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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匪徒

关于黑白百合天生一对与黑百合偷家合理性兼容的可行性研究

标题乱起的,为了写黄雯开始使用石墨了,你这家伙。

本来真的只是想写一篇搞笑文的,奈何黑白百合太适合这样那样了。

*有轻微暴力冲动倾向的白百合冬弥注意。

全文见破皮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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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云彰人披上黑色外套,戴上兜帽插起兜,吹着口哨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裂隙。这条裂隙不依附于任何物体,只是飘在空中,我们暂且称他为世界观的裂隙。

通过这条裂隙,东云彰人看到了很多他自己,每一个他自己身边也都有一个亲密的伴侣,名叫青柳冬弥。

毕竟他也是“东云彰人”,对不同世界中不同的自己自己没什么兴趣,于是次次都将注意力放在每一个“青柳冬弥”身上。他一向聪明,很快便发现了目前所...

标题乱起的,为了写黄雯开始使用石墨了,你这家伙。

本来真的只是想写一篇搞笑文的,奈何黑白百合太适合这样那样了。

*有轻微暴力冲动倾向的白百合冬弥注意。

全文见破皮裤。


——————————————————


东云彰人披上黑色外套,戴上兜帽插起兜,吹着口哨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裂隙。这条裂隙不依附于任何物体,只是飘在空中,我们暂且称他为世界观的裂隙。

通过这条裂隙,东云彰人看到了很多他自己,每一个他自己身边也都有一个亲密的伴侣,名叫青柳冬弥。

毕竟他也是“东云彰人”,对不同世界中不同的自己自己没什么兴趣,于是次次都将注意力放在每一个“青柳冬弥”身上。他一向聪明,很快便发现了目前所见到的所有冬弥之间的差异与联系——

头发整齐向后梳去、穿着华丽的冬弥圣洁而优雅,与他身边的骑士彰人站在一起,天造地设、赏心悦目。

戴着黑框眼镜、厚刘海遮住一边眼睛的冬弥性格孤僻,非常内向且容易害羞,经常被他的彰人撩拨得面红耳赤。

戴着彩色小发卡、穿着带可爱小花印的围裙的冬弥总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的彰人甚至有着毛绒绒的狗狗耳朵和尾巴,总是黏糊糊地贴上去撒娇。

三个冬弥虽性格各异,内心却都十分纯粹,东云彰人每次趁破绽、坏心眼地凑近他们时,近距离看着他们因惊吓而睁圆的灰眸都让他心情大好。接下来他便眼疾手快地躲过骑士彰人破空砍来的长剑,逃离气急败坏的狗狗彰人的追逐,顺便对着完美微笑即将破碎的阳角彰人竖起一根挑衅的中指。

不过,那个发型分成M字刘海、穿着整齐校服的“青柳冬弥”,是与他的“东云彰人”关系最密切的。他们组成了名为BAD DOGS的双人组合,同时也都是Vivid Bad Squad的成员,是彼此最好的搭档,也是最亲密的恋人。东云彰人看得到那个世界的“东云彰人”和“青柳冬弥”的故事,他们从相识开始就将对方看作最为特殊不可替代的存在,一次争吵却让他们更加珍视彼此,几乎形影不离,他也完全找不到机会趁虚而入,只好远远观望。

不难发现,这个形象最朴素的“青柳冬弥”,性格却是所有冬弥里最饱满、立体的,毫无疑问属于主世界观。而王子冬弥代表着他的优雅,阴角冬弥放大了他的沉默,气鼓鼓的冬弥释放了他内心可爱的任性,其他衍生世界观的冬弥都是主世界观青柳冬弥一部分人格的衍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被性格各异的“青柳冬弥”吸引。

至于不同世界观的“东云彰人”…东云彰人微微侧头,黑百合耳坠轻轻摇晃。说到底,他也不在意自己是哪个人格的缩影,我们姑且称其为黑百合吧。

黑百合无所谓地踏入又一个时空裂隙,映入眼帘的是两簇白百合,分别立在洁白的门板两边。门板上安静靠着一个人,同样的双拼蓝发,略长的发梢温顺地搭在颈侧,后脑半扎出一个小辫子。

那是这个世界的“青柳冬弥”,或者可以称为白百合。他手上拿着的那支百合有着橙色的花蕊,此时花瓣正被他虚虚抵在唇上,双眼暧昧地轻眯着,十足的暗示。

又一个冬弥,真有趣。这次的他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呢?看上去和王子一样优雅,如果也是那样温温的性格就有点无趣了。黑百合坏笑着凑近,白百合慢慢睁开双眼直视他。

“哟,冬弥。”黑百合抬手打招呼,“你的彰人呢?”

白百合看着他,淡漠的灰眸流露出一丝不解。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的伴侣,东云彰人。看来这个世界里你还不认识他咯?”黑百合蹲下与坐着的他平视,笑眯眯道。

“那我就是你的‘东云彰人’了。初次见面,冬弥,你依旧这么美丽呢。”他伸手过去,手指轻浮地挑起柔软的蓝发勾在指尖,“我很喜欢哦。话说回来,你是我见到的第几个冬弥来着…?”

黑百合正满嘴跑着火车,忽然注意到白百合脸慢慢黑了,眼神逐渐危险——似乎有些不耐烦?

“哎呀,怎么了?我让你不满意了吗?”黑百合笑道,“明明这是很温柔的触碰啊?我的冬弥…”

白百合的脸更黑了,甚至翻了个白眼。黑百合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思考这个白眼的含义,耳边忽然炸开“啪”的一声脆响,视线偏过几度,接着脸颊上才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他下意识把视线转回去,正好对上白百合鄙夷的眼神,后者一手停在空中,手指有些发红。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很失礼。请你出去。”

“……冬弥。”黑百合的声音带了几分茫然、几分不可置信。

“你刚刚是给了我一耳光吗?”

“因为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不舒服,所以请你出去。”

“等…咳呃?!”

黑百合还想再说什么,白百合又一抬腿,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将蹲着的他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去了这么多世界观,一直都被东云彰人撵,第一次被青柳冬弥揍。黑百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对着镜子处理嘴边的血丝,脑内复盘着刚才的状况。

白百合看似清冷美人,实则行为偏激,大概是放大了主人格心中的冲动,不愧是他的冬弥。但这也仅仅是猜测,没人能从那淡漠的灰色双眼里看出什么。

但毫无疑问,这个属于他的冬弥是他最感兴趣的。黑百合抹掉了嘴边的血丝,有些窃喜地想着,就连被揍都似乎完全不是问题了。

明天再去登门拜访吧,谁不喜欢被美人冷眼相待再加上一耳光呢。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和之后的很多天,他一次又一次带着健康的笑容出现在白百合面前疯狂找揍,并敏锐地捕捉白百合拳头一硬的时机,用在别的世界观躲东云彰人的身法躲这个世界的青柳冬弥。不过躲躲意思意思就得了,要说被打中时他完全不享受那也不对,况且白百合纤细的身躯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于是他每天都嬉皮笑脸地带着几个巴掌印回家。

时间长了,白百合或许是意识到黑百合只是个没有恶意的欠揍小孩,又或许是懒得动手了,每次黑百合一来就只是沉默地用眼神问好,后期甚至友好地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人能在他身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冬弥~”

“嗯。”

“你平时一直待在这里吗?”

“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生来便是如此。”

白百合慵懒地偏过头,几缕过长的发丝顺着白皙的脖颈垂落。

“没有故事线,没有目标,没有阻碍,所以也没有地方可去。你不是也一样吗?”

“这算什么,对同类的惺惺相惜?”黑百合嗤笑,“我见过的冬弥多少都有充实的生活,而你只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完全猜不透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冬弥?”

“嗯…记不清了。”黑百合托腮,“印象最深的大概三四个吧。你在意这个?”

“倒也没有太在意。”

“嘛,好吧。”

纯白的门,和纯白的百合簇拥着的冬弥。黑百合手腕一转,从指尖变魔术似的托出一朵黑色的百合花,递到白百合面前。

“没见过吧?黑百合。”

对方浅灰的眸子微微睁大,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没有。”

“那你现在见过了。”

白百合将黑百合双手接过,将花萼捏在指尖一点点旋转,好奇地观察着。果然还是青柳冬弥,纯真的地方永远不会变呢,黑百合想着。

“这个送你,你能给我个回礼吗?”

白百合努力把视线从百合花上撕下来看向他:“什么?”

“你的这条链子,”黑百合指向白百合大开的衣领间、胸口间那一条Y形的细锁链,“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很在意这个形状。能不能解下来让我玩玩?”

“……”

空气陷入微妙的沉默,白百合轻轻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一边,手指有些紧张地蜷起搭在胸口。

“…不行。”

“为什么啊?明明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而且我还送你了礼物。”

“关系哪里好了…”

“我们可是对方的伴侣呢,黑白百合就是一对的。”

“歪理。”

黑百合轻佻一笑,趁其不备伸手勾住那条细细的锁链,不轻不重地往前一拉。

“你做什——呀啊?!”


(神秘的审核屏障,全文见破皮裤)


一记久违的直拳冲他面门而来,这一天黑百合回家时流着鼻血。


黑百合一边给自己的鼻梁冰敷,一边在脑内津津有味地回想方才白百合胸口处的风景——其他世界观的东云彰人看不到可真可惜。毕竟是人,谁都会有冲动的那一面,放大这一人格的“青柳冬弥”刚刚好是属于他的,真是合理的搭配,他暗自窃喜。

反正早晚是他的东西,早一点晚一点知道又怎么样。在初次相遇时他们就注定是一对,也不知道冬弥是不愿承认还是根本没意识到。

之后的日子里他还是天天去骚扰白百合,对其他世界观的青柳冬弥渐渐失去了兴趣,总算让其他衍生世界观的彰冬们过上了平静的幸福生活。不知为何,自那一直拳后白百合微妙地与他亲近了一些,将那朵黑色的百合花认真保存起来,还对他好好道了谢,又将左手中指的银戒指送给了他作为回礼。

“左手中指啊…是热恋或者已订婚的意思哦,冬弥。”

“是吗?我不知道这层意思。你要吗?”

“当然要了。”黑百合一把拿过。

“那天我突然打了你,抱歉。明明你送给我花了。”

“难得你还会为了打人道歉呢。怎么,终于有点喜欢我了吗?”

“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白百合除了被黑百合惹急揍人以外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过对黑百合来说,白百合光是存在就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与他聊天便也足够满足他的探索欲。

今天他也照常哼着小曲去找他的冬弥,跨进裂隙却唐突地与一双绿眼对视。是“东云彰人”,他几乎忘记了与不同世界观的自己对峙的感觉——那个东云彰人与白百合梳着一样的发型,宽大的长袍与内衬的黑色无袖中间露出半边小麦色的肩膀,眉眼画着精致的妆容,此时正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看着他。而他的冬弥,白百合,则站在他对面,视线越过那人的肩膀和他对视。

“啊,你来了吗。”白百合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我也见到你说的、来自其他世界观的‘东云彰人’了呢。”

“……”

黑百合的脸完全黑了下来,而那位“东云彰人”则微微歪头,露出可以说是魅惑的微笑。

“今天和你的交流很愉快呢,冬弥。”明明是在对白百合说话,他却一直挑衅地直面着黑百合的目光,“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的。”

“我知道了。”

白百合面无表情地点头,目送着那个“东云彰人”离去。正当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时,忽然侧腰传来不容拒绝的力道,吓得他一个激灵。黑百合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脸色晦暗,手上暗自用力掐着腰把他往怀里摁。腰上被掐疼了,白百合有些恼怒地抬头,却被黑百合不带温度的双眼钉在原处。

“…你发什么疯?”

“没什么,冬弥。刚刚和他聊得开心吗?和不知道哪里来的‘东云彰人’。”


(神秘的审核屏障,全文见破皮裤)


“冬~弥,”黑百合的眼神像糖霜一般,“舌头忘记收回去了哦。”

“……”

方才忘情时吐出的舌尖被轻轻推回口中,白百合疲惫地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靠在黑百合怀中。

…身上似乎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是百合的香气吗?似乎也不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就是…令人安心。

还有刚刚的事,明明很强硬,他却没有想要抗拒的想法。也许他们的确是天生一对,白百合闭着眼睛,下意识地轻轻蹭了蹭黑百合的肩膀。

“…彰、人。”

“…冬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我很开心。”

眼角的生理泪水被擦去,白百合轻轻动了动。

“…搞不懂为什么彰人要纠结称呼。”

“你这样叫的时候,会有一种‘冬弥真的属于我了啊’的感觉呢。”黑百合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头发,“你会这样称呼别的‘东云彰人’吗?”

“…其他人,没那么熟悉。”

“是啊,因为冬弥只跟我做过这种事吧。”

黑百合环抱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挤压到刚刚被蹂躏的胸口,让他又忍不住瑟缩,喉咙里溢出甜蜜的呻吟。

“彰人,等等…”

“在我发现你这里的秘密之后…”黑百合轻轻勾起他胸口垂下的细链,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让他颤抖起来,“冬弥似乎更加亲近我了呢。你看,明明我还什么都没做,仅仅两次就能把你教育得很好了;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给了我一耳光。”

白百合将脸埋进他的脖颈:“…裤子被弄脏了。”

“洗掉就好了。我来和你一起住吧?反正你也很喜欢我。”

“是这样吗…?”

白百合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几分钟前面色通红的人不是他一样。

“当然。”黑百合得意地笑道,“你看,我这样经常来,你已经习惯我待在你身边了吧?”

“嗯。”

“习惯就意味着离不开了吧?”

“…大概吧。”

“离不开和喜欢有区别吗?”

“……”

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的白百合只能沉默地摇头,被黑百合搂着亲昵地蹭脸颊。

“是啊,我就知道冬弥很喜欢我。来亲一个嘛。”

白百合被捏住下巴,暧昧地眯起眼睛,就像第一次出现在黑百合面前时那样。空气中响起令人脸红的水声,他因为缺氧而软倒在黑百合的怀中,但他最在意的不是那些,而是下巴处被紧紧掐着,传来的隐约痛感。

喜欢或是不喜欢的答案,其实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白百合想着。只要他们能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够了。





浮夸

【all刷】加州玫瑰


  

“知秀哥早!我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节的门票,听说这次有你喜欢的乐队。怎么样,我能有这个荣幸陪你一起去吗?”

  

新来的小职员李灿对上班的激情完全不亚于那块黄色海绵——旁边的女同事用电脑挡着脸悄悄看他俩——就是不知道这激情里面有几分洪组长的加成。

  

“不好意思啊小灿,我那天有事,你跟别人一起去吧。”其实压根没看见门票上的日期,也没看清所谓的他喜欢的乐队的名字,洪知秀只是遵从着这些年来的本能,拒绝建立除了亲情以外的一切类型的亲密关系。

  

大家都说洪组长最好相处,听说他家里条件还挺不一般的,却一点都没有那些不普通的人该有的架子,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温柔体贴。

  ...


  

“知秀哥早!我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节的门票,听说这次有你喜欢的乐队。怎么样,我能有这个荣幸陪你一起去吗?”

  

新来的小职员李灿对上班的激情完全不亚于那块黄色海绵——旁边的女同事用电脑挡着脸悄悄看他俩——就是不知道这激情里面有几分洪组长的加成。

  

“不好意思啊小灿,我那天有事,你跟别人一起去吧。”其实压根没看见门票上的日期,也没看清所谓的他喜欢的乐队的名字,洪知秀只是遵从着这些年来的本能,拒绝建立除了亲情以外的一切类型的亲密关系。

  

大家都说洪组长最好相处,听说他家里条件还挺不一般的,却一点都没有那些不普通的人该有的架子,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温柔体贴。

  

“好相处倒是没错,可怎么样才能离他更近一点呢?”李灿手指捏着两张门票,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

  

其实他知道洪知秀说的“那天有事”只是一个拒绝他的借口而已。可是他是真的想让知秀哥开心啊!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洪知秀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只有刚工作那几年去看过几场这个乐队的演出。

  

这个乐队在当地知名度很高,打听到这个乐队名字的时候,从不关注这些的李灿也忍不住多想了些——知秀哥看着也不像会喜欢这个乐队的人呀。


加州玫瑰。


这是一个摇滚乐队。李灿觉得洪知秀像是会喜欢轻柔舒缓的古典乐,或者宁静悠远的民谣,却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会是摇滚乐。


这个乐队出名不是因为好听,而是因为好看。比起演唱得有多好,乐队成员们直逼唱跳偶像的颜值才是吸引乐迷的主力。


——因此李灿就更不解了,知秀哥也不像看颜值的人呀。


而且这个乐队居然没有吉他手,关于这个小道消息也是众说纷纭。应该不是很重要吧,李灿看不明白,也没太关注这个。


不理解归不理解,李灿还是费尽心思弄了两张音乐节门票来。无论知秀哥想不想和他一起去,他都只想要知秀哥开心。


所以当洪知秀洗了个手回到工位发现桌上的一本诗集里不甚隐晦的夹了两张门票的时候,他也没再说什么让李灿收回去的话。本来想直接把门票钱转给他,一抬头却看见了李灿眼神飘忽,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模样,像动物园里馋着游客手里的肉块的小水獭。他不知怎么就关掉了转账的页面,点出对话框打字:谢谢小灿的门票,下次哥请你吃饭吧~


李灿原本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瞟着洪知秀,一看见他发来的信息,整个人差点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对上洪知秀的目光,看见他笑着做了个 “谢谢啦”的口型就又投入工作了。李灿也不敢打扰,但因为太兴奋心跳过快,他只好捂着心脏的部位趴在桌子上,阳光照到他的位置,像一幅少男怀春的画。


旁边的女同事现在可以肯定了,李灿上班的激情全部来源于洪组长。


说是喜欢的乐队,其实也好几年没有去看过他们的演出了。洪知秀无奈地笑了笑,也难为李灿费尽心思打听到这个,哪怕只是为了不辜负他的苦心,这个音乐节不去也得去了。


虽然很久没有去看过现场演出了,但洪知秀一直有在默默关注他们的近况。什么时候又被邀请去哪个音乐节表演,或者什么时候又出了新歌,这些消息他一点不比场场不落的粉丝陌生。因为一直关注着,他也知道乐队这几年越来越火,听说还有好几个经纪公司联系他们,想把他们往乐队偶像那边发展,但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知道他们火是一回事,当洪知秀按时到了音乐节现场,身边几乎全是带着应援物的小姑娘们,尖叫声快要把耳膜穿破,即使他们还没有出场。


洪知秀才对他们现在的热度有了实感。


音乐节很快开始。身边的小姑娘们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安安静静听其他乐队的演唱,在需要的时候也会挥舞着荧光棒大声给予回应。直到主持人在音乐节的最后几个节目间隙再次出场,“让我们有请——加州玫瑰!”这一整晚的气氛才真正推向最高潮。


乐队成员们一个个走上台的身影与记忆里的重叠。鼓手崔胜澈首先坐下来,转了两下鼓槌就维持着鼓槌靠在鼓沿上的姿势等前奏响起。键盘手文俊辉也很快站定,手指轻轻搭在键盘上面。贝斯手金珉奎是直接带着贝斯上场的,上来过后只调整了一下肩带。主唱李硕珉把立麦换成自己的麦克风,往台下投掷了一个金毛犬一样阳光的笑容。


洪知秀突然有一点感伤。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


这次演唱的也是一首才出不久的新歌,但台下的乐迷几乎都会唱,包括洪知秀。到最后一段副歌的时候主唱就停下来了,把麦克风转了个方向,意思是听乐迷们唱。他向来很喜欢这样的环节,喜欢大家一起唱他们的歌,喜欢和谐友好充满爱意的氛围。他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直到看见了洪知秀。


“哥,我好像看见知秀哥了。”






——


当年洪知秀才从加州转学回来,上学的第一天就被老师安排坐在尹净汉旁边。洪知秀现在都还记得因为在课堂上睡觉而错过了他的自我介绍的尹净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啊?”洪知秀歪了歪头,他当时的韩语还不太熟练,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让人再说一遍,于是他很快跳过这个环节,挂上最明媚最友好的笑容向这位新同桌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我叫洪知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啦!”


洪知秀长得太好,性格也实在温柔,小说里转校生受到的刁难孤立他一点都没遇到,大家很快就接纳了他,尤其是以尹净汉为首的小团体。


“知秀哥!周五放学我们去打篮球吧!”金珉奎和权顺荣强硬地把尹净汉挤走,一人霸占了洪知秀的一只胳膊。尹净汉自诩护花使者,老是不让别人靠近洪知秀。


“喂喂,干什么呢!”尹净汉还想重新夺回守护在洪知秀身边的权利,却被慢了几步的李硕珉勾住了肩膀。“哎呀净汉哥,知秀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家都想跟知秀哥玩嘛!”


尹净汉又不是不让洪知秀交朋友。

他只是,只是想做洪知秀最好、最特殊的朋友。





眨眼洪知秀都在这儿待了三年了,跟尹净汉他们几个处成了最好的哥们儿。一群人整天乐乐呵呵打打闹闹,除了学习就没了别的烦恼。一时兴起的主意也会得到大家的应和,什么半夜起来爬山看日出,什么午休偷摸溜出校骑自行车去汉江边上唱歌,他们的凌晨好像比白昼还要火热。


少年人的热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几天还在想着一起加入校篮球队,这几天又商量着想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他们几个多少都会点乐器,但因为乐队的人数限制,不得不再踢出去几个。


权顺荣首先自觉地把自己踢了出去,比起乐器来说他还是更喜欢也更擅长舞蹈。“金珉奎贝斯,胜澈哥架子鼓,俊哥键盘,李硕珉主唱,知秀哥吉他加副唱。完美!”权顺荣对自己的安排显然非常满意,尹净汉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拳。“你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呢?”


“净汉哥别着急嘛,你当然是这个乐队背后的男人啦——经纪人的位置非你莫属!”主要是这群人里面也就尹净汉跟洪知秀有点心眼子,权顺荣私心想让洪知秀被更多人喜欢,再加上尹净汉虽然聪明,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但他的体力实在不能恭维。


前半场的神可不是吹的——但后半场可咋办。


显然尹净汉知道权顺荣的意思,他也挺满意这个安排,哼哼了两声就没说什么了。一旁的文俊辉突然开口,“那乐队叫什么名字呢?”


尹净汉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目光直直盯着被权顺荣和李硕珉逗得趴桌子上笑个不停的洪知秀,“叫加州玫瑰。”




——


大家对这个名字都没什么意见,倒是洪知秀不免有些多想。崔胜澈看出了洪知秀的顾虑,拍了拍他肩膀。


“你不是常常跟我们说起加州吗,加州的美食,风景,还有你家里的那个玫瑰花园。”


洪知秀的妈妈喜欢养花,什么花都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玫瑰。为此她特地开辟了一个小小的花园,在里面种满了各色的玫瑰。


洪知秀也喜欢玫瑰。曾经他妈妈有一段时间忙不过来,一个星期也就回家两三次,小小的洪知秀就自告奋勇帮妈妈照顾花园,出人意料的还做得非常不错。


这几年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也常常提起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提的次数最多的就是这个玫瑰花园。权顺荣就把脑袋靠在洪知秀的肩膀上,眼睛里闪烁着渴求的光。


“真想看看那个玫瑰花园是什么样子的啊!”


洪知秀笑着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与权顺荣别无二致的目光。




崔胜澈一发话,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帮腔。


“哎唷,不要多想啦知秀哥,我们是真的好奇那个玫瑰花园啦!况且这个名字多好听啊,反正我们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听的名字,还多亏你给了我们灵感呢!”


洪知秀拗不过他们,他也没觉得这闹着玩一样的乐队能存在几天,左右不过是一个名字,就随他们去了。


彼时他们都觉得这个乐队纯属娱乐性质,都对自己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了,一时兴起而已,花心思最多的环节大概就是取名了。但哪怕是闹着玩,这群人也想着要做出一些什么,正是中二的年纪,总觉得一切挫折都不会把自己打倒,一切困难都要为自己让路。


刚好临近年末,学校要组织新年晚会,权顺荣就撺掇着尹净汉把他们乐队的名字报了上去。


磨合了一段时间,这个乐队基本上也有了乐队的样子。平时光是学习都喊着苦喊着累的人,现在要兼顾学习和乐队排练反而没什么抱怨。只要做的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事,苦一点累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流过的汗都会成为将来胸前闪闪发光的勋章,昭示着他们所有的付出。






——


但上天向来喜欢跟人开玩笑。一切都在稳扎稳打地推进的时候,洪知秀接到了他父亲打来的电话。


他说,洪知秀的母亲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加州的医院里抢救,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对面话还没说完,洪知秀手机都拿不稳了。其他人立刻围上来关心他,问他出什么事了。


洪知秀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大家看着干着急又心疼得不行,文俊辉直接拿了一整盒抽纸不停给他擦眼泪。


缓了好半天,洪知秀渐渐停下来不哭了,但一开口,声音还带着哽咽。


“我——我妈妈出了车祸,我得回去。”


大家虽然不舍,但也支持他的决定。文俊辉抱着他拍拍背安慰他,崔胜澈已经打开手机搜索最近到加州的航班,金珉奎和李硕珉自告奋勇帮他收拾行李。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替洪知秀安排好了一切,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送到了机场。


洪知秀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抬起头,眼睛鼻头甚至脸颊都红红的。“那晚会演出怎么办呀?”


尹净汉上前两步用了点劲揉他的脑袋。“操心那么多干嘛?不是还有我么。”洪知秀就用那种充满感激和依恋的目光看着他,尹净汉悄悄把头往衣服里缩了缩,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耳朵。


趁着航班还有一点时间才起飞,他们争着抢着又跟洪知秀说了会儿话。


“伯母会好起来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乐队这边不用担心啦,我们可以做到的!”

“回去了也要常常联系我们哦!”


航班即将起飞,洪知秀挥挥手跟他们道别。


“知秀!”尹净汉突然叫他。


洪知秀转过来,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于是歪了歪头表示疑惑,一如他们初见那样。


尹净汉本来想问他还会回来吗,话到嘴边突然又咽回去了。


“一路平安!”他按捺下心里的冲动,笑着送上最后的祝愿。


洪知秀也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后来洪知秀的妈妈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忙前忙后照顾着,肩上扛着顶重的担子,十几岁的少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妈妈出院后,问他还想不想回去。他看着妈妈消瘦的脸颊和始终如一的关心他尊重他的目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您。”


尹净汉他们得知洪知秀不打算回来的消息也表示理解。尽管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隔着十六七个小时的时差,他们也会抽空联系洪知秀,分享他们愈发紧张的学习,也分享他们收到满堂喝彩的表演。


那个年代,手机几乎只有打电话的功能。跨国电话不便宜,正值成长期的年轻人却能忍住无时无刻不在的饥饿感,把零花钱攒下来买电话卡充话费。洪知秀也心疼他们,让他们少打一些,或者让他们等自己打电话过去。这个时候一群人就插科打诨的把话题跳过去,又偷偷摸摸想多和他说两句话。


洪知秀又感激又愧疚,即使不在身边,他们的惦念也能跨越一万多的公里的山川与海洋,抵达他的耳畔。






——


上次一别,已经过了快十年。再次听到洪知秀的名字,竟还有些陌生。


尹净汉就在台下等着他们。李硕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说,洪知秀?”尹净汉的情绪显然有些过于激动。胳膊被抓得有点疼,李硕珉也没太在意这个,他知道洪知秀对他们大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又确认了一遍,尹净汉甩开李硕珉的手,看向他指的方向。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洪知秀。这么多年过去了,洪知秀张开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但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没变,即使坐在沸反盈天的台下看乐队表演,他的身姿依然挺拔,目光依旧专注。


本来打算直接冲上去尹净汉突然就停了下来。洪知秀身上真的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哪怕心里有百般的疑问,满心的焦急仿佛都被抚平了。他抱着臂,就靠在舞台边上,看着洪知秀看完了全部的演出。其他人也想在这里等着音乐节结束,却被主办方客气地带进了休息室。


演出结束,洪知秀站起身打算离开。眼前突然多出一个人影,当他发觉这个人找的是自己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已经远小于社交距离。


“请问——”洪知秀抬眸,却看见了最意料不到的人。


是尹净汉。


尹净汉怎么知道他在这里?来找他干嘛?要算一算当年的账了吗?


洪知秀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也自以为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看到尹净汉的第一眼,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逃。


不是怕被骂,被谴责,是怕在他们心中曾经与他有关的快乐的记忆全部被如今这个薄情寡义的洪知秀覆盖,怕他们因为他徒增烦恼。




在今天以前,尹净汉设想过如果真的遇见了洪知秀,自己应该说什么。


为什么那些年打不通你的电话?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我们?


本来应该这样说的。但他只是站在洪知秀面前,像再平常不过的老友重逢那样,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洪知秀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年自己刚接到父亲的电话,整个人像天塌了一样的时候,尹净汉他们就是这样,笑着把他送上了飞机,让他不用担心这里的一切。一样的笑容,一样让人热泪盈眶。


直到尹净汉掏出纸巾来擦他脸上的泪痕,他才知道自己哭了。哭得眼睛鼻头都红红的,还跟小时候一样,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鹿精灵——尹净汉锐评。


洪知秀很轻易地被他带到乐队的休息室。和当年转学一样,以为的质问谴责一点都没有,他再一次被大家的温柔包围。


“知秀哥!真的是你!”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知秀?我们都很想你。”

大家很自然地冲上来对他嘘寒问暖,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不曾分开过一样。






——


当年洪知秀一边照顾着母亲,一边在加州继续完成着学业,时不时还能收到远在大洋彼岸的朋友们的关心,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天不遂人愿,他的手机在公交车上被人偷走了,手机本身不值几个钱,报警也无济于事。


他第一时间就买了一个新手机,输入自己熟悉的号码时,却发现怎么都打不通。


怎么可能呢,他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空号。不应该呀,他怎么可能记不住他们的号码呢。


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一样,洪知秀连手机都握不住,任由它从手上滑落。“他们对我那么好,我——我却连一个电话号码都记不住!”他甚至想给自己一巴掌,却被旁边路过的老太太拦下来。


“诶小孩!干什么呢!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不起来了。他想。


上天如此眷顾他,从他记事以来,遇到的几乎都是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可他做了什么?他连电话号码都记不住,他根本不配别人对他这么好。


所以离他远点吧,不要喜欢他,不值得。





尹净汉他们最开始打不通他的电话,一次两次还说服自己是洪知秀忙着没空接电话,可时间越来越长,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满心欢喜逐渐消失殆尽,但也不相信是洪知秀不愿意联系他们了,又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联系不上。这样一想反而还一阵后怕,倒宁愿是洪知秀不想搭理他们了。


“联系不上你,就想着让你能够联系上我们。本来这个乐队是组着玩的,但我们几个本来就没什么梦想,比起找一些墨守成规的工作,继续做乐队反而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能做出点名气就更好了,这样也能被你看见。”


崔胜澈解释道,本意是希望洪知秀不要想太多太自责,却不想又让洪知秀才被安抚好的泪腺再一次失控。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根本就不值得!”他偏过头,用胳膊挡着脸。尹净汉无声叹了口气,带了几分力道强硬地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不是你的错,知秀。我们也记不住电话号码,如果换成我们,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但是,你做错了一件事。”


洪知秀愣愣地抬起头,不太明白尹净汉想说什么,歪了歪脑袋。


尹净汉这次非常大声地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说你刚回来那几年就来看过我们的演出了,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洪知秀哪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他讨好地笑笑,大家也不是非得问出个好歹,他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就让他蒙混过去了。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遇见了就好。唉,只可惜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李硕珉摸着下巴故作深沉,被金珉奎一个肘击切换成了痛苦面具。


“不可惜。知秀哥,我们都还跟以前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还愿意做加州玫瑰的吉他手和副唱吗?”





李灿没想到,自己只是送了两张票,隔周带着和往常一样十足的激情来上班的时候,怎么看见了洪知秀在递交辞职信?


李灿也没想到,洪知秀辞职的一周后,加州玫瑰这个乐队突然发布了乐队从未出现的吉他手强势回归的消息。


李灿更没想到,洪知秀居然就是这个传说中的吉他手!


他又买了门票,这次自己去看了现场。网上对洪知秀的加入没太多意见,长得好这一点就已经收服了看颜值的粉丝了。至于那些只专注表演的乐迷,据说听过现场的也折服了,说新来的吉他手功底很强,作为副唱也很合适,跟主唱的声音很和谐。


现场确实跟视频里不一样,光是那个氛围都给人一种值回了票价的错觉。李灿不怎么喜欢听乐队演出,直到加州玫瑰上场的时候才正儿八经认真起来。他以为他不会喜欢太过于喧闹的摇滚乐的,但这一次有点打破他的刻板印象了。原来摇滚乐不是单纯的吵,它也有很宏大的旋律,也有很深刻的唱词。


李灿知道洪知秀看见自己了,因为他对着自己笑。不过也不好说,也许只是开心的笑呢。


无所谓啦,知秀哥开心就好。






及时雨

【汉知】离婚典礼

*7k+欢脱向的小甜饼


00

“顺荣,有你的信!”


权顺荣从妈妈手中接过信,打开发现是一封请柬。


“奇怪,净汉哥和shua哥不是都结婚好多年了吗?”参加结婚典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权顺荣忍不住看了一眼日历,没穿越啊?


他仔细翻看请柬,终于发现不对劲。


原来这不是结婚典礼的请柬,是离婚典礼的请柬。


01


尹净汉和洪知秀决定离婚了。


这并不是突然的决定,他们婚变早有预兆。尹净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洪知秀也经常出差,那栋房子早已不能称之为“家”了。


提出离婚的是尹净汉。当时他下班回来,洪知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去上班,穿着休闲服坐在客厅看杂志。尹净......

*7k+欢脱向的小甜饼


00

“顺荣,有你的信!”


权顺荣从妈妈手中接过信,打开发现是一封请柬。


“奇怪,净汉哥和shua哥不是都结婚好多年了吗?”参加结婚典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权顺荣忍不住看了一眼日历,没穿越啊?


他仔细翻看请柬,终于发现不对劲。


原来这不是结婚典礼的请柬,是离婚典礼的请柬。


01


尹净汉和洪知秀决定离婚了。


这并不是突然的决定,他们婚变早有预兆。尹净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洪知秀也经常出差,那栋房子早已不能称之为“家”了。


提出离婚的是尹净汉。当时他下班回来,洪知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去上班,穿着休闲服坐在客厅看杂志。尹净汉把领带脱了丢在沙发上:“今晚吃什么?”


对于尹净汉随意乱丢领带的行为,洪知秀很不喜欢,他说过好多次了,尹净汉却没放在心上。洪知秀没有像平时一样把领带拿起来收好,他继续翻看杂志,说话的语气不太好:“白粥。”


“没了?”尹净汉刚接待完讨人厌的客户,同样心情不佳。


“没了。”洪知秀把杂志收起来,路过尹净汉时看都不看他。


尹净汉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劲。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他们黏糊得很,出门要接吻,回来也要接吻。吃饭的时候两人互相抢对方的食物,明明他们的碗里都是一样的食物。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再一起吃饭,聊天的呢?


尹净汉叫住洪知秀:“喂,洪知秀。”


洪知秀停下,终于看了他一眼。


“我们离婚吧。”


“所以,洪知秀就答应了?”金珉奎抢过权顺荣手中的薯片。


尹净汉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沙发:“对啊,他一点犹豫都没有,我看他早就想离了。”


权顺荣从包里拿出请柬:“离婚典礼是什么?我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典礼。”虽然他认识这两位古灵精怪的哥哥多年,但他有时候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人的脑回路。


“我们结婚时约好如果离婚要好好办个离婚典礼好聚好散。”尹净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好像是当时两个人在网上看到了离婚典礼,觉得很有意思,就定下了约定。


金珉奎无奈地摇摇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槽你们结婚时就想离婚还是举办离婚典礼的目的居然是好聚好散。”


权顺荣问:“那我们不用包红包吧?”


“包,当然得包。”尹净汉坐起来向金珉奎伸手要薯片,“明天陪我去挑礼服。”


金珉奎护住薯片:“离婚还要红包?终于知道你们办这个典礼的目的了,还真是赚钱鬼才啊这两人。”


“不,你仔细想想,净汉哥还要去挑礼服,还要订地点,订餐,招待我们,怎么看都是亏钱吧?”权顺荣还有疑问,“对了,到时候有祝歌还是说祝福语的环节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都不能说,说好聚好散吗?祝歌的话我推荐seventeen的happy ending。”


金珉奎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一定是去砸场子的,我确信。还有早生贵子本来也不能说。”


尹净汉还没定好节目表。他想象权顺荣在上面说祝净汉哥和shua哥好聚好散,然后开始唱歌的样子,笑出声:“顺荣,我觉得挺不错的。”


全圆佑从厨房走出来,端来了水果:“你们没有别的地方讨论吗?一定要在我家吗?”可惜没人理他。


权顺荣看到水果摸了摸肚子:“我肚子撑了,等下还得和shua哥去吃饭呢。”


尹净汉听到洪知秀的名字耳朵竖起来了:“你还要和shua吃饭?”


“对啊,这里聚完去俊辉家,还有明浩也来。”


金珉奎的胃还有很多空间,刚吃完薯片马上又吃起了水果:“真服了你,两边都混这么好。”


“本来就是我牵线的。”权顺荣说,“没有我,shua哥和净汉哥会认识吗,会在一起吗,会结婚吗?”


全圆佑补刀:“会离婚吗?”


尹净汉气得拍了一下全圆佑的后背:“就你会说话!好了,都记得明天陪我挑礼服,我要挑最好的礼服,让洪知秀狠狠后悔和我离婚!”


金珉奎弱弱地说:“我记得提离婚的是你吧……”


尹净汉瞪了他一眼。


金珉奎跳起来:“好好!解散!明天陪净汉哥挑战衣!”


02


权顺荣到文俊辉家时洪知秀已经到了。算算时间,权顺荣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洪知秀了。这三个月洪知秀一直在美国出差,结果刚回来几天就要离婚了。


“顺荣,好久不见。”洪知秀笑眼弯弯,倒是一点都不像要离婚的人。


“shua哥,我好想你~~”权顺荣抱住洪知秀。


“明浩那里好像塞车了,不知道几点会到。”文俊辉给他们倒了茶,又进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徐明浩还没来,他们默契地没进入正题,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七点零五分,徐明浩终于到了。他在门口就开始抱怨首尔的交通,看到许久未见的洪知秀特别开心,和权顺荣一样抱了他好一会儿。


“今天我们的主角是谁,大家都知道吧。”文俊辉举起拳头怼到洪知秀的下巴处,佯装成麦克风,“来,说说你为什么离婚?”


洪知秀斯斯文文地剥虾,看不出情绪:“尹净汉提了,所以离婚了。”


“你知道我们不是想听这个。”徐明浩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但他以为他们可以克服的。


高中的时候,洪知秀为了留在韩国和尹净汉一起,每天挑灯夜读。徐明浩看洪知秀的黑眼圈,心疼他:“shua哥,干嘛这么努力?”


洪知秀眼睛亮晶晶的,回答得很坚定:“因为我想和净汉一起。”


明明不是普通的喜欢,怎么会走向离婚呢?


“他对我失望了,我也对他失望了。你们知道我前几天生病没去上班吧,就是他提出离婚那天,我没去上班,他一句都没问,回来领带乱丢,还问我晚餐吃什么。吃吃吃,吃你的臭领带吧!”


文俊辉给洪知秀顺顺气:“别气。”


洪知秀换好气,继续说:“我说吃白粥还不满足的样子,我以前生病没胃口都吃白粥的,他完全就没想到要关心我,气死我了。他冷着个脸,说,喂,洪知秀。我以为他要关心我呢,结果他说我们离婚吧。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离婚申请书还是我去拿的,凭什么啊,要离婚的不是他吗?”


权顺荣这么一听觉得更迷惑了,洪知秀气尹净汉提离婚,尹净汉气洪知秀毫不犹豫地答应离婚。明明都还爱着对方,却谁也不肯低头。


文俊辉和徐明浩认识洪知秀很久很久了。他们很少看到洪知秀生气,每次洪知秀生气都跟尹净汉有关,所以他们很清楚洪知秀有多在乎尹净汉。


“离婚也好,不过为什么要办离婚典礼?”文俊辉想起那封请柬,“我收到请柬时还以为我穿越了呢。”


“我也是!”权顺荣和文俊辉击掌。


“离婚了要一个一个通知亲友不觉得很麻烦吗?还不如直接办离婚典礼,这样大家都知道了,就不会问了。”


徐明浩实在佩服:“不愧是super e。”


“shua哥你的礼服买了吗?”权顺荣不经意透露尹净汉的行程,“明天净汉哥要去试礼服。”


洪知秀还不知道尹净汉对这个典礼这么认真呢。他不甘示弱:“我明天也要去试礼服!”


文俊辉和徐明浩表示支持:“去,靓瞎他的眼,让他后悔提离婚!”


第二天洪知秀和尹净汉尴尬地在同一间店试礼服。陪同的金珉奎自以为小声地说:“不是,首尔这么多间婚纱店为什么偏偏来这间啊!”


尹净汉有点心虚:“可能是因为,这间店是我们结婚时来的?”全圆佑和金珉奎真服了。


权顺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洪知秀旁边:“俊辉和明浩怎么没来?”


“他们上班。”洪知秀拿起一件西装,“这件怎么样?”


权顺荣特别捧场:“shua哥穿什么都帅。”


不清楚状况的店员走过来问:“是这两位要结婚吗?真是般配,以两位的脸蛋来说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个人推荐这两件,很修身而且是名设计师设计的哦!”那套礼服确实很漂亮,比他们结婚时的款式还要华丽。


“不用了,我们自己挑吧。”洪知秀礼貌回应。他很喜欢,但准备等一下偷偷买下来,然后惊艳所有人。很不巧的是,尹净汉也是这么想的。


等两人走后,刚才那位店员小姐才和另一个店员吐槽:“他们明明都想要,还分开来和我说,真是搞不懂他们。”


03


离婚典礼准备得很顺利。


夫胜宽当过这么多婚礼的司仪,还是第一次当离婚典礼的司仪。想当初尹净汉和洪知秀结婚也是他主持的。他当时被回忆录感动得都哭了,怎么也没想到六年后会主持他们的离婚典礼。


洪知秀和尹净汉让他安排节目,夫胜宽只能硬着头皮安排,印好节目表后给他们看。


洪知秀指着这个唱祝歌的环节:“这是什么?”


夫胜宽看向尹净汉:“净汉哥让加的。”


尹净汉显然把权顺荣的话当真了:“顺荣说想给我们唱祝歌,seventeen的happy ending。”


洪知秀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是不是很想我们离婚啊?”


夫胜宽下意识打圆场:“不是吧,这个歌很火的,而且歌词也很好的,什么让我听到你说我爱你。”


尹净汉根本没听过这首歌:“所以他想我们复合?额,我看这个环节还是取消吧。”


夫胜宽拿出笔删掉:“听你们的。还有什么要改?”


“播放回忆录是要放什么?我们婚后生活吗?”洪知秀发誓他只是单纯好奇,并没有在阴阳怪气。


夫胜宽只是照搬了他们结婚典礼的节目流程,倒没有想过这个:“额,这个也取消?”他用眼神征求尹净汉的意见。


尹净汉已经是半放弃状态:“都听shua的。”


夫胜宽的视线从尹净汉身上移向洪知秀,好像在询问为什么尹净汉那句话听着像“都听老婆的”,可惜当事人没有自觉。洪知秀很自然地继续提意见:“还是把唱祝歌加回来吧,可以唱solo之类的,或者seventeen很火的什么very nice。祝福语……叫他们写完稿子给我们看一眼。切蛋糕环节可以保留。净汉你订了什么蛋糕?”洪知秀负责场地,尹净汉订食物。


“胡萝卜蛋糕,你喜欢的那家。”


“食物呢?”


尹净汉拿出手机给他看菜单,都是洪知秀爱吃的。洪知秀报了几个尹净汉喜欢的食物:“这些也加上吧。”


“辛苦你了,胜宽,今天就先这样吧。”洪知秀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还有客户要见,“胜宽,净汉,再见。”


尹净汉懒懒散散的:“拜~”转过头去,发现夫胜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干嘛?”


“你们确定你们是要离婚?”


