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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因为案子的关系Castiel和Dean在一个镇上碰头了。

“你就不能等我来了再动手吗？我都说了马上就来。”Dean甩上车门冲着刚和怪物过了几招的Castiel发火，对方扯了扯自己风衣上被划开的口子，一脸不以为意。

“它就这么突然出现了，Dean。我不可能放过他。”Castiel跟着Dean走进了一间快餐店。

“所以呢？它哪儿去了？”Dean摊了摊手坐下，用家庭主妇指责丈夫的表情指责着他对面屡教不改的霸道天使。

天使又瞥了一眼自己风衣上的口子：“他速度太快了……”

“请问要吃点什么？”

女服务员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芝士汉堡，”Dean瞅了坐得笔直盯着自己的Castiel一眼，“两个，冰可乐，外加一杯冰，外面可真热，对吧？”

接收到Dean的一个媚眼之后，漂亮的服务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Castiel，“那你的朋友要喝点什么呢？”

“不用，一杯可乐就好。”

“Dean我……”

“就一杯，劳驾。”

“Dean，我也需要一杯可乐。”

服务员抿着嘴笑着离开后，Castiel相当严肃地再次重申了自己的需求。

“天使也需要喝饮料吗？你根本尝不出味道。”Dean用相当不正经的态度回答了他。

“但是你给我叫了一个汉堡。而且从理论上来讲我并不是尝不出味道。”Castiel向前倾向Dean压迫式地纠正。

“先不提那个，你不觉得那个服务员很让人在意吗？”Dean用头指了指刚才帮忙点单的服务员，对方正边偷瞄这里边和同事窃窃私语笑得妩媚。

“她从刚才开始确实一直盯着我看。你觉得她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Dean？”Castiel同样盯着对方，脖子梗得更直，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刻意盯梢。

“什么？！”Dean压低了声音惊讶道，“她绝对是看上了我好吗？”一脸不屑。

终于明白Dean在说什么的Castiel放松了背部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蔑视我Dean。”

在Dean采取行动之前，服务员把汉堡和可乐端了上来。

Dean笑着接过，还没说上一两句调情的话，就发现他的可乐上插着两根吸管。而服务员正一脸温柔地和Castiel说着话。

“小打小闹是常事，我和我女朋友以前也常这样，主动一点就好了。祝你们有美好的一天。”

冲Castiel挤了挤眼睛又对Dean一脸很懂地笑了笑之后，服务员用极其欢快的步伐离开了。

“搞什么？”没能来得及否定的Dean看着杯子里的两根吸管发愣，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害羞。

Castiel则若有所思般缓缓地拿起自己的汉堡，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片刻后，Dean也在这无声的尴尬里撩过一根吸管喝了起来。

“谁现在喝可乐还用吸管啊。”

他边嘟囔抱怨着边小口地吸着可乐，然后发现Castiel的头靠了过来，捏住另一根吸管用比Dean更快的速度吸了两口。

Dean清晰地看见对方有着艳丽蓝色的眼睛里倒印着自己叼着吸管的蠢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动”？！

惊叹于天使的学习能力，Dean松开了吸管，却没有来得及合上嘴僵在了那里。

“甜的。”

“什么？！”

“这杯可乐是甜的。”

天使把头缩了回去耳朵发红却平静地说道，手里的汉堡纸连同汉堡一起被他捏得过度变形。

“苍天啊。”

Dean双手捂着脸来回搓了两下然后止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我就说他们两是一对吧。”女服务员乐滋滋地拉着同事的袖子窃笑。

“一入基门误终身啊。”后厨传来了一片叹息声。

【一杯可乐，两只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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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啊……嚏！该死那只猫又来过这儿了？！”

穿着睡衣的Dean捏了捏鼻子在厨房里搜寻着。

一只不请自来的猫从他面前走过，悠哉悠哉地勾了勾尾巴消失在房门拐角处。

这只猫似乎是追着老鼠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溜进地堡来的，这让Dean除了无限的喷嚏之外更为地堡的安全担心不已。

“地堡竟然有那么大的漏洞而我们却不知道？！”

“猫并不是什么邪祟，Dean，地堡的防护不包括预防无害的动物。再说地堡里一直都有老鼠，你应该早就知道。”

Castiel蹲下抚摸着和他异常亲密的猫咪的头说着，猫蹭着他的裤脚发出了愉悦的呼噜声。

“这下可好，猫和鸟人打成了一片。”Dean无力地说着，一副眼神死心也死的样子，“先说好，Cas，你等会儿可别想碰我一下，阿嚏！”

