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你敢?
“池遥遥?”
许牧野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去,池亦遥安静了几秒,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脚走向了许牧野,
“干嘛?”
许牧野皮笑肉不笑的捏住池亦遥的后颈,朝身边的裴承说道,
“以后有机会再约,先走了。”
裴承回以微笑:“嗯,下次见。”
在许牧野带着池亦遥刚走出两步时,身后的裴承又开口了,
“野,你家这位小朋友,好像有点皮呢?皮的都不认你这个主子了,这不得好~好~教训一下吗?”
话说完,裴承也不等许牧野回答,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孩儿招手,
“阿昭”
洛昭低头快步走到裴承面前,似乎是怕主人真的生气,洛昭讨好般用舌头舔了舔裴承的手心,
“……主人”...
“池遥遥?”
许牧野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去,池亦遥安静了几秒,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脚走向了许牧野,
“干嘛?”
许牧野皮笑肉不笑的捏住池亦遥的后颈,朝身边的裴承说道,
“以后有机会再约,先走了。”
裴承回以微笑:“嗯,下次见。”
在许牧野带着池亦遥刚走出两步时,身后的裴承又开口了,
“野,你家这位小朋友,好像有点皮呢?皮的都不认你这个主子了,这不得好~好~教训一下吗?”
话说完,裴承也不等许牧野回答,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孩儿招手,
“阿昭”
洛昭低头快步走到裴承面前,似乎是怕主人真的生气,洛昭讨好般用舌头舔了舔裴承的手心,
“……主人”
“回去再收拾你!”
裴承用力揉了揉洛昭的脸颊,长臂一捞就将人捞到了怀里,转身时,许牧野两人已经离开了。
“你们认识?你们怎么认识?你不会本来就是圈里的人吧?你圈名叫什么?”
池亦遥心中此时有个大胆的猜测,但他不确定,又感觉有点离谱,
“认识,都是圈里的。”许牧野解释道:“我入圈才两年,刚开始只玩最基础的,后面才开始接触其他。”
“至于圈名……”
许牧野看着小竹马求知若渴的眼神,沉默几秒露出个笑容,
“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池亦遥咽了咽口水,他想起了自己网上的主人叫‘肆野’,现在得知许牧野也是圈里的人,一时间有点发怵。
万一两个人认识怎么办……?
“那……那你认识一个叫‘肆野’的dxx吗?”
许牧野眉梢微挑,玩味的目光对上了池亦遥那明显心虚的眼神,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呢?圈里有名的dxx我都挺熟的。”
池亦遥顿感一阵头皮发麻,他匆忙的低下头“哦”了一声,没敢再继续问下去。
他刚刚居然还以为许牧野就是‘肆野’,但看许牧野这么坦荡的模样,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肆野’手黑又严厉,但许牧野……对他还挺好的……
正想着,池亦遥感觉自己伤痕累累的团子被人揪住了,
“哎哎哎!!!”
池亦遥疼得跳脚,他两只手往后面伸,似乎是想阻挡许牧野,但一道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你敢?”
语气低沉又带着几分威胁,硬生生逼的池亦遥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给收了回去。
“你干嘛?!疼!松手!快松手!”
许牧野充耳不闻,他冷笑一声,
“池遥遥,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了?”
“我说的话你有哪句是听的?要么当没听见,要么跟我对着干,怎么?是pg肿的还不够高吗?”
“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温柔,没有一点脾气的主子?”
眼看着人真的要生气,池亦遥两眼泪汪汪的开始示弱,
“我听了的!你让我到你身边,我不是去了吗?!”
“呜!轻点!我错了,我下次在外面不跟你对着干了!许牧野!许牧野!”
“再喊?”许牧野轻笑一声:“喊我什么?”
“主人行了吧?!我喊你主人了!”
皮是真的皮,但池亦遥脑子转的也快,在得知许牧野的身份之后,他对眼前人的印象彻底改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
彩蛋:挨了顿小回锅。
第十八章:脚环(二)
【脚环,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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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划线评!)
楚瀚轩x安源
校园、职场
————————————
18-2
“真的好帅,天啊!想要联系方式。”
度又松是个行动派,脑子里冒出主意下一秒就蹦离板凳。不到一分钟又风风火火折返回来,她攥着手机划拉几下,“虽然要到了但是,好高冷。”
绕在指尖的长发被度又松甩到身后,翻看手机的表情露出来错失一等奖的遗憾,“啧,不像是能谈恋爱的。“她挥挥手,把手...
【脚环,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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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划线评!)
楚瀚轩x安源
校园、职场
————————————
18-2
“真的好帅,天啊!想要联系方式。”
度又松是个行动派,脑子里冒出主意下一秒就蹦离板凳。不到一分钟又风风火火折返回来,她攥着手机划拉几下,“虽然要到了但是,好高冷。”
绕在指尖的长发被度又松甩到身后,翻看手机的表情露出来错失一等奖的遗憾,“啧,不像是能谈恋爱的。“她挥挥手,把手机递给安源,“你瞧,冷得跟冰山似的。”
手机屏幕上简介的朋友圈一划到底,只有寥寥几张风景照,连句文案都没有。
熟悉的界面让安源心头一跳,指尖象征性划了两下才把手机递回去。他佯装冷静地塞了一口饭,食物在嘴中囫囵一滚吞入腹中,安源在心里把楚瀚轩骂了一遍,“混蛋。”
度又松没察觉到异样,抬头在食堂瞧了一圈,没找到目标才收回心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安源眼前是一堆腹诽楚瀚轩的话,听到度又松的声音才回神把刚才的话题翻找一番, “在宿舍偷用你洗衣液的室友。”
“对对对!”火气跟着回忆一齐冒出来,“她超级没有礼貌!用东西也不问一声,真要用也不会不借,可她倒好,拿起来就用,用光了也不说……”
十一点五十两人收拾完餐盘离开食堂,下课铃响了不过半分钟,食堂的楼梯上就出现了学生的身影。
“体育老师应该站在食堂抓好苗子。”度又松站在阴凉地眯着眼睛看热闹,“下课铃才响多久啊,这就跑到食堂了。”
安源瞥见了那群奔向食堂大门的学生,笑道,“吃饭毕竟是人生大事。”
中午阳光刺眼,空气热得像蒸笼实在不适合在户外久留。两人迅速回到办公室,拉窗帘支起行军床,度又松熟练地拿出眼罩、耳塞舒坦地地往角落一趟,正式开启了午休。
十二点五十分,两下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安静。
安源没有午睡的习惯,听到声音立刻起身。
门外的阳光格外刺眼,安源遮住眼前适应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门口的学生。
“怎么了?”
学生浑身上下浸透了水,他手里拿着水杯有些局促地对上安源是视线,“我,我……没事。”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杯子,发梢上的水珠还滴滴答答往地面掉着,学生鼓足了勇气只说出了,“进不去宿舍了。您能给我批个条吗,没有条宿管不给开门。”
“先进来。”
安源从柜子里找出之前的毛毯盖在学生身上,“擦擦水,别感冒了。”
“谢谢老师。”学生的肩膀这才有些放松。
“你叫什么?”
“单双洲,三点水的洲。”学生抬起手在桌面划出自己的名字。
安源没问他为什么临近一点还在宿舍外面,也没问为什么一身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他知道能鼓足勇气敲响办公室的门已经足够勇敢,或许开门的不是预想中的老师,让他把想说的话藏了起来,也或许他只是想要一张事假的批条。
事情有种种原因,不是每一次沉默都应该被逼问,很多人连开口都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
安源从抽屉中抽出一张事假条快速写下原因和名字,“不舒服再来找我,可以给你假条回家。”
单双洲用衣服擦掉手上的水珠接过纸条,身体前倾轻微鞠躬,“谢谢老师!”
办公室重归安静,只剩下空调作业的低鸣声。安源闲来无事点开未读的消息,时隔一个半小时敲下“吃过了”发给楚瀚轩。
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早晨的对话又闯入视野。
【戴上脚环。】
【今天要上班!】
【需要安全词?】
【我知道了,下午见。】
脚环上的铃铛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响声格外清晰,句子和声音像针、像火,像在隐秘中无法抵抗的需求。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突兀响起,贴着掌心传来吓得他一抖,指尖几乎要点错屏幕,楚瀚轩的名字再次闯入视线。
【脚环,拍照。】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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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礼物》
@yyde101的约稿——让言言也和林深去一次迪士尼,去旅行吧!
1.
林深知道周仲言生病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那晚
林深摸着周仲言的头发,像哄孩子一般对周仲言说道
“别怕,以后你的治疗过程,我都会陪你”
周仲言的小脑袋在林深的掌心之下,乖顺的点了点。
整个康复过程虽然坎坷起伏,但是总归是一点点的在修复——周仲言的情况被确认为【轻度抑郁】的时候,林深的开心的溢于言表——他和病魔的较量终究是逐渐见分晓了。
他甚至当着心理医生的面,抱着周仲言的脸吻了一下——周仲言整个人都因为不可置信而...
@yyde101的约稿——让言言也和林深去一次迪士尼,去旅行吧!
1.
林深知道周仲言生病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那晚
林深摸着周仲言的头发,像哄孩子一般对周仲言说道
“别怕,以后你的治疗过程,我都会陪你”
周仲言的小脑袋在林深的掌心之下,乖顺的点了点。
整个康复过程虽然坎坷起伏,但是总归是一点点的在修复——周仲言的情况被确认为【轻度抑郁】的时候,林深的开心的溢于言表——他和病魔的较量终究是逐渐见分晓了。
他甚至当着心理医生的面,抱着周仲言的脸吻了一下——周仲言整个人都因为不可置信而僵住了........
“想要什么奖励”
周仲言认真的想了好久,然后说道
“逛街.......可以吗?”
“可以!”
说是陪周仲言逛街,其实,周仲言去的那些店面——
“这家西装定制的店,我们就进去看看,您有能入眼的,做两身......好吗?”
“看看腕表有没有您喜欢的新品,行吗?”
“皮鞋定制的会更舒服一点,您试试可以吗?”
周仲言一直小心翼翼的、用哀求的语气求他的允许,周仲言生怕主人像上次一样突然的【厌烦】了。
林深没有拒绝,也没有厌烦,那天的周仲言很开心。
但是,林深以为和病魔的【掰手腕】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也就是,周仲言已经被诊断为轻度抑郁后的一个月后,心理医生告诉他——周仲言现在的情况,停滞不前了。
“他的潜意识里,在拒绝康复”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外界的治疗和干预都有些.......吃力”
就像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失去了【求生欲】,外界的治疗手段再高明也于事无补。
医生告诉他,周仲言之所以内心这么抗拒康复,是因为周仲言潜意识在恐惧——一旦康复之后,就再也得不到他的关注和陪伴,所以周仲言宁可保持【一直生病】的现状。
2.
“我想带你去迪士尼”
林深因为身份原因,几乎很少外出——就去过迪士尼一次,林囡囡是玩的很高兴,现在都甚时不时的和他“谈条件”,去“协商”能再去一次——如果我考年纪第一,我们可以再去一次迪士尼吗?如果我帮妈妈分担家务,我们可以再去一次迪士尼吗?如果我如何如何,我们可以再去一次吗?!
他希望周仲言开心,能囡囡一样和他“谈条件”——只要你能康复,可以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周仲言愣了一秒,然后迅速的点头,笑着说
“好呀!奴和主人去哪里都好!”
但是,林深忙到脚不沾地——实在连四天的休息,都难免要往后拖.......
“周末可以吗?主人,两天也可以.......”
两天往返另一座城市的迪士尼——听着行程都足够让人筋疲力竭的,但是看着周仲言渴望的眼神,林深还是点头了。
但是,行程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3.
清晨,
他起床用餐后,看着门口好几个大的行李箱,不禁皱了眉
“就出去两天........”
周仲言连忙解释道
“外面的床品,始终是不如家里舒服干净,带着吧......”
“衣服怕皱,得先装的盒子固定,再装到行李箱吧——看着很占空间,其实没多少东西.......”