“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感觉我吃了一斤的狗粮。”


夫胜宽在想,这莫不是哥俩整出的新活,等离婚典礼当天再宣布这是个玩笑。


管他的,有钱拿就好。


04


李灿说,净汉哥和shua哥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奇怪的了。


其他人点点头,深表赞同。


今天是离婚典礼受邀人的聚餐,总共有十一人。聚餐主题是《尹净汉和洪知秀离婚到底是真是假》。


李灿作为主办方,率先提出观点:“首先,我们都知道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离婚典礼。其次,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闹剧。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这一切都要从那天开始说起,那天风和日丽……”


“我感觉是真的。”夫胜宽打断,“不然,他们为了耍我们要花这么多时间和钱吗?”


李灿忍了:“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净汉哥和shua哥一点都不像吵架的样子。昨天他们还一起来向我要祝福语的稿子,看完后还一起吃饭了。”


文俊辉赞同夫胜宽:“但是那天shua哥在我家诉苦时真的很生气,我觉得肯定离了。”


李硕珉被两人迫害太多次,对他们的信任度几乎为零:“不,以他们的疯狂程度真的有可能会为了骗我们举办离婚典礼。而且他们现在还住在一起,据可靠消息,他们甚至还在同一间房睡。”


权顺荣举手:“这我知道,他们说是在合租。”


“合租需要睡同一间房吗?”李硕珉没被说服,“最近他们又黏糊糊的你们没发现吗?”


金珉奎每天被尹净汉烦,有很大的发言权:“我赞同硕珉。净汉哥最近和我聊天十句有九句是关于shua哥的。什么shua哥想把回忆录环节弄成读信的环节,信要写什么内容才不会让shua哥伤心,还要叫我帮忙买信纸,而且信纸的颜色要shua哥喜欢的。”


徐明浩同情地拍了拍金珉奎的背:“shua哥最近也是,一天到晚在说净汉哥。”


崔胜澈给每个人倒酒:“你们能不能想办法劝他们别办这个典礼,我嫌丢人。”


崔韩率上次遇见洪知秀,问了离婚典礼的菜单:“可是他们点了好多好吃的。”


李知勋无言以对,这是重点吗?


“总之。”全圆佑推了推眼镜,“他们办离婚典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是假的,我们也不亏,亏的是他们。”


权顺荣提醒:“我们要包红包。”


“不如我们十一个合包一份吧,每个人一百元怎么样?”金珉奎提议。


“好啊,就这么办。”


他们愉快地决定了。


05


洪知秀发现,举办离婚典礼和举办结婚典礼一样累。他有很多细节要和尹净汉商量,导致他们说话的次数比结婚前要多了不少。


晚上,洪知秀拿着ipad给同在被窝里的尹净汉看新的节目表。别问为什么他们不分房睡,问就是认床。


尹净汉摸了摸洪知秀的发尾:“头发长了不少。”


洪知秀习惯尹净汉对他动手动脚了:“你不也是。”


“我要留长。”尹净汉大学时期留长过,出社会后才剪了,“你不是喜欢我长头发吗?”


“我喜不喜欢重要吗?”洪知秀板着脸,“尹净汉,我们离婚了,你请自重。”


“……你知道你现在和我盖同一个被子说这句话有多没有说服力吗?”


洪知秀把被子踢给他:“那我盖别的被。”尹净汉把人拉回来:“我开玩笑的,这个被子这么大,一起盖嘛。”


洪知秀很久没听尹净汉撒娇了,忍不住回被窝了。他们一言不发地各自玩手机,直到尹净汉耐不住了,打破沉默:“shua,你的信写好了吗?”


洪知秀还没开始动笔,他撒谎:“写好了。”他只要一拿起笔就想起和尹净汉的点点滴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尹净汉问:“我可以看看吗?”


“要在典礼上看才行。”洪知秀皱眉,“不然,你先给我看啊。”


尹净汉也还没写,他不知道写什么,想参考洪知秀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造谣我。”


“我看是你想造谣我。你放心,我会写事实的,比如你乱丢领带,不回家,不吃我做的晚饭。”洪知秀掰着手指数落尹净汉的罪行。


尹净汉觉得很冤枉:“领带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不回家是因为工作,你不也天天出差吗?而且我也没有不吃你做的晚饭,我胃痛才不吃的。”


“你胃痛?几时的事?干嘛不讲?”洪知秀莫名紧张了一下,明明尹净汉不是现在胃痛。


“我看你很累才不讲的。倒是你,三天两头不在首尔,好不容易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理都不理我。”


“我不出差的话他们直接把我调离到美国去了。不理你也是因为我生病了,我没那力气。”


“生病?”尹净汉紧张地摸他的额头,“现在好了吧。”


“早就好了。”洪知秀的语气像在撒娇。


尹净汉反思,那天他情绪不好,回来没注意到洪知秀身体不舒服,还和他提了离婚。说实话,他早就觉得后悔了。


“对不起。”尹净汉抱住洪知秀,“我那天真的心情不好,才会说那种话的。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洪知秀小声说:“哪有晚。”


“什么?”


“离婚申请书还在抽屉,我没交。”洪知秀也将手环住尹净汉,“所以,我们没离婚。”


尹净汉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


他签完离婚申请书,就觉得心里特别不安。早知道不签了,还没关上笔盖,他已经后悔了。洪知秀也一样,手里拿着那张纸的时候,有好几次想撕掉,最终,他只是放进了抽屉。


等离婚典礼后再上交吧。其实他在等尹净汉道歉。幸好,洪知秀赌对了。


两人对视,拉上灯后,尽情地拥吻。


06


离婚典礼当天,洪知秀和尹净汉穿上礼服,好笑道:“什么啊你,也选的这套,那时候装什么装。”


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和好了,把合包的红包投进了门口的箱子里。


婚礼现场播放的歌曲是高中时期尹净汉和洪知秀共同创作的《Falling for u》。他们几个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典礼,都很尴尬。


文俊辉听到歌,小声地和徐明浩说:“哪有人离婚典礼放定情曲的。”


徐明浩觉得应该从根源开始吐槽:“你应该说哪有人办离婚典礼的。”


夫胜宽出场的时候说的稿子也特别奇怪,一般是“这对新人”,他改成了“这对离异夫夫”。金珉奎拿出手机打算录完全程。


离异夫夫入场的时候背景乐还是《Falling for u》。夫胜宽明明记得这段应该是放《very nice》的。他问工作人员,音响组搞错了吗?音响组表示这对离异夫夫要求全程放这首定情曲。


两人上台后,一起切了蛋糕。


权顺荣在底下鼓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婚呢。”


全圆佑:“知道的也以为他们二婚呢。”


到读信环节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担心他们吵起来。谁知道尹净汉一拿起麦克风就说:“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宣布。那就是——我和知秀没有离婚。”


“啊?”观众大跌眼镜。


“是这样的,在准备离婚典礼的过程中,我们复合了。”洪知秀在旁边戳戳尹净汉,尹净汉递给他话筒,“我和净汉从来就没有离婚哦,所以不算复合。”


李硕珉忍不住大声骂:“我就说他们耍我们!”


“所以我们的祝福语怎么办呢?”李灿特别认真地写了三页纸,还积极要尹净汉和洪知秀的反馈。


洪知秀吐舌:“你等下随机应变改词咯~”


“shua哥!净汉哥!”


“嘘——现在是读信环节,让我们安静听净汉说。”洪知秀把麦克风还给尹净汉。


尹净汉坐下来,翘着脚,用慵懒的语气念。


【致我的爱人洪知秀:


现在算算,我们结婚已经六年了。从高中到大学到出社会再到结婚,我们竟然已经相爱了十多年了。时间过去得真快。


最近,我回忆起了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们做什么都黏糊糊的,不想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很少回家,不一起吃饭,不聊天,距离越来越远。我因此冲动地提了离婚。


这次的“离婚”让我反思自己,我还爱你吗?答案是,爱,我没有一刻不爱你。我们都是不低头,不服输的人,所以很容易伤害到彼此。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收起刺,只向你露出肚皮,因为我爱你。


以后我们还要相爱好多年,所以就不写太多了。


P.S. 以后我会好好收领带的,我发誓。


永远爱你的净汉。】


底下传来鼓掌声,隐约还有哭声。尹净汉笑:“胜宽怎么又哭了。shua,到你了。”


洪知秀有点不好意思,向他坦白:“其实我没写。”


尹净汉白走心了,亏他还期待洪知秀的信那么久:“那你说,你的时间该怎么办?”


洪知秀凑过来,说:“不然改成交换誓约之吻?”


这正合尹净汉的意,他招呼夫胜宽上台:“胜宽,快进到接吻的环节。”


夫胜宽刚抹完眼泪,他下意识答应了,看了看手上的节目表后挠头:“根本没有这个环节啊?”


“快点。”尹净汉才不管。


夫胜宽觉得自己不会再为他俩感动了,简直真心喂了狗:“好,现在让这对离异夫夫,不,这对夫夫交换誓约之吻。”


尹净汉和洪知秀没等他说完就吻上去。


夫胜宽欲哭无泪:我从头到尾只是工具人吗?


07


金珉奎几年后在聚会打开影片重温,才发现尹净汉读信的时候洪知秀的眼睛里有泪光。


祝福语环节大家都乱说一通,崔韩率上去甚至只说了一句:“今天的菜都好好吃。”


幸好有年龄最小但成熟的李灿认真地给了祝福语,这个环节才没垮掉。


李灿说:“今天与其说是离婚典礼,更像是净汉哥和shua哥的第二次婚礼。祝两位哥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虽然我写的三页纸浪费了,但是比起那些,还是哥哥们在一起更重要。曾经我问净汉哥,爱是什么?净汉哥说,爱是洪知秀。现在我想问shua哥,爱是什么?”他把麦克风对准洪知秀。


洪知秀看了一眼尹净汉,说:“爱是胡萝卜蛋糕。”


身边的人起哄:“净汉哥你输给胡萝卜蛋糕了!这你都忍?不离婚吗?”


尹净汉刮了刮洪知秀的鼻子:“那不行,离婚了谁给洪知秀买胡萝卜蛋糕?”


弟弟们拍手:尹净汉超绝恋爱脑。


爱是什么?


洪知秀没办法回答。


但他知道,如果尹净汉不在他身边,他一定无法理解爱的意义。


08


“净汉,你看这个,离婚典礼,好有趣啊,我们离婚的时候也办吧!”


“才不要,我们不会离婚的。”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嘛。”


“好吧,但是这个离婚典礼办来干嘛,感觉只是浪费钱。”


“因为我觉得准备离婚典礼的过程我们会旧情复燃啊。”


“所以离婚典礼是为了复合?”


“嗯,为了复合!”


-FIN-

纯天然的小米粥

【航润/墨润】竹马还是天降

“竹马”航/“天降”墨x“性转”润

最近疯狂喜欢张子墨和润子的互动,所以浅浅写一下吧,私设航润同岁,墨小一岁但跳级。

接受不了性转的宝宝们,就点点叉。

看文愉快,宝子们!



01

  2007年的5月22日,时城一院的产房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哎哟,这男娃长的可真好看呀!”一院的护士这么些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婴儿,可是像这个男娃这么好看的还是真不多。这家人姓氏也是比较少见,姓“左”,为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可以一帆风顺,左家父母给孩子取名“左航”。

  隔了两天,护士们又接生了一个女婴。只是所有人在看到女婴的时候,发出了疑惑,“诶,这女娃怎么和前两天左家那男娃长的这么像呢...

“竹马”航/“天降”墨x“性转”润

最近疯狂喜欢张子墨和润子的互动,所以浅浅写一下吧,私设航润同岁,墨小一岁但跳级。

接受不了性转的宝宝们,就点点叉。

看文愉快,宝子们!



01

  2007年的5月22日,时城一院的产房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哎哟,这男娃长的可真好看呀!”一院的护士这么些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婴儿,可是像这个男娃这么好看的还是真不多。这家人姓氏也是比较少见,姓“左”,为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可以一帆风顺,左家父母给孩子取名“左航”。

  隔了两天,护士们又接生了一个女婴。只是所有人在看到女婴的时候,发出了疑惑,“诶,这女娃怎么和前两天左家那男娃长的这么像呢?”因为女娃出生的时候天下着小雨,陈家父亲想给孩子从“天街小雨润如酥”中取名,但念在是个女娃,“天润”二字有点偏男孩子气,所以取名“陈湉润”。

  说来也巧,这左陈两家病房是同一间,预产期也相近,左母与陈母在住院期间相聊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义。再是,孩子出生长的如此相像,更是让两位母亲割舍不下对方。最巧的是,两家一看是同一小区,同一单元,上下楼的住户。好嘛,从此这青梅竹马的交情是种下了种子。

02

  一晃5年过去了,小左和湉润也要上幼儿园了。

  可是,让我们湉润小公主不开心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和自己不是一个班,这个班里还有几个臭男生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一直揪自己头发。

  终于有一天,情绪积压太久了,我们小公主打死不去幼儿园了。陈母一直劝润润说,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可以和他们一起玩。但是我们湉润听不进去,一心只想要她的航航哥哥。

  “不要,我不去。他们一直揪我头发,还说什么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们,我要航航哥哥,航航哥哥才不会一边说喜欢我,一边伤害我。我要航航哥哥。(*꒦ິ⌓꒦ີ),呜呜呜。”陈母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事情告诉左母。只是没想到的,左航一听妹妹哭了,趁左母不注意,一个箭步开了门就跑上楼了。

  陈母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是左航,便把左航放进来说:“航航,阿姨真的没有办法,你去妹妹房间劝劝妹妹好不好。”

  左航听完说了声好,便径直往陈湉润房间走,敲了敲门说:“润润,哥哥可以进来吗?润润,哥哥进来了哈。”左航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上,麻花辫凌乱,脸上哭的脏兮兮的陈湉润,赶紧跑过去,抱着陈湉润给她擦眼泪,“阿润告诉哥哥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好不好?阿润不去幼儿园以后就没办法和哥哥一起玩了,你难道想看哥哥和其他小女孩一起玩吗?”

  “不要,我不要哥哥和其他人玩。我想和哥哥一起玩,但是哥哥只有午饭时间才会来找我。其他小朋友还揪我头发,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哥哥。”左航听了陈湉润的话,不禁笑出了声说“那让干妈和园长申请一下把你调到和我一个班不就好啦。哭鼻子羞羞哦。”

  陈湉润伸手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说“我不哭了,不羞。嘿嘿😊”

  第二天,陈湉润又开开心心的和左航去幼儿园了,因为现在她可以一整天和她的航航哥哥待在一起了。

03

  左航和陈湉润现在已经是初中了,两个孩子小学期间就一直形影不离,上了初中仍然不知收敛,和除了对方的人是一点不说话。

  虽然说,这俩孩子成绩很做主,但是在这么放任下去,班主任担心他俩会谈起恋爱。于是就把他俩叫到办公室上课。

  “老师知道你俩是青梅竹马,你俩成绩也很好。但是老师担心你俩走太近会被其他家长说闲话哈,你俩呢也注意点影响。左航你和其他男孩子玩玩,湉润呢,你也别除了左航和谁也不说话,毕竟咱是个女孩子。”

  左航和陈湉润听到这番话意识到了,原来他俩之间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是不妥的。但是,诶,我不改。

  有一天,左航刚进到卫生间就听到从隔间传来的聊天声,“诶,你说那陈湉润是不是已经被左航那个啥了,胸/那么大,一看就是被捏大的。”

  “谁知道呢?一天天的跟在左航屁股后面,以为自己多高冷似的,对其他人爱答不理的。”

  “你说,咱俩哪天趁左航有事,把她堵了呗,嘿嘿嘿。”

  “你小子,想挺美呀。”

  左航实在是想不明白,一群初中生是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火气直冲脑门,手洗完也没走,一直等到这两人出来。

  “你俩刚才聊什么呢,和我聊聊呗。”左航说的咬牙切齿,手一下不听使唤就冲着人脸上去了。

  不出意外,打架斗殴,被请了家长,记了过。当左母看到自家儿子脸上的伤时,心疼极了,这么帅一张脸添了彩。一扭头,看到其他两个人的猪头是,差点憋不住,'我怎么不知道自家儿子力气这么大呢。'左母心想。

  “干妈,我来找航哥。”“润润来了呀,左航在房间呢,你去找他吧,干妈给你俩做饭。”左母知道左航打架的原因后,一瞬间觉得自家儿子手下留情了,也没有骂他,说给他做饭补补身子,让他先自己上药。

  陈湉润进到左航房间就看到左航拿着棉棒在给自己上药。于是,走过去拿过左航手里的棉棒,跨/坐到左航腿上,给左航上药。左航的手也很自然的放到了陈湉润的腰上,毕竟从小一直摸到大的。

  “你说你打什么假呀!看,好了吧,被记过了,脸也受伤了。这么帅一张脸,可惜了。”左航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湉润浓密的睫毛,嘟嘟的唇,和手下触感极佳的纤细腰肢,脑海中浮现了今天在卫生间听到的话。

  '不对,这是我妹妹,我这是怎么了?'左航心里的小天使想,此时,小恶魔又说,'又不是亲妹妹,承认吧,你有点喜欢她。'

  左航一下回过神,看着陈湉润认真的模样,心想,'怎么办,宝宝,哥哥有点喜欢你了。你能接受得了吗?'

04

  两小只不出意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高中。只是让左航比较意外的是,小时候不和自己一个班就哭的小丫头,居然开始不怎么黏自己了。

  左航坐在座位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朱志鑫看左航这愁眉苦脸的样,问了一句怎么了?左航就把这几天的情况告诉了朱志鑫,说自己隔壁班的小青梅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话了,还说这个星期不和自己一起回家了。朱志鑫听完说了一句,“人家肯定在班里找到好姐妹,好朋友了呀,谁还记得你呀。”

  左航一听,心想这可不得了,要是被哪个臭小子截胡了,自己还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于是,一下课就跑到陈湉润教室后门。谁料一下子看到了陈湉润和一个男孩亲密接触的样子,陈湉润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差躺人家怀里去了。

  “陈湉润,出来一下。”陈湉润一听有人叫她,往后门一看,原来是左航。于是,走出去问“怎么了?”左航一听这疏离的语气,一下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上了高中,某人就找了新欢,也不来看看我这旧人。那男生是谁呀。”左航说完用下巴冲了冲张子墨的方向。

  陈湉润一看,“熬,那是子墨。山西男孩子,可温柔了,学习还超级好,还会乐器呢!还有还有……”左航一听,这夸都不够夸的,说“别说了,我不想听。”说完就走了。

  陈湉润看着左航离去的背影是一点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神经,于是扭头回了教室。

  “怎么了吗?那是谁呀,找你有什么事呀?”张子墨问。陈湉润一听,这温柔的声音不比左航强,回答道,“没事,那是我竹马哥哥,和我聊聊天。”

  '原来是竹马呀,不是对象,看来我还有机会'张子墨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05

  左航现在看着陈湉润越来越不和自己亲近,是干着急。

  “不是,她真看不出来那个张子墨对她有意思吗?这小孩也是,年纪轻轻的,干嘛觊觎别人女朋友呀!”左航躺在床上和朱志鑫打电话吐槽。

  “不是,哥们。人陈湉润怎么就成你女朋友了。你不要以为你和这大美女从小青梅竹马人家就是你女朋友好不好。人家和谁交朋友也是人家的自由。你就是个领居哥哥而已,不要给自己安排太多身份,ok?”

  左航是怎么知道张子墨喜欢陈湉润的呢?这就要从一场篮球赛说起了。

  学校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说是为了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要举办一场班级篮球赛,第一名有丰厚奖励。好巧不巧,冠军要在左航他们班和陈湉润他们班决出。诶,更巧的是,左航和张子墨分别是他们班的主力。这可难为了陈湉润,一边是自己竹马哥哥,一边是自己班级的荣誉,到底该给谁喊加油呢?

  决赛当天,陈湉润硬是被班里的小伙伴拉着穿上了短裙给张子墨加油。好巧不巧,给左航和朱志鑫看见了,朱志鑫欠搜搜的说,“第一排那个小短裙是不是你青梅,给人家加油呢。”左航看到陈湉润穿短裙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又看到张子墨笑着摸了摸陈湉润的头,火气更大了。

  一上场,哐哐抢了好几个篮板,丝毫不给对方一点机会。比赛结束,毫不意外的左航赢了。左航拿着球走到张子墨面前,凑到张子墨耳边说,“小弟弟,想和哥哥抢女朋友,你还太嫩了。”

  “你怎么知道抢不过,毕竟她今天的短裙是为我穿的,而且,现在在她旁边坐着的是我。不是你,竹马哥哥。”

  从此,左航和张子墨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陈湉润身边也总能见到两个一米八的男生在争风吃醋。

06

  高考结束了,左航和张子墨也斗了三年。而陈湉润呢,也知道他俩为什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了。

  高考出分那天,张子墨和陈湉润说,“明天,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可以见一面吗?”

  陈湉润也想着和张子墨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别让人家孩子误会。

  “湉润,这里。”张子墨向陈湉润招了招手,看着陈湉润向他走来,坐定后说,“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吧。”

  “不愧是湉润,真聪明。我想说我喜欢你,今天成绩出来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我们两个肯定能同时被录取,这样我们就可以有一场甜甜的恋爱。然后一起工作,一起周游世界,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愿意吗?湉润。”

  “抱歉啊,子墨。我很感谢你的喜欢,在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怎么得到你的喜欢的,你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后来一想,喜欢一个人好像没有理由。就像我喜欢左航一样,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竹马,也不是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很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能接受他,抱歉了,子墨。”

  “没关系的,那我祝你和左航早日成真,斗了三年,真正被宣告失败的时候还是有点恍惚的。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祝你也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子墨。还是朋友。”

  “我送你回去吧!”张子墨说完看着已经起身的陈湉润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给他打电话了,拜拜。”

07

  陈湉润走出奶茶店,看着学校西边的夕阳,接通了电话:“喂,航哥?”

  “你在哪呢?我到了。”

  “我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

  “抬头”

  陈湉润看着被夕阳包裹的左航,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掌管她爱情的神明。陈湉润挂了电话,微笑着向着她的爱情跑去。

  “跑慢点,小祖宗。解决好了?”

  “嗯,子墨也是个同情打理的人。”

  “那,什么时候接受我的表白呀?”

  “哎呀,你还没人家子墨正式呢,我才不要答应你。”说完,松开左航的手就跑开了。

  左航看着前面头发肆意飘扬的陈湉润,抬脚追了上去。

  “等等哥哥我呀。”

————————end————————

文笔不好,宝子们见谅!能不能多来点评论,想和你们聊天✧٩(ˊωˋ*)و✧

  

  

  

  

  

Z.hoax

【航润】三亚不落雪

接吻饥渴症,有私设

锯嘴葫芦航x直球选手润

在线观看直球甜润成功表白!!

伪现背 双向暗恋

甜文 一发完  HE



会诊室入口处挂着几幅手绘的彩虹版画,淡粉色的墙壁、铺着软垫的彩色手扶椅,诊台上琉璃盘装满了水果糖,左航拆开一颗葡萄味的抛进嘴里,医生拿着诊断书进来的时候,左航正用脚尖点地玩旋转椅。


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甚至可能在旁人看来都不算毛病,左航之前也没把它当回事,拖到最近发现越来越难以控制才不得不请了半天假独自来挂号。


不出意外,门诊医生听了他的症状描述直接安排在心理科室,...

接吻饥渴症,有私设

锯嘴葫芦航x直球选手润

在线观看直球甜润成功表白!!

伪现背 双向暗恋

甜文 一发完  HE







会诊室入口处挂着几幅手绘的彩虹版画,淡粉色的墙壁、铺着软垫的彩色手扶椅,诊台上琉璃盘装满了水果糖,左航拆开一颗葡萄味的抛进嘴里,医生拿着诊断书进来的时候,左航正用脚尖点地玩旋转椅。




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甚至可能在旁人看来都不算毛病,左航之前也没把它当回事,拖到最近发现越来越难以控制才不得不请了半天假独自来挂号。


 


不出意外,门诊医生听了他的症状描述直接安排在心理科室,左航压压帽檐瘪了下嘴角,无奈的拿着病历本往主楼后独栋的二层小楼溜达。




询诊结束,左航拿到了诊断书,主任医生是位四五十岁的女士,柔声细语的快把他听睡了,咬碎了葡萄硬糖,被中间的酸粉酸了一下,皱了皱眉毛才清醒。




“不要不把它当回事”,医生说完后叹了口气,见他盯着琉璃盘,又取来一颗橘子味的递给他,“建议你还是跟那位朋友说一下。”




左航接过诊断书点点头,道谢后出了医院大门。




外面的太阳顶天晒,左航在行道树下伸了个懒腰,司机还有3分钟到达,看了眼手里的诊断书,用眼神比量与垃圾桶的距离,懒得走出树荫下,又把它揣回斜背包里。







左航回到公司时,朱志鑫他们在舞蹈教室的沙发上打游戏,扫视一圈后发现少了陈天润的身影,刚想开口问,被张极一个猛扑压在了沙发上,单肩包包袋勒在肩膀出压出一道红印,左航推了推张极,“发什么疯?”




“出去一趟回来都不捎点东西?”看见他手心里团成球的透明糖纸,张极扯来他包,“糖呢,给我一个。”




左航没来得及阻拦,背包拉链被拉开时,诊断书掉在了沙发上,张泽禹拿过后翻开看了一眼准备叠放回去,被凑上来的张峻豪抢走,“!左航你?”




见瞒不过索性不瞒,左航摊摊手,“陈天润呢?”




“啊?哦,去录音棚了,得下午才能回来”,张极回他,从张峻豪手里接过薄薄的两页纸,“接吻饥渴症?这是什么东西?”




左航摇摇头,“具体解释不知道,症状就是...嗐,通俗来说,无时无刻都想亲他,或者抱他,只要在他身边就可以。”




张极把诊断书还给他,“天润?”




左航点点头,没再说话。




朱志鑫戳戳他,“那,如果不和天润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左航摩挲摩挲下巴,“之前还好,就跟上瘾一样,控制住不去想能熬过去,在他身边一站就能缓解症状。现在的感觉...头疼”,顿了一会儿,泄气一般接着道,“头疼、耳鸣、皮疼,浑身疼,也就头发丝指甲盖不难受。”




左航深吸了一口空气,教室里没有熟悉的香甜味道,口腔里的橘子糖融化成薄薄一片,被他浑了个吞了,像小刀剌过嗓子,补了一句,“见不到他就难受,就像现在,快炸了。”




“那怎么办,我给你打电话叫天润回来吧”,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左航拦住苏新皓,“别,别让他知道。”




“不是,不让天润知道那你怎么办?”




左航无所谓的笑笑,“熬,能熬多久是多久。”




张极有些不解,“你说得轻松,就你这样能熬多久?而且你怎么知道天润就不乐意呢?”




“就陈天润那性格,还用说?只要我把这两页纸拍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左航拿回两张纸塞进包里,“真让他知道了然后呢,在我身边待一辈子?用我的病拴着他,不管他乐不乐意是吗,他的以后就不重要了吗?”




苏新皓宽慰他,“如果能治好呢?”




“治不好,问过了。”




苏新皓有些结巴,“可...可你的命更重要啊。”




左航摇摇头,“如果是和陈天润比,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左航出门前拜托他们守住秘密,别跟陈天润说。




几人点头答应,见他出门后有些沉默,张泽禹叹了口气,“算了,左航说得对,天润那性格换成是谁只要他能帮的肯定都会帮,更何况还是这种...不让他知道也好。”




张极半天没说话,却在大家都准备各忙各的时候开口,“那如果万一天润知道了自己可以帮左航却失去机会了他就不会难受吗?”




张峻豪点点头同意,可谁来说,又该怎么开口,或许是下一道难解的题。







陈天润下午赶回公司的时候,被叫去会议室,公司准备让他们收拾行李去海南录制节目,左航坐在他身边,有些心不在焉,陈天润见他走神,悄悄拍他手腕,“是不是可以看海边日出了,要一起吗?”




左航被手腕的温度拽回半分清醒,脑子里啃噬的蚂蚁像是找到蜜糖面包,他得了片刻安静,有些贪恋的蹭蹭他手,“一起吧。”




抽签决定房间的时候,除了左航和另一位啥都不知道的当事人,其他人心照不宣的在心里默念让他俩抽到一个房间。




同时打开的纸条上写着不相同的字,张峻豪下意识喊住左航,“咱俩换换,我晚上睡觉不老实,怕踢着天润。”




陈天润摆手说,“可得了,左航睡觉更不老实,没一回不是被他在怀里勒醒的。”




左航气的去掐他脸,“哪次不是你说冷非要往我怀里拱!”,话虽如此说,但还是拒绝了张峻豪,“不用,我也得适应适应。”




张峻豪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陈天润倒是追问他,“适应什么?”




“适应没人喊冷跟我抢被子”,左航揉他脑袋歪嘴笑笑。




“哎!告你污蔑!”







凌晨三点的海南,陈天润在阳台外坐着等日出,左航进屋拿来一瓶红牛递给他,“别睡。”




陈天润向外挪挪给他腾地儿,“刚刚打哈欠的好像不是我吧”,手里的瓜子皮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又从袋子里抓了一把递给左航。




左航在他身边紧挨着坐下,“有雾。”




陈天润点点头,“天气预报说今天不是个看日出的好天气。”




左航沉默半响,“那回去睡?”




“再等等,或许天气预报也不准呢。”




左航又倚回吊床,瓜子破壳的清脆声交替响起,“那就请太阳公公赏个脸,这大老远跑来看个日出也是不容易。”




陈天润哈哈笑了两声,“你给他跳个睫毛弯弯说不定这事还有得商量。”




左航搂过他脖子往怀里按,“别皮,你那镰刀弯弯也得不了好。”




有雾,大雾,太阳没出来,只有慢慢变亮的天,泛白的天。




两人从阳台出来的时候,屋内几人已经睡了,经过左航房间,陈天润被拽了下胳膊,“在我这边睡吧,张峻豪不是已经睡了吗?”




陈天润说不用,“他刚把门给我开了。”




左航点点头,回身跟他说“晚安”,又改口说,“早安”。




“早安。”







三人准备出发去万宁的时候,气温居高不下,后座开了空调,左航头疼的难受,窝在后面想闭眼休息一会儿。




身边的人带着一身清凉的香气紧挨着他坐,左航耳边的聒噪霎时安静,透过墨镜抬眼见是陈天润坐在旁边回复妈妈的消息,松了一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的时候,陈天润在他耳边问,“你热不热?”




左航点点头,“还行,你热吗,空调我给你调一下。”




陈天润放低声音跟他说,“张泽禹说贴着我凉快,所以你要不要离我近一点,或者你想睡觉可以靠在我肩膀。”




左航下意识的想拒绝,现在放纵自己沉溺上瘾,再想戒掉可比摘星还要难上百倍。




没等到回话的陈天润刚想往旁边挪,被左航拽着腰侧的衣服拖向自己身边,摘了渔夫帽靠在他肩膀,“我脑袋沉你可别嫌压麻了。”




陈天润抬抬一侧的肩膀,“麻了你不负责揉吗?”




“负责,还负责全身spa。”




日落前的欢愉,贪恋又如何。







分房的纸条在张泽禹手里翻滚,“这次抽到平民你就去。”




“为什么,我又不傻!”




工作人员问他选择陪谁,陈天润甚至没犹豫的选了张泽禹。




左航反倒放下心。




陈天润在他身边缓解症状是不假,但克制自己不去抱他亲他甚至需要更多的自控力,总好过在梦里做出些解释不清的事吓到他。




张泽禹冲他眨眨眼睛,左航回了他一个眼神,“就这样,很好。”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陈天润在游泳池边的沙发上坐着冲他招手,“左航来坐。”




左航没去他俩之间的位置,故意一般把自己箍在沙发边上,紧挨着陈天润。




陈天润见他缩在那里刚想给他挪个位置,被左航搂着腰按住了。




“别动。”




陈天润听话待在原处。







海边的风比市区更大,夹杂潮湿迎面扑来,左航抽抽鼻子看了眼在身边掐腰面朝大海的陈天润。




不切实际的愿望在半夜翻腾上涌,就像不远处搅乱细沙的海浪,冲上沙滩,留下痕迹,又被遗忘。




左航用手在岸边沙滩上挖坑,小小的一个沙坑,放不下自己的一只手,但盛的下“愿望”,他跟大海许愿,许愿时间暂停、许愿世界和平、许愿明日晴天。




许愿陈天润爱他。




如果下一个浪花带着海水上岸填满沙坑,那愿望实现。




可惜,是风是月是潮汐,是许愿人一厢情愿。




左航自嘲般笑笑,侧头见走向张泽禹身旁的陈天润,转身,叹气,信命也认命。







陈天润回房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张泽禹斜靠在床头玩手机,“商量个事。”




张泽禹搁下手机看他,“啥事儿?”




“让余宇涵下来跟你睡,我上去找左航,你看你方便不”,陈天润坐在床边问他。




张泽禹愣了一下,挑了下他下巴,“怎么了,要去找左航?”




陈天润低头,额前的头发遮住眼,有些阴沉,“我都知道了。”




张泽禹干笑了一声,“知道啥啊?”







晚上在宿舍洗完澡出来,进屋发现张泽禹没在房间,两人头天约定一起收拾行李,放下手里的毛巾去余宇涵房间寻人,手刚覆上门把还没转动,听见左航的名字,下意识定住。




三人还在犹豫左航的病到底要不要告诉陈天润,各有各的说词。




张极主张当事人应该有知情权,却不知如何开口。张泽禹不愿让陈天润难做,想着再拖拖,或许他会自己发现,余宇涵不知道选哪一边,搓着脑袋只剩叹气。




陈天润攥着几个听不懂的名词摸回房间,拿着手机问度娘,在掌上医院挂号问诊,得出的结果基本一致。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左航在他身边总有一种紧绷的克制,眼神透露的内容越来越读不懂,挣扎的眼神像在求助又在疏离,明明想靠近,却在抬脚的瞬间僵硬拐弯。




陈天润抹了把脸上滑过的清水,把手机扔在一旁,他有想过直接去质问,但左航懂他,他又何尝不懂左航?




换做是他,或许会更干脆更决绝,利落的转身离开。




但左航放不下,他陷得深,他断不开爱,他戒不掉习惯,他爱陈天润。




都是在花泥中挣扎的学徒,分出半颗心埋在花土,长出的那朵白玫瑰早就分不清是你还是我。







沉默换给张泽禹,陈天润冲他笑,“担心我?”




张泽禹无奈点头。




“别担心,我自愿的。”




张泽禹问他,“那你抽签还选跟我一屋?”




“傻啊,跟他说我知道了?他不得跑?”




张泽禹又不懂了,“那你...?”




“恋爱嘛,慢慢谈,让他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不是什么治病”,陈天润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晃着瓶子里的水柱,“我有把握让他接受,你也帮我守住这秘密,别把人给我弄跑了。”




张泽禹点点头,“等你好消息,那你把余宇涵叫下来吧。”




陈天润出门前跟他比OK,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往楼上走。




余宇涵见他来敲门还以为是找他聊天,没成想直接把他往楼下赶,“你去和张泽禹睡。”




余宇涵抱着自己的包站在门边,“?整蛊?”




“大晚上的整蛊啥啊,楼下游泳池声太响了,我睡不着。”




余宇涵半信半疑的点头,“行行行,你说啥是啥。”




陈天润冲他挥手说“晚安”,等他下楼才锁了门。




左航在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见陈天润敷着面膜躺在床中间玩手机,“耶?你咋在这?”




“余宇涵跟我换房间”,陈天润张不开嘴,嘟嘟囔囔的回他。




左航把手里的毛巾往椅背上一丢,“啧,他武力胁迫你了?”




陈天润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起来,拿过他毛巾挂在衣架上,“没,我自愿的,自愿过来抢你被子。”




“你是不是......”,左航话说到一半又噤声了。




“是啥?倒是你洗个澡这么慢,面膜快干我脸上了”,陈天润把人往旁边一挤,去洗手间洗脸。




左航见他在里间,拿来手机问张泽禹,“他是不是知道了?”




张泽禹看着微信消息哽了一下,攥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你跟他说了?我们可没说。”




左航回了个ok的表情包当回答,抬头看见陈天润站在床边看他发消息,“不愿意跟我睡啊,那我下去把余宇涵叫上来”,说着抬脚就要出门。




左航赶紧起身把人往回捞,“我哪句说了?”




“那你一见我就冷着个脸,不是这个意思?”




左航掀开被把人带上床,“我什么时候见你冷着脸了?成天污蔑我,睡觉睡觉,说不过你。”




陈天润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关了床头灯躺进被子里,左航跟着他一起躺下,胳膊被人搂住,抽了两下没挣开,“害怕?”




陈天润在心里直叹气,这人怎么榆木脑袋不开窍,嘴上回他话欠欠儿的,“怕你晚上一拳抡死我,先给你锁住。”




左航“嗯?”了好长一声,“我最近怎么着你了,你听你说的哪句话瞅着像样?不是,陈天润,咱俩谈谈来,我哪点让你不爽了?”




陈天润适应了黑暗,接着窗外的月关看见左航叭叭不停的嘴,怎么就那么烦人呢,上手捏着他脸,抬头亲他。




第一次接吻,他也没经验,只是把左航的嘴堵住了,唇齿相交,离开前嘬了个响。




这嘴怎么就不会主动来亲我呢?




真烦人!




左航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脸一下涨红快呼吸不匀,憋了好久才顺了气,“你......?”




陈天润爬起来坐在床上,“哎呀,你真的是烦人啊左航,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啊?”




陈天润一屁股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打了下他腹肌,“啊个屁,本来我还跟张泽禹说等你来跟我表白来着,我算是发现了,你压根就不会主动!”




左航扶着他腰怕他颠下去,指腹蹭过嘴角哑声笑笑,“矜持啊陈天润。”




“矜持?再矜持男朋友就飞了”,陈天润趴在他身上,脑袋蹭他脸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好赖给个结果。”




左航揉揉他干燥的头发,“我说不喜欢呢?”




陈天润说着就要起身,“那你噶!”




被左航一掌又按回怀里,扯来刚滑下的被子把人裹在被窝里,“喜欢,特别喜欢,我跟大海许愿陈天润爱我,但海水没填满我的许愿池。”




陈天润楞在他身上,刚刚左航落了话音,亲在他耳尖,温热的唇带着湿热的呼吸打在耳朵上,他在他怀里偷笑,“许愿陈天润爱你,但你又不让陈天润知道。”




左航抬起胳膊把他圈在怀里收紧,鼻尖凑在他颈窝深吸几口气,近距离的接触缓解了身上的疼。




陈天润拱着脑袋去蹭他鼻尖,“我来填满你的许愿池。”




左航吻他唇珠,“说一句我听听。”




“我爱你。”




“带着我的名字。”




陈天润捏紧他耳垂,趴在他耳边,“左航,我爱你。”




左航揉揉他脑袋,拍他屁股让他先起身,“给你看个东西。”




陈天润听话从他身上下来,“什么?”




左航靠在床头把他搂进怀里,拿来手机登录进医院诊断结果给他看,“你先看看这个。”




陈天润接过他手机看的认真,左航见他半天不出声,身侧的手紧握后又松开,有些难以言明压抑,刚想问他还要不要在一起,就看见他切了页面去浏览器搜,“嗯嗯啊啊哼哼会比接吻更管用吗?”




左航一把抢过手机,拍了下他脑门,“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发挥一个男朋友兼解药的作用,我刚刚看到最上面那个回答说有用,但是这样说的话应该我在上吧?”陈天润搓搓手,眼睛亮了好几度。




屁股挨了一巴掌,“你在上在下都行,我在里面就行”,说完像是不解气似的,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左航转身撑在他上方,“别想着当1,累人的活你干不了。”




左航见他委屈的瞪眼瞅他,捏他脸扯扯,“陈天润,诊断书你看了,我开不起玩笑,你现在可想好了,要是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中途想跑这腿可就别想要了”,手抚在他脸侧,“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陈天润从他身下钻出来,伸手拉过被子,“行,那先睡吧。”




左航顿了几秒,掩饰住一丝失落,躺进被子里背对着陈天润。




身后的人在月光下偷笑。




等左航闭上眼后,陈天润又翻身去抱他,“可我一天都等不及了。”




没等左航转身看他,又听他说,“左航,我好久之前就在爱你,以后只会更加爱你。”




“幺幺...”




陈天润拍拍他,“那你呢?我的回答给你了,那你呢?”




左航蹭掉眼角的水滴,“我爱你,比你久。”










番外:




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左航牵着陈天润的手从楼上下来,张泽禹等他坐下后给陈天润发消息,“??什么情况?不是说恋爱慢慢谈?”




陈天润张嘴接过左航喂给他的虾饺回复张泽禹的消息,“就左航那个锯嘴葫芦你要是不跟他说,他能一直假装看不见。”




“所以是小润同志勇敢追爱?”




“不,是左航同志愿望实现。”




左航脑袋凑过来问他,“你跟谁聊天呢?”




“跟万宁的海汇报你许愿成功。”












众所周知,三亚不会下雪。


但左航许的愿,陈天润会帮他实现。







青禾aoka

【彰冬】共依存

  *一些对之前if线漫画 的内容补完?以及病愈后日谈,有对角色未来的捏造(是的 我为了最后那点后日谈,炒了这一大锅冷饭)

  *没看过漫画也不影响,一言蔽之就是冬有心理疾病的if线(全程没有依据胡编乱造,所以我不敢点明病名()

  *有没有sekai和vbs任君想象,反正我没深入去写(写不动了

  *可能吃书也说不定,放飞大纲是我的传统艺能

  *就,很雷很ooc,看得下去算我们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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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见彰人,冬弥刚输完血被批准出院。终于从憋在病房的消毒药水味中脱离,穿上一件能遮住手臂的外套,冬弥就以散心为由出门了。

  

 ......

  *一些对之前if线漫画 的内容补完?以及病愈后日谈,有对角色未来的捏造(是的 我为了最后那点后日谈,炒了这一大锅冷饭)

  *没看过漫画也不影响,一言蔽之就是冬有心理疾病的if线(全程没有依据胡编乱造,所以我不敢点明病名()

  *有没有sekai和vbs任君想象,反正我没深入去写(写不动了

  *可能吃书也说不定,放飞大纲是我的传统艺能

  *就,很雷很ooc,看得下去算我们有缘

 

  

  ******


  第一次遇见彰人,冬弥刚输完血被批准出院。终于从憋在病房的消毒药水味中脱离,穿上一件能遮住手臂的外套,冬弥就以散心为由出门了。

  

  家里人虽然担心冬弥,但也不会拦着他出门。他愿意出门,可比死气沉沉地坐在家一动不动让人安心。

  

  冬弥也没想好目的地,就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路过游戏中心,冬弥看了一眼,想起他的手还使不上劲,于是没有进去。

  

  他走进一家甜品店,按着热门菜单随意点了一份。他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虽然听说吃甜点能让人心情变好,但果然这些常理不适用在他身上。

  

  他慢吞吞地品尝完吃不出味的甜点,起身离开,倒也没有多少失落。

  

  他走到了一条到处都是音乐人的街上。那些人有的在唱着歌,唱得最激烈的周围围了几圈观众,冬弥不太适应声浪大的地方,便避着那个方向继续走。

  

  远离了那片喧嚣的浪潮,冬弥又听见前方传来了一段旋律,听上去像青涩的少年音…这里也有人在唱歌啊。

  

  本来他应该径直路过,但他却莫名地被吸引了。

  

  他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那歌声却击穿了他昏昏沉沉的脑,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不管不顾地将他从死去的躯壳里拽出来。

  

  他驻足听着,熟悉旋律后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因为太入神甚至没发现少年在某个时间点停了下来,也在听着他的哼唱。

  

  直到少年一脸担忧地打断,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泪流了满面。

  

  突然有个怪人站在面前哭,一定给对方带来困扰了吧。

  

  “对不起,我…”

  

  “——我说,要不要试着跟我一起唱歌?”

  

  “…诶?”

  

  冬弥怔怔地看着朝他伸来的手。少年仿佛下定决心,努力掩饰着忐忑,向他发出了邀请。

  

  冬弥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但没有握住少年伸出的手。只说他的手受伤了不方便,少年也没多问。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冬弥从回到家后就一直捧着手机,仅仅是盯着对方的头像看,胸口就会生出一丝陌生的暖意。

  

  ****** 

  

  不知从何时起,冬弥丧失了与外界联系的能力。

  

  他的躯体宛如在一点点地死去,情感和知觉蒙上了阴影,被包裹在体内不见天日。有时他会感觉到巨大的绝望感,没由来的恐慌和难过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经常觉得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大哭叫吼,但只要当时站在镜子面前,就会发现现实中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木然地睁着眼,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

  

  沉默与发呆的时间开始变多。回过神来,他好像很久没开口跟人说过话了。

  

  被命令练习古典乐的弹奏时,他也找不回以往抗拒的情绪了。他无法辨识弹出来的旋律,只是机械性地垂眼看着十指在琴键上敲击。即使视线从黑白的琴键上挪开,映入眼帘的仍然是无尽的黑白…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的世界也褪去了色彩?

