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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星熙

【俊哲】和龙相爱的那些事儿

《小龙》番外,纯糖版


1.

张哲瀚最近在叠星星。


他特意在网上找了教程,从一开始折得七扭八歪到最后的完美星星,花了好久的功夫。


龚俊拿着那一颗颗的小星星好奇地问:“瀚瀚,你叠这么多小星星干什么呀?”


张哲瀚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送人啊。”


“送谁啊?”


“送给我最喜欢的人啊。”


龚俊一听,眼睛都亮了:“是送给我的吗?”


张哲瀚叠星星的手一顿,突然想逗逗小龙。


“不知道呢……毕竟我有好多喜欢的人,爸爸妈妈,朋友同学,所以这个最——喜欢的人,是谁呢?”


“是我吗是我吗?”龚俊哼哧哼哧凑到张哲瀚旁边,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乱蹭...

《小龙》番外,纯糖版



1.

张哲瀚最近在叠星星。


他特意在网上找了教程,从一开始折得七扭八歪到最后的完美星星,花了好久的功夫。


龚俊拿着那一颗颗的小星星好奇地问:“瀚瀚,你叠这么多小星星干什么呀?”


张哲瀚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送人啊。”


“送谁啊?”


“送给我最喜欢的人啊。”


龚俊一听,眼睛都亮了:“是送给我的吗?”


张哲瀚叠星星的手一顿,突然想逗逗小龙。


“不知道呢……毕竟我有好多喜欢的人,爸爸妈妈,朋友同学,所以这个最——喜欢的人,是谁呢?”


“是我吗是我吗?”龚俊哼哧哼哧凑到张哲瀚旁边,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乱蹭。


张哲瀚被蹭得痒痒,却还是笑着说:“不知道呢。”


龚俊抱着张哲瀚,视线却一刻没从那个装着小星星的玻璃瓶上离开,里面的小星星五颜六色的,像糖果一样,比他见过的所有宝石都漂亮。


眼看着龚俊的生日就要到了,小龙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撕日历,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日期期待地摇尾巴。


张哲瀚的小星星已经叠完了,满满一个玻璃瓶,安安静静地被放在他们的床头柜上面。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龚俊搂着已经睡熟的张哲瀚,眼睛亮亮地盯着那瓶小星星,心里的喜悦藏不住,他偷偷伸出手拿指尖弹了弹玻璃瓶,傻呵呵地笑出声来。


“嘿嘿。”明天你就是我的啦。


第二天一早,龚俊如愿以偿地瞧见床头柜上空空如也,且非常确定他的小星星现在就躺在自己的礼物堆里。


吃早餐时龚俊收获了张哲瀚的“生日快乐”和一个缠绵的吻,待到一吻结束,他满心期待地坐在位子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哲瀚,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上班时间到了,张哲瀚还是没有送他小星星。


龚俊想,也许是要等到晚上送吧,先送小星星给我,再送瀚瀚给我,嘿嘿嘿……


出门时张哲瀚两条胳膊勾住龚俊的脖子,抱着他在玄关出腻腻歪歪地晃:“今天你生日,要不要放个假啊?”


龚•快乐打工人•俊义正言辞道:“生日归生日,赚钱归赚钱,不努力赚钱怎么养我的瀚瀚呐?”


“就你嘴甜。”张哲瀚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一人一龙这才手牵着手一起去上班。


龚俊一整天都很兴奋,一想到家里有很多漂亮的小星星等着自己,工作效率也是出奇的高。一旁的同事看着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做完了今天的工作还不够,又接着开始做明天的份,差点惊掉了下巴。


于是乎,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回到家后的龚俊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恐龙玩偶有多失望。


“可爱吧?”张哲瀚还拿着玩偶在龚俊眼前晃了晃。


龚俊不想扫他的兴,虽然心里很难过但还是想努力挤出一个开心的笑说一句“可爱,我很喜欢”,可一想到自己不是瀚瀚最喜欢的人,他就忍不住委屈。


“可、可爱……唔……”龚俊刚说了两个字就鼻子一酸,耷拉着脑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张哲瀚一愣,连忙放下手里的玩偶给他擦眼泪:“诶呦,这是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啊?不喜欢我给你再换一个就好了,不哭啊俊俊,不哭不哭。”


龚俊被张哲瀚搂进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没、没有……我很喜欢的……就是、就是……不是小星星……我、我想要小星星……呜呜呜,我不是、不是……瀚瀚最喜欢的人……呜呜呜……”


张哲瀚这才晓得了龚俊的心思,拍着他的脊背安抚的同时又把那只小恐龙玩偶拿了过来,玩偶在龚俊面前翻了个面,他这才看见恐龙背后有条拉链。


“俊俊,拉开看看?”张哲瀚用哄小朋友似的语气哄着龚俊。


龚俊眼里还没止住,眼睛水灵灵的,却也还是听张哲瀚的话乖乖拉开了小恐龙的拉链。


像是打开了宝库的大门,一个又一个小星星争先恐后地掉出来,龚俊忙掬着手去接,一颗两颗,咕噜噜滚到手掌心,原来小恐龙一整个都是用小星星填满的。


“瀚瀚,是小星星……”


龚俊转头,张哲瀚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拭去他睫毛上的泪珠。


“生日快乐,我最喜欢的笨蛋小龙。”





2.

有一个龙族男友,意味着张哲瀚的恋爱必定是不同寻常的。


“今天吃烧烤吧。”龚俊举着一把串好的鸡翅蔬菜对张哲瀚说。


张哲瀚一听,顿时想象出了一幅野炊美景,兴冲冲地回答道:“好啊!我想想,烤架在哪里来着?咱们去哪里烧烤?去山上吧,边烧烤边感受一下大自然——”


“吼!”


张哲瀚话音未落,就听见龚俊一声低吼。他将视线再转回去,那个大高个已经拿着一把散发着香味的烤串洋洋得意地开始嘚瑟。


“嘿嘿,我的控火技术还是这么好,再撒点料就行啦……瀚瀚,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


之后张哲瀚黑着脸吃完了所有烧烤,龚俊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懂自己又是怎么惹了他生气。





活了一千九百多年的小龙亲眼目睹过很多王朝的更迭,他也很会讲故事,很多很多时候,张哲瀚都是听着久远的历史在小龙怀里睡着的。


有时张哲瀚来了兴趣,就会缠着龚俊问很多问题。


“秦始皇长什么样啊?”


“两千年前我还没出生呐瀚瀚。”


“四大美女漂不漂亮啊?”


“还行……当然没我们瀚瀚好看!”


“都说宋朝的男人头上戴花脸上扑粉,你那时候有没有打扮啊?”


“有时候会稍微打扮一下……”


说着说着张哲瀚就突然不问了,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把龚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干、干什么?”龚俊被他看得发怵。


“要不……把你捐给考古队吧。”


事实证明,小龙很不禁吓。


张哲瀚摸着手心里的一条哭唧唧的小小龙,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哄他。





张哲瀚说好了要饭后散步,自己却提前喊了累,嚷嚷着要龚俊背他。


龙族力气本来就大,背着张哲瀚一个一米八一的大老爷们就跟背着一个大型的毛绒熊一样轻松。


龚俊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很兴奋地偏过脑袋问张哲瀚:“瀚瀚,要不要飞啊?”


“哈?”


等到张哲瀚骑在龚俊原形的脑袋上,抓着宵想已久的白玉似的龙角,看着底下城市繁华的灯光,感受着夜晚凉爽的风时,属于每个男孩儿时儿时的梦想就在这一刻实现了。


“我天,俊俊你超——帅诶!”


龚俊闻言还特意晃了晃尾巴。


“以后上班下班不开车了,就骑着你好不好,多威风啊!”


“瀚瀚你想让我被抓回龙族蹲大牢就直说。”






3.

龚俊厨艺很好,听他说自己是师承各个菜系的大师,以前还跟着师傅进过御膳房给皇帝做过饭。


在领教了张哲瀚炸厨房式的厨艺后,龚俊义不容辞地将做饭这个项目包揽了。


张哲瀚就这么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


秘书看着自家老板每天都变着花样的便当,羡慕道:“老板,你对象手艺真好。”


张哲瀚甚是得意:“那可不。”


“分我一口?”


“你大白天的做什么梦?”他没好气地瞪了秘书一眼,护食似的把便当盒往自己这边拨,“我家俊俊知道可是会生气的。”


秘书又一次被爱情重击,闭麦了。


“诶,对了,你下楼去把俊……把那个龚俊给我叫上来。”


“现在是午饭时间啊老板,不是我说啊老板,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你数数这都多少次了,压榨员工的休息时间你不怕人家告你啊?”


“你别管这么多,你就负责叫他上来就行了。”你懂什么事小情侣的午餐时间?


龚俊走到张哲瀚办公室门前,先向秘书说了声谢谢,然后才踏着扭扭捏捏的步子推开门走进去。


“瀚瀚,今天的便当喜不喜欢呀?”龚俊贴着张哲瀚坐下,小心翼翼地问。


“超好吃,你尝一口,啊——”张哲瀚夹起一块炖牛肉,往龚俊嘴巴边凑。


“啊——”


小龙听话地张开嘴,那块牛肉却没被送进去,张哲瀚几乎是在一瞬间将筷子的走向一拐把牛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又在这个动作结束后不足一秒的时间里往龚俊脸上烙下一个重重的啵啵。


龚俊被这一记重吻亲得脑袋发懵,在张哲瀚得意洋洋地继续吃了两块肉之后才回过神来,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捂住脸娇羞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推了张哲瀚一把:“干嘛呀,在公司呐。”


“门又关着,你怎么跟那封建社会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亲一下又不会怀孕,咱俩那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啊,还翻来覆去地折腾得我下不来床,求你都不顶用,差点就干红了眼……”


“诶呀呀瀚瀚你别说啦!”






4.

张哲瀚又收到了一条手链,很普通的黑色绳子上挂着一个流光溢彩的银蓝色鳞片。他一看就知道这是龚俊的龙鳞,气得眼睛都红了,不容分说地就要脱龚俊的衣服看哪里有伤疤。


“你闹呢!那龙鳞是说拔就拔的吗!我看看伤哪儿了……”


龚俊任他转来转去,遍寻伤口不获的张哲瀚气急败坏地往他脊背上拍了一巴掌:“说!拔哪儿了?”


龚俊傻呵呵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说:“拔的屁股上的啦,别人看不见伤口的。”


张哲瀚看着他憨憨的笑脸,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有一天,张哲瀚去外地出差,恰好遇见当地大暴雨,发洪水,疏散途中,他不慎脚下打滑,整个人没进水里呛着了,抓着消防人员布好的绳索的手也一松,就这么被汹涌湍急的水流卷走了。一旁的人没能来得及抓住他,张哲瀚听着人群的喊声越来越远,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真就折在这儿了,突然很伤心,眼前浮现出家里那条笨蛋小龙在自己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离开的身影,张哲瀚真的好想哭,这下小龙该多难过啊。


正胡思乱想时,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他抬起手,那串龙鳞手链跟黑曜石挨在一起,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下一秒,张哲瀚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出了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股力又继续推着他往不远处的高地上去。


他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龚俊早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就夜以继日地飞到了洪灾区,他一刻不停地在人群里穿梭,眼底一片青黑,直到接到来自张哲瀚的一通电话,脑子里紧绷了几天几夜的弦才松下去。


到了张哲瀚避灾的地方,龚俊远远的就瞧见了那个裹着被子吃泡面的身影,他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把张哲瀚按进自己怀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有多害怕……瀚瀚,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心都快碎了……乖乖,乖乖……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乖乖……”


张哲瀚手里的方便面差点洒到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把碗放到一旁,紧紧回抱住已经哭成泪人的小龙。


“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啊俊俊,别哭别哭,我好好的在这儿呢。”


龚俊止不住地抽噎着,抱着张哲瀚的力气大到像要这样把他溶进自己的血肉里。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龙鳞是护身符能保护张哲瀚,可他还是怕万一,那个万一,万一龙鳞失效了呢,他不敢赌,他没有资本去赌。


他只有这一个张哲瀚。


“瀚瀚,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我们回家。”


回到家之后,龚俊咬着牙又拔了十片龙鳞,等不及串成手链就献宝似的捧到张哲瀚眼前。张哲瀚看着疼出眼泪却还傻乎乎地挤出笑脸的小龙,又心疼又无奈,只能收下那些以防万一的龙鳞护身符。


最后小龙趴在书桌旁,看着张哲瀚拿很多漂亮珠子将那十片龙鳞串成了一条很漂亮的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张哲瀚瞧着自己被挂得满满当当的手腕,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还不忘严肃地警告龚俊不许再拔龙鳞。





5.

有一天张哲瀚突然在龚俊头发里找到了一根白头发,很是奇怪。


“不是说寿命很长吗,怎么这么快就有白头发了。”


龚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最后是被张哲瀚拿一个月不许进卧室给威胁说出来的。


“我就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嘛,所以就刻意控制了一下外形。”


张哲瀚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十岁了,再过三四十年就到入土的时候了。


龚俊之后得多寂寞啊。


“俊俊,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死之后,你就别再找我了。”


龚俊的笑凝固在脸上,一千年,他已经习惯在送走张哲瀚的一个转世后再接着找下一世,要他就这么戒掉这个习惯,哪里有那么容易?


“为什么?”龚俊眼睛都湿了,“瀚瀚,不想再遇见我了吗?”


“怎么可能。”张哲瀚揉了揉他的脸,“如果每次都让小龙找我,我会很愧疚的,每一次都要承受我看着你的眼神变得很陌生,我是没办法接受的,所以啊,以后的日子里,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你也不要找我,好不好?”


“世界这么大,这么多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嘛?”


“有缘自会相见嘛。”


“不行!”龚俊头一次不顺着张哲瀚的心意,格外固执地走到沙发边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我不同意!就是不行!”


“俊俊,你听话。”


“不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龚俊委屈巴巴地偏过脑袋不去看他,张哲瀚只好耐着性子坐过来抱着他好声好气地安抚。


“你该多累啊,在人山人海里找我,很累的。”


龚俊是觉得累过,在那一千多年里,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为了再一次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不停地奔波,是很累。


直到这一世,龚俊才明白,那一千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为了着短短几十年的温情,哪怕再多花一千年,都是值得的。


“不累的。”龚俊温柔地抚上张哲瀚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瓣,“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6.

几十年后的一天,龚俊刚从龙族墓园回来,正值夏季,阳光暖融融的,他抱着自己的公文包,脚步匆匆地往公司走。


许是太急了,过马路时没来得及看一下路,冷不丁就被一辆自行车给撞上了。


龚俊摔了个大屁墩,公文包里的文件也洒了一地。


“大哥,你过马路不长眼睛啊?”


龚俊正手忙脚乱地去捡文件,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转过身就要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理论一番。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球衣,一个篮球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一路滚到了龚俊脚边。


他一时哑然,看着眼前仰着脑袋气势汹汹指着自己鼻子就骂的男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男孩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


龚俊又找到了那个,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美丽灵魂。






















代一下,黑曜石(虽然文里说是很贵,其实最贵也就是几百啦):



(这个是大溪地黑珍珠,但是符合描写的一圈碎钻环绕)
只出现过一次的帕拉伊巴(俊俊先倾家荡产买了一颗,导致没有钱再买黑曜石——是真的很贵):


Dear·星熙

【俊哲】小龙(番外)

龚俊第一次遇见张哲瀚,是在一千多年前。


那时他才九百多岁,在龙族九百岁才算是个小少年。


家里的不少长辈都在做官,也算得上是个名声显赫的大家族,无论何时,凭着祖上积累下的财宝,龙族从来没过过贫苦日子,龚俊自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富养长大的。家里人又不太管着他,龚俊得空便会出去玩到半夜,回来时提着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有天他乱逛到城郊一处小山村,一身珠光宝气引来不少村民的主意。龚俊觉得沿途风景好,四处瞎看,便没有看着路,冷不丁就跟人撞到了一起。


龚俊咿咿呀呀乱叫了一通,可抬眼看到同样被撞到在地的人儿时,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他一般年纪的男孩子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竹篓,...

龚俊第一次遇见张哲瀚,是在一千多年前。


那时他才九百多岁,在龙族九百岁才算是个小少年。


家里的不少长辈都在做官,也算得上是个名声显赫的大家族,无论何时,凭着祖上积累下的财宝,龙族从来没过过贫苦日子,龚俊自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富养长大的。家里人又不太管着他,龚俊得空便会出去玩到半夜,回来时提着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有天他乱逛到城郊一处小山村,一身珠光宝气引来不少村民的主意。龚俊觉得沿途风景好,四处瞎看,便没有看着路,冷不丁就跟人撞到了一起。


龚俊咿咿呀呀乱叫了一通,可抬眼看到同样被撞到在地的人儿时,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他一般年纪的男孩子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竹篓,许是摔得疼了,红着眼眶抿着嘴巴憋着眼泪,还要去捡滚出去的萝卜。贫苦人家的孩子打小就要干农活,所以大多皮肤都晒得黢黑,这孩子却不一样,并不十分白,却也看上去像个团子一样嫩。


龚俊眼尖,一眼瞅到少年手掌被沙砾磨破了皮泛出血丝,心里很是愧疚心疼,也蹲下去帮他捡萝卜。


等一地的萝卜捡完,龚俊跟少年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儿,不必挂怀。”


少年爽朗一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阳光底下璀璨夺目,哪里还能见到刚刚那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龚俊却看呆了,又看向他身后的竹篓和手上的伤口,伸手就想帮他拿。


“萝卜好重吧,你手伤了,我帮你背着把,就当是道歉。”


“你?”少年上上下下扫视了龚俊一遍,“瞧你就是个小少爷,能背得动吗?”


龚俊感觉他好像被这个小美人看不起了,更想要证明一下自己,于是索性伸手把少年身上的背篓给抢过来,不容分说地背起来就往前走:“少瞧不起人了!”


“好好好,没有瞧不起你,诶,小少爷,你慢点儿!萝卜摔烂了我爹得打死我!”






这是他们的初遇。







从那以后,龚俊一有闲时间就往小山村里钻,他也学会了提前就换一身方便的衣服,这样才能好好地跟少年一起爬树下水。


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少年心事最容易萌发的时候。


正是盛夏,田野里大片荷塘连绵,荷花正盛开,浅粉色的花瓣被强烈的阳光照耀着,几近于白色。偶尔有风吹过,少年够到荷塘边的一枝荷叶,掰下来举在头顶上遮阳。


少年家里有片瓜田,他们坐在简陋的竹子搭起来的棚子里吃刚剖开的西瓜,还有少年从家里带来的毛豆。浅蓝色的天空上大云浮动,风把架子上的黄瓜叶子吹得哗啦作响。


龚俊看着少年的笑脸,听着他跟自己说怎么给地施肥,情绪翻滚着,试探着用一只手握住他的小指。少年一愣,关上了话匣子,转过头看向龚俊。


龚俊的脸红彤彤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少年呼吸一窒,也跟着紧张起来。


“干……干嘛啊……”


“我……”龚俊声音一顿,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再蹦出来时又完全变了模样,“你眼睛,真好看。”


“哦……”少年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砸懵了,还让龚俊这样直白的眼神给看红了脸,忙转回去继续吃自己的西瓜。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牵在一起。


龚俊突然心情很好,哼着小曲,悬在竹席外的两条腿一前一后地晃。


心情好到想晃尾巴了。








“这是什么啊?”少年抱着一捆小麦,看着龚俊手中捧着的一颗黑黑的圆圆的小石头好奇地问。


龚俊深呼吸了几遍,有点肉感的脸颊鼓起包又泄了气塌下去,反复几次,这才找回勇气,磕磕绊绊地说:“这、这个!送你!”


