸,这一会儿,气氛重归于好。




……







————————————

感谢 @顾子熹 、 @一只大企鹅 、@GYY 、@隰有榆杨 、 @与山 、 @昭昭陶陶 、 @笙箫 、 @纪屿. 、 @喻田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卿岚 、 @不知道叫啥 、 @杠杠的小混 、 @下雨了 、 @幻影 、 @抚风 、 @人间至味是清欢 、 @ni 、 @十晓二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一不小心写长了,上集预告的情节,一个也没写到。

小猫捂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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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双方视角的分析。

因为这一整段剧情很连贯,不适合插其他小段子进来。


与山

随便聊两句逢场作趣


  赏终于表白了,比我预想的时间晚一些,但是没有晚太多。

  被许景修拒绝是必然,至于许景修拒绝的底层逻辑,第93章的彩蛋应该讲得蛮清晰了。

  这边依然建议大家看一下彩蛋,因为那段上帝视角的剖析真的非常丝滑。

  以及93章的评论区也有很多讲得特别好的评论,只不过都被埋在了下面,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翻翻,大家真的很会说呜呜呜。


  那么接下来,故事就要进入新的阶段啦。

  首先喵两句心里话:

  “站在剧情的角度,我觉得这个故事从现在开始才好看。”

  “这是景江从玩伴走向恋人的必经之路,情趣合拍证明不了什么,要想成为爱人,他们双方都还有太多东西需要领悟。”


  是的...


  赏终于表白了,比我预想的时间晚一些,但是没有晚太多。

  被许景修拒绝是必然,至于许景修拒绝的底层逻辑,第93章的彩蛋应该讲得蛮清晰了。

  这边依然建议大家看一下彩蛋,因为那段上帝视角的剖析真的非常丝滑。

  以及93章的评论区也有很多讲得特别好的评论,只不过都被埋在了下面,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翻翻,大家真的很会说呜呜呜。


  那么接下来,故事就要进入新的阶段啦。

  首先喵两句心里话:

  “站在剧情的角度,我觉得这个故事从现在开始才好看。”

  “这是景江从玩伴走向恋人的必经之路,情趣合拍证明不了什么,要想成为爱人,他们双方都还有太多东西需要领悟。”


  是的,在我心里,这个故事从江赏告白才开始精彩。


  再来就是一些定心丸和补丁,我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大家凑合看:

  1.不刀,真不刀,相信我!(大声喵喵)

  2.表白失败后,江赏会离开许景修,回归跟许景修处长期之前的生活。

  3.许景修会在失去江赏后意识到自己的心动,且这个反应时间并不会太久。

  意识到心动后许景修自然会去追人哈(乐)


  4.虽然二人分开了,但是双人互动并不会少,互动既不会沉重也不会苦情,大家可以放心看文。

  5.这个阶段的剧情体量很大,会发生很多事,保守估计也要推个五六十章,不过在这期间也会有景江拍(怎么回事呢,谁家小猫外出流浪还给人打啊w,许景修你这泼天的福气)。

  

  6.热知识:解除关系后,江赏和许景修都是自由身,所以如果,只是说如果,江赏去泊岸约实践,希望大家知道这是江赏的自由。

  这是江赏的自由,他没有义务为许景修守身如玉,在没有契约关系在身的情况下,他爱怎么玩怎么玩。

  当然,也不是说赏和许景修分开了就一定会约,众所周知我是无纲裸奔选手,所以后面具体会怎么样我也不好说。

  但我认为我有必要把这些话说在前头,嗯。

  

  7.予夺还会来客串嗷。

  8.其实我觉得分开后的剧情很甜(真诚.jpg)


  好啦,暂时就是这些,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好不容易更到了剧情转折点,忍不住想跟大家喵两句。


  大家觉得景江分开时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依照大家所了解的景江的性格,大家觉得他们的拉扯会是怎么样的呢?

  欢迎在评论区畅所欲言!


  彩蛋是两张聊天截图,一张是对江赏表白后景江二人的小调侃,一张是对表白的江赏毫不吝啬的夸夸〃∀〃

  

  好啦,晚安,我们周末见♡

  

搞得我跟着改名了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34)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新鲜的饺子又来了!可能爱看比赛过程的人不多,但为了之后蘸醋更好吃【?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这更是小喻老师心境的重要转变捏!


喻文州心知叶老师是有意没把话说得太严肃,实际上团赛曲这个分数一出,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除非他在独奏曲环节能压Elias一分,才能堪堪稳住总分第一的宝座。然而上一轮独奏曲他只比Elias高了0.6,且两人拿到的曲子都相对简单,也不适合做复杂的改编,基本可以看作是表现力上的对决,这一轮则可以说是技术力的对决了。

 

Elias是比较挑曲子的灵感型选手,如果《卡门......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新鲜的饺子又来了!可能爱看比赛过程的人不多,但为了之后蘸醋更好吃【?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这更是小喻老师心境的重要转变捏!