  

  一天,他在做手工作业时,因为走神不慎被刀片划破手指。一直纠缠着他的耳鸣短暂地消失了,眼中的动态仿佛被放慢了数倍…

  

  指尖的皮肉自平滑的切口处一点点绽开,鲜红的色彩从破口渗出,又洒落几滴在桌面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创口微微刺痛,他却诡异地在这抹赤色中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多么可怕的事。直到母亲一声惊叫,过来夺走他手里的刀片,他才发现自己整条手臂都被割得血肉模糊,桌面、地板、身上的衣物全是一片片的血迹。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下手,毫无章法,伤口看着可怕,实际不致命。但家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将他送院,又给他请来心理医生。

  

  那段时间自己做什么都会被紧张兮兮地盯着,连向来严厉的父亲都对他小心翼翼起来,再也没有要求过他碰古典乐。虽然没了古典乐,但他的生活中又多出了吃不完的药。

  

  那些药不吃难受,吃了也是另一种难受。比起古典乐,他更不喜欢这些药物。他没有明着拒绝服药,因为他知道被他拒绝的药会以另一种方式下在他的饭菜里。

  

  不想吃的药事后悄悄扔掉就好了,只要不确定他有没有服药,为了遵守剂量,家人就不敢另外给他加药。他们也确实拿这招无可奈何,久而久之也不怎么盯着他了。因为确实盯不住。

  

  从那天遇见彰人起,冬弥天天积极地往外跑,跟着彰人进行各种练习。为了不让药物副作用影响状态,他彻底停药了。

  

  但即使停了药,他的精神却一直很稳定,奇迹般地没有出现失控的状态,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这让他更加笃定,彰人才是他真正的特效药。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vivids的出现。

  

  冬弥迟钝地开始思考起了他和彰人的关系。他开始感到恐慌,因为即使彰人一再提起,他也无法对彰人口中超越RAD WEEKEND的梦想感同身受。

  

  他只是贪恋彰人带给他的正常人的世界,觉得在彰人身边唱歌很舒服自在,就擅自留在了彰人身旁。

  

  彰人口中的半吊子仿佛是在指责他,一下把他从云端打击到了泥地里。这段期间透支的精力也到了偿还的时候。

  

  他又回到了遇见彰人之前的状态,练习时也无法集中,脑袋一片混沌,气息不稳,拿着麦克风的手颤抖个不停。平时最期待的、与彰人共度的练习时间突然变成了折磨。

  

  他主动去找心理医生开新药,因为他之前的擅自停药,旧的药已经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了。虽说靠着药物勉强支撑了几场演出,但他明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的存在是在玷污彰人的梦想。他选择服了药情况比较稳定的一天,决定狠下心结束这错误的一切。

  

  冬弥从来没直面过如此凶狠又咄咄逼人的彰人,面对彰人的诘问,他手心和背上全是冷汗。他咬着舌尖不让自己退缩,绞尽脑汁想出最恶劣的台词回敬对方,寄希望于愤怒能让彰人忽略他的异常。

  

  冬弥无比希望此刻手边有什么锐器能让自己冷静一下。所幸昏暗的环境把他的不自然掩盖了大半,亦或者彰人确实被他激怒得失去了理智,他的异样并没有被发现。

  

  拳头落在脸上的时候,是比以往刀片划破皮肤还要真实的疼痛,大脑反而因此清晰和平静了下来。

  

  冬弥看着彰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觉得自己在哭,但是手摸上脸却是干涩的。他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顾虑太多了。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木然的,没有一点波澜。哪有什么异常能让彰人发现呢?

  

  ******

  

  彰人给他的那一下子,带来的平静是有限的。

  

  冬弥早就已经习惯了可以站在彰人身边的日子,如今骤然把彰人从他的生活里抽离,戒断反应几乎要将他压垮。他从未感到如此焦躁,无时无刻不想大吼大哭宣泄,但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无动于衷,安静得像个假人。

  

  他又拿起了刀片,绷带一卷卷地消耗,服药也无法让他好过,索性又不吃了。

  

  “彰人、彰人…”

  

  他一觉得要犯病就把自己关在浴室,手机则留在外面。他怕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忍不住拨通彰人的电话,虽然彰人说不定已经把他拉黑了。毕竟他对彰人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彰人,你在哪里…”

  

  蜷缩在浴室的一角,失血让他身体发冷。他茫然地低喃:“好想见你…”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冬弥无法阻止自己失控,只能尽可能不把自己搞进医院。这天他在浴室里醒来,手腕已经不再流血,头部却比以往都要昏沉,大约是在地板躺几个小时受凉了。

  

  他处理完凌乱的现场就去上学了,也没吃上早餐。上课途中他突然一阵恶心,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在一片耳鸣中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时,看见彰人就坐在医务室床边,而自己的袖子被卷起、早上随便处理的伤口被重新消毒包扎过,霎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彰人全都知道了。

  

  他不敢看彰人的表情,他听不见彰人说了什么。他挥着无力的手推开想接近的彰人,用全身的力气叫着让彰人出去。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扭曲难看。

  

  “出去、不要看我…”

  

  随着他被一个不容置疑的力度拥抱入怀,耳边的嗡鸣和絮语消失了,全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自己和彰人的心跳声。被动静引来的校医以为是朋友吵架,掀了帘子又识趣地退了出去。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少年小心又笨拙,“冬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只是苍白无力的安慰,但冬弥却镇静了下来,停止了挣扎。他扭头想好好地看一眼彰人,但不管如何聚焦眼前都是模糊的,眨了眨眼睛,蓄在眼眶里的泪滴滚落,视线才获得片刻清晰。

  

  冬弥这才发现自己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流泪。  

  

  ******

  

  冬弥体质比较虚弱,彰人也陪冬弥来过几次医务室。知道他俩关系好,所以当彰人背着冬弥火急火燎闯进医务室,校医也没有太过惊讶。

  

  听校医说冬弥大约是没吃早餐,彰人就去小卖部买了点吃的。回到医务室时,冬弥还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没有醒来。

  

  虽然从他们认识起冬弥就没什么食欲,但比起上次决裂的时候,冬弥肉眼可见地瘦了很多,脸色也呈现过分的憔悴。

  

  “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的…”

  

  明明都决裂了,自己是以什么立场在关心他啊。彰人唾弃自己的多管闲事,正想收回视线,却突然瞥见藏在袖口下一截染血的绷带。

  

  彰人心里一咯噔,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什么争执都被抛到了脑后,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拉住袖口的一角往上掀,只见绷带一直往上缠绕到了小臂。

  

  绷带包得很草率,只是简单的触碰就松脱了,看样子只是为了起到防止血液沾染制服的用途。彰人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每一段绷带底下,都是或新或旧的狰狞划痕。

  

  旧的看上去起码得有一年以上历史,从夸张的疤痕可以猜想当初割得有多深;新伤看起来集中在这几个星期内产生,结痂和愈合中的占多数,最新的甚至连血液都还未完全凝固。他深吸一口气,一时不忍心再看下去。

  

  那天冲动之下打了冬弥,事后他内心一直纠结后悔到现在——当时应该有更理智成熟的处理方法才对。不论冬弥如何否认,至少在这之前,冬弥一直都是他重要的搭档。然而他还在为那冲动的一拳惴惴不安的时候,他重要的搭档却伤成了这样。

  

  他其实早该注意到的。初见时莫名其妙的落泪、藏着不让他看的手腕、相处时偶尔不自然的发呆和目光涣散…在两人闹翻之前,冬弥练习时更是经常不在状态。他也在同学间听说过中学校时期冬弥经常请假的传闻,但一旦问起,都被冬弥用体虚多病为由搪塞过去。

  

  心情复杂地给冬弥重新消毒包扎,完事正把绷带和药水收回医药箱,冬弥醒来了。彰人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开口,冬弥在看见他的瞬间就应激般绷紧了身子,明显十分抗拒他的靠近。

  

  他从未见过冬弥这幅样子。仿佛就快断气的幼兽,用着最后的力气威吓、阻止他的触碰。越过遮挡的手臂,他看见冬弥瞪大的眼在安静地掉泪。他心里一紧,不再犹豫,小心地避开伤口抱住了冬弥。

  

  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病态般急促的喘息趋于平稳,彰人才慢慢放开对方。

  

  “先吃点东西,好吗?”

  

  冬弥垂着眼没有看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听得进他说话了。

  

  ******

  

  彰人试探性地挑着不算尖锐的问题询问。冬弥虽然没拒绝回答,但叙事很混乱,有不清楚的地方彰人也不敢多加追问。冬弥看出了他的拘束,也对自己的视角和表述能力有自知之明,冷静地提出了建议。

  

  “如果彰人想知道更多,我的亲人和医生可以提供更客观的说明。”

  

  于是在冬弥的同意下,他去拜访了冬弥家,也在征得许可后与负责冬弥的心理医生进行了谈话。从他们口中了解到的经历与真相,拼凑出了他不曾真正了解过的、真实完整的冬弥。

  

  “或许连冬弥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你有着不同寻常的依赖。”

  

  负责冬弥的医生在与彰人的单独谈话中,是这么对他说的。

  

  医生严肃地告诫他,千万不要因为同情或者责任感就轻率地插手,否则不但无法拯救冬弥,连他自己也会被影响陷入痛苦的泥淖走不出来。

  

  很多陪伴者会因为承受不住来自患者的负面情绪反被同化,甚至走上同样自害的路。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彰人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

 

  但彰人怎么可能不管他。

  

  明明谁也没有提出要和好,两人又回到了跟以前一样的距离。虽说完全出自于彰人的主动。

  

  冬弥为此感到焦躁不安。他急不可待地把血淋淋的过往与自我剖开给彰人看,多少抱有劝退彰人的想法。为了超越RAD WEEKEND,放弃他另寻更合适的搭档显然才是明智的选择。他连像样的决心都没有——这件事姑且不论,像他这样的人作为搭档只会成为拖油瓶。

  

  可是彰人却像全然忘了那天的争吵和他的病。下课约他一起吃饭,放学会在门口等他,还像往常一样向他提出了去live house的邀请。

  

  “——因为冬弥已经坦白过了吧?‘一起唱歌的时间很开心’、‘其实是想跟彰人一直唱下去的’…”

  

  “问题不是这个…!”冬弥的语气也带上了一点急躁和激动,“你明白的吧?像我这样的人…”

  

  “用这种贬低的语气称呼我重要的的搭档,”彰人颇为无奈地打断冬弥的自贬,“冬弥,就算对象是你,我也是会生气的的哦?”

  

  彰人当下对冬弥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否定两人羁绊的想法是气愤的。但眼角余光瞥见冬弥紧攥的手心,他想起医生告诉过他的,冬弥内心非常纤细敏感,很容易钻进牛角尖无法自己走出来。想让他明白就不能含糊,要不厌其烦地把爱与包容一遍遍把说给他听、做给他看。

  

  冬弥还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情绪,彰人也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彰人知道他并非无法沟通。

  

  彰人伸手抓住冬弥攥出指甲痕的手,温和地把他的手掌摊开,覆上自己的手,防止他把红痕掐得更深。冬弥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目光抬向彰人时,不自觉地轻轻回握住了对方。

  

  肢体的触碰,更让彰人确信冬弥并非完全对外界没有反应,他只是没能学会如何发出求助的声音。

  

  彰人看进冬弥的双眼,认真说:

  

  “我梦想的蓝图里始终有你的存在,希望你不要擅自把自己剔除出去。直到你不再愿意站在我身边为止,无论什么问题,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彰人不知道整段话冬弥能听进去多少,不明白也没关系,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一遍遍重复告诉他。

  

  *******

  

  他们又以组合的形式,重新在一起唱歌了。

  

  但相较以前顾虑变多了也是事实。彰人变得非常注重冬弥的身体和心理状态,决定演出活动时会以冬弥的状况为优先考量。冬弥也很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些时候掉链子。

  

  精神状况稳定的时候,在演出和练习上冬弥是可以做到与常人无异的,甚至比在台下更加鲜活。也正因如此彰人在此之前才一直没有察觉到冬弥的病情。

   

  在彰人的陪伴下,冬弥开始积极配合药物治疗。但因为先前多次擅自停药,这个环节变得尤其艰辛。再者如果服药不痛苦,冬弥也不会私自停掉这么多次。

  

  药物的疗效并非立竿见影,冬弥的病情依然有波动反复的时候。

  

  冬弥的病发很多时候没有预兆,也不分场合和时间。冷不丁就会给他们平和的日常来一记重击,让人丝毫不敢松懈。

  

  有天凌晨彰人突然收到了冬弥的来电,接通后彰人只听到断断续续、急促得不正常的喘息,电话另一头的人却一言不发。

  

  “冬弥,你现在在哪?”

  

  这显然不对劲,绝对不会是睡着时误触屏幕之类的,因为彰人听到了水龙头拧开的声音。彰人的睡意都被吓跑了,焦急地从床上坐起,心中懊悔没留下对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当务之急是先确认情况,彰人努力镇定,喊了好几次冬弥的名字,几乎准备立刻不管不顾冲到对方家了,电话那一头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彰…人…?”

  

  冬弥听上去如梦初醒。

  

  “难道我又…?对不起…”

  

  谢天谢地,还有反应…“冬弥,现在方便打开摄像头吗?”

  

  几秒后摄像头打开了,画面正对着冬弥精神恍惚的脸。看背景是在冬弥房间的浴室里。

  

  彰人示意冬弥让身体其他部位依次入镜,冬弥都依言照做了。隔着屏幕完整检视了一遍,尤其着重在手臂和手腕的位置。确认冬弥身上没有出现新伤,彰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卸下力。

  

  没事就好。

  

  彰人努力维持正常的语气,哄着冬弥回去睡觉。冬弥看起来很困,顺从地按照指示回到床上,沾着枕头就迷迷糊糊地睡去,没注意手机上的通话界面还亮着。

  

  彰人直到天亮都没挂断通话。

  

  刚刚冬弥把水龙头关上时,彰人眼尖地看到了洗手台上搁着刀片。

  

  幸好这次冬弥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还给他打了电话,可万一下次…

  

  彰人不敢去想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冬弥像这样走到了洗手台前,又有多少次真正动刀划了下去。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以的话,他真不想让冬弥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

  

  高中毕业后,在彰人的坚持下两人同居了。两家人都清楚他们的情况,没有人反对,但多少有些担心。不只担心冬弥,也担心彰人。 


  彰人最近焦虑的倾向越来越重了。

  

  彰人忍不住频繁去确认冬弥的行踪,冬弥服药他要全程盯着,就连夜半倒水上厕所冬弥都会发现彰人在后面悄悄跟着。时不时就要翻看冬弥的随身物品和衣服里有没有藏着刀片。冬弥不觉得厌烦或是被冒犯,但他很为彰人的状态感到担忧。 

  

  冬弥尝试通过笑一笑来缓和气氛,彰人却反而变得更加紧绷了。

  

  犹记得上次冬弥久违地露出笑容,彰人才刚为冬弥有所起色感到高兴,第二天回家就看见冬弥躺在浴缸里浑身是血。虽然及时送院没有大碍,仍然给彰人留下了不小心理阴影。

  

  冬弥觉得很沮丧。自责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脑袋。他真的很爱彰人,却控制不住自己让彰人一次次为自己担心难过。

  

  如果那天他对自己下手再狠一点,彰人是不是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

  

  死亡会不会反而是对冬弥来说更轻松的选项?——彰人也曾冒出过这样的想法。

  

  产生这种念头,绝不是因为厌烦了为冬弥提心吊胆的生活之类的缘由。他害怕冬弥跟很多自我了结的人一样,厌倦了这个世界想要离开,而自己却一味地在给冬弥施加压力,强迫他留在这世上承受痛苦。


  彰人这几年都很难有个好觉。

  

  高中时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回想冬弥这一天的细枝末节,想想有没有被他忽略的异样;也怕因为睡太沉漏掉冬弥的求助信息。毕业同居后更是冬弥翻个身都会将他惊醒。

  

  一天深夜,身边传来起身动静的瞬间,他就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冬弥却只是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久到他都快放弃装睡睁眼查看了,却突然听见黑暗中传来抽噎的声音。

  

  冬弥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掉眼泪也总是无声无息的,最近能够稍微笑一笑已经算是大进展了。

  

  彰人惊讶地睁开眼,昏暗的环境光勉强映出冬弥的脸庞。冬弥没有看向他这边,一直在用衣袖擦眼泪,像是因为哭狠了而呼吸困难地吸气。动作小心翼翼的,可能是不想吵醒他。


  他说他好痛苦。他说他其实不想死。他说他也想为了彰人口中的未来努力。

  

  彰人装不下去了,坐起身,伸手把冬弥圈进怀里。冬弥起初还愣了一下,在彰人对他说出不需要忍耐后,猛地回身抱住彰人,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放声哭了出来。


  比起什么都不说,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拿起锐器,一身血倒在家里某个角落…现在这样的冬弥更让彰人安心。


  彰人安静地陪着冬弥从崩溃到平静,冬弥大概是哭累了,彰人感觉到颈侧的脑袋动作幅度渐弱,呼吸逐步平稳绵长…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只要冬弥还不想放弃,他就会陪他努力到底。


  ******


  冬弥停药已经快一年了。这回是按照医嘱停的。

  

  随着几次复诊医生都给出了正面的评价,彰人也逐渐放心下来。

 

  白天彰人有工作,就给冬弥在熟人那找了份花店的打工。青柳家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家小儿子为生计苦恼,打工当然不是为了钱,只是想给冬弥找点事干,以及有机会接触其他人。

  

  花店老板和店里氛围都很好,彰人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敢把冬弥托付过去。店长也很喜欢细心认真、长相还吸客的冬弥。这天彰人来接冬弥下班,店长以冬弥在店里表现很好为由,送了他们一束花。

  

  彰人正打算代冬弥道谢,冬弥就主动带着笑意说了谢谢。以前最严重的时候冬弥只有待在彰人身边才能稳定情绪,最近也变得能够自然地和人交流了。

  

  偶尔冬弥也会去绘名的画室打下手。自家人就不谈钱了,但绘名还是每次都会让冬弥带些小礼物回去当作酬劳。

  

  “我订了些蛋糕,待会儿你带回去跟彰人分着吃。”

  

  “绘名姐,不用了…”冬弥心虚半晌,还是小声交代,“酬劳彰人已经拿过了。”

  

  “彰人拿过了是什么意思?”绘名准备下单的手微微停顿。

  

  “就是…”冬弥越说越小声,抱着歉意揭自家恋人的底,“上次寄宿绘名姐的家…冰箱里的蛋糕是彰人吃的。”

  

  绘名给气笑了,好你个东云彰人,几岁了还偷吃你老姐蛋糕。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几下,原本给彰人订的那份芝士蛋糕旁边显示数量减一,抹茶蛋糕数量加一。

  

  “没事,冬弥是好孩子,彰人那份送你了。”

  

  绘名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好了,现在好孩子该想想如何跟彰人解释,他那么大一个芝士蛋糕是怎么没的了。


  ******

  

  休息日他们还是喜欢腻在一起。不论是宅在家还是外出逛逛都各有趣味。

    

  冬弥现在能尝出食物的味道了,食欲相较以前好了,脸色也健康红润不少。但因为已经习惯了食物寡淡的味道,冬弥对于太重的口味还是不太适应,比如太甜的。

  

  所以彰人带着冬弥去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冬弥都是喝着不加糖的咖啡,吃着不太甜的甜点,看着彰人大快朵颐的样子,笑得一脸满足。比起甜点本身,冬弥更喜欢彰人吃到喜欢的甜点而开心的样子。

  

  他们最常也最爱去的还是那条街和live house。毕竟是承载了他们相遇和大量回忆的地方。


  偶尔彰人还是会不受控地做关于那段日子的噩梦。冬弥也很清楚。被噩梦惊醒的彰人和被彰人惊醒的冬弥往往什么也不会说,只是默契地拥抱在一起,静静地感受彼此重合的心跳。

  

  正因幸福来之不易,才倍感珍惜。

   

无计留春

情定翌年7:00|《扑倒》

“喂!我抓到他啦!”

“……能不能先松开,勒得我难受”


关于一个捅破窗户纸前的乌龙故事~


上一朵玫瑰:@倒挂的盒子【看置顶】 

下一朵玫瑰:@燕苑 


有那么亿点点的拖沓

4000+


_

又是一次团建。


陈天润被童禹坤拉过去观战,他自己本意是不想的,没其它原因,单纯因为左航也在那里

陈天润喜欢左航——

他这个秘密,瞒了快整整一年


就在这个秘密快要被当事人所暂停并且尝试遗忘的时候,另一位主人公很不争气的,无意识的让自己越陷越深:

无意的触碰

习惯性的问候

相撞的目光……


左航他就...





“喂!我抓到他啦!”

“……能不能先松开,勒得我难受”



关于一个捅破窗户纸前的乌龙故事~




上一朵玫瑰:@倒挂的盒子【看置顶】 

下一朵玫瑰:@燕苑 





有那么亿点点的拖沓

4000+


_

又是一次团建。


陈天润被童禹坤拉过去观战,他自己本意是不想的,没其它原因,单纯因为左航也在那里

陈天润喜欢左航——

他这个秘密,瞒了快整整一年


就在这个秘密快要被当事人所暂停并且尝试遗忘的时候,另一位主人公很不争气的,无意识的让自己越陷越深:

无意的触碰

习惯性的问候

相撞的目光……


左航他就是一个中央大空调!

陈天润不情愿的跟在童禹坤身后走过去。还是老地方,拐角处空间大一些,几个大男孩吵着闹着压在一块,分不清是谁的手拉着衣服,是谁的腿搭在书包上

墙根上是摇摇欲坠的指示标志


“哎秀儿,快,快把左航拉走”

陈天润不想参与进来,他靠着正在回忆自己当初差点被左航捅破窗户纸的难堪。

……耳边依旧传来不同声音的叫嚣和惨叫


不过既然张极都这么说了,那就勉强拉一把吧

陈天润转头想让童禹坤帮忙,没想到他直接冲进去加入混乱,模样倒是比谁都兴奋


不靠谱!

陈天润暗自头疼,趁着空隙赶紧一手抓住左航的手腕,一手搭着肩膀努力把对方从叠罗汉里扒拉出来


左航在和张极较劲,后者好端端的,突然扯一嗓子就有双手开始把自己往外拉


???

“干什么干什么!”

边说便挣扎,皱皱巴巴的面孔让陈天润暗自好笑

陈天润无奈的减轻手上的力度,兴许是下意识,左航立刻翻身把目标转移到打扰自己团建的人身上

鲤鱼打挺又一个猛扑

……!!!


左航没想到张极搬来的救兵是陈天润

陈天润没想到左航会这么冲动

不过来不及了——


“嘶啊……”


左航一条腿跪在对方岔开的双腿之间,俩胳膊迅速撑在地面上,以保证不要贴脸。

陈天润感觉自己和他好像已经靠在一起了,脸上难得一见的红晕却立刻被很好的掩饰过去。


刚刚牵到手了

刚刚手搂到腰了

刚刚差点亲上了

!!



“不好意思!”

左航侧身刚要起来,可因为陡增的团建人数,他被童禹坤撞着向前倒去


撞了没事……

干什么趴在我身上啊喂!!


陈天润呆愣愣的半躺在地板上,心率紊乱似的。左航还叽叽喳喳的回头和张极拌嘴,目光慌张的从陈天润脸上挪开


……什么人啊?!

红了耳尖不自知的两个人。



“秀儿快点帮我给左航拉走啊——”

“陈天润你敢?”

“陈天润快点你可是我这边儿的!”

……


被提到的他啧了一声,男孩子该死的胜负欲突然被激起,伸出手反击左航过于强势的手上禁锢

你打不过你哥我的,左航说着把手腕一别

挑衅似的朝陈天润挑眉

处于被动姿势的某人嘴硬,欠欠的一句航酱~成功把二哥的怒火点燃——



“嘿!”


余宇涵和张极拉扯,从后靠在左航腿边,紧接着迅速收回手,眼睁睁看着左航重心不稳扑在陈天润怀里,自己一句对不起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目光来来回回若有所思扫一圈


陈天润喜欢左航?

诶是左航喜欢陈天润?

不对他俩没情况来着

……


那为什么平时碰都不想碰的左航,就这么顺从的把四幺搂怀里?




嘈杂的背景音里两人却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变得沉重的原因也许是旖旎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扑面而来。两人想法不约而同 : 就像被前男友抱着似的

……

咚咚咚加速的心跳到底来自谁啊?!!


这种氛围,陈天润很熟悉:

他和左航表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有可能是被失败的前例影响了吧




头顶……不对,是眼前的白炽灯有些晃眼,双目虚睁着

那个时候他和童禹坤躲在试衣间的角落偷偷玩大冒险:

运气太背了吧!就在陈天润必须要去做大冒险的时候,他这么想着,然后认命一般抽了一张卡片


向你喜欢的人告白



一抹红晕悄悄然跑上他的双颊



“大冒险?告白?”

童禹坤努力憋笑的样子和陈天润的愁眉苦脸形成鲜明对比,不幸的小孩挠挠头,童禹坤是唯一一个知道秘密的人。转过身边开门边嘟囔左航人在哪里——





“这。”


一个优越的身影倚靠在门口,左航。

他还戴着拍微博用的帽子没有摘下来

帽檐下的目光如炬笔直朝向自己


这就是那种偶像剧里的专属情节吗,被当事人撞破的尴尬?陈天润不适应的瞥开目光,内心却隐隐期待自己希望的结局


“你都听见了?”

声音有点抖,他到底听见了多少!


嗯。对方似乎有点不满意,从鼻腔里哼哼

紧接着不做声等待下文




片刻


“……我喜欢你”



空气安静的仿佛凝固



这一句话似乎花光了所有勇气

陈天润没敢再看左航的脸,他现在一定窘迫死了!

没过几秒钟

即使是垂下的目光,他也感受到黑影的逼近

双手只敢扣着裤子侧面




“你喜欢我?”

三,陈天润默默倒数


“真的假的,还是仅仅游戏”


“那我要是不……”

一,跑!



陈天润的心情在听见一个不字之后彻底跌入冰窖,因为紧张而皱起的眉头失落的松开。那种一瞬间的窒息感压着自己喘不过气。头也不回逃亡似的冲回休息室,留下一个急匆匆的背影还跟着丢一句,我去上课了——

干什么呢?被拒绝了而已,也仅此而已

……

有些现实我真的想逃避

现在想来,运气背不仅仅是抽到这张牌



一口长气从左航嘴里吐出

他抬手叩叩门示意偷听的那位赶紧出去

……







“发什么愣啊秀儿,赶紧把航酱推开!”


陈天润的视角里,左航扑倒自己之后就尴尬的不知道干什么。他无可奈何伸手拍拍身上人的后背让对方起来


让我起来?

不然呢,你压我身上?


陈天润秀气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投来满是疑惑的目光,兴许他们都没有感受到,现在的相处方式和表白失败的应有结局简直背道而驰。

左航轻笑一声,对方还蒙圈着不知所措

撑着的手向左边一带,两个人侧身贴在一起


更明显的还有更紧紧抱住自己的那双温暖



一瞬间的大脑宕机



“喂余宇涵!我抓到陈天润了,你干趴张极!”


然后左航低低笑出声音,就在陈天润耳边,苏苏的

不得不承认陈天润对于左航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毕竟喜欢了一年,爆红的脸颊左航看在眼里


心跳再加速

好可爱~

两个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知道你抓我了,能不能先松开?”

陈天润试探性开口,余光瞥见左航一刹那黑掉的脸


某人的心抽了一下


干什么?不喜欢我就这么讨厌被我碰?

还是说我太冲动了啊?!懊恼jpg.


“你抱的我,喘不过气~”



好一个乌龙

左航咬咬牙尴尬的松手,陈天润又像只兔子似的窜出去,带着波浪号不自知的声音很快消失。这有点熟悉,是什么呢?



哦对

陈天润给自己“表白”的那次



……


左航做梦都没想到陈天润会给自己表白。要是平常他肯定一口一个阿润我接受然后抱着小男友腻腻歪歪。


可现在不是平常

“他是为了大冒险才表白我的”

“要是门口站着的是别人,结果一样”

“也许会是喜欢和他互动的张峻豪”

“或者一间宿舍的张泽禹”

……

左航想到这儿,久久没有移开的目光里有些歉意。

不过比表白更让他惊讶的,是陈天润不等自己说完就跑走

 

并且从此对这件事 闭 口 不 谈 。



“诶我……”


“我要去上课了啊——”


风风火火的背影真的有点违和陈天润稳重的形象


跑什么跑啊,果然还是心虚了吗?






……


该说不说陈天润躲人是有一套的,从上午被左航抱紧之后整整大半天没给对方留下一次,哪怕几分钟的独处时光


够狠。

左航心底有些不理解:

躲我难不成是对把我当任务对象感到抱歉?



真是搞不懂了。左航伸手拿过放在架子上的日历,翻了几页到了五月份,上面画着两个圈圈 : 自己的生日,还有陈天润的0524。


不知道该干什么,他默默将手里的放回原位。

脑子里胡乱都是表白和陈天润,漫无目的望着的目光最终定格于二月份自带节日粉红爱心的那一天




……


休息的时候他百般无聊耍着手机,童禹坤敲了敲墙,他抬头便是对方笑嘻嘻的模样

有点害怕。

勾勾手指“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仅仅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似乎没有人发现。教室里的时钟还在滴答滴答不知疲倦的响个不停



……


功夫不负有心人,架子鼓的课一结束,左航嗖的一下冲到声乐教室,目光锁定 : 很好,就陈天润一个。刚要开口便和回转的目光相撞。陈天润还是没有改掉一心虚就微微撅嘴的臭毛病,他想,可人拿起谱子就要出去



“别走啊秀儿,躲我干什么?”

这不明知故问吗?!陈天润感到好笑



“我说你早上太暴力我怕了你信吗?”

太暴力?

左航危险的眯了眯眼,注意到墙角有人走过立刻偏过头施加压力,混血感的面孔莫名拥有气场



“陈天润……”

二哥语气严肃的令人害怕,陈天润吞吞口水,思考几秒却瞪了左航一眼。


真是变了天了,难得一次看到你这么严肃。

陈天润暗自憋笑,倒是某些小心思差点藏不住


“你——”


左航飞速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

没其他人在了对吧?

好!


哥豁出去了



我怎么?陈天润反问 好整以暇抱着双臂



“你那天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啊我不是要拒绝嘛~”



“我以为你随便找一个表白的呀~”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我我我没想拒绝你表白的!”

“阿润阿润阿润阿润听到了吗?”


???


陈天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左航,看着正拉着自己手腕晃呀晃的左航,看着豁出去红着耳尖撒娇的左航…


“……嗯”


一得到肯定答复,左航上一秒还撒娇的状态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眨巴眨巴眼睛揽住陈天润。转变来的有点快,陈天润不适应的干咳几声。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陈天润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熄屏。谁啊?没事。左航看见陈天润上扬的嘴角——就当是他因为刚刚开心了吧~





……


陈天润又重新和左航黏在一起,新一轮的团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复盘重来。左航瞅准时机,一拉,一抱,怀里多出一个懒得反抗的陈天润


左航嘟嘟囔囔的说我又抓着你了


“幼不幼稚?”


陈天润拍拍左航抱着自己的手


“我再幼稚你还不是我的?”

“哪个小孩喜欢我一年都没说?”

等会儿……


昂~陈天润混乱之中从左航怀里挣扎出来,点点头坏笑着跑回教室,左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不满的担心童禹坤这位老好人的人生安全


不错,童禹坤找到左航就是为了告诉他大冒险的内容,顺便煽风点火把陈天润喜欢左航一年的事抖了出来



……


“你傻不傻,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俩不在一起为啥啊?” 童禹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看看,最近张峻豪无视镜头,张泽禹陪秀儿踢球,余宇涵倒是没什么,可人家一起逛街啊……”


后面的叽叽喳喳左航听的头疼。还没来得及消化比早上还要大的乌龙,他就得赶紧思考怎么把小孩追回来


“秀儿喜欢可爱的”

左航嘶一声,极不情愿的猜到了童禹坤的下一句


“尤其你可爱”



…行,真行。左航答应童禹坤对这次秘密会谈绝对保密,一个人开始心理建设。



……

直到走进教室陈天润脸上的微笑仍然淡淡的,却发自内心的无法掩盖。他走到躺在沙发上的童禹坤面前打了个响指


“你俩和好啦?”说话的人懒得睁眼


“嗯哼”


“哥这次可是帮了你大忙,幸亏左航喜欢你,不然他要是看不出我演戏我不姓童”


陈天润点点头,说完一句谢谢啦就返回吵闹的走廊 : 没其它原因,单纯因为他喜欢一年的对象也在那里




“阿润阿润,快点把张极拉走!”

“诶诶诶秀儿你怎么帮左航啊——”







_那暂停于第一年的喜欢又在第二年继续播放




Fin.







Lilpuff小泡芙

【顺润顺】王子变鼹鼠

架空‖童话向‖5k+

勿上升‖Peace&Love


“凭什么是我去密林和亲?”张峻豪涨红了脸,仿佛一只快要爆炸的荔枝。


老国王“呸”一声把喝到嘴里的茶叶吐进杯子,“你以为我想叫你去?你姐是王储,你哥领兵在外,你弟在换牙,你妹还穿着开裆裤,适龄人员就你一个,你爹这是没得选啊。”


十足十的嫌弃语气把张峻豪气的倒仰,“王室死绝了吗?从外支选一个不就得了!”


“这可不行,”老国王放下茶杯,总算神色正经了起来,“我们摩尔国与密林世代交好,凡联姻必是两方最尊贵的血脉,如若随意指派旁支,那才真是对密林的大不敬。”


张峻豪无语凝噎,上头有兄姐顶着,他从小到大几乎没什...


架空‖童话向‖5k+

勿上升‖Peace&Love


“凭什么是我去密林和亲?”张峻豪涨红了脸,仿佛一只快要爆炸的荔枝。


老国王“呸”一声把喝到嘴里的茶叶吐进杯子,“你以为我想叫你去?你姐是王储,你哥领兵在外,你弟在换牙,你妹还穿着开裆裤,适龄人员就你一个,你爹这是没得选啊。”


十足十的嫌弃语气把张峻豪气的倒仰,“王室死绝了吗?从外支选一个不就得了!”


“这可不行,”老国王放下茶杯,总算神色正经了起来,“我们摩尔国与密林世代交好,凡联姻必是两方最尊贵的血脉,如若随意指派旁支,那才真是对密林的大不敬。”


张峻豪无语凝噎,上头有兄姐顶着,他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课业压力,虽不至于不学无术,但确实也是在王室限定的框架里自由放飞了一十六年,现如今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睡过了那一节节大陆史的课,要不然也不至于对“密林”这个概念充满了未知的焦虑感。


咬咬牙,张峻豪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把,“父王,您看我去密林多半也是个不省心的,要不您跟密林那边商量商量,反正都是联姻,让他们那位嫁来我们摩尔国呗?”


“再说啊,我们摩尔国地大物博,环境优美,人民热情淳朴,那小精灵来了肯定会喜欢的......”


“不行。”老国王无情打断了张峻豪,“要跟你联姻的,是密林的王储,下一任的密林领主。”


“老老实实嫁过去做精灵王妃吧,儿砸。”






被联姻烦的一脑门官司,张峻豪连平时最积极的打猎活动也心不在焉了。脑子里仿佛又在全环绕立体音播放着老父亲的喋喋不休:“别担心儿砸,精灵特质之一就是美貌,那位精灵王储据说更是个中翘楚...”什么啊,张峻豪挥挥马鞭,示意随从四散开打猎,自己则闷着气一头扎进边境丛林深处,也没仔细留意到底走的哪个方向。


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我对他一无所知,就连那所谓好看的皮囊我也没见过。


这他娘的哪里是联姻,简直是开盲盒。


张峻豪充满怨气的朝着微动的树边射了一箭,纯当是发泄了,毕竟他之于打猎完全属于人菜瘾还大的那一类,压根儿没射中过什么像样的猎物。


“啊呀!!!”


张峻豪连人带马吓的一惊,天老爷的,难道欧神突然肯睁眼看我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身影摇摇晃晃从草丛里现出来,此人从头到脚一身绿,活像颗大豌豆,不怪刚刚张峻豪没能发现它。


值得一提的是,大豌豆的,大约是臀部,扎着一支箭。


大豌豆颤抖着拔出箭,“啵”一声。


张峻豪不忍直视,刚准备开口道歉,没想到这大豌豆一个回旋转过身来,先发制人的张口骂道:


“哪个龟孙儿偷袭你格里芬爸爸!”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张峻豪本来今天也被荒唐婚事挤兑的满肚子火气,之前勉强压制住洪荒之力,这下被一激,正好像连珠炮似的爆出来:


“是我怎样!谁叫你非裹一身豌豆皮趴草丛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蝈蝈成了精呢!”


这还能忍,巫师格里芬感觉自己血压在飙升,他费力的爬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扫把,“我今天非得好好惩罚你不可!狂妄的小子!”


巫师手上打出一个魔法光圈,张牙舞爪的扑过去。而逞了一时口舌之快的张峻豪此时才感到后悔。


淦,欧神不仅没睁眼看我,它还留给我一个“好自为之”的背影。


被魔法击中,虚势的摩尔国王子殿下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峻豪再次醒来,他下意识想伸手挡一下刺眼的光线,却发现——


救命啊我这是在做梦吗这还是人手吗?!


他急得一个鹞子翻身,却发现自己跳起来也没比草丛高多少,左右奔袭了半天,好不容易发现一小片水塘,赶紧奔到水边一看,


爸!妈!你们儿子给人变成鼹鼠啦!


张峻豪伤心的嗷嗷哭出了声。







都怪那见鬼的联姻!张峻豪一边怀恨在心,一边急得原地打转。那颗倒霉的大豌豆,不对,那个格里芬把他变成鼹鼠也就算了,小时候他也是听着“王子变青蛙”的故事长大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回去叫摩尔国的王公大臣们一起来想办法嘛。


但现在的问题是,


他回不去啊!


巫师格里芬为了打击报复他似乎故意把他丢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再看看自己现在那毛茸茸的短腿,算了,别路还没找出来,腿先给磨没了吧。


张峻豪双眼无神的拿爪子刨刨土,现在倒是再也不用愁去密林联姻的事了,但是变不回人又回不了家,相比之下好像还是后者更痛苦点。毕竟原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和自己不熟悉的漂亮花瓶结婚。


正想着,伴随着不清晰的说话声,一阵脚步在靠近。


张峻豪登时紧张起来,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是让他们发现我,还是不让他们发现我?


逃还是不逃,这是一个问题。


没等头脑风暴完,他就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毫无尊严的被提溜到半空。


张峻豪破口大骂:“我x你大爷——!”


但鉴于他现在是一只鼹鼠,所以他的这句亲切问候在正常人听来其实是


“嘎吱吱吱吱——”


相当类似杀猪现场。


“殿下!流匪应该没有余漏了!”捏着张峻豪的那个人大声向后方汇报,顿了一顿,把手上的小鼹鼠献宝似的拿到眼前,“倒是发现了一只有趣的小家伙!”


张峻豪挣扎无果,用鼹鼠身体的豆豆眼怒视来人,这一看,他倒是愣住了。


白色暗金纹的猎装裹着修长匀称的身躯,黑色卷发下简单的额饰为本就美好的容貌增色。


嗯,眼睛大大的,耳朵尖尖的......


耳朵尖尖的?!


不会是......


张峻豪连忙看向对面人的领口,果不其然看见了独属于密林精灵的族徽。


他曾听老国王说起过,现任的密林领主膝下只有一个孩子,联想到刚刚来人被称呼的那句“殿下”——


看来这一番误打误撞,倒是正好把他送到了未来的结婚对象面前。


唉,世事难料啊。








这是张峻豪第一次来到密林,他从密林王储的外袍口袋里好奇的探出头来看。


密林的入口是两棵大树彼此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通往某个地道的拱门一样。两株树上挂了太多的寄生藤和苔藓,导致所有的树叶看起来都黑漆漆的。乍一看让人感到沉重和窒息,不过驾马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径奔驰一段后,越往里走,反而视野开阔起来,可谓是别有洞天。


精灵王族的宫殿在密林尽头的山谷。


“要不要先给你洗个澡?”精灵修长的手指点点小鼹鼠的脑袋。


洗澡?!


张峻豪如临大敌,把脑袋甩的像拨浪鼓。


但面前的漂亮精灵好像无视了他的表达,自顾自的吩咐侍卫端来水和浴液。


苍天呐!张峻豪被精灵抓在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十六岁了!竟然还要另一个男性给他洗澡!


何其羞耻!


即使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也不行!


小鼹鼠被半放进水里,一脱离精灵手指的控制,就飞快的刨着水缩到了边边。


精灵挽起袖子。


“别碰我!!!”张峻豪崩溃的大叫。


精灵听不懂鼹鼠在说什么,精灵只能听见撕心裂肺的杀猪叫。


“拿来吧你。”


精灵笑眯眯的掐住了鼹鼠的小短腿。









哦豁。巴适得板。张峻豪感受着精灵的手指沾了浴液在他身上打着圈儿,心理上的那点过不去很快就被身体上的享受感给冲没了。


哎,我就是只废鼠了。张峻豪懒洋洋的趴在“御用搓澡官”的手心。


“我叫陈天润,”精灵给他冲着泡沫,“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我有名字啊,淦,要你取。张峻豪翻个白眼,反正眼睛太小陈天润也不会注意到。


陈天润拿毛巾轻轻捂干小鼹鼠身上的水,“就叫你顺顺好吗?”


......这名字怎么透着一股暴发户味儿。


“我以前也养过一些小动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活太久,”陈天润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据说鼹鼠的寿命很长,希望你能顺顺利利的长大,多陪我些日子就好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欢迎你,顺顺。”


家吗?张峻豪心里一动。如果联姻不出意外的话,密林确实会成为他的家。至于现在这些离谱的剧情展开,就当做是一场披着马甲的婚前考察吧。


如果你不好,我是坚决不要嫁给你的。张峻豪煞有介事的想着。









为什么这么珍爱一只鼹鼠,陈天润自己也说不清。


精灵天性都爱追求美丽事物,但鼹鼠...似乎实在和“美丽”一词搭不上边。


当时把小家伙带回密林是出于善念,发现它颇通人性倒完全算是意外之喜了。


鼹鼠都这么聪明的吗?陈天润觉得自己又获得了新知识。









用过晚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张峻豪对刚刚陈天润特别给他准备的精致小号饭碗感到很满意,此时正像条带鱼一样舒舒服服挂在陈天润肩头。


陈天润看鼹鼠顺没什么精神,颇为无奈的拨拉下他的小爪子,“吃饱了就要睡,你到底是鼹鼠还是鼹猪啊?”


不然怎样喔,你还指望一只鼹鼠给你表演吹拉弹唱吗???张峻豪懒得理他。


“走吧,晚间活动要开始了。”









精灵宫殿依山谷而建,但张峻豪没想到山谷之中竟也被挖空,覆斗型的穹顶是透明的,墙壁还保留了山石为主体,不过其上错落有致的嵌着荧光石,星星点点倒映在地面蜿蜒的山泉,像一条静静流淌的银河。


...透着一股修了一半不想修的半成品花园的味道。张峻豪觉得自己实在难以理解精灵的品味,宫殿美轮美奂,这里是个什么野生风格?


“曾经精灵族发生战争的时候,大家聚集在这里为牺牲的同胞祷告,”陈天润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现在和平了很多年,这里渐渐没人再来,也就有点荒废了。”


他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大盒子,“平日里得闲时我喜欢在这儿弹琴,”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把紫檀木的竖琴,在荧光石照耀下泛出暗紫红色的光泽来,“今天,”陈天润把小鼹鼠放在面前的青石砖上,“欢迎你来当我的观众。”


喔,原来是你要给我表演吹拉弹唱啊。张峻豪来了精神,他这结婚对象看起来一板一眼的,没想到还有挺富有艺术气息的。


精灵葱白一样的十指轻轻搭在琴弦上,或勾或拨,流水一样的清音就从他指尖倾泻出来。


刚刚这双手...也是这样优美的沾着浴液在我身上起舞吗?


