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镜天×夏小虫]万有引力(上)
追妻火葬场
白楚年的记忆力非常好。
在三棱锥小屋里,他能把只看过一遍的有关324的资料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何所谓。
【研究发现:无象潜行者是个极度自我的实验体,甚至沉迷于自己的名字。】
所以白楚年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夏小虫”这个名字的时候非常意外。在得知这名字的来历后,露出有些玩味的笑。
一个沉迷自己名字的实验体,为了一个姓氏,为了少校的几句玩笑,在饭卡上写下“夏小虫”三个字。
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夏小虫说。...
追妻火葬场
白楚年的记忆力非常好。
在三棱锥小屋里,他能把只看过一遍的有关324的资料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何所谓。
【研究发现:无象潜行者是个极度自我的实验体,甚至沉迷于自己的名字。】
所以白楚年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夏小虫”这个名字的时候非常意外。在得知这名字的来历后,露出有些玩味的笑。
一个沉迷自己名字的实验体,为了一个姓氏,为了少校的几句玩笑,在饭卡上写下“夏小虫”三个字。
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夏小虫说。
夏小虫在围剿研究所的行动力重创永生亡灵,但受到了严重反噬,在pbb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多亏实验体超凡的修复能力,一个月后就恢复到了能跑能跳的健康状态。
少校把他送到蚜虫岛呆了一阵子,他说:“你还没有长大,总要交一些同龄的朋友才好。”
入了冬,他又回到pbb军事基地,年末的例行体检里,他的心理状态为C,去申请任务的时候,少校又说:“你的心理健康成绩不及格,再等等,pbb不缺活,任务比人还多,不急现在这一刻。”
夏镜天没有骗他,109研究所覆灭后,pbb仍然有很多工作要做,仍然有很多任务要出,少校依然很忙,夏小虫总是坐在儿童房门口的台阶上,听着半夜传来的智能门锁的声音。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小虫在和金缕虫打电话的时候,偷偷吐露了心迹。
“文池,真羡慕你,有自己的花园,有自己的生活。”
“文池,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少校希望我学习做一个正常人,但我活得像个花瓶。”
一天晚上,在智能门锁响起的下一秒,夏镜天发现一直躲在玩具屋门口的小变色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夏镜天有些诧异,问:“小虫,很晚了,怎么不去睡?”
“少校,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内向,轻微自闭,但毕竟是成熟期智慧型实验体。
“我很想要一个答案,如果少校没想好,我愿意等一阵子,少校想好再和我说,可不可以?今天很晚了,我就去睡,少校也早点休息。”
Pbb基地
不比蚜虫岛温暖,夏小虫只觉得这个春天冷得厉害,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雪上,却像没有温度一样。
过了一个星期,四月末,屋檐滴答滴答地流下雪水,他厌倦了每天呆在儿童房的生活,他站在夏镜天的办公室,解释道:“我的能力可能没有那么强,心理健康可能还是比别人差,我可以先接一些小任务,我只是不想一直这样,碌碌无为,每天听着融雪的声音打发时间。”
夏小虫又问:“我的问题,少校还是没有考虑好吗?”
“小虫,你一直生活在109研究所,逃出来后也没融入过普通人类的世界,你喜欢我,无非是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你喜欢艺术,绘画,音乐,我目前能送给你的,只有这么多。”
这是少校的回答,和回答摆在一起的,是一封保证信和一封推荐信。夏镜天说我以个人名义做担保,送你去意大利学习一年,那里的氛围你一定会喜欢。
为什么少校会一边认为自己不懂喜欢是什么,一边又能确定,外面的氛围他会喜欢呢?夏小虫脑子里有完整的逻辑体系,无法理解人类的前后矛盾。
夏小虫能想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爱的人或许从未逃避,但他无非是一直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经年累月,消耗他的喜欢。
心里受伤,又偏偏是极度自我的个性,于是没过几天,他承受着少校惊讶的目光,在护照和身份证上,填写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姓名。
“代号324,也可以填写我本来的姓名,无象潜行者。”
夏小虫后知后觉地懂了,姓氏相同并不能成为任何关系的纽带,自己一厢情愿地想把夏字装进名字里,实在是一种可笑的挣扎,掺杂着年长者的怜悯和纵容。
证件办理好后,无象潜行者问:“留学回来后,我可以正常出任务吗?”
夏镜天点头。
“那我能在pbb的宿舍区申请一个宿舍吗?这样比较方便。”
于是当天晚上,他搬进了一个单人宿舍,条件很好,为此他谢了夏镜天很多次,但没有接受夏镜天把玩具屋搬进宿舍的想法。
“少校,这些东西不用搬的,不合规矩,而且我也用不到了。”
搬出儿童房的第二天,他认识了偶然遇见了另外两个实验体,贺文潇贺文意。
那时正是军队里的老人们积极给何所谓介绍相亲对象的开始,在某一个何所谓因为约会出门不归的日子里,他拎着一大袋子生活用品,迎面撞上了正因为自家小爹心烦意乱的贺文潇。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撞到你了,我没看见。”,贺文潇转头对贺文意嚎了一嗓子:“别特么挤了,这儿有个海拔低的,把人家撞疼了都。”
贺文意伸头:“哎,是你呀小虫,对不住啊,我俩在这儿发疯呢,搬东西吗?我和文潇帮你,不用客气啊,我们两个要力气有力气要脑子有力气,再搬什么东西就来找我们好了。”
贺文潇:“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夏叔那里住的不舒服?我们那里有好多零食和饮料,一会儿给你搬过来一些”
夏小虫空着手带他们走到自己的寝室,摇头答:“只是想自己出来住了,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外留学,不用给我送吃的,谢谢你们帮忙,叫我324吧,听起来习惯一些。”
双子的头脑比智慧型实验体单纯了不是一点半点,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只给小虫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走之前贺文意告诉小虫:“我们就住在楼下,但也不是每天都住在宿舍,闲着的时候会回队长分配的房子住,有什么需要的下楼找我们。”
贺文潇点点头,补充道:“找不到我们,可以打电话,或者碰见队长给我们带句话也是一样的,队长不清楚抓捕行动的细节,因为上次用枪指着你一路有点后悔,说自己肯定吓着你了,他人别扭,心里肯定希望能把这件事找补回来。”
夏小虫一直记得这话,等到月底快要出发的时候,正好在宿舍楼下看见了正在抽烟的何所谓。
“何队长?”