喻文州心知叶老师是有意没把话说得太严肃,实际上团赛曲这个分数一出,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除非他在独奏曲环节能压Elias一分,才能堪堪稳住总分第一的宝座。然而上一轮独奏曲他只比Elias高了0.6,且两人拿到的曲子都相对简单,也不适合做复杂的改编,基本可以看作是表现力上的对决,这一轮则可以说是技术力的对决了。

 

Elias是比较挑曲子的灵感型选手,如果《卡门幻想曲》正好能对上他的调调,别说压他一分,喻文州甚至没有很大的把握能胜过对方。

 

“团队赛和个人赛……对我来说,意义是不同的。”要说最直观的差异,独奏曲可是日理万机的叶总监陪他一遍一遍磨出来的,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荣耀。喻文州做了一次缓慢的深呼吸,暂时将其它杂念摒弃,低声和爱人许诺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哎,搞这么正式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吗?”叶修搂着人的胳膊晃了晃,试图把小朋友紧绷的那根弦抖搂松点。

 

他确实始终相信喻文州会在个人赛里全力以赴,但在团队表演中让出机会、彰显他人的这个行为……他真不太好说,如果是旁人,那他大概会评上一句:“挺伟大的,但未必落得什么好。”

 

喻文州又不真是不懂事的小朋友,这方面轮不到他去教人家怎么做事。哪怕追溯到多年前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刚成年不久的小喻同学也很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式,有些他可能不太认同,很难谈得上去支持鼓励,但作为爱人,他还是会站在喻文州这边,也尊重对方的做法。

 

 

ACG领域组的几位也都陆续换好衣服回来了,唯独不见川荣琳人影。岩崎老师匆匆出去了一趟,等到程舜然都上台了才回来。外国籍的指导老师们不像选手一样有配备翻译的耳麦,他只能同在场唯一懂日语的全能叶总监说明了情况,再由对方进行简单的翻译传达——

 

“孩子情绪还比较激动哈,说是暂时不和大家见面了。也没什么大事,待会儿台上就能见着了。”后边这句倒像是在哄自家孩子,也不知道人家岩崎老师有没有说这句。

 

“我去不是吧,小程哥又不用钢伴了?”霍天宁很在意自己这个“最强钢伴”的地位,确实在这个领域很难找到比他更强的了,但就怕出现一些“降维打击”。

 

下一秒唢呐声一响,原本垂眼沉思的小喻老师都抬头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型犬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哀鸣。

 

虽然唢呐是原版伴奏中就有的重要配器,但在小提琴演奏中采用唢呐伴奏依然是很大胆的行为——“乐器流氓”不是说着玩的。而程舜然的改编巧妙回避了被唢呐抢风头的危险,比如最有记忆点的那段唢呐反而被他改成了小提琴独奏。小提琴本就高亢的音色加上一些高频颤音确实可以模仿出管乐器的音色,观赛间都在说差点没分出来那段是小提琴还是唢呐,后面一段原本是旋律配合唢呐的一唱一和也让他改成了倒转过来的。

 

“很聪明的改法。”不是每个选手的独奏曲都会请叶老师指点,这一版《囍》叶修也是第一次听,“这歌的‘眼’就在唢呐这儿,相当于把原本熟悉这歌的观众的注意力给抢过来了。”

 

“小程这颤音处理得可以啊,估计没少练《魔鬼的颤音》吧?”秦知微说的是塔蒂尼的一首知名炫技曲。

 

喻文州自然也是练过的,但就是练着玩,没太认真钻研,只能谦虚表示:“很厉害,感觉学到了。”

 

“哇文州哥你可不要再发动技能了,太恐怖了!”姚灿灿瑟瑟发抖。她不是在夸张,她之前就隐隐感觉到喻文州和自己在观察并吸取他人长处方面是相似的类型,只是人家水平已经很高了,进步也不像她这么明显——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存在?不怕大魔王实力强劲,就怕大魔王没有上限。

 

身穿大红喜服的程舜然也给选手们打了个开门红,他的得分是46.4。在改编和表达力都不错的基础上,炫技部分虽然也有技术含量,但是比较短,能上46分他就很满意了——这可比他上一轮的独奏曲得分高了一分多。

 

下一个登场的李海均身着黑金劲装,还戴着兰陵王的标志物金属面具;他比例极佳,英俊非凡,一亮相就引起了一阵尖叫。

 

《兰陵王入阵曲》也是民乐改西洋,但欧巴的改编就要简略很多,可以说是比较偷懒的。他的表现一向很平稳,虽说技术力和表现力都和最专业的琴疯子们差一档,演奏上没什么很惊喜的点,但他在舞台设计上会比其它选手多一些巧思,比如这次就加了一段兰陵王摘面具的演出,十分赏心悦目。

 