Castiel这才站起来，看了看Dean又低头看了看猫，歪了歪头：“他说他不会在这里久待的，他并不是那样的猫。”

“那就让浪子赶紧走吧！顺便让他告诉你那个该死的洞在哪里！把它堵上！永远的！”Dean捏了捏鼻梁转身回房，边晃悠边挥着嚷嚷着。

话虽如此，此刻的Dean却在往Castiel买的简陋食盆里倒猫粮。

“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还在这里。”Dean摇晃着猫粮袋子头也跟着摇着，猫从一旁踱步过来自顾自地低头吃了起来，Dean下意识地掩了掩鼻子，“那个洞不是填了吗？”

“是的Dean，我和你一起填的。”Castiel抱着胸站在一边回答，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猫还是没有离开地堡，四处溜达像逛公园一般悠闲。

“所以你老是给他开门？？？”Dean放下粮袋不干了。

“他来了之后这里就没有老鼠了。”

“起码老鼠不会让我打喷嚏！”Dean不耐烦地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打开了电视。

Castiel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在Dean的额头上点了点：“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过敏，暂时的。我无法改变你身体先天的特质。而且你的症状更多的是心理因素，你不能怪罪与他。

Dean做了一个更大的Bitch face然后不再搭话，电视里的肥皂剧情让两人都十分入迷。

深夜之后，趁着一个广告的空档，Dean迷糊之间睡着了，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张着嘴打着轻鼾，Castiel在一旁轻声微笑。

不知为何，并不觉得困的Castiel见到Dean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变得慵懒起来，他挪了挪屁股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更放松些。

这时早就吃饱喝足的猫又溜达了回来，借着Castiel松弛身体的动作蹿上了他的腿，然后踩上了Dean的肚子。

“你不应该吵醒他。”Castiel用低沉的声音小声告诫着。

猫抬头看了看Castiel又看了看Dean张着嘴的睡脸，无声地张了张嘴，然后打了个更大的哈欠，卧睡在了Dean身上。

Castiel再次微笑，又查看式地在Dean额头点了点，继续投入剧情里。

下一个广告的时间，Dean的脑袋靠在了Castiel肩上，嘴依旧微微张着。

Castiel低头，发现那只猫也已经睡得翻过了肚子四脚朝天，头抵着Dean的肚子，用和Dean类似的张嘴表情尽情地做着美梦。

Castiel明白猫十分地喜欢Dean，也明白Dean也并不讨厌这只猫。

他稍稍歪头，和Dean靠在一起，闭上眼睛体会这温暖又令人安心的气氛。

Dean依旧闭着眼睛微笑，吸了吸鼻子睡得更加松弛。

猫扭着身子蹭了蹭Dean，尾巴轻扫，最后停在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上。

【睡着的猫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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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停下有着耀人色泽的黑斑羚，Dean在驾驶座上停留了大约一分钟，随后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段鼓点下车关门。在能体现Impala良好状态的“砰”的关门声里，他抱着胸靠上了车门，看似笃定眼神却牢牢地盯着路口，仿佛能看出花来。

已经完全适应了和Castiel打电话的Dean许久之后才开始习惯等待这位天使的感觉。

从心中一声祷告就出现在身边，到像好友一般打个电话就嗖得降临，哪一种无疑都是令人兴奋的方便出场方式，随叫随到的满足感几乎能够抵消那些突然出现带来的惊悚。直到天使堕天，Castiel给自己配了一辆和他风衣颜色同款的林肯老爷车。

Dean交换了两腿交叉的位置，皱了皱眉头。

他并不是不信任Castiel的驾驶能力，天使学起东西来总是有板有眼。但是有特异功能是一回事，和自己做着一样的事，还与自己有着类似的老爷车品位？Dean心里总有些泛空。大宝宝永远都该是宝宝，就像看着孩子一瞬间长大了的家长，担忧，欣慰外带一丝丝的羡慕，在Dean心里飘飘荡荡。

Dean左顾右盼了一下，想着Castiel会不会从别处出现。

他从没把Castiel的迟钝当做是天使的特质，毕竟大大小小的天使他也见过数百，不少都激灵甚至奸诈，能一路都保持迟缓木讷本心的也就Castiel一个。做事依旧按部就班不偏不倚，不是太过拘泥就是过于莽撞。

Dean想起Castiel开车时候的样子，他特意留意过的。挂档油门一板一眼，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中年危机大叔典范。

