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凤凰红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
【以下涉及剧透】
【不是什么正经影评,只是ec粉站在基诺沙的田地中心呼唤爱】
我觉得这片子可以分为两部分,前俩小时和后两分钟。
前俩小时我的内心活动:惹!啥啊!噫……行吧!凑活!
后两分钟我的内心活动:淦!日啊!艹!上吧!掏戒指!求婚!给他一个家!
满意的两点:变种人团战和EC结婚。
团战挺热闹,我们老万场面人,always场面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玩不了的,地铁破土而出、火车真空压缩、铁片铁块铁疙瘩漫天飞舞,都看得挺爽。
至于EC,最后短短两分钟编剧仿佛灵智顿开佛光普照,六句对白三个动作奠定了黑凤凰在EC感情史上浓墨重彩功勋卓著的一笔……
若干年后我也许不记得这部电影的具体...
【以下涉及剧透】
【不是什么正经影评,只是ec粉站在基诺沙的田地中心呼唤爱】
我觉得这片子可以分为两部分,前俩小时和后两分钟。
前俩小时我的内心活动:惹!啥啊!噫……行吧!凑活!
后两分钟我的内心活动:淦!日啊!艹!上吧!掏戒指!求婚!给他一个家!
满意的两点:变种人团战和EC结婚。
团战挺热闹,我们老万场面人,always场面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玩不了的,地铁破土而出、火车真空压缩、铁片铁块铁疙瘩漫天飞舞,都看得挺爽。
至于EC,最后短短两分钟编剧仿佛灵智顿开佛光普照,六句对白三个动作奠定了黑凤凰在EC感情史上浓墨重彩功勋卓著的一笔……
若干年后我也许不记得这部电影的具体情节,但我永远记得EC是在黑凤凰里看淡身外之物、放下功名利禄,携手走向退休结婚定居世外桃源的美好新生活。
万仔说要给教授一个家,从第一战到现在,经历了沙滩离婚天启复合,中间穿插着DoFP的老一辈秀恩爱,看到这个属于鲨美版EC的结局,真的圆满了。
看到老万在火车上用钢铁焊上车厢,独身挡在门外,把教授和孩子们保护在车厢内时,瞬间想起DoFP里老年万独自出山洞应战的一幕😭我们万仔,没变过!!
至于其他的……嗨……如果算作琴的solo电影,也还说得过去,可作为收官之作来说,未免有些潦草。(不过总比权游结尾好(。
屋檐下
一、
似乎在他俩还不记事儿的时候,父母们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个年代人人都不富裕,楼房得单位分配的才有。一方大院儿,几间平房,被一棵枝干嶙峋的老槐树分隔开,基本上是贯通的,两家人共用一个砖头砌的水池,四四方方的灰色石桌,还有向阳的角落里,两三根粗糙扎手的晾衣绳。两家小夫妻年纪相近,境况类似,都是通情理又讲分寸的人,平时相互帮衬,从没发生过矛盾。
时屿他妈和辛无忧他妈是一前一后怀的孕,非要算起时间来,时屿要比辛无忧大一个月,所以辛无忧自打学会了说话,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在那个小男孩儿无论干什么都喜欢争个高下的年纪,他对这个称呼背后代表的身份好像没有丝毫犹豫和不满...
一、
似乎在他俩还不记事儿的时候,父母们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个年代人人都不富裕,楼房得单位分配的才有。一方大院儿,几间平房,被一棵枝干嶙峋的老槐树分隔开,基本上是贯通的,两家人共用一个砖头砌的水池,四四方方的灰色石桌,还有向阳的角落里,两三根粗糙扎手的晾衣绳。两家小夫妻年纪相近,境况类似,都是通情理又讲分寸的人,平时相互帮衬,从没发生过矛盾。
时屿他妈和辛无忧他妈是一前一后怀的孕,非要算起时间来,时屿要比辛无忧大一个月,所以辛无忧自打学会了说话,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在那个小男孩儿无论干什么都喜欢争个高下的年纪,他对这个称呼背后代表的身份好像没有丝毫犹豫和不满,用它去交换一颗糖果,一支冰棍,一次庇护或是一个摸小狗的机会,声音里带着稚嫩的水分,清亮而伶俐。
“哥!”
五月槐树开花,俩孩子都会跑了,时屿要稳一点,辛无忧白长了一身干劲,追在后面直晃荡,只要距离拉开了,他就叫“哥”,那样时屿会停下来等他,拉他的手。
茂密的树冠像一把浓绿色的大伞,笼罩着庭院里与世隔绝的小世界,两家的大人坐在院子里看护着,不时地提醒、呼唤一声,花瓣随风飘落,被奔跑的小脚一踩,水波一样朝周围散开。
最好的年华,就从这里开始。
二、
记得刚上幼儿园那会儿,辛无忧是小班的扛把子。这地位稳固而不可摇撼,大班有个小胖墩儿不服气,趁着午休之际去找他麻烦,被推得摔倒在地,坐爆了园里装饰用的气球,把自己吓哭了,一直哭到放学。
老师告状,被他妈一只手提溜着回家,走一路骂一路。另一只手拉着腼腆寡言的时屿,只给买一个冰淇淋,没得商量,不听话的那个只能眼巴巴看着。
路上经过菜市场,辛无忧他妈顺手买点新鲜食材,低头去撑塑料袋或者把小贩找的零钱塞到包里的工夫,一眼没看见,时屿就把那个捏得快要融化的甜筒从她身后递过去,让辛无忧舔一口,没被发现就多舔两口,再飞快地收回手,和刚才一样自顾自地吃。那张写着“好孩子”三个大字的小脸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在外人眼里,辛无忧虽然闹腾,却是十分讨人喜欢的类型,机灵,嘴巴甜,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挨个叫过来,街坊邻居谁见了都要呼噜脑袋;相比之下时屿就安分得多,说话声音不大,吐字清晰,走路不慌不忙,看着像未来要干大事儿的人。
俩孩子性格迥异,看上去也没什么共同爱好,倒是特别愿意一起玩儿,去哪儿都做着伴,跟亲兄弟似的。
有的亲兄弟会吵架,他俩却没吵过,父母们表示喜闻乐见,因为不必担心他们寂寞。
等夏天过去,暑热将退未退的时候,两个人开始读小学。鉴于学校离家远,早上就由时屿他爸开车去送俩孩子上学。车厢里两人各坐一边,相同款式的书包放在中间,校服也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穿法——辛无忧的红领巾永远系得不标准,要么胡乱打个结,要么在校服外面撅着,像条不老实的小尾巴。
他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大眼睛咕噜噜顾不上眨。他从那个年纪就知道分辨人的好看和难看,并且以此为标准表现出明确的殷勤或拒绝。比如数学老师长得丑又凶悍,他作业就经常完不成。
时屿陪辛无忧留堂,捧着书在一边看,等着弟弟写完一起回家。他的作业不但早早写完了,还会被老师在课堂上当做范本展示。他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架起来托着书脊,另一条腿垂下来,校服裤腿底下露出一截细长的脚踝。他那时就比同龄的男孩儿高出小半个头来,或许是拜父亲的优良基因所赐——他将近一米九的爸爸在小孩子眼里跟巨人没有区别。母亲买衣服的时候也特意用软皮尺量过他的手脚,并借此预言他未来一定会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时屿不怎么热衷于陪她一起幻想未来,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呢。
他看着辛无忧埋头写字时翘在头顶的一撮头发,夕阳里泛着浓郁的焦糖色。
那是日复一日奔跑在阳光下的颜色,带着新鲜却不烫手的热度,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三、