李海均的得分是45.7,上一轮就能看出受邀选手们在独奏曲环节都能冲上45分,但这个分怎么得的都有,大家各凭本事。单说李海均这首曲子几乎没有任何炫技点,却依然能吊打下位圈苦练二十年的选手们,除了自身名气的效应,也证明观众还是很在乎舞台效果的——包含颜值、身段以及表情管理。

 

叶老师上一轮还友情提醒过曲梦哲可以和人家专业爱豆学学表情管理,别一天天的台上台下都不停生产表情包了——作为影视金曲组第一个登场的选手,小曲同学服装肃穆,表情沉重,仿佛在参加葬礼,这第一个音还没拉出来,台下就有观众被他要哭不哭、好似被男同包围了的苦瓜脸给逗乐了。

 

但演奏真正开始后就没人再笑了。前两轮一直被诟病有技术没感情的曲梦哲这回似乎遇到了契合的曲子,表现力大爆发。尤其是结尾段落的编排是钢琴伴奏戛然而止,只剩下了小提琴不甘的控诉,最后一个尾音处理得如同呜咽,彻底给台下观众震没声了,掌声都延后了好几秒才爆发出来。

 

观赛间众人也很惊讶,一时都没人敢评,唯有叶总监出言感叹了一句“小曲可以啊”。喻文州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他怕自己一开口再把心里边那点酸溜溜给漏出来,最终只是默默看了叶修一眼——奇怪,明明叶老师夸别人他都不会有吃醋的感觉的。不就是指点过几句,这有什么,至于那么放在心上吗?

 

……或许是危机感?原来我可能会输吗?

 

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让人觉得小喻老师怎么还有两幅面孔。但谦逊往往就是出自于这种“傲慢”——或者该说是对自己的清晰认知。

 

节目录制大半,喻文州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不得不说他这个亲学弟确实很强,而且还在不断进化。竞技类节目有趣在于不同于正经比赛的一场定胜负,一轮接一轮的高压练习与竞争是所有选手潜能的催化剂,哪怕是川荣琳那种顶不住了的,实际也一定有所进益。

 

与曲梦哲同组的两位女选手的表现就证实了这一点,秦知微和姚灿灿在不占优势的抒情曲中均在展现长处的同时也有所突破。

 

姚灿灿的进步更多体现在短板上,《Over the Rainbow》的旋律很简单,但她的改编大胆加入了大量双音,完成得也很不错。姚灿灿比李海均还要更擅长舞台表演,身着桃乐丝的可爱服装,配合全息光影多次灵巧的走位,让观众仿佛在欣赏一场童话剧,喜获46.1的高分。

 

秦教授选的《The Way We Were》出自老电影《往日情怀》,曾获多项金曲大奖,是经典中的经典。虽然是西方的电影和音乐,但由华人歌手翻唱这首歌,就会有另一番滋味,秦知微一袭旗袍和复古烫发造型登场,也让曲子平添了一分独特的东方古典韵味。

 

作为最有代表性的学院派选手,秦知微前两轮被诟病最多的是太一板一眼了,这一轮她的演奏明显“放飞”了很多,加入了很多自己的理解和演绎,最终得分45.7,作为抒情曲来说也是不错的成绩。

 

影视金曲组选手的独奏曲以抒情曲偏多,观众听到后来也有点疲了,得分明显有往下走的趋势,这对时代回响组打头阵的Elias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喻文州是有些意外Elias会选《卡门幻想曲》的,因为他的演奏风格偏冷一些,前两场他在ACG组抽到都也都是一些恢弘风格的“大曲子”,萨拉萨蒂的舞曲显然更适合热情外放的演绎方式。而Elias刚一开弓就有些出乎他意料——不说别的,这人拉琴的时候原来还会笑啊!

 

有可能是喻文州对Elias还不够了解,但更大的可能是Elias也在勇敢尝试突破自我。他技术力高超,也并不缺乏表现力,唯一需要加强的就是风格上的多样化,这首热情洋溢的舞曲对喻文州来说如同一首战歌,或者该说是一纸战书,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一场“全面战争”,而非单纯技术力的对决。

 

叶修如有所感地望向了喻文州,也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小朋友眼中跃动的光。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小喻老师只是看起来性子温和、不爱争,但对于比赛,喻文州和他那位室友可是全然相反的态度,他很乐于享受竞技的快感。

 

——正因为有可能会输,才一定要赢。

 

 

古典才是在场大多数选手最舒适的领域,Elias的演奏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在收尾阶段的某个小节,观赛间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啊”了一声。

 

“这个失误真的……”喻文州也对《卡门幻想曲》很熟悉,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太可惜了。”

 

脱口而出的话都是最真心的。喻文州目前最强力的竞争对手就是Elias不假,但他完全不希望对方出现有失水平的意外失误,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有任何一个高手会想要胜之不武。

 

“就这一点,影响不大。”秦知微说,“这是全场最难的曲子吧,一周练成这样相当厉害了,我感觉还是能上47的。”

