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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总算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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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被人绑架了。”Crowley漫不经心地说。

正在艰难地自己处理伤口的dean猛地抬头：“什么？！”

“我觉得你会想知道。”

“当然！他现在在哪儿？被谁绑架了？”

“别急，小松鼠。说实在的，过去这八年你都没再见过你弟弟，怎么还这么关心他？”

Dean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起他平时遇到的形色的人，sam更像是一个符号，是维系“dean Winchester”与那个模糊在记忆中，飘渺于梦境外的温暖世界最后的联系。

所以的确，dean不认识sam Winchester。但dean不能没有sam Winchester。没有sam，dean找不到另一个足以让他挣扎着继续活着的理由。

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二岁却愁眉苦脸，紧锁眉头的男孩，Crowley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虽然很想劝你不要管这件事。但，well，我想以这里闲言碎语传播的速度，或者万一你亲爱的弟弟被撕票，总之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我呢，可以把你关起来，捆起来，whatever，但这八年来，我也清楚你的性子，我到底是拦不住你，至少留不住你。况且，你的确是这里收入来源的大头，失去你的忠心对我也没好处。“

“只是，就当是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在你冲去英雄救美之前，我先给你讲个睡前故事。相信我，这不是什么浪费时间的辛蒂瑞拉和仙女教母的故事。“

Dean虽然内心焦急，但他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不了解背景直接莽撞地冲进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焦躁地抓了抓头发，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扫向长沙发上的Crowley，示意他在听。

“咳咳，那么，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大约二十年前，在一座城堡里，住着一位小公主，她的名字叫做Mary Campbell。

“就像那些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Campbell家的大小姐性子可以称得上是骄纵。她不愿意接手家族事业，幻想着和白马王子一起去远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有一天，Campbell小姐偷偷溜出门。在一家小餐馆里，她撞上了她接下来十年的命运。

“oh，John Winchester，多么神秘，多么迷人，Campbell小姐一下就被迷住了。她决定和这个男人一起远走高飞，扔下自己那扭曲的家族事业，去追寻自己的苹果派生活。

“可是呢，Campbell小姐心想，她势单力薄，而面前的这个机械师虽然有个海军的军衔，但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他们无论如何也顶不住Campbell家族的势力。

“她的父亲亲自带人要抓她回去，并且扬言要‘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压力之下，我们的大小姐做出了她出生以来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她投奔了当时Campbell家族最大的敌人——当然，现在也依然是——臭名昭著的azazel。“

“我以为你还挺爱戴你的老板呢。“dean震惊之余，不忘损上一句。

“em, not entirely true。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微妙的。总之，大小姐和azazel做了个交易：azazel拦住追兵，作为报酬，他将得到Campbell家大小姐手下的所有资产。

“deano，你要记住，跟我们这样的人做交易，一定要留后手。可惜，我们单纯的大小姐当时可不知道这些。她一直被她的父母保护地很好，还没见过世界上真正的丑恶。

“azazel的确履行了他的职责，他甚至慷慨地附赠了一些条款之外的服务。没错，他杀死了Campbell太太，我猜他的本意是把Campbell先生也一起处理掉的，可惜他最后只做得到废他的一只眼睛。

“当可怜的大小姐听说母亲身亡的消息时，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这个时候，所有的回头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她只好带着满脸泪痕，交出了代表自己资产所有权的材料。

“她用Campbell这个强大的姓氏，换来了名为Winchester的一场梦境，和这场梦境不堪的结局。

“这场交易本身就是不成立的。Azazel清楚这一点，可Mary并不。Azazel拿着那些材料站在Campbell大宅前，迎接他的，自然不会是双手奉上的资产。

“Mary只是一个开战的理由，一个谋取利益的契机。

“不过很可惜，以azazel当时的能力，没能敌过有着百年家底的Campbell家族。被重创的满心愤恨的他，找到了泄愤的绝佳途径。John满心欢喜迎来的升职，实际上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冤有头债有主，Mary没能完成属于她的那份交易内容，所以azazel收回了他本来就没花什么心思的庇佑，并以各种罪名给Winchester套上了繁重的债务。