“送我的?”少年像是没想到,手足无措地把水稻放到地上,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犹豫再三,还是顶不住龚俊期冀的眼神,把那颗小石头接了过来,“谢谢呀,还没有人送过我礼物呢。”


龚俊没跟少年说,这是他寻遍家族宝库,找到的最漂亮最珍贵的一颗黑曜石,他也没说,只要收下龙的宝贝,灵魂就会被烙上独一无二的印记,他也没说,他这辈子,只认定了这一个人。


“你……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啦。”少年郑重其事地把黑曜石放进袖子里,他不知道这颗小石头的价值,只不过是龚俊送的,他就喜欢。


“那你……”那你,喜不喜欢我?


“嗯?”


龚俊被少年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看得直害羞,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


等到告别的时候,龚俊跟少年挥挥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村深处才转身,龚俊边踢石头边回家,心里暗暗想着:明天见面,一定要说出口!








第二天,龚俊没再两个人约定的小溪旁等来少年,只等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村民,拿着钉耙铁锹。


一对夫妇走在最前头,农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龚俊的瞬间跟疯了似的扑上来,紧紧揪住他今天特意挑选穿上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哭喊。


“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带坏了我儿子!教坏了他!害得他中了邪!害得我俩口子要大义灭亲!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农妇的丈夫走过来把她往回拉,表情尴尬,像是农妇给他丢了脸,却也不忘恶狠狠地瞪向龚俊。


后面的村民喊着“怪物”,一声又一声,乱七八糟,喊得龚俊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被喊得害怕,农妇的哭声不绝地灌进耳朵,听得他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突然好想那个少年,只要看到那个笑容,天都好像晴了。


我要找他去。龚俊想。


他刚一抬腿就被几个村民抓住,绳子把他捆住,动弹不得,龚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忘了自己是条龙,害怕地直抖,豆大的泪珠往地上砸。


在一片混乱中,他听到村民们的议论声。


“……就是这小子。”


“跟老张家的小子一样是怪物!”


“我早说过,都是快成家的年纪了,不要他爹妈找媒人说一门亲事,反而跟一个男的整日厮混。”


“我那天都看到他们两个牵手了呢……”


“真恶心!”


“怎么处置?”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个妖孽,张家小子以前多乖巧的一孩子,肯定是被这小子用什么歪门邪道给蛊惑了!”


“这种怪物,勒死得了。”


“怎么弄张家的,就怎么弄他吧,一根绳子的事儿。”


龚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脑袋里乱成一团,农妇的哭声和村民的议论声好像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他只能听见少年笑着唤他的名字。


“龚俊。”


“俊俊。”


“俊俊啊。”


他张开嘴,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昨日,昨日,他还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还在朝自己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你,喜不喜欢我?


明天见面,一定要说出口。


龚俊呜咽着,声音沙哑又尖利,听得周围一群村民头皮发麻,正要把绳子往他脖子上放,低垂的脑袋猛地一抬,适才还黑溜溜的眼珠子泛着血红色的光。


果然是个妖孽!


村民们还没来得及惊呼,只听到从龚俊嗓子里传出一声凄厉的龙吟,紧接着,他们就被漫天的火光吞噬。


一场火,烧光了小山村的一切,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到一场雨倾盆而下,浇灭了大火,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焦土。


一条银蓝色的小龙坐在小溪旁,不停擦着眼泪。


龚俊后来在山背后找到了被草席随意裹住的少年,他抱着少年毫无声息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然后又在少年的袖子里找到了那颗黑曜石。


最后,龚俊将少年和黑曜石一起安葬在一处繁花盛开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千多年,他一直都在寻找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


刚开始,龚俊总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接近他,然后承受少年对他警惕防备的眼神,看着少年衰老,死亡,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每次重逢的陌生和分离的痛苦都让龚俊肝肠寸断,他伤透了心,到最后,小龙精疲力尽,只是在寻到那人时远远的看一眼,然后默默地护着他一辈子。


他不敢再奢望太多。







那天路过珠宝店的橱窗,龚俊一眼就瞧见了那串黑曜石手链。


龚俊还没有找到这一世的少年,却下意识就想买下这条手链送给他。


于是龚俊开始了兼职。








一天晚上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百无聊赖地晃着一双小胖腿,突然听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龚俊转过头。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光彩,熟悉的脸上露出一个挑衅似的笑。


“干嘛?这条椅子难不成也被你占领了,不许我坐坐?”







龚俊找了张哲瀚一千多年。


这是第一次,张哲瀚自己先一步来到了龚俊身边。

Dear·星熙

【俊哲】小龙(下)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https://dearxingxi.lofter.com/post/1ffee017_1cc8482b9 


“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龚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我看的小说里就是这么叫的,瀚瀚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张哲瀚在心里又回味了几遍那声“乖乖”,莫名品味出来了点儿情趣,佯装不情不愿地说:“还行,你想叫就这么叫吧。”


龚俊简直要笑开了花,他献殷勤似的说:“我煮了粥,还煎了几个鸡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鸡蛋,看柜子里有柑橘果酱,就又烤了几片面包,差不多能吃了,先去洗洗吧...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https://dearxingxi.lofter.com/post/1ffee017_1cc8482b9 



“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龚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我看的小说里就是这么叫的,瀚瀚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张哲瀚在心里又回味了几遍那声“乖乖”,莫名品味出来了点儿情趣,佯装不情不愿地说:“还行,你想叫就这么叫吧。”


龚俊简直要笑开了花,他献殷勤似的说:“我煮了粥,还煎了几个鸡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鸡蛋,看柜子里有柑橘果酱,就又烤了几片面包,差不多能吃了,先去洗洗吧瀚瀚。”


张哲瀚露出很为难的表情,磨蹭着大腿半天不见动作。


“瀚瀚?”


“我……我……”张哲瀚红着脸,自暴自弃般吼了一句,“我站不起来!”


说罢又挥着拳头去打龚俊:“都是你害的!”


龚俊这才反应过来,也红着张脸任张哲瀚打:“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做过头了。”毕竟,一条一千多年没开过荤的龙的第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后张哲瀚只能以一种非常屈辱的姿势被龚俊抱在怀里洗漱,又被抱着坐到饭桌旁,由龚俊一勺一勺地喂着喝粥。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张哲瀚他以后会被人抱着洗漱喂着吃饭,张哲瀚肯定二话不说先把这人揍一顿,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由着龚俊把自己当成个小公主似的伺候,而且他还可耻地发现,自己还蛮享受的。


“俊俊。”


“嗯?”


“你那个兼职辞了吧,以后我养你。”


“怎么可以?”龚俊嘟起嘴,“我自己可以赚钱的,干嘛要你养?我养你还差不多!”


“我就是,不想看你太辛苦,我疼俊俊啊。”


“不辛苦的,有钱赚就不辛苦的。”


虽然在床上很烦人,但是下了床就是一条小乖龙,张哲瀚舍不得对小龙说重话,他摸了摸龚俊的脑袋:“可是穿着玩偶服的俊俊好可爱的,我不想让别人又抱又看,那样我会吃醋,会生气的,俊俊想让我生气吗?”


龚俊摇摇头。


“那这样好不好,我一次性把你的兼职时间全包了,你还是在工作,但换成了只为我一个人工作,我付你的钱,就相当于是包了小龙的钱,怎么样俊俊?”


好像也差不多诶。


小龙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之后小龙带张哲瀚去见家里长辈时跟他们说了这件事,然后就被他爷爷住着拐杖追着揍,一边揍一边骂:“你这混小子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一个人类结了契?!那么几个钱就让你卖身了?!真给我们龙族丢脸!”








从张哲瀚那里拿到工资的第一天龚俊就马不停蹄地跑去珠宝店买下了那条他日思夜想的黑曜石手链,然后献宝似地装进天鹅绒礼盒里送给张哲瀚。


张哲瀚揪着那条手链,有些为难,一个大老爷们带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太掉面子了吧。可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他顶着龚俊期待的眼神,有点于心不忍。最后还是选择妥协,咬咬牙把手链带上了。


小龙心满意足地捧着张哲瀚的手腕又亲又咬,张哲瀚被亲得直痒痒,咯咯笑着抱住龚俊倒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最后被压着亲来亲去。


两个人最后闹累了,索性就抱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


张哲瀚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想到了什么,稍敛了笑意,一只手摩挲着牵住龚俊。


“小龙。”


“嗯?”


“我会死的。”


龚俊扭过头去看他,张哲瀚也正盯着他,表情很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死的。”


龚俊没来由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哭腔,忙一手将张哲瀚整个人都捞进怀里抱紧,听到他继续说:“我会比你老得很早,比你死得很早,你都一千多岁了,我的几十年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不算什么,小龙?”


“不是的,不是的。”龚俊连忙否认,急得捧住张哲瀚的脸用亲吻安抚他。


“你以前有没有像这样抱过别人,我死了之后你还会不会像这样亲别人?”张哲瀚的手抓紧了龚俊的衣服,抓出了几道褶子。


“没有的,瀚瀚,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龚俊说,“我敢向伟大的龙神起誓,我龚俊这一生,都只爱你一个人。”


“一生很长的,俊俊。”


“瀚瀚担心我寂寞?”龚俊眯起眼睛,一只大手圈住张哲瀚的手腕,手指抚过那条黑曜石手链,“这是龙的财宝,从它戴到你手上的时候,灵魂就已经被烙下印记。无论你转生多少次,它都不会消失,而我,无论要花多少时间,都会一刻不停地去寻找这个最独一无二的属于我的美丽灵魂。”


“无论花多长时间,我都会努力让你继续爱我。”


“我这一生,都只爱你一个人。”


“我这一生,都只做瀚瀚一个人的小龙。”


张哲瀚被感动到不行,却还是不依不饶哼哼唧唧地往龚俊怀里钻:“那你怎么看得见人的灵魂?”


龚俊笑着不说话,他迄今为止都还记得那天晚上,张哲瀚突然降临在自己眼前,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瞳孔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龙族能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他的灵魂。


小龙虽然傻乎乎的,可从来没有一次认错过他的黑曜石。


“瀚瀚,你猜。”














今天在成都!吃钵钵鸡的时候旁边桌是山人姐妹!一激动,就更新了。



绎心老阿姨

【守候】27 | 他又不傻

❤  陆医生继续加油

❤  蓝医生干的漂亮


【27章】他又不傻


“难受你喝那么多做什么?明明是医生还喝醉酒。”今夏用了几分力气把人从肩上扒拉起来,打开了灯,“那我扶你回房间好不好?”


“不好。”


今夏气道:“不好你就在沙发上呆着吧。”她在半道上转了方向把人往沙发一推。


结果陆绎搭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几分劲,被推倒时带着她往沙发上卸力,自己躺倒的同时,让她也趴倒在了身上。


猝不及防的今夏撞在他胸口,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眶里的红血丝淡了许多,她本就眼神清亮,此时更是透着几分无辜。


他的眼神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  陆医生继续加油

❤  蓝医生干的漂亮


【27章】他又不傻


“难受你喝那么多做什么?明明是医生还喝醉酒。”今夏用了几分力气把人从肩上扒拉起来,打开了灯,“那我扶你回房间好不好?”


“不好。”


今夏气道:“不好你就在沙发上呆着吧。”她在半道上转了方向把人往沙发一推。


结果陆绎搭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几分劲,被推倒时带着她往沙发上卸力,自己躺倒的同时,让她也趴倒在了身上。


猝不及防的今夏撞在他胸口,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眶里的红血丝淡了许多,她本就眼神清亮,此时更是透着几分无辜。


他的眼神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今夏推推他:“我去给你倒杯水。”站起来去厨房,可是在橱柜里没找到蜂蜜,只在冰箱里找到了白天在超市买的绿茶。


陆绎就着她的手喝了口冰过的绿茶,被入口的冰凉刺激得闭了闭眼:“你可真行。”


“我没找到蜂蜜,绿茶不也解酒吗。”今夏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好点了吗?”


“一点都不好。”陆绎一副难受的样子,往沙发靠去,“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他不像刚才那样耍无赖的样子反而让今夏犹豫了,又坐回到他旁边,揉着他的太阳穴:“是头疼吗?”


陆绎的手搭在了她只穿一件羊绒衫的腰身上,鼻尖萦绕着她淡淡的气息,好像是洗发水,淡花香的味道。


“今夏……”


“嗯?”今夏看看他,眼眸中有些担心。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没事?


下一瞬间,他微凉的唇落在了她小巧的鼻尖上,一手扶在后脑,轻轻地,一下一下。


已临近午夜,窗外有此起彼伏响起的鞭炮和烟花的声音。今夏觉得自己的呼吸又快了许多,这样贴近的姿势让她有些下意识的紧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可是却还是没有躲开。


陆绎环紧了她,轻吻落在她的唇角,辗 | 转 | 翻 | 卷,带着珍视的力量掠入。


今夏绷紧了身子,脑子里有模糊的画面闪过,双手纠结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知道是陆绎,她早已习惯了他的亲吻和气息。可是当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探入进来时,还是猛地缩了一下。


陆绎松开她,深深吸了口气,不着痕迹地往沙发里又退了退。


今夏被他亲得发懵,一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起来,一双大眼睛盛着迷蒙。


“你先去洗漱休息吧。”再逗下去他怕自己刹不住车,“一会儿我洗个澡就好了。”


“我扶你去吧?”一直觉得他是真的不舒服的小可爱至今没发现他是假装的。


陆绎没辙了,把她摁近了一些叹气:“今夏,你再不回房,我就不知道自己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了。”


今夏知道他刚才明明是想继续的,只是因为自己的紧张才停下来:“陆绎,我……”


“去吧。”陆绎只浅浅地又亲了她一下,“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


🐰🐰🐰


今夏洗漱完出来,发现陆绎应该是已经回房了。她推开主卧的房门,看见房里关了顶灯,书桌上放了一盏纸雕灯,亮着暖黄的灯光。


这灯刚才还不在的,只能是陆绎趁她在洗手间的时候放的。而且这还是她在网上看到过之后,随手存在相册里的,一款清明上河图的纸雕灯。


她端着灯拉开门出去,碰上陆绎刚好也出来:“这是你送我的?”


陆绎似乎很随意道:“那天看到你手机里存的图,就随手买了。”说完还像是特别认真地提醒她,“你做完手术还不能拼这么精细的玩意。”言下之意我就帮你拼好了。


他平时那么忙,什么时候拼的?


狐疑的眼神让陆绎有些不大自在:“你不喜欢?”


今夏看起来就应该是很喜欢这些小玩意,他还看到卖纸雕灯的那家店还有不少类似的小周边,想着应该都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没有,我很喜欢。”今夏垂眸看着那盏小小的纸雕灯,它不算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却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意。


“喜欢就好。”陆绎看着她,“我怕你换了个地方睡不习惯,可以点着灯。”


“就好像……我在。”


窗外的烟火渐停,恢复深夜的寂静。他沉静的声音,响在耳边。今夏觉得自己鼻子泛酸,眼眶微热。


她走过去环腰抱住陆绎:“你知不知道,我很久没有过过年了。”


大学里她每年都不回家,除夕都是在宿舍过的。


毕业回来的第一年赶上疫情,全国人民都没过上一个安生年。不过好在那时候她已经和管晨曦一起住了,彼此有个照应。


陆绎回抱了抱她,虽然没说话,却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陆叔叔,那……有压岁钱吗?”今夏在他怀里抬头。


🐰🐰🐰


春节假期的头几天,过得也很快。陆绎值了一天班,他们出去城郊一个新的网红打卡地走了走,去看了场电影,在家做了一次饭。


管晨曦初三那天从家里回来,今夏也回去住了。为此,陆医生给了蓝青玄好大两个大白眼。


不过事情突然发生了急转而下的变化。管晨曦在某一天突然一本正经地和今夏商量,不能一起住的事。


今夏差点呛住:“你说什么?你怀 | 孕了????”


管晨曦一脸悲痛欲绝:“是,这个星期蓝青玄要去我家,商量结婚的事。”


结婚?!也对,这也的确是得结婚。


但今夏还是忍不住吐槽:“管晨曦,你俩好意思说你俩是医护人员吗?就不知道做……那个啥措施吗?”


“那天是个意外!我吃了药了,谁知道那么巧。”管晨曦狠狠戳了块排骨,“都怪那个蓝青玄。”


“你检查过没有啊?你这又是喝酒又是吃药的,孩子没事吧?”今夏也是有些无语。


“没事是没事,问题是我没想过那么早要啊。”


“那能怪谁,怪你俩自己。”今夏看不过去她虐待排骨,敲了她筷子一下。“不过,你俩现在怎么安排?”


“蓝青玄前两年买的房子还没交房,再说还得装修,我们是打算暂时先租房子住。所以……”


“所以我得另外找地方。”今夏表示能懂,管晨曦如果另外搬走,她一个人也承担不了两个人的房租。


“倒也不用。”管晨曦咬着筷子笑得有点坏,“你住到陆绎那儿去不就完了。”


今夏顿时脸红了:“瞎说什么呢。”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住过。”


“我们俩分开住的好吗?”


“那你现在去也可以分开住啊,蓝青玄搬出来,陆绎还能住到对面去。”管晨曦笑得开怀,“你以为我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歪了?”


倒不是管晨曦看不起陆绎,而是她了解今夏。


“哼。我才没有想歪。”今夏收了碗站起来,“我才不像你,重色轻友。”


🐰🐰🐰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按管晨曦说的计划搬家,蓝青玄搬到管晨曦现在的住处,等房子一交付就安排装修。今夏搬到陆绎的房子,至于陆绎就方便了,他还有对门岑福那可以住。


看起来皆大欢喜,各有落定。


就是今夏还是有点尴尬,这门对门的距离,对她和陆绎来说,形同虚设。陆绎压根就没把东西搬走,美其名曰,他最近忙着写裴政和要的论坛材料,没有空。


她总不能帮他搬家吧。


不过陆绎最近是真的不清闲,他除了值班查房上门诊的时间都用来写材料,即便是回来了也都是在房间或者在客厅的桌子上看文献整理内容。


晚上十一点多,今夏看陆绎房间里还亮着灯,端着一杯热可可敲了敲他的房门。


“进来吧。”陆绎手边翻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回头对她说,“还没睡?”


“这么晚了就不给你泡咖啡了,可可喝不喝?”今夏把手里的马克杯放在他手边。


陆绎拉着她的手往身上一拽,就把人抱在了自己腿上:“看了好几天文献了,头晕脑胀的。”


今夏本来有点紧张这样的姿势,又被他的话牵走了情绪:“你不是眼科中心号称的铁人嘛?还会为了一篇材料就头晕脑胀?”诓人的吧?


“以前没人在意我,现在怎么一样。”他说着就往她身上靠了靠,“累了,让我靠一会儿。”


“那……你想怎么样啊?”今夏像跳进陷阱的小兔子看着他,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凑近了在他颊上亲了一下,“这样,行不行?”


陆绎挑挑眉,不知道该说兔子长本事了还是学乖了。


今夏看他不说话,有些纠结地在他唇上又贴了一下:“再多都没有了。”


“这就没有了?”陆绎上下扫视着她。他看起来有这么好糊弄吗?


今夏立刻站起来退开几步:“没,没有了,你好好看文献,要是写不完,裴医生该训你了。你好好写我不吵你了我出去了。晚安。”


陆绎看她出门,端起她刚才拿进来的可可喝了一口,微翘起的嘴角压不住笑意。


家里有个人在,的确是充满了让他觉得温暖的生活感。


搬家?


他又不傻。



——————意外分割线——————


陆医生,让你之前笑别人,现在呢?