林深还没出门呢,已经开始觉得心累了——出个门,两天一晚要这么麻烦么.......
林深在人前,也不能给周仲言脸色——但是,周仲言还是询问道
“要不,少带些?”
林深点点头,周仲言赶紧吩咐道家里下人
“听林爷的,不必要的不带了”
“收拾的动作都麻利些,别耽误了时间”
“航线重新申请很讨厌的!”
到了机场走vip通道其实不在意料之外,但是不用安检还是超出了林深的预料。
马季似乎也看出了林深细微的诧异,笑着和林深说道
“提前打个招呼的事儿,主子和您时间,哪能让他们给耽误了!”
林深也不想表现得【没见过世面】,但是坐在周仲言的私人飞机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
“您也很少出门,买飞机来做什么呢”
周仲言轻描淡写的说道
“因为之前在国外生活,一年总得回家两次,这样方便些”
飞机落地后,林深和周仲言先行坐着提前候着的车,去往迪士尼。
林深在车上似是寻常的问道
“迪士尼可以包园吗?”
因为他觉得,有钱人的做事风格,和他格格不入——他已经见过因为一年用两次就花上亿买的飞机,他该不会还要看到【空无游客一个人】的迪士尼吧.......
周仲言倒是因为这个提问有些紧张,不安的绞弄着衣角
“呃.......我.......是他们没办好这件事!”
他是真的想过这件事,但是派人沟通过程中对方拒绝了,也解释了——收入受损只是一部分,已经预售的门票,园方需要联系游客退款及赔偿,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面对着巨大的阻力。
他觉着——上次主人和小主人去的时候也没这样做,这次主人也没吩咐,主人大概不在乎有别的游客——他就不了了之了——要是早知道主人对【包场】有兴趣,只需要周家再强势些,他不相信对方能不低头!
“我只是随口一问”
周仲言听着林深这么说更难过——就是自己没做好!委屈了主人!
声音颇为低落,却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下次会提前安排好的.......”
“不许——”林深在车上所以赶紧转了话锋“——要——不需要”
4.
不过,周仲言有vip 的导览人员——每一处游乐项目都丝毫不用排队。
对比今天的私人飞机来说,林深对这个事情,已经接受得很稀松平常了。
周仲言倒是很开心——因为他觉得主人真的很可爱,居然会喜欢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难怪他送衣服送手表送车,主人都反应一般般,主人原来喜欢这些东西呀!
“想骑旋转木马吗?”
面对林深的邀请,周仲言开心的说道
“想的!”
下来之后,周仲言还问道林深
“您觉得好玩吗?”
林深俯身在周仲言的耳边说道
“没你好玩”
虽然不用排队,但是园区太大,步行太累,腿和脚又酸又痛——周仲言很快一张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
“累了?”
周仲言立刻扬起笑脸
“就一点点,没关系,我们把项目都玩完吧!”
他可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他主人游园的兴致。
中午在迪士尼内用餐——周仲言明显的开心。
“你喜欢这里?”
“喜欢呀!”
看着周仲言发自肺腑的开心,林深觉得也算对得起,今天花的这个时间和精力。
周仲言是真的开心——环境没多精致,餐品没多好吃——但是能坐着休息啊!!
下午的时候,看完游行,周仲言问道林深
“您想看烟花么?有预留好位置的”
周仲言虽然这么问,林深还是听的出这语气里的【不期待】——周仲言当然不会期待看到烟花。
“不想”
周仲言顿时如释重负——万幸啊,他真的体力快撑不住了.......
周仲言告诉林深——他让人订了两家酒店——如果主人想要热闹些,就住园区这家。如果主人想要安静些,就住江边那家。
“您不想住酒店的话,这里也有些周家的私邸,您看?”
“酒店,方便些”
坐到车上的一瞬间,周仲言觉得自己算是【死里逃生】——真的快要累到死掉了.......
但是,他还是侧头问林深
“今天开心吗?”
林深觉得,不像是他带周仲言出来玩,更像是周仲言带他出来玩。
林深也不想纠结这些,因为今天确实太累了
“嗯”
“我还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在酒店房间里~~~”
周仲言连尾音都变得很愉悦,惹得林深也忍不住的随着音调而扬起嘴角。
“我很期待”
【彩蛋的内容——周仲言在送礼物这方面一如既往的卡bug
坦白局—— 一人交换一个瞒着对方的秘密,很公平!!】
【言言:很公平么.......
猴子:不公平么?
言言(咬牙):公平......主人定的规则......当然公平
猴子:就像我收到更多的小红小蓝,就会更有动力更新下一章一样公平啊!!!】
【逢场作趣】196
【许景修狠狠偏头,脸上缓缓现出一道深且扎眼的血痕。】
—————————正文分割—————————
5K+正文长更和1.6k的彩蛋!祝食用愉快!
●
许至说得对,许景修的确不会再说谎了。
但他做的事实在令人后怕,和盘托出的结果就是许至好不容易才有了转晴迹象的脸色复又阴沉下来,沉沉的审视目光甚至比方才训人时还要危险。
毕竟有心理准备归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总还是免不了要揪心。
“你事先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没有办成你会怎么样,中途哪个环节出了意外又会有什么后果?”
许至压着火气问道:
“他们一股势力有多少人,你又能拆出几...
【许景修狠狠偏头,脸上缓缓现出一道深且扎眼的血痕。】
—————————正文分割—————————
5K+正文长更和1.6k的彩蛋!祝食用愉快!
●
许至说得对,许景修的确不会再说谎了。
但他做的事实在令人后怕,和盘托出的结果就是许至好不容易才有了转晴迹象的脸色复又阴沉下来,沉沉的审视目光甚至比方才训人时还要危险。
毕竟有心理准备归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总还是免不了要揪心。
“你事先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没有办成你会怎么样,中途哪个环节出了意外又会有什么后果?”
许至压着火气问道:
“他们一股势力有多少人,你又能拆出几个自己?你到底哪来的胆子只身入局。”
“想过最差的后果。”许景修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能承担。”
“能承担?”
许至刚压下的火气“蹭”地冒了出来:
“最差的后果是什么,残疾还是丧命?!”
“不会丧命的。”
许景修抿了下唇,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某些敏感点:
“归根结底那只是一群生意人,利益至上,弄出人命对他们来说只有麻烦,没有收益。”
“更何况我跟他们本地人又不一样。”他顿了一下,说道。
“弄死一个中国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也就是说你确定自己可以承担最坏的后果。”
理由见鬼的合理,噎得许至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但他反应极快,思路也清晰至极:
“所以你就可以只考虑自己,不考虑身边的人?”
“你能接受者自己的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那你想没想过我跟你妈能不能接受!?”
音量不知不觉复又升高,男人严厉发问,责备的视线径直望进儿子眼底。
“是我不对。”许景修适时低头。
“但我真的不是不考虑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低头时还不忘认认真真打补丁。
“我对这件事的判断是最坏的结果不会发生。”
事实上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发生。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许至气极反笑。
他第无数次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冷静,咬着牙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说那些人已经针对了你很久,你反击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只论处理方式,你告诉我,让步算不算一种办法。”
“我做不到。”许景修态度明确。
“也让不了。”
“做不到和没办法是两码事。”许至一针见血。
“弯不下腰就说弯不下腰,承认自己有傲骨折不断没什么丢人的,不要偷换概念,把事情混淆成你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爸,首先,弯腰往往是无计可施的权宜之计,而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办成这件事。”
许景修语气平稳,用最温顺的姿态说最像顶嘴的话:
“其次,这件事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不全是因为我不肯弯腰。”
“什么理由。”许至刨根问底,不给许景修任何含糊其辞的机会。
“我不想说。”许景修稍显迟疑,语气不易察觉地弱了几分。
许至不应,用沉默的注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许景修认命合眼,轻声说道:
“他们威胁我…用你和我妈威胁我。”
“家人是底线,我不可能再放任他们变本加厉,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破坏市场规则,是他们做惯了地头蛇,容不下比他们更有竞争力的人。”
“用我们威胁你?”许至本就不算舒展的眉拧得更紧了。
“比如?”
“比如把您的设计和我妈的新闻稿发给我,说这条项链很漂亮,这份稿件写得很好。”
许景修嗓音寒凉,说话时眸色也无意识地沉下几分:
“祸不及家人是最基本的江湖规矩,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被打击也是自找。”
“既然如此,我跟你妈难道不是更应该知情?”
许至敏锐捕捉到了关键之处:
“威胁的风已经吹到了我们身上,作为当事人,我们竟然一概不知?”
——知情才好有所防备,否则岂不是遇到危险时都还蒙在鼓里。
许景修似是被问住了,又好像是心虚理亏,眼神一瞬躲闪。
“你做了什么。”许至又一次直接问到重点。
“我……”许景修的喉结艰难一滚。
“我……拜托了一些有门路的朋友安排人照看你们。”
“什么?”许至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照看?”他面色骤寒,眼神陡然锐利。
“还是监视?”
气氛猝不及防降至冰点,许景修有些年没感受过如此强烈的血脉压制,脑袋“嗡”的一声。
“多久了。”许至听到自己怒意浸染的声音。
“小半年。”许景修避开父亲的目光。
“哪来的朋友,做什么的。”
“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有点势力。”
“他有什么门路。”
“……”
“说话!”
“范围内的门路。”许景修知道许至想问什么,回答倒是落在了点子上。
“监视我们的内容包括什么。”
“…日常。”
“只有日常?”
“…有需要外出的工作也会留意一下。”
“好得很。”许至连连点头。
“许景修,我真是小看你了。”
“看着我!”男人厉声斥道。
他倾身,眼睫因怒意侵袭而轻轻颤着,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碾出来的:
“你安排人暗中监视,哦不,‘保护’我们,从工作到日常,小半年来一直如此,是吗?”
“…是。”
许景修招架不住父亲沉重的目光,到底还是不安地垂下了眼。
——啪!
整齐摆在桌边的设计稿蓦地甩出风声,随后纸页四散纷飞,围着书桌哗啦啦散落一地。
本该轻盈的纸张被盛怒掷出不俗的力道,许景修狠狠偏头,脸上缓缓现出一道深且扎眼的血痕。
设计稿纷纷扬扬缓缓落下,桌边,父子俩双双无言,一时间空气中只有许至不甚明显的喘息声。
脸颊传来异常鲜明的针扎痛感,许景修抬手一抹,拇指指腹晕开一大片红。
他对着那片血色怔怔默了几秒,拉开凳子起身又蹲下,将设计稿一张张收拾起来。
这个过程很慢,又或许只是凝重的氛围篡改了二人对时间的感知能力,总之,当许景修将稿子整整齐齐码成一摞、双手放回许至手边时,许至的火气已经不知不觉降回理智的临界。
他冷眼看着儿子做这一切,将许景修蹲下时紧绷的肩线和他脸上的新鲜伤口通通烙在眼底,又看到那片半干的凌乱血色。
“现在还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
待许景修重新坐回原位,许至方才出言发问。
“没有了。”许景修的嗓音哑得厉害。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许至说。
“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景修缓缓闭了下眼。
“刚才你说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超纲的愤怒比寻常的怒火伤筋动骨许多倍,许至心中疲惫,暂时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
是以他揉揉眉心,问道:
“回学校做老师?”
许景修点点头。
“教书育人?”许至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哂。
“你自己活明白了吗。”
“真以为有点经历和专业知识就能上讲台?”