何所谓楞了楞,低头瞧见夏小虫,意外道:“小虫啊,没,俩崽子开会去了,我抽会儿烟,闻的了烟味儿吗?等我把烟掐了进屋说。”
夏小虫摆摆手,说没关系的,可以闻,我就是想问问文潇哥和文意哥周末有没有空,我要去趟机场,东西多,他们说,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楼下找。
何所谓还是把烟掐灭了,问:“机场?是留学吗?听俩崽子提过一嘴,没事儿,他俩周末有空,等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缺什么少什么都可以说,别怕麻烦。”
“就上回你要去见少校那次,我确实是不知道你压根没想过对少校动手,”何所谓抓了抓头发,别扭道:“我这一个糙老爷们端着枪跟了你一路,左一句右一句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该吓唬你。”
夏小虫笑笑,解释说何队长,我也是实验体,吃过人的,吓不着,再说你也没做错,谨慎点总是好的。
“实验体怎么了,我也养啊,一想着要是也有别人这么对我们家那两个,我就觉得自己那时候有点儿不是东西。”何所谓比量了下夏小虫刚到他胸口的身高,无奈道:“尤其你,跟个初中生似的,更衬得我欺负小孩儿的黑社会了。”
夏小虫同何所谓聊了会儿天,临走前还被硬塞了两瓶鲜牛奶和一个苹果,他抱着这些东西走回寝室,羡慕地想,贺家兄弟真的好幸福啊,大概被何所谓养在家后,事事都能收到回应吧。
就像可以毫无芥蒂地说出,让队长传个话。
自己同夏镜天的相处,从来没这么自然,轻松过。他太胆小,谨小慎微怎么会是夏镜天喜欢的样子呢。
出发前一天,夏镜天给他打了个电话:“小虫,明天我有空,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无象潜行者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和空旷的宿舍,以自己已经拜托过贺家兄弟,就不麻烦少校为理由拒绝了。
黑色大G行驶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其实324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行李,一个26寸的箱子就装得下,但临走前,金缕虫托人捎带了一行李箱的蛛丝衣服,都是他新织的,文池说我只来得及织了一些外套和长裤,夏天之前会给你好织衬衫和T恤,加急给你邮过去。
何所谓只送他到楼下,叮嘱他多吃肉多喝奶,长长肉也长长个。
文潇和文意还是装了很多零食给他带着,保证如果有意大利的任务,会偷偷跑出来找你玩儿。
文池知道他和夏镜天的事情,敏锐的小狼们也不是看不出来他在躲着夏叔。所有人都贴心地绝口不提夏镜天的事情。
文潇文意说:“324,一年之后我们来接你。”
金缕虫说:“我会和哥哥等你回来,我们想把后院里的薰衣草改种铃兰,明年有你帮忙我和哥哥会轻松一点。”
夏镜天没有骗他,那一年里他过得很好,有芯片在,他学习任何知识都快而轻松,大把的空闲时间里,他画画,弹琴,有时背着画板,画有阳光穿过的彩色琉璃窗,或者仰起头,欣赏古建筑天花板上的浮雕。
他努力地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体验正常人的情感,也试图相信过少校说过的话,譬如他最不喜欢的那一句。
“你喜欢我,无非是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人类的感情丰富而多彩,愧疚,崇拜,依赖,感激,夏小虫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喜欢只是这些情感综合而产生的假象。
直到一年后他学成归来,他休息了几天,再次递交了份新申请。
“ioa的交流学习,少校,我想参加,我也很久没去那里看看了。”
夏镜天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头发又留长了些,遮住了眉毛,好像长个子了,但依然很瘦。
夏镜天很想好好问一问,新一年你有学到什么东西吗?在国外生活的习惯吗?为什么像是又变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小虫,才刚回来,不多在pbb这里留段时间吗?很久没见到你,我想找时间带你吃个饭,和你聊聊天,我新学了几道菜,尝起来还不错,我们可以在家里吃。”
但夏小虫拒绝了。
“反正你总要打发我去别的地方的,我觉得ioa很好,像你说的,可以和同龄人交朋友。”,324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和夏镜天唱反调总是需要很多勇气,好在他已经攒了一年,至少说话的时候不会磕磕巴巴的。
“很可悲的是,一年过后,我见到你的时候。仍然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喜欢,当然,在你心里肯定得不到认同,按照惯例,你总会想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指望我交两个朋友,然后突然醒悟自己对你是愧疚,感激,崇拜或者其他什么的。”
夏小虫抬头,说这次的交流学习是个好机会,我也很久没见到陆言,兰波和金缕虫他们了,图灵上次还说要陪我读书来着。我看您好像忘记帮我报名,我只能自己来了。
夏镜天揉了揉眉心,耐心道:“小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夏小虫冷静道。
“喜欢是限量商品,到现在您也没给我过我答案。”
“我要从什么地方下手才能了解您的意思?”
夏镜天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很多所作所为,自认为是为了夏小虫好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在消耗他的喜欢。
他正要盖章的手停在半空,问:“小虫,你要躲着我吗?”
“盖章吧少校。”,夏小虫叹了口气:“是您一直在躲着我才对呀。”
人鱼陷落合集里的情节很多都互通,偷袭月亮里有提到这里部分情节,彩蛋是贺文潇贺文意×何所谓的,昨天发的参半(下)不过审,只能重新写😭,把彩蛋先发出来 。
庆祝人鱼陷落完结的贺文
*字数5000+,校园paro
*三对cp都有出没,主白兰地
*可能有bug,纯架空,勿考究
*我太喜欢人鱼陷落了ooc归我,甜蜜归他们!
————
白楚年喜欢一个大他一届的学长,但他并不记得他。每次当白楚年迟到进校门,在门口执勤的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只会例行公事般记下他的名字。有时没拉上拉链的衣服会被风吹起,白楚年会刻意走近让衣服处于能打到他的距离,但这往往也只能收获浅薄的一督,像是蜻蜓点水。但这点水的一下就已经够让白楚年纷乱的心绪变得更为复杂多变,故意的作秀打了水漂,他雀跃的心难免冷却下来也夹杂着一丝酸楚与怨恨。...
*字数5000+,校园paro
*三对cp都有出没,主白兰地
*可能有bug,纯架空,勿考究
*我太喜欢人鱼陷落了ooc归我,甜蜜归他们!
————
白楚年喜欢一个大他一届的学长,但他并不记得他。每次当白楚年迟到进校门,在门口执勤的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只会例行公事般记下他的名字。有时没拉上拉链的衣服会被风吹起,白楚年会刻意走近让衣服处于能打到他的距离,但这往往也只能收获浅薄的一督,像是蜻蜓点水。但这点水的一下就已经够让白楚年纷乱的心绪变得更为复杂多变,故意的作秀打了水漂,他雀跃的心难免冷却下来也夹杂着一丝酸楚与怨恨。
原因无他,概因他与他的心上人兰波,也就是那学生会会长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但在有一天,兰波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没有留下一点音信。他们相依为命的长大,可想而知这突然的消失几乎让白楚年发了疯。
这些年里,白楚年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心尖上,虽然也是有恨的,但未见的思念以及燎原的情思让他收集了许多他们相处的碎片,不断地刻画描摹兰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来佐证兰波离开他是身不由己的,用这点甜头来慰藉他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在白楚年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里,他们如影随形,兰波就像藏在他心里的影子,始终陪伴着他长大。
于是在他的设想中,他们会有一天突然的见面然后会心一笑,数年未见的时光就此消融在他们的心照不宣中。但是白楚年的笑笑给了瞎子看,人家压根不记得他,这让白楚年难免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笑得太过荡漾灿烂,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头脑发育不全的傻der。兰波无动于衷的冷漠难免让他的自尊心受挫,整个人顿时焉了下来,眼睑也慢慢地爬上了一圈红却偏偏要装的若无其事,像极了可怜见地被抛弃了还要抬高头颅的小猫。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与兰波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如海般深邃的眸子便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长久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那目光像水里燃着的火,像死水里激荡着洋流,像理智与爱欲地碰撞,淡且灼热地一寸寸地扫描他勾勒他的身形,贪婪地想记住留住这一切。
本来以白楚年的敏锐是很快能捕捉到的,何况是这般堂而皇之的视线,但他现在极度颓丧,感知力也降为负数,因此也没有听到兰波轻轻呢喃转瞬消失在空气里的randi,他的小名。
兰波等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走远了,才把心里的悸动强压下来,这才屈尊降贵地把视线移到记录本上,娴熟地划掉白楚年的名字,然后咬着笔帽发了一会呆。他已经在校门口好几天了,每天都要忍着把白楚年叼走的欲望,让他的小白猫只能眼睑红红的对着自己。但兰波知道他不能那样做,尽管不是出于自愿,他也把曾经许诺过要永远在一起的白楚年弄丢过好几年,这让他不敢去问他的经历怕故事残忍到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守护白楚年所拥有的的美好,比如公主有了自己的兔子,而他这个骑士只能守护他的感情,不让公主掉一滴泪。
时间在两人的僵持下就这样过了两天。对于这两天,白楚年却觉得仿佛过了两年,兰波陌生而冷漠的神情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连当初的离别都没让他觉得度日如年,而如今的形同陌路却让他焦躁难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甚至连开口你好都觉得唐突。他兀自在这伤心难过,岂料他的不对劲早已传开了,说他与初三的陆言最近恋爱不顺以至于心情不好的流言便甚嚣尘上。为了增加可信度,此流言还煞有其事地描述了白楚年当下的状态,说他若是只猫,那必定是整日耷拉着耳朵,尾巴乱拍的猫,只因他讨不到主人的欢心。