人家已经三级跳了,你还在这里拼纸雕灯




感谢@Anna @SpoilerZoeyyy @袭人 @唯有琴音深入我心  对上一章的打赏~






吾成

情敌的八卦(番外3上)

本章又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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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俊跟父母开视频,第一次同他们讲过年要带一个人回家的时候,两个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后同时“切”了一声,就一个继续摆弄茶几上的茶壶,一个继续低头刺那家和万事兴的刺绣。

  

  用龚俊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个成精三十年的老光棍,又耍你爸妈玩儿了是吧?”

  

  介于过去多次催婚未果,并且十次相亲,龚俊九次放鸽子,还有一次迟到半小时,吃顿饭还跟人姑娘AA制的黑历史,如今的龚爸龚妈对待儿子的婚姻大事只能用两个字概括——随便。

  

  其实老人家心里也着急,自己的孩子谁不盼望他能够有人相伴,幸福一生,尤其...

本章又名《回家》

  —————————————————————

  

  龚俊跟父母开视频,第一次同他们讲过年要带一个人回家的时候,两个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后同时“切”了一声,就一个继续摆弄茶几上的茶壶,一个继续低头刺那家和万事兴的刺绣。

  

  用龚俊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个成精三十年的老光棍,又耍你爸妈玩儿了是吧?”

  

  介于过去多次催婚未果,并且十次相亲,龚俊九次放鸽子,还有一次迟到半小时,吃顿饭还跟人姑娘AA制的黑历史,如今的龚爸龚妈对待儿子的婚姻大事只能用两个字概括——随便。

  

  其实老人家心里也着急,自己的孩子谁不盼望他能够有人相伴,幸福一生,尤其龚俊还做了一个这么危险的职业,家里没个人念着他,想着他,他做起事来就只凭着一腔热血,一股劲儿往前冲,有了功劳是大家的,受了伤吃了苦全是自己的。

  

  但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虽然起初他们并不愿意让唯一的孩子去军营受苦,但龚俊也不过妥协了两年,就收拾好行装义无反顾去实现自己的理想,龚俊想要的事,他从不会轻言放弃,当然他不想做的事,别人也不能硬按着他的头做,就像那些相亲,龚俊不是没有风度的人,可是为了拒绝,他会伪装得没有任何风度。

  

  久而久之,老人家们也就由着他去了,后来龚俊的父亲在一本书上看见了一句话:对待孩子,我们不能以爱之名义为之绑架。

  

  简单来说就是,当父母的不能凭借自己的主观意愿去操控孩子的人生,还要以爸爸妈妈爱你的名义,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是父母选择了孩子,而孩子别无选择,所以父母也不要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生儿育女,儿女就对你有所亏欠。

  

  启发就是在一瞬间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用一句流行的网络语言来说,龚爸龚妈变得佛系了,对龚俊的要求就是,你给我完手完脚,没病没灾地喘气儿就行。

  

  所以当龚俊第一次说过年带人回家时,两个老人家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平淡又不削。

  

  龚俊甚至都有些许无奈,连续强调了两遍:“真的!真的!”

  

  这时龚妈才淡定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视频:“少唬你妈,就你天天在大老爷们儿堆里待着,一天天不着家,哪个姑娘看得上你?”

  

  “妈,你就是这么看你儿子的?你以前不还觉得我很优秀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隔壁刘叔叔家儿子,小时候哪儿看都不如你,但现在人家已经是公司老板了,儿子都三岁了,”龚妈吐槽道,“你还是好好灭火吧,多为人民服务,让你妈我出去跟人吹牛的时候,好歹还能说你是个优秀的党员。”

  

  “妈,在你心里我就没点其他优点了吗?”

  

  “有啊!你这不是继承了你妈我的美貌,以及你爸那130的智商嘛,人挺聪明,长得也人模人样的,就是一点作用没发挥。”

  

  “到底是什么让你的思想发生了如此巨变?”

  

  龚妈撇了撇嘴,继续刺绣:“你要是也生一个不省心的儿子,你就懂了。”

  

  龚俊……

  

  “不过妈,我可能确实生不了不省心的儿子的,你说得对,没姑娘看得上我。”

  

  刚才还怼人不停的龚妈,一听龚俊自己说这话,立马急了:“儿子,你说什么呢?我儿子靓盘条顺,还是个体制内的干部,谁看不上你了?”

  

  可龚俊却十分严肃地说:“妈,爸,倒是有人看上我,但不是个姑娘,他是个男的。”

  

  视频两端,气氛沉默五秒,龚俊知道这个事实对于他父母那一代人来说,不是一个可以立即消化的消息,只见龚爸摆弄茶壶的手停下了,龚妈手中的刺绣也垂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龚俊没有继续开口,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龚俊的父亲,他说:“儿子,你说的是认真的?”

  

  “认真的。”龚俊笃定。

  

  “是你们队里的小伙子吗?”

  

  “不是,爸。”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龚爸叹了一口气:“一定要今年过年带他回来吗?”

  

  “一定要,爸,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确定,我是不会向你和我妈开口的。”

  

  龚爸当然知道,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龚俊孝顺,但龚俊更忠于自己的内心,这一点倒是和自己一模一样,想当初他的父母,也就是龚俊的爷爷奶奶,也曾对自己和妻子这门婚事不满意,可他宁愿带着妻子离开老家,也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

  

  “儿子,你清楚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是很尊重你的,但是这的确不是一个小事,我们没有办法立即接受。”龚俊的母亲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变得无比认真,她是个知识分子,她知书识礼,有涵养又包容,但这不代表她会支持自己的孩子去走一条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违背这个世界所谓的正常规则?他们也只是一对普通的父母,不愿孩子前路坎坷。

  

  “我都清楚,所以妈,我希望你和我爸能够见见他,你们见见他,一定会喜欢他的。”龚俊更加耐心的劝说,“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了很久了,要是错过他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一辈子,一个无法准确去丈量的时间单位,当龚俊被这几个字说出口时,两个老人家知道,他们的孩子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那他呢?他愿意来吗?”龚爸接一句,“感情的事不能够单边热。”

  

  “他愿意的,具体的情况我回来再跟你们说,大年三十那天下午我和他一起回来。”

  

  龚俊挂了视频,龚爸和龚妈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眉头紧皱,一个叹气,一个摇头。

  

  而答应了龚俊陪他一起回成都的张哲瀚则更加紧张,家里网购回来的礼物几乎堆满了整个客厅,看着这一屋子的快递盒子,无处下脚的龚俊,开始动手收拾。

  

  一旁还在摆弄的张哲瀚却连忙制止:“你别动,别给我碰乱了,都是给你爸妈选的礼物。”

  

  “我的乖宝,就是我们家那三室一厅真不大,真放不了这么多东西。”

  

  于是张哲瀚认真思考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说道:“那要不我送你爸妈一套大房子?”

  

  龚俊直接走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张哲瀚拉起来,给他按到沙发上:“省省吧你,张大财主,老人家住那么大房子不难打扫吗?你放过我爸妈那老胳膊老腿吧! ”

  

  “说得也是,”张哲瀚点了点头,又说,“那要不再给他们请个保姆?”

  

  龚俊……有个特别有钱而且喜欢铺张浪费的对象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们就回去住两天,你们见个面,不用那么紧张。”龚俊摸了摸张哲瀚的头。

  

  张哲瀚拍开龚俊的手:“谁紧张了?我这是基本礼仪懂不懂?”

  

  “好好好,基本礼仪。”

  

  龚俊顺着张哲瀚说,可张哲瀚反而更焉儿了,倒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我到底送什么啊?”

  

  “就带点补品呗,他们吃了也对身体好。”

  

  “也行,”张哲瀚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顺便再给你爸买块劳力士,给你妈买个爱马仕,是不是还差点啊……”

  

  劳力士和爱马仕那是可以顺便买的东西吗???

  

  龚俊连忙打住:“停,你这样我爸妈会以为我被包养了,然后抄起棍子打断我的腿。”

  

  张哲瀚一愣,然后瞬间大笑,等笑够了,他凑近龚俊,伸手挑着龚俊的下巴,故意一挑眉毛说:“来,给小爷笑一个,让小爷看看你值不值得被包养。”

  

  龚俊怔住,随后握住张哲瀚的手腕就扑了上去,值不值得用行动证明不就行了……

  

  最后张哲瀚和龚俊各退一步,张哲瀚带着补品跟龚俊回了家,但同时给二老买了一对情侣表,当然价格不比劳力士。

  

  当龚俊按响门铃的时候,说实话张哲瀚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发抖,这种感觉,上一次有,还是他第一次开万人演唱会的时候。

  

  而龚俊的母亲在听到门铃的时候,也正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连续深呼吸了三口,告诉自己:我是个端庄的女人,稳重!稳重!稳重!

  

  张哲瀚和龚俊的父母都以为双方见面一定是数不清的尴尬,毕竟这种关系要怎么相处,谁也没有经验,虽说丑媳妇都要见公婆,关键这特么丑不丑的就不说了,这就不是媳妇啊!媳妇两字儿都是女字旁您看见了么?

  

  整整十秒的时间,有人心里打鼓,有人踌躇不前,好不容易一咬牙,门终于打开了,门里门外的人视线相对,同时愣住。

  

  “啊!你是张哲……”

  

  见情况不对,龚俊连忙一手推着他妈,一手拉着张哲瀚往往屋里走。

  

  张哲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门,而龚妈的视线紧紧落在张哲瀚脸上,又转头看了看龚俊,又转回张哲瀚脸上,难以置信地问:“他是你对象?”

  

  这话也不知道具体是在问谁,但看见面前这阿姨震惊得近乎可爱的表情,反倒是张哲瀚先开口了:“是的,阿姨。”

  

  龚妈一听,顿了几秒,自然自语了一句:“果然是张哲瀚,连声音都一样。”

  

  龚俊……现在这是重点吗?

  

  然后就看见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冲着厨房喊:“老公,我觉得我们儿子太牛了!”

  

  张哲瀚和龚俊还站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张哲瀚忍俊不禁,拍了拍龚俊的肩膀说:“我也觉得你挺牛的!”



Dear·星熙

【俊哲】小龙(中)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张哲瀚回到家,先将龚俊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开,然后把其他的交给楼下干洗店,只留下龚俊那条四角内裤。


反正家里没别人,他便对着平摊在沙发上的内裤仔细端详了下,最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龙也不小啊。


糟糕,有危机感了。


“俊哥俊哥!”龚俊刚坐在座位上,同事又急忙蹬着转椅过来播报今日大新闻,“你猜今天主管又去哪儿了?”


“猜不到,真的,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龚俊对主管的行踪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打听到老板的信息。


“你可真没意思。”同事的怪...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张哲瀚回到家,先将龚俊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开,然后把其他的交给楼下干洗店,只留下龚俊那条四角内裤。


反正家里没别人,他便对着平摊在沙发上的内裤仔细端详了下,最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龙也不小啊。


糟糕,有危机感了。








“俊哥俊哥!”龚俊刚坐在座位上,同事又急忙蹬着转椅过来播报今日大新闻,“你猜今天主管又去哪儿了?”


“猜不到,真的,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龚俊对主管的行踪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打听到老板的信息。


“你可真没意思。”同事的怪癖没有得到满足,可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大嘴巴,“算了算了,我跟你说吧,其实又被咱们老板给传唤过去啦!”


“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哦呦,你说巧不巧,就是因为主管昨天强迫咱们加班的事儿被人捅到了老板面前头,上次还是叫了全部的管理层开会,这次可是指名道姓只叫主管一个人去办公室呐,我看这孙子的位子坐不了多久咯。”


龚俊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他第一天会因为主管被教训而高兴,但第二天听到差不多的消息,他首先想的不是有多开心,而是发觉到主管接二连三挨批都是因为他们这两天确确实实遭到了他的压榨,这就显得是他们内部有人上报了情况给老板。可他们工作都几个月了,几个月都不见有人反映给上级,难道是有人突然爆发了?


算了,不想了。


龚俊脑子本来就转的慢,但是想了想其中的不对劲就让他头疼,反正主管遭殃获利的是他们,不管是谁举报的,都是为他们谋福祉。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为张哲瀚打听清楚老板的大名。


龚俊没有意识到,倘若张哲瀚不是他们公司的老板,倘若张哲瀚要他打听的又不仅仅只是老板的信息,他这种行为就属于内奸。


“话说……你知道咱们老板叫什么名吗?”


“不是吧俊哥,都上了多久的班了你连咱们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同事一惊一乍的,好像龚俊不知道老板的名字相当于一个人不会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数学题一样让人震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比不上你这样啊。”


“有这么严重吗……别贫了,你知道就说。”


“您可乐死我了……咱们老板啊,叫张哲瀚。”


“啊?!”龚俊突地站起身,吓了同事一大跳。


“诶呦这是怎么了这是。”同事还挺好心地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在公司官网把他们老板个人信息全搜了出来,连带着照片一起展示给龚俊,“咱们老板,品行端正,青年才俊,玉树临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感谢老板,让我们逃脱了主管的魔爪。”


龚俊整个龙都不好了。


他兼职被老板撞了个正着?!


他还把老板给泡了?!


他还让老板给他洗衣服?!


他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吗?他的黑曜石!他的宝贝老板!











张哲瀚今天把龚俊的主管痛批了一顿,说他以权谋私,话刚说出口,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在以权谋私给小龙出气,莫名有点心虚,但幸好别人看不出他的心虚,于是混迹生意场多年练就了出神入化的表情管理的张总裁继续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骂眼前这个地中海主管,心里却已经在期待今天晚上得知自己身份的小龙会怎么奖励自己帮了他这么多忙。


解决完主管后,秘书跟着张哲瀚去开会,老板脚下生风,面露桃花,喜气洋洋,飘飘欲仙,绕是瞎子都能感觉得到张哲瀚今天心情不错,虽然说从一个月起就很少在公司里板着脸,但是今天的心情那是格外的好,甚至可以看到他扬起的嘴角。


“张总,您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秘书按耐不住自己一颗想要八卦的心,壮着胆子问。


“喜事?算是喜事吧。”张哲瀚并没有下往常一样呵斥秘书“专心工作少管闲事”,反而真的回答了他。


秘书大为震惊,向来视工作为生命的张总居然……


“您谈恋爱了?”


“是啊。”张哲瀚坦坦荡荡地答道。


居然真的谈恋爱了!究竟是何方神圣抓住了我们老板的心!


秘书心里直痒痒,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张哲瀚的恋爱对象,毕竟能让老板在工作时间一蹦一跳周围冒出爱心泡泡的人,一定不简单。


“等等。”一蹦一跳的老板突然站定,脑子里正正构想老板对象模样的秘书差点没刹住撞到他,秘书惊魂未定地摸摸胸膛安抚自己,一抬头却又看到那副无比熟悉的黑脸表情。


“专心工作,少管闲事。”张哲瀚不满地对他说,而后又转身马不停蹄地往会议室赶。


好嘛,老板还是那个坏脾气老板,老板的好脾气都给他对象了。


秘书跟着张哲瀚,毫无防备地流下了属于弱者的眼泪。










虽然张哲瀚“归心似箭”,但还是要苦哈哈地做完今天的工作,提着衣服按平时的时间赶到公园。


他远远就看到他的小龙在长椅上坐着,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大脑袋,以往一直晃来晃去的小胖腿今天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翘着。这不符合张哲瀚心里那个乐天派小龙的形象,以至于他满心的欢喜期待有一点变成了担心,他担心他的小龙今天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委屈。


“俊俊?”


龚俊听到张哲瀚的声音反射性地抬起头,又马上垂下去,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打开话匣子跟他分享一天的流水账。张哲瀚凭这个几乎就能断定龚俊肯定是受了委屈。


“俊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好不好?”


龚俊还是不说话。


张哲瀚只得伸手摘掉他的头套,然后看着龚俊高高撅起的嘴和低垂的八字眉犯愁。


“小哲……”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龚俊才开口,“你真的是我老板吗?”


“是啊。”张哲瀚哪里知道龚俊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忧,他一直以为龚俊发现他的身份会很惊喜,于是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龚俊更down了,他圆乎乎的爪子揪住张哲瀚的衣角,抬头委屈巴巴地问:“那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在公司工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我老板呢,为什么要瞒我呢?”害得自己一无所知傻乎乎地就对老板做了过分的事,陷入失业危机。


张哲瀚听出不对劲来了,龚俊这是在怪自己骗他!


张总裁认错态度积极良好,马上就伸出手想捧住龚俊的软乎乎的脸哄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瞒着你……”


龚俊却在他的手碰到自己脸的前一秒紧紧抱住了张哲瀚的腰,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衣服里大声嚎道:“呜呜呜老板我错了我不该私下找兼职背叛公司不该占你便宜还使唤你给我洗衣服呜呜呜呜你不要炒我鱿鱼呜呜呜呜呜我没有这份工作真的真的会露宿街头的呜呜呜呜呜而且我们都亲亲了我不能不对你负责呜呜呜呜呜我真的喜欢老板你别不要我……”


如果秘书在场的话,他绝对会给张哲瀚拍张照片当留念,毕竟在张哲瀚过去三十年的生命中,表情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精彩纷呈过。


他实在是想不到龚俊的脑回路会如此清奇,虽然如果他大晚上碰到自己秘书搁公园里做兼职一定会扣他的工资,但是龚俊应该低估了他自己的可爱程度,可爱到就算他烧杀抢掠张哲瀚都会毫不犹豫地抱住他说“他只是一条可爱的小龙怎么可能会犯错”来搪塞那些来抓他的人。


秘书:您觉得您礼貌吗?


害怕到抱着自己哭的小龙也好可爱。张哲瀚安抚地摸摸龚俊毛茸茸的脑袋,却莫名又想起了昨天变成原形的小龙脑袋上乳白色的角来,他那时候超想摸一下来着,可害怕要是一个不小心给龚俊掰断了呢,就按耐着没动它们。


“别哭别哭,我会不炒你鱿鱼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炒鱿鱼,我做饭很烂的不会炒鱿鱼。”


龚俊怕得厉害,人财两空这件事让他焦虑得抓心挠肺,中午休息的时候还偷偷飞进郊区的火力发电厂帮忙吐火烧了好几吨的煤。


他听到张哲瀚的保证,又感觉到对方在轻轻摸自己的脑袋,张哲瀚的心跳声也传进龚俊贴着他身子的那只耳朵里,一下一下,平稳又有力,让他的情绪神奇地稳定下来。


虽然眼泪止住了,心里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但因为刚刚哭得太猛,龚俊眨着大眼睛刚问出一声“真的吗”就开始止不住地打哭嗝。


“真的,我怎么舍得骗我的小龙呢?”


龚俊的哭嗝实在打得太可爱,就像小孩子一样,张哲瀚被他发出的声音逗得直笑,手在他身后轻轻地拍:“笨蛋小龙,我都说了喜欢你了,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公司让你风餐露宿?”


“嗝!你说话……嗝!要算数!”龚俊下巴顶着着张哲瀚的小腹,很认真地说。


“嗯,我说话算数。”张哲瀚低下头,在龚俊额头上落下几个吻,“亲亲,亲亲了就不要再伤心了。”


龚俊把下巴扬起来:“亲……嗝!亲嘴巴。”


“好好好,亲嘴巴。”张哲瀚又在龚俊唇上轻轻点了几下,“开心了吗?”


龚俊眨巴眨巴眼,有点失望,他以为张哲瀚说的亲亲是像昨天一样需要伸舌头的那种,本来都开始担心今天要是又被亲晕该怎么办了。


“嗯,嗝!开心了。”


但小龙知道自己要适可而止,不能恃宠而骄。


“再来一下,好不好?”张哲瀚砸吧砸吧嘴,有点意犹未尽,看到龚俊软嘟嘟的嘴唇在眼前晃就忍不住想咬,“这次稍微亲久一点,好不好?”


