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O my children! do they cry,Do they hear their father sigh?Now they look abroad to see,Now return and weep for me.“醒醒，Elros，醒醒。”Elros揉了揉眼睛，勉强驱赶着沉重的睡意。天花板是漂亮的海蓝色，镶嵌着金色的星星顶灯。我的房间……？他的认知与视野困惑地合而为一。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他双胞胎兄弟的脸出现在眼前。看起来……有点不一样？“Elros！懒虫！快起来，我都起床一小时了！”Elrond欢快地说。他扑倒在Elros的软床卝上摁着双胞胎弟卝弟肩膀摇晃。“我醒了，别摇晃了……”他感到头很沉重，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的时候已经耗尽了体力。Elrond已经穿好了一身深灰色的薄羊毛西装，领口是珍珠灰的绸缎，看起来十分精致。“快换衣服，我想去厨房看看蛋糕！”蛋糕……？“我知道，我知道，蛋糕是晚饭的惊喜，但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嘛！”Elrond……蛋糕……惊喜？他的双胞胎哥卝哥把一套同款的深蓝色西装和熨得棱角分明的白衬衫扔在他脸上。“快点快点！哦对了！这个，你不要就这样放在桌上嘛！你不是说了要给爸妈一个惊喜吗？”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个厚厚的信封冲Elros挥舞。“什么？”Elros坐起来，觉得脑袋沉重而身卝体轻卝盈，“什么惊喜？”“别跟我装了呗，”他的双胞胎脸上笑容灿烂，“全奖！我还以为你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皇家海军学院了呢！”Elrond再次扑上他的床，搂住双胞胎弟卝弟的脖子抱紧。“你太棒了，Elros！答应我你假期一定要先过来我的大学，我们要先一起去旅游然后再回家！”“好——”他脱口而出。“你们两个小混卝蛋，假期就应该先回来看你们可怜的母亲才对！”另一双手臂加入了拥卝抱。是熟悉的马鞭草和王之剑的芬芳卝香味，伴随着甜美的柑橘和花园里露水的味道。“妈妈……”Elros感到胸口一阵收紧，“妈妈……”Elwing先亲卝吻了Elrond的额头，但是很快被Elrond脸红耳赤地逃脱了。然后她的吻落在了Elros的脸颊上。妈妈……“我真为你骄傲，我的宝贝，”她的手抚卝摸过Elros的脸颊，掌心柔卝软，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挲过他的脸颊时留下瞬间被点燃的身卝体记忆，“趁你去上学之前我一定要把你喂胖一点，军校的伙食可不一定合你的胃口。”Elros猛地从床卝上挣扎起来，紧紧地搂住母亲。他把脸埋进她的黑色秀发里，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每一丝气息。“哦宝贝……怎么了，我的小船长？”Elwing的手指伸进儿子的黑色卷发里轻轻卝揉卝着，“你做噩梦了吗？”“没有，妈妈……”他颤卝抖着说。“到时候他的制卝服就穿不下了，妈妈，”Elrond吃吃地笑起来，“别告诉父亲，我们打算把这件事当做是惊喜来着。”“他用脚趾也该猜到了，如果他的部下没有早就告诉他的话。”Elwing翻着白眼。“妈妈！”Elrond抗卝议。“好啦好啦，我不会说的——”这是梦吗？Elros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会这么真卝实……他环顾着宽阔的卧室，角落里还摆着他小时候的玩具木马，有真正的小马驹那么大，洁白的身卝体配着镶嵌着贝壳的金色马鞍。还是说其他的事才是梦，而这是真的……“Elros，你怎么了？”Elrond凑近了看着他，他分明能从双胞胎兄弟的灰色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眼泪从他的脸上滑卝下来。“你不舒服吗？”“没什么，”他听到自己回答。“我只是很高兴。”如果这是梦，他感到鼻腔里有陌生的酸涩，别让我醒来。Present DaysElrond插上耳卝机，打开了那部手卝机里的那封邮件。屏幕蹦出了一条窗口，是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指令。Elrond习惯性地输入了他们的生日年份，但显示了输入错误，并且跳出了“文件销毁前还有两次尝试机会”的提示。Elrond稍微愣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一下手卝机。他将手卝机翻转过来，看到手卝机壳背后的角落果然镌刻着一个极其不起眼，仿佛是一处磨损的小标记。他又看了一眼床卝上沉睡不醒的Elros，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玩笑，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输入了“Dioscuri532”[1]。录卝音文件开始迅速下载。“嘿Elrond，当你拿到这段录卝音的时候，我需要你保持冷静。我不知道我处在什么样的状态里，也许我搞砸了，也许没有，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不是故意留下你孤单一人。”就算知道Elros就在眼前沉睡，Elrond还是觉得他的指尖发凉。