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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克】The Betrayer-#6
雷舞 2018-04-28

章節連接:

序言、#1#2#3#4#5|#6|#7|#8|#9|#10

#11|#12|#13|#14|#15|#16|#17|#18|#19|#20

#21|#22|#23|#24|#25


Extra Operation:1|2|3|4(傳送門)






#6



風鳴翼並不知道那個使用滑翔傘的傢伙到底想前往哪裡,只是一直竭盡全力在地面追趕著。

偶爾抬頭確認對方的去向,已經顧不及留意地面的其他狀況,能做的除了往前徑直奔跑之外,別無他選。

無奈對方的降落速度遠比她的奔跑速度快,即使是以體力與速度為傲的她,要追上目標依然很是困難。


即使奔跑速度沒能追上,眼睛的速度還是來得及捕捉對方的降落方向。

那人的降落目標是刻意瞄準的,而且那個目的地恰好正是那個傳聞中的「三不管」地帶——暗區。


她知道對方刻意往暗區降落是為什麼,所以當時先行進去暗區探索是正確的。

事前作過認知探索,最少這麼一來,她還能大概猜想自己會在哪裡遇上敵人。


暗區是沒有法律能管及的地方,只要能力夠強,足以保護得了自己甚至是壓過其他人的話,就能成為這個地方的「法律」。

如果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一定的自信,那他們是絕對不會踏進這片混沌般的領域。


風鳴翼感覺她是知道那個人的真正身份。

那個人就是當時在俄國大使館裡把維大力綁走,並且跟亞倫.基納乘坐在同一台直升機中的那人。

明明只是離遠的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她卻如此肯定對方就是那個自己想追尋的那位「叛變特工」。


她跟隨著那個滑翔傘而跑,只見其從圍封的高牆縫隙中穿插而過,然後就此消失在那道高牆之後。

風鳴翼沒有多想,一口氣跳到上方的障礙物,再從那道高牆的缺口中翻進暗區。


藉著雙膝與右手順利著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背包側取下掛在旁邊的防毒面罩,並且迅速將其覆在自己的口鼻上。

