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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川渝.

《北国的家》

*OOC

*私设

*勿上升

*风调禹顺

*注意避雷


00.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爱你这个词我会说一辈子”


01.


四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一室一厅,两个人却足够了。


张峻豪是南边人,习惯吃辣吃一些南方食物,刚来北京还不习惯,可能还不知道北方是甜粽子,是芝麻汤圆,喜欢吃馒头,高中的时候报志愿想报北京,父母却不让,他看着电视上那些北漂小孩好像很难,生活压力坚持不下去的,工作不顺心的,对于这些张峻豪上高中的时候心里就萌发去北漂的种子,但是碍于父母,把大学四年在重庆读完了。


一张机票多少钱,从重庆到北京又有多远,再贵再远也没...

*OOC

*私设

*勿上升

*风调禹顺

*注意避雷



00.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爱你这个词我会说一辈子”





01.



四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一室一厅,两个人却足够了。




张峻豪是南边人,习惯吃辣吃一些南方食物,刚来北京还不习惯,可能还不知道北方是甜粽子,是芝麻汤圆,喜欢吃馒头,高中的时候报志愿想报北京,父母却不让,他看着电视上那些北漂小孩好像很难,生活压力坚持不下去的,工作不顺心的,对于这些张峻豪上高中的时候心里就萌发去北漂的种子,但是碍于父母,把大学四年在重庆读完了。


一张机票多少钱,从重庆到北京又有多远,再贵再远也没张峻豪的心坚定,他发誓要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来。


北京房价贵,张峻豪拖着行李箱看着北京的高楼大厦,听着汽车鸣笛声,他的北漂之旅算是正式开启了。


什么一环二环,北京四合院,张峻豪也就看看,他打听到一个房价稍微可以接受,而且是合租的。


不过是郊区的老房子,便宜就行,张峻豪让师傅往郊区开,慢慢脱离一些高楼大厦,映入眼帘的是一些葱油油的树,他不是很偏,靠近农村罢了,高楼却还是随处可见。


“301”大妈操着一口老北京话和张峻豪讲,房租他和他的室友平摊了,他室友交的多点,他就少了点,还没找工作就已经搭进去好多钱了。


没有电梯,张峻豪拖着行李从一楼爬到三楼,楼旧了点,怨不到会那么便宜,根本不像北京其他房价,算了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以后再住大城市里面。


开门的是一个看着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只是个头比自己矮了点,对方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叫张泽禹,你叫我小宝就行”


巧了,自己也姓张,我叫张峻豪,来自重庆,叫我顺顺吧。


房子不大,四十平米,一室一厅,张峻豪走进卧室发现张泽禹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一张稍大的床把整个房间快挤满了,不大不小的衣柜立在那里,甚至说衣柜的皮都掉了好多,房间虽然小但是该有的还都有。


“对了,我一会把床单换了吧,我不太习惯…别人…”


“好,用我帮你吗”


不习惯别人用过的东西,和自己合租确定没关系?晚上可是要挤一张床的。


张泽禹会做一点饭,问张峻豪晚上吃什么,张峻豪说随便,看着冰箱没什么东西,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天还没黑,顺着小区走出去,就看见一些阿伯阿婆卖蔬菜瓜果。看着张泽禹用着东北话那些北京人儿讲价,张峻豪觉得好笑,自己要说重庆话,是不是对方也听不懂。


那也是第一次,俩人同床共枕,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一个头朝北一个头朝南,背对背,翻的床吱嘎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张峻豪困了,今天一天从飞机下来就在出租车上,确实挺累的。


北漂的难他们不懂,怀揣着对北漂的渴望,却不知在他们心底埋藏的是对自己的认可,希望所有人认可自己,北京房价贵,贵到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悸,工作还没找,又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工作。趁着心热的时候,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敲击,却从来不知这个世界铜墙铁壁。









02.




张泽禹醒来后,没叫张峻豪。看着张泽禹买的早餐,张峻豪咬着包子拿着豆浆就跑了出去,那门也经不起他那样用力的关,本就是老门。


他要步行走到郊区口才能坐上公交,一路上解决了温饱问题,就看到不远处的公交车,没想到…人还挺多,张峻豪挤了挤,扶着扶手慢慢给自己一个支撑力,让自己站稳,人挤人,听着后面小姑娘抱怨太挤了,自己稍微往前一点,对方汗腥味冲击着张峻豪的大脑,没办法忍一忍吧。




面对着各家店铺,张峻豪拿着简历去面试,他大学四年学的法律,他想试试律师,或许律师不是他的梦,但一定是他现在的梦。面试很成功,被一家律师所给录取了,来到自己的电脑前,他迈出了北漂的第一步,和新同事们打好照顾,就开始了解一些程序,顺便拿出手机给室友张泽禹说他找到工作了,张泽禹也很快回复他,他也找到了,还说今晚可能回去的晚。


第一天很成功,所以当天晚上,张峻豪买了好多好吃的,不知道张泽禹爱吃什么,买的都是偏北方口味,还特地去了一家东北餐馆点了几个菜。


“哎呀,搞什么形式啊,还花钱”


“没事,开心,快点洗手吃饭”


张泽禹看着一桌子花花样样的菜式:“怎么样,什么工作”


张泽禹拿起一个蛋挞先入肚。


“律师,我大学四年学的法,想着…找一份跟法有关的工作,你呢”


“声乐老师,还有吉他老师”


“兼职?”


“我…对”


张峻豪看着张泽禹有点咬牙切齿,不太想讲,也没敢多问。


“没关系,我养你,等我习惯律师工作干的越来越顺手,咱们去住大房子”


张泽禹笑了笑,才第二天见面诶:“你不嫌弃我?”


“为什么嫌弃?我们是室友,而且你多摊钱了,我肯定得好好对你”


俩人没心没肺的笑,讲着大学发生的事,俩人都是开心逗般的小太阳,张峻豪说,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在北京这个大城市闯出自己的天地来,张泽禹嚼着蛋挞说,重庆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什么火锅什么串串,是不是很辣,张峻豪辣到不辣,可能吃习惯了,下次带你去。张泽禹眯着眼一笑。



“那你呢,为什么来北京,北京离东北挺远的吧”


张泽禹的笑逐渐在脸上僵住了…为什么来北京,因为生病了,东北那里的医生只能张泽禹忍忍疼,说这里的医学技术没有北京好,北京有家医院可以治自己的病。


为什么做兼职而不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因为自己还要打听那家医院的位置和各方面问题。从事工作耽误自己去找医院位置。




“北京,人人向往,但人人又很难立足,想…闯闯试试”


父母说,北京太大,人海茫茫,房价高到和老人血压一样高了,根本没办法放弃东北那个大家庭来到北京,但是只有张泽禹知道,这几年疼,疼到骨子里,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种疼刻骨铭心,他大学毕业,在网上兼职的钱他慢慢攒着,父母给自己几万块钱,北京没有东北的热闹温暖,更多是北漂同伴的冷嘲热讽,母亲说,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回来吧,以后有钱了,就去北京买房子住下。


但是他好疼,他胃好疼。


为什么疼,因为胃里有颗肿瘤,切除肿瘤要好多钱,甚至那些钱都够在北京买一套房了。


这几年的缓解一直没让肿瘤恶化,他来北京求医,来北京闯荡。他不想让自己这几十年的青春输在东北一亩方地。


“那就一起闯”张峻豪拍拍胸脯说:“我一定会闯出自己的天地来,先定个小目标带你住两室一厅的房子”


两室一厅不过八十多平米,却成了俩人最初的约定。







03.



张峻豪后来也慢慢适应这早八晚五的日子,张泽禹要早早上课,所以总会早起去买早餐,总会给张峻豪留一个包子一份豆浆,等到张峻豪起床了,总是拿肉包子和还有些温热的豆浆去赶公交,两块钱的公交谁都愿意挤,到了公司就打卡签到开始一天的工作,无聊的时候,他就会给张泽禹打打语音聊聊天,下了班路过蛋糕店就会给张泽禹爱吃的蛋挞。


日子平淡而又丰富,张泽禹拿回来一把旧吉他,在那租的小楼层弹着周杰伦老师的《稻香》,每到那句“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张峻豪就拿着手机当话筒,唱着下一句,唱到那句“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就会很深情的看向张泽禹,看着张泽禹笑弯的眼睛和唱着咿咿呀呀的歌词。


张峻豪开玩笑说到,他来努力赚钱,让张泽禹出道,去做大明星闪闪发光,去和周杰伦老师说,我喜欢《稻香》,去舞台上唱周杰伦老师的《稻香》


张泽禹放下吉他说,张峻豪你养我吧,我跟你过一辈子。



重庆到北京有多远他不知道,东北到北京有多远他也不知道,但重庆到东北是3000多公里的路程,是乘飞机嫌票价贵,乘火车嫌路程远,从南到北,以北京为终点,那便是那3000多公里的故事,一字一词,一句一辈子。








律师所,生意不多,大家都是抢着干,什么今天办个离婚案,明天去劝个架,都是常有的事,张峻豪疯狂科普关于法律的任何东西,他想好了,他要当一个大律师,坐在法庭上,有风度有知识有学问,他会做到一个让人人尊重的大律师。


那天他出去办案,目的地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吵架离婚,张峻豪接手了,女方找的自己,张峻豪来到一个艺术培育机构,“踏踏踏”踩着铁片制作的楼梯,这好像是张泽禹兼职的地方。


果真刚上到二楼,就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张泽禹弹着钢琴,教对面小孩唱歌,张峻豪拿出手机给张泽禹拍照,傻傻的,还教的挺一本正经,把照片发给他后,看着搁在钢琴上的手机突然一亮,张泽禹拿着查看一眼,顺着照片的位置,看到了趴在窗户发呆的张峻豪,冲他笑了笑,然后拜了拜手,也就离开了。



目的地在三楼,男方和女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而小孩就在这上学。


小孩看着不大,七八岁的样子,面对俩人的低气压环境,那小孩看见自己像看见了希望,一步一步跑向自己。



“你好,我是律师所的张峻豪,您就是李女士吧”


简单握个手后,便开始了辩护,男方律师也一直极力为男方争取小孩的抚养权,张峻豪也努力为女方争取。


“小孩也满八岁,应该可以问孩子的意见,我们再怎么辩解也没任何意义”






“小朋友,你愿意跟妈妈还是跟爸爸”



小朋友微张的嘴,想说什么,却低下头:“我谁都不想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张峻豪看着那小孩,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小的时候父母也是天天吵架,拿着离婚挂在嘴边,自己躲在房间里哭,如果那个时候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或许自己也会回答同样的问题,但幸运的事,他挺过来了,父母吵架次数越来越少,那份属于家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但是你没办法一个人生活”


“但我不想妈妈再嫁人,爸爸再娶人,不想喊别人爸爸妈妈”



张峻豪看着女方红了眼眶,孩子是无辜的,这场本该不属于孩子的战争,他们却成了牺牲品和战利品。




最后孩子跟了母亲,他们也该一些法律程序,看到小孩没有一点笑容的时候,张峻豪就觉得不是女方成功赢了,而是这个家庭输了,输的彻底。扛不住时间的煎熬,抵不过生活的压力。








04.



“小宝,我给你买了蛋挞”



张峻豪拎着一大包零食回家,看着坐在沙发上调弦的张泽禹。


“我的蛋挞来了!辛苦我们张顺小快递员”


“你猜我是饿了吗还是美团”


张泽禹拿出一个蛋挞:“看着穿着是淡蓝色衣服,暂定你是饿了吗的外卖员,明天我想吃汤圆了”


“张顺牌饿了吗已收到,圆圆糯糯的小汤圆于明天这个时候送达”


说完还比着敬礼的手势。



张泽禹笑着打掉张峻豪的手,让他坐下来一起吃。



“诶,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那个离婚家庭,有个八岁小孩跟了母亲那个案子”


“记得,不会复婚了吧”


张峻豪一拍手:“不愧是小宝老师,好聪明的,今天那个李女士还跑到我们所去给我送礼物,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李姐一家送来的”


除了蛋挞,张峻豪拿回来的吃的,都是那个李女士送的。


“本来还送了酒送了茶叶,我又不喝,我就把零食扣下来带回来给你吃,其他的送人了”



“有好吃的咯”



加吧加吧算算,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快一年了,一个兼职一个打工,四十平米的房子,装着俩人的梦想。




“还是老字牌的蛋挞好吃,今天有个学生送我蛋挞吃,根本不甜,还是老字牌家的好吃”张泽禹抠去蛋挞底下锡纸,张泽禹一口吃掉最后一个蛋挞,嘴角还残留着蛋挞的痕迹,张峻豪伸手,帮他把嘴角的蛋挞擦干净,张泽禹呆呆停止嘴里咀嚼,看着给自己擦嘴的手的主人。


“发什么呆啊,吃着脸上都是,真是小孩子”


张泽禹快速嚼几下,打掉张峻豪的手:“什么小孩不小孩,我比你大,要叫哥哥”


确实是个大两个多月的哥哥,张峻豪乖乖点头顺着张泽禹的意,嘴上说着好好好。


“那哥哥该洗洗睡觉了”


张峻豪可从来没叫过自己哥哥,叫的时候,还用那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瞬间红了脸,耳朵也跟着红起来。


张泽禹刚起身站起来,心虚地揉了揉耳朵心里说自己不争气。结果下一秒,张峻豪突然看着张泽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拽,重心不稳的张泽禹下意识用手撑着张峻豪后面的椅子头。


“你干什么,欺负完人还不放我走啊”张泽禹甩了两下手,但是张峻豪抓着死死的。


“我还没开始欺负呢,哥哥”


“什么…?”


张泽禹刚要反应一会,下一秒温热的嘴唇贴上自己的嘴,手腕还在张峻豪的手,可人却老实了,乖乖接受着这炽热又突然的吻,感觉到张泽禹喘不过来气了,张峻豪慢慢松嘴,看着张泽禹小口张着慢慢喘气。


感觉对方并不抗拒自己,反而很接受,张峻豪突然起身,抓着张泽禹的手腕往墙上靠,把他抵到墙上亲,一只手抓着张泽禹的手腕,另一只手和张泽禹十指相扣。


等到张峻豪给自己喘气的时候,张泽禹推开张峻豪,说了一句他先去洗漱。



张峻豪以为自己太冒事了,把他哥亲恼火了,太冲动了,想着应该是生气了,看着张泽禹关上厕所的门,张峻豪开始收拾餐桌的垃圾。



回到床上,他就先躺下了,准备装睡了,他怕他哥不理他,这种想法他早就萌发了,好像是第一次张峻豪和张泽禹说,他会让张泽禹住进大房子里吧,记不太得了,只记得他很爱他。



张泽禹洗完澡开始吹头,怕影响到张峻豪,拿着吹风机上厕所吹头,以前都是自己给他哥吹头啊,完了真生气了。


等到张泽禹收拾好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故意背着自己的时候,张峻豪就不开心了,慢慢靠近他哥,从后面抱住他,环着他的腰,把头靠在张泽禹的肩膀上。


“对不起哥哥,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了,你别不理我啊…”

“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对不起…”



张泽禹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好喜欢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张泽禹把环在腰上的手拿开,翻了个身转向张峻豪。



“那你再亲亲我,我也好爱你”张泽禹刚说完,张峻豪呆呆反应了两秒,然后张峻豪就贴上了,慢慢起身,用胳膊撑在张泽禹头的两侧,一下又一下亲着张泽禹。慢慢脱着张泽禹的睡衣,刚洗完澡还有沐浴露淡淡的香味,真的好香。




让我来爱你吧,生活太苦,但我可以让你很甜,我会给你买蛋挞,给你讲八卦,陪你唱歌,张泽禹我来好好爱你好不好。








05.



