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薇薇安娜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美人,从去年十一月就在期待,一直到现在都没出,yj你到底要憋到什么时候。。
第一个6星是银灰,银老板自从有了叔叔我就不用了🖐💦
叔叔叔叔,你怎么那么帅啊?😋希望今年yj把叔叔异格抬上来(虽然不可能就是了💦)让我老马重回幻神👊
益达不多说,我入坑的时候完美错过她,遗憾˃̣̣̥᷄⌓˂̣̣̥᷅
阿米娅我们都爱你(生日皮绝美)
12F奇怪是因为我接受不了异头(对不起但是这个算吗?)
(最后许愿希望新年池下一个十连可以出黍,重岳,烛煌,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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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狗病
Title:厌狗病
Paring:枢木朱雀/鲁路修
Rating:PG-13
Summary:咱家鲁路修打小就有。
Warning:!!很雷!!鲁路修&朱雀狂热爱好者慎入。
·
鲁路修三岁的某天修奈泽尔送他一只小狗。小狗半个月多一点,眼睛还不能睁太开,吃的粮都要先在牛奶里泡软捣碎,外加上一半蛋黄。小狗太小了,还不能遛,也不能洗澡。那时候娜娜莉刚出生,玛丽安娜害怕小狗和她呆在一起不安全,于是把它放在鲁路修房间里。
鲁路修不喜欢小狗。小狗太烦人,稍微给它一点吃的就摇尾巴转圈圈,摸摸它的头和肚子也会摇尾巴转圈圈。有时候鲁路修..................
Title:厌狗病
Paring:枢木朱雀/鲁路修
Rating:PG-13
Summary:咱家鲁路修打小就有。
Warning:!!很雷!!鲁路修&朱雀狂热爱好者慎入。
·
鲁路修三岁的某天修奈泽尔送他一只小狗。小狗半个月多一点,眼睛还不能睁太开,吃的粮都要先在牛奶里泡软捣碎,外加上一半蛋黄。小狗太小了,还不能遛,也不能洗澡。那时候娜娜莉刚出生,玛丽安娜害怕小狗和她呆在一起不安全,于是把它放在鲁路修房间里。
鲁路修不喜欢小狗。小狗太烦人,稍微给它一点吃的就摇尾巴转圈圈,摸摸它的头和肚子也会摇尾巴转圈圈。有时候鲁路修在床上看书,去卫生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小狗的脚,它尖尖地叫一声,声音细到鲁路修以为它要痛死了,可是在叫完了之后,它还是会摇尾巴转圈圈。后来鲁路修受不了了,和玛丽安娜要求换一只宠物养,他说他想要一只猫咪,但是玛丽安娜没同意。她说你既然养了它就不能把它丢掉,你养了它,它这辈子就是你的了。玛丽安娜幸灾乐祸地看着鲁路修被她气哭,当天去和查尔斯笑到凌晨三点。
鲁路修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孩,他不喜欢什么东西,就一定要那个东西好看。于是他从白羊宫后院的小拱门溜出去,带小狗去湖边玩。小狗太小了,腿脚很软,蹦不过去石头,掉到水里面。鲁路修不救它,就在边上看着。没想到小狗四个爪子刨啊刨,过了很久竟自己游上岸来,抖一抖毛,重新贴到他脚边,摇摇尾巴翻出肚皮,就好像要从他这里得到一点奖赏。眼见着这个方法不行,鲁路修就把它带到隔壁尤菲的摩羯宫外面,自己悄悄走掉。结果第二天侍女怀里抱着小狗来敲他的房门,说十一殿下,这小家伙自己跑出去了。鲁路修欲哭无泪,小狗呼哧呼哧地跳下来,冲他摇尾巴,用黑亮黑亮的小鼻子顶他的脚,好像想要把他也顶翻来挠一挠肚子。鲁路修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哭,只好装出一副好主人的样子把它抱起来,小狗伸长脖子,很热情地舔他的嘴唇。
事已至此,鲁路修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那时候才三岁多点,还没有成长到十七八岁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坏蛋境界,所以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十年八年都和一个只会摇尾巴的东西呆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但是过了几天小狗突然食欲不振,从白天吐到晚上,身子也好烫。兽医检查完毕后很遗憾地告诉他,十一殿下,它有狗瘟。狗瘟是治不好的。他说得很小心,害怕十一殿下因为爱宠即将离世而哭出来。
但是鲁路修没有哭也不难过,只是问他:治不好,那该怎么办呢?