别看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儿,玩儿过家家都还知道你当爸爸,我当妈妈。那时同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就特喜欢故意缠着时屿问问题,问的都是些小儿科,辛无忧可以作证,连他都会做。
而他并不关心这个。
小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课间十分钟,他坐在时屿前桌看时屿给那小姑娘讲题,时屿把校服衬衣的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被漂亮骨节撑起来的手腕,握着笔,讲到需要消化的地方就停下来等小姑娘点头,她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成熟的洗净的苹果,校服领子拉到顶,把下巴藏在里面说话,班里的女生好像都爱这样。
“这里我还是没听懂。”小姑娘说。
“答案选这个!”辛无忧插嘴道。
“我没问你!”小姑娘瞪他一眼。
辛无忧便把脸往旁边一扭,对着空气吹跑调的口哨。
他不吭声,手在课桌抽屉下面摸索,剥开一个粉红色的泡泡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把长方形的油皮纸叠成一架迷你小飞机,悄悄放到时屿的膝盖上。
周五比一周中的任何一天都要令人期待。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不用学习,辛无忧基本到四点钟就坐不住了。上周爸爸就答应这周末和时屿一家三口一块儿出去吃饭,他不是多么钟情于下馆子,只是因为这顿晚饭和其他日子的晚饭不一样,有六个人,有很多种菜,饭后还可以去逛夜市,一切都被赋予了特殊意义。
这样的聚餐每月会有一到两次,主角一般是大人。大人们讨生活是很辛苦的,有很多牢骚、很多愤懑。父亲会在饭桌上聊股票,工作,母亲则是拉扯些家长里短,时屿和和辛无忧可以多吃一点儿自己喜欢的,逛夜市的时候走在最前面,他俩已经不是能够随便拉手的年纪了,就把手抄在外套口袋里,边走路边说笑。
说笑的内容七零八碎,话题还随着辛无忧跳跃的思维到处乱窜,时屿不见得每次都能配合,但他会笑得很捧场。
“有那么可笑吗!”辛无忧也怀疑了。
“有啊。”时屿舔舔嘴唇。
“你是说我很可笑吗?”他又问。
“不是。”时屿耸了耸肩,笑意还未从眼角退下,所以这话被他说得不太认真:“或许吧,跟你说话就是很想笑。忍不住。”
四、
十二岁一过,男孩儿们就像雨后的植物般一天天拔高起来,蓬勃,迅猛,画在院门上的尺子和邻居的眼睛已经无法再测量他们,连早晨出门和下午回家都长得不一样似的。
论身高时屿的长势要更好点儿,他妈的预言终于在几年后得到印证。青春期的身体如同一台摸索着正确运作方式的机器,五官的轮廓,四肢的比例,每一处都趋向完美磨合;辛无忧那张被整条街的奶奶阿姨捏过一遍的娃娃脸也长出了棱角,包裹在校服衬衣里的肩背变得紧实而挺拔,嗓音也日渐低沉,偶尔听见自己说话会觉得陌生。
辛无忧渐渐注意到,他和时屿并肩而行,自己要将下巴微微抬高一点儿才能四目相对了,起初心中不平衡,后来发现时屿低头时垂下来的睫毛比这更加让人在意,就把那微弱的不快彻底遗忘。
时屿倒是对这差距十分满意,方便他时刻欣赏辛无忧头顶倔强的发旋,那是唯一从童年留存至今的宝物。
盛夏,那种电闪雷鸣、云里蓄着一场暴雨的闷热晚上,他俩写作业到深夜,并排躺在老房子的卧室里睡觉,关了灯,好几次被雷声惊醒,睁开眼看窗外,天空是暗红色的,沉得把雨搭都压垮。电风扇有气无力地旋转,搅动满屋起伏的呼吸,床单都被汗浸湿,一翻身就往胳膊上粘。辛无忧以为时屿已经睡熟了,便偷偷去摸他的鼻梁,一动不动,再摸,就被猛地伸手打下去,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半晌,肩膀一起抖起来,笑得半天睡不着,隔壁便传来父母的呵斥和催促声。
“快睡!明天还上不上学啦!”
两人立即闭上眼假寐,演技逼真。没过多久,这场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五、
中考结束后的漫长暑假,旅行和聚会接连轰炸过一阵,大概有半个月时间,辛无忧家里都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哪怕他在家里从来都不是操心的角色,也有按捺不住的一天。
而母亲就像积攒够了充足的喜悦,特意挑选了一个郑重的日子,向他宣布:咱们要搬家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父亲还在一旁欣慰地笑。
辛无忧愣了几秒钟,在两口子惊讶的注视下发疯似的拔腿往外跑。
然而还没跨得出那道门,眼泪就以开闸泄洪的架势流下来,流个没完。
屋外艳阳高照,时屿正在院子里载种花草,见他这副模样横冲出来,站起来就伸手拦:“怎么了?”那张淡定的脸也少有地表现得不知所措。花还没浇完,洒水壶倒了,水顺着砖缝淌了满地,在太阳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辛无忧被他双手揽住,兀自抽噎了半晌,声音已经平复,眼眶里积累的水分却还没控干。
“我们家要搬走了。”
“我们得分开了。”
“再见。”
时屿眉梢一挑,弯腰捡起水壶,拍了拍辛无忧的衣袖,冷静地告诉他:“这么巧,我家也是。”
他酝酿好的一声没哭出动静,差点儿打了个嗝。
追出家门的父母在台阶上气得直跺脚:“没出息的玩意儿,咱们买了同一栋楼的房子,一起搬走。闭嘴。熊死了,哭个屁啊。”
于是这件糗事被拿来做成标本活生生取笑到过年。
——十六岁这一年,时屿和辛无忧一起搬离了他们出生和长大的院子,继续做邻居。
搬家是个浩大工程,两个出落成大小伙子的男孩儿成为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帮忙搬运、布置、打扫了整整一天,累得一身臭汗。时屿家的浴室还没装修好,就想来先一步装好的辛无忧家蹭个澡洗。崭新的热水器刚刚投入使用,存货不多,为了节约有限资源,两人决定共享浴室。
即使关系亲近至此,幼年时代光着屁股在同一个木桶里翻滚的光荣事迹已沦落成彼此的黑历史,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才意识到“害臊”不仅仅存在于异性之间。沉默孕育出一丝尴尬,时屿背对着辛无忧淋浴,热水自头顶直冲到脚底,带走多余的热量和皮肤表面的污渍,沿着光洁的地板汇入排水口,辛无忧无意观摩了这一过程,看着看着,被某种前所未有的念头惊动,便慌忙地把目光从对方的腰腹移开,涨红的脸躲在了蒸腾的白雾里面。
轮到他洗了,水迷住眼睛,大呼小叫地让时屿给他递毛巾,视野模糊中听见那人嘟囔了声“别动”,展开的浴巾便裹在了肩上,干燥而柔软,覆盖在上面的手掌也是那么温暖。
擦到他的脖子和脸了,他仍不敢抬头,只死死盯住咫尺处时屿赤裸而蜷缩的脚尖。
究竟是谁的心跳这么大声?
六、
升上高中的第三个月,两个人都被女生递了情书,喜欢时屿的是同班的,喜欢辛无忧的是隔壁班的。辛无忧短暂人生的第一次被人追求,他不像时屿富有经验,面对那个活泼过头、不拘小节,且热衷于在课间操后的走廊制造浪漫“偶遇”的女孩儿,有点儿把握不住分寸。
就连拒绝对方他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说法:“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但凡换个脸皮薄点儿的姑娘,得到如此不留情面的答案早就掉头走开,不会像她一样,偏偏要多问一句。
“那你喜欢谁?”