“债务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这可要感谢你，小松鼠。但对于azazel来说，债务从来不是问题。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毁掉Campbell家族。他本来的意图是扣押Mary作为人质，然后打拉锯战。但在你的小弟弟四岁那年，Mary Winchester在Campbell家的帮助下，逃脱了azazel的监视，做回了Mary Campbell。

“那么，还有谁可以作为人质呢？azazel想啊想，想到了John。可是拜托，Campbell家族才不会在意一个拐走大小姐十几年的穷小子。他又想啊想，想到了Mary的两个孩子。虽然John和Campbell家没有直接联系，但那两个孩子和Mary有直系血缘关系，如果他们落难，就算Campbell家族一开始不愿出手，身为人母的Mary也不会坐视不理。

“dean Winchester，well，不要伤心，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个认知的散播当然也有我一份功劳，毕竟要是让azazel知道我手下这个小斗士是Winchester家的小孩，我是会惹上麻烦的……所以，他的目标很自然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正在小学教室里学习加减法的小儿子。

“当然，azazel理想中的情况是以sam为筹码，进行毫无和平可言的和平谈判。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可受不住两股势力的火拼，说到底，他只是个诱饵，就像当年可怜的Mary一样。”

“所以……”Crowley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直钢笔，从桌上随便拿了张外卖菜单，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推给dean。“要是你弟弟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寄希望于自私自大的Campbell们去营救他。”

Dean接过地址，郑重地跟Crowley——这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却实实在在庇护了他八年，从未带给他不必要的伤害，从未亏欠他的酬劳，甚至有时押上来的钱多了，还会多给上他一些的男人——对视了几秒，而后抄起地址，跑出了地下昏暗的房间。

“you’re welcome。“Crowley背对着还在晃动的门扇，轻轻地说。

他对这个男孩的确有着特殊的感情。看着dean，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满身血污，挣扎在市井的那个弱小的自己。但dean不弱小，他是Crowley见过最坚强，也是最坚定的小孩。说实话，要是Crowley处在dean的境地，他只会想着怎样用尽自己的价值以及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往上爬，从泥潭爬出来，为自己博得即使是地狱里的一席之地。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但dean不一样。他从来不接脏活，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擂台上挥洒汗水和鲜血，化作凶猛的野兽与各种别的野兽搏斗，为那些变态的观众提供乐子，然后走下擂台，把赚来的钱尽数放进信封，寄给那个每天吃着麦片，回家写家庭作业的小弟弟。

Dean的手上沾了血，但他是干净的。



Dean悄无声息地潜入废弃的工厂。工厂里很昏暗，但dean常年在地下活动，已经习惯了少光的环境，于是他用不着手电筒，只是双手交叉在胸前，各握着一把匕首。他现在用的匕首已经不再钝或是锈迹斑斑，这两把匕首是他在一场擂台赛中赢来的，几乎可以算得上dean的一部分。

Dean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避开一路上的巡查者，为自己策划了至少四条可行的逃跑线路。他跟随着细微的动静来到了工厂里的一片空地。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空地的四个角望风，而空地正中间，倒着一个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孩。

Dean屏住呼吸。他试图看清地上的男孩，那是他八年未见的小弟弟。可惜男孩背对着dean此时身处的位置，能看出来的，只有瘦弱的身形和露出来的那点看起来被保护地很好的属于孩子得细腻肌肤。

Sam最后的记忆是拐过一个路口，撞上两个穿得像电影里特工的家伙，等再恢复意识，就是被捆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窗口透进来的日光从白色变成了夕阳的橘红。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抓他的两人，根据传来的动静，他身后大概还有两个。Sam试探着挣扎了一下，发现以他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这段绳子，况且就算他重获行动能力，那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顷刻间就能把他按回来。Sam可不觉得这些人是想要什么赎金，他确信Bobby不是什么秘密百万富翁——他连自己喝酒都要赊账，也不知道是怎么供起了自己质量还算高的生活。   
                                                                                                                        
sam面前两个人，一个是光头，看起来颇为凶神恶煞；另一个看上去倒是斯文许多，甚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如果忽略他一身快要撑破西装的腱子肉，简直就和sam的科学课老师一模一样。

“老大为什么要把这个小毛孩看得这么紧。”黑框眼镜往光头那边挪了挪，空出了一个墙角。

“我也不知道。有些问题不是我们该问的。”光头回答。“快回到你的岗位去。”

