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olation Angels

蛮荒天使

By: gaelicspirit

译:  Nil Azra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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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文中的人名、歌名、歌词基本上都会保留英文。大的地名如州，有约定俗成的中文译名的话就会用中文。题头图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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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海魔 

                                                           [13]

“我们不能移动Dean，至少眼下还不行，”Joshua摩挲着脸说，“所以，我们得做点儿解释。”他按下了八楼按钮，“我带你到他那儿去吧。”

“跟我们一起的那两个家伙呢？”

Joshua摇摇头：“我不知道。”

电梯门开了，“你可能得去找到他们，” Sam告诉他，“我还没真格儿教过他们要怎么解释一艘闹鬼的海盗——”

Joshua拉住了Sam的胳膊：“等等，”他皱眉问道，“你们的确 了结那活儿了，是吧？”

“Josh！”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喊道，把Sam从难以作答的窘境中解救出来，“我很抱歉，老兄。”

Joshua弹了弹手指安抚那个矮矮胖胖的秃顶男子：“没关系的，Pike。你让他进了这儿，大概也救了他的命呢。”

Pike看看Sam，又看看Joshua：“好吧，现在我们得在那些条子问得太多之前把他送回你那儿去。否则的话，他们可能就要替你们准备拘束衣了。”

译注：拘束衣，为防止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伤害他人或自己而设计的一种衣服，能限制病人的上肢活动。

Sam把手插进裤袋里，叹着气垂下了头：“天啊，真希望老爸在这儿。”

“要是我们给他打电话你想他会过来吗？”Joshua问道。

Sam在裤袋里摸到了个小珠子，他皱起了眉，一边掏出来一边抬头答道：“我真心不知道，”他说，“几个礼拜前，Dean都快死了，那会儿他都没有来。”

“那一定是有理由的，Sam。”Joshua说。

“哦，我绝对相信，”Sam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小珠子，不是普通珠子……是一颗珍珠……“我只是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那个理由。”

“那是什么？”Pike问。

“海盗宝藏。”Sam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听到反应才让他抬起头来。Pike正严肃地朝他眨着眼睛，而Joshua则摇着头。

“我现在能去看Dean了吗？”Sam问。

Joshua挠了挠头：“行，”他叹息着，“Pike，带他去看他哥哥吧。我去换身衣服。”

Sam跟着小个子医生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上面的标识写着用氧中。

译注：因为氧气的易燃性，在储存或使用氧气的地方会有这样的警告，有时还附有禁烟禁火标志。

“在术后观察室和重症监护室，一次就只能有一个人进去探视。”

“没关系，”Sam轻声说，“反正也就只有我。”

穿过门时他不由得晃了一晃，病房里的气味、医疗机械的蜂鸣、呼吸机泵动的节律，叠印着过于熟悉的记忆在Sam的脑海里搅起了一阵阵私语：太快了……太快了……

一张帘子将Dean与房间里另一张病床隔了开来，谢天谢地那张床是空的。Sam的心沉重地跳动着，他绕过帘子，走到了Dean的床脚边。Dean微分的唇间是呼吸机的白色软管，肩上裹着绷带，另一道则包扎着他的腹部。他太阳穴上和前胸各处都贴着些小圆片，分别连着红色或蓝色的电线，就像是车用蓄电池似的。

他的手腕也给包扎好了，一条输液管固定在他左手上，而他脸上的伤痕被惨白的肤色衬得格外显眼。Sam意识到自己用防尘巾做的遮阳措施还真起作用了，总算让哥哥躲过了大部分的曝晒。

“我们不能再这么倒霉了，老哥，”Sam低语，“我们真的也该有些好 运气了。”

Sam听到身后的门一响，扭头看去，只见一位中年护士走了进来，温和地向他微笑着。

“我知道看起来是很糟，”她说，“不过进展好得让人吃惊呢。他是个斗士。”

“我知道，”Sam抽了抽鼻子，“他一直都是个斗士。”