Dean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抿了抿嘴，然后收起笑容皱着眉，让视线钉在路口。

所以每次约了时间都会晚到啊。他想着。我就知道不和他说自己有生命危险那小子是绝对不会超速的，他连一只猫都不敢轧到。Dean脑海里浮现出Castiel停下车抖落着风衣去救路边受伤的鸟的样子，并开始坚信他此刻绝对正在这么做。

Dean烦躁地抓了抓头，又向身后加油站的超市望了一眼。

脑海中正低眸用圣光治疗小鸟的天使又被Dean安放在超市门口，正提着一袋食物向自己抿嘴笑着走来。

该死，要是以前他绝对会先到然后给自己买点吃的的。Dean无比怀念起随时差遣Castiel瞬移去给自己买最佳美食的日子。

其实，只要快点平安的出现就好了。一缕带着温度的思绪浅浅地从Dean的思绪里划过。然后他习惯性地抹去了后续那些关于安危的不安猜想。

或许我该去给他买点什么，咖啡因对任何物种的作用应该都是一样的。

Dean转身，手抚着Impala光滑的前盖迈出一步。

但是万一他来了怎么办。

Dean又望向树阴摇晃的路口发愣。

该死，早知道就该去接他，也好过在这里干等。

“突突突——”沉稳的引擎声下，路口处终于驶来一辆米色的林肯1978V，驾驶座上的人一脸严肃地把着方向盘，在看到Dean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

Dean先是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再次控制表情皱起眉头。

两车并排停稳之后，Castiel从车里弓着背钻了出来，意料之中的僵硬，始终如一的无奈脸。

“Hello Dean。”

“怎么那么晚。”面对Castiel瘪嘴着嘴的温和笑容，Dean反射性地问出这么一句。

“我只迟到了五分钟。”Castiel的表情更忧愁了一些，但借着天使特有的时间感知力回答得迅速。

“哦……”Dean仰了仰头恍然大悟，仿佛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就把之前的不耐烦忘了精光。他把手揽上了Castiel的肩头，感觉无比顺手又满足，指关节轻轻蹭向Castiel领口处露出的皮肤，在脖颈处细碎的发尾上稍稍停留。

“先买点喝的吧，你想喝什么？”

怀里的人被压的身子一歪看起来又矮了一分，但见到揽着自己的人笑得开心就也跟着微笑起来。

【迟到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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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Castiel进屋的时候Dean正在浴室冲澡，汽车旅馆艳丽的墙纸散发着潮湿的气味，Castiel扫视了一下屋内，向传来水声的那扇门走去。

他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咳了一声：“Dean。”

“哦！嘿，Cas，以后在门口就出声好吗？”门里的水声停了，随后是刀具触碰台盆的声音，“顺便一提，谢谢你没有直接进来。”

“额……不客气。”听到Dean穿衣服时布料的摩擦声，Castiel偏了偏头盯着地面，“你慢慢穿。”

“你认真的吗？”Dean拉着T恤的下摆从浴室里走出来，还湿润的短发朝上支棱着，教训式地对着呆天使瘪了瘪嘴，“这回是什么大事件？隔壁的小鬼，天堂嬉皮士解散还是天启三重奏？”

Castiel翻了半个白眼摇了摇头，随后直视Dean的眼睛语气温和：“只是日常拜访。”

“噢！这可真窝心。”Dean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正巧我今天没事。人类小常识，Cas，到别人家做客之前先打电话问问别人在不在家。”

“我知道你在‘家’，Dean。”Castiel在说“家”这个词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似乎是养成了习惯，神态却不如以前那般锐利。

“太好了，那我可得好好招待你。”Dean神情愉悦地站了起来，伸开双手环顾了一下简陋的旅馆房间，只看见了桌面上被喝得见底的啤酒瓶和空空的快餐盒子，“只可惜……这儿什么都没有！”他走到床边捞起夹克外套，“走我们出去吃。”他朝Castiel招招手，眼角的笑纹泛着温暖的弧度。

“这盘，意大利面，要，双份的肉酱。”

Dean坐在餐厅桌子前捂着脸的时候，Castiel正端着手中的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对服务员施加压力：“我有钱。”他把那堆皱巴巴的零钱往前推了推。

“放轻松小老虎。”Dean在人们“快管管你男朋友”的视线下起身揽了揽Castiel肩，“抱歉，我刚和他说再多点肉就更好吃来着，味道很不错，这样就行了，谢谢款待。”然后挤出笑容付完钱，拉着Castiel离开了餐厅。

Dean也懒得教导Castiel那些琐事，反正他的呆天使足够凶悍，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吃亏。