这问题仿佛把辛无忧刁难住了,又或者他鲜少有这样需要严肃和正经的时刻,不得不收敛嘴角,语调依然上扬,却显得坦率而不容置疑:“他会知道的,但你不会。”
“好小气哦。”
“是啊。”
挥挥手跟女生告别,他抬腿跨上单车,一手把单肩包甩到背后,冲进斑斓的夜色里,和另一个人汇合,去相同的方向。
晚自习九点半下课,回家的小路上没多少行人和车,遇到红灯,两人还是习惯性地停在白线里等。空旷的十字路口,风声四下出没,昏黄的路灯从身畔斜斜打过来,拉长他们的影子,辛无忧的脚撑在单车两侧,默念着红灯的倒数计时,进入“10”的范围以内,他扭头去看时屿的侧脸,喉结缓慢滑动,直到时屿松开了车把,手在他肩膀上找到一个长久的着落点,吐息带着朦胧的烟,迎向他。
两道影子靠近、重叠到分开,红灯闪烁变绿,车轮平稳向前,没人发现他们。
冬天就快来了,嘴唇上的余温却久久不散。
七、
大年三十,两家人合计着年夜饭都不亲自下厨了,去外面吃。提前打电话给饭店开了个小包厢,顶风冒雪地步行过去。一年里最喜庆的一天,处处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饭店门口挂了灯笼,室内暖气充裕,落地窗上毛茸茸结了一层霜,映得街景温馨绚烂。
难得被允许喝酒的日子,大家席间都只顾着聊天,吃吃停停,中途夹杂着两声“汤端过来了快让让快让让这孩子留神别烫着你”,辛无忧匆匆地喝完一小碗,烫得直吐舌头,隔着大圆桌和放下筷子的时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来,一个拿外套一个拿围巾,口供串通得很一致。
“我们俩吃饱了,出去转转。”
刚出门的时候还不觉得冷,没走几步便让北风吹透了骨,马路上的积雪被人铲到两旁,堆得高出人行道一大截,被来往行人一步步踩实了那些路,走起来滑得要命,在这种事上辛无忧总是落后时屿一些,长大了也不例外。
“哥!你走慢点儿!腿那么长呢你!”
时屿回过头来看他,从盘在胸前层层叠叠的围巾里叹了口气,悠悠地飘散在雪花里。
然后他把捂在大衣兜里的手掏出来,接管了辛无忧的手,扣住五指一并揣回口袋,这才继续走。
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过了路口,两家大人才擦了把窗玻璃,笑着回到桌边坐下,重新添几杯酒,夹一口放凉的菜。
“真好啊。”
“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适当提醒两句吧。”
“嗨,谁没年轻过呢。”
“也对。”
“唉,反正是真好。”
END
朕不生了『32』
近日宫里流传,皇上似乎是得了隐疾,已经许久没有翻过牌子了。
小太监内心流泪,一路躲开了无数个妃子的各种示好和旁敲侧击后,快步走进了正殿,就看见皇上正心无旁骛的抱着一本书仔细研究着。
皇上这几个月来的举动可谓是奇怪至极,他曾穿着同一件衣服在书房的小塌上连续睡了三月有余,后来在小太监等人的劝说下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居室。近些日子,又开始研究什么天道了。
小太监可不懂这个,他感觉皇上就是要修仙。
古往今来,多少个帝王都是毁在这上面。身为皇上身边的贴心小棉袄(自认为),小太监心惊胆战的帮皇上遮掩着,生怕因为自己掩护不力,明天皇上就被言官们痛骂的奏折砸死。...
近日宫里流传,皇上似乎是得了隐疾,已经许久没有翻过牌子了。
小太监内心流泪,一路躲开了无数个妃子的各种示好和旁敲侧击后,快步走进了正殿,就看见皇上正心无旁骛的抱着一本书仔细研究着。
皇上这几个月来的举动可谓是奇怪至极,他曾穿着同一件衣服在书房的小塌上连续睡了三月有余,后来在小太监等人的劝说下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居室。近些日子,又开始研究什么天道了。
小太监可不懂这个,他感觉皇上就是要修仙。
古往今来,多少个帝王都是毁在这上面。身为皇上身边的贴心小棉袄(自认为),小太监心惊胆战的帮皇上遮掩着,生怕因为自己掩护不力,明天皇上就被言官们痛骂的奏折砸死。
按理说皇上根本没有看过这些东西,答疑解惑自然要去找国师,但奇怪的是,皇上只是去了国师哪里一回,之后就自顾自在屋里认真翻看着那些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竹简,一副不愿再与国师多说的模样。
但若要说皇上不喜国师也不对,他时常拉着小太监询问国师的近况,这几个月宫内有关于国师的周边,几乎全部流进了皇上的起居室。
这上位者的心思哎……小太监暗自撇撇嘴,他低低咳嗽一声,唤了声陛下,终于吸引了皇上的注意。
皇上从山一般的竹简中抬起头来,他揉了揉眼睛:你来了。
小太监哎了声:陛下,东西送过去了。
皇上怔忡了一瞬,接着点点头:好。
小太监鼻子动了动:陛下,内务府方才跟小的说进了几块上好的沉香,说是白奇楠……
皇上:白奇楠?
小太监笑道:可不是,小的自作主张拿了些回来,今晚就给您燃上。
皇上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再拣一半给国师送去。
小太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皇上经常借着各种理由给国师那边派东西,如今私下里,连理由也懒得找了。
看见小太监躬身退下,皇上向后仰到在座椅上,望着繁复华丽的穹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毫无头绪。
他尝试过以那天的姿态入睡,无数次。一有时间他就到那个小塌上躺下,期望着再睁开眼,便能看到国师清隽的容颜。
皇上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那个国师所在的皇宫,他鼓起勇气去见过这里的国师一面,即使这两人的面容,举止完全相同,皇上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同的。皇上更知道,即使自己不能再回去,他也不会爱上这个人。
一份爱只够给一个灵魂。
但他无法做到让自己对国师视而不见,那张冷艳高贵的脸几乎成了他的梦魇,他只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将自己过去缺失的地方通通补上,继而得到一些虚无缥缈的心理安慰。
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皇上捏了捏眉头,将目光又移到了竹简上,这是最后一卷了, 竹简的边缘已经残破,幸好字勉强可以认清,皇上缓缓将它铺开,就见小太监推开门,对着自己气喘吁吁,一句话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国……国……国……
皇上最烦他这样,他一眼瞪过去:咯咯咯什么咯咯咯,朕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变成母鸡了!
话音刚落,皇上面上的表情便僵了下,他不着痕迹的偏头向后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像他的心。
小太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轻轻推到了一旁。国师眉目淡然的越过他走了进来,他轻扫了一眼,哂道:果然在陛下这里。
皇上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不自觉的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待触及到对方冷淡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来,又暗藏落魄的坐回椅子上:国师此来,有何贵干?
国师虚虚行了个礼,接着走上前去,指了指桌上那卷残破的竹简:为此而来。
皇上眉头一挑,将手按在竹简上:哦?
国师垂下眼眸:臣的目的,是与陛下一样的。
皇上呼吸一滞,他眯起眼:你是说……你有办法?
国师耸了耸肩:臣有没有办法不一定,反正陛下你一定没有办法……
皇上磨牙:为!何!
国师摇头叹息一声:你看不懂的。
皇上一愣,随即怒道:朕三岁时熟读孔孟,五岁时出口成章,身为历史上最年轻英俊成功的皇帝,朕现在就将这竹简上的东西读给你听!
皇上低下头,刚刚张开嘴,声音便卡在了喉间。
这蝌蚪一样的文字……是什么啊?
国师怜悯的啧啧两声,轻轻一握便将竹简收入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竹简揣进怀里,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更何况你们二人中,我更喜欢那个哭包,他可比你好玩多了。
皇上听了之后并没有生气,他面色古怪的上下扫视了国师一番,继而玩味的笑了一声:那朕便静候佳音了。
国师嘴角勾了勾,与皇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继而躬下身去,端正的行了一个礼:臣,告退。
朕不生了『31』
黎明即起,沐浴更衣,牢记祖训,勤政爱民。
陛下,该起了——
熟悉的唱词由远及近灌入皇上的耳朵,他睡眼朦胧的从塌上坐起,习惯性的将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平平的,上面覆盖着浅浅的一层肌肉。
皇上皱起眉,又捏了捏,然后才恍惚的反应过来。
朕好像生了……
皇上开口问道,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迫不及待:朕生的孩子呢?
一旁有人带着笑意接话:陛下还迷糊不成?男人哪能生孩子?