“懂不懂什么叫为人师表。”
“学生要在道德和行为等各个方面拿你当榜样,你希望他们从你身上学到什么。”
对面的人蔫头巴脑一声不吭,正好方便许至将所有提点一口气说完:
“学你至生命安危于不顾宁折不弯跳火坑,还是学你善意的谎言一说就是大半年自以为是骗家长。”
这话教训得直接,许景修狼狈垂眸,唇上血色尽失。
“我再想想。”他眉睫低垂哑声开口,声音很轻。
“要做就做出个样子,对专业也对学生负责。”
许至冷着脸“嗯”了一声,态度总算有所和缓:
“做决定前先掂量好自己几斤几两,教好书是一方面,育好人又是另一方面。”
“能不能做到,做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好。”许景修乖得像个机器人。
又一个话题迈入尾声,许至仔细打量许景修,感觉他的脸色实在糟糕。
短暂的思索过后,他看了眼屋内温度,突然起身。
许景修一愣,表情显见空白,视线却下意识跟着许至走。
他看着父亲从书桌后绕到自己身边,就这样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仰了好半天脸。
下一秒便感觉额前一暖,视野也被男人劲瘦的手腕囫囵遮住些许。
“不发烧啊。”
许至探了探许景修的体温,发现没有异常后便淡定放人。
“不烧脸色还差成这样。”
他不痛不痒随口调侃,趁许景修没反应过来,又弯腰握了一把他的手。
“这么冰?”
微扬的语气中带了些早有预料的了然,男人不动声色看着自家小孩蜷起指尖,唇边懒懒滑出一个单字:
“冷?”
“冷。”
许景修在手脚冰凉的状态下听了这么久的训,心态早已崩得七零八落,体力和精力也双双耗了个干净,此刻四大皆空破罐破摔,承认起自己的脆弱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他放松身体,任由后背陷入宽大椅背,惜字如金地答完许至的话就不吭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许景修感觉许至好像是在自己头顶笑了一声。
书房门开了又很快关上,男主人不准边牧冲进书房的警告声隔着门朦胧传来。
屋内,许景修累且迷茫,脑子转不动也不愿意去猜父亲的去向,便慢悠悠地摘了腕上佛珠,埋头往桌上闷闷一趴。
他没有睡意,就竖起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门口的动静,枕着左手手臂闭目养神,右臂则松松搭在脑后,偶尔百无聊赖地捻两下头发。
没过几分钟,许景修就从小狗“哒哒哒”的脚步声中判断出许至马上要回来了。
“慢点喝,烫。”
果然,接下来传入耳中的先是房门响动再是脚步声,紧随其后的是杯子与实木桌面碰撞的轻响和男人漫不经心的简洁提醒。
许景修抹了把脸坐直身子,一眼看到了手边多出的东西:
热可可。
暖意直观且强势地填满整个掌心,可可丝滑浓郁,又轻轻松松攻占味蕾。
“能保证事情已经全面解决了?”
落座后,许至从容接上先前的话题:“还有没有需要扫尾的。”
“解决了,不需要再做什么。”
许景修淡声答话,切回谈话模式同样自如,仿佛几分钟前埋头自闭的人不是他。
“短期内也不会再出国了。”他说,“所有需要出国的邀约都会推掉。”
“不需要出国的单还接不接?”许至事事落实。
“看含金量。”许景修答得干脆,“但年前不会再接了。”
“能保证国内的单都安全?”许至专门确认。
“可以。”许景修说。
许至点点头,继续发问:“短期是多久。”
“听您的。”许景修该懂事时就懂事。
于是许至也不拐弯抹角:“最少两年。”
“好。”许景修一口应下。
“护照带了没有。”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许至的沟通节奏不可谓不爽利。
“没有。”许景修平静疏淡的表情终于有所开裂。
“抽时间回去取一趟。”许至言简意赅。
“放我这。”
“您不信我。”
许景修不躲不闪直视面前的人,嗓音寒意初现。
“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谈信任。”许至神色一片坦然。
“谁告诉你透支信任不用承担后果?”
父亲的质问有理有据,语气细品甚至称得上温和,却砸得许景修呼吸一窒,难过的情绪顷刻堵满胸口。
他沉默着同许至对视,好半天才从喉间艰难挤出一句问询:
“这是惩罚,还是您真的认为我…不再值得拥有您的信任。”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很重要?”
“是。”
“好吧。”许至淡定承认。“都有。”
许景修的眸子蓦地黯淡下来。
“难过啊?”
攻心归攻心,许至却也无意一味地碾按许景修的痛点,因此并不吝啬引导:
“那就凭自己的本事把信任赚回来。”
心绪呼啸,但最终,许景修只是安静喝下小半杯热可可:
“护照我明天回去拿。”
“好。”
许至欣然应允,随后话音严肃一转:
“另外,我再强调一遍——像这种会危及到自身生命安全的危险事,以后不准再做,除非实在身不由己,但也不准再瞒着家里。”
“做不到你以后就不用再回这个家了。”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许景修的应声不可谓不诚恳。
“行。”
许至干脆利落一点头,算是宣布了谈话的告一段落。
他倚向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拖长声音贴脸好奇:
“对了,刚才在客厅就想问你——既然你都从喻老师那里知道你妈找过他了,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们对你的事毫不知情?”
“放养你的时间久了,你真以为我们神经大条好糊弄?”
许景修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木着一张脸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我没自信,也没觉得你们会毫不知情。”
“我只是……认为你们有不知情的可能,并且私心希望你们不知情。”
他欲盖弥彰地晃了晃杯中所剩无多的热可可,指腹反复摩挲过光洁杯壁,神色沉静落寞: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要我不坦白,你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正合我意。”
事已至此,他早已无所谓阴暗面是否袒露,每句话都坦荡得过分。
“更何况,这个温和版的故事我编了这么久,真的很难忍住不嘴硬。”
指尖在杯子的某处顿住,许景修很慢地眨了下眼,扯出一个稍显自嘲的笑:
“万一你们真的不知情,我却一个沉不住气把真相说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整段垮掉。”
话是真话,刺耳也是真刺耳,听得许至频频深呼吸,眉心直蹙。
他越听越想训人,却又不知该从何训起,索性抄起手边的设计稿二话不说作势要打。
整叠纸张稳稳悬在空中,能叫人一眼看出只是虚张声势,指定落不下来。
许景修不躲闪也不应激,抬头盯着那摞“凶器”看了一会儿,伸手将那设计稿接了过来——往自己脑袋上轻轻一拍。
“我不敢了,以后绝对不再做这种事。”
他冲许至讨饶地弯了弯眼:
“爸,你再饶我一次。”
“出去吧。”
许至没点头也没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门的方向:
“我饶不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妈肯不肯原谅你。”
“她最近心情不好,午饭只吃了几口。”
被人指了明路自然要行动起来,许景修会意,立刻去厨房做了点颜之爱吃的小零食。
而当他敲门无果,小心翼翼试探推开主卧房门时,等待他的只有母亲清瘦的背影。
“谁让你进来的。”
颜之背对房门躺在床上,听到响动后头也不回淡声说道:
“出去,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分割线—————————
有彩蛋♡
许景修当晚(或者说那段时间)都住在家里嘞,来看看晚上的父子局叭!或许还有许至看伤?
注:这时候的许景修29岁嗷(正文中现在许景修已经33啦)。
替许景修暗中照看家人的是哪位朋友呀?好难猜噢,你说是不是简清让?
对上一章许景修的“自我评价”(就是他问许至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撒谎成性不知悔改的混账吗的那句)做一些说明嗷:
这不是许景修在妄自菲薄啊啊啊啊(尖叫),他是被爹接二连三的刻意曲解扎疼了在顶嘴呢w,你以为他碎掉了所以编排自己,实际上他的潜台词是“爸爸你难道真的要把你的宝贝儿子说成王八蛋吗你舍得吗?!”
连更还爆字数的小猫想要多多的互动!!(举起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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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快穿】小皇帝与摄政王 39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离染知道离别终有一日,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温明昭回京述职结束,将要动身返回北疆。
细细算来,离染来这里时日并不算久,可是就在这为数不多的时日里,他除了攻略积分,还得到了很多的爱。
无论是慕容婉,还是温明昭,都让他体会到了被惦记、被珍视、被爱护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又到了离别之日。
护城墙外,温明昭身着玄铁重甲,身后军队整齐列阵,阵前赤色“燕”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离染哑声道:“此去山高路远,将军...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离染知道离别终有一日,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温明昭回京述职结束,将要动身返回北疆。
细细算来,离染来这里时日并不算久,可是就在这为数不多的时日里,他除了攻略积分,还得到了很多的爱。
无论是慕容婉,还是温明昭,都让他体会到了被惦记、被珍视、被爱护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又到了离别之日。
护城墙外,温明昭身着玄铁重甲,身后军队整齐列阵,阵前赤色“燕”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离染哑声道:“此去山高路远,将军保重。”
“陛下放心,臣会守好雁门关。”
温明昭看着站在离染身后十步远的叔父,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翻身上马。
临别之前,他与离染又喝了一场酒。那晚离染问他,温弈尘已经下聘订婚,他为何不留在京城,等温弈尘完婚再走。
温明昭心知肚明,订婚不过是叔父压抑内心情感的手段,他此时压抑越狠,等到来日压不住的时候,物极必反就会越痛。
他身为旁观者,看得清楚明白,偏生深处漩涡中心的两人,始终维持着表面平和,僵持着不肯戳破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
温明昭向温弈尘行了个军礼,随后转身纵马,十万铁骑如黑潮北去。
离染站在原地,忽觉天地空旷,独他一人飘摇无依。
“咚!”“咚!”“咚!”
城门外战鼓齐鸣,离染回身,快步登上城门,站在城楼最高处对着温明昭的背影遥遥呼唤:“兄长!”
玄甲将军勒马回望。
清风乍起,少年天子回忆起那日与温明昭一起看的《同袍赋》,声音响彻苍穹:“岂曰无衣——”
温明昭举起战旗,隔着长空与他遥遥相和:“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一众将士跟着附和,人声鼎沸中,温明昭忽然翻身下马,朝离染招手。
离染曾送他一只灵蝶,今日,他也想还离染一份礼物。
离染自城楼下来,一步步走到温明昭跟前。
温弈尘没有介入他们的谈话,他始终站在守护者的位置,如一尊岿然不动的雕像,仿佛已经习惯了离别。
……
二人的谈话并未持续很久,离染回来之时,温弈尘看见他周身萦绕着低沉的气息。
自那日宫中一别,他们再未单独相处过。
他的陛下,似乎一夕之间成长许多,温弈尘本应该欣慰,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离染,他深感不安。
擦肩而过时,温弈尘还是没忍住问他:“明昭和陛下说了什么?”
离染笑着回应:“他说,让朕也学学王叔,早日娶妻生子,这样他下次归京,就可以做伯父了。”
温弈尘攥紧掌心,“陛下也是这样想的?”
“朕怎么想并不重要。”离染看着他,“重要的是,身为皇帝,朕必须做这些事。”
风声穿过耳际,温弈尘望着少年天子发顶冠冕,忽然想起离染跟着他习武的那些日子,少年提着弓箭向他抱怨:“王叔,这弓好重,朕拉不开,换个别的学行不行?”
——彼时他只道是寻常。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点击彩蛋,看温明昭送了离染什么礼物,说了什么悄悄话~
今天我过生日,彩蛋写一点糖给儿子。但可能是酸甜口的【真诚】
【SP快穿】小皇帝与摄政王 38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第二日,温明昭被温弈尘勒令带伤办案,去收拾他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
温明昭忙得脚不沾地,离染则是悠闲养伤,顺便没事损他两句。
温明昭理亏在先,并不与离染计较。他昨日随口一句无心之言,没想到叔父真的起了娶妻的念头,他自觉不该再掺和这二人的事情,免得再弄巧成拙。
而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三日后,离染被请进了摄政王府训//诫//堂。
温弈尘从云母屏风后走出来,竟难得换上一身绣着浅色云纹的月白常服,少却冷肃,添上柔和,看得离染一怔又一愣。
...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第二日,温明昭被温弈尘勒令带伤办案,去收拾他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
温明昭忙得脚不沾地,离染则是悠闲养伤,顺便没事损他两句。
温明昭理亏在先,并不与离染计较。他昨日随口一句无心之言,没想到叔父真的起了娶妻的念头,他自觉不该再掺和这二人的事情,免得再弄巧成拙。
而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三日后,离染被请进了摄政王府训//诫//堂。
温弈尘从云母屏风后走出来,竟难得换上一身绣着浅色云纹的月白常服,少却冷肃,添上柔和,看得离染一怔又一愣。
“陛下打算看多久?”