 

“他节选的都是最难的部分,真的好厉害!”姚灿灿惊叹道,“我感觉这个频率的炫技可能比完整拉完全曲还要更难。”

 

“我们能听出来的失误,观众未必能听出来。”叶修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只要他自己不说……行吧。”

 

叶总监这话正说着,就立刻成谶了。台上的Elias在打分阶段就十分实诚地用英语表示“很抱歉刚才失误了”,不过这样也能拉到一些观众和评委的好感就是了。

 

最终得分也确实差一点——46.9,没能冲破47大关。

 

目前的形势已经比较分明了,独奏曲已经出分的选手中,本轮总分在92以上的只有Elias、曲梦哲和程舜然。没有意外的话,尚未出场的喻文州和Linnea应该也会在前五名占据两个位置,就看具体是怎样的顺位了。

 

与Elias同组的Alfred参赛态度一直比较“摆”,还是贵族少爷那种矜贵的摆法,好像每一轮都在礼节性参赛。毕竟绝大多数选手都会说自己想赢,只有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陪我妹”,也有观众就吃这一套,还没少圈粉。

 

没和妹妹同组的他显得更加缺乏斗志,上一轮就和尼基塔一起被那两位“平民战神”踢出前十了。Alfred的表现力其实不差,只是不爱挑战高技术含量的曲子,本轮他选的这首《爱之梦》难度不算大,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比较“耗能”的了,最终拿了44.8分。

 

时代回响组选手的竞演进程过半,就有工作人员来喊ACG领域组的几位去候场了。

 

“要我陪你过去不?”叶老师时刻体察自家小朋友的心理状况,感觉他可能会有这个需要。

 

后台只有选手能进,指导老师只能送个几步路,其实没必要折腾一趟,放在之前,喻文州也都会说不用。但这一次他却点了头,还悄悄勾住了叶修的手:“好。”

 

-TBC

云川漫步

第72章 “我要坦白我的错误”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7+k字大长更!

【秋沐之被晾在原地,心知是罚站的意思,乖乖把眼泪咽回去。】





 

接下来,严青泽当真每天都来学校找秋沐之。

 

校园歌手大赛的初赛投票已经锁票,等待评委会核实票数并宣布,秋沐之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

 

大部分时候,严青泽会约秋沐之一起自习,有时候在庐政附近找家安静的咖啡馆坐着,有时候在律所办公室,有时在严青泽家里,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相处久了,秋沐之愈发地放松,有时喜欢开严青泽的玩笑,例如看严青泽打开家门的时候,秋......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7+k字大长更!

【秋沐之被晾在原地,心知是罚站的意思,乖乖把眼泪咽回去。】





 

接下来,严青泽当真每天都来学校找秋沐之。

 

校园歌手大赛的初赛投票已经锁票,等待评委会核实票数并宣布,秋沐之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

 

大部分时候,严青泽会约秋沐之一起自习,有时候在庐政附近找家安静的咖啡馆坐着,有时候在律所办公室,有时在严青泽家里,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相处久了,秋沐之愈发地放松,有时喜欢开严青泽的玩笑,例如看严青泽打开家门的时候,秋沐之静静站在一旁:“指纹锁?”

 

严青泽笑了一下,他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当下大方地说道:“伸手,帮你录一个。”

 

“不好吧,”秋沐之决定皮一下,他把手背到身后,俏皮道,“万一我开门进来,看到有人不穿衣*跪在玄关等你,多尴尬。”

 

严青泽扫他一眼,拽着胳膊,把手从他身后拽过来,单手手指环住他手腕,另一手在门锁上操作,正色道:“我确实喜欢sxx跪在门口等我。”

 

秋沐之僵住:?哦,还真有别人?

 

严青泽紧接着又说道:“所以——如果你开门进来没有看到其他人,知道该怎么做吗?”

 

秋沐之:???

 

两个人都知道,屋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所以唯一的结局就是——

 

秋沐之默默把爪子重新缩回去,他突然,不是很想录指纹了。

 

严青泽笑着不许他逃,抓着他的手指,按到门上:“开个玩笑,别当真,我可不想哪天一开门真看到你在门口候着。”

 

秋沐之仰起脸:“如果真看到,你会怎么办?”

 

滴!

 

门锁发出“录入成功”的提示音,严青泽认真想了想那个场景,说道:“会脱下外套披给你吧。”

 

他语气诚恳得让秋沐之大笑——他毫不怀疑,严青泽说的是真的。

 

有时皮过头,严青泽也会板下脸收拾他,把他拽到无人的楼梯拐角,抬手***下去,沉声问“还敢不敢了”,小秋同学又痛又羞,红着脸连连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快乐让时间过得很快。

 

下一个周二的《法律实践》课后,严青泽照例把秋沐之带去办公室自习,只是今天还多了一个环节——校园歌手大赛的决赛名单已经公布,严青泽要在办公室,把准备很久的礼物送给秋沐之。

 

一路上,秋沐之都在悄悄地看严青泽,严青泽装作没发现,心里却在笑他可爱,等进了办公室,严青泽才终于打趣道:“你好像很期待?”