皇上哼笑一声,懒洋洋道:朕不就可以……
他的声音蓦地停住,猛然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老太监柑橘皮似的褶子脸。
皇上的大脑乱成了一滩浆糊,但这无法阻止他的动作,身体总是比大脑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
黎明即起,沐浴更衣,牢记祖训,勤政爱民。
陛下,该起了——
熟悉的唱词由远及近灌入皇上的耳朵,他睡眼朦胧的从塌上坐起,习惯性的将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平平的,上面覆盖着浅浅的一层肌肉。
皇上皱起眉,又捏了捏,然后才恍惚的反应过来。
朕好像生了……
皇上开口问道,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迫不及待:朕生的孩子呢?
一旁有人带着笑意接话:陛下还迷糊不成?男人哪能生孩子?
皇上哼笑一声,懒洋洋道:朕不就可以……
他的声音蓦地停住,猛然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老太监柑橘皮似的褶子脸。
皇上的大脑乱成了一滩浆糊,但这无法阻止他的动作,身体总是比大脑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掀开身上的衣服,低下头看了过去。
腹部皮肤光洁紧致,没有丝毫被拉伸的痕迹。
朕大卫一般的八块腹肌又回来了!
他又抬头看了眼眼前的老太监,想起方才对方的话,不禁喜上眉梢。
朕回来了!
奇怪的是,皇上心中欢欣鼓舞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反而是惆怅更多。老太监看着对方这幅悲伤春秋的模样似乎也看习惯了,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张方巾递过去:陛下。
皇上双手捏着小手帕:给朕巾子干嘛?
老太监:您这时候该哭了,赶紧哭,咱们赶着上朝呢。
皇上将方巾怒摔到一旁:哭个屁!朕哭什么哭!
老太监迟疑道:但您前段日子都要摸着肚子哭半天……
皇上由一斑而窥全豹,大概知道另一个皇上的德行了。但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罕见的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总之朕不会再……再哭了。给朕更衣。
皇上话语一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小太监如今在做什么?
老太监噫了一声,边伺候皇上穿衣边回话:陛下晓得奴才那不成器的徒弟?他如今在兰妃娘娘跟前伺候,陛下是想……?
皇上:兰妃?朕记得他明明是在朕书房当值。
老太监奇道:陛下忘了?还是您前些日子将他派过去的。
皇上:……将人叫回来吧,就说是朕的旨意。你年纪大了,不用事必躬亲。
老太监喜上眉梢,虽不知皇上为何变了主意,不过却正好如了老太监的心意,他之前便想找个好时候让徒弟到皇上跟前露露脸,徒弟有出息了,他这个师傅以后的日子,想不好过也难。
老太监却还是轻咳一声:奴才感激陛下垂怜。只不过老奴的那个徒弟,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尽是些小聪明,人又上不得台面,陛下……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老太监一眼:无妨,朕下朝后就要看见他。
老太监不情愿的挤出了个笑脸,一副担心小太监给自己惹祸的模样,心底却是乐开了花,只不过这表面功夫得做足,才不会遭主子的嫌。他话锋一转:陛下,那兰妃娘娘那里?
皇上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么个人,他哦了一声:你看着办吧。
这模样,竟是一点都不在意兰妃这人了。老太监见怪不怪,却也在暗叹了一句圣意难测。
花无百日红,兰妃这页算是翻过了。
老太监办事效率高,皇上果然一下朝便看到了身着宫服的小太监……正蹲在水池旁看鱼。
老太监走过去,低低地呵斥一声小兔崽子,随后将人领到皇上的面前。小太监也上道,知道是皇上在提携自己,噗通跪了下来:皇上万岁——
皇上:平身,随朕进书房罢。
皇上没提老太监,他便也知趣,没凑上去,只是拉着小太监细细叮嘱了一番,随后哼起小调,背着手走远了。小太监紧紧的跟在皇上身后,他不敢抬头,只得盯着皇上绣着金线的靴子看,心里想着自己师傅方才的嘱咐,就算是奴才,也想做人上人,若他能在皇上身边得了脸,那才算是混出头,走上奴生巅峰了。思及此,他更加专心的复习起老太监的话来。
皇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小太监却还没注意,犹在心底背诵着老太监教给他的八荣八耻,一不留神便撞到了皇上身上。
小太监风中凌乱:完了完了完了出师不利我可能上班当天就要面临下岗了。
他麻溜的跪了下来,呼天抢地道:陛下恕罪!
皇上却半天没个回应。惹得小太监的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要杀要剐,您好歹吱一声啊。
小太监不禁壮起胆子,颤巍巍的抬头看向皇上,谁知对方脸上并无怒色,反倒好整以暇,眼中带笑。让小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皇帝莫不是喜欢被人撞啊?
皇上最后终于如小太监所愿开了金口,却不是治罪的:你们每月五号的粉丝交流会,办的怎么样了?
小太监:!?!?
小太监有苦说不出,这宫里最尊贵的便是当今的圣上,虽说先帝曾言皇上与国师地位相当,但如今国师一向深居浅出,皇上把持朝政,风头早已盖过了国师去。他们在宫内办国师的粉丝交流会也都是偷摸着来的,却不知怎么会被皇上知晓。但如今皇上都问出来了,他若是矢口否认便是欺君。他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承蒙关心,回禀陛下,交流会办的还是不错的……
皇上饶有兴致:怎么个不错法?
小太监很快调整好了心理状态,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皇上言笑晏晏的,并没有生气,他胆子便大了许多:那些有些文采的宫人,便去写关于国师的话本。擅丹青的呢便画些国师模样的笔墨。还有饰物,也有人专门在做,永福宫的巧儿姐姐不知怎么搞到了国师荷包的纹样,绣了几个出来做限量周边,一个就要二十两银子呢。
皇上:哦?那你可有?
小太监喜滋滋:自然是有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事,小心的递给了皇上:陛下您看看,说跟国师大人那个有七八分像呢。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荷包,想着那个清冷的人,他嘴角挂着笑意:是不错。
说罢,他直接将东西揣进了自己怀里。转身朝书桌走去。
小太监讷讷开口:陛下,陛下,那个荷包是……
皇上回过头来,他挑了挑眉:当然是朕的。怎么了?
小太监刚想开口说那荷包明明是自己的,脑中却又开始自动播放老太监的八荣八耻,他打落牙齿和血吞,干巴巴道:没,没事……
皇上:你可知那个巧儿做了几个荷包?
小太监想了想:五个。
皇上点头:明日一早,你把剩下的四个荷包都给朕找来。还有,以后国师的所有周边,朕都all了。银子不是问题,你自己去库房支,不必跟朕说 。
小太监应了一声,听到皇上说拿钱不必跟他报备时,脸上也没什么喜色,倒不是他不喜欢银子。宫人们月俸有限,即使是那些宠妃宫里的宫人,手里的银子也不能都用来买国师的周边,她们日后被放出宫去,免不了为自己打算,小太监实在没见过如此财大气粗有底气的追星。他跪在地上,呆愣的看着皇上,心下艳羡。
有银子,真好啊……
今天是520,亲吻每一个小可爱。爱你们!
【楼诚】流年 14
14.
明诚走下楼,听到客厅里明镜和明楼在说话。
明镜问他,阿诚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医生来。明楼答她,小感冒罢了,没那么娇贵。明镜笑道:“确实家里面阿诚身体最好,最娇贵的啊,是你。”
明楼冤枉极了:“大姐你这话可太偏心了,论娇贵我比不过明台吧?”
“你都多大了明楼?”明镜嗔道,“跟小孩子比娇贵呢?好不好意思啦?”
“这可是您要比的。”明楼压低声音说。
“嗯?”
“没事。”
明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笑完又鼓起腮帮子:“昨天说好了今天中午去吃烤肉的。”
明台念叨好几天了,原本昨天计划好今天中午吃,下午再去买些年货。
“没事的大姐,你和明台去吧,我也惯不爱吃烤肉。”明楼说,...