离染眨眨眼,若是能一直看下去,也未尝不可。
温弈尘从桌案上的黑木匣中取出一根竹条,在掌心轻敲,继而问他:“这几日,陛下可反省出了什么?”
“王叔要秋后算账?”离染顺势歪在他脚边软垫上,“朕还没好全,这会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跪好。”温弈尘的声线并无变化,可简单的两个字出来,却让离染觉得有股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支起身子将膝盖压在软垫上,身体比嘴巴更诚实:“朕又没说不认......”
温弈尘用竹尺挑开他腰间玉带,“陛下是自己说,还是臣帮您数?”
离染下意识攥住松垮的衣襟,光天白日,他耳尖不由自主泛起薄红:“朕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温弈尘忽然俯身,扯掉他紧攥着的遮/羞/布,竹条不由分说在……叠上红痕。
“陛下好好想想再说。”
娇/嫩的肌肤最为显色,竹尺专往双峰上落,……很快鼓胀起来。
“王叔......您轻些。”离染扭头时眼泪汪汪,他百思不得其解,都挨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么脆。
温弈尘却下定决心要给他一个教//训,扬//手//间风声骤然凌厉,“陛下可知,那日若臣晚到片刻,会是怎样的后果?"
离染愣住,他做事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后果了。他总以为身边有人能护住他,可事实证明,就算有再多的人保护,危险也还是无孔不入。
“是朕执意逞强……”离染想起,卫七曾及时劝他收手,是他一意孤行。
可有些事,即使是明知道结果也一样会去做的。
离染时常会想,为什么他明明知道结局,明知道会灼伤,会疼痛,却还是飞蛾扑火般拼命想抓住那点光。
后来才明白,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从出生开始,就在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灭亡结局。
而人生最珍贵的,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体验过程。
离染突然挣动,扯住温弈尘的衣角,他知道有些话此时再不问,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叔,若有朝一日,朕真的……呃……”
温弈尘仿佛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极重的一下敲/在/腿/根,“陛下,没有这种有朝一日。”
“臣在一日,便会护您一日。”
离染不依不饶,指尖掠过他掌心的薄茧,即使挨着重责,他也想问出一个答案。
“我是说如果,有一日我真的不在了,你……”
离染想问他,你会伤心吗?会忘记我吗?
他不甘心只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短暂如流光的记忆,可是在温弈尘的NPC程序设定中,山河天下远比燕离染的性命更重要。
“若真有那一日,臣也会走在前面,为陛下探路。”
“不要。”离染得到答案,反而释怀,他眼中含泪,“王叔要好好活着。”
最好是忘记我曾经来过。
离染蜷起沁汗的掌心,执拗地仰起脸,看向那轮孤傲的冷月,“你要长命百岁,事事顺遂。”
温弈尘本能地不想听他说这些,他忽然将人按在膝头,竹/尺如雨点般落下,尽数打在先前/肿/痕/上。
少年脊背单薄如纸,……新伤叠着旧痕,蜷在他怀中低声呜咽,灼得他胸间隐隐发烫。
最后一记尤为狠厉,破风声惊得离染浑身颤栗,然而竹/尺/最终悬停,落在……的力道比柳絮还轻,“这二十记,罚陛下轻言生死。”
察觉到温弈尘停了手,离染大胆攀上他的脖颈,滚烫的泪渗进衣领,他们青丝交缠,却像是月老系错的红线,最终难逃被斩断的命运。
温弈尘抚上他后背的手倏地收紧。怀中的少年像块暖玉,将他冰封多年的心暖成炽热的温度。
而这颗心脏,在不久之后,将会重归死寂。
温弈尘将少年抱回卧房,离染还是像以前一样,半是撒娇半是无赖缠着他上药,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可温弈尘知道,这是他放纵自己的最后一次。
·
“恭喜宿主,被攻略人物黑化值降低至10%,本次攻略任务成功,攻略积分+10,当前总积分60。”
这是第一次离染听见任务成功提示没有觉得开心。攻略积分越高,就代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越近。
伤好后,离染便回了皇宫。他已经几日没有上朝,若再不回去,想必谏官上奏的折子能淹了御书房。
时光流逝,转眼已至夏日。日阳灼晒,温弈尘不再要求他白日习武,只命他早晚练习一些简单的招式。
离染不想这么快完成攻略,因此习武的任务很是敷衍,温弈尘却也没有因此事敲打他,他近日好像总是很忙。
可离染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有些贪心,想再多创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这日下了早朝,他不由分说拽着温弈尘去御花园湖畔戏水。
温弈尘任他胡闹,直到被推坐在并蒂莲畔,离染赤足没入湖水,惊散一池锦鲤。他展颜轻笑,用手舀起湖水就要往温弈尘身上泼。
“王爷,礼部送来聘礼单子。”
离染的动作被温弈尘侍卫的通报打断,他看见温弈尘接过洒金红笺——
“燕国摄政王温弈尘
燕国太常卿崔延嫡长女”
两行字刺得离染眼睛生疼。原来那日荒唐的告白,终究还是埋下了因果。
温弈尘到底是心狠,即使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温弈尘还是连一丝余地都不肯留给他。
离染偏头不去看那礼单,他望着水中破碎的倒影,骤然起身,赤着脚离开湖畔:“朕忽然想起,今日还有奏折没批。”
“陛下......”温弈尘起身追他,却见少年眸中星河俱碎。
“婚期定在何时?”离染咬破舌尖才问出声,唇齿间有咽不下的血腥气。
“尚未议定。”
离染用尽全力扯出一个苍白破碎的笑容,“朕祝王叔......”
“琴瑟和鸣,白首同心。”
涟漪荡开处,并蒂莲终是各自飘零。
「双重生」16. 不那么温和的批评教育
重生回来的第一顿晚餐沈见星吃得食不知味,并非保姆机器人的食谱出了什么差池,只是心里挂着事,嘴里咀嚼着晚餐,眼睛还时不时地朝沈喻的方向瞥上一眼,味蕾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抢占沈见星的注意力。
沈喻的用餐节奏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保持着常年在军中养成的迅速、利落。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放下筷子。
沈见星将擦嘴的帕子放到一边,起身跟在沈喻身后一同去了书房。
人类进入星元纪年后,纸质书籍难以承载大量的信息在市面上变得少见,多用作签署文件或者机密存档,是以书房的“书”多以电子产品替代。
沈喻的书房共分为三个区域。
进门的左手边是陈列区,三面曲...
重生回来的第一顿晚餐沈见星吃得食不知味,并非保姆机器人的食谱出了什么差池,只是心里挂着事,嘴里咀嚼着晚餐,眼睛还时不时地朝沈喻的方向瞥上一眼,味蕾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抢占沈见星的注意力。
沈喻的用餐节奏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保持着常年在军中养成的迅速、利落。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放下筷子。
沈见星将擦嘴的帕子放到一边,起身跟在沈喻身后一同去了书房。
人类进入星元纪年后,纸质书籍难以承载大量的信息在市面上变得少见,多用作签署文件或者机密存档,是以书房的“书”多以电子产品替代。
沈喻的书房共分为三个区域。
进门的左手边是陈列区,三面曲面墙柜嵌套似的勾连在一起,不同型号的星舰、机甲模型按照不同的世代依次陈列。这些模型哪怕对比实物缩小了无数倍,也掩盖不了设计上的暴力与机械美学。
陈列区是沈见星小时候最喜欢待着的区域,这里的模型让他爱不释手,几乎都遭到过他的祸害,被他拆了个遍。
陈列区的对面是休息区,粉红色的沙发,复古的木质茶几,墙面中央贴着一张别具一格的全家福。
照片上,泛着冷光的高大机甲旁,站着年轻俊朗的沈喻和英姿飒爽的苏凛,还有他们因为腿短无法自己爬上机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三岁傻儿子沈见星。
照片中的沈喻和苏凛都在笑,只有沈见星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一张全家福记录了两个人的快乐和一个人的悲伤,如今却成了两个人的睹物神伤。
只要在照片上沈见星的鼻子上按一下,一面金属展墙便会从左侧弹出,展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勋章,大部分属于沈喻,小部分属于沈见星的妈妈苏凛。
若苏凛没有早早战死,两人勋章的数量或许能势均力敌。
整个书房都由苏凛一手布置,休息区的风格与书房不够统一,粉色的沙发尤其突兀,可用苏凛的话来说:那是她喜欢的猛女粉,自然与众不同、别具一格。
沈见星总是无法将印象中的苏凛与星网上流传的影像对上号。
大约联邦民众也无法想象人前英姿飒爽、清冷果敢的女上校私底下是个多有趣的人。
在思绪的发散中,沈见星跟随沈喻踏入了工作区。
工作桌后的全息星图检测到进入者瞬间点亮,流光溢彩,璀璨如河。
沈喻在工作桌后的皮质扶椅上落坐,手指拂过桌面指定区域,调出光感面板。在光感面板上轻点两下,一块屏幕从侧方垂下。
沈见星那十来个在革命军演讲现场的视频被调用出来。
沈喻问,“什么时候加入的?”
很平和的语气,淡淡的压迫感。
沈见星不确定这一世是否和上一世相同,便只模糊地答,“就这几年。”
“什么时候开始与革命军接触的。”
沈见星不假思索道:“恐怕比您想象地要早。”
两个问题得到的都是含糊不清的答案。
沈喻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满意你的回答。”
沈见星尴尬地抿了抿唇,他也知道对沈喻这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联邦军人来说这样含糊的回答是不可接受的。
可万一他答错了怎么办?
在他弄清楚自身境况前最好还是三缄其口。
“我的回答或许不能令您满意,但有一件事请您相信我。”
沈见星稍稍停顿,迎上沈喻的目光,面色坦然地说,“爸,我在警察署说的,不想让您失望的话,是真心的。”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置。”
沈见星补充道:“包括审讯。”
沈见星的态度太过自然,避重就轻地绕开了沈喻想要得到的精准回答,把话题的重点拉扯到处置上,滑不溜手得像前世在他面前的无数次表演一样。
可沈见星的眼神很真诚。
沈喻愿意相信儿子因为不想让自己失望在摇摆,可他也知道一个被洗脑多年的人,哪怕摇摆,也无法将“理想”全盘舍弃。
沈见星既不向他和盘托出,又说要任他处置的矛盾行为,或许就是他摇摆内心的映射。
“你问我是否对你加入革命军的事感到生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愧悔,错过了你的成长,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不够称职。”沈喻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对孩子低头的为难与滞涩,只有对自己的剖析与反省。
联邦元帅向来冷峻坚毅的脸上难得地泛起一丝苦涩,“但是见星,不论你相不相信我,革命军都不是你实现理想的地方,联邦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可救药。”
不知想到什么,沈喻的神情几乎一瞬间转化为坚决与严厉,“你不理解我也好,说我独断也好,我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喻话锋一转,调出一张授权令,“将你从警察署保释出来的时候,警察署把对你的批评教育权限授权到了我这里。”
沈见星被授权令在大屏幕上扑了一脸。
待沈见星逐字逐句地看完,沈喻说,“你要是接受,去我的卧室把挂衣架上的武装带拿来。”
料到了沈喻可能会对自己动手,但沈见星没想到还得自己去拿,难为情还没来及的上涌,便听见沈喻叩了叩桌面。
“但你要知道,这不是审讯,是联邦元帅父亲对他的革命军儿子,不那么温和的……批评教育。”
…
🌟:重新定义批评教育……
乌发如云:手动批评怎么不算批评?
指天发誓,下章肯定可以拍上!
所以小心心,小蓝手,摩多摩多~
【逢场作趣】195
【训斥疼痛且深刻。】
—————————正文分割—————————
书房门“咔哒”一声落了锁,许景修随手扯了张椅子在书桌前坐下,看到午后的阳光正好洒了满桌。
他盯着桌角的一块光斑发呆,眼帘冷冷垂着,余光看到许至不紧不慢坐在了桌子对面。
“先跟你道个歉吧。”
没有啰嗦的铺垫,也没有常见的、用于加强谈话仪式感的温水热茶,男人深深倚向身后的靠背,开门见山:
“没想到你做的事这么危险,所以没太深入了解过你的职业环境,以至于没能及时察觉到你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许至坦然对上许景修的视线,目光沉静安定,说道: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关心不...