若白楚年知道了这不切实际的八卦那本就沮丧的他更是要加入名为愤怒的催化剂了,所幸他一无所知现在只顾着沉浸在无言的悲怆中。他把兰波视若珍宝奉为神明,而兰波只当他是个可以随时忘却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种不对等的落差让他心情起伏极大,一时整个人被难捱的酸涩填的鼓鼓囊囊。直到班主任叫他过去才让他暂时摆脱了这种状态,轻车熟路地等待一通左耳进右耳出的训话。
“最近有长进了,表现不错,都没迟到,难得我们这周是全勤,继续保持。”
白楚年压根没在听,只依着以前的习惯异常熟练地嘴上胡乱应着下次不会了我一定改正的话。老班自然把这当作得寸进尺的找打表现,脸上逐渐沸腾起肉眼可见的怒火,白楚年这才猛地意识到老班究竟说了什么。他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兰波低头写下自己迟到的名字的场景。他那时只顾着笑和笑得不到回应的哀怨了,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毫无交流,如果兰波不记得他那他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有那背后总是若有似无的视线和现在他的记录被删去的事实。
白楚年猜想到其中的关窍,便止不住地心如擂鼓,他暗想他果然一遇到兰波就降智。他头顶不存在的耳朵唰一下地竖起,先前的阴云一扫而空脸上立刻就阳光明媚起来,整个人喜气洋洋地仿佛立马就要去街上放个鞭炮庆祝庆祝。他珍惜地回味了几次为数不多的见面,拿笔的雪白的手仿佛在一下下撩拨他的心弦。他还没见过长开的兰波,不得不说他的脸若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也不为过,如大海般的眼眸像是要把人溺毙,薄唇一看就很适合接吻。
白楚年嘴皮利索地说了几句好话给老班顺好了毛寻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他随手抓了个走廊里的人问清了那个金发蓝眼、身高腿长到哪都是焦点的兰波现在在哪,便直奔目的地初三三班。对于感情白楚年本来就不是放任他的白月光自流的人。这几天已经够他抓心挠肝了,每天跟个怨妇似的更不是他的性格。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能接近兰波的机会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要问清为什么兰波要假装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当初要不辞而别。就算为了别的,他也不想有一点误会兰波的可能,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闻不问不主动让兰波独自承受那被迫离开时所受的伤害,尽管那伤害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走廊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尤其以白楚年到达的初三年段的走廊为最。白楚年远远隔着人群望去,就见以兰波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但这包围圈迫于兰波过于高冷的气质只敢远远围拢着留下一个真空地带,地带里站着背对着他的兰波和他前面隐隐绰绰看不清的一个人影。
有包围圈里眼尖的同学看到了他,于是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好帅”、“好A”的声音。他习以为常地穿过人群自发给他让开的道路,但他敏锐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与以往不同的不和谐的“捉奸”“情敌”“打起来打起来”等字眼。但他随之也顾不及了因为随着他的走近,那模糊不清的人影也逐渐清晰,是陆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楚年声音到尾调时趋于破音,结合刚刚听到的不和谐的字眼,他自动把自己给代入了与情敌陆言共抢一夫的角色。虽然这很出乎意料,但兰波突然的归来和相见不相识的举动难免让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他要做的就是扼杀这种可能。
学生会又名八卦收集大会,作为会长的兰波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八卦,谁又被绿了谁和谁又在一起了。而对于兰波,他本人就是行走的白楚年雷达捕捉器,有关白楚年的绯闻不可能逃过兰波的耳朵。刚转学来不久他就成功知道了白楚年有男朋友的消息,也知道了他为他的小男朋友陆言赶走情敌、为他打架为他骂人。他知道这个消息心情极度复杂,但兰波并不知以什么样的面目又或者说有什么样的资格去夺走现在已经长大自立且有了稳定生活的白楚年,更不知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于是一向无所畏惧的他选择了逃避,他第一次顺从了鸵鸟心态选择了不与白楚年相认。自欺欺人地想干脆不相识,他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骑士守护着公主的幸福。
于是在他听说白楚年因为和陆言的感情出现矛盾心情不佳被抓到了教务处喝茶后,他选择出现在这趁白楚年还在教务处把陆言从教室里叫出来谈一谈,希望他能善待白楚年和他好好相处不让他伤心难过。
陆言刚被兰波叫到走廊时萧驯就跟了上来,毕竟兰波看着就不是善茬他担心这人来挑事。可他还没走近顿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挤到外围,还没等他探头探个究竟,就有人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下去。来人的一声低笑就将他的防线击溃,一下引起了他耳朵密密麻麻的痒,整个人顿时不对劲起来。
“学...学长。”
“别担心那是白楚年的小竹马,陆言没事的,小竹马正和白楚年闹矛盾呢。”
韩行谦低下头,嘴凑近了耳朵旁说话,呼吸间“不小心”碰到了萧驯的耳朵,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我们去教室吧,正好现在没人。”
萧驯听清了这句近在耳畔的话被炸的一个震响,下意识地就连连点头,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难以思考,顿时就把陆言抛到脑后乖乖被韩行谦拖走了。
陆言目睹了这一幕对萧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直骂见色忘友。他不知道兰波究竟要找他干什么,更何况还有个突然出现脑子秀逗的对自己在自己班门口表示疑问的便宜哥哥,这状况简直社死。走廊里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丢人现眼他只得赶紧给这两不懂尴尬为何物的人带上天台。
于是走廊上便出现了奇特的景象,小小的陆言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兰波再其次是尾巴白楚年。而自从白楚年出现后,兰波和白楚年之间就好像萦绕着莫名的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有些凝滞,细看之下白楚年和兰波都有诡异又同步的一点儿同手同脚。身后讨论声逐渐密集的吃瓜群众只能目送着他们上天台的背影,毕竟他们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谁也不敢去偷听他们的加密通话。
天台上的风格外猛烈,吹散了兰波的发丝也打破了他们之间凝滞的氛围。兰波斟酌半响还是做不到当着白楚年的面对陆言耳提面命说以后要照顾好他,只得稍微拐了个弯把问题问出了口。
“你们的...恋爱还顺利吗?”
这句话无异于在他们之中投掷了一颗炸弹,白楚年震惊地无以复加,陆言在嘴巴张成一个o形后赶忙用自己的人格担保自己没有乱.伦的癖好,恨不得指天指地地发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平时互损的两人此刻出奇的默契,异口的同声才总算模糊有了个兄弟的影。兰波这才知道有可能是一场误会,他沉默了一瞬这才把前因后果一一阐明,心里的窃喜却止不住地往上蹿。
“我跟他是清白的兰波,自从你走后我被一户陆姓人家收养而他就是陆叔的儿子,至于争风吃醋什么的更是根本没有!我只是受嘱咐好好照顾他。”
白楚年觉得窦娥也没他冤,他大概能猜到兰波不见他的原因了,被心上人误会且因此不相认没有哪个人愿意承受这个苦,他一时有些无语凝噎于是他扯扯陆言的袖子让他赶紧说两句。
陆言也有些窘迫,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他被外界的谣言弄的有些急怒交加,天知道他们究竟怎么可以这么八卦。他现在就只想述说他的清白,让人相信他不要再传天马行空的谣言了!他心一狠只得把平时不愿意叫的称呼叫出来。
“他是我的哥哥,平时照顾我不让我被欺负帮我骂人都是因为他是我哥哥,不是别的什么。”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红着脸掏出手机给兰波看和一个叫毕揽星的人的聊天记录,兰波记得他是邻校有名的学霸,记录里全是黏糊的日常和陆言的吐槽随之又被顺毛,最后一句话是毕揽星发来的询问,问陆言晚上要不要视频。陆言知道在这种情境下把聊天记录拿给兰波看代表着什么,但他还是不想承认脸上冒着烟别别扭扭地说这是他的朋友。
但谁又看不出来这是早就情投意合的小竹马呢。兰波嘴角勾起心情大好地抬手呼噜了下这只小兔子快被烫熟的头发。他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什么了该与白楚年坦诚一切该给他神明的礼物,该亲吻该拥抱。于是他礼貌地与陆言道歉告别并祝福他和他的毕揽星有情人终成眷属,并表达了他完全支持他们的早恋。目送着陆言气鼓鼓离开天台的背影,他转身正欲说些什么一颗脑袋就搭在他的肩上,滚烫的手桎梏住他的手腕一寸寸收紧,有些疼。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你就在我身边,想你看我一寸寸地拔高,看我交到新朋友,在我打架的时候舔舐我的伤口,可是你选择了离开,我常常怨恨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我记忆的片段总是少了你。可是我很快又释然了,我觉得无论如何你都是喜欢我的,离开我是有理由的,所以我只能假装你在,这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兰波肩头的那块布料渐渐濡湿,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让他的白楚年伤心的证明。内心的酸涩逐渐发酵,酸软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爬遍了他的全身,他像是被铐住了无法动弹半分,难过也膨胀到堵住了兰波的喉咙眼。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有多恐慌,没有看到你我还能安慰我自己你永远站在我这边,当你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你却用行动告诉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真的真的接受不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听信可笑的谣言,你不知道我...”