14.
明诚走下楼,听到客厅里明镜和明楼在说话。
明镜问他,阿诚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医生来。明楼答她,小感冒罢了,没那么娇贵。明镜笑道:“确实家里面阿诚身体最好,最娇贵的啊,是你。”
明楼冤枉极了:“大姐你这话可太偏心了,论娇贵我比不过明台吧?”
“你都多大了明楼?”明镜嗔道,“跟小孩子比娇贵呢?好不好意思啦?”
“这可是您要比的。”明楼压低声音说。
“嗯?”
“没事。”
明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笑完又鼓起腮帮子:“昨天说好了今天中午去吃烤肉的。”
明台念叨好几天了,原本昨天计划好今天中午吃,下午再去买些年货。
“没事的大姐,你和明台去吧,我也惯不爱吃烤肉。”明楼说,“我在家照顾阿诚就好。把阿香也带上吧,帮忙拎些东西。”
换做平常,明诚会下楼告诉他们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可以大家一起去。然而听到明楼的话,他停在了楼梯半中央,悄声退后了一步。
“谁照顾谁呀。”明镜笑说。
“那好吧,我带明台和阿香去。”又压低了些声音,“那午饭桂姨做,你在家看着点。”
“放心吧。”
明诚一直站在原地,等到他们又聊了几句出了门后才缓步下了楼。他一见到明楼就笑,抻了抻手臂问:“大姐他们出去了?”
“嗯,吃明台心心念念的烤肉去了。”
“你不去吗?”
“我在家照顾你不好吗?”明楼反问。
明诚先是配合地点点头,又学方才明镜的语气小声嘀咕一句:“谁照顾谁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明诚抬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中午我们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你好点儿没?”
明诚清清喉咙,“我没感冒,就是嗓子有点儿疼。”
“那就是感冒的前兆。”明楼说着,进厨房给他盛了碗姜汤。明诚闻着直冲脑门的姜味儿一阵反胃,但在长兄的注视下还是咬牙喝了进去。明楼满意地笑,又觉得不够似的,目光落在了茶几果篮里摆着的雪梨上。
“你嗓子疼,给你炖点梨吧。”
“行。”明诚立刻答应,这可比姜汤好喝多了。“正好你也喝点儿,清热去火。”
明楼在果盘里挑挑捡捡半天,被看不下去的明诚整盘端走:“我来,我来。您歇着。”就那么几个梨还挑挑挑,也不知道这口梨汤到晚上能不能喝到。明诚背着身腹诽。
“你在心里骂我了。”明楼说。
“我没有。”明诚抱着果盘反驳,“我绝对不是怕您切梨割了手,也不是觉得您不会开火,更不是怕您开了又被烫着。”
“阿诚啊……”
“我去厨房了!”
没多久端了一锅甜汤到客厅,盛好两碗放到桌上。
明楼搅了搅汤,“梨呢?”
明诚捧起碗:“扔了。”
“扔了干嘛?”浪费可耻,这可不是明诚的作风。
明诚咕噜咕噜喝汤,放下碗才舔了舔嘴角说:“喝汤就行了,梨煮软了不好吃。”
明楼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晚,拿起勺往嘴里送了一口。
甜得很。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明楼咽下汤笑着说。
明诚没说话,起身去了厨房洗碗。
“喝完了自己洗。”厨房里丢出来一句。
午饭吃得简单,明楼特意叮嘱了桂姨做得清淡些。吃过后两人到院子里散步,今天太阳好,照得人舒服,按明楼的话讲,晒会儿太阳感冒就好了。明诚只有笑着认同。
“昨天明台的家教打电话过来,说她不做了。”明楼走在他后面,换了个话题说。
明诚愣了愣,停下脚步问:“明台知道吗?”
“还没告诉他。”
“嗯……那还是先别和他说。”
“怎么?”
“明台要是知道我告诉你,可得生我的气了。”明诚故作苦恼,“不过大哥这么聪明,自己猜到了不能赖我。”
明楼看他一脸使坏的样子,忍了笑摇摇头,“这小子,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明诚侧过身,漫无目的看着院子里才修剪过的草,自语般地说:“他倒是让人羡慕。”
过了一会儿,明楼才回应了他的自言自语。“他还太小,性子又跳脱,不懂事罢了。”
“那我呢。”明诚扭头问,“大哥觉得,我也太小,也不懂事?”
“换个问法吧。”明诚笑,“如果,明台能喜欢她很久很久,你还会觉得他是不懂事吗?”
正午的太阳照得人头脑发昏,没等到对方的回答,明诚用力眨了眨眼,自顾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他盯着薄薄的纸片,并不对着人说:“这张照片,我拿去再印一张,大哥不会介意吧。”
“不会。”
“谢谢大哥。”明诚重新塞回口袋里,再抬头时语调温和:“回屋吧,您该午睡了。”
明诚越过他,目不斜视地往里走,才刚过了擦肩的位置,手腕却被拽住。
“你不是明台,他也不会像你这么傻。”沉默一番后明楼才开口。明诚发觉自己被握着的手腕一片潮热。
“很多事情,走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你从来没有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太不懂事。”
“对不起,阿诚。”
明诚眼睛疼得厉害,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意义。如果反手揍身后这个人一顿能让彼此都清醒一点的话,他可能不会手下留情。
最终还是塌了肩膀笑笑,一切浮起的念头烟消云散,明诚想抽回还被他抓着的手,想跟他微笑道一声“没关系,午安。”,可才刚抬起胳膊,后背一暖,那人从身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对不起……”明楼在他耳边重复道,“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么懦弱下去,虽然已经够久了……”
“我总在问自己,到底是我带你走了歧途,还是这注定是我两要走的路。”
“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如果有一天你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会怎么做。可是每次的答案,都是我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关在家里,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我向你道歉……明诚。”
“你是该……向我道歉。”明诚贴着背后人的胸膛,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发抖。
他在他怀里转过身,距离已经挨得极近,明诚还是在扫过鼻尖后将脑袋靠在了明楼的肩膀上。
意识到对方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吻,临到实现前却突然退缩,转而成了彼此间第一个如此正式又神圣的拥抱后,明楼后知后觉笑出了声,被恼羞成怒的弟弟差点挣扎脱身。
“好了好了。”明楼收紧了手,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慢慢来。”
虽然我早吻过你。
TBC
下章完结~
【凌赵】对症下药 (END)
第一人称预警
1.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情况下的凌远。
我想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抛去平日里对他浅薄的了解,在他抬头的瞬间除了虚弱以外我还看到了一丝慌乱,即便很快被辨认出来人后他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他隐藏在弯曲膝盖后面抵着胃的手悄悄挪开,我的犹豫只停在眼前一瞬,便弯下腰去扶他。
今夜是我值班,我原本不该路过这里。而他也不该在这里,加班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我知道今天不是。
凌远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我知道。所以扶着他时,我能感觉到即使他走不稳路,也依然不愿意把太多的重量分担给我。我默不作声陪着他一路到了办公室,期间他也不发一言,落到沙发上才如释重负一般躺了下去。我还没来...
第一人称预警
1.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情况下的凌远。
我想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抛去平日里对他浅薄的了解,在他抬头的瞬间除了虚弱以外我还看到了一丝慌乱,即便很快被辨认出来人后他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他隐藏在弯曲膝盖后面抵着胃的手悄悄挪开,我的犹豫只停在眼前一瞬,便弯下腰去扶他。
今夜是我值班,我原本不该路过这里。而他也不该在这里,加班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我知道今天不是。
凌远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我知道。所以扶着他时,我能感觉到即使他走不稳路,也依然不愿意把太多的重量分担给我。我默不作声陪着他一路到了办公室,期间他也不发一言,落到沙发上才如释重负一般躺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倒上一杯热水,他已经侧卧在了沙发上,背面朝着我。
熬过了独自与疼痛对抗的过程,我想他应该做着谈不上好坏的梦,身体勉强放松,意识却早已飘远。从他的背影我已经看出他的精疲力尽,能做的却只有祈祷他一觉睡到天亮。
他似乎喜欢睡高的枕头,抱枕买的很厚实,垫在他耳朵下边,另一个被他不自觉搂在怀里。我到衣架上拿了他的西装给他盖上,他没有被惊扰的迹象,呼吸很轻缓。我留了桌上一盏台灯,调到适宜睡眠的室温,然后合了门往外走。
今夜事不多,感谢这份平静。
2.