【训斥疼痛且深刻。】
—————————正文分割—————————
书房门“咔哒”一声落了锁,许景修随手扯了张椅子在书桌前坐下,看到午后的阳光正好洒了满桌。
他盯着桌角的一块光斑发呆,眼帘冷冷垂着,余光看到许至不紧不慢坐在了桌子对面。
“先跟你道个歉吧。”
没有啰嗦的铺垫,也没有常见的、用于加强谈话仪式感的温水热茶,男人深深倚向身后的靠背,开门见山:
“没想到你做的事这么危险,所以没太深入了解过你的职业环境,以至于没能及时察觉到你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许至坦然对上许景修的视线,目光沉静安定,说道: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关心不够。”
“爸。”
许景修本就理亏,被许至先礼后兵的温情牌迎面一拍,更惭愧了,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您要教育就教育,别臊我了。”
“呦。”没成想许至说变脸就变脸,当即乐了,“你还知道害臊呢?”
“好听的故事说编就编,我怎么看你说谎从来不脸红。”
“对不起。”
父亲的攻击性初露端倪,许景修面色惨淡乖觉低头,低声承认错误:
“我知道错了。”
“你错哪了?”
许至对许景修的识时务和良好态度并不意外,却半点不吃他温顺卖乖的这一套。
自家的孩子自己最了解,许景修低头的动作中有多少诚意发自内心,又有多少“息事宁人”和“请求坦白从宽”的成分在,许至说不定比许景修自己都清楚。
是以他也不准备迂回也没打算客气,字字句句直抵许景修命门。
“我……”
许景修很多年没有面对过如此原始且直接的、像教育小孩一般的训话,反应一时跟不上,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了壳。
他呼吸微窒,在许至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掐了掐指尖,硬着头皮开口答话:
“我不该向你们隐瞒自己遇到的困境,不该美化危险篡改实情,编那些故事骗你们。”
回应许景修的是一声压着怒意的低哂:
“这是你的心里话?恐怕不是吧。”
许至冷笑,双眼因愤怒而眯起些许,一针见血:
“你的心里话应该是——你错在还是不够缜密,压根就不该让我们有任何知道真相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许景修无力地辩解,“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
然而许至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再开口又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可是事情的发展跟你预想中的不一样,情况也超出了你能解决的范畴,你不是向来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吗,现在事情一团糟,你难道不会觉得特别挫败,特别麻烦?”
“因为又多了很多意外事件需要你解决,你之前为了瞒住我们做的所有努力也都打水漂了,不是吗。”
“我在您心里到底是……”
没有人会在被亲近之人接二连三狠戳心窝后还不难过,尤其是怎样认错对方都不买账、连带将自己的歉意和诚意也通通否定、甚至妄加曲解的情况下。
许景修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委屈,再三平复呼吸,好不容易才堪堪稳住语气中的颤意:
“……到底是什么形象。”
他掀起眼帘直视面前的人,眸中的难过和失落一目了然:
“一个没心没肺、撒谎成性还不知悔改、只知自满却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吗。”
“原来你这么在意自己在我们心中的形象?”许至诧异地抬起眉毛。
下一刻嗓音却陡然提了分贝,语气骤然严厉:
“你说谎说的还少吗?你不自满?谎言被戳穿之前你敢说你有悔改之意?!”
“背着我们做这么危险的事,坦白的机会送到手边都不肯抓一下,几次三番伤人伤己,我难道不该说你一句混账吗!”
“觉得我曲解你委屈你了是吗,我说话说重了扎疼你了?好,我问你,你编故事让我们以为你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做局做到需要承担性命风险还一字不透半步不退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决定涉险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是有父有母有家的人吗?!”
强压许久的火气尽数爆发,许至训话气场全开,扬声的每一句都是吼出来的:
“擅作主张做性命攸关的决定的时候你把我和你妈放在什么位置?事后回来坦白却依然不坦诚的是不是你自己!”
男人身体前倾,抬手指向客厅的方向:
“刚才你妈向你确认过几次,嗯?几次?!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说了吗,在你希望我们见好就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相信谎言就是真相的时候,你又把我和你妈当什么?!”
“现在你心里不好受,开始嫌我说话说重了?许景修你听好,在要求别人替你考虑、尊重你那可怜的形象之前,首先你要懂得拿出对等的尊重。”
教导一字一句分外清晰,许至无视儿子红一阵白一阵的精彩脸色,说到这里终于放缓了语速。
他面无表情倚回原位,双手随意搭在座椅扶手,视线始终落在许景修脸上:
“打着保护和为我们好的旗号行隐瞒之事还一条路走到黑,整件事从发生到结束,你尊重过我们吗。”
训斥疼痛且深刻,许景修溃不成军心服口服,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眼睫发颤,掌心和指尖被掐出凌乱伤痕而不自知,连掀起眼帘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门外传来动物爪子抓挠的声响,家里的边牧被许至训人的声音惊到,在外面连蹦带跳,很是焦急。
许景修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突然塌了一块。
“我只是不甘心放过制裁那些人的机会,也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他用力抹了把脸,嗓子哑得厉害:
“但我做事有把握,真的。”
许景修的疲惫和无措肉眼可见,许至眉目疏淡默了半晌,问道:
“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也不想被干涉。”许景修实话实说。
许至:“所以你默认我们会干涉你。”
“是。”许景修言简意赅。
“那你知不知道,早在大半年前,你妈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不对劲。”
许至说:“但她并没有越界插手过你的事,连过问都没有,从来点到即止。”
“甚至于她知道我不会那么宽容,在这次的事发生之前,她连我都一并瞒着。”
“我……”
许景修愣住,胸口某处旋即涌上异样的酸胀。
“我刚知道。”他疲惫地闭上眼,脸色一片惨白。
“对不起。”
“道歉的话留着跟你妈说。”许至轻描淡写屏蔽了他的歉意。
“她尊重你,给你最多的信任和最大限度的自由,你呢,你又给了她什么。”
“漫长的担忧,从未有过的坦诚,稍有不慎就会抱憾终生的危险决策,数不清的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和打着认真道歉旗号却依然有所隐瞒的坦白。”
“如果不是你老师告诉我们,你是不是真就打算用那个有惊无险的故事把我们糊弄过去?”
关键信息猝不及防落入耳中,许景修下意识抬头,脸上是不掺假的错愕:
“您说谁…”
“你的老师,喻松泽。”
许至眼底一派清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找过他。”
“可她找喻老师的时候喻老师也不知情。”
许是心态崩塌得太过彻底,许景修此刻的脑子属实算不上灵光。
“喻老师知情后可以告诉我们。”许至满脸慈爱。
“你看起来很惊讶,是因为觉得告状不是你老师的作风?”
“…是。”
许景修被如此朴实无华的翻车理由砸得头晕脑胀,有那么几秒感觉大脑都要缺氧。
他认识喻松泽那么多年,遇到什么事向来止步于彼此,做学生时都没被找过家长,万万没想到会在步入社会那么多年后翻车。
空气见鬼似的安静下来,许景修看着父亲深邃的眉眼发呆,不知该哭该笑。
又过了半分钟,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
“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下午。”
许至从容告知,接着话音一转:“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
“既然前天就跟喻老师见过面了,为什么今天才回家。”
男人不易察觉地歪了下脑袋:
“别跟我说你躲起来做了两天的心理建设。”
“……那倒也不是。”许景修实在没脾气。
“还有点事没办完,想先把它们处理好。”他说,“正好也能用这段时间想想该怎么跟你们交代。”
“你倒是周全。”许至阴阳怪气得愈发熟练。
“爸——”许景修无可奈何讨饶,尾音黏黏糊糊拖长了些。
“你瞒着家里做这么大的事,喻老师跟我们告个状也是应该的。”
不知是被许景修这一声叫舒了心,还是谈到现在火气终于有了些许消减,总之许至终于恩赐似的弯了弯眼:
“更何况坦白的机会多的是,是你自己抓不住。”
男人心满意足观察儿子空白的表情,脑海中回响起喻松泽噙有笑意的声音——
“如果景修肯坦白,那么我就提前替他向你们求个情,孩子长大了总要能扛起事,他报喜不报忧的初衷不坏,事情办得也漂亮,你们就看在他辛苦筹谋、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
“当然,要是景修到了这种时候还瞒天瞒地编故事,那就是他自己把握不住机会,还请您跟夫人辛苦一下,连带我的那份一起,让他吃点教训。”
“现在明白了?”
许景修的表情从空白转为认命,许至面不改色冷静看他,淡声说道:
“那么接下来,跟我讲讲你做的事。”
“我想你应该不会再说谎了,对吧。”
—————————分割线—————————
有彩蛋♡
看看颜之是怎么跟许至说起这件事的叭,有一点点小摩擦和很多很多的糖,父母爱情欢迎来吃!
开一点小天眼:许至火气还没消呢,后面听许景修说着说着又怒了(乐)
也就是说爹还没训完(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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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趣】194
【“你现在嘴里还能有真话吗。”】
—————————正文分割—————————
许景修很会讲故事,他的嗓音也很适合讲故事,是以江赏听着听着就沉浸,不知不觉便挪到了距离许景修更近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母亲当时已经知道你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他轻轻吸了口气,问道。
“不如说她一早就知道,已经默默为我挂心了大半年。”
许景修侧躺在江赏身边,一只手松松环在小海豹玩偶身上,手指懒懒垂着,半截指尖没入柔软的被子。
他眉睫低垂不知道在看哪里,似是组织语言,半晌后喉结上下一滚:
“她早在我最初被那些人困扰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是我迟钝又想当然,还以为那些她问过我...
【“你现在嘴里还能有真话吗。”】
—————————正文分割—————————
许景修很会讲故事,他的嗓音也很适合讲故事,是以江赏听着听着就沉浸,不知不觉便挪到了距离许景修更近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母亲当时已经知道你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他轻轻吸了口气,问道。
“不如说她一早就知道,已经默默为我挂心了大半年。”
许景修侧躺在江赏身边,一只手松松环在小海豹玩偶身上,手指懒懒垂着,半截指尖没入柔软的被子。
他眉睫低垂不知道在看哪里,似是组织语言,半晌后喉结上下一滚:
“她早在我最初被那些人困扰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是我迟钝又想当然,还以为那些她问过我的话只是寻常关心。”
“她什么都知道?”
江赏并不意外许景修母亲的敏锐,却震惊于她对许景修情况的高度了解:
“她一直在国内,却能了解到你在国外的情况,是不是还…挺不容易的。”
——要花很多心思和精力、甚至动用很多人脉吧。
“她是新闻编辑,了解事情的渠道还是有的。”
许景修无意识地缩了缩指尖:
“不过她了解的也有限,远没有到‘什么都知道’的程度,只是隐约知道我遇到了些麻烦,处理了很久,很棘手。”
“否则她就算再能沉得住气,最后一次也不可能轻松放我出国。”
“我说也是。”江赏嘟哝着附和,“换我我也不会放你。”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上半身支起些许,语气半是好奇半是感叹:
“不过许老师,你这么敏锐的人,竟然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阿姨对你的异样有所察觉?”
“因为是她了解我更多。”许景修说。
“我准备了滴水不漏的说辞,她也将对我的担忧控制在不会令我起疑的范围内,而家长关心孩子本身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叹息声轻得可以忽略不计,他安静望向江赏,说道:
“所以我们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表面和谐。”
“说起来…方便问下你父亲的态度是?”
