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祺鑫】醉春归 21
*OOC
*勿上升
*狗血古风/宫廷/架空/生怀流/高虐/HE
*摄政王×颐族质子
*年龄逆差八岁
请仔细阅读合集内阅前须知,
自行避雷,谢谢配合。
丁程鑫骤然从升腾的欲潮中被抛落,他躺在榻上直直地望向居高临下的马嘉祺,媚态的眸子清醒了稍许,双手一点点攥紧身下滑落的绸衫,似乎在痛苦地吞咽消化他往日根本不可能做的羞耻之事。过了一会儿,他咽下一口口水,看起来为今夜之举下定了决心,轻轻地说:“是,我求你。”
马嘉祺捏住丁程鑫下巴的手发抖起来。
丁程鑫自少年时性子便倔,很少为一件事服软,宁可自己吃尽苦头,独吞苦果,也不愿意软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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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颐族质子
*年龄逆差八岁
请仔细阅读合集内阅前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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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骤然从升腾的欲潮中被抛落,他躺在榻上直直地望向居高临下的马嘉祺,媚态的眸子清醒了稍许,双手一点点攥紧身下滑落的绸衫,似乎在痛苦地吞咽消化他往日根本不可能做的羞耻之事。过了一会儿,他咽下一口口水,看起来为今夜之举下定了决心,轻轻地说:“是,我求你。”
马嘉祺捏住丁程鑫下巴的手发抖起来。
丁程鑫自少年时性子便倔,很少为一件事服软,宁可自己吃尽苦头,独吞苦果,也不愿意软下他的脊梁骨分毫。马嘉祺多少次渴望丁程鑫能在他面前稍微乖那么一点,只要一点,许多惊天动地的争吵便不会发生。可丁程鑫不愿意,偏要给他看那副娇艳皮囊下的骨头是如何坚韧强硬,宁可流尽眼泪晕在他榻上,也不愿意说一句软话。
可如今,丁程鑫竟愿意为了一个蜀国的臣子,抛下身段与尊严来求他。
马嘉祺的心一阵一阵泛起疼,叫他回想起那个暴雨的院落。在丁程鑫的眼里,自己好像总是不如那个男人。马嘉祺叫人查过,丁程鑫被接进蜀宫时不过十二,年十五就来了燕国,马嘉祺不明白,他沈云彬与丁程鑫的三年,到底和自己与丁程鑫的三年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为什么阿程?为什么你总是站在他那一边,却全然看不见我?
“区区一个蜀臣,就值得你这样来替他求情?”马嘉祺一手按在丁程鑫肩膀上,慢慢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尾音都在发颤,“阿程,你是不是忘记他都做过什么了?”
丁程鑫垂下眼睛,睫毛微微发颤,面颊上的霞色与呼吸却是越来越重。
“他沈云彬诱骗摄政王妃,偷窃皇家令牌,劫牢狱,烧军粮,还对你企图不轨。”马嘉祺字字珠玑,重音咬得极重,企图这样唤醒丁程鑫,“阿程,以上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进皇城司,千刀万剐。”
丁程鑫却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狐眸,红着眼睛说:“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
云彬哥哥自小在我无一熟识的蜀宫里照拂我,呵护我,马嘉祺,你若杀了他,以后我又要如何自处。倘若因为我想回家,赔上他人无辜的性命,这归乡的渴求,还不如随着我一同埋葬。
我不能忍受踩在别人的血肉上,回我的家乡。
想着,眼泪从丁程鑫的眼角流淌而下,汇聚成两股清流,一直流淌到脖下的锁骨里,积成小小一汪纠缠的痛楚。他仿佛在这终日的争吵里失去了力气,双手垂下去,也不再阻止男人的靠近:“马嘉祺,他这次来燕国是为了我,你若愿意,今夜我听凭你处置。”
“你若恨,不如把我关进皇城司吧,千刀万剐,我替他。”
你与我恩怨不休,那就把痛苦留在我们之间,不要牵扯第三个人进来。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马嘉祺捏着丁程鑫的下巴,快要把牙咬碎,“丁程鑫,你就这般在意他?!”
丁程鑫,为了他安好,你竟连这些心意在我面前都不遮掩了。过往三年,原来在你看来只是迢迢流水,倏忽而过,比不得蜀宫里的一分痴缠情。
“好,好……”马嘉祺泠然笑起来,妒火愈燃,凤目中的温度就愈冷,压下嗓音,咬着丁程鑫滚烫的耳垂用嗜血的口吻说,“阿程,我一定会抓住他,然后杀了他,断了你的念想。”
“你——呜……”
丁程鑫想撑起身,却被马嘉祺用唇堵住了嘴。湿滑的舌流窜进口中,强势如攻城略地的将领,吮吸掠夺着丁程鑫口中香甜的空气,丁程鑫呜咽着挣扎,却被马嘉祺掐住脖子不好动弹,没一会儿就又软了腰,双手被男人别到身后,缠上了方才褪下的腰带。
一吻毕,情难自抑的美人侧身瘫软在榻间喘息不已,宛若一条搁浅的美人鱼,青丝缠绕着他交叠变换的长腿,双目中盛着盈盈一片欲海。马嘉祺眸色晦暗,再一次重复:“阿程,你永远只能是我的王妃。”
丁程鑫眸色恍惚,艰难地喘息着,漂亮的脖颈间一片细细密密的汗,被微微发粉的肌肤衬得愈发诱人,裸露在马嘉祺面前的胸膛也明显地起伏。看着榻边衣衫齐整的马嘉祺正在解腰带,丁程鑫好像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
每一次都是这样,你坐高台上,我下沉淤里,每一个昼夜的索取,你都是那样悠然自得,对我却是不管不顾地剥去遮羞,把我这具身体调教成不知羞耻渴水的鱼,不管我愿不愿意。
马嘉祺俯身上来,正欲掰正脸再吻,就听见丁程鑫虚弱而浓重的哭腔。
他说——
“我讨厌你。”
“什么?”马嘉祺浑身的汗毛一下竖起来,方才一阵一阵的痛骤然变成细细密密的针,狠狠扎入心脏。
丁程鑫看向马嘉祺,一双朱唇断断续续地吐字,虽然艰难,却格外清晰。
“马嘉祺……我丁程鑫……讨厌你。”
“住嘴!”他一下把丁程鑫掀翻在床上捂住丁程鑫的嘴巴,好像丁程鑫再多说一句,就要把他心脏里插进去的针一根根再拔出来,一双凤目涌入所爱失去控制的痛苦,“丁程鑫,不许说讨厌!”
“你不可以讨厌我。”
想着,马嘉祺下了床,拿来铜镜正对床尾,掰着丁程鑫的身子坐起来,从背后抱着他,逼着无力的人儿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固执的语气里又透着慌张:“看,阿程,看看镜子里的你,明明你被我吻的时候那么动情,你怎么可能讨厌我?”
丁程鑫闭上眼睛,不愿去看镜子里脸颊上桃色正浓却唯有凌乱长发蔽体的自己,两股清泪缓缓落下。
马嘉祺痴缠地抱紧丁程鑫,一点点吻过他的侧颈,余光撇过铜镜里咬紧唇的丁程鑫,眼眸里闪烁起阴郁的光,轻轻地吐气:“阿程,你嘴巴上骗得了我,身体却不能。我们今夜一起看看吧,看看你的身体有多么会说实话。”
许久,一声破碎的哭吟中,长发湿透的丁程鑫被迫睁开含满泪的眼睛。
铜镜不言春日宴,恩怨未了云雨歇。
‹›
马蹄声止,一身雍容的男人翻身下马,侍卫见来人凤目阴沉,唇角结冰,不觉躬身行礼更低,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满摄政王府都道,定是旺顺那蠢贼惹怒了王爷,才会叫乱棍打死后,王爷见了王妃依然不得好脸色。只有翎儿知道,昨夜深夜东厢房传水时,马嘉祺站在灯光摇晃的东厢房门口眉间紧皱,毫无餍足之欢。
“去取膏药来。”马嘉祺声音很哑。
明明这些日和缓了,甚至愿意放小殿下出门逛逛,怎又会闹到如此。翎儿心忧却不敢多问,只是领命而去。
马嘉祺丢开马鞭,阔步往府中去,走到东厢房门口,正犹豫欲转身往书房去,就见翎儿急匆匆而来。
“王爷,王妃出事了。”
马嘉祺眸色骤紧:“怎么了?!”
翎儿急得眼睛通红,言语却是清晰:“王妃没有走,就在东厢房,今早您进宫的时候还没什么事,虽一直未起,奴婢只当是昨夜劳累,没有多想。不想您进宫一个时辰后,王妃摇风铃问奴婢要避子汤,那往日一样的药喝下去,王妃却是狂呕不止,吐掉药后就不省人事,还起了高热。奴婢忙请黎大夫来瞧,黎大夫说是……”
“中毒。”
————TBC————
喜欢请给我评论,谢谢大家。
不要大表情。
【祺鑫】醉春归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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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风景旧曾谙》
“主人,已审透,那店主叫骆三,咬死和七殿下不曾相识,上三辈都是燕国人,在燕北做生意,和蜀国无任何交集。”
马嘉祺双手交叉握起搭在大腿上,垂目静思。
如此,倒是错疑了人。
丁程鑫这一月出府间,所有去过的地、经手的物、谈话的人,马嘉祺手下人都一一细细查去,未有任何和蜀国暗探有关联的。前些日教书先生还和马嘉祺夸赞,这蜀国的小质子聪颖明丽,质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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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逆差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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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风景旧曾谙》
“主人,已审透,那店主叫骆三,咬死和七殿下不曾相识,上三辈都是燕国人,在燕北做生意,和蜀国无任何交集。”
马嘉祺双手交叉握起搭在大腿上,垂目静思。
如此,倒是错疑了人。
丁程鑫这一月出府间,所有去过的地、经手的物、谈话的人,马嘉祺手下人都一一细细查去,未有任何和蜀国暗探有关联的。前些日教书先生还和马嘉祺夸赞,这蜀国的小质子聪颖明丽,质纯心善,虽读书写字的基础尚弱,蜀国疏于教习,却勤学上进,没有半分娇纵蛮横,与那娇养出的金贵面庞给人的初印象截然不同。想到这三月丁程鑫在府中的种种表现,马嘉祺眸色渐深——莫非丁程鑫真非蜀国细作,只是那奢败南国进献的一朵谄媚礼?
真若如此,当是最好,未经打磨的刃,往往更容易烧出名器。以丁程鑫这般天赋姿色加以教习,为他所用送入宫中,只怕能叫燕王心甘情愿地献上大印,把这江山亲手奉回马嘉祺的手里。
“主人,求问骆三如何处置?”
卫庭既问,马嘉祺想起那人拉扯丁程鑫手腕叫他下不来台的画面,眸色不觉冷下来。说来也怪,虽不知丁程鑫底色,但见人为难他,马嘉祺竟没来由地生出上前把他护下的冲动,怕人真把这小质子伤了去。且抛开丁程鑫的身份不谈,平白欺辱一个年不过十五的少年,怎么说都有辱大燕民风。
马嘉祺淡淡启唇:“欺民霸市,逐出燕京。”
门口有窣窣声响,卫庭敏锐地推开门,原是犹豫半晌的老管家万昌。见马嘉祺得空,他连忙行礼:“王爷,翎儿姑娘那边传话说,小殿下手腕伤了,还请黎大夫去瞧一眼。黎大夫不在,小殿下身份特殊,不便请宫中御医,老奴特来请示您如何是好。”
马嘉祺抬起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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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儿留了一盏床帘外小灯,踩着轻巧无声的步子从卧房退出来,小心翼翼地合上屋门,一转头,一身黑金狼纹披风的男人站在檐下,惊得她险些没控制住音量:“王爷?”
马嘉祺瞥了一眼灯几乎全熄的卧房,和万昌说的丁程鑫作息不相呼应,冲卧房微微抬了抬下巴,压低嗓音:“今天怎么歇得这么早?”
自把丁程鑫带回来那夜后,马嘉祺再未来过西厢房,翎儿回过神,半跪行礼后恭答:“回王爷,小殿下今日回来咳得有些凶,手腕又伤了,不好练字,便涂了药早些歇下了。”
听着下午还好好的人,一回来出了这么多病痛,马嘉祺不禁皱了眉,看向翎儿手里木盘上空了的药碗:“黎枫给开的药?”
“是,黎大夫晚些过来瞧过,咳嗽小殿下前些天便有了,说只是小风寒,倒是手腕肿得厉害,开了些外用的敷药。奴婢粗心,晚间进膳的时候才发现小殿下手腕伤了,还请王爷责罚。”
马嘉祺挥挥手示意无事,正抬脚要走,思量了一会,还是转过身:“我进去看看他。”
马嘉祺走进卧房,温暖的屋角点了两盏灯,映出暖色调的里屋,地上淡姜黄的云纹羊毛地毯,书桌旁坐垫之上的软毛毯,白釉瓶里插着的秋海棠,都与王府其他屋子冷淡晦暗的布局截然不同,仿佛踏入了温暖的蜀国,让他不觉一愣。摄政王府的西厢房本无人居住,是丁程鑫来了马嘉祺才让下人整理出来的,也未限银两,仅着丁程鑫喜好随他布置。说来这些东西都不算奢贵,置办起来简单得很,但今日第一次踏入,竟让马嘉祺有了种惊扰桃花源的错觉。
掀开床帘,马嘉祺听见丁程鑫均匀的呼吸声,将手上的烛台放在一旁,垂目看向烛光摇曳舔舐的脸庞。那日在宫中,丁程鑫狼狈奔逃,半身血污,马嘉祺未曾细细打量便一眼惊绝,如今细看,少年养在王府里三个月,脸颊生出了不少肉,白里透着血色,纵然闭目安睡,也让人心生怜爱。
这般的人,生在乱世,不知是福还是孽。
马嘉祺不知怎的心生叹息,他抿了抿唇,轻轻掀开被角,一层层拆开丁程鑫手腕上的纱布。借着烛光,马嘉祺看见少年纤细的手腕上起了一大块微微泛着红紫的肿,覆了一层透明的药膏,在白皙的手臂肌肤衬托下显得更加可怜。骆三虽五大三粗,在燕人中也不过尔尔,下手并非练家子的狠厉,竟只是拉扯,就在丁程鑫手腕上留下这样深的淤青。
当真是个碰不得摔不得的瓷娃娃。
马嘉祺摇摇头,把纱布重新缠回,替丁程鑫捻好被子。那时候,他在一旁,未闻丁程鑫喊疼喊痛,倒是对高自己半个头的店主不惧不畏地以理据争,可见这小质子是个不轻折腰的主。
门声轻响,翎儿见马嘉祺出来,连忙上前,只听见男人留下一句话。
“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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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燕京落雪,满城飞花。
“哇!”下了学,丁程鑫推开屋门,满院银装素裹让他忍不住惊叹出声。蜀地温暖,罕见风雪,更别说像燕京这样堆积成片的鹅毛大雪,丁程鑫顾不得撑伞,欢喜地奔下台阶,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伸出手去接漫天落雪。雪花落在他的手心,一时竟化不开,他新奇地送进嘴里,品出丝丝缕缕的甜,眼底惊喜愈发,又去捧堆积在院门旁石刻上的积雪,活脱脱像一只在雪地里撒欢寻乐的小白狐。
“小殿下,快披件袄子,小心着了寒!”翎儿拿着厚厚的狐裘追出来,搭到丁程鑫肩膀上,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眼底却盛满关怀,“小殿下课前忘喝的药奴婢还温着,别这会子贪玩又忘了喝,再咳嗽起来。”
丁程鑫披在腰间的长发上沾了不少落雪,伺候在外侍女撑着伞过来替二人遮风,他自知身上寒疾未愈,乖乖由着翎儿理披风,系绳结,嘴巴却甜:“翎儿姐姐,黎大夫的药把舌根都喝苦了,我今天都没咳了,就免我一次罢。”
“这怎么行,药若断断续续的喝,如何根治?”
“那我和大家玩一会雪,回来再喝好不好?”丁程鑫伸手拉住翎儿的衣角,见人面色有了松动,他语调更软,无意识地嘟起嘴巴,“好姐姐,我从未见过雪的……”
马嘉祺路过西厢房,未走近就听见里面嬉哈打闹的笑声。他停下脚步,遥遥看见一身雪白狐裘披风的少年在一群侍从中间笑靥如花,手上团着几个雪球奔跑着,时不时弯腰躲闪,雪球落在身上也不恼,反而笑着蹲下捧起一捧更大的雪撒向侍从,宛若春风过境后梨林落花下的仙子。
摄政王府素来肃静,难有这般景致,日日沉于权事,不知多久未见过这般烂漫的笑容,马嘉祺不自觉松了嘴角,目光追随丁程鑫而去——寻常落雪,年年如此,竟这般高兴吗?
他抬起脚步,向那明媚春光而去。
“啪——”
一个雪球穿过月洞拱门,重重砸在漆黑油亮的华贵兽皮披风之上,留下些许碎雪。整个庭院的目光随那雪球而去,在看清来人后顷刻鸦雀无声,齐刷刷诚惶诚恐地跪下来,只余下罪魁祸首丁程鑫一个站在原地发愣。
“摄政王千岁——”
丁程鑫没见过这大阵仗,昔日在蜀国,宫人只有对父王才是如此,他有些惊到,左右看看,见翎儿都跪伏得极深,便依葫芦画瓢也作势要跪,却被一手扶住腰身。
“不必了。”
来人开口,声音如冬日山间冷泉潺潺,却不如往常那般肃杀冰冷。
“你们也起来吧。”
“谢王爷。”翎儿一行人齐道。
丁程鑫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身量熟悉的男人,望见那双与那日鎏金鬼面下一模一样的深邃凤目,一时间忘了道谢。待回过神来,他向后退了一小步,目光瞥过男人腰间别着的长剑,与那日出手相帮的男人扔在铺面上的一模一样,心底更是一震。
“你就是燕国的摄政王?”
丁程鑫出声,满院人心下哗然。自马嘉祺登上摄政王之位,再未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丁程鑫却不知身边人想法,语调里的惊喜比初次见雪更甚几分。那日救他于燕王宫水火的恩人,竟与那宫外仗义解围的男子是同一个,丁程鑫胸膛生暖,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巧合的善缘,不枉他大风天爬至半山腰的白马寺,久跪一个时辰求得的佛珠。此等恩人,非重谢不可。
“我就是。”
马嘉祺微微颔首,对上那双纯粹清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你可以直接叫我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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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一落雪,天便彻底寒了起来。丁程鑫到底自小长在南方,不知是爬白马寺那日受了风,还是雪地里贪玩受了寒,本快好了的寒疾又上了身,每日汤药不离口,就算早早下了学也不再出府,一刻离不了手炉。
“主人,捉到一蜀国细作,早在七殿下来燕京的一个月之前就蛰伏于王府西边的针线铺,后四下打听七殿下行踪,才被暴露行踪。”
阴暗血腥的皇城司刑堂内,马嘉祺把手里的供状重重扔在桌案上,卫庭知其怒,速俯身深叩。
马嘉祺本以为蜀国那面早已安分,时过五月,竟还有不死心的。蜀国暗探打听丁程鑫,便极大程度上说明,丁程鑫身上并不清白。而那些雪地里明朗的笑声,水土不服的孱弱,守着炉火的乖顺,不过是妲己祸国前上好的骗术,连他也一并蒙骗而过。
“摄政王,万总管传信,说七殿下求见于您。”
来得这样急这样巧,马嘉祺眉尾一挑:“何事?”
“万总管也不知。”
“有趣。”马嘉祺冷笑一声,“那便把他接过来,和这同乡打个照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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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跟在侍卫身后,一步一步小心向前,不知不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早知马嘉祺在的皇城司是这样阴寒湿冷的军机重地,他便不来了,如今在这点着火把才能看清的晦暗地道里行走,翎儿又跟不进来,他总是心里打鼓。
最要紧的是,这也不是送生辰礼的好地方。
“便是这里了,七殿下稍等片刻。”侍卫行了礼,转身离开。看着光亮离开,四下寂静,地道阴冷的寒气透过石面一点一点侵入骨髓,丁程鑫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开始发冷,手炉里的炭火似乎也不抵用了,他转过身想找人,走廊尽头一声凄厉的惨叫就惊得他浑身一抖。
“说不说?!”
“啊——饶命啊……”
丁程鑫寻声走近了几步,看见远处的铁笼里,一个血肉模糊几乎敲不出模样的人正被铁链捆绑在刑讯架上,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刑讯架子前,刀起刀落,鲜血四溢。
他捂住了嘴。
那哀嚎声每一下都沁着血淋淋的泪,在地牢里回响,光亮照射到的地砖上流淌着深色的液体,不知是不是那人流淌的血液。没过多久,那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审讯架上的头颅仄歪了下来。
须臾,一壶冷水猛地泼上那人脸,犯人惊喘着醒来,又是数不尽的刀刃落在皮肉之上,整个地道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循此往复。
丁程鑫手里的暖炉落了地。
他从未见过杀人,更未见过生命以这样残忍的方式从利刃之下一点一点溜走,不禁红了眼眶,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了下来。
“丁程鑫呢?接过来了吗?”马嘉祺抬头。
“主人,侍卫带错了路,是把七殿下带去了魏国叛徒那里。刑讯长在审人,一时间也未发现七殿下,现在正要带过来。”
马嘉祺表情停顿了一下,看着审状上蜀国奸细与丁程鑫无关的结果,叹了一口气。
“罢了,说我正忙,先送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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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昌远远地便瞧见一身雪白的纤瘦身影往书房来,知是那小开心果,脸上扬起笑迎上去:“小殿下,可是又有什么事?”丁程鑫上午就来过一趟找马嘉祺,马嘉祺早早出府去了皇城司审人,万昌知那阎王府不是这孩子该去的地方,却也知丁程鑫极少找马嘉祺,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便给马嘉祺去了信,那头马嘉祺说派人来接。
丁程鑫手里攥着金丝檀木盒,强按下身上的不适腼起笑容行了礼,越过老管家往里望了望:“马嘉祺回来了吗?”
老管家深感意外:“您上午是没见着吗?”
“他在忙,我就先回来了。”
“原来如此。”老管家知这小的懂事,“摄政王回是回来了,只是不巧,这会子正在和朝臣议事,怕是一时半会见不了您。您也知道摄政王规矩的,见朝臣的时候谁都不许入院,不如您先回去等等,待这得空了,老奴再叫人去唤您。”
“这样啊。”丁程鑫有些失望地应声,低头看了看揣在怀里一天都未送出去的生辰谢礼,咬了咬嘴唇,“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
十二月的燕京滴水成冰,翎儿担忧这南国来的花蕊承不住风,开口劝阻:“小殿下,外面风大,您还是先和奴婢回去吧。”
这几日黎大夫开的药都性猛,丁程鑫服了便昏昏欲睡。自从皇城司回来,丁程鑫就浑身不舒服,他恐自己回去靠着暖炉真的睡着,翎儿又惯是不忍心喊自己的,如此一来,生辰礼过了生辰,便算不上礼了。
“咳咳……不必了。”丁程鑫咳嗽了两声,往避风的屋檐下站了站,没有离开的意思。翎儿素知丁程鑫脾气,既打定主意便劝不了分毫,她使了个眼色,让人回去取羊绒围脖来。
天色愈暗,灯光起明。
丁程鑫的手炉熄了两回,翎儿换了个新的往回走,还未到马嘉祺院门前,就看见那披着狐裘的身躯摇摇欲坠。
“小殿下!”
马嘉祺一推开门,就看见丁程鑫如一缕白羽轻飘飘倒在雪地上,披风里滚落下那眼熟的金丝檀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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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西厢房灯火通明。
“原不打紧的,只是伤风有几声咳嗽,也不知怎的,今儿小殿下从皇城司回来就一直精神恹恹,午膳直接睡了过去,晚膳上了小殿下往日最爱的蜀味血旺锅子,也一口未进,还把下午喝下去的药吐了个干净。晚膳后小殿下说要去找您给您送生辰礼物,您在忙,他便一直等候在外头。奴婢觉着小殿下的手炉不暖了,回来换,再来就是您撞见的样子。”翎儿跪在榻边复述,黎枫闭目诊脉,听完叙述,抬起头冷脸看向坐在床边的马嘉祺。
“到底怎么了?”马嘉祺不解。
“你还好意思问我?”
黎枫快翻出白眼来,挥笔写了张方子让翎儿去拿药煎药,这才接过话继续说:“水土不服,风寒入体,受惊心悸,这个冬天怕是难养了。”
“心悸?”马嘉祺愣了一会儿,恍然明白过来——今晨在审的卖国叛徒,登记在案的刑罚是凌迟。
怕是……叫丁程鑫看见了不该看的。
“马嘉祺,我不好说你,你怎么敢让丁程鑫去皇城司?”黎枫看马嘉祺的表情,知道是他造的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是什么鬼府地狱,他才十五岁,你要把他吓死吗?!”
皇城司素来是刑讯重地,马嘉祺今天一心审那蜀国细作,忘记了让卫庭去领人,把那南国温室里养大的花儿带错到了重刑地,一朝疏忽,酿成大错。他摩挲着木盒里查检过无异样的白马寺佛珠,自知无语反驳,更不该再疑丁程鑫的真心。
“是我多疑。”马嘉祺拿过侍女手中的冰毛巾,亲手敷在丁程鑫额头,愧疚道:“给他开最好的药。”
然而这场烧,足足烧了三天还未退。翎儿喂不进去药,马嘉祺便来亲自喂,开始还能送进去些,后来丁程鑫烧得模糊了,也就不理了。
“丁程鑫?丁程鑫,喝了药再睡。”摸到人额头上的冰帕子又热了,浑身烧得通红,几服药煎下去都不成效,马嘉祺难免心焦,轻声连喊把人拍醒。丁程鑫这几日喝药喝得舌根发苦,一睁眼又是那倒胃的苦药,不觉侧脸避开汤勺,迷迷糊糊地抗拒:“不想喝……难受……”
马嘉祺着急无出路,试了试温度,把汤勺又向前送了送,丁程鑫却还是不张口,只是难受得轻声哼哼。
“都烧成这样了,不喝只会更难受。”马嘉祺眉心蹙起,怕舀起来的汤药冷了,他放下调羹,转头去取蜜饯,白瓷调羹和药碗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冷响。
榻上的人不禁抖了一下。
左右喂不进去,蜜饯难嚼,又不能像审讯细作那般掐着喉咙灌进去,马嘉祺无奈,想着叫人拿蜂蜜兑起来会不会好些,一低头,就看见丁程鑫把脸半埋在枕头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呜咽。晶莹剔透的泪滴落在他烧红的脸颊上,连长长的眼睫毛上都沾着泪滴,通红充血的眼睛显得整个人愈发可怜,就像那离家被欺负的幼狐找不到倚靠。
马嘉祺没想到会把丁程鑫惹哭,反思是不是放勺子的声音大了些,把人委屈吓着了,无措地想要说些什么,谁想丁程鑫竟颤颤巍巍地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从他手里拿过药碗,倔强地几口闷下了药。
“喝慢点,不着急……”马嘉祺话未说完,就听见丁程鑫“呕”的一声,趴着床沿又全部吐了出来。
“丁程鑫!”
“来人!来人!”
丁程鑫吐得厉害,几乎要把心肺全部呕出来似的,马嘉祺拍了几下后背又开始咳嗽。他如瀑的乌发落下来,黏在沾满冷汗的颈肩,衬得面色愈发惨白。马嘉祺从未见过丁程鑫虚弱至此的模样,一时也慌了。“这是怎么了?”黎枫从外面奔进来,就看见丁程鑫趴在床边又咳又呕的虚弱样子,一把拉住马嘉祺低声急问:“你又给他喂什么了?!”
马嘉祺一边给人轻轻拍背一边低声应:“就是你开的药太苦,他喝不进去,我说了两句,他就一口闷了。”
“那药性苦,不爱喝也是寻常事,不能喝这么急。我的摄政王殿下,你能不能把他当个孩子看……”
马嘉祺替丁程鑫擦拭完嘴角,也不知听没听进黎枫的话,拦腰把快跌下床的人儿抱起来,重新抱上床盖好被子,坐在榻边替他擦掉脖颈间冷汗,重新换了一块冰毛巾。
这一夜后,摄政王府新进了蜂蜜。
但是马嘉祺和黎枫未料到,丁程鑫这一场病会牵扯出来路上积攒的亏缺,愈病愈重,有几日竟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险些要了命。异国质子病死在摄政王府,于理来说不算大事,于名来说也不算小,马嘉祺一声令下,价值连城的药材便一盒盒往摄政王府运,一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丁程鑫才算七七八八好了个透。马嘉祺自知亏欠,水米不进的那段日子几乎寸步不离,如今看着人慢慢有了气色,他的心也慢慢落回原位。
丁程鑫侧躺在床上,收回欣赏窗外海棠花的目光,看了一眼马嘉祺端药碗的手腕,提起气笑道:“不是说今日要进宫觐见,也能戴这佛珠吗?”
马嘉祺顺着丁程鑫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他在说什么,把蜜饯送到人儿嘴边,柔声应:“自然可以。”
摄政王要戴,何人敢拦。
丁程鑫就着马嘉祺的手吃了蜜饯,拿起男人的手腕比对了一会儿,放下心来:“尺寸倒是合适。”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满意的样子,少年眉眼间的欣喜好像也蔓延到了他的心上,不禁微微舒展唇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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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错位花期 06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张真源甩了甩温度计,收起床头柜上一把空管了的抑制剂针头,然后把马嘉祺抽屉里的最后一盒易感期抑制剂拿出来,收进自己的药箱里。
“一天八针,马嘉祺,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马嘉祺鲜有烧到头脑发晕的时候,他从床上勉强撑起身体来,咳嗽了两声,垂下头低喘着拉住张真源的手:“给我……留一支。”
张真源与床上坚持己见的好友僵持着,直到马嘉祺缓了一会儿,回神接着解释道:“我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招商会,你总不能让我路上神志不清到随便找个Omega上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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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甩了甩温度计,收起床头柜上一把空管了的抑制剂针头,然后把马嘉祺抽屉里的最后一盒易感期抑制剂拿出来,收进自己的药箱里。
“一天八针,马嘉祺,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马嘉祺鲜有烧到头脑发晕的时候,他从床上勉强撑起身体来,咳嗽了两声,垂下头低喘着拉住张真源的手:“给我……留一支。”
张真源与床上坚持己见的好友僵持着,直到马嘉祺缓了一会儿,回神接着解释道:“我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招商会,你总不能让我路上神志不清到随便找个Omega上了吧,我还不想坐牢。”
张真源无奈地拿出一支抑制剂,与退烧药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我说,马哥,人家丁程鑫都特别跑回来看你了,你怎么还把人赶跑了呢?别告诉我你是可怜他啊,你之前对他狠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情。”
马嘉祺耳边响起那个人儿乖巧而顺服的声音。那一日他的手指从背脊一点点向下滑到丁程鑫后庭的股缝间,在得到回答后不置信地再次玩味提问:“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丁程鑫的身体在他这般挑逗下已经起了反应,小人儿沐浴在冲鼻的木质涩香丽,用他温柔清雅的茉莉清香倔强地拉开悬殊对峙,妄想给予男人一点点慰藉,脸上却还是那般内敛易羞,他忍住哭腔点点头:“嗯……只要你喜欢……随便你怎么样……”
马嘉祺的手停在半空中,叹了一口气。
还是这个样子。
丁程鑫的茉莉清香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厌烦了,马嘉祺闭上眼睛侧头吻住小人儿的喉结,浸在Omega清新柔软的信息素里舒缓了一会儿神经,重新把丁程鑫的衣服整理好。
“去睡觉吧,你黑眼圈很重。”
张真源把温水塞进马嘉祺手里,后者才回过神,一口喝下退烧药,声音因为易感期长时间的抑制而沙哑低沉:“再失控进了他生殖腔怎么办?再让他吃紧急避孕药,还是怀上了去流掉?真源,我还做不到对这张脸无动于衷,我若留下他,才是对他的折磨。”
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马嘉祺比张真源更快一步抢过接通,医生看着床上把自己的叮嘱当做耳旁风、精神不济还执着于工作的好友,翻了个白眼。
“马总,今天晚上的招商会您还参加吗?要不要帮您换一位理事参加?”