秋沐之没接话,他把书包放到书桌上,转过身郑重说道:“我……我有事要向你坦白。”

 

严青泽:“恩?”

 

——原来不是期待,是心虚。

 

秋沐之深吸一口气,低头又走回办公室门口:“我先去锁一下门。”

 

锁门?

 

严青泽的眼神更加玩味,他未置可否,只是到自己办公桌前好整以暇地坐下,等着看秋沐之打算做什么。

 

秋沐之锁好门以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柄jie尺,深吸一口气,走到严青泽面前双手呈上。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红了脸。

 

严青泽接过*尺,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把玩着,黑色素面木尺,像是紫光檀质地,宽三四厘米、厚度不到一厘米,尺面没有雕刻花纹,淡道:“自己买的?”

 

秋沐之低头说道:“对、对的。”

 

严青泽在黑阁玩乐数载,见过无数工具,手里这柄*尺的做工一看就不是黑阁出品。

 

严青泽淡道:“从哪儿买的?”

 

秋沐之老实答道:“网上。”

 

“下次买工具去黑阁,报我名字挂账,还有——”严青泽抬手扬了扬*尺,把它扔进垃圾箱,淡道,“这不叫坦白,叫认错。”

 

秋沐之一凛。

 

严青泽板下脸:“该说什么?”

 

秋沐之不由自主地站得更直了:“老师,我错了。”

 

严青泽板着脸,审视他的站姿,虽然他没有挑剔,秋沐之却在心里把自己上上下下挑剔了个遍,肩膀展得更开,手贴裤缝更紧,严青泽由着他自己调整,半晌,才淡道:“之前没有特意纠正,现在告诉你:一件事要不要做、做了以后要不要坦不坦白,权利在你。但是你做了以后,我会不会生气、生气了要怎么罚你,权利在我。如果你在预判做了某件事、我会生气的前提下,还是选择去做,那么自己承担后果——承担我会生气的后果。”

 

严青泽极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与他说话,秋沐之滞住不敢说话。

 

严青泽提醒道:“说你记住了。”

 

秋沐之乖乖答道:“我记住了。”

 

严青泽语气一挑,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玩味:“称呼不用加吗?我提一句,你才知道动一下?”

 

秋沐之脸色刷地白了。

 

尽管严青泽刻意把语气加了玩笑意味,但是训斥是实实在在的。

 

相处以来,严青泽大多数时候要么温柔地照顾、要么腹黑地调侃,秋沐之很少正经挨过训,当下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严青泽扫了他一眼——如果没看错的话,小孩此刻的表情,意思是“委屈”——严青泽轻笑一声,余光扫到秋沐之被吓得抖了一下,严青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倒计时沙漏放到桌面上,抬起指节敲了一下沙漏顶端。他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秋沐之,转了回去,解锁电脑开始工作。

 

秋沐之被晾在原地,心知是罚站的意思,乖乖把眼泪咽回去。

 

沙漏倒计时不长,十分钟。短短十分钟里,秋沐之的脑子里已经写完一整篇检讨,自我反省过于放纵,以至于多了过失。

 

当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子落下,严青泽适时合上电脑,把沙漏放进抽屉,转椅转向,面对秋沐之,双手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呈塔状,淡淡看他。

 

秋沐之主动开口说道:“我知道错了,老师,以后会注意的。”

 

严青泽没有立刻说话,静静欣赏了几秒,认错的态度乖巧却不卑微,他很喜欢秋沐之身上浑然天成的驯服感,相处的时候,像摸上猞猁腹部的软毛,奶白软毛上面是黑灰斑点,绸缎一样丝滑柔软,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泽。

 

严青泽淡道:“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还没开口承认错处,先被收拾了一顿,秋沐之不敢说了,犹豫道:“我……我……”

 

严青泽叹了口气,他忽而有一种莫名的疲惫卷上心头:“怕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去做?”

 

“对不起,”秋沐之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立刻道歉,“不该算计你的喜欢。”

 

严青泽此时无意拿捏他,听他道歉,也解释道:“这是什么算计?别紧张,想说什么大胆说吧。”

 

秋沐之乖乖站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葛杨,但是慢慢地,葛杨已经从我的同学变成我的朋友,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多。昨天我和卢奕文去葛杨打工的地方看他,我们三个人吃了饭,还约了明天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我……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向你坦白。”

 

严青泽只道:“坦白,然后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秋沐之答得很小心:“葛杨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完全不接触,但我保证,我每次见他都会告诉你,并且……接受任何处置。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严青泽没说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腿面。

 

秋沐之僵了一下。

 

严青泽摊开手掌,做出“请”的手势。

 

秋沐之为难地咬了一下嘴唇,严青泽饶有兴致地欣赏他为难的样子,下一秒——秋沐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伏到严青泽腿上。

 

秋沐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挨da,但是乖乖红着脸伏到老师腿上,老师没有立刻动手,秋沐之自省的雷达开始运作。

 

秋沐之在心里默默痛苦:老师……是不是不满意他没有主动裤。天,真的要他自己主动下裤子,主动摆好姿势吗?