第二天早上再见到他,我没有提及夜里的事,我甚至不太确定在那种状态下他是否记得发生过什么。我和他打了招呼,提出一起吃早饭的建议,他同意了。
我领他去了附近的有一家粥铺,生意很好,我也是常客。吃饭时,我还是没忍住,故作随口地跟他说做我们这行吃饭没个规律,但你胃不好,还是要自己多注意。他听了连连点头,好像对我的说法不能更同意。不过像这类人,不用想也知道,嘴上答应,实际是做不到的。
自那以后,我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想着他有没有按时吃饭。这年头,像我这么情真意切关心领导的人大概不多了。于是吃完饭后我散步般路过他的办公室附近,顺带给他推荐了几家相对干净的外卖。
其实在此之前,我和他说话的机会并不多,我不是爱在领导面前时常出现的人,这可能与外界对我靠着卫生局某领导女儿晋升的流言不太相符,大概觉得我故作清高,当了那什么还立牌坊。
我坐在办公桌前观摩本院院长进食,脑子里冒出这件事,不由笑出了声。
他抬头看我,手上停了动作,似乎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我笑。我赶忙摆摆手,说你吃你吃,我就是想到个笑话,没想到他追问我,什么笑话?我呆了几秒,干巴巴问他,一个胖子跳楼了,他变成了什么。凌远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我说,变成了死胖子。
……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冷笑话吗?
我正准备尴尬,他竟然低下头笑了。
3.
下雨了,我的被子还晒在阳台上。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中午就骤然变天。一个人住这点不好,被子没人照看。
别说被子了,曾经我特别想养个小猫小狗,但一想到工作忙,没时间陪它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连花花草草都没敢养,养死了造孽。
想到每晚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的被子此刻孤单无助地淋着雨,实在于心不忍,想了想,拨通了一个损友的电话。
他住得离我家很近,嘟嘟声中我只能祈愿他在家。还没等他问什么事,我省了寒暄直奔主题:毛儿,帮我收个被子!家门的密码是0818。
我靠,哪个傻逼会用自己生日做家门密码啊?赵启平我真服了你了。
谦虚谦虚,快滚去收,晚上请你吃饭。
我迅速挂了电话,免得废话中耽误我被子得救的时间。一转头,院长大人站在我身后,正一脸慈祥地望着我。
心里莫名一哆嗦,我向他问了好,他跟我说,天气预报早说了今天会变天,不仅为了衣服被子,为了身体也要多留意天气变化。
我嘿嘿笑,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深夜蹲在墙角揉胃的人是谁。
然后转了个话题邀他共赴食堂进餐。
今天菜不错,清淡且好消化。汤也不错,养胃。在我热烈的凝视下,院长豪迈地干了一整碗。
4.
晚饭和毛儿在路边的大排档解决。
我俩是高中同桌,毛儿之所以叫毛儿,当然是因为他毛多。曾经这个外号差点落我头上,还好我机智,先发制人叫得全班皆知。等到了夏天他发现我毛比他还重,当然为时已晚。
我俩大排档咖的人设就从来没崩过,哪怕西装革履最后也是相约路边,别的都不行。和他往这儿一坐,我又想起去年和他一起喝酒撒野的情景。
我一直把上回失恋的锅硬扣在他身上,他一在我面前嘚瑟我就提两句,只是因为他说过一句现在看来是flag的话。他说,赵启平,我看啊,感情方面永远只有你坑别人,不会有别人坑你的时候。
我那时欠得很,说可不是嘛。他就诅咒我遭报应,早晚一个狗吃屎栽谁手上。后来,也就是上一段恋情,我因为被劈腿让人给踹了。
奇耻大辱。
那个人大概是被我掰弯的吧,在一起几个月后,他和一个女人一夜情,过了几天告诉我,对不起,我好像还是喜欢女人。
当初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这人特别实诚,可见喜欢的说不定哪天会变成你最痛恨的一点。
哦。我很淡定,说那就祝你幸福咯。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缓过劲儿来,不是有多爱他,换个方式分手,绝对没那么难过。
毛儿喝了点酒,开始和我追忆往昔,说平儿啊,好好一人,怎么就弯了呢。
我打掉他伸过来试图摸我脑袋的手,直念滚滚滚,不准碰老子头发。
啧,你们gay事儿真多。他说。过了一会儿又念叨,平儿啊,每回都是别人追你,其实我特别想看你单恋别人的样子,一定特好玩儿。嘿嘿嘿……
我靠。我真想抡起酒瓶子砸他脑袋,闭嘴吧你!
平儿啊。他又开始叫魂:难过的事就忘了吧啊,人要往前看,往前看……
有病啊你。我哭笑不得骂道,我早忘了,不然能总跟你提吗,膈应你呢听不出来?
平儿啊。你往前看,说不定前面,有个更大的坑,就在那儿,等着你呐。
……
月黑风高。
我很确定我需要克制住抡酒瓶的冲动,因为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张慈祥的脸。
5.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
大鱼大肉几口就顶了饱,我坐在饭桌前玩手机,身后的电视里传来春晚里吵闹的声音,我背对着家里人翻了个大白眼,什么破小品。
手机里的拜年短信早早就跳个不停,我心里一动,也编辑了一条群发消息,勾选了亲朋好友发了过去。关系特别好的几个,内容有所改动,其中包括我单方面认为“特别好”的凌院长。
院长回复很快,我发得简单,他回得更简单,我省去寒暄,直接问他,在医院吗?
他回,是。
我正想着怎么自然地接下去,我妈在我身后叫我:启平,你快来看,你刘阿姨给我发短信,说她会带着玲玲来拜年。
听到刘阿姨的名字我头皮一紧,立即岔开话题:妈,饺子还剩挺多吧?我装装去趟医院。
啊?医院又有事啦?