马嘉祺揉着太阳穴,现在他脑子都烧到不太清楚,无法疏解的情欲还在下腹默然燃烧。唯恐晚上的判断也出了差错,马嘉祺对着手机启唇沉语:“去Jasmine附近找个酒店开间房。”
“马总?不把少夫人接回来吗?”罗南反应很快。
马嘉祺拉开被子起身,一件件去穿床边王妈早就熨好的正装,闭着眼睛去缓解神经上的生理压迫:“他不是在加班做他的单子吗?接来送去的,费时碍事。”
“对对,我会准备好,您不用自责了,我已经亲自去取了新鲜的白玫瑰,肯定会在晚上展出前赶制好的。”丁程鑫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从出租车里出来,对着耳机另一边的人连连安慰,额头上却跑出了汗。设计师在来的路上被人撞坏了精心设计的手工鲜花头环,残品运到Jasmine的时候,鲜花部分基本上都需要重新返工。对面连夜发了一份图纸给丁程鑫,那时候丁程鑫刚刚缝好手上手工定制婚纱的最后一针,眼睛都是花的,在工作室里面的小床上被电话吵醒,就又脚不点地地去着手修补头环。
丁程鑫把手机上的电话按挂掉,一转身,慢车道上一个飙速的摩托车正好迎面冲上来。丁程鑫抱着花看不清楚来车,只感觉怀里的花束被一股力带飞,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头到脚最脆弱的关节就被硬物剐蹭到,失去支撑的身体在一阵剧痛里飞跌在水泥地上,翻滚了一圈。
“呃——”屋漏偏逢连夜雨,丁程鑫疼到眼睛前面冒出金星。展出需要的鲜花本就要求严苛,丁程鑫精益求精,在鲜花市场挑了许久才集齐这一大束。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束花是废掉了,丁程鑫蜷缩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神,才勉强睁开他发红的眼睛。倒不是因为被撞或者鲜花被毁想哭,是实在是太疼了,好像那一副本就历经摧残的膝盖都摔碎成了粉末似的,丁程鑫的生理眼泪不受控地就糊上眼睛。
“丁儿?!”一个正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惊讶地唤了一声,跑过来把还和水泥地亲密接触的小人儿扶起来,“摔到哪里了?”
丁程鑫栽进一片柔软的棉花芬芳里。他睁开眼睛,眼前都是模糊视线的生理泪水,眨巴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来扶住自己的人。
“文嘉?”丁程鑫没想到宋文嘉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他一拍脑壳,想起来上一次约好看设计稿的日期正是今天,“你是来拿设计稿的吧,那你和我一起上去好了。”
宋文嘉显然心思都在他的伤上,没有理婚纱设计稿的话题,一脸忧心地想把跌在地上的丁程鑫拉起来:“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的……呃……嘶……”膝盖的疼痛再次传来,饶是宋文嘉馋住丁程鑫一只胳膊,他也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坐在地上捂着膝盖皱紧眉头。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丁程鑫点了接通,小黎姐焦急的声音马上就从耳机里传过来:“我的小祖宗,你挑好鲜花没有呀?现在到哪里啦?”
宋文嘉听着丁程鑫急急忙忙去解释现下的意外事故,默默蹲下来伸出手,慢慢揉着他摔伤的膝盖,一双温暖的手温度慢慢传导到丁程鑫在深秋酸痛不已的关节,一点点缓释着痛楚。
“我背你上去吧,你看上去好像很着急。”宋文嘉看了一眼Jasmine大楼前颇有设计感却高高的台阶,好心提议。
丁程鑫摆摆手想婉拒,但一双季节性的伤腿这样一摔,挪动起来实在不易,他又着急下午就必须到位的手工花环,就在踌躇间,挺拔却性子温和的高中同学已经蹲在了自己前面。
“我背人可不便宜,走这一趟,下次你可得帮我姐姐设计婚纱打个折。”
“你说什么呢,本就应该的……”丁程鑫被他勾起笑来,拍了一下宋文嘉的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拿出来看见小黎姐的催促信息,抬腿挪动了两下,还是疼得抽气,终于动摇了决定。
“文嘉……谢谢你。”
丁程鑫拉开设计室的门,一股苦涩而冲鼻的檀木香扑面而来。
他愣在了原地。
马嘉祺缓缓地拉起目睹全过程的落地窗帘,正午的日光慢慢被窗帘遮蔽住,设计室里一件件半成品婚纱上晶莹闪烁的光泽也随之黯淡下来,与他阴鸷的眸色相称。
“嘉祺……”
男人不急不慢地踱步到丁程鑫面前,危险地眯起眼扫视等候许久的人儿,平地一声雷:“让别的Alpha大庭广众之下背你进公司大门,还贴那么近说话,丁程鑫,你很好。”
丁程鑫的脸憋到通红,却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没想过马嘉祺会出现在Jasmine,这个男人分明前两天才拒绝了自己的易感期安抚,让自己这几天少回檀林。丁程鑫想马嘉祺只怕是见到自己会更烦,反而安心地呆在了公司继续忙他的设计案和招商展览会。
“又是这个味道。”马嘉祺敏锐地捕捉到丁程鑫身上的棉花暖香,根本没有想他去回答自己,指着另外三面玻璃墙,第二个问题很快接上来,“这个,单面镜?”
“啊……对。”丁程鑫的设计室三面都是单面玻璃,他还没有理解马嘉祺过来的意图,就看见那人绕过一个个婚纱模特向自己走来,猛然抱起自己按在背朝宋文嘉的那一面玻璃上,咬住还未闭上的唇狠狠啃噬着,舌头窜进丁程鑫的口腔里侵略他的领地。
“唔……嘉祺……嘉祺你怎么……”
“不是你说随时随地都愿意?既然在工作时间你都对Alpha那么饥渴,我看也不必去什么酒店了,就在这里吧。”马嘉祺的吻沿着丁程鑫漂亮的天鹅颈慢慢向下,咬住他的喉结比那日更加粗暴地吮吸,然后扒拉下丁程鑫本就宽大的毛衣领口,在他滑腻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暧昧印记。
“嘉祺……文嘉人还在外面……这里不行的……我今天下午还有急单要做……呃啊……”
马嘉祺指尖触碰到单面玻璃的凉意,把丁程鑫转了个方向抱离冰凉的墙面,放在流线型的长条艺术木椅上。丁程鑫闻到身后马嘉祺身上浓郁的檀木香,猜测到一种最可怕的可能,不觉释放出茉莉柔和的馥郁去安抚身后焦躁的Alpha。
“你以为我要在这里办你?”马嘉祺冷笑一声,“丁程鑫,你想象力很丰富。”
马嘉祺心下暗骂这个白净如纸的傻瓜Omega到底知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他自以为是的信息素安抚,反而把马嘉祺身上压抑多日的躁动全部激活。
丁程鑫红了耳朵。
骤然咬破腺体汲取信息素,可能会直接把丁程鑫逼出发情期,马嘉祺靠在丁程鑫的后背上忍到额头上青筋暴起,指腹轻轻摩挲Omega的腺体,只能先汲取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来缓解躁动。而丁程鑫这个角度透过单面玻璃,正能看见宋文嘉正端坐在开放的接待区翻看Jasmine的婚纱展示画册,时不时往设计室方向看过来,不觉心下发慌,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
“这种时候还分神?”马嘉祺被丁程鑫游离的目光弄得心头更加不悦,Omega在他的信息素刺激下,后颈的腺体鼓胀充血,马嘉祺摩挲的手指不觉加了力度。丁程鑫惊叫一声软了身子,瘫在马嘉祺的束缚里,任凭他把自己摆成方便临时标记的跪姿。
“别乱动。”
马嘉祺扶着丁程鑫的下巴,一口咬开Omega后颈上的脆弱。丁程鑫的身体瞬间被饱满浓烈的信息素包裹住,这样强烈的入侵让他差一点跪不住,头往前就要撞到单面玻璃,被马嘉祺眼疾手快护住了前额,又再一次把人拉回来禁锢在怀抱里。
丁程鑫对马嘉祺的动作没有反应,他映在玻璃墙上的目光紧紧盯着外面坐着的男人,睫毛上沾着零碎的泪滴,像蝴蝶翅膀不停扑闪。纵然只是临时标记,他也害怕,生怕宋文嘉因为自己许久不出去听出些端倪。而马嘉祺却因为他的分神,血液里不快的躁动更多了,牙齿一点点碾过茉莉四溢的源头,直到让丁程鑫的目光无法再聚焦在外面,面薄的人儿来不及自我剖白,就被后颈的刺痛再一次掌控。丁程鑫的身体已经对马嘉祺产生一种天生的臣服,他哭喘着趴伏在椅子上颤抖,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发出不适当的哼吟。这间设计室三面环绕的单面玻璃,丁程鑫无论看向哪里,都好像置身于外面高中好友的注视下,他紧张得只知道把视线埋进木椅,一边啜泣一边小声说嘉祺求求你停下来,不要在这个地方,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阿程,放松。”
丁程鑫哪里听得进去,他从小到大都被教育临时标记也是一件私密的事,羞耻至极下浑身过电似的颤抖,眼泪掉得更多,不停地摇头说嘉祺求你了,回去随便你怎么咬,真的不要在这里。马嘉祺对着玻璃墙外驼色大衣的男人眯了眯眼,身下人儿的注意力一次又一次分散,为着一个陌生Alpha紧绷求饶的模样让他极不痛快,不由自主地碾压起Omega后颈独属于他的柔软。
“信息素收这么紧,是在担心他闻到混杂我味道的茉莉香吗?不让我碰你的腺体,你又想留给哪个Alpha?”
“我没有这样想过……嘉祺……疼!”
马嘉祺恶劣地用牙齿碾压着丁程鑫柔软脆弱的腺体,欣赏身下人儿从大腿根抖到头发丝,白皙细腻的皮肤都泛着情浓时的粉红色,几乎疯魔地挣扎服软。丁程鑫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突然就失了温柔这般对待自己,而被跪着压在玻璃前,他看不见马嘉祺一点脸,琢磨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心底的惶恐愈发浓郁。他想转过身子像先前那些日子一样与马嘉祺面对面,然而马嘉祺只是以为丁程鑫要脱离他的掌控,又一次在他身后低哑地警告不许逃。
“你想出去给谁看你带着齿痕的腺体?告诉所有人你在办公室也欲求不满?”
或许是易感期作祟,马嘉祺愈是看见丁程鑫想要逃离,不堪入耳的折辱语言便愈是反常地冒出来,一句句镀上寒霜戳进丁程鑫的心里。丁程鑫知道不能和易感期的Alpha讲道理,只能咬着唇,包容地去迎合马嘉祺对腺体里信息素的掠夺。可他的膝盖随着Alpha的动作磕在原木长椅上,深秋雨季激起的酸痛愈发强烈,仿佛有小虫子从骨髓里钻出来一点点啃噬着神经。丁程鑫想用手护住膝盖,但手臂只要稍稍一挪动,就会重心不稳,失去支撑的身体在霸道的Alpha信息素环绕下,犹如汪洋惊涛骇浪里的一片孤帆。
“嘉祺……你能不能……呃嗯……换个姿势……”
丁程鑫心下委屈不已,易感期的Alpha从来都是占有欲爆棚又蛮不讲理的,让丈夫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撞见自己和别的Alpha走在一起,心生怨气也理解。只是丁程鑫这些日子都整宿整宿地站着赶制订单,膝盖被深秋的寒气侵入,方才又一心着急去忙晚上招商会的展品,才会在疼得快下眼泪的那一刻接过宋文嘉伸出的援手。其实他那一跤身上除了膝盖,其他地方摔得并不厉害,唯独坏了怀里那一束急用的白玫瑰,但是心上人对自己的伤不闻不问甚至不知晓,丁程鑫便觉得鼻子酸极了,膝盖处的伤痛裹上心脏层层加倍,屈辱的姿势让他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
马嘉祺却没听清丁程鑫的乞求,只瞧着身前的人儿如花叶摇曳婀娜,倒是生出些程以清明媚的娇姿。本该干净纯白的人儿在阴影里被自己调教到染上玫瑰媚色,马嘉祺眼前两个影子来回轮换,他恨恨地咬了一口腺体上的伤口,疼得丁程鑫浑身一抖。
小茉莉却在翻山倒海的檀木气息里,用他渺小却倔强的馥郁,柔软而韧性地包容侵略者的存在。
泄火的瞬间,马嘉祺蓦然从恍惚的错觉里醒过来。
丁程鑫的腰塌下来,终于跪不住的膝盖支持的身子倒向一边,竟是腿一软直接向后从木椅上栽下来,跌坐到地上。马嘉祺一下没抱住身体骤然失去控制的小人儿,又看见他瘫软在地上痉挛喘息。信息素刺破腺体的刺激让丁程鑫满脸都是水光,他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倚靠着木椅低声啜泣,却一声不吭怨言。
马嘉祺心间的烦躁盖过肉体上的餍足,他垂下眸子,冷冷地开口。
“临时标记而已,装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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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错位花期 05 | 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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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别乱扭,挡住屏幕了。”
“嘉祺……你……你帮帮我……”
马嘉祺坐在客房的床边上,对着床边桌上的电脑目不转睛,拉动文件的手一刻未停。
半个小时前,马嘉祺抱住陷入发情的丁程鑫回到檀林,张真源给他检查了全身,确定没有大碍才离开。罗南连夜接洽了Present的新上位者,合作文件发到马嘉祺的电脑上,他给丁程鑫刚刚盖上被子就要抽身去书房。
“嘉祺……你要去哪里?”丁程鑫拉住马嘉祺的手,看于情于理都应陪伴自己一夜的丈夫转身要走,原本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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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别乱扭,挡住屏幕了。”
“嘉祺……你……你帮帮我……”
马嘉祺坐在客房的床边上,对着床边桌上的电脑目不转睛,拉动文件的手一刻未停。
半个小时前,马嘉祺抱住陷入发情的丁程鑫回到檀林,张真源给他检查了全身,确定没有大碍才离开。罗南连夜接洽了Present的新上位者,合作文件发到马嘉祺的电脑上,他给丁程鑫刚刚盖上被子就要抽身去书房。
“嘉祺……你要去哪里?”丁程鑫拉住马嘉祺的手,看于情于理都应陪伴自己一夜的丈夫转身要走,原本流淌于心底的第二次心动又慢慢黯淡下来。
是他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带着警察冲进包房带走淫徒,是他脱下西装细细包裹住自己一塌糊涂的身体,是他不计声名抱着自己离开那是非之地,也是他心思细腻唤了医生在檀林为自己检查身体。上一刻还救自己于水火的Alpha,下一秒又要把自己放任在客房不管,丁程鑫越来越看不懂马嘉祺,但他笃定,马嘉祺就算表现得再厌弃自己,心里也是有一点点自己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还有事情要忙,律师刚刚发来文件,阿程不想我帮你好好收拾一下今天晚上那群人吗?”
以为马嘉祺只是去休息,却没想到他这样挂心自己的事情,丁程鑫高悬的心坠进暖洋里,他欣喜又意外,低声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但是……但是我真的好难受……好热……”
马嘉祺看向床上双眼湿漉漉的Omega,丁程鑫清雅的茉莉芬芳在客房里浓稠得过分,可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隐忍着咬住下唇。马嘉祺知道能让丁程鑫开口求自己必然已经是熬耗不住,但他迫切地想了解今晚一出好戏的结果,沉默了三秒,他扒拉开丁程鑫的手。
丁程鑫就在裹住被子准备自己强熬过一晚的时候,被出去又重新回到客房的马嘉祺从床中间捞起来。
马嘉祺一点点扒开糖纸般将丁程鑫面对面跨抱在自己怀里,拉近方才出去寻的带轮的床边桌,打开笔记本,然后贴在丁程鑫的耳后根低语:“我竟不知道,阿程如今竟这么急不可耐了。”
后颈的腺体被舔舐,丁程鑫一抖,发情期敏感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掉下来,他努力不挡住马嘉祺看电脑的视线,用轻微不可闻的哭腔嗔怪了一句。
“坏人。”
但是马嘉祺听见了。
他对这个词印象很深刻。
那时候调皮娇纵的人儿曾趁着自己睡觉,把自己的双手用领带绑在床头,转溜着眼珠说要做上面那个,谁料程以清不得要领,反而把自己弄痛了,无措地哭着说马嘉祺,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可是是阿程先绑的我,我怎么耍你呀?”
“坏人!”
程以清挂着泪滴去打马嘉祺的胸口,又一次在图口舌之快实则学不会的爱欲里失了阵地。早就解开领带结的马嘉祺把可爱无措的玫瑰抱进怀里,深深吻上去。
“好烦哦……我就是学不会嘛……嘉祺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事后程以清躺在浴缸里嘟着嘴抬脚去踢帮他清理的马嘉祺,马嘉祺拉住浑身都变成玫瑰粉的人儿脚踝,不让他乱动弹。程以清呜嗔怒地去瞪马嘉祺,却看见男人温柔里掺着得手快意的笑。
“是阿程让我无师自通。”
马嘉祺放下电脑,把怀里脱力的丁程鑫压进床间,一如当年,轻而易举拿回缠绵里的主权。丁程鑫隐忍的神情落入马嘉祺眼里,他对自己情不自禁放下工作的决定一愣。眼前这朵白花的矜持无趣,两个面容极其相似的人儿在马嘉祺脑海里拉开距离,他恨自己快要分不清二人,低头又注意到丁程鑫殷红的纯色,哑着嗓子用低劣下流的话去激丁程鑫,想再试一试他的反应。
“嘴唇这么红,是不是和不少Alpha都接过吻?阿程接吻一定很有经验。”
若是程以清,一定会眼睛里闪烁起无辜,伸出小舌头舔着水红色的嘴唇说——“我不知道呀,嘉祺你要不要试一试。”
而丁程鑫却被他的话惊得憋红了脸,拼命摇头:“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马嘉祺对丁程鑫的自持规矩弄得烦躁不堪,低头含住他殷红的唇瓣,用力嗦吮啃吃,丁程鑫在马嘉祺浓郁的檀木香里一点点迷失方向,只有知觉还存活着,告知他每一个神经末端的天堂快感。
丁程鑫身上的茉莉花信息素愈发浓失控,马嘉祺起了狠劲,宛若自己浸在Omega的信息素里失了控,丁程鑫就会朦朦胧胧间变成程以清。
“嘉祺……嘉祺……”
“我在。”
马嘉祺应了一声,低头吻去丁程鑫欢愉后无意识的呢喃。看着身下晕厥人儿那张美艳绝伦的脸,马嘉祺落寞地贴上他的脸蛋低语。
“我好想你,阿程。”
丁程鑫从工作室的体重秤上下来,捏了捏自己脸颊的肉,脸上浮出淡淡的欣喜的笑容。
他这个月的体重又涨了一公斤,终于过百了。
丁程鑫自从发情期过后便住在了Jasmine,同手下几位手工设计师熬了一周大夜,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才赶制好一笔大客户的急单。Jasmine本就积累了他母亲在艺术界的名气,在丁程鑫接手后一日日繁盛,从濒临破产逐渐重返行业龙头,大客户需要丁程鑫亲自操刀的订单也愈发多了。
丁程鑫转身把工作台上的碎布和线头理干净,翻看着助理小黎姐刚刚递过来新的婚纱订单走出公司大楼,揉了揉膝盖。深秋连日几场大雨翻滚起冬的寒意,丁程鑫站着赶制婚纱的时候从来都沉在里面不管不顾,直到交了订单走出公司的暖气,才感觉到膝盖的伤处因为寒雨隐隐作痛。
丁程鑫一抬头,意外地看见罗南的车停在Jasmine大门平台高高的台阶下。身着西装的特助跑上来接过丁程鑫手里的大文件夹,疲惫的面色里带着忧虑:“少夫人,马总在檀林情况不太好,您要回去看看吗?”
“啊,嘉祺怎么了?张医生去看了吗?”
“是易感期。”
丁程鑫的案子在马嘉祺的掌控中进行得很顺利,那一晚中计的几个高管锒铛入狱,Present集团的合作对接人如马嘉祺所愿换成了对Original更友好的对象,合作条款一拍即成。繁杂的合作策划案压下来,马嘉祺只陪了丁程鑫那一夜,之后也再没有回檀林,没日没夜地泡在办公室里。
马嘉祺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揉着眉心问罗南:“丁家这个月的债务给打过去了吗?”
罗南错愕地停下打字的手。马嘉祺之前从不过问这种问题,他愣了两秒才赶忙应声说打过了,每个月都在按时打,您不用担心。
他下一秒就看见马嘉祺扶着电梯门呼吸声急促地变重了起来。
“让公司一楼紧急出口附近的Omega暂避一下。”
马嘉祺是自控力极强的一类Alpha,易感期很少出现,上一次还要追溯到归国后知晓远在加拿大的程以清车祸身亡。马嘉祺躺在办公室里面为熬夜工作准备的休息室床上,拒绝罗南找来送到门口的小男孩,咬着牙在手臂上打了两针Alpha抑制剂。蓦然失去深爱Omega的刺激加上家族产业的负重,马嘉祺呼吸沉重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低喘,精神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第一次遇到程以清的画面。
程以清在酒吧的舞池里面跳探戈。
在随意烂漫的地界跳古典又激烈的舞,浓烈的反差感与混着酒精味道的玫瑰花香让整个酒吧都疯狂起来,宛若雪地里惊现的一抹红。程以清走过无数邀约的房卡与酒杯,跨坐在马嘉祺的腰上,递上一杯色彩漂亮的鸡尾酒:“马少怎么总是这样一幅冷冷清清的表情,嗯?”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程以清一颗一颗扣子去解马嘉祺身上的毛衣开衫,凑近闻他身上的信息素,皱起他漂亮的眉眼,答非所问:“你身上的檀木味浓到发涩,马少,你好像上火了。”
马嘉祺那时候吻倒程以清在酒吧的卡座里,声音低哑地说,对,我是上火了,你的玫瑰酒让我头脑发昏,能不能给我一点醒酒药?
然后程以清在他身下笑着的影子慢慢淡了。
“阿程……阿程……”马嘉祺梦里的人儿一点点变得摸不到抓不住,他无助地喃喃着,泪流满面。
罗南拉开车门,扶着因为操劳过度走路都不稳的马嘉祺,小心地把他塞进后座。
马嘉祺一进檀林就听见王妈和罗南说少夫人这几日都在加班,不在家,他紧绷的神经一松,把自己关进主卧去寻抑制剂。马嘉祺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对着丁程鑫那张让他神思恍惚的脸再犯下背叛程以清的错。丁程鑫的身体好不容易被张真源养好了些,马嘉祺也不想天天家里都飘着冲鼻子的中药味,免得马母时不时的拜访,再看丁程鑫摆出那幅得体不出错的表情,掩盖下宫腔出血的事实,只微微笑着说是调养身体的药。
让丁程鑫再吃一次紧急避孕药,还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马嘉祺打完抑制剂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又想到那个药的麻烦,想去客房把丁程鑫床头柜里面的紧急避孕药都拿走让罗南扔到外面去,一推开门就看见丁程鑫站在外面。
“谁让你来这里的?”
丁程鑫也没想到马嘉祺刚刚好会开门,他匆匆跑上来,额角都沾着细密的汗珠:“罗哥说你易感期不太舒服,我就想过来看看你。”
丁程鑫的Omega信息素扑鼻而来,把马嘉祺方才打的抑制剂效用都压下去。分明知道被自己碰到会不好过,还要傻愣愣凑上来,马嘉祺不耐烦地撑在门框上,用很不好的语气想赶丁程鑫走:“来看我还是来讨我不爽?”
“嘉祺,我知道你易感期身体不舒服,心情也烦躁,”丁程鑫几日没有回檀林,太久没听见马嘉祺冷淡的讽刺,一时不适应红了脸。他低下头,正看到马嘉祺下身裤子隆起的形状,Alpha易感期只能由自己的Omega疏解,丁程鑫不知道马嘉祺忍耐了多久,担心他因为心底膈应自己就憋坏了身子,声音愈来愈低:“随便你怎么说我,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凑巧刚刚在公司洗过澡了……”
易感期的马嘉祺比寻常对信息素更加敏感,捕捉到丁程鑫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晒过阳光的棉花芳香,他皱起眉打断丁程鑫:“又坐了那个Alpha的车?”
“不是的,是文嘉他姐姐的朋友刚刚好在Jasmine有订单,他今天载人过来,和我随便聊了两句。”丁程鑫急忙解释道,生怕马嘉祺再一次误会自己。
马嘉祺从头到脚扫视了丁程鑫一遍,好像要把他透视扫描了似的。丁程鑫被他盯红了脸,看着丈夫的目光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小腹,猜到他的顾忌,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我一直都有吃常规避孕药,不会怀孕的。”
马嘉祺其实只是觉得丁程鑫比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丰盈了,原先一把骨头的病美人面色如纸,腰细得一搂就能摸到骨头,好像微微多用一点力气就能折断。现在丁程鑫的脸上多了点肉,面色红润如桃,娇羞明亮的眸色流转,反倒滋养出几分纯欲的风韵来。
丁程鑫看马嘉祺还是没有说话,额头上的汗滴却越来越多,他扶住还在强行支撑的马嘉祺,凑近小声糯糯道:“你要是不信我,那个完了我再当着你面吃一次避孕药,好不好?”
马嘉祺脸色一黑,丁程鑫这般卑微求索的模样与程以清的娇纵肆意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心底更加不痛快起来,走出来拉着丁程鑫按在主卧外的墙上,哑声警告:“丁程鑫,不许顶着这张脸说这种下贱的话。”
丁程鑫以为自己言语里的露骨大胆才惹得马嘉祺不快,他吸一吸鼻子闭上了嘴,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
马嘉祺没有理他的道歉,靠得更近了些,下身贴在丁程鑫身上,丁程鑫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男人炙热燃烧的欲望。Alpha哑透了的嗓子性感至极,呼吸打在丁程鑫脖颈间,木质的涩香反向勾得丁程鑫也软了腰。
“不过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替我解火,对吧。”
丁程鑫没想到马嘉祺会说出这样加倍露骨的话,他面色更加难看起来,被男人勾起下巴的脸上,滑过两滴宛若纯白茉莉花瓣上沁出花露的泪滴:“嘉祺……”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丁程鑫踌躇着不敢再轻易开口,马嘉祺也不着急,一颗一颗扣子解开他毛衣开衫最上面几颗扣子,微凉的手指向一边勾开他的圆领毛衣,看见丁程鑫锁骨的线条也柔和起来。
是养胖了些。
也更像那个时候的他了。
马嘉祺身上浓重的檀木香笼罩在丁程鑫身上,与他淡淡的茉莉清香纠缠融合。丁程鑫手指拧着衣角,容着马嘉祺在檀林并不私密的走廊上对自己行私密之事。易感期的Alpha从来都不讲道理,丁程鑫见马嘉祺眼底的红更深了,竟然还能忍耐住来问询自己,他憋住泪,乖巧地对上马嘉祺的眼睛小声回答。
“我是你的Omega……你……这种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TBC——
【祺鑫】错位花期 01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
具体请仔细阅读每章预警,
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马嘉祺是被手机信息震醒的。
特助发来讯息,谈判对峙已久的Present集团终于决定接下马嘉祺抛去的橄榄枝。Present集团是行业里的龙头之一,达成合作,于马嘉祺的Orginal来说可谓助益无边。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消息,好到足以惊醒他本就缺乏的寥寥睡眠,但是当马嘉祺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个沉睡的人儿时,事业腾达的笑意一扫而空,他皱起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坊间一直传闻Orginal集团内...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
具体请仔细阅读每章预警,
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马嘉祺是被手机信息震醒的。
特助发来讯息,谈判对峙已久的Present集团终于决定接下马嘉祺抛去的橄榄枝。Present集团是行业里的龙头之一,达成合作,于马嘉祺的Orginal来说可谓助益无边。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消息,好到足以惊醒他本就缺乏的寥寥睡眠,但是当马嘉祺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个沉睡的人儿时,事业腾达的笑意一扫而空,他皱起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坊间一直传闻Orginal集团内部斗争风起云涌,掌权人马老爷子蓦然病重,惊动了一直养在国外的继承人马嘉祺提前回国。大众谈资只知道年轻的继承人精明狠厉,杀伐果决,仅仅用了一年就扭转乾坤掌握大权,却不知他是如何焦头烂额熬过回国后的每一个日夜,如何咬牙坚持扛住被几门世家势力压迫的重重压力,如何力挽狂澜胜过觊觎继承位已久的二叔。自古英雄配美人都是佳话谈资,事业宏达的下一步便是婚嫁,马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夺权大战里饶是旁观便已疲累不堪,看儿子为了保住父亲的基业不顾生死,愁白了半头乌发,如今安定下来,自然是不愿再折腾,翻了翻马嘉祺自小和丁家定下的婚约,瞧着人儿漂亮又乖觉,一锤定音,再不愿改。
丁家的小少爷叫丁程鑫,是个富家太太茶点桌上汤勺叮当唇舌翻讨间罕见的公认美人。一副在大礼堂里聚光灯之下如鹤起舞的身子骨柔软修长,上扬的狐狸眸子本是十足的勾人,冲人笑起来的瞳仁却纯极,晃着明澄澄的水色,宛若一朵边缘镀上柔和圣光的漂浮的云。然而红颜易夭,过于漂亮对于一个Omega来说,本就是一场祸事。
丁程鑫在一场舞蹈演出里摔下升降台,救护车与消毒水的阴影笼罩着他,带走了他的舞蹈生涯,也带走了他身边山呼海啸的追捧与掌声。噩梦总是接踵而至,丁程鑫昏迷复醒出院的那一日,小妈梨花带雨地坐在床边,向他哭诉丁家在他昏迷期间的翻天覆地。大厦将倾,丁程鑫一时之间愣了神,巨大的信息量涌上大脑,恍如隔世。
“老爷心脏病复发进了ICU,你姐姐也在被追债的路上出了车祸,丁家现在只剩下你了。”小妈寻出积灰的陈年旧约,握着丁程鑫最软弱的死穴一刀刺中靶心,闪着泪光演一出好戏。
其实她还有一个养在外面的小儿子。小妈生不出孩子又放不下家产,为了在丁父面前表演善意,特别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小孩,随她姓刘,叫刘耀文。但意外的是这小孩性格桀骜,根本不关心豪门风云,下了学得空便在外面走他偏爱的地下rapper路,倒是和一心关照他的丁程鑫更亲近些。小妈恨铁不成钢找去刘耀文地下表演的场子,不想二人就此撕破了脸,小妈连同他的生活费也断了。那时候丁程鑫按着刘耀文额头佯怒骂他没脑子,转身就给小孩打了生活费。刘耀文倒是乖觉,像一个被抚平了毛的大狗狗“哥”“哥”喊个不停,指着艺术大学排名的最高一栏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给考上。
一个高中的男孩儿如何托付,丁程鑫接过儿时约定的信物,感念小妈有一句话说得对——丁家现在只剩下自己了。即便带着目的与算计的姻亲总逃不过归于坟墓,即便丁程鑫自十二岁第一次见到马嘉祺伊始,就默默把他奉之心尖与山巅。
纯白茉莉花的浪漫人生还未开始便已然预判凋谢,丁程鑫看着在ICU里插着呼吸机的父亲,咬唇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嫁。”
其实我不愿背负着这些世俗的麻烦加之于你,但若能麻烦于你,归宿于你,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丁程鑫被马嘉祺接进他的檀林私宅那一天,丁程鑫还以为自己的幻梦臆想会成真。
然后马嘉祺亲手掐灭了丁程鑫这座微弱的烛台上最后一苗光。
新婚初夜本该是青涩新摘的甜果迸出汁水,含苞的花骨朵儿沁出花汁的千金一刻,马嘉祺看见丁程鑫的脸蛋那一刻神色一滞,却在闻到他淡雅的茉莉花信息素后毫不留情地在娇柔的Omega身体里埋下一颗炸弹,用冷漠又淡然的语言悠悠拆破丁家小妈的心思算计。
“只用在床上取悦我就能抵上丁家2.1亿的债务,丁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丁程鑫,说吧,顶着这样一张脸嫁过来,除了替你们家还债,你还想要什么?”