张峻豪咕咚一吞口水,在心底又羞又怒的嫌弃起自己,不就是帮小动物洗个澡嘛,好好的爱心举动想这么歪!


陈天润且弹且唱着大约是古精灵语的歌谣,丝绒一样的嗓音婉转的回荡在山谷中。月光透过穹顶洒落在他周身,温柔的几乎不真实。


不管先前有怎样烦躁的欲念,此刻也都要被抚平与净化了。


鼹鼠顺努力撑起犯困的豆豆眼,如果能一直看到这样的陈天润,好像也不错。











张峻豪在密林没心没肺的耍了两天,他的生活被陈天润占的满满当当,正新鲜着,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但这天睡觉前,陈天润却突然被侍卫请去了密林领主的宫殿,突然孤单下来的小鼹鼠才苦涩的想起自己还没有变回人的惨痛现状。


啊啊啊啊要怎么办啊!这么好一个结婚对象我现在却不能嫁给他!万一他们因为我失踪了就让别人嫁给陈天润了怎么办!


张峻豪急得一只鼠在床边团团转。


好在没多久,陈天润就回来了,适时的打断了张峻豪的胡思乱想。


不过.......张峻豪敏锐的感觉到陈天润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朝夕相处的这两三天,陈天润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和善、开朗的,无论对什么身份的人都从不吝啬自己的礼貌与笑容,但此刻,他似乎从陈天润身边的空气里感受到一丝沮丧?


不知道有没有判断错,张峻豪试探着用毛茸茸的圆脑袋蹭了蹭精灵的手背。


“顺顺,我本来要结婚的,”陈天润果然开口了,“但是刚刚父亲跟我说,去往摩尔国的使臣传来消息...我的结婚对象失踪了。”


张峻豪心虚的缩到一边,看来在外面浪的时间有点长,把国内那群老家伙们急的瞒不住了。


“但是我能猜到,说是失踪,其实恐怕是他不愿意嫁给我找的理由吧,”陈天润苦笑了一下。


苍了天了,我是真的失踪了。张峻豪没法跟他解释这件事,虽然一开始不太情愿是真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幻想到和陈天润即刻成婚的场景了,甚至还要担心受怕别人来抢他的婚。


“其实我小时候远远的见过他一面,挺可爱的,”陈天润露出回忆的神色,随即又暗淡下去,“所以这次知道是和他结婚,我还偷偷高兴了好几天。”


“没关系,如果他真不愿意,我会亲自去跟父亲说,绝不勉强他的,”


“如果他能有更好的选择,我会祝福他的。”


陈天润勉强说出“祝福”已经是身心俱疲,他把小鼹鼠放进自己枕边特制的小床铺了,自己合衣便闭上眼睡了。


张峻豪守在一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柠檬汁浇了一片。


不是的啊,没有你,谁还会是我更好的选择呢?


谁会像你一样,又好看,又温柔,琴弹的好,歌唱的也好,还耐心的帮我洗澡......


洗澡!!!


艹 陈天润你这完蛋玩意儿把本王子看过又摸过了竟然还想把我推给别人!


做梦想peach吧你!


张峻豪越想越来火,决定用爪子给精灵的漂亮脸蛋来两道。


等他千辛万苦的翻到精灵面前时,对着安静的睡颜,鼹鼠顺又飞快的怂了。


哎呀,这么好看的脸,这睫毛,这鼻梁,这嘴唇,嘴唇、嘴唇......好像蜜桃果冻啊......


陈天润的嘴唇也是像蜜桃果冻一样的触感吗?


鼹鼠顺自欺欺人的想着,我就用脑袋感受一下,应该不算耍‖流‖氓吧?


他屏住呼吸,轻轻触碰上去——


如同被电击一样,短暂的失去意识后,张峻豪再睁眼,发现自己


好消息:变回了人形

坏消息:像章鱼一样趴在陈天润身上


这一下动静太大,陈天润迷惑的睁开眼。


两人字面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了五秒钟。


张峻豪红透了脸落荒而逃。


明天我就嫁过来,看谁尴尬,哼。











王子变青蛙,只为遇见她,

王子变鼹鼠呢?

也是一样啦。

只要是真爱之吻都可以化解!

这样一想,那老格里芬,倒也算干了件好事嘛。











小剧场


张峻豪:我其实是你捡回来的那只鼹鼠。

陈天润:你有什么证据?

张峻豪:你捅我一下。

陈天润用胳膊肘怼了他的腰。

“嘎吱吱吱吱————”

多么熟悉动听的杀猪叫。

陈天润:【微笑起身】我觉得这婚不能结。

张峻豪:【死死抱住】不支持退换货!!!

qc

【航润】二傻勇闯天涯

*1.1w+

*HE

*ooc


“左航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陈天润,想说我会爱你一辈子,说出口却成了一句。”


“新年快乐。”


“陈天润没有回头,他红着脸,嘴里嘟囔着什么。”


“之前让你白占便宜了,以后我得都占回来。”


“要占一辈子。”


00.

“老大,我看见他们往那边跑了!”“这群渣滓,敢骗老子,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他!走!”


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左航和陈天润躲进一条巷子里,巷子外的叫骂声越来越近,两人在逼仄的空间里紧贴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液,大气都不敢喘。


耳朵里的耳机早在刚才的打斗中损坏,此时传来指挥中心里朱志鑫断断续续的电音,听不真切,反而...

*1.1w+

*HE

*ooc


“左航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陈天润,想说我会爱你一辈子,说出口却成了一句。”


“新年快乐。”


“陈天润没有回头,他红着脸,嘴里嘟囔着什么。”


“之前让你白占便宜了,以后我得都占回来。”


“要占一辈子。”



00.

“老大,我看见他们往那边跑了!”“这群渣滓,敢骗老子,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他!走!”


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左航和陈天润躲进一条巷子里,巷子外的叫骂声越来越近,两人在逼仄的空间里紧贴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液,大气都不敢喘。


耳朵里的耳机早在刚才的打斗中损坏,此时传来指挥中心里朱志鑫断断续续的电音,听不真切,反而让人听着心烦。


陈天润一把扯下耳机,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两人明白,现在的局面对他们很不利,在救援部队到来之前,他们必须成功从这一片区域逃出去,而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避开那群走私犯的追杀。


这个村子人还是不少,正赶上村里赶集的日子,熙熙攘攘,唯一棘手的是他们俩在窝点当了三个月的卧底,那里的人早把他们俩的样貌外形刻在了心里,不好伪装。


巷子外的声音变得更真切,左航咬咬牙,凑到陈天润耳边说:“配合我。”说完迅速扑倒陈天润,抬起陈天润的腿围在他的腰间。


陈天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航吻住,一瞬间大脑空白。


谁他妈知道左航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措施?


不过陈天润很快反应过来,他搂住左航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左航。


他们身上穿的还是走私团队统一的衣服,当时左航就吐槽过这头子怎么审美这么差。


很巧妙地,左航直起身子脱下身上的衣服,迅速甩到巷子深处,然后继续俯下身子去吻陈天润。


人群的脚步从他们背后掠过,似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寻找他们。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街上的人们四散奔逃,队友张极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手中的武器!”


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巷子外很快传来训练有素的整齐踏步声。


“喂,起来啊。”陈天润伸手推推左航的肩膀,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羞赧的情绪漫上心头,他的脸在意识到他和左航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时瞬间红成了苹果。


左航听到陈天润的话猛然回神,慢慢起身,他刚刚有点愣神。


脸红的陈天润还挺可爱的。


“左航!秀儿!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没事吧……”张泽禹的话在看到左航陈天润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数目相对,尴尬的气氛逐渐弥漫。


“啊哈哈,哈哈,没事,你俩先……我先走了,张极喊我……内啥,你们快点哈。”


“张小宝!”不等陈天润解释张泽禹就一溜烟跑了,陈天润的脸红上加红。


“你干嘛啊左航,我脸都被你丢光了!”不等左航完全起身,陈天润就推开左航自顾自站起来。


左航本来还在回味方才嘴唇的柔软触感,被陈天润打断思考,看向红着脸抿着唇局促地拍着土的陈天润。


轻笑一声,走上前去很不客气地薅了薅陈天润的头发。


“唉呀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走啦走啦。”随即光着膀子哼着小曲慢慢走出巷子,空留陈天润独自一人在原地凌乱。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这个臭左航,烦死人了。


01.

左航和陈天润在警校的时候就不对付了。


当时他们是那一届的两位翘楚,分别在最好的两个区队里。


左航和陈天润一个在一区队,一个在二区队,两个区队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位本应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当着周围人嘴里的优秀学生。


对彼此的不满来源于老师口中,颁奖名单,荣誉榜上的并肩,两位都是高傲的孔雀,在不服输地想争当那只山里唯一的老虎之外,也对这位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的人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和莫名的敌意。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想与对方做好兄弟,下意识地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对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学校有时会举办一些放松身心的活动,什么运动会,歌咏比赛,文艺晚会,两个最优区队总是会被拿来比较。


想当警察的人都是些血气方刚的青年,更何况是最好的两个区队,除了平日的训练学习,在这些活动也要做到最好,这就是人民警察的专业素养和精神品质。


左航是一区队的区队长,负责组织每次的活动,陈天润是二区队的团支书,也参与组织活动的工作,但总的还是区队长掌管。


巧的是,当时陈天润暗恋二区队区队长,一区队正好有个艺术世家出身来当警察的文娱委员,次次活动都要压他们一头。


每当看着拿到第二名荣誉牌匾的区队长难掩失落,眉头还来不及皱起就要紧接着鼓动大家争取下一次拿到第一名,陈天润的心就一阵阵疼。


心疼转化为对一区队的不满,虽然这种来源的不满有点无理取闹,但陈天润克制不住,自己喜欢的人难过,他自然把矛头首先对准了一区队的区队长,左航。


直到后来在一次近身格斗大赛上,看左航一直不爽的陈天润终于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揍了左航一顿,他没想到这个左航这么菜,陈天润几乎是轻轻松松地打赢了比赛,带着点私心的下手比平时还要重。


左航防守得很好,就这样身上还是挂了几处彩,不过这在近身格斗比赛里面并不少见,再加上左航的对手——也就是陈天润,也非同一般人,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左航再不济,也最少跟陈天润打个平手。


怎么会输掉呢?可能现场会有多心的人这样想,但也仅仅一瞬,就被“可能左航状态不佳”这一想法匆匆带过。


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外人眼里,那一次格斗赛是两个人结下梁子的开端,所以后来每次两个人碰上,轻则翻个白眼互呛几句,重则撸起袖子打上一架。


直到后来从警校毕业,两个人同时被省刑侦队录用。


在报道的那一天,陈天润刚刚放下手里的一箱子东西,抬头就对上对面笑嘻嘻的左航,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


造孽啊。


在局里两个人似乎还像在警校一样,处处都要比着,恰好两个人又分到了两个队,比较便从个人到了两个队伍。


他们工作了节奏也是一样快,几乎是同时,在工作了五年之后,一齐成为各自队里的大队长,成了局里无比器重的两个人才。


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给了他俩一个表现的机会,两个人在窝点埋伏了三个月。


尽管平常两人不怎么对付,但在任务面前,那些都不值一提,更何况在那样一个危险的龙潭虎穴,两个人要相互打好配合,难免会平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在那里,他们以亲兄弟相称,那三个月,他们是兄弟,是伙伴,是战友。


02.

陈天润觉得自己绝对是水逆,怎么他相亲也能碰到左航啊。


一个大任务结束,局里给他们批了几天假,不知道陈天润他妈怎么知道的,陈天润还没从工位上离开一通电话就打进来。


母亲大人的原话是这样说的:“陈天润!你今年多大了?啊?还没有对象,你们局里那么多青年才俊,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哪件事情我干涉过你了,你想考警校,考!你想当警察,当!我就着急你这一件事,你就非要把你妈的心吊起来耍是吧?”


彼时陈天润正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他往出走着,耳边的声音震得他不自觉把手机拿远了几分。


“哎呀妈,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这不是……诶,左航!你干嘛!手机还我!诶!”


一只劲瘦有力的胳膊伸过来,轻松拿走陈天润的手机。


“喂?阿姨啊,是我呀,啊对,小左,诶上次送您的按摩仪还好用吗?诶诶诶用着舒服就行,叔叔的茶呢?喝得惯吗?哎呀叔叔要是喜欢喝我下次回家再捎一点……对对对是特产……”


“左航!你还给我!”陈天润伸手去抢手机,左航一边巧妙地躲着陈天润伸过来的爪子,一边和陈妈妈说话。


“阿润,我和阿姨好久没见了,说说话都不可以吗?”左航突然伸手握住陈天润伸过来的手,抓得很紧,禁锢着不让陈天润抽出去。


“就是呀阿姨,我就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有点可怜巴巴,委委屈屈。


但陈天润知道,那他妈是左航装的!


陈天润抽手抽不出来,左航手掌的温度传到他手上,拳头安安分分地被包在左航的手里,陈天润脸红一片,羞愤地盯着左航。


“左航!车来啦!走啦!”远处的张极喊着,左航回头比了一个“OK”,把手机还给陈天润。


“那阿姨,咱们下次聊啊,再见!”


陈天润这才把手抽出来,愤愤不平地接过手机。


左航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他摆摆手,用气声对陈天润说。


“走啦,别想我哦。”


说完潇洒地转头走了,陈天润恨恨地盯着左航的背影,直到手机里穿出陈妈妈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抓起手机放在耳朵边。


陈妈妈好像是刚才被左航哄开心了,现在跟陈天润说话火气也不那么重了。


“诶,我说儿子,你要是实在找不下喜欢的,我看小左就挺好的,你看你们俩在一个单位……”


“打住,妈,我和狗谈恋爱我都不会和他谈,他就一讨厌鬼你少跟他说话。”


陈妈妈语气又恢复了暴躁,“打住打住,你别跟我说人家小左的坏话,人家好不好用你告诉我啊,我是瞎子还聋子啊,臭小子,小左都看不上就给我去相亲,后天下午三点,地址发你手机上,听见没有!”


时间回到现在。


下午三点正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候,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洒进来,让人温暖地想窝在亚麻沙发里睡一觉。


陈天润听着对面男人的侃侃而谈,眼神随意瞟着窗外,时不时敷衍地点点头。


他看窗外看得无聊之后就把视线往回看,看身前的水曲柳桌子,看桌子上的卡布奇诺,看相亲对象手腕子上的宝格丽手表,看自己的手,手上有一道疤。


疤。


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供消遣的东西,陈天润开始回忆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他记得是好久好久之前了。


大一的时候,对,和左航打架,在左航项链上划的。


切,傻逼左航。


左航。


他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他和左航启程去当卧底,新人进去免不了一些苛责的考验,窝点里的人粗暴野蛮,摸不清脾气,常常是嬉笑着一脚踹上来。


刚开始几天,两个人常被打得面目全非,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甚至连防守都不敢做,只能硬生生挨着打骂。


陈天润记得很清楚,那是进去的第八天,他和左航已经被揍得看不出原样,甚至那天是左航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当卧底,纵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真正到来之时还是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当时所谓的考验即将结束,他们的神经也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两个人都是死撑着,只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对得起组织,国家和人民,对得起自己一直以来想当警察的心。


那天晚上左航躺在铁架床上,趁着四下无人,用气声坚定地对着同样不堪入目的陈天润说。


“活下去,我们都活下去。”


活下去。


人永远不会忘记危难时刻与自己协同作战的人,也永远不会忘记在黑暗的时候给你光明的人,那是生的挚友,死的魂伴。


03.

左航正跟对面的苏新皓聊着天,苏新皓回国,正巧他放假,两个人聚了一聚。


“诶,对了,你到底追到陈天润没有啊?他不会还不知道你喜欢他吧。”苏新皓喝一口杯子里的橙汁,好奇地问左航。


左航烦躁地挠挠头,“……还没有……我在努力了……”


“啧啧啧,我太佩服你了,你暗恋陈天润都多久了……十年!整整十年了!左航,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夸你执着坚定还是贬你十年都不敢表白了。”


苏新皓就是那位让大学时的陈天润恨得牙痒痒的第二个人,一区队的文娱委员,只不过毕业之后实在是父命难违,跨专业去了国外继续深造艺术。


左航心虚地看看周围,想借此回避这个让他手足无措的问题。


是啊,他暗恋陈天润已经十年了,从大一的时候就喜欢了,一直到现在,还是喜欢。


左航囫囵着和苏新皓说话,突然苏新皓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朝左航挤眉弄眼,左航不解。


“哎呀笨啊,看,那谁。”


左航一头雾水地朝后看去,就看到了不远处坐着发呆的陈天润,对面坐了一个滔滔不绝讲话的人。


那个人小幅度地手舞足蹈,就像在描绘什么伟大蓝图一般。


“啧,愣着干嘛,快去啊。”


“干嘛。”左航楞楞回头。


“截胡啊傻逼,你不是最爱干这种脸皮厚的事了吗?”


左航这才明白苏新皓什么意思,他一改刚才的焦虑颓靡,打了鸡血般地拍拍对面苏新皓的肩膀,慢悠悠起身。


“好兄弟,晚上老地方,哥请你吃接风洗尘宴,走了。”


他理了理衣服,慢悠悠地起身朝陈天润的方向走去。


“你觉得怎么样?陈先生?”


“……啊,哦,挺好的,挺不错的。”陈天润被叫回神,没有注意到逐渐逼近的左航。


“嗯,我觉得我们的家世学历工作各方面都挺合适的,我工作比较忙,咱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直接去领个证?”


“领证?什么证啊,现在办假证的都这么猖狂了,还敢直接上门推销啊。”


左航走到陈天润身旁,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陈天润的肩膀上半搂着陈天润,慢吞吞地坐在陈天润旁边。


陈天润呆呆地看着左航,方才回忆里奄奄一息的人现在活蹦乱跳地在他跟前。


他心里突然平生出一丝侥幸。


“不是,我……”


“哇塞,兄弟,快跑啊,我们俩是警察啊,会抓你的哦。”左航装出一副恐吓人的样子,凑近对面的男人低声说。


陈天润梦中惊醒。


左航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相亲对象求助地看向陈天润,陈天润皱皱眉头,无奈地说:“左航,这是我相亲对象。”


言外之意,别闹了,别吓到人家。


左航耳朵里听到的:不许欺负我未婚夫。


于是左航又好像很震惊:“陈队啊,你作为一个警察怎么能跟一个办假证的相亲呢?你要以身作则哇,身先士卒懂不懂的啦。”


陈天润额角突突突地跳,他就知道,左航不犯点贱就不舒服。


很完美地,相亲对象被吓得落荒而逃,左航贴心地给对方挥了挥手说了再见,顺手拿起陈天润面前的卡布奇诺小啜一口,翘起二郎腿看着压抑着怒火的陈天润。


“不用谢谢哥,哥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左航,我好不容易能有时间来相一次亲,你还要来给我捣乱,你成心的是不是?”


左航放下杯子,放下二郎腿,慢慢凑到陈天润跟前,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相什么亲啊你……”


“没人要了?”


“左航!”陈天润忍无可忍作势要揍他,左航拔腿往外跑。


“哎呀,你没人要找我呀,我这里专门收养没人要的流浪小猫。”


“你给我站住,别跑!”


04.

快元旦了,大大小小的同学聚会操办起来了,陈天润收到了当年他们的区队长发来的同学聚会邀请。


说起这个,当年的二区队区队长成功,到现在都还是陈天润心里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是一个陈天润很欣赏的人,他沉稳内敛,温柔善良,写得一手刚劲峻拔的楷书。


当年大一开学,谁都不认识谁的时候,成功统计班里人的名单,轮到陈天润时,陈天润不禁感慨了一下成功的字真好看,然后陈天润就眼睁睁看着成功从脸红到耳朵,手抖得不像话。


“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陈天润当下春心萌动。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内敛含蓄,那么容易害羞,斯斯文文有礼貌。


不像左航,嬉皮笑脸,野蛮无礼,欺行霸市,一天天不欺负陈天润心里就不舒服。


臭左航,大坏蛋左航。


陈天润坐在同学聚会的席间分了神。


这边局里,左航端着一杯茶慢吞吞地从茶水间出来,瞥到了陈天润空荡荡的工位,他眼睛一转,踢了一脚陈天润工位隔壁朱志鑫的凳子。


“你们陈队呢?”


朱志鑫回过头,发现是左航,看看四周,一脸八卦地朝左航招了招手。


“左队,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啊!”朱志鑫一脸玄乎地说。


左航奇怪地点点头,示意朱志鑫接着说。


“我们陈队呀,去见他的白月光了!”


“什么?什么东西?”左航不可置信地问,他听爱看言情小说的表妹说过这个词,虽然理解得不是很透彻,但也知道对左航来说不是个好东西。


“白月光呀!他今天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嘛,有个男的,是陈队的白月光。”


左航眯起眼睛,什么狗屁白月光。


“诶陈队还给我看过照片呢,可帅了。”


左航眼珠又一转,“我看看,有多帅啊。”


朱志鑫打开微信,在和陈天润的聊天界面翻了翻,找到了陈天润的大学毕业照。


“喏,陈队旁边这个,最中间的,帅吧。”


左航拿起手机看了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二区队的区队长成功。


你小子。就这?


“嘶……也就那样吧,陈天润什么破眼光啊,还没我十分之一帅。”


朱志鑫拿回手机,瞥了左航一样,“左队,你这话可不敢让陈队听见,不然你俩又得打一架。”


左航没听朱志鑫在说什么,他心下一动,随口套出了陈天润聚会的地点。


“好像是在南丰山庄……你问这个干嘛?”朱志鑫抬头疑惑地看着左航。


“随便问问。”


见朱志鑫没有再疑惑,左航一溜烟跑回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正是下班的点,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左航驱车赶到南丰山庄时天已经黑透了,昏黄的路灯照着街道,他在饭店门口捕捉到了陈天润的影子。


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影,左航如临大敌,赶忙从车上下来。


“好,我们有时间再聚。”陈天润看着眼前的人,成功已然成家,陈天润也不再去追究年轻时候对喜欢之人的满腔热爱。


随着人的长大成熟,之前一些晦涩难捱的感情逐渐变得清晰,慢慢随风消逝在时间长河里。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十八岁的青年,当年那份不敢说出口的暗恋如今变成了深厚的友情,更加坚固地维持着两个人的关系。


陈天润早已放下,现在的他二十八岁,对于十八岁的爱恋嘛……看着玻璃门隐隐倒映出的模糊身影,他突然觉得,如果和成功做好朋友,也会是一个更不错更合适的选择。


“宝贝!”一声宝贝打破了陈天润和成功旧友重聚即将分别的安宁祥和。


陈天润和成功都被左航吸引了视线。


“宝宝,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出来啊。”左航跑过来,自然地用一只胳膊揽住陈天润的腰。


“左航?你来这里干嘛?”陈天润微微蹙起眉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左航又要作什么妖?


“哎呀宝宝,我错了嘛,别生气了。”


陈天润抬起双手抵在左航胸前,试图推开左航。


“你发什么疯啊喂!”


左航又抬起一只手强行把陈天润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对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成功说。


“哎呀兄弟,你看我男朋友跟我闹脾气,今天晚上要是有什么让你误会的,我先给你道个歉……没有的话最好哈,我们先走了,拜拜!”


“谁他妈……谁是你男朋友啊!”


左航使了力把陈天润往台阶下带,陈天润被左航禁锢着,咬着后槽牙转过头给已经发懵的成功说:“咱们回去聊,再见!”


左航又伸出手捞回来陈天润的脑袋,低声说:“聊什么聊!”


直到坐进左航的车里,左航才放开陈天润,左航把陈天润塞进后座,自己也顺势坐进去。


陈天润已经习惯了左航的突然发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左航干不出来的。


陈天润咬着后槽牙问:“你到底又发什么疯啊左航!你要丢脸非得拉着我一起吗!丢脸死了!”


左航厚着脸皮滑到陈天润身边,似乎是带着安抚说。


“朱志鑫说你被坏人拐跑了,我这不是,勉为其难英雄救美来了嘛。”


“……”又他妈胡诌。

 

陈天润已经不想再和左航做无力的争辩,他对左航这种人真的没办法,时间长了也就随他去吧。


“算了算了,开车,送我回家。”


“得嘞!您坐好,小的一定把您安全送回家!”


昏黄的灯光总是给人一种不太真切的温暖,左航的身影在路灯下转瞬即逝。


陈天润看着左航开车门坐到驾驶座,脸上溢出笑意,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轰然坍塌。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大一的时候还因为心疼成功狠狠揍了左航一顿,现在竟然能让左航把他从成功面前带走,自己还生不起来气。


车载广播电台里主持人清亮有力的声音传出来,窗外的人间烟火气向后倒退。


陈天润突然觉得这样挺好的。他觉得今天回家的路格外漫长。


算了,让让他吧。


05.

跨年那天,局里开年会,大家聚在一起嬉笑打闹,推杯换盏。


陈天润早早到了现场,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就坐了下来,不出所料,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还是贴着左航的名字。


人陆陆续续到了,这一桌人也坐了七七八八,全是熟人,说起话来让人很轻松。


张极在对面和朱志鑫拌嘴,张泽禹拿出手机录。


大厅里挂着灯笼贴着窗花,过年的气氛浓郁,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陈天润手里端着可乐姜茶暖手。


好幸福。陈天润微微扬起嘴角。


左航姗姗来迟,带着一身寒气入座,众人见他来了都开起了玩笑。


“怎么才来啊左航,干什么去了啊?”张极开口。


“就是就是,一点都不重视年会,我要让局长扣你年终奖!”张泽禹紧跟其后。


大家起着哄要让左航自罚三杯。


左航没来得及理那群二吊子,他解开围巾担在椅背上,问一旁的陈天润:“等很久了吗?”


今夜的左航好像格外温柔,似乎是因为今天人多,他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只在陈天润跟前是那样子。


左航不同寻常的正经让陈天润微微红了脸颊,他摇摇头,说:“没有很久。”


左航这才放下心,去和那些磨人的东西对峙。


“喝喝喝,三杯嘛,我干了!”左航拿过斟满白酒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三杯。


嘶,左航今天好像也变得好说话了。


吃完饭会进行一些娱乐活动,会唱歌的去台子上唱首歌,会跳舞的跳个舞。


张极起哄让左航上去唱歌,他和左航是大学同学,他知道左航还挺会唱歌的。


陈天润也知道,大学时候的一次文艺晚会,就是左航和苏新皓表演的原创单曲。


左航今晚被灌了不少酒,神智还勉强保持着清醒,他兴奋劲上来了,提起话筒就往台子上走。


舞台下爆发出欢呼夹杂着口哨声。


是一首小情歌,唱得很好听,陈天润看舞台上的左航,是微醺的,站在立麦前,微哑流畅的声音流进陈天润的耳朵,像钩子一样懒懒地勾着陈天润的心。


陈天润又脸红了。


左航在看他。


不是直觉错觉感觉,是事实,左航在盯着陈天润唱。


陈天润知道,也看得出来。


台子下人很多,但左航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穿过所有人,投入陈天润的眼眸。


那一刻,仿佛时间定格,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06.

左航和陈天润偷偷跑了。


左航下来之后坐回到座位上,等到下一个节目开始,大家把视线重新放回舞台上之后,左航凑到陈天润耳边,呼出的热气夹杂着酒气悉数喷洒在陈天润的脖颈处。


他跟陈天润说他难受,想回家,让陈天润送他回去。


陈天润还红着脸,他挑挑眉转头问左航:“凭什么?”


左航盯着陈天润的眼睛,一刹那陈天润竟然觉得有点可怜。


“出来,你出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如愿以偿偷跑出来,两个人都喝了酒,肩并肩站在路边等代驾。


“陈天润,你猜我刚才为什么迟到了?”左航突然说。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迟到。”陈天润摆弄着手机。


左航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哝,新年快乐。”


陈天润闻声看去,盒子已经被左航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项链。


上面串了一个单词,Rain。


陈天润有点发愣,陈天润知道左航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上面串的是Left。陈天润手上的疤就是被那条项链划出来的。


“……干嘛突然送我礼物。”陈天润接过盒子,细细看着里面的项链。


“哎呀,过年嘛,再说了我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啊,就买下来了,而且我平常老欺负你,当是赔礼了。”


明明已经奔三的人,此情此景却脸红着挠挠头,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裤子缝。


陈天润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声响起,代驾来了。


两人和代驾碰了面相继坐上车,往左航家驶去。


一路上,陈天润攥着盒子想了很多,有外人在,两个人也不好搭腔,代驾司机也性格文静,整个车里静悄悄的。


那条项链,明明是手作的,是定制的,哪来什么合适不合适之说。


真是的。


陈天润嘴角上扬。


想送他礼物就直说啊,说这个礼物其实准备了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很丢脸吗?


傻逼左航。


07.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两个人各怀心思,原本不短的车程也很快就过去了。


停好车上了楼,陈天润没走,默默跟在左航身后回了家。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实在过于旖旎暧昧,或许是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反正陈天润不想走,他莫名想印证某些事。


左航听见陈天润跟在身后,心又开始怦怦跳。


他换鞋时顺势帮陈天润拿了一双拖鞋,陈天润一看,是一双新的,跟左航一模一样的拖鞋。


他弯下腰换鞋,轻声问左航:“你家不常来人吗?”


左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陈天润是在说拖鞋,他干笑两声说:“没有,来的人可多了,这不前两天客人穿的都给磨坏了,我买的新的,你正好赶上穿。”


陈天润挑挑眉,左航尽胡说八道,明明鞋柜里有一沓一次性拖鞋。


左航坐到沙发上,抬起手按揉太阳穴,酒劲上来,大脑有点晕晕乎乎。


陈天润见左航这样,想去给左航倒杯水,却发现暖壶里没水,于是去厨房烧水。


烧好水往出走时,他突然看见摆在餐桌上的一张照片。


是他和左航,那是前不久的照片,是他们载誉而归后局里给他们开表彰大会时两个队的合照。


很显然是裁剪过的,一张照片装两个人的全身,变得细长细长的。


陈天润看到旁边有一些碎片,他凑过去看,正是这张照片上其他人。


陈天润随便翻了一下,不由得啼笑皆非,其余的人显然为了这张二次加工过的照片付出了巨大牺牲,比如张极的脸被左航剪成了五角星,张泽禹的腿被左航压成O型腿。


什么啊,公报私仇。陈天润拿出手机全拍下来。


走出厨房之前陈天润又看了一眼那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那张照片远离那堆碎片,静静地靠在餐桌的花瓶上。


远远看,像迷你版的左航陈天润站在那里。


心如擂鼓般跳动,一些晦涩的感情在逐渐浮出水面。


人在舒适的环境中总是会很快放松下来。


陈天润走出客厅,左航已经躺在沙发上阖上眼睛,手还虚虚搭在额头上。


陈天润突然就想干点什么,他走到左航旁边坐下,把手肘撑起来侧着身子看左航。


灯光下,左航脖子上的项链折射出光,散发着进入陈天润的眼睛。


左航平稳缓慢地呼吸着,陈天润再凑近点,用目光描摹左航的脸。


“左航,我没想到我都二十八了还会心动。”


“你好大的本事。”


左航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又沉沉睡过去。


陈天润笑着起身,走向卧室想给左航拿床被子。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要看左航的日记本的。


谁叫左航把他陈天润的名字大大地写在封皮上。


从外部看,那是一个很旧很厚的本,书脊很奇怪,像是缝缝补补加上去的。


本来陈天润是直接想略过去的,毕竟是个人隐私,结果拿被子时看到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


陈天润&左航。



在内心犹豫挣扎了一会儿,陈天润还是决定翻开那个本子,虽然有点心虚,但毕竟也有他的名字。


看了大概五分钟,陈天润拿着本子和被子走出去。


他把被子给左航盖上,心里一团乱麻。


他刚刚确定了自己对左航的感情,就得知了一个更让他震惊的消息。


左航,竟然暗恋了他十年。


一旦接收了这个消息,那么这十年来的一切事情都被推翻,重新在陈天润大脑里排序,拍好之后的每一件事都加上了一个前提。


左航喜欢他。


左航被陈天润的动作弄得悠悠转醒,还没看清眼前人就瞟到茶几上的那本日记。



左航一下子睡意全无,连酒也醒了大半。


“你……你都知道了?”他连忙坐直身子紧张地问一旁面无表情的陈天润。


那本日记从十年前的九月一号记到了昨天。


陈天润点点头,他接受消息速度很快,也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一,他现在和左航两情相悦,二,左航居然喜欢了他十年。


而一旁的左航就稍微有点如坐针毡了,他摸不清陈天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


他见陈天润一言不发,倒像是释然一般又躺倒在沙发靠背上,抬头看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他也只能接受法官的审判,像是有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开口说。


“你终于知道了,我憋了十年,整整十年,每天都能看到你,又不敢跟你表白,怕你更讨厌我……他妈的快憋死我了。”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隐约带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没分寸了,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真的不会了。”


几近哽咽。


“……你搁这演电视剧呢?”左航抬起头,看见陈天润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左航,你刚才没听到我跟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


啧,还真睡着了。


陈天润无奈地开口:“我说,左航,我没想到我二十八岁了还会心动,因为你。”


左航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疑惑地看着陈天润。


“什么意思?”


“妈的,你还真傻逼啊,我说我喜欢你啊。”陈天润咬牙切齿地说。


脑子里像是在喷薄欲出什么东西。


陈天润说,喜欢自己?他左航?


一下子反应过来,左航破涕而笑,他问陈天润:“真的?”


“骗你是狗。”


“好,好,好。”心中的喜悦要盖不住了,左航不敢再去看陈天润,他快要被幸福冲晕头脑。


窗外有人放起了烟花,在夜幕里绽开一朵朵绚丽。


陈天润被烟火吸引注意力,他想叫左航起来看,转头发现左航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不过在陈天润看过来的瞬间,左航又移开了视线。


好假。


“你干嘛?之前什么不要脸的事没干过,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左航嘟囔着说:“我还是怕。”


“怕什么?怕我是条狗?”陈天润嗤笑一声。


“不是不是,我……”没等左航说完,陈天润就吻住了他。



浅尝辄止的吻,却把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现在呢?信了吗?”陈天润说完就承受不住羞赧,起身朝落地窗走去。


左航愣了一下,赶忙追上去。


陈天润看着窗外的烟花,左航看着陈天润。


左航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陈天润,想说我会爱你一辈子,说出口却成了一句。


“新年快乐。”


陈天润没有回头,他红着脸,嘴里嘟囔着什么。


“之前让你白占便宜了,以后我得都占回来。”


要占一辈子。


08.

陈天润问起过左航怎么会暗恋他十年。


左航说是在报道那一天一见钟情的。


“一见钟情能坚持十年?左队好深情啊。”陈天润挑挑眉,笑着问左航。


“一开始确实是一见钟情,后来,就是日久生情了。”


一见钟情是热烈的汹涌浪潮,日久生情是长久的风平浪静。


“左航,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当时不是以为我讨厌你嘛,还要喜欢我,干嘛,找虐呀。”


左航点点陈天润的额头。


“傻?我看你才是最傻的,十年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哪个傻逼喜欢人是那样喜欢啊!”


“大一那场格斗比赛,我不喜欢你,我干嘛舍不得打你,你还打得我那么疼,我不喜欢你,我干嘛要偷偷去看叔叔阿姨,我不喜欢你,我干嘛只对你最特别,嗯?”


“……切……”陈天润被说得无法反驳。


“那……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俩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两个傻瓜。



END. 








白皖箐²º¹

〖航润〗不爱山,不落河

//赤花症  //赤蝶症  //花店老板×酒吧老板  //HE

微苏朱


🈲上升真人!!

  

  



//.001


  

“阿润,你听过不落河吗?”


  

  

梦皆巷的尽头,一家酒吧正开的热火,里面都是年满不过17的青年,他们在这里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身材优势,获取他们想要的一切,在这里的人无疑都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钱——成了他们唯一的欲望


  

  

“女士,你的Pink Lady Person 已经好了”(①Pink Lady ...

//赤花症  //赤蝶症  //花店老板×酒吧老板  //HE

微苏朱


🈲上升真人!!

  

  



//.001


  

“阿润,你听过不落河吗?”


  

  

梦皆巷的尽头,一家酒吧正开的热火,里面都是年满不过17的青年,他们在这里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身材优势,获取他们想要的一切,在这里的人无疑都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钱——成了他们唯一的欲望


  

  

“女士,你的Pink Lady Person 已经好了”(①Pink Lady Person,又名‘红粉佳人’天秤座女神专属,漂亮梦幻的粉色,口味芳香,入口顺滑,浪漫爱情的气息)


  


“小弟弟,姐姐看你长这么俊,要不陪姐姐一晚?”




吧台前的女人说不上美但绝对妖艳,一身红色连衣裙把她的身姿凸显出来,殷红似血的口红暴露了她的本性,在这个酒吧中,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


  

  

“不了小姐,这有规定,调酒师卖艺不卖身”左航笑着看着她,言语中略带点讽刺


  

  

那女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接过酒杯转身向一位青年走去


  


左航见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所开的酒吧不在这片的管辖范围,因而许多人可以在这为所欲为,他们皆可实现梦里的幻想,人们称这条巷为“梦皆巷”,当然这酒店也名“梦皆酒欢”


  

  

虽说这是“梦皆”之地,但最与名字相对立的就属老板左航,他的长相十分精致,皮肤白皙透亮,眼睛很大很明亮,眼睫毛十分浓密,下颚线清晰,脖颈处精致的美,因此给人一种精致的混血感,有些人就是为了他来的,可奈何左航是个感情痴,对那些人除了厌恶就是厌恶


  

  

“你好,给我来一杯Margaret(②Margaret,名玛格丽特,白羊座女神专属,除了马天尼以外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鸡尾酒,也是一杯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




左航看面前的人一愣




“你……和我长得好像啊”左航仔细打量着他,确实和有着和自己一样俊帅,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的腮帮子有点鼓,像一只仓鼠




那人把帽子向后移了一点,眼角下的红玫瑰被左航收在了眼底,他习惯性伸手想去触摸,却被那人躲开停留在半空




“抱歉,我有轻向恋花癖”左航尴尬的将手收回,拿起酒杯为他调酒




“没事”陈天润搓了搓手,口中呼出的热气打在手心,暖暖的,湿湿的,他回想起左航伸出来的那只手,手腕间有一只与他脸上玫瑰相照应的蝴蝶,蝶恋花?难怪…………




“你是从北城那来的吧”




“是,你怎么会知道”




左航看着少年呆滞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旁边欢快的青年们




“南城的冬天,可没人穿成你这样”




陈天润低头看着自己裹着棉袄,带着围巾,与旁边露肚子露大腿的客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叫左航,这家酒吧的老板,你可以叫我航哥,这酒算我请你的,欢迎来到南城”左航将酒推到陈天润的面前,笑眯眯的盯着他以表示友好




“我叫陈天润,来自北城,一名大学生,很开心来到南城”陈天润到没有客气,毕竟这是别人的欢迎方式,咱也不懂,咱也不问




左航自始至终都在盯着陈天润,他与别人不太一样,表面上看着文文静静的实则上胜负欲很强,Margaret②这款酒他在熟悉不过,那味道很猛烈,生活中充满甜味的人指定是受不了的,而陈天润却品的如此平淡,只能说经历很难猜,心思更难猜




“航哥,这有房间吗,我想开间房”陈天润缓缓的走过来,抬眼发现左航的神色似乎不太对




“我们这没有清洗服务,*完自己洗”




左航没好气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换做别人他可能只是平平淡淡的回话,可能觉得天润和那些人不一样,可能因为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外表,他不希望把自己变成与那群人一样




陈天润听到这话脸红了一大半,气不过打了一下左航




“航哥想啥呢,我刚来南城没地住”




不得不说天润脸红红的真的很可爱,笑盈盈的将眼角的玫瑰展露出来,左航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大拇指还在玫瑰出摸来摸去




“你好可爱啊,以后就叫你甜润吧”




“航哥刚刚生气的时候也好可爱啊~”




左航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盯着陈天润的双眸




“那弟弟有没有心动那呢”




艹,他真的很会撩…………




营业结束后左航为天润安排了一间房间,安顿完就回到自己的主卧




“我说,你俩好歹也是对过嘴的,怎么见面和个刚认识一样”朱志鑫欠嘻嘻的调侃着左航,手上的薯片晃来晃去最终送到嘴里




“朱志鑫,你要是没被苏新皓**够我可以申请他来一趟,别没事找事”




“可别哥,他那人淦事没个轻重,三天内可承受不起第二次”朱志鑫说这话时向左航抛了个媚眼,变相的炫耀自己有对象




“滚”


——//




// .002



左航有个原则,就是白天睡觉,晚上营业,但今天却出奇的没有赖床,换做平常朱志鑫叫他的时候没少挨顿揍,最轻也都被骂的连夜找苏新皓诉苦




“不是吧航哥,你哪根筋抽了,竟然不赖床?”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我早起对身体好不行?”




“切,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死也不起还揍了我一顿”朱志鑫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面包递到左航面前




“那是你欠揍”




“我TM……”朱式无语=_=




左航接过面包就往外走,说巧不巧,不知是不是特定安排好,他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前任——陈天润




“早上好啊航哥”陈天润的嘴划成完美的弧形,两旁的腮帮子鼓鼓的,可爱又熟悉




“早上好”左航不得不承认天润笑起来是真的好看,相对于美人朱志鑫而言,他的笑很治愈且柔美,而朱志鑫是带有攻击性,如同带刺的玫瑰




“他有恋花癖,但他只爱他的索菲罗莎”(③索菲罗莎,一种玫瑰月季花,娇滴粉嫩,常见却又吸引人)




“航哥这是要出去吗?”陈天润瞟了一眼左航手中的面包与着急出门衬衫上没有扣的衣领,他的锁骨处有一朵索菲罗莎③,是他最熟悉的图案




“是啊,一起吗,正好带你去参观一下南城的盛景”




“噗,荣幸至极”




两人刚从酒吧出来,对面花店的员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




“陈老师,你可算来了”




“?”   航     “你什么时候...”




“去年”陈天润当然知道左航想问什么,他没有隐瞒,毕竟本就是为他而开的




“呵,不介意我去参观参观吧”




“?那左哥,陈老师请吧”




不得不说陈天润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花店的变边围有一点欧美风格,但门和窗户都是偏复古的雅趣




“庸俗玫瑰”这名字起的还真是随意,花店里的物种与店名一样,都是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但在一个摇椅的角边种着他那最爱的玫瑰月季——索菲罗莎③,左航从进门到离开嘴角就没有下来过,他很开心他的阿润还记得他,他很开心他的阿润还爱他




陈天润喜欢蝴蝶,左航就把蝴蝶刻在他手腕上——你生在我的命间,又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傍晚,两位少年站在梦皆巷的路口,边城的上空隐现着北城的山脉,它们被大雾笼罩,若隐若现………




“你…………喜欢这座山?”左航抬脚想走,扭头却看见陈天润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盯着北城的蒙山




“航哥,这座山有个名字——不爱山




左航脚下一震,不爱山?可他离开的时候明明还是“恋山”,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那次的宣判吗……




半响左航才开口




“阿润,你听过不落河吗?”




陈天润对上左航的眼睛,这个称呼好久没听到了,他从左航的双眸中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那时的他单纯又懵懂




左航走过来牵上他的手,很冰,冰的奇怪,陈天润感到不解,换做之前左航一直是个热水袋,可谁又能知道那是为了给他取暖特地捂热的…




少年们来到了南城山的腰间,这是左航经常来的地方




“远方流放的瀑布被云霞遮住了结局,化为云海覆盖在不爱山的顶峰”




——“阿润,河不会不落”我不会不爱你



——“航哥,山也不是不爱”我也不是不爱你




4年后的一个拥抱,他们太想太想了,余霞斜照在他们的身上,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落泪,可对方没有察觉到,不知何时落了几片花瓣,不知何时来了几只蝴蝶……




“病爱又发作了,我又将怎么面对你”——航润




路灯下的影子像一场魔术,不停的有花瓣蝴蝶的存在




爱是一种病,会上瘾的




——//






//.003



“航哥今天不营业了?”陈天润看着左航这心大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是老板,没必要天天去” 




“噢对了,那个,今晚我能和你睡吗?”左航突然想到苏新皓来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和阿润一起睡了




“别误会,苏新皓和朱志鑫…………”左航停住了,他该怎么说?说他们在zuo吗?这TM可不是什么好词




“?他们怎么了”陈天润正表示疑惑,却不知两人以来到了房门口,朱志鑫的娇吟声使陈天润一下子红了脸,门外的垃圾桶里全是被拆开的盒子与塑料袋,那大大小小的瓶子毫无保留的被左航收在了眼里




左航so:苏新皓6




“懂了,进来吧”




左航知道他有洁癖,所以没有将刚刚被泥土弄脏的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




“我睡沙发,你睡床,还有我选择性洁癖”陈天润见左航迟迟不见来,看见他一直在捣鼓他的鞋,不禁抹出一丝笑




“?干嘛你睡沙发,一起睡床不好吗?”