没,给我同事送过去。
说着我已经起身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我妈才跟进来帮忙,也不问大过年干嘛专门给人去送饺子,装了一大盒两种馅儿让我带上,笑得比我还殷勤。
我知道她有所误会,但不想也没必要解释。以前她不支持我找同事交往,觉得两个人都忙,谁还顾家里?大小理由给我灌输了一大摞。可是几年过去,眼见着比我还小的亲戚朋友们孩子都能满地跑,我妈早已不在意什么医生还是护士,能先带回家给她看看就是好的。
敲开院长的门,里面只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他见我来了挺惊讶,问我怎么不回家过年。我笑说我妈嫌我没对象,不让我回家。
凌远笑了,眼角蔓延出好看的纹路,手里拿着的笔搁下,交叉到桌前看我。
把快餐盒放在办公桌上,我在他面前坐下,说我给你送温暖来啦,一边把盖子打开,还好还是热的。我把筷子递到他手上,他有点愣,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只说你快吃吧,我妈的手艺保准你尝过第一回想第二回。
他收回本想问话的样子,埋下头专心吃饺子,刚嚼了没几下就赞不绝口。我得意洋洋,和他边吃边聊,从家常菜聊到哪个餐厅好吃,改天一定带他去。他突然旧事重提,就那天晚上我在医院走廊“捡”到他,扶他回办公室休息的事情道谢,说要请我吃饭,地方我挑。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那次我因为一时郁结,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抽烟,却无意听到他与一个男人间的对话,知道了一些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我不愿这样窥探他人隐私,即使并非有意,于是在对话还未结束前便悄声离开。可回去的路上却怎么也忘不了他说的话,以及话语里带着的绝望与自我厌弃。以至于后来很多时候我看他的眼睛,都会觉得里面藏得太多,非他人所能理解。
犹豫再三,我折了回去,并没有带着什么目的,撞见蹲坐在走廊胃病复发的他纯属意外。就算现在想来,我也不能很清楚地解释我当时为什么折回去。
我回过神来,发觉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打扰。我笑笑,看回盒子里剩余不多的饺子,大多面皮透着绿色。
不爱吃韭菜馅儿?我问他。
啊。没有,我都吃。
不爱吃就别勉强,哪能剩的全是韭菜馅儿这么巧。
他也不再否认,挺不好意思地笑,我很自然接过他手里的筷子,夹起饺子往嘴里送。期间我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他也没有做声,直到我吃了干净,才不得已看向他。
我收拾盒子,一边没话找话,说其实我今天在家都没吃饺子,你刚才吃进去的什么馅儿,我还真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他问我。
我从来不知道,吃个饺子也能醉人,也许是光线太暗,更也许是在他脸上我看到了想看的东西,我才敢放肆。
我跟他笑,说我当然想,你别动。
END
朕不生了『29』
腹中陌生的疼痛来的猛烈又迅速,如风暴一般飞速占领了皇上神经感官,如强盗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枝末节。
趴在自己身上的兰妃早已被宫人堵上嘴拉到了一旁,皇上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像一条搁浅的鱼,张嘴用力地汲取着空中的氧气,耳边充斥着快速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将外界的一切动静摒闭在耳后,却也会偶尔善心大发的透露进一两丝闷响。
皇上大脑晕的不行,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像在搬运着什么易碎的物品。太医们应该是来了,吵吵嚷嚷的围在他的身边。事发突然,他们也顾不上礼节,先保住皇上的命才是要紧事。
数不清过了多久,皇上耳中聒噪的怪兽终于有了些要偃旗息鼓的意思,他开始能听清楚周围的嘈杂。
原来朕是要生了。
皇...
腹中陌生的疼痛来的猛烈又迅速,如风暴一般飞速占领了皇上神经感官,如强盗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枝末节。
趴在自己身上的兰妃早已被宫人堵上嘴拉到了一旁,皇上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像一条搁浅的鱼,张嘴用力地汲取着空中的氧气,耳边充斥着快速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将外界的一切动静摒闭在耳后,却也会偶尔善心大发的透露进一两丝闷响。
皇上大脑晕的不行,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像在搬运着什么易碎的物品。太医们应该是来了,吵吵嚷嚷的围在他的身边。事发突然,他们也顾不上礼节,先保住皇上的命才是要紧事。
数不清过了多久,皇上耳中聒噪的怪兽终于有了些要偃旗息鼓的意思,他开始能听清楚周围的嘈杂。
原来朕是要生了。
皇上迷迷糊糊的想着。
书房毕竟不是正经生产的地方,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将皇上抬往最近的产房。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用力分开,皇上浆糊一般的大脑霎时清明了起来。
朕要生了。
实在凶险——这是太医方才的原话。皇上毕竟是第一次生产,他不知道太医所指的凶险究竟是何种程度。
会比他在战场时胸口中箭来的更凶险吗?
会比他自被确立为储君后的生活更凶险吗?
会比他面对那些倚老卖老的朝臣更凶险吗?
皇上回忆着那些曾经可以被称作“凶险”的日子,时间过去的太久,他只能记得那些日子是不好过的。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骨子里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们无意识的将自己从经历者转换为旁观者,如向阳花一般追赶着可能会来自明日的光明,抖落包袱,将所谓的感同身受遗落在回忆的夹缝里。
皇上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四下发散的思绪,身体却跟随着求生的本能,开始随着一旁太医的叫声发力,只是生产过程并不顺遂人意,疼痛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他的身体。那些海浪似乎有千斤重,压在他的心上,仿佛要把他的灵魂连着骨头从身体里挤出去。
他从没这么疼过。
皇上的头无力的偏向一旁,眼前的影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略过,一抹银光滑过他的眼角。他心头猛然一颤,将那些不知飘往何处的思绪瞬间聚拢——
会…比让国师知道他的心意之后更凶险吗?
皇上开始真切的感到害怕了。
朕可能要不行了——皇上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不禁悲从中来,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怀了孩子,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如今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皇上开始后悔,在行将就木时后悔似乎是人之常情,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未来还可以有大把的时光可以用来挥霍,坚信着山重水复疑无路,不定何时便会柳暗花明。
如今就算想承认是真的无路可走了,那也必定是极不甘心的。
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湿答答的黏在身上,皇上问自己:你为什么要逃。
他的心上人就在身边,他却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一旁随行的小太监看见皇上眼角溢出的泪水,心疼的不行,也跟着流眼泪,他照着太医的话,朝皇上口中塞入一枚参片:陛下再加一把劲儿,小的和国师都在这呢,您要是疼就掐小的,陛下,别哭了,别哭了。
皇上周围站了满满一圈人,压根没有再留下一丝余地。按理说皇上不是第一次生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师傅的一番话和自己曾经卦象难测的卜算一直让国师如鲠在喉。听见小太监提到自己,人群外的国师快速走上前,照着在内心演变无数次的法子,牢牢的霸占在皇上身边,他不顾自己现下的行为是否逾矩,只用力的用两掌包裹着皇上的手,一遍遍的唤他:陛下。
榻上的男人眉头紧皱,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国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他一会紧紧攥着皇上的手,恨不得自己能帮他使力。一会又用拇指的骨节去轻揉皇上眉心的褶皱,嘴里不停的诵着祈福的符文,脸上的表情是强忍着的无措。
在皇上的声音从惨叫变成呜咽的呻吟时,孩子终于出生了。
婴孩洪亮的哭叫声如同一把划破黎明的利剑。太医确认了一番后,当即大喜道:陛下!是两个小皇子!陛下!?
他报喜的声音陡然一拐,满脸的欢喜在须臾间退了个干净,国师还没从婴孩身上移开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对方的失态。他迅速回过头——
榻上几乎要被血浸透了。
国师嘴唇无意识的抖了抖,他看着傻在一旁的太医,低声道:快……
天知道他从哪里找回来的声音,丝毫没有日常的风度和冷静,喑哑颤抖,像一把缺弦的琴:快救他啊!快啊!
他失态的催促着那些太医,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
是皇上。
国师低下头去,骤然撞上对方潋滟的眸子,不禁愣住——皇上竟然在笑。
皇上这时倒觉得自己的精神好起来了,他看着国师白净的面容,心下皆是失而复得的欢喜,他轻轻勾着对方的手指,笑道:真好。
朕又能见着你了,真好。
但在这种情况下,皇上看似充足的精神头代表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国师用力的回握皇上的手:陛下,您……
皇上透过现场所有人的神情,不用看也能知道自己脸上此刻明明白白的写着大限将至四个大字,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只用力的捏着国师的手:嘘,听朕说……朕心悦你。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都被皇上这突然的表白砸了个措手不及。只有国师的身子猛然一颤,继而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皇上牵着国师,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只不过那感觉越来越微弱——他快没力气拉住他了。
支撑着皇上再次睁开眼的那股劲儿,在他了了心愿后,终于撑不住了。力气像是随着血液一同流出了体外,皇上扯了扯嘴角:国师快来给朕渡一口仙气,朕觉得朕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定定看着国师,万物褪去颜色,只剩他鲜明如常。
甚至更加耀眼。
皇上脑中最后的影像,是那人眼角如星般的闪烁,冲自己缓缓弯下了腰。
……
足矣。
-
完结倒计时,滴
啊,那个
我们是正经的HE
(⁎⁍̴̛ᴗ⁍̴̛⁎)
【谭赵】中年危机 23
被撸猫的平平炸飞,拼了拼自己爬起来更新了。
23.