丁程鑫虽为丁家嫡子,却年幼丧母,为了在严苛的父亲与小心眼的继母间站稳跟脚,比寻常生在蜜糖罐子里的小少爷更加保守尊礼,可也因此根本不通夫妻性事。他惊慌地去拢身上被丈夫解开的浴袍,下一秒就被Alpha拉开光洁修长的玉腿,探知到身体深处含苞待放的蕊心,沁出小茉莉清甜的第一滴花蜜。马嘉祺抵在丁程鑫脆弱柔软的生殖腔口上来回研磨,用最温柔的声音掩盖他最恶劣的行径,将未经人事的小茉莉折磨至极,几度晕厥。丁程鑫想说我嫁与你是真的心仪你,除了还债再没有更多的图求,却又不敢反驳马嘉祺话语间的残酷真相,咬住唇忍住暧昧的呻吟把身下的床单扯得皱巴巴,马嘉祺只当他能忍,更是肆意,把纯真无暇的贵家Omega当做一个泄欲玩物弄得死去活来。后半夜转醒的丁程鑫身边已然空空,他憋住泪意,不顾双腿间一塌糊涂的黏腻爬起床,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去剪红烛浸满蜡液的烛芯。
到底是他丁家靠着马嘉祺才不至倾塌,马嘉祺要如此,丁程鑫也拿不出缘由怪他,便如此吧。丁程鑫撑着头看了烛火一夜,由着跳动的火苗替新郎官陪了自己一夜洞房花烛。
新婚后的生活除了换了居所,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马嘉祺一心扑在工作上,回檀林的机会少之又少,偶尔会在深夜回来压着面红耳赤的小人儿来一场疏解压力的情事。丁程鑫在又一晚缠绵后,撑起身体红着眼睛看洗完澡走出来的丈夫,他被做得狠了,嗓子都有些嘶哑:“马嘉祺……你若不喜欢我……又何必和我……”
马嘉祺穿上西装外套走近,语调还是那样的柔和,丁程鑫却骤然明白他人口中Orginal集团新任总裁温柔淡漠步步含刀的原初模样——马嘉祺俯下身用大拇指指腹缓缓抹去丁程鑫眼下挂着的泪,嗅了一口Omega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轻启他削薄的唇:“阿程,商人一向物尽其用。”
马嘉祺在新婚第二日见马母的时候款款深情地唤丁程鑫“阿程”,好像两个人真的是一对心意相通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的伴侣。这样温柔缱绻的称呼被马嘉祺用细腻的声线谱写成曲,如若不是后一句的冷心冷情,丁程鑫差一点以为自己又要陷入年少衷情得愿的幻梦。他向后缩了一下身体,肩胛骨白皙肌肤上暧昧的吻痕仿佛红梅飘落点缀雪原。恍然意识到男人的目光下移,脸皮薄的美人忙拉高被子遮住,局促不安地抬起那双纯澈而荡漾着水光眸子。羞涩易碎的表情落入马嘉祺眼里,男人转身的动作缓了半刻,哼笑一声。
“你倒是很懂如何用你这张脸。”
马嘉祺用食指挑起丁程鑫的下巴,刚刚被抹去泪水的地方又有新的泪落下来,在这张美艳的脸蛋上留下水痕,他凑近丁程鑫红艳欲滴的耳垂压低声音:“可你也只有这张脸和这具身体还算有点价值。”
躺在身边的人儿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马嘉祺回神,闻到空气里檀木香与茉莉花香相互浸润的气息,叹了一口气。
五个小时前,马嘉祺失控标记了丁程鑫。
约谈合作的Present方临时改约,马嘉祺少有的早到家,不想丁程鑫却迟迟未归。自从小妈告知丁程鑫摔伤了膝盖后,他就从舞团辞了职,在丁家Florescence集团旗下接手他母亲生前一手创办的Jasmine原创婚纱设计公司,重整父亲病重后那里落成一盘散沙的工作。他幼时随母亲学了些画,本就天赋甚高,故而接手起来也如鱼得水。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看着表,以往他一到家丁程鑫就会迎上来,做些没有意义地嘘寒问暖,也不记挂他的冷眼。但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丁程鑫还没有到家。
“啪嗒。”
门开了。
丁程鑫扶着玄关柜子慢慢踱着步子,马嘉祺眼睛毒,看出他身上一件白色的毛衣领子明显是被蛮力扯开,露出他浑圆白皙的肩头和漂亮精致的锁骨线条,几乎要滑落肩膀。厨房里为没有回来吃晚饭的丁程鑫熬夜宵的王妈闻声走出来,“哎哟”了两声,嘴里念叨着什么应酬呀被灌了这么多酒,这么晚还穿这么少,本就身子弱,初秋里被风扑了可这么好,转身去拿了一件厚绒外套匆匆走过去裹住如纸一样瘦削的小美人儿。王妈对这个懂事又好看的少夫人极其欢喜,她是在马家看着马嘉祺长大的老人了,平日连马夫人都敬她,马嘉祺更是没话说,只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王妈手里的厚绒外套,把快要站不住的丁程鑫搂进怀里。
“您早点休息,阿程我来照顾就好。”
王妈难得看见马嘉祺懂事,这个孩子自从家里出事从国外回来后就不爱归家,也不见他疼人。她应了两声,笑眯眯看着马嘉祺从自己手中完全接过丁程鑫的重量,转身去厨房关掉火,回了房间。
“坐了其他Alpha的车。”
听见一声关门响,马嘉祺松开搂抱,把丁程鑫拉开些许距离,方才言语动作里演绎的温柔全然不见。Alpha天生对自己的所有物有敏感的占有欲,丁程鑫身上除却浓郁的酒气和比往日更浓郁的茉莉花清香,还有一股不同于马嘉祺自己略带苦涩的檀木冷香。
一股令人心安的衣服被太阳曝晒过的暖香。
马嘉祺扬起审视的目光,用了肯定句。
丁程鑫强忍下胃部的不适,避开马嘉祺的眼神。Present负责这次和马嘉祺的Orginal合作的理事在Jasmine定了婚纱,他把马嘉祺为了这一场商业合作的劳心费神都看在眼里,特意赴约了理事一场晚间饭局,亲自奉上方案万全的设计图。不想饭局过半场面就逐渐失控,丁程鑫过分的漂亮与不受宠,成为在座觊觎之心中心照不宣的借口。以往在丁家,丁程鑫虽过得不算完全称心如意,却也未曾受过这种商场上的侮辱,他强忍住泪,直到看着负责理事签下合同,才向上拉住自己被拉扯开来的毛衣,夹着合同本落荒而逃。丁程鑫一边抹眼泪一边晕乎乎往洗手间走,若非迎面撞见了高中同学宋文嘉,丁程鑫只怕自己会就此在外面不省人事。马嘉祺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味道侵袭而来,混在一起的洋酒比单一种酒更令人晕眩,丁程鑫醉得快站不住,腹部滚烫的烧灼与翻江倒海的痛感层层叠加,他靠在玄关柜上闭目养神以按捺下呕吐的欲望,断断续续开口:“只是顺……顺路而已……”
马嘉祺的手指滑进丁程鑫被拉扯宽大的领口,探入厚绒外套遮蔽住的阴影里深深浅浅揉捏着。这具被他随意调教的青涩身体即刻战栗起来,丁程鑫咬住唇不让呻吟漏出唇齿,后退的步伐却被玄关柜挡住后路。马嘉祺凑近丁程鑫敏感已红的耳垂,刻意顽劣地说:“衣服被扯成这样,只是顺路?”
“不是……我没有……嘉祺……嗯……”丁程鑫其实明白马嘉祺根本不在意自己上了谁的车,接了谁的酒,这般质问也只是想看自己难堪。担心马嘉祺真的就在玄关处不管不顾把自己办了,又担心有轻微洁癖的他嫌弃自己一身酒气,丁程鑫用最后的力气推搡着身前Alpha的桎梏:“洗……我去洗一下……洗完再……”
马嘉祺松开了手,默许丁程鑫跌跌冲冲走进客房浴室。
在主卧洗了澡,马嘉祺躺在床上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丁程鑫出来。他不耐烦地起身去敲了敲浴室门,里面没有应声,只有若隐若现的喘息,马嘉祺暗觉不对,猛地拉开门。
一股极其浓郁的茉莉花馥郁袭面而来。
丁程鑫被今夜摄入过量的酒精催入发情期了。
浴室的花洒流出的水已经调成冷水,丁程鑫跌坐在角落,缩在浴巾里窝成小小一团,露出一个发顶凌乱的头来,一双纯澈的狐狸眸子湿漉漉的,情潮翻涌激下的生理眼泪让他可爱的鼻头都微微发红。他自从嫁给马嘉祺后大都靠抑制剂熬过发情期,药物在身体里愈积愈多,原本就纤纤如纸的玻璃人儿哪里承受得住,没熬几个月就开始失效反噬。丁程鑫懂马嘉祺只把他当做一个用重金置换的虚名玩物,并不曾上心,故而也不愿告诉他去麻烦他,每每发作,只能一个人窝在洗手间的角落里,颤抖着任冷水从头浇到脚。
马嘉祺眸色冷暗,上去关掉水龙头:“管家没有给你抑制剂吗?”
“失……失效了……”
浴室里淡淡的酒气混着茉莉花的清新,马嘉祺的到来给狭小空间里的空气又加入了一层不稳定因素。Alpha对于发情期的Omega来说就像磁铁的正负极有着绝对吸引力,丁程鑫急喘着向马嘉祺的脚边挪去,想求Alpha哪怕给自己一个临时标记。马嘉祺神思恍惚间想起那股玫瑰酒的辛甜,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容渐渐重合,情不自禁附身抱起地上狼狈的小人儿。
“呜——嘉祺!”
马嘉祺吻住干涸的小茉莉,檀木香的信息素顷刻将他包裹,如一泓清泉,在荒漠里挽救濒死的花儿。
丁程鑫少有地被马嘉祺以温柔的性事对待,却不知道被完全标记会是这般的痛,他痉挛着颤抖,男人一点点吻去他因为疼痛而落下的泪,直到Omega身体的每一寸都沾满檀木的气味。丁程鑫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到血忽淋拉,马嘉祺低头撬开他的唇,然后一点点舔舐他自己咬破的伤口。
“阿程,不许伤自己。”
马嘉祺温柔地抱住在爱欲与疼痛里颤抖不已的小人儿,虚伪的负距离一时间竟骗了两个人两颗心。
丁程鑫勉强睁开眼睛,马嘉祺正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一如每一次性事过后,一件件穿上妥帖而端持的西装套装。几个小时前还温存的爱人仿佛只是黄粱一梦,丁程鑫不顾酸痛到快要散架了的下半身勉强支起身子,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随着动作晃动出令他脸红的水声。丁程鑫的生殖腔壁有一种陌生的被撑开、剥离、复原后又被重新撑开的刺痛感,他皱眉忍下不适,拉住马嘉祺将要离开的手臂:“嘉祺,今天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个发情期的Omega根本离不开标记他的Alpha,丁程鑫发情期的情热还未散尽,浑身滚烫地哀求身前完全占有他成夫妻之实的丈夫。感觉丁程鑫身上丝丝缕缕的茉莉馥郁晃成一个消弭已久的影子,马嘉祺愣神了一秒,眼底的温柔转瞬即逝。他撇开丁程鑫留恋的手,用冷淡不带波澜的声音开口:“我还有事情,半个小时后我的特助会来这里找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和他说。”
丁程鑫瘫软在床上,看着马嘉祺比往日步速更快地走出客房门。
特助到得比丁程鑫想象中更快,他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刚刚出来跌坐在床边缓神,客房门就被敲响的声音就传来。
“少夫人您好,这是马总让我买给您的,请您当着我的面吞服。同时他还为您准备了一份标记去除手术合同,在您本月发情期结束后即可手术,用的是马总集团旗下最好的医学资源,您不用担心术后的后遗症问题。作为一个Omega,没有标记所属Alpha的陪伴会过得很艰难,马总出于人道主义思考,希望您签个字。”
丁程鑫被这一番话惊得浑身颤抖,木楞地看着特助在床头柜上放下一盒紧急避孕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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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冬季恋歌
*类似兽化
*7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爱因差别而厚重。”
———来源于网络
01
宋亚轩发觉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冷清,是二十六岁之后的事。
一个人外出打拼,租一个小房子朝九晚五地上班,早早向父母出柜并且得到理解,这个年纪了基本也没有年轻人普遍的催婚催生烦恼。
只是夏天末尾他常常看见刚毕业的高中生...
*类似兽化
*7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爱因差别而厚重。”
———来源于网络
01
宋亚轩发觉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冷清,是二十六岁之后的事。
一个人外出打拼,租一个小房子朝九晚五地上班,早早向父母出柜并且得到理解,这个年纪了基本也没有年轻人普遍的催婚催生烦恼。
只是夏天末尾他常常看见刚毕业的高中生们恣意昂扬地从身边走过,宋亚轩住在宜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一个小巷子里,离菜市场很远,常常要坐很久公交地铁才能出门采购一趟。
孤独感在内心积聚,甚至不知从何而来。
那天夜里宜城早早预报即将大幅度降温,洗过澡宋亚轩换上睡衣抱膝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不一会儿,身后没安紧的玻璃窗被大风撞击得隐隐作响,宋亚轩回过头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关门。
新闻播报说宜城引以为傲的科研实验室中爆出一件丑闻,几位科学家秘密谋略了“类人”的诞生。
他们将人与动物的基因混合,杂交出半人半兽的“类人”,为此不惜违反研究院规章,事发后受到严重的制裁。
科研院仍旧在输出数据,已知的“类人”数量不断壮大,成年之前它们仅有动物这一形态,更棘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类人”的后续生存而不打破生态平衡。
女主持一阵停顿后,给出了最后的结论———“自愿领养。”
宋亚轩握住遥控器将要换台的手指顿了顿,听频道里男主持接过话茬。
“是的,自愿领养,政府将为领养者提供基本的经济帮助,在我市最大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只要您走完相关流程,就能将其领养回家。”
宋亚轩站起身略踌躇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小出租屋再挤下一个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在宜城大面积降温的那个刮风的夜晚,宋亚轩裹紧了大衣走进动物救助站,刚进门便听见一阵嘶吼嚎叫,各种动物的叫声混杂在一起,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
宋亚轩越往前走,心底越是有些莫名退缩,头脑一热似乎没有考虑后果,“类人”的危害性有多大,放在身边会不会是个定时炸弹,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只有心底某个不知名的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往前,“没事的。”
四周环绕各种警戒或是讨好的眼神,宋亚轩抬头,一眼瞧见了那匹受了伤的狼犬。
满身的伤口,皮肤溃烂到看不出毛发是什么颜色,一只眼睛流着恶心的红脓,肚皮边上黏连着一片血水,眼神却又偏偏亮得出奇,不卑不亢地同宋亚轩对视。
这是危险系数更大一些的狼犬,因为还未进行专业的驯化又遭受过虐待,对每一个人都抱有同等的敌意。
工作人员抬起介绍的手指径直略过了它,“您看,小猫小狗小狐狸,这边还有一只很乖巧的松鼠,尾巴形状很好看,我领您过来看看。”
“不用了。”宋亚轩温声拒绝,伸出手略指了指那只狼犬,“我要它。”
工作人员瞄了一眼他的体型,好心提醒,“狼犬的危险性是极高的,这只更是因为长期被虐待,发现的时候见人就咬,已经咬伤我们这儿好几个员工了。”
宋亚轩双手揣在大衣兜里,只是温和地笑,“没关系,请帮我打开吧。”
笼子里狼犬的眼神瞬间变得血性,后腿防备地立起来,脑袋压低,死死地盯着宋亚轩,警告似的发出渗人的低吼。
宋亚轩打算伸手去摸摸它的头,工作人员阻拦不及,狼犬突然用尽力气往前猛扑,齿间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受伤了!”工作人员赶紧使用对讲,“这边有客人被咬,赶紧带医疗箱过来。”
宋亚轩忍耐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狼犬的头顶,避开它头顶的那些伤口,温柔地从前向后细细抚摸。
“跟我回家吧,嗯?”
一开始的指尖触碰随着狼犬慢慢软下来的眼神变为大胆的手掌抚摸。
动物的眼睛能够长时间用力,它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宋亚轩的脸,不可思议、无措的表情显得这只狼犬更加符合种类的名称———“类人”。
工作人员在一旁屏声息气,惊讶于狼犬迟疑的靠近,前腿迈出永远比后腿更大的空间,这是出于被虐待动物的习性,它们习惯于为自己留下逃跑的机会。
很久之后,胸腔内的低吼声不再响起,宋亚轩回头冲他伸出了手,“可以签手续单了吗?”
宋亚轩在救助站待了很久,狼犬身上的伤需要及时处理,注意事项同样不少,被关进铁笼里的动物总会格外不安,出门后大家才发觉宜城下起了小雪。
工作人员负责开车将其送入宋亚轩的家中,“类人”同样拥有自己的名字,他们一边小心地搬运着政府下发的物资,一边告诉宋亚轩,“它叫刘耀文,按推算马上就要成年了。”
宋亚轩系好安全带回过头看后备箱,黯淡的光线下狼犬的眼睛似乎发着独属于动物的光芒。
“刘耀文?”
狼犬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习惯地点了下头。
身上的伤口包扎过不能再沾水,到家后宋亚轩把它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用热水浸湿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小狗身上其余的部分,余光扫到某个敏感部位,竟然连这块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他没犹豫,只当是照顾小动物,擦干净了脱下手套给狼犬吹干毛发。
整个过程它都出奇地配合,盯着宋亚轩的下一步动作,似乎正在努力理解现在的处境。
一切决定得太过仓促,家里没有专门的狗粮以及狗狗的衣服,宋亚轩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小一点的T恤给它套上,锅里还有两个馒头蒸热了,拿到狼犬面前。
宋亚轩跟它面面相觑,一拍脑门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从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一个不锈钢铁盆。
他把馒头放在盆里,再次推向它,“吃吧。”
宋亚轩蹲在客厅,抱着膝盖看着这只小狗吃东西,狼犬吃得很急,一会儿就要抬头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
窗外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它不安,眼中闪过一阵凶狠,下一秒低低的笑声从宋亚轩胸膛中震出,它感到头顶一阵温柔的抚摸,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不怕,不怕。”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亚轩临时搭建的小窝似乎遭到了狼犬的嫌弃,他在床上铺好了被子准备说晚安的时候,黑影已经敏捷地飞奔到房间门口蹲守。
宋亚轩想了想,“你要在那儿?”
狼犬点头。
这个性格有点酷,宋亚轩心想,感觉变成人形也会是一个狠厉干脆的角色。
只是他没能想到,幻形来得这样快。
夜里一团黑影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慢慢直立,刘耀文穿的衣服只有一件并且极其不合身,他像往常那样抖动他的四肢,这才发觉毛发已经完全退却。
半梦半醒中宋亚轩感到健硕壮实的身体从后背不断贴紧自己,胸膛间的高温惹得他猛地一激灵,终于尝试着撑起上半身去辨认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上对视着。
“刘耀文?”
那人点头,动作神态同抱养回来的狼犬如出一辙。
男孩因为衣服的限制动作更加局促,头顶上的两只灰褐色毛绒耳朵向后折起,往前挪动的模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把宋亚轩的手腕托起,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再摸摸我的头吧,我刚洗过澡。”
“不脏的。”
02
狼犬来到新家第一天就幻为人形,接到电话时工作人员也惊讶,“怪不得昨晚它的身体似乎一直发着热。”
科研人员做完既定检查后转身离去,宋亚轩双膝跪在沙发上努力直起身子拨弄刘耀文的头发,一上午的时间足够他习惯小狗的另一形态,只是担心化形会消耗身体的大部分能量,伤口愈合的速度只会变得更慢。
单人沙发空间本就不大,他挨近看了半天才确定刘耀文头顶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脓,只是纱布上渗出了血迹,需要每天更换。
宋亚轩刚要松手,那人没有任何预兆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双手环得越来越紧,宋亚轩不得不出声提醒,“有点太勒了。”
那双青筋暴起的手臂犹豫着松了一些,刘耀文用脑袋顶着他的肋骨,非常不熟练地努力亲近着。
这下所有宠物用品都不需要再买,宋亚轩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拿起手机下单了几件衣服,低头时才发觉男孩正仰着脖子紧盯着自己。
宋亚轩觉得这个眼神看起来很熟悉,昨天夜里就是这样,谨慎地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头上,眼神里透露着不太明确的期待。
长期遭到虐待的小狗,自然不知道要怎样撒娇求爱。
宋亚轩把手机关掉,手掌抬起来时刘耀文跟着闭了眼,把脸蛋往上送,高挺的鼻梁很是优越。
他就这么顺着他,小心地抚摸头发,想到昨晚宋亚轩承认真的吓了一跳,因为刘耀文浑身就穿了一件小码的短袖,他稍微一屈膝,就能感受到男孩下身光溜溜的两条腿。
“我不太会做饭,馒头你吃吗?”
刘耀文点头,“一顿五个可以吗?”
宋亚轩惊讶于他会这样回话,对方却误以为是得寸进尺了,赶紧找补,“三个,三个吧。”
宋亚轩伸手掐掐他的脸,笑起来,“五个不多。”
开春后宜城终于不再下雪,宋亚轩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刘耀文看电视,虽然男孩的话很少,也算有了个伴儿。
一开始他总习惯蹲守在门口,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臂,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能把宋亚轩逗得捧腹大笑。
出租屋本来就只有一室一厅,是个小房子,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多有不便,刘耀文就自己躲在床尾,努力抱住膝盖在被窝里缩成一个圈。
直到有一次,宋亚轩的小腿踢到自己,人类脚腕以下的体温太低,刘耀文便自觉把它抱进怀里捂热。
脚掌踩在硬邦邦的腹肌上,宋亚轩臊得红了脸,往下看的时候对上刘耀文坚定的眼神,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有些亲密动作实属越界。
“我是狼犬,不怕冷。”他还煞有介事地解释一番,“你睡吧,很暖和的。”
动物的体力在小区里得不到有效消耗,宋亚轩便尝试着像遛狗那样带着刘耀文出门去遛弯,只是行程太远他实在消受不起,便有意识地计划着让刘耀文认路,自己出门不至于回不了家。
一路上刘耀文都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走到江边的桥上,那是他们遛弯到达的最远地点,男孩十八岁的年纪身体已经发育得很成熟,站在川流不息的车辆旁却又显得格外瘦削。
他挥挥手,“再见。”
宋亚轩疑惑地伸手去拉刘耀文,“跟谁再见?”
“你不是要把我扔掉吗?”
刘耀文一句莫名的反问弄得宋亚轩怔愣许久,江边的风吹得他鼻尖猛然发酸,两个人身高相仿,就在那座大桥上静静地对视了许久。
“以后没有人会丢下你了。”
宋亚轩张开双臂走上前去抱他,得到回拥的那一刻感到心脏瘫软了大半。
明明已经幻形为人类的模样,却还保留着小狗的习性,低头用脸蛋去蹭宋亚轩的脖子,轻轻嗅他的味道。
笨蛋小狗,只要被摸摸头就会重新喜欢人类。
03
春暖花开的季节宜城回南天盛行,宋亚轩上班路上需要坐地铁一号线再转六号线,偶尔没有座位,心情便更加烦躁。
日复一日的踩点打卡,整理资料文件、会议纪要,然后摸鱼等下班。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快四年,再一次百无聊赖地打开公司电脑逛社交平台吃瓜八卦,却又意外听见同事们的闲聊。
“好几次了,天天这个点,还带着帽子,别是小偷吧。”
宋亚轩把凳子平移过去,好奇地凑近,“什么什么?”
“你看啊。”同事把手机里发来的监控画面放出来,“有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每天八点都会跑着过来一趟,在大厅溜达很久才走,感觉很可疑啊。”
“不会是什么杀人犯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宋亚轩双指放大那张脸,愣了半天才发现,黑衣男一直在追着的身影就是自己。
目送着他进入工作区域,目送着他等电梯,然后视线才移开,环绕至整个大厅。
下班的地铁上宋亚轩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乘坐了不止一次交通工具,也从来没透露过公司住址,刘耀文竟然真的能徒步跟过去,并且从未被他发现。
结合了狼犬的敏捷嗅觉以及人类的思想,给他接触的东西越多,学习能力也愈加加强。
知道自己的跟踪行为被捅破,刘耀文的认错态度倒是很快,指指墙角,“可以先去罚站吗?”
“又没做错为什么罚站。”宋亚轩换了家居服,一口将苹果咬下一个大坑,眼神仍在打量他,“在家太无聊了?”
刘耀文点头后又犹豫地摇了摇,“没有。”
有时候他行事粗鲁身上仍然带着未驯化的痕迹,盯着宋亚轩手里的苹果,也不等对方反应便一把捧了过来,在宋亚轩咬过的地方猛地开拓疆域。
“你……”
刘耀文吃完了还要抿着嘴看他,微微压住下巴,眼睛向上看,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亚轩,摸摸我的头。”
宋亚轩的手指插进刘耀文发缝中左右摇了摇,弄得那人舒服地眯着眼,乖乖地低下头。
“额头上,好痒。”
宋亚轩扒开发际线碰了碰,伤口结痂是要发痒的,“不可以乱挠,挠破了要出血的。”
“这里也是。”他毫无察觉地被人抓了手腕往下,“哪儿?”
宋亚轩领会到刘耀文说的是什么地方后猛地抽回手,忍住反手甩他一耳光的冲动,耳尖爬上一抹绯色,“等你洗澡的时候,自己看一看。”
他一边说着,心思开始变得活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类人’的身体结构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入睡前宋亚轩坐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关门的动静头也没抬,“洗好啦?我马上,关灯睡觉。”
“亚轩。”刘耀文喊他。
宋亚轩带着疑惑的尾音,抬眼的同时整个人像突然被雷劈中,猛地僵硬在原地,脸颊爆红。
那人身无寸缕,甚至十分贴心地转了个圈,张开双臂,“你看,好像没有太大的不同。”
眼看刘耀文就要走近,宋亚轩立刻躲进被窝里,后脑撞到床头发出“砰”的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又羞又恼,拿枕头砸刘耀文,“流氓!去穿衣服!”
04
在这之后宋亚轩就真的每天带着刘耀文去上班,他为刘耀文买了很多顶帽子,努力遮掩那双藏在头发下毛茸茸的耳朵,然后一起从家出发,乘坐地铁。
刘耀文认真的样子就像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孩,走过很多节车厢然后回到他的身边,拉着手腕就要往前走,“那里有座位。”
“太远了。”宋亚轩瞄一眼。
某一站上车的人太多,宋亚轩被挤到角落里,一双手就这么被刘耀文十指牵住。
他抬头,发觉自己完全处于那人的保护区域之中,稳稳的安全感。
进公司电梯也要一步三回头,宋亚轩知道他牵着自己的手没放开,意外地,不想提醒什么。
只是扭头叮嘱,“不可能摘帽子知道吗,想去哪里都可以,注意安全。”
“还有。”他不知怎的开始不好意思,“你记得来接我下班。”
刘耀文捏捏他的掌肉,看了宋亚轩一会儿,“好。”
所以连同下班也多加了一层期待,五点一到他便从大厅一路飞奔进刘耀文的怀抱,把人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因为观察到宋亚轩高兴的表情,刘耀文也跟着开心,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下去牵了一下他的,眼神似乎在试探着问,可以吗。
刘耀文想到一路走过来,人类跟人类似乎都会以这样的动作来表示亲密。
宋亚轩甚至把斜挎包卸下来给他背着,牵着手往前往后晃动,大步离开,“走走走,买菜去。”
菜市场人多嘈杂,门口似乎还停着辆警车,稍微相熟的摊贩们都在一起闲聊,宋亚轩挑挑拣拣,一回头人都没影儿了。
噪音太大他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愣愣地,视线跟随人影从一边快速转移到另一边。
“小宋,你的钱包!刚刚被人偷了!”
“啊?”他赶紧翻出口袋查看,确实不见了,只是现在出门都习惯用微信,钱包里的现金也就几十块钱。
宋亚轩也顾不上拿菜了,从入口一路跟到出口,气喘吁吁赶到时刘耀文已经把人制服在地了,凶狠的面容漏出一秒,抬眼看见宋亚轩又立刻收回了。
“受伤没有?”
他着急地蹲下,扒拉了一会儿刘耀文,忍不住抬手打了下,“我一直在喊让你别追了!你怎么不听啊刘耀文!”
男孩老实挨训的样子很是乖巧,抢回来的钱包放回宋亚轩的外套口袋,一秒也不能等地重新牵住了他。
宋亚轩瞪着眼,故意甩了一下,臭小子力气还挺大。
一片混沌中有位民警走近,递了两支烟在两人面前,“小伙子身手挺不错的,有没有兴趣来派出所帮忙?”
“不用了。”宋亚轩笑着推辞,“他才刚成年,不太方便的。”
“哎,年龄有什么关系,我是看中他这副身板。”民警手掌握拳好奇地锤了一下刘耀文的肩,立马遭到男孩不悦的眼神刀。
三人一直走到身边没人的柱子旁,宋亚轩才敢如实告知,“他是‘类人’。”
那起新闻可谓爆发了现象级的传播,市民口口相传,几乎没有人不清楚。
民警低头略一思索,仍旧给出了名片,“你让他再考虑考虑吧,我们这里不介意这个。”
“虽说没有正式的岗位,协助也够了,算半个工作。”
回家的路上宋亚轩一言不发,把案板洗干净开始做饭,结果被菜刀割破了手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刘耀文迅速走到面前,捏着他的指尖,低头就用嘴唇贴了上来,吓得宋亚轩赶紧抽回,“你干嘛?”
“伤口,舔舔就好了。”
宋亚轩笑起来,“我是人啊,不能只靠舔舔的,你去房间里给我拿桌上的那个盒子过来。”
刘耀文看着他贴创口贴,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想跟你一样。”
宋亚轩微滞,抬头撞进那双独特的眼睛里,刘耀文伸手摸了摸头顶,“你没有这个耳朵。”
“我也不想有。”
“胡说什么啊。”他的视线慢慢从眼睛过渡到男孩那两片薄唇上,不自觉咽下了口水,赶紧转移。
宋亚轩刚贴好东西,盒子就被衣角碰落在地,他顾不得去捡,双手手腕被刘耀文握住,在厨台边一阵旋转,后背最后贴在冰箱上。
刘耀文把他的两只手摁在耳边,一直看着宋亚轩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你哪里学来的?”这明显是影视剧里经典的“壁咚”姿势。
刘耀文眼神示意一下电视柜的方向,略一偏头,嘴唇直直撞上宋亚轩的唇角,磕得他牙有点疼。
宋亚轩突然又笑起来,觉得他笨,又觉得他可爱,“嘴巴要一张一张的。”
见他丝毫没有反感的意思,刘耀文一只手改为捧起宋亚轩的脸,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
行为完毕后刘耀文总要停顿几秒,观察宋亚轩的反应。
才发现怀里的人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两个人毫无经验地接吻,宋亚轩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显得游刃有余一些,把他搂抱在怀里的毛头小子却又只会一个劲地舔舐,舔他的牙齿舔他的舌头,左边舔一圈右边再舔一圈,弄得宋亚轩整个口腔都在发麻,快要感知不到什么。
全靠心动引起多巴胺分泌的一个吻,吻技差到没边,松口时宋亚轩发觉唇角破了一小块,刘耀文见状拿起手边的创口贴,学他刚刚的样子打开。
宋亚轩却抓稳了他的手臂,眼里涌动着尚未平息的欲气,“这个可以舔。”
刘耀文把他抱起来,走进卧室平放在床上,两个人长久地对视着,口腔中不断分泌着唾液。
房门刚关上刘耀文便跪坐向前逼近了他,大力地吻上,舌尖鲁莽地搅动着宋亚轩。
“慢慢的。”那人红着脸教他,“耀文,不要急。”
05
刘耀文正式进入派出所进行协助,刚开始一百个不情愿,后来终究耐不过宋亚轩劝说,适应过后开始享受这份属于他的工作。
出警去处理一些市民们琐碎的事情,因为他年纪小也收到了额外的关照,有一次宋亚轩去接他回家,众人打趣着问是什么关系,刘耀文立刻扭头看着宋亚轩。
“男朋友。”
那人不太好意思,“王哥,我先带他回去了。”
一路上刘耀文都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下一次再有外人问起,他也可以稳稳当当地回答,宋亚轩是男朋友。
在家时刘耀文常常是被使唤的那一个,外卖到了去开门,手机没电了去拿充电器,窗外起风了去找条毛毯。
毛毯一拿到,宋亚轩便重新缩回刘耀文的怀里,两条腿搭在他身上,冰凉的脚丫吸收着那人身上源源不断的体温。
宋亚轩把毛毯展开盖住了两个人,抱着薯片就这么惬意地看电视。
偶尔他会头也不抬地把薯片喂进刘耀文嘴里,狼犬的习性未改,那人总要吸溜一下自己的手指。
闹得宋亚轩脸红,“指甲里很脏的。”
有时候也不那么和谐,刘耀文跟着出任务,有段时间忙得紧回来很晚,刚凑过来抱宋亚轩就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你身上什么味道?”