龚俊别提有多愿意了,可他一想起昨天差点被亲晕还变出原形的糗事,就有些畏首畏尾了,可张哲瀚的嘴巴软软的,亲得他好舒服……


“那瀚瀚你,你慢一点儿,我不想再变原形了……”终究是亲亲带来的诱惑战胜了对有可能变原形的担忧,龚俊搂着张哲瀚的胳膊缓缓收紧,带着他的身子靠近自己,“瀚瀚,你弯弯腰,低低头,不然我亲不到你的嘴巴……”


张哲瀚环住龚俊的脖颈,急不可耐地低头贴上去。


“小龙,要学会换气啊。”他趁着亲吻的间隙低声说道。


龚俊笨拙地回应他:“我不会……你多亲亲我,多教教我,我会慢慢学的……”


“不着急的,俊俊。”


龚俊还想说话,嘴巴却被张哲瀚先一步用唇舌堵得严严实实,他还是喘不过气,张哲瀚的吻急促又温柔,像要把他的灵魂都从吻里整个勾过去。龚俊有点嫌身上的玩偶服碍事了,他想把张哲瀚抱得更紧一点,紧到肌肤相贴,血肉相融,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一吻完毕,两个人好像跑完了一千米,抱在一起,胸膛一起一伏,张哲瀚听着龚俊粗重的呼吸声心猿意马,脑子里又想起他的那条内裤,心里的燥热更甚。


“俊俊,你家在哪里啊?”


“在…….在公园后面过两个十字路口的公寓……”总的来说,龚俊比昨天有些进步,但还是遭不住张哲瀚这种强取豪夺式的亲吻。


更遭不住他这种不加掩饰的勾引。


“好远哦。”张哲瀚的手轻轻抚过龚俊的耳垂和脖颈后面敏感的皮肤,“你看,你又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回家的路上要是又变成龙该怎么办呢?”


龚俊本来想说自己没问题的,可他看着张哲瀚那双黑曜石般闪着诱惑的光的眼睛时,又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跟着说:“对哦,要是变成龙该怎么办呢?”


就像橱窗里的那颗黑曜石诱惑着龚俊起早贪黑地赚钱买它一样,眼前的人诱惑着龚俊心甘情愿地掉进他的网里。


“去我家好不好?”张哲瀚笑眯眯地说,“老板希望俊俊能再辛苦一下,加加班。”


“诶?是很重要的事吗?”涉世未深的龚俊听不出不对劲,傻傻地问,“如果很急的话我当然能帮你,但是加班的话不应该回公司吗?”


张哲瀚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小龙,突生一种拐卖儿童的负罪感。


要不然算了?他们才刚确定关系,这么着急会不会吓到他?


张哲瀚觉得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龚俊面前溃不成军,他能为了保持身材几年不动那些自己很喜欢的零食,能为了公司放弃所有的娱乐活动……可他现在面对龚俊,却老是抑制不住自己的yu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清心寡yu三十年,好像都在这一段时间爆发了。


罪魁祸首就在张哲瀚怀里,他却还在对这条危险的龙心怀愧疚。


龙涎催qing啊。


还次次亲那么深。


“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张哲瀚被龚俊纯洁的眼神盯得心虚,“算了算了,你,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赶紧拿上回家吧。”


龚俊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很了不得的宝贝,他也说不上来,只能乖乖巧巧接过口袋。


“那……那今天就这样……明天公司见吧。”张哲瀚忙不迭就想逃,在龚俊的注视下自己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好像都无所遁形。


“瀚瀚。”龚俊伸手拉住他,红着脸支支吾吾。


“嗯?”


“你,你能不能……”龚俊纠结地咬咬下唇,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


“怎么了?”张哲瀚有点焦躁,他怕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会真的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能不能……再亲一下?”


张哲瀚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还有理智线绷断的声音。


可能是张哲瀚脸色突变让龚俊误以为自己得寸进尺了,他小心翼翼地举起胖胖的玩偶龙爪,比出一根手指可怜兮兮地嗫嚅道:“就一下,最后一下……”


“妈的。”


张哲瀚在又一次贴上龚俊嘴唇前骂道。


“去我家,这一下亲完立马就走。”










妈的。


张哲瀚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一个高兴没忍住,又亲猛了。


他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银蓝色小龙,如是想到。


“瀚瀚你好像很不高兴。”龚俊张开一对翅膀飞到张哲瀚的肩膀上停下,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不安地转动个不停,“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龚俊伸长了脖子歪着脑袋去蹭张哲瀚的脸,蹭张哲瀚直痒痒,终于笑了出来。


“哪有,你来我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偏过脸拿嘴唇轻轻碰了碰小龙的脑袋,“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觉得你是麻烦?”


小龙含羞带怯地软了身子趴倒在他肩膀上,羞得眼睛一个劲往别处瞧。


“都亲了这么多遍还这么害羞啊?”张哲瀚故意去逗他,“好几次还是你主动的。”


“别说啦!”小龙的前面的两只爪子忽地捂住脸,这好像还不够,又拿一对大大的翅膀遮在前面,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东西脸皮倒挺薄。”


逗小龙果然是最棒的解压游戏!


张哲瀚立马恢复了精神,伸手就把龚俊的翅膀夹着提起来,非自发悬空的感觉可不怎么样,小龙急得直蹬脚,咿咿呀呀地叫唤,好在只悬了几秒钟又被放到床上。


龚俊刚落床就看到张哲瀚转身要走,急急忙忙又飞过去:“你去哪儿?”


“这么黏人啊,那可不好办咯……”张哲瀚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表情很严肃。


“瀚瀚你不能这样!”小龙用爪子扒住他的衣服,“你别丢下我,我不认识这里的路,会迷路的,迷路的话明天上班就会迟到,迟到了就会被扣工资,扣工资的话就买不起……”


“我要去洗澡。”张哲瀚言简意赅道。


龚俊没说完的话顿时噎在嗓子眼。


面前的人还嫌不够,笑得一脸灿烂无邪:“一起吗?”


“瀚瀚你坏!”小龙红着脸转身像颗子弹似的砸进松松软软的被褥里。


“诶呦,慢点儿,脑袋会撞笨的。”


“不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去洗澡。”


“……”


“确定不一起吗?”


“确定啦!你快去洗嘛!”









直到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龚俊才敢从被子里钻出来,东看看西看看,终于还是没忍住飞到了卧室外面。


房子太大,宝贝太多,看得他眼花缭乱,东方的,西方的,字画,宝石,工艺品,日用品,他有时还会停下来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端详一阵子。虽然很喜欢这些稀奇的宝贝,但龚俊是条遵纪守法受过龙族九百年义务教育的好小龙,哪怕再怎么想要,也能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小爪子,一下都没摸过。


虽然有很多没见过的宝贝,胆自己的宝贝也有很多,一点都不比小哲的少!


龚俊边飞边骄傲地扬起了脑袋:不怕在新娘子面前没面子!


走路……飞路时不看前面的后果就是被撞。


等龚俊低下他那颗骄傲的脑袋时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堵墙,他连忙扇动翅膀踩刹车,可惜还是不幸遭遇飞行事故,啪叽一下扒到墙上,又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洗完澡遍寻小龙不获的张哲瀚恰好目睹了这个画面,极不给面子大声笑起来,眼看着小龙又要恼羞成怒地冲到被子里去,赶紧柔声细语地安慰:“来来来,快让我看看摔疼了没有。”


接二连三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的小龙垂头耷耳地飞到张哲瀚手掌心,闷闷不乐地盘成一团。


“别蔫头耷脑的,哪里丢人了,我觉得很可爱啊。”


“骗人……”龚俊不愿多说,只想赶快换一个星球生活……别的星球上好像没有张哲瀚,那还是算了。


“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我现在只想睡觉。”那就让他在梦中暂时忘却烦恼吧。


“好好好,睡睡睡,我不说了。”










张哲瀚躺在床上,小龙飞过去用两只前爪用力一拍开关把灯关上,又迅速飞回到张哲瀚枕头上盘成蚊香状。


龚俊向来不记事,适才的尴尬和丢脸对他来说就是过眼云烟,一会儿就抛之脑后了。一片黑暗中他迟迟睡不着觉,或许是因为今天太高兴了,兼职多赚了些,看到了很多新鲜宝贝,亲了很多次小哲,不用加班……


嗯?加班?


瀚瀚不是说要加班吗?


小龙一个激灵直起身子,以为是张哲瀚忘记了这件事,看他那时的表情似乎还是很重要的事。于是赶紧凑近张哲瀚,试探性地拿掌心的软肉拍了拍他的脸:“瀚瀚,瀚瀚?瀚瀚!醒醒!”


“又怎么了?”张哲瀚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加班!你不是说要加班吗?”


龚俊精准踩雷,张哲瀚看着他这么小一只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来气:“还加啥班啊加班,你都变这么小了怎么加班?”


“没问题的!我可以!”


“我不可以。”张哲瀚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这个加班不是你想的那个加班,是……算了算了,赶快睡觉,改天再加。”


“不是很重要很着急的事吗?”龚俊快要被张哲瀚的话绕糊涂了。


“是,非常重要,非常着急。”张哲瀚长长叹出一口气,“但现在真不行,睡觉。”


“哦……”龚俊还是不太懂,但只能乖乖趴回去。


张哲瀚躺在床上欲哭无泪:这是他不想加吗?是他的问题吗?


他突然恨死了龚俊这一亲就晕一晕就变的毛病。


他是喜欢龚俊可爱。


但可爱不是长久之计啊!


在这种事情上可爱顶个鸟用!













Dear·星熙

【俊哲】小龙(上)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完整版


龚俊路过珠宝店时眼睛猛地一亮,立马扑到橱窗玻璃前,里面摆着一颗黑曜石,周边镶嵌着碎钻被做成了一条手链,静静躺在天鹅绒上。


龚俊为这颗黑曜石心动了,龙喜欢收集闪闪发光宝贝的本能在此刻暴露无遗。现在很少有这么漂亮的黑曜石,这次一旦错过可就很难再碰到了。


是的,龚俊,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


他站在店门外翻遍了自己的钱包微信支付宝银行卡,悲催地发现自己的积蓄都在上一次为了买一颗像大海一样蔚蓝的帕拉伊巴时花光了,现在他只有能勉强维持生活的一点点钱。


龚俊看着橱窗里的手链不住地叹气,他开始一件一件...

遵纪守法喜欢宝石的小龙职员&每天加班急需抱抱的社畜总裁

完整版




龚俊路过珠宝店时眼睛猛地一亮,立马扑到橱窗玻璃前,里面摆着一颗黑曜石,周边镶嵌着碎钻被做成了一条手链,静静躺在天鹅绒上。


龚俊为这颗黑曜石心动了,龙喜欢收集闪闪发光宝贝的本能在此刻暴露无遗。现在很少有这么漂亮的黑曜石,这次一旦错过可就很难再碰到了。


是的,龚俊,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


他站在店门外翻遍了自己的钱包微信支付宝银行卡,悲催地发现自己的积蓄都在上一次为了买一颗像大海一样蔚蓝的帕拉伊巴时花光了,现在他只有能勉强维持生活的一点点钱。


龚俊看着橱窗里的手链不住地叹气,他开始一件一件地回忆自己宝库里的收藏,希望能想起一两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东西卖掉来换这颗黑曜石,可想来想去没有想到一件东西是自己不喜欢的,龚俊哪怕再怎么舍不得,也只好就此作罢,离开橱窗前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那颗黑曜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他突然怀念起几百年前的时代,那时候他喜欢什么就直接上手去抢,哪里用得着顾虑这么多?不像现在,龙族也有了政府,每个新生龙宝宝都要上户口,一旦被发现在人类社会有什么暴露族群的举动,就会被押解回监狱蹲几百年的大牢。


龚俊想,看来自己得多多赚钱了。


龚俊刚进新公司,只是一个小职员,工资低得可怜,他可不指望每月四千能让自己买到那颗黑曜石,于是又去找了个兼职。







张哲瀚如果要从公司步行回家,得花一个小时,以往都是雇来的司机开车送他上下班,但今天他给老婆就快要生孩子的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来的公司,等手头的工作做完,再看向办公室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要接近十二点钟。他伸出手去拿车钥匙,在将要碰到时却一顿。张哲瀚突然很想散散步,虽然加班很累,他还是想走走。


繁华的大都市在这个点儿还是有很多人在外面活动,更何况正值盛夏,夜晚的温度似乎更适合出门。


半路上经过一个公园,张哲瀚的脚走得有些酸痛,决定进去找个长椅坐坐。


可眼看就要走到头,长椅上不是卿卿我我的情侣就是喝得烂醉的大汉,张哲瀚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走回家了,正要累得几近崩溃,终于有一条可供休息的长椅出现在眼前。


没有爱情的酸臭味和醉汉的酒臭味,有的只是一个穿着小龙玩偶服的人坐在那里,笨重的衣服让他没法儿弯腿,两条胖胖的小短腿翘起来,圆圆的脚掌一晃一晃的。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张哲瀚离得有些远,走近了才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


“拥抱五元一次,合影十元一次,cos骑士打败恶龙救公主or恶龙绑架公主五十元一次”


不愧是恶龙,还挺财迷的。


张哲瀚走到小龙旁边坐下,余光看到那条小龙转过脑袋盯着自己。他觉得很有趣,也转过头直直对上对方的目光:“干嘛?这条椅子难不成也被你占领了,不许我坐坐?”


“没、没有……”小龙慌慌张张地把脑袋转回去,像是害羞似的盯着自己的脚。


张哲瀚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心情颇好地抬头看星星。


龚俊耷拉着大脑袋,两只胖乎乎的爪子乖乖巧巧地放在腿上,他在玩偶服的头套下红了脸,刚刚张哲瀚看着他时,自己身后的路灯光映在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澄澈耀眼的瞳孔里眼波流转,和橱窗里的那颗黑曜石一模一样,看得龚俊呼吸一窒。


“小龙。”


龚俊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旁边的人是在叫自己,他呆呆看过去,张哲瀚正举着手机,问:“你的二维码呢?”


“什么?”


“二维码啊,收款的二维码。”张哲瀚决计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因为这个脾气吓跑了不少笨拙的实习生,底下的员工也再不敢麻烦他亲自带实习生了,但对着一条可爱的小龙,谁能狠心怪他笨呢,“我要买一个拥抱。”


“可我已经打烊了。”


“有钱都不赚,你是不是傻?”


被张哲瀚这么一提醒,龚俊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条龙最不能犯的错——有钱不赚,差点就让祖宗十八代都蒙羞的龚俊不敢怠慢张哲瀚,立马在玩偶服肚子上的兜兜里翻翻找找,用一只小胖爪子费力地把二维码拿出来放到张哲瀚手机摄像头前面。


“好了。”张哲瀚把手机翻过去给龚俊检查。


“500.00”的字样让龚俊疑心自己是看花了眼,他抬手想揉揉眼睛,却意识到自己穿着玩偶服,只得眨巴眨巴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急得一下子跳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把张哲瀚的手机推到他面前。


“错了错了!多了两个零!拥抱一次五元!”他说着又把旁边的牌子拿过来,在“拥抱一次五元”上用力拍了拍。


“我知道啊。”张哲瀚仰着头看他,虽然玩偶服故意做得胖乎乎显得小龙短手短腿大脑袋,但不难看出里面的人个子很高,“别人抱一次顶多两分钟吧,两分钟五块钱。”


“那,那……你难不成要抱三个多小时啊?”


“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儿吧?”


“嗯。”


“那就行,我包月。”


龚俊干这份兼职快一个月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还能包月,可五百块钱对一个贫穷的龙来说诱惑太大,他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


“好了好了,赶紧过来让我抱抱。”张哲瀚朝龚俊招招手,对方就听话地走过来张开双臂。


张哲瀚伸出胳膊环住对方,脸靠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这件玩偶服因为工作特意做得软乎乎,脸贴上去就会把肚子压下去一块,龚俊也伸手贴上张哲瀚的后脑勺,安安静静让他抱了十多分钟。


他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声提醒时就感觉到环着自己腰的胳膊松开了,张哲瀚舒服得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加班啦,明天见。”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精神焕发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张哲瀚身后,龚俊摘下头套,失神落魄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全都是他黑曜石一样流光溢彩的眼睛。


“吼……”龚俊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想要。”


漂亮的宝贝,他都想要。








张哲瀚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期待,每天晚上加班过后,在回家路上的小公园里,有一条可爱的小龙坐在长椅上晃着两只小脚脚等着抱抱他,虽然让小龙加班有些不好意思,但每次被小龙抱着的时候,张哲瀚顿觉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百病全消,于是便厚颜无耻地发挥资本家的本性,反正加班还有加班费可拿不是?他又没白嫖。


有时龚俊抱着张哲瀚时会顺便聊上一会儿天,张哲瀚问他这兼职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龚俊说大概两千左右,算上你的包月。听得张哲瀚直皱眉:“这么少?”


“不少了吧,对兼职来说。”龚俊挠挠头,“因为大家好像都很幸福,所以不是很需要抱抱,身边也有陪着自己的人一起自拍,所以也不是很需要和我合影,大多数都是让我表演cos。”


张哲瀚听了心里还不是滋味,他抱着龚俊,佯装生气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就我一个神经病没人疼没人爱,很不幸福所以才来找你要抱抱?”


他本以为小龙又会像往常被逗一样慌慌张张地解释说说好话哄自己开心,可他又拿爪子挠了挠脑袋,另一只放在自己后脑勺的爪子又抱紧了些:“是啊,你很不幸福,很不开心,很需要我抱抱。”


张哲瀚一愣,又把脸埋进他的肚皮上。


“感觉你每天都很累啊,工作很忙吧。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如果这个月过去,但是你还是明天都不开心,就算你不付钱,我也让你抱,如果我的抱抱能帮你打起精神的话,我很乐意帮你的。”


有钱不赚,这对龙族来说是奇耻大辱。


但龚俊觉着,如果赚钱对象是张哲瀚的话,这也没关系。


毕竟比起一个月五百,张哲瀚才是更珍贵的宝贝。


“小龙。”张哲瀚的脸贴着龚俊的肚皮,声音闷闷的,“你叫什么名字?”


“龚俊。”


“我叫张哲瀚。”他眼睛弯弯抬头看他,“我们做朋友吧?”


“好。”


张哲瀚几乎是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的第一秒眼睛就亮了,像只闻了腥的猫,两眼放光腾地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龚俊的头套两手一抱一揭:“既然都是朋友了就让我看看你长啥样!”


“等等!”


夏夜的空气还是闷热,龚俊藏在玩偶服里面,全身都沁着汗,白皙的皮肤也被蒸出一层淡淡的粉红,他因为震惊瞪大的眼睛湿漉漉的,表情无辜又可怜,就这样撞进张哲瀚心里。


他从很早之前就想看看小龙长什么样,他的声音很好听,被逗急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走路有时候还会同手同脚,这么可爱的小龙会长什么样子呢?应该也是胖胖的,憨憨的。


但是龚俊,不仅是可爱,更多的是好看。


剑眉星目,明眸皓齿,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公园里的路灯很久都没换,有些昏暗,公园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情侣,亲昵地手挽着手,叽叽喳喳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情话。空气静静流淌,甚至能听到不远处商业街的喧闹声。


这样的气氛,应当是要接吻的。


张哲瀚被自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旖旎心思羞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把摘下来的头套放在长椅上,似是为了打破过于沉默的状态,问:“大热天的,没必要一直戴着头套吧,你不热啊?”


“热。”


龚俊的声音有些沙哑,张哲瀚不合时宜地瞟到他本就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自己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坐,陪我聊会儿天。”他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龚俊依他,摇摇晃晃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长椅上多了一个小龙脑袋,于是空间便显得有些窘迫,两个人只得紧紧贴在一起,这下张哲瀚也觉得热了。


“你是哪里人啊?”