日子也就轻松一点,张泽禹没有兼职就在家弹弹琴,然后发到网上赚点小钱,张峻豪早出晚归去律师所,像是平常人家的日子,张泽禹会做好饭等张峻豪回家,张峻豪回家会给张泽禹买蛋挞吃,那蛋挞好像没吃腻一样。


回家就腻在一块,和其他情侣一样,互相爱着对方,也互相想着对方,虽然在北京没有一个家,房子还是一年几千租的,但是张峻豪给了张泽禹一个家,一个不大不小,却足足撑起半个北漂的家。









日子本该这样,直到那天张峻豪在律师所接到陌生人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张泽禹住院了,他是张泽禹的学生的家长。所以张峻豪发了疯的往医院跑。








“胃部有颗肿瘤,但还好之前一直是药物控制没让它恶化,现在如果准备手术完全可以切除,但是病人身体有点弱,不太好动手术,回家养养身体,别做手术的时候,身体撑不下去”


张峻豪道了谢,就进入病房,和学生家长道了谢,就看着打着点滴昏迷的张泽禹,慢慢靠着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不跟自己讲,为什么一直靠药物,疼不疼啊张泽禹,为什么那么逞强。





随着点滴的输入完,张泽禹也慢慢醒过来,看着一脸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张峻豪。


“我怎么了…”


“血糖低了,又没吃早饭?好点没,好点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泽禹应着点点头,确实好点了,不头晕了,慢慢扶着坐起来,护士姐姐把点滴瓶拿来下,拔出插在张泽禹手上的针。俩人也就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张峻豪一直冷着脸什么也不说,张泽禹以为是自己不吃早饭让对方生气了,直到回到家关上门,张泽禹从后面抱住张峻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吃早饭,你别生气了…”


张峻豪拿开环在腰间的手,慢慢转过身来,抓住张泽禹肩膀:“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




“说话啊,你疼不疼啊…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讲,所以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维生素,全是治你胃的药?是不是很疼宝宝,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啊…”




不知道是那句话惹的张泽禹红眼眶:“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讲…我…”



张泽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张峻豪突然抱住他:“没事的…咱们一起面对…会没事的”张峻豪揉着张泽禹的头,而张泽禹趴在张峻豪怀里小声哭泣。




他好疼,怎么可能不疼,每次为了不让张峻豪发现,他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有多少次半夜疼醒了,这些年一直靠着药物抑制,导致身体逐渐变差,根本离不开药,医药费很贵,切除肿瘤的手术费从来不是一般小病的钱,他肯定不愿意和张峻豪说。


他们都才来北漂一年两年,攒的钱不过是日后买房的钱,让张泽禹住进大房子里,还不够手术费的零头。










张峻豪把张泽禹抵着门上亲:“没事…我养你…我给你治病”随后慢慢关上灯,瞬间整个房间里没了光亮只有对面房子照进来的光。房间里没什么动静,只剩下俩人接吻的水声。



“手术费太贵了…根本承担不起”


他来北漂是来治病的,兼职忙完,他就去打听哪个医院可以做切除肿瘤手术,而且稍微便宜一点,后来发现都一样。


张峻豪慢慢离开张泽禹的唇,看着他:“我工作,你以后别出去了,好好在家养身体,我赚钱给你治病”


“张峻豪,不是一万两万的事,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可是宝宝,我根本不想看见你靠吃药来止疼”


张峻豪的手伸到张泽禹卫衣里面,轻轻揉着张泽禹的肚子,好像在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不太疼了,张泽禹笑了笑,他的小朋友会照顾人了,张峻豪又吻上他,不知道亲了多久,张峻豪不想折腾张泽禹,好让他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06.



张泽禹不干兼职了,呆在家里弹弹琴。后来的日子变了,不再是张泽禹给自己留包子和豆浆了,而是自己早起去买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让张泽禹乱吃东西,不准他吃凉的辣的,刺激胃的,让他乖乖喝粥,张泽禹每次都边笑边点头,嘴上说着好好好。


张峻豪也辞职了,放弃了他的律师梦想,回归现实,他开始一天打好几份工,当过外卖员,当过咖啡厅的服务员,一天下来根本没空闲时间,晚上的时候还在网上做兼职回答那些对法律的问题。张泽禹总过意不去,律师是他的梦想,是他滚烫青春里唯一的光,但张峻豪总回答说,自己也是他的光。


后来医生打电话希望张泽禹住院接受治疗,怕拖下去恶化了。


所以张泽禹就从那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搬到了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





那四十平米不到的小小乌托邦,是张峻豪拿半条命撑起来的





张泽禹住院了,他就努力打工,房子不租了,他和房东说行李先放着,自己有事,房东慷慨解囊,毕竟没人租,东西放着就放着。


他开始慢慢攒钱,把之前自己当律师和张泽禹兼职挣来的钱存起来,发现这些钱远远不够。


张峻豪坐在路边咬了一口面包想,该怎么再赚钱,他给父母打电话,父母把本该给张峻豪攒钱买房结婚的钱打给了张峻豪。





“怎么瘦那么多”


张泽禹慢慢坐起来,张峻豪在张泽禹背后放两个枕头。


“没吧…没感觉瘦了”


怎么可能没瘦,这些天,张泽禹在医院做的各种检查的钱都是张峻豪一天恨不得打十份工赚来的钱,他不敢多花钱,不再奢求吃多好,就一瓶水一个面包能解决的,绝对不会买一个包子一份豆浆。


饿了就吃面包,渴了就喝水,有的时候下一秒就要立马去送单。他本该是站在法庭上巧言善变的大律师,辩护属于正义的守护者,可他却为了自己变成一天打十份工,吃着面包熬着夜就为了多给自己赚一分的钱的男朋友。






“累不累啊”


张泽禹摸着张峻豪的脸,肉眼可见的瘦了。


“还好,一想到你可以做手术了,我就不累了”


“医生说,我这好做,没有恶化,所以痊愈的可能性很大,我都想好了,等我痊愈了,我就要去重庆看看,我带回东北看看,对了…我想吃蛋挞了…”


“不可以的宝宝,等病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但是现在你要乖乖听医生差遣,要乖乖的”


“我可乖了!你都不来医院看我”


张泽禹知道张峻豪不容易,为了自己这病没少吃苦,他总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以后都会来的”









07.


张泽禹把父母给自己的卡交给了张峻豪,钱不多,但是不想让张峻豪那么累了。


那小小的乌托邦,可以为张泽禹遮风挡雨一辈子。


连医院的人都知道,那个肿瘤患者有个很爱很爱他的男朋友,是个阳光帅气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孩。


张泽禹,你看…你可以不用很累的,我来爱你就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爱你这个词我会说一辈子。






张泽禹的父母从东北飞过来看儿子情况,但是张泽禹的父母不太满意张峻豪,觉得张峻豪没钱没房没车,根本给不了儿子幸福,甚至在张峻豪来看张泽禹的时候,被张泽禹母亲拒之门外。





“我们谈谈?”


张泽禹母亲带着被拒之门外的张峻豪去了咖啡厅。


“阿姨…这是给小宝买的…”


张峻豪把买给张泽禹的零食放在桌子上,满面笑容地看着对面的张泽禹母亲。



“我知道你和我儿子在谈恋爱,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是前提是你能给我儿子一个家,他从小体弱多病,不应该跟着你瞎跑,你没房没车,凭什么让我儿子跟着你,你能给我儿子什么”



几句话一下把张峻豪打醒,对啊…他能给张泽禹什么,什么都给不了,律师所赚的钱不多不少够他一个人花,张泽禹这些年来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和他分手吧,我们带他回东北,北漂苦,你们这些孩子承受不住,你也回自己家看看父母吧,什么时候可以担当起一个家来,你再想好给别人一个家”



张峻豪给不了什么,只能给一些人之常情的温暖,那小小的乌托邦也不过是避风港口,终究抵不过腥风血雨。


“阿姨…”张峻豪把张泽禹的行李拿出来,连着桌子上一并把蛋挞交给张泽禹母亲。


“我会和他分手,这些麻烦交给他,还有能不能…让我跟他告个别”


“分手的事,等小宝手术后你再跟他说,他现在不能受刺激”


“我懂,手术完后,我就回重庆”







现实就是这样,没钱没房给不了一个人家,谈什么恋爱,谈风谈雪又有什么用,握不住的未来,像蒲公英一样,该学会放手。


“张顺同学今天下班早啊,今天来陪我吗”


“今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我们小宝”看着张泽禹靠在病床上笑嘻嘻地看着张峻豪。



“我把你吉他带来了,你要无聊了弹弹吉他”



因为不租了,所以张峻豪把行李收拾出来,那个曾经遮风避雨的小庇护所也该落幕了。



“咳咳咳,点歌吧”


张峻豪看着张泽禹没心没肺的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张泽禹这么开心的笑了。


“稻香,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回到最初的美好

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

就像我说的

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

先把爱涂上喜欢的颜色

笑一个吧

功成名就不是目的

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童年的纸飞机

现在终于飞回我手里

所谓的那快乐

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

偷摘水果被蜜蜂给叮到怕了

谁在偷笑呢

我靠着稻草人

吹着风 唱着歌 睡着了

午后吉它在虫鸣中更清脆

阳光洒在路上就不怕心碎

珍惜一切 就算没有拥有






后来张峻豪真的再也没来看过张泽禹,每天张泽禹盼着盼着开门的永远是爸妈。


“妈,你看见张峻豪没”


刚开门的张泽禹父母愣了愣,结果父亲下意识问了句母亲,还没说吗?张泽禹母亲用胳膊肘戳了戳父亲,让他闭嘴。


“什么还没说,爸你在说什么”


张泽禹母亲坐在凳子上,从包里拿出白粥。





“跟你坦白吧,张峻豪和你分手了”


“分手???我怎么不知道??不是…妈你不是不反对我找男生吗”


“妈是不反对,但是妈反对你找那样没房没车没前途,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的人”


“你还有几天就手术了,这些东西你别操心,手术后跟着我们回东北”


张泽禹没回复,就呆呆看着母亲,他不相信他的小朋友是一事无成的人。


“小宝,你妈说的对,你得为自己未来着想,他张峻豪除了一份精致的五官,他真的没什么能耐”






“我手术费谁出的”


俩人安静了,医院那边说只用交手术后的住院费就行,张泽禹母亲还挺高兴,感叹大城市就是好



“医院那边说只交住院费,那么多钱不用拿也挺好,要不然还得四处借”


张泽禹母亲舀了一口白粥喂张泽禹,但张泽禹抿着嘴,红眼眶,呆呆让母亲的勺子停在半空中。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他跟我分手,如果你们不同意,手术我不做了”


“张泽禹你闹什么,他张峻豪就有那么好的吗?”




“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北京就那么好混?你以为大城市就不要手术费?切除肿瘤少说也得要几万块钱,加上从一开始我做的检查到住院费,全是张峻豪出的,他什么都安排好,才敢答应你们,我说为什么护士跟我说,我真幸福有这样的男朋友”


“他本来是堂堂正正的大律师,因为我,他辞职了,一天打十份工作为了给我攒钱治病,他还跟自己父母要了结婚买房的钱,我们俩本来是室友,当他知道我一直是兼职,所以房租都是他出的,没有张峻豪我早就呆不下去了”


“妈,他不是没房没车,他攒了钱准备买房买车,因为我,他把那些钱全都拿来给我治病了,住最好的医院,用高科技的设备,他也才来北京闯荡两年,妈不是我跟他在一起没前途,是他跟我在一起,我毁了他的前途,他学法当律师,渴望上一次真正的法庭,每天背国家相关的东西,他也有梦想有前途,因为我,他放弃了所有”


“我不过是来北京求医治病的,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护士口中羡慕我们的感情,天天说张峻豪不容易说我真幸福,直到那天他睡着后,他母亲给他发信息,我才知道他的难,妈…重新认识他一下吧”



张峻豪没有闯荡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来,但是他闯荡出属于张泽禹的天地来,四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是张峻豪一个人撑起来的。


他有责任有担当,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孩,每天打工到凌晨还要跟自己发信息说要早点休息,明天去看他。


张泽禹爱的彻底,老字牌家的蛋挞很难排队,因为一天才做那么几个,但是每一次张峻豪都给自己买来,无一例外。









08.



那些护士姐姐们每次都调侃自己,找了个好男朋友,天天来医院看自己,张泽禹知道,他们俩处于半分手状态,是被动的,但是没办法,母亲话也说到那个份上了。


“姐姐,我的手术可不可以提前做”






张泽禹快做手术了,张峻豪收拾着行李从那个郊区离开,再走了走之前的路,一出小区就是买瓜果的阿伯阿婆,再往前走就是公交站,拿着两块钱,再看看北京的风景,公交车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挤,车上的人带着儿化音唠起嗑来,下了车,再往前走就到了老字牌的蛋糕店,要了两个蛋挞,热乎乎的,被老板用塑料袋装着,再往前就是自己曾经呆过的律师所了,那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啊,他终究没站在法庭上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好了,该去医院见张泽禹最后一眼了,拿出手机准备订机票。



这里他生活了两年,什么苦都吃过,日子平淡又充裕,想想刚来那时候,张峻豪努力赚钱为了让张泽禹住进大房子,目标很渺小,但事实很骨感,四十平米的小房子却装着两个北漂小孩的全部梦想,吱嘎作响的老木床,破了皮的木质衣柜,热乎出炉的老字牌蛋挞,弹了半辈子的宝贝吉他,抑制疼的药当维生素吃,家是唯一的城堡,张峻豪真的实现让张泽禹住进无忧无虑的“城堡”里。



东北到重庆有3000多公里,四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住着两个对未来憧憬的小孩,一个来北京求医治病,一个来北京开天辟地,最后成了对方的光。



我赚钱,我养你,成了张泽禹听的最美的情话








“张峻豪!”


张峻豪一转头看见穿着病号服的张泽禹,站在太阳逆光的位置,一瞬间像束光一样。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做手术吗?乖乖的,做完手术我再陪你”


“真的吗,你真的陪我吗?”


张峻豪说不出来话,假的他返回重庆机票都要定了,怎么可能再陪。


“我手术做完了,我爸妈要回东北了”


张峻豪红着眼眶说:“所以你来…是跟我道别的吗”





“不是”


慢慢走向张峻豪。
















“我是来让你带我回重庆的”




















END.


川渝楚楚

风调禹顺推文

爱情降温     短篇    he

风调禹顺   带一点点航润


江南     短篇     he

风调禹顺    现实设定


是喜欢吗     长文    he

风调禹顺   ...

爱情降温     短篇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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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短篇     he

风调禹顺    现实设定





是喜欢吗     长文    he

风调禹顺    含车      校园文





家有猫儿     长文    he

风调禹顺    






入夜我们谈恋爱    短篇    he

风调禹顺






爱情里的胆小鬼     长文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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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做他的鼓手     短篇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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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喜宴     中长文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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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明驿墙

风调禹顺推文

甜蜜獠牙 作者:春风野火


论恋情是如何曝光的 伪现   作者:玫瑰通缉令


关于我磕我自己cp被发现这件事 张峻豪视角  作者:快乐星球原居住民


宿舍合集1 伪现,擦边球  作者:禹年大顺

    外:这篇短打所在的合集里面有很多风调禹顺,也有jy,避雷


恋情私语 作者:江畔旧时月


北国的家 作者:冬日川渝


喜欢你是不为人知的风吹草动 作者:嗯 ...