 

秋沐之心里天人交战,颤颤地把手按在自己腰上,刚准备心一横——严青泽忽而笑了起来,语气明朗:“我是让你坐上来。”

 

秋沐之:???

 

在秋沐之找到地缝钻下去之前,严青泽适时把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严青泽淡笑着说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恩?让你误会我随时随地都会揍你。我是想着,这种事不适合太严肃地讲,我抱着你聊,聊得更透彻。没想到你这么自觉。”

 

秋沐之:呜呜呜!不是太凶了是他想岔了!不是——这换谁,谁能不想岔啊?!

 

秋沐之把脑袋钻进严青泽的脖子里,再也不想抬起来。

 

严青泽压着他的脸侧,低声道:“别急, 这周六,好、好、满足你。”

 

秋沐之熟透了。

 

严青泽估摸着火候差不多,这才正色道:“你有志趣相投的朋友,当然可以去交,不用问我的意见。什么算正常交友,什么会惹我生气,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尺度。”

 

葛杨,迟予酥,交朋友,7x24,每一个都是非常敏感的话题。

 

秋沐之想要一场透彻的沟通,严青泽却觉得,这么多敏感话题叠加肯定要聊崩。

 

所以,他把秋沐之抱到腿上,又逗了逗,这才开始蜻蜓点水:“但我确实不喜欢你和葛杨走得太近,我也不喜欢你们做朋友。葛杨和韩文昶的事你很清楚,韩文昶和迟予酥关系不错。上次你为了帮葛杨拿回视频底片,不惜跑去迟予酥家里与他周旋。那时他只是你的同学,现在你说是朋友——”

 

严青泽点到即止,反问:“迟予酥对你是什么心思,不用我多说吧?”

 

“迟予酥他……”秋沐之犹豫着,严青泽的怀抱很温暖,让他很放松,“他只是格外关照我而已。”

 

严青泽的表情有点微妙,他微微侧脸,仔细观察秋沐之的表情,确认他说的居然是实话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小孩单纯得过分。

 

如果说严青泽介意葛杨多少是故意欺负秋沐之的趣味,严青泽对迟予酥是彻头彻尾的敌意,dxx对于自己的竞争对手向来兵戎相见,直截了当地说道:“他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我们都想要占有你,并且拥有你完全的臣服。”

 

秋沐之愣了一下,很快说道:“那我以后不见迟予酥,我离他远远的。”

 

严青泽笑了。

 

他很喜欢秋沐之的分寸感——他或许会坚持和葛杨做朋友,但绝对与迟予酥划清界限。

 

严青泽抱着秋沐之,淡道:“放松点,小朋友。”

 

严青泽说这句话的语气安抚性十足,可偏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秋沐之的pg。

 

秋沐之:……

 

秋沐之一时不知道这是真的在安慰他,还是在恶意地欺负他,只好说道:“谢谢老师。”

 




 

怎料,秋沐之话音刚落,放在桌角的手机开始震动。

 

嗡——

 

嗡——

 

嗡——

 



秋沐之坐着的身子一僵,他回头望了一眼手机,没动,严青泽主动说道:“没关系,去看吧。”

 

秋沐之这才从他腿上下去,一边去拿手机,一边轻声道:“对不起,下次我进办公室的时候会把手机关机。”

 

“不用,”严青泽淡道,“进∞的时候关机就可以。”

 

秋沐之拿了手机过来,来电显示赫然是:葛杨。

 

秋沐之尴尬地看着手机屏幕,两个人离得很近,严青泽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姓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秋沐之双手把手机递过去,递到严青泽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很乖,”严青泽按了一下他的脑袋,“接吧。”

 

他们都知道情景的边界在哪儿,秋沐之知道严青泽不会也不能干涉他接葛杨的电话,但还是主动把接和不接的权利上交给自己的dxx——无声地臣服,更加动人。

 



“喂……”

 

秋沐之接起来,完全没有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女声——“是葛杨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急促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秋沐之脸色骤变,颤声道:“好……好……我、我马上来。”

 

严青泽见他脸色惨白,电话一断,立刻问道:“怎么了?”

 

秋沐之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以后的双目失神,愣愣道:“葛杨出事了。”

 

严青泽立刻问道:“葛杨在哪儿?”