白楚年将他平整的衣服捏出褶皱,被眼泪浸湿的额发也与衬衫纠缠得难舍难分,他整个人几乎有些情难自禁的微微颤抖,拼命从喉咙挤出来的句子也断断续续,还夹着哭泣的颤音,仿若小兽伤心的呜咽。连日被强行压下的贪嗔痴怨憎全在不间断的泪里一股脑爆发出来,汇成了伤心的海洋几欲要把兰波溺毙了。白楚年一字一句带血的心声裹上数年不见的风霜雨雪凝成了一支尖利无比的利剑,狠狠贯穿了兰波的心脏,疼得他无以复加。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乖,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不好你。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永远和我在一起,我要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我,我还要你永远爱我。”
白楚年纷乱的心绪稍微平和了些,哭音渐止。他打打断了兰波的对不起,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他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另一双同样泪湿的眼眶,眼里的执念几乎要溢出来,牙齿间缓缓厮磨着像是凶猛的野兽求偶,若对方拒绝就要将他吞之入腹。
“我爱你,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兰波也回视他,手抚摸着他的脑袋顺到脖颈一下下地轻拍着安抚。一字一字念来尤为郑重。金色的光穿过天际洒在他圣洁的脸上,像是神明无法毁约的承诺。他凑近吻去他的泪痕,而白楚年扯过他放任情思燎原,他准确衔住那红润的嘴唇,交缠之际接了一个数年未见经久缠绵的吻。
落日余晖洒在教学楼最高的天台上两人一倚一立,放学铃响起沉寂的校园轰然沸腾,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着叫着骂着,掀起喧嚣一片。兰波看到了正接到陆言的毕揽星,他自然而然接过陆言的包不知说了些什么,激得陆言又笑又闹。他忽然知道了自己要说什么自己要的是什么,于是他平复好心情低声述说着他几年来的故事。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在这时归来,他一寸寸地剖开他的真心述说他的过往以献给他的信徒。白楚年斜倚在墙上沉着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侧脸,他静静听着也静静看着,那数年的隔阂忽然就消失殆尽了,像是这空白的几年里他们一直都从未分离,一直在同样的黄昏同样的天台缓缓互相告诉对方今天的故事。在那坚冰被打碎的那一刻,他知道兰波也知道,他们会有无数个互相倾诉爱语的黄昏。
正亦步亦趋跟着韩行谦的萧驯若有所感地抬头看了眼教学楼的天台,天幕铺洒着的黄昏交织成充满爱意的粉色画卷,而透过落日的那两道天台上一倚一立的剪影就是这偌大画布的爱恋主角。他抬起手机抓拍的这一幕后来成为了他们校园的神话,而那两道剪影互相是彼此最好的青春主角。
白楚年一家的国庆出游日记
*字数6000+
*所有cp都有出没,主白兰地、星球与父母爱情
*ooc归我,甜蜜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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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次国庆放假七天,陆上锦直接大手一挥给所有员工放了假并财大气粗地包了这次全家游的全部费用。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游玩多了两个家庭成员兰波和毕揽星,兰波自不必说,在得知出游后当即表示让陆上锦包下这次旅行费用是他应尽的责任和荣幸。毕揽星就没那么幸运了,是陆言缠着陆上锦陆上锦才勉为其难让他来了。所以直到飞机起飞时陆上锦依然没有给毕揽星好脸色看,只让他看自己线条冷硬的侧脸。但陆上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崽子还没结婚就学会了兔耳朵往外拐,陆言为了毕揽星不挨骂于是...
*字数6000+
*所有cp都有出没,主白兰地、星球与父母爱情
*ooc归我,甜蜜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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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次国庆放假七天,陆上锦直接大手一挥给所有员工放了假并财大气粗地包了这次全家游的全部费用。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游玩多了两个家庭成员兰波和毕揽星,兰波自不必说,在得知出游后当即表示让陆上锦包下这次旅行费用是他应尽的责任和荣幸。毕揽星就没那么幸运了,是陆言缠着陆上锦陆上锦才勉为其难让他来了。所以直到飞机起飞时陆上锦依然没有给毕揽星好脸色看,只让他看自己线条冷硬的侧脸。但陆上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崽子还没结婚就学会了兔耳朵往外拐,陆言为了毕揽星不挨骂于是与毕揽星形影不离走哪跟哪,这导致侧脸看毕揽星的陆上锦也正眼看不到他的宝贝儿子,于是陆上锦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是黑成了锅底。
这次出游,一家人为了体验生活选择了经济舱。白楚年为了避免上次机场的意外老老实实给兰波备好了没有矿泉水的背包,并替他取好了票过安检时也提前准备好了证件。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兰波在过安检时摸了摸omega布偶猫安保人员的耳朵和尾巴,险些被布偶猫当成性骚扰当场扭送警察局,不过幸好兰波也是omega才避免了这顿牢饭的发生。除了此事以外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兰波终于通过了机场层层安检,一家人有惊无险地坐上了飞机。
白楚年替兰波拉上安全带后就把整个脑袋搁在他肩上时不时蹭蹭他的颈窝。这次出游使他的心情始终保持着一个高昂的状态,因为他第一次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他身上有着家的烙印,好像做什么事添了一个全家的前缀就显得格外幸福,比如全家福和全家游。他的前排是陆上锦与言逸,凭借白楚年敏锐的耳力清晰地听到陆上锦正与言逸抱怨毕揽星怎么可以离他的宝贝儿子那么近,而言逸则被陆上锦逗笑示意他收收黑如锅底的脸色并且不要再用眼睛斜瞟同排的毕揽星与陆言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兰波在跟白楚年科普从未成年到成年的恋爱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obe,这可触及到陆上锦的敏感的神经了。但随着飞机上的灯逐渐暗淡,周围也趋于寂静,陆上锦也不好大声与这条鱼对峙。于是一分钟后白楚年收到了来自陆上锦的短信:“管管你的老婆,你就是被他带坏了他还想带坏陆言,你瞧瞧他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白楚年尚未来得及回复,手机就被兰波夺走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堆字然后一气呵成地发了出去就开始睡觉。于是陆上锦就收到了一堆仿佛乱码的人鱼语并陷入了沉思,沉思后得出结论这鱼又仗着他看不懂人鱼语骂他。