这只狗被安乐死后他再也没有养过宠物,不是因为怀念小狗,是因为没有时间。被送到日本以后,他和枢木朱雀见面就打了一架。枢木朱雀可真是一个粗鲁的人,他出生就没妈了,教养很缺失,做什么事情都吵吵嚷嚷的,力气非常大,鲁路修也不喜欢他。他记仇是会记一辈子的,就像当时养的小狗一直缠着他,给了他过于好的、他无法承受的爱,所以他一生都讨厌小狗;就像妈妈被杀掉了,爸爸什么都没说,所以他讨厌爸爸。就像枢木朱雀一来就不由分说和他打了一架,还拆穿了他为了安慰娜娜莉编出来的谎话,所以他注定没法和枢木朱雀做朋友。
但是鲁路修是一个很懂得演戏和忍让的人,他从来没有把对朱雀的讨厌表现在脸上。之后他们混熟了,朱雀变得像小狗一样总是缠着他。鲁路修在心里觉得好笑。小狗只需要一口饭、一点水、一次摸摸头就可以收买了,于是鲁路修也这样对朱雀。那时候他害怕枢木神社的厨子在给他和娜娜莉的饭菜里下毒,所以每周都会准点赶周五的超市会员日抢菜,然后回到小仓库里自己做饭吃。朱雀有一次闻到了,觉得很香,从此每周都有几天腆着脸皮来蹭饭,吃完了也不给钱。他不知道鲁路修的钱都是精打细算省下来的。他来吃饭的时候,鲁路修就吃得少一些,把饭菜匀出来,偶尔给他多加半个鸡蛋。
枢木朱雀是个坐不住的孩子,那时候日本在和不列颠尼亚打仗,玄武也就不叫他去上学了。鲁路修和娜娜莉刚到日本,还没学会几句鸟语,于是朱雀只好反过来学英文。鲁路修负责教他,这可真是很痛苦很麻烦的一件事,有至少一百二十次鲁路修想要掰开他的嘴巴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舌头还是弹簧。但是朱雀为了和他们聊天学得非常认真,常常急出一脑门汗来,他最后也不好说什么。有一次,朱雀突然如有神助般准确读出“terrorist”,把鲁路修感动坏了,于是前皇子就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等鲁路修回过神,朱雀的眼睛都笑弯了。
你弄得我好痒啊。朱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之后要是我还能读对,你能再这样摸一下我吗?
又有一次,朱雀非要拉着他去看旁边工地焊钢架子,结果火花太亮,把鲁路修的眼睛伤到了,每天要滴眼药水。娜娜莉瞎了眼睛没法帮忙,于是枢木朱雀就扒着他的眼皮上药。其实朱雀用的力气已经很小,但是他是个粗人,手里没有拿过比木剑更小的东西,所以还是弄得鲁路修很痛。上药的时候鲁路修顺便闭着眼睛睡了一会,等他醒过来,天已经黑了。鲁路修一扭头,看到枢木朱雀趴在他边上,枕着臂弯也睡着了。鲁路修看着他那些蜷曲的棕色头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觉得他等到现在真的很笨,不愧是自己讨厌的人。朱雀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时候鲁路修突然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狗,在晚上他摸黑去卫生间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踩到小狗的爪子,但是小狗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踩回来。
鲁路修?朱雀很担心地用手指去碰他的眼睛。鲁路修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把眼闭上了。朱雀继续问:你还好吗?