甜蜜獠牙 作者:春风野火



论恋情是如何曝光的 伪现   作者:玫瑰通缉令



关于我磕我自己cp被发现这件事 张峻豪视角  作者:快乐星球原居住民



宿舍合集1 伪现,擦边球  作者:禹年大顺

    外:这篇短打所在的合集里面有很多风调禹顺,也有jy,避雷



恋情私语 作者:江畔旧时月



北国的家 作者:冬日川渝




喜欢你是不为人知的风吹草动 作者:嗯   




后面还是homie 伪现,张泽禹视角  作者:姜枳渝



差一颗五块钱的红玛瑙 作者:大满






微博里面强烈推荐:thisiswater   水老师的文简直了,car很多,还有九号房













三千

风调禹顺推文

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纯属手工打造

风调雨顺真的很难不爱啊

请误白嫖哈

三编终于搞明白了(我好笨

各位作者,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早恋游戏》 @遠上寒山 


《纯情小狗喝不醉》 @空花阳焰 


《起灯》 @热衷乌托邦(频繁改名版) 


《新来的转校生很甜》 @给耀文的ˡᵒᵛᵉ 


《越界暧昧》 @柠檬卷卷🎼 


《循环夏天》 @喝点葡萄汁 


《无糖薄荷糖》 @柠檬卷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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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误白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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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游戏》 @遠上寒山 


《纯情小狗喝不醉》 @空花阳焰 


《起灯》 @热衷乌托邦(频繁改名版) 


《新来的转校生很甜》 @给耀文的ˡᵒᵛᵉ 


《越界暧昧》 @柠檬卷卷🎼 


《循环夏天》 @喝点葡萄汁 


《无糖薄荷糖》 @柠檬卷卷🎼 


《第九十九次告白》 @不搞事会死的江以澈 


《春日指南》 @冬日川渝. 


《甜蜜獠牙》 @春风野火 


《可以和我一起养小狗吗》 ‌ @自由凋落 


《人间喜宴》 @不落空山 


《不是天谴》 @春风野火 


《疯人乐园》 @森林深处的一只瓜 


《用四个字形容你的爱人》 @大满【本宣置顶】 


《一丝不挂》 @浪味仙又(嗑药版 


《我只做他的鼓手》 @阿巴姐妹的朋友 


《喜欢的话眨眨眼》 @有点小田.z 


《霓虹2.0》 @千禧过两年 


《邻家哥哥》 @惜冬野楠 


《用四个字形容你的初恋》 @大满【本宣置顶】 


《家有猫儿》 ​@小熊维他命 


《才不是爱里面的胆小鬼》 ​@程念 


《隔壁家的弟弟怎么这样啊》 @苏浔_ 


《野玫瑰》 @苏浔_ 


《我的小医生》 ‌@苏浔_ 


《东二里》 @突突兔


 《张有钱的追妻之路》 @颓废酥肉 


 ‌《顺顺的小心思》 @街边要饭


 《非正常恋爱》 ‌@苏浔_ 


《要哄生病宝宝》 ​@南顺安长 


《那叫什么私奔》 @炸鸡腿是天敌! 


《轻轨驶向绿皮火车》 @老朽夜 


《危险关系》 @⁢你的粥粥 


《他是属狼的rapper》 @奶糖不卖糖🌨 


《家族婚姻也浪漫》 @·虞恩施yes·(备考ing 


《摩尔式爱情》 @vv想看冬雪 


《风筝的脉搏》 @凌晨两点钟开车带你去兜风 


《偷心盗贼》 @步步高 


《你就不能哄哄我》 @小丞吃橙子 


《气泡水味儿的暗恋》 @季雪 


《超一线早恋轶事》 @春风野火 


《顺顺狗毛》 @山山而川 


《蝴蝶飓风》 @午夜飞行 


《北国的家》 @冬日川渝.  


《Love The Past》 @蔚陌苒 


《学霸爱情故事》 @Dusk&U 


《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朔方 


《分手大师课》 @冬日川渝. 


《银河系谴绻指南》 @自由凋落 


《在听我说悄悄话》 @他的眉梢 


《双标能证明什么》 @SU确幸 


《最后一次告白》 @喝点葡萄汁 


《恋爱始末》 @颓废酥肉 


《盛夏心动》 @温壹 


《心动死循环》 @·小甜饼恋愛記· 


《我是刺客,你害怕点》 @星之左比 


《黑马王子》 @一柒二伍 


《黄昏小巷》 @自圆其说 


《恋情私语》 @江畔旧时月 


《阿拉顺神灯》 @格机格机格机格机格机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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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养了个小鬼》 @柠檬卷卷🎼 


《过期爱情》 @诗久。/ 


《年上vs年下》 @·小宋甜饼· 


 《明星室友》 @四月赴约(高三不更) 


各位老师真的sorry啊,打扰了! 

朱苏极照片的小彩蛋你们值得拥有!


穗穗Kuyo
朔方

【风调禹顺/论坛体】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非典型性ABO

非典型性破镜重圆

论坛体

带一句话航润,就不占tag了

重度ooc,请勿上升


山城论坛 · 日常杂谈

【提问: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1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如题:本花季少女刚逃出母上大人安排的相亲局,就看到江边有人唱歌,好奇心驱使我挪过去凑热闹。结果!这热闹凑对了啊家人们!我居然发现了宝藏小帅哥!!长得帅也就算了!唱歌还贼好听!!!我宣布,这就是我的未来老公!


2L  三只喵鼠

可是,楼主似乎和你未来老公还不认识诶


3L  ...

非典型性ABO

非典型性破镜重圆

论坛体

带一句话航润,就不占tag了

重度ooc,请勿上升



山城论坛 · 日常杂谈

【提问: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1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如题:本花季少女刚逃出母上大人安排的相亲局,就看到江边有人唱歌,好奇心驱使我挪过去凑热闹。结果!这热闹凑对了啊家人们!我居然发现了宝藏小帅哥!!长得帅也就算了!唱歌还贼好听!!!我宣布,这就是我的未来老公!


2L  三只喵鼠

可是,楼主似乎和你未来老公还不认识诶


3L  甘桔

楼上夺笋!不过我喜欢


4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过分了昂,我今天是请大家来看我老公的,才不要听你们虾仁猪心


5L  八卦测阴阳

啊这……楼主你倒是放图啊,难不成要我给你算一卦迈?


6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嗷对对,我太激动了,稍等稍等

7L  开拖拉机的富婆

!!!wc完全对我胃口,楼主求个地址,我现在打的过来!


8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啊我在xxx路,就那个牌坊旁边的江堤上,……等等,你该不会是过来跟我抢老公的吧?


9L  开拖拉机的富婆

害,咱们俩见什么外嘛,你老公不是就我老公嘛[抛媚眼]


10L  浪浪浪

楼上真秀,秀得我头皮发麻


11L  请叫我宝妈

等等……这好像是我认得到的人


12L  天降大禹

似乎,有那么亿点点眼熟


13L  想小宝的第193天

卧槽!这不我家消失了半年的小宝吗!

小宝你干嘛去了,妈妈都想死你了!孩子怎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妈妈都快担心死了呜呜呜


14L  还荆州

啊这,这就是妈粉吗?有点阔怕


15L  快乐没了

不过小宝是谁


16L  请叫我宝妈

看来13楼应该一时缓不过来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小宝是字母站音乐区的一名up主,id禹禹小宝,本名张泽禹。两年前发布了一首《北极星的眼泪》,嗓音清透,简直是人间薄荷,让不少人垂直入坑。再加上这孩子总喜欢捧着小瓜子开直播唠嗑,性格贼好,很招人喜欢。

而且小宝好像是T音大毕业的,除了唱歌还会乐器。有一次直播秀了段电吉他,啧啧啧…一群假妈粉当场掉皮,毫不犹豫地奔向了女友粉阵容。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正经且可爱的小up主,看他直播真的超快乐的!就像朋友聊天一样,粉丝也很温柔很和谐,啊简直太治愈了

我那段时间最期待的就是看他直播,一群人聊聊日常趣事,聊一会儿唱一会儿歌,时不时还把粉丝抱上麦做个游戏。每次下播小宝都会笑着告诉粉丝要加油,美好正在来的路上

啊!!!这什么人间乖崽!


但是(哽咽着给自己配首梁祝)……半年前,小宝突然消失了。没有按时直播时粉丝还以为只是临时有事,没想到从这之后,小宝再也没有上号说过一句话。

粉丝都等傻了,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当时真的挺伤心的,后来想想小宝有可能只是想回归自己的生活,没告别…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道别吧,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相互陪伴也够了。

但是!!!!!!!!!大家瞅瞅,介不就是我家小宝嘛!还好我没放弃,只要老娘活得够久,什么都能等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我快乐了,圆满了,家人们这碗酒我先干了!!!!!!


17L  哇

……您这情绪跌宕起伏得让我感觉好像隔着屏幕坐了个过山车…


18L  头屑更出众

完,又疯了一个


19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u1s1,我去搜了一下,这个小宝真的好可爱,看得姐姐心软软


20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那么问题来了,我家宝是O吗?是不是绝世小甜O?我这个黄金单身A还有机会吗?AO配,男女配,绝配!!![逐渐癫狂]


21L  请叫我宝妈

昂……楼主可能要失望了,小宝是alpha啦


22L  天降大禹  

楼上你到底是不是真粉丝啊?小宝明明是omgea好不好!


23L  请叫我宝妈

???我当然是真粉丝,我是从他第一首歌听过来的,小宝绝对是A!


24L  天降大禹

一年前直播我明明看到某牌抑制剂出镜了!今天就算打死在座的各位,小宝!也!是!O!


25L  吃瓜的猹

emmmmm……本猹只是吃个瓜并不想被打死。

但是我还是想说,或许……这抑制剂也不一定是他本人的吧…(别喷别喷父母健在)


26L  开拖拉机的富婆

楼主!我到啦!!!!

卧槽???你们这群狗东西是不是悄悄来和我抢小帅哥的?楼主发照片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人!!!


27L  三只喵鼠

嘿嘿


28L  浪浪浪

嘿嘿


29L  天降大禹

嘿嘿


30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嘿嘿,帅哥共享嘛,别那么小气噻~

你老公,不就是我老公嘛~[同款抛媚眼]


31L  开拖拉机的富婆

……

出来混果然都TM是要还的

不过无所谓了,刚才我看到人群外围也站了个帅哥,那侧颜,那比例,真的超绝!争不过你们这群老娘儿们我就去勾搭外围帅哥


32L  三只喵鼠

你可真是诡计多端啊


33L  甘桔

憋吵吵,好好听咱们小宝唱歌!诶?他怎么把吉他放下了?诶?怎么开始拉伸了?


34L  嘿嘿嘿小帅哥

emmmmmmm在你们争论AO的时候小帅哥就没唱歌了,他说今天是因为和朋友玩游戏输了,大冒险来的,当众唱歌已经完成了,还差一项没做~

嘿嘿嘿,小帅哥红着脸解释好可爱~


35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合理猜测,可能会跳舞…吧?


36L  天降大禹

可我小宝也不会跳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37L  三只喵鼠

卧槽


38L  浪浪浪

卧槽


39L  开拖拉机的富婆

卧槽


40L  西楚爸王

怎么了怎么了


41L  吃瓜的猹

小帅哥跳舞了?


42L  嗷丙

跳舞把腰闪了?


43L  吃瓜的猹

嘤嘤嘤球球大家可怜一下我这个弱小可怜的猹吧,看不到现场还吃不到瓜太痛苦了


44L  天降大禹

两年了!两年了啊!!小宝!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你居然!!会跳舞?!!还是女团舞?!!

你告诉我这个舞姿行云流水,眼神又纯又/欲/的是你?是那个唱《北极星的眼泪》的小天使???打死在座的各位我也不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粉皮终究是披不住了


45L  浪浪浪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不用救了

我躺得很安详


46L  三只喵鼠

救…救命,他是怎么做到用最纯的眼神跳那么/性感/的舞蹈的

我的心好像被狙了   啊


47L  甘桔

我现在!马上要冲进去抱住他来一个一千米冲刺!!谁拦我我咬谁!!!


48L  吃瓜的猹

别吧别吧,听着好像变态哦


49L  甘桔

我不听!谁来也不好使,给我让道!!!!!!!!!!!!!!


50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哦豁


51L  嘿嘿嘿小帅哥

哦豁


52L  开拖拉机的富婆

哦豁


53L  浪浪浪

哦豁


54L  嗷丙

这……怎么又开始排队形了?


55L  甘桔

…50楼我合理怀疑你在用id带头嘲讽我


56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不不不,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这id三年前就有了,和你的遭遇没有一点关系


57L  快乐没了

所以她到底怎么了?冲过去摔了一跤?当场社死?


58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摔跤没有,但当场社死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快给我呼吸机我要笑过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9L  八卦大师

别笑了快讲啊,我快急死了


60L  天降大禹

甘桔勇敢地扒拉开人群冲向小宝,突然那个外围的帅哥走过来把小宝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帅哥气场太强,甘桔腿一软,啪叽,跪在了两个人面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崽狗狗眼都吓得大了一圈


61L  嗷丙

哈哈哈哈哈哈哈画面感太强我好像已经看到了


62L  小明也能上大学

救命好尴尬啊


63L  荆州

这他妈什么社死小天才


64L  贫僧只用飘柔

老衲头都笑秃了


65L  甘桔

前面的!!!你们笑得太猖狂吵到我眼睛了呜呜呜


66L  浪浪浪

或许……你们先关注一下小宝?


67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对吼,小宝怎么样?小宝还好吗?这把甘桔吓跪了的男人是谁哦?


68L  甘桔

……楼主,“男人”前面的这串修饰语不必用的[微笑.jpg]


69L  卑微社畜

wc吃瓜吃到了自家老板身上,这是要发达了还是职业生涯走到尽头了…慌张


70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老板?谁是你老板?


71L  卑微社畜

喏,高一点的,抱着他爱人的就是我们张总啊


72L  开拖拉机的富婆

爱…爱人?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熄灭的爱情火苗TAT


73L  请叫我宝妈

71楼别乱说啊,那男的一看就是A,我宝绝对也是A,怎么可能是那什么张总的爱人!


74L  天降大禹

就是!小宝就算是O,也不能随随便便是你家老板的爱人!!!


75L  请叫我宝妈

……………


76L  卑微社畜

真的,我去交文件的时候亲眼看到张总办公室摆着两人的合照,这还能有假吗?


77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emmmmm虽然但是,他们都姓张诶,会不会是亲兄弟哇


78L  卑微社畜

……你见过拍结婚照的亲兄弟吗


79L  瓜田霸主

wc这瓜有点大,我消化不良了


80L  请叫我宝妈

啊???我儿子结婚了?


81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啊???我老公结婚了?


82L  贫僧只用飘柔

楼上两位清醒点,你们的老公和儿子在别人怀里呢


83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你可真是笋他妈给笋开门,笋到家了

[死亡微笑.jpg]


84L  天降大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小宝是O吧[独自开朗]


85L  浪浪浪

停!!!别说话!!!快看他们俩气氛不对劲,那个张总好像说了什么


86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卧槽卧槽卧槽!小宝脸红了!


87L  嘿嘿嘿小帅哥

wc他还把脸埋在小宝颈窝蹭蹭!!!

我也想!!!(bushi)


88L  甘桔

我劝你收回这句无知的话,会有报应的


89L  开拖拉机的富婆

所以……到底说了什么呢?


90L  吃瓜的猹

对呀,说了什么呢


91L  三只喵鼠

对呀对呀,到底说了什么呢?[期待地搓搓手]


92L  一只小萌新

那…那个我好像听到了…


93L  浪浪浪

没冒过泡的小朋友?你也在现场吗?