舷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暗,城市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此时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路途,飞机内一片漆黑,唯有几束十分柔和的星光照在他们熟睡的脸上,仿佛在哼唱摇篮曲。
十几小时后,熟悉的飞机落地声响起,跨过国界还是阳光灿烂的白天。兰波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墨镜因为不想走路就熟练地把自己盘上行李箱等白楚年把他拉走。因为鱼形兰波会引来轰动所以兰波此时是以两腿分跨在行李箱拉杆旁的姿势坐在行李箱上。可以想象的是一米八戴着墨镜的金发大帅哥却像小姑娘一样坐在行李箱上等着被别人拉走会引来多少目光,而走在旁边被这目光分一杯羹的陆上锦怀疑兰波有社交牛逼症。这么说也并不是因为兰波即使被瞩目也泰然自若,毕竟陆上锦被万人瞩目的时刻也不少,他只是觉得能坐在行李箱上被拉着走还戴着个墨镜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牛逼哄哄的样子的鱼实在少见。再看向一脸习以为常并听着兰波指挥说转向就转向任劳任怨的白楚年,陆上锦摇了摇头并且颇为悔恨关于小alpha早恋的事没有从小抓起。
一边的陆言与毕揽星也早就习惯了,趁陆上锦注意力都在白楚年兰波身上,两人偷偷地牵着手咬耳朵讲小话,直到陆上锦阴测测的视线转移到他们两人牵着的手上,他们才同时打了个寒颤将手分开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而此时两个人心中都是同一个想法:晚上趁大家都睡觉了溜到他的房间里看电影。
言逸叫来了一辆邮轮将他们送到他们此次的目的地:兰波在欧洲的领地其中的一座小岛,岛上没有别的游客只有当初白楚年与兰波全球旅游途径这里时白楚年花钱置购的房产。房子外形就是一座城堡,墙壁呈海蓝色与远处蓝极了的天空大海交相辉映,上面还颇有童趣地画了油画是连绵起伏的浪花偶有几条小鱼与贝壳在里面穿梭。他们下船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仿若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和腥咸的海风,让每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言逸打开大门时见陆上锦那探照灯的视线还不停歇便无奈地抚了抚陆上锦的后背,陆上锦顺着老婆的意捏了捏言逸的耳朵那状似监控的视线也终于歇息了。
入户后距大门大概十几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座温泉,温泉里还有几只人鱼在水里上上下下地吐泡泡,还有两只缠绕在温泉上的兰波雕像上嬉闹。温泉两边便是一大片花园,色彩鲜艳品种繁多的花朵层层叠叠簇拥着中心这座温泉,一阵海风吹过,那些花便招摇起来在摇曳中生姿。人鱼们戴着农夫帽穿梭在花园里浇水的浇水剪枝的剪枝,每当觉得身上干渴了人鱼们便会自发爬到温泉里洗刷,吸够了水便爬出来继续干活,一切都井然有序。
陆言瞧见此景有些惊讶,兰波还只会吃花以人鱼们的智力什么时候学会了种花。人鱼们感知到王的到来,慌忙扔下手中的东西向王问好,在兰波雕像上爬的人鱼更是直接栽到了水里呸呸两口水赶紧立正问好。白楚年瞅见陆言因惊讶而立起来的兔耳朵顿时洞悉了他心中所想,颇有些得意的说这是他请文池进行为期几个月种花培训的成果。陆言寻思这花也不是他种的却在那得意洋洋不由翻了个白眼。兰波进门时已切换成了人鱼首领的形态他甩甩尾巴示意他们自己干自己的去,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和谐井井有条的样子。那两只人鱼也不敢继续在兰波雕像上造次只得潜到水里乖乖和其他人鱼一样在水面上一上一下地吐泡泡。
他们穿过花园的石子路便到了城堡的正门,由最近迷上cospaly执事的人鱼说着叽里咕噜的话充当管家为他们打开了大门,那姿势标准而娴熟吓得白楚年差点以为这条鱼下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王这样开心的笑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管家还只是个开头,最近人鱼们的团建活动就是看日漫,于是乎一进门言逸就瞧见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有扮演女仆的也有cos水煮活鱼的,只见一口锅里静静地漂着一头装死的闭着眼睛的人鱼,他们有的坐着有的漂着有的躺着有的倒立有的倒挂姿势千奇百怪,简直不忍直视。兰波实在不想看人鱼们在言逸他们面前丢人现眼,挥手呵斥他们脱下那奇奇怪怪的衣服。人鱼遵从王的指令无论是倒立还是倒吊的都纷纷爬回房间脱衣服去了,于是乎房间内顿时空旷了不少,也终于让言逸他们看清这城堡的全貌。
城堡共有七层,随着蓝色贝壳装饰的回旋楼梯一层层往上。这里到处都是海洋的痕迹,顶灯是蓝色的小鱼,椅子是珊瑚状,衣帽架顶着个珍珠,海草代替了风铃的用途轻抚在脸上丝丝滑滑的仿佛在说欢迎光临。正对门的地方还有个大水缸里面装着几个大蚌壳,蚌壳旁飘着许多蓝色荧光水母和颜色各异的小鱼,这个水缸是兰波专属的食材库。城堡的一层到三层分布着娱乐健身餐饮相关的房间,四到六层就是人鱼的住所,偶有几个房间做成了全透明落地窗的水缸里面装着想上陆地见见世面又不能离开水的海洋生物。第七层就是兰波白楚年和他们的朋友们住的房间。
兰波熟练的按下了电梯并关合了门以此展示他对人类科技了若指掌的应用,白楚年在旁边颇为欣慰老婆按下的是7而不是5或6。在兰波的分配下,本来是分成了三个房间,这陆上锦哪能乐意又寻思他跟这鱼沟通不了就戳一戳在一旁的言逸,言逸也不赞成毕揽星与陆言一个房间于是与城堡主兰波进行了一番陆地与海洋的沟通。沟通的结果是房间分了四个毕揽星与陆言一人一个,报酬是兰波光明正大rua了好几下言逸的耳朵和尾巴。这收获了陆上锦不赞成的一瞥,和兰波满不在乎的一哼。
楼下的人鱼们有了上次白楚年做饭的经历自觉去了沙滩上来来回回搬烧烤架与炭火,还有不少人鱼潜回海底打捞上新鲜的食材一字排开布满了整个海岸线。此时黄昏的余晖充斥了整个天空显出一种温柔的恬静,太阳总是不吝的也为大海勾勒出裙摆的金边。白楚年他们也休整完毕,齐齐坐在摆的沙滩布上,他们都褪去平时或是西装革履或是刀枪满身的装扮全都统一的大T恤大裤衩,为了不饿肚子摩拳擦掌地开始烤鱼烤肉烤菜。白楚年一手熟练地翻着烧烤另一只手还要趁兰波嘴巴张大想要一口吞时把它合上,语重心长地告诉兰波还没熟。而白楚年没想到的是他能防得住嘴却防不住兰波的手,趁白楚年注意力在他的嘴上兰波的手已经悄咪咪地摸到了烤肉却被底下的炭火烫的一哆嗦,眼睛立刻泛起要掉的珍珠整个人委屈巴巴地。白楚年赶紧抛下那烤肉对着兰波的手指又亲又舔又吹,嘴巴还在不停地哄。兰波用另一只没被烫的手抓住了烤肉的竹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大嘴囫囵吞下,事了还心满意足地咂咂嘴,继续用那泛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白楚年把他手指上的那点红一点点吹没。
对面的陆言专心致志烤自己的胡萝卜严谨地数秒到时间把胡萝卜翻面,毕揽星也跟着陆言的节奏翻胡萝卜并召唤出了自己的藤蔓同时烤数根胡萝卜。于是等陆言烤完胡萝卜心满意足地想要吃下却骤然发现自己面前有7、8、9、10根烤熟后的胡萝卜,毕揽星的藤蔓大军还在不懈地努力着烤第十九、二十根胡萝卜。陆言想这他哪能吃得下真吃下就真成肉兔了,赶忙阻止了毕揽星的藤蔓大军,而毕揽星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做的决定的愚蠢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脸颊。温柔的海风传递毕揽星低不可闻的话语送到陆言的耳边,陆言瞬间便心跳如鼓四肢近乎有些酥麻了,而海风传递的那句话是:没办法我什么都想给你最多且是最好的。