他应该先细细叫一声的。鲁路修想。
于是鲁路修就这么矛盾地生活了下去。在后来,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像是小狗一样在爱他。这种过于满溢、过于沉重的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鲁路修不想被人这样去爱,因为他知道自己会害了他们,所以他只能整天和C.C.在一起,因为能发生在一个活人身上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死掉,而C.C.不会死掉。她是和枢木朱雀完全不同却有点相似的人,比起长大了的枢木朱雀,她更像是他的幼年版本。她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地霸占鲁路修的床,在鲁路修写黑色骑士团文件的时候趴在他身边,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让别人分心。鲁路修从来不把那些用在小狗身上的坏伎俩用在她身上,C.C.不是小狗,如果被伤害了,她就走掉了。她走掉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和朱雀再见面的时候已经十七岁,十七岁已经不能算是孩子。鲁路修于是就看出来朱雀对自己有一些旖旎的心思,但是就像是对所有像是小狗一样爱他的人一样,鲁路修不打算回应。这个情形一直持续到枢木朱雀回到阿什福德之后。老师在讲台上指着朱雀说:这是帝国的第七骑士枢木朱雀,之前他因为一些原因休学了,现在重新回到班上来。那时鲁路修看着他假正经地板着的脸,突然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
朱雀走到他身边来就坐,鲁路修扯扯领子。二人走上天台,朱雀的脚步声又沉又慢,似乎心有所扰。鲁路修不在乎,推开顶楼的铁门。
朱雀还不是很会演戏,说话的时候语气闷闷的。鲁路修,他呼唤着,真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暗号,到底有什么…
鲁路修什么都没说,回头捧住他的脸颊,用力咬上他的嘴唇。枢木朱雀起初有一点怔愣,但是紧接着他回吻过来。这小子长大之后肺活量越发好了,几乎把鲁路修亲到跪下去。一吻结束后,朱雀用一种情人般温柔的力度啄了下他的嘴唇。那瞬间鲁路修想起自己拥有过的唯一一只小狗被他扔掉之后跑回来那次。那时候它也是这样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
鲁路修所有恶毒的整蛊心思都消失了,他突然觉得心痛。可是他本质就是个混蛋,于是在那么一秒的心软之后,鲁路修再次变得铁石心肠。他不可怜枢木朱雀,他谁也不可怜。小时候他会可怜一些东西,但是现在不会了。于是他抱着一种歹毒的恨意竭尽温柔地回吻朱雀,并且在最后咬破了东洋人的舌头。
当晚他们搞在一起。枢木朱雀心里大概憋着很大一股火,动作很粗暴,像只真正的恶犬一样搞得他浑身是伤。鲁路修在颠簸里看到他的眼眶里有泪花,于是在内心一处很小的地方,他突然明白朱雀还爱着他,像是小狗一样爱着他。结束之后朱雀一言不发地想去洗澡,鲁路修突然叫住了他。
你知道吗鲁路修说,我妈妈以前和我讲,你养了什么东西,它这辈子就是你的了。
枢木朱雀当然听不懂,很奇怪地附和了两声就拐进浴室里。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知道了朱雀还爱着自己让鲁路修感到信心倍增,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鬼蜮伎俩可以变得阴险百倍,于是他继续自己这辈子都没停下的事情——演戏——并且在同时积极策划这场复仇。鲁路修知道,自己本身就是有缺陷的。他知道自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杯子,这样的货色当然不能盛放任何一个人满满当当的爱。这些爱也许会一股脑漏出去,也许会一滴一滴漏出去,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心安理得地开始了和枢木朱雀下三滥的情人勾当。朱雀要和他亲热,他从不推拒,做完之后,势必要不顾罗洛的眼光留他下来吃晚餐。朱雀用叉子转面条,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现在鲁路修终于不需要自己少吃饭才能省下他的口粮了。用过晚餐之后他把朱雀送到门口,东洋人垮着个脸,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要走。鲁路修觉得他这样很好笑,于是故意装出有些堂皇的样子,问他:…你下周还来吗?