“我害怕半夜某人占我便宜”陈天润回答的很快,眼睛一直盯着左航,见那人挠了挠头,怎么和个逃课被抓的小孩啊,思想不正…




半夜三更左航从床上坐起,窗帘没有拉,他的虚像复印在玻璃上,源源不断的蝴蝶从他的身体上飞出,血红的眼睛怒视着夜空




——“你拿什么拆散我们?”




这是左航对上天的质疑,也是他的心声




他起身走向睡在沙发上的陈天润,从他后背顺势躺下,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陈天润的脖颈处,他喜欢陈天润身上的味道,是他最爱的索菲罗莎③的芳香




“不睡床难道就不会占便宜了吗?”




等身后的人渐渐沉睡,陈天润睁开眼睛,他的怀里全是玫瑰月季的花瓣,为了不让左航看见,他一直压在身下




——“左航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分开后,我再也没有早睡过”




——“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他们都怀有各自的秘密,一直都是在保护对方,藏着爱意




第二天早上,左航摸了摸旁边的人




“嗯~别闹”陈天润被这清早的摸头弄害羞了“你怎么会在这?”




“昨天你梦游把我拽过来的”左航一脸正经的撒谎




“真的?”     “真的”




说实话左航不要脸的时候是真不要脸(¬_¬)




“可是航哥,昨天我没睡着耶”陈天润一脸坏笑的看着左航摸着自己的头




“?你没睡觉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又失眠了,是不是又没喝牛奶”左航的表情面显严肃,看来真的有些急了




呵这回换陈天润尴尬了,他憋了一眼略带怒意的左航,抬手也摸了对方的头发




“好了乖乖,我错了好不好,这不是没人给我热牛奶了嘛”陈天润说话软软的可给左航高兴坏了




“阿润”




“Set all tenderness to be visible only for you ”



“It's a great honor. ”




看来梦皆巷一点也没错,他在这见到了他命中的爱人




两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化解了四年的情感,朱志鑫总感叹道“连上天都在帮你们”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爱情活不了多久




至此,陈天润每天都会给左航带一朵索菲罗莎③,左航每晚也会给他一杯他最爱的Margaret②相伴对方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






//.004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陈天润总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左航,从一开始的合宿到现在都分居,从每天的玫瑰月季到现在都空空荡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左航想找天润谈谈,但每一次的想念都被爱病的发作阻止,他爱的越深,病就发作的越厉害




老天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从来没有




陈天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左航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种药剂,他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会喷洒在他这朵玫瑰月季上




遍地的花瓣使他难受到了极点,眼角的泪珠划伤了脸,这时的他如同一朵真花,娇滴滴的没有刺,却有情




傍晚左航忍不住了,他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似乎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了陈天润连命都不要了,原因只是因为他爱,想到这他的怒已化为泪滴落在地板上




“哐”门开了,昏暗的房间中看不出一丝生机,陈天润开完门后躲在角落,左航见状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同时对方似乎也在发泄情绪,搂着他的脖子,失声哭




左航承认他看到陈天润的那一刻他心软了,他拍了拍陈天润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等怀里的人安顿下来,在轻轻松开




左航看着面前眼哭红的花猫,用嘴轻吻着泪痕与玫瑰,霎时就开始剧烈的咳嗽,那些蝴蝶在卧室东撞西撞,陈天润也不好受




左航看着满地的花瓣与陈天润,一下子什么都解释开了,(④赤花症,一种从身体中不断长出花朵,并且长出的花朵会蔓延至全身,最后直到人死亡,化解赤花症的方法是要得到心爱之人的恨,才能让花朵停止生长    ⑤赤蝶症,是指有虫子埋在你的脑袋里,最后会变成红色的蝴蝶,从寄主的身体里钻出,化解这种诅咒的办法就是被自己所喜欢的人怨恨)




他们没有像朱志鑫与苏新皓那么幸运,他们的病爱就足够说明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两人没有说话,拉开窗户,在月亮的照射下交相缠绵,这是他们最开心的一夜,蝴蝶与蝴蝶相应,玫瑰与玫瑰相照




第二天,陈天润将一束索菲罗莎③送给苏新皓,说让他交给朱志鑫,在一旁的左航可是全程黑脸,虽说睡都睡过了,但自己的乖乖给别的男生花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天润自然是察觉到了,摸了摸左航的头,像泉水一样绵密“哥,一起去玩吧”




两位少年在南城的集市上逛了一天,陈天润的开心与可爱,左航的温柔与宠溺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今天

日落之时,他们踏上了观寻不落河的山腰,看着今日的壮景




“哥我好爱你”




“阿润,我也爱你”

 



邻城日光将山城少年的模样投影在不爱山的腰间他们的影子缠绵在一起,一个孕育为蝶,一个绽放为花

               



爹地,那最后航叔叔和润叔叔怎么样了”




朱志鑫看着怀里的孩子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抬眼望着天上的月亮,像他们那般明亮




“他们啊,正在天上两情相悦吧”




不爱山因野玫瑰的生长被称为“浪漫珠峰”



不落河因蝴蝶的繁衍被誉为“幻蝶之河”




看啊,两位少年的爱意能感动众生,却唯独改不了天帝的嫉恨

 


               

——“我们会化作对方的爱物继续相爱”


——“不爱山与不落河之间藏着少年们狂热与挚爱”



//



——“Tu es mon papillon exclusif, mon préféré.”


FINISH.  

喝牛奶会长高吗

【航润】回眸

*不辞而别航✘教师润

*有私设

*全文1w+

*越写越觉得文不对题

*he

*文笔不好轻喷


  

人大多时间都在匆忙追赶,

                         其实仅差一个转身回眸而已。

  

  

00

  

  

陈天润还记得初见左航那天,南方小城稀奇的下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

*不辞而别航✘教师润

*有私设

*全文1w+

*越写越觉得文不对题

*he

*文笔不好轻喷


  

人大多时间都在匆忙追赶,

                         其实仅差一个转身回眸而已。

  

  

00

  

  

陈天润还记得初见左航那天,南方小城稀奇的下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当时上语文课的陈天润还在认真做笔记,旁边的张泽禹戳了戳他,陈天润却依然看着黑板,只是侧着身应他。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陈天润这才转过头去问张泽禹:

  

  

“怎么了?”

  

  

  

  

“外面下雪了。”

  

  

  

陈天润又看向窗外,雪不算大,雪花轻飘飘的往下落,与北方的雪不同,北方的雪总是如鹅毛般洋洋洒洒的,下不了一会地上就积了雪。

  

  

如今所在的南方小城下了一节课的时间外面却也只是落了薄薄一层。

  

  

“走,去外面玩雪。”张泽禹一下课就拽着陈天润跑到教学楼下。

  

  

到了,张泽禹看了一圈,拽了拽陈天润:“这雪还是不如我们东北,就这一点还不够堆雪人的。”

  

  

“你可知足吧,南方能下雪就已经不错了。”

  

  

陈天润刚说完,就感觉到背后被球状物体击中。

  

  

“张小宝!”

  

  

“不能堆雪人,打雪仗也不错啊哈哈。”张泽禹正说着又朝陈天润砸了一个雪球。

  

  

陈天润蹲下抓起一撮雪,揉成一个小球和张泽禹互打起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让陈天润和张泽禹两个北方孩子都如此兴奋,更别提几乎没见过雪的一群南方学生了。

  

  

  

教学楼楼下和操场上都是人,尽管地上的积雪不比北方的厚,却也都乐在其中。

  

  

张泽禹的雪球越来越大,砸在陈天润身上要比小雪球疼多了。陈天润绕了一圈也没想到制服张泽禹的方法,张了张长时间握着雪球的手,冰凉僵硬,要不是被冻的通红,说这是骷髅手也不为过。

  

  

对诶,冰凉僵硬。

  

  

  

可算能让张泽禹安生下来了。

  

  

  

但陈天润环视了一周都没看到他。

  

  

肯定又去收集雪来搓成大雪球了。陈天润愤愤地想。

  

  

张泽禹比较好找,脖子上围了个米色的围巾在人群里显眼的很。

  

  

陈天润往前走了走,终于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蹲在地上低着头把雪往中间拢。脖子上的围巾太长掉在地上,那人还空出手来把围巾搁在呈蹲姿的腿上。

  

  

嘿嘿,被我找到了吧张小宝。

  

  

陈天润抻了抻胳膊露出通红的小手,伸进左航的围巾里,紧贴着脖子。

  

  

又觉得不够,往前探了探,摸到那人的脸,没忍住掐了掐。

  

  

反正张泽禹顶多说他几句。

  

  

  

脸软软的。

  

  

  

嗯……这肤色好像不是张泽禹啊…………

  

  

  

靠……完蛋………哪个怨种被我选中了……

  

  

  

  

陈天润嘴里的怨种被凉得惊呼了一声。

  

  

好嘛,真的认错人了…………

  

  

  

左航以为是哪个兄弟闹他,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滴溜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像个小鹿,左航想。

  

  

他和我长得好像,陈天润想。

  

  

“你……” “对不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氛围更加尴尬。

  

  

“对不起啊……我把你认成我朋友了,你还好吧。”

  

  

“没事。”

  

  

左航整理了一下围巾,试图让残留的暖意覆盖过陈天润冰冷的手带给他的凉气。

  

  

上课铃恰到时候的在此刻响起,陈天润再次抱歉地向左航笑笑便要跑向教学楼。

  

  

“诶!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左航这时已经起身站在原地大声问他。

  

  

“陈天润。”

  

  

  

  

  

他回眸,人群中只此一眼便将左航勾住了魂。

  

  

  

  

  

  

  

  

  

  

01

  

  

回到教室,张泽禹早就坐在座位上了。

  

  

陈天润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将手覆在瓶身,感觉暖和极了,冰冷的手也逐渐有了温度。

  

  

也不知道陈天润妈妈从哪买来的保温杯,它和其他外表冷冰冰的保温杯不同,往里面灌入热水之后瓶身都是热的,用来暖手无疑是最佳选择。

  

  

张泽禹见陈天润来了忙问他去哪了,陈天润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只想用脚趾扣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

  

  

支支吾吾地把原委给张泽禹复述了一遍,张泽禹努力憋笑却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天润砸他一拳。

  

  

“还不是都怪你。”

  

  

“然后他什么反应?”张泽禹接着问他。

  

  

“他……说没事,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

  

  

“不过,他长得跟我有点像,他回头的时候我都愣住了。”陈天润又补一句。

  

  

吵闹的教室从物理老师右胳膊夹着课本左手拿着茶杯慢悠悠走进教室的那刻瞬间安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学校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便取消了那天的晚自习。

  

  

保温杯里的水被陈天润喝完,收拾好书包后,便拿着水卡到走廊的饮水机上接热水。

  

  

张泽禹家远,下雪又路滑,所以被家长接走了。陈天润接完水后,双手握住瓶身一个人慢悠悠的下楼,走出了校门口。

  

  

天还没黑透,路灯却都已经打开,暖色的灯光和半暗的天让依旧下着的雪还能被隐隐约约的看见,陈天润远远瞅着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那人搓了搓手又往手里使劲哈了哈气最后揣进兜里,脖子也使劲往围巾里缩。

  

  

  

陈天润怀里抱着保温杯走过去,本来是要装作没看见直接过马路回家的,后来站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时侧头看见站在台阶上的左航,又想着因为今天下午的事不打个招呼也不好,于是抬头难得主动的向还不熟悉的左航说了句:“好巧。”

  

  

  

左航偏过身子低头看他,“好巧好巧哈哈。”

  

  

左航其实跟他差不多高,但是他站在台阶上之后,看着要比陈天润高小半头。

  

  

现在回想起来像是后来长到185+的左航与刚刚触到180cm身高线的陈天润站在一起的样子。

  

  

“你在等人吗?”

  

  

“啊?是,嗯……我们家离得其实挺近的但是我爸非得要来接我,现在也没个人影我还得在这等着哈哈。”

  

  

倒没有怪怨的语气,只是挠着头嘿嘿的笑。

  

  

“你呢?你也是等家长来接的吗?”左航问他。

  

  

“没有……这不想过马路呢嘛……然后看你在这……就想先打个招呼哈哈……”随后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脸。

  

  

实际上紧张的要命,左手在袖子里都攥成了一个小拳头。


为什么啊?



这句话不是挺正常的吗?




陈天润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紧张什么啊真的是,搞得自己好像小女生在表白时支支吾吾地开场一样。





“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



他转过头对上陈天润的眼睛。



抱拳。



“鄙人姓左,单名一个航。”



陈天润听到这充满江湖气的自我介绍后,红着鼻头朝左航绽开一个笑,脸上的奶膘还没消下去,像刚出炉的小包子。



“自我介绍挺特别的哈。”






或许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一片片小雪花掉在左航长长的睫毛上,却又在碰触的瞬间融化。带着细密小水珠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让陈天润觉得左航的眼睛都变得布灵布灵,连带着他的笑都闪着光。



在左航这个角度,路灯正好打在陈天润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左航觉得他的眼睛亮亮的,天上星星都比不上的那种。



一阵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冷得左航打了个寒颤,或许又觉得揣在兜里的手不够暖和吧,又伸出来搓了搓。



陈天润侧头看到他的手被冻得通红。



也许是出于下午那件事的愧疚,陈天润说要陪他一起等。



“不用了,这么冷的天我感冒了没事,别又把你连累了。”



“那……你拿着我的保温杯吧,刚接的水还热乎着呢。”陈天润把怀里的保温杯递给左航。



“不信你摸摸我的手。”陈天润以为左航不相信这个保温杯可以保暖,伸出了左手。



那手白皙而纤长,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时候左航都觉得陈天润的左手带着热气,鬼使神差的便拿住了那人的手。



温暖的手随后感受到一阵冰凉。



陈天润也没想到左航真的会握住,略显震惊的抬头看他。



那人笑着看陈天润,又觉得手里的暖意不够多,两只手向暖源靠近,将他的手包住。



“暖和了。”左航看着他,嘴角含笑。



陈天润眨着大眼睛呆愣愣地任由他冷冰冰的手将陈天润暖热的温度一点点的吸收掉。



手确实变凉了,但是脸上的温度却升高了。



左航觉得陈天润又像小番茄。



可能是感应到小番茄害羞了,左航半开玩笑的对他说:“好了,还回来了。”



“啊?什么还回来了?”



“你下午把冷冰冰的手往我脖子里钻,我刚刚把快要冻掉的手握住了你的,扯平了。”左航挑了挑眉。



“那……我……”



“天都黑透了快点回家吧。”




陈天润抬头看才发现天空已然变为一片暗。



只有路灯下飘扬的雪花能叫人看见。



虽然左航已经说手暖和多了,但陈天润还是想将保温杯给他暖手。刚才左航握住他的手时,他分明感觉到那人近乎没有温热的手在颤抖。

他知道左航真的很冷。




转头看正好是绿灯,于是将保温杯塞进人怀里就直直朝马路对面跑过去。或许是不放心,到对面后又回头看左航。




那人正双手握着保温杯取暖。



死鸭子嘴硬,还说自己不冷。



或许是感受到了陈天润在看他,左航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随后一只手握住保温杯,另一只手空出来缩进袖子里朝陈天润挥了挥手。



虽然相隔了一个马路的距离,但是陈天润总觉得左航的眼睛里含着温柔。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左航在看他时才会拥有的目光。






02


叩叩

……

叩叩

……

叩!叩!



“嗯?请进。”陈天润这才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敲了好几下门你都没音。”

  

  

童禹坤晃着个纸条走进办公室。

  

  

“我还以为是谁呢……敲门干吗,搞得好像你不在这办公似的。”陈天润一边改着学生们的作业一边回他。

  

  

“哝,你们班的,我上课抓到两个人传纸条,没想到是一对早恋的,这下好了省的老李到处抓早恋学生了。”

  

  

陈天润接过那张纸条,本以为是什么腻歪的话想草草扫一眼。

  

  

“想跟你做同桌嘿嘿。”

  

  

  

  

“还是坐你后面好,你一回头就是我。”

  

  

  

  

  

  

你一回头就是我。

  

  

  

  

  

  

  

  

几年前有个人也是这样对陈天润说的。

  

  

  

  

  

  

“一起回家吗?”

  

  

不知何时被人流挤到陈天润身旁的左航问他。

  

  

“我们俩顺路吗?”

  

  

“应该吧,我上次见你回家那条路跟去我家是一条路。”左航带着熟悉的笑看他。

  

  

“那就走呗。”

  

  

还真别说,他俩真不是一般的顺路,只不过去左航家要比陈天润家远一条路口。

  

  

一路上左航和陈天润聊了好多,什么陈天润的保温杯好神奇啊还能暖手,什么今天他们老班都开学一个月了还经常叫错朱志鑫的名……

  

  

等等,朱志鑫是谁?

  

  

“回头介绍给你。”

  

  

于是陈天润又认识了朱志鑫。

  

  

朱志鑫这个人外表看着像高岭之花一样,实际上没几天就在陈天润面前现了原形。

  

  

陈天润和左航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自从上次一起回去之后像是有了某种约定一样,每天都是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放学回家。

  

  

一来二去,张泽禹也认识了左航。不得不说,张泽禹听到陈天润说左航跟他很像时内心并无任何波澜,但等到真正见到真人时,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特么确定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记得是初春吧,天气逐渐回暖。陈天润卸了厚厚的羽绒服,在校服外面又套了一件厚褂子。

  

  

  

只感觉到一身轻松。

  

  

  

俩人照样一起放学回家,但侧身看左航,那人却没影。

  

  

  

再扭头看,只见他手插着兜,吊儿郎当的跟在他后面。

  

  

  

“怎么那么慢啊。”

  

  

  

“…………”

  

  

  

“左航,快点走!”

  

  

  

被cue的那人逐渐跟上,但跑几步又放慢速度走在他后面。

  

  

  

“抽什么疯,你干嘛一直在后面。”

  

  

  

“走在你后面多好,你一回头就是我。”少年扬起头,一脸骄傲的朝着前面的人笑。

  

  

  

一阵春风吹起少年额前的碎发,也拨动了少年的心弦。

  

  

  

  

  

  

  

  

  

  

你说我一回头就是你。

  

  

那我现在转身的话还能再看见你吗?

  

  

  

  

  

  

  

  

  

  

  

03

  

  

“安静!在外面晃悠的赶紧给我进来上自习!”

  

  

童禹坤扯着嗓子朝里面的一窝猴吼道。

  

  

“辛苦了童老师,我来看自习吧。”

  

  

陈天润走上讲台,把资料往桌上一摊便开始备课。

  

  

教室里还是有人在窃窃私语,陈天润抬眼看了一圈又垂下来。

  

  

  

  

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可怕的下三白……

  

让平时温润如玉的陈老师变得这么有威慑力……

  

连准备上台问化学题的学生都待在座位上不敢动了……

  

  

  

一节课都出奇的安静。

  

  

  

“陈老师,您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怎么写?”陈天润正准备收拾资料回办公室余光看到有人走到他旁边。

  

  

  

扫了一眼,嗯……嗯?物理题?

  

  

  

那个男孩看到陈天润瞪大的眼睛讪讪地笑:“我之前听童老师说您高考物理就差五分满分,本来是想去问物理老师的但是他已经走了,所以我就来问问您。”

  

  

  

陈天润哭笑不得。

  

  

  

这小孩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您要是……” “来,我给你讲。”

  

  

他大概浏览了一遍题目。

  

  

还好,毕业这么多年还能记起怎么做。

  

  

  

甚至连题型都还跟当年他们做的差不多。

  

  

  

讲完之后,那个男孩亮着眼睛朝他亮了个大拇指“陈老师您好厉害!”

  

  

陈天润又不免想起有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夸赞他的物理。

  

  

  

“你叫什么名字?”

  

  

陈天润刚接手新高一没多长时间,同时教三个班忙的转不过来,除了日常活跃的几个其余的顶多混个脸熟,名字基本记不得了。

  

  

  

”左辰。”

  

  

听到“左”字不由得一愣,再看那个男孩陈天润竟觉得在他身上能看到记忆中那人的影子。

  

  

都是意气风发、鲜活开朗的少年郎。

  

  

大概是有“左”这个姓的滤镜吧……

  

  

  

  

  

入冬了,等到陈天润握着保温杯走出母校的校门口时不由得恍惚一阵。六年前他就是在这跟左航熟识的。

  

  

  

可惜现在再也没有等在路边的人搓着用红彤彤的手接住陈天润的保温杯了。

  

  

  

  

而是……

  

  

  

童禹坤这个冤种在旁边抱怨自己穿的太少,哈着一口气跟陈天润扯东扯西…………

  

  

  

童禹坤:这多冒昧啊。

  

  

  

陈天润拗不过非要死缠烂打的要去奶茶店的童禹坤便抬脚转了方向往那条熟悉的路走。

  

  

  

说是熟悉,其实已好久没走过了。



虽然陈天润调回母校教学已经半年有余。

  

  

  

对于奶茶店的回忆,陈天润只记得那年夏天,蝉鸣扰的人心烦意乱,左航一放学就扯着他跑到那买了两个冰淇淋。陈天润不喜欢吃太凉的东西,尽管已经热的满头大汗,只是看着左航左右手各一个,心满意足地一口口吃掉冰淇淋的甜腻。

  

  

  

“你真的不吃?”左航边走边问他。

  

  

  

陈天润摇摇头。

  

  

  

似乎是不死心,左航停下脚步正了正神色。

  

  

  

“你知道这个世界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吗?”

  

  

  

陈天润知道他又要犯病了,抛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来配合他。

  

  

  

“那就是快乐的事情得不到分享!”眼前的人一脸坚定的对着陈天润说。

  

  

  

“so?”

  

  

“你真的不尝尝此等人间极品吗?”

“……哎呀,看你额头都出汗了,吃一口降降温吧。”

  

  

  

仿佛是被人戳破了心思,陈天润本就热的红扑扑的小脸更烫了。

  

  

  

他撇撇嘴,左航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把右手的冰淇淋朝陈天润偏了一下,陈天润绕过左航的手抓住冰淇淋甜筒的上端,对面却迟迟不撒手。

  

  

  

陈天润皱了皱眉。

  

  

“拿好了我再松手。”

  

  

  

陈天润只好将手包成一个圈,无法避免地轻触左航握住甜筒的手背,不似初识他时的冰凉,反而是如火般的烫。

  

  

  

“你手怎么这么凉?”陈天润接过冰淇淋后听到左航这么说。

  

  

  

“天生的手脚冰凉。”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听的那人却当了真,等到高二那年冬天时天天都拿着热水袋还时不时往陈天润怀里塞。

  

  

“我有保温杯。”

  

  

“没我的热水袋好。”

  

  

“滚。”

  

  

陈天润难得的暴躁在左航面前都得天天显露一遍。

  

  

被骂的人倒也不恼,仍旧跟在后面叽叽喳喳,陈天润这一忍硬是忍了他三年。

  

  

  

谁让他喜欢左航,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可能……就是慢慢培养出的感情吧……

  

  

呸,不是培养,是陈天润单方面产生的感情。

  

  

至少那时高二的陈天润一直这么想。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又是熟悉的奶茶店,熟悉的炎热,熟悉的蝉鸣和熟悉的……在陈天润旁边……拿着冰淇淋舔的……左航……

  

  

  

“诶诶,注意点形象。”

  

  

  

“?在你面前我还有形象?”




“卡卡卡卡。”陈天润笑出了声。




“你也注意点形象,怎么笑呢。”




“切。”




“但是我不嫌弃奥。”左航吃完冰淇淋后搂着陈天润的肩像是故意般在他耳边说。




“左航你是不是欠打。”



“欠打也只给你一个人打。”



“……”

说实话,陈天润当时竟觉得这暧昧的话语像告白,但是这么独特的方式……又实在是不敢恭维……



算了,沉默是金。



左航跟陈天润走出奶茶店后,按耐不住的前者终于抛出了一句话:“喂陈天润,你非得让我把话说的够明白才理解是吧。”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理解。”



左航听完,就要双手比作喇叭大喊,光是把手抬起一个动作陈天润就一秒get到他要干什么,便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



“我喜欢你陈天润。”声音闷闷的听不太清。



“你说啥?”陈天润放开了手。




“陈天润我喜欢你。”




“奥。”




“然后?”左航说完,陈天润就张开了怀抱。




“干嘛,刚当上你男朋友就要抱我。”




陈天润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在安慰一个表白失败的孩子而已。”




“我靠陈天润你别骗我。”




“嗯……”陈天润趴在他肩头闷哼了一声,然后趁左航不注意便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



左航还没反应过来,陈天润就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搞偷袭啊陈天润还想骗我。”



“大傻子。”前面的人憨憨地朝左航笑。



“你说什么?”左航迅速跟上陈天润趴在耳边问他。



脸贴得太近了,陈天润的耳朵沿着耳廓迅速染上了一片绯红,全然没有刚刚偷亲左航的勇敢劲。



于是闭眼深吸一口气,对着左航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大傻子我也喜欢你。”



路边的树很密,大片的树叶交织在一起正好挡住了太阳的刺眼光芒,两个少年在凉爽的树荫下交换了一个吻,青涩而又甜蜜。










04



【左航回来了】


【嗯】


【就这反应?】


【难不成?】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整整等他六年啊】


陈天润没理,默默退出与张泽禹的聊天界面,将手机熄屏。




又想到什么,摁亮了屏幕给另一个人发了条消息。




【他回来了】




对面没回。



那是陈天润进入大学生活的两年后在网上无意结识的一位网友。



刚认识他时,总觉得他话里行间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但具体不知道像谁。又因为跟他有相似的经历,陈天润跟他很聊得来。




都说网友不能轻易线下见面,陈天润却想见见那人,后来对方回了一句“在国外定居”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他也是与爱人分隔两地,但是听他说时常能联系。

  

  

  

  

不知不觉中,有种特别的依赖产生于他们之间。

  

  

  

陈天润慢慢和他熟络,慢慢敞开心扉地和他聊天,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跟他分享。

  

  

陈天润告诉他了左航的事,那边罕见的沉默了良久,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在左上角亮了好久,那边终于发了一句:“你放得下他吗。”

  

  

放不下,肯定放不下。

  

  

  

  

什么都没说就突然消失,陈天润有时候甚至都觉得左航是他做了三年的梦。

  

  

  

躺在转椅上叹了口气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小心的掏出一本书。

  

  

  

那是他送给左航的。

  

  

  

高三那年的除夕夜,陈天润送给了左航一本书,这书不说最喜欢,但是也翻过好多遍了。每次陈天润旁敲侧击的问左航想要什么的时候,左航都会不要脸的说一句“我有你就够了”,陈天润没法,只好将自己喜欢的书送给他。左航想随便翻翻,但送书那人却神秘兮兮的让左航回家看。

  

  

  

  

等左航翻开后才发现那书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工整而又简洁。

  

  

  

左航本想回应这句话,却奈何自己的文采不够,只在上面画了一个粉红的小爱心。

  

  

  

那本书一直被左航小心珍藏着,直到高考结束后左航才终于在上面添了一笔。




  

  

  

左航在国外定居的爷爷生病了,为了不影响他高考左航父亲只告诉他是小病没什么大不了的,直到左航从考场出来之后,才一通电话打过去才告知左航,爷爷得了癌症。

  

  

  

  

左航几乎是以跑一千米的速度赶到家里,收拾好行李后父亲又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国。本以为父亲没什么事了,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端却又语重心长地开口:“儿子,来国外上学吧。”

  

  

  

  

“我高考完了,报的北方的学校。”

  

  

  

和陈天润一样。

  

  

  

“具体的我来处理。”

  

  

  

“不去。”

  

  

  

“……唉……”

  

  

左航听到父亲的叹息声后便没了音,等父亲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后左航才将手机从耳朵旁放下。

  

  

  

  

  

  

  

去机场那天雾很大,方圆三公里内看不见人。直到左航收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才散了些。

  

  

  

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那本陈天润送的书,左航翻了几页,拿出卡片,从书桌上捞了一支笔,整整齐齐的在上面写了四个字。

  

  

  

  

  

  

  

  

  

出国的事他没告诉陈天润,

  

他以为他会回来。

  

  

  

  

  

  

  

探望完爷爷回到家后,左航才发现手机不见了。翻遍整个屋子没个影,又因为用的急,左父便托人给他办了新的手机号码,换了新手机。

  

  

  

  

他和陈天润不打电话,而且天天在一起上学最多只用微信。

  

  

  

谁都联系不上,烦躁的心情惹得左航一晚上都没睡好。

  

  

后来左航费劲心思终于找到了陈天润的社交账号,正准备私信他说明情况,母亲却一个电话打来。

  

  

  

爷爷病情恶化了。

  

  

  

  

那几天左航一直浑浑噩噩的……

自己敬爱的爷爷去世了……

突然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左航也这样措不及防地消失在陈天润的世界里。

  

  

  

陈天润醒来后发现左航还没有回自己,信息轰炸一整天,对面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几乎是赶着夕阳的尾巴,陈天润一路狂奔往左航家里跑。满头大汗还没来得及擦,只是用力的敲门,手都快肿了也没见里面一点动静,隔壁的邻居正好下班回家,看见陈天润这么急,跟他说这家的小伙子昨天早上拉着行李箱走了,脚步匆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最后劝了陈天润几句就打开门回家了。

  

  

“谢谢……”

  

  

  

他几乎要跌坐在左航家门前。

  

  

  

明明是酷热的盛夏,陈天润的背脊贴着左航家的大门却只感觉到刺骨的寒。

  

  

  

出了楼道门,夕阳洒在大地上的最后一丝金色余晖也随着陈天润眼里的光亮逐渐变暗,最后在天空消失殆尽,只有一片暗沉陪着陈天润走向回家的路。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家会如此孤单。

  

  

  

陈天润没哭,他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要因为什么而哭。

  

  

  

回到家后只是把头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好像睡醒之后,左航又会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一样。

  

  

  

醒来后陈天润照常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给左航发了个“早安”,盯着页面看了好久,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早就已经不作回应了。

  

  

  

  

原来你早已经成为我的习惯,让我总是第一时间想起你。

  

  

  

人都丢下自己了,要这种习惯不是自作多情吗。

  

  

  

陈天润终于哭了,眼泪像没把手一般涌了出来,打电话叫来张泽禹,来人见他哭得没声没息的吓得不轻。

  

  

张泽禹知道言语给不了陈天润什么安慰,只是把他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手一下下拍打着陈天润的背。

  

  

  

“张泽禹,他走了。”

  

  

  

“没事没事,我在,我在……”

  

  

“我会一直陪着你。”

  

  

  

  

  

  

  

  

后来,

不善表达的陈天润把这份被丢弃的感情藏在心里。

  

  

  

闭口不提。

  

  

  

  




  

国外的左航也不好受,处理完爷爷的丧事后,才发现陈天润的社交账号已经注销。




他征求父亲同意后飞回国内,连行李都没放就直奔陈天润家,门后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对他说原主人一家已经搬离。




错过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左航在国外完成了学业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陈天润去了北方的大学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当上一名人民教师为祖国哺育花朵。




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05



陈天润认识的网友是左航。



没错,是他有意为之。




但他没挑明身份,只是单纯地作为陈天润在网络上一个交心的倾听者。




每天都看着陈天润一条一条信息发来吐槽,对象由从舍友,老师变为现在活蹦乱跳的学生,左航也乐此不疲的和陈天润分享自己的生活。




直到某天他主动提及与左航的过往,左航才一改往常的秒回,反而是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久才终于问出一句放不放的下他。后来又觉得不妥,刚想撤回,对面回了一句“放不下,不可能会放下。”





又发了一条“他说要等他回来陪我看雪,我就相信他最后一次。”













关于看雪这件事,是几年后朱志鑫受左航之托保管陈天润送给他的书时,物归原主的。





陈天润收到那本书时,正是午后的休闲时光,暖洋洋的阳光将客厅变得温馨而敞亮。陈天润坐在沙发上翻开那本保存良好的书,掉出的卡片却吸引了陈天润的视线,陈天润弯腰捡起,那上面是陈天润写给左航的: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再往下是左航的回应:




“等我回来。”






还有红色的小爱心。




这张卡片让陈天润深藏在心底无法摸透的感情又浮出了水面。









十二月的南方小城只是潮冷,陈天润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便拿起手机划拉着天气预报,上面说今天会有雪。






陈天润看着还阴沉的天空暗骂了一句。




天气预报,胡说八道。




去年天气预报说有雪,陈天润叫来张泽禹一起去公园看雪,雪没看着,还被张泽禹抓着抱怨了一路。




鬼才信今天会下雪。




陈天润上午闲的没事干,便跑去学校拿来前几天学生做的卷子在办公室改。




出来的时候,陈天润感觉气温下降了不止一个度,简直是冻死人的节奏。




缩着脖出了校门口,盯着左航当年站的台阶恍神了一阵。




原来左航已经离开六年了啊。




陈天润站上台阶,寒风冻得他发抖。




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消息。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诶】

【可以信吗,去年我就没见到】



【一定可以】

对方突然回复。




总感觉他有股子肯定的意味。



【你不是想好好认识我吗】

【我先来个自我介绍】

【回头】




陈天润轻挑了一下眉,随后听话的转身。

看到来人却愣在了原地。







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




就站在离陈天润不远的地方。




他笑着,与记忆中的少年一样,永远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陈天润。




那人抱拳,开口对陈天润说:



“鄙人姓左,单名一个航。”




这次,他仍然站陈天润的身后,等待那一个回眸。




陈天润眼里噙满了泪水,慢慢走向他。




左航张开怀抱将陈天润拥住。




他闭了眼,趴在左航肩头将未忍住的泪水蹭在左航衣服上。却总有不听话的眼泪顺着陈天润的脸流下。




可是不对,眼泪明明是又烫又咸的,而流到陈天润嘴角的却又凉又涩。




陈天润抬头看,轻柔的雪花飘飘悠悠落在他的头顶上,皮肤上。




凉凉的,像左航的唇吻在他脸上一样。







“下雪了。”





“我回来了。”





回来陪你看雪,看一辈子的雪。








反复叠加的思念,最终都在那场雪里体现得轰轰烈烈。






——END






想说的话:这篇鸽了好久,真的对不住。好久之前的灵感,现在写经常会卡文,今天终于码完了。

观文愉快~晚安💤

  

7777

【航润】 赌徒

大学教授润×小有名气rapper航

破镜重圆 全文2w,一发完

  

  

  

1.

  

“陈天润,你今天必须到!这可是咱们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聚会”大学室友在电话里对陈天润说。

  

“好,地址和时间发给我就行”

  

这是陈天润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夏天,刚毕业陈天润就被学校领导劝说留下来当本科生的教授。

  

自从陈天润任A大的音乐教授之后,音乐生的梦想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进A大和成为陈天润的学生。

  

当然,这里面的音乐生不包括致力于成为rapper的音乐生。

  

因为大家都知道,陈天润不喜欢rapper。

  

   ......


大学教授润×小有名气rapper航

破镜重圆 全文2w,一发完

  

  

  

1.

  

“陈天润,你今天必须到!这可是咱们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聚会”大学室友在电话里对陈天润说。

  

“好,地址和时间发给我就行”

  

这是陈天润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夏天,刚毕业陈天润就被学校领导劝说留下来当本科生的教授。

  

自从陈天润任A大的音乐教授之后,音乐生的梦想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进A大和成为陈天润的学生。

  

当然,这里面的音乐生不包括致力于成为rapper的音乐生。

  

因为大家都知道,陈天润不喜欢rapper。

  

   

  

  

夜晚的a市灯火阑珊,到处都是行人车流。

  

陈天润把车窗往下摇了摇,享受在窗边吹风的感觉。

  

“小伙子长得啷个帅,有女朋友没得啊”

  

“还没有”

  

“我闺女今年22,长得漂亮还在重点大学读书,小伙子要不你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谢谢师傅了,我目前还没有恋爱的想法”陈天润笑着拒绝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也不放在心上,开始和陈天润闲聊起来。

  

陈天润听着附和几句,他很喜欢出租车司机一类的人,在他们身上有整个城市最本土最原始的血液。

  

“下面是最近很火的rapper左航的新歌,这位rapper可以说是一亮相就吸引了大量粉丝,不仅长得帅创作能力也是一绝,接下来我们一起欣赏他的新歌《双子》”电台里温柔的女声正在播报。

  

“哎我跟你说,我家闺女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最近沉迷追星,现在我家到处都是这左航的海报,我看这左航还没你好看”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瞬间占据大脑,陈天润不可控制的想起被自己强行封锁的记忆。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陈天润还有点恍惚。

  

“你可算来了!”在门口等陈天润的大学室友一下把陈天润揽住往选的清吧里走。

  

“最近老王和他谈了5年的女朋友分手了,来酒吧借酒消愁来了”

  

陈天润刚进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王就往他身上扑。

  

有洁癖的陈天润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半步。

  

“陈天润,你没有心!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来安慰安慰我呜呜!”

  

“离我远点,你这会儿太脏了”

  

人到齐落座之后就变成五个人听一个人讲述自己毕业后坎坷的恋情。

  

五个人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酒吧的管理人员上台致歉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驻唱有事可能要晚到一会儿”

  

陈天润感觉五双眼睛突然看向自己

  

“让咱们陈天润去唱啊!”

  

“就是,毕业之后就没听过你唱歌了”

  

泪眼朦胧的老王这时候都停下讲述自己的悲情恋爱史。

  

“好吧,但是就一首”

  

陈天润找到舞台旁边的管理人员,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走到台上拿起麦克风。

  

“逃离整个宇宙碰撞的意外,穿过黑暗尽头又通往哪里”

  

温润的嗓音好像有魔力,酒吧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看向舞台上正全神贯注表达歌曲的人。

  

“我这一次”

“偏离了航道,任黑夜吞噬,安静等待轨迹的放逐”

  

望着前方的目光泛着水波,台上的人连发丝都在灯光下泛着光。

  

“时空扭曲引力,也许能倒退,还未遇见你”

  

一曲唱完,酒吧里的人都鼓起掌。

  

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陈天润准备下台。

  

没走出两步就被一个女生拦住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刚准备开口拒绝,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一下捞住陈天润往外走。

  

一直到自己被对方拍到墙上的时候陈天润才回过神。

  

“陈天润,你出息了,都会来酒吧了”

  

不久前刚在出租车上听到的声音就这样重现在耳边。

  

“关你什么事”陈天润别过头不看对方的脸。

  

“你瘦了”左航的手覆上陈天润的脸

  

“把你手拿开”

  

“不要,我好想你”

  

无视陈天润的挣扎,左航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喂,你没病吧?没病就赶紧起来”

  

陈天润不耐烦的捅了捅左航的胳膊,后者一动不动

  

不会吧,装死?

  

都多大的人了。陈天润把左航的脸捧起来端详。

  

呼吸均匀平缓,睫毛没有颤动。

  

确认无误,不是装睡。

  

没有人比陈天润更懂左航,以前左航装睡的时候总是能被陈天润一眼看破。

  

真是个大麻烦。

  

陈天润在手机上和大学室友解释说自己遇到了好久没见的朋友,两人想叙个旧就先走了。

  

等了没多久打的的就到了,陈天润真心赞叹滴滴打车的发明人。

  

好不容易把左航拖到车上后,陈天润抬头对上了司机师傅复杂的目光

  

“又见面了小同志”

  

世界可真是小,陈天润扶额。

  

“你旁边这位是?”

  

“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你别说,你俩长的还真挺像,就是你这兄弟看起来挺眼熟的”

  

可不是吗,你家到处都是他的脸。

  

和很有缘的司机师傅寒暄几句之后,陈天润看了看头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左航。

  

还好意思说我瘦了,一看你就没好好吃饭。陈天润嫌弃的把左航的头从肩膀上移开。

  

没一会儿左航又靠了过来,陈天润移走,左航又靠过来,移走又靠过来。一番斗争之后陈天润投降。

  

对方好像知道陈天润让步了,又把手缠到陈天润的腰上。

  

这么多年了得寸进尺真是一点没变。

  

  

  

  

左航做了8年来的第一场美梦。

  

梦里他看到了16岁的陈天润。

  

16岁的陈天润在左航被学校里的人看作另类的时候说“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左航,你是个很好的人”。

  

16岁的陈天润在他又一次被教导主任当众批评的时候认真地告诉他“左航,虽然你学习不好,但我成绩好,我努努力以后养你”

  

16岁的陈天润寒假因为太想他,在大雪公交停运的冬天走了好久走到自己家。见面的时候鼻子和耳朵冻得通红。

  

梦里终于没有阴暗的出租房,扔了满地的草稿纸,一声声的否定和质疑,只有陈天润在烟花绽放的时候告诉他“左航,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rapper”。

  

  

“喂,赶紧起来,我要出去工作了”

  

到底是哪个有毛病的大早上叫我起床。

  

左航正准备用自己的rap功底输出国粹,就看见梦里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对,也不是和梦里一模一样。

  

长高了,更白了,脸颊肉没有了。

  

“陈天润?”

  

“嗯哼”

  

“我昨晚喝多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

  

“我现在要去上班了,你可以从我家出去吗”

  

“我没地儿去”

  

“搞笑呢吧左航,我没时间和你闹”

  

“我已经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可以再叫一次吗”左航坐起来扯住陈天润的袖子,很认真的请求。

  

“你喝酒把脑子喝没了?”

  

“要么10分钟内离开我家,要么我报警顺带送你一个热搜”

  

左航继续扯着陈天润的袖子,看着他不说话。

  

眼看陈天润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左航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走手机。

  

左航低着头看陈天润颤动的睫毛

“陈天润,你不想我吗?”

  

陈天润觉得自己听到了出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想你

  

“左航,把手机给我,你从我家出去,我们就当没有遇见”

  

“可是我好想你”

  

“我..”左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本来想直接挂断,但左航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是“妈妈”后又乖乖把手机递给陈天润

“阿姨的电话”

  

到一边和妈妈打完电话后陈天润发现左航还没有走,正在盯着自己的大学毕业照看。

“你之前在A大学音乐?”

  

“你不都看见了吗?”

  

“怎么选了音乐?”

  

“和你没关系”

  

“选择音乐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我要去学校了,等会儿我妈会过来,我建议在她看到你之前离开”

  

门被砰的甩上,可以看出来关门的人心情不是很好。陈天润走之前没有看左航一眼

  

  

  

  

  

  

2.

  

其实没有什么工作。

  

学生都放暑假回家了,正是清闲的时候,只是真的不想和左航待在一起。

  

在办公室待了一段时间后,陈天润掐好点准备回家。

  

妈妈今天要来倒是没有错。

  

“妈,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能来看看了?”

“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好吃是好吃,但有事也是真的有事。

  

“儿子,我今年多大了?”

  

“我不去”陈天润低着头刷手机果断拒绝。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最近很火的翻唱出现在陈天润的推荐里。

  

“你看人家这小伙,唱的是难听了一点,但说的很对”

  

“人家李阿姨都抱俩孙子了”

  

“妈”

  

“我知道,那你起码给我带个男朋友回家吧”

  

陈天润知道这已经是她妈这么多年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从自己因为左航和家里出柜那年开始。

  

“知道了,你把时间发给我我会去的”

  

“哎呀!这就对了!我跟你说这小孩是妈妈大学同学的孩子,刚从国外回来,长的比明星都好看!我给你看照片”

  

陈天润象征性的敷衍了一下“嗯嗯,好看好看”

  

“你压根就没看”

“算了,你们到时候见面就认识了”

  

把妈妈送走后,陈天润准备到书房看会儿书就去睡午觉。

  

左航留下来的纸条就是在书桌上被看到的

  

“想了好久,果然还是放在书桌上最靠谱,下次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了。”

  

字可真丑。

  

画的委屈小狗更丑。

  

把纸条扔到垃圾桶里之后,陈天润没有看书的心情了,索性直接躺到床上睡午觉。

  

“陈天润为什么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陈天润!我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没有人是左航的特例”

  

“张泽禹,我赌输了”

  

曾经困住陈天润的噩梦在左航出现后如约而至。

  

  

  

  

  

  

3.

  

周六。

  

餐厅外面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准备好了吗?”