凭陆上锦的耳力自是听到了毕揽星的话挑了挑眉也没阻止,毕竟他的儿子确实值得最多最好的。他鹰隼般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各式各样的蔬菜烧烤,他想这对言言来说有点上火,本来想阻止但他见言言一扫前几日工作的疲惫一天下来嘴角都是笑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也并不想破坏他难得的不为工作所累的好兴致。于是陆上锦贴心地准备了含有点绿色的蔬菜烧烤,争取降点火。言逸此时整个人都很放松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抖着像是要收听此时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声音频道。他整个人惬意地半倚在陆上锦身上时不时把手中的烤肉翻个面任由耳朵有时滑到陆上锦的嘴唇上被鹰叼走。
人鱼们模仿着他们的样子东倒西歪也学会了七八成,一个个有模有样地翻烤着食材然后数着转了两圈就把还没熟的肉一口吞下接着烤下一个。有能歌善舞的人鱼们已经在沙滩上手抓着手转圈圈跳舞,被称为海妖的人鱼此刻发出的是最为澄澈不过的歌声,所听便见花开。还有的人鱼准备了马戏团表演,一只人鱼高举着呼啦圈,另一只跳高在空中划过流畅的弧度穿过呼啦圈完美落地,由此引来人鱼的一片喝好。马戏团表演后的节目是走猫步,人鱼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条红毯铺在沙滩上,许多长相美艳的人鱼alpha伏在地上依次排队伴随着鼓点用手走猫步献礼给王和他的家人们。要是换作别的鱼来做别人估计会以为他们感染了海洋病毒,而人鱼alpha凭着极其艳丽的脸与鳞片随着节奏一步步在地上爬行,真像一只缓缓踱步向你而来的猫,蛊惑着你踏入危险的深渊。兰波瞧着一堆向着自己走来的猫龙心甚悦,大手一挥便让这些走猫步的alpha升了官。猫步结束后接着便是人鱼组的鱼吃猫乐队的表演,人鱼们尽情地敲着架子鼓弹着吉他,在喧嚣的氛围里引颈高歌。
在沸反盈天里,白楚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兰波的种群是母氏种族,必然会有很多英俊美丽的alpha向兰波示爱以求欢好。想到这他便止不住地冒着酸,禁锢着兰波腰的手也越来越紧。而神与神使是有心电感应的,在白楚年的手越箍越紧时兰波便意识到了白楚年的所思所想便不由地有些好笑,他亲了亲白楚年的发旋发出了一声悠长神秘地长鸣。一时间,所有人鱼都停下了动作整齐地排列在沙滩上趴伏着一齐发出了同样悠长的长鸣。
拿到了人鱼语言资格证书的白楚年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脸顿时像火烧一样腾地红了一大片。兰波的那声长鸣的意思是:这是我从前现在未来唯一且一直会obe的王后,我允许你们拜见他。而人鱼的回复则更直接直接来了个跪伏大礼齐声喊道拜见王后。白楚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手做了个扶起的姿势迭声说千万别客气快起来。王说过王后的话就是他的意思,王后的话一样要听从,于是众人鱼听话地直起了身端正摆好了鱼尾。就在这时兰波一把将白楚年拉到怀里,白楚年猝不及防就被兰波钳着下巴开始了一个霸道而不容拒绝的深吻,于是所有的人鱼都见证着王宣示主权亲吻着他的王后,而白楚年刚褪下血色的脸顷刻又漫上了一层薄红。
“啧啧,真是没眼看啊”。陆上锦一手一个兔耳朵把言逸与陆言的眼睛通通用耳朵遮了起来。趁言逸看不见,偷袭衔了一个香唇,手也箍着他的腰。他等言逸侧眸看过来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衔住之前一亲芳泽的唇加深了之前未尽的吻。陆言还不敢在父母哥哥的眼皮底下做亲吻的事情来,只敢用耳朵偷偷撩开一个小缝睁眼便看到毕揽星放大的脸,他还来不及说话嘴唇就被偷袭了,温热一触即分却给了他长久不灭身心的颤栗。陆言瞪大眼睛控诉毕揽星的胆大要是被发现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恶的毕揽星只是笑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又将他的兔耳朵放回了原位遮住了原本的那一条小缝。
在漫长的一吻结束后,兰波颇有些气喘吁吁,有些埋怨白楚年让他在人鱼面前丢了面子。而白楚年只是把那冒出来的狮耳抖了一抖,伸出了他的粉红爪垫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兰波的怒火顿了一顿霎时间就对粉色爪垫缴械投降,开开心心地抱住白楚年大喊一声randi就逮住了猫耳与爪垫使劲吸。人鱼们也继续载歌载舞,他们一边欣赏表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是聊天内容不算是太友好。
比如关于毕揽星与陆言的恋爱探讨话题。
比如白楚年究竟什么时候回陆上锦的公司工作话题。
比如兰波与陆上锦的究竟谁叫叔叔的话题。
比如陆言与白楚年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话题。
比如言逸与兰波的战斗力之争的话题。
...诸如以上内容种种。虽然话题不是很友好,但氛围还是不错的,白楚年争抢哥哥成功后如是说。此时已近深夜,大海已陷入了沉睡微起的波澜下是母亲在抚慰孕育着新的明天。漆黑的天幕上悬挂着许多星星,微小但耀眼的光照亮着这片还未入睡的海滩。
在人鱼表演完最后一个节目胸口碎贝壳后烧烤也吃的七七八八到了尾声,人鱼们自发地收拾着狼藉张口就吞,不到一会儿,整片沙滩便焕然如新。有好事的人鱼不知从哪学的一手摄影说要给王拍照留念,兰波自然无可不可,于是他们六人便诞生了一张新的全家福。兰波拿着白楚年的粉红爪垫垫在下巴上伸出一只手摆弄白楚年的猫耳。陆言和毕揽星肩并肩靠在一起,被烧烤架遮住的是两人十指相扣的掌心。言逸眼含笑意直直地看着镜头半身被陆上锦揽在怀里,陆上锦在用两只手紧抱着言逸的同时作秀露出了手臂上的兔子标记,而所有人的身后是包容一切的大海。
而受兰波的爱比心的影响人鱼们也喜欢各种各样的比心。于是摄影师人鱼便指挥着其他人鱼站在他们背后用叠罗汉你踩我我踩你的姿势,凭借着人鱼柔韧性极好的身体优势摆成了一个纯由人鱼组成的大型爱心做背景板。于是兰波与白楚年一人把一只手放在头上形成半个心然后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心,陆言也不敢太嚣张与毕揽星各自用大拇指与食指比心后把两只手紧紧贴在一起。言逸与陆上锦则是各自用一整个手掌分别比半颗心再拼成一个完整的心。而此时远在办公室的韩行谦正在考虑小狗尾巴比心的可行性。夏小虫也在苦恼他的尾巴什么时候能不是卷成波板糖而是能够卷成一个爱心送给上校。何所谓在火冒三丈地试图把天天冒着个爱心眼赖在他房里不走的两只小狼赶出门。李妄在想其实他或许可以在黑豹背后的蝎尾图案上添上一个小爱心。尼克斯惊喜地发现厄里斯老是变成X的眼球终于变成了一颗心,虽然还是不是很美观。邵文池发现他的木乃伊为他摘了一朵花瓣状似爱心的鲜花。
“准备好了吗?要拍了噢。”
“3、2、1”。咔擦
时间定格。
夏镜天x夏小虫
*又名夏小虫追爱记,满足自己一个愿望w
*字数7000+
*没看过垂耳(太虐了不敢看)所以人物可能把握得不好,有ooc慎入
*有白兰地、星球cp出没
*这篇本来是人鱼完结的时候就写了个开头了,但拖了很久orz,部分剧情细节记忆淡化,可能有bug,欢迎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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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象潜行者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他记起夏镜天对他的说爱总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时的他像刚诞生于世的婴儿,对初临陌生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感受到的第一份好意怀着无限的憧憬。于是他便跌跌撞撞地奔向他,第一个给他苹...