“你的……朋友？”她含糊地问。

“是兄弟，”Sam回头看着Dean，“我大哥。”

她点了点头：“来，”她推了把椅子给他，“坐着吧，跟他聊聊天。听到你的声音对他会有帮助的。”

Sam坐了下来，伸手摸到Dean的手臂时他觉得破碎的自己又变完整了。他都没注意到护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过了一会儿门又响时他还是发现了。抬起头，他看到穿着便服的Joshua站在那儿，湿漉漉的头发映着天花板的灯闪着微光。

“不是一次只能有一个人探视吗。”Sam说。

Joshua提起胸前的医院徽章：“我是工作人员啊。”

Sam眯眼看了看那个牌子：“上边说是James Wong。”

Joshua耸耸一边肩膀：“因为Joshua Edward缺陷太多，不够格在Mercy工作。”

Sam点点头，回头继续看着Dean。

“给。”Joshua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啥？”

“John那儿的电话号码。”

Sam猛地抬头看他。

“我打过了。”

“然后？”Sam追问。

“没人接听。”

Sam垂下视线：“我猜也是。”

“要不试试他的手机？”Joshua建议道。

Sam张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珍珠：“也许吧。”

Joshua伸手从Sam手里把珍珠一把抓了过去，Sam看着他一边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珍珠，一边严肃地端详着Dean，最后视线又回到Sam脸上。

“我想咱俩得谈一谈，孩子。”他说着把珍珠抛回给Sam。

Sam在胸前接住了珍珠，转回身去看着哥哥：“先让我问你件事。”

“行。”

“我那时候给你打电话，想找法子救Dean，”Sam一边说，一边看着Dean阖起来的眼帘后眼珠慢慢地转动着，想着不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你说你已经多年没猎魔了——还说打我小时候起你就没再见过我爸。”

“没错。”

Sam回头看着他：“那么，他为什么会给你 打电话说那个信仰治愈者的事儿？他怎么知道你会帮我的忙？”

Joshua往墙上一靠，好歹还知道脸红：“你知道……你爸说过你脑筋转得很快，不过……我想他还是低估了你。”

“你有什么瞒着我？”

Joshua的视线从Sam身上滑向了Dean：“我知道你们那个恶魔的事儿，就是John一直在找的那个。几个月前John在加州，说他正在斯坦福查看你。”

Sam低下头，想起Dean也告诉过他这事，但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消息。

“他告诉我他将会不得不跟Dean分开，为了保护他。”

“他那么早就已经计划好出走了？”

“他把Dean派到新奥尔良去干个活儿，”Joshua说，凝视着Dean静静的躯体，“我不认为他能就那么一走了之。我想那就是为什么他用那些坐标来跟你们联系。因为他要是跟你们再次接触，要是他真的见到了你们……我想他就没办法再抽身了。”

“他本来就不用抽身。”Sam厉声道。

“他是想要保护 你们。”

“哦，扯淡吧他就，”Sam恨恨地说，“他把我们派去干的活儿，是猎魔，他以为那能叫做保护？这就是猎魔会出的事！”他往Dean的方向狠狠地戳戳手指，也不管自己的手抖成了什么样子。

“对了，说到这个，”Joshua扬起下巴，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带了回来，“我怎么有种感觉，这次的猎魔还没完？”

Sam叹了口气，把头往手掌里一埋，手指插进了头发里，让珍珠摩擦着他的头顶：“因为，”他轻声说道，“的确是还没完。”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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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完

译注：本章标题 Los Diablos Del Mar，1982年上映的西班牙电影，中译《海魔》，部分依据凡尔纳小说《十五岁的小船长》改编，说的是范哈塞尔号商船被海盗洗劫并烧毁，一艘捕鲸船救起了六名幸存者，但风暴又将捕鲸船打沉在非洲海岸附近，死里逃生的人们登上陆地，却又面临陌生的自然环境、可怕的食人蚁、强盗、奴隶贩子等一系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