江赏点点头,下一秒又顺其自然地联想到什么,问话时神色稍显迟疑。
“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对我工作的性质和可能遭遇的情况了解有限。”许景修眨眨眼。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状态真的还蛮正常的。”
“我信。”江赏安详合眼,“那么大的事你都能做,在家人面前装装纯良还不是小菜一碟。”
“男性的敏锐度稍微差点意思,叔叔又信任你,没多想很正常。”
许景修当然能听出江赏话中带刺,对他的纵容却一分不少,只温声接上方才的话题:
“所以,在我妈没告诉我爸之前,我爸一直觉得我这个职业除了有可能赔到倾家荡产,也没什么其他风险。”
“赔到倾家荡产是什么很小的风险吗。”江赏的不解看起来不像装的。
“也不是。”许景修笑,“但在这方面我勉强算是有数,所以他们也大致放心。”
江赏轻轻抬了下眉毛表示好吧,轻松捕捉到了新的重点:
“阿姨对你正在遭遇的困境早有察觉,却完全没有透露给叔叔。”
“为什么。”
家长不好过多干涉孩子的决策,起码应该可以跟另一半相互分担。
然而许景修的母亲却选择将一切不安独自咽下,连爱人都不曾透露分毫,这属实令人感到诧异。
“因为她了解我爸,很清楚一旦被他知道我正在做、或者即将要做的事情的危险程度会超纲,那么他一定会明确反对、严厉阻拦。”
许景修神色平静说道:“明令禁止的那种。”
“我妈还知道,我大概率不会违抗我爸,而如果我答应了他不让自己涉险,就真的不会再去冒险了。”
江赏神色微怔:“她……”
“她了解自己的爱人和儿子,在‘让爱人用强权换安心’和‘尊重儿子令其自由生长’中选择了后者。”
许景修接上江赏的话,声音很轻。
“阿姨真的很信任你。”
江赏忍不住感慨,通过寥寥数语的描述看到了一位拥有强大心脏的母亲的轮廓。
胸口微妙地烫了起来,他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许景修的话,突然很想见见这位母亲。
“是个很厉害的人啊。”江赏无意识地揪住小海豹的尾巴,心想。
“是啊,她真的很信任我。”
许景修复又垂下了眼帘:
“但很可惜,我辜负了这份信任。”
●
四年前。
许景修强打精神,向许至和颜之承认了自己在出国安排上说谎的事,并且向他们交代出一个弱化了许多危险性的“真相”。
在这个真相中,他被迫入局,遇到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很小的困境和一点点危险,没有受到太多威胁,如今也已经全身而退。
他承认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隐瞒,选择性地坦白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坎坷,并将今后的安排如实告知,诚恳表示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原谅。
“就只是这样?”
漫长的沉默后,颜之平静望进许景修的眼底,神色喜怒难辨。
她的眸色很静,语气也温和如旧,说话时顺手将额角的柔软碎发别在耳后。
“是。”
许景修的喉结艰难一滚,实话生生哽在嘴边,到底没能说出来——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瞒和美化,不如就隐瞒美化到底,免得颜之担惊受怕又自责,在得知真相后反而开始为自己的开明而后悔。
既然危险的真相伤筋动骨,那么在危险解除、已然尘埃落定的当下,善意的谎言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叮。
茶杯盖上盖子的声音在安静空气中分外鲜明,惹得本就心虚的许景修眉心一跳。
另一边的沙发上,许至慢悠悠放下杯子,舒舒服服往后一靠,什么也没说。
空气陷入漫长而黏稠的沉默,许景修硬着头皮直面颜之的目光,有那么几秒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母亲的眼神洞穿。
而他姿态温顺,神情和缓,甚至有意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做太多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连呼吸都平稳。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手脚冰凉,肌肉僵硬,身上的薄毛衣也早已被冷汗浸得透湿。
“好。”
不知过了多久,颜之终于笑着应了声。
但随后,还不等许景修一口气松下来,就被母亲颤抖带有哭腔的下一句话迎面砸了个不知所措。
“许景修,你好样的。”
颜之嗓音寒凉,说话时眼泪大颗滑落,起身便走。
心中的警铃在识别出母亲哭腔的刹那炸响,不祥的预感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了真,许景修本能愣住又本能起身,大步上前拉住颜之时脑袋还是空白一片。
“妈!”
他想都没想便疾步冲到颜之身边,脚步因慌乱而踉跄,却一把将颜之清瘦的手腕拢入掌心。
“您怎么……我……”
剧烈的颤意很快缠上指尖,许景修瞬间慌透,隔着薄薄的肌肤感受到了母亲难过与失望的具象。
他无措开口,喉咙却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体温凉得不似真人。
然而颜之不发一言狠狠挣开许景修,只留下一串滚烫的眼泪浇在他的手腕。
——咔哒。
“还追?”
房门上锁的声音和意味深长的低沉男声同时响起,许景修望着主卧门上晃动的平安结流苏,好半天才回过头去看许至。
“快三点了都。”
沙发上,男人不紧不慢看了眼表,歪头问道:
“午饭吃了没?”
“吃了。”许景修面无表情哑声答话。
“啧。”许至一哂,语气凉飕飕的。
“都这种时候了,谎话还是张口就来,许景修,你现在嘴里还能有真话吗。”
“……”
许景修不知道许至到底有没有那个神通连这他吃没吃饭这种事都知道,但他知道许至十有八九是在诈他。
可他既不能反驳也不好含糊回应,因为他中午确实没吃饭。
白了很久的脸上总算浮现出血色,许景修疲惫地眨了下眼,抬脚向厨房走去——他伤透了父母的心,不想、也不该再在这种小事上嘴硬。
餐桌上有中午剩下的家常菜,许景修随便拌了点米饭勉强吃了,饭量还不如家里刚满三个月的猫。
而当他魂不守舍地洗好碗,又用冷水将脸反反复复洗过很多遍、终于回到客厅时,第一眼看到的果不其然是悠哉等在客厅的父亲。
“书房,我们谈谈。”
许至神色疏淡,视线在许景修身上巡视几个来回,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顺便也让你死个明白。”
—————————分割线—————————
今天不放彩蛋啦,不过依然建议看看上一章的彩蛋了解许景修所做事情的性质,以及既然已经做过补正了,再看到有理解偏差的不合适的评论可能就直接删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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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和晚安~
三个小朋友在哥哥们的夸奖声中忘乎自我,特别是“霸王龙”大人。
“你们很棒~那么我们准备准备吃晚饭啦!”林致拍拍手,小朋友们跟着林致走。
“林致哥哥!我们晚饭吃什么呀?”许向安牵着林致的左手,夏予扬牵着林致的右手,许向宁则是牵着许向安。
“我们晚饭吃粥,皮蛋瘦肉粥或者红豆粥。”林致为了每个人的口味煮了两种粥。
“我要皮蛋瘦肉粥可以嘛?”夏予扬看着林致,林致笑着点点头。
大家聚在餐桌旁,三个小幼崽吃得飞快,他们一直在夸林致煮的粥,乔殊看着林致更加溺爱的表情默默对上柏闻的视线,两人同时叹气。
“林致哥哥,我们今天一起睡嘛?”你的小夏发出睡觉邀请。
“好呀,那...
三个小朋友在哥哥们的夸奖声中忘乎自我,特别是“霸王龙”大人。
“你们很棒~那么我们准备准备吃晚饭啦!”林致拍拍手,小朋友们跟着林致走。
“林致哥哥!我们晚饭吃什么呀?”许向安牵着林致的左手,夏予扬牵着林致的右手,许向宁则是牵着许向安。
“我们晚饭吃粥,皮蛋瘦肉粥或者红豆粥。”林致为了每个人的口味煮了两种粥。
“我要皮蛋瘦肉粥可以嘛?”夏予扬看着林致,林致笑着点点头。
大家聚在餐桌旁,三个小幼崽吃得飞快,他们一直在夸林致煮的粥,乔殊看着林致更加溺爱的表情默默对上柏闻的视线,两人同时叹气。
“林致哥哥,我们今天一起睡嘛?”你的小夏发出睡觉邀请。
“好呀,那你们等一下玩一会,到时间我会叫你们去洗澡。”林致当然答应,而且他们刚来第三天还是跟熟悉的人一起睡会好很多。
“对了你们三个!”江恪提到了三个幼崽。
“嗯?”许向宁歪头看江恪。
“啊?”许向安抬头看江恪。
“啥?”夏予扬扭头看江恪。
“晚上不能出来了啊,会着凉,还有小朋友不能碰插座……”江恪絮絮叨叨。
“你们怎么知道!”三个小朋友原型都吓出来了。
“对!在外面不能显出原型,耳朵和尾巴也不行。”江恪戳戳许向安脑袋顶的耳朵
“是小乔跟我们说的。”顾子尧回他们的话
“你们三个,以后不能碰热开水瓶,要找我们帮忙。”柏闻抬了抬眼镜,三个小朋友乖乖坐好。
“好——”三个娃娃脑袋顶上的耳朵都快垂到地上了。
“你们三个就负责吃好喝好玩好,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季少一点点许向宁的鼻子,许向宁盯着他的手。
“可是,小朋友是什么样的呢?”夏予扬提问。
“小朋友就是……”季少一思考。
“你们先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们。”柏闻接话。
“对对!你们开心最重要!”季少一拍拍许向宁的脑袋,三个小朋友疑惑地看着哥哥们。
“你们前天晚上出来帮忙是好事,但你们还小,最重要的是好好睡觉,而不是催大人睡觉。”乔殊揉揉夏予扬的脑袋。
“等你们去了幼儿园就能知道小朋友是什么样的啦~”林致结束了这个话题。
三个娃娃一边思考着“到底怎样才是小朋友的问题”一边被江恪带着去看电视。
“没想到江恪这么喜欢小孩子~”林致轻声笑了笑。
“也很受小孩子欢迎。”乔殊补充,大家默契地点点头。
江恪和小朋友一起挑选动画片,他们叽叽喳喳地聊着。
“我们继续看熊出没吧!”夏予扬提议。
“我想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我们还没看过呢!”许向安指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图片。
“我觉得海底小纵队也不错……”许向宁开口,三个人都有自己想看的。
“诶诶,要不这样,我们去看少儿频道,他们排什么我们看什么。”江恪拍板决定,吭哧吭哧去搜频道。
“什么是少儿频道呀?”许向安问,江恪一边调试一边回答
“一个放动画片的的频道,电视台决定放什么我们就看什么!”江恪很顺利地调好。
“咦?是没有看过的动画片!”许向安和两个弟弟一起紧盯着电视,整栋房子的人都在忙碌着,动画片的声音充斥每个人的内心。
“海里原来有那么多动物呀!”许向宁看着电视上的卡通章鱼。
“他们会不会变成人啊?”夏予扬靠着许向宁,好学的许向安跑去扯扯正在浇花的林致。
“林致哥哥,海里的妖怪和我们一样会变成人嘛?”许向安的眼睛亮亮的,林致蹲下和许向安平视。
“会哦!只不过很少呢,有很多本体是海洋生物的妖怪变成人后保护海洋。”许向安点点头,转身发现两个弟弟紧紧跟着自己。
“你们怎么也来啦?”许向安抱抱弟弟们
“向安,我们还要继续看电视嘛?”许向宁眼巴巴看着许向安。
“不行,我们今天看了很久了,你们忘了电视说不能看太久,眼睛会坏掉的!”三个小朋友聚在一起的样子吸引来野生的乔殊。
“小乔,你带他们三个去玩吧!”林致招呼乔殊带小朋友玩。
“我?好吧。”乔殊很自然地牵着许向安和夏予扬的手,许向宁很配合地牵着许向安。
【番外】《偷师》——又名《小楚一日体验卡》
前情提要——《驯化》
1.
因为学棋,林深差不多一周就要来楚家一次。
周仲言是撒娇耍赖的要陪着林深过来——他在家里真的是坐立不安,他主人会被袁肖这个大坏蛋欺负了去啊!
“奴要保护您呀!”
虽然林深觉得周仲言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但是看着周仲言满眼的使命感——林深还是心软了一下。
2.
如果说是【观棋不语真君子】,那么周仲言就是个小人。
从袁肖开始教林深的时候,他作为内行,也难免忍不住插嘴
“落在这里更好”
...
前情提要——《驯化》
1.
因为学棋,林深差不多一周就要来楚家一次。
周仲言是撒娇耍赖的要陪着林深过来——他在家里真的是坐立不安,他主人会被袁肖这个大坏蛋欺负了去啊!