朱雀脸上死了双亲似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转过头来看他。
不来也没关系…鲁路修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了,只能用力掐自己的手掌心才能勉强忍下来,工作要紧。圆桌的工作很忙吧?下周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一…
朱雀抬起手,似乎想碰碰他的脸,但是最后那只手只是在半空中悬了一秒就放下来。
…我跟着你们随便吃点就行。最后朱雀说,他的手有一点发抖,鲁路修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他进屋之后,从窗户里看到朱雀又在那里站了很久才离开。
鲁路修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又胜利了。他这一生只有一件事情不能接受,就是失败,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注定会输的时候,他用了一个小手段来扭转局面。
他知道朱雀会很难过,非常难过,因为朱雀并不是因为尤菲米娅死了才那样恨他。尤菲像是一张贴错了位置的邮票,只有把她撕开才能看到下头的地址,但是朱雀不想把她撕下来,所以他这辈子都看不明白自己。他自欺欺人,可鲁路修不傻,他明白朱雀只是太生气自己对他撒谎。他觉得自己坦诚地对待别人,别人就应该坦诚地对待他。他错了。鲁路修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放弃的,现在无论骑士得到什么报应都是他咎由自取。鲁路修又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条狗,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想把它弄死都没成功,但是最后莫名其妙的,它自己得了狗瘟就死掉了。简简单单就死掉了。它被安乐死的时候鲁路修在旁边看着,用手握着它小小的爪子。小狗好想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却不接受死亡,而是突然像是康复了似的奋力挣扎起来。兽医没按住,被它跳起来。就当鲁路修以为它要蹦下手术台跑掉的时候,小狗却只是凑过来,呼哧呼哧的,像是一开始那样轻轻舔了下他的嘴巴。
临死之前,鲁路修突然幻听了。在很多很多人高呼Zero大名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小小的哭声。那时候他已经流了很多血,所以看不清东西了,天空黑蒙蒙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小小的哭声。鲁路修循着那声音扭过头去,突然又看到了那只小狗。它走过来,用鼻子拱一拱他的手掌,把脑袋伸到他怀里来,贴着他的身子卧下了。哎呀,是你啊。鲁路修想。小狗凑过来,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
鲁路修到死的时候突然痊愈了。
FIN
【中国文野】繁星闪耀·藤野先生
小琪生日快乐!
算是番外,迅哥儿和太宰主场
和我还没写的正线有丢丢关系,不过不影响观感【大概】
『边城』事件已经过去快一周了,横滨损毁建筑的重建正在稳步进行。太宰治照常把他的工作全数丢给中岛敦,在国木田独步喋喋不休的说教声中晃悠出了武装侦探社的大楼。反正芥川龙之介会去帮中岛敦,他一点也不担心。刚出了大门一抬头,街角的茶馆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的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弧度。
这是『边城』事件之后他第一次见到鲁迅。他瘦了很多,也有些苍白,但那种稳重淡然的感觉回到了他身上。他不再是边城中那个危险而又无助的周树人,而仍是被北斗众人所信赖依靠的先生。
鲁迅...
小琪生日快乐!
算是番外,迅哥儿和太宰主场
和我还没写的正线有丢丢关系,不过不影响观感【大概】
『边城』事件已经过去快一周了,横滨损毁建筑的重建正在稳步进行。太宰治照常把他的工作全数丢给中岛敦,在国木田独步喋喋不休的说教声中晃悠出了武装侦探社的大楼。反正芥川龙之介会去帮中岛敦,他一点也不担心。刚出了大门一抬头,街角的茶馆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的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弧度。
这是『边城』事件之后他第一次见到鲁迅。他瘦了很多,也有些苍白,但那种稳重淡然的感觉回到了他身上。他不再是边城中那个危险而又无助的周树人,而仍是被北斗众人所信赖依靠的先生。
鲁迅自己渡过了那条河。
他显然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步履匆匆。然而这不代表他失去了敏锐的洞察力。耳畔划过一阵微弱的气流,他脚下一滞猛然回身,笔锋出鞘直指偷袭者的眉心,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堪堪刹停。
“啊啊啊啊啊啊——!”太宰治扯着嗓子喊得好像他真的被扎透了头骨,“迅哥儿,一声不吭就动手很容易误伤的!”