 

“仁爱医院急救给我打电话,说葛杨……他……他的手臂卷入机器,性命……垂危……”

 

秋沐之几乎站不稳,他后退一步,腿软得厉害,扶着桌面差点要跌跪下去,他一手扶着桌子撑住身体,另一手捂住脸,眼泪刷地掉下来。

 




 

一分钟之前,秋沐之还坐在严青泽的腿上,红着脸靠在怀里坦白他和葛杨约了明天一起自习。

 

一分钟之后,秋沐之哭到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葛杨永远都不能和他一起自习了。

 

葛杨送给秋沐之写满考试重点的笔记本的时候,秋沐之曾经笑着和葛杨打趣——“你把考试重点都写给我了,你怎么办?要是我拿了奖学金,可是会抢你的名额的!”

 

那时开怀大笑的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葛杨永远都不可能拿奖学金了。

 

粉碎性骨折……严重失血……昏迷抢救……

 

秋沐之哭到想不明白这些词语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浑身好冷、好疼。

 

整条右臂卷入机器,骨头和血肉都被压得粉碎,肯定很疼吧。

 

严青泽利落地单手抓起外套,另一手拉过秋沐之的手腕,一边疾步往门外走,一边安抚道:“别害怕,我马上陪你过去!”

 




 

两个人疾步冲出办公室,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原本要送给秋沐之的礼物,静静地躺在严青泽办公室抽屉里。

 

原本那一天在《法律实践》课后,严青泽叫秋沐之去办公室送他礼物,那件,秋沐之猜了很久也没猜中的礼物。

 

原本在那个周末,是两个人非常期待的第一次正式实践。




 

但是——



 

你永远也不知道,先到来的是期待,还是意外。

 

 

 

 

 




————————————

感谢 @朗月清风 、 @Phoenix 、 @💙🍀梧桐树🍀💙 在这一周中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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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蛮喜欢严青泽攥手腕(而不是牵手)这个细节的。

下意识里,严青泽是哥哥(而不是男朋友)。



2+k字大彩蛋~

关于两个人去医院的路上发生的事。

真的很喜欢这种当你已经六神无主的危急时刻,有人能冷静地替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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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林三月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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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两个!!





与山

【逢场作趣】93


【“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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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师,或许你有想过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谈个恋爱。”


  “嗯?”

  自家被动的语气自然如常,以至于许景修一时竟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深意。

  “暂时没想过。”于是他想都没想便把话答了。


  又过了几秒,褪去微醺困意的男人才在身边人的沉默中咂摸出一丝微妙的异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


  车子平平稳稳驶在路上,江赏眉眼浅弯,视线看向的却是后视镜。

  “看来我表达得不够清楚。”

  他嗓音淡淡轻声笑道,似乎有些无奈,又...


【“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正文分割—————————


  “许老师,或许你有想过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谈个恋爱。”


  “嗯?”

  自家被动的语气自然如常,以至于许景修一时竟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深意。

  “暂时没想过。”于是他想都没想便把话答了。


  又过了几秒,褪去微醺困意的男人才在身边人的沉默中咂摸出一丝微妙的异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


  车子平平稳稳驶在路上,江赏眉眼浅弯,视线看向的却是后视镜。

  “看来我表达得不够清楚。”

  他嗓音淡淡轻声笑道,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对许景修的反应早有预料。


  一辆提速的白车从卡宴左边超了过去,车轮碾过之处碎开一地霓虹。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许老师。”

  一个红灯后面往往会有无数个红灯在等,江赏任凭旁边的车一辆辆冲了过去,踩下刹车的动作不紧不慢,没有造成任何的推背感。


  来自副驾驶的目光比霓虹灼人,江赏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在望向许景修之前轻轻抿了下唇。


  “我喜欢上你了,不是调情时批发奉送的那种。”

  真心话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染上温柔,他不卑不亢迎上男人错愕的眼,神情专注恬静,眸中满满当当盛着许景修一人:

  “是控制不住亲近欲望、想要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尾音因微微上扬而缱绻,江赏无辜地歪了歪脑袋,鬓边拂过雨后微凉的风。


  车窗外,光影斑驳陆离,跃动着延伸到一眼望不到头的远方。

  许景修失神怔愣,就这样被江赏右耳的十字架耳钉晃了眼。


  “你……”

  可他到底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砸昏了头,是以望向江赏的目光中除了难以置信还有茫然:

  “你说什……”


  “我说我喜欢你,景修。”

  江赏耐心且温和地重复了第三遍。


  车内的空气僵硬却隐约升了温,他垂眸看了一眼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余光注意到交通灯换了颜色。


  “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一直维持在保守范围内的心跳没由来地失了序,江赏匆忙回身,下意识偏头去看窗外。

  “我知道这有点突然,你先……冷静一下。”


  车流在城市中缓缓流淌,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二十分钟后。


  直到关上门再换好鞋,许景修都没能冷静下来。

  江赏的表白太过突然,致使他一路上心思都没能平静,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认真思考什么回应。

  或者说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反思自己。


  “抱歉,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

  表白的人大大方方倚在沙发边看他,眉目沉静姿态舒展,乍一看没有半点忐忑。

  许景修试图回避却不知该往哪里躲,只好硬着头皮直面,隔着茶几和另一张沙发对上江赏的眼。


  “喜欢你是我的主观感受,跟你做过什么没有关系。”

  江赏从男人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点罕见的不安,想了想感觉自己可能是有些冲动,便放缓语气说道:

  “我喜欢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刚才就…没忍住。”

  他孩子气地笑了一下:

  “吓到你了?”