94L  一只小萌新

对…对的,我一直看着你们聊天,没敢出声

我真的在的,他们俩右手边那白衣服的就是我


95L  天降大禹

哎呀萌新小朋友别紧张嘛,阿浪也就随口一问,没有怀疑你啦

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呢[眼神逐渐变态]


96L  一只小萌新

我有点说不出口……


97L  嗷丙

?昂??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98L  三只喵鼠

大家别急别急,这估计是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朋友,脸皮薄

这样吧,小萌新我过来找你,你告诉我!我脸皮厚,我不怕!


99L  浪浪浪

……


100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

不是,你俩交接军事机密呢???

喵鼠呢?

人呢?


101L  三只喵鼠

呼……对不起对不起,我需要时间平复一下

这他喵别说小萌新害羞了,我的厚脸皮也遭不住啊


102L  嗷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说!


103L  吃瓜的猹

再不放个正经响屁我们就把你扔出去


104L  三只喵鼠

咳…我说了哈,你们做好准备


105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乖巧等


106L  浪浪浪

乖巧等


107L  天降大禹

乖巧等


108L  三只喵鼠

诶,那什么社畜,你老板叫啥来着?


109L  卑微社畜

噢我老板叫张峻豪


110L  开拖拉机的富婆

我拳头硬了哈


111L  三只喵鼠

这不就来了嘛

小萌新跟我说,张峻豪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小宝,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但就是好伤心好难过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狗

直到小宝问他来干什么

这只大狗勾才委委屈屈地开口说,哥哥,我想你想得快疯了,那么多人看着你,我嫉妒得快要疯了,哥哥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品!你细品!!这什么年下忠犬啊啊啊,这门亲事妈妈答应了!

噢对,还有一句,差点激动忘了

他还说,哥哥,这半年的易感期好难熬,你要不要帮帮我?

然后再把脑袋埋在小宝颈窝里蹭蹭,咕咕哝哝地撒娇说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112L  天降大禹

wc

这…这么劲爆的吗?


113L  吃瓜的猹

wc他好会,怪不得小宝脸红,我都看得我老脸通黄(bushi)


114L  鲁智深葬花

妈妈我居然被有夫之夫撩到了


115L  浪浪浪

我死了我死了  这回呼吸机都不用给我上了  没用了

我直接圆满升天!!!


116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我老公的老公好会撩!!!


117L  贫僧只用飘柔

楼主,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118L  左一个人

张峻豪你个狗崽子告诉我去上卫生间,等半天不回来劳资以为你掉坑里了!我着急忙慌出来捞你,结果丫的在这抱小宝?


119L  三只喵鼠

楼上好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120L  天降大禹

所以他俩真的是一对吗?怎么从来没听小宝说过?


121L  左一个人

他们确实是一对,只是近期感情出了点问题,多的我不便细说,各位也别想了,趁早散了吧


122L  浪浪浪

都半年了,应该不是出了一点问题吧


123L  吱

同上


124L  鲁智深葬花

人家也不愿意说,咱们别琢磨了


125L  扑棱蛾子

嗯……我是张泽禹的高中同学,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听说大学毕业结了婚,后来又离婚了


126L  天降大禹

嗯???离婚了???


127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小宝是单身,那我有机会?


128L  浪浪浪

小赵别闹


129L  三只喵鼠

来人!把楼主叉出去,这个问题很严肃,暂时不需要你

125楼你接着说


130L  扑棱蛾子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因为张峻豪出轨才导致感情破裂离婚的


131L  嘿嘿嘿小帅哥

所以…我们刚才磕的糖,是屎里找的?


132L  快乐没了

呕……你别这么说,好恶心


133L  天降大禹

扑棱蛾子你不确定别乱说,万一人家只是闹点小矛盾呢,谣言传出来收不回去的


134L  扑棱蛾子

那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听以前同学说的。

你们爱信不信咯


135L  卑微社畜

我觉得…我老板也不是那样的人吧,他办公桌上合照都摆了好几张,每天看着那些照片眼神温柔得要命,可见他多喜欢他爱人,怎么会舍得出轨呢

再说了,那几张照片在我们公司简直是神器一样的存在,无论老板有多生气脸有多黑,只要回办公室看到照片立刻春风化雨


136L  浪浪浪

噢该死,我怎么又磕到了


137L  开拖拉机的富婆

srds,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可以得不到小宝,但小宝不能不幸福


138L  快乐没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吃个瓜给整得扑朔迷离了呢


139L  左一个人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本来我无意参与这个讨论,但看大家对张峻豪和张泽禹的事误会颇深,我想有必要和大家解释一下。

我们几家是世交,一群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的事我最清楚不过。


140L  小明也能上大学

啊大佬终于出现了!您快说说吧,这瓜吃得我头疼


141L  天降大禹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总比某些张口就来的可信


142L  左一个人

我看大家也在争论小宝的第二性别,小宝刚分化的时候是alpha


143L  头踩小门框

?AA恋???


144L  贫僧只用飘柔

啊这……


145L  鲁智深葬花

等等,刚分化是A,那现在呢?


146L  左一个人

是的,小宝曾经是A, 但现在是O,因为张峻豪是E


147L  吃瓜的猹


148L  三只喵鼠

妈的


149L  浪浪浪

就这么一句话,我居然品出了虐恋情深


150L  头踩小门框

大佬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将用一生来治愈


151L  一只小萌新

那个…我不太懂啊,EA恋应该比AA恋容易一些吧?


152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我来给小萌新解释一下,EA恋的所谓“合理性”在于E可以把A变成O,从而提高两人的契合度,社会接受度也高一些。可你要想,A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从他分化为A开始,就意味着他更强大,要肩负起更多责任,也足够优秀。

让一个A心甘情愿地成为另一个人专属的O,扪心自问,我做不到。


153L  你有五官吗

是这么个理儿,而且A重新分化成O很痛苦,过程反复且反应剧烈,就算熬过了这个阶段,A变O的心理落差也是蛮大的


154L  天降大禹

呜呜呜好心疼我宝


155L  左一个人

是这样的,但他俩确定心意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艰难曲折。前面说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在没分化之前,他们就互相喜欢,也大方承认了。

小宝分化为A的时候,两人确实短暂地陷入了迷茫。后来张峻豪分化成E,小宝就坚定地牵起了张峻豪的手。

之后几年,他俩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但始终没有完成标记。张峻豪给足了小宝时间,如果小宝反悔,那么他立刻放手,即使他们仍然相爱。


156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我怎么……突然有点难受


157L  浪浪浪

要命,眼睛进砖头了


158L  三只喵鼠

又是为别人神仙爱情哭泣的一天


159L  鲁智深葬花

这么温柔体贴的E,这么勇敢又聪明的A,还是竹马,应该有一个好的结局才对啊,应该结婚然后幸福一辈子啊


160L  浪浪浪

楼上+1


161L  左一个人

问题就出在结婚上。婚后他俩顺理成章地完成了标记,小宝状态不错,大家也逐渐放下心来。

本以为一切走上正轨的时候,张峻豪的公司出现了资金漏洞,他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忽视小宝,每天早上他会为小宝准备好早餐再出门,晚上回家也会先看看小宝再继续去书房办公。


162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到这里还是正常的发展呐


163L  左一个人

张峻豪天天泡在公司,小宝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即使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家,也没机会可以坐下聊聊

那段时间张峻豪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暴躁,正是新婚,他想陪着小宝,但公司不仅仅是父辈的心血,更是全体职工的生计,他得负起责任

小宝也总是安慰他说没关系,时间还长慢慢来

可后来还是出事了


164L  甘桔

我开始慌了


165L  三只喵鼠

这叫不曲折?这叫不艰难?啊?[撕心裂肺]


166L  左一个人

那天晚上小宝生病了,烧得迷迷糊糊给张峻豪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好不容易接通了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柔弱的O,张口就问小宝有什么事,说她老公正在洗澡,可能要等一会儿

这真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宝哭着给我爱人打电话,我们连忙把他送去医院

坦白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小宝,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也就是那时候,大家才知道这傻孩子其实并没有完全适应O的身份,只是他足够隐忍,又恰逢张峻豪公司出了问题,两人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相处。小宝一直都相信张峻豪,只是,没有进行合理沟通的那段时间都是在消耗这份信任和爱意。

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会患得患失,那通电话更是将所有的动摇和敏感都变得顺理成章,即使后来证实那只是心怀不轨之人的下作手段,小宝也无法释怀。张峻豪也很痛苦,但他舍不得小宝在这段婚姻里更加难受,两人就此分开


167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卧槽  我TM炸了


168L  天降大禹

现在把我扔去叙利亚,我他妈就是杀伤力最强的那颗炸弹


169L  浪浪浪

老天爷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他们不能就这样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70L  三只喵鼠

我要黑化了,我要emo整个世界

[古娜拉黑暗之神.jpg]


171L  开拖拉机的富婆

真的好可惜,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172L  甘桔

怎么说呢,我好像能理解小宝

我从小就好怕虫子,尤其是毛毛虫。小学的时候,班里一个调皮的男生把一条很逼真的假毛毛虫扔在了我的豆浆里, 他喵的那玩意儿居然还扭了两下,喝着豆浆的我差点当场吓疯,跳起来哭着喊着把那个男生挠成了大花猫

后来我为挠人家脸道歉,男生也很认真的跟我道了歉,他父母一直跟我解释说只是假毛毛虫,但我真的缓不过来,为此妈妈还带我去做了心理疏导。

对,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每次想起这件事,我不会记得那是假虫子,我只会再一次回忆起被吓那一刻的恐惧和恶心


173L  鲁智深葬花

姐妹说得对,小宝也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他知道张峻豪爱他,可只要想起那个晚上接到的电话,就会反复经历那一刻的绝望和悲伤,我想,这才是他无法释怀的原因


174L  天降大禹

两位好会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重新在一起,分开太意难平了呜呜呜


175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信女愿用一辈子单身换张峻豪和张泽禹一生幸福


176L  甘桔

信女愿用楼上两辈子单身换张峻豪和张泽禹下辈子再续前缘


177L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


178L  天降大禹

诶???我崽呢?我那么大一个崽怎么不见了?


179L  一只小萌新

走了呀,和张峻豪手拉手走的O(∩_∩)O~~小宝笑得还挺开心哒


180L  天降大禹

啊酱紫,真好呀真好呀


181L  天街小雨润如酥

别聊了,回来吃饭啦,顺顺和小宝都到家了


182L  左一个人

好嘞宝贝儿!这就来!


183L  浪浪浪

??这TM还有一对?


184L  三只喵鼠

所以这个帖子的本质是把单身狗骗进来杀吗?


185L  楼主  小赵绝不相亲

好的,瓜也吃饱了,糖也磕够了,老公也没了,我打算去终南山清修几天,勿cue




——————此楼已封,请勿回帖——————










第一次写这样的文,属实有点手生,不知道tag有没有带对哇

可能会有后续,得看灵感

















































川渝楚楚

风调禹顺推文

他是属狼的rapper      短篇     he

校园文    风调禹顺


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短篇     he

论坛体     风调禹顺    带一点点左邓  

  abo文学...

他是属狼的rapper      短篇     he

校园文    风调禹顺






江边唱歌的小帅哥是谁     短篇     he

论坛体     风调禹顺    带一点点左邓  

  abo文学





北国的家     中长文     he

风调禹顺   






非正常恋爱      短篇     he

风调禹顺   带一点点苏朱






春日指南     中长文    

风调禹顺  he    极地航行  be

一点点豪丞    






越界暧昧    短篇    he

风调禹顺     校园文






恋爱始末     短篇    he

风调禹顺     校园文






笑忘书      短篇     he

风调禹顺     一见钟情







今天双更了,更了极禹和风调禹顺,主要是库存太多了😅

奶糖不卖糖🌨

他是属狼的rapper『风调禹顺』

*短打校园恋爱一发完 | 全文3800+

*吃醋rapper顺×会哄人的小宝老师

*“张峻豪,你属狼的!”


趁夜色未央,趁为时未晚


舞台上的灯光绚烂夺目,上面的少年表演完节目后,拿着话筒,深情的望着台下


“我想表白一个人,大二的张泽禹同学,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台下哗然…


0.1

张泽禹有一个会唱rap的男朋友


张峻豪是A大rap社的社长,大一那年凭借着出众的外貌与出色的rap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赢得了隔壁音乐社小主唱张泽禹的芳心。


“少年的爱早已经变得成熟”

“你是我年少时最好...

*短打校园恋爱一发完 | 全文3800+

*吃醋rapper顺×会哄人的小宝老师

*“张峻豪,你属狼的!”





趁夜色未央,趁为时未晚



舞台上的灯光绚烂夺目,上面的少年表演完节目后,拿着话筒,深情的望着台下


“我想表白一个人,大二的张泽禹同学,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台下哗然…



0.1

张泽禹有一个会唱rap的男朋友



张峻豪是A大rap社的社长,大一那年凭借着出众的外貌与出色的rap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赢得了隔壁音乐社小主唱张泽禹的芳心。



“少年的爱早已经变得成熟”

“你是我年少时最好的礼物”


“张口闭口都是你的名字”

“泽满天星光赠给我亲爱的你”

“禹你牵手走过一生这个愿望一直刻在我的心里”

“我说我还不清楚该怎么表达爱你”

“爱你没有上限”

“你从头再看一遍”



“听出来了没?”张峻豪放下话筒,朝坐在边上等他的张泽禹走过去。



“听出来了,我也爱你”张泽禹是坐在训练室地上的,两天胳膊向后撑着,撑起前半身,探头跟男朋友交换了一个吻



“奖励顺顺写给我的藏头诗”



“哎呦你别叫小名儿了噻,真的越听越像狗狗的名字了!”



“那叫什么啊?摩尔顺?”张泽禹笑着逗张峻豪。其实最一开始张峻豪也不觉得这个小名儿难听,自从张泽禹又一次说了句,好像狗狗的名字哦。打那以后,张峻豪越听越像,总感觉张泽禹不是在叫男朋友,分明是在叫狗勾!



“张泽禹我要似生气了的话,你就要遭儿喽”



“啊不叫不叫”张泽禹把脑袋凑过来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蹭蹭,“那叫宝宝吗?”



狗狗认错行为。张峻豪觉得张泽禹才是那个狗狗。



“宝宝是我叫你的,你要不叫我老公?”



“张峻豪,得寸进尺的话今晚你滚出寝室”



张峻豪给他顺顺毛,揽着张泽禹从地上站起来,去了隔壁教室。去隔壁和大家一起排练迎新晚会的舞台



A大的迎新晚会



“干嘛去了啊你俩?”


“就是啊,什么秘密还得背着我们去另一个教室”


“练你的rap!”张峻豪伸手一指,几个小学员立马安静了下来,他拍了拍张泽禹的后背,牵着他走到旁边坐下来。



趁着其他学生排练各自的节目时,张峻豪转头把张泽禹压在角落里亲,张峻豪觉得他的嘴唇好神奇,接吻的时候舌头舔过去总是能尝到甜味儿。因为张泽禹是甜的吗?



张峻豪不知道,直到张泽禹推了推他

“顺顺,别亲了…他们 他们唱完了”



张峻豪反应过来,确实啊,音乐声都停下来了,没等他彻底离开张泽禹


“社长,你俩干啥呢”


“说悄悄话不行?”张峻豪淡定的从张泽禹身上起来,转过头一脸不悦。这该死的,打扰他和小宝接吻!