龚俊想虽然自己祖籍是在瑞典,但从小就在四川长大,几代的混血给他混成了个跟纯种中国火龙差不多的血统,便说:“四川人。”


“我江西的。”


四川?不错,四川人出了名的能吃辣,能跟他的口味合到一块儿。


“你说……靠这个一个月能赚两千,还加上了我的包月?”张哲瀚发愁地帮龚俊把因为汗湿贴在额角上的头发拨到后面,“那你每天的生活能保证吗?”


只要他开口,自己立马让秘书找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清闲职位让他去上班。这一天天的穿成这样,这么热的天气,迟早得中暑。


“我这就是个兼职,白天有正经工作的。”


“兼职?是工资不够生活吗,一定要兼职?”


“不是,工资够我吃饱饭了。”龚俊有些难为情,为了一块宝石就找兼职做听上去有点离谱,但他还是如实对张哲瀚说,“我就是……看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东西,但是我没有钱买,工资的话除过生活费后也不够,所以就,就想做兼职赚钱。”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听上去很奇怪吧,你不要笑我。”


“哪里奇怪了!”


“诶?”


“为了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努力,一点都不奇怪!我觉得你很了不起,现在的人很多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像你这样,不怕辛苦不怕累,用自己的方式去靠近目标,真的很厉害!”生意场上舌灿莲花的张哲瀚面对龚俊直勾勾的眼神突然变得嘴笨,只憋出了几句话来安慰龚俊,明明他心里有好多好多赞美他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顺畅地说出来。


看着张哲瀚急得都开始用手比划,龚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哲瀚被龚俊笑得闭上了嘴,突然觉得自己应当是把所有的口才都用在了对员工的批斗上,所以现在的词汇量才会如此匮乏。


“别笑啦。”龚俊还是嘿嘿嘿笑个不停,惹得张哲瀚没好气地推了他几巴掌。


“好好好,不笑,不笑。”龚俊还不容易才把嘴阖住,眼睛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所以你在哪儿工作呢?”张哲瀚觉得这公司稍微有点不识好歹,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小龙没有多余的钱去买喜欢的东西呢,等问清楚了,他得让人把龚俊给挖过来。


“张氏集团。”


哦,就是这个张氏集团压榨员工啊……


等等。


张哲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你在什么集团工作?”


“张氏啊。”龚俊又重复了一遍,“就从你每天过来的那个方向,有一个挺高的大厦,那个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张哲瀚不知道是该高兴龚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还是该烦恼原来自己就是导致小龙囊中羞涩的罪魁祸首。


“那你……在那里做些什么啊?”


“嗯……我就是个小文员,才刚进公司不久,平时就帮前辈同事复印文件,整理办公室的档案,有时候也会帮忙接待一下客户,跑跑腿买咖啡之类的。”


张哲瀚听得痛心疾首,虽然说每个新人都是这样过来了的,但他又不认识其他新人,他只认识龚俊,现在龚俊跟他说自己在他的公司里被前辈呼来喝去当跑腿的,这让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新人嘛,都要经过这一关的考验。”张哲瀚鼓励似的拍拍龚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不会再发生了,这都是前辈们对你的鞭策,等他们看到你的进步了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龚俊点点头:“我知道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妈耶好可爱!要被小龙可爱哭了!


张哲瀚真的好想捏他的脸,但作为一个正经的成年人,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顺便在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整顿整顿公司内部的霸凌现象。








第二天早晨,龚俊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司,又匆匆忙忙地赶到自己的部门,往日准时在门口等着龚俊要他去帮忙买咖啡的主管今天却缺了席,龚俊有点奇怪,但是终于不用跑腿这件事还是让他很高兴,坐到自己位置上,旁边的同事就把椅子挪过来跟他分享今天新鲜出炉的八卦和新闻。


“俊哥,你知道今天为啥一个管理层的都没影儿了吗?”


“都不在?”龚俊一路上慌慌张张,倒真没注意到这个,“怎么了啊?”


“嘿!说出来真是大快人心!”同事很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今天咱们大老板不知道突然抽的什么风,一大早就通知所有管理层的人员全部到顶层大会议室开会,说是要就随意压榨使唤底下员工这个事情做处理,是要整顿公司的不良风气呐!”


“真的啊!”龚俊高兴得咧开了嘴,平日里最他被使唤得多,一部分原因是主管那个中年油腻男看不惯龚俊这么受公司女同事的欢迎,另一方面是看不惯龚俊年轻力壮,更衬得他年老色衰。打一进公司开始就被各种针对,哪怕龚俊再怎么热爱赚钱,也早就不知道在心里把主管生吞活剥多少次了。


现如今上层有人先一步教训了主管,这让身处法治社会不能随随便便吃人的小龙很是满意,果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资本的资本更厉害的存在了。


他又想起昨天张哲瀚跟自己说的话,没想到今天就成真了,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守护神吗!那种会施祝福的守护神,让自己能心想事成!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快点见到张哲瀚跟他分享这件神奇的事了。


如果龚俊现在恢复原形的话,身后一定有一条欢快的甩来甩去的大尾巴。


但小龙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









我要吃了他!


龚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主管这么想到。


刚刚散会回来的主管心情明显非常不好,看着龚俊敢怒不敢言,生怕被有心人看见又把自己参一本到张哲瀚面前,落得一个屡教不改打压新人的罪名。但他这口气必须得撒出去。


于是他清清嗓子,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主题是——“今天晚上要你们加班”。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龚俊气得不行,这下能不能见到张哲瀚都不一定了!他从电脑屏幕上方刚好能看到主管已经非常稀疏的头顶,心里窝火,连带着嗓子眼里都开始冒烟,差点没忍住一团火吐过去助主管提前聪明绝顶。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兼职无论如何是赶不上了。一想到今天和黑曜石的距离并没有缩短龚俊就一脸肉疼,可没法子,只能乖乖跟同样受罪的同事一起加班。


可当时针接近十一点,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的时候,龚俊有些坐立难安,张哲瀚通常十一点半左右就会到公园,可看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怕是要迟到了。









“糟了糟了!”龚俊把任务一完成就抓起衣服往公园跑,看这情况也没时间去换玩偶服了,平时张哲瀚到公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龚俊边跑边想他会不会因为等不住就回家了。


龚俊很害怕,他不懂为什么会害怕,这种恐惧似乎比发现自己的宝藏都被偷了还要严重,虽然小金库是他攒了几百年的成果,而他才认识张哲瀚一个月,但这种恐惧貌似不能以时间为单位来计算。或许是张哲瀚的眼睛太漂亮,比龚俊这辈子见过的任何宝石都漂亮,所以便也显得最为珍贵。


龙喜欢收藏闪闪发光的宝贝,这是他们的天性。


虽然张哲瀚每次来找自己时都很累,总是无精打采地靠在自己身上,可他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哪怕精疲力尽,在龚俊的眼里,他也在闪闪发光,从灵魂到外壳,都在闪闪发光。


龚俊想抱他回家,把他藏进自己的小金库里。









龚俊赶到小公园的长椅时,那里并没有张哲瀚的身影,他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有点伤心,有点失落,今天见不到张哲瀚比今天跟黑曜石的距离并没有缩短给他的感觉更糟糕。


张哲瀚走过来时没有看到短手短腿的小龙,取而代之的是长手长腿的龚俊,他没见过龚俊除了玩偶服之外的装扮,边觉得格外新鲜,加上龚俊个子高身材好,腰细腿长,丰神俊朗,虽然现在蔫头耷脑地瘫在长椅上,那也是赏心悦目。


“龚俊,今天怎么这么晚?”


龚俊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张哲瀚一手端着一杯奶茶朝他走来。


他连忙站起身,像等不了张哲瀚走到身边,先三两步走上去迎他,奶茶还是热的,他接过一杯,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衣服也没有换……”


“瞧这一路跑得……”张哲瀚拿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和鼻翼上沁出的汗,“跑这么急干嘛,我又不是不会等你。”


“我怕让你等得久了。”龚俊抿起嘴巴,两颊的软肉也鼓起来,眼睛耷拉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没事,反正我大闲人一个,浪费点时间不算什么。”张哲瀚和颜悦色地安慰道,“坐下先把奶茶喝了吧,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只是大晚上喝咖啡不太好,就擅自帮你买了。”


“没,我挺喜欢的。”


要是认识张哲瀚的人听到这话指定得惊掉下巴,张总裁向来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自然也讨厌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想当初某个总监在交策划案的时候在张哲瀚眼前头整理了两分钟的衣服,本来以为没什么,走出门的同时却被告知自己被降了一级。


似乎每个严于律己的老板都不会宽以待人。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小龙又不是故意让自己等这么久的。


而龚俊呢,他不喜欢喝奶茶,甚至大多数甜食都不喜欢吃。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杯奶茶可是他最喜欢的宝贝买给他的。


“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被主管使唤诶。”龚俊刚一落座就揪住张哲瀚的衣角,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今天的喜事,“我们老板说要整顿公司不良风气,主管应该是被批了好一阵,回来时脸都要拉到地上了哈哈哈。”


张哲瀚勾起唇角,有点骄傲:“那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倒真没注意过,每天单单是工作就要累成狗了,我现在连办公室的人名字都没记全。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明天帮你看看。”


张哲瀚有点期待龚俊看到他老板名字时候的表情了。


“没事,就随便问问,不用那么上心。”张哲瀚心情颇好地喝了口奶茶,“所以今天怎么这么迟,是有什么事吗?”


“可别提了,主管挨批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虾米,他心情不好就会搬出往后两天的工作来让我们加班。”龚俊苦哈哈地笑着,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怨天尤人的情绪,“一下班我就往过来赶,但还是迟了。”


妈的,干脆把他们主管炒了吧。


张哲瀚握着奶茶杯的手指尖泛白,仿佛把手里的奶茶当成了那个主管,众所周知奶茶杯不是玻璃杯,不会被帅气地捏碎,但会狼狈地喷奶茶。


杯子被捏扁的时候,张哲瀚的衣服也遭了殃。


除过衣服上大片的水渍,还有一点奶茶溅到了他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手上的奶茶也顺着胳膊流进袖口,连带着龚俊都有被波及到。


张哲瀚呆呆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龚俊连忙放下自己的奶茶,他没有带纸,急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也忘了张哲瀚刚才帮自己擦汗他可能还有纸,脑袋一空白就会按照龙的本能反应,龚俊看着眼前湿答答的人,想都没想就把脑袋凑过去舔了一口从他脸上滑至下颔线的水珠。


张哲瀚冷不丁被温热湿润的触感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过头就是龚俊近在咫尺的脸,做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越界的事,瞳孔慌乱地颤抖个不停。


“你舔我?”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有纸……”龚俊手忙脚乱地解释,不知道该以何种措辞才能显得自己不是个变态。


张哲瀚促狭地笑出了声,身子往前一倾,蜻蜓点水似的在龚俊水润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还探出一点粉红的舌尖,轻轻掠过他的上嘴唇。


“喏,这就两清了。”


龚俊被这一吻亲得发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却先一步红了个底朝天:“你,你亲我……”


“没有,我只是看你嘴唇上有奶茶,我又没有纸,就让嘴巴代劳了。”张哲瀚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没纸就用嘴是天底下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龚俊觉得这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更何况自己刚才用的也是这个理由,如果说张哲瀚的解释是瞎扯,那么就在变相说自己刚才也在瞎扯。


“小龙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张哲瀚凑近龚俊,几乎就要贴在他身上。他算看明白了,龚俊就是个对恋爱一窍不通的小男孩,怕是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我没有不喜欢……”龚俊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过分,像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张哲瀚又在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他没法对着漂亮的人说不喜欢,“可是我妈说,只有相互喜欢的人才能亲亲。”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张哲瀚故作伤心地皱起眉头,眼眶迅速泛起红来。


“怎么可能,我没有不喜欢你!”龚俊看着张哲瀚眼里泛起泪花,更漂亮了,看得他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你啊,这样我们不就算互相喜欢了吗?为什么不能亲亲?”


“是,是这样吗?”龚俊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他太笨,生怕又说错了话惹张哲瀚伤心掉眼泪。


“是啊。”张哲瀚觉得自己像是骗幼儿园小孩世界上有鬼的恶劣大人,“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按照你妈妈的说法,我们就可以互相亲亲了,刚刚是我亲的你,所以现在……你要不要亲亲我?”


要亲吗?


龚俊睁大了眼睛,张哲瀚的嘴唇在眼前一张一合,引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两瓣唇贴到自己嘴上时软绵绵的触感,鼻尖也萦绕着属于张哲瀚的味道,最后将离开时舌尖的湿热,就像一把钩子,勾走了龚俊的魂儿。


他脑袋迷迷糊糊,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闷热,蒸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阵又一阵的耳鸣,可就在这样混沌的状态里,张哲瀚的脸却愈发清晰,连带着他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闪着光。


龚俊试探着将身子往张哲瀚那边倾斜,却在半途犯了怂,羞得不敢更进一步。张哲瀚知道对于小龙来说这一点点的主动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也不再强求,而是自己主动把剩下的距离填满。


嘴对嘴的一瞬间,龚俊觉得自己耳朵都要冒火,他含羞带怯地对上张哲瀚带着笑意的眼神,被他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直害臊。


“张嘴啊,俊俊。”


龚俊呆呆地张开嘴,张哲瀚的舌尖便长驱直入顶了进去,跟龚俊交缠在一起,他黏黏腻腻地吮吸着龚俊的唇舌,细细啃咬对方极有弹性的唇瓣。龚俊不会接吻,笨拙地回应他,但还是因为不会换气被吻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唔……瀚瀚……我……”龚俊觉得有些不妙,想从张哲瀚的亲吻中逃出来,刚一松口又被他的胳膊勾住脖子往回带,按着龚俊的后脑勺继续加深这个吻。


等到一吻完毕,龚俊的嘴唇已经被亲得水光潋滟,他懵懵地发呆,惹得张哲瀚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脑袋:“被亲傻了啊?”


手还没能碰到龚俊的头发,就听到“嘭”的一声,随即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烟将龚俊整个笼罩起来,张哲瀚被熏得闭上眼睛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试探着去抓龚俊,却只捞到一捧空气。


等到烟雾散尽,早就没了龚俊的影子。


只留下张哲瀚一人对着长椅上龚俊刚刚还穿着的衣服发呆。


“俊俊?”他有些慌乱,环顾四周也看不到龚俊,“俊俊,你别吓我。”


“我本来想说的,让你别再亲了。”


张哲瀚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龚俊的西装外套下面有一个小包拱来拱去,他心里暗暗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于是伸手把外套稍微往上提了一点起来,让里面的小团子能从领口钻出来。


一条披着一身银蓝色鳞片的小龙摇摇晃晃地露出脑袋,用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张哲瀚,两条龙须一抖一抖的,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委屈:“我都要被亲晕啦!”


张哲瀚打小运气就不好,选择题最后二选一从来没蒙对过,可他刚才的猜测无异是三十年里最离谱的想法——龚俊是一条真正的龙,但正是这个最离谱的猜测,却奇迹般的成为了现实。


龚俊被亲得发昏,脑袋一昏他就维持不好人形,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类面前现出原形,不过比起会不会被龙族发现抓回去蹲大牢,他更担心张哲瀚会不会害怕他,刚刚跟自己接吻的人嘭的一下变成了小怪物,是个人都会恨不得把嘴里里外外洗上几百遍吧。


龚俊于是不敢整个龙都走到外面,在变回去的一瞬间,他努力让自己缩到最小形态,要不然明天早上的头条新闻就是一条龙把整个公园毁了。


他不太敢去看张哲瀚的表情,一人一龙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得有两分钟,正当龚俊伤心地耷拉下脑袋想再躲进衣服里时,张哲瀚却先一步把龚俊的外衣整个掀开,小龙便也无处可逃,被他用双手捧起来送到眼前,兴趣盎然地细细端详着。


“小龙,你真是条龙啊?”


张哲瀚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轻轻拿食指去摸龚俊的脑袋,最小版的小龙才二十多厘米长,鳞片摸起来光滑温热,龙角就像树枝最末端的小分支,透着羊脂似的白,整个都像精巧的工艺品。


“你别怕我,我不咬人。”龚俊急得飞到张哲瀚面前用小爪子搭上他的鼻尖,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我有龙族户口本的,是合法龙!不会做犯罪违法的事情的!”


“谁会怕你这么个小东西?”张哲瀚不以为然道,安抚似的摸了摸龚俊的小脑袋,“所以……你要维持这个状态多久啊?”


从小被告诫不能在人类面前露出原形,人类会害怕他们的龚俊遇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但想想这总归是好事,他可不想亲了宝贝一下就把他吓跑。


“就八个小时左右……没事的,明天早上就能恢复了。”


“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张哲瀚把那套西装和龚俊的体型比对了一下,有点担心那些衣服会把他压扁。


“呃……”这确实是个问题,以前都是直接变成能把衣服扛回去的大小,今天一个没控制住,变太猛了,变完之后又不能再改变大小。


“这样吧,你把衣服给我,我顺便帮你洗洗,明天晚上在这里还给你好不好?早知道就先跟你要个微信了,不过你这样好像也用不了手机……”


“那、那行……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张哲瀚挑了挑眉,“我们都亲了。”


小龙的鳞片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粉红色。


张哲瀚弯腰去拿衣服,等手指快要碰到龚俊的西服裤时,他突然一顿,问:“话说……你的内裤需不需要洗啊?”


“不、不需要!”小龙急得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又缠上张哲瀚的手腕让他停止往自己裤子里探的动作。


“好好好,不洗就不洗,小气鬼。”














木子曼

【俊哲】男友未成年番外4关于宠物(2)

今天有点懒,就盘一个小番外吧,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番外了。


然后不出意外,鬼缠和另一篇abo的会一起更新。


十岁年龄差,高中生vs设计师


发财和娜美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两只小家伙的体型也长大了一些。


今天是周末,张哲瀚窝在龚俊怀里看电影,手里拿着龚俊给切好的水果,龚俊怕张哲瀚着凉,又在他腿上盖了一个毛绒绒的毯子。


另一边,发财也把娜美圈在了怀里,娜美白天很长一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把自己盘成一个猫团,在发财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龚俊看了看每天黏在一起的两只,怎么看着比他和他老婆还黏糊,这年头儿狗都有老婆了?


“瀚瀚,你说,发财不会喜欢娜美吧?”...

今天有点懒,就盘一个小番外吧,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番外了。


然后不出意外,鬼缠和另一篇abo的会一起更新。


十岁年龄差,高中生vs设计师




发财和娜美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两只小家伙的体型也长大了一些。



今天是周末,张哲瀚窝在龚俊怀里看电影,手里拿着龚俊给切好的水果,龚俊怕张哲瀚着凉,又在他腿上盖了一个毛绒绒的毯子。


另一边,发财也把娜美圈在了怀里,娜美白天很长一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把自己盘成一个猫团,在发财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龚俊看了看每天黏在一起的两只,怎么看着比他和他老婆还黏糊,这年头儿狗都有老婆了?


“瀚瀚,你说,发财不会喜欢娜美吧?”


龚俊用头蹭了蹭张哲瀚的肩膀。


“我觉得是发财单相思。”


张哲瀚往嘴里放了一块西瓜,又喂了龚俊一块。


龚俊喜滋滋的张嘴接住,边吃边感慨,这西瓜真甜。


“不会吧,我看娜美也由着发财往他身上蹭啊。”


张哲瀚摇了摇头。


“你不懂,娜美很高冷的。”


张哲瀚怎么知道,要问就是同类的直觉。


“有的小猫啊,就是这样,把大狗狗钓着。”



这话实在是意有所指,张哲瀚瞥了一眼龚俊。


龚俊马上改口。


“但是大狗狗愿意被钓着,因为大狗狗喜欢猫猫啊。”


不理会那人脸上带着有些讨好的笑,张哲瀚说了一句。


“不过,重点不应该是,他俩都不是一个种族,没法谈恋爱的。”


“怎么不行?咱俩还不是一个性别呢?”