“好吧你还想尝点别的吗？说实话那个可真难吃，我可没吃饱。”Dean走出大厦的自动门扭头对Castiel说，然后顺着对方还带着气的沮丧视线瞧见了外面的瓢泼大雨。

“这下可好。”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停在八丈外的Impala边，Dean麻溜地钻进驾驶座，扭头招呼打开副驾驶座门却迟疑着没有进来Castiel。

“干什么呢？快进来。”Dean冲他招着手。

“我浑身都湿透了。”Castiel站在雨里诚恳地说着。

Dean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侧了侧身伸手把呆瓜拖进了车里：“别逗了，你瞧瞧我，”他指了指自己正往车座上滴水的裤子，“不如意事常八九，baby见过更糟的。”接着歪了歪嘴笑了起来，拍了拍Castiel泡了水的风衣，发出“噗噗”两声，又丧气地甩了甩手。

刚游泳归来似得两人回到旅馆后轮流冲了个澡。

Dean觉得喜欢洗澡换衣服的天使棒级了。Castiel换衣服的时候他眼光时不时瞄向那副匀称的男人肉体，但对方却置若罔闻，直到Dean不服输般定定地看过去的时候，Castiel才开口：“我很遗憾今天的拜访不太愉快，虽然并不是我造成的，”他顿了顿，看向Dean，眼神一如往常的真诚温和，“但我很快乐。”

Castiel换上了Dean的衬衫，比他自己的略大一些但依然能看出他身体分明的线条，Dean走了过去，一如过去一样直视对方的眼睛，让那些感情在愈来愈短的距离间回荡。他撩起Castiel一撮挂在额头上还未干的微卷头发，轻轻哼笑了一声，在那个隐约有些人类才有的细细纹路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那可巧了，Cas，今天你来看我我也挺高兴的。特别‘人性’，特别‘热烈’。”他坏心眼地笑了笑，Castiel皱了皱眉握住了他停在自己脸上的手，几乎可以看见一些情绪在他闪动的眼眸里蓄势待发，“而且一般对我来说，‘日常拜访’现在才真正开始。”

【撩起刘海后落于额上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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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天气极好的日子里，Dean和Castiel上街购置地堡里需要更换的日用品，大包小包各种袋子提了一手，并开始为了谁多拿一些争执不休。

“把你的带子交给我，Dean。”Castiel把袋子都归到右手上提着，曲着的手臂上还夹着一大袋速食肉类，空下一只手向Dean索要着更多。

“你省省心吧，以为我是什么？老爹？”Dean没能更好地分配自己的“装货量”，双手捧着一堆食品袋，手臂上还吊着几个袋子显得狼狈不堪。

Castiel偏了偏头对着一副大男人模样的Dean讲道理：“我不想看到汉堡被摔在地上，再说，如果照我所说的那样不先去买食物，我们现在能有更多的空闲去买别的。”

Dean放弃了抵抗：“好吧好吧。我们回车那儿把东西先放了，再找找哪里有卖床单的今天就算大功告成了。”他用肩撞了撞Castiel的示意他下个路口往回拐，“这回要多买一点备用床单，谁能想到床单这玩意儿也能那么不经用。”

“……”Castiel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瞥向Dean，嘴边的话被Dean瞪着眼无声地压了回去，“好吧，”Castiel看起来有些失望地看着地面，“最近地堡里的通风系统有些问题，找出设计图来修复一下，床单就会更容易干一些了。”

两人把一堆收获全放回Impala之后拐进了一家门口贴着“打折”的店铺。

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被子枕头床罩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布艺品。Castiel在一个拼布花色眯着眼的布偶猫前停了下来，然后被Dean直接拽向了打折区。

“我们面前一向没有太多选择，你说对吗Cas。”Dean在被简单叠放的一摞摞床单前发愣。

显然是折后价太过诱人的关系，他们眼前的床单只剩下绿色、蓝色和粉红色，颜色不深但也不够“爷们儿”需要的单一或素雅，还都带着些做旧的浅浅纹路。

“你想要哪一种颜色？”Castiel扫了一眼床单平静地转头问Dean。

Dean摊了摊手：“哪种都不行，瞧这颜色剩的，都够开少女睡衣派对了，还不如只剩小粉红呢。”Dean拿手划拉着床单的面料，觉得这触感和价格确实都是自己所需要的，有些犹豫不决。