確保防毒面罩穿戴完成之後,風鳴翼才不慌不忙的站起,重新握起她的HK416A5突擊步槍。


暗區所佔的範圍很大,而且地形複雜,上載至國土戰略局的地圖亦只更新到某個日期,所以現在外界根本沒辦法去掌握暗區的地形變化,甚至是內裡的勢力分佈。

失去對暗區的控制那天開始,他們就完全失去對該區的認知與把握,不僅是那片地域,就連被棄置在內的先進科技及裝備都全數被遺留在內。

暗區就是混沌的領域,即使這麼說也完全不為過。

風鳴翼是抱著相當的覺悟才會追到暗區。

她知道這裡匿藏了多少危險人物,卻不知道他們真正躲藏的地方。


失去那個作為指引的滑翔傘,風鳴翼根本不能肯定自己要尋找的那人的行蹤去向,只是在暗裡靠著獨斷的直覺而行。

沿著眼前的大馬路而行,為了不引起埋伏的敵人注意,風鳴翼選擇壓下身體並放輕腳步繞過他們。

她不想在這種地方與敵人作出不必要的交戰,特別是在自己孤立無援的情況之下,要是受到敵人的包圍,那就絕對是最糟的事態,到時候別說能否自保,就連基本的逃脫都成問題。


抄了一條小路捷徑,同時以目測的方法記下走過的路,稍稍在心中擬定一條路線,準備隨時用作逃脫之用。

她任憑直覺駕馭自己,身體開始隨心而動,穿過好幾條小街後再次回到大街上,眼前只見一台墜毀的新聞台直升機殘骸。


風鳴翼還記得很清楚這台新聞台直升機墜落的原因,那是Green Poison剛開始發跡的第一天,那台直升機本來只是為了從高空拍攝市內的混亂狀況而在曼哈頓上空徘徊。

那時候本來就已經染病的直升機機師突然病情惡化並且猝死,失去控制的直升機就在電視直播期間失速、墜毀。

這一切畫面全部都有被播出,當時待在電視前觀看直播的風鳴翼也就自然得知其墜落的原因。

不過,真正吸引風鳴翼注意的並不是這台早早墜毀的直升機,而是附在其機尾殘骸上的一個滑翔傘。


她只是花了極短的時間就分辨出這裡的異常。


這台新聞台直升機墜毀至少有三個月了,要是當時真的有使用過降落傘或是滑翔傘逃生而它後來確實被遺留在此處的話,那個殘骸絕對不可能如此簇新。

——這肯定是那傢伙逃走的時候留下的東西,也就是說她是在這裡降落,而且她肯定也跑得不遠。

從這附近開始尋找,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


風鳴翼決定以她如今的立足地作為中心點,開始環視起四周的環境,嘗試找出周遭的不協調處。

地上的積雪已經溶化得七七八八,要是單靠尋找遺留在積雪間的腳印來辨認那人的去向,那未免過於困難。

只是,吸引到風鳴翼注意的並非街上的某處,而是某座公寓旁邊的一條小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那個地方吸引,只知道自己似乎無法從那個地方抽離目光——她很在意那條小巷。

直覺告訴她,她能在那條小巷找出關於那人的線索。

於是風鳴翼毫不猶豫就邁出步伐前行,但她一直沒敢解除警戒狀態。


她保持著將槍舉在胸前的姿勢,前行的腳步極其謹慎,就怕在小巷的轉角處會遇上埋伏。

放輕腳步前行,到達拐角處之時先以背部伏在牆上,等到真正準備好以後,她才一口氣翻滾出去,並以槍頭指向前方。

確認前方沒有阻礙或是敵人,她轉而將視線移往左右兩邊,依然謹慎戒備著。


小巷的盡頭是通往某座公寓的後門,即使只是離遠去看,風鳴翼也能看到那道門是確切的半開著。


——這不管怎麼看都很可疑,簡直就是陷阱一樣。


她明白踏進去之後也許會遇上極其危險的狀況,更明白裡面的形勢可能不適合與敵人作戰,但這並不能阻止她準備進去的決定。

緩緩接近那道半開的門,再度轉身確認身後並無敵人,風鳴翼先是從門縫間窺看內裡的狀況,判定暫時沒有危險後,她才將背貼在門上並移步進內。

將那道門當作掩體,先確認自己前方沒有埋伏,然後直接跳出掩體,順勢確認門後的狀況。

雙眼可及之處並無異樣,甚至可以說是異常平靜,這反而令風鳴翼更加不能放鬆,不安和緊張感同樣節節上升。

眼見附近沒有不妥,於是舉步走向通往上層的樓梯,準備繼續探索上層。


她能在這裡找到關於那人的線索,這是出於她的戰鬥直覺。

鑑於突擊步槍在狹窄的空間難以完全發揮其真正性能與實力,於是風鳴翼斷然決定換出手槍。

將槍套中的HK USP半自動手槍拔出,維持雙手持槍的警戒狀態。


槍頭指向下方,稍稍側過身背對其中一方並採用起平移的方法,盡量將腳步聲壓至最低地沿著樓梯緩步而上。

踏至樓梯口之際,她便舉起手槍依次指向左方、前方以及右方,確定右方沒人後,她才舉著槍步向左方的走廊。

謹慎檢查每間公寓卻沒有收穫,終於來到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


當她踏入公寓內,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微細腳步聲與木製地板受到壓迫而發出的「吱呀」聲,令她瞬間意識到同一座建築來有了另一位外來者。