龚俊表示不同意,勇敢的狗狗就应该拥有自己的猫咪。


“那能一样么?”


张哲瀚差点被龚俊逗笑了,拍了拍大狗狗的头,又从某只大狗狗的怀里出来,回房间了。


怀里突然空了让龚俊还没反应过来,狗狗眼里立刻盛满了委屈,回头去看张哲瀚。



只见张哲瀚一手扶着门,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我要午睡,一起么?”


张哲瀚的眼里带着笑,像小钩子似的,勾的龚俊魂都要没了。


还有这种好事?!!!


“来了!”


快速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张哲瀚。


被龚俊抱了个满怀的张哲瀚笑了一下,随即就被拖进了屋子里。


当然,龚俊也没忘锁门。



客厅的地毯上,发财看了看卧室的门口,有点懵。



不知不觉,发财和娜美就要到了绝育的年纪了。


其实龚俊和张哲瀚很纠结,但是去了解了一些知识,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两只去绝育。



“娜美不怕啊,我的小娜美最可爱,最乖了了。”


龚俊怀里抱着猫包,坐在椅子上念念叨叨的,那表情好像等会儿被做绝育的是他一样。


一旁的发财:终究是错负了,狗狗不需要安慰?



张哲瀚看着龚俊的傻样实在是哭笑不得。


发财则是看准时机去蹭张哲瀚腿,张哲瀚摸了摸发财的脑袋。


“发财也很乖对不对?”


发财哼唧了一声算是回应,把脑袋枕在张哲瀚的腿上,用大大的狗狗眼看着张哲瀚。


怎么和龚俊一样这么爱撒娇。



把娜美抱进手术室的时候,龚俊在门外一脸的紧张。


过了一会儿,医生却出来了。


“咋了?”


龚俊有些着急。


“你家这个布偶,是个公的啊。”


“啥?”


这一声是龚俊和张哲瀚一起发出来了。


什么情况?


“不是母猫么?”


张哲瀚问了一句,怎么突然变性了。


“应该是年纪太小,毛又长,所以没被发现。”


一瞬间的沉默……


只见龚俊回头看了看发财。


我可怜发财,你和你老婆的相爱之路又多了一座大山。



发财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歪了歪狗头。



老婆变兄弟,发财的狗生分外精彩。


不过,谁说兄弟就不能当老婆了?


这点有他的主人给他做示范。



至于最后这绝育做没做成,你猜呀?






我知道有点短,今天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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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柏庭】柏教授的眼镜链

💖(4/18)第四更。

💖Distance温馨提示:今天的距离是-16cm。


  “柏老板,我都给你*那么多次了,你不帮我一下吗?”庭霜在某次**的时候,红着脸对在他上方*衣服的柏昌意撒了个娇。 


  柏昌意*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明知故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废话,当然是帮我也*一次啊。”庭霜见柏昌意搭话了,理直气壮地开始提要求。 


  “就这样?” 


  “额……就是,那个,我想看你戴着眼镜给我*……然后……”庭霜有点说不出口他接下来的想法。 ...

💖(4/18)第四更。

💖Distance温馨提示:今天的距离是-16cm。



  “柏老板,我都给你*那么多次了,你不帮我一下吗?”庭霜在某次**的时候,红着脸对在他上方*衣服的柏昌意撒了个娇。 

 

  柏昌意*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明知故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废话,当然是帮我也*一次啊。”庭霜见柏昌意搭话了,理直气壮地开始提要求。 

 

  “就这样?” 

 

  “额……就是,那个,我想看你戴着眼镜给我*……然后……”庭霜有点说不出口他接下来的想法。 

 

  “然后?”柏昌意*好衬衣,垂眸看了庭霜一眼,他差不多知道这小崽子想让他做什么了,虽然他并不喜欢那种感觉,不过既然是庭霜的要求,那么……也不是不能接受,稍后讨回来就是了。 

 

  庭霜被柏昌意那一眼差点勾走了魂魄。草,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会!他咽了咽口水,接上:“就是我想*你脸上,你戴着眼镜……” 


后续看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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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柏庭】如果角色互换(下)

  💖上在本合集,翻一下就能看到,就不放在这儿了。 


  💖学生柏x教授Ting。 (10/18)


  💖ooc致歉。 


   


  一顿饭吃下来,庭霜觉得柏昌意这个学生,特别有涵养,也特别会,从一些小细节能看得出。 


  比如,吃牛排的时候,他会把自己那份切好,然后把切好的换给庭霜示意他先吃,自己再动作优雅又不失力道地切着另一份。美其名曰,为教授服务是我的荣幸。 


  啧,还挺会说话的。庭霜这么想着,没细想太多,就当是柏...

  💖上在本合集,翻一下就能看到,就不放在这儿了。 

 

  💖学生柏x教授Ting。 (10/18)

 

  💖ooc致歉。 

 

   

 

  一顿饭吃下来,庭霜觉得柏昌意这个学生,特别有涵养,也特别会,从一些小细节能看得出。 

 

  比如,吃牛排的时候,他会把自己那份切好,然后把切好的换给庭霜示意他先吃,自己再动作优雅又不失力道地切着另一份。美其名曰,为教授服务是我的荣幸。 

 

  啧,还挺会说话的。庭霜这么想着,没细想太多,就当是柏昌意性格体贴,并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别的意思。毕竟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不是吗。 

 

  柏昌意切牛排的时候,庭霜注意到了柏昌意的手,这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圆润,用力的时候关节处会微微泛白,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Bai,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庭霜这话没过脑子,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柏昌意切牛排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庭霜,刚才有点发散的注意力也随之集中在他面前的庭霜身上,他勾了勾唇角,眼尾也微微翘起,手上继续切着牛排,开口的嗓音温润又带着点愉悦:“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很高兴听到你的夸奖,谢谢你,professor。” 

 

  柏昌意睁着眼说瞎话,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对他说过,跟他约过会的女生几乎每一个都对他这么说过,并称赞他体贴温柔。只不过……都分手了,理由是对方觉得自己并不受重视,虽然确实够体贴够温柔,但是一点也没有谈恋爱的感觉。 

 

  “竟然没人夸你好看,那肯定是他眼光有问题。你明明哪儿都帅。”庭霜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嘟嘟囔囔。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都很愉快,甚至柏昌意已经顺便约了以后一起出去的时间,他询问了庭霜的授课时间,并把自己的课表发给他刚加上好友的庭霜。 

 

  庭霜的头像是只猎犬,估计他自己养的狗,看上去还很小,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柏昌意笑着想象起庭霜睡着的模样,想必也很…… 

 

  翻翻他的朋友圈,都是一些日常琐事,小抱怨小惊喜,柏昌意觉得自己的教授活的很潇洒随意,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幸参与其中。 

 

  市区新开了家水族馆,据说规模不小,还有极地分区,庭霜从来没见过极地和深海的动物,非常感兴趣,企鹅什么的,他还只见过照片,这次能近距离看到,还是非常兴奋的。 

 

  柏昌意上次就觉得自家教授是不是有点活泼过头……看来是他低估了庭霜的活泼程度,他特地打扮地稍微成熟了些,身高腿长的他,穿着浅灰色的呢子大衣,围着一条浅色格子围巾,戴着有细细的眼睛链的金边眼镜,如果再来根手杖,看上去就有那么点英国绅士那味儿了。 

 

  反观自家教授,穿的青春靓丽活泼,白色连帽卫衣,破洞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看上去倒像个学生,自己倒像是个教授。 

 

  “来见我还特地打扮啦?啧啧,果然长得帅腿长就是好,我就穿不出这种感觉,只会显得我腿短。早知道你这么用心,我就穿的帅一点了。”庭霜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Ti……professor,您不冷吗?”柏昌意盯着庭霜的破洞牛仔裤微微皱起了眉,“虽然时尚也很重要,但是保暖更好一些。” 

 

  “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我妈,我不冷,没事。”庭霜噗嗤一笑,拍了拍柏昌意的肩就往前走去。柏昌意无奈一笑,跟上了青春靓丽活泼的庭霜。 

 

  由于庭霜实在对企鹅太感兴趣,所以两个人先去了极地分区。 

 

  这个时候庭霜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他冻的瑟瑟发抖,还嘴硬地跟柏昌意说他不冷。 

 

  柏昌意没反驳他,只是去给他买了杯热咖啡让他拿着捂手。庭霜不太喜欢喝咖啡,他嫌这玩意儿太苦,但是这是柏昌意好心给他买的,他要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所以他撇了撇嘴,还是收下了。 

 

  一直观察者庭霜反应的柏昌意一下就明白了,他的professor不喜欢咖啡,但是还是明知故问一下,“怎么,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太苦了。”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苦,这个理由庭霜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沉默了半晌才小声解释了一句。 

 

  柏昌意觉得这没什么,不喜欢也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咖啡的味道,他“嗯”了一声,扭头就给庭霜买了杯热可可,并把刚才的咖啡换到自己手里。 

 

  庭霜喝着热可可,觉得暖和了很多,但是鼻头还是有点红,柏昌意顺手就解下了自己的围巾,给庭霜低头仔细地围好。 

 

  围巾上还有柏昌意的体温和他身上独特的松木香,庭霜没有拒绝,他甚至还往围巾里埋了埋,对着柏昌意嘿嘿笑了一声。 

 

  “教授,这次吃了教训,下次记得多穿点再出来。” 

 

  庭霜看着脸庞还稍显稚嫩的柏昌意一板一眼地嘱咐自己,跟教育小孩儿似的,觉得很有意思:“好了。我知道了。再皱眉你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阿嚏——!”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柏昌意不认同地抬了抬眉,说了一句“抱歉,失礼了。”就解开自己的大衣把庭霜抱了进去。 

 

  庭霜一下就愣住了,他这才注意到,柏昌意似乎比他高了不少,可以正好把自己抱在怀里,他之前没注意过这方面,这会儿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Bai……¿这样会不会太……都是人……” 

 

  “professor,我建议你不要乱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目前这个方法是最好的,所以请不要动。”柏昌意礼貌又不失强势地提醒着庭霜,“你要是害羞,可以把脸埋在我怀里。” 

 

  “……!谁害羞了!” 

 

  “可是,您的耳朵红了。” 

 

  “闭嘴!” 

 

  柏昌意满意地闭上了嘴。 

 

  他的怀抱很暖,很舒服,昨晚因为兴奋一夜没睡好的庭霜竟然有点昏昏欲睡,头一点点的。柏昌意立刻就发现了,“professor,不要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庭霜甩了甩头,很快就清醒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柏昌意怀里出来,红着耳朵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身后的柏昌意一笑,跟上了害羞的教授。 

 

  水母区的光线很暗,为了能让游客更好的观赏水母的美丽身姿,这一块地方特别暗,所以水母的荧光会显得格外好看,大大小小的水母一动一动地前行,身上的光也随之一明一暗,远看就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庭霜看呆了,他第一次看这么美丽的场景,他贴在玻璃上,眼睛跟随着水母运动的方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柏昌意看着这样的庭霜,内心的喜爱几乎要满溢出来,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可爱。他走到庭霜身后,喊了他一句,让他抬头。庭霜下意识照做了,然后—— 

 

  他就被亲了。 

 

  那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带着满满的喜爱和深藏其中的占有yu。他甚至希望其他人最好能看见现在的样子,让那些对庭霜有觊觎之心的人通通都知道,这个人,属于他,不容其他人染指。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对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有也好,没有也罢,并不影响他。只有这么一个人,唤起了自己以为并不存在的yu望,他这个年纪的人,本应有的yu望。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他绝不能放手。 

 

  亲完以后,柏昌意抹了抹庭霜唇上的水渍,看着还愣住的庭霜,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我……不是……你怎么……”庭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他隐隐约约有察觉到,但是柏昌意的行为还是给他了一些惊吓。 

 

  “就是你想的那样,professor,我喜欢你。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和你交往。”柏昌意拨了拨庭霜額前的碎发,眸子发亮,期待地看着庭霜,等待他的回答。 

 

  “我……” 

 

  庭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设的闹钟声吵醒,随之而来的还有柏昌意的声音。 

 

  “Ting,你早上还有课,该起了,早饭已经做好了。” 

 

  ??? 

 

  不是?我刚才还在水族馆玩着呢,怎么就…… 

 

  “柏……昌意?” 

 

  “嗯?” 

 

  “所以我刚刚是在做梦?” 

 

  “嗯,我还听见你的梦话,你说你没有害羞。” 

 

  “……”我还想着答应了柏昌意的要求后用论文迫害他的!怎么就醒了!!! 

 

  庭霜抿了抿嘴唇,“柏老板,你不想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梦吗?” 

 

  柏昌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庭霜,“你要是想说,我就听听看。” 

 

  “嘿嘿,我跟你说,我刚刚在梦里梦见我是你教授,然后你想追我……” 

 

  在庭霜眉飞色舞地叙述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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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柏庭】日出

  💖好久没更你距了,我回来了。 


  💖甜饼。 


  💖ooc致歉。 

   


  庭霜苦恼于不知道该跟柏昌意如何度过休息日,上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情侣之间该做些什么。除了一些不可描述和已经做过的以外,有个选择倒是不错——看日出。 


  只不过呢,庭霜怕自己起不来。毕竟要想看日出,得去高处,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作为一个专业的起床困难户,庭霜苦着个脸思考可能性,但是看网上的照片都很好看,很浪漫,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柏老板——...

  💖好久没更你距了,我回来了。 

 

  💖甜饼。 

 

  💖ooc致歉。 

   

 

  庭霜苦恼于不知道该跟柏昌意如何度过休息日,上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情侣之间该做些什么。除了一些不可描述和已经做过的以外,有个选择倒是不错——看日出。 

 

  只不过呢,庭霜怕自己起不来。毕竟要想看日出,得去高处,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作为一个专业的起床困难户,庭霜苦着个脸思考可能性,但是看网上的照片都很好看,很浪漫,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柏老板——接住我!”庭霜一听门口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立马扔下手机,跳了起来,迎接柏昌意。 

 

  柏昌意刚下了班回家,开门就是庭霜的一个爱的抱抱,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开手臂稳稳地抱住了跳上来的庭霜,拍了拍他的pg,亲了亲他的额头,开玩笑道:“Ting,你该减肥了。我快抱不动你了。” 

 

  “???????我哪里重了!!明明就跟以前一样!!你变了,柏昌意!”庭霜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捶了柏昌意一拳。 

 

  柏昌意笑着承受着庭霜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的小拳拳,“好了,我开玩笑的,你不重,是我老了,嗯?” 

 

  庭霜讪讪地停了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扬起笑脸,“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的很,看看这头发,都没有一根儿白的。” 

 

  其实他看到了一根白头发,只不过他当没看见,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好好。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吗?在门口等我回家的样子,跟你之前出去玩的那次,Vico等你回家一样。”柏昌意知道庭霜不会无缘无故蹲守自己回家。 

 

  “我难道就不能等你回家了吗?”庭霜理直气壮地回答,对上了柏昌意若有所思的视线后,他才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好吧。后天不是休息日嘛,你要是没安排的话,跟我一起去看日出吧。” 

 

  “后天……确实没有安排。”柏昌意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怎么突然想看日出?” 

 

  “就……我们不是还没看过嘛……一起看日出,听起来多浪漫啊,跟我一起去呗——”庭霜坐在柏昌意怀里,拉着柏昌意的领带摇晃。 

 

  “看日出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能不能起得来。”柏昌意非常理性地说出了唯一的不确定性。 

 

  庭霜皱起了眉,“嗯……那你把我叫醒呗……你叫我,我肯定不会生气的。” 

 

  柏昌意挑眉,他可是记得,之前叫庭霜起床的时候,庭霜一脸不耐烦地嘟嘟囔囔,但是他没说话,只是应了下来。 

 

  看日出的前一晚,柏昌意没有折腾他,很早就搂着他躺下了,但是庭霜却睡不着了。他从来没有在九点就睡觉的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 

 

  “Ting,听话,睡觉。” 

 

  “但是我睡不着啊……” 

 

  “你现在不睡,凌晨就起不来。” 

 

  “啊……但是我真的睡不着。” 

 

  “……” 

 

  柏昌意沉默了一下,他翻身压在庭霜身上,“累了就睡得着了。” 

 

  “别别别我错了柏老板,别扒我衣服!别!嗯……” 

 

  …… 

 

  一夜无梦。 

 

  凌晨四点半,柏昌意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庭霜,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只能轻轻推了推庭霜,“Ting,该起了。” 

 

  庭霜用被子捂住脑袋,扭了扭,哼唧着不肯起来。 

 

  “Ting,你说要看日出,昨晚还豪言壮语要比我起得早。” 

 

  被子动了两下,冒出了个小脑袋,还迷糊着,揉了揉眼睛,“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啊,天还没亮呢……等等,现在几点了,柏老板。” 

 

  “四点三十五分。” 

 

  庭霜听完,噌地从床上蹦了起来,风风火火地跑去洗漱。柏昌意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整理好衣着,看着庭霜忙活。 

 

  十分钟后。 

 

  “柏老板,我们去吃早餐吧。” 

 

  “Ting,你衣领没翻。”说着,柏老板上手帮庭霜理了理衣领,牵着他的手下楼去吃早餐。 

 

  旅店的老板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餐,他这里常年接待来看日出的游客,热情地跟两人打了招呼,并告诉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等两人到了山顶,天还是黑漆漆的,庭霜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多。 

 

  “都怪你,来早了吧,我还能多睡会儿呢。” 

 

  “来早总比来晚好,来晚就什么都看不到了。Ting,你冷吗。” 

 

  柏昌意摸了摸庭霜的手,解开大衣,把他抱进了怀里。 

 

  “嘿嘿,现在不冷了。”庭霜抱着柏昌意亲了一口。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边开始微微泛起鱼肚白,庭霜急忙架起了摄像机,打算录下整场日出。 

 

  “柏老板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天边的那抹白开始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边,像一条暗红色的长带,星子逐渐隐去,云也开始褪去了黑色。转眼,暗红色慢慢扩大,颜色逐渐变得鲜艳起来,像是庭霜**后绯红色的脸颊。 

 

  很快,在漫天的红中,一道金边慢慢显露出来,缓缓向上移动,给整个天空和云朵都镀上了一层金,火红的太阳逐渐升起,透过云层的光向各处铺撒着光,天边那道界线也逐渐模糊不清起来…… 

 

  庭霜目不转睛地看着全过程,生怕错过一秒,他紧紧拉着柏昌意的手,“柏老板,日出真好看,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么壮丽的景象,幸亏你把我叫醒了。早起那几个小时真的不亏。” 

 

  “是你提出要看日出。不能都归功于我。”柏昌意偏头吻了吻庭霜的鬓角,“喜欢就好。” 

 

  “日出好短啊。”庭霜看完日出后,跟柏昌意吐槽着,“虽然很好看,但是也太短了。” 

 

  “Ting,与其遗憾它的短暂,不如选择回味它的壮丽。” 

 

  柏昌意笑着揉了揉庭霜的头,“就像我曾经跟你提到过的死亡。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另一种生命的延续。” 

 

  “只要我们一直相爱,生与死并不能分开或冲淡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太过沉重,我能保证的是,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给予你无尽的爱意。” 

 

  END

风雪寒江

柏教授金句集锦

人生导师Prof.Bai 小课堂开课啦!