“我觉得这个就挺好。”Castiel又盯了Dean两秒，伸手抱起了两叠绿色的准备向柜台移动。

“什么？等等等等。”Dean拦住了果敢的天使，抓起天蓝色的一条嚷嚷：“我要这个。男孩子的颜色，你看看那些儿童抱枕！”

Castiel皱了皱眉：“我先选的。我想要绿的。”他捧着他的绿床单并不像是要妥协的样子。

Dean没有料到这个：“你认真的吗？为了这个？”见Castiel依旧不为所动，他伸手抓向那块绿色，意识到力气比不过天使时两人一阵僵持不下，“你知道这让我想到什么吗？树林，公路边的树林，睡大街时候的树林，你想让我觉得自己睡在杂草和青苔里吗？不要绿色，绝对不要，绝对坚决不能要。”

“你不能这么说绿色，这是偏见，那是自然的颜色，我觉得那很好。嗯……”Castiel又眯着眼盯着那淡蓝色的床单看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在思考Dean的一件，但Dean知道这个死脑筋会妥协的几率有多低，“……比蓝的强。”Castiel给出了结论，盯着Dean的眼睛层层逼近。Dean明白，每当那看似纯真的眼睛里流露出那丝狡黠都代表着自己要招架不住，“再者，你的床单，或者我的床单，都并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情，考虑到我们共享对方的床……”

“好吧好吧。”Dean今天第二次举手投降，他留意到两个店员已经聚到一起开始瞥着自己窃窃私语，“你买绿色，我买蓝色，反正我们要多买几条来着不是吗？”

Castiel先是欣慰地点点头然后补充：“经常更换床单颜色对身心健康也有好处。”

“没错没错。”Dean一边点着头答应着，一边趁固执的天使不注意的时候翻了翻眼皮，“下回你的汉堡里多加些‘自然’的生菜，为我们‘超自然’的生活找点平衡。”

他们一人捧了三条走向收银台看起来心满意足。把床单放在柜台上的时候，Dean冲店员尴尬一笑：“你确定你们没有白色或者颜色更素些的床单了吗？”在店员表示真的没有并开始抿嘴偷笑的时候，Dean适时地展开了一番讨价还价：“那你得给个折扣，如果不行的话，给我捎上那只破布猫。”

在店员微笑地祝福下两人走出了商店，他们都不习惯被人祝福和议论，但因为和彼此为了日常的小事争执这件事，两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当然关于床单使用时的遐想也占了喜悦中的一大部分比重。

“你知道吗Cas？买两种颜色确实是个好主意，更多选择更多欢笑。”Dean提着袋子步伐节奏愉快。

“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你需要知道，这种绿色让我想起你，Dean。”Castiel抱着那只笑弯了眼的布偶猫，脸上扬起了笑意，瞥了一眼Dean之后又看向前方。

Dean的笑容伴随着一些潮红泛上脸庞：“哈哈。那你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你个蓝眼睛的小坏蛋。”

【床单要绿色还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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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Dean穿着睡袍从走廊踢踢踏踏地溜达去厨房，撞见了从房间里出来正在努力系领带的Castiel。

Dean的第一反应是上去帮他，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楞了一下。

“早上好，Dean。”Castiel翻了翻领子，并没有完全翻好，但仍旧满意地微笑着和Dean打了招呼。

“哦，嘿，领带不错。”Dean赞许地笑了笑下意识回答，“嗯……虽然他们都，长得一样。”他挑了挑眉，想起Castiel衣橱里相同颜色花纹的那些领带，发现了刚才违和感的来源。

Castiel在打领带和穿衣服的技巧上和过去确实不能同日而语，但他的着装品位是恒久不变的。除去他对米色风衣的执着，衬衫西装和蓝色的领带也像是某种天使的标记一样毫不离身。

天使们无疑都是个性鲜明的并且在某些事情上无比固执，即使是看起来差不多的那些“小天使”，在保持统一性上你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执着。比如他们白领上班族那样统一的西装。在这一点上恶魔们就比较随意，即使同样也穿的西装革履，你也能分辨出他们是要去泡吧，而不是千人一面的把脸埋在公司的隔间里。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Dean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对天使们的着装产生过疑惑，他猜测过Castiel的正装和与众不同的风衣是否代表了某种天使的阶级制度，毕竟当初他们所认识的天使数量有限。但是后期更高阶但只穿了西装的天使把他们虐了一顿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的天使是由内而外的特别。

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和集体区分开一般的特别，还并不仅仅限于一件仿佛被植入过执念的风衣。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天使能够强大到即使穿着笔挺的西装也能打杀不受影响，那后来的坚持就显得毫无必要。