  

“演个戏而已,我最擅长了”戴着黑口罩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

  

“那等会儿一切按计划进行”

  

两个人一起进了餐厅,直奔角落里坐着的陈天润。

  

“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会和阿姨说清楚的”

  

“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苏新皓指了指身边的左航。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好久。

  

接台词啊左航,你在搞什么?苏新皓眼睛都眨酸了。

  

“不是,我不是他的男朋友”

  

“没错,情况就是这样的,真的不好…”

  

“???你说什么??”剧本不是这样走的啊!

  

“这么多年没见,你为爱当0了啊左航”陈天润看了看苏新皓,然后对左航说。

  

“不是,你误会了”

  

赶紧解释啊苏新皓,这下换成左航眨眼眨酸了。

  

“啊..那个,这不是我男朋友,只是被我拉来演戏的兄弟,没错!好兄弟”

“你们俩…要不先聊?我还有事…”

  

“没事,大家一起吃火锅,人多热闹”陈天润看着苏新皓笑了笑。

  

这人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就是怎么感觉后背凉凉的。

   

-这什么情况,你俩认识?

-前男友

-就你高中那个?

-是的

-你杀了我吧

  

“我点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点的”

  

正在进行一个发疯文学的苏新皓闻言抬起头,颤颤巍巍接过菜单扫了一眼。

好家伙,点的真不错。

  

“我没什么要点的,左航你要不要看看”

  

“我不用了,你们点什么我吃什么就行”

  

-不愧是你前男友

-【骄傲.jpg】

  

等菜都上完的时候左航才知道苏新皓的赞赏从何而来。

  

满桌的菜,全都是左航不喜欢的。

  

左航平常不算个挑食的人,只是有几样不吃,陈天润竟然能从菜单里挑出来所有左航不吃的菜。

  

苏新皓在心里默默为左航擦汗的时候,左航咧开嘴笑的像个大傻子。

  

“怎么都不吃啊,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苏新皓才不管左航喜不喜欢,先吃饱了才能面对生活的重担。

  

-快给我打个电话  

-?              

-快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苏新皓抱歉的看了一眼陈天润,拿起手机出了包间。

  

“陈天润,你放不下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傻笑的左航开口说话

  

“你有病?”

  

“七年多了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吃什么”

  

“我随便点的”

  

“那个,我朋友家的狗下崽了我得去帮忙,你们吃!”苏新皓小心翼翼推开门又关上。

  

“走吧,我带你去吃别的”

  

左航戴上口罩把陈天润从座位上捞起来。

  

“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烤苕皮就在这附近”

  

晚上的小吃街总是最热闹的地方,一家挨一家的小摊,络绎不绝的人群。灯火阑珊,人声鼎沸。


    

烤苕皮的队伍排了很长,两个人站在后面等。

  

“那不是左航吗?”“真的是左航哎!”“左航?在哪?”

  

糟糕!左航刚刚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rapper。

  

“陈天润,快溜!”

  

“啊?可是我的烤苕皮…”

  

话没说完陈天润就被左航拉着一路狂奔。

  

城市霓虹灯映出剪影,两个人在夜色中出逃。

  

直到偏僻的巷口两个人才停下来。

  

左航刚想说话就看见陈天润因为剧烈运动微红着脸喘着气。

  

忍住。

  

  

—完全忍不住。

  

“我的烤苕…”话又没说完就被打住。

  

陈天润看着左航骤然放大的脸想,他是活的太久了吗?

  

浑身的血液倒流,每个细胞都在喧嚣。

  

太近了,左航身上的味道,左航的鼻息,都在剥夺他的理智。

  

他们不是没有接吻过,就在陈天润同意和左航交往的第一天左航就吻了陈天润。


时间真的是治愈所有的良药吗?

  

陈天润只知道,当左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拼命在旧时光里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所有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迫不及待吞没他。

  

  


  

    

4.

  

回忆都在年月中慢慢变得模糊。

  

陈天润刚上高一就在校园引起热议,因为惹眼的长相,优越的成绩成了无数人的追求对象。

同级的或者高年级的,男生或者女生,收到情书是很经常的事。

  

陈天润都是礼貌的拒绝并表示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主,直到左航强势的闯进他的生活。

  

左航在一中也一直是热议的对象,因为惹眼的长相和嚣张的性格。左航记不清第一宇宙速度但清楚的记得学校哪里的墙好翻,脸上总是隔三岔五就贴上创可贴。不学无术,喜欢惹事是学校里的人对左航统一的看法。

  

本来两个毫无关联的人。

  

直到某个周五下午陈天润在学校门口一边看书一边等公交车。

  

左航正在和自己的校外朋友商量等会去哪家网吧。

  

“左航,那个你们学校的小孩可多人追了”

  

左航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

  

“打个赌不?你要是能追到他,我给你喊哥”正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烟的人看了一眼左航。

  

“赌就赌”

  

17岁的左航,正是叛逆上头的时候

  

“他是叫陈天润是吗?你们等着看”

  

  

  

那之后左航就缠上了陈天润。

  

先是在陈天润国旗下演讲的时候直接大摇大摆上去递情书一下让陈天润记住了他,送情书的不少,直接在国旗下送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级段领导差点被左航气背过去。

  

陈天润一开始不怎么在意,只觉得是一个长的比其他人好看了一点张扬了一点的追求者。

  

也不止一点吧。

  

左航每天雷打不动给陈天润买早餐,递情书,晚自习下课出现在陈天润班级门口叫他一起出去吹风看月亮,放学和他一起走回宿舍——虽然左航不住校,但他坚持把陈天润送回寝室自己再慢悠悠的晃去大门。

  

在陈天润准备把左航第15封情书扔掉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想,像左航这样的人写的情书会是什么内容?

  

陈天润抵不住好奇心,悄悄把情书拆开

“陈天润没有成为我男朋友的第15天”

花了好久陈天润才辨别出来左航龙飞凤舞的字

还真是清新脱俗。

  

“陈天润,你在看着什么傻笑?”

  

陈天润的室友张泽禹洗漱完回来就看到陈天润在笑。

  

“啊,没什么”

  

“最近老是看到左航跟着你,你可小心点,听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啦!”

  

“知道什么知道…”

  

“不说啦,今天的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巧妙的转移话题,陈天润开始和张泽禹讨论今天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题。

  

  

  

“陈天润,这周末和我出去”

  

左航第n次在课间到陈天润的教室门口找他。

  

“我不去”

  

“要么我一直缠着你,要么你就答应我这周末和我出去约会”想了想,左航换了个方式说。

  

“那我答应了,你这周就不缠我了?”陈天润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左航。

  

“只要你答应,我这周就不缠着你”

  

“那我去”

  

左航果然没有再找陈天润,陈天润的一切又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除了陈天润本人。

  

“张泽禹,你说人多少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因人而异吧,像你这种比较自律的大概十几天?”

  

陈天润第一次觉得太快养成一个习惯不是好事。

  

  

“喂,你到了吗?”

  

“我刚到门口”

  

左航一眼就看到了陈天润

  

陈天润在学校永远都是规规矩矩穿着红白色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但是校外的陈天润就不一样了,10月初天气依然炎热,黑色直筒裤把平常藏在宽大校服裤下笔直细长的腿显露出来,白色短袖搭配白色衬衫简单自然,再加上陈天润的脸。

  

左航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小女生为什么天天看无脑校园剧了。学霸还长的好看的设定确实有点绝。

  

左航没什么追人的经验,毕竟脸摆在那里就有一堆人要和他恋爱,从来都是左航心情好了就谈个恋爱玩玩,心情不好就自动分手。浅浅的做了攻略之后,左航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游乐园+电影院配置。

  

百度上说情侣去游乐园一定要去鬼屋,可以有效的增进感情。

  

“左航,要不咱们跳过这个吧”鬼屋门口张着血盆大口的僵尸属实让陈天润有点害怕。

  

“别啊,来游乐园不去鬼屋多没意思”

  

“那我要提前跟你说好,我有那么一点点怕鬼”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吧”

  

“你说什么?”一心观察从鬼屋出来的人,陈天润没有听清左航在说什么

  

“没什么”

  

但是,左航幻想中的陈天润躲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衣角的情节完全没有出现。

  

谁能知道这个鬼屋竟然还有单人通道,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啊

  

想到陈天润说的“一点点”怕鬼,左航还是认命的加快步伐。

  

不能在过鬼屋的时候拉小手,起码可以在陈天润过完鬼屋眼眶泛红的时候来个拥抱吧。

  

左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陈天润,他开始有一点慌了

  

这小孩不会真的晕在里面了吧?

  

“左航?你终于出来了”看着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的陈天润左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脸果然和想象的一样软

  

“你掐我脸干嘛??”

  

“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陈天润”

  

“你被NPC吓傻了?”

  

“你不是怕鬼吗?怎么会比我过的还快?”

  

“想知道?”

  

左航点了点头。

  

“叫、哥、哥”

  

左航看着一脸得逞笑容的陈天润也不自觉染上笑意。

  

“想得美”

   

下午左航带陈天润去看电影

  

左航专门挑了个文艺片,以为会是陈天润喜欢的类型。

  

电影开场20分钟,陈天润打破了左航开场半小时入睡的记录,进入梦乡。

  

“小学霸竟然不喜欢文艺片”左航看着陈天润的侧脸想。

  

陈天润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嘴巴无意识的嘟起来。

  

睡着的时候不是还挺乖的,怎么一醒过来就要呛人。

  

“喂,醒啦,电影结束了”

  

陈天润有起床气,很严重的那种。

  

“不管。”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和左航面面相觑。

  

没办法,左航又续了一场电影。

  

第二场电影放了没多久陈天润醒了。

  

“复仇者联盟!我超喜欢这个的!”

  

你早说你喜欢这个不就好了吗?我还受什么罪去看青春文艺片??!

  

两个人兴致勃勃把复仇者联盟看完,一边看一边小声讨论剧情。

  

晚上左航陪陈天润到公交车站等车。

  

“你到底怎么从鬼屋出来的?”左航还是没忍住问了困扰自己一天的问题。

  

“我遇到的第一个NPC看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就反过来安慰我,我跟她撒娇说我害怕不敢一个人过鬼屋,然后她就一路带着我出来了”

  

得,不就是出卖美色吗?没成全自己还成全别人了,左航无语。

  

-到家了吗?

-到了

-晚安

-晚安

  

第22天,陈天润第一次回了左航的晚安。 

  

  

  

具体是哪一个瞬间心动的?

  

陈天润应该永远不会忘,第40天左航约陈天润一起去看音乐节。

  

那一天左航穿着牛仔衣,头上围着红色发带,被喜欢的rapper选中上台合唱。  

那一天在舞台上肆意张扬的左航在闪闪发光,陈天润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意气风发”。  

意气风发,他天生属于舞台。

  

11月的第一天,左航像以往一样晚自习放学送陈天润回宿舍。

  

左航一如既往的在陈天润耳边叽叽喳喳的时候,陈天润很突然的来了一句

  

“左航,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

  

“我真的特别不喜欢隔壁学校那个…”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试一试”

  

左航不说话了,他把陈天润拉到拐角。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然呢?”

  

“我可以亲你吗?”

  

“别在这里吧…学校有监控…”

  

“学校哪里有监控哪里没有监控我最清楚了”

  

陈天润第一次接吻没有任何技巧,总是牙齿碰到左航。

  

“喂,你到是伸舌头啊”看着陈天润通红的脸,左航好像调戏一样的开口。

  

“我…我不会”

“谁跟你一样炉火纯青”

  

左航被气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

  

“你吃醋了”

  

“我吻得不好你可以找别人”

  

“不要,他们都没你好看”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陈天润心甘情愿和左航一起下坠。

  

  

  

后来呢?

  

老师知道左航和陈天润在一起找陈天润谈了无数次话,但陈天润态度很坚决,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和左航分手也绝对不会因为和左航谈恋爱荒废学业。老师看陈天润的成绩没有受到影响也就慢慢不再去劝陈天润了。

  

只是同学们都不理解为什么陈天润会和左航在一起,在别人看来,左航不学无术,经常和校外莫名其妙的人混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好人。他们不喜欢左航,连带着也慢慢和陈天润疏远起来。陈天润并不在意。

  

张泽禹还是没忍住在一次熄灯后问了陈天润

“为什么和左航在一起,你们不合适”

  

“我喜欢他,他没有传闻中那么差劲”

  

“陈天润,我只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

  

“我在赌左航不会让我失望”

  

“他要是让你难过我不会原谅他”

  

“你最好了”陈天润拍了拍张泽禹的头。

  

  

陈天润就这样开始了不被所有人支持的初恋。

  

过了很久陈天润才发现,这段恋爱中陷得太深的人好像只有自己,左航总是告诉陈天润自己有多么喜欢他,但他好像忘了左航对多少人说过喜欢,对“喜欢”两个字重量的不同衡量导致这段恋爱关系注定走向分崩离析。陈天润以为左航说的到永远就真的是到永远,但左航从未把17岁说的永远当作永远。

  

  

  

12月第一场雪降落在小城

  

陈天润说要给左航一个惊喜

“你猜是什么?”陈天润眉眼弯弯仰头看着左航

  

“是什么我都喜欢”声音是左航自己没意识的宠溺

  

“当当!”

  

那是左航特别喜欢的rapper参加的跨年音乐节门票。

  

左航看着眼睛亮亮的陈天润有点出神。

  

“陈天润,我一直都很喜欢rap,但别人都说rap很浮躁”

  

“谁说的?”

  

“学校里的人”

  

“那是他们不懂rap!学校里的人都说左航是个混混,但你根本不是,他们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他们根本不懂你”

  

从陈天润清澈的眼睛里左航看见了自己,一个第一次被肯定的自己。

  

  

  

跨年夜两个人一起去看音乐节。

  

现场用小彩灯装点,空中飘扬有横幅,音乐节拍在律动。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两双一直牵着的手。

  

“现场的观众我们一起倒数10个数,迎接新的一年!”

  

“10、9、8、7、6、5…”

  

左航突然感觉陈天润凑到了自己的耳边。

  

“左航,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rapper”

  

烟花绽放的前一秒,左航听到陈天润温润坚定的声音。

  

耀眼绚烂的烟花在天空张扬,心跳失去控制。

新的一年准时抵达,左航第一次心动。

  

  

那是左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年。年初降了小城十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他们一起堆雪人,堆着堆着不知道是谁砸了第一个球,两个人的战斗爆发,雪人没有堆成,但两个人都成了“雪人”;他们牵着手逛新年热闹的集市,三月的风吹来的时候去公园放风筝,5月两个人一起过了生日,在说好一起闭眼许愿的时候左航没有闭眼,一直盯着陈天润垂下的长长的睫毛。陈天润,我的生日愿望是,每一个生日身边都有你。

  

  

“这两天不能留校吗?”

  

“不能,我爸妈想让我回去”

  

“好吧”

  

学校放元旦假的时候,左航在公交车站陪陈天润等车

  

看到左航耷拉的脑袋,陈天润还是不忍心

  

“那,抱一下?”

  

左航一下就抱住了陈天润。

  

  

“陈天润?你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让陈天润慌了手脚

  

左航看了看陈天润又看了看不远处一脸愤怒和震惊的男人。


陈天润站的离左航远了点

“爸”

  

“陈天润,你跟我回家”

  

陈天润用眼神示意左航不要担心,然后跟着上了车。

  

“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吗?”

  

“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别给孩子吓着了”陈天润的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吓着他?你儿子差点没把我吓死”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

  

“他早恋了”

  

“不就是早恋吗?咱们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这算什么大事…”

  

“和男的”

  

陈天润听到了厨房重物落地的声音。

  

“对不起”虽然陈天润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为喜欢一个人道歉。

  

“那小子是叫左航是吗?我每次去开家长会你们老师都会拿他当反面教材,陈天润你竟然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爸,你不能这样说左航”

  

“我不能?我的儿子从小品学兼优,懂事乖巧,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同性恋?不是他左航干的好事吗?”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左航”

  

“陈天润,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要么跟左航分手,要么滚出这个家!”

  

“孩子他爸…”

  

“你别拦着我,今天这事必须解决”

  

泪水有一点模糊视线,陈天润低着头不说话。

  

“你看孩子多委屈,我看肯定是那个左航的问题”陈天润的妈妈从小就把陈天润捧在手心上,根本看不得陈天润掉眼泪。

  

“妈,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真的很喜欢左航,我相信你们要是了解他也会喜欢上他”

  

“你给我出去!我就当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儿子!”

  

“那我走了,你们早点睡”陈天润转身走出家门,小心翼翼的关上。

  

去哪里呢?陈天润看着飞舞的雪花想,去找左航吧。

  

陈天润是知道左航住在哪的。

  

左航父母经常出差,左航也带陈天润回过家。

  

  

“你说左哥今天怎么突然叫我们来喝酒”

  

“谁知道,心情不好呗,可能是和陈天润分手了?”

  

“我看早该分手了,左哥最开始不就是因为赌约去追的他吗?”

  

“还有这事?我以为他们俩很好来着”

  

“你不知道吗?左哥和别人打了赌,说一定会追到陈天润,让陈天润对自己死心塌地”

  

“而且,咱左哥谈过那么多恋爱,没有人是他的特例”

  

陈天润刚到左航家门口就听到等在左航家门口的人的对话

  

“我靠,哥你回头看你后面是不是陈天润”

  

“你搞笑呢吧,我去,还真的是他”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陈天润转身离开,没多久左航就开了门

  

“你们俩看着后面干嘛,有鬼吗?”

  

“没,没”

  

进门之后两个人差点被地上的酒瓶子绊倒

“左哥,你这是咋了”

  

“还能是啥,肯定是那个陈天润不长眼伤了咱左哥的心”

  

被左航瞪了一眼之后,两个人不说话了。

  

“我好像栽了”

  

诡异的安静之后,两个人还是决定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左哥,我们在你家门口遇到陈天润了,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对,眼睛红红的”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就不久前”

  

两个人看着左航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冲了出去,连外套都没有穿。

  

  

“谁啊?”半夜11点家门被敲响

  

张泽禹打开家门就看到垂着脑袋的陈天润,身上被雪花打的湿漉漉。

  

“陈天润?”

  

“张泽禹,我赌输了”

  

陈天润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之后,张泽禹趁着月光看了好久陈天润哭肿的眼睛,悄悄起身离开卧室。 

  

左航打听了好久才知道陈天润在张泽禹家,从别人那里拿到张泽禹家的地址后,左航风尘仆仆的赶到。

  

敲开门张泽禹靠在门上以称不上友善的目光审视左航

  

“他在卧室睡觉”

“你最好告诉我你今天干了什么他那么伤心”

  

“我们被他父母发现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陈天润做了十几年来的第一场噩梦。

  

梦里是曾经以他为傲的老师眼里再也没有欣赏的光,梦里是很多刚上高中就交的朋友在知道他和左航在一起之后的渐行渐远,梦里是学校里不认识的人在身后的指指点点…梦境的最后是左航和他的朋友们,左航正笑着和他们说“陈天润也就那样吧,很好追”

  

从梦中惊醒,他听到外面小声的争吵

  

“我让你离开他你听不懂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

  

“左..航?”刚睡醒的陈天润明明记得自己实在张泽禹家。

  

“陈天润,你跟我走”左航冰冷的手让陈天润一下子清醒过来。

  

“左航你敢带他走试试”张泽禹抓住陈天润的另一只手。

  

“我有些话我需要和左航说开,等会就回来”

陈天润对张泽禹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你为什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冷不冷啊”

  

“我想早点找到你”

  

“你身上怎么一股烟味”

  

“你爸妈为难你了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然后谁都没有回答问题。

  

手心传来陈天润的温度,左航想,要是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手不放开该多幸福。

  

“左航,我可以问你个事吗?”

  

“当然”

  

左航低头看他“小朋友有什么问题?”

  

“你..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赌约吗?”

  

十二月的雪还在下,左航看着陈天润通红的眼眶和隐忍的眼神哑口无言。

  

“我知道了”左航看见陈天润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你听我说”

“我最开始追你确实是因为赌约,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一天天喜欢上你,我知道我不对,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左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不想听你对数不清的人说过无数次的喜欢,喜欢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雪花挂上睫毛,流淌过脸颊的不知道是融化的雪还是泪水,陈天润分不清。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心在被撕扯,左航意识到他正在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明天再说好吗?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了左航,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左航伸出去的手停在离陈天润背影2cm的地方,然后他站在原地看陈天润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陈天润没有想到,那是他和左航最后一次见面,那天起左航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电话也打不通,学校里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左航家里的灯再也没有亮过。

  

骗了人之后逃走很好玩吗左航?这出戏你终于演不下去了吗?

  

跨年夜陈天润自己一个人又去看了跨年音乐节。

  

烟花在十二点再次绽放,无边大地上多了一个为爱流浪的乞丐。

  

高三陈天润告诉父母,他要专攻音乐。

  

以陈天润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很不错的重点大学学一个王牌专业,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选择音乐。

但没有人劝得动他,就像当初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和左航在一起。

  

  

  

  

  

5.

  

“你疯了吗?”陈天润猛地把左航推开。

  

“是,我疯了,我想你想疯了陈天润”

  

“可是我不想你”

  

昏暗的小巷里左航看不清陈天润的脸。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和你无关”

  

“我过得不好”

  

“外国的饭一点也不好吃,天气还忽冷忽热的,一堆人稀里哗啦说着你听不懂的话,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就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可是我敲开门看到的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们告诉我上一户已经搬走有几年了…”

  

“你不用跟我说,我不感兴趣”

  

“他们让我去公司上班我不想去,我爸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怎么养出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我说我要写歌,我想当rapper。我爸让我自己出去追梦,死了都不要回去。我一个人跑到A市,一边打工一边租房子住,晚上就在小出租屋写歌创作”

  

刚想出口说些什么,陈天润就感觉肩膀上一沉

左航低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天的晚风带着热浪,陈天润的肩膀染上一片湿润。

  

“左航”

  

“我写了多少歌就被否定了多少次,说我的歌词不行唱法不行,说我要搞一些很有噱头的东西才会有人听”

  

“我的出租屋里满地都是写废的纸”

  

“你知道吗?为了熬出头我参加了好多地下的比赛”

   

陈天润当然知道。

  

左航刚有一点名气的时候陈天润就在平台搜索有关左航的视频,里面有很多粉丝发的考古视频。

  

又小又暗的舞台,嘈杂的人群,咄咄逼人的对手。地下,什么样的人都会存在。

  

对手用不入流的话侮辱他,越下流人群越躁动。

  

根本没有人在意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左航,没有人在意他的rap好不好,没有人在意他的思考和态度。

  

一次地下battle结束后,左航和当时有名的rapper一起退场出去,刚一出门那个rapper就被人群簇拥,左航被挤到一边。粉丝从扒出来的视频里找到角落里低着头的左航。

  

    

“那段时间…”左航哽咽的声音好像不是先传到了耳朵里,而是心脏,心脏在被撕扯,一抽一抽的战栗。曾经自己当做宝贝的左航在外面的世界满身是伤。

  

在被无数次否认的时候左航没有很多触动,在每一次被地下场烟味熏到的时候左航也没有很排斥,在辗转难眠的每一个夜晚左航也只是静静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从不觉得自己在小小出租屋过的几年有多么不堪和难忍。

  

可能是夏天的晚风有点温柔,可能是黑暗的环境让人很有安全感,也可能因为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叫陈天润,左航突然觉得这几年好委屈。他很久都没有流过泪,上一次还是在17岁那年飞往英国的飞机上。

  

左航正准备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落入一个怀抱。

陈天润用手轻轻拍着左航的背。

  

“左航,都过去了,你现在很成功”

  

“可是我把你弄丢了”

  

陈天润顿住手上的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不告而别”

  

“叔叔..给我父母打了电话,他们从出差的地方赶回家,我爸让我收拾好东西立马去英国读书。”

  

“我不想去陈天润,我还没有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无关赌约,无关新鲜感。”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17岁的人总是张扬的,像清晨七八点的太阳,明媚刺眼。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和世界抗争,直到深渊横亘在我面前,光亮都被吞没,我猛然惊觉我除了坠入深渊别无选择。

  

“他们拿走我所有通讯工具,把我关在房间里,直到汽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被推着往外走”

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陈天润有回去睡个好觉吗?希望这个冬天不要像去年一样那么冷了,不然陈天润肯定会感冒的。

  

我曾经在荒漠里独自走了很久,找不到方向。

现在我终于找到属于我的绿洲,卸下强撑的坚强将情绪趁着月色一起倾洒。

  

  

过了好久好久,左航才听到陈天润的声音

“左航,其实,我也很想你”

  

我们在一起了1年零1个月,我用后面所有的春夏秋冬去怀念。我甚至很庆幸我们一起走过了一轮春夏秋冬,才导致我不会在哪一个季节感到孤单和无措。

  

“我们打个赌吧左航”

对上左航疑惑的目光,陈天润笑了

“赌你能不能再次追到我”

  

时光倒流回八年前的下午,左航依然没有犹豫的回答。

  

“赌就赌”

  

我们都是不服输的赌徒。

  

带着热气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蝉鸣从未缺席过夏天,相爱的人从未走出彼此的世界。

  

就像17岁的陈天润因为左航喜欢上音乐毅然决然走上音乐的道路

就像22岁的左航因为陈天润说过的话放弃所有孤注一掷追寻rapper梦

  

于是24岁的音乐教授陈天润和25岁的rapper左航相遇

  

命运的脉络早已纠缠不清,说不清是谁成就了谁谁改变了谁,你看,我们根本没办法分开。

  


    

  

  

6.

  

给学院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后,陈天润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暑假生活。

  

以往的假期陈天润都喜欢待在家里,喝喝咖啡看看书,陈天润不会做饭,一日三餐都是点外卖。

  

不过这个假期不一样,早上睁开眼就有热乎的早饭。最初左航每天早上都早早过来说要给陈天润做早饭,说吃外卖不健康,陈天润实在不能忍受每天早上都被门铃声吵醒,干脆给了左航一把备用钥匙。

  

之后左航每天大早上就过来做早饭,快到中午的时候敲开书房的门,问陈天润中午想吃什么。午饭后陈天润在卧室午睡,左航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午睡。下午陈天润喜欢看电影,左航就坐在旁边陪他看电影。

  

“左航,你怎么每天都这么闲?”

  

“我不闲啊,我很忙的”

  

“你哪里忙了?”

  

“我在忙着追你啊”

  

陈天润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

  

每天晚上左航洗完碗后都会眼巴巴看着陈天润

“陈天润,你看现在都八点多了”

  

“然后呢?”

  

“外面天都黑了,走夜路很危险”

  

“左航,今年25岁,身高180+,17岁的时候就以能打架闻名校内外,你走夜路确实很危险,走你旁边的人需要提前买保险”

  

“我怕黑”

  

“我家里刚好有备用手电筒”

  

左航不说话了, 盯着陈天润看。

  

陈天润最看不得左航的一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他想要星星你都觉得不是问题。

  

于是陈天润直接捂住左航的眼睛

  

“看我也没用,赶紧回去”

  

左航每天晚上都有找不尽的理由,最后都被陈天润怼回去。

  

没有左航之前,陈天润还会下楼扔个垃圾买个东西,自从左航来了之后,陈天润干脆每天都待在家里休养生息。

  

陈天润蜗居的第15天,左航终于看不下去了

“陈天润,你得出去逛逛”

  

“不要,在家待着最舒服”

  

然后左航就开始对陈天润一顿输出待在家里不出去的危害。

  

左航说的话陈天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没忍住想,两个人之间的角色好像对换了。

  

之前总是陈天润告诉左航什么不好,七年多过去,反而变成左航来告诉自己什么不好。

“好好好,我去”

  

第二天起床陈天润就看到客厅放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这是干嘛?我可没让你入住我家”

  

“咱们不是说好出去逛逛吗?你的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去楼下散步需要拖着行李箱逛吗?陈天润还没开机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赶紧收拾吧”左航推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陈天润往洗漱间走。

  

等陈天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机场。

  

“我们去哪里…逛逛?”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陈天润稀里糊涂的上了飞机。

  

虽然不知道飞机飞去哪里,但莫名觉得很安心,陈天润上了飞机没多久就再次进入梦乡。

  

陈天润是被飞机上小孩的哭声吵醒的,他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靠在左航的肩膀上。真是服了,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靠在左航肩膀上,怎么七年多过去了自己还是下意识向左航靠近。陈天润赌气的挪开脑袋。

  

察觉到陈天润小动作的左航看了看陈天润留给自己的后脑勺。

  

“被吵醒了?”

  

“嗯”好像一声闷哼。

  

脑袋里都是小孩的哭声,父母尴尬的跟周围的人道歉。

  

陈天润正有些烦躁的时候左航塞了一只耳机给他。

  

“听歌吗?”

  

一只耳机有什么用,另一只耳朵不还是堵不住。

  

但陈天润还是接过了耳机。

  

歌是最近很火的情歌,但是—

    

为什么这是左航翻唱版本的阿喂?

  

有人吗?为什么会有人在你旁边给你分享自己唱的歌?

  

陈天润看着挑着眉的左航保持沉默。

  

“我唱的怎么样”左航等待赞美ing。

  

“嗯哼”

  

“谢谢你的赞美!”

  

他真的没事吗?陈天润白了左航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小孩的哭声停了,陈天润却怎么也睡不着。

  

闭着眼挣扎了20分钟,陈天润刚准备睁开眼看书,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我开始唱了”

  

是16岁的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次两个人去公园散步,有人在广场上拿着音箱唱歌。

  

陈天润跃跃欲试,跟唱歌的人说能不能让自己唱一首。

  

之后陈天润拿起麦克风,笑着看向左航。

  

-脑袋都是你 心里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念得都是你 全部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那天陈天润唱完的时候身边多了好多被吸引过来的人。

  

原来左航当时录下了吗。

  

左航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小心翼翼观察陈天润圆圆的后脑勺。

  

他看不出来陈天润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一首歌快放完的时候,陈天润的后脑勺动了。

然后左航和陈天润四目相对。

  

“左航,要说你歌单里哪首歌最好听,那肯定是这首”

  

“有品位,我也觉得”

  

   

11个小时后,飞机在B国降落。

  

“走吧,带你看看我生活了4年的地方”

  

看着眼前和国内截然不同的景色,陈天润有点抓狂

怎么从楼下散步到国外旅行了??

  

“左航,你可真行”陈天润咬着牙瞪着左航

  

“走吧,我的祖宗,我保证你会玩的很开心”

  

上飞机的时候是七月的早上八点,左航让陈天润套个外套,陈天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左航

  

下飞机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萧瑟的风吹过广袤的平原,间或几颗低矮的树。左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瑟瑟发抖的陈天润。

  

“让你穿外套你不穿”

  

“你又没告诉我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左航看着炸毛的陈天润无奈的笑了笑,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我不穿你的外套!”

  

左航直接把外套罩到陈天润的头上

“冷死你得了”

  

“我们现在去哪?”

  

“等车”

   

过了一会儿,一辆小轿车开着路灯在黑暗中驶来。

速度之快陈天润的刘海都飞了起来。

  

“舍得回来了?”一个穿着打扮很时尚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左航附到陈天润的耳边说“这是我姑max,我爸妈就是把我撂给她了”

  

“你小子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有,我哪敢说您坏话”

  

盯着陈天润看了好久后,max看向左航点了点头

“你小子挺有眼光的,男朋友挺好看”

  

“我不是他男朋友”

  

“目前还不是”左航紧接着就补了一句

  

“啧”max看着左航摇了摇头

  

“我从第一次见你姑父到他成为我男朋友只用了3个月”

  

那从我第一次见到陈天润到他成为我男朋友才2个月呢。左航想。

  

小轿车最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左航你就住你原来的房间,陈天润住…”

  

“咳咳”左航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家里房间比较少,也没怎么收拾,要不你就跟左航住一间吧”

  

“没事,我可以自己…”

  

“那就这样,good night,sweet honey” max拍了拍陈天润的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B国夏天的夜晚怎么可以这么冷。

  

陈天润半夜被冻醒后就睡不着了,他发现自己把左航的被子也卷走了。

  

本来是两个人各盖了一床被子。

  

但陈天润发现,左航在这么冷还没有被子的情况下依然安睡。

  

他还记得那一年冬天他和左航打完雪仗双双感冒。

  

陈天润好奇的碰了一下左航的手心,是热的哎。

  

还没来得及缩手就被左航握住。

  

“陈天润,不要走”

  

左航在做梦。紧皱的眉头透露这不是个好梦。

  

抓的手疼。“左航,我在,我不走”

  

陈天润回握住左航的手。

“我不走”

  

左航,我想你只比你想我多,不会少。陈天润小声说。

还好你听不到。

  

  

陈天润下楼的时候左航已经把饭做好了。

“把饭吃了,带你出去逛逛”

  

晚上没有好好辨别的景色在太阳出现的时候显露无遗。绿地一片片相连,穿梭其中的湖水闪着涟漪,不远处就是连绵不断的群山。

  

左航和陈天润走在穿梭在树林和草地中的小道

“我们去哪”

  

“去我的学校看看”

  

什么带我出来旅游,就是你想回来看看吧。陈天润无话可说。

  

典雅辉煌的教学楼和国内的教学楼大相径庭,来来往往肤色不同的人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两个人在逛校园的时候还碰到了之前教过左航的老教授,教授一看到左航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陈天润学音乐的时候学了很多其他国家的语言,两个人的聊天也能听懂个大概。

  

刚开始还是很正常的问候,越到后面越奇怪,如果陈天润没有听错的话,教授开始问左航旁边的男孩是不是左航之前说过的男生,问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排除掉自己的语言学习出现错乱或者耳朵出现问题的情况,左航回答的是情侣。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不是他男朋友”陈天润用流利的法语回答。

  

教授挑了挑眉看着左航摇了摇头。

  

教授走远了之后,左航带着陈天润去学校的面包店买面包,买完两个人去了湖边

  

“你怎么吃面包还要到湖边吃,挺有仪式感啊”

  

“想多了,我是来喂鸽子的”

  

陈天润起初有点害怕,站在远处看。

  

鸽子好像认识左航一样都围了过来,左航在阳光下笑着摸手里的小鸽子。

“好久不见”

  

陈天润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左航和鸽子说话和鸽子互动。

  

小家伙们都很喜欢他,有的停在左航沐浴着阳光而显出棕色的头发上,有的落在左航的肩膀上依偎着。

  

涟漪消失在湖里,陈天润迷失在温柔的意境里。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老朋友们和左航叙完旧,左航对着鸽子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后看向陈天润。

  

“你们学校图书馆在哪”

  

“?”我是带你出来逛的,怎么成换了个地方看书?

  

其实左航也没怎么来过学校图书馆,凭借着仅存的一点记忆带着陈天润摸索到了图书馆的大门。

  

一排排的图书柜里放满了书,在陈天润的眼里闪闪发光。

  

对待书比对待我都长情。左航不满,几本书几页纸,怎么还能比我一个鲜活的帅哥更吸引人。

  

但事实就是,陈天润完全忘记自己还带了个人,挑完自己感兴趣的书,就找了个阳光能晒到的地方坐着看书。

  

陈天润看书,左航就使劲盯着陈天润看,看陈天润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自己。

  

盯着盯着左航就睡着了。没有人可以拒绝在中午洒满阳光的座位浅睡一下。

  

等陈天润看完一本书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准备起身放书的时候终于发现对面还有个人。

  

左航趴在桌子上,阳光都只偏爱他,偏偏落在他的脸上,左航的脸颊也因此在白里透着红。

  

时间不堪一击,它也被困在了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很多个他们在一起的瞬间,陈天润在图书馆里看书,左航醒着的时候就盯着陈天润看,看累了就趴着睡一觉,等陈天润看完书再把他叫醒,两个人都心满意足的离开。

  

一个看完了想看的书,一个看了想看的人。

  

“走了,左航”

  

陈天润戳了戳左航的胳膊手却一下子被握住。

  

“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左航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

  

“好”陈天润想把手抽出来却根本抽不出来。

“左航,赶紧给我把手松开”

  

左航这时候是真的在装睡了,闭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把他卖的一干二净。

  

图书馆这时候虽然人不多但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声响,陈天润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左航握着自己的手。

  

在左航握着陈天润的手假睡的时候,隔了一桌的金发小姐姐回头看了不下五次,坐在左手边的红发小姐姐也频频侧目。面对她们探寻的目光,陈天润只能一边无奈的微笑回应一遍咬紧后槽牙在心里把左航骂个一万遍。

  

“你装睡装完了没”


“我没装”

  

“马上天就黑了,赶紧起来”

  

左航睁开眼懒懒的透过玻璃看到了外面已经亮起的灯。

  

不对啊,今天下午怎么过的这么快。

  

一边纳闷一边起身。

   

B国的夜晚天黑的早也总是很冷。

  

左航把陈天润的手牵着放进衣服口袋,陈天润也懒的挣扎,毕竟自己掰手腕从来就没有赢过左航。

  

“陈天润,我们去看极光吧”

  

陈天润听见左航说。

  

第二天左航借了车两个人就出发去看极光。

  

虽然陈天润是个运气不那么好的人,但抵不住左航是个总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两个人竟然真的看到了极光。

  

变幻的光影在夜空起舞,我们一起坐在只有彼此的辽阔大地上,没有别人,没有风声,只有幻影和你。

  

后来两个人又去爬了山,陈天润被左航拖拽着上山下山,从山上下来就开始腿疼,一瘸一拐的走在左航后面。

  

“你的体能真是一点也没变好”

  

“要你管”陈天润恶狠狠的瞪了左航一眼。

  

左航任命的蹲到陈天润面前。

  

“上来,背你走”

  

区区自尊心在奄奄一息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陈天润直接趴到左航背上。

  

“你是不是没怎么吃过饭啊,怎么还越长越轻了”

  

陈天润懒的说话。

  

“要多出来运动知道吗?不要年纪轻轻天天像个老干部一样…”

  

陈天润还是懒的回答。

  

爬山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现在多说一个字都是牵一发动全身。

  

左航絮絮叨叨的说,陈天润偶尔点点头回应,每点一次头发丝都会掠过左航的脖子,痒痒的。

  

回到在山下住的小宾馆的时候,陈天润均匀的鼻息落在左航的耳边,

“晚安,我的陈天润”

  

后面几天两个人没什么行程,就在别墅附近逛逛,喝喝茶看看风景

  

回国的前一天,max把陈天润单独叫了出去。

两个人坐在湖边的咖啡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他在国外这几年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开心过”

  

陈天润盯着晕染模糊的拉花没有说话。

  

“打赌吗?”

  

“什么?”

  

“赌这小子一定会把你追回来”

  

你家爱赌原来还是遗传的吗?

“不赌了”

  

max带着疑惑看向陈天润,后者则望着湖边的两三只鸽子突然笑了。

  

“你一定会赢的”陈天润对max说,也不只是对max说。

  

  

回国之后左航还是天天跑到陈天润家里做饭打杂。

  

这天晚上十点左航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要移动的迹象。

  

“左航”

  

“我不想走”

  

看陈天润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左航继续说

“我明天要出去录节目,要录半个月”

  

陈天润挑了挑眉“所以?”

  

“我们要半个月不见面”

  

“挺好的”

  

左航急了,“我今天不会走的”

  

“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去吧”

  

“我不…你同意我留在这里了?”

  

“不止今天,我同意你永久入住了”

  

沙发上坐着的人猛地起身把陈天润逼到墙角“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能是吧”脸颊染上不易察觉的绯红,陈天润眼神躲避。

  

左航小心翼翼地吻下去,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二天陈天润睡醒的时候左航已经走了。

  

微信置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左航,备注还被改成了“最爱的宝贝”

  

-飞机有点早,早餐已经做好了,凉了就热热,别嫌麻烦。这几天少吃外卖。我的男朋友。

  

看着最后几个字陈天润笑了。刚好趁这几天解决一下遗留问题。

  

  

-宝贝宝贝,我今天早上拍摄的时候节目组问我会不会做饭我说我不会,我只想给你一个人做饭!

-刚才节目组来找我说要炒我和另一个嘉宾的cp让我们在节目中多互动,咱们就是直接say no,我是不是很守男德!

-经纪人问我为什么不炒cp了,我才发现忘了告诉他哥已经不是单身狗了!现在他正在疯狂准备公关!

  

陈天润看着手机上不停的消息笑,坐在对面的张泽禹放下手里的咖啡,好像不经意的问“他回来了?”

  

“嗯”陈天润收起手机看向张泽禹。

  

“你们复合了?”

  

“嗯”陈天润小心翼翼观察张泽禹的神色。

  

“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怕你不高兴”

  

“我早看出来他回来了,你根本藏不住事陈天润”

  

“跟你爸妈说过了吗?”

  

“说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慢慢接受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希望你开心”

  

之后陈天润和张泽禹简单叙述了最近发生的事,两个人正感慨的时候张泽禹的手机响了,警局有急事要他过去

  

“咖啡钱我付了”

“算是,我赌输的赔偿?”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陈天润看着张泽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后拿起自己响了半天的手机。

  

--陈天润!李薇是谁?!

-?

-她刚才看到我手机屏保一下子就认出来你了!说大学的时候还跟你表过白!

-?

  

陈天润想起来了,上大学的时候确实有个小一届的学妹特别喜欢自己来着,不过后来陈天润拒绝她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联系了。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不好意思学妹,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然后学妹追问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陈天润想着不如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就说了一句“我喜欢那种背上纹着一条龙的”。还顺带补了一句“看起来比较有个性”

  

-你没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吧

  

-当然告诉了!这可是我在情敌面前宣誓主权的绝佳机会!

-难道你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你不会想让我当你的地下恋人吧!我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吧!

-不过她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之后好像看我的眼神都敬畏了不少。

【骄傲.jpg】

  

-。 

  

晚上陈天润刚洗完澡,左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随手点了接通撂在床上,陈天润坐在床边开始擦头发。

  

“陈天润!你怎么在家连上衣都不穿?”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在自己家不穿上衣怎么了?

  

陈天润凑过去找到撂在床上的手机。

  

他的脸在镜头里一点点放大,刚刚在浴室里被蒸得通红的脸颊上还挂着往下淌的水滴,大而深邃的眼睛正仔细盯着屏幕,嘴巴无意识的嘟起来,粉粉的…左航正在欣赏自己老婆的美貌,突然屏幕就黑了。

  

陈天润满意地点完关闭摄像头后继续擦头发。

  

“你怎么把摄像头关了?”

  

“以防被变态看到”

  

擦完头发穿好衣服陈天润才把摄像头再次打开

屏幕那边的左航却不乐意了,扭过身子不看屏幕,留给陈天润一个完美的下颌线。

  

“你不看我关了啊”

  

“别”左航瞬间扭头。

  

一通电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分享一下今天都干了什么,以及我好想你。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挂断电话,左航的声音在耳边渐渐变小变轻,再睁开眼就是天亮。

  

看着九个小时的通话记录陈天润有点想笑。

  

一晚上不挂电话这种只有热恋中的小年轻喜欢做的事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他的身上发生。

  

接下来的十几天每一天左航录完节目都要和陈天润打好久的电话,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只是把接通的手机放在那里,陈天润继续看自己的书,左航继续编写自己的词谱,写累了就抬头看一眼手机屏幕。

  

要说人们一直在追寻的幸福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

  

  

等到最后一天录制终于结束,左航推掉聚餐,直接订了最早的机票回A市。

  

左航从未如此具体的有过“家”的概念,从小父母就常年出差不在家,大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等到后来他去了国外,借住在小姨的家里;再后来他回了国,起初在小小的出租房里度日,后来成名之后搬到了市中心的繁华路段…但这些好像都不是他的家,他一直在漂泊,从一个房子换到另一个房子再到下一个房子。这一次他终于不是游子,而是归人,有人在等他回家。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左航不准备给陈天润发消息,一方面是觉得陈天润应该睡了,另一方面是准备明天早上给他个惊喜。

  

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左航刚换完鞋就被一下子抱住。

  

“欢迎回家”好闻的洗发水味充斥四周,陈天润的头发蹭的左航下巴发痒。

  

抱了一下就立马放开,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傻,陈天润掉头就往卧室走。

  

“你不是专门在等我吧”左航带着藏不住的笑意问陈天润

  

“不是,我只是在梦游”

  

陈天润意识再次模糊之前,听到左航在他耳边说

“陈天润,谢谢你”

  

谢我什么?陈天润的大脑没有仔细思考就强制到点关机。

  

左航把陈天润圈在怀里,感受他平稳的呼吸。

谢谢你把光投射到我黯淡的岁月,谢谢你对我梦想的肯定和支持,谢谢你让我爱你。

  

  

月光不敢叨扰爱人,今夜无风,让他们做个美梦。

  

    

  

  

—全文完 

  

  

  

  

  

  

  


   

番外.