刘耀文紧张地眨眼,手指不自觉抠了一下,“今天有人晕倒了,王哥让我抱她。”
“那你抱了她,怎么不跟她回家?”宋亚轩说出口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碍着面子生硬地往下发散。
“你抱了她,你怎么不亲她,怎么不跟她那个。”
“哪个?”
宋亚轩恼怒地瞪着刘耀文的眼睛,“就是,那个啊!”
反应过来什么,男孩张开臂膀直接把抱膝坐着的宋亚轩整个搬起来,腾空的两秒把人吓得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刘耀文笑得单纯,“你最漂亮,最软,最香,最可爱。”
“我只想跟你那个,别人我不要。”
把宋亚轩说得很是不好意思,消了气又扭扭捏捏地张开双手要他抱,“外面下大雨,好冷。”
刘耀文把他搂进怀里,安抚地摩挲着后背,小出租屋里温馨暖和,男孩的思绪却又随风飘向远处。
流浪时他最怕雨天,有人穿着黑色的雨衣不停在身后追捕,拿着可以发电的渔网,黑夜里发出渗人的笑声,脚步声如同鬼魅,紧追不舍。
刘耀文不觉间搂紧了宋亚轩几分,颤抖的身体渐渐被温暖的棉花包裹,重新注入能量的血液流遍了全身。
他感到放松,嘴唇贴了贴宋亚轩的侧颈。
窗外风雨大作,岁月蹉跎。
刘耀文晓得自己确实很笨。
笨到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不离,不弃。
彩蛋: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哄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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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源:
【文轩】晚夏 下
太阳很大,刘耀文蹲在花园里汗流浃背,一边把之前踩死的花苗补回去,一对比这花苗好像不太一样,算了,坑都刨好了,种进去就得了。
不知道宋亚轩养的什么花跟他一样娇气,才一两天没人管就要死不活,花的主人给他气受,他还一天到花园里浇两次水,累死了。
刘耀文弄得满手泥巴,上次宋亚轩落水后就很少从房间出来,一直养着身体,刘耀文抬头假装不经意往窗口看去,还好这个位置不太对着房间,不然被发现岂不是很丢脸。
可心里控制不住有点郁闷,他都不知道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还给他照顾花呢。
刘耀文用手指戳戳刚栽下去的花苗,“给我好好长,听到没有!”
晚饭时果......
太阳很大,刘耀文蹲在花园里汗流浃背,一边把之前踩死的花苗补回去,一对比这花苗好像不太一样,算了,坑都刨好了,种进去就得了。
不知道宋亚轩养的什么花跟他一样娇气,才一两天没人管就要死不活,花的主人给他气受,他还一天到花园里浇两次水,累死了。
刘耀文弄得满手泥巴,上次宋亚轩落水后就很少从房间出来,一直养着身体,刘耀文抬头假装不经意往窗口看去,还好这个位置不太对着房间,不然被发现岂不是很丢脸。
可心里控制不住有点郁闷,他都不知道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还给他照顾花呢。
刘耀文用手指戳戳刚栽下去的花苗,“给我好好长,听到没有!”
晚饭时果然又是兰姨送到房间去的,刘耀文心不在焉吃了两口,语气生硬道,“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把他娇气的。”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风凉话,小宋这样有一部分原因在你。”
“爷爷,可我说的是实话,他身体差就更该锻炼了,一天窝在房间算什么事。”刘耀文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那这样吧,既然我有责任那我带他锻炼行了吧,我的错我负责。”
爷爷狐疑的望着他。
刘耀文被看的耳根子一热,把碗一推,任性道,“我不吃了,都不相信我,我不是只会捣乱。”
“小宋呢,小宋愿意吗?”
刘耀文耳朵动了动,低头扯手上的倒刺,嘶疼死了,“我好心带他锻炼,有什么……”
嘴里的话一顿,刘耀文回头,宋亚轩和兰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心里一咯噔,就一直盯着他等他回答。
等了几秒刘耀文烦躁的转过身,又不是去带他杀人放火,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
刘耀文气鼓鼓的,听着有些蛮不讲理,“反正我已经说好了,我现在就是你的健身教练。”
“先吃饭吧。”兰姨开口。
两人坐下,刘耀文重新拿起筷子,爷爷看他一眼,“不是不吃了吗?”
“我没吃饱。”
桌上这么多菜,他一直伸筷子去夹宋亚轩面前那盘西兰花,兰姨贴心的把菜换过去。
刘耀文表情又不好看了,没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吗,都流血了,问都不问一句,拔倒刺可疼了呢。
哼,冷漠,无情。
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刘耀文板着脸给宋亚轩夹了一筷子鱼,“你光吃菜怎么行,要吃点肉,不能吃太油腻的就吃点鱼,这鱼刺少,吃起来不麻烦。”
饭桌上安静下来,爷爷和兰姨都看向他。
宋亚轩表情不变,吃了一口鱼,“谢谢。”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他的健身教练,当然饮食也要管,不然一直瘦巴巴的,怎么锻炼的起来。”
知道这人是不想在爷爷和兰姨面前和他起冲突,刘耀文的心情还是变好起来,看还和他嘴硬,现在抓到了他的软肋。
刘耀文一直给宋亚轩夹,鱼刺都给剔了。
宋亚轩控制着脾气,搞不懂这人闹哪样。
他回头看着跟他到房间门口的刘耀文,“爷爷和兰姨现在都不在,你还想干什么?”
“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刘耀文瞪大眼睛,“我怎么幼稚了?”
“你看我想搭理你吗?还来招惹我就是幼稚,别来烦我了,晚上也不要给我房间放糖。”
刘耀文脸一热,“你当我愿意翻阳台给你送糖啊,我刘耀文从来不要别人不要的,我看用来打发你正合适。”
宋亚轩眉头都没蹙一下,脸上仿佛面具一样,一丝波澜都没有。
“哦,记住我的话就行。”
然后打开门,进了屋,把刘耀文关在外面。
刘耀文瞪着门片刻,恨不得冲进去好好在和宋亚轩理论一番,可现在时间不早了,这人病怏怏要早点休息,明天再找他吵。
所以刘耀文气冲冲跑到花园,蹲在花苗边用手指戳叶子,把一条没有眼力劲爬到花苗上的虫弹下去。
“好不容易种的,让你吃了吗?懂不懂什么是礼貌!”
刘耀文自我调节好情绪,往回走,没注意到阳台上有人,他得查查天气预报,宋亚轩身体差常规的运动都不适合,带他去公园里转转就得赶早,不然天气太热了,在户外他不一定能受的住。
锻炼身体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呢。
早上六点半闹钟一响刘耀文就起床,洗漱好去隔壁叫人,“宋亚轩起来了,跟我一起去公园。”
敲了好几下没听见回应,刘耀文按下门把推门进去,正和浴室里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刘耀文呆愣了好几秒,眼神飘来飘去,“大早上你洗什么澡?”
宋亚轩把衣服穿好,没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喂,昨晚都说好了!”刘耀文见他无视自己,抬手抓住手腕,“跟我去公园。”
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刘耀文仿佛一用力宋亚轩的手腕就会折断,宋亚轩没有白费力气去挣扎。
“我跟你说就要去公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就陪你慢跑,身体素质提高了,就不容易生病。”
刘耀文嘴里絮叨着,身后的人却一直沉默,他回头道,“好好记着,我会监督你。”
宋亚轩眼神复杂,刘耀文挠着头发,“干嘛这样看着我。”低头看着他脚上的拖鞋,“虽然只是散步穿拖鞋怎么能行。”
刘耀文全然忘了是他把宋亚轩拉下来的,蹲下在鞋柜里拿出一双鞋,“我看我俩鞋码差不多,要不……”
“用不着。”宋亚轩拿自己的鞋换上。
别墅附近就是森林公园,早上微风徐徐,空气新鲜,刘耀文放慢步子配合宋亚轩的脚步。
一只手放在裤兜,掌心攥着都出汗了,“那个……没吃早餐就出来了,你要是不舒服……”
“不会麻烦你。”
宋亚轩打开水壶喝了一口,表情有些意外,竟然是甜的,水里应该加了蜂蜜。
刘耀文别开脸,轻咳了声,朝宋亚轩摊开手掌,“我这还有糖呢。”
他刚一说完听见一声轻响,目光瞥见一旁草坪上的折射喷头,抬手将宋亚轩拽进怀里用后背将水挡住。
等喷头一转开拉着宋亚轩离喷头远一点儿,刘耀文有点郁闷,心里的躁动淋了水并没有平息下来,抓着腕子松开又收紧。
满脑子都是宋亚轩身上好香,头发刚刚扎在脖子上很痒,他想伸手去挠可又不是被蚊虫叮了,那种痒让他很不舒服。
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宋亚轩有没有淋到。
宋亚轩动了动手腕,刘耀文才想到要松开慌忙放手,只是这样抓了一下,手腕都留了圈印子。
他盯着那圈印子,喉咙干涩。
晚上那股香味追到了梦里,明明只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刘耀文从梦中醒来失神了几秒,随即掀开被子看了眼。
梦里那人哪里都是软的,他却硬得厉害。
刘耀文换了裤子再也睡不着了,趴在阳台吹着夜风,凭什么这人在梦里都让他不得安生自己却睡个好觉。
心里烦乱的厉害,后知后觉感到可怕。
操,他梦到了宋亚轩,为什么是宋亚轩?
刘耀文心里慌的厉害,有很多事情都弄不明白,他想是宋亚轩太白了,腰细腿长,身体柔弱的跟女孩子一样。
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不出意外刘耀文第二天早上脸上挂着黑眼圈。
宋亚轩多看了他几眼,没说什么。
一想到昨晚的事刘耀文就心不在焉,话也少,别别扭扭,在鞋柜前换鞋,只不过胳膊挨了一下,反应很大的弹开。
这下宋亚轩没办法在若无其事,“我自己随便走走,不用跟着我。”
刘耀文下意识就想反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需要理清思路。
“哦,那好吧。”
刘耀文站在门口看着宋亚轩出门,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现在还早,爷爷和兰姨都还没起床,刘耀文走到花园对着那几根花苗发呆,可不过一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宋亚轩怎么还没回来。
风好像变大了,刘耀文心想坏了,他忘记看天气预报,该不会要下雨吧。
刚刚还有点太阳,这会儿天空压着浓黑的乌云。
刘耀文急匆匆进屋拿了把雨伞冲了出去,雨在他走到森林公园半路就下了下来。
脚步越来越急,心里又急又气,宋亚轩怎么回事,看到要下雨不知道回来吗,他在路上一路张望都没看到他。
刘耀文心想是被雨困在哪里了,还是……他不敢想下去,大雨哗啦啦的伞根本挡不住,身上的衣服很快湿透了,鞋子里进了水。
森林公园很大,他一个人找上一两个小时看能不能找到,刘耀文没有盲目,冷静下来看着地图,回想宋亚轩的脚程把入口处挨着的都找遍了都没看到人。
已经后悔莫及为什么没跟着他,出事了怎么办?
【文轩】绵绵
*先婚后爱
宋亚轩下班到家,看见玄关处一双男士皮鞋吓了一跳,缓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刘耀文回来了。
因为家里有另一个人存在,宋亚轩多多少少有点紧张,轻手轻脚把带回来的菜放进冰箱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两人结婚快半个月,刘耀文在新婚第二天出差,可两人认识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月,准确来说宋亚轩和刘耀文认识三天就领证了。
做事一向谨慎的他也没想到在关乎一辈子的事上赶了时髦,闪婚。
去民政局那天,天气并不好,宋亚轩到楼下时刘耀文的车已经到了,男人站在车门边接电话,表情有点严肃。
宋亚轩停在原地,刘耀文看见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那边交...
*先婚后爱
宋亚轩下班到家,看见玄关处一双男士皮鞋吓了一跳,缓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刘耀文回来了。
因为家里有另一个人存在,宋亚轩多多少少有点紧张,轻手轻脚把带回来的菜放进冰箱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两人结婚快半个月,刘耀文在新婚第二天出差,可两人认识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月,准确来说宋亚轩和刘耀文认识三天就领证了。
做事一向谨慎的他也没想到在关乎一辈子的事上赶了时髦,闪婚。
去民政局那天,天气并不好,宋亚轩到楼下时刘耀文的车已经到了,男人站在车门边接电话,表情有点严肃。
宋亚轩停在原地,刘耀文看见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那边交代了几句之后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他好像一直都挺忙,宋亚轩犹豫着在想要不要改天,看到副驾驶上的花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有些受宠若惊,“给我的?”
比起宋亚轩的不可置信,刘耀文对此十分淡然,“早上的会议推迟了,助理得知我要去领证,帮忙订了花。”
“谢谢。”
领完证两人在民政局门口分开,宋亚轩上午请同事代课,还要赶去学校,刘耀文手机响了好几次,比他忙。
刘耀文提议送他回学校,宋亚轩拒绝了,刘耀文的公司和学校不顺路。
两人就这样结婚了,一点实感都没有。
婚礼没有大办,只请了亲戚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办喜宴好像也只是为了把两人已经结婚的流程走完。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叫了代驾送他们回到新房,房子是刘耀文的宋亚轩还是第一次来。
车子停在车库,在电梯里宋亚轩已经醒酒了,他很紧张,刘耀文比他喝的多,但神情自若,显然需要时不时在外应酬的工作,酒席上一桌一桌敬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进屋后刘耀文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客厅里放着两只还没打开的行李箱,是宋亚轩的物品。
他和这两只行李箱一样,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简单环顾了一下屋内收回视线,“谢谢。”
刘耀文松开脖颈上束缚一整天的领带,“你洗还是我先洗?”
宋亚轩垂下眼睫,尽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你先洗吧,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刘耀文闻言点点头,把两只行李箱拿到卧室,“衣帽间收拾了一下,给你留了位置。”
宋亚轩抿抿嘴,刘耀文因为他的到来提前准备了。
“好的,谢谢。”
刘耀文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宋亚轩若有所思。
“怎么了?”宋亚轩不解。
刘耀文抬手,用很平淡的语气对他说,“戒指是我给你戴上的,希望你能尽快适应我俩的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宋亚轩一愣,热着耳根点头。
等刘耀文离开宋亚轩冷静了会儿,才开始环顾衣帽间,刘耀文大部分都是以西装为主。
宋亚轩将自己的卫衣,短袖,牛仔裤,一件件挂好,怎么看都与里面的画风违和。
他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刘耀文也从浴室出来了,男人湿着头发,穿着浴袍,浑身散发着热气。
宋亚轩一眼不敢多看,低头摸了摸鼻尖。
“整理好了。”刘耀文随口问了句,把宋亚轩两只行李箱放好,拿出一只黑色的旅行箱开始整理。
“抱歉,我明天要去国外出差,顺利的话十来天,中间有耽搁时间可能会延长。”
宋亚轩还未从紧张中脱离出来,迟钝的点点头。
刘耀文见他还站在原地,“今晚的时间不多了。”
宋亚轩疑惑,以为是在这里影响他收拾行李。
刘耀文似乎笑了声,“先去洗澡,时间抓紧点。”
关上浴室门,里面的热气还没散,后知后觉宋亚轩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时间不多抓紧什么……
宋亚轩没谈过恋爱在各方面都是新手,出于对新婚之夜的认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想多了。
以前同事对他单身感到无比惊讶,以宋亚轩自身的条件,追求者应该很多。
一部分追求者是他看起来太高冷,望而却步,另一分部,宋亚轩慢热的性子,才懵懂意识到别人的感情,对方已经放弃。
一来二去竟然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宋亚轩洗完澡,又用冷水拍了拍脸,才迟疑的打开门。
他在浴室待的有点久,没想到刘耀文还没睡,靠在床头的男人懒懒的看他一眼,一时没有说话。
宋亚轩捏着衣角,“还没休息?”
刘耀文嗯了声,“在等你。”
宋亚轩克制不住又紧张起来,灯光下眼神闪躲,呆呆的重复,“等我?”
他咬咬嘴唇,似乎不知如何应对。
刘耀文看出他的局促,认真道,“是抗拒还是不想要,宋亚轩,你不喜欢性生活吗?”
“我们结婚了,性生活合不合拍很重要。”
宋亚轩顿时张口结舌,没想到男人把这种事这么直白拿出来说。
做为一个成年人其实不应该对这方面讳莫如深,他虽然有点保守但两人已经结婚了,宋亚轩脸都红透了,小声说,“我紧张。”
刘耀文诧异了一秒,重新审视着他,喉结滚了滚,“没有过?”
宋亚轩脑袋埋在胸口,声音细若蚊吟。
“嗯。”
刘耀文看了眼床头的电子表,他只是和宋亚轩谈论下这方面,如果真的要做,时间肯定不够。
“你过来。”
宋亚轩抬起一双惊慌的眼看他,“能不能,改天……我没准备好。”
刘耀文从床上跪坐起来,将人拉到床边坐下,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强制性。
“不做什么,好歹是新婚接个吻在睡。”
刘耀文摩挲着宋亚轩的手腕,说完又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结婚是两人达成的共识,要是不一点点学着接纳对方,这个婚就没必要。
宋亚轩抬眼看了刘耀文几秒,点了点头,嗓子发紧实在说不出话来。
他表示完就不知如何是好,眼睛都不敢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刘耀文身上的沐浴露分明和他用的一样,可总有种侵略的气息,压的宋亚轩喘不过气来。
刘耀文的手放在后脑勺,先是蜻蜓点水啄吻了几下唇瓣,宋亚轩眼睫轻颤,呼吸都已经乱了。
手指放在刘耀文胳膊上,不自觉将他衣袖攥紧,听见男人轻笑声面红耳赤想要松开。
刘耀文拉着他的手放在肩上,“抱紧我。”
原本轻柔的吻就不再和风细雨,刘耀文按着他的后脑勺,破开齿关,宋亚轩的惊呼被紧追不舍的缠逗咽进肚子里。
一吻结束,他湿着眼睛喘气。
刘耀文将他抱起来塞进被子里,亲了亲额头,“睡吧,晚安。”
第二天醒来,刘耀文已经出差去了。
前一晚的旖旎随着分别十几天全部消失,如果不是已经存在的婚姻关系,像是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宋亚轩坐了会儿开始准备晚饭,他教高中生,是音乐老师,工作不忙喜欢自己做饭。
家里厨房干净的像样板间,宋亚轩在刘耀文出差第三天,实在不想在外面解决晚饭了发信息征求刘耀文的意见。
因为两边有时差,宋亚轩隔了很久才收到刘耀文的回复。
“嗯,当然可以。”
宋亚轩花了两天把厨房里的用品买齐,双开门的大冰箱塞的满满当当,里面原本的苏打水啤酒被迫挤在角落。
刘耀文回来了,宋亚轩准备弄三菜一汤,这样应该够吃了。
他认真备着菜,压根没注意到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刘耀文站在他身后,“晚上吃什么?”
宋亚轩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刘耀文把水龙头关了,“吓到你了?”
宋亚轩平复了一会儿,反问,“你饿了?”
刘耀文点头,“飞机餐难吃。”
他回来已经睡了一觉,脸上还是带着疲惫。
“你先去沙发上休息,我马上就炒菜了,油烟不要沾身上了。”
“嗯,有需要帮忙的叫我。”
饭桌上两人各自聊了下最近的工作,吃完刘耀文主动洗了碗。
一顿饭下来两人虽然没有冷场,还是谈不上熟悉,对此宋亚轩不意外,毕竟相处的时间摆在这里。
出差刚回来,刘耀文好像没那么忙了,下午宋亚轩要下班时收到男人的信息说到学校门口了。
“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嗯,老板体谅我小别胜新婚。”
宋亚轩盯着对话框里的话一愣,很难想象刘耀文严肃的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做贼心虚的用教材把手机挡住。
盯着快暗下去的屏幕不知回什么好。
许久憋出一句,“公司福利还挺好。”
这次刘耀文发来的是语音,宋亚轩拿出耳机插上,然后点开,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里。
“小宋老师,这里好像不让停车,我是学校老师的家属,不可以暂时停一会儿吗?”
家属……?
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宋亚轩莫名产生一种归属感。他又听了一遍,眼睛里漾起温柔。
等一下班,东西早就收拾好了,走向校门的步伐轻快,到校门口反而慢下来了。
宋亚轩有点不好意思让刘耀文看出自己太急切,拖了一两分钟,可仍比以前的速度快很多。
一上车,刘耀文说今晚出去吃。
宋亚轩系好安全带,犹豫了片刻问道,“我做的菜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
刘耀文诧异,“怎么会这么想?”
他肯定的说,“没有的事。”
“我预约了一家餐厅,想带你去尝尝。”
下班路上有点堵,好在餐厅的位置也不是很远,宋亚轩和刘耀文落座后,翻开菜单见大多是情侣套餐,恍然才明白为什么进店看见店名有些熟悉,办公室的同事之前和男朋友去吃过,本市很有名的情侣餐厅。
宋亚轩偷偷看刘耀文一眼,刘耀文抓住他的视线,“想吃什么?”
宋亚轩特意避开羞耻的菜名,手指指着图片,“这个可以吗?”
刘耀文这会儿视线又不给他了,低头看着自己桌前的那份菜单,“哪个?”
“就……”
宋亚轩咬咬嘴唇。
“鸳鸯……戏水。”
刘耀文抬头,眼睛里似乎带了点笑意,好整以暇,“要鸳鸯戏水?”
咬字带了点深意。
宋亚轩很羞耻,这样的菜名就不要再重复了,闷闷的点头。
一顿饭进行过半宋亚轩脸颊上的热意才消退,饭后两人去了趟超市,宋亚轩有个乐趣就是逛超市。
他在放奶酪棒的保鲜柜前经过好几次,办公室里的存货已经吃完了,可刘耀文在没好意思买。
是不是太小孩子口味了。
视线不经意看去,是喜欢的牌子。
刘耀文推着推车,“要不要酸奶?”
宋亚轩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不要,我们去看看水果吧。”
刘耀文停在原地却不动,“小宋老师想买什么?”
“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他都二十六了还喜欢吃这些会让人笑话。
宋亚轩惊觉刘耀文表情严肃起来了,是不高兴了吗?瞬间有些无措,“我……”他犹豫了几秒,指着保鲜柜,“想吃奶酪棒。”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像小孩子一样,要家长同意了才能拿。
刘耀文上前拿了四五袋,宋亚轩开心又有点担忧,解释的很苍白,“我也没有很爱吃。”
这话在上车拆开袋子就变得毫无说服力。
“什么味道的?”
宋亚轩思考了几秒,“就有牛奶,软软,甜甜的,带点芝士的味道。”
“我能尝下吗?”
“可以啊。”
从放在腿上的袋子里拿出一支,准备递过去,男人的身躯在眼前压下一片阴影。
刘耀文按住他的肩头,在带着点奶白的唇瓣舔过,然后深深吮住,过程不长,也就十来秒。
退开后男人面不改色抹了下嘴角,认真评价,“是很甜。”
相处下来,宋亚轩渐渐的有点恋爱的感觉了,刘耀文有时间就接他下班。
有时两人在家里吃也会出去下馆子,休息时窝在家里看一部电影或者开车出去转转。
宋亚轩对这种生活还是很满意,有个人知冷知热,仔细了解下来刘耀文其实很细心很温柔。
有一点就是结婚快三个月了,最近关系越来越好,有时睡前接吻,宋亚轩能感受到刘耀文很有感觉,男人若无其事却什么都不做。
宋亚轩有点挫败,是不是对他的吸引力不够,还是刘耀文不怎么喜欢他。
新婚夜坦然说性生活很重要的男人,却没什么举动了,宋亚轩有些不安,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打电话给好友,好友让他主动一点。
宋亚轩没谈过恋爱,更不清楚怎样才算主动。
“听我的,洗完澡直接穿他的衬衣。”
“只穿衬衣。”
宋亚轩疑惑这样就算主动了吗?好像也不难。
晚上在浴室里磨蹭了会儿才出来,看着镜子里光着的腿,宋亚轩有些后悔了。
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刘耀文好像还在书房,宋亚轩想把睡衣换回来。
推开浴室门走出去,没有安全感将衣摆扯了又扯,突然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宋亚轩僵在原地。
刘耀文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低哑着嗓子,“这是做什么?”
在紧张中,宋亚轩分神的想都没什么反应,有些失落,“……好像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
“勾、勾引你。”
刘耀文愣了好几秒,随后上前恶狠狠地在宋亚轩嘴唇上亲了一口,微微有些恼怒,“我就不该心疼你。”
“乖,等我去买套。”
//有彩蛋
【文轩】分手进行时
*小打怡情
分手第二天刘耀文把家里的床垫搬走了。
宋亚轩打电话过去质问,“你干嘛搬走我的床垫,马上给我送回来。”
“我不,你知道我认床,没有这个床垫我会睡不着。”
刘耀文回答的理直气壮,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宋亚轩憋屈的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隔天忍不住向朋友吐槽,朋友稀奇,“我见过情侣分手争宠物的,争床还是第一次见。”
“哎,你们来真的吗?刘耀文把床垫都搬走了不麻烦吗?过几天又搬回来多费劲。”
“……”
宋亚轩跟刘耀文在一起快两年,的确时不时就会......
*小打怡情
分手第二天刘耀文把家里的床垫搬走了。
宋亚轩打电话过去质问,“你干嘛搬走我的床垫,马上给我送回来。”
“我不,你知道我认床,没有这个床垫我会睡不着。”
刘耀文回答的理直气壮,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宋亚轩憋屈的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隔天忍不住向朋友吐槽,朋友稀奇,“我见过情侣分手争宠物的,争床还是第一次见。”
“哎,你们来真的吗?刘耀文把床垫都搬走了不麻烦吗?过几天又搬回来多费劲。”
“……”
宋亚轩跟刘耀文在一起快两年,的确时不时就会有摩擦,这次吵的比较严重,情绪一上头气话就往外冒,当即就结束了刘耀文在他家蹭吃蹭喝还蹭睡为期半年的同居生活。
这人脸皮可够厚,在他家也就待了半年还好意思说自己认床,他家里那套家具不会都是跟前任分手后从对方家里搬出来的吧。
宋亚轩有些崩溃的浏览页面上的床垫,刘耀文认不认床他不知道,崩溃的是他认床。
这也是当初两人决定同居,刘耀文从他家楼上搬到楼下的原因。
那晚宋亚轩记得特别清楚,刘耀文邀请他到家里烛光晚餐,喝了点红酒,气氛正好,顺带滚了个床单。
明明很疲惫就是睡不着,一会儿感觉枕头太高,一会儿又觉得床垫不太舒服,总之就是很不得劲。
宋亚轩爬起来穿衣服,床上的人一下子弹起来,刘耀文声音充满怨念,“你不会是骗炮的吧提上裤子就走人?”
宋亚轩无语死了,当即想在网上求助,谈了个男朋友在一起后才发现智商有问题该怎么办。
“我只是认床。”宋亚轩拍拍环在腰间的手臂,“放开,我回去睡。”
两人原本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很近,回去还不要五分钟,再在刘耀文家待下去,宋亚轩担心剧烈运动过后又失眠自己会英年早逝。
“我也要去。”
刘耀文捡起丢在床尾的裤子套上,手臂伸过来就将宋亚轩从床上抄了起来,宋亚轩吓了一跳怕掉下来,用腿环住他的腰,紧张道,“你干嘛我衣服还没穿呢!”
“这不就好了。”刘耀文随便拿了件外套将人一裹。
里面没穿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宋亚轩露在外面大半条腿在空气中乱蹬,“刘耀文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不想白天在业主群看到有人吐槽小区里有变态。”
“你急什么,这都几点了?”
宋亚轩见他开门人都不好了,刘耀文还有心情笑,想骂人的心情瞬间涌上来。
“看把你吓得,我走安全通道啊笨。”刘耀文托着他往上还颠了两下,“麻烦这位乘客支付一下车马费。”
宋亚轩哼了声开始傲娇,“我让你抱我下来了吗?”
他用指纹解了锁,刘耀文抱着他进门,顺带用脚将门踢上。
“你累着我的腰了,不该奖励吗?”
宋亚轩正要取笑他,刘耀文饱含深意的眼神实在很不对劲。
车马费……又坐又骑可不是很累。
脸色顿时有些红,宋亚轩捶了他一下,“要不要脸。”
“我要什么脸。”刘耀文进了卧室,就抱着的姿势亲他,“你不奖励我就自己拿。”
当晚过后刘耀文就赖了下来,等宋亚轩一觉醒来,家里要被某人的东西塞满了。
宋亚轩越看越烦躁,床垫是不可能买的,让某个无耻的人尽快还回来。
宋亚轩按着手机开始信息轰炸,电梯门打开时还在微信给刘耀文狂扔炸弹,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就是偷他床垫的小贼!
刘耀文是跟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姐姐一同进的电梯,看穿着都去过健身房。
宋亚轩往角落挪了挪,只当没看见这人,心里默想着这不有人同样喜欢健身,他在刘耀文催促下办的健身卡都落灰了。
在这方面宋亚轩很懒散又不自律,总之不太喜欢运动,工作之余能躺着绝不坐着。
而刘耀文跟他恰好相反。
这次也是因为这个才吵架。
“你好,刚在健身房就见你有几分眼熟,没想到还是同栋楼的邻居,方便加个微信吗?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健身房。”
宋亚轩撇嘴,果然如此。
刘耀文看着手机上满屏的炸弹加便便,“不了,我一般在家里有氧运动比较多,方便对象在一旁督促。”
宋亚轩忍不住想翻白眼,他怎么能这么会说瞎说。
谁有督促过,在家他只会折腾他,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平板撑要他老命了,不听就一顿教育。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宋亚轩站在门口没有立马开门的意思,回头瞥了眼从电梯里尾随而来的人。
“你不还我床垫跟来做什么?”
刘耀文单肩背着健身包,长臂越过宋亚轩就把门打开了,宋亚轩炸毛堵在刘耀文和门之间用手推他,“你不许进去,把床垫给我还回来!”
“你要现在进我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想到昨晚这人霸占了自己的床垫,他只能睡沙发就可气。刘耀文要不还床垫,也休想拿回他的东西,让他连裤衩都没得换。
刘耀文垂眸看着宋亚轩张牙舞爪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稍微扭了下。
“是我该报警才对吧。”
“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这是谁家?”
宋亚轩呆愣看着沙发后面墙壁上的挂画,开始回想怎么下错楼层,不应该他明明按了九,刘耀文住他楼上,那个小姐姐进电梯时宋亚轩注意到她按了十七。
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是听到叮的声就下了。
“刘耀文你好烦,是不是你把我的楼层取消了?”
刘耀文眼中浮现一层笑意,“是你想跟我回家吧。”
宋亚轩呵呵两声,“你是不是头上摩丝抹的多,不臭美倒想得美。”一弯腰就准备从刘耀文身侧的空隙中溜走,刘耀文用胳膊拦住。
“发信息只问床垫就不问问我?”
宋亚轩短暂愣了一瞬,“我当然只关心我的床垫,我们不是分手了?”
腰上力道突然一松宋亚轩差点摔个狗啃泥。
回头想骂人,门在眼前用力摔上了。
宋亚轩盯着门口怨气很重,刘耀文又在生什么气。
回家洗完澡,宋亚轩看着卧室的床再次意识到自己今晚的惨状,睡眠不足真的会很要命明早哪有精力搬砖。
他裹着条毛毯缩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可乐跟薯片,平时有限制的零食吃在嘴里突然不是滋味。
宋亚轩惆怅的叹了口气,忽然门被敲响了两下,“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他没点啊,宋亚轩打开门,拎回沉甸甸的一袋,一打开好家伙里面全是啤酒。
肯定是刘耀文忘切换地址了。
犹豫要不要送上去,算了,刘耀文还敢摔门喝他几罐啤酒又怎么了。
宋亚轩盘腿坐在沙发上,五六分钟喝了两三罐,不停想着刘耀文年龄小脾气倒挺大。
当初在电梯里看到奶狗弟弟就有点动心,在微信上了解过基本信息后,人家果然比他小,还小三岁。
宋亚轩犹豫要不要老牛吃嫩草,架不住弟弟太直球。
哪成想都是装的,还怕对方思想太幼稚,哪想给自己找了个爹,这也管那也管。
不爱运动怎么了,爱吃零食怎么了。
上班很累的,周末只想休息很难理解吗?体质不太好,容易生病也不是他的错啊。
干嘛要那么凶……好吧,他也有错。
吵架归吵架,干嘛一气之下说什么受不了他的坏习惯那就分手好了。
没有那个床垫他真的睡眠不好。
没有刘耀文他……宋亚轩摇摇头,仰头将易拉罐里最后两口啤酒喝完。
这玩意又苦又涩的,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宋亚轩把袋子里装上可乐拎上楼,站在门前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敲了敲门,隔着门板喊。
“刘耀文,你点的外卖还要不要了?地址填错了还不晓得下来拿。”
门打开,刘耀文头发上还滴着水,站在门后看着他。
宋亚轩觉得自己啤酒喝多了,有点热,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还要不要?”