*又名夏小虫追爱记,满足自己一个愿望w
*字数7000+
*没看过垂耳(太虐了不敢看)所以人物可能把握得不好,有ooc慎入
*有白兰地、星球cp出没
*这篇本来是人鱼完结的时候就写了个开头了,但拖了很久orz,部分剧情细节记忆淡化,可能有bug,欢迎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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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象潜行者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他记起夏镜天对他的说爱总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时的他像刚诞生于世的婴儿,对初临陌生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感受到的第一份好意怀着无限的憧憬。于是他便跌跌撞撞地奔向他,第一个给他苹果的夏镜天,他把这叫做爱。
但是夏镜天总说他还不懂爱。已经迈入成熟期的夏小虫时常捧着脸感到疑惑,所有人都说他无所不知,积分、函数、流体力学这些普通人究其一生都难以弄懂的东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那么,爱是什么?他懵懂地思考着,将他的所知排列组合,公式打乱重组,却得不到一个具象化的答案。这让他生出了一点好奇心,他模糊的感知到爱好像是解开名为夏镜天的谜题所必备的公式,是打开他心门的一把钥匙。
于是夏小虫听话地踏上了去往蚜虫岛的路途,即使他不明白已知与蚜虫岛小朋友玩和得到结论爱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但少校说的都是对的。他便收拾好他的小背包在夏镜天的目送下上了前往蚜虫岛的船,出发寻找爱的征途。
在蚜虫岛的这几年里,纵使孤僻如夏小虫,也意外地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他谨遵夏镜天的嘱咐,认认真真地与小朋友们玩。他看着一批又一批训练生斗志昂扬、看着实验体慢慢被教化与人类和平共处、看着海陆学校人们蹩脚地说着人鱼话、人鱼手忙脚乱学着烹饪,在既作为旁观者又作为主角朝夕共处的那几年,夏小虫好像慢慢地懂得了爱是什么,它具象化在两个生命物体的对视舍不得分开的眼神里,甚至在对话间最后落下的韵脚中,是每一次蓬勃跳动的心脏,更是最本质的欲望。
“我懂得什么是爱了。”
在少校又一次给他拨打的电话里,夏小虫这么说,他并没有用好像等词语,是因为他曾在无数个夜晚在时光的沉淀里,一点点琢磨人内心深处最幽微难言的情绪。这对他来说乐此不疲,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因思念传来的钝痛,如此鲜明生动。即使他自觉已经懂得了爱,面对夏镜天的考验,夏小虫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期待少校不要忘了他们的约定。
“哦?是吗?说来听听。”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隔着遥远的大洋彼岸的声音更加有质感,让夏小虫本就欢快鼓动的心脏几乎就快要跳出胸腔。小鹿乱撞,夏小虫这么评价自己。
夏镜天好像“隔洋有耳”,略有些无奈:“别紧张,别屏着呼吸。告诉我,爱是什么?”
夏镜天难得正襟危坐起来,这几年来他们都有保持联络,他听着夏小虫从磕磕绊绊地分享着他在蚜虫岛的见闻像是小学生被迫汇报周记那样到后来的雀跃分享,夏镜天听得出来他提到那些人名他的朋友们语调都是上扬的。他或许该给小朋友一点信任,他想,小朋友总是会长大。
夏镜天的话像是伊甸园的禁果,诱惑着夏小虫袒露内里。他略带鼓励的语气抚平了夏小虫有些失序的心跳,他咽了咽口水,刚开窍的孩子面对世界总是横冲直撞,懵懂又热烈。
“爱是我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地思念您,是一遍遍在脑海里描绘您的眉眼,直到我的心脏传来闷痛。是我希望您盖上言逸会长的相框,然后我仔细地想了想,我希望相框上出现的会是我。”
这是夏小虫第一次完整地吐露心声,热气一下从脚底板窜上耳尖,他整个人快成了一个红苹果,羞郝地就差把自己团成一团滚走。他脸上的热度几乎都要散尽了都不见少校说话,那边突然没了声响,他一颗心未免忐忑起来只得试探性地呼唤一声少校。
夏镜天被这一记直球冲的脑袋有些发热发懵,缓了半天都没缓过神。他知道夏小虫不会说情话,大概他说的就只是他的真实想法,可就是如此才动人。少年人的爱总是直接热烈勇敢,让夏镜天几乎没有招架能力。夏小虫就如同一只苹果剥了皮,露出香甜可口的内里自己送上门来。这种只对他一人袒露的真心,不得不承认夏镜天是有小小地被取悦到了,更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颇有些恶劣的控制欲,直到夏小虫唤他,他紊乱的心跳才逐渐平复下来。
“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从未忘记,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知为何夏镜天的声音有些哑,难道是被太阳晒到了?夏小虫有些困惑地想,但少校这样的回答无疑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了解少校,他说认真考虑那么他就一定会认真考虑。夏小虫稍微有些放松下来。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呼唤少校,他就知道少校要去工作了,于是他礼貌地说再见并挂断了这通求爱的电话。
他一转头正打算回宿舍就瞧见如同背后灵一样站在他身后的兰波,他因为惊吓连连后退几步好悬没掉到海里,他颇有些心有余悸。
“喜欢,就要当面去追。”
兰波一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羞耻,理直气壮地给别人当起了情感导师。他把目光投向被夏小虫拿在手里的手机然后摇了摇头向他示意网恋不可取。
“老婆,你在这啊。”在不远处大咧咧戴着个墨镜的白楚年左右转了两圈后锁定了兰波的位置。社恐夏小虫一点也不想自己的情感大事碰上这对社牛夫妻,脚尖一拢就想向螃蟹一样不引人注意地横向开溜,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兰波抓住了手腕,夏小虫抬眼就见到这夫妻两人核善的微笑。
半小时后,夏小虫不大的宿舍鼓鼓囊囊地挤着五个人,夏小虫被围在中间局促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之前,兰波握住了夏小虫手腕言简意赅地跟白楚年说了下他偷听来的八卦,在回宿舍的路上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正在散步的陆言与毕揽星,白楚年又对听来的八卦添油加醋了一番,听得陆言惊呼连连,于是与白楚年一拍即合,一群人浩浩汤汤就往夏小虫宿舍进发。就有了现下的局面。
“听我的,追夏叔叔就要怼到他面前,对他抛直球,天天在他面前晃,对他死缠烂打。不说别的,好歹能刷个脸,然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了解夏叔叔,听我的准没错。”陆言率先发表了他的建议。
毕揽星略一思忖,微微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夏少校是个很认真的人,应该不喜欢天天追到他面前的人。适当地给予他空间,慢慢用温柔感化,说不定有用。”
夏小虫一开始还有被发现秘密的窘迫,但随着他们的分析听得也逐渐认真起来,甚至还在内心比较他俩的方法哪种更合理有效。白楚年第三位发言,夏小虫连忙转头看向他,在内心码好笔记本打算开始做笔记。
“诶,我觉得就应该两种方法结合。既不要过于死缠烂打也不要给太多空间。平常刷脸混脸熟,让他习惯有你,既让他以大局为重你又不失风范。关键时刻温柔哄慰,贴心至极,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小意柔情的一连招。”指挥官白楚年头头是道。
“当然是要obe,没有obe不能解决的事情。”兰波挑眉,兰波蠢蠢欲动。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夏小虫茫然不解看着其他人的复杂眼神,正想追问却换回来了白楚年的一句小孩子别问了。
白楚年一把揽住他那么大一个老婆,手往兰波头上拍了拍示意他别带坏小朋友,果不其然换来老婆的一个眼刀,他顺从地在兰波脸上亲了亲贴了贴低声哄道:“晚上回家再说。”这缠绵悱恻的姿态让一旁的陆言用耳朵遮住了眼睛嘟囔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把脸埋进了毕揽星的怀里。只剩下夏小虫仍旧无知四望,内心却隐隐感觉有被虐到。
白楚年干咳一声打破这莫名的氛围,手掌握拳一锤定音:“不管如何,共识是一定要见到夏镜天夏少校。当务之急是要把夏小虫邮递过去到他身边。”
于是,夏小虫又踏上了新的征途,出发从寻找爱到追求爱。他背上了来时的背包,驶离了蚜虫岛的方向,只不过目送他离去的换成了白楚年他们,他回头还能望见他们高举双手的身影。不同的是,他的心态由不舍变成了期待,他整装待发怀揣着白楚年他们的祝福,身穿的是陆言送他的小西装,口袋里装着兰波送给他的祈福过的苹果,白楚年送他用他超能力制作出来的花束毕揽星在上面为其点缀了绿叶并将花束束紧。他忐忑地遥望着PBB的方向,来赴一场经年的约。
夏小虫杵在夏镜天的办公室门前有些懊恼,被兰波他们一撺掇他热血上头一冲动就来了,也忘了给少校拨个电话,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少校去开会了,总也不能贸贸然闯进人家办公室。PBB基地难得迎来了穿着这么“正经”的人,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都要向夏小虫那瞟上一眼,瞥见他手里的花那更是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夏少校的桃色新闻难得一见。
不知是不是夏小虫的错觉,周围的温度好像因着这隐秘又不完全隐秘的讨论上升了,脸上热意也随之升高。这时像是夏少校的副手为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你在这里先等着,少校开完会就到。”然后像是不经意似的话题一转,“这花是送给少校的吗?”