要知道其他那些“特别”又“调皮”的大天使们，比如捣蛋鬼Gabriel和大魔王Lucifer，穿的可和普通人，起码和猎人们没有什么区别，还会时不时的变装，换换衣服。

但即使“上班族”天使们集体坠天之后也纷纷穿上了“普通”的人类皮囊和服饰，变得不再统一难以分辨，Castiel还是依旧穿着他的风衣系着他的领带。

谁还能指望一个重生过数次，仍然寻找相同颜色同一种类风衣的人去穿点别的呢。

Castiel又粗略地紧了紧领带，就像平日里那样任由它歪着不再去管它：“我今天要出去一下，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似乎这些人类的对话和琐事对他来说理所应当，就像他本来就属于这里，属于地面一样。

Dean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情景太过于不可思议。

他确实一直认为Castiel的存在是理所应当的，理所应当般强大的天使，理所应当的帮助自己做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理所应当的在彼此倒霉的时候去找对方，理所应当的在一起生活，就连那身恒古不变到诡异的风衣西装也是理所当然，稳定到令人安心。仿佛有某种咒语笼罩着Castiel，让他如此特殊，又不会改变。

“永远不要改变。”

一句被遗忘的话在Dean的脑子里炸开。

那是自己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那个夜晚同样穿着米色风衣，微微驼背地站在路灯下对着自己微笑的Castiel也同时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扶着对方的肩说出这句话时心里的悸动，一种愈加强烈的炙热感徐徐撩烧起他的脸。

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因为这种感觉一直扩散在任何有Castiel的地方，只是太过于寻常，像风衣和蓝领带一样理所应当。

“不，不必。”Dean没缘由地觉得有些抱歉，走上前去用他自己都觉得过于顺手的方式帮Castiel翻好了领子，又正了正领带，“我今天也要出去，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你？”

Castiel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Dean希望他眼神里的那一丝嫌弃是自己的错觉：“我是开车去，Dean，你不能总是忘了这个。”短暂的停顿后Castiel还是坦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握着车钥匙向Dean展示了大约三秒钟，“我可以去接你，如果你不开车的话。”说着，那根固执的领带再一次以十分“Castiel”的方式歪向一侧。

“呵！”Dean甩了甩手表示放弃，端着杯子目送独立自强的Castiel出门。

可不是嘛。都有自己的车了，简直就是成人了似得天翻地覆的改变！他还穿着这一身一定只是因为他只知道这样的搭配，而且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套很好看！

Dean愤愤地想着，随后自嘲般抿嘴笑了起来。

【领带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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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哦嘿~伙计们~好天气啊~哈？~”Dean从厨房睡眼惺忪地来到餐桌前，隔着睡袍挠了挠肚子，手里端着一杯多奶的咖啡，嘴里嚼着从厨房翻出来的不知名食物。

早就坐在餐桌前喝茶的Sam不愿抬头似得点头示意了一下，只有Castiel转头看着Dean的眼睛打着招呼，像是磁铁的南极找到了他的北极：“Hello，Dean，你知道，外面正在下雨。”

“哦，对，天使还能感应天气，真不错。但我今天不用出去！世界和平，其乐无穷！啊哈哈。”Dean在Castiel身边坐下笑得肆无忌惮，松垮系了衣带的睡袍敞得更开了一些，从身侧可以一路看见他裸露的胸口到结实的腰。他习惯性地裹了裹，让身上的面料更贴近自己，严丝合缝的亲密感总是让他很愉悦。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Castiel发现Dean在地堡里穿着睡衣游荡的时间越来越多。没有案子的日子里，Dean几乎是天天披着他那件触感很舒适的睡袍出现在地堡的各个场所：厨房、餐厅、图书室、厕所、自己的房间甚至别人的房间，手里或者嘴里多半还拿着或者正在咀嚼着各种饮料和食物。对于这种现象，Sam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欣慰变成了后来的尴尬抗议直到现在的选择性无视，Castiel猜测这一系列转变是因为这个时常处于自省和隐忍状态的青年，发现了自己哥哥睡袍下面有时会没有任何其他衣物这个事实。

又是这样的一个时刻，Sam端起杯子起身离开。

“嘿，注意礼貌，你小子！”Dean不满地嚷嚷起来。

Sam扭头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吃完了。感谢主。”

Castiel下意识地点头表示赞同和满意，但Dean只能嘟着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了两句：“冲完澡当然是穿浴袍啊伙计！你那套娘们唧唧的礼仪论在我家不适用好吗？！驳回！而且我今天穿了内衣的，该死。”