鲁迅的眉毛皱起来了:“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光明正大。”太宰治嬉笑着说,“迅哥儿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没有你的地方。”鲁迅扳着脸说,把自己特殊的武器收了起来。作势要继续赶路。
“咦,好伤心——”太宰治拖声拖气的装得泫然欲泣,“怎么说我也才刚刚救了你一命嘛……对救命恩人怎么能这么冷淡!你们中国人不是很讲究什么知恩图报的吗?”
他这话三分戏谑两分认真,鲁迅的脚步却是再一次为之一滞。他有些犹豫,认真的多看了太宰治几眼。面前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然而边城中那个兼有黑暗与光明的太宰治依然历历在目。他站在那儿,美好而空虚的小城以他为起点层层碎裂,真实的震荡徐徐扩散。他便是那个吞噬一切的奇点,剧烈的阵痛而又清晰可感。鲁迅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要去拜访一个人。你想跟就跟上来吧。”
“好嘞!”太宰治雀跃的像个得到大人首肯的孩子,只不过藏着点什么心思无人能知。
他们并肩走在晴朗的天空下。虽然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在『边城』事件中帮了北斗一把,但毕竟双方还在不久前对“书”的残页的争夺中大打出手,鲁迅和太宰治更是在棋手的维度上正面交锋,眼下的气氛还是不免有些微妙。鲁迅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宰治东看西看像是出来郊游的小学生。
路边有家鲷鱼烧店,鲁迅停下来要了红小豆的,还没细想就付了两份儿的钱。太宰治倒是从善如流,给他他就接。
曾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现武装侦探社成员,以及北斗七星之一兼领队,站在路边一人一个鲷鱼烧,场面诡异而又和谐。鲁迅吃的很认真,他对甜食的认真程度比起任务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太宰治咬了一点细细的嚼,显得兴致缺缺。鲁迅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你不像个鲜活的人。”
太宰治,你的欲望是缺失的,而那恰恰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依凭之一。
太宰治浅笑了一下:“哈,果然。”
鲁迅是继费奥多尔之后又一个触碰到禁区的人。他没有像前者那样直白的说出“我们是同类”,但他用其他更深邃的事物传达了这一点。太宰治捏了捏手里软绵绵的甜,语气轻飘飘的:“那种东西,早就已经死了。”和他太宰治这个人一起,成为了最珍贵的殉葬品。
鲁迅注视着太宰治。有『人间失格』在,太宰治杜绝了一切探查他的可能性。『九十九度中』辨别不出他的弱点,『边城』展现不出他的过去,就算是黄泉那位前首领的『雨巷』,恐怕都不能制造出令他沉溺的幻境。鲁迅不能对他使用『彷徨』,而也正像太宰治直言不讳的指出的那样,他理应庆幸。或者说,哪怕没有异能的影响,他同样无时无刻不身处于彷徨与黑暗。鲁迅在这条路上走得比大多数人都要远,但也不过如此了。
“你会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什么?一片虚无吗?”鲁迅将包装袋在掌心团成小小的一团,还带着红小豆的甜香。他没指望能收到回答,然而太宰治即答:“不啊。”
他特意伸出手去比比划划,神色带着十足的认真:“是他在写小说。在面朝大海的房间。”他轻笑出声了,带着点自得,旋即就落寞的垂下目光,小心的把没怎么动的甜食收好。鲁迅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那你呢?你在哪儿?”
“迅哥儿,你不明白吗?”太宰治迎着他犀利的目光,鸢色的双眸平静如夕照下的深海,“我在哪儿,重要吗?”