刘耀文伸手接过,宋亚轩看着他转身走到冰箱前,竟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没话找话,“你把我的床垫放哪儿了?”
“你要不还,我自己搬回去。”
宋亚轩自顾自进了屋,往卧室走去,听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你知道你害我昨晚都没怎么睡吗?”
“你就那么生气,还要拆家是不是?”
“一吵架就搬我的床垫,要多有几次不得把我家搬空啊,你跟我不是来谈恋爱,是来我家进货的吧。”
宋亚轩掩盖自己的“罪刑”,想把这事大事化无,哪成想身后安安静静,根本没人吱声。
他扭头看去,刘耀文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眼眶有些红,嘴巴抿的紧紧的。
两人一对视,他开口道。
“不只是吵架。”
“你提分手了。”
【文轩】黄昏
*文不对题
*破镜重圆/初恋重逢
*复健产物/7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我梦见和你和好了,醒来看见房间黑暗的角落,这种落差感,差点杀死我。”
———来源于网络
01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出...
*文不对题
*破镜重圆/初恋重逢
*复健产物/7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我梦见和你和好了,醒来看见房间黑暗的角落,这种落差感,差点杀死我。”
———来源于网络
01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出现短暂的安静,周围教材摩擦书包布料的簌簌声慢慢变大,台上教授还在布置作业,后排几个同学已经开始握着手机问朋友中午吃点什么。
陆安微微猫着腰回头看宋亚轩,“中午吃食堂?一起?”
宋亚轩说好,把书本全部收进去,想到下午还有表演专业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地点。
两个人走在路上,陆安问宋亚轩想去哪个食堂吃,他说都可以,停下脚步在树下准备掷骰子决定。
“网上不是很火吗,咱们随便跟一个同学走,他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还是四食堂吧。”
宋亚轩眼神往后瞟,戴上眼镜还在看。
“又是四食堂。”陆安无奈地摆手,“行吧,一起走,你这是又想制造偶遇了。”
“我没有。”
宋亚轩赶快解释,“剧组今天又不一定在体育馆拍。”
“知道了,一说你偶像就急眼。”
陆安跟宋亚轩并肩走着,肩膀不轻不重撞在他身上,玩笑话的语气,“听说刘耀文高中时候上过老芸的课,今天下午要被拉来当示范呢。”
宋亚轩立刻停下脚步,“你说真的?”
陆安大笑起来,“就这还说没想。”
食堂人多,陆安跟宋亚轩一起打了饭菜带回寝室吃,一路上那人都没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安想到这个月几乎顿顿在四食堂吃,自从剧组决定在学校取景,宋亚轩每天都要绕道去那边一趟。
宜大表演系主教学楼在学校西边,剧组租定了东边作为拍摄地点,特地换了路牌,工作人员围着守在旁边,学生们最多只能远远看一眼。
宋亚轩的偶像是当红演员刘耀文这件事也是陆安第一个发现的。
那天宋亚轩在外面接到学工办老师电话要求送工牌,怕赶不及只能发消息让陆安帮他带过去。
结果陆安一翻抽屉柜子,全是刘耀文的周边手帐,甚至有几张饭制的大头贴放在最底层。
他们几个朋友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件事,都是表演系大一的新生,一方面是还没混熟,另一方面想想也不奇怪,谁还没个崇拜的偶像呢。
刘耀文出道早,当初圈内有名的周正导演在筹备新电影,一个大制作的IP,决定启用新人演员,下至各城市高中进行海选,一眼相中了当时刚满十六岁的刘耀文,从此一炮而红,顺势进入演艺圈。
陆安不追星对这些当红也不太了解,只是同为表演专业当然有所耳闻,从那次撞破之后了然于心,问起宋亚轩也只是推拒着承认,没什么水花。
寝室里此时很安静,陆安回头只看见宋亚轩后脑勺,因为今天剧组收工早他们没看到,这人明显气压有些低。
宋亚轩吃过午饭爬上床午休,睡得晕晕乎乎还差点踩空楼梯,两点上专业课,拿了本书就跟在陆安后头往前走。
02
表演教室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人,学生们聚在一起聊天,没过多久老师领着人进来,人群中爆发一阵欢呼声。
宋亚轩僵着脖颈缓慢移动,抬头正好对上刘耀文一双桃花眼,对方只是礼貌地对着众人点头,微微弯腰,“同学们好,我是刘耀文。”
老芸今天难得穿了一身宽松长裙,笑容满面,“也算你们师哥,他今天下午有空,我叫来给你们示范示范。”
刘耀文今天穿的黑色套装,上身是松松垮垮的一件衬衫,搭配黑色长裤,皮带设计很漂亮,不难看出又是哪家奢侈品牌的新品。
他站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起,只是挑挑眉,不置可否,“不敢当,我也还在念书,大二,只比大家大一届而已。”
一个班的人聚集在教室中央,老芸打开多媒体在操作视频讲解,宋亚轩回过头瞪陆安,“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陆安耸耸肩,“你又没问我。”
身边的人都在往后走,他伸手搭在宋亚轩肩膀上把人往旁边推,“找个地方坐下,要开始上课了。”
宋亚轩嗯了一声,被推着坐下才感觉不对劲,队伍大致只剩一个空位,刘耀文的脚步停住,在他身边坐下了。
陆安附耳过来,咳了声,“看到没,给你制造的机会,去要签名。”
“我又不是没有。”
宋亚轩有点急了,脑袋往他那边凑,“你跟我换位置。”
陆安扒拉开他的手,“你买的跟当面签的能一样吗,他要是不忙你还能要个合影,这买卖不亏啊宋亚轩。”
两个人窸窸窣窣推搡了一会儿,老芸开始播放教学片段,几分钟讲解完成下达任务,“自己找人分组演对手戏,体会一下情绪层次。”
宋亚轩才抓住陆安的衣角立刻被无情拂开,那人迅速找好下家,一眼都没看他。
平时组队习惯了,宋亚轩才愣了几秒,周围的人全部散开了,只剩刘耀文插着兜站在他身边。
老芸在前面看,指挥刘耀文,“那不是有一个落单的吗,刚好我今天嗓子不舒服,耀文你跟宋亚轩搭一下。”
“嗯。”刘耀文走到宋亚轩面前,“走。”
他跟着他的脚步走到教室一边。
真奇怪,宋亚轩想到这教室根本不大,一个班三十多人都在念台词,明明应该觉得很吵才是,他竟然什么都听不到。
很安静,只剩下自己跟刘耀文的一呼一吸。
那段戏他因为紧张根本没认真看,词也没怎么用心记,被搂住腰的一瞬间下意识慌了想推开,反应过来这是刘耀文。
他不是别人,他是刘耀文。
宋亚轩听见对方的声音,配合台词,一些暧昧缠绵的心悸感,他想抬头去看刘耀文的脸,但没勇气跟刘耀文对视。
宋亚轩总觉得是自己耿耿于怀,是自己自作多情。
当初他们躲在舞蹈室里接吻拥抱,刘耀文喜欢一边捏着宋亚轩的耳垂一边揉他的腰,偶尔阳光很好,吹开窗帘的风暖洋洋,刘耀文就会这么搂着他靠在舞蹈栏杆上跟他聊天,嘴唇凑在耳后,说一会儿笑一会儿。
刚谈恋爱那会儿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耳鬓厮磨,刘耀文是怎么亲都亲不够的那种,宋亚轩开玩笑喊他哥哥,还说哥哥太粘人了,不喜欢太粘人的。
宋亚轩是在分开之后才开始回想起这些的,他只记得刘耀文抱着自己摇晃,记得刘耀文说好希望同性合法,他想跟他结婚跟他有一个家,却忘了自己不常回应,分手也是自己提的。
是他不识好歹,也是他追悔莫及。
表演课上练习的片段感情冲突较大,宋亚轩一边探头看多媒体上的提示一边听刘耀文说台词,太熟悉了,来没来得及开口,鼻头一酸。
宋亚轩高一开始跟刘耀文在一起,分不清楚谁追的谁,刘耀文大他一届,因为学校里一些活动认识的,慢慢有些暧昧的感觉,谁都没表白糊里糊涂就牵手了。
那时候身边没一个朋友知情,一中早恋抓得严,他们躲在很多地方约会,刘耀文说以后想当明星,学了新的曲子会特地抱着吉他弹给宋亚轩听。
宋亚轩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是低着头搭戏,老芸在前面拍拍手掌说集合,刘耀文几乎是立刻放开了他。
刘耀文高考后去了北京,根本没留在宜城,说是师哥也不充分,老芸讲解了要点,下课前五分钟有人冒出头来好事地问。
“女主真人是不是真的比手机上漂亮啊?”
刘耀文笑了下,“表演学院怎么还羡慕别人长得漂亮。”
“听说你跟范微这是第二次合作了,当年周正导演的电影爆火,我上高中的时候还磕过你俩呢。”
立刻有人接着八卦,“听说这部剧吻戏很多,你们是真亲还是借位啊?”
宋亚轩听不下去了,侧身低声问陆安,“今天你不住学校吗?”
“昂。”陆安应了声,视线往上抬了下,顺手帮他把头发理了理,“他们两个也不在,你可以一整晚开着灯睡。”
“好吧。”
宋亚轩尽量忽略前面的起哄,时不时爆发一些掌声,他听见下课铃声响起立马站起来背着书包就要走。
刘耀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在闹哄哄的噪音中。
“至于吻戏。”
他顿了下,“我这么敬业的演员,当然是真亲。”
宋亚轩在门口僵了一秒,抬脚走了。
03
剧组不让发路透,学校表白墙上传了几张背影,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就已经很养眼。
宋亚轩戴上耳机,两只手操作手机,把范微裁掉,衣服边角修整齐,然后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发呆。
刘耀文高三那一年家里管着,每天接送往返拍戏,半工半读顾不上宋亚轩,两个人聚少离多,每次都只能挤出时间仓促见一面。
第一次送刘耀文去机场,宋亚轩在暗处抱着他听心跳,刘耀文摸宋亚轩的后脑,亲宋亚轩的额头,说很多很多恋人之间难分难舍的肉麻话语。
飞机起飞之后宋亚轩才开始难过,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委屈,凭什么要见不到面,凭什么总是让他等。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起许多,天色渐渐暗下来,身边没有说话声,宋亚轩整个人都陷在沉默之中。
老芸请客吃饭,下午六点群里才发的消息,陆安在聚餐地点等了一会儿,宋亚轩回说不想来,已经吃饱上床躺下了。
宜大后街的小巷子,一路上很多饭馆,大家说说笑笑,定在路边一家大排档。
陆安去拿烧烤,单手点击输入框给发语音,“行吧,亚轩你锁好门,别乱跑。”
话还没说完就被用力撞了一下肩膀,陆安身子一歪,回过头看,刘耀文像是没感觉,自顾自走到人群里坐下了。
他皱着眉嘟囔了几声,揉揉肩膀接着去拿东西。
好巧不巧,回来才发现刘耀文就坐在自己身边,桌上放了好几个酒杯,有男生起哄说迟到了要自罚三杯。
身边那人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拿了酒杯的手也好看,指节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刘耀文不愧是艺人,扔在人堆里气质依旧突出。
脸上竟然都不会冒痘,陆安盯着看了几秒心想,跟他舍友宋亚轩有的一拼。
刘耀文视线暼过来,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陆安笑笑,“想到我舍友了。”
“你舍友?”
他收敛了神色,低头在杯沿抿了一口,“今天跟你站在一起那个?”
“对啊,他叫宋亚轩。”
陆安来兴趣了,挪挪凳子,挨近了点,“你们今天不是还搭戏了吗,宋亚轩是你的粉丝呢。”
刘耀文愣了下,“粉丝?”
陆安点头,“他抽屉里全是你的周边,有的还没见过,看起来好像不是最近的。”
04
晚上十点,宋亚轩写完论文坐在凳子上伸了个懒腰,下意识想开口说话,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
表演系四人寝,陆安不回来住,其他两个舍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今晚只剩他一个人。
陆安知道宋亚轩怕黑,叮嘱他可以开灯睡,事实上宋亚轩的毛病比怕黑要严重一点点,他害怕密闭的个人空间。
没有人说话,关着门,外面黑漆漆一片。
一开始他就不愿意承认,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一点不轻不重的心理疾病,拿出来当一件事说实在有些丢脸,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去澄清什么。
关了灯蒙在被子里睡觉,宋亚轩打开手机刷了几个视频,点进相册翻到最后,一张张看下去,刘耀文身穿校服的模样几乎就要绝版。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努力回想当时,一头扎进漩涡里脱不开身。
宋亚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一年他升高三,刘耀文去北京念大学,因为见不到面感情出现一些问题。
刘耀文很忙,几乎是半工半读的状态,要拍戏要上综艺,要接代言要拍杂志封面,自然没有时间停下来想想两人逐渐冷淡下来的感情。
一有空就会打电话,上高三之后宋亚轩变得更加敏感,学习的压力,爸妈的压力,还有自己的压力。
他背着路边小摊买来的廉价书包站在街道边听车流不息,咖啡馆在放音乐,简单的吉他弹唱经过专业录音变得清晰动听。
刘耀文写过好多歌,当时宋亚轩捧着脸颊满心欢喜地想,都是他的,刘耀文也是他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拥有的宝藏。
高三没有假期,每天都很忙很累,他走在宜城的某条老街,前方的道路被一大片银杏落叶盖住。
宋亚轩无可抑制地生气,他以为一个人的宝藏,如今全世界的人共享。
他开始熬夜学习,近视度数越来越高,一双眼睛熬出红血丝,一直到凌晨一两点才入睡。
没人说得清宋亚轩在跟谁较劲,他清楚自己精神上生了病,却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病症越发严重。
他觉得自己太过平凡,追不上刘耀文的步伐,追不上心目中那个面面俱到的完美形象,他开始讨厌自己,讨厌一事无成每天只能叹气难过的自己。
可是一切的一切,远在北京的刘耀文统统不知情。
他们照常在周五夜里打电话,宋亚轩躲在被子里听刘耀文讲北京,讲大学,听刘耀文满是疲惫地说好想抱抱自己,亲亲自己,问他有没有听话,有没有乖乖吃饭,长高了还是变瘦了。
很多时候宋亚轩都只是在听,不会主动说喜欢他,也不会主动说想他了,想念到觉得生活一点都不好,不甜也不开心。
宋亚轩在敏感自卑的青春期里做过最叛逆的一件事是跟刘耀文说分手。
一开始谁也没能料到会吵起来,刘耀文的声音裹挟在秋末的冷风里,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口问宋亚轩是不是生气了,宋亚轩说没有,一点也没有。
男孩子的嗓音低沉,一整天都没怎么睡觉,还是耐着心思哄他,“宝宝我们不吵架好不好,你先去睡觉。”
“我没想跟你吵架,我说你很烦,我不想再接你电话。”
刘耀文顿了一下,“那我不打了,你有空再给我打行吗?”
“不好,都不好。”
宋亚轩拧着一股气,想发泄,想哭,可是话是安安稳稳出口的。
“你除了会影响我考大学还会什么。”
冷风呼啸中,没人再开口。
电话在半个小时后轻轻挂断。
宋亚轩慢慢抱住膝盖,没出息地蒙住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05
寝室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夜晚风凉,陆安外套是冷的,搓了搓手掌试探性对着床铺叫了声,“亚轩?”
宋亚轩泪眼朦胧地醒来,侧开脸用手拂开眼泪,嗯了声。
陆安开了灯走到他床边,伸手把东西举起来,“你看这个。”
宋亚轩坐起来看了眼,接过,“星空灯吗?”
“对。”陆安拿了自己桌上的钥匙,赶着出门,“刘耀文送的。”
“刘耀文?”宋亚轩立刻往下看,“送谁?”
“你啊。”
陆安扶着门把手,“我说你是他的粉丝,他送给你的。”
寝室门关上,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宋亚轩抽了一下鼻子,捧着投影灯研究一会儿,爬下床把灯关掉,天花板一片暖黄色的星空。
他躺在床上认真地数,一共是304颗,他的生日。
宋亚轩想起高二那一年的生日,刘耀文送他一个小小的手摇式音乐盒,方块状,放在桌洞里,谁也不许碰。
有一次他好奇打开了盒子,小小的纸条卷在一起塞在盒子夹层里,翻开后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日期是那年当天。
星空灯是圆球状,抱在怀里微微发热,宋亚轩的手指一点点摸过去,真的碰到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不敢低头看,轻轻拉出来,一个小小的纸条掉在掌心,跟那一年如出一辙。
简单的生日祝福,日期是宋亚轩十八岁的生日。
他们如果没有在那个秋冬分手,来年初春,宋亚轩该在成年那天收到一个漂亮小巧的星空灯。
只是过去了一年,他难过得像是错过了半辈子。
06
当天夜里的飞机,刘耀文回北京参加学校活动,最近一周剧组都紧着先拍范微的戏份。
上飞机之前收到范大小姐的微信,吐槽他就会给自己找事儿。
“明明不需要赶飞机的,自己偏要去参加什么聚会,还被狗仔拍到了。”
刘耀文推着行李箱回她,“聚个餐也被拍?图发我看看。”
“放心,帅出新高度。”
他笑起来,“别贫了你,赶紧洗洗睡吧。”
范微躺在躺椅上等着拍夜戏,宜城风大,剧组直接搭了个棚子,一点也没冻着,“见到了吗,你的小初恋?”
“没。”那边回消息很慢,“他没去。”
“白搭了您一片痴心呐。”
刘耀文要过安检,不打算聊下去了,“关机了,跪安吧。”
飞机起飞,真正的星空倒映在眼底,刘耀文撑住手肘挺直后背坐着,安静地看。
当初宋亚轩提分手,当天晚上刘耀文就订了机票回宜城,没见到面,他在躲他。
两个不成熟的人在一起谈恋爱,一而再再而三地磨损对方消耗自我,最后不了了之。
刘耀文回北京拍戏,宋亚轩顺利度过他的高三进大学,考上了宜大,很不巧的是,他也学了表演。
当初剧本找上门刘耀文是不同意的,范微是老搭档这话不假,两人在上升期相互借力提升知名度也不假,只是另一方面的考量,合作太多,将来刘耀文会陷入与范微捆绑在一起的困局。
公司给他看了剧本,刘耀文说不想接,第二天却又回复说可以试一试。
因为那天晚上,助理告诉他,剧组取景地在宜城大学。
刘耀文的工作学习拥有一万个拒绝的理由,他偏偏选择最吃力的那一条路走。
往返在北京宜城,一边拍戏一边完成学业,熬夜熬惯了,有时候收工早他也睡不着觉。
刘耀文关着灯看天花板,每天夜里回想,围在外圈往里看的那些人里,到底有没有宋亚轩。
宋亚轩,他想的永远是宋亚轩。
跟明星谈恋爱肯定辛苦,刘耀文后来总是怨自己,要是当初对他再好一点就好了。
要是当初,多问问,多见面,多爱他一点。
宋亚轩是不是就不会赌气说那些话。
有的话一旦出口,似乎再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刘耀文轻轻闭上眼,脑袋靠在一边,他说不明白,他跟范微说那是他的初恋,女孩哈哈大笑说干嘛解释,“看你眼神就能看出来了。”
那时候夕阳西下,他们刚刚收工,宋亚轩背着书包走远,陆安跑上前跟那个人肩并肩,他们根本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刘耀文那天问范微,“你觉得一个人忘记初恋的可能性有多大?”
范微笑了下,“如果是你的话,可能性为零。”
07
刘耀文下了飞机一边往外走一边开机,一排的未接来电,眉心一跳。
手机贴在耳边“嘟”了两声,凌晨两点,宋亚轩的呼吸都带着隐约哭腔,“刘耀文……”
他蓦然停住脚步。
宋亚轩在宿舍里,鼻子堵住了,“你跟范微拍吻戏到底是不是真亲?”
刘耀文愣怔片刻,反问道,“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是不是啊?”
宋亚轩狼狈地哽咽两秒,“要是真亲的话会伸舌头吗?”
刘耀文:“……”
那边哭了半天,“她好亲还是我好亲?”
刘耀文笑出声来,无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宋亚轩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用力摇头,“不是噩梦,是美梦,怎么会是噩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们和好了。”
刘耀文的喉咙被什么哽住,咽了一口唾沫润嗓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宋亚轩把星空灯抱在怀里,寝室一片黑暗,他侧着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我知道我不好,我坏死了,后来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我也等了你一晚上,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什么……意思?”
经纪人的电话在催,刘耀文按了挂断键,又重复一遍,“宋亚轩,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考完,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给你发了消息,你那儿明明显示已读,我说我在一中外面的公交站等你,我想跟你见面,但是你没有来,那天下了雨,我坐在公交站等到天亮,跟爸妈撒谎说去同学家住。”
“我最后一次穿着校服等你,后来我觉得是我活该,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宋亚轩的语气染上委屈,“公交站牌还是你的品牌代言,它都在,可你不想见我。”
“那天我好冷啊刘耀文,你以前都会心疼我,不让我感冒的。”
刘耀文回头看空荡荡的走廊,黑色风衣吹起一角,他有点担心,“你还在哭吗?”
“宋亚轩,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心疼你。”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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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紫薯包BAO】老师
【文轩】蓝色幽梦
“这周六需要有人加班,谁来?”
主管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临近下班只有半个小时还来这出,让人心情都不好了。
周末谁愿意加班,何况周六还是520。
部门里的女同事刚做了美甲说要和男朋友约会,已婚的想要在家陪老婆孩子,横竖没人愿意加这个班。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的那十几秒让人有些窒息,主管爆发之际宋亚轩突然道,“我来加吧主管。”
能感觉到周围同事瞬间松了口气。
宋亚轩在开口前的瞬间想到一个人,可那又不是他对象,他和刘耀文从一年前开始只是各取所需。
520这样的节日自然不会一起过。
宋亚轩是纯gay,这辈子都......
“这周六需要有人加班,谁来?”
主管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临近下班只有半个小时还来这出,让人心情都不好了。
周末谁愿意加班,何况周六还是520。
部门里的女同事刚做了美甲说要和男朋友约会,已婚的想要在家陪老婆孩子,横竖没人愿意加这个班。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的那十几秒让人有些窒息,主管爆发之际宋亚轩突然道,“我来加吧主管。”
能感觉到周围同事瞬间松了口气。
宋亚轩在开口前的瞬间想到一个人,可那又不是他对象,他和刘耀文从一年前开始只是各取所需。
520这样的节日自然不会一起过。
宋亚轩是纯gay,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女孩子,无法像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这是他工作的第二个年头,前一年他还试图在某款社交软件上找对象,隔着网络事实证明大多碰到的是牛鬼蛇神。
上来就问约不约或者问他是什么属性,说白了就是防止撞号,为开房做准备。
这种做法与宋亚轩的思想观念上达不成一致,每次都会有点小小的失落。
“嗳,你头像是你本人吗?我很少碰到像你这么帅的耶。”
“要和我试试吗?我腰很软的又会叫。”
宋亚轩本来不感兴趣,大概是被对方说话的语气可爱到了,加上身边没有知道他取向的朋友,便和对方聊了几句。
“你的想法我不得不说天真,你肯定对我们这个圈子还不太了解吧,大多都图一个爽,真感情是有,但比大白天打着灯笼找鬼还少见。”
“这么说吧,我见过一对在一起四五年最后分开结婚的。”
“还有在一起有方忍不住偷吃。”
“虽然同性恋异性恋都有出轨的,怎么说呢我们这个圈子概率就多那么一丢丢。”
“哎呀我说小哥哥,你这么帅要放开玩肯定很吃香的。”
“就考虑考虑我嘛,你都还没做过,我保证让你舒服!”
用这款软件半个月,卸载的时候对象没找到但交了个朋友。
小旗是柜哥,他说自己真名叫冯思瀚,外面玩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小旗。
放弃把他拐上床的想法后,小旗真算的上不错的朋友。
“你脸上那戴的是什么东西,天哪这年头还有人戴这么丑的黑框眼镜。”
“亲爱的,你戴这个只会让你像没出社会的大学生很好骗!”
小旗盯着宋亚轩一阵打量,“你不要紧张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开苞的。”
“我保证给你找个猛1。”
宋亚轩和小旗在一起久了,还是受不了他那些直白的话。
“不要瞎说,我只是出来坐会儿。”
他gay吧都是第一次进,小旗知道时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哎哟,害羞什么。”
“三点钟的方向有人在看你。”
宋亚轩闻言绷紧了脊背,小旗见他这样乐不可支,用手指勾了勾他下巴,故意调戏。
“你这样让我都想当1了,不要表现的太纯情,不然容易被生吞活剥的。”
小旗说完拍拍宋亚轩的肩,“我过去和认识的朋友打个招呼,不然我在这不晓得要给你挡多少桃花。”
小旗走后吧台边只剩自己一个人,宋亚轩哪哪都不自在,拿起酒杯小口抿着,也不四处乱看。
忽然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推到他面前,宋亚轩左右看了下,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去,是一张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十分英俊的脸庞。
调酒师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一个人。
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马甲,袖口折叠到手肘,露出的一截小臂看上去很有力量。
宋亚轩晃了下神,察觉自己有些失态。
“这是给我的?”
“嗯,它叫蓝色幽梦。”
宋亚轩平时不喝酒对酒自然不会品鉴,端起那杯蓝色幽梦小小抿了一口,只会干巴巴的说了句好喝。
他怕自己什么都不懂惹人笑话,说完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好在这里灯光不太明亮,应该看不清。
“第一次来这里?看你很面生。”
宋亚轩想要点头又顿住了,想起小旗叮嘱他的话,“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之前都是去的别处。”
“希望这杯蓝色幽梦能给你留下好印象。”
“你对酒感兴趣吗,尤其对烈的酒。”
调酒师胳膊肘支在台面,一时离宋亚轩很近,那张脸近看更无懈可击,明明是有些冒犯的距离,宋亚轩偏偏不感到反感,愣愣的点了下头。
调酒师眼中带了点笑意,“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宋亚轩脑袋有些晕乎乎,不清楚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只知道,在gay吧答应跟一个男人离开意味着什么,这也是他二十几年来做过最大胆的事。
“怎么都不问我的名字?”调酒师把他压在门后,现在才想起自我介绍,明明现在两人要做很亲密的事。
这句提醒让宋亚轩有些羞耻,分明他们还是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的陌生人,如今却要脱光了衣服一起缠绵。
宋亚轩抬起脖子感受颈侧细碎的吻,呼吸不稳的回答,“宋亚轩。”
他告诉调酒师自己的名字却没有问下去。
或许像小旗说的那样享受当下的愉悦就好。
这一夜从那杯酒开始注定是疯狂的,酒的确很烈又很上头。
“靠,看你这副消耗过度的样子,那酒吧的常客我都熟,是谁这么能耐啊。”
宋亚轩消失了一夜,小旗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还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在哪儿,一直没得到回复意识到什么,一大早就来他家堵人,非要问他破身的感受。
一连串爽不爽那人大不大,直白又露骨的问题让宋亚轩面红耳赤。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宋亚轩被小旗压在沙发上审问,嗓子干的只想喝水。
小旗一听他这声音揶揄的啧啧两声,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我看你昨晚体验感很不错嘛。”
脑海里回想昨晚的画面,一杯水下去还是很渴,宋亚轩望着空杯子有些意犹未尽,没有反驳小旗的话。
“那干嘛不留联系方式,他要也对你满意你俩长期约呗。”
小旗这话宋亚轩没考虑过,很清楚只是一次艳遇,那个男人很有魅力,他不想基于只是一场艳遇而已让自己陷下去。
自那以后小旗撺掇他再去酒吧,宋亚轩拒绝了,他暂时不想去,虽然体会到了性事的美好,但他也不是那种很快能和别的男人上床的人,明明已经有过一次,这样在别人看来有些矫情,短时间内宋亚轩确实没法办到。
这一段时间每天家和公司两点一线。
早上办公楼的电梯依旧很挤,宋亚轩没想到在电梯里会遇到那晚的调酒师,他同宋亚轩一起被挤在电梯角落。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利落的梳到脑后,与那晚完全是不一样的形象。
只觉周身气场很强大,哪怕被挤着也不见丝毫狼狈。
一进电梯宋亚轩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他应该是从车库上来的,说实在还是有点尴尬,宋亚轩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短暂的几秒时间内都在想要不等下班电梯时他身后怕上班迟到的人涌进来,把他挤到角落。
宋亚轩确信他看到他了,拥挤的轿厢挪动一下都很困难,何况他前面还是位女士,不好离的太近,宋亚轩很快放弃挪动一下位置,好让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不要贴在身边男人的大腿上。
他有些口干舌燥,过去有几天了那晚的画面依旧很清晰,男人腰腹力量,腿部肌肉绷起来时手感很好。
宋亚轩避免继续想下去专心盯着电梯上升不断跳跃的数字,以前明明很快就到了,今天怎么这么漫长。
等低楼层的到达出去几个人,里面位置总算松快很多,宋亚轩稍稍松了口气,刚要往一旁挪动手背被碰了下。
如果碰一下只是不小心,那么手指被捏了捏呢?
宋亚轩忍不住转头看去,调酒师此刻的目光放在他垂在胸前的工作牌上。
眉梢微微挑了下,似乎记住了上面的一些信息,很快从衣兜里拿出名片夹从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宋亚轩怔住几秒,抬手接住那张设计的很有格调的名片。
刘耀文。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这个名字,电梯叮的声到达,抬眼确定楼层下意识走出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时间记得联系我。”
再次遇到他在宋亚轩预料之外,冲动还想跟他上床也是宋亚轩没想到的。
“轻点……”
宋亚轩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在男人的动作下声音都变了腔调。
他和刘耀文在酒店又开房了,这次一进门两人就在门口开始接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吸引他。
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对探索彼此的身体乐此不疲。
两人固定后这事宋亚轩才跟小旗说,小旗正抱怨有个客人好久不找他开单的话立马顿住了,声音瞬间提高几个分贝。
“我的小宝贝儿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怎么会找炮友了?”
小旗会叫他各种奇怪的称呼,大多是亲昵的,宋亚轩听不习惯,纠正几次小旗依旧这样干脆不管了。
“和他很合拍。”
小旗朝他挤挤眼睛,“你就直说他活很好呗。”
“你俩这关系是你先提的还是他?”
“他吧。”
“那我得提醒一句,这种多半是老手了,只走肾不走心明白吗?你千万别喜欢上他了。”
宋亚轩想问要是喜欢上了怎么办,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小旗看到手机上的来电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
“哎呀姐你怎么这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呀,昨晚我微信发你的那几套护肤品你看到了吗?都是最近店里刚到的货,我都跟姐留着呢……”
宋亚轩想不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初这种关系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转眼一年都过去了。
宋亚轩来公司时路上看到各种品牌520的广告,他和刘耀文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有没有时间约。
前段时间小旗还试探他和刘耀文是不是在一起了,说这种搭伴儿的大多图个新鲜感,你俩一年了还没腻啊?
宋亚轩没脸说自己一年前就陷进去了。
现在是不是该结束,太内耗。
【祺鑫】溯洄人生 40|ABO
*OOC
*勿上升
*娱乐圈/金主/重生/换攻/伪替身/HE
*勿上升
阅读前请先看合集内阅前须知。
所有娱乐圈设定架空,纯属虚构。
金手指爽文,不讲逻辑,没有道德。
丁程鑫红着脸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把一整箱避孕套胡乱塞进床头柜抽屉,不知道怎么面对楼下的马嘉祺。隔壁主卧还响着小哥叮叮哐哐搬运东西的声音,弄得丁程鑫更不敢下楼,他懊悔地拍了一下大腿根,点开手机软件“未收货”里的促销装避孕套,头一次提交了评论空空如也的五星好评,以表达他的愤慨。
正火烧耳朵,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樊芝芝的信息。丁程鑫点开,看着一长串正经内容,心在工作信息的裹挟中慢慢静下来,盘起腿...