“拜托，我们四个也算是精英部队了，四个人对这四分之一个人，简直是浪费资源。你知道，我今天本来是休假的。”

光头紧绷的面部听到“休假”两个字，也放松下来一些，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彼此彼此。我女朋友今天生日，我却缺席了，明天免不了一顿臭骂。”

Sam正心不在焉地听着这段无聊的对话，一个人影突然进入他视线的边沿。人影躲在阴影里，缓慢地向交谈的两人移动。在距离光头和黑框眼镜大约五米时，人影突然加速，那速度之快，身形之敏捷，简直像是一只小豹子。

人影也就堪堪到两个西装男的一半高，却以匪夷所思的弹跳力，轻盈地降落在两人的肩膀上。还没等两人掏枪，人影两腿一勾，将两人的脖子绞在一起，两道刀影闪过，下一秒，两个西装男就“噗通”跪倒在地，颈部滋滋往外冒血。

另外两个墙角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掏出手枪，对着人影一顿射击。有一枚子弹擦过了人影的左胳膊，让他闷哼一声，但那就是全部了。一刀随着人影的手划过腹部，另一刀像飞镖那样被扔了出去，直接插进了最后一人的眼球。人影“唰”地往后退开，迈步向地上目瞪口呆的男孩走去，但听到背后眼眶里插着匕首的家伙还在鬼哭狼嚎，翻了个白眼，又退回去，把匕首拔出来，划破了他的声带。

安静又笼罩了工厂。

Sam看着那人影急匆匆向自己跑来，拿起血淋淋的匕首，先在他自己身上擦了擦，而后割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谢……咳咳，谢谢。”sam试图站起来，却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麻了，只好坐着打量眼前的人影。是个男孩，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看起来和学校里高年级的孩子差不多大。不过那双眼睛可和高年级那些傻大个不一样，它们澄澈，深邃，也许有些冰冷、缺乏感情，但当从中发出的目光降临在sam身上时，却是如此柔软、温暖。

男孩看sam似乎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便把他背到背上。Sam鼻间涌入一股汗，灰尘和血糅杂的气味。

“你受伤了。”sam说。

“哦，这样啊。”身下的男孩听起来竟有些腼腆，如果不是刚刚目睹他在三分钟之内干掉了四个满身肌肉的成年人，sam会觉得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孩。好吧，也许也并不是，毕竟他是sam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也许用漂亮形容男孩有些奇怪，但sam保证就连他们学校的校花，那个整天趾高气昂的卷发姑娘，在男孩面前也要相见形绌。

Sam的脑袋靠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的短发刺在sam的左脸，sam能听到男孩的喘息声。

“我说真的，你的左胳膊在流血。”在昏暗的环境中，sam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背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正在渗出液体。

“我没事啦。”回应他的声音轻松得似乎被子弹擦过的是什么替身玩偶而不是男孩的血肉。

“我觉得我可以走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你的胳膊不该再用力。”sam拍拍男孩的肩膀，于是男孩把他放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保持安静，跟我走，动作快一些。”男孩用气声说。

Sam跟着他在工厂里七拐八绕，竟然很长一段路都没遇上巡查的人。就在他们快要出去时，警铃响彻了工厂，一时间各层都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操。”男孩骂了一句，猛地把sam拉到最近的一扇门里，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sam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刺耳的警铃声。

Sam的手被拉住，这让他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跟随着那只手向前慢慢移动。手停住了，于是sam也停下脚步。

“你的正前方两步处，是这里的下水管道。从这里下去，我会跟在你后面。”耳畔传来男孩的声音，他的呼吸吹动sam耳朵上的绒毛，让sam有些痒。

Sam向前挪了两步，蹲下身，摸到了一个向下的洞口。他翻过身，用脚够到里面落脚的踏板。他正准备往下继续爬，好让男孩也下来，门突然响了一声。男孩瞬间消失在黑暗中，sam屏住呼吸，身子往下缩了缩，让自己的脑袋淹没在洞口之下。

门开了，一束刺眼的白光扫过整个房间。门口的人眯起眼睛扫视了一遍，耸耸肩，对着外面喊：“不在这里！“

光消失了。Sam松了口气，庆幸这个洞口很隐蔽。男孩从一台废旧的机器后面闪出来，对sam说：“快点！“
男孩终于也爬下了管道。他伸手把厚重的铁皮盖子盖上，在sam身后指示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警报声早已消失，终于，管道开始上升。Sam的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推了一下，没能推动。男孩蹿到他身旁，用没受伤的右手向上猛推一把——