耳卝机过滤不掉沙沙的声音，他能听到录卝音背后模糊的白噪音，似乎是呼啸的风，似乎是涌动的潮水。他盯着床卝上沉睡的兄弟。Elros敞开的胸膛微微地起伏，左肩和右臂都包裹卝着绷带。低烧已经退了，但他嘴唇依然干裂且苍白没有血色，漆黑的睫毛在脸上显得四周的皮肤更是惨白得可怕。“过去的一年多里，我终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我是说，Melkor的残余势力里，目前走得最风生水起的那一位。Mairon，他现在管自己叫Annatar。我的兄弟，他在Melkor被剿灭后脱罪并不是完全只是靠着他的巧言和做污点证人。”又是一段白噪音，Elros似乎被卝迫换了一个地方，等他的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听起来稍微有些气喘。“Elrond，我们，我是说所有人，从无辜且无知的普通人到你所涉足的科技领域的所有人，我们都处于极大的危险中。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拿到证据，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Annatar之所以会得到好几个国卝家政卝府的联合赦免，是因为他们看中他手中保留着的、Melkor曾经未完成的技术。他们无法复刻摧毁的Silmaril，但是他们持有Silmaril期间获得了许多研究上的突破性进展。”Elros压低了声音，语速变得迅速了起来。“Elrond，他们在通卝过合成和改造，来使得神卝经元产生表观遗传性状的改变。许多高端的实验室都认为他们的产品能够对治疗癌症和再生障碍性贫血等疾病发生改观，或者弥补基因缺陷。这一系列实验的最低端、最广泛推行的产品是成瘾性极强的止疼类和缓释类药卝品，据说已经广泛流入了市场。但是他们最核心的基卝地已经进行非法人卝体实验很久了。你之前调卝查过的销毁不完全的尸体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在许多埃尔达和努门诺尔岛海军基卝地上实验这种药。而我这次的任务就是作为卧底潜入参与这种实验的核心团队内。”Elrond感到他的脊背上仿佛有密密麻麻的尖针。在与Elros的体格极其相似的、被烧毁和浸泡的尸体里无法验明的成分和他过去两年以来在别人看来毫无联卝系的案子中保留的笔记，都在方才被袭卝击的实验室里保存着……“Elrond，”录卝音发出沙沙的声音，Elros压低的嗓音通卝过耳卝机，就像是超越时空的耳语，“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联卝系上Telperinquar。Eregion的实验室深陷Annatar的计谋里，而Eregion和Lindon的关系又十分密切。我的团队中有人怀疑Telperinquar可能已经倒戈向Annatar，但我深刻怀疑这一点。Telpe自己研发的药物中，有一些是强力有效的解毒剂。它们在帮助客服阿片类成瘾中已经有了显著的临床疗效，但是Eregion被袭卝击了——”沙沙的噪音又起想了起了，他能听到Elros在奔跑。“Elrond，Erenion是你的上司，但他并不只是研究所的所长而已。告诉他我会想办法脱身。告诉他，找到Telperinquar。”又是一阵白噪音。“Elrond，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活下去，我们就没有输。找到Telpe，警告他保护自己，远离Mairon和他的团卝伙。我不知道他涉足多深，但我知道他有自己的项目——他是那个真正有创造力，想要带来改变的人。我亲爱的哥卝哥，我……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爱——”录卝音终止了。“Elros！”一双冰凉的手在拍打他的脸颊。Elros猛地惊醒。“Elros，我很抱歉叫醒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Maglor的脸逐渐清晰。“Makalaure？”他撑起来。金色的西瑞安和母亲头发里的香味还残留在他的记忆里，但身下的木板床发出了无比熟悉的咯吱一声。“Elros……Neylo不见了。”他的脊椎一阵酥卝麻。“他吃药了吗？”Maglor摇摇头，他的眼睛深陷，眼眶发青。“他带武卝器了吗？”Elros翻身下床，地上放着……一双旧靴子。“没有，我想也许没有……”Maglor摇了摇头，然后递给他什么东西。是一副编织精美但已经陈旧的腰带，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匕卝首。Elros接过来，他的身卝体似乎有着一些他自己并未意识到的记忆。他只是默默地、迅速地扣上腰带，拉上靴子，然后披上了翻毛边的斗篷。“我在前院等你，”Maglor的声音里都透露着疲倦，仿佛是生了锈的利刃，“谢谢你……我的孩子。”他在Elros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干裂的嘴唇刮擦着他的脸颊。“别担心Makalaure，我们会找到他的。”Elros安抚地说。他迅速跑下城堡里幽深的走廊和环形台阶。马在前庭不安地嘶鸣着。“让左翼跟着Elros大人，”他听到Makalaure的指令。侍从们回应时说“好的殿下。”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Elros。”他的双胞胎从阴影里走出来。“Maitimo不见了，我——”“Elros，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答应要带着西尔凡和辛达去Gil-Galad那里。”他盯着他的兄弟，不明白他此时此刻为什么要说这个。