  

1.

今年生日陈天润收到的礼物是左航给的一张演唱会门票,第一排绝佳座位。

  

当天陈天润卡着点到了现场。

  

左航化了舞台妆,站在台上凌厉张扬。

  

当演出开始,全场安静下来的时候,左航拿起麦克风

  

“今天想借一首前辈的歌,唱给一个对我很来说很特别的人”

  

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光打在左航的身上。

  

-我看过流星坠落地面 

-我见过最阴暗的欲念

-我受过背后刺的利剑

  

导播按照之前左航说的把镜头切给陈天润

  

-可我能活下去大概是因为你的缘故

  

台下的人目光温柔的看着左航走下台一步一步走来,尖叫和欢呼不绝于耳。

  

在整首歌的最后,左航带着追光走到陈天润的面前

  

被光圈起来的时候,外界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有两个终于可以在世俗中大胆说爱的人。

  

  

媒体:请问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在一起的

左航:我赢了两个赌约赢来的

  

  

2.

“快点,等会儿抢不到第一排了”

  

“来了来了”

  

A大校园里一群学生在往同一个方向冲。

  

等到了教室门口,发现还是来的晚了,教室里早已人满为患。

  

“为什么感觉今年陈老师的课比去年更难抢了”

  

“你是2G网吗?”

  

“你看第一排最中间带着黑色鸭舌帽那个男的”

  

“感觉挺帅的”

  

“不是吧,你不会认不出来吧,那是左航啊!”

  

“奥!是最近很火的那个rapper,他怎么也来上陈老师的课”

  

“他们是情侣啊”

  

? ? ?

  

前排一个看起来很cool的男生听到这段对话扭头加入聊天

  

“到底是谁当初说陈老师不喜欢rapper的,传播谣言叉出去”

  

话音刚落陈天润就在台上打了个喷嚏。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左航一个箭步冲上去给陈天润披了件外套并等待夸奖。

  

顶着近一百双好奇和八卦的眼睛,陈天润磨了磨后槽牙想今天早上同意左航来看他上课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下了课陈天润解答完学生的问题就往外走,左航跟在后面喊他

  

“陈天润!等等我,你不要你男朋友了吗”

  

路上的学生就这样看着一直以稳重形象出现的陈老师捂住另一个人的嘴拖着往外走。

  

红了的耳朵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降落在小镇的热潮还是别的什么。

  

  

  

  

  

—当个赌徒试试看吗?赢了输了都心甘情愿的那种。  

—感谢阅读(「・ω・)「!

Z.hoax

【航润】私人专属

“每天都在抢人”航ד只对哥哥无限靠近”润

是让人心软软的小朋友们

伪现背 一发完 勿上升 


左航睡过几次大通铺,跟农家火炕一样,一张大床在南北通透的屋子里从东占到西,都是录节目,兄弟几个挤在一张床上,脚蹬着脚,头挨着头,一觉起来旁边的人睡成啥德行不说,换个人都有可能,当然,怀里的人被别人搂进被窝里也有可能。


左航之前任由兄弟们抢位置自己不参与,随便在哪里都可以,留个空就能睡,镜头前装模做样玩游戏,安排的屋子都照游戏规则来,镜头一关,拿着枕头抱着被各找各家。


陈天润抱着枕头来大通铺的时候,左航去外面......

“每天都在抢人”航ד只对哥哥无限靠近”润

是让人心软软的小朋友们

伪现背 一发完 勿上升 






左航睡过几次大通铺,跟农家火炕一样,一张大床在南北通透的屋子里从东占到西,都是录节目,兄弟几个挤在一张床上,脚蹬着脚,头挨着头,一觉起来旁边的人睡成啥德行不说,换个人都有可能,当然,怀里的人被别人搂进被窝里也有可能。




左航之前任由兄弟们抢位置自己不参与,随便在哪里都可以,留个空就能睡,镜头前装模做样玩游戏,安排的屋子都照游戏规则来,镜头一关,拿着枕头抱着被各找各家。




陈天润抱着枕头来大通铺的时候,左航去外面客厅拿宵夜,刚掀盖的自热火锅,还冒着热气,塞了两口牛肉,听见卧室鸡飞狗跳像是快要打起来,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腿先迈出去了。




童禹坤在陈天润抱着枕头进卧室的时候就开始抢人,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天润已经被围在人墙中间只露了半个脑袋,余宇涵站在床上企图把他从圈子中间拎出来,手在半空比划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叉手的空。




陈天润浑身痒痒肉,从头到脚敏感的不行,也就头发丝勉强撑得住折磨,朱志鑫和张极仗着身高优势,一人一边往他身上贴,呼吸全喷在他脖子上,陈天润痒的直躲,奈何前后都是人,想躲也没地儿躲,差点笑岔了气。




陈天润快让他这群兄弟烦的脑壳疼,一天天的除了逗他没别的事可做,他又是个薄脸皮的,那些流氓行径每次都把他弄的小脸通红耳尖滴血,再牛逼的脑子碰上这事也怼不回去,憋了半天一张口就剩一句软绵绵的“你们怎么这样啊”




操,更想rua了




陈天润睡觉安稳的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一个姿势能保持到天亮,兄弟们喜欢抱着他,像是个大型抱枕,怎么都捂不热温凉的体温适合放在被子里调节温度,身上的香味不是大家共用的同一款沐浴露和洗衣液,之前以为是香水,翻遍了他所有背包都没找到,后来发现是他自己的香,找不到同款替代品,只能靠近他闻,抢人大战因此每天都在上演。




张泽禹每到这时候嘴炮上线,以一敌百横插在人群中间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捂着脑袋说头疼,今晚不抱着陈天润睡觉能噶过去,童禹坤叉腰跟他对嚷,谁也不让谁,你说你头疼我还肝儿疼嘞,俩人在旁边破马张飞呜呜喧喧的,气势上绝对占据制高点,陈天润一手一个捂着嘴往外扔,“你俩精神没有问题吧兄弟,有病治病我没药”




张峻豪溜缝一把好手,见缝插针从圈外往里钻,蹭到陈天润身边,往他耳边趴,“今晚跟我睡吧,不闹你行不行”,小声讲话跟牙没长齐的小奶狗一样黏黏糊糊的,陈天润戳他胸肌往外推推,“你牙疼?用不用我去帮你拿两片甲硝唑”




身上穿的丝质的睡衣被左拉右扯的崩开两个扣子,锁骨露了大半,腰上的手还不老实的往上走,苏新皓摸的有点上瘾,在他腰上留了指印。手里的羽绒枕头被豁开了口子,白花花的羽绒棉散了满天,陈天润被捂着眼睛从人群中拉出来,手腕的温度有些烫手,“跟我走”




左航一直想找个词形容陈天润身上的香味,但琢磨半天发觉词到用时方恨少,换了无数种修饰都找不到那个准确的词汇来描述,嗅了嗅指尖残留的温度,左航扯了个笑,只说了句“让我上瘾”




陈天润被推进里间的卧室,左航锁了门把人往门板上抵,刚刚趁他们抢人的时候,抱了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来这间卧室,顺便拔了摄像头的传输线




左航抖开他衣领往前拎了拎,系上一颗扣子,手摸上他刚洗完澡的脖子,滑溜溜的有些温凉,顺着脖颈摸上去虎口卡在他下巴上让人抬头,左航对上他眼睛,“不反抗吗”




“因为是你”,陈天润讲话声音低低沉沉的,寂静的夜适合安眠的语调,带出了缱绻




身后的门板响起了敲门声,“左航,放人!快点,不然喊余宇涵卸门了!”




陈天润倚在门板上冲他笑,“出去?”




左航一拳抡在门板,震的整间屋子都在抖,卡在陈天润脖子上的手还没收回来,动了动手腕指尖向上捏的他脸颊被迫开口,倾身堵住了还挂着笑的嘴




陈天润被左航压在门板上,蝴蝶骨撞到疼了一瞬,左航撬开牙关掠夺残存的空气,勾着他舌尖吮吸,陈天润的手一只攥紧了他胸前的睡衣,另一只插进他发丝,散了力气抓着头发,实在憋的喘不动气,又滑到后颈捏他发尾示意先起来让他匀匀气




一层门板内外两重天,左航又给门上了一道锁,搂着陈天润的腰往床边走,掀开被子把人塞进去,面对面的躺在被子里亲他,门外的把手还在转动,左航一边轻笑一边吻他,“私人专属,闲人勿扰”




陈天润往他怀里钻了钻,“嗯,下次记得给我贴个标签,一眼就能看见的那种”




左航扯了被子蒙过头顶,盖住了床尾的小夜灯,滑进被子里勾开他半边衣襟,手摸上锁骨找准位置,留下半边牙印离开时又轻嘬了一下




门外的动静逐渐消停,陈天润被箍紧在左航怀里,半开的窗外夏末秋蝉的鸣叫也放低了声音。左航下巴蹭在他发顶唱情歌王哄他睡觉,rapper唱情歌比小熊软糖还要让人心动一万分




七点不到工作人员敲门让他们回卧室准备叫早录制,左航把陈天润从被子里挖出来,小孩眼睛都睁不开,一步一挪的跟着哥哥走,回了大通铺,中间留了两人的位置,左航帮他把枕头摆好,让人上去补觉,自己睡在他旁边




八点闹铃响的时候,一屋子人睡得歪七扭八,左航闭着眼睛往被子里摸,空空荡荡,一睁眼,陈天润在余宇涵怀里,脑袋搁在他胸口,腰上还挂着余宇涵的胳膊。




仗着闹铃循环播放吵人的音乐,左航上手把陈天润从另一床被子里抢回来,被弄醒的两人还没回神,陈天润看见左航下意识往他身边靠,“起床了,醒醒”




陈天润转着脑袋往他怀里躲,左航一手堵着他耳朵隔绝铃声一边低头顺他睡醒后毛绒绒的头发,用川渝方言叫他起床,“幺幺,起来了,吃早饭了”




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挨个掀被子的时候,左航又躺回原处,面朝着他不放过一丝神情,陈天润起床困难户算得上前几,起早的威慑力远高于期末考,揉着眼睛说什么就是不睁眼,嘟着嘴哼哼唧唧,被掀了被子拿走枕头一样可以躺在床上犯迷糊,左航每次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想亲他,克制不住就掐自己手心




后来每到出去录制节目,晚上需要在外住宿过夜的时候,左航只管抢靠墙边的位置,把陈天润夹在他面前,不给他那帮兄弟一点机会上手抢人。每次熄灯之后就在被子里亲他,再把人往怀里一拽美滋滋睡觉。




前段时间去东升村录宝藏,四人占了一张床,陈天润照旧睡在最里面,童禹坤跟左航软磨硬泡,愣是一点便宜没占着,左航有理有据,“你白天碰也碰了,摸也摸了,晚上还想占?你咋那么贪心呢你”




童禹坤放出啸天去咬左航,鞋尖还没碰到被拎着后脖颈放进了篮子里,点点狗又指指童禹坤,“狗都比你听话,我劝你适可而止嗷!”,还没来得及上脚踹,朱志鑫探了个脑袋进来问陈天润哪去了




两人一脸警惕,“你干嘛”




“不干嘛,我就问问”,朱志鑫扒着门边,往里瞅,“润润呢?”




“洗澡呢,刚进去”




“哦,正好,我那边没热水了,我来蹭一个”,说着开门就要往里走,被余宇涵闪身拦住了,“你头发刚在这吹干,你说你那边没热水?骗鬼呢!”




“哎,怎么说话的,谁规定一晚上不能洗两遍澡了!”




“也不怕洗秃噜皮,赶紧回去睡觉,啸天送客”,童禹坤站在门边赶人




陈天润出来吹干头发进被窝的时候路过童禹坤被拽住了手腕不让走,左航两指一伸打在他手上,“别抢我男朋友!”




“不能共享吗?”




“你在想屁!私人专属,谢谢!”,左航嘚嘚瑟瑟的歪嘴笑笑,掀了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等陈天润上来




“啪”关了灯,又摸黑亲他,手滑进他衣服里摩挲后腰,陈天润揪着他胸前的睡衣不敢出声音,又憋的脸通红热了一身汗,窝在他怀里小声哼唧,“困了”,胳膊一伸等左航来抱




左航探身把人捞进怀里,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夜晚,趴在他耳边说,“晚安”



馒头吹泡泡

  *海盐E×沉香A           

  *he      4.7k+

  *勿上升

  *第一次写ABO就写的EA,相关知识略有欠缺,有一些查不到的就私设了一些,欢迎补充。

  

       01

  左航与陈天润的相遇是在冬天,是左航母亲生日前一天。

  

     左...

  *海盐E×沉香A           

  *he      4.7k+

  *勿上升

  *第一次写ABO就写的EA,相关知识略有欠缺,有一些查不到的就私设了一些,欢迎补充。

  

       01

  左航与陈天润的相遇是在冬天,是左航母亲生日前一天。

  

     左航母亲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独对向日葵情有独钟,那是左航父亲在表白的时候送的花,她说他像太阳,他说她就是向日葵。

  

      鹅绒似的雪花纷纷落下,模糊了路灯的视线。已经快九点,公司的人早就走完了,可左航才把策划看完并做了修注,顺便分析了一下市场趋势。

  

      想着明天母亲的生日,肯定没有时间陪着母亲,就先把礼物准备好。左航在手机上查了一圈,现在这个点,就只有一家花店还开着。

  

      幸好离得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左航一踏进门就闻到了一丝清凉的香味,心想这家花店的花香可真不一样。后来,他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花的香。

  

      老板正坐在桌上看着书,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才知道有人来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吗?”左航刚刚只顾着找花了,闻声看向那人。

  

       他敢说,这绝对是他这25年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毫无攻击的轮廓与下三白却混出一种无辜的美感,心道以前怎么就不往这边走走呢?

  

     “请问,还有向日葵吗?”

     “还有的,先生,请和我来。”

  

       往里走左航才发现,这家店是真的挺大的,里面还有一个花圃。

  

      “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开着店?”

      “总有人会在晚一点有特别的事,况且开晚一点还能多挣一份钱,你说是吧,先生?”陈天润已经把向日葵包好了,递给左航。

  

      左航轻笑,接过向日葵,“是啊。”

     

  02

   其实不是的,其实陈天润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左航产生了感情,那是陈天润大三的时候,这天童禹坤拉着他去找他男朋友,走过一个篮球场时,陈天润就那么瞥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少年真正的样子应该是肆意的,热烈的。

  

       陈天润来不及细看,就被童禹坤拉着走远了。心动却还在持续。

  

        再后来就是陈天润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市新闻播报:本市最年轻的金融总裁——左航。

  

       后来陈天润打听了很多关于左航的消息,知道了左航有个很钟爱向日葵的母亲,知道了左航是个顶级Alpha。

  

        陈天润很幸运,因为他正好学的花艺;陈天润很不幸,因为他也是个Alpha。

  

       “毛哥~左航也是个Alpha啊……怎么办……”陈天润垂头丧气地看这童禹坤,童禹坤也是心疼自家傻弟弟,呼噜呼噜陈天润的头,“哎,其实双A也是挺常见的。”

  

       “可是他易感期怎么办,我什么都帮不了……他难受我也只能看着……还有……万一我易感期伤了他怎么办……”

  

       “哎呀,说不定你俩的信息素很契合?万一呢,万一你俩互不排斥呢?对吧,凡事都有个可能性。”童禹坤边说边绕着自己的头发。

  

      “毛哥,我觉得这个万一可能为负值。”

      那我就一直看着你吧。

  

  03

       第二天晚上,花店依旧开着门,已经将近十点,左航带着一身冷气踏入了花店,笑意盈盈,“老板,今天要一束郁金香。”

  

      “今天这么晚了,还这么冷,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那麻烦了。”陈天润是有私心的,能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冷风灌进了袖口,陈天润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与他那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左航有被可爱到。

  

      “怎么了吗?”

      “没,走吧。”

  

       车内的暖气很足,冷暖的对比,在车窗上结成水雾。

  

       “加个wx吧,以后我可能会在你这订花。”

       “好。”

  

       一路上说的话并不多,可能月亮也累了,在夜空中睡着了。

  

       随着呼吸声,左航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嘶……这不是花店里的味道吗?难道……原来是个小沉香啊,还真是独特。

  

       “阿润,到了。”左航轻轻戳了一下陈天润的脸。

  

       “嗯?哦哦,谢谢了。”陈天润也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淡淡的沉香味,难道是睡得太舒服了?

  

       左航也跟着下来车,“早点睡啊,阿润。”

    

     本来就有点昏昏沉沉的陈天润,在听到后面两个字时差点被自己绊倒。啧,要了命了。

  

       还是转过身对左航说,“你也快回去吧,雪越来越大了。”说完便招招手走了,若是离得近一点,左航便能看见一个红烧陈天润。

  

       又一轮雪夹着风来了,左航看着路灯下的背影,却觉得不怎么冷。捂着脸笑了,“看来是傻了。”

  

  04

       左航隔三差五就会到陈天润的店里买花,陈天润也和左航熟悉起来了,“左老板买花送给谁呀?”陈天润支着头抬眸打趣道。

  

      “送给我自己。”左航笑了笑。

      “左老板很喜欢花?”

      “嗯,很喜欢。”不止是花。

  

  05

       新年很短暂也很无趣。左航休息了不到一周又开始了工作,他要分析春节期间的股市行情以及市场趋势。同时,陪着他的还有他的竹马兼总监——张峻豪。

  

      “我真的服了你了,你不休息还连带我?我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张峻豪骂骂咧咧地帮他整理文件。

  

      “都说了双倍工资。”左航不紧不慢地做着笔记。

      “谁稀罕呐,好不容易能和恩仔呆长一点……算了,你个母胎solo也不懂。”张峻豪撅撅嘴,嘴没停,手也没停。

  

      “嘿,我怎么就不懂了?”左航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张峻豪。

  

      “你个万年单身狗从哪懂的啊?”张峻豪也停下动作,回看左航,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不屑。

  

       左航往椅子上一靠,抱着手对张峻豪说,“当然是从我的小沉香那里咯。”

  

       “???不是,爹,你这是啥情况?”张峻豪还是改不了一激动就叫爹的习惯。

  

  06

      左航站在花店门口,今天已经七号了,按理说花店在春节期间的需求量应该不小,陈天润怎么也该在四、五号就开店了,怎么还没开?

  

      左航的确想人了,想来公司今天没什么事了,但用什么理由呢?有了,我还是觉得你家的花最好,看你店还没开,便想着来找你走个后门。想到这左航便直接开车去找人了。

  

       左航在敲第三下的时候才有人来开门,不过不是陈天润,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

  

      “请问陈天润在家吗?”

      “嗯?你是……嘶……左航?今天天润不方便,你还是改天吧。”

  

       左航刚还想问点什么,楼上就传来陈天润的声音,“毛哥,有人来了吗?”

  

       “没,送外卖的。”

  

       “你就让我见见他吧,他是生病了吗?”左航有点着急地向楼上那间紧闭的门望去,但眼前的人依旧挡在门口。

  

        “阿毛,你就让人进来吧,我挺能理解这种感觉的。”——这种相思与担心。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走了过来。

  

       “好吧。”童禹坤这才放下了手,“但你先别上去,听我说完。”

      “好。”

  

        坐在沙发上,童禹坤一脸严肃地看着左航,“天润这几天是易感期,我不让你上去是怕万一天润没控制好信息素会伤到你。”

  

       “易感期……”其实左航下意识就觉得陈天润是个Omega,毕竟那个长相那个性格,实在是太像Omega了,“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说,你们别告诉阿润,其实我的第二性别是Enigma。”

  

       一句话震惊两个人,what???Enigma???

  

      “我可以试试,试试我的信息素对阿润有没有帮助。”

  

       两人还在震惊,根本没有注意这个暧昧的称呼,“那你自己小心点,也别伤到天润了。”

  

       扣扣

  

      “进。”陈天润正坐在窗边画画,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余哥,饭就放在……”

  

      “阿润……”

  

       线条顿住了,陈天润心脏狂跳不止,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我……”一路上的措辞此刻全忘了,“想你了。”左航就这样看着陈天润的眼睛。

  

       尽管眼眶和耳朵已经红了,但陈天润还是有理智的,“你还是走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说着便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画笔。

  

       左航走到窗边,蹲下来,犹豫了一会,托起陈天润的脸,看到了脖子上好几个针眼,想到当时买花看见陈天润被玫瑰花刺了都会渗血,不是娇弱,而是陈天润的皮肤真的很薄。

  

      “阿润,就让我陪着你,好吗?”

  

      “可是,会伤到你的。”陈天润皱着眉在思考,“那我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出去,好吗?我有抑制剂,我打完你再进来,可以吗?”

  

      “好。”左航假装答应。

  

       一上午陈天润都没有任何异常,陈天润在窗边画画,左航就在窗边看着陈天润画,“阿润,你学过美术?”

  

      “嗯,大学就是学的美术和花艺。”陈天润笑着。突然,感觉体内开始躁动不安,左航也闻到了空气中逐渐浓郁的沉香。

  

       陈天润现在都还能冷静思考,“左航,快,出去。”说着去拿床头柜上抑制剂,左航先人一步握上了陈天润的手,“阿润,相信我。”

  

       “你快出去!”就算陈天润是个Alpha,依旧挣脱不开左航的手,浓郁的沉香中慢慢混杂了一丝海盐的味道。这是陈天润第一次闻到左航的信息素,咸咸的,凉凉的,还有一点点甜。躁动与不安渐渐缓和。

  

       陈天润不解地看向左航,难道消息有误?左航其实是个Omega?怎么看都不像啊?难道真让毛哥说中了?

  

      “阿润,我说了的,相信我。”左航还握着陈天润的手。

  

      “为什么呢?”

  

      “或许……我们信息素比较配?”至少暂时不能让陈天润知道,左航不知道陈天润能不能接受。

  

  07

       二人的关系在那次之后更近一步,左航会在工作中抽出时间给陈天润说说遇到好玩的事情,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张峻豪;陈天润也会偶尔去给左航送午饭,总是听张峻豪说左航忙起来有时候饭都不吃,而且这几个月陈天润的易感期都是左航陪着过的,总觉得不好意思,想着左航既然不会被自己的信息素所伤,疯就疯这一次吧。

  

       左航公司的人总叫陈天润小陈老板,私下还有人叫老板娘的。

  

       天气回暖,空气中粉尘增多,陈天润煲了川贝银耳莲子羹。

  

       到了左航的办公室门前,陈天润敲了敲门,左航闷声道,“进来。”

  

       陈天润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输了密码跑了进去。一打开门,海盐味铺天盖地地袭来,让陈天润有点发昏,好在攻击性不大,陈天润在阳台角落看见了缩成一团左航,这是陈天润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左航,“左航……”

  

      左航闻声站了起来,眼眶有点猩红,“阿润,快出去。”

  

      陈天润还能笑得出来,“我算是理解那天你的心情了,所以,让我也陪着你,好不好?”

  

      “不一样的,阿润,你先出去,张峻豪去买抑制剂了。”左航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尽管陈天润腿已经发软了,语气依旧强硬,“让我陪着你。”

  

       “阿润……我……其实我是Enigma,我现在还能控制一点,要是等一会控制不住了,会伤了你的。”

  

       陈天润看着这样胆小真挚的左航,说不上是开心更多还是心疼更多,只觉得自己第一次喜欢人就喜欢了一个那么那么好的人。好像咸味更浓了,但顾忌好像淡了。

  

      “左航,我喜欢你,标记我吧。”

  

      “阿润……那以后你就不能是Alpha了……”

  

      “对我来说是什么都不重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是更重要吗?还是说,左航,你对我没感觉?”

  

      “不是的,阿润,我是怕你不愿意,怕你疼。”左航能保持一丝理智和陈天润聊下去也是不容易。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标记我吧,让我成为你的私有物。”说完便抱着左航,向他露出了腺体。

  

       再忍就不是男人了,左航对着腺体轻轻咬了一口。陈天润叹了口气,“你这样咬有什么用?”

  

       左航还是怕陈天润疼,况且只是轻轻一咬,都有一丝丝渗血。

  

      “左航,咬吧,我真的没事,别把我当什么小孩子了,这点不算什么。”

  

       左航重重的咬上了腺体,沉香味迸发,陈天润的额头渗出了很多冷汗,身体也发软得不行,只能趴在左航身上,明明没接吻,大脑却奇怪的缺氧。左航一手摸着陈天润的头,一手箍着陈天润的腰。

  

       门外,张峻豪刚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两种信息素呛死,直接把门关上。并到楼下嘱咐员工,今天别去找左航,有什么事找他就行了。左航,真是我欠你的。

  

       海盐与沉香彻底融合,热烈而又妙不可言。

  

  

——end

桥乜

狠狠赞同了捏!!!

这是少数让我无比赞同的解析图😭

毕竟是人类,很正常()

狠狠赞同了捏!!!

这是少数让我无比赞同的解析图😭

毕竟是人类,很正常()

Z.hoax

【航润】盲盒还能这么玩?!

奇奇怪怪的设定

18岁“开盲盒”决定兽形是猫猫还是狗狗

蓝湾牧羊犬航x临清狮子猫润

科普视频有感 激情短打

伪现背 勿上升  


“左航你干嘛呢?”


“操,吓老子一跳!”,左航还没来得及阻拦,被张极眼疾手快的扯走了桌前的小本子,密密麻麻跟画符似的,张极对着快歪倒天上的字精准抓到了重点


“猫?!!”这一声高喊引来了大半兄弟,张极被捂住嘴还在嗷嗷,“唔唔唔!!唔唔?”


“猫?哪有猫?”,余宇涵甩飞身后的玻璃门先冲进练习室,“在哪在哪啊啊啊啊啊”


也怪不得兄弟们激动,基因变异发......

奇奇怪怪的设定

18岁“开盲盒”决定兽形是猫猫还是狗狗

蓝湾牧羊犬航x临清狮子猫润

科普视频有感 激情短打

伪现背 勿上升  








“左航你干嘛呢?”


“操,吓老子一跳!”,左航还没来得及阻拦,被张极眼疾手快的扯走了桌前的小本子,密密麻麻跟画符似的,张极对着快歪倒天上的字精准抓到了重点




“猫?!!”这一声高喊引来了大半兄弟,张极被捂住嘴还在嗷嗷,“唔唔唔!!唔唔?”


“猫?哪有猫?”,余宇涵甩飞身后的玻璃门先冲进练习室,“在哪在哪啊啊啊啊啊”






也怪不得兄弟们激动,基因变异发展导致当今社会每个人18岁之后可以自由变换人形和兽形,猫猫狗狗全靠基因选择外加那么一点点运气加持,生日当天跟开盲盒似的,激动紧张的不只自己还有身边的家人朋友,白嫖撸狗吸猫的乐趣全靠身边朋友免费供给。品种选择是除了“唯心唯物之争”的另一大难题,生物学家实验表明,这事说了不能人工干预还他么真就不受外界干扰,一句“自然选择”放到啥事上都能解释问题。




三代家族的兄弟们相继过了18岁生日,除了大哥朱志鑫开成了一只布偶猫,后来接二连三的全是狗狗,从德牧到马尔济斯,团建进程到一半一群兄弟嫌人形打架没意思纷纷‘巴啦啦能量全身变’成了群狗乱咬,朱志鑫懒得参与,躲在猫爬架上晒太阳。


这种事左航也不参加,不为别的,左二哥基因牛逼运气爆棚,盲盒开成了蓝湾牧羊犬,那块头体格跟北美灰狼几乎没差,左脚一只博美右脚一只比熊,怕一眼不注意踩到人家小腿腿,索性保持人形顺便帮他们把桌子椅子拎到一旁清出场地给他们发疯。




兄弟们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没再开出猫咪盲盒,朱志鑫作为大哥,威严不多但好歹算是有那么丁点儿,没人敢主动上前撸猫。




大家除了干坏事也极少变成兽形,余宇涵想撸猫想的手痒,对着网图都能吱哇乱叫好久,实干派张极那天在楼下的花坛逮着一只狸花,以为是流浪猫,薅着张峻豪给他打掩护抱着猫往公司跑,两步还没跑出去被猫主人抓了个现行,谅在‘初犯’一手交猫一手放人。




直到今天听说陈天润周末回重庆,左航去了趟工作人员办公室,出来之后自己一人鸟悄的攥着个手机躲去了练习室的角落里,对着手机一脸痴汉笑,一会儿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张极出来喊人吃午饭,在门边叫他两声都没搭理,推门进去这才惊动左航。




朱志鑫最后一个进来,蹭到旁边问左航,“是不是润润!是猫猫对不对!”




左航小算盘在重庆打的飞起,算盘珠子蹦一地,今天工作人员告诉他陈天润基因优秀开出了一只纯种临清狮子猫,乍一听,还真就乍一听,这品种没听说过啊。


当时没概念,只觉得有猫猫抱就已经幸福的冒泡,后来上网一查,好家伙,濒危品种皇家御猫历史底蕴悠久,果然是他家阿润,盲盒都这么出人意料的惊天动地。




嘿嘿,猫猫狗狗的简直不要太配。




本想着等人来了先把他堵在宿舍,吸够了再放人出去。经张极这一嗓子吆喝,吃独食的可能只能往后放,这一群兄弟见猫发疯的劲也就等他变回蓝湾牧羊犬的时候能镇得住。




朱志鑫知道后高兴的差点没跳上天花板,电话拨过去的时候被苏新皓挂断了,“打视频打视频,只知道品种,不知道润润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陈天润的视频先打了回来,接通后发现一圈人围着手机盯着他的眼神中透漏出自以为聪明的傻气,张泽禹那嘴角咧的差点回不来。




左航往屏幕前凑,“幺幺~”




“啧,好好说话”,陈天润眼珠子乱瞟,顺手关上了房门,“怎么了你们,有啥事”




“猫猫,想看猫猫”,兄弟几个异口同声吓了陈天润一跳




“啊?”




“猫猫!!”,撒泼耍赖还得是张极和余宇涵,一个发疯不讲套路,一个傻白甜撒娇要人命,陈天润被起哄的耳朵泛红,左航盯着屏幕脸快笑烂了,陈天润留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眼睛,可爱的有些磨人




闪出镜头几秒,没一会猫猫爪子踩在镜头上跺了几脚,一群猛男嗷嗷心要化了,纯白异瞳狮子猫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一身长毛跳起来一抖一抖,优雅的不像话。这他妈再不狂吸一顿简直不是人。




左航看的眼睛都直了,吭哧半天就等出来一句,“好想吃!!”



“???尼玛,犯的什么瘾!”



陈天润懒得搭理一群捂脸尖叫的粉红泡泡男,在镜头前转了几圈,抖抖毛,故意用尾巴扫了扫镜头,果不其然听到话筒传来的直逼天灵盖的喊叫,心满意足的跳出镜头又穿戴整齐变回人形,“看够了吧”




“怎么会看够!!!”张极一口大白牙快怼到镜头前,“给你改签行不行,明天回重庆!”




朱志鑫也在嚎叫,“润润快回来,终于理解撸猫的感觉有多上瘾了”




左航抢过手机往楼梯间跑,顺手反锁了消防门,把人都堵在门外,“幺幺,你好漂亮”




陈天润缩了缩脖子,只露出半张脸,“狗狗和猫猫有生殖隔离欸”




“!你......你想的有点多啊”,左航薅薅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讲话又开始磕巴,“那个我......”




陈天润看他这样就想笑,“嗯?你别说你没想过”




“我...那个我...想过,可是...好像不耽误吧”,左航切了界面想问度娘,被陈天润叫停,“不用查,我查过,可以做,反正本来也生不了,不过就是咱俩体型差的有点大,可能进不去”




“......我求你别说了,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罪恶”,左航捂脸哀嚎




陈天润直起身子,“我就是在很正经的跟你讨论啊,盲盒开出来了你会不想兽形试试吗”




“你在跟我讨论学术问题,可我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幺幺你让我冷静冷静”




“左航,你好没志气哦”,陈天润点点屏幕,笑他笑的手机都在跟着颤




“你知道我一向对你都是些不可言说”,左航斜着眼睛等屏幕稳住,“后天见宝贝”




“嗯”






陈天润回重庆当天,左航在停车场的保姆车里等他,刚一见到人就往他脖子上蹭,陈天润推推他脑袋,“干嘛,真属狗的啊,划领地呢?”




“你快沾点我身上的味儿,回去那几个肯定要跟我抢人”,左航把人箍在怀里乱蹭




“哥哥,你别蹭了,你闻闻我身上除了你那香水味还有什么”,陈天润被搂着腰动不了,手掌撑在他肩膀上,“还有我答应今晚去张泽禹那屋睡”




“什么?!”,左航勾着他手,惊吼时嘴张的太大差点砸着脚背,“我不同意!这事没商量,我不信他能打得过我”




陈天润摊摊手,“也对,现在还真没人能打得过你,我还是没想明白余宇涵怎么就能开成秋田?”




左航等车开出停车场后把人抱在后座,“能不能让我先过过瘾”,一边说一边亲他下巴,陈天润被他弄的痒的直躲,难得见左航撒娇,陈天润点点头,帽子一摘,捂上了左航的眼睛,“你闭眼”




忽然身上一轻,毛茸茸的触感在只穿了五分短裤的腿上越来越明显,左航再一睁眼,狮子猫趴在他腿上晃尾巴,异瞳像闪光的蓝宝石,把猫猫抱起来的时候,陈天润半个身子搭在他肩膀上,软乎乎的贴在他身上,左航怕抱着他不舒服小心翼翼的手只敢托着他,陈天润感受到他身体紧绷的过度紧张,脑袋蹭在他脖子上让他放松,喵喵叫了两声,左航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




陈天润见他这么喜欢,索性保持着这个样子到宿舍都没变回来。下车前被工作人员抱着撸了好一会儿才还给左航,把左哥气的对着工作人员一顿输出。




一手抱着狮子猫一手拉着行李往进宿舍的时候还没人注意到,张泽禹听见关门声一个蹦高从卧室冲出来,看到左航怀里的陈天润上手要抢,左航举着猫往卧室跑,被张泽禹一声吆喝喊出来的兄弟纷纷加入抢猫大战,把他围在圈子里,朱志鑫借着地理位置优势一把抱过陈天润去了客厅。




“这手感太舒服了!!”,张峻豪趁乱摸了两把,余宇涵羡慕的两眼冒火,转身往客厅跑




左航见到手的宝贝眼瞅着不属于自己了,心想不是个事,再给摸秃了上哪说理去,嚎了一嗓子转身成了蓝湾,几个兄弟气得跺脚,“左航你玩不起!”




切,你管我玩不玩得起,我就要阿润!




之前知道左航盲盒开出了蓝湾牧羊犬之后,陈天润一直想让他变成狗狗,左航一直没同意,只在视频的时候才给他看过,怕一不小心伤到他,慢慢学会控制情绪后才逐渐放心化兽形。




陈天润见他着模样新奇又觉得帅得不行,从朱志鑫怀里跳出来,踩着茶几两步跳到了左航背上,两人一起进了卧室。




锁上门后,陈天润先变回人形,衣服都没来的穿,抱着左航的脖子把脸埋在里面,蓝湾的体格比平常的狗狗大出许多,躺下几乎和人没多大差别。左航知道他喜欢,又怕他着凉,用鼻子拱了拱让他到床上去,陈天润懂他的意思,跟着左航一起躺倒床上,蓝湾的毛密又长,暖和的跟毛绒被一样,左航把人抱进怀里,陈天润搂着他,一手在他身上顺毛。




陈天润问他,“开成狮子猫你喜欢吗”




左航点点头,又叫了一声。




“那你想做吗?”,陈天润没等他回答,又问,“是现在这样,还是你变回来,还是我变猫”




左航明显的顿了下,一眨眼变回人形,扯来被子把两人盖上,“成年人了,当然都要”,话音刚落,又变回狗狗,翻身压在陈天润身上,舌尖顺着脖颈往下滑进了被子里...








“左航,你别太过分!”




“忍忍吧宝贝,我尽量轻点”









林添望.

【航润】玫瑰予小王子

*非典型ABO,王子文学


*深情玫瑰味Alpha航 × 缺少安全感青竹味Omega润


*一个关于王子和王子的故事,人物和剧情ooc均为私设,带微双A禹顺,微伪骨科志极,勿上升


*年龄:苏=朱>顺>禹>左>极>润


00

“亲爱的,我把玫瑰赠予给你”


“我很愿意,谢谢你这样爱着我”


01

左航和陈天润的初遇很奇妙,是在皇宫外墙上,在静谧的小花园里,春天,阳光明媚,左航记住了陈天润。


按照两国互通友好协议,每年都要参加他国一年一度的宴席,无论是年幼的还...

*非典型ABO,王子文学


*深情玫瑰味Alpha航 × 缺少安全感青竹味Omega润


*一个关于王子和王子的故事,人物和剧情ooc均为私设,带微双A禹顺,微伪骨科志极,勿上升


*年龄:苏=朱>顺>禹>左>极>润











00

“亲爱的,我把玫瑰赠予给你”


“我很愿意,谢谢你这样爱着我”











01

左航和陈天润的初遇很奇妙,是在皇宫外墙上,在静谧的小花园里,春天,阳光明媚,左航记住了陈天润。


按照两国互通友好协议,每年都要参加他国一年一度的宴席,无论是年幼的还是已婚配的皇子都要一同参加。


已经满六周岁的陈天润第一次被父皇带着进入邻国宫殿,小孩都是充满好奇心的,但作为皇子,陈天润打量宫殿的时候也必须保持礼仪。


“你们几个小家伙,都要好好保护弟弟妹妹,知道吗?”


在结束欢迎仪式后,便是给外国观赏游玩的时候了,皇后不放心地把几个皇子和公主召集过来,交代了些事宜,便放他们去自己玩了。


陈天润虽然是众皇子中最小的那个,但却是皇后最放心的那个,所以他不像哥哥姐姐那样去找邻国的王子公主玩,而是捧着书自己去找安静的地方看。


对于邻国的宫殿,陈天润只有一个评价,就是“好大”,真的好容易迷路……


在礼貌地问了几个侍女后,陈天润终于是找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花圃,开始安心看自己的书。


“好高啊这,跳下去就凉了吧,得换个地方……”


陈天润抬头往声音的源头看去,眯着眼看清了墙头上的东西,是个人,好小一个……这个动作……好危险!!!


顾不上合书,陈天润小跑过去,往周围看了一圈想找人帮忙,但是没有人,看来太安静的地方也不太好。


“你好!不要站在那里啊,很危险!”


找不到人,陈天润只好开口喊住那个正在做“危险动作”的小朋友。


底下突然的出声,吓得左航差点踩空,气呼呼地往下看,想看看到底是谁要“谋害”自己,然后找机会弄死他……


……好可爱,算了。


看见上头那个人身子一抖,陈天润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急得有点想哭,附近又找不到人,怕自己走远了那个人就跳下来了。


“诶,你是邻国的王子吗?”


上面的人问了一句,陈天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嗯”了一声,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在那等一下,我马上下来,你别走啊,千万别走!”


左航本来都从外墙上下来了,不放心又转回去跟下面的陈天润强调了好几遍,直到陈天润保证自己绝对不走后,才立马原路返回下楼。


瞧着没事后,陈天润才放心去把自己的书拿书签夹好,然后坐在长椅上等着那人下来。


人不够高,腿也不够长,所以当左航下来找陈天润的时候,看到的是陈天润晃悠着小脚在那看风景。


这个小朋友是第一次见诶,看来应该是邻国小皇子了……


左航匆忙地小跑过去,快跑到人跟前时,还不忘整理自己的礼服。


“噢!你好啊,你是Z国的王子吗?”


陈天润刚好偏头,看见了小跑过来的左航,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乖巧地从椅子上下来行了个礼。


“嗯!我叫左航,航海的航。我的父皇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出海航行的冒险家,可惜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天赋,所以,这个名字算是我父皇的一个遗憾吧。”


左航站定回礼,然后跟陈天润自我介绍了一番,以为陈天润也会尴尬地一笑带过这个自我介绍,但陈天润没有。


“不是的,左航这个名字不是遗憾,它是你父皇给予你的厚望,即使你没成为一个航海家,你也会是你父皇的骄傲。”


陈天润摇摇头,说话很温柔,但有些害羞,手紧张地扣书本的外皮,笑起来也是抿着嘴,可眼睛是弯弯的,很可爱。


“我叫陈天润,是S国的小皇子,很高兴认识你,左航。”


原来母后没有骗人,真的有人笑起来是发着光的,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是耀眼的存在。


左航一时看愣了神,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一下陈天润的脸,想知道这是不是真人,万一是花圃里的小花成了精呢……


触感很真实,不是在做梦。


“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天润看着左航伸过来的手,任由他摸了一把脸,然后奇怪地摸了摸他碰过的地方。


“啊,没有没有,你这样好看,我还以为是花仙子呢……”


左航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心里谴责了一会儿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行为。


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手呢,下次见这样漂亮的小男孩可就得明年了。


“谢谢,你也很漂亮,哥哥。”


陈天润拿书挡住了下半张脸,很显然是在害羞,小脸红红的。尽管总被人夸可爱漂亮,但他依旧每次都会害羞。


眼睛像小鹿的眼睛一样干净透彻,看人的时候是温润,不带任何危险的。


左航虽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那个弟弟从来没叫过他哥哥,所以这也是左航第一次听别人叫他哥哥,还是他一眼就很喜欢的弟弟叫的,感觉格外好听一些。


“要一起看书吗,哥哥?”


“好啊。”


陈天润和左航一起坐在长椅上,翻开书的扉页,左航看见了一行工工整整地的字,写着“《小王子》赠予我的小王子”,注意到左航目光的陈天润,笑了笑。


“这是我哥哥送的,我很喜欢这本书。”


左航这才注意到右下角的单字,“皓”,当下点点头,陈天润就开始翻页了。


小王子喜欢《小王子》,那他喜欢的会是“小王子”,还是“玫瑰”呢?说不定,也可能会是“小狐狸”。


左航以前看过很多遍《小王子》,但是和陈天润一起看,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陈天润的手指拂过纸张,轻轻地翻页,耳边只有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和微风带动树叶相互碰撞的沙沙声。


好安静,左航很喜欢这种环境,像是误入了童话王国。


没有人在小时候会不喜欢童话的,左航以前喜欢过被诅咒的睡美人,也喜欢过最终化成泡沫的小美人鱼,但今天,左航发现童话原来是可以照进现实的。


他好像明白,小美人鱼为什么会为了王子忍受痛苦也要上岸了。


……


晚宴开始,大家纷纷落座,很巧的是,陈天润和左航坐在了一桌,还是对面。


陈天润动筷子的时候,抬眼就看见了笑得春风满面的左航,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不小心沾了点什么东西在脸上吗?


最后还是坐在左航旁边的弟弟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怼了一下他,他才不满地白了弟弟一眼,收回了他赤裸裸的视线。


被白了一眼的张极不解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陈天润,并不理解左航奇怪的行为,索性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菜品上。


“怎么了,润润?那边有你认识的新朋友吗?”


苏新皓察觉到了陈天润的情绪,往对面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小声地询问自己不善言辞的弟弟。


“嗯!我跟他分享你送给我的故事书了!他也很喜欢《小王子》!”


陈天润欢欣雀跃地告诉苏新皓,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这倒是让苏新皓愣了一下,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陈天润变得跟往常不一样了。


“哦?是吗?那我们润润能把他介绍给哥哥认识一下吗?”


“好!”


与苏新皓和陈天润兄弟友好交流不同,左航和张极的对话让外人看来,就好像天生不和,塑料兄弟情。


“诶,左航,你老往那边看什么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你在看谁啊?”


张极边和左航说话,边手贱地用筷子去扒拉旁边哥哥碗里的肉丸子,被哥哥打了一下手。


“你话很多诶,要你管?我爱看谁看谁。”


左航瞥了一眼张极犯贱的行为,冷哼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他。


“切,小气鬼……”


“张极——”


还没等张极反过来冷嘲热讽左航,旁边的哥哥就出声制止了张极,张极虽然不怎么听左航的话,但害怕另一个哥哥,所以他立马噤声,装作乖巧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阿志哥,你觉得对面那个弟弟怎么样?”


左航隔着中间的张极,跟旁边的朱志鑫说话,朱志鑫看过去,看见了一个新面孔,仔细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文静。”


朱志鑫如是点评道,只有张极一个脸盲患者,使劲直起身来往对面看,也没看见什么“漂亮弟弟”,嘟囔了好一会儿。


“好好吃你的饭,张极。”


朱志鑫抬手在张极头上敲了一下,又耐心地把自己碗里的肉丸子一个一个夹到张极碗里,让张极好好吃饭。


晚宴后,是晚会,大人们的酒池和舞厅展开了序幕,而小朋友借机“溜”出了宫殿,跑到了街上寻其他好玩的东西。


“这个弟弟好生漂亮,你呀,都能够跟我哥媲美了!”