  “……”

  许景修的心情早已乱了套,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不需要回忆自己做过什么。”见他迟疑,江赏顿了一下又道。

  “你只需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对我感觉。”


  “对不起。”

  然而这一次,许景修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我对你从来没有过超越朋友的想法。”


  ——虽然恋爱经验为零,但是许景修向来有着有很丰富的拒绝人的经验。

  同窗、同事、被动、朋友、学生、女性、男性。

  他听过太多表白,大胆的犹豫的、害羞的放浪的,一时兴起或者思虑已久,几乎全都遇到过。

  这些表白无一例外,都被他用果断直接的表态当场断掉了发展的可能。

  

  所以他在回应江赏时连草稿都不用打。


  “从来没有,小赏。”

  男人说得笃定,再一次强调“从来没有”时眉心很轻地拧了一下,不知是不悦还是困惑。


  江赏神色稍怔,目光蓦地移开了——那是源自本能的失落,无措的情绪像被按进水中的海绵一样说膨胀就膨胀,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强装圆融的机会。


  “我始终认为我们是很合拍的玩伴,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面前的人难过得一目了然,许景修胸口发紧,嘴上说出的话却没留半点余地。

  “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能有其他可能。”


  这话说得刺耳,颇有一口气埋掉所有可能性以免后患的意思。

  

  并非是许景修有意伤人,而是在他的观念中,拒绝无望的爱慕就该一步到位——

  真心玩弄不得,感情更容不得欲拒还迎,因此,比起用委婉温和的话术说一堆有的没的、给人造成诸多误会和错觉,许景修更习惯这种简洁明确、犀利却不会带来任何歧义的表达。

  毕竟,只要不留话口,就不会给对方带来不切实际的期待。


  偌大的空间骤然安静,江赏垂下眼帘盯住沙发的纹路,有那么几秒宛若坠入真空:

  暧昧的愉悦源自无责任的相互试探,心动却不是。

  心动是原始而掺纯粹的,像原浆佳酿,香气醇厚回味悠长,越品越醉人。

  它的愉悦在于期待的累积和对正反馈近乎偏执的追求,因此,当江赏从许景修口中亲耳听到一连串的拒绝,眸子几乎瞬间就暗了下来。


  “嗯,这样。”

  但他很快抽离,用指尖轻轻掐了一下手心便重新找回了声音。

  “没关系,我也没有要你立刻马上跟我谈恋爱的意思。”


  浸有苦涩的笑意缓缓浮上眼底,江赏嗓音干涩,用说轻快不轻快、说沉重却也没有多沉重的语气说道:

  “是我有些欠考虑,抱歉,本意不是让你为难。”


  “不过爸爸,你的拒绝是否太强势了点,”

  称呼旋即转换,这一刻,无论江赏内心承认与否,他都已经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向许景修服了软——直觉和听说过的某些关于“独山”的传言告诉他,在接收到被动的越界信号时,许景修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切割。

  这男人潇洒又自我,心硬且厌恶麻烦,遇到变质的关系习惯快刀斩乱麻。


  江赏害怕他即将说出口的下一句就是解除关系。


  “怎么就不能有其他可能了。”

  眼看许景修喉头微动,江赏强行压下心中暴涨的酸涩,赶在男人开口前截下了他的话音:

  “你单身,又不恐同,应该是可以允许追求者存在的吧。”

  ——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追许景修。


  江赏很慢地眨了下眼,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尾音已然有了颤意:

  “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至少不要急着让我走。


  “……”

  向来以玩世不恭态度示人的江赏此刻恳切得令人陌生,许景修沉默不语,眼中映出一张稍显苍白的脸。


  “谢谢你的喜欢,或许的确是我做了一些……不恰当的事,有些分寸是我没有把握好。”

  再然后,他斟酌着开口,尽可能让自己的表述听起来温柔又真诚:

  “我为我的唐突和疏忽向你道歉。”


  “但我对你确实没有过多余的想法,从前和现在没有,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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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建议一定要看(比划)

是站在许景修角度的分析,开了上帝视角,正文中肯定不会体现得那么全面,所以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看一下。

分析的体量很足,截图形式,粮票就能解锁。


许景修其实有点应激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把江赏的心动苗头掐灭。


理解大家的恨铁不成钢,但不建议盲目指责许景修哦。

毕竟他只是笨蛋,不是渣(老实巴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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