“哐啷“一声，井盖被顶开。巷子里亲热的一对男女被吓了一跳，赶忙跑开。男孩先把sam推出了地下，而后跃身跳出来。

箱子里没有灯，但天空晴朗，弯月挂在深邃的夜空中，即使只是反射落山的太阳光，还是模糊了周边的星辰。

Sam拍拍身上的尘土。他抬起头，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孩正用一种无比认真，又有些忧伤的神情凝视着他，眼睛都不眨，好像要把自己的模样深深刻在记忆里，再也不会忘记。

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孩，Sam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嘿，我叫sam。Sam Winchester。你叫什么？“

男孩回过神。“哦，我……我叫dean。“说完，用一种夹杂着期待和害怕的眼神看着sam。

“你好，dean！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我带你去我家，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Dean愣了一下，冷不丁问了一句：“sam，或许你有兄弟姐妹吗？”

Sam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据我所知，没有。至少没有亲的，我是说。至于旁系的，我肯定不知道了，我父母在我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我并不熟悉我的亲戚们。“

Dean的喉咙口紧了一下。他一天没吃东西了，dean此时很感谢这一点，要不然，反上口腔的就不只是酸味的清液，他也没办法面不改色地把它咽回去了。Dean可不像八年来第一次和弟弟见面，就吐自己一身。不太好看，不会留下什么帅气的印象。

“dean？怎么了吗？“sam关心地看着突然沉默的dean。”是伤口吗？“

“呃，不是……啊，是的，是伤口。不过，我就不去你家了，最好还是去……去医院，对的，我现在要去医院。不过，我会把你送回家。你带路，怎么样？“

Dean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Sam觉得这个笑看起来有点累，甚至有点悲伤，但他毕竟才认识dean几个小时……甚至说不上是认识，眼前这个男孩太过于神秘。所以，sam心里那点疑惑很快就被抛到脑后。

Sam牵着dean的手，在深夜的街巷中穿梭。Sam感觉到dean的手紧绷着，连带全身的肌肉都是警戒状态，时刻提防着身边的环境。偶而遇到在街上游荡的人，dean总是微低着头，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黏在路人身上，直到路人消失在他们的可见范围内。

“快到了，前面就是我家。”sam远远看到Bobby正焦急地徘徊在门口，于是加快了脚步。“那就是，这条街的尽头。”

Dean的手突然松开了。Sam疑惑地转过身，看到dean往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了街道转角处，两个路灯中间。他的面容模糊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sam，我就先回……我的地方了。就剩一条街了，你能自己回去的。那是你的家人吧，他看起来很着急。快去吧。”

“可是，你不想来坐坐吗？Bobby昨天做的牛肉馅饼应该还有剩，也有热茶。你一定饿了吧。”

“不，我是说，谢谢你的好意，但还是不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做客，好吗？我保证。”

Bobby看到了sam，正急匆匆往这边赶。Dean深深地看了sam一眼，轻声说了一句：“good night, sammy。”

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悄无声息，仿佛他本就是夜的一员。

Bobby气喘吁吁地跑到sam身旁。“你到哪里去了？你一直不回来，我想着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哦我的耶稣基督啊，那是血吗？“

“没事Bobby，那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我很好。“

Sam看着dean消失的方向。Bobby顺着sam的目光看去，“对了，那个送你回来的小孩是谁？”

“他说他叫dean。”

Bobby怔了一下。“dean？他有说他姓什么吗？”

“没有。怎么，你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我的确认识一个dean，但……不，我不认识他。”Bobby喃喃。

Sam觉得古怪。但他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古怪，累得没办法思考更多。他跟着Bobby回到家，喝了点热茶，换了套衣服，便沉沉睡去了。

梦里，sam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他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记忆的时候。

他躺在摇篮里。这是一个冬天，却不冷——他的身上除了被子还盖着许多似乎是小孩的衣服，还有一条围巾。

他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凉。冰凉，却温柔。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清晰得不像是梦境。

“good night，sammy。”声音说。

sam醒来时，已经是上午。 似乎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