多年來的訓練令風鳴翼很清楚狹小的空間極其不適合開戰,於是她選擇放下手邊的事,立刻步出現在所在的公寓。

才剛回到走廊上,她就馬上舉起手槍指向前方,擺出正式的瞄準姿勢,準備隨時對敵人開火。

結果,某個身影閃過的瞬間,風鳴翼隨即扣下扳機。


然而即使是反射神經敏銳的她,扣下扳機的速度始終沒及得上那人閃過的速度,射出的子彈始終沒追得上閃現的對方。

從剛才那一剎那的交鋒,風鳴翼就知道了,對方不是普通的人,那人肯定受過專業的訓練,實力應該不止於普通士兵級別,或許甚至乎是特工級別的。


風鳴翼感覺到對方更甚不是倖存者軍隊,那人的實力肯定在其之上。

就算風鳴翼明白對方的實力大概與自己旗鼓相當,這也沒讓她因而退縮,反而更加激起她追上去的衝動。

雖然那只是她的直覺,不過她總覺得,那個與她有過剎那交鋒的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

沒再考慮多餘的事,甚至沒去留意附近還有沒有其他人,更加沒想過這會否是一個陷阱,她就拔足追了上去。


到底是怎麽了呢?

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魯莽的舉動,怎麽到現在卻變得如此衝動?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風鳴翼也不打算作出回答。


循著對方逃跑的腳步聲而緊緊追上,沒顧及自己奔跑時所製造的吵雜聲,一直追到公寓的上層。

終於追到公寓的最頂層,寬敞開放的天台令風鳴翼得以看清對方的身影。


那人背對著她,大概及腰的銀色長髮被分別束成兩條低馬尾,頭上戴著一頂深紅色針織毛線帽。

從背影看上去,風鳴翼察覺到對方是個意外嬌小的女生,她身上的裝備與自己所有的很相似,卻又有那麽一點不同。

背包兩旁掛上了兩枝槍械,其中一枝更是與她的身體比例不太相符的、笨重的狙擊槍。


風鳴翼嘗試辨別她持有的槍械,無奈距離實在過於遙遠,令她無法看清槍枝的細節去確認其型號,只能勉強看出另一枝應該是突擊步槍。

她仍然背對著風鳴翼,那動作就像是在刻意引誘她前來,然後故意在這裡等待獵物上釣。


風鳴翼舉起手槍瞄準她的頭部,同時以一道恰好能讓她聽見的聲線開始說話。

「別再打算逃走了,你已經被我逮住,不可能逃脫的。」


她所說的話全是事實,被她逮住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是能活著從她手上離開。

如果她不願意配合,那麽現在這次肯定也不出意外。


「聽好我的指令,然後好好服從,要是你想打什麼小主意,我就馬上開槍。」

說完最後的忠告,確認對方已經聽清之後,風鳴翼才繼續沒完的話。

「現在,轉過身來面對我。」


一聲令下,卻見她忽然頓住。

風鳴翼依然維持舉槍的姿勢,就怕她會突然發難。

頃刻之後,她終於願意轉身面向風鳴翼,表情卻是一臉淡然,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正被槍頭指向。


看見她那雙淡紫色的眼眸,風鳴翼就肯定了,她是當時在俄國大使館遇上的叛變特工。

她身穿紅色外套,右肩和右手腕上確實有著國土戰略局的裝備,所以風鳴翼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唯一令風鳴翼想不透的是,同樣身為叛變特工的她,明明理應與亞倫·基納是同伴,怎麽在大會廳一役中看到她與碧利斯中校同坐一台直升機?


叛變特工們…………特別是亞倫.基納,他到底有什麼打算?跟倖存者軍隊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的答案大概能從她口中得知——當然前提是她願意配合。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等待片刻卻沒得到答案,但風鳴翼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失去耐性。