吵架是为了达成共识。

这一层没有共识,就去底下一层找共识,如果还是没有,就继续一层一层往下找。只要是人,最底层永远有共识。



一件事,如果我担心你介意,那么我有两个处理方法:一,不做那件事;二,询问你是否介意,再判断该不该做那件事。



“我不认为提供符合企业需求的劳动力是大学的职责所在,那是职业教育学校需要完成的任务。职业教育体系不够完善,才导致提供职业教育的责任被推给大学。”

“我说了,不谈对错。我不想告诉你什么答案、什么道理,我们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怎么度过这个阶段,是你需要自己思考的问题。”...

人生导师Prof.Bai 小课堂开课啦!



吵架是为了达成共识。

这一层没有共识,就去底下一层找共识,如果还是没有,就继续一层一层往下找。只要是人,最底层永远有共识。



一件事,如果我担心你介意,那么我有两个处理方法:一,不做那件事;二,询问你是否介意,再判断该不该做那件事。



“我不认为提供符合企业需求的劳动力是大学的职责所在,那是职业教育学校需要完成的任务。职业教育体系不够完善,才导致提供职业教育的责任被推给大学。”

“我说了,不谈对错。我不想告诉你什么答案、什么道理,我们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怎么度过这个阶段,是你需要自己思考的问题。”

“看。”

“Ting,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们学校……的各种设施。……我知道我应该珍惜这些资源,尽量多学点东西。”

“因为你知道你只会在这里待个两三年。所以想从这里带走点什么。但其实大学这个地方……比你认为的要浪漫。”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

“你之前问我,是否不在意学生的不满。你知道,每到期末,教授就要面临学生的评价,就像你们也要面临教授的考试。”

“差评太多的教授可能无法继续任教,如果学校选择不续聘的话。”

“但我是终身教授。终身教授的意思就是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这个地方。”

“你问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我看到的。Ting,你相不相信,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栋楼里诞生了一种新型纳米机器人,让某种人类疾病从此成为历史?”

“你相不相信,在这么一个跟平时没两样的中午,这群小孩里有一个天才,晒着太阳,喝着冷掉的咖啡,突然灵光一现,就能让整个人类的知识边界跟着往前进一步?”

“……我信。我真信。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信。”

“因为你知道这样的事正在不断发生。你脚下的这栋楼,就正在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方式。”

“柏老板,那你认为,大学是什么?”

“人类先锋。”

“Ting,我只向你们提出最难的问题,因为我从不低估你们。迟早有一天,你们中的某些人会走到我前面,哪怕只有一个。”



知识不可能俯身去够人类,只有人类踮脚去够知识。我不接受因为学生不行,就降低标准。这是一种下沉。我不希望这种下沉在我这里发生。




一直做不喜欢的事,不是更失败么。



你要弄清楚现在你学的东西处在你知识体系的哪个位置。同时你还要清楚,哪个位置是缺失的,哪个位置你已经掌握了,掌握到哪种程度。



“为什么要去墓地散步啊……” 

“去看看死亡。去谈论衰老,谈论死亡。”

“我早就该带你去。”

“衰老和死亡就像玫瑰一样随处可见。我不希望你害怕它们,我不希望当你遇到它们的时候不知所措。” 



Dear·星熙

【俊哲】我那形同虚设的婚姻(4)

ABO  先婚后爱


这房是肯定不能再分着睡了。


龚俊坐车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寻思这件事,他才刚刚在张哲瀚面前塑造了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就要跟他说“一起睡觉”这种话,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他能同意吗?那么刚烈的一个人。


自己又该怎么说出口呢?他可不想在把“哲瀚,我们一起睡觉吧”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解释缘由之前就又挨一巴掌。


右脸颊仿佛有了肌肉记忆,真的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疼起来。


龚老板顶着肿起来的脸和一口说话漏风的牙去上班,这个新闻够底下员工乐几年的了。


龚俊苦哈哈地揉了揉脸,郁闷地看向车窗外。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他们...

ABO  先婚后爱






这房是肯定不能再分着睡了。


龚俊坐车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寻思这件事,他才刚刚在张哲瀚面前塑造了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就要跟他说“一起睡觉”这种话,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他能同意吗?那么刚烈的一个人。


自己又该怎么说出口呢?他可不想在把“哲瀚,我们一起睡觉吧”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解释缘由之前就又挨一巴掌。


右脸颊仿佛有了肌肉记忆,真的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疼起来。


龚老板顶着肿起来的脸和一口说话漏风的牙去上班,这个新闻够底下员工乐几年的了。


龚俊苦哈哈地揉了揉脸,郁闷地看向车窗外。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他们又刚好在一座桥上,入目皆是一片波光粼粼,江面倒映着天边的余晖,整个江河水面仿佛洒上了薄薄一层金子,荡漾,翻滚。


龚俊的眼里也染上星星点点的光,在车窗后面熠熠闪燿。


等到过了桥,那片江面消失在视野中,龚俊才揉了下一直没眨的眼睛,长长叹出一口气,脊背挨到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身心俱疲又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要命。”


One loves the sunset, when one is so sad.


当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会格外喜欢看日落。


龚俊觉得这话说得不错,他现在就想把已经藏在山峦之后的太阳给往出揪一点,好让他再多看一会儿日落。














他回到家的时候阿姨正将晚饭端上桌,平日里龚俊都是快半夜才回来,今天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张哲瀚觉得奇怪,却也只是走到他面前帮他脱下外套。


“今天回来得早也不提前说一声。”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阿姨只做了一份晚饭,你怎么办?饿肚子?”


张哲瀚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妻子,关心丈夫的工作,关心丈夫会不会挨饿,接过衣服的动作自然得过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练习了很多遍。


龚俊在张哲瀚转身的片刻里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三四个佣人在打扫走廊,厨房里除了做饭阿姨还有一个帮忙收拾的,不算多,但也足够把消息在一天之内散播到整个龚宅。


等张哲瀚转过身来,龚俊先亲昵地虚搂住他的腰,带着张哲瀚一起往餐桌那边走。怀里的人几乎一瞬间僵了身子,下意识就要闪开,身侧的手却强硬地搂紧自己的腰,他想“龚俊又发哪门子的疯”,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推,耳朵却被对方柔软的唇抵上,轻轻摩挲着。


“帮个忙。”


龚俊的声音有些沙哑,伴着呼出的热气一齐灌进张哲瀚的耳朵,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也收回了手。


他不知道龚俊到底想干什么,却只能服从。


“宝贝儿。”龚俊的声音不大,却能叫周围的佣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哲瀚被这一声措不及防烫到了耳朵,耳尖也已经被龚俊的嘴唇烫出一片的红来。


“你!”他又羞又气,气急败坏地想挣开龚俊的怀抱。


“嘘,别冲动,配合我。”


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张哲瀚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龚俊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动手动脚,想起新婚夜的乌龙,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冷静冷静。


看到张哲瀚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龚俊也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这是表示同意了,便也不再有什么顾虑,言语愈加放肆。


“你今天就让我回卧室睡吧。”


张哲瀚一听,这不是那些言情剧里常见的套路吗,妻管严被生气的媳妇儿赶出去分房睡,然后可怜巴巴地卖乖。但他却也不敢这么武断,要是龚俊走的是其他新奇的故事线呢?


“凭什么?”张哲瀚转头看着龚俊,试探地问。


龚俊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就行,他最近看的肥皂剧可不少,没想到还能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你想回房睡就回房睡啊,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张哲瀚用力一推,龚俊的手也顺势脱力松开他的腰。他面对着龚俊,眉眼里染上一层薄怒,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怨气。


“都过了快一个多月啦,我每天睡在书房那个小沙发上那么憋屈你看见了都不心疼一下吗?”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张哲瀚话说到一半卡壳了,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把龚俊赶出房睡觉的来着?


龚俊看出他的为难,及时接上了话头:“是,是我活该,我不该在新婚夜就急着要孩子不戴T,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哲你消消气嘛。”


张哲瀚没想到他的理由这么缺德,被一番话臊得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去捂龚俊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听着呢!”


龚俊顺水推舟抚上他的手,无辜的狗狗眼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与不怀好意的狐狸眼的转换,另一只手又借机环上张哲瀚纤细的腰肢,用力一箍就让两人的小腹紧紧相贴。


“你、你、你好好说话,放开我!”张哲瀚把手抽出来去推他,却没用一点力气,打在龚俊胸膛上软绵绵像棉花糖似的。


“小哲你答应我让我今天晚上回去睡,我就放开你。”


“做梦!”


“小哲,我今天可都被大伯笑话了,说新婚燕尔新郎官就被灰溜溜赶出新房,一个人独守空居一个多月……啧啧啧,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龚俊低垂下脑袋拱进张哲瀚的肩窝,一下一下地蹭,“小哲,你老公在外人眼里都成了笑话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你一起睡吧。”


老公?


张哲瀚第一次从龚俊嘴里听到这个词。


他被龚俊毛绒绒的脑袋蹭得直痒痒,却也借此清晰地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柑橘味,那是龚俊的信息素味道,龚俊一直在用气味稀释剂,所以结婚快两个月,这是张哲瀚第一次闻到他的信息素。


张哲瀚正专心致志地闻味道,龚俊见他半天不回应误以为是又接不上话了,于是先发制人,胳膊抱住他的大腿就将整个人都抬起来放到餐桌上。


失重感让张哲瀚不得不搂紧龚俊的脖子,就着这个姿势,他能感觉到对方挺拔的鼻梁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的胸部,脸又红了一个度。


“你、你干嘛!”


龚俊掰开他的大腿,自己跟着卡进去,掐着张哲瀚的大腿放在腰两侧。他抬头看向张哲瀚,被对方涨得通红的脸吓了一跳。


“这就害羞了?”他轻轻笑出声,“那就让我回屋睡吧。”


“休想!”


“你……确定?”龚俊一个俯身就把张哲瀚压在桌上,手掌顺着大腿往上摸,“确定吗?”


张哲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嗫嚅着说不出话。


“不让我回房我就直接在这儿要孩子!”


龚俊说着还真伸手去扒张哲瀚的上衣,张哲瀚急红了眼,手忙脚乱去拦他:“你发什么疯?!”


“不要?”龚俊好整以暇地起身盯着他,“那就是是同意我今晚回房睡咯?”


张哲瀚好像真的气得不轻,恶狠狠地瞪着龚俊,又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是。”


“我就知道老婆还是爱我的!”龚俊几乎是立刻就喜笑颜开,夸张地张开双臂抱住张哲瀚乱蹭。


可张哲瀚分明看到,他的笑意没有一丝抵达眼底。


“老婆……老婆……”龚俊闭上眼睛,压低声音叫怀里的人,故意让滚烫的呼吸烙在张哲瀚脖颈处敏感的皮肤上,在感受到怀中人的战栗的同时,又闻到了那阵淡淡的栀子花香。


周围的佣人早就有眼力见地退下了,但龚俊心里清楚得很,那些人肯定将刚刚的事一点不落地收进了眼里。













张哲瀚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玩手机,龚俊进进出出,把自己的家当往回搬,大都是办公用的。他原本是想装看不见,以此掩盖内心的忐忑,可一转眼就看到龚俊把自己盖的被子往柜子里塞。


“你……你睡觉不盖被子吗?”他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道。


龚俊转头奇怪地看他一眼:“床上不是有一张吗?”


“可这是我盖的……”张哲瀚正说到一半,就领会到了龚俊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咱俩盖一张被子啊?”


“不然呢,明天早上让佣人看见床上堆着两张被子传出去不就坐实了咱俩假结婚吗?”


“但毕竟AO有别……”


“说了不动你就是不动,不要说得我们alpha都是精虫上脑就什么都不顾的流氓。”龚俊三步做两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三下五除二就捧着电脑上了床。


张哲瀚看他动作麻利,真有点怀疑他是蓄谋已久。


看他还放不下心,龚俊无可奈何地伸手拽住张哲瀚的胳膊把人往床上拉,好言好语劝道:“真不对你动手动脚,真的真的,就盖一个被子睡觉,都是大男人怎么叽叽歪歪的?我发誓,发誓行了吧?龚家可有他们的眼线,好歹做做样子吧。”


张哲瀚没法子,只能乖乖掀开被子坐上去。


“这不就得了吗。”龚俊松开手,又把注意力放到笔记本屏幕上。


身边多了一个人,张哲瀚睡不着,也没其他事可做,无聊的很,龚俊电脑里的企划案让他没忍住偷看了两眼,这一看就看出了神,好歹之前也是给张家做事的,加上这么久都没再工作,职业病一犯就收不回去了。


龚俊余光瞟见张哲瀚正旁边探头探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索性把整个屏幕都转过去让他看:“怎么,想窃取我公司的机密?”


小动作被发现,张哲瀚有些做贼心虚,迅速收回目光把脑袋偏过去坐端正:“没,没有,就是瞎看看……”


“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嘛,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龚俊拽了拽张哲瀚的袖子,“继续看啊,看嘛看嘛,我不介意的。”


张哲瀚这才一副“既然你这么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继续看一下”的表情转过来,把脑袋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大概是他看得太认真,让龚俊疑心这份普普通通的企划案是不是还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企划案就这么有意思?”


“没……就是好久没看过这东西了,怪想念的。”


龚俊这才想起来,张哲瀚嫁给他之前也是张家的一把好手,张父甚至因为这个把张哲瀚送出去时都有些犹豫。如果不是家里其他的纨绔子弟挥金如土没个限度,张哲瀚没有被推出去挡灾的话,凭他的能力,就算是个omega,也说不定真有可能争一争张家继承人的位子。


曾经在天空中无比骄傲自由的雄鹰,现在却被关在笼子里,换作龚俊他自己,肯定是没法适应的。


漂亮的鸟儿,本应该舒展开翅膀。


龚俊看向张哲瀚的眼神变得很痛惜,又想到要不是自己,他也落不到这般境地里来,自然就想补偿他些什么。


“你每天待在家里,会不会很无聊?”


张哲瀚翻企划案的手指一顿,假装不在意地回答道:“还好。”


龚俊知道他是口是心非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把他的话当真。从某方面来说,张哲瀚的种种表现都在告诉他,这人不是个心眼多的,懂得随遇而安,也能看清现实,明哲保身。


龚俊喜欢聪明人,更何况这个聪明人长得还漂亮。


龚俊不是颜控,但也不妨碍他对美人儿格外优待。


“如果实在闲着没事干的话,愿不愿意考虑跟着我到龚氏打几天零工?”


张哲瀚被龚俊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龚俊很体贴地等他稍稍冷静了下,很善解人意地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张哲瀚深呼吸了几轮,婉拒了龚俊的好意,把水杯放回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两眼放光似的盯着龚俊:“你说真的?真要让我跟着你去公司?”


“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龚俊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心情也没来由好起来,“就是不知道张少爷养尊处优惯了,愿不愿意给我打下手。”


“愿意的!愿意的!”张哲瀚生怕龚俊反悔似的,一个激动两只手就紧紧揪住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脸。


从认识以来,龚俊从未在张哲瀚脸上看到过这般生动的表情,除了新婚夜像只受惊的猫一样,更多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像一潭死水,泛不起一点潋滟,整个人都灰蒙蒙的,好像生命力在被关起来的日子里一点点消散。


他突然有些庆幸,幸好今天多看了一会儿企划案,幸好又多问了一嘴,幸好,幸好。


幸好张哲瀚眼里的光还能被点燃。


“那……明天早上一起去上班吧。”


龚俊笑着说。







注:下划线部分摘录自《小王子》


感觉可以改名字了……《小王子与他玫瑰的婚姻故事》什么的……我得再好好研读一下《小王子》……


这两天抽风似的更新暂停一段落,我要去上学了,所以改成日更。

吾成

情敌的八卦(二十)

rps预警,消防员vs顶流歌星,情敌变情人梗,私设如山,全世界带感的梗都可能被我融!ooc还是不ooc看我心情!

  不正经立意:本想去扒一扒情敌的八卦,结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正经立意:如果你注定走向火光,我将永远凝视你去的方向。

  ——————————————————————

  

  两个男人要怎么谈恋爱,说实话,龚俊和张哲瀚都没有经验,吃完饭以后往沙发上一躺,随意找了一部电影出来放着,也算是让屋子里有声响。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往东扯两句,我往西说一下,或者偶尔用言语似是而非地试探一下,倒也是种消磨时光的方法,可是一旦确立了关系,就觉得好像什么也不必多说...

rps预警,消防员vs顶流歌星,情敌变情人梗,私设如山,全世界带感的梗都可能被我融!ooc还是不ooc看我心情!

  不正经立意:本想去扒一扒情敌的八卦,结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正经立意:如果你注定走向火光,我将永远凝视你去的方向。

  ——————————————————————

  

  两个男人要怎么谈恋爱,说实话,龚俊和张哲瀚都没有经验,吃完饭以后往沙发上一躺,随意找了一部电影出来放着,也算是让屋子里有声响。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往东扯两句,我往西说一下,或者偶尔用言语似是而非地试探一下,倒也是种消磨时光的方法,可是一旦确立了关系,就觉得好像什么也不必多说了,只需要待在一起,就觉得时间怎么也不够。

  

  科幻电影正进行到了打斗的关键时刻,整个客厅被轰隆隆的声响充斥着,张哲瀚却背靠在龚俊的胸前出神,他感觉到龚俊正在用手掌轻轻摩挲他的手背。

  

  “你觉得这个电影好看吗?”张哲瀚问。

  

  “不知道,我没看。”龚俊诚实答道。

  

  张哲瀚憋不住笑:“巧了,我也没看,你说我俩把电视放着干嘛?这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嘛!”

  

  “呵呵……”

  

  “俊俊,我俩照这样下去,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俩是老年痴呆?”

  

  龚俊拨弄了一下张哲瀚的手指:“我们之间不需要别人觉得。”

  

  “哈哈哈……”张哲瀚笑了出来,侧过头看着龚俊,一只手环过龚俊的脖子,并不怎么用力的勒着,距离拉近,“我发现你这说情话的本领挺厉害的呀!”

  

  “比不上张校草。”

  

  “那是自然。”张哲瀚扬扬眉毛。

  

  两人对视三秒,不约而同吻了下去,那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却好像怎么也吻不够,直到龚俊再次把张哲瀚压倒在沙发上,张哲瀚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不知不觉中龚俊的手已经伸进张哲瀚的睡袍,当温热的指尖触到张哲瀚的腰肢,张哲瀚浑身一震,觉得自己全身的肉都在抽搐,昨晚才大战三百回合,这还没隔几个小时,种马也不敢这么歇啊!

  

  手掌轻轻推了推龚俊的胸膛,张哲瀚的嘴微红,略略喘气:“再来我就要报废了。”

  

  龚俊一怔,随后笑得浑身颤抖,整个人趴在了张哲瀚身上,两人身上的气息交融,没过多久就听见龚俊晃晃悠悠地问:“那里……还疼不疼?”

  

  张哲瀚还反应了几秒,等完全消化完龚俊话里的含义,颇有怨气地骂道:“艹!你让我弄你试试,你看疼不疼!”

  

  “这种躺着就能享受的好事,”龚俊的鼻息喷在张哲瀚的颈边,有点痒,末了还不忘亲了亲张哲瀚的下巴,“当然是要让给我的乖宝。”

  

  说实话,龚俊那声乖宝着实是让张哲瀚恶寒了一下,倒也不是讨厌,在床上的时候,叫这种腻腻歪歪的称呼可以说是调情的手段,可是平时乍一听,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再一仔细回味吧,又好像觉得,嗯,真甜!