“奴要保护您呀!”
虽然林深觉得周仲言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但是看着周仲言满眼的使命感——林深还是心软了一下。
2.
如果说是【观棋不语真君子】,那么周仲言就是个小人。
从袁肖开始教林深的时候,他作为内行,也难免忍不住插嘴
“落在这里更好”
袁肖捏着棋子,轻松地吩咐了句
“小公子再敢开口,就给我滚出去”
周仲言连忙抿紧了嘴巴,但是看到一些招数和他会的不同时,还是会时不时发出一些闷哼,表示不赞同。
被袁肖瞪了一眼后,周仲言委屈的小声说道
“我没开口呀.......”
明明都是闭着嘴........哼哼唧唧。
袁肖也不同周仲言计较这句,只将棋子扔回棋奁——楚珏连呼吸声都收敛了。
“今日下到这里罢”
楚珏连忙接过下人手中的茶盘,跪地奉上
“主人说了许久的话,可要润润嗓子?”
楚珏的动作,惹得周仲言微微侧头越发专注的看着对方——袁肖端起茶盏,没抬头问道周仲言
“小公子,又有何高见”
周仲言这才收回目光,连连摇头
“没、没有,就是觉得很厉害........”
袁肖骂了句
“不知所云”
周仲言才懒得和袁肖这个“外行”辩解,他算是“内行”看门道——觉着楚珏这个动作真厉害——举过头顶,手臂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别说捧着茶盘一动不动,他捧着戒尺请罚都是一会儿就动作走形到歪歪扭扭的........
3.
林深当晚下班后,周仲言伺候着林深换了衣服鞋子,伺候着用晚餐——拉开椅子,等林深要坐时,再推回到合适的位置,随即侍立在一侧。
林深寻常的吩咐了声
“坐”
周仲言【从善如流】的回了句
“奴不敢”
他和楚珏学的!在楚家的时候偷偷学的——楚珏如果想拒绝袁肖,从来都不会和他似的说“我不想”,而是说“奴婢不敢”。
林深对于周仲言这句反常的回复,也没特别惊讶,只是拿起筷子寻常的问了句
“闯什么祸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心虚!
“奴没有!奴就是想伺候主人用餐”
上次周仲言不肯坐下吃饭,非要在一旁伺候他的时候,还是周仲言生病的时候——现在又这样,也让林深不由得微微担心,语气都软和了些
“怎么了?”
“奴没事呀,奴就是想伺候您”
看着周仲言一脸的跃跃欲试,林深放心下来,也就随他去了。
林深刚想动筷子,周仲言连忙说道
“奴来伺候您”
根据回忆,他一双干净的筷子,将菜品夹到小碟中,再躬身到一个极低的程度,几乎胳膊与桌面平齐,从主人的侧面将小碟子置于主人身前,然后规矩的躬身立在一侧。
看着周仲言的动作,林深觉得颇为别扭,但是看周仲言的表情倒是挺享受——周仲言确实有点儿不可遏制的兴奋,这种弯腰躬身侍奉主人的感觉很奇妙~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上次在零点,主人说的“短链”带来的屈辱感——只能随着主人的姿势高度,而调整自己的姿态,但是永远的低主人一等。
林深的指节叩了叩桌面,提醒着走神的周仲言
“要伺候,就好好伺候”
林深面前的菜都吃空了,周仲言还在那儿傻傻的躬身站着。
“是,主人”
周仲言连忙重复着上面的动作——其实林深这顿饭吃得不大痛快——有些口味不错的,自然想多吃,有些口味一般的,他吃都不想吃。但是,周仲言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给他夹的菜品和菜量自然未必是他想要吃的。
他这顿饭,纯属哄着周仲言玩。
最后,周仲言捧着水伺候林深漱口——今天不知道哪条筋没搭对,居然是将盛着漱盂的茶盘举过头顶奉上来的——要不是林深眼疾手快,这东西一歪,还不得砸到周仲言身上啊。
林深吐掉了漱口的水,捏着周仲言的脸蛋扯到自己身前
“你今天晚上,想玩什么”
“奴不敢——疼疼!主人!”
周仲言话说到一半,脸上的力道陡然而起,只顾着喊疼了
“好好说话!”
周仲言谨小慎微的样子,让林深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把人养好的,怎么越来越像倒退回那副病恹恹的害怕他的样子!
林深松开对方,周仲言才抬手揉着自己被捏痛的脸颊,不无委屈的说道
“奴是今天见楚珏那么伺候他主人的”
“奴觉着他很厉害.......奴也想那样伺候您!”
林深有些哭笑不得
“你又不是真的奴才,学那些做什么!”
周仲言有点儿气馁的低着头
“奴是您的奴才.......就是还不太【专业】,所以才想着学的”
林深笑道
“你主子我没那么大造化,用不着你这样伺候”
周仲言连忙说
“用得着,主人当然用得着!是奴没做好!!奴再练.......”
袁肖能受得,他主人怎么就受不得!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主人——包括一只训练有素的奴隶,也就是他自己。
林深想到了些什么,但是没有继续劝说——有点儿成竹在胸的意味,顺水推舟道
“随你”
周仲言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家主人,然后,将小臂自然而亲昵的搭在林深的腿上。
“主人,奴一定好好学,好好伺候您”
“楚珏能做到的,奴也能为您做到!”
【彩蛋内容就是——言言:我做不到啊!】
【猴子: 小公子,当个好奴才不容易吧
言言:嗯嗯嗯!!!(点头如捣蒜)
猴子:就像我得到小红小蓝一样不容易........你主人疼你,也希望我的读者能疼我~~~】
20.不是一直都喊主人吗?
“洛昭!给我滚回来!老子tm凶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吗?”
池亦遥看见,男人这句话刚说完,眼前名叫洛昭的小男孩儿眼眶更红了,
他低着头,膝盖一弯就要跪,吓得池亦遥连忙拉住他,
“别,待会可能会有其他人过来。”
洛昭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他拉起洛昭就要回去,
“跟我走!”
“你凶他干什么?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男人这才像是看到池亦遥一样目光不善道,
“你又是谁?我和他怎么说话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攻击性很强,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了不悦。
“我是你爷爷!”
池亦遥火气上来了,抬起一脚踹到男人裆部,男人一惊,迅速后退躲避...
“洛昭!给我滚回来!老子tm凶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吗?”
池亦遥看见,男人这句话刚说完,眼前名叫洛昭的小男孩儿眼眶更红了,
他低着头,膝盖一弯就要跪,吓得池亦遥连忙拉住他,
“别,待会可能会有其他人过来。”
洛昭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他拉起洛昭就要回去,
“跟我走!”
“你凶他干什么?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男人这才像是看到池亦遥一样目光不善道,
“你又是谁?我和他怎么说话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攻击性很强,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了不悦。
“我是你爷爷!”
池亦遥火气上来了,抬起一脚踹到男人裆部,男人一惊,迅速后退躲避,这才避免了断子绝孙的下场,但……
洛昭也被池亦遥带走了。
“快快快,跟我过来,我对这边很熟悉,我们躲到这个网吧他肯定找不到。”
洛昭全程都是震惊的,他没想到池亦遥会直接动手,也没想到他会带着自己跑出来。
反应过来后,他结结巴巴开口,
“我……我身上有定位器……”
不管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而且奴隶逃跑的后果很严重……
池亦遥脚步微顿,脸憋的通红,许久才蹦出一句,
“他是不是有病?”
洛昭张了张口,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而且奴隶能拥有少顷的自由已经算是主人莫大的恩典了,但在看到池亦遥之后洛昭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除了主……裴先生,没人再要我了……”洛昭声音很轻:“我的名字也是裴先生取的。”
“裴先生?”虽然疑惑,但池亦遥也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于是开口道,
“你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没人要你?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池遥遥同学这么有同理心?那你把我也带回家行不行?”
身后乍然响起的熟悉声音把池亦遥吓了一跳,他见鬼般的回头,看见许牧野正和刚刚那个男人站在一起,而且看起来……
他们好像还认识。
“过来”许牧野朝他招招手:“把人家小朋友还回去,我们继续回去打台球去。”
池亦遥看看许牧野又看看那个那个男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洛昭身上,
“你想跟他走吗?”话说完,他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别怕,只要你不愿意我肯定带你离开!”
“我没事的”洛昭对池亦遥露出个腼腆又不好意思的笑:“我和……裴先生只是拌了几句嘴,裴先生对我很好。”
“……那行”池亦遥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要不要加个好友?你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可以找我。”
洛昭脸更红了,他摇摇头:“我……我没有手机,是真的没有,我没骗你。”
“他没有手机”身后的男人勾了勾唇:“你主人有我的微信,想联系阿昭可以让你主人直接联系我。”
池亦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脸红脖子粗的争辩,
“谁说他是我主人了?还有你,连个手机都舍不得给人家买,你这和把人囚禁了有什么区别?”
————
彩蛋:
裴少爷:“喊我裴先生?阿昭不是一直都喊主人吗?”
【SP快穿】小皇帝与摄政王 37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温弈尘心口一窒,他从前并不是没有见过少年的眼泪,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让他想不顾一切,将少年拥入怀中。
安神香袅袅散开,温弈尘望着少年衣襟上晕开的泪痕,别过头不去看他。
可他能避开那双浸透春水的眼睛,却避不开心头疯长的荆棘。
温弈尘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低声道:“臣岂敢。”
离染泪珠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那王叔凶什么......”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打着颤,一如每每挨罚时耍无赖的模样。
温弈尘轻叹一声,再开...
心狠手黑摄政王X傲娇脆皮小皇帝
温弈尘心口一窒,他从前并不是没有见过少年的眼泪,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让他想不顾一切,将少年拥入怀中。
安神香袅袅散开,温弈尘望着少年衣襟上晕开的泪痕,别过头不去看他。
可他能避开那双浸透春水的眼睛,却避不开心头疯长的荆棘。
温弈尘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低声道:“臣岂敢。”
离染泪珠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那王叔凶什么......”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打着颤,一如每每挨罚时耍无赖的模样。
温弈尘轻叹一声,再开口时语气已然放轻,如冰雪消融:“陛下先安心休养。”
离染蓄满水汽的眼睛有些茫然,这就……糊弄过去了?他以为自己至少要听半个时辰的说教。
离染抹了把眼泪,又问他:“温将军他们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向是离染的拿手好活,他眼珠一转,温弈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陛下又想为他们求情?”
……什么叫又?他是什么很爱求情的人吗?
离染道:“我为什么要为他们求情?”
他摊开双手,黑锅推得理直气壮:“王叔明鉴,进赌坊、去南风馆,都是温将军的主意,朕是无辜的。”
“王叔要罚,也应该先罚他。”
离染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感,虽然他猜到温明昭定然是事出有因才如此行事,可一番折腾,最后遭罪的人却是他,他当然要趁此机会,向温弈尘告一笔黑状。
听他说完之后,温弈尘眼角竟然难得挂上笑意:“那陛下觉得,臣应该怎么罚他?”
“嗯……”离染认真思考,“不如褫衣责囤怎么样?”
“王叔平日是怎么罚朕的,就怎么罚他,您要一视同仁。”
“咚!”门外忽然传来响动,那声音不像敲门声,更像是有人站不稳摔在了门上。
离染顿时闭嘴。他可以在温弈尘面前口无遮拦,外人面前还是算了。他毕竟是九五至尊,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
被议论的当事人温明昭就站在门外,他真的想回去给方才的自己两巴掌,没事过来凑什么热闹,这下好了,又引火烧身了。
他忍着伤痛拔腿就走,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叔父能看在他今日乖乖领罚的份上放他一马。
可他刚走不过三步,就听见温弈尘朗声道:“进来。”
温明昭不知道,自家叔父什么时候有了捉弄孩子的爱好。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不要脸,可某人就不一定了。
他正了正衣冠,推门进房,尽量走得四平八稳,单膝跪地、行礼,动作无可挑剔。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看见寝榻上的陛下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虾,眼神躲闪,似乎连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
温弈尘却好像没有看见离染的窘状,只是看向温明昭:“你来做什么?”