西尔凡……辛达……？“Elrond，Maitimo不见了。”“Elros，费诺里安会有费诺里安的命运。”他的双胞胎看着他，塔楼的阴影里，轮廓分明的脸看不清神色。他哥卝哥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额冠闪烁着星光般的银色，“而我们有我们的。”“Elrond，Maitimo，他本来就心神不宁——”“因为Silmaril.”Elrond的声音几乎是冷酷的。Silmaril……他的胃仿佛因为什么而蜷缩起来，似乎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Elrond，等我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现在——”“Elros，你得学会放手。”“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个？”他的双胞胎哥卝哥拉着他的手，大步地走入前院。方才喧嚣的庭院空无一人，铅灰色的天空纷纷扬扬地飘下雪片。Elros愣愣地看着漫天飞雪。“可是Nelyo……”“Elros，已经太晚了。”“你在说什么啊？”他感到恐卝慌在慢慢地盖过焦躁和困惑，“Makalaure刚才跟我说——”“你仔细看看，Elros，看清你眼前的现实。”天空纷纷扬扬飘着的似乎并不只有雪。他伸出手，一些灰色和白色的碎屑落在他手掌上。是……灰。是燃卝烧过后的灰烬。漫天飘舞的雪花中，夹杂着火山的灰烬。他终于意识到那轰隆隆的声音并不是他的头疼，而是遥远的山崩地裂后带来的余震。“Neylo……Makalaure……？”“Elrond，你该慢慢地跟他说，”Erenion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陛下，”他的双胞胎哥卝哥在他身侧扶着他，而他感觉地面在晃，或者是他自己的膝盖在发软，“陛下，有劳您，我弟卝弟需要休息。”陛下……？他缓缓躺进双胞胎兄弟的臂弯里。天空还在飘着雪片和灰烬，到处都是，到处都是。“怎么会这样……”他的身卝体在努力地反卝抗着不倒下去，“Elrond，我有重要的事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    一只修卝长的手指覆上了他的嘴唇。冰冷，甚至有点潮卝湿，仿佛是蛇的信子。“嘘——”他的头很疼，仿佛要裂开了，沉入那臂弯里的时候仿佛沉入虚空之中。“嘘——”那个声音说，“我的漂亮男孩，别紧张，你需要休息。”金红色的头发垂到他脸上，浅到仿佛是阴暗处的水洼的眼睛里带着盈盈的笑意。“你又不舒服了，”那声音非常舒缓，仿佛蜜糖从高处缓缓落下，“慢慢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不行。他脑海里仿佛崩着一根快要断的琴弦。无数画面从他眼前走马灯一般地晃过去。不行。“N.E.S 532。”他机械地回答。“很好，非常好，”那声音回答道，尖锐的指甲轻轻滑过他的额头、鼻梁、脸颊，“告诉我你在哪里？”Sirion，Amon Ereb，Eriador，Lindon。他脑内很深的地方坚定地数过所有他清晰铭刻的名字，仿佛沉入汹涌海底坚定扎入海床的铁锚。“Angband…”“啧啧啧，错了，孩子，这里不是Angband，这里是Numenor基卝地呀。”他努力想要挪动，但是这只是让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而身卝体因为无法反应而导致大脑开始过载般晕眩。旁边的机器开始滴滴地示卝警。“你太没有耐心了，我的孩子，”那声音轻柔地哄劝道，“你应该放弃对自己思维的掌控，这样你的身卝体才会自卝由。”他眼睁睁地看着金发者站起来，对身边护卝士模样的人说，“再加大一点剂量，这一批次的仿佛很难搞嘛。”“其他人药已经起效了，boss。”旁边的人回应道。“这已经不是几十年卝前了，蠢货，”那毒舌吐信般的声音嘶嘶地说，“如果当年我们有这样的技术，拿下整个阿尔达还不是轻而易举？”“要不要试试用其他的办法，看看对他会不会有用？”“不行，他的基因型很独特，我需要这个完整的样本……事实上，我需要更多的样本。”“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完美的实验。”你们休想。“啧啧啧……倔强的坏孩子，”那双手拨卝开了他额前汗湿的头发，“有趣的基因型，但却是残次品。真是令人遗憾。”Annatar转身，他的实验室白外套似乎无风自动地抚过Elros的手臂。Elros的目光落在手臂上缠着的管子上。“别走……别走……我想要更多的……”他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瞳孔放大而难以聚焦，想要表现出一副上瘾而无辜的样子根本无需费力。“哦——看来还是有进步？”那只苍白的手又覆上了他的额头，金色的戒指硌着他的头颅划过，“想要什么？532？”“我不是残次品，”他的喉卝咙干燥，“给我Immortality。”“明智的选择，但我恐怕你的身卝体状况现在还没有准备好，”Annatar转身看着他身边连着的电脑屏幕，“你应该放松休息，532。”“撤掉这些东西，”他不耐烦地命令道，“然后给我更好的药。”“我喜欢能拿的定主意的人，”金发的科学家露卝出了一个展示了太多牙齿的真诚笑容，“向最强的战士致敬——”仿佛一个优秀的演员一样，他夸张地扪心鞠躬，“让我们为第九位所向无敌的Nazgûl致敬——”

[1]Dioscuri，希腊/罗马神话中双子座神祇Castor与Pollux的统称。双胞胎一人为半神血统卝一人为凡人血统，在后世的演化中分别成为战马与航海家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