“你知道那没什么用！”走远的Sam在房门口发出了缥缈的谴责。

“怪小孩！！！”Dean大声但毫无用处地反驳，拿过Castiel盘子里的香肠吃了起来，“一手拉扯大的小鬼开始对你嫌东嫌西……你明白嘛Cas？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啦。”

Castiel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我想我能够明白。”他望向Dean，“但是我对你的穿着没有任何意见。”对方睁大了眼睛回以微笑之后，又一段惯例一般的神秘对望被开启了。

就这样穿着自由奔放的睡衣，在房间度过了漫长又闲散的“和平的一天”的Dean留意到隔壁Castiel房间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他径直开门进去，发现Castiel正生气又沮丧地脱着自己湿透了的风衣，水渍在他的脚下滴滴答答汇成薄薄一滩，边上还放着一些装满了的袋子。

“看来你和雨还真有缘分啊，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和Sam一起，我租了些新片，或许过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看。”

Dean没有说出自己并没留意到Sam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件事，他瞄到了袋子里的“看剧专用”大包装猪皮脆，然后视线转移到Castiel解开衬衣后露出的小腹上：“Yep，好主意。”他把头探出房门张望了一下：“所以……Sammy去哪儿了？”

“他载我到商店我们就分开了，他说今晚不会回来，应该是去寻找年轻女性了。”Castiel不以为然地陈述着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解皮带的声音然后是徐徐的流水声。

Dean肆无忌惮地搓了搓手，在Castiel的床上坐下，弹了两弹。

“额姆……Dean，我忘了我的浴巾，你能帮我拿进来吗？”水声停下后，Castiel沉沉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

Dean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目光锁定了衣橱里的浴巾，但是下一秒，他想到了更好的主意：“我这确实有一条……但是说实话，你得自己出来拿。”Dean用近似为难的语气说着，他几乎能看到Castiel脸上无奈抱怨的表情。

不一会儿头发还滴着水的Castiel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身子，皱着的眉头因为Dean敞开衣服的姿势和写着“热烈欢迎”一般热情的咧嘴笑容松弛了下来。

“Dean……”Castiel抿着嘴像对方投去责怪的视线，而Dean则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并增大了笑容的幅度。

于是Castiel走出了浴室，被迎上前来的Dean裹进了自己的睡袍里。

“……你脱掉了你的内裤。”

Dean捏了捏怀里还有些湿漉漉的天使的臀瓣，笑得兴致盎然。

“我压根就没穿过。”他说。

【“我忘了拿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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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接到Castiel电话的时候，Dean正和Sam一起被屋子的一个恶灵整得东倒西歪。

那个小有名气的鬼屋不定期的就会出现一些看起来是意外的摔倒致死案件，而抱着路过去看看心态的兄弟两人到了之后发现，那里的鬼似乎并没有凶恶的意图，只是相当恶趣味地享受着人们摔倒后的样子。被锁在屋子里的短短十几分钟内，他们已经尝试了几乎所有摔倒的姿势，包括在挥舞铁棒的过程中被各式各样不可思议的东西绊倒和砸倒在地。

“Dean？！”Castiel听到电话那头碰撞和打翻东西的声音，冲着电话大喊。

“嘿Cas，你绝对不会相信的，”他顿了顿闪过了一只朝他飞来的拖鞋，“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对我们最友好的鬼，不断的请我们吃香蕉皮……噢！妈的！”接起电话的Dean企图若无其事地回应，却没能躲过一个凭空出现在脚下的棋子，再一次仰头倒在地上。他抚着自己被无数次折到的腰，他由衷暗自祈祷不要摔出什么生理问题。

“……听起来像是你被暴打了……Dean，你在哪里？我现在赶过来。”Castiel理解到Dean话语里的调笑，但还是没有犹豫选择前去支援。

多数猎鬼计划中，Dean都不会愿意带上Castiel，毕竟他自己就有一堆糟心事需要处理，再者作为上天下地经历如此丰富的猎人，做些日常工作都要喊上天使，Dean过不去自尊心这一关。

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无论是形式和量级都如此小儿科的案件。

“你能不能直接用天使之声什么的让这鬼东西升天？没事多翻翻手机把大少爷，”Dean坐在地上看着满屋子飞舞的各种杂物，考虑着再次挑战站立冲刺的最佳时机，“不过等你过来我们大概已经被虐致死了，只是顺便一提。”