总算是看见了“心心念念”的漂亮弟弟,让张极一个纯兄控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陈天润只会害羞地躲在苏新皓身后,腼腆地跟张极道谢,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另一个哥哥,露出甜甜的笑容。


确实是个漂亮哥哥,长得像油画里出来的王子。


“好可爱!能……能捏捏脸吗?”


朱志鑫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点可爱暴击,毕竟自己弟弟是个捣蛋鬼,现在遇上别人家可爱弟弟,一经对比,简直不能太羡慕。


“小阿润?”


苏新皓转身蹲下身来看陈天润,询问他的意见,陈天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苏新皓背后出来,小嘴抿得紧紧的,攥着衣摆,抬了抬脸,眼睛紧闭着,有点害羞也有点害怕。


救命,更可爱了!


朱志鑫缓缓将手伸了过去,指尖触碰了一下陈天润的婴儿肥,随即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一小块脸颊肉揉了揉。


好软,好治愈,好想要这个弟弟。


在旁边站着的左航终于忍不住了,上手拍掉了朱志鑫“为非作歹”的手,然后把陈天润往自己怀里揽,冲朱志鑫扬起了下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我的”。


身高差距让陈天润的额头刚好抵到左航的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声紧贴在耳边,空气变得闷热起来。


但左航的力气很大,陈天润一时也挣脱不开,只好满脸通红地埋在左航怀里。


“喂喂喂,我们润润要被你闷死了,快放开啦。”


另一道声音从左航身后传来,不动声色地把陈天润从左航怀里捞了出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陈天润,猛地呛了一下口水,开始咳嗽起来,一只手伸过去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陈天润泪眼婆娑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宝哥哥”,脱口而出的称谓,声音明显带着高兴。


张泽禹笑着应了一声,揉了揉陈天润的头,“小笨蛋,口水都能呛到”,可陈天润一点也不计较这些话,反而反身把张泽禹抱了个满怀。


“小撒娇精,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


怀里的小团子蹭了蹭他的腿,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露出甜甜的笑容,活像小蛋糕成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甜味。


任谁见了这样的陈天润,都会觉得这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王子,甜甜的,乖乖的,一定是世界上是可爱的小王子。


一路上,陈天润收到了许多糖果,可明明不是万圣节,也不是什么阿谀奉承,可能是大家都喜欢这样好看精致的小王子。


对于美的事物,人们都怀有一定的喜爱之情。


左航一直跟在陈天润身旁不远处,隔着他的哥哥,看着他手上慢慢积累起糖果,到最后只能双手捧着。


五彩斑斓的糖纸在手心里反射着绚烂的光,映照在陈天润的眼里,左航觉得,就算是全国最好看的烟花,也比不上此时陈天润的眼睛。


像是感受到了左航的目光,陈天润偏头看了她一眼,单纯的不带任何杂质情感的笑容就在这时蓦然闯进了左航的视线内,像是烟花在胸膛里炸开似的,左航第一次发现,人的心脏原来可以跳得那样快。


好想给他放一场烟火,似乎只有照亮整片夜空的烟花,才配得上他的小王子。


直到后来,左航都仍然记得那个令人怜爱见过一眼就永远忘不了的小王子,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他想,可能圣诞老人见到他,都会忍不住多放下几个礼物给他,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


















02

左航一直都盼望着能再见陈天润,可是没想到的是,下一次见陈天润,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


远远的,左航就瞧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王子,只不过他与以往不一样了,好像失去了色彩,一身黑衣,胸口处别了一朵白玫瑰,怀里抱着的是他母亲的遗像框。


陈天润的母亲不是皇后,只是一个略微得宠的侧室,而陈天润也只是小王子,从今往后,在S国内,再没有人会是陈天润的依靠了。


“阿润……”


好不容易趁着人少,左航凑到了陈天润面前,但除了唤他一声阿润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你来啦,很抱歉,这次不能招待你了。”


陈天润看见左航后,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但笑得很勉强,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声音哑哑的。


安慰的话此时卡在了左航的咽喉里,吐露不出来,面对这样的笑容,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去抚平它,所以左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左航从嗓子眼里干巴巴地挤出了两个字,“节哀”,陈天润的睫毛忽闪忽闪了几下,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后面的人会跟陈天润说些千篇一律的“安慰话”,而左航也不能跟陈天润久待,只得转身找个地方就坐。


可左航又忍不住转身去看陈天润,他站在那儿孤零零的,像一株无依无靠的小花独自生活在广袤的草原,他看得越久心里就越不安,越觉得痛苦。


“他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孩,不是吗?”


身后传来声音,左航没有回话,但那人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但是,坚强的,不再会肆意撒娇的小孩,很难再被人爱着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有人会一直一直把他当小孩一样爱着,左航,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左航当然知道,但他们是两个国家的王子,两个暂且没有势力也没有能力的王子,左航深知自己保护不了陈天润,所以,他才会觉得痛苦。


痛苦才能令人变得强大,拥有想保护的人也会令人变得强大,所以左航势必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苏新皓,先替我照顾好他,行吗?”


“这我不能保证,毕竟上头还有父皇的施压。只要小润不影响我继位的路,父皇是不会对他痛下杀手的。”


苏新皓抬眼看向远处一脸淡漠的国王,嗤笑了一声。嫡长子继位制度禁锢了S国多年,苏新皓从小就要被迫接受继位思想,接受自己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件事。


优秀的标签框住了苏新皓,让他不能像个普通皇子一样享受童年,他羡慕过张泽禹的张扬,却无法抑制自己对陈天润的小心爱护。


陈天润,是他最小的弟弟,乖巧又懂事,行为处事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的样子,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疼,却也像左航一样没有能力保全他。


“……好,谢谢。”


一整个下午,左航就坐在一个可以看见陈天润的位置上,看他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看他硬扯出来的笑容,看他在无人时发红的眼眶。


好想把他带回去,藏起来,漂亮易碎的小王子就应该像藏品一样包装起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您好,请问您是Z国的王子左航吗?”


看得太入迷,竟然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左航回头看去,一身盔甲包裹住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他。


左航点头,那人伸手作出邀请的姿势,头微微下垂。


“我是张泽禹王子的贴身侍卫,我们王子请您过去一趟,请便。”


张泽禹?


左航狐疑地看了一眼侍卫,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手举着红酒杯的张泽禹,对着他晃了晃他手上的酒杯,心下了然。


“就不跟你客套了,开门见山说吧,你是不是对润润有意思?”


“是。”


毫不犹豫的回答,张泽禹听了之后笑了一下,上下扫视了一眼左航,小小年纪的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真敢说啊你,这么看来,你是打算以后联姻了?不过,你真的能确保以后分化你是A,而润润是O吗?”


一个实际性问题摆在了左航面前,是啊,两个A该怎么联姻呢?


又不是平民百姓可以偷偷摸摸定下,皇亲国戚要是双A联姻, 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道他俩,可想而知。


左航倒是无所谓,他没有狼子野心去争夺皇位,父皇也管不了他,但是陈天润不一样,没有母亲的庇佑,他必定会作为一个联姻对象,用以收拢别国。


“势力,权力,名声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得有一番作为和能力,路上的阻碍才会少得多。”


张泽禹说完之后,把红酒一饮而下,空了的酒杯顺手放在了路过仆人端着的盘子上,便招呼侍卫离开了,留着左航一个人思考。


“阿顺,要是以后你也是A……我们就逃出去吧,藏进深山里,不让他们找到。”


空无一人的长廊,但张泽禹还是很小声地在侍卫耳边说话,隔着厚厚的头盔,冰冷的铁甲反着暗沉的光。


“……王子说笑了。”


侍卫行走的步伐顿了一下,像是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声音却像他穿着的盔甲一样冷冰冰的。


“你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张峻豪。”


……


后来,远在Z国钻研学习的左航时不时能听到很多S国的传闻,关于大王子苏新皓的,关于张泽禹和他侍卫的……


这些他都不关心,但唯独小王子的,他会认真去询问,在异国,只有别人口中的传闻,才是左航唯一的慰籍。


陈天润跟着父皇出去秋猎了,陈天润自己用狼皮做了一副手套,陈天润学习小提琴了,陈天润文学成绩优秀……


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消息,组成了左航乏味枯燥生活中唯一的甜味。


十六岁是分化期,绕是紧张兮兮的左航也无法抵抗成熟期的到来,左航做了很多关于分化期的功课,显然,当分化期真的到来时,那些功课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左航是在闷热中猛然惊醒的,烦闷和暴躁侵蚀了左航的大脑,占据了他的主观情感,他把自己捂在枕头里,试图抵抗这一情绪,但也属实是无稽之谈。


这种感觉就像牙疼一样,久久萦绕在左航的大脑里,很快,左航感觉到自己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晕乎乎地躺倒在床尾,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好想毁掉所有东西,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他眯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要把他压扁。异常愚钝的脑子清醒了一瞬,左航突然瞪大了双眼,翻身下床。


脚底的触感是毛绒绒的地毯,胡乱翻着桌上的笔记,艰难地找到了关于分化期的那本功课。


Alpha,是他最后对自己的分化判断。


早就备好的抑制剂分列在抽屉里,眼神虚幻地寻找着Alpha抑制剂,毫不手软地把药剂注射入静脉,然后扶着椅子坐下了。


等待的过程感觉异常漫长,左航趴在桌子上,看着难得的陈天润寄来的照片,是秋猎时候的,十四岁的小王子拉着满弓,盯着狩猎区里的猎物,却也不显得凶狠,反倒……有些可爱?


左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乐了出来,指尖在照片上触碰陈天润的脸,这张脸很漂亮,棱角比小时候要锋利许多,但笑起来还是那样可爱。


如果能让他成为Omega就好了……


就这样,左航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手底压着陈天润的照片睡着了。


等左航再醒来时,耳边一片嘈杂,他只是皱了皱眉,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喂喂喂,左航,左航,快醒醒,你分化了吗?是Alpha吗?”


张极聒噪的声音像平地惊雷一样砸在了左航耳边,而左航只觉得吵闹,完全不想理会他。


“诶,润润,你来啦?”


左航猛然睁眼,飞速坐好整理仪表,然后转头看去,但除了捂着嘴偷笑的朱志鑫还有笑得直不起腰的张极以外,什么人也没有。


“好演技啊,阿志哥。”


果然,被骗了。


左航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然后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啧,不这样喊,你怎么会自愿起来呢?”


朱志鑫露出狡黠的笑容,打趣道。


空气中浓郁的玫瑰花香气猛地吸入,着实让人有些云里雾里,左航摸着后颈这样想着。


“Alpha,挺好的。”


朱志鑫拍了拍左航的肩,点点头。


是挺好的,但左航觉得,如果陈天润恰巧是Omega那就更好了。但是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怕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之后,左航在花园里种了一大片玫瑰花,自己悉心照料。


在别人眼里会觉得二王子是因为喜欢自己的信息素才种了一大片玫瑰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种花,仅仅是想要给予他心心念念的小王子自己亲手种的玫瑰花。


……


在左航十八岁那年,如他所愿,陈天润分化成了Omega。


一个漂亮的像瓷娃娃般精致的Omega,会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所以,不少国家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虎视眈眈地盯着S国,密切关注着小王子的动态。


“润润……”


“小宝哥哥,你来啦?”


趴在窗台的陈天润收回远望的目光,转头看向来人,露出和平常一样甜甜的笑容,人畜无害。


只不过看见来人所穿着的衣饰后,陈天润眼底的亮光呼的一下暗了下去,表情也僵硬住了,眼里的高兴转而为担忧。


“小宝哥哥,你要走了吗?”


“嗯……来和你道个别。”


张泽禹拢了拢黑色的外袍,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伸手去触碰陈天润的脸颊,温热的,软乎的脸颊,从小看到大的。


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让张泽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张峻豪分化成了跟他一样的Alpha。


私下通情也就算了,但张峻豪是A的事情被父皇察觉出来了,张泽禹猜到父皇肯定会暗中处理掉张峻豪,但他哪会舍得自己的小侍卫受他父皇的罪。


私逃,是他唯一的出路。


“润润,你本来就是哥哥最不放心的弟弟,现在分化成了O,外面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一走,以后就再也护不了你了……”


张泽禹的掌心贴着陈天润的脸颊,水珠顺着手心滑向手腕内侧,再消失在衣袖里,悄无声息。


舍不得,谁都舍不得对方,无声的泪水无声地掉落,外面的知更鸟开始叫唤起来,张泽禹不得不离开。


“润润,保重。”


“……保重。”


张泽禹走得坚决,也只能不回头地一直往前走,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别无选择。


而他的漂亮弟弟,只得像个珍贵的藏品,锁在这无处可逃的宫殿里,时不时展示给外人看上几眼。


安静易碎,听起来像是花瓶,但确实如此,陈天润只有那一副漂亮的容易被人肖想的外表,其余都是空荡荡的。


“张泽禹走了吗?”


“嗯……大哥,你是不是也护不了我多久了?”


青竹的气息略显冷清,就像陈天润本人一样,他站在窗台面前,立着像根笔直的竹子,却是空心的。


苏新皓无言的态度坐实了答案,陈天润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出卖了他的内心。


果然,他生来就该是孤独的。


















03

在这样一个Alpha称王的世界里,Omega虽然地位不低,但也摆脱不了跟Alpha绑定的要求。


势力相对弱小的国家为了发展壮大,势必会与大国相结盟,而结盟总会牵扯到两国联姻之事,因此,当弱小国家中的皇室出现Omega必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和亲对象。


Z国传位于朱志鑫没一年时间就已经有好几个国家塞了不少绝色的Omega进来,美名其曰促进国家友好交流,企图傍上大国。


“岂有此理!我下半年就带兵去把那几个国家攻下来!”


张极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像是要去吃人而不是打仗。


“冷静冷静,你说说你一个好好的Omega天天这么凶猛干什么?外人又不知道你跟阿志哥的关系,自然会想方设法与我们国家搞好关系。你何必这么冲动。”


左航摆摆手让受惊了的侍仆退下,然后把张极拉下来坐好,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凑上去跟他说几句悄悄话。


本来一直以为是同父异母,结果在Z国前任国王过世后,他们才知道,张极是开国将军家的唯一后人,因为亲人均在战役中牺牲,国王不忍功臣门下落寞,才过继到皇室来的。


之前朱志鑫碍于两人的血脉关系,对自己同张极的情感而感到痛苦不堪,而得知这个消息后,朱志鑫毫不犹豫,十分迅速地把人连哄带骗拐走了。


自从开过荤后,朱志鑫便食髓知味,干脆就把人安在了离自己不远的房内。


而继承了家中良好基因的张极,时不时带兵去“骚扰”一下别的国家,完好无损倒还好,要是受了伤,保不定得好些日子下不来床。


但没办法,朱志鑫也拦不住张极作妖的小动作,只得在人不好好照顾身体时,变本加厉折磨他。


“……他们不就是想给我们皇室搞个继承人出来嘛,你什么时候把人从S国搞来,生个三四个的,看他们还管不管闲事。”


听了张极的话,左航忍俊不禁,仔细想想,确实,陈天润也快到被迫联姻的年龄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Z国肯定是S国的首选。


“我倒是想有这种好事发生呢……这不还没到时候吗?”


左航身子往后一靠,摸了摸下巴,无奈地笑了笑。


……


“联姻,当然是要跟Z国,都是老盟友了,不用再考虑其他的。”


“是,父皇。”


陈天润心情复杂地退出了房间,转身离开,在转角处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苏新皓。


“润润,父皇他是不是跟你说了联姻的事?跟哪个国家?”


“Z国。”


听到这个回答,苏新皓暗暗松了口气,他早知道朱志鑫和张极的那点关系,朱志鑫不可能愿意接受其他Omega,所以只有一个人选。


真是便宜左航那家伙了,苏新皓在心里想着,但不可否认,左航是目前最好的人选了。


“哥,我要是过去了,那以后还能再回来看你吗?”


“他敢!你要是自己回来,我就把他腿打折!”


陈天润捂着嘴笑出了声,苏新皓咬牙切齿的话像阵清风吹散了他的焦虑,连带着那一丝即将远去Z国的不安也一并消失了。


只是,他突然很想再见一面不知身处何方的张泽禹,好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在他远去Z国的路上远远看着。


……


联姻从初春一直商议到仲夏,总算是订下了,松了一口气的不止是左航,还有朱志鑫和苏新皓。


都说了长兄如父,朱志鑫着实为这个弟弟的人生大事操碎了心,按照张极的话来说,为了左航的联姻,朱志鑫没少掉几根头发。


虽然苏新皓没有像朱志鑫那样劳累,但他还是免不了像个“娘家人”一样想这想那的,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陈天润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苏新皓忙得团团转。


“哥——可以啦,这些东西Z国都会有的,不用再带啦。我明天就要走了,不再跟我说几句话吗?”


陈天润拦住了苏新皓收拾那些常见的小玩意,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毕竟再多的东西也不一定都能带走,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说说话。


“这么多天该跟你说的都说了,你一个远嫁过去的Omega,哥怎么不担心啊?把你嫁出去,就像嫁我自己女儿一样……”


“谢谢,哥,真的,真的谢谢你。”


说舍得的那都是假话,在哥哥的庇佑下长大的小王子要出去独当一面了,哥哥怎么可能舍得。


“……到那边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这里啊,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苏新皓揉了揉陈天润的头,头发乌黑浓密,发丝在指缝间来回摩挲,滋生出不舍的眷恋。


尽管不舍,尽管不安,陈天润总归是要出发的。


跟苏新皓絮絮叨叨了很久,勉强睡下,也没能睡多久,毕竟天还没亮堂就要起来准备。


陈天润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他身上有着所有未开苞Omega的稚嫩和清澈,但又带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愁。


没人能知道他的愁绪,也没人过问。


“我们润润就是好看,从小到大都好看。”


苏新皓要比陈天润起得早,收拾妥当之后就跑来看他,刚进房间便眼前一亮,纵使他知识渊博,此刻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的陈天润。


单“好看”一词,都不足以来修饰他。


陈天润微微转头,抿了抿刚上色的嘴唇,颜色晕开来,成为了点睛之笔,看见苏新皓后,嘴角一弯,简直就是惊鸿一瞥后就难以忘怀,时常在梦中打扰的美人。


“哥……”


开口便见齿白,唇红齿白的小美人举手投足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嗓音软软的唤人,听着人心尖尖都软。


“可以准备出发了。”


“好。”


……


进了Z国的国门,就得下马车了,陈天润刚一下车,一朵玫瑰花咻的一下出现在了眼前,味道浓郁得很。


不明所以的陈天润接过了那一朵花,低头看着送花的小孩,笑了笑。


“哥哥,你真漂亮!新婚快乐!”


“谢谢。”


一路上,陈天润收到了很多那样的玫瑰花,都是小朋友送的,后面陈天润才明白这是左航的主意,那些玫瑰花最后扎成了一捧,让陈天润给带进了殿堂。


左航坦白,他在见到陈天润之前,想过很多他穿礼服的样子,可当他真正见到了才知道,自己所想象出来的还不及眼前的一角。


人间仙子,是左航对陈天润的评价,但这并不代表着赞美的上限,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用来形容陈天润都不足为过。


他就知道,陈天润肯定是从花园里跑出来的仙子,他从小就知道。


毕竟……


“陈天润,是我小时候见了,便再也忘不掉的人。”


对喜欢的人,往往是克制和冲动的,左航看着站在房间地毯上背对着门口,看样子十分为难的陈天润,不由得笑出了声。


拘谨的陈天润抱着枕头,回头瞥了一眼左航,下意识吞咽口水,然后转身,手上却紧紧攥着枕头角,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我们小时候见过的。”


“我知道……”


陈天润小声地说道,贝齿咬过红唇,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反正左航是呼吸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疯狂动摇。


“枕头放下,穿鞋,带你去看花。”


看花?


陈天润听话地放下枕头,穿了鞋,小心翼翼地跟在左航身后走。


路上碰到不少侍仆,都礼貌地跟他问候,向他行礼,一声声“王妃”唤的他脸红心跳的,点头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些都落在左航眼里,但他只觉得陈天润可爱,当然,无论陈天润什么样子,他都会觉得很可爱。


花园离得不远,门一推开,就是扑面而来的大风,裹着玫瑰花香拂过陈天润的面颊,被风迷了眼的陈天润揉了揉眼睛,等视觉恢复后,便“哇”的一声惊叹出声。


在月光下摇曳的玫瑰花,一大片花园都只有这一种花,但陈天润不觉得单调,只觉得惊艳。


“这是……专门为你种的。”


扑通扑通,是陈天润加速的心跳声,呼吸急促起来,睫毛轻扫,眼泪受不住重力的吸引,砸落在了地上。


“你在婚礼上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是。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见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小王子。”


这是陈天润从未想过的事,在他还待在S国的时候,在他夜里失眠的时候,在他对未来的种种感到不安的时候,有人远在Z国这样爱着他。


他是不幸的,幼年丧失母爱,但他又是幸运的,能有人爱他这么多年,还为他种满了一花园的玫瑰花。


陈天润不懂什么是浪漫,他觉得深奥,觉得不解,但是,此刻他突然理解了追求浪漫的意义,大概,左航就是浪漫本身吧。


“亲爱的,我把玫瑰赠予给你,是这些,也不止这些。”


左航像是变戏法似的递过去一朵玫瑰花,浪漫的情怀融进了血肉里,深情刻在骨子里,玫瑰香气从左航手上的花里传来,又或者说,左航整个人都是玫瑰拼凑而成的,浓郁而又热烈的浪漫组成了这样一个人。


怎么会有人不为之动心,又怎么会有人拒绝这样的玫瑰,开在心上的玫瑰。


“我很愿意,左航,谢谢你这样爱着我。”


陈天润拒绝不了那朵玫瑰,无论是左航手上的那朵,还是左航本身。


竹子本应该是空心的,但是被爱意包裹住,满满的,被填补了所有空隙的竹子一下子变得特殊起来。


中空的心,被玫瑰花香填补,一时间杂乱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等陈天润意识回神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左航咬出了几个牙印,白嫩的脖颈覆盖了一片手印。


“好凶啊你。”


“没有办法,亲爱的,我这样想很久了。”


怜香惜玉是对美人应该做的,但在这种意乱的时候,左航是无法像个正人君子一样做到的,他只想对陈天润做春天想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陈天润拿过的枕头,最终还是给他用上了,被垫在了腰下,凹陷,起伏,被水渍打湿,最终掉落在床底。


玫瑰迷得陈天润神魂颠倒,手下触及之处,除了左航,再无它物。


什么是爱呢?


大约是种满一花园玫瑰花,香气扑鼻,路过的人无一不赞叹花开得艳丽。


但是,陈天润觉得,这些却都不及爱人身上一身的玫瑰花香。














【彩蛋有禹顺出场】









航海员捞珊瑚

[为爱发电||润辰]当爱降临

上一棒:@公子 

下一棒:@甜饼怪 


文笔有限 勿上升 ooc

人类润×仓鼠姚

辰润辰无差


其实陈天润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家只认为他对书本有感情而已,脸上总面无表情,冰冷的让人无法接近,高冷又孤僻,就连住宿也没有半个人愿意和他当舍友,于是他悄咪咪的养了只仓鼠


在那之前也做过许多资料研究,仓鼠安静好喂养,且体型小巧,即使宿管来了也好藏,仓鼠是在初二时养的,有了仓鼠的陪同陈天润便也不再孤单,总喜欢和小仓鼠说学校的趣事


有时在做作业也把仓鼠放出来,仓鼠乖巧不怎么会乱跑,总静静的窝在书旁看陈天润写...

上一棒:@公子 

下一棒:@甜饼怪 


文笔有限 勿上升 ooc

人类润×仓鼠姚

辰润辰无差




其实陈天润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家只认为他对书本有感情而已,脸上总面无表情,冰冷的让人无法接近,高冷又孤僻,就连住宿也没有半个人愿意和他当舍友,于是他悄咪咪的养了只仓鼠


在那之前也做过许多资料研究,仓鼠安静好喂养,且体型小巧,即使宿管来了也好藏,仓鼠是在初二时养的,有了仓鼠的陪同陈天润便也不再孤单,总喜欢和小仓鼠说学校的趣事


有时在做作业也把仓鼠放出来,仓鼠乖巧不怎么会乱跑,总静静的窝在书旁看陈天润写作业,一伴就过了5年,高三陈天润因高考压力大,书看着就突然泪崩,小仓鼠都会跑到陈天润手边蹭蹭他,每当这时候陈天润都会强忍泪水,和小仓鼠说着“我没事”,抹去眼泪强撑着继续学习


小仓鼠心疼陈天润,要是可以他想和陈天润说“哭出来会好点,有我陪着你”,可惜他只是仓鼠,不会说人话,只能看着陈天润,连抽张面纸替他拭去泪水都做不到,时不时会思考要是我是人就好了,没人爱你,就让我来爱你


在陈天润邻近高考的几个星期前,仓鼠感觉到自己身体出现了异样,似乎能陪伴陈天润的时间不多了,但他不让陈天润发现,要是自己倒下,陈天润只会更难过,他不舍看他难过,好不容易撑过了高考,在名单放榜时听到陈天润考上心仪的大学,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松口气便安详的离开了


陈天润开心没多久,注意到一旁的小仓鼠突然倒下,一瞬间开始惊慌,陪伴他5年的小仓鼠就这么走了,那是他唯一的朋友,为此他哭了很久,之后把小仓鼠的遗体埋在雏菊花圃里,陈天润认为这样以后瞧见雏菊花,就不会忘了小仓鼠,雏菊花到处都有,这样代表小仓鼠也一直在自己身旁





倒下时感觉耳边有道声音,再次睁眼面前出现了一个天使,环顾四周一片空白,突然面前的天使开口了


“我们听到了你的心愿,我们将赐予你新身分继续陪伴着你的主人,以后你就是人类了”


天使交代了一些话,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姚昱辰”后闪过一道白光就消失了,转眼自己站在大学门口,手边也莫名多出个行李箱,姚昱辰好奇的观察周围环境,忽然发现路边的熟悉面孔,拉着行李连忙跑到人面前


“同学你好!你也是新生吗!”


“嗯…是,请问你是…?”


“我也是新生!我叫姚昱辰,可以当你的朋友吗?”


面前的人过于热情,陈天润有些吓到,听到朋友二字时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姚昱辰的眼,莫名的熟悉,回了人一个笑容点头同意了


“我叫陈天润,请多指教”


姚昱辰很热情,见陈天润同意后拉着人的手就往校园走,陈天润没交过朋友,被这举动给吓了一跳,但看着姚昱辰的笑颜,觉得或许朋友都是这样,便任他牵着自己走,在身后看着姚昱辰,陈天润一直有股说不上的熟悉感,总觉得像自己养的小仓鼠,又摇摇头摒弃这想法,面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小仓鼠呢


幸运的是两人还是大学室友,甚至住进了学校少有的两人房,姚昱辰初当人类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和一旁在铺床的陈天润有些疑惑,学着陈天润开了行李箱,捣鼓了一番反而把东西弄得一团乱,陈天润回头看了眼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还是陈天润帮姚昱辰把所有东西给打理好的





和姚昱辰相处久了,陈天润觉得这人很神奇,说不上为什么,姚昱辰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时不时的肢体动作都会使陈天润吓到,像是自己在看书时,姚昱辰就会挤到自己身旁,贴着自己坐下,不吵也不闹,起初本以为是想和自己一起看书,结果姚昱辰的目光过于炙热,转头一看就能发现姚昱辰不避讳的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继续看你的,我看我的”


“哦…哦”


说是这么说,将视线转回书上,余光还是能注意到一旁的目光,有些害羞的红了耳尖,这种感觉有些怀念,就像当时小仓鼠陪着自己看书一样,自己看书,小仓鼠看陈天润,只是现在小仓鼠变成了姚昱辰


而且姚昱辰还和小仓鼠一样,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肩膀一沈,姚昱辰靠着陈天润的肩睡着了,把人抱起来时,有着小仓鼠一样的惯性动作,头总会蹭一蹭又继续睡去,让陈天润时常怀疑姚昱辰会不会是巧合,怎么能和小仓鼠这么相像


甚至自己不小心把姚昱辰喊成小仓鼠,对方也会转头看向自己,露着甜甜的笑容问自己怎么了,使陈天润不经心暖洋洋的,好像小仓鼠一直在自己身旁没离开过


两人在没有课时喜欢去街上逛逛,严格来说都是姚昱辰拖着陈天润出去走走,久而久之陈天润也习惯了,那次碰巧两人经过家宠物店,陈天润停下了脚步望着店面有些感伤,在前头走的姚昱辰没意识到,还踏着轻快的步伐到处张望,直到看到卖有棉花糖的小贩,正想拉着陈天润一起去买时,回头才发现人已距离自己很远


小跑到了陈天润面前刚想开口,但突然察觉气氛不对,顺着陈天润的看过去,玻璃橱窗内有几只小仓鼠欢快的在滚轮中奔跑,还有的坐在饭盆旁双手抓着食物小口小口的进食,甚至有睡得七仰八叉肚子都翻到正面去了,姚昱辰有些疑惑的观察陈天润的表情,想从中察觉他现在的心情


“要进去看看吗?”


沉默了许久,姚昱辰楞楞盯着陈天润,以为他没听清想开口再说一次,结果陈天润抬脚就往店门走去,突如其来的无视让姚昱辰心里不好受,他跟在陈天润身后走着,陈天润进门目光只在仓鼠身上,在店员指示可以抱起来看后陈天润更是不理自己


这就是吃醋?这一词闪过姚昱辰脑海,他不屑的看向陈天润手中的仓鼠,心中暗自较劲,这还没我毛色好看呢!眼睛还那么小,哪里好看了,姚昱辰审视其余仓鼠也都一一数落了一番,一眼望去只有自己最好看,可自己较劲也没用,陈天润还是对那只仓鼠爱不释手,眼神也是相当温柔,就像当初看着自己那般


“你很喜欢吗?”


“我之前也养过只仓鼠,当时我没有朋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很喜欢”


“那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你手上那只”


“我觉得他和我之前养的挺像”


听到这话姚昱辰更不开心了,认真打量那只仓鼠,左看右看明明跟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好看太多了!一瞬间觉得陈天润是不是书看多近视了,姚昱辰最后只小小声的哦了句,陪陈天润待到他满意离开才跟着出去,出了宠物店却没了刚才逛街的兴致,连起初看到的棉花糖都不感兴趣


“小姚那有棉花糖摊你是不是最喜欢了?”


“没胃口,不想吃”


“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开心吗?”


“没什么,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宿舍吧”


随后不等人的往宿舍方向走,陈天润不知姚昱辰怎么了,姚昱辰走得脚步很快陈天润懵懵的在人身后一路小跑,边跑边不断问着对方怎么了,姚昱辰并不是很想开口,敷衍的答没事,回到宿舍也一反常态不再黏着陈天润,反倒有些不习惯


“小姚我要看书了”


“嗯”


“你…不来吗?”


“你自己看吧,我出去一趟”


抛下这话姚昱辰又离开了,陈天润不明白他怎么了,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他讨厌,从宠物店出来后姚昱辰就再也没看自己,明明平时都是带着星星眼的看着自己,就连陈天润看书也不感兴趣,换作之前即使姚昱辰再怎么累,当自己看书都还是会挤到自己身旁





看书也没了兴致,眼神在书本上,可思绪早飘远,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所幸阖上了书本打算去找姚昱辰,可说要去找人也不知道对方会去哪,想传封讯息却发现姚昱辰连手机都没带


姚昱辰来到了当初陈天润埋藏自己的雏菊花圃,寻着记忆走到了当时埋藏的位子,自己变成人类陪伴陈天润也有两年了,期间他也没见陈天润来过这,也没感觉他想念自己,他蹲在花圃前愤愤的想着,人类果然都喜新厌旧,当初还那么喜欢自己,如今看到新的小仓鼠就不要自己了,想著有些委屈的哭了


“臭陈天润,亏我还变成人类来陪你”


同时陈天润在外头寻找姚昱辰,附近都看过了没见人的身影,忽然有股感觉姚昱辰在雏菊花圃那,虽然陈天润没告诉姚昱辰那里,照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但一时没其他想法,陈天润打算去那看一眼,结果真在那发现了姚昱辰


他没出声喊姚昱辰,而是默默走到人身后,走近才发现姚昱辰哭了,还不断抱怨着自己,听着对方的抱怨他有些震惊,姚昱辰真是自己养的小仓鼠!?


回想以前总总行为,他怀疑过无数次,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姚昱辰你是…小仓鼠?”


“嗯,是啊!不过以后不做你的小仓鼠了!你跟别只仓鼠过去吧!”


人还在气头上说着气话,陈天润听出来了,缓缓蹲下身抱住了姚昱辰,手轻抚着姚昱辰的头发安抚对方,姚昱辰没有反抗静静的让陈天润抱着,委屈的吸了吸鼻涕又贪婪的蹭蹭陈天润的怀


“傻瓜,我不会抛弃你,我那是看到其他仓鼠想起了你”


对上陈天润的双眼,像当初那般温柔,甚至里头掺杂了一些爱意


“那说好从今后只喜欢我一只仓鼠,不准喜欢别的鼠”


“可你现在是人”


“不管,你只能喜欢我,我也只做你的人跟鼠!”


“知道了,我亲爱的小仓鼠”


陈天润还想说些什么话,可瞧见姚昱辰打起了哈欠便放弃了,他把姚昱辰背了起来,慢慢的往宿舍前进,路上姚昱辰果然不经困意,就这么在陈天润的背上睡着,平稳的呼吸打在陈天润的脖颈,陈天润幸福的笑了


—谢谢你不舍看我孤单,化成人来爱我






想摸鱼了

《请被我的目光捕捉》(脑洞篇)


(该漫画观点结合刻板印象和部分实际情况,不严谨,仅供娱乐)

发这么一篇应该可以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咕咕咕吧诶嘿。


好羞耻,我在画什么(机械

我和我的infj朋友是友情向的,但是我背着她嗑了太空垃圾组。对,我就是贴奇怪的标签了!这个圈子的粮太少了!我就是标了!!!


反正这篇也是我结合我对infj的了解模拟的诶嘿。

《请被我的目光捕捉》(脑洞篇)


(该漫画观点结合刻板印象和部分实际情况,不严谨,仅供娱乐)

发这么一篇应该可以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咕咕咕吧诶嘿。


好羞耻,我在画什么(机械

我和我的infj朋友是友情向的,但是我背着她嗑了太空垃圾组。对,我就是贴奇怪的标签了!这个圈子的粮太少了!我就是标了!!!


反正这篇也是我结合我对infj的了解模拟的诶嘿。

深知雨霁

航润| 又一春 20

航润| 又一春 20


*ooc预警

*内涵私设

*❌上升

*救赎向


(勿在本文找三观,不喜左上角不谢)


  极度敏感航x极度温柔润


-


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家,陈天润第一时间把书包摔到了沙发上,他不理解,越想越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狗屁学校要在这个时间去研学,到下个星期可就要开始变天了啊!


左航跟在陈天润后面默默把陈天润那从沙发上掉下来的书包捡起来,“好啦,阿润你气一路了......

航润| 又一春 20

 

*ooc预警

*内涵私设

*❌上升

*救赎向

 

(勿在本文找三观,不喜左上角不谢)

 

  极度敏感航x极度温柔润

 

 

 

 

-

 

 

 

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家,陈天润第一时间把书包摔到了沙发上,他不理解,越想越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狗屁学校要在这个时间去研学,到下个星期可就要开始变天了啊!

 

左航跟在陈天润后面默默把陈天润那从沙发上掉下来的书包捡起来,“好啦,阿润你气一路了,所以不可以不去嘛”

 

陈天润听到左航的声音顿时泄了气,他明白,他总不能把气撒到左航身上,即使左航对自己的偏爱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

 

但是,这不妨碍陈天润找左航算账。

 

“左航,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回班”

 

左航眨眨眼,他快忘了这件事,完全被下课路上陈天润气哄哄的模样转移了注意力,现在陈天润一提起来他就开始回忆,自己当时是为什么不等他来着。

 

“那,那朱志鑫他……”左航突然噤了声,他瘪瘪嘴,眼睛里盛满了还不是你的错的意思,陈天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又关朱志鑫什么事了。

 

(小左委屈,小左不敢说,小左也想像朱志鑫那样抱抱自己的老婆……)

 

左航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软的不行,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抬眼看着陈天润。

 

“朱志鑫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没事,就是我脑子抽抽了”左航说着拿着书包回了房间,陈天润不解的皱了皱眉,为什么?想不出原因的陈天润同学只能卑微的去问朱志鑫。

 

:左航他好像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他对你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就是,他突然,好像有点委屈,我问他体育课下课为什么不等我,然后他提了你又不说话了,再问他就说他自己脑子犯抽抽了,什么情况,我是不是要去哄啊。

 

:肯定要去啊我的哥,你这都不去哄想干嘛啊。

 

:那我不知道原因咋哄啊

 

:也许,是他觉得我找你的时候你冷落他了?

 

 

 

我冷落他了?陈天润得到答案后就把手机息屏了,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他不用猜都想得到左航在里面独自一个人委屈的小样子,所以他没看到朱志鑫最后一条消息。

 

:那这么看来左航占有欲还挺强啊,润润老婆你小心啊。

 

 

门缓缓被推开,掀起了一阵风,左航坐在里面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交叠手。

 

“阿航”陈天润的声音很柔,像是一团棉花落在左航的心上,左航抬起头看着陈天润一点点走进自己,温热的手心揽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转了个身,随后带入怀中。

 

“阿航,是我下午和朱志鑫聊天没顾上你你不开心了是吗?”

 

左航听着陈天润的安慰一时间大脑宕机,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明白自己这样有些无理取闹,但他就是不想陈天润和别人太亲密,自己好像有病。

 

陈天润没理由来忍受自己的无理取闹。

 

左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什么,半天也只是说出了句,我不知道。

 

“那我以后注意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把你丢下了,你也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嗯”

 

 

气氛安静了下来,左航动都不动的待在陈天润怀里,陈天润的怀里软乎乎的,好舒服。

 

秋末的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声从纱窗的缝隙中穿了过来,今天的天色比平常暗,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聚集,看不见太阳,路灯也没到亮的时间,只能勉强看清道路,街道上是跑步往家赶的行人。

 

陈天润家窗户对面正对着的是两栋大楼中的铁门,从铁门透过去可以看见对面的阿姨正在收楼下的衣服,要下雨了。

 

“阿润,真的不可以不去研学吗?”

 

陈天润的思绪左航这一句话拉了回来,“不可以吧,我看班上的同学好像是这样说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才是转学来的”

 

左航想了想,自己和转学来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也没怎么上过课。

 

“差不多吧,反正我之前都是直接待在家不出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拒绝”左航一副摆烂的样子,已经坦然承认了自己之前干过的那些混事 。

 

“像是你会干出来的事”陈天润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火药味。

 

“所以,去吗?”左航终于把头从陈天润怀里抬起来,看着陈天润的脸。

 

妈的,真好看。

 

“去,怎么不去”

 

“哦…行吧”

 

 

 

 

 

研学用的大巴停在校门口,老师组织同学上车,临近上车时身边的同学向陈天润要了一瓶水,他忘了带,路程太长,陈天润也怕同学渴到,就把身上的水给了他,可这样一来,自己的水就不够了。

 

身旁的左航看出了陈天润的为难,他想去买水,但又怕赶不回来,左航碰了碰陈天润垂在身旁的手臂,低下一点头在陈天润耳边小声的告诉他,让他先上去,自己去帮他买水。

 

陈天润刚想开口拒绝,告诉左航自己其实可以不喝,但就这个时间,左航已经跑走了,陈天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承认,他有私心,他就是想左航单独给他买水。

 

陈天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身边的位置一直有人想坐,但都被陈天润委婉的拒绝了,表示这个位置是给别人留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置绝对是给左航留的,他们最近关系好的不得了。

 

虽然有胆子大不听劝的想去,陈天润也没办法,只能是一记眼刀瞪走咯。

 

老师差不多也上了车,开口问道:“大家差不多来齐了吧,我看看可以的话我们直接先走得了”

 

“老师,陈天润旁边还空了一个位置”

 

老师听到声音偏过头去看陈天润那边,陈天润见状也赶紧开口,“那个,老师,左航去帮我买水了”,“哦,好,那等等吧”

 

“那个,各位同学们啊,我在班级群让大家带两瓶水都带了吗?”老师提到水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我们这次可能要坐半天的车哦,要下午才能到”

 

“啊?!现在才上午八点啊,我就带了一瓶水啊”

 

“我也是啊”

 

“不是吧,这么久啊”

 

……

 

班里的学生都在抱怨自己带的水不够,当然也不乏有同学带了足足三瓶水,老师统计了一下,想要让班里的同学都尽力拿到两瓶水,于是决定再买一箱来。

 

“那个,班长,你有左航同学的电话吗?你问问他能不能帮同学们搬一箱水来吧”

 

老师这话一出班里就有同学发出疑问了,是刚刚想坐陈天润旁边,被一眼瞪回去的,陈天润记得,这人叫刘辉,“老师,左航那脾气可能不会同意吧”一句话充满了不屑和火药味。

 

陈天润听见皱了皱眉,他也注意到了老师脸上的为难,“老师,我和他说说,左航一定会同意的”说话还瞥了一眼刘辉。

 

陈天润给左航打了电话,老师说让开免提,看看他怎么说,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劝劝,陈天润也欣然同意了,左航不会拒绝自己,这点他非常有自信,正好打打刘辉的脸。

 

电话马上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少年温柔带点喘息的声音,应该是刚刚跑着停下来。

 

“阿润,怎么了?我马上就回去了,还是你要带什么东西吗?”陈天润听着声音慢慢开口,但班上同学明显被震惊到了,左航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陈天润究竟是有什么魔力啊。

 

“没事,就是班上同学带的水好像不太够,你能不能搬一箱水来啊,拜托了”陈天润说话带点尾音,像是在撒娇,左航无疑被取悦到了。

 

“好,要带什么牌子的”

 

陈天润抬头想要问老师要什么牌子的,却看到了老师脸上不敢相信的表情,左航这么好说话的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老师?”

 

“哦,农夫山泉的吧,等他回来我把钱给他”

 

“农夫山泉的,你先垫付一下,一会儿老师给你钱”陈天润耐心的和左航交代着。

 

“但是没有农夫山泉了”左航说着看着自己手中最后一瓶农夫山泉。

 

“那买润田吧”

 

“好,阿润你真的没什么要的嘛”左航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emmm,帮我带点薄荷糖吧,谢谢航酱”陈天润这话皮的很,车厢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忍耐的笑声,电话那头半天没什么声音,过了好久直接挂了,坐在陈天润后面的同学担心的问了一句。

 

“他真的不会生气吗?”

 

陈天润不屑的看了看手机,随后息屏了,然后不慌不忙的回答:“哼,他才不会和我生气呢”

 

左航确实是把水带回来了,把水慢慢的放在车上后就提着上面的袋子走向陈天润了。

 

“嘿嘿,谢谢航酱啦”说罢摇了摇自己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农夫山泉。

 

左航听见这话狠狠的瘪了瘪嘴,瞪着眼睛看着陈天润,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具体参考运动会上站姐说航酱好可爱,航酱举拳头那段,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总之没什么攻击性,别激动)

 

陈天润看见这一幕笑了笑,然后慢吞吞的继续翻着左航递来的袋子,在里面拿了一颗糖送进嘴里。

 

老师坐在前面简单清点了一下水,确定够用后才想起来钱还没给。

 

“那个,左航同学我把钱给你”

 

左航听见老师的声音起身过去,把手机上的收款码递给老师,老师扫完之后说道:“左同学可不可以顺便把水发一下,每个人手上有两瓶就可以了”

 

“好的老师,我把手机放一下”左航把手机给了陈天润让他帮自己保管一下,陈天润趁这个时候对左航说,“笑一笑嘛,那么凶干嘛”

 

左航愣了愣,眨了眨眼,然后反应到了什么,扬了扬笑脸,陈天润看着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元气小左,真不错,嘿嘿。

 

班上同学看着脸上带笑的左航都不由的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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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tm真的好像个润航啊,这是个航润,航润!算了我自己都不相信,呜呜呜呜,还有救吗,小航被我写的好娇啊(骂骂咧咧)


这篇很长,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