  

  两人不知道维持了那个姿势多久,谁也不想动,仿佛时间都被定格,直到张哲瀚觉得自己的肩头被龚俊压麻了,才出声抗议,龚俊带着几分笑意,在张哲瀚的唇上啄了一口,才满意地起身。

  

  张哲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坐起来,抱怨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重得跟秤砣似的。”

  

  “那下次你躺我身上。”

  

  张哲瀚扯出一个笑容,回了两个字:“不躺。”

  

  然后起身去找水喝去了,张哲瀚在家一向十分随意,再加上刚才的一番动作,让他的睡袍松松垮垮的,腰带也滑落了一半,好像挂不住似的,龚俊不禁往张哲瀚身上扫视了两圈,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张哲瀚的腰其实细得有些过分了。

  

  “瀚瀚,我回长沙以后,你也要好好吃饭。”龚俊突然开口。

  

  张哲瀚趁着喝水的间隙,随意回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见对方的态度并不诚恳,龚俊继续嘱咐:“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也会随时向你的助理询问你的情况。”

  

  “怎么?想监视我啊?”张哲瀚咧嘴。

  

  “我不止想监视你,”龚俊想了想,迎上张哲瀚的视线,无比认真地开口,“我还想把你装口袋里随时带着。”

  

  张哲瀚微微愣了愣,沉默片刻,说:“龚俊,你要是哆啦A梦就好了。”

  

  你要是哆啦A梦就好了,这样你就真的能够有一个把我装走的口袋。

  

  晚上龚俊按照约定给张哲瀚准备鱼汤,张哲瀚十分热情地主动帮龚俊切配料,龚俊无法打压张哲瀚的积极性,只得放他进了厨房,可没想到才过了一分钟,张哲瀚葱没有切好,反而把自己的手给切到了,其实只是破了一点皮,血丝没几秒就凝固了,但却让龚俊吓得连忙把他赶出了厨房,顺带拿创口贴把他的手指紧紧缠了一层。

  

  被禁止踏入厨房的张哲瀚只能靠在门边,但并不放弃希望,所谓差生文具多,人菜但热爱。

  

  “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龚俊正把鱼头放进锅里,并没有回头,直接回答:“你饶了我吧,我不想休息的时候,还灭火。”

  

  被自家男友无情拒绝的张大帅哥只好作罢,没关系,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他吃饭还挺厉害的。

  

  看着龚俊的背影,张哲瀚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俊俊,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当消防员?”

  

  龚俊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一边切菜,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也想过要一直在军营里待下去,有一回碰上休假,回了趟老家,刚好看见一个新闻。”

  

  “什么新闻?”

  

  “有个女孩才16岁,是学跳舞的,很有天分,据说都被提前保送北舞了,可是碰上了火灾,那个时候她还在午睡,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是被烟雾熏醒的,等醒来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她逃不出去,那天路况也不好,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把消防车堵了,最后那个女孩好不容易被救出来,身上却有百分之七十的面积被烧伤,其实要是早一点,或许她还是可以去北舞读书的。”

  

  龚俊只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事实,可是张哲瀚却不由得一惊,他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一个姓廖的姑娘。”

  

  按道理来说,过去那么多年的新闻,即便是当时印象再深刻,细枝末节也早该模糊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也不该记得如此清晰。

  

  可是龚俊却很确定地回答:“是。”

  

  “那个女孩我还给她写过一首歌。”张哲瀚惊讶着接话。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龚俊回头,他说:“当年,你去成都开的那场演唱会,我去看了。”

  

  张哲瀚愣在原地,他的确去成都开过演唱会,而且不止一次,但张哲瀚知道龚俊说的是哪一场,七年前,他在演唱会上第一次唱了一首歌,名字叫做《下雨》,唱得现场所有听众泪如雨下。

  

  《下雨》,是张哲瀚为那个因为火灾而丧失希望的女孩写的,她原本是个漂亮的姑娘,优秀、自信,拥有比许多人都要光明的未来,可是她说一场大火让她的人生被抛弃了,她的守护神只爱了她16年,而往后余生,在那50年、60年、70年……的时光里,她都要带着可怕的伤疤活着,她说她再也无法跳舞,她说她不敢照镜子,她说她想还不如死在那场大火里。

  

  于是在她第一次决定轻生的时候,她给张哲瀚的微博发了一条长长的私信,因为她是他的歌迷,他曾照亮她的生活,所以她想好好与他道别,她从没有抱有一丝希望,决然而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她却在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张哲瀚的回信。

  

  她在私信里说到,她觉得那天的太阳太大了,如果要是有一场雨,那该多好,如果有一场雨的话,那大火是不是就会被扑灭,她也可以跑下楼去,所以她说她后来总是很讨厌晴天,她希望她的世界可以一直下雨。

  

  所以张哲瀚告诉她,他会给她的世界下一场只属于她的雨。

  

  那一年,张哲瀚在万人之前说:“你不喜欢出太阳也没关系,其实下雨天也很漂亮,我给了你门票,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来了现场,如果来了,那可不可以听一听这首我为你一个人下的雨?如果你觉得这首歌还不错,那可不可以让它陪着你,等到你再次喜欢太阳那一刻?”

  

  那场演唱会,在那短短五分钟里,千万人的眼泪就像倾盆大雨,淋湿了那个女孩的世界,也淋湿了龚俊的心。

  

  “你去了那场演唱会?”张哲瀚的眼睛微微瞪大。

  

  锅里的热气升上来模糊了龚俊的眼睛:“我去了,那时我刚从军营出来,正好碰上你来成都开演唱会,你的票很难买,我拜托了朋友很久,才拿到一张三楼的位置。”

  

  张哲瀚已经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在他和龚俊形同陌路的十年里,他们彼此毫无交集,他总是固执的,毫无理由的在每一场演唱会留出一张门票,无人理解,就连当初的张哲瀚自己都不能给出完美的解释,只是徒留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可是龚俊却早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努力向他走近,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我在现场听你说到那个女孩,说她的故事,为她哽咽着唱歌,”龚俊眸光波动,继续说,“那时我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救世的神,那我是不是可以能救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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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昨天打赏这篇文的朋友:Miranda_CC、豌豆豆、Claire、正直的熊、why、婧婧婧婧、馒头君、be lost、静静很安静、喜欢徐超、mingzhe、别再下雨了、一夜莫寒、山河故剑、( ̄▽ ̄)〜、许七安、kinki、摇不醒的铃、我的娇娇老婆张哲瀚、言二橘Y】

遇仙

【霍言x凌睿】 红线 6 完结

宿醉的人第二天早起是什么体验?


自律的生物钟让凌睿睁开眼,他一转头就看见上半身光溜溜的霍言躺在身边,这人眼下的乌青以及肩膀零散地布着咬痕和抓痕都让他脑袋一阵一阵地发胀,下一秒就要裂开。


他坐起来敲敲后脑勺,半眯着眼稳住自己乱飞的思维。昨晚喝得太多了,喝醉了的他实在太过放纵自己,明明上一秒他还在说分手,下一秒怎么就和霍言滚到了一起?


出尔反尔。


凌睿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丝质睡衣以及有些酸涩的腿根和腰背,感到一阵痛快的同时又掺杂一点点自我厌恶在里面,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得浆糊似的脑袋更加糊涂。


他索...

 

宿醉的人第二天早起是什么体验?

 

自律的生物钟让凌睿睁开眼,他一转头就看见上半身光溜溜的霍言躺在身边,这人眼下的乌青以及肩膀零散地布着咬痕和抓痕都让他脑袋一阵一阵地发胀,下一秒就要裂开。

 

他坐起来敲敲后脑勺,半眯着眼稳住自己乱飞的思维。昨晚喝得太多了,喝醉了的他实在太过放纵自己,明明上一秒他还在说分手,下一秒怎么就和霍言滚到了一起?

 

出尔反尔。

 

凌睿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丝质睡衣以及有些酸涩的腿根和腰背,感到一阵痛快的同时又掺杂一点点自我厌恶在里面,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得浆糊似的脑袋更加糊涂。

 

他索性就不去想了,脑子空空的,又忍不住转头去看霍言熟睡的侧脸。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霍言这张脸了,这人闭着双眼,胸膛起伏着释放轻缓的呼吸,就这么安静地闭上眼睛躺在他身边,倒是没有平时那么让他心烦意乱。

 

于是,医生心血来潮给消防员数睫毛。

 

霍言的睫毛很浓密,不过硬硬的并不柔软,他伸出一根手指拨了拨,霍言还没苏醒就立刻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转个身凑过来跟他贴贴。凌睿被他吓得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这家伙根本还没醒。

 

凌睿不敢再逗弄他了,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渴得不行,他在不吵醒霍言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起床去客厅发现,前几天拿出来还没使用的保温壶已经蓄满了水,他尝试喝了一口,是温热的。

 

就喝水的这阵功夫,冤家醒了。

 

霍言从卧室摸过来就抱住他说: “老婆,我渴了,也想喝水。”

 

凌睿沉默片刻,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霍言不接,就着他抬起来的手喝了一口水,喝完还冲他笑,害他茶杯差点没端稳。

 

霍言知道凌睿现在肯定有些不自在,所以他不提昨晚两人的事,只是态度自然地下巴搁在他肩上,指了指客厅的一个角:“老婆你看,我把你的柜子装好了。”

 

那块原本放置了一堆家具材料,此时整齐地叠着两个宜家的小柜子。这组柜子是凌睿在网上定的,拿到手才发觉材料太多说明书又复杂,他一直没时间组装,没想到让霍言捡起来了。

 

还没等凌睿说些什么,霍言又牵着他的手去卫生间,啪地一声开了灯,原本要滋啦半天才肯亮的灯泡如今安安稳稳地亮起来。

 

“老婆我乖不乖,灯泡也给你装好啦!”

 

霍言粗粗的眉毛一耸一耸地搞怪,像一只立了大功要奖励的傻狗狗。

 

这傻狗,是希望他在这里住多久......凌睿面对高度亢奋的霍言揉着抽疼的额角。

 

霍言像主人一样熟练地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只新牙刷开始洗漱,两个大男人站在狭小的卫生间有些逼仄,凌睿刚想退出去,霍言手上没轻重挤出一大坨牙膏。

 

“挤多了。”他笑得憨憨的,把凌睿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抽出来往自己牙刷上一蹭,递给凌睿。

 

“老婆我们一起刷牙。”

 

“......”

 

凌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两人安安静静刷完牙。

 

刷完牙的霍言本来想做个爱的早餐什么的给亲亲老婆,但是凌睿的厨房似乎还没开过火,小冰箱里也什么食材都没有。

 

“老婆,我去买早点!”

 

凌睿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今天的霍言好似多动症的大儿童,他完全招架不住。而且此时此刻他也需要时间来想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要怎么样,他不喜欢拖泥带水。

 

可刚坐下没两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就听到霍言在楼下喊他,一声比一声大。

 

“老婆~老婆。”

 

大早上的,凌睿怕接同事投诉,赶紧打开窗户让他别嚷嚷了,“你给我上来说话!”

 

霍言在楼下点点头,三两下攀上凌睿的窗户,两人眼对眼,面对面。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凌睿上手去拧他的脸,下手很重。

 

霍言呲牙咧嘴,“不是你让我上来的吗?”

 

凌睿今天无语的次数有些多,他已经麻木了,直接跟他开门见山:“你喊我干什么?”

 

“我看到早饭摊子上有卖米糕,想问你吃不吃。”霍言眨眨眼睛,装无辜。

 

“你随便买点就行。”

 

“好吧,那我都买点,看你想吃哪个。”

 

“好,你看着买。”凌睿有些敷衍道,他在吃的上面不讲究,只想赶紧送走这个完蛋玩意儿。

 

“老婆?”

 

“干嘛!”

 

“香一个。”

 

霍言隔着老旧的铁窗亲了凌睿一口,三两下又跳下去。这会儿不像狗了,倒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只剩一口大白牙能把人眼睛闪瞎,乐呵地对楼上的凌睿挥手,大长腿跑两步人就消失不见。

 

凌睿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无声地笑了会儿,然后站在窗前开始忧郁,怎么办?这样一个人,我好像真的没办法放下他。

 

十几分钟后,两人正吃着早饭,凌睿耐心地等霍言吃完最后一个馒头。

 

“你最近别来找我,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霍言被馒头塞得两颊鼓鼓的脸立刻就垮了,凌睿赶紧找补。

 

“你总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

 

“老婆......”

 

凌睿捧着他凑过来的脑袋,认真地说:

 

“我需要时间,我不想这次就这么含糊过去,以后又要因为同样的事情产生矛盾,你让我彻彻底底地,好好想清楚。”

 

“好。”霍言答应地很干脆。

 

两人光速达成统一,他们在即将上班的早晨享受最后一刻的偎依,然后分头分班,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

 

霍言在回营地的公交车上收到了凌睿的短信。

 

“如果能一眼看到未来就好了,我想看看尽头有什么在等我,如果真的没力气在一起了怎么办?我们会分手吗?那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霍言低头对着手机打了一行字又删除,又打,又删除,反复折腾,直到下车那条短信也没回过去。

 

凌睿在第二天收到了霍言长长的回信。

 

“老婆。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去了未来一趟。你想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吗?我看见我们都老了,头发花白,我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你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电视上放着一些阖家欢乐的喜庆节目,外面刮着冷风,但我们一点也不冷,我们盖着一条温暖的大毯子,毯子上面趴着一只慵懒的老猫,毯子下面是我们紧紧握住的手。别害怕,凌睿,我们不会分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直到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凌睿幡然醒悟,除了霍言,他好想去没办法再爱上谁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挣扎了。

 

他下一秒就想去见他。

 

可还没等到凌睿去见霍言,六月受强降雨天气影响突发汛期,霍言所在的消防营全员奔赴一线抗洪。凌睿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但他所在医院收治了许多因洪灾受伤的民众,他顾不上霍言。

 

直到两天后凌睿不知道为何眼皮疯狂跳动,慌得赶紧拨打霍言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打过去,在他快要无法忍受这压抑的等待要崩溃地直接冲去消防营时,电话通了。

 

“老婆?”

 

凌睿在听到霍言声音的那一刻狠狠咬住拳头才不至于露出哽咽。

 

“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电话。”电话那端的霍言声音很疲惫,不过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他这边久久听不见凌睿有回音,声音又着急起来,“老婆?你怎么了?”

 

凌睿深呼吸几次,才把颤抖的喉管安抚下来。

 

“没事,只是这两天有点累。”

 

霍言的声音放柔,轻声安抚他,“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抱不到你,你乖一点,等我回来。”

 

“好。”

 

凌睿说完好,挂了电话就去找主任请了假,坐上了去找霍言的公交车。

 

从城东到城西徒步要走二十多公里,公交车要走三十多公里,单趟一小时三十七分钟的车程,霍言不累吗?每个月两趟,穿梭三个的多小时,有时候只为见他一面。他在漫长的等待中,心里在想什么呢?凌睿望着霍言沿途看过的风景,心里的焦急逐渐抚平。

 

人来人往的消防站医务室,有一间休息室十分热闹,凌睿门口站了一会,拧开房门,休息室里站着三个高大的消防员,而霍言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纱布。

 

他就知道。

 

“老婆,你怎么来了?”

 

霍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又连忙捂住自己额头的纱布,样子滑稽得不行。

 

他身边这群兄弟放在平时肯定是要嘲笑他的,这会儿看到嫂子面无表情,也不敢造次,一个两个挤着出了休息室。

 

凌睿看着他绷带渗血的额头不说话,霍言自己哆哆嗦嗦招了。

 

霍言在洪水里泡了两天,又救人又抢险,抗沙袋的时候人太累掉进河里磕到了脑袋,幸亏他几个兄弟在身边,一个个不顾危险跳下去拖住他,人这才没被冲走。他看着伤口不太深就没去医院,只是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两层。

 

“伤口看着吓人而已,你别担心,因祸得福站长还放了我一个星期,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我有时间陪你了,你想要去哪里玩?我都陪你。”霍言小心翼翼地看凌睿脸色,干巴巴地安慰。

 

凌睿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轻轻抱住他。霍言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察觉到抱住他的人在不停地发抖,他瞬间安静了。

 

凌睿不喜欢哭,尤其是在霍言面前。所以忍着眼泪,把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咽下喉咙,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

 

霍言,霍言,霍言。

 

霍言心疼地抱住他削瘦的肩膀,脸贴着脸,源源不断给他力量。

 

“别怕,我在。”

 

一直到很久,凌睿恢复平静,他站起来对霍言说,“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霍言拉着他的手不放他走,说:“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就在这里,你哪也不许去。”

 

凌睿还是走了,他在消防站附近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水果店,这里地处偏僻,樱桃卖得比他医院门口还贵。

 

凌睿把所有的樱桃都买了下来,包装成了一个大果篮,递到小徐几个面前,几个消防员不知所措,还是小徐会来事,接过果篮笑着说:“嫂子跟我们几个客气什么,下不为例啊。”

 

“只是一点心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事尽管开口,霍言和我能帮一定帮,真的很感激各位。”

 

说完,凌睿深深鞠了一躬。

 

几个人连忙把他扶正,小徐赶紧说,“我们和言哥那都是兄弟,嫂子可不许这样啊。”

 

消防员平日水里来火里去,凌睿和这些人都多多少少见过面,不过大家没有正式打过招呼。

 

小徐一一介绍:

 

“这是老赵,工龄比我们几个都长,人看着老实,实际蔫儿坏。”

 

老赵不跟小徐客气,直接给了他一肘子。消防员年龄都不大,只是老赵皮肤黝黑,看着比同龄人年纪大上几岁。

 

“这是小葛,刚来消防站,不过人勤快,嘴也甜。”

 

小葛嘴甜地喊了一声嫂子,这是个娃娃脸,看着刚毕业的样子,脸生得很。

 

“还有我。”小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言哥最信任的兄弟,最可靠的伙伴,最得力的助手,小徐。”

 

“我都记住了,不会忘。“凌睿微笑点头。其实这几个人他都知道也都清楚,霍言经常会提起他们,只是从前他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也没来得及好好认识。

 

几个人在楼道里聊了一会儿,霍言左等右等凌睿都没进休息室,他耐心用完,直接把他的好兄弟们给吼回去了。

 

午餐时间,两个人在休息室吃饭,霍言非要缠着凌睿给他喂饭吃,凌睿看着他两只完好无损的胳膊,不理他。

 

霍言消停了会儿又说:“我想吃你碗里的鸡丁。”

 

“你先吃完汤里的萝卜。”凌睿用下巴点了点小桌子上的萝卜玉米排骨汤,这是伤员特供。

 

霍言讨厌吃萝卜,夹了一块进嘴里,匆匆嚼几下就立刻咽下去,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叨:“我感觉你没以前爱我了。”

 

“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了,那个实习生,你师弟。”霍言闷闷地说,“你冲他笑,你很久都没那么对我笑过了,你还给他倒果汁,给他夹菜。”

 

凌睿吃吃地笑出声,伸手去戳霍言的酒窝,“笨蛋霍言。”

 

霍言故意鼓起被戳的脸颊,去蹭凌睿的手指,凌霄哈哈大笑,笑完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鸡丁,举到霍言嘴边,故意腻着嗓子说:“吃吧,我最爱的老公。”

 

霍言夸张地抖了抖身子,被恼羞成怒的凌睿揪大腿肉,你来我往,幼稚得不行。

 

吃完饭,凌睿去了霍言寝室给他收拾东西回家,两个提着不多的行李上了公交车,手牵手坐在最后一排。霍言望着两人紧握的手,轻声问:“老婆,你想清楚了吗?”

 

“我们买辆车吧。”凌睿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

 

霍言没反应过来,凌睿抱着他的胳膊,头放在他肩膀上,“我想清楚了,我不要和你分开。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你没时间来看我,我就来看你,所以我们需要一辆车。”

 

如果看不到六点的朝阳,那就等六点的晚霞。也许看不到朝阳心情会有些低落,但没关系,晚霞也同样美丽,因为正如太阳照常升起,我也每天会爱你。

 

凌睿这一刻似有所感,原来他曾试图挣脱的那根红线,其实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指间。

 

“买什么牌子好?”

 

“荣威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