*OOC
*勿上升
*娱乐圈/金主/重生/换攻/伪替身/HE
*勿上升
阅读前请先看合集内阅前须知。
所有娱乐圈设定架空,纯属虚构。
金手指爽文,不讲逻辑,没有道德。
丁程鑫红着脸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把一整箱避孕套胡乱塞进床头柜抽屉,不知道怎么面对楼下的马嘉祺。隔壁主卧还响着小哥叮叮哐哐搬运东西的声音,弄得丁程鑫更不敢下楼,他懊悔地拍了一下大腿根,点开手机软件“未收货”里的促销装避孕套,头一次提交了评论空空如也的五星好评,以表达他的愤慨。
正火烧耳朵,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樊芝芝的信息。丁程鑫点开,看着一长串正经内容,心在工作信息的裹挟中慢慢静下来,盘起腿背靠着床沿慢慢审阅。他那神通广大的王牌经纪先是再次肯定了票房,然后发来了十二月下半旬的通告单——除了跨年晚会外,还有一个影视剧盛典,两个杂志时尚红毯,一个品牌走秀。对于新生代演员来说,这足以称得上一种幸福的繁忙。
“年末邀约比较多,其他的你都不必操心,只是跨年晚会是需要舞台的,小丁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樊芝芝紧接着发来一段语音,其中夹杂着工作场地的场务声,听得出来繁忙。
“我想跳舞。”
丁程鑫打出去的字比脑子转得更快。
“跨年晚会”这四个字距离丁程鑫已太遥远,他都快忘记前世拥有跨年晚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是当樊芝芝问他,他就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他一直擅长的领域。林说这具身体基本功尚在,且腰肌劳损很少,再适合不过他重拾前世的热爱。
樊芝芝收到丁程鑫的信息之后,径直打来了电话。
“喂,姐。”丁程鑫很快接通。
“小丁,你是要跳现代舞,还是韩舞?”樊芝芝其实有点摸不透这个孩子身上还藏着多少惊喜,她只在MV拍摄现场和试镜现场见丁程鑫跳过两次舞,加上和金煊宇合作,满打满算,丁程鑫也只在大众面前呈现过三次舞蹈。这段日子她考虑过跨年晚会给丁程鑫安排什么节目,金煊宇节公司那边发来过邀约,请丁程鑫与他同台表演。虽然双人舞毋庸置疑是当下最好的高热度选择,但是考虑后续接戏和CP解绑,樊芝芝没有点头。
“我想燃一点,具体舞蹈可以联系舞室现编先练,我自己来就好。”
樊芝芝在电话那边哽了一下,想问“你编舞也自己来吗”,又发觉这孩子没有要自己帮忙的意思,也就点点头,毕竟丁程鑫很少需要她操心。现在市场上能跳舞的小生不多,基本上都是爱豆,丁程鑫若能跳上一段,足够让大众眼前一亮。想到这里,樊芝芝翻了一下手机日历:“不过有个问题,小丁你月底不太方便,到时候撞上发情期,再连轴转跑通告,就是再好的抑制剂,也支撑不得住你练舞的,你得考虑一下可行性。”
丁程鑫蹙眉。
樊芝芝说的不无道理,在这具身体里大半年,丁程鑫也稍许有了解,凭林说这孩子的金贵身板,就是全部用上马嘉祺的奢侈款抑制剂,也撑不住他在舞室通宵。Omega在娱乐圈工作这方面就是限制颇多,丁程鑫不想错失机会,揉揉脑袋,黏糊着嗓子冲对面撒娇:“姐,舞室你先帮我联系着呗,发情期我再想办法。”
樊芝芝无奈地笑了一声,拿这孩子没办法,应下了。
挂了电话,丁程鑫打开网页搜索:“有没有推迟发情期的方法?”
“回答1:怀孕”
丁程鑫干咳了一声,退了出去,重新打字:“有没有提前发情期的方法?”
“回答1:吃药”
“回答2:诱捕发情”
“评论1:请问医生,什么叫诱捕发情?”
“回复:通俗来说,就是与高级别信息素Alpha同房,影响激素水平,但是影响程度因人而异。”
丁程鑫默默记下,接着搜索了几段“诱捕发情”的资料,网友说只要Alpha信息素级别足够高,床笫之间激烈些就会诱捕,甚至网上还有“诱捕发情攻略”“如何让你的Alpha成功诱捕你发情”,一打开都是各种情事分享,丁程鑫身上越看越热,手一抖给关了。
但是对着半空发呆,他的脑中还是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马嘉祺。丁程鑫的目光慢慢挪到身边床头柜抽屉里满满当当的避孕套,咽了一口口水。
门边响起两声叩门声,马嘉祺寻上来的声音响在门边:“还不下来,粥要凉了。”
“来了来了。”丁程鑫一把关上抽屉,撑着地板站起来,却不敢直视马嘉祺的眼睛,从他身边掠过就往楼下走,险些一个踉跄左脚踩到右脚,好像一只怕踩中捕兽夹的小狐狸。马嘉祺目光滑过小孩红彤彤的脸颊,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是避孕套,又不是没用过,怎么脸皮这样薄。
丁程鑫先一步奔向楼下,发现客厅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大束蓝玫瑰。
冬日的阳光打在花束上,朵朵丰满,色彩饱和,丝绸包装设计感十足,很显然价值不菲。丁程鑫站在原地,扭过头去看马嘉祺,男人站在楼梯上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仄头,眼底的笑意流淌成春水。
“你跑太快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十亿票房,恭喜你。”
‹›
马嘉祺午后线上会议中场休息,丁程鑫正坐在客厅的大理石瓷砖上,身边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花瓶,把蓝玫瑰一支一支从包装中拿出来修剪、装瓶。吃完午饭丁程鑫就在整理了,马嘉祺见他喜欢,也没有阻拦,此时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堆积了不少修剪下来的花枝。丁程鑫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下楼,聚精会神地插花,把看起来枯燥辛苦的工作做得津津有味,远远望去,好像坐在花丛中的小仙子。
丁程鑫正要换下一个花瓶,身后忽然响起男人温和的声音,一双有力地手把他拖起,在他身下塞进一个软垫:“别直接坐地上,凉。”
“不冷,有地暖。”丁程鑫仰起头,手里还拿着一截蓝玫瑰,含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反对马嘉祺塞过来的软垫,因为屁股确实是没那么硌了。
马嘉祺被小孩的笑靥一下望进心底,送花的人心底也被种进一片花,终究是没说他胡闹,轻轻敲了一下小孩头顶:“买来就是想你看着开心,不插花瓶也可以的,累不累,累了我让秦叔找人来做。”
上午马嘉祺在厨房处理食材,丁程鑫替他接了个电话,转头询问:“秦叔家里事情还没处理完,要不让他再多休息几天,反正我们这也没什么事,可以吗?”马嘉祺“嗯”了一声,不介意这小孩插手管家的假期,倒是对丁程鑫把他们两并称为“我们”很受用,尽管这小孩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被敲了脑袋,丁程鑫捂着脑袋装痛去躲男人的手,把手里一只短了不便插花瓶的蓝玫瑰塞进马嘉祺毛衣胸口的口袋,嘟起嘴巴,抱着空花瓶换了个方向:“才不要,你忙你的,我乐得清闲。”
马嘉祺手指夹起丁程鑫给他的那朵玫瑰,低头嗅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他转身调高了客厅中央空调的温度,把笔记本电脑摆在能看见丁程鑫的吧台上。午后明媚的暖光在轻巧的剪子声中慢慢变沉变深,他目光一偏,就能看见丁程鑫坐在花中忙碌的侧脸。
“马先生,请问这个项目您的意见是?”项目经理第二次诚惶诚恐地发问。
马嘉祺回过神,眼底的柔意未散,点点头。
“通过。”
丁程鑫瞥了一眼马嘉祺,把旁边震动的手机拿起来,看见发货栏多了一个崭新的“1”,抿了抿唇,满意地把页面退出去。
‹›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几天,丁程鑫每天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马嘉祺叫来睡在他屋里,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眠,再没有再多。直到有一天洗澡,马嘉祺刚调好水温,就发现丁程鑫已经在客房冲起了澡。他想这孩子可能是不想等了,待会找个理由把他哄回来就好,也就没多问,拿了换洗衣服回去。
等马嘉祺再松松垮垮围着浴袍推开浴室门,他忽然止住了脚步。
丁程鑫正对浴室门坐在床上,听见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床前的男人。小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套兔子警官制服,头顶的灰色毛绒兔耳朵一摇一摇的,仿佛撩拨在人的心上,又骚又痒。他浅蓝色衬衫搭配黑色防弹背心有一种无辜而禁欲的可爱,但目光顺着制服衬衫向下,却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在被子的皱褶里若隐若现,秀色可餐。那白皙的大腿根上还绑着枪夹,黑色绑带将丰腴的大腿肉勒出一道粉色的痕迹,让Alpha的喉咙不觉发干。
目光上下来回审视了几遍床上的小孩,马嘉祺眉心轻蹙,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丁程鑫看着面前的Alpha,恍惚中想到草原上猫科动物捕食前瞄准猎物的眸子,却鬼使神差拉开碍事的被子,跪起身,向男人的方向膝行了几步。
马嘉祺的眸色骤然深了好几度。
空气中的带着暧昧的杉木气息慢慢浓重,信息素驱使下,丁程鑫不自觉停下来仰头去看马嘉祺,但一切都太晚了,Alpha迈开大步从床尾上了床,他还没来得向后,男人身上未散的水汽就裹挟上来,搂着他的腰压进一片柔软,惊得他唇边漏出一声惊呼。
“怎么突然送礼物给我?”
马嘉祺咬着丁程鑫耳垂沉声开口,Alpha滚烫的呼吸打在耳侧,原本细腻的声音哑了大半,有着壮年Alpha独有的性感。丁程鑫许久未经情事,被男人的呼吸烫得一抖,又被马嘉祺咬住耳垂,浑身过电,酥软大半,强撑着力抬起手,想勾住Alpha的脖子把吻送上去,男人却反扣着他的手指压过头顶,毫不客气地把带着橙花香气的红唇含进口中。
“你……唔……”
室温渐暖,呼吸愈重,草木香的Alpha信息素在唇舌纠缠中流窜进丁程鑫的身体,他的胸膛起伏大了起来,忍不住想挣开Alpha获得些新鲜空气,却被马嘉祺另一只手不容反驳地掐着腰往怀里带,一双娇嫩的唇被男人霸道地吞吃啃食,在久违的深吻中迷失方向,不知天南地北。
相处大半年,丁程鑫和这个男人在棋盘上打过太多次擂台,算计前途,算计复仇,算计情分,唯独床上的棋盘,他是真的拿捏不稳。他不想秦叔太早回来,免得自己和马嘉祺厮混太过丢人现眼,如果马嘉祺得知他是为了年底工作才这样豁出去,利用金主诱捕发情期提前,那这个男人一定不会同意。
没有金主会愿意成为笼中雀手里的棋。
萦绕周身的信息素浓度一点一点高起来,丁程鑫直到快喘不上气才被马嘉祺放开,眼尾红得好似被欺负狠了的兔儿,胸膛不平地起伏。他怕忘记今夜的初衷,伸手抓住男人青筋鲜明的手臂,慢慢拉到自己腰侧,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邀请似的开口:“搭扣在右边,从这里拆。”
马嘉祺突然很想骂脏话。
他喉结动了动,侧头对上小孩那双纯撤的眸子,深沉的眸子里翻滚着惊涛骇浪。丁程鑫表情越是纯情,他越是难以自控,只感觉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向下冲去。
丁程鑫抬起头,吻落在Alpha性感的喉结上。
冷杉木缠绕橙花的香气顿时浓稠起来。
‹›
清凉的水流入喉咙,如久旱酷热的大漠突降甘霖,丁程鑫听见耳边细细柔柔的问询声,撑着力气睁开眼睛,迎面看见马嘉祺那张寡淡的脸上写满了愁意。
“醒了。”马嘉祺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丁程鑫贴了冰贴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丁程鑫的事情。
“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身体深处燥热空虚还有隐隐约约的残留,丁程鑫忍不住蹙眉低哼。他轻轻扭了扭身体,只觉得腰像断了一样的疼,往日发情期熟悉的赤裸感又从被子下面传来。看着床边男人的脸,丁程鑫才依稀想起——马嘉祺的信息素级别果然好用,他不过略施小计,就勾得Alpha难以自持,一夜春宵后,他无缝衔接迎来了发情期。因为是诱捕发情,所以丁程鑫这次发情比去马嘉祺会议室送鱼汤那次还要厉害,中间的时间他彻底断片,只有马嘉祺领口的吻痕能证明两个人未停歇的激烈。
“没有。”丁程鑫开口,嗓子哑得吓人,“就是好累。”
马嘉祺呼出一口气,给小孩捻好被子:“那就再睡一会,不舒服喊我。”
马嘉祺不是第一次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小孩身体滚烫,无非是发情或者着凉,但这一次格外特殊。丁程鑫发情期的日期还远,他被抓心挠肺的小兔儿勾得失魂,那日一直要到后半夜,虽然事后帮小孩清理了,也没有把人弄伤,但很难说罪魁祸首不是他。第二天进入发情期的小孩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直往马嘉祺怀里拱,一双大眼睛红得泪眼汪汪,惊得他打电话叫来了岑朗。
“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岑朗提着药箱站在山居门口,马嘉祺一身睡衣发丝凌乱地迎他进去,宽松的领口还能看见小猫爪挠过似的红痕,他心里估摸着有了数。马嘉祺先前让他跑一趟山居,就是为了那只包养的高仿金丝雀,说是莫名起了烧。
岑朗对丁程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接触过不少上流圈子里的金丝雀,不少都在金主面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却在别处盛气凌人、狐假虎威。按理说,能在马嘉祺的山居过夜,丁程鑫完全有跋扈的资本在,但见着岑朗,他却比马嘉祺这位金主在时,还多了几分亲和,半分这个年纪可能有的恃宠而骄也不曾。岑朗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不是小孩的模样和身份证在,他会觉得丁程鑫就像他的同龄人。
不过从医生的角度,尽管丁程鑫的一言一行和实际年龄不符,身体却是实打实水灵灵的嫩,就像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养的金贵果子,禁不起一点信息素上的风吹雨打。这回马嘉祺叫他来,又是为了这只金贵漂亮的小金丝雀,岑朗想到丁程鑫自从跟了马嘉祺,他还没见这小孩闯出祸来,在外头活动也规规矩矩的,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满分情人,去别处打着灯笼也难寻,反倒是被马嘉祺伤了一次。想到这里,他在心底暗骂了发小一句“不是人”,才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你不会把那小孩……又弄伤了吧?”
马嘉祺冷嗖嗖回瞪了发小一眼,想到楼上烧得浑身滚烫的小孩,昨夜之前都还好好的,末了眼底又有点心虚。
“你上去看看吧。”
岑朗上了二楼,主卧屋门刚一推开就忍不住掩鼻,被里面甜腻的橙花信息素呛得向后退了一步。马嘉祺看着发小挑眉,后者摆出“明白了”的手势,从药箱里找出信息素屏蔽口罩戴上,才抬脚进去。马嘉祺站在门口,肩靠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睡得不安的小孩,哼声大一次,就蹙一次眉。
过了一会儿,岑朗拎着药箱出来,马嘉祺虚掩上门,急切而小声地凑上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是发情期而已。”岑朗有点想翻白眼,这样的小事也要他来,他真的要好好薅马嘉祺一笔出诊费。
听闻是发情期,马嘉祺的神色紧张未散,他抿了抿嘴唇,摇摇头:“他的日子不是这几天,提前太多了。”
“你还记得这小朋友的日子?”岑朗惊讶,被发小又瞪了一眼之后,他才回归正题:“昨天,你是不是过度了?”
马嘉祺沉默不语。
丁程鑫从来没这样主动过,他们从床滚到地毯,去隔壁客房拿套抱着来了一次,后来在浴室没忍住又来了一次,最后小孩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不奇怪,就是你信息素等级太高,诱导小朋友发情期提前了而已。”
听到是自己的问题,马嘉祺心底涨起丝丝缕缕的愧疚。他太久没碰过丁程鑫,没想到这孩子玩了点花样,自己的理智就星火燎原。
从前马嘉祺不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副作用吗?”
“这能有什么副作用,最多就是更依赖你一点,陪一陪不就得了。”岑朗耸耸肩,隔着一扇门,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哭腔,听起来是发情期中是Omega得不到安抚,才焦虑不安。马嘉祺上前一步带上门,把丁程鑫难耐的私密全部掩藏在他的房间之内,不外泄一点给他人。
岑朗有些意外马嘉祺的举动,却没多说什么,拎着药箱往山居大门口走:“你就算喜欢也别太过,这孩子这么嫩,禁不起你这种级别信息素的Alpha瞎折腾。”
马嘉祺冷脸:“少贫嘴。”
岑朗撇撇嘴:“Goodbye马少,不打扰你们了。”
“不送。”
马嘉祺回到卧室,丁程鑫已热得把被子都踢下了床,只裹着一件马嘉祺的毛衣开衫发抖,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小声呜咽着。马嘉祺心酸得不行,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寻着信息素往衣服里缩的小孩扶起来,抱进怀里。
“让你发情期提前了,对不起。”
“嗯?”诱捕发情得太猛,丁程鑫烧得有点迷糊,靠在马嘉祺肩膀上,忍不住想往Alpha信息素更浓郁的地方钻。他转过身,手指勾住马嘉祺的小拇指拥入男人的臂弯,眼尾湿红,泪光朦胧,含糊不清地开口:“不用对不起。”
马嘉祺心更酸了。
“想……你……”
知道小孩又难受了,马嘉祺吻了一下丁程鑫额头,柔情似水:“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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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表情。
【文轩】陷入纯情
*普普通通谈恋爱
展扬下午三点开始训练,离训练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时宋亚轩就到了,坐在一边发呆。
“想什么呢提前来怎么不告诉我。”展扬随手把外套丢给宋亚轩让他帮忙拿着,“这次准备拍什么?”
宋亚轩把外套叠好放在一边,心情不怎么好,“今天不想拍,最近数据都不怎么好。”
“有吗?”展扬揽了下他的肩,“你们老师布置的任务你算完成的不错的了,我看除了你们班林佳嘉情侣那个系列,你做的账号视频热度很不错,本身只是一个作业不要太在意了。”
“可是我想对自己要求高一点……”宋亚轩苦恼他一直拍的体育生系列,前几天更的第五个视频,热度持续下滑,难道不如第一次抓...
*普普通通谈恋爱
展扬下午三点开始训练,离训练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时宋亚轩就到了,坐在一边发呆。
“想什么呢提前来怎么不告诉我。”展扬随手把外套丢给宋亚轩让他帮忙拿着,“这次准备拍什么?”
宋亚轩把外套叠好放在一边,心情不怎么好,“今天不想拍,最近数据都不怎么好。”
“有吗?”展扬揽了下他的肩,“你们老师布置的任务你算完成的不错的了,我看除了你们班林佳嘉情侣那个系列,你做的账号视频热度很不错,本身只是一个作业不要太在意了。”
“可是我想对自己要求高一点……”宋亚轩苦恼他一直拍的体育生系列,前几天更的第五个视频,热度持续下滑,难道不如第一次抓拍精彩?
这几天宋亚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昨晚视频下有条留言,“博主,四号小哥哥怎么不入镜了啊?”
这条评论有两百多个赞,底下有几个人附和原来不止我一个人馋他的颜,那身材斯哈斯哈,明明没露什么就是容易让人浮现连篇。
四号?
宋亚轩翻了下自己发布的第一条视频,找到网友说的四号,那是展扬的同班同学,刘耀文,体院一支草,学校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老师刚布置任务时身边就有同学准备做a大各院的院草院花采访系列,像刘耀文这样高颜值的自然在列。
只是宋亚轩见证了陈思彦被刘耀文冷着脸拒绝的整个过程,刘耀文不喜欢被拍,更不喜欢有人把他放在网上。
宋亚轩发布的第一支视频是临时起意抓拍的,恰好拍到他们打篮球,当时他还没想好做怎样的账号,看了一遍拍的内容粗剪了一下发现很不错就想分享出来,这才发现刘耀文入镜了两三秒。
要是不知道刘耀文不喜欢被拍倒还好,刘耀文拒绝陈思彦拍摄时他在场,明知还擅自把他发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宋亚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征求下刘耀文的同意,那次陈思彦被刘耀文那么快拒绝,宋亚轩没报什么希望,听到下不为例时整个人愣了几秒。
“那……我可以发?”
刘耀文点头,单手抱着篮球快步离开。
视频发布后热度意外很不错,上次被刘耀文拒绝的陈思彦找宋亚轩抱怨,“亚轩,你和刘耀文有交情怎么不帮我说说情。”
一个寝室的都知道他经常往体院跑,展扬和他是朋友,就误以为他和刘耀文也有交情。
“不是……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不小心把他拍到,发出来之前征求过他的意见。”
宋亚轩说的是实话,别说他了就连展扬和刘耀文同班都不怎么熟,宋亚轩的确一直没和他接触过,就连话都没怎么说。
显然不熟的这番说辞很难让人信服,陈思彦嘀咕着不帮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转头又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个系列都准备好了就卡体院,心情有点不好,你不会介意吧?”变脸速度弄得宋亚轩一阵哑言。
那次视频宋亚轩只当刘耀文好心不跟他计较。
宋亚轩决定做体院系列后每次都有注意不把刘耀文拍摄进去,最近视频流量不太好让他有些沮丧。
“展扬,你说我拍刘耀文行吗?”
“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之前你们班的同学看你那条视频火了,很多人找刘耀文想拍他都被拒绝了。”
“他这人很有原则,不让拍就是不让拍,不要白费精力了。”
因为这话宋亚轩隐隐有些打退堂鼓,朝刘耀文的方向看了眼,心想努把力,失败的话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体院训练时间挺长,五点多钟才结束,每个人无一不是大汗淋漓。
宋亚轩拿着水朝刘耀文的方向走去,“刘耀文,这瓶水给你。”
刘耀文用毛巾擦着汗,没接宋亚轩递来的水,“有什么事?”
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目的性太强了吗,“就是……我最近在拍体育生系列,可不可以请你入镜?”
“拍什么,拍腹肌拍喉结?”
之前每次他来拍的时候有几个的确会跟他开玩笑,“宋亚轩,你多拍几张我的腹肌吧,发到网上让女生看看我的身材有多好,没准我就能脱单了。”
他拍是帮忙拍了,不过拍的是照片,让他们留着自己发朋友圈。
宋亚轩脸一热,连连摇头,听刘耀文这话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他的视频里可没有其他暗示,解释说,“你是不喜欢……呃……露肉吗?”
“放心我这都是正常拍摄,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刘耀文不说话,宋亚轩被他的沉默弄的有些忐忑,“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其他的事当成交换。”
他之前和展扬打赌输了连续给他送了一周的早餐,宋亚轩想要是刘耀文愿意出镜,给他送一个月的早餐,只是这么寻思刘耀文可能不愿意,就忽然听身前高大的男生问。
“用什么交换?”
宋亚轩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这是有希望了,赶忙说出自己的条件,“给你送一个月的早餐可以吗?”
刘耀文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宋亚轩心想难道一个月时间太少了,咬咬牙准备加码,“那两个……”
“早上能起早床吗?”刘耀文沉声,“我要一个月的陪练加早餐用作交换条件。”
宋亚轩怔愣了片刻,没想到挺简单的。
确定好后宋亚轩开始每天早起陪刘耀文去操场跑步,结束后一起去食堂吃早餐。陪练宋亚轩理解的就是字面意思,刘耀文总有松懈的时候吧,至少下雨不会去操场。
闹钟响起时宋亚轩眼皮子还粘在一起,已经连续一周早起,听着外面传来的雨声感觉自己捡了大便宜,今天能多睡半个小时了。
等第二个闹钟响起才看到刘耀文发来的消息,说今天下雨改在训练室见。
完蛋了,为了多睡会儿不小心放了刘耀文鸽子。
明明没问清楚今天是否需要去陪练,看到天气不好就自主认为刘耀文今天不会训练。
宋亚轩简单洗漱好慌里慌张跑去食堂,在他和刘耀文经常坐的位置找到他,他已经在吃早餐了。
“对不起,我看到外面下雨以为今天不会训练就多睡了会儿。”
“今天的时间不算,我们约好的期限不是一个月吗?那就延长一天把时间补回来可以吗?”
宋亚轩和刘耀文相处一周多,渐渐了解他的性格,他这人看着高冷,实际蛮好相处的一个人,现在宋亚轩和他说话自在了许多。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宋亚轩拿起刘耀文碗里的水煮蛋,“我帮你剥鸡蛋吧。”
“不用。”
“要的要的,我帮你剥蛋壳。”
话音未落宋亚轩看着手里坑坑洼洼的鸡蛋有些无措,尴尬的笑了笑为自己手笨找补。
“我妈以前说过,鸡蛋不好剥壳是煮熟后没过好凉水,一看这鸡蛋就是,一剥蛋白连着壳都下来了。”
他越说越小声,瞟了对面的刘耀文一眼。
“算了,这个鸡蛋你不要吃了,我重新给你买个去。”
“那胖咪今天有蛋可以吃了。”宋亚轩拿出纸巾摊在桌面把蛋放在上面,起身去了窗口。
胖咪是他们学校的流浪猫,一般出没在寝室楼下和食堂附近,偶尔他和刘耀文还一起去喂过。
宋亚轩拿着早餐回来,一眼看到放蛋的纸巾上面空空如也,“蛋去哪儿了?”地上也没有啊。
“我吃了,不是你给我剥的吗?外观糟糕点不影响它的味道,胖咪就吃你买的那个蛋吧。”
从头到尾刘耀文都没表示嫌弃,这点小事宋亚轩自己也没往心里去,可这个举动突然有被他体贴到。
“呐,那胖咪的口粮麻烦你帮忙剥。”宋亚轩把蛋递给刘耀文。
两人从食堂出来外面的雨还在下,宋亚轩伸长了脖子看外面的雨,想一路跑回寝室有多大几率不被彻底淋湿的可能,他从寝室出来明明雨已经停了。
“你是等展扬来接吗?要不要一起走?”
宋亚轩回头,刘耀文在一旁撑好了伞正看着他,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忙钻进伞底。
“要一起走,我刚还想着跑回寝室,展扬现在怎么会来接我?”
伞有点小,雨滴打在伞面作响,两人并着肩难免碰到胳膊。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
“是关系很好,要是我现在打电话让他来送伞大概会把我骂一顿。”宋亚轩小心避着脚下的水坑,“可我要说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可能二话不说就来了,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刘耀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宋亚轩见离寝室已经不远了,从伞下钻出来几步跑过去,朝刘耀文挥挥手,“谢谢你送我回寝室,那明天见。”
还没到寝室宋亚轩就把钥匙拿出来了,都能想象里面正兵荒马乱,室友忙着穿衣洗漱就不麻烦他们开门了,正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面说话声传来。
“宋亚轩每天都和刘耀文在一起,上次我问他为什么不帮忙说说好话,还说什么和刘耀文不熟,我看就是怕别人账号比他运营的好。”
“他这人又虚荣又小气!”
这声音是陈思彦,宋亚轩气闷,记得没错的话陈思彦那次去体院还是让他陪着去的,说自己体院都没什么熟人。
现在背地里说他坏话。
宋亚轩开门想问问他什么意思,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让门里立马安静了,他话还没问出口。
“亚轩,你回来了?”陈思彦没事儿人一样和他打招呼,宋亚轩顿时感到憋屈,要是他现在说什么跟他主动挑事一样。
想着寝室关系弄得僵以后很难相处,宋亚轩忍了下来,认清他的为人,以后不要和他多接触。
宋亚轩带着这个念头,可不清楚陈思彦是怎么回事,不是很讨厌他吗,上课还要和他坐一起,中午一起去食堂,弄得他们关系很好一样,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陈思彦,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上次你在寝室说我虚荣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要实在和我相处不来不用勉强。”
“对不起亚轩,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哎呀,我这人就是嘴上说说,心里没有恶意。”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
宋亚轩心里一梗,发现自己和陈思彦没办法沟通,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有意避着陈思彦,陈思彦倒是没主动凑上来,直到第二天一早照常去操场陪练,开始宋亚轩还没想明白陈思彦为什么起这么早,现在才弄明白他的意图,就是冲刘耀文来的。
“你每天都这么训练吗?好厉害哦,我上大学后太缺乏锻炼,现在爬个楼梯都累的厉害。”
“有人带着能激发运动的积极性,我可以和你一起运动吗?”
“亚轩有时跟我说你特别厉害呢,对吧亚轩?”
宋亚轩一愣没想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注意到刘耀文看过来的视线,本来想反驳自己没说过这样的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宋亚轩真的快被烦死了,现在陈思彦不仅早上跟去操场,还一起去食堂。
他目的是刘耀文,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有什么理由表达不满。
看着走到前面的两人,宋亚轩脚步落在后面有些闷闷不乐。
之前说是给刘耀文送一个月的早餐,除了最开始几天刘耀文有刷他的饭卡,后面大部分时间都是刘耀文顺手付了。
摸了下兜,早上出来的急饭卡忘带了,宋亚轩看了眼在窗口选餐的两人转身往外走,迎面看到展扬。
展扬立马朝他走来,“我今天起来的早,可算在食堂逮到你,快请我吃早餐!”
刘耀文回头,正好看到展扬勾住宋亚轩的肩。
“请不了,我忘带饭卡了。”
展扬这才看到一旁的刘耀文和陈思彦,眉头一挑,“那不是有两个认识的人,不是吧一顿早餐钱都不借吗?傻不傻啊准备回寝室拿卡还是这顿不吃。”
宋亚轩窘迫,听出展扬责怪的意思,他每天陪练这事展扬知道,可能他在想自己和刘耀文算熟了,加上陈思彦是他同班同学,两个认识的人在这还要回寝室拿卡,误会他们小气不肯借,“不是这……”
“亚轩,你忘带饭卡怎么不说啊?”
“怪我和刘耀文聊的太投入,都忘了你还跟在我们后面。”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拿我的卡去刷。”
余光里刘耀文手上拿了两份早餐,宋亚轩心里有点不舒服,果然现在跟在他们身边就是空气吧,按这样发展下去每天早上陪练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不用了。”宋亚轩扯着展扬的衣袖往其他窗口走去,展扬回头看了眼,“亚轩什么情况啊,你那同学怎么回事,刘耀文也答应他拍摄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吧。”
就因为这事宋亚轩想了一整天,晚上还是决定发微信向刘耀文说清楚,现在陪练的时间不足半个月每天陈思彦可比他积极多了,要是刘耀文认为他没什么必要去,省的他每天看到陈思彦膈应。
“明天还是照常的时间吗,如果有变动我就不去了。”
宋亚轩洗完澡才看到刘耀文的回复,看了眼时间现在八点半不到,出去不算晚,只是不明白刘耀文叫他出去做什么。
推开训练室的门里面只有刘耀文一个人,他应该刚锻炼过脖子上都是汗水,宋亚轩准备等他先开口忽然注意到他神情不对,“怎么了?腿抽筋还是哪里拉伤了?”
“没事,腿有点抽筋,很快就好了。”
“哦。”宋亚轩盯着他腿又看了两眼,“那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你不想陪练了?”
宋亚轩怔住,怎么变成他不想陪练,回想了下自己发的微信好像是容易造成误会,从陪练开始沟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默认以后照旧如此,突然来这么句确实有种他不想陪练的嫌疑。
“不是啊,我就是问问,现在每天陈思彦不是和你一起跑步吗,我就想我去不去可能都一样吧。”
“不一样,我不是让你陪练?”
宋亚轩忍不住看向刘耀文,想问有什么不一样又觉这样怪怪的,像是在试探什么,刘耀文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早上我不知道你没带饭卡,可我有给你买了早餐,你和展扬走了——”
“我还以为那份是给陈思彦的。”
宋亚轩说完立马觉得自己说错了,弄的他很在意一样,他赶忙扭开脸,是还要下雨的缘故吗,总觉得训练室里面有点闷。
“还有我和展扬走是因为当时继续待下去让我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
宋亚轩想说自己好像很多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开始只是以为自己纯粹烦陈思彦,可是陈思彦缠着刘耀文又没缠着他,反而还让他的烦闷有增无减,莫名还多了些其他情绪。
“没什么。”宋亚轩垂头看地面的砖缝,“你腿还疼吗,晚上自己锻炼到几点啊?”
“已经不疼了,看情况吧。”刘耀文把瓶子里最后一点水喝完,喉咙还是有些干,“就是身上有些酸痛方便帮我捏下吗?”
“没问题,就是捏胳膊捏腿吗?”宋亚轩想法简单。
十几分钟后宋亚轩热着耳根和刘耀文从训练室一前一后出来,满脑子还是刘耀文脱了上衣的画面,掌心都还残留着紧实肌肉的手感。
一大早宋亚轩被昨晚梦里的画面惊醒,还来不及感到羞耻,就听室友问,“亚轩,你和刘耀文真的谈恋爱了?我说怎么这段时间都陪他跑步,原来是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啊?”
