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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el】俯睡
小时候的Dean喜欢仰睡。
夜晚和梦境从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带来的只有安逸温暖以及父母的吻。
后来的Dean喜欢侧睡。
沉重的负担和责任让他蜷起身子才能入睡。
过了一阵他下意识地意识到拥抱是安眠的好方式，他开始在睡觉时窒息般地拥抱枕头，拥抱被子，直到后来拥抱那些像他一样正值青春年华的温柔姑娘。
现在的Dean喜欢俯睡。
他渐渐明白自己不可能依赖任何人。
他只是把自己扔在床上，不再担心无法入睡，因为身体疲劳到巅峰自然就会休眠，不论你想或不想。就像永远都不会醒来那样。
Castiel对Dean的习惯略知一二。
当然Dean拒绝他的探知，他也遵守着约定。
只是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Castiel总是不自觉地在许多细节上帮助Dean。
Castiel学会了假装在不经意地触碰时探测并纠正一些Dean身体上的状况。偶尔也包括Sam和Bobby。
比如在他从Dean背后说：“Hello,Dean。”的时候。
当然“假装不经意”这一点似乎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
Castiel迟疑于要不要告诉Dean俯睡对他的脊椎和呼吸道甚至生圌殖系统曾产生过一些影响。
他并不必使用前往未来这种极端手段就能知道Dean对此的夸张反应。
某种程度上作为一个天使，Castiel是有些过强的执念的，几番思量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潜入Dean的梦境里告诉他。
只是告知然后离开，Dean甚至都不一定会记得他曾去过，只会记得这条信息。
简直是完美的计划。
夜晚Castiel来到了Dean的身边。
Dean照常地趴着酣睡。
不知怎么的Castiel觉得这样的睡姿让人心生怜悯，起码对作为天使的他来说是这样。
Dean并没有做什么好梦。
Castiel伸手浅浅地窥探了一下。
那为什么他会不愿醒来？
Castiel歪了歪脑袋，在他准备进入Dean的梦境之前，Dean抓圌住了他的手。
有那么一秒Castiel受惊到想要瞬间瞬移消失。
然而Dean抿了抿嘴，听不清嘟囔了些什么，把Castiel的成年男性皮囊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颈部，轻轻地搂着，压在他半个身子下面。这使得Castiel整个身子都被拽得半撑在床上。
这是某种惩罚吗。
意识到Dean还有浅梦游习惯的Castiel无奈地朝着黑暗中的旅馆房间甩了一个白眼。
然后他做了一个对他来说十分不科学的举动，他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企图轻巧地把手从Dean怀里抽圌出来。
“不，Mum，不要离开我。”
Dean轻声地哼哼着，侧过身来用上双手把Castiel的整个手臂搂在怀里。然后在对方再次挣扎的时候擒拿一般顺势把他整个带到了床上。
这是Castiel使用人类皮囊以来最为尴尬的一件事。
他想让Dean Winchester改善自己的睡姿，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受到惊吓的Castiel盯着正用半个身子压着自己的Dean平静的睡脸浑身僵硬。
短暂的安静后他慢慢地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情绪。
“我知道你醒着Dean。”
低沉的声音在撒着月光的房间里散开。
Dean并没有反应依旧缓慢地呼吸着。
“我告诉过你不要搞半夜偷袭。”
他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Castiel一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因为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被Dean谴责“我不需要保姆”云云。
他又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抱歉Dean。”Castiel用冷静且毫无悔意的声音说着。
“Ah ah，”Dean睁开了眼睛告诫似得制止了Castiel开溜似得的瞬移，“这次是什么事？例行照看？”
Castiel张了张嘴企图起身但被Dean单手箍了回去。
“就这么说。”Dean严厉得像在教训孩子。
“没错，例行照看，关于你的睡姿。”Castiel生硬且表情呆滞地侧躺着，离Dean的脸只有几厘米。
这回轮到Dean翻白眼了：“天使真的都是保姆吗？”
“我很敬佩人类的创造力，比如每次用不同的语序称述同样的意思。”Castiel显然有些生气，但身体依旧像块木板似得被Dean揽着。
他确实不擅长躺着，除了被击倒的时候他从来都不需要躺着。
Castiel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而Dean则从嗓子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然后撒气般地紧紧将Castiel整个搂住。
“睡姿问题？嗯？这样很有帮助。你敢溜试试。”
面对Dean毫无威慑力的威胁Castiel有些困惑。
“拥抱确实是助眠的方法之一Dean。我可以去帮你……”
“嘘嘘嘘。”
Castiel感觉到一股清晰的温度伴着Dean的气味向他传来。
这股恰如其分的温度让他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甚至觉得有点热。
人类的双臂确实很好地做到了传递温度的作用。可能是因为自己还穿着风衣。他不着边际地想着。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抱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睡觉。”Dean的声音贴着Castiel的头顶传来。
Castiel很高兴Dean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安静下来的Dean微微弯起的嘴角和他渐渐浮上意识的梦境。
那将是个好梦。
Castiel这么确信着。
然后就只是这么躺着，想着自己看起来是否已经更像个人类。
Dean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趴着的。
这是原本该在他怀里的Castiel凭空消失的证明。
或者又不是。
但昨晚做了个好梦。
起身的Dean皱了皱眉，然后轻轻地笑了。
END
鞠躬：本篇收入在destiel短篇小料本《DELICITY》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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