谭宗明拿着钥匙打开赵启平家的门,来迎接他的是一只素未谋面的猫。
黑白相间的猫走到他脚边,试探地在他裤脚旁慢悠悠转了个圈。谭宗明低头看猫,抬头看人,希望能有个生物来给他一个解释。
猫首先发声:“喵~”
“小谭,过来。”赵启平头也不抬朝门口勾勾手指。
门口站着的人反应半天,“你叫谁呢?”
赵启平怀里的那只脖子上着伊丽莎白圈,心情不大好,正被摸得舒服,赖在他身上不肯动。赵启平往它屁股上轻轻一拍:“小明,乖,下去。”
谭宗明:“……”
“地毯上那只叫小宗吗?”
“答对一半。”猫不肯动,脖套遮着脑袋看不到脸。赵启平放弃赶猫,...
被撸猫的平平炸飞,拼了拼自己爬起来更新了。
23.
谭宗明拿着钥匙打开赵启平家的门,来迎接他的是一只素未谋面的猫。
黑白相间的猫走到他脚边,试探地在他裤脚旁慢悠悠转了个圈。谭宗明低头看猫,抬头看人,希望能有个生物来给他一个解释。
猫首先发声:“喵~”
“小谭,过来。”赵启平头也不抬朝门口勾勾手指。
门口站着的人反应半天,“你叫谁呢?”
赵启平怀里的那只脖子上着伊丽莎白圈,心情不大好,正被摸得舒服,赖在他身上不肯动。赵启平往它屁股上轻轻一拍:“小明,乖,下去。”
谭宗明:“……”
“地毯上那只叫小宗吗?”
“答对一半。”猫不肯动,脖套遮着脑袋看不到脸。赵启平放弃赶猫,手指挠了挠藏在里面的脑袋说:“小宗不太好听,所以它叫宗宗。”
“叫祖宗更好听。”
几天没来,谭宗明感到自己的家庭地位扑通一下掉到第五。他走过去把人从猫里捞起来,无视赵启平怀里抬头瞪他的猫,问:“哪来的三个主子?”
赵启平给他让出位置,把猫往谭宗明腿上一塞,“你的猫。”
谭宗明对毛茸茸的小动物不喜欢也不讨厌,曾经他也给保护濒临动物之类的组织捐过款,不过给钱他支持,养就算了吧。
猫窝着不动,谭宗明并拢了腿给它制造一个舒服的人肉猫窝,手还搂着赵启平,对人笑着说:“行,我的,我养。”
“真是你的。”赵启平笑一声,“你家的小公主在学校里喂的猫,本来和同学一起常年散养着,前两天发现小明……就这只,身上伤了,索性三只一起给我抱过来了。”
赵启平无奈摇摇头:“她大概觉得我是医生什么都能治,其实我刚从宠物医院回来。”
“那……就这么丢你这儿了?”
“她下课过来接。”
“我看你也挺喜欢猫。”谭宗明学他的样子给腿上的猫顺毛,猫乖巧地缩在罩子里,一看可怜巴巴。
“我一直想问你……”
“嗯?”
“你微博头像谁给你拍的?”
那个躺在沙发上逗猫的头像他用上就没换过。赵启平瞧了眼专心撸猫没有抬头看他的谭宗明,忍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谭宗明不说话,对着猫叹口气,赵启平刚想取笑他,门铃响了,两人双双抬头看门。
这个点谁会来?
“快递?”
“我没买东西。”赵启平说,“而且快递不会送上门。我去看看。”
瞄了猫眼,赵启平见了鬼一样回过身,把谭宗明拽起来往卧室里推。
“进去进去,记得反锁。”
门铃催促般地连着响了好几声,赵启平关好房门,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又站在客厅四周巡视一圈,才把大门打开。
来人进门就扑向了猫,书包还没卸就抱起套着伊丽莎白圈的猫左右翻看,嘴里还念叨着:“小可怜,你还疼不疼?”
赵启平关了门,转身问她:“你怎么就下课了?”
“最后两节都是副课,我溜啦。”
赵启平额角一跳,生怕卧室里的人听了要推门。
“那我送你,和你的猫回去。”
“不了,我晚饭就在你这儿吃了。”谭昕恺往沙发上一坐,俨然不打算走的架势。
“行。那我们出去吃。”
“不去啦,总在外面吃。”
“我家可没吃的啊。”赵启平暗暗松口气,他家冰箱基本空了,就是谭昕恺现在去打开看也不怕。
“嘿嘿,我可是带齐了东西来的。”谭昕恺终于把背上的包拿下,献宝似的打开:“你上次不是说你同事去四川出差给你带了可多火锅料回来吗,我刚才在你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食材,你看。”
说着抱起包自顾自往厨房走:“足够我们两个人吃了,还有多呢,给你放冰箱。安迪姐她们也总自己煮火锅吃,我上回跟同学在外面吃的还不如安迪姐那儿的好吃呢,还卫生。”
谭昕恺一个人在厨房絮絮叨叨,赵启平望着卧室的方向满心绝望。这两位祖宗可真会挑时候。
他挪到厨房门口,谭昕恺已经开始唱着小曲儿洗土豆。
“你还会洗菜?”
谭昕恺白他一眼:“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敢不敢。”
谭昕恺刨了土豆皮,又从刀架上抽出菜刀。
“你还会切菜??”
回应他的是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
赵启平肩膀一抖,闭嘴拿了剩下的菜洗。
赵启平心不在焉,一颗白菜搓了半天。
“哥你别捣乱了行吗,去拿锅装好水插上电。”
赵启平把桌子整好,一抬头看到小谭晃悠悠走到卧室门口,爪子朝门缝里挠。
赵启平赶紧把猫抱起来,看了眼厨房,然后把耳朵贴到门板上。
……什么也没听到,里面的人不会睡着了吧。
这种偷人,不对,金屋藏娇的感觉怎么回事。
“哥,过来把东西拿出去!”
赵启平应了声,盯了会儿门板,依旧没反应,于是抱着猫去了厨房。
一餐饭赵启平没吃多少,谭昕恺把自己刚涮熟的羊肉夹给他,问:“你不饿啊?”
“嗯,中午吃多了。”赵启平随口诌道。
“好吧,你这个火锅底料真的很好吃,你不吃可惜了。”
“好吃你就把剩下的都拿去吧,下次和安迪她们一起吃。”
“不要了,我按这个牌子在网上搜搜就行,你留着吃吧。”
赵启平笑笑,看了眼桌上的食材,够谭宗明再吃一顿,就是委屈他吃他俩剩下的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卧室里的人该饿了,赵启平拿出手机给人发了个微信,表情:[大哭]
对方很快回一个:[拥抱]
很好,看来没睡着,也没饿着。
赵启平看着手机笑,谭昕恺“喔”了一声:“怪不得,有情饮水饱,都不用吃饭了。”
赵启平心虚地灭了屏幕,拿起筷子捞白菜:“瞎扯什么,吃你的羊肉。”
谭昕恺没追问什么,也没再往锅里加东西,放了碗开始玩手机。赵启平应付地吃了几口白菜,戳着碗里的芝麻酱开始想怎么下逐客令。
“我吃饱了。”谭昕恺抽了纸擦嘴,“好好洗碗,我走啦。”
“我送你。”赵启平赶紧起身送客。
“不用了,猫先放你这儿,伤好了我再接走。”
没等赵启平反对,谭昕恺背起书包准备走人,“你快喂猫吧,他该饿了。”
说完回头冲赵启平特灿烂一笑,关门走了。
赵启平杵原地愣半天,谭宗明开了门走过来。
“饿了没?”
“还好,就是想上厕所。”
赵启平推他,“那还不快去。”
“你发什么呆呢。”
“总感觉昕恺今晚不太对。”
“是不太对。”谭宗明说,“她要不是我女儿,我就该合理怀疑她是我情敌。”
“滚吧你。”赵启平笑,又正经道:“不光不太对,最后一句话说得也怪。”
他看了眼沙发上地上衣架上的三只猫,自言自语道:“喂它?不是喂它们?”
“你是该喂我了。”谭宗明嘴角一塌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