“那为什么小宝老师的嘴那么红…”两个学生在一边小声的嘀咕




0.2

张泽禹有一个属狼的男朋友



音乐社来了一个新人,叫林祺。



林祺长的帅,歌唱的也好听。男低音。

林祺给张泽禹唱了首歌,那天张泽禹托着下巴想了好久,他实在没怎么遇见过这么好听的男低音,他遇到的唯一个男低音是张峻豪,可惜他的顺顺唱rap,从没跟他合过一首Vocal 类型的歌。



林祺关了伴奏,没放下手里的话筒,径直朝还在发呆的张泽禹走过去。他贴地近了一些,望着张泽禹,笑道,“小宝老师?我唱的怎么样”


“好听好听!”张泽禹早就不想他唱歌的事儿了,他刚刚在托着脑袋看门外的张峻豪,张峻豪看人看的紧,估计是有同学跟他说音乐社新开了个长得好看的学生,现在正跟张泽禹在隔壁教室练唱歌呢。



这不就赶忙从rap社赶来趴在门口朝里面看了吗。



张泽禹把头向后退了退,又心虚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很好,张峻豪现在更像个狗了哈哈哈,看见没,磨牙呢。似乎是只要张泽禹再跟林祺多呆一秒钟他都会直接冲进来咬林祺一口,然后再狠狠地亲亲他这个不听话的男朋友



“我要去吃午饭了,拜拜”



张峻豪看见张泽禹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冲林祺拜拜手立马站起身朝自己跑过来。



张泽禹推开门,贴贴张峻豪的脸,闭嘴不提刚刚的事,不道歉也不解释,拉着张峻豪的手


“顺顺,去吃饭呗?”


张峻豪听出张泽禹讨好的语气了。

他满脸“我吃醋了你快哄我”的表情,不满意的嗯了一声,朝前面走。





张峻豪有一个爱装傻的男朋友


张泽禹跟在他身后低头绞着手指,就是不说话。张峻豪忍不住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跟他说,“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泽禹一脸无辜,装傻问道,“什么话?”



“没什么,你不说,就,算,了。”张峻豪最后几个字带着怒气吐出口。张泽禹急了,要开口解释。可吃醋的狗狗不给他机会,低头堵上他的嘴。



张峻豪吻的猛,伸着舌头冲进另一个口腔,乱搅一通不说还咬了张泽禹的舌头


“唔疼…”他不听话的男朋友可怜巴巴的眨着狗狗眼,眼眶里都有泪花了。



“下次再装傻,可就不止亲你这么简单了”



“顺顺,你不像狗了,你就是头狼”张泽禹埋头在张峻豪怀里蹭掉泪花。



“嗯,我要是头狼刚刚就不该亲你,该咬断你的脖子”



“哼,你上次咬的印子还在呢你要不要看看”

张泽禹伸手把衬衫的衣领往下拉,脖子根那块有一个红色的草莓印



“这是亲的,不是咬的”



“你属狗的啊亲一下红这么久!”



“我属狼的”张峻豪摸张泽禹的脑袋,抚着他柔软的发丝。




0.3

张泽禹有一个爱乱吃醋的男朋友




张泽禹撑着脑袋,讲台上的老师再讲数学题,他看着窗外摇晃的绿叶,满是绿叶的枝头上挂着一个小红枣。

这树可真奇怪,大夏天的长红枣,整棵树上还只有一颗。



手边的草稿本上写了好几句话,他在自言自语

“唱rap的都这么爱吃醋吗?”



“呦!谈了个爱吃醋的男朋友?还是唱rap的?能啊你张泽禹,上我的数学课你他妈想男朋友!给我滚外边儿站着去”



班里一阵哄堂大笑

“张泽禹谈男朋友了?”

“唱rap的哈哈哈哈”

“谁啊谁啊家人们!”

“不知道啊,张峻豪?”

“不可能吧,他不是说跟俺们豪哥是兄弟吗”

“那他俩天天搂搂抱抱”

“我就说风调禹顺是真的呜呜呜”

“卧槽这还不磕?磕拉了呀,rap男朋友还爱吃醋,非要我把张峻豪的名字刻在你的脑门上吗!”



当事人张泽禹此刻正在外面伸手够着枣呢。

够不着,差一点点,张泽禹踮着脚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宝宝!你干什么呢!”


张泽禹都没意识到打了下课铃,张峻豪来找他去彩排,一来到班门口就看见自己不省心的男朋友都快要掉出去了还在够着枣呢!



张峻豪过去搂着张泽禹的腰,单手把他捞了下来,“乖乖你可吓死我了,想吃能不能跟我说,咱们去买行不行,你非要够它吗,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你不觉得整颗树上就长它一个很奇怪吗”



“我觉得你的小脑袋才奇怪!我是给你又当男朋友又当爹的,天天不给我省心”张峻豪伸手拍了一下张泽禹的屁股



“下次不够了还不行…”



张峻豪低头亲了亲张泽禹的脸,“走了宝宝,去彩排”




张峻豪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泽禹和林祺的双人舞台。他哪能想到林祺刚来就能跟张泽禹合唱,他俩唱什么不好唱人家林俊杰的《关键词》



“好好,接下来对视对视,张泽禹转过去看着林祺”

“他能吃了你是不是张泽禹?你看你搭档啊你老往台下看什么!”


音乐老师的大嗓门盖过了伴奏的声音,朝台上的张泽禹喊


“有一种踏实当你口中喊我名字…”



嗯,对视了,张泽禹你眼神可真深情,以前不见你这么听音乐老师的话呢。张峻豪微笑的注视着台上的人,还给张泽禹鼓掌。




“啧啧啧,张泽禹跟别人合唱哎”朱志鑫也是rap社的,只是平常因为谈恋爱不怎么去社团而已,这次跟苏新皓表演特务j所以抽了空来排练。


“怎么了,我跟小宝还有meyou呢!”


“你那都去年的事儿了,你看看他俩的双人舞台一出来,还有几个磕风调禹顺的,你的男朋友要被拐走咯!”


“朱志鑫儿!你没资格说话!”张峻豪气急败坏,扑上来打他。




“顺顺!我唱完了”张泽禹从舞台上跳下来,朝他俩走过来



“下一组朱志鑫苏新皓”



烦人的小情侣被叫走了,张峻豪开始不高兴了


张峻豪不理张泽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PH值现在格外的低,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火速发酵起来,他动了动嘴,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委屈地看着张泽禹


“顺顺,你怎么又吃醋啦”


“我似你男朋友咋滴还吃不得嘞嘛,你下次要再跟那个男娃儿凑楞个近,我都,我都…”


“你要造反嘞嘛张峻豪,还敢威胁我?”


“你哄我一下张泽禹”


张泽禹笑了,拉着张峻豪的手跑到后台的换衣间里去,他关上门,听话地凑上去


“亲亲就不吃醋了好不好”


“好”


张峻豪把他抱起来放在台子上,两手撑着台子把张泽禹圈在自己怀里,小狗好听话,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被他压得背都靠在了墙上却还是仰着头迎合张峻豪。他细细的吻着张泽禹的嘴唇,舌头绕着轮廓描摹出嘴型。



rapper和主唱接吻,比的就是谁肺活量好,张峻豪肺活量没得说,亲了好久愣是没换气,张泽禹仗着自己会换气开始主动去吻张峻豪。



不大的换衣间里充斥着“渍渍”的水声,他换了好几次,张峻豪才喘了两次,张泽禹实在坚持不住了,哼哼唧唧的撒娇,让张峻豪停下来,他要喘气。



他是会撒娇的狗狗,张峻豪这样想。



0.4

温柔的晚风,橘色的落日,和少年的你,是我的整个青春。



A大的迎新晚会上,舞台的灯光绚烂夺目,上面的少年表演完节目后,拿着话筒,深情的望着台下


“我想表白一个人,大二的张泽禹同学,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台下哗然…起哄声,尖叫声四起。



有人推张泽禹,让他上去。

“天哪天哪,表白了哎!”

“刚刚他俩唱歌的时候我就觉得般配!”

“我就说他喜欢他吧,我的cp是真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张泽禹不是跟张峻豪吗”

“都说人家俩是兄弟了,别硬磕好吗”

“我家豪哥不喜欢男的吧”

“呜呜呜这得在一起吧”

“张泽禹,快上去啊,快去答应他”



张泽禹又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摔倒。被人拽着手腕搂着腰带回了怀里。张峻豪站在张泽禹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在屏蔽一切声音的一分钟内,他回想了近两天和张泽禹在一起的所有事。然后,他拉着张泽禹的手走上了舞台



张峻豪拿过话筒,朝那人挑挑眉,不屑地笑道,“不是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自古rapper泡主唱,我泡张泽禹吗?”



张峻豪转头看着张泽禹,努了努嘴,张泽禹笑了,顺顺又吃醋了


“小宝…”张峻豪在叫他



张泽禹凑上去亲了亲张峻豪的嘴角,眉眼带笑

冲那人摊了摊手,“不好意思啊,张峻豪是我男朋友”






开头的那段小小rap是我自己编的哈哈哈,多少有点小天分了是不是~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得懂开头和结尾




著◎奶糖不卖糖











鱼雩

红衣

城东张家有一公子,才学相貌生的顶顶好。


或许是老天不垂怜,公子身子骨弱,自小是个药罐子,却也怀着菩萨心肠。听说他十五岁那年救下一个北边逃难来的十二岁的小子,把他当做侍卫养在身边,如今已有五年了。


公子单字极,弱冠之年。


那个被救下的孩子,唤作泽禹,自被公子救下后,便跟了张家的姓。


张泽禹又跑到河边和城外的几个泼孩儿捉鱼,一身红衣裳被水溅湿。


他公子总说他人如其名,就喜欢在水里折腾。


张泽禹知道他的公子爱吃鱼,听东街集市卖鱼的阿罗说,城外小河里的鱼最是鲜美,他三天两头就抓鱼回去给他公子煲汤喝。


张泽禹坐在河边晒太阳,把衣裳晒干些才好,免得...



城东张家有一公子,才学相貌生的顶顶好。


或许是老天不垂怜,公子身子骨弱,自小是个药罐子,却也怀着菩萨心肠。听说他十五岁那年救下一个北边逃难来的十二岁的小子,把他当做侍卫养在身边,如今已有五年了。


公子单字极,弱冠之年。


那个被救下的孩子,唤作泽禹,自被公子救下后,便跟了张家的姓。




张泽禹又跑到河边和城外的几个泼孩儿捉鱼,一身红衣裳被水溅湿。


他公子总说他人如其名,就喜欢在水里折腾。


张泽禹知道他的公子爱吃鱼,听东街集市卖鱼的阿罗说,城外小河里的鱼最是鲜美,他三天两头就抓鱼回去给他公子煲汤喝。


张泽禹坐在河边晒太阳,把衣裳晒干些才好,免得回去又惹公子担心。


他的公子最喜欢唤他阿禹,带着江南人家侬软的语调显得格外亲昵。


他想,是不是他们南边的人就喜欢这样黏腻的称呼,但如果是公子,这样唤他却也着实让人欢心。


他也想干净利落的唤他公子,


“极”。


但尊卑有别,张泽禹断是不敢逾越。


张泽禹知道自己是心属公子的,十二岁那年见到公子时他就知道。可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只是身份,更是世俗,他断不敢把他这颗赤心剖给他的公子看。


所以,公子喜欢看他穿红,他便只穿红衣裳,公子喜欢他乐乐呵呵的样子,他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给公子看。


他公子人素净,是幽室里的一支兰,而他整日惹事,张扬似火。


公子的好友苏公子总是无奈:“阿极,你素喜清净,也不知你是怎受得你这小侍卫风风火火的性子。”


公子也总是笑着回答:“我就喜欢看他这快快乐乐的模样。”



阳光洒在河面,水波粼粼,像极了他公子温柔的眼神。


张泽禹撑着脑袋想,


公子已及弱冠,那林家小姐也将及笄,待到那林家小姐过门,公子那似水的目光是不是就不会停在自己身上,全数被那林家小姐抢了去?


有些烦躁,张泽禹捡起一枚石子,扔向河面。


石子“咕咚”一声沉入河底。




张泽禹提着两条鱼回到城里,走着走着听到两位妇人在谈论,似乎谈论的就是他家公子。


“你听说了吗?我刚听张家的婆子王妈妈说,那张家二公子,悔了与那林家小姐的婚约。气的张家老爷罚他去跪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呢。”


“竟有这回事?那二公子与那林家小姐的不是娃娃亲?何况,那张二公子又是庶出,林家小姐可是嫡女,这是什么福分,竟然敢这般顶撞张老爷?何况跪三个时辰,那二公子身子这样弱可受得了?”


“谁晓得,听说张二公子是铁了心,跪了三个时辰硬是没吭一声儿,都快晕过去了也不服软。而且你可知,我听人说,那二公子悔婚,是与他那养在身边的小侍卫有关。”


“就是那个模样生的漂亮,总着一身红衣那个?”


“可不,而且呀,你瞧那二公子,把那小侍卫养在身边,却不管教一丝礼仪规矩,整日由着他胡来,惯着呢。”


“诶哟,你这么说倒是。竟没想到啊,这二公子仪表堂堂,却是个……这下可伤了坊间多少姑娘的心。”


“可不是嘛,我家姑娘就惦记着那二公子,总叹自己没福分。”


“我家姑娘也总念着那张二公子。”


“可惜啊……啧啧啧……”


张泽禹听着,两位妇人的话越说越难听,他快步上前,撞散了一位妇人篮子里的果子,妇人正要朝他发怒,一见这身红衣便哽住将要出口的恶语。


张泽禹瞪了她俩一眼。


“管好你们的嘴。”


他阴着脸离开,一身红衣在人群中实在扎眼。






张极揉了揉跪了三个时辰的腿,若不是下人把他架回来,他怕是走不回他的小院。


其实张极自己也知道,他今天悔的约也是遂了他们张家的愿,正房那边一直眼红他与林家小姐的婚约。


而今日他的做法,深得他那父亲与大哥的心。


张家嫡子,他的好大哥,平日里没少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


而他,张极,说是张家二公子,其实不过是张老爷从烟花巷子里纳回来的妾生的次子。


可怜他母亲,当年只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算是清白的女子,一片痴情给了张家老爷,那张老爷不过看她容貌昳丽,琴艺精绝,要回来取乐罢了。


那张老爷,对于张极,是没有一点偏爱的。


不然就不会默许他那妻和嫡子暗地里给他下毒,害得他一日离不开药石。


不,或许有过吧,但自张极的娘被张家那善妒的正房夫人毒害死之后,父对子的爱怜便一点不剩。



张极将衣襟整好,阿禹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让他瞧着自己憔悴的样子。


他若无其事地坐到窗边,如往常一般执起书卷。


“公子!我回来了!我今天可抓了两条大鱼,已经吩咐小云拿去炖了。”


一个红色的身影跳进屋里,闹嚷地像一只不知疲惫的小鹿,眼神还是入五年前在河边把他捡回家那般清澈。





那年他娘亲去了,他原想就这么也随着娘亲去了,可却偏偏遇上了那个孩子。


他瘦得不行,眼睛却又圆又亮,盯着张极:“大哥哥,你来这河边作甚?”


“我……”


“莫不是也来这捉鱼?我帮你吧!以前我爹爹常带我去捉鱼,只不过爹爹和娘亲现在不在了,不过我可把爹爹捉鱼的功夫学透了呢。”


…………


后来,他就把那个孩子带回了家,伴在身边已过五载。





“公子?公子?你怎的出了神?”