她還有太多事情想問清楚,所以不能在這裡直接下手把對方殺了。

「我再重覆一次問題,你是誰?」


然而,重覆的發問沒換來回答,只有她突如其來的拔槍動作。

風鳴翼知道這代表什麼,不過她更知道自己不能朝著對方的頭部開槍。


她是唯一一個有機會知道全部真相的人,要是風鳴翼在這裡把她殺了,真相就永遠被埋藏起來了。

於是風鳴翼只能選擇翻滾躲避對方拔槍後開的第一槍,同時伺機還擊。


她嘗試瞄準對方的手腳,卻因為她甚有節奏的開火而一直被迫閃避,無法瞄準。

她知道自己被壓制住。

而且,這是風鳴翼第一次被誰以火力壓制。


並不是說自己的技術不及對方的強,而是因為攻擊的先機被對方搶佔,再加上她的槍法準繩度之高,令風鳴翼不敢妄動。


或者論槍法,風鳴翼必須向她認輸。


逆轉的時機只有一個,那就是待對方的彈藥耗盡後,更換彈匣的那一瞬間。

趁著那一刻,風鳴翼就能立刻與她拉近距離,然後使出自己最自豪的近接戰鬥術,直接將她制服。


不過現實絕不會如此順利。

當風鳴翼抓準了她更換彈匣的時機衝上前,卻見她姒極快的速度單手完成一連串動作,在自己成功接近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再次射擊。

即使是全速的接近,風鳴翼的速度卻依然趕不上她的換彈速度。

明明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能力,如今卻意料之外的迎來首次敗陣。


她很清楚自己來不及閃避,所以斷然決定將全力賭在這一擊之上,希望在負傷之前制服對方。


可惜風鳴翼依然終究沒能比那人更早一步出手,在她賭上一切提起右腳準備像平日所做那般踢走對方手中的槍之際,右邊大腿卻被對方的槍頭抵上。

風鳴翼沒有刻意用力與對方僵持,深知不妙的她甚至打算即時將右腿收回,然而這一切已經為時太晚。

眼看對方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射出的子彈隨即貫穿風鳴翼的大腿,直接在她的腿上留下一個模糊的小洞,湧出的血瞬間將長褲其中一片染成鮮紅。


右腿突然失去支撐的力量,頓時單膝跪倒在地,劇烈的痛感漸漸侵蝕她的大腦,令她一時間無法反應。

風鳴翼曾經想過忍住右腳傳來的劇痛,用左腳繼續完成剛剛沒能成功的動作,然而下一秒,右肩卻同樣湧現同樣的痛覺。

下意識伸手覆上疼痛感傳來的地方,隔著戰術手套也能感受到那種被某種溫熱液體浸濕的感覺。

該死的槍傷令她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意識都變得有點模糊。


——她是故意這麼做,藉此奪去風鳴翼的行動能力,迫使她無法追上自己,方便她趁機逃走。


就連支起身體最後僅餘的一絲力量都隨著血液流失而消逝,隨即脫力地往後跌坐,在猛然的陽光照射下幾乎連雙眼都無法睜開。

呼吸聲漸漸變得凝重,身體似乎重得難以移動,即使想去反抗也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擊。

風鳴翼倒在地上不斷喘息,嘗試調整呼吸無果,只見熟悉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M1911自動手槍 ,那是自己同樣曾經使用過的手槍型號,是她們國土戰略局特工常用的裝備之一。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死在「同伴」手中,有的並不止於是不甘——還有絕望,以及自己技不如人的懊悔。

事到如今風鳴翼只能承認,對方的槍法完全在自己之上。


「在出手了結你之前,告訴你一個好情報吧。」

那人的語速不除不疾,語調平淡卻又像是在心中埋藏起許多事情。

聲音並不是特工間常見的硬朗風格,而是那種如同強裝大人的未熟小孩,分明是偏軟的聲線卻硬是裝得暴躁強硬,當中又給人一種寂寞的感覺。


風鳴翼有一剎那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從濛朧的視線中,風鳴翼似乎能看到那人的眼神透出一種寂寞、無奈的悲傷,就像是在等待著誰來拯救自己。


「我的名字是、雪音克莉絲,你的前輩,第一波特工——現正叛變中。」

這句話聽起來是如此的可憐。




手槍的槍聲響徹天際,然後,風鳴翼的眼前一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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