【翔霖】迷迭
*小情侣角色场景扮演
严浩翔出差已经一周了,本来按原定的计划今天下午三点就可以到家,贺峻霖接到电话时正在花店买花,手里正拿着束铃兰,听见电话里的内容眼神都暗淡了。
他把花小心放好,走到店里角落的位置轻声询问道,“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出差怎么要延期?”
“对不起霖霖。”严浩翔的声音隔着听筒依旧温柔,贺峻霖听着有点难受,吸吸鼻子隔着玻璃看外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出差是不是很累?我今天还在家画稿子呢也忙什么都没准备。”
“先生,你要的这束花已经包好了。”
贺峻霖慌忙捂住手机,转身对店员轻声说,“谢谢。”...
*小情侣角色场景扮演
严浩翔出差已经一周了,本来按原定的计划今天下午三点就可以到家,贺峻霖接到电话时正在花店买花,手里正拿着束铃兰,听见电话里的内容眼神都暗淡了。
他把花小心放好,走到店里角落的位置轻声询问道,“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出差怎么要延期?”
“对不起霖霖。”严浩翔的声音隔着听筒依旧温柔,贺峻霖听着有点难受,吸吸鼻子隔着玻璃看外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出差是不是很累?我今天还在家画稿子呢也忙什么都没准备。”
“先生,你要的这束花已经包好了。”
贺峻霖慌忙捂住手机,转身对店员轻声说,“谢谢。”
手机里安静了好几秒,贺峻霖也不知道严浩翔听没听见,他不希望严浩翔急着回家累着自己,这种事发生过一次就够了。
“那你先忙?”
严浩翔截断他的话,“霖霖,你在外面?”
贺峻霖只犹豫了两秒就老实承认,以严浩翔对他的熟悉程度来说欺骗他太难了。
贺峻霖走到柜台先把账结了,抱着花走出店门,“翔哥,我想你了。”
“你有没有想我?”
手机里传出一声低哑的笑声,贺峻霖都能想象严浩翔此刻的表情,他咬咬嘴唇,不禁微微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你说呢?”
“我……我怎么知道。”
严浩翔低叹一声,语气认真,“我当然想你霖霖。”
手指拨弄了下娇嫩的花瓣,贺峻霖声音带了点甜蜜,“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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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上门服务
*德牧/布偶
这几天刘耀文在淮阳出差,晚上刚洗完澡听到一阵敲门声,上前拉开门,门外原本有些发呆的人缓慢露出一个笑。
“您好,上门服务。”
刘耀文厌恶的拧起眉头,这男孩他还有印象,入住酒店的第一天,他正往门缝里塞桃红色的小卡片,见到来人不闪不躲,嘴角反而牵起一个笑来,“欢迎来电哦。”
那坦荡的样子有些可笑像做的不是皮肉生意而是正经营生。
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下周辞之前给他打的那通莫名的电话,什么让他等着,原来指的是这个。
“不需要。”刘耀文表情不善,冷冷吐出几个字,抬手关上门。
“等等……!”门将要合上的瞬间没想......
*德牧/布偶
这几天刘耀文在淮阳出差,晚上刚洗完澡听到一阵敲门声,上前拉开门,门外原本有些发呆的人缓慢露出一个笑。
“您好,上门服务。”
刘耀文厌恶的拧起眉头,这男孩他还有印象,入住酒店的第一天,他正往门缝里塞桃红色的小卡片,见到来人不闪不躲,嘴角反而牵起一个笑来,“欢迎来电哦。”
那坦荡的样子有些可笑像做的不是皮肉生意而是正经营生。
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下周辞之前给他打的那通莫名的电话,什么让他等着,原来指的是这个。
“不需要。”刘耀文表情不善,冷冷吐出几个字,抬手关上门。
“等等……!”门将要合上的瞬间没想到对方把手伸了进来,刘耀文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痛呼,那人手背上登时浮现一个红印。
看着就夹的很严重。
刘耀文心底浮现一丝愧疚,在对方开口的瞬间消弭于无形。
那人含着泪,“麻烦给一个好评哦。”
刘耀文应酬时喝了点酒,被打扰的不耐快达到顶峰,带着奚落的语气说,“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好评?”
“就是……很配合、不咬人、很好摸。”
“那你还不够敬业。”刘耀文带着满满的恶意道,“怎么不说很耐操。”
刘耀文不再理会门边的人是何反应,抬手砰的将门摔上。
剩下门外的人若有所思,随后眼睛亮了起来,一溜烟小跑着到电梯,靠墙画着烟熏妆的女孩抬眸看他,仿佛早在预料之中,“小轩,说说吧今天怎么又这么快结束了。”
宋亚轩思索,“客人不喜欢我不耐操。”
本来盯着指甲看的女孩闻言皱起眉,呸呸两声,“这客人是烂人,我们以后不要再来。”
“他摸你哪儿了?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摸你屁股,也让他揉肚子了?”女孩越说越气,“你就应该挠他一爪让他喜提几针。”
“这手也是他弄的?”
宋亚轩总算反应过来,“不是……没有摸屁股也没有揉肚子……他没让我进门。”
女孩这时也疑惑起来,哪个变态会对小猫咪说这种下流话,竖起眉毛凶道,“宋亚轩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去见客人用的人形吗?”
宋亚轩苦着一张脸,“琪琪,当时我变不出来。”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
琪琪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许顶着这张脸上门陪客人,容易被人骗知不知道?”
宋亚轩不明所以,店里他的业绩是最差的收到客人的投诉基本都是不给摸,挠人,他胆子小,每次到陌生的地方都会钻进床底或者沙发底下,强行把他抱出来就会很抗拒。
店长说是因为他刚化人形不久,还没有彻底摆脱猫咪的习性,应激导致的。
现在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外出发发卡片,店里有生意也轮不到他头上来,有客户的同事让他可羡慕了,每天睡觉都有钱拿还有零食吃。
这样的生活简直猫生顶峰。
为此宋亚轩很沮丧,“是因为我不够敬业对不对?”
琪琪安慰的话都到了嘴边,宋亚轩振奋的说,“我以后要耐操,他说耐操就敬业。”
“怎么又说这个。”琪琪感到头大,严肃的和他解释,“这人不正经,我们是正经的小猫咪,他说的那个啊……是交配。”
宋亚轩微微睁大眼睛,他刚成年不久,第一次遇到求偶。
在店里他不仅业绩不好也不太受欢迎,因为他是一只纯色布偶,不像琪琪和天心身上毛色那么漂亮。
求偶——那不就是人类说的喜欢?
这次到淮阳出差要停留一周,早上九点半刘耀文同公司其他同事在酒店楼下碰面。
周辞一看见刘耀文朝他挤眉弄眼,“昨晚过的还好吗?”
提起这事刘耀文皱紧了眉头,“以后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哎,什么叫多余的事,不要告诉我你把人赶走了吧,你要知道找到同类很不容易。”
刘耀文脚步一顿,他很久没听到同类这个词了。
他很早就化成人形,早已经习惯人类的生活,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只纯种德牧。
随着化形时间越久对同类的感应能力会越低,就好比同事周辞是一只哈士奇,在公司待了两年彼此都没发现,还是后来意外得知是同类。
“你的意思……昨晚那人也是?”
“当然。”周辞压低声音,“你最近不是不太舒服吗?”
他说的其实很委婉,刘耀文又到了发情期就跟没化形之前的动物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具有人类的全部特点,能抑制自己的行为,但发情期的痛苦却没能得到丝毫减缓。
这也是成功化形之后具备社会上的生存能力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像他们这种异种人哪怕像刘耀文一样完全适应人类的生活,却并不能全部摆脱之前动物的习性。
他没有同类伴侣,每年都有两三个时间段会进入发情期,这个时间段会不由自主变得狂躁不安,有些自制力差的更会犯罪。
据统计每年犯罪率最高的都是异种人,从而带来的便是歧视。
“我说你该找个伴侣了。”周辞知道这话刘耀文不爱听,“不然每年都有几个月要受这个罪不痛苦吗?”
“要不我打电话把昨天那人叫来?”
刘耀文脑海里浮现那双很漂亮的眼睛,虽然漂亮但感觉很蠢,冷漠道,“不用了。”
他很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
今天比昨晚回到酒店的时间早,刘耀文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出电梯,在脑内计划着用最快的时间洗完澡然后上床睡觉。
脚步微顿,昨晚上门服务的那人又在挨个往门缝下面塞小卡片,因为一只手包着,显得很不方便。
房卡贴上感应器嘀了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声音格外清晰。
刘耀文把房卡放进卡槽,房内的灯光亮起来,宋亚轩听见动静看向刘耀文,正要说话眼前的门突然打开了。
“多少钱一晚?”门里的男人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小卡片询问。
宋亚轩从刘耀文的方向收回目光,粗略的回想了下他们客人有包月,有按天数收费,一晚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算。
大多时候其实都包月,满足没有很多时间但喜欢宠物的那类人,酒店陪伴是他们店长最近拓展的新业务,主要是针对外出旅行或者出差的客户。
新业务还不太成熟,最近还处于宣传期。
宋亚轩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果,“我们店有规定不能虐待哦,收费详情麻烦打小卡上的电话咨询。”
男人闻言笑容更深,“放心玩的没那么大,我就是一时兴起,打电话太麻烦了,我看今晚你陪我吧,价钱好商量。”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进耳里,刘耀文往那边瞥了眼,只见宋亚轩笑容满面,傻乎乎的说,“你真的要点我吗?”
他竟然有生意了。
“当然。”
男人见差不多谈妥,对方性向一致便不再收敛,伸手揽住宋亚轩的腰摸了两把,“哎哟,我们小可怜多久没被滋味过了,哥哥我啊就喜欢你这种。”
“我需要准备一下。”宋亚轩想起琪琪的警告,不能人形去陪客人。
“哎,走什么。”男人拉住他,“房里有浴室要洗澡就一起。”
什么……洗澡?
宋亚轩听见洗澡瞳孔变大,猫天生怕水。
他眼神变得抗拒,“不行……”
男人兴致完全起来,见他推三阻四,“是不是还没谈好钱你吊着老子,钱的事好说快让哥好好疼疼……”
宋亚轩本来有只手压的还疼,被男人不知轻重扯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激动尾巴冒了出来,男人只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还没看清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堵在眼前。
“放手。”
宋亚轩赶紧缩到刘耀文身后,男人本想生气,见横叉一脚的男人和这卖的认识,怕两人合伙敲诈,想了想忍住了,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几句,用力将门摔上。
宋亚轩还扯着刘耀文衣角,谢谢已经到了嘴边,男人转头血红的眼睛吓的他一下子噤了声,是那种生理上产生的害怕,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亚轩忍不住瑟缩,这下连头顶的耳朵尖都冒了出来。
刘耀文凑近,在他脖子附近嗅了嗅,面前半化形的同类让处于发情期的他,情况顿时恶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还尚未反应过来就把人带到房间。
宋亚轩耷拉着耳朵尖,半化形的身体在极度恐惧中压根维持不住,在身前的男人变成德牧的那一刻,喉咙里挤压出呜咽一声,浑身毛发炸开,彻底变成兽形的身体撒开脚丫子就要跑。
奈何德牧的动作比他迅速很多,一口咬住布偶的后颈,锋利的犬齿带来死亡的讯息,吓得它一瞬间动也不敢动。
德牧的身体比布偶大一半不止,并不比猫爪子弱反而更强健有力的前肢搭在布偶身上。
布偶完全被压翻在地,白绒绒的爪子无意识微微炸开,露出粉色肉垫。
就这样叼着脖子许久,德牧直到确定布偶不会再跑,微微松开口,带着倒刺的舌头从布偶的脖子上舔过,接着是肚皮。
舌头上带有倒刺舔过,身体像过了一遍电流,布偶反抗着不停蹬动前后肢,爪子踩在德牧脸上只不过片刻,被德牧一口叼住脖子。
雪白的毛发都被舔的湿漉漉,靠近尾巴那处都被舔过,布偶瑟缩着,它和德牧身体不是一个等级,自然那处也不是。
德牧趴在布偶背上,体型差异产生的问题而苦恼。
最终随着一声急促的喘,德牧和布偶双双化成人形,宋亚轩还只是半化形,耳朵和尾巴还在,眼睛还是深蓝色,像一汪清澈的海水。
蓬松雪白的尾巴挡住私密的地方,刚刚被倒刺舔过已经去过一次。
他表情惊恐又害怕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文轩】所爱之时大病一场
*娱乐圈
*编剧文×影帝轩
*OOC归我 别上升 全文1.4w+
*BGM:徐佳莹《不难》
—“I love you 3000”联文—
上一棒:@温酒盏清茶【余量置顶】
下一棒:@上贤.
01
经纪人敲响宋亚轩房门的时候,他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昨晚夜戏对手演员出了点问题,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一直不出眼泪,整组人陪着耗了一晚上。
这场戏设置在雨夜,要演员痛哭落泪表现对之前行为的悔恨。其实水往下一淋根本分不清演员脸上是雨还是泪,表情...
*娱乐圈
*编剧文×影帝轩
*OOC归我 别上升 全文1.4w+
*BGM:徐佳莹《不难》
—“I love you 3000”联文—
上一棒:@温酒盏清茶【余量置顶】
下一棒:@上贤.
01
经纪人敲响宋亚轩房门的时候,他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昨晚夜戏对手演员出了点问题,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一直不出眼泪,整组人陪着耗了一晚上。
这场戏设置在雨夜,要演员痛哭落泪表现对之前行为的悔恨。其实水往下一淋根本分不清演员脸上是雨还是泪,表情痛苦挣扎一点都是八九不离十的效果。偏导演是个较真儿的,一定要让那女演员哭出来。
大哭流泪对演员来说是最普通的戏份,但凡经过训练的科班出身演员,都不会被哭戏捆住手脚。
可那女演员有点特殊。
她是上面投资商指名塞进来的女三号,戏份不多,胜在人设讨喜。这是她从颜值博主转型来的处女作,制片人开机之前请宋亚轩和导演吃了顿饭,想让他们多关照着。
宋亚轩一贯对对手戏演员没什么太大的情绪,他只管拍戏拿片酬,至于戏里的其他角色,谁演都无所谓。
这几天严重缺觉,宋亚轩被叫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身体没适应忽然的开机状态,五脏六腑混成一团,搅得他干呕。他拍了拍后脑勺,压下去不适,给经纪人开门。
侯璐脖子上挂着随行人员工作牌,伸手递给宋亚轩一张纸,“这边假请好了,明晚的飞云奖你提名的剧,这是获奖感言。”
宋亚轩沿着床边坐下,抓了抓头发,脑袋还是嗡嗡的,“要背吗?”
“你多少看看留点印象,也别背,太假。”
侯璐垂着头回微信,手指在九键输入法上敲的飞快,“等下助理来给你送衣服,品牌方寄来的,下午走机场穿。飞机一点二十起飞,你是睡一会儿还是吃饭?”
哪怕是说了会儿话,宋亚轩的倦意也丝毫没有消散,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轻咳一声稳住情绪,“几点了?”
“九点半不到。”
算了算时间,估计睡也睡不了多久,睡不醒反而更难受。宋亚轩摆了摆手,起身挨着飘窗坐下,“不睡了,让他们上来化妆吧。”
酒店楼层高,宋亚轩透过遮光纱往外下看,外面静悄悄的。车子的形状被缩的很小,旁边站着的人就更小,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连人形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宋亚轩算得上是新生代演员里比较出色的,入行十二年斩获各大电视剧奖项,唯独只剩一个飞云奖,一直被提名陪跑,怎么也不能捧杯。
做这行不可能不希望得到主流认可,宋亚轩这几年面子上没变化,但几乎每接一部剧都是为了拿飞云奖。剧本也是挑班底好的主旋律片子。这种片子制作周期比较长,好在都能上星黄金档,算是有舍有得。
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空气裹挟热浪变得粘稠,风的流速放慢,天地之间像是塞进来一整块凝住的胶状物质。
宋亚轩放空自己,拧着眉心,看向外面的目光慢慢虚焦。他一贯不喜欢娱乐圈的风气,所以不接综艺,不去真人秀,采访也是能推则推。即使是如此,他也很想给自己彻底放个假,甩开摄影机和收音筒,从声色犬马的娱乐圈子里逃的越远越好。
助理拎着刚烫好的休闲西装,带着化妆师敲了敲门,“宋老师。”
宋亚轩回神,和善地冲他们颔首,轻扬嘴角弧度,露出个温柔表情,“来了。”
助理把衣服递给他,刘海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我们先出去,您换好敲门喊我们进来就行。”
宋亚轩拿过衣服,布料是很浅的蓝,混着白与绿,很清爽的颜色。袖子上带着挂烫之后难以察觉的热度,温度大致与手心体温一致,摸着软乎乎的,衣服似是在手上生了一朵才绽苞的花。
他从袖子里探出手指,叩响房间门,“我换好了。”
助理带着化妆师又进来架补光灯,在小桌上摊开一大片化妆品。瓶瓶罐罐碰上桌面的时候会发出极清脆的声响,咔哒一声,像有人在匣子上落锁。
每每到化妆的时刻,宋亚轩总有一种格外荒诞的构想。如同有人在他脸上又加上一层厚重的面皮,很多粉状物或者膏状物都涂在脸上,于是真实变成虚伪,从脸庞到心脏都要变一个样儿。
化妆师刚跟宋亚轩合作没多久,化妆的时候一言不发,偶尔说起一嘴也是赞扬宋老师皮肤底子好,略施粉黛就精致秀气,这是圈子里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是老天赏饭吃。
宋亚轩对她的恭维不置可否,维持着表面和平,顺从地把脸偏向她更好上眼影的一侧。转头时露出颈侧一大片皮肤,光底下照的雪白。化妆师的手顿了顿,扶正宋亚轩的脸,跟他说坐直就好,她怎么样化都方便。
“天啊!”
助理本来倚着墙站,此刻忽然绷直身子,手机都没来得及按掉锁屏。
助理从大学毕业就跟着他跑剧组,算下来也快七年,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但还是看见事儿就一惊一乍的,宋亚轩最讨厌他这点。
“刘耀文两部剧都入选了,那最佳编剧肯定又是他的了。”助理的眼皮被刘海压住,抬眼看人时有种说不上来的迟缓笨重,眼睛半睁半阖,“咱什么时候也能跟他合作一部剧啊?跟他合作,想要什么奖没有?别说一个飞云奖。”
宋亚轩循着他的声音望向他,绷着嘴角用吸管抿了几口水,语气湿漉漉的,像蓝色海风,像毫无预兆的一场暴雨。
“你刘海儿是不是该剪剪了?”
助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转眼珠捂住嘴巴,说了个给宋亚轩找配饰的借口溜之大吉。
宋亚轩忽然睁开了眼,还在给他勾勒眼线的化妆师动作一顿,拿着眼线笔的手突兀地出现在视线中。
“他心直口快的,他的话你听个过耳就好。”
化妆师调整了一下补光灯的方向,拿着纳米棉签把给宋亚轩画出的眼尾尽数擦去,“只顾着给您勾眼线了,刚刚他说什么了?”
宋亚轩心里赞化妆师得体。
这个圈子就像一个巨大的玩具屋,里面充斥着各种模样、各种款式和各种性格的的精致娃娃,售货员在货架之间穿梭不止,手舞足蹈地迎接顾客进来。售货员只考虑娃娃怎么卖个好价钱,从不谈及他们里面塞的是棉花还是羽绒。倘使有天售货员拽出了娃娃的内容物,反倒弄得双方都不痛快。
人都有向上走的进取心,可在这个圈子里,进取会被叫做功利。
02
飞云奖的红毯铺的很长,一路铺到内场舞台处。这里混合着浓重的香水味道,木质香花果香乱七八糟地揉杂在一起。
红毯被十几台摄像机围着,相机的高倍闪光灯不停闪烁。宋亚轩昏昏沉沉,冲镜头挥手致意,笑的清浅而克制。灯照的他整个人白到几近透明,像是要融化在身边女演员的曳地长裙里。
女演员在和主持人嬉笑,他们私下也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的声音合辙押韵,女演员吐气如兰,声音插进主持人句与句之间的短暂停顿里,严丝合缝地相衬相贴,像接吻。宋亚轩偶尔跟他们说上几句,礼数滴水不漏,个性肆意绽放,圆滑地让他自己都咂舌。
随后主持人冲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闪光灯又一次对准红毯,只是这次是下一个剧组了。红毯签到就是这个样子,潮汐一样层层递进席卷,最后迎来最高最大的那一浪。
压轴的浪尾,是刘耀文带领的《欲望之城》剧组。
宋亚轩在内场的投屏上看着他们一组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指定位置,场下欢呼尖叫声不断,音浪与闪光碰撞出不可遏制的绝对热情,扑在主创人员身上饿虎般啃食。
如若真的追溯,宋亚轩在入圈的时候就知道刘耀文的名字。他是个很出色的编剧,写了就有人愿意拍,拍了就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他从不委身屈就,不迎合市场创作流水账式的作品,每一个本子都出彩的不成样子,橄榄枝连年有人抛,他却一直不签公司。
宋亚轩也曾把“和刘耀文合作”奉做目标之一,只是在圈子里这么久,他和刘耀文就像长方形中互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各有各的走势,始终不曾交叉。
再抬头时,镜头刚好扫过刘耀文的脸,他架着一副眼镜,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不知是不是在娱乐圈呆久了,刘耀文气质凌然纯冽,面庞棱角分明,并不比身边的演员逊色多少。宋亚轩觉得他肩膀很宽,目光坚定凌厉,整个人身上没有与剧情文字打交道的书卷气,反而是有种从退隐江湖一般的泰然,像琉璃一样。
在他的带领之下,《欲望之城》几乎成为了飞云奖的最大赢家,先后包揽了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最受观众喜爱的电视剧奖,就连才刚大学毕业的男三号,也拿到了最佳新人奖。
在颁奖典礼的尾声,大家关注的重点就挪到“最佳男演员”花落谁家。
宋亚轩是凭借一部古装权谋剧提名,这是他第三次被飞云奖最佳男主角提名,故而抱着极大的把握,在脑海中演绎了无数次感谢发言的镜头。
他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欲望之城》的男主角,那男主角年龄与他相仿,拍戏经验和他却相比少了很多。那人长相属于硬朗挂的,骨骼线条崎岖,攻击力很强,并不符合眼下的主流审美。
之前的几次提名都有圈子里的老前辈一起,宋亚轩自己也并没抱太大拿奖的希望。而这次,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也不过是个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最拿得出手的作品就是刘耀文编剧的《欲望之城》,所以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拿到“最佳男演员”的奖项。
颁奖典礼的大摇臂牵着镜头,横在宋亚轩脸的正前方,如同一只黑色巨龙,张开大口要把他拽进去拆分入腹。
他在镜头外层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轮廓,忽然感觉灵魂像被抽离,以一种上帝视角俯瞰整个颁奖典礼。
坐在下面的他像是空壳子,呼吸频率紊乱,整个人周身不再是沉稳朗润,而是恐惧瑟缩。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宋亚轩开始用“功利”二字形容自己。起初拍戏是因为梦想与热爱,而此刻他满脑子想到都是拿到飞云奖的奖杯。大满贯摆在自己面前,他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不在乎,才能选择忽视。
他期待了太久的东西就在眼前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伸一伸手就能够到。他雀跃着,期待着,投屏上他与其他候选人的脸不停的震动,身边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想要起身拥抱鼓励他的人。
看着开奖嘉宾打开了手里的名单,宋亚轩手脚冰凉,心脏跳的极快,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稳住了脸上端庄的笑容,之后就听到颁奖嘉宾读出了“最佳男主角”的名字——
宋亚轩恍惚了。
那不是他的名字。
读“宋”的时候,一般会嘴唇嘟起,像在讨吻。很显然,他说的名字,不是以“宋”字开头。
宋亚轩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行刑的囚犯,刀要落下时,刽子手在刀架中扯出了他的头,逼他发出人生中最后一声凄惨而悲凉的呜咽。
他想要鼓掌,起身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身边女演员轻轻托了一下他的手肘,堪堪帮他稳住身子。
“没事儿吧?”
笑容像是焊在宋亚轩的脸上,唇角弧度都标准而规范。
“我很好。”
主持人的声音伴随着男演员上场,《欲望之城》剧组似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鼓掌的声音很大很响,在整个颁奖典礼现场狂放的飘荡,震得宋亚轩耳膜痛。
他克制着喘气,如同被人兜头泼了凉水,那是独独属于他的一场暴雨,在雨中他狼狈不堪。灯光镜头下的他明媚精致,可没有人知道,宋亚轩心里乱作一团。
那是他潜心铸就的作品,却在顷刻间在轰然倒塌,空中扬起细密的粉尘。短暂的辉煌之后,粉尘吸入肺腔,只带了一阵一阵的钝痛。
宋亚轩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他开始去考虑一个好的剧本能为演员带来多大的附加价值?究竟是好人设更出彩,还是好演技更讨喜。
倏尔,坐在第一排靠右侧的人借着起身鼓掌的姿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刘耀文递来一个格外意味深长的眼神,眸光深邃,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看向猎物的势在必得,宋亚轩的目光与他的在空气中短暂交汇。
那一刻,他知道了答案。
他端起一个细腻而温柔的谄媚笑容,对刘耀文点了点头。
03
飞云奖颁奖典礼才一结束,宋亚轩就收到了来自经纪人侯璐的短信。
那是一张截图信息,侯璐给他的备注是“编剧-刘耀文-经纪人”。
刘耀文的经纪人发出了邀约,希望宋亚轩能在颁奖结束之后去刘耀文休息室找一下他,刘老师有一个电视剧的角色,很符合宋老师的定位和戏路。
“我看你们也没怎么接触过,他怎么突然就联系上我给你加角色了?”
宋亚轩本以为刘耀文不会那么快与他联系,毕竟以刘耀文的地位,身边大抵是不缺人往上扑的,却没想到他这么坦荡,直接抛来了橄榄枝。
宋亚轩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喉头哽住,有种不甘委身的痛楚。可一想到在颁奖典礼上,刘耀文带领的剧组斩获各个奖项时场馆内排山倒海的掌声,他坐立不安的感受复又重新涌上心头。
没什么难为情的,他要拿到刘耀文的角色,也要成为新生代第一个拿到电视剧奖项的大满贯的人。
宋亚轩扯了下嘴角,眼神带着漠然,“是我的想法,我想找他讨一部戏。”
那头回复极快,“啊?”
单字之下,宋亚轩知道侯璐想要问的是什么。
娱乐圈摸爬滚打,这种事情早就如同家常便饭般见怪不怪。多少人是靠着这条路火起来,走入大家面前的,圈子里的人心里都多少有数。只是宋亚轩曾经多么不齿,却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璐姐,你什么都不需要管,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手机上侯璐的备注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宋亚轩忽然升腾出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沉着。
万事俱备,他只需要等着那条金光闪闪的鱼儿上钩。
宋亚轩换下身上死气沉沉的西装,挑了件白色印花短袖,搭配浅蓝色直筒裤,皮带扎出细窄的腰,裤筒之下的腿又长又直。他浑身散发着雨后初晴的爽朗,像是最甜的一口杏子,勾的人只想摘下来尝一口。
他小心翼翼地叩响了刘耀文的门,装出一幅乖顺的样子。
大鱼大肉吃惯了,什么样的硬朗帅气和大方美艳刘耀文没看过?历经千帆之后,宋亚轩把自己塑造成了一碟清粥小菜,不施粉黛,不染铅华,目的只是让刘耀文喜欢上自己。
演戏而已,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刘耀文给他开了门,关上门时落了锁。进去之后他头都不抬,拾起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打出规律的声音。
“刘老师好,久仰大名。恭喜您今天包揽了这么多奖项。”
宋亚轩垂头对他笑,用白皙透亮的颈子对着他,仔细看甚至还能辨认出里头青紫的血管。
刘耀文目光一沉,墨黑色的瞳孔顺着宋亚轩的身体上下打量。之后他也伸出手,“宋亚轩,我总是听到你的名字。”
宋亚轩笑了两声,局促地搅了搅手指,“一直想跟您合作,总是苦于抽不出合适的档期,您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本子可以让我去试镜的!”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哪还需要试镜的程序?”
面前的小演员很柔,流畅的像一首歌,音符飘着荡着,在人心里落下闪着光的波纹。
刘耀文在颁奖典礼回眸时就被他夺走了视线,他总是听到宋亚轩的名字,也知道他生的精致秀气,却没成想今日见到真人,还要比之前在别人转述里听到的他,更惊艳几分。
他其实很少去接触这类演员,因为气质太纯净,不染尘埃,从来不曾被世界亏待一样。他写的角色都是从沼泽中扒出来躯体,从泥泞里滤出来灵魂。
宋亚轩不适合他剧本里的角色。
可当他看到宋亚轩的那一刻时,一瞬间灵感爆发。他想到了百合花氤氲的清雅味道,角色或许是仙子,或许是诗人,是看到就会让人想到夏夜翻涌着气泡的酒,冰块在杯壁上叮当碰撞。
宋亚轩的手指沿着刘耀文的胳膊落入他的掌心,触感温热而柔软,他轻轻挠了两下,俯下身时嘴唇紧贴刘耀文的耳朵,“我有机会上刘老师的戏吗?”
刘耀文反手握住宋亚轩的手,把人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覆上宋亚轩的后脑,手指穿过他蓬松的头发。低沉嗓音在密闭的休息室里环绕,吐出烟圈般沙哑,“你想吗?”
宋亚轩眼尾有点红,眸子中盈满水汽,“你给吗?”
……
刘耀文开车把他带回了自己家,几乎是才打开家门,两人就紧紧相拥,热烈地吻在一起。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手,从自己的眉骨摸到眼眶,落到鼻梁,最后滑到嘴唇的位置。
宋亚轩顺势含住他的一根手指,舌头抵住他的指尖,绕着指头打转,发出啧啧水声。
空气中温度上升,宋亚轩被刘耀文剥的干干净净,他的吻落在他的身体上,吻痕像在白瓷瓶壁拓印绽开的红梅,一簇一簇,红的让人心颤。
宋亚轩被按在床上,刘耀文的手把住他的腰,拇指落在他凹进去的腰窝处,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他被撞得支离破碎,含含糊糊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知道呜咽着说,“不要了。”
“受着。”刘耀文的舌头舔过宋亚轩的耳廓,舌尖模仿下身的动作往他耳孔里钻,“这才哪到哪儿?”
宋亚轩的泪水砸在刘耀文的颈窝处,碎成一瓣一瓣的。刘耀文感觉自己似是被人烫了一下,灼得他心痒难耐。
他啄吻宋亚轩的唇瓣,在那一刻下定决心。
就算面临风险,他愿意为他写一个独独属于他的故事。
04
夏末,宋亚轩结束拍摄,提着行李搬进刘耀文的家。
刘耀文的家是很典型的美式风格,深棕色和绿色杂糅,总是让宋亚轩想起咖啡的味道。刘耀文不爱出门,电脑面前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腿麻的站不起来,呲牙咧嘴喊宋亚轩过来扶他。
宋亚轩端着水杯倚着飘窗看他敲敲打打,彻底明白过来刘耀文为什么能有此刻的成就。他很专业,对待自己的工作有近乎苛刻的标准,一场戏里的几句词就能磨一个星期。
他伸手稳住刘耀文的身体,把人虚虚地带进怀里。刘耀文吐出的热气喷在他脖颈一侧,宋亚轩下意识偏头,躲开了刘耀文的气息。
“这样可以走吗?”
刘耀文轻轻一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可以啊。”
宋亚轩顺着声音转头,刘耀文神色如常,眼底如月辉般撒开一层笑意,哪有半分脚麻到不能走路的样子。
“你怎么骗人啊!”
刘耀文挑眉,“嗯?”
宋亚轩甩开他的胳膊,自顾自地走向餐桌。刘耀文抱臂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软乎乎的。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得是多难的事儿啊。刘耀文不知道宋亚轩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但他很清楚自己对宋亚轩的感情,在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沦陷的彻底。
他漂亮,淡漠,美的不可方物,他愿意护着这朵清雅素白的小茉莉,想让他在自己的保护下娇娇怯怯的生长。
刘耀文写完今天的片段,再抬头时挂钟已经指向深夜两点,宋亚轩靠在他大腿上,呼吸平缓,睫毛在脸上洒下阴影,睡得安稳又自然。他看着他不设防的脸,喉头一紧,过电流一样在下腹处炸开电火花,硬是拖着已经睡着的人又来上了几次,一直做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人才睡去。
刘耀文伸手圈住宋亚轩,他头发上与他一致的洗发水香味钻进鼻腔里,刘耀文轻轻吻了下宋亚轩的眼睛,满足的很。
宋亚轩睡醒时,刘耀文已经开始敲电脑了,他瞥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趿拉着拖鞋去洗手间洗漱。
刘耀文的声音和键盘的敲打声混在一起,“起来了,想吃什么?”