张极回神,对着张泽禹轻笑:


“又跑去玩水,先去把你这身湿衣裳换了吧,莫要染了风寒。”





张泽禹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张极身前的案上摆出来了伤药,只见他朝张泽禹招手。


“阿禹,来。”


“公子,我没受伤。”


张极把他按在自己身边,给张泽禹脸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红痕上药。


被碰到了张泽禹才知道自己划伤了。


唉,又要让公子担心。


他踌躇着,试探着开口。


“公子……我听说,您今日悔了与那林小姐的婚约?”


张极手下一顿。


“是。”


“为何呢?那林小姐这般心悦于您,模样也是极好的,与您也算门当户对……”


张极垂着眼睑收拾药罐,不看他。


“你当真这么想?”


“……”


“她心悦与我,我却不喜欢她,我何必要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缠在一起一辈子?”


“那公子,你可有心悦之人了?她是什么样的?”


张极看着张泽禹的眼睛,眼里漾出笑意。


“自然是有,他……他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张极起身想把药罐收进柜里,张泽禹立刻接过药罐,转身收起。


转身的一刻他嘴角微压,紧紧咬了一下下嘴唇。


他犹豫着,还是想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但他没敢转身。


“公子,您娶了您的心上之人后,还需要阿禹伴在你身侧吗?”


声音渐弱,后面的话几乎听不到。


但张极听到了,他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嘴边噙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笑。


“阿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泽禹转过身,又笑得爽朗。


“公子,我说,您要看阿禹舞剑吗。”




院里,那少年红色的身姿灵动,红色的衣袂随着利落的动作翻飞,那红色的身影是这座素净的院子里唯一的亮色。


那蓝衣的公子立在门边,形销骨立,绝代风华。


红衣的少年舞完剑,跳到蓝衣公子的面前,公子执起帕擦去少年额角的汗,他总是笑,对着少年笑。


“我竟没发觉,阿禹身子长开了,都快有我高了。”


“公子,你莫要说,阿禹有一天一定会超过公子您的!”


那蓝衣公子眼里满是他自己不察觉的、少年不晓得的


宠溺。


那蓝衣公子望向枝丫伸出院外的梅,寒冬会开出少年衣襟般红的花。


他望得出神,他想,


那梅,何苦拘于这院子中。


他出声问:“阿禹,你当真愿意一直伴着我?”






“你听说了吗?那张家的二公子在前夜出走了,张家寻了两日也没找到人。”


“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呀,张二公子身边的小侍卫也同他一块不见了。”


“就是那生的极漂亮,爱穿红衣的那个?”


“就是他,也不知道他们由何离去,又去了哪里。”


“这谁能晓得,只是那二人都是善心肠的人,只愿他们岁岁平安吧。”


…………





张泽禹还是一身红衣,端着刚煎好的药去寻张极。


张极正静坐在屋后的塘边垂钓,塘里,有疏落的几朵白的粉的荷,稀奇的还有一束并蒂的。


“公子,喝药吧,这是最后一剂了。”


“阿禹,你怎的还唤我公子?”张极笑问。


红衣的少年听闻一笑,笑的是释然与欢悦。


“阿极。”













“阿禹,我们今晚可以不喝鱼汤了吗?烤的也行啊。”


“怎么?我喜欢,不可以吗?”


“好好,都依你。”

时代少年团-丁程鑫

贺儿真的太油麦了,我真的会笑,妈妈要笑疯了

贺儿真的太油麦了,我真的会笑,妈妈要笑疯了

苍山越橘

【极禹】囿于沉霜

全文1W5K+,古风

私设较多,故事而已,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请勿上升!请勿上升!

感谢阅读。


十二月,凛冬已至,照岚皇城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隔壁早点铺子新出蒸笼的包子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冒着安逸诱人的热气,来往匆匆的行人在此驻足片刻,随后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心满意足的离去。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车支起了雪篷,有孩子路过,眼巴巴的看着,然后乖乖巧巧的拉拉母亲的衣角,手上就多了一串亮晶晶红彤彤的糖葫芦,于是欢呼雀跃着蹦着跳着走开,还不忘懂事的给母亲喂了上面最大的一颗。

来到一条侧街,人烟逐渐稀少,转角那家小医馆的招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张泽禹还穿着单衣,踩在小板凳上用竹笤帚扫着雪。有...

全文1W5K+,古风

私设较多,故事而已,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请勿上升!请勿上升!

感谢阅读。



十二月,凛冬已至,照岚皇城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隔壁早点铺子新出蒸笼的包子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冒着安逸诱人的热气,来往匆匆的行人在此驻足片刻,随后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心满意足的离去。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车支起了雪篷,有孩子路过,眼巴巴的看着,然后乖乖巧巧的拉拉母亲的衣角,手上就多了一串亮晶晶红彤彤的糖葫芦,于是欢呼雀跃着蹦着跳着走开,还不忘懂事的给母亲喂了上面最大的一颗。

来到一条侧街,人烟逐渐稀少,转角那家小医馆的招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张泽禹还穿着单衣,踩在小板凳上用竹笤帚扫着雪。有些冰冰凉凉的雪沫落在少年的脖颈上,激的他一抖一抖。

小伙计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急忙跑出来:“哎呀泽禹哥,你别忙了,说不定今天北凌王府的人就来了呢,快进屋吧,我来弄。”

张泽禹眯着眼笑笑,也没听他的话,雪花簌簌的落在他头上,不一会就染白了乌黑的发丝。

张极穿着雪青色的斗篷快步穿行,他拿到的地址有些难找,几条侧街穿插着交杂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来,被这四通八达的地形弄得有些头痛。

张极凭着直觉找到了一个可能正确的地点,想要确认,却被一个背影挡住了他想要看清楚的字迹。他看见穿着浅绿色薄衫的少年正在仔仔细细的扫着那块招牌上的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里面的伙计聊着天。

少年的声音很清澈,又带着点软糯,张极听不真切他说了些什么,有点好奇,出于礼貌,走到少年的身侧,“打扰了,请问这里是……?”

张泽禹看着面前这个人,猜到他会问什么,直接收了手上的活跳下来,把招牌上的字迹完完整整暴露给他。

张极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又礼貌的询问:“请问……张大夫是否在这里?”

“在的,我就是。”张泽禹微微笑一笑,“进屋说吧。”

张极摘下斗篷上的帽子,在屋里一片氤氲的热气中暗自打量着张泽禹,看着他头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发丝看上去都有些湿漉漉的。

“还请神医见谅,王爷本要亲自来迎,奈何府中要紧事务缠身一时无法走开,又不好大肆声张,便只派在下来迎接,还请见谅。”张极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谬赞,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拘礼,北凌王堪当大任,一片赤诚令在下感动,是在下的荣幸。”张泽禹面不改色的圆着礼数,简单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进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张极有些出神,说实话他的心里有些惊讶。虽然之前他得知要去接的人是一个深藏不露医术高明的年轻神医,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照岚国陈启年号二十三年,太子重病不治,皇帝膝下仅余一子,便是太子的胞弟,北凌王苏新皓。

北凌王也是年少有为,上过沙场,胆识也过人,理所当然的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不过当今皇帝也是存心再敲打敲打他,迟迟未给正式的封号,只是扬言看他表现。

也没有什么皇族外戚打皇位的主意,这样一来免去了手足相残的皇位之争。但是边界以外的国家却时常对照岚虎视眈眈。

涌入皇城的外人越来越多,虽是一直在严格排查,但终究不能滴水不漏。两天前,苏新皓一个得力的手下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重伤昏迷,宫里有专门的御医供他调遣,但始终是觉得不怎么得心应手。

于是让江湖上的前辈引荐了一下,便有了今日招揽张泽禹这样一出。

张极还在四处打量,张泽禹已经收拾完毕走了出来。张极看着张泽禹,面前的人披着纯白的雪篷,几缕青丝乖巧的垂在鬓角,眉眼干净清澈,唇红齿白,确是好看的过分了些,和他预想中的神医人设偏差蛮大。

他看见张泽禹的手里还拎着长剑,惊讶这少年大夫看起来稚气未脱,精通医术不说,竟然还是个习武之人,不由得多了几份赞赏。于是熟稔的把张泽禹的药箱接过,张泽禹有点愣神,似是没想到张极会来帮他,倒没有了刚才的圆滑,磕磕巴巴说了句谢谢,一会再看去,耳尖都有点泛红。

张极瞥见暗自笑了一下,跟在张泽禹身后出了门。

雪越下越大,街上基本已经没了什么人,张极和张泽禹两个人并排走着。明明两个人都穿着挡雪的斗篷,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戴起雪帽来,就任凭雪花飘飘洒洒荡荡悠悠的落在头发上,不经意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样被染白了头,于是又微不可闻的扬起嘴角。

张极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向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刻却突然很想逗逗这个刚见面的人,于是笑眯眯的侧头问他:“小神医,你今年多大呀?”

“十八。”张泽禹撇撇嘴角,“其实……大人完全不必这么叫的,我不过是个江湖医生罢了,跟宫里的御医大人们无法相提并论的。”

“你倒是谦逊,朱老爷子推荐来的人,怎的还能差了不成?”张极又转过头来,“既然以后都是要共事的,也别叫什么大人了,怪生分的,我叫张极,不过也就虚长你一岁,唤我本名便好。”

张泽禹脸涨的有些发红,支支吾吾答了声好。

张极又侧头看着张泽禹落满雪花白绒绒的脑袋,空出一只手来自然而然的把雪帽给他扯了上去,“小朋友要把帽子戴好,不然会着凉。”

张泽禹也没抵抗,藏在帽子里的眼眸垂下,眸色深沉如一潭古井。



陈启二十四年冬,北凌王府将一名江湖传说的神医招揽入府,入府不久,便凭一己之力治愈了皇后娘娘多年缠身的痛症,坊间传说是个漂亮的少年,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又一年春末夏初,北凌王府被精心修剪过得花花草草开的旺盛,张泽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靠着栏杆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新皓依例去上了朝,只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他把张极也带了去。

张极是当朝前护国大将军的遗腹子,父亲埋骨疆场,母亲也在三岁那年被病魔夺了去。他从小在皇宫长大,被当成半个皇子在养,直到苏新皓有了封号,才移步北凌王府。

张极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将才和胆识,十九岁那年便上了战场,在三面围攻的情况下,一个人带着一个小队抄到敌军的后方一把火烧了补给,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只是他却不要任何权职和封赏,只是待在北凌王府,对外宣称他是北凌王的门客,所以自然是不用上朝的。

而今天张极也入了宫,那么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敌国又有了什么大动作。

照岚国最大的敌国是北面的督雪国,新上任的皇帝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照岚的北疆。两国敌对已经多年,一直都是疯狂试探,十几年来却也没什么大动作,这回不知道又弄出了什么大动静。

张泽禹有些头痛的揉揉额角,准备出门去逐星楼找朱志鑫。

逐星楼,照岚皇城最大的茶楼,一直由朱氏一族接手,表面为生意宴饮之地,实则是皇帝在民间最大的一个情报机构,眼线无数,着实深藏不露。

朱志鑫是这一代的少楼主,跟张极同岁,看起来却年轻倜傥,脸上总是习惯性的带着如沐春风的亲切笑容,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但是张泽禹是真正见识到过这位翩翩公子的杀伐果断的,朱志鑫对他很亲切,但是他每一次看着朱志鑫的眼睛,都有点心里发毛。

张泽禹轻车熟路的上了顶楼,伙计们认得他,也不阻拦,朱志鑫正在慢悠悠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琴弦,见到张泽禹,双眼盛满笑意:“呦,泽禹来啦,快坐。”

“怎么,张极没和你一起来啊?”朱志鑫看着张泽禹有点闷闷的,有点打趣的问。

“张极今天上朝,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张泽禹话音还没落,楼底却突然一声巨响,接着人群的哄闹和陶瓷器皿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朱志鑫皱皱眉,站起身来向下望去,两个挡的严严实实的黑衣死士拿着带血的剑冲进了人群,后面有护卫在追,奈何这两个人身手了得,且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冲到人群里,一时间情况有些失控。

两个死士来到空旷的大堂,周围的护卫却死活近不了他们的身,逐星楼的几个手下看势下去本欲捉拿,四个人围着两个人却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朱志鑫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

“楼主,要下去吗?”朱志鑫身边的一个随从上来问他。

朱志鑫没有立刻回答,张泽禹能感受到他的怒意,这两个人不知死活的进逐星楼来闹,可恨的是身手还了得,如果为了两个死士动用最高护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着实有些掉价。

张泽禹看了看朱志鑫,又看了看楼下的人,顺手扯出旁边护卫的长刀,“我下去吧。”

朱志鑫转过来皱着眉:“泽禹,你……?”眉头拧的更深,“罢了,谢谢你,当心。”

张泽禹要了个面具戴在脸上,大概看了看高度,直接翻过栏杆从楼顶跳了下去,大堂中的两个死士感觉到头顶什么东西降落,本能躲避,然后向上挥刀,张泽禹挡了一下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站起来轻轻拍拍衣服,面前的两人已经摆好架势冲了过来,张泽禹简单纠缠了几招,然后看准直接迎着从两人的刀刃间穿过,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勾过来,别人还没看清他的影子,转眼两个死士的刀已经掉在了地上,手筋双双挑断。

朱志鑫在楼上看着,目光凝重,他看见张泽禹抬头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冲他轻轻点点头,然后目送张泽禹消失在门口。


逐星楼依旧正常经营,只不过近两天客流少了许多。

张极从厨房要了一盘桂花糕端出来,看见张泽禹又习惯性坐在亭子上看书,勾起嘴角走过去,顺手拿一块糕点塞到人嘴里。

张泽禹看也不看张嘴就接了,鼓着腮帮子嚼一嚼,桂花的清甜和糯米的醇香软软糯糯充满整个口腔,不得不称赞北凌王府的厨子,厨艺确实过人。

“这是桂花糕吗?”张泽禹抬起头笑盈盈的盯着张极。

张极看着张泽禹眼睛都亮晶晶的,也被他的愉悦感染到,笑了揉了揉张泽禹软软的头发,“是桂花糕,喜欢的话,再去让厨房给你做。”

“倒也不用,甜的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张极靠着张泽禹坐下,故作严肃的问:“张泽禹,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出名了吗?”

“嗯?出什么名?”张泽禹有点懵。

“你前天在朱志鑫那里打架,现在街坊都传遍了。”张极继续凶巴巴的盯着他。

“啥东西,我什么时候打架了??”

“总之,现在朱志鑫向我挖人,说要把你挖到他那里去。”

“啊~那也是向王爷要人,跟你要什么啊~”张泽禹听着张极一本正经的胡诌,也开始打趣。

“诶,你这没良心的,”张极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带回来的人,当然是向我要。“末了又眨眨眼补上一句:”不过我绝对不给。”

张泽禹低下头笑,耳根染上一点绯红。

进入北凌王府几个月的日子眨眼就过去,张泽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地方的,他本来以为王府都是深沉而又刻板的,但是北凌王府,确实是一个挺温暖的地方。

就比如北凌王苏新皓本人,确实绝顶聪明,有着胸怀天下的霸气,但也没什么皇室的傲气凌人,熟了之后张泽禹在不需要礼数的场合直呼他大名,他也乐意的紧。

还有……张极,进府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张极在照顾他,带他做事,照顾衣食起居,生怕这张泽禹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张泽禹觉得张极人很好,真的很好,而且也丰神俊朗,张泽禹不太敢直直看张极的眼睛,那双眼睛盛满笑意又太过漂亮,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他很喜欢跟张极在一起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被人真正关心着,确实是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依赖,对于那些细致入微到骨子里的关怀,一边小心翼翼的享受,一边在心里忍痛推开。

很矛盾。

张极还在他旁边坐着,兴致勃勃的品尝着桂花味的甜糕。而在张极看不见的角度,张泽禹收紧了手里捏着的纸条,不声不响的藏进了衣襟里。


张极带着张泽禹再度来到逐星楼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朱志鑫。

"嗯?你们老板呢?"张极向一个伙计询问。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今天早些时候朱老板过来了,那个时候老板还在。"

"……"张极翻了个白眼,抓住张泽禹的手腕,"来,今天带你当场捉个奸。"

张泽禹有点疑惑,但也就任凭张极拉着他走。

张极带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院子门口,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门。

开门的人笑的正开心,见到张极和张泽禹;"哎呀,果真来了,刚刚阿志还说要多下点面,不然待会还会有上门讨食儿的呢。"

"你才讨食,放着你宫里的饭不吃,天天跑朱志鑫这里蹭饭,我跟他说点事还得跑到这鬼地方来。"张极没好气的给了那人一个白眼。

正说着,朱志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苏新皓!过来帮忙!"