鸢色的海洋溢着悲伤,转瞬即逝又无比鲜明。鲁迅移开了视线,太宰治却还看着他:“那你呢,周树人?甜食,真的会给你带来快乐吗?”
他直接叫出了那个名字。那个禁忌的名字,封存过往的钥匙。鲁迅心平气和:“人只会渴望未曾得到的东西。”
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渴望,那么或者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或者他的欲望已经死去了。太宰治属于后者,而鲁迅,他仍在追逐的路上,哪怕无望。
“……我其实很难理解理想主义者,国木田君也罢,你也罢,沈从文也罢。”
他们在新干线上,窗外是绚烂的樱海,连绵远眺宛如绯红的云。鲁迅凝神看向窗外,似乎并没在听。
“聪明如你,迅哥儿,不也知道绝对的理想是不存在的吗?”
因为明晰,所以绝望。
沈从文是半个疯子,这一点鲁迅不置可否,因为他也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就和那座边城一样,鲁镇是鲁迅和乌托邦的距离,湘西是沈从文的理想乡。鲁迅给鲁镇判了极刑又将她亲手埋葬,而沈从文执念入骨,痴痴的要把他乡变故乡。
一念之差,咫尺天涯。
“他回家了。”鲁迅答非所问,轻轻的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玻璃瓶。等回去后他还得把它还给冯至,连带着那个人一起。那是湘西的精魂。
“真的有意义吗?为了不可能存在的世界,去付诸一生?”
“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和你自然毫无关系。”鲁迅不动声色,“因为你不在乎。”
那些黑暗从不是外界给予的。它们从身畔这个男人的躯壳深处漫溢而出,将他层层包裹,沉溺其中。
“而送给我这支钢笔的人曾告诉我,我的一生,就会是在追逐的路上。他不奢求我真正能找到,但希望至少在停下来的时刻回首眺望,足以字书三行。”
“我自然明白那个世界从不存在,也不会存在。”
“但我的意义,就是让世界无限逼近于他。”
去做个好人吧,太宰。蓝眼睛的故友这样说道,因为在哪一边都一样,去帮助别人反而要好一些。是啊,是啊,都一样,这个世界都一样,所以,它可以是鲁迅和沈从文的理想乡。
“我们要去拜访的人也是他吗?”太宰治轻松的问,“听上去是很睿智的人。”
“嗯。”鲁迅短暂的应下,继续望着窗外美丽的樱花。他的侧颊锋利有如刀斩。他确实瘦了好多。他本就是较纤细的那种类型,眼下单薄到令人心惊。太宰治偶然记起不久前,他俩刚从边城出来那会儿,鲁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也不出声,生死不明,以致于北斗走投无路跑到武装侦探社来求助。那个徐志摩和萧红,就差下手把他绑回去了。前辈也是主心骨之一的林语堂有些意味深长:“这种时候,你离他的距离要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近。”
他做了点什么来着?哦,对,他站在鲁迅房门口问他要不要吃羊羹。门里面闷闷的说要红糖的。他放了一碟,一转眼已经不见。太宰治却明了:安全了。他们之间无需多言。
有一点点出乎太宰治意料,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医科大学。鲁迅和门卫很熟,三言两语俩人就被放了进去。校园里樱花尤甚,漫山遍野,芳香扑鼻。
不远处的凉亭坐着一位不修边幅的教授,正认真研究比对两张头骨照片。鲁迅站住了,太宰治跟着他站住了。他觉得一层层坚硬的壳在悄然迸裂粉碎,他身边站着周树人,更年少,更富于生气。少年人朗声喊到:“藤野先生!”
教授抬起头来,立刻站起身展开双臂,照片从他的膝上滑落,那是纯粹的喜悦和感慨,容不得一丝杂质:“周君!”
明丽的重逢。太宰治想,微微抬起头来,就像这湛蓝的晴空。
一丢丢以口嗨形式出现的前情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