夏小虫抱着花乖乖地依言落座,听到问话认真地点了点头。少年眼神清澈根本藏不住东西,不消他说旁人也能对那情意窥得一清二楚。只见那副官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出去并给他带上了门。夏小虫这才放松下来,不敢乱瞟的眼神悄悄挪动到少校的办公桌上,果然,上面空无一物,言逸会长的相框已经被收了起来。夏小虫一颗心顿时雀跃无比,身后的尾巴随着他的心绪浮动一下卷成波板糖一下又舒展开来,一种难言的甜蜜在他的心口化开,夏小虫细细感受着少校给他带来的新奇的体验。
这时,大门传来声响,夏小虫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直到看到夏镜天的那一瞬他几乎控制不住心跳,他只能听清胸腔内剧烈鼓动地噪声,这是他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人,还不消夏镜天说话,他自己就能全身上下红了个透。
夏镜天进门先瞟到的是夏小虫涨红的脸,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夏镜天边想边往椅子那走去,这才注意到夏小虫的这副全身武装,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本来是打算忙完这一阵再去蚜虫岛接夏小虫,没想到夏小虫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小朋友真是越来越可爱。他理了理衣裳落座到夏小虫对面,忍不住打趣。
“你穿着西装,捧着花,这是打算来向我求婚吗?”
夏小虫本以为自己已经进步了很多,没想到在看到夏镜天的第一眼他的脑子就好像出了bug,程序错误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响起,但他也不知道他的哪个代码出了错。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脑袋好像运行超载发热的感觉,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只得继续晕头转向。他听到少校的话,更是嗫喏地说不出了话,他几年来一步步完善的语言系统好像失了灵。他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yes or no的对话框选项里选了yes。于是他本就急切地想说话的嘴大声地秃噜出一句是。
是来向你求婚的。
夏小虫一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夏镜天本意是开玩笑逗逗小朋友,但被逗的人好像成了他自己。他在怔愣一瞬间,就感受到那颗平静多少年无波无澜的心在顿了一下后开始疯狂跳动,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有一些被他埋藏起来的东西正在死灰复燃。他承认他让夏小虫去蚜虫岛是为了让他能认清他对他的只是依赖,明明只是小朋友而已。但听到夏小虫在电话里对他说着爱说着思念,他不可遏制地心动了。那感觉就像你曾浇灌着的小草,你总以为它什么也不懂,但它外出游历了一圈,非常骄傲地回来告诉你它坚持了它的本心它的初心是对的。你意满于它的雀跃,喜爱它的单纯执着,心动它野火烧不尽的生命力,沦陷在它的说爱里。
夏镜天一时有些失神,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纵然心里兵荒马乱,脸上仍不动如山,像一个掌控节奏的猎手准备捕捉他的猎物。于是他不动声色看着夏小虫从羞郝的慌乱再到慢慢冷静,他从夏小虫的澄澈目光里看到了坚毅,对爱的坚毅,连他都为之动容的坚毅。
夏小虫冷静了下来,脑海里闪过白楚年他们的建议,什么温柔贴心、给予空间,但好像他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做,他的情感世界还是一片空白,只是知道他喜欢夏镜天而已。于是他只能跟随着自己的心站了起来,因着接下来的动作他有些紧张,忍不住在裤缝上擦了擦手汗,大尾巴卷成波板糖尝试着为主人博取一些另类的好感。
他学着电视剧的模样单膝就要下跪,连台词都酝酿好了却被人突然一托,轻飘飘的转瞬间他就坐到了夏镜天坐的椅子上。而夏镜天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脸近的几乎都要贴到一起,呼出的热气相互交缠不分你我,空气热度急剧升温。
“花,你愿意给我吗?”
夏镜天额头抵着夏小虫的额头,一双眼睛满是蛊惑。夏小虫盯着少校的眼睛几乎就要迷失在那片深色的漩涡里,手不自觉地就将捧着的花递给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额上热度离开那一刻他还有些失落,但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
夏镜天手接过捧花,单膝就跪在了夏小虫面前。像夏小虫在电视剧上看到的标准的求婚姿势。
“我一直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实际上,在我们每一次通话里我都在想这个事情。我总觉得你是小朋友,但值得高兴的是,有这么一天你告诉我,你爱我。”
夏镜天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直白露骨的说话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男人也会害羞,他自我调侃道,等压平了那阵难言起伏的心绪,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现在我知道了。你说当你懂得爱就让我考虑考虑你。我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要你。那你愿意考虑考虑我吗?”
夏镜天在这个年纪却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忐忑地表白,剖开自己赤诚的心紧张地等待心上人的回复,额角甚至有些出汗。夏小虫看着少校那双认真、深情的眼眸有些回不过神,巨大的惊喜把他砸得短路了,只知道愣愣地盯着看,直到夏镜天笑骂一句笨蛋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接过夏镜天的捧花像是怕夏镜天反悔一样嘴里胡乱说着我愿意,他也是有小脾气的,既然接受了他的表白,那么就不能反悔。夏镜天很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了,只觉夏小虫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能让他觉得由衷的开心。他站起身来揉了揉把头埋进捧花里的夏小虫的头发,纵容地给初开情窦的小朋友一点缓神的空间。
夏小虫呆了半天才消化了他和夏镜天现在是和陆言与毕揽星一样的合法情侣这个事实,心愿的满足让他忍不住晃动着大尾巴,连头发丝都透露着雀跃。尾巴足足晃了大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他兀自消化着喜悦却忽视了带给他喜悦的本人。他赶忙从花里抬起头,正对上了夏镜天含笑与他对视的眼眸。
“小说里说男朋友可以提任意不过分的要求。”
夏镜天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夏小虫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奇。他认真地回复小朋友想看看他能提出什么样的不过分的要求。
“当然可以提。”他说。
“我想把我的照片放在您的桌上。以及,我能叫您镜天吗?爱人之间都是这么称呼的。”夏小虫问完有些紧张,忍不住抬眼观察夏镜天的情绪。
夏镜天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大笑着抱住了夏小虫与他双颊相贴,他第一次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
“当然没问题。男朋友不仅可以提不过分的要求,更可以提过分的要求。走吧,满足你的愿望,带你去拍照。”
夏小虫高兴起来,看着夏镜天鼓励的眼神想了想试探地唤了一声镜天,这一声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夏小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温暖的感觉填满了胸腔。他忍不住有些放肆,更有些沉溺这样的感受,一直不断唤着镜天。夏镜天也任他喊着,一声声不厌其烦地应答着他,让他欢欣鼓舞。
夏小虫把手里的捧花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被夏镜天十指相扣牵着走出了大门。一走出门口,此起彼伏的哎哟声响成了一片,甚至还有一些“恭喜恭喜,早生贵子”之类的话。所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挤眉弄眼地盯着他俩交握的手,罪魁祸首当然是那副官,跟着在一旁起哄。夏小虫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吓得往夏镜天身边缩了缩,一只手紧跟着搭上了他的小臂。夏镜天对他安抚性地拍了拍。
“好了,吵什么吵,不像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夏少校挥了挥手,带笑的呵斥自然没什么威慑力。但碍于少校的小美人过于害羞,众人还是作鸟兽散,继续换个地方铺天盖地宣传着这八卦,庆祝单身不知多少年的夏少校终于脱离苦海。声势浩大不一会儿就传到了白楚年那边。
“哦豁,夏小虫这速度够快啊。”白楚年挑眉道。
“都是我的功劳。”陆言大手一挥包揽军功。
“可以obe了。”兰波摸了摸下巴如是评价。
看着旁边这不靠谱的三人,毕揽星有些无奈。只得由他肩负起了责任。给夏小虫发短信道去了隔着大洋彼岸的恭喜。
夏镜天牵着夏小虫的手到了附近的照相馆。相片上他揽着夏小虫的腰,眉目柔和唇角带笑。夏小虫则略有些局促地卷着他的尾巴,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汪着一泉湖水,淡淡的薄红飘上了他白瓷般的脸颊,抿出了个含羞带怯的笑容。夏镜天静静凝视了一会这张相片,珍重地把它放进了相框里。
从此之后,无论在哪里,夏镜天的桌子上永远摆放着这个相框,生死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