“坚持住。”Castiel慎重地关照然后啪地挂断了电话。

“呃！他妈的！Dean！你还好吗！”隔壁的房间里再次传来了Sam倒地后沉重的跌倒声，砸得地板砰砰直响，“它看起来确实没打算杀死我们！但这种恶作剧的密度也太他妈扯淡了！”

把这小子都摔得说脏话了。Dean暗笑，意识到“Castiel正在赶来”这个消息让他被无休止玩弄的烦躁心情得到了切实的好转。

“或许我们可以指望你把墙壁撞穿，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Dean在地上躺平向Sam大喊，随后，一个好主意从他被撞晕的脑袋里蹦了出来。

Castiel赶到的时候，Dean和Sam已经摊在Impala里等他。

两人分别横躺在前后座上一脸狼狈冲着Castiel勉强微笑，一般人看起来他们可能像是两个熊孩子经历了某些疯玩大冒险，而在Castiel看来则向受了什么不致死但折磨人的酷刑，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从头到脚多处的淤青和扭伤，Sam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些擦伤，而Dean则破罐破摔地揉着后腰笑嘻嘻地等着Castiel的治疗。

“诶嘿嘿，对付天启也不过如此。”Castiel摇摇头无奈地伸出手之后，Dean嘿嘿笑着把脸凑了上去。

“事情看起来解决了？”淡淡地荧光消失之后，面对Dean舒坦的笑脸，Castiel不耐烦地询问着，一脸我可不是特地来给你们疗伤的傲人模样。

“并没有，我们只是暂时骗过那鬼逃了出来，”Sam在后座解释，随后召唤注意力似得向Castiel挥着手掌指了指自己，后者抿了抿嘴给出了一个歉意的眼神走过去帮他恢复，“这次对付的鬼有强烈的虚荣心，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难以置信，简直虚荣到诡异的地步……好吧介于它是鬼我不应该说诡异这个词……总之它致力于让人跪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任何站起来的人都会被击倒，我们就趁着几次假摔和装死逃了出来。”身上的伤口愈合后Sam止不住地抱怨。

“是我想到的主意，”Dean冲Castiel眨了眨眼睛，“我敢打赌如果我们一直趴在地上，没准我们还能在它的‘关照’下相处的不错。那个怂蛋压根没有胆子杀人，纯粹的幼稚征服欲，它不能让关起来的人死，因为这样它就没人可以奴役了，听起来多耳熟？”他愤愤不平地补充，Castiel难以置信地消化信息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穷酸低幼版的地狱天堂管理者们。”

“让他们见鬼去吧。”三人异口同声。

在一场从未如此畅快的掘墓烧坟之后，三人检查完鬼屋确实恢复了平静一起回到旅馆暂做休息。

即使身体恢复了健康，但鬼屋里经历的精神折磨仍旧让他们相当的倦怠，一段无精打采且异常安静的休整之后，Sam垂着头表示要去晨跑顺便带些吃的回来。等到Dean从浴室出来，本该一如既往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发呆等待的Castiel，竟然端端正正地躺在床的一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Dean心里一紧认为这个小家伙又出了什么状况，立马上前轻轻拍他的脸：“Cas？嘿，你怎么了伙计？！”

“出发了吗？”Castiel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些水气让蓝色的眸子看起来更加的剔透。他坐起身子，“我……在尝试躺一躺。”

天使的说谎技巧依旧不太高明，Dean盯着Castiel的眼睛：“什么？你是想说你把睡觉变成了爱好或者什么的？”

“……没错。”Castiel目光闪烁了两下看向了一边。

“我以为天使……”是不需要睡觉的。

没能说出后半句，Dean就意识到了原因。

Castiel依旧不完整，他失去了翅膀，可能夺回了自己的荣光后肉体上并没有问题，但就内在而言仍然不是全盛的那个他。

天使的治愈是消耗荣光的，即使Castiel从没提过，但人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Dean原先就担忧过这一点但没有明说，之后也在Castiel日渐“威猛”的行事作风下渐渐淡忘了。

“……好吧，你想躺多久都行，”Dean伸手摸着Castiel后脑勺毛茸茸的卷发，后者吐了口气眯起了眼睛，“以后有空闲多回地堡待着，那里的房间和床可比这里强多了。”

“好的Dean。”Castiel浅浅地笑了一下。

随后，一个温暖柔软的亲吻落在了他蓄着胡渣的脸颊。

“早安，”绿色眼睛的男人露出了阳光般绚烂的笑容，“以及晚安。”

此时此景，窗外的Sam决定再去跑上几圈。

【早安吻】

暂时就这么多(´・ω・`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