"来嘞!!"苏新皓说着,一溜风的跑进了里屋,留张极和张泽禹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逐星楼原来是不叫这名字的,起码在朱志鑫接受之前不叫这名字。朱志鑫上任没几年,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了一下,硬生生的把多少年的老名字改了。

改个名字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却有人不乐意,非常不乐意。

便是我们的北凌王爷苏新皓。

关系好的人都知道朱志鑫起这名字的意思,逐星逐星,星与新取音相近,那个被逐的星,当然指的是我们北凌王。

为此苏新皓很不高兴,多次粘着朱志鑫要改名,控诉了好几年,朱老板依旧铁面无私毫不动摇。

也就罢了。

张极向张泽禹讲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还禁不住发个牢骚,张泽禹就在一旁咯咯的笑,脸颊红扑扑。

张极看着张泽禹突然就想,假如他以后也开个茶楼,是不是应该要用张泽禹的名字来命个名。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甩甩头丢掉这种想法。



陈启二十五年,除夕前的一个月,督雪正式对照岚发起攻击,首先欲攻破照岚最北疆的乌苏城,而乌苏城是北疆边防一道极重要的关卡,一旦失守,对照岚会极为不利。

这些天战况一直不温不火,两边僵持着,没有几次大的交锋,但是两边都时刻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苏新皓和张极都还在皇城,前线有得力的将士,一时还不用他们从皇城带人过去。

但是北凌王府上上下下都陷入一种无比忙碌的状态,苏新皓和张极天天进宫议事,出了宫也不断的往朱志鑫那里去,时刻保持着警惕。

张泽禹向来是不直接参与这些事情的,张极不说,他也便不问,整天研究着他的医书,时不时做点什么药膳来舒缓一下他们紧张的神经。

这一天张泽禹陪着张极从逐星楼回来,张极显然是在盘算什么,也不说话,气氛有些低沉。

蓦地忽然开口,“阿禹,你想跟我去北疆吗?”

“你若是去,我便跟着去。”张泽禹倒是想的干脆,回答的也干脆。

天空中纷纷飘起了小雪花,张极转过来看着张泽禹,少年的侧颜干净而坚定,几片小雪花粘在发丝上,他忍不住轻轻用手拂去。

然后自然而然牵起张泽禹缩在袖子里有些冰凉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走到一个岔口张极想起要办点事,让张泽禹先回。张泽禹便一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走回去,拐了个角,头顶突然一阵响动,张泽禹眼神一冷向后闪避,藏在腰间的匕首已然出鞘。

突然出现的人并不跟他纠缠,只是扔过来一个小袋子,张泽禹接住皱着眉头;"这是什么?"

"是少爷用的上的东西。"那人顿了顿,"那边托我传话给少爷,还是小心些行事,毕竟…也不是非少爷您不可。话已带到,告辞。"

张泽禹看了看那袋子里的东西,直接反手带力又把袋子甩给对面的人"谁是你们的少爷,我看你们主子最近是越发糊涂了,拿这种东西脏我的手,回去带话,让他留着自己用。"

"您无所谓,我们自然无所谓。"对面的人勾起嘴角,“少爷您我们自然动不了,一切随您开心,只是有些事情,您不做,自然有人会做。少爷您完全自由,这东西少爷不喜欢,丢了便好,还请给小的行一个方便,毕竟这是差事。”说罢又把袋子丢回来,纵身一跃消失无影。

有些昏暗的光线明明灭灭的打在张泽禹的脸上,他半张脸被阴影笼罩,看不清真切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手很用力的抓着那个袋子,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张极还没去北疆之前,皇城这边首先乱了套。

明明是年关大喜的日子,一种闻所未闻的可怕瘟疫却在城里飞速的扩散开来。症状似普通风寒,发烧流涕,却怎么也治不好,拖着拖着,拖到最后整个人摧枯拉朽,不断地咳血直到死亡。

无论是宫中的御医,还是江湖郎中,只要身在城中,都在跟这场瘟疫做着殊死搏斗。

皇城这边一片混乱,乌苏城那边又出了事,一模一样的瘟疫在乌苏城扩散开来,前线将士也有感染,敌军蠢蠢欲动,一时间情况无比危急。

张泽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白天的时候在疫区看诊,等到晚上有空档回来就一头扎在北凌王府的药房里,灯火一直亮到后半夜。

张极本来已经要动身去北疆,但是皇城这边的情况实在不好,乌苏城也是一样糟糕的状况,一时间分身乏术,头痛的紧。

他看着张泽禹每天没日没夜的这么熬,实在是担心的紧,二话不说搬到药房来陪他一块熬,但每晚都在苦涩的药香里昏昏沉沉的睡去,醒来之后张泽禹也依旧还醒着。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人半拉半抱的拽到卧房去,一脸严肃,“张泽禹,你不能再这么熬了,你是大夫,是现在最需要的人,你的身体要先垮了,那外面那么多病人岂不是没救了?”

张泽禹看着张极在烛光下忽明忽灭的脸,鬼使神差的把手覆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感觉正常后才放下手来,“我没事的,倒是你,我给你煮的药一定每天都要喝,不然你这个大将军,撑不到北疆就先病倒了。”

张极久久没说话,烛影摇红中静静的看着张泽禹的脸,良久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快睡吧。”然后转身出门。

张泽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想起前几天有人和他说过的话:“少爷,就算您的戏做得再足,但您当真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瞬间噎的发慌。

该结束了。

三天后,张泽禹一份折子递上去,皇城所有饮用水的来源全部投药彻查,与此同时,太医院一份药方横空出世,即见成效,霎时照岚上下普天同庆。

张泽禹在府里安安静静的收拾着行李,准备动身去乌苏。

苏新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准备好了吗?”

张泽禹笑笑,“差不多了。”

苏新皓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急不缓的背影,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张泽禹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甚至有些亲切的语气回道:“不用谢。”


除夕过后,新年的第一天,陈启二十六年第一天,北疆前线传来急报,乌苏失守了。

与此同时,皇城和乌苏城里大批大批曾经感染了瘟疫又被治愈的百姓一夜之间暴毙而亡。整个事件太过戏剧化,乃至很多人都不相信,新年的第一天,应该家家户户串门来说一声新岁快乐的日子,整个街上却是一片一片的死寂,连哭声都没有,一片一片的死寂。

张极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钝痛,他死死撑着桌面,双眼布满血丝。

手下问他还要继续出发吗,他过了好久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去,为什么不去,去上河关,现在就动身。

上河关紧邻乌苏城,是北疆继乌苏之后的第二道关防。

张泽禹在军帐里还没有得到消息,突然有士兵进来叫他,“张大夫,该动身了。”

“动身?”张泽禹有点疑惑,“不是才扎营吗?为何现在就要动身?”

士兵的回答很简单:“乌苏失守了,现在要去上河关。”

张泽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站在那里,“为什么……怎么会失守?”

士兵强忍着悲痛,但是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一夜之间,染了瘟疫的人,全部暴毙而亡。”说罢出去,“您尽快收拾,我马上再来叫您。”

张泽禹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脑袋里炸开来,连带着整个眼前都是一片血红,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一幕又一幕,他接到的消息,他听到的话,每一个字的背后都是暗示,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是一个局,精心筹划滴水不漏的局。

张泽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安然脱身,可以绰绰有余的应对一切,但是他算来算去没算到,他原来一直是一个用来陪葬的卒,却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做一个点兵的将。

蚍蜉撼树。

张泽禹来到北凌王府之后的第三个月,那时已经入春,午后苏新皓和张极在密室里看着桌上写了文字密密麻麻的纸,相对无言,朱志鑫在旁边慢悠悠的喝着茶。

“所以,你们不打算处理掉吗?他可是督雪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没动作还好,一旦有什么事,你们当真应付的过来?”

苏新皓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倒是有趣,我看这他外表纯良的很,没想到竟是在自己的府里养了匹狼。”

“眼下是构不成什么威胁,张极呢,你怎么看?”朱志鑫转向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的张极。

“我看张极对这他倒是蛮上心的,反正人是你带回来的,去留不如就让你来决定。”苏新皓难得有闲心打趣。

十八年前,督雪国先皇与自己皇后的亲姐姐有了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本不为伦理所容,奈何还有了个孩子。

那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先皇征战沙场不幸中箭身亡,皇位过继给先皇的亲侄子。

年纪轻轻便守寡的先皇后心存怨恨,而膝下又无子,不经意间得知了丈夫和自家姐姐的丑事,更是怒火中烧,于是在孩子出生后,设计毒死了自己的姐姐,然后直接把刚出生不久的男婴丢进了青楼。

好在婴孩命不该绝,青楼的妈妈做着这种生意,心地还倒是善的,看这男婴长的粉嫩漂亮,却是个世人容不下的凄惨身世,好歹是条命,便好心养着,一直养到五岁。

这孩子从小也是吃着苦头长大,但是乖巧的紧,自己安安静静的干活,不哭不弄不说话,挨打了也从来不喊。

但是这孩子的存在终究是别人的眼中钉,曾经的皇后有一天得知这孩子还安稳的活在世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孩子掳了出来,送进紫夜堂。

紫夜堂,是督雪最大的杀手组织,进到紫夜堂的孩子,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要开始泯灭人性的残忍训练,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生存斗争里被杀死的人死无全尸,活下来的人,每一步都更加如履薄冰。他们琴棋书画文武毒术样样皆要学,被培养成替督雪冲杀的最锋利的刀。

那个孩子被送进了紫夜堂,从此彻底开始漫无天日的血腥生活,彼时他才五岁。

那个孩子却在一轮又一轮的逃杀大赛中得以存活,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执行任务,见过他的人都觉得这个孩子太过可怕,他从来不说话,但是眼神足以冰封周围的一切。

但是终归是个孩子。

十岁那年他的一个任务失败,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被一个老先生救了起来。

那老先生抱着奄奄一息的他进了紫夜堂的大门,对着里面的人说:“这个孩子给我,我把淬骨散的方子给你们。”

于是他被带了出来,十年来孩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名字,老先生看着山上冰融成泽,生命伊始,叹口气,对着身边的孩子:“从此以后,你就叫泽禹,张泽禹。”

孩子看着那些融化的冰晶,心里没来由的羡慕,好像突然感觉这一辈子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觉得无比不真实。

孩子拜了老先生为师,老先生确实是个高明的医者,而且毫不吝啬的向孩子传授自己毕生所学。孩子一直疑惑,为什么老先生会独独带他出来。他确实也去问过,老人看着孩子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你母亲是个好人。”

孩子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概念,听到之后只觉得难受,但也再没问过。

日子看起来安安稳稳的过了八年,孩子在医术上的天分令人惊叹,又是个肯狠心去学的,没过几年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比起杀人,他真的更喜欢救人。看病的时候,他才能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是依旧还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十七岁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扬言是督雪的国师,是他的亲叔叔,要接他回府去。

张泽禹没怎么打算理他,直接客客气气的说你认错人了,然后下逐客令。

没想到他的师父却让他去。

老人看着面前成长的越发沉稳英俊的少年,“泽禹,你不可能安安稳稳的留在督雪。”

“逃出去的机会不多,有机会往出走的时候,就走的越远越好。”

于是他以一个类似于卧底的身份来到了照岚,又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北凌王府。但是张泽禹本身性子清冷又无牵无挂,他的师父云游四海,那帮人找不上他的麻烦,张泽禹真的是有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紫夜堂派人追杀他,他也不怕,就这样一直活的云淡风轻,奈何督雪那边还把他认认真真的当了个卧底,时不时的还派人传信,着实烦的要死。

而且他真的很喜欢北凌王府,这里让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正常人的生活,可以拥有朋友,被人关心,也有关心别人的权利,他很珍惜这种感觉。

他喜欢张极,但是这是个秘密,但他清楚得很张极和他终究是云泥之别,没指望会有什么结果,一边贪婪的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种无微不至的亲昵,一边心里盘算着帮北凌王府做点什么。

所以这次的动静他清楚得很,在北疆和皇城蔓延的瘟疫根本就不是瘟疫,是大型的投毒,在城市的水源处投毒,本来不是什么新鲜法子,但是投的毒很新奇,起码在照岚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种东西。一开始督雪那边的命令是让张泽禹做这件事,张泽禹觉得这个想法蠢到不行断然没理,但是他不做,督雪在照岚插得那么多卧底,随便再找一个就能做。

张泽禹没有下毒,但他花了一段时间一直在尝试解毒,那一天他遇到的人给他的是毒药,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他一直在研制解药,不过配这毒的也是个厉害角色,张泽禹也是真刀真枪的花了挺多功夫才把解药方子完整的写出来,遗憾的是还是有点晚。

张泽禹倒是蛮有信心,督雪的这个阴招一旦被拆了,那么照岚应该是守得住北疆的,但是他没有看出来,真正投下去的毒根本就不是他拿到的那个样本。

他想到过自己手里拿到的药不过是个幌子,为此他还特意跑到城郊去亲自验证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检验到什么不同,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那张方子甩给了太医院。

但是他以为是解药的方子,恰巧是毒发的催化剂。

他以为自己在救人,他真的以为自己在救人。

但没想到他自己的倒戈,却反过来成了督雪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笑得很,着实可笑的很。

张极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有勇气去看张极的眼睛,他看见张极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失望,张极毫无表情看着他,有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随着冰封的情绪一起从眼角滴下。

张极对他说,“张泽禹,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语气就像聊天那样稀松平常,仿佛下一句就可以接新年快乐。

张泽禹甚至有一度是想要跟张极解释的,甚至有一度以为,是不是他开口解释,张极就会相信他。

但是那声张泽禹叫出来的时候,他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张极的语气包含的不是歇斯底里,甚至一点怒意都没有,而是失望,满满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彻头彻尾的绝望。

张泽禹张张嘴,感觉有什么东西噎在嗓子里,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能吐出三个听起来极其苍白的字,他垂着眼睛说:“对不起。”

张极终究没再回他的话,这一路,去上河关的这一路,他都没有再见过张极。

张泽禹觉得,张极真的是对他仁至义尽了,假如他是张极,一定马上手起刀落,或者七七四十九刀把人剐了,都不足以给那些无辜的人偿命。

无辜的百姓在除夕夜惨死,罪人却还混在军中大言不惭的活着。

多荒唐。


当年苏新皓让张极决定张泽禹的去留,张极沉默了许久,最终说了一句话:“留着吧,就算是匹狼,我也养的起。”

都是孤注一掷,少年人带着感情的偏执和自负,最终落了个血流成河的结局。

从来就不应该有过开始。


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往上河关,彻夜行军,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到了目的地扎营。

夜晚,张泽禹一个人在营帐里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背了个小包袱,提上他许久未曾用过的长剑,把药箱留在这里,然后趁着夜色出了门。

营中的将士对他还是不设防的,只当做他要干什么事情,还好心的提醒他注意安全。

走出了营地的最后一道关卡,漆黑夜色之中却有一把剑直直架上他的脖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泽禹停下脚步,也不反抗,他听见依旧是熟悉的声线,却扎心的疼。

没有光的情况下他看不清张极的脸,只能听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卧底完成了任务,终于要回去复命了吗?”