温明昭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叔父如此幼稚,可他却不得不配合他演戏:“末将来向陛下请罪。”
温弈尘得到满意的答复,转头看向离染:“陛下,您刚才说要怎么罚他?不如再说一遍。”
离染真的想此刻就从这个世界原地消失。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比背后蛐蛐人却被当事人听到更尴尬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当事人不仅听见你蛐蛐他,还恰好听到了你的丢脸事迹。
“朕……只是给个建议,王叔定夺就好。”
不等温弈尘再开口,离染赶紧堵上他的后路:“朕乏了,想休息,这些小事就交给王叔了!”
说完就蒙着头继续躺下睡觉了。
真正一夜未眠的温弈尘与温明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温弈尘看着将自己裹成蚕茧的离染,轻轻摇头,对着温明昭道:“起来罢。”
温明昭起身,和温弈尘一起出了房门,意有所指道:“叔父,陛下说,您要‘一视同仁’。”
温弈尘斜眼看他:“谁教的你偷听墙角?去祠堂再领二十板子。”
……
终于看清自己地位的温明昭明白一个真理:惹谁都不能惹叔父心尖上的小皇帝。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温明昭躬身作揖,适时服软:“叔父,求您饶我这一次吧。”
温弈尘看着他,少年将军身量已成,眉眼与记忆中的兄长有九成相似。
温弈尘心口一涩——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兄长了。
如果兄长在,或许他也可以永远做一个任性的少年。
庭中竹叶飒飒,温弈尘拂去温明昭肩上落下的竹叶,终于松口饶了他:“回房睡觉。”
·
上了药补足觉之后,温明昭到底还是去了趟温家祠堂。
温弈尘比他先到,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跪在灵前,像一块未化开的浓墨,是温明昭从未见过的模样。
从前的温弈尘像一把利剑,以血开刃,冰冷无情,伤人也伤己。
如今像是有了剑鞘,不再轻易展露锋芒,生怕剑身沾染的血会污了剑鞘。
温明昭祭拜完先祖,跪在温弈尘身后半步,问他:“叔父在想什么?”
温弈尘的脸在烛光下泛着暖黄,他没有回答温明昭的问题,只是道:“你很像你父亲。”
温明昭道:“比起父亲,叔父教导我更多,若说像,我也应该更像叔父才对。”
温弈尘不答他,温明昭继续道:“您教我为将须果断。”
“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反倒如此优柔寡断?若父亲知道,定要骂您。”
温弈尘看着温明昭眼中跃动的星火,并未计较他的失礼,只是道:“明昭,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如燕寒枫慕容婉,年少情深也抵不过时光磋磨,阴阳两隔。
更何况是明知前路千阻万险,他不舍得他的陛下受那样的苦。世道不容,他日史书工笔,他亦无法给燕寒枫交代。
“我只知道,温家儿郎从不做缩头乌龟。”温明昭不满温弈尘搪塞他的借口,在一旁小声道:“我看,就是叔父胆小,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什么?”温弈尘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胆子大,却也没想到他当着面就敢编排他。
温明昭知道自家叔父不过是色厉内荏,因此不惧不怕,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戳人心窝:
“我说,您若是真想了断念想,何不早日娶妻生子?”
温弈尘玄色衣摆铺陈在蒲团四周,祠堂青烟袅袅,在空气中四散而去,如同他见不得人的妄念。
“待陛下伤好归朝,”温弈尘声音冷静到近乎麻木,“我自会请奏。”
温弈尘起身,走出祠堂门,与夜色融为一体。温明昭看见叔父向来挺拔的脊梁,仿佛被忠孝节义的石砖,一寸寸压弯。
————
立个flag:这个月把第一个小世界写完!
「双重生」15. 革命军儿子
沈见星蔫头耷脑地跟着沈喻从联邦警察署出来,登上沈喻停泊在港口的飞行器。
见沈喻去设置自动驾驶,沈见星不等沈喻发话,灰溜溜地走向安全座椅。
落座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调整过来,遵守安全法则地伸手为自己扣安全束带。
手腕被抓住,安全束带弹开,沈见星抬眼,对上沈喻喜怒难辨的视线,“去休息区。”
沈见星瞳仁微颤。
莫非沈元帅生气到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想要在飞行器上教训他?
沈见星耳根开始发烫,“騰”地站起来,逃也似的一头扎进休息区,“啪”地关上门,把自己摔到狭窄的软床上。
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心中天人交战,沈见...
沈见星蔫头耷脑地跟着沈喻从联邦警察署出来,登上沈喻停泊在港口的飞行器。
见沈喻去设置自动驾驶,沈见星不等沈喻发话,灰溜溜地走向安全座椅。
落座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调整过来,遵守安全法则地伸手为自己扣安全束带。
手腕被抓住,安全束带弹开,沈见星抬眼,对上沈喻喜怒难辨的视线,“去休息区。”
沈见星瞳仁微颤。
莫非沈元帅生气到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想要在飞行器上教训他?
沈见星耳根开始发烫,“騰”地站起来,逃也似的一头扎进休息区,“啪”地关上门,把自己摔到狭窄的软床上。
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心中天人交战,沈见星一咬牙,横下心抽出皮带搭在床边,然后扯下酷头。伤处被冷气一吹,浑身上下争先恐后地冒出细小的鸡皮疙瘩。
稍稍抬起脸将下巴搁在枕头上,沈见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合上的门,竖起通红的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直到沉稳、有规律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咔哒”的开门声,沈见星忙不迭地低头把脸埋入枕头,不敢多看一眼开门进来的沈元帅。
沈喻通过光脑设置星墅中的保姆机器人去准备晚餐后,走到休息区打开门,目光一顿,看见摊成一条毛巾的儿子和他色彩斑斓的盅豚。
有一瞬间,联邦元帅怀疑儿子是不是痛到不得不光着腚才能休息好,直到目光落到搭在床边的皮带上。
沈见星用手摸索着床边的皮带往外推了推,小声说,“您阀吧,我……”
加入革命军的事像禁忌一样太难启齿,在警察署回答的那几个问题已经燃烧了他的全部勇气,一个“我”出口,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说他的心早就背叛了沈喻?
说沈喻在前线浴血还不忘每天分心地抽出时间通讯问候时,他的儿子已经暗生异心,甚至在别人的挑拨下滋生了怨恨?
还是说多年来那一句句“爸,我很好”的回复背后,不是儿子的体贴懂事,是革命军间谍不耐烦的敷衍和一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
沈见星无法主动说出口,宁可沈喻一句一句从他嘴里逼问出来。
听了说到一半的四个字,沈喻这才知道儿子这晾着豚的资势是为了什么,也明白过来是自己的话让儿子误会了。
伸手将被挤到角落的薄毯一抖,展开盖在沈见星腰部以下的位置。
沈见星的脑袋终于从枕头上抬起来,迷茫地看向沈喻,“爸?”
不是要阀吗?
沈喻将搭在床边的皮带拿起来卷好,放在沈见星的枕头边,“我让你来休息区。”
平静的语调在休息区的“休息”二字上稍稍加了重音。
沈见星表情一片空白,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什么,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偏偏沈喻还补充一句,“不是问过我回去可不可以不坐安全座椅吗?”
沈喻从光脑上调出一张《低空交通管理局8月21日优秀学员名单》打开在沈见星面前,“你的表现不错。”
沈见星的脸一点一点变成了一颗大柿子,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魂,在薄毯下一把扯起自己的酷子。
直到沈喻以为沈见星不会再开口时,听到儿子闷声问,“爸,革……叛乱军的事,您不生气吗?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早有所料,自然谈不上生气。
只是面对摇摆的儿子,心怀愧疚的父亲还在犹豫用什么方法将儿子拉回正途。
想到儿子方才自觉请阀的姿态和在审讯室里看向他时那诚挚的神情,沈喻有了答案,语气微微严厉,“这个问题,你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问父亲,还是以革命军的身份问联邦元帅?”
注意到沈喻的用词是“革命军”而非“加入革命军积极分子”,沈见星心里咯噔一下。
沈喻并不愿意像警察署里的警员一样粉饰他的身份,而是直接将他打做了革命军。
过了许久,沈见星看着沈喻的眼睛,缓慢地说,“以革命军儿子的身份问联邦元帅父亲。”
话音刚落,电子音提示飞行器抵达目的地。
沈喻将沈见星从床上扶起,言简意赅地说,“先吃饭,吃完饭去我书房。”
…
需要千热,和很多小蓝手,拜托啦~
19.来,哥哥教你
池亦遥出来的时候,许牧野已经收拾好了破碎的杯子,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旁。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池亦遥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他凑过去,干巴巴的问道,
“你干嘛呢?又有谁惹你了?”
许牧野抬头对池亦遥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似乎在写着“你说呢?”
池亦遥:“……”
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反正他问都问了,许牧野不愿意说就算了,他还不乐意听呢!
“你昨天答应请我看电影吃饭的”池亦遥走到许牧野对面准备坐下:“你不会忘了……啊啊啊啊!”
池亦遥的屁股刚挨上那冷硬的凳子就猛的弹了起来,眼眶中也溢满了泪水。
许牧野挑挑眉,目光从池亦遥身...
池亦遥出来的时候,许牧野已经收拾好了破碎的杯子,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旁。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池亦遥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他凑过去,干巴巴的问道,
“你干嘛呢?又有谁惹你了?”
许牧野抬头对池亦遥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似乎在写着“你说呢?”
池亦遥:“……”
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反正他问都问了,许牧野不愿意说就算了,他还不乐意听呢!
“你昨天答应请我看电影吃饭的”池亦遥走到许牧野对面准备坐下:“你不会忘了……啊啊啊啊!”
池亦遥的屁股刚挨上那冷硬的凳子就猛的弹了起来,眼眶中也溢满了泪水。
许牧野挑挑眉,目光从池亦遥身上移开,落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许牧野旁边那个座位上放着个软垫,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但偏偏他的小竹马要离他那么远。
“你这个状态……”许牧野慢悠悠的笑道:“确定今天还能出去玩吗?”
“怎么不能去了?”
小竹马捂着屁股,虽然泪眼汪汪的,但眼底却满是不服输和逞强。
“行,咱们去。”
许牧野答应的痛快,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过来坐,先吃点东西垫垫,待会儿哥先带你去打台球,晚点再去吃饭。”
池亦遥挪到许牧野身边,没什么意见的“哦”了声。
他只负责玩,剩下的交给许牧野安排。
……
“我不会打台球”
池亦遥站在台球桌旁,看着正在擦拭杆子的许牧野说道,
“我会打游戏,会打篮球,还会打人。”
许牧野:“……还挺骄傲?”
许牧野话是这么说,却是伸手将人捞了过来,
“来,哥哥教你。把上半身趴下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进,池亦遥感觉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许牧野的胸膛,滚烫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递到他身上,熏的他整张脸通红。
团子依旧是疼的,但贴着许牧野的……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觉顺着尾椎骨爬上心头,池亦遥甚至有一种他们正在干不可描述的事情的错觉一般。
“池遥遥,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眼看怀里的人脸越来越红,脑袋都快跟台球桌来个亲密接触了,许牧野简直要气笑了。
“没想什么!”池亦遥摇头否认:“我会了,不用你教我了!我先去洗个脸!”
池亦遥离开许牧野的怀抱就往包间外面跑,但他刚出门两步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嘶……”
池亦遥揉着脑袋去看对面慌慌张张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对面是个清秀的小男生,男生很瘦,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们两个这一撞那小男生直接被撞倒了。
“……没事”池亦遥伸手想要去扶他:“你怎么样?先起来吧。”
刚把那男孩儿拉起,池亦遥就看见了对方脖子上戴着一个皮革……
是为了好看?还是……他想的那样?
池亦遥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对方,对方很瘦,但却很白,那张脸也很漂亮,眼睛是碧蓝色的,头发金黄卷曲,看样子应该是个混血儿。只不过这男孩儿眼中含泪,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池亦遥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等男孩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暴怒的男声,
“洛昭!给我滚回来!老子tm凶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