张泽禹顿了顿,直接用手硬生生推开了横在脖子上的剑锋,剑锋很轻易就割破手掌的皮肤,赤红的液体沿着掌心的纹路一滴一滴的蜿蜒。

张极没有料到,拿着剑的手本能地一抖,急急忙忙收了剑。

张泽禹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你放心,等我回来,我的这条命给你,随你处置。”

他听见张极发出一声轻笑:“给我,你把你的命给我又有什么用?”

说罢头也不回,收剑离开。

张极说的很对,确实没什么用。

张泽禹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感觉眼睛有些疼,用力眨了两下,然后又把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毫不犹豫的离去。



张极回到营里,借着灯光看到剑锋上残余的鲜红,扯出自己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把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把沾血的帕子丢进了火盆,不一会就化成一摊灰烬。

苏新皓坐在烛火的暗处突然出声:“你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张极没接他的话,转而看向墙上大幅的地图,语气淡淡听不出悲喜:“三天的时间,我若不能把乌苏收回来,请斩。”

苏新皓眼眸闪动:“你这又是何必。”


张泽禹从上河关继续往前走,连夜进了乌苏城。乌苏城把关很严,张泽禹拿出令牌出示给门口的士兵,士兵立刻恭恭敬敬的放他进去。

张泽禹进城走了不远,身后传来两个士兵轰然倒地的声音,城门立刻骚动起来,张泽禹头也没回,把手里剩余的药粉藏好,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泽禹小心翼翼绕过街上所有岗哨的监视,在一片漆黑之中敲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门。

开门的人无比谨慎的确定他身后无人尾随之后,才赶紧放他进去。

“你疯了吧,这个节骨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要等到整个紫夜堂都来追杀你吗!”开门的人锁好房门,立马扯着张泽禹焦急的问。

说罢又看到张泽禹的手,又是小声的惊呼:“你手怎么了?!”

张泽禹皱皱眉,“不碍事,阿豪,你有药方了吗?”

张峻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表情瞬间凝重,吐出三个字:“淬骨散。”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张泽禹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有些脱力的瘫在椅子上,淬骨散是他师父的看家绝学,他本来应该一下子就认出来。

但是这回配药的是个绝顶高人,药一味未变,调了配药的顺序,还是淬骨散的毒,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所以直接骗过了张泽禹。

张泽禹懊恼自己学艺不精,一边期待着朱志鑫能够看懂他留下来的东西。

“泽禹,你还好吧?”张峻豪感觉到他状态的不对,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事,我没事。”


张峻豪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是紫夜堂的人,他父母均在,是走失之后被卖到紫夜堂里来的。七岁那年一场生存战的最后关卡体力不支,直接掉进了树林里猎人用来捕兽的陷阱里,张泽禹跟在他身后,本可以一刀结果他,但是张泽禹放了他一马,封了他的脉,制造出一个假死的表象。

张峻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没想到张泽禹会这样做,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什么。

张泽禹那个时候九岁,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冷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小孩,你有命出去的话,就好好活着,好好过正常人的日子。”

张泽禹不是刻意要救他,只是曾经无意间得知这父亲和母亲都还健在,原本家庭幸福,不知道怎么的就动了恻隐之心。

没想到当年随手的事情,几年之后,张泽禹早已离开紫夜堂的时候,张峻豪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重新找到了他来道谢,自此两人保持着一种隐秘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但总归是有个互相照应的人。张峻豪生性倒是热情,一来二去,竟成了张泽禹除了师父唯一说得上话的人。

督雪的形势越发动荡,张峻豪两年之前秘密搬到乌苏城里来,恰好是张泽禹在照岚的一个照应。

所以张泽禹直接进了乌苏城,因为他有挺大的把握,紫夜堂和他那个所谓的叔父都找不见他,起码在他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前找不见他。

而且他预感的到,乌苏城不会沦陷太久,督雪擅长耍阴招,但是正面战场对的话,照岚的大军终究是高他们一筹。

换而言之,就是他对北凌王府很有信心,再换而言之,就是他对张极很有信心。

但是北凌王的军队刚刚扎营上河关,攻城的速度再快,也总归要补给整顿,就怕督雪故技重施,一旦再次投毒,事情就会非常棘手。

乌苏城全面封城,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第一天的晚上他迷晕了两个守城的士兵已经引起了轰动,再出去的话,只怕是去送死。紫夜堂的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他在这城里,外面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他上钩。

张泽禹感觉自己活的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感觉无比嘲讽。

他离开皇城之前给了朱志鑫一个小锦囊,他没跟朱志鑫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云里雾里的告诉他:“朱老板,这个里面的东西,我走之后,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觉得需要打开它了,你再打开,兴许会有些用。”

朱志鑫挑挑眉接过:“倒是麻烦你费心了。”

张泽禹笑笑,当时觉得应该朱志鑫真的需要打开这个锦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没想到真真就印证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锦囊里面是淬骨散的解药,张泽禹不确定这世上是否还有第二份,但是在整个照岚国的范围内,如果不标明是什么用处的话,应该没有人看得懂这张方子。

他相信朱志鑫能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督雪果真故技重施,但是上河关的军队令人惊奇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战斗力不减反增,随后照岚的大军一路北下,两天的时间,就把乌苏城收了回来。

虽然是个胜仗,但是依旧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乌苏城被收复的那天,张泽禹披上斗篷出了门,纵然乌苏城重回照岚,但是有些他自己的麻烦依旧需要处理。

比如那几个天天守在街角的人,看着模样也不是紫夜堂的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他叔父派来的。

天空飘起了小雪花,不知不觉越下越大,张泽禹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沿着路边慢悠悠的走,街上没有几个人,身后几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张泽禹本意是要把他们引到没有人的地方,再好好算一算账。

街上是照岚巡逻的士兵,他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查人清理,恢复秩序。

张泽禹走到街道的中心,路的一侧是一座大的二层楼,平日里是宴饮宾客的茶楼,现在门窗紧闭,清冷无比。另一侧也是一个大的楼阁,看不出原来是做什么的,依旧门窗紧闭。

张泽禹皱眉打量着这两栋楼,感觉不太对劲,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法证明自己的想法。看看身前身后比较大的范围都没有人,袖子里慢慢滑出一枚飞刀。

紫夜堂九年前,为了诛杀一个朝廷大官,直接在中央的街道两边二层楼上,架起弓箭,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躲在后面,一旦目标进入范围之内短时间立刻密集的箭雨攻击,像雷暴雨一样来势迅急,如果不是身法极快的人根本无法避开。张泽禹当时在旁边目睹着官员的轿子本来从容的走着,然后短短一瞬间被射成筛子,拔剑的功夫都没有。

现在他面前的这两栋楼个个门窗紧闭,看起来无比正常,但是细细看去,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办法看到一点点楼里面的任何东西。

张泽禹其实很不确定,毕竟时隔久远,这段时间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他感觉到一阵心烦。

他盘算着应该不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如果紫夜堂还有人记得他,并且铁了心想让他死,那他根本不可能平安无事的进入乌苏城,用这种阵仗实在是……没必要。

但是无论怎么说,毕竟乌苏城刚刚经过一场劫难,怎么说伤的也是城里的人,张泽禹微微蹙眉,飞刀一瞬间就要发出去。

假如再眨一下眼,说不定他的飞刀就发出去了,他手都已经翻过来,刀锋都已经彻彻底底露出来了,然后他看见路的那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雪青色斗篷的人。

张泽禹身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一个潜藏别国的卧底,过去十九年人生里,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想要骂人。

假如他现在还能和张极拥有随意说话的关系,他一定破口大骂,你好好一个将军没事干什么在街上乱跑,巡逻是你做的事情吗,你不回你的营帐里去,在街上乱晃悠什么!!假如他还能和张极拥有随意勾肩搭背的关系,他一定朝着张极那张脸狠狠地打几拳,把他脑袋里的水都给打出来。

张泽禹甚至看见带着金属光泽的尖锐东西悄悄从楼上伸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看见张极的那一瞬间,一下子有了所有事情的答案。那两座楼里一定埋伏着人,目标显而易见,照岚的下一任太子和被堪以重任的大将军都过来了,随便除掉一个,这场仗都不算照岚赢。

张极看见张泽禹的时候有一点怔住,虽然张泽禹还戴着帽子,但是不妨碍他一眼就认出来,他没太想到张泽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后面还有几个尾巴跟着。

他还看见张泽禹手里捏着的刀。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想,身体突然就被一股强烈迅猛的力量直直的扑倒,与此同时,本来安静的街上突然一阵巨响,紧接着成百上千支泛着冷光的箭就毫不留情,源源不断朝他飞了过来。

刚才还在他对面挺远处的人此刻趴在他的身上,死死的按着他的手把他彻彻底底的圈在自己的斗篷下。

张极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眼前是铁箭的冷光一道一道的划过,鼻尖却满满都是张泽禹身上熟悉好闻的药草香。

张泽禹的斗篷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箭锋刺不穿他的斗篷,只是一道又一道打在他的背上,然后又落在他的身侧,眨眼的功夫就落了一堆。

张极本能的想要挣开张泽禹的束缚,但是这张泽禹死命的扣住他的手腕,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张极有一瞬间甚至疑惑,他怎么原来没发现这张泽禹力气这么大。

每一支箭打过来,他就能感觉张泽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纵然刺不穿,但是这么快的金属箭头打在背上,照样很不好过。

张极感觉张泽禹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又用力想要挣脱出来,却依旧被死死的按住。

张极看着张泽禹痛到泛着生理泪水的眼睛,哑着嗓子问他:“张泽禹,你是不是疯了。”

张泽禹感觉剧烈的甜腥味就要从嘴里溢出来,却还是忍不住跟他顶嘴:“你才疯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靠的很近很近,鼻尖擦着鼻尖,脸颊蹭着脸颊,就连开合的唇瓣都能若有若无的碰在一起。

箭雨还在下,雪也还在下,周遭一片喧闹,似乎有人在喊,似乎两栋楼里又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似乎一堆一堆的人跑了过来,一堆一堆的人在叫张极的名字,但是箭雨依旧在下。

张泽禹看着张极的脸,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有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然后融化成细小的水滴冰冰凉凉的往下流。他想起从前,这双眼睛里盛满了滔天的温柔,他能在温柔的尽头看到一个虚假的自己。

张极还在说着一些什么让他放手的鬼话,张泽禹感觉有点累,也不知道哪来的动力,直接吻住了他的唇瓣。

就这样唇瓣贴着唇瓣,仅仅就是唇瓣贴着唇瓣,这个也许不能算作是吻的吻漫长而纯粹,直到张极感觉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从两个人贴近的唇瓣缝隙处不断的往下流,然后他感觉张泽禹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滑下去,滑到他的脸颊,然后滑到他的侧颈,最后终于整颗脑袋都撑不住安安静静的垂下去,只是手腕依旧死死的扣着。

张极没来由的慌张,他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张泽禹,但是迟迟得不到回答。

直到最后,似乎那些埋伏着的弓箭手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最后两支箭闪着寒光过来打在张泽禹的背上,却没有像之前无数支箭那样滑下去,而是直直嵌进了他的后背,一瞬间就是一片一片的殷红扩散开来。

纵然是再特制的斗篷,也撑不住这么多的攻击。

张极终于挣开了张泽禹的手,松手的那一瞬间,张泽禹直接软软的就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他把张泽禹整个人翻过来,张泽禹嘴角的赤红还在不断的外溢,半个脸颊都染成了红色。

张泽禹全身都抖得厉害,张极搂着他的腰护着他的伤口,想要把他抱起来去给他治伤,却被张泽禹拽住了袖口。

他看见张泽禹的唇瓣开开合合好像在说什么话,于是凑近了耳朵去听,就是一句一句支离破碎的对不起。

张泽禹的眼睛都已经失了焦,还是一遍一遍的说:“张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张极感觉眼睛一阵一阵的生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冰冰凉凉的滑过去,但他表面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甚至还俯下身去告诉张泽禹,说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治伤。

却笨手笨脚的怎么也没法把人抱起来,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

张泽禹能感觉到那两支深深刺到他身体里的铁箭,心里有一瞬间还在感慨,曾经他也用一模一样的铁箭毫不手软的夺去别人的生命,如今因果报应,终于轮到他了。

确实很疼,疼到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他看着张极慌慌张张而又笨手笨脚的护着他的伤口徒劳的想要把他抱起来,感觉有点想笑,一个大夫的本能告诉他,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必死无疑。

但是既然都要死了,有些解释不清的事情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于是他拽住张极的袖口把他的身子拉下来,想要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淬骨散的事,却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脑子也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就是一遍一遍的对不起,解释不清了,那就用最后的力气尽力表达一下真实的歉意。

但是想来想去,唯一能说的,好像也只有对不起。

张泽禹的眼睛已经渐渐模糊,一片雪色里他看不清张极的脸,视野里都是天空的灰白,他看着空中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下落,感觉雪花落在他的眼角,然后冰冰凉凉的流下去。

他想起第一次和张极见面的时候,彼时那个人也穿着这件雪青色的斗篷,那时的他们并肩走在照岚皇城的街道上,雪很大,但是街上依旧繁忙,买糖葫芦的小贩车上面红彤彤的糖葫芦让人垂涎欲滴,早餐铺子上的肉包子还冒着诱人的热气,人们忙着除旧迎新,大人们带着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全家人热热闹闹的置办年货。

那时他脑子里还蹦出来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如果我们在雪地里一直走,会不会就能到白头。

他又想起初春的时候,北凌王府的花草盛开的如梦似幻,张极会折下来一枝杏花,然后哈哈笑着别在他的头上,还一本正经的说好看。

有的时候他坐在小亭子里看书,张极总是会跑到厨房要一碟糕点,然后笑着喂到他嘴里问他好不好吃。

而且他觉得,北凌王府的桂花糕真的很好吃。

有的时候他在外面昏昏欲睡,张极总会把他的头扶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连做梦都很安心。

张极会扮各种怪相来逗他,也不知道逗他还是逗自己,结局是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一起走路的时候会把他的手圈进自己的手掌里,抱怨说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张极告诉他,北凌王府就是他的家。

……

…………

张泽禹最后闭上眼睛之前,说了一句话。

张极听的真真切切,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往出涌,所有绷着的弦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彻底底的崩塌。

张泽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张极,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传说一个人死之前许下一个愿望,来世就会成真。

那我许一个愿望,如果有来生的话,让我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温饱足够,有爹娘可尽孝,我爱的人也爱我,我们会有一个家,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飞霜沉沉宛如初见,我困在你眸中一眼万年。


————

陈启二十九年,照岚和督雪进行了长达四年的北境之争,终于以照岚的彻底胜利结束,督雪被迫割地求和,督雪最大的杀手组织紫夜堂全盘覆没,自此,北疆安定,天下太平。

陈启三十年,北凌王苏新皓继位,改年号荣安。

意为岁岁繁荣,世世平安。

北凌王府却始终都在,虽然已经没有人住,但是总有人定期维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曾经的人还在一样。

从未变过。


——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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