宋亚轩没答话,额前垂下来的刘海沾着洗澡留下的水珠,睡衣纽扣被蹭开,露出雪白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上头还有昨晚留下的一大片鲜艳吻痕。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刘耀文身后,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放下装满了水果的盘子,亲了亲刘耀文的耳骨,“我吃水果,你吃不吃?”
宋亚轩毫不设防,弯腰时露出身上吻痕,跟被人狠狠蹂躏了一样。刘耀文被他撩的干不下去工作,眸色陡然一深,作势又要吻他。
刘耀文吻的宋亚轩喘不上气,他挣扎着推开他。那人被推的有点恼,伸手捏了捏宋亚轩的耳垂,“别闹,让我再亲一会儿。”
宋亚轩知道,鱼儿上钩了。
刘耀文变得愈发离不开他,他甚至可以掌握刘耀文的微博账号,左右刘耀文对角色选择的判断。
但刘耀文对此毫无异常,很是惯着宋亚轩,发自内心的疼着、护着、宠着。洗好草莓要把草莓尖递到宋亚轩嘴边,自己甘心情愿地咽下去草莓蒂。有时候剧本写的快了,还会围上围裙给宋亚轩做顿饭吃,虽说卖相奇差,可是口味不错。
午后阳光从落地窗洒下来,刘耀文靠在地毯软垫上写剧本。宋亚轩侧躺在他大腿上,头一顿一顿地犯困,捏着他手腕凸起的骨头醒神,“这个本子讲什么?”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发出一声轻笑,“职场剧,讲你。”
“讲我?”宋亚轩坐直身子,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随后俯下身,脸蹭了蹭刘耀文的胳膊,追问道,“那我跟什么人搭戏啊?”
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的脸,“我的亚亚是直接对号入座男一号了吗?”
“我不能演我自己?”
刘耀文低下来头吻他,柔软的唇一触即分,“没有人能演这个角色。”
“乖宝,我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有一股莫名的力气不断地收紧,他似乎感觉自己体内生出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异兽,张开嘴用利齿磨蚀他的骨头。脑子里嗡嗡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口齿含含糊糊,像是一声接一声的讽刺与嘲笑。
可这种不安仅仅持续了不到几秒钟,再反应过来时,宋亚轩只剩欣喜。
他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无所谓刘耀文对自己的感觉,更不需要怀揣廉价的怜悯。此刻,他想要的已经拿到了。
“我好荣幸。”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脸,拼命压制下内心陡然升起的愧疚与不安,伸手盖住了刘耀文雾蒙蒙的眼睛,声音又低又哑,说到最后只剩气音,“我如果毁了你的作品,你会不会怪我?”
“你不会。”
刘耀文很是笃定,他牵着宋亚轩的手腕,贴在自己的心口。
那里有规律的心跳声传来,宋亚轩想要抽手,却被那人抓的更紧,“我很确定,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刘耀文的剧本捏出了一个他心中的宋亚轩,或者说是宋亚轩希望刘耀文看到的那个自己。
声色犬马的名利场里,他是一只从沼泽中长出的白荷,不染世俗,清清淡淡。他有所追求,也有所坚守,物欲横流之下始终坚定,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或许他不是把工作做得最出色的那个,但是一定是在腐烂的人世间中最清澈纯粹的那个。
名字取的也好听,叫《沼泽》。
宋亚轩越听刘耀文的形容,越觉得坐立难安无地自容。在飞云奖颁奖典礼之前,他或许真的是那样一个人,也将正身立德作为自己的毕生追求。可此刻,他靠在刘耀文怀里,觉得真正的他妥协了。
他像是生了一场病,浑身酸软,是发着低烧的感觉。
刘耀文的温柔让他愧疚,酥麻的触感蔓延全身,直逼得他想要流泪。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纠缠之中,刘耀文踏入沼泽,随着时间流逝越陷越深;而宋亚轩无比清醒,深刻知道自己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转过身,双手攀上刘耀文的肩膀,压着他的脖子,刻意放缓了声音,如同蜜蜂飞过时震动的翅膀,“谢谢你,男朋友。”
刘耀文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激灵,身子一僵,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以一种可以察觉的速度开始升温,温度透过皮肤传入内脏。
他拉住宋亚轩的手拥抱他,手臂越收越紧,似乎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应该的,男朋友。”
05
秋日的雨,缠绵而婉转。
刘耀文扛住了各个方面的压力,酒场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和联合制片不知道周旋了多久,才把宋亚轩安安稳稳地推到了《沼泽》的男主席位。
那段时间宋亚轩心里也不好受,刘耀文每次回家都不清醒,脸颊喝的一片酡红,浑身散发酒气。
他也曾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一想到刘耀文与他共赴巫山云雨的那些夜晚,便又觉得没什么了。他用身体换他高兴,他给他一个男主角,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羞愧的。
可他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刘耀文的心动,当然知道刘耀文对他绝不单单只是把他当作床伴。但这又怎么样呢?他什么都没有做,刘耀文却先动了心,随随便便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不得不说,刘耀文在行业内是香饽饽一样的存在。《沼泽》剧组相比宋亚轩之前呆过的任何一个剧组都要专业,导演精益求精,演员尽心尽力,甚至编剧刘耀文也长时间驻扎剧组,跟着演员的拍摄进度一起修整剧本。
拍摄《沼泽》的最后一个星期,宋亚轩收好行李,离开了刘耀文的家。
刘耀文这段时间去隔壁省参加了一个综艺录制,这几天他发的微信宋亚轩一直不回,电话也不接。他以为是拍摄时间排的紧,宋亚轩抽不出时间看手机,没成想紧赶慢赶回到家,发现宋亚轩已经不在了。
小到他常用的洗面奶和泡澡球,大到他的相机和电脑,全部都不见了。刘耀文甩开行李箱大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时他的手指僵了一下,里面只剩下了自己的衣服。
早在他走到衣柜之前,刘耀文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自我麻痹般不相信,一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刘耀文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如同被抛进浪潮中,层层卷动的波浪倾覆,逼得他喘不上气,眼眶发酸。
他想要说些什么,试探着张了张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耀文就坐在了《沼泽》剧组搭的临时休息室。
他看着宋亚轩穿着卡其色大衣,内搭浅米色羊绒V领衫,整个人随性又慵懒。秋风吹在他脸上,扬起他额前的头发,吹的他眼睛有点迷蒙。
穿过人群,宋亚轩也捕捉到了刘耀文的眼神。
他的眼睛仍有不逊于演员的质感,看向他时眼底有说不清的晦涩情绪。他像是看向一簇火光,眸光中蒸腾出隔绝很远都无法忽视的热量。那视线与几个月前在“飞云奖”他看向他时完全不同,那次带着诱捕猎物般的信手拈来,这次则是含满了不解。
刘耀文瞥开视线,从帆布椅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宋亚轩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捏着他的腕骨,使力揉了两下。
宋亚轩被带的踉踉跄跄,手腕被攥的生疼。他能感觉得到前面的人的震怒,刘耀文每走一步都在喘粗气,他克制着想冲他发脾气的冲动,可他混乱的呼吸和脚步,根本无法掩饰。
刘耀文把他甩进临时更衣棚,眼神如同镀上一层寒雾,“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宋亚轩勾起唇角,露出个很是坦荡的笑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亚轩之前是不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狠厉而阴森,看的刘耀文心里直发毛,“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你跟我睡了这么久,我拿你一个角色,亏吗?如果真的亏,也是我亏的比较多吧?”
刘耀文捏住了宋亚轩的下巴,攥出一个拇指指肚大小的红痕。面前的人长的和之前并无分别,刘耀文却觉得自己快要认不出他。他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他自认为的他的清高和孤冷,全都是假的。
他从齿间挤出一串字,喉头干涩,声线颤抖,“所以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你拿到角色的跳板?”
宋亚轩笑出声,暧昧地捏了捏刘耀文的耳朵,“刘老师,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吧?”
有,也是刘耀文的一厢情愿。
说出这句话时,宋亚轩心脏一阵钝痛。他完全不能辨认自己对刘耀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愫。他落拓潇洒地搬出了刘耀文的家,自以为那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离别,可他没有想到,长时间的相处和浸润,不仅颤动了刘耀文,也同样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
宋亚轩从小就被冠以“清醒”的名号,他太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愿意朝着心中想要的东西付出自己能给的全部。
这段时间,他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放映出和刘耀文相处时的画面,他想要通过拍戏麻痹自己错位的感觉,可时间越久,他越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入戏。原先一条过的片段,现在要拍三到五条才能勉强合适。因为这个剧本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情节,都融化着刘耀文当初对他的爱意。
他不是戏外人,而是真正的戏中人。
可哪怕只是演自己,宋亚轩都不能做的随性自然。
今天看到刘耀文回来,他搭建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做到逻辑自洽的理由链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裂口,之后连接的所有环套尽数掉落。
宋亚轩攥紧拳头,压制下去心里澎湃的情绪与汹涌的泪意,仰起脸抵住后牙,继续说,“况且,不是刘老师潜规则我在先吗?”
说完,宋亚轩心里笑了笑,这是他这段时间,演技最好的一次吧。
刘耀文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眼眶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他扬起手,似乎是要落到宋亚轩脸上,见他不躲,叹一口气就又放下,“宋亚轩,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把你选上去,就能把你换下来。”
宋亚轩凑近他,说话时的语气散着淡淡的薄荷味,“刘老师,成本、时间和名声,哪个你受得起?”
06
从那之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宋亚轩都没有再见过刘耀文。
他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结束《沼泽》的拍摄之后,他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
经纪人的邮箱里三天两头就会收到剧本,想合作的橄榄枝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偶尔还能收到些综艺节目的邀请,宋亚轩爱惜羽毛,挑了个科幻片,剩下的都让经纪人看着推掉了。
如果真的非要从这些平淡的生活里找出些不同的感觉,宋亚轩觉得自己就像一辆缓步行进的列车,不知在什么时候迷失了方向。前方的路被浓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白茫茫的一片之下,只有脱轨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轨道骤然偏离的那一刻,他开始想念那个人。
用想念来形容显得太过沉重,再联想到与他分开时难堪的氛围,宋亚轩便觉得他的想念格外廉价。
面对记忆中的他,宋亚轩始终拿不定主意,他总是会在很多不合时宜的场合想起刘耀文。看剧本的时候,他会难以自控地想到编剧写剧本时的状态,进而过渡到几个月前刘耀文的身上。
午后阳光照着他,在米白地毯上洒下摇摇晃晃的阴影,和煦的微风吹着,桌子上有沾着水珠的草莓,有散着茶香的水,有浓烈而缱绻的热吻。
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刘耀文就已经侵占了他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宋亚轩之前不知道,刘耀文对他而言就像一个短暂的秋天,他一直反应不出来气温下降,等有意识能感觉到时,秋天已经走得很远了。
作为一个演员,宋亚轩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入戏快、出戏快”的本领,现在也做不到了。
宽阔而猛烈的思绪浪潮一样狠狠地裹挟他,这是一种完全区别于遗失、忘记和打破的新鲜感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罹患癌症的病人,皮肤之下的每一寸都钻心刺骨般的痛,那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而他完全摸索不到解决的办法,一时间涌进鼻腔的空气,都干涩的让人发疼。
他们的过去就像被粘上了胶贴封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信封,里面折叠的信纸飘出淡淡的玫瑰味儿,叙述着以往的甜蜜和热切,此刻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再没有人有勇气打开。那些扭曲而失衡的情感成了宋亚轩心理异常顽固的恶疾,每次要好每次恶化。
在他看到刘耀文的采访时,这些让人割裂且抓狂的情愫倾泻而出,宋亚轩听到自己大脑中一直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开了。
刘耀文去了一部演员养成类的综艺里当飞行嘉宾,里面很多常驻嘉宾跟宋亚轩都有合作,他也一直关注着,从第一期到现在,一期不落的追。
宋亚轩没有看综艺节目预告的习惯,打开新的一期节目,看到刘耀文,他下意识地想要点击关闭。但看到屏幕中刘耀文认真而专注的神色,鬼使神差地就又看了下去。
这次节目组给新人演员出的考题是青春校园。
镜头一转,画外音里是PD的声音,“刘老师,您怎么看待演员这个行业呢?”
刘耀文笑了,他脸上的表情让宋亚轩想起了冰美式咖啡的味道,很苦很凉。他知道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他脸上对这个职业有茂盛的期待和深沉的渴望,也愿意做幕后的那双手,推着更多人走到大家的视线中,用他的故事展现人间的悲欢与起承。
刘耀文潇洒地靠上椅背,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一颗纽扣,“我曾经对演员这个职业充满了期待,觉得他们也是有所谓‘工匠精神’的一类人……”
后来刘耀文生涩的笑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睫颤抖,想说的话如同席卷的洪水,想倾泻却找不到泄洪口,于是决绝地被堵在原地。
“只是在一些事情之后,我对演员这个行业有所动摇,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几分真假?戏又可以演到什么样的地步?但这不影响我对这个行业的未来依旧充满期待,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可以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故事,和大家见面。”
PD的声音慢慢从画外音中再次传来,这次还给字幕配上了可爱的进场动画,“我们都知道校园是最容易萌生懵懂情愫的时候,刘老师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呢?有没有一见钟情过?”
“校园爱情的确是很美好的一段记忆,那时候多单纯啊。可能喜欢的人唱了一首歌或者考了班里第一,那种的情愫自然就产生了。它绝对不会是像成年人一样考虑得失,考虑利益,考虑附加因素,这些复杂的考虑超越了爱情本身,让我觉得那不是纯粹的东西。”
“至于一见钟情,我不希望,也不提倡大家这样做。因为你认为的非他不可的情谊,对别人来说很可能只是个……”刘耀文偏了偏头,眼睛死死地盯住摄像机镜头, “垃圾?”
刘耀文的话像长长的一根绳线,穿过电脑屏幕圈住宋亚轩的脖子,无形地在他喉结处打上一个死结。宋亚轩的身体在震动,颤抖时他看到了刘耀文盯着摄像机的眼睛,那表情让他发怵,于是他尴尬地撇开头,用手指挡上眼睛时,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这次崩溃让他以往把自己心乱如麻的感觉归咎于欺骗刘耀文的道德谎言不攻自破。
他不再讽刺自己道德感低下,而是扎扎实实的感觉到了心脏受到挤压的割裂,呼吸时带来的是如同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或许那就是失去的感觉。
可是他错过了他与刘耀文彼此相悦的时期,那个刘耀文与他皆是盛放着的时光。他们分开时说了多少狠话,彼此不留情面,毫无回旋余地。
宋亚轩不知道要怎样重塑这段关系。
他唯独知道的就是当他选择放弃刘耀文的时候,他的行为也同样讽刺着自己。
他笑刘耀文动心容易,笑他随便沦陷,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那种人呢?他终究没有逃出刘耀文的掌控,相比较而言,他甚至还不如刘耀文。那个勇敢正视自己的心的人,比兜兜转转这么久才明白一切的人,清醒了不知道多少。
07
进入《沼泽》的宣传期,宋亚轩曾经试探着给刘耀文发过一条微信。他没有等到刘耀文的回复,而是看到了聊天界面上头鲜红的感叹号。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刘耀文拉黑了,一个也没留下。
刘耀文还是心狠,说走时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坏毛病,毅然决然地把他踢出了他的世界。
每当宋亚轩在深夜为这些事情愁思时,便会想到刘耀文不是这样的人。他太了解刘耀文了,所以现在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当初埋下的因。
他自己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无论他在里面如何拼命的敲打,都无法撕开任何一道缝隙,作茧自缚的只有他自己。
经纪人侯璐跟他发消息,“这段时间可以和《沼泽》的主创人员在微博上多互动,对宣传剧目也是好事。”
侯璐不知道他和刘耀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沼泽》的角色是宋亚轩用什么拿来的。作为一个经纪人,她只知道《沼泽》是各方强强联手的作品,是宋亚轩拿下“飞云奖”,提升商业价值的最好保障。
宋亚轩借着工作的名义,没少跑去刘耀文的微博下面留言评论,但那人从不回复。时间一长,外面就传开了各式各样的风言风语。大致意思都是刘耀文不顾及剧组演员的心意,不闻不问耍大牌。
那天,宋亚轩收到了刘耀文发来的微信,字里行间语气不虞,“你玩够了吗?”
“我没有跟你玩。”宋亚轩回消息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呼吸,“你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上你。”
刘耀文隔了很久才回,“你不需要联系我。”
“刘老师,对不起。”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刘耀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的头皮骤然发麻,身体的温度不停往下掉,后背密密麻麻渗出冷汗。
在宋亚轩面前,他永远都学不会“狠心”两个字的写法。不愉快的分手之后,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他拖进黑名单,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陪伴他的只有烟草和酒精。无数难熬的深夜,那些自我反刍时不堪的回忆都会一股脑的涌出来。
收到宋亚轩的道歉,刘耀文不是大获全胜的满足,第一反应竟然是难过。
他其实不在乎剧本里的一个角色,情到浓时也愿意把角色给他。只是他唯一心存芥蒂并感到不安的,是宋亚轩从来不曾坦诚地面对过他。而他还纯粹的觉得宋亚轩是那个清澈的人,不染半分泥垢地生长着。
直到宋亚轩打破了玻璃,在他深陷爱意时,恶狠狠地告诉他,“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到底是谁错了呢?
这个荒诞的感情到底是宋亚轩欺骗在先,还是刘耀文臆断在先?谁也说不明白。
压下心头的烦闷,刘耀文回复一句,“没关系,都过去了。”
刘耀文轻飘飘的一句话,什么情绪都不沾染,但像云销雨霁之后的一条彩虹,彻底鼓动了宋亚轩燃烧的求和之火。
他更加频繁的去到刘耀文的微博下面留言评论,刘耀文偶尔也回,但大多都是几个表情或者几个字。
《沼泽》跑宣传的时候,刘耀文时常给宋亚轩传剧组资料,借着这层缘故,宋亚轩就更不加阻拦地发了。
每天晚上,刘耀文都会收到一条主旨思想格外相似的短信。
“刘老师,对不起。角色对我重要,但在得到角色之后,我发现让我沦陷的不只是角色,还有你。”
“我是个势利的人,但在你面前,我只带着爱你的目的,我想我绝对纯粹。”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我们可不可以有一次喊‘咔’,然后重新来过的机会?”
每晚都有。
宋亚轩就像上学读书时按部就班的打卡一样,每一晚每一条消息都记录着他的懊悔和抱歉。
刘耀文是个编剧,不可能不对这些发自内心的东西产生共鸣。但宋亚轩能演一次,自然就能对着他演第二次,他不敢轻易靠近他了,一点都不敢。
《沼泽》播出的那一天,宋亚轩敲响了跟他一起跑综艺宣传的刘耀文的休息室房门。恍惚间,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氛围重合。
宋亚轩开门时掀起一阵冬日寒风,他裹紧身上的驼色大衣,脸被吹的很是迷茫。
宋亚轩仰起头对刘耀文笑了笑,“刘老师,看看微博好吗?”
刘耀文手掌心压着的手机微微一震,微博特别关注那一栏弹出的是宋亚轩的微博。
那条微博没带话题,也没有配图。
“我让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病程从盛夏持续至深冬,或许需要一生治愈。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讨一个机会,重新做回他的医生。”
fin.
【翔霖】蜚蜚 6
*性转/狗血
初秋天气还是很热,开了空调的大巴车厢内气味依旧难闻,贺樱一上车就感到不适,尽量想忽略那股味道却适得其反。
“妈妈,我们坐这个车回家吗?”
“叔叔呢?”
贺樱从车门处收回目光,车临时坏了完全是突发情况,严西打电话叫了拖车,现在只能选择坐大巴回县城。
还好买到了十点出发去县城的最后两张车票,眼下离十点就差两分钟。
“叔叔应该快回来了。”
贺樱从兜里摸出手机,余光里那道身影出现在车门边,便把手机放了回去,伸手把丢丢抱到腿上来。
丢丢还小,身高处于免票的范围内,车票就只买了两个大人......
*性转/狗血
初秋天气还是很热,开了空调的大巴车厢内气味依旧难闻,贺樱一上车就感到不适,尽量想忽略那股味道却适得其反。
“妈妈,我们坐这个车回家吗?”
“叔叔呢?”
贺樱从车门处收回目光,车临时坏了完全是突发情况,严西打电话叫了拖车,现在只能选择坐大巴回县城。
还好买到了十点出发去县城的最后两张车票,眼下离十点就差两分钟。
“叔叔应该快回来了。”
贺樱从兜里摸出手机,余光里那道身影出现在车门边,便把手机放了回去,伸手把丢丢抱到腿上来。
丢丢还小,身高处于免票的范围内,车票就只买了两个大人的。
“妈妈,丢丢不想让妈妈抱,妈妈腿疼。”
“丢丢,妈妈已经没事了。”
大巴车最后一排空间狭小,严西一落坐就显得更挤,贺樱下意识往车窗边靠了靠,严西把手里拎着的一袋橘子放好,“丢丢给我抱,你睡会儿吧。”
丢丢已经把手伸了过去,接着贺樱怀里一轻,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多吃了一颗晕车药的缘故,感到有些犯困,加上晕车难受,确实没什么精力照顾丢丢。
“谢谢。”
贺樱轻声道了谢,把脑袋靠向座椅,想尽快睡着,不然出了镇上有段山路弯道很多会很煎熬,努力放空的大脑思绪越来越沉,空气里出现的橘子清香,让她安心了很多。
贺樱调整了下坐姿,耳边低声交谈的明星八卦,让她有种割裂感,搞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肩头被人猛地推了一下。
“我跟你说话呢,贺樱。”
“欸,快看!我说的就是这个男明星,很帅对不对,还有六块腹肌。”
“是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你有没有眼光……”文小慧余光注意到上车的几人突然哎哟一声,朝贺樱挤眉弄眼。
贺樱抬手在文小慧腰间掐了一把,压低声音,“你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她说完飞快看了眼路过的严西。
车上人数到齐后,贺樱很快没心思搭理文小慧的调侃,她怎么坐都不舒服,晕车的难受让她在车上度日如年。
“小慧,我好难受。”
“怎么了,想吐吗?”
贺樱听见声音睁开双眼,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你晕车晕的厉害,我放心不下和文小慧换了位置。”
严西分她一只耳机,在校服外套下偷偷牵她的手。
这次外出是参观名人故居,只在那里停留两个小时,回程的车上贺樱刚缓过神,抬手按了下耳朵后面的晕车贴,有些生无可恋。
“真的你一定要接受我的安利,他可优秀了,你一定会喜欢他……”
文小慧的声音突然被掩盖。
“你哪里来的橘子啊。”
“找严西,他手里有一袋。”
贺樱扭头,往那边瞥了眼,严西拿出橘子让大家分了,不过一会儿,满车厢都是橘子的味道。
而她陷在橘子的清香中迷迷糊糊,大巴驶过缓冲带,车身颠簸,脑袋磕在车窗上贺樱瞬间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熟悉的街景发了会儿懵,脑海里的那人逐渐和车窗反光中的侧脸重合。
贺樱闭上眼睛,只当自己还不够清醒,想要那些画面尽快消散,此刻不是四年前,身旁的人也不是十七岁的严西,不过只是梦而已。
那种潮水般的怅然若失退却后,贺樱缓缓坐正,车很快到了站。
下车后,贺樱牵着丢丢的手和严西在车站分开,车站本就是一个不断来来往往,擦肩而过又分别的地方。
大概是在车上好好睡了一觉,贺樱精神还不错,打算回家吃了午饭下午带丢丢出去玩。
一大一小正要出站,外面太阳有些晒,贺樱正准备把丢丢头上的渔夫帽往下压一压,这才发现帽子不见了。
“阿姨,请问一下您有没有在车上看见一个帽子,大概这么大,小孩戴的。”
贺樱找到刚坐的那辆大巴,从车上下来一位刚打扫过车内卫生的阿姨,便开口询问。
“没看见,你自己上车去找找吧。”阿姨手里提着从车上清理出来的垃圾,忙着去倒掉。
贺樱忽然瞥见垃圾桶最上面的一包东西愣了片刻,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拉着丢丢往回走。
这个季节的橘子皮还带绿,大概会很酸才剥开那么多又没吃掉吧。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这次签合同的事贺樱提前打电话告诉了表哥。她清楚上次田永华打亲情牌又消停了几天并不是真的相信她,估计这几天也是他能忍耐的极限,便会再次骚扰。
与其他又做出什么让贺樱难以预料的事,不如把事情告诉他,自己也能得个清净。
转眼到了周五,贺樱下班接丢丢回来在楼道里碰见对门的王阿姨。
“我跟你说啊小贺,明晚你要是出去摆摊就早点回来,我们小区最近有些奇怪的人,回来太晚怕不安全。”
贺樱被王阿姨严肃的语气弄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王阿姨,是我们小区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最近几天半夜起来喝水,楼下总有个陌生男人,大半夜也不睡觉,站那怪吓人的。”
贺樱道了谢,回到家先把门窗挨个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损坏。
最后把鞋柜深处已经很久没拿出来的男士皮鞋放到门口。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加上贺樱之前有心理阴影。还没搬来这边的时候,有个男的半夜敲门,现在哪怕只是杯弓蛇影,贺樱不得不谨慎。
晚上十点半,身边的丢丢早已睡熟了,贺樱放下织了一半的小鞋子,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准备关灯睡觉。
突然“嘭”的一声。
夜里安静,这声音不是敲门声像有人不小心撞到楼道的扶手上,突兀的有些吓人。
贺樱原本有些犯困被这一声吓的清醒,立马紧张的留意客厅传来的动静,是有人喝醉了吗。
那一声过后再无动静,贺樱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因为白天王阿姨的话过度紧张,有些疑神疑鬼,放在床头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亮起屏。
贺樱盯着屏幕上的号码看了几秒,心里的不安莫名被抚平。
“有什么事吗?”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周六,早就约定好签合同的日子,白天贺樱还在想要不要和严西确定下时间,见他那边没什么动静,便默认和上次见面的时间一样。
“喂?”
贺樱等了片刻没听见回答,猜想是不是按错了,正要挂断电话。
“别挂。”严西突然出声。
他说完这两个字又沉默下来,贺樱不明白大半夜严西打电话过来消耗她的时间有什么意思,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事情还需要这个时间点联系,便主动开口结束这场无声的拉锯。
“是提醒明天见面的时间是吗,早上十点是不是?”
“贺樱。”严西没回答她的问题,“丢丢的帽子还在我这里。”
贺樱快忘了帽子的事,没想到掉在严西车里。
说实在她不想提起这事,帽子丢了也就丢了,周三以及周三那天的一切都不想记起。
算她懦弱好了,贺樱发现自己并不能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坦然面对严西,尤其和他相处会不自觉想起过去,这些征兆,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说简单一点,现在勉强撑起的生活已经耗费她的全部心力,再经受不起任何波折,躲避可以将其摧毁或者加重负累的风险,算是一种本能。
“哦。”贺樱不在意道,“帽子已经很旧了本来就要扔掉,你帮我处理了吧。”
“因为旧了所以不要……”
严西低声重复,心想是他错了,他怎么就忘了呢。
是她先不要的。
不要他的喜欢,不稀罕他这份爱。
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想和一个有家庭的女人纠缠不清吗。
心里滋生出另一个疯狂的自己叫嚣着是。
拼命在他耳边吵闹,你就是还喜欢她,你就是还爱她,你就是放不下!
他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丢丢也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疼爱,他可以比那个男人更爱护她,只要、只要……她愿意。
这些念头在酒精之下更加不受控制,严西一直在努力分辨,是不是当年被甩后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还是他的不甘心变成了执念才叫他这样放不下。
可他以为的放下,以为的不爱,哪怕重逢就知道她已经结婚,有了道德上的束缚,那些自以为碰到贺樱就不堪一击。
可此刻却像一耳光,彻底让他清醒。
严西盯着那双皮鞋眼眶发疼,手指用力攥成拳,他一点不敢想象门内是怎样的场景,颓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狼狈的离开。
电话早就挂断了,贺樱还了无睡意,躺着发了会儿呆发现还是无法入睡,就将放在一旁的包拿过来,继续织没完成的小鞋子。
第二天因为昨晚熬了夜,贺樱比平日起来晚了一点,忙完家里的事后,算着出门的时间将丢丢托给王阿姨照看。
“丢丢要听王奶奶话,妈妈会早点回来。”
“王阿姨,丢丢麻烦您了。”
贺樱从王阿姨家里出来,正要离开,看到楼梯上几滴已经干涸的血。
王阿姨顺着贺樱的视线看去,“早上出门买菜我也看到了,谁走路这么不小心啊,应该就是在楼梯上挂的。”
贺樱点点头,想起昨天那声巨响。
“丢丢听王奶奶的话,你可别在上面乱摸啊,这楼梯上细菌多,还要小心刮伤小手。”
耽误这一会儿没想到错过了去商业街的公交车,下一趟还要十几分钟。
因为上次已经弄清楚餐厅的位置,贺樱这次便卡着时间,看来要迟到了。
贺樱思考了片刻,准备给严西发条短信知会一声,突然想到上次他说有事电话沟通,犹豫几秒还是改成通话。
“喂,严西,我这边错过了公交,要晚几分钟到。”
“贺樱?”
怎么是周星野?
【文轩】光年恋爱
*帅气乘务员×经常出差工作狂
*成年人的恋爱
*5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爱没学过地理,爱能克服远距离。”
———来源于网络
01
“行了,闭嘴吧你,让你做点事比登天还难。”
宋亚轩挂断电话拐到四号候车室,眼见大屏红字滚动,立刻加快了脚步,腾出手拿身份证刷卡检票,最后两分钟挤上火车。
小长假人流量太大,无座票的人都堵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宋亚轩在原地气得翻...
*帅气乘务员×经常出差工作狂
*成年人的恋爱
*5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0
“爱没学过地理,爱能克服远距离。”
———来源于网络
01
“行了,闭嘴吧你,让你做点事比登天还难。”
宋亚轩挂断电话拐到四号候车室,眼见大屏红字滚动,立刻加快了脚步,腾出手拿身份证刷卡检票,最后两分钟挤上火车。
小长假人流量太大,无座票的人都堵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宋亚轩在原地气得翻白眼,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动,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从上海回禾城,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也亏助理能办出这样的蠢事,就连发车时间都能搞错。
宋亚轩创业经营的小公司,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跟自己攀亲才走后门来的,家里长辈开口他没法拒绝,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工作都能被这家伙搞砸。
他心里下了决定,回到禾城就辞退,妈的自己这座小庙实在容不下那尊大佛。
上车后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身边一对年轻情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对面是母亲带着小孩。
宋亚轩丝毫没有尴尬的自觉,他的小有成就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来的,吃过苦,在底层学了不少,其中就包括了人情世故。
车厢里持续性的吵闹并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只是看文件读要求时偶尔晃了眼,将两行字截断错乱拼接在一块儿,只好停下揉了揉眼睛。
火车匀速行驶,饭点时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方便面的香气,宋亚轩下去接了热水,埋头吃面时听见头顶传来列车员低沉的播报,下一站是哪儿,预计几点到,餐车在十五车厢,预祝各位旅途愉快。
嘴里嚼着东西,他仰头看了眼,心想这人声音怪好听的。
入夜之后车厢里灯光暗了些,宋亚轩困得不行干脆两只手抱在胸前睡了一觉,他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有人路过时裤子边缘产生轻微摩擦的声音。
睡梦里有男人的轻笑声,宋亚轩皱着眉头,听见乘务员走过在聊天,“等会儿喊补票谁来?”
“刘耀文呗,他可睡了一上午。”
男人跟在身后,脚步放轻,“蒋峰你怎那么欠呢,平时熬夜连轴转的不是我了?”
“哎呀。”另一个笑嘻嘻,“这不是碰着休假了吗文哥,帮哥们儿分担分担。”
“滚远点。”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左腿往旁边跨,没挨着宋亚轩。
他睁开眼时只看见两个勾肩搭背的身影。
制服真是帅啊,宋亚轩感叹道,认命地再一次打开电脑修改方案。
天一亮就有小孩开始哭闹,车厢再一次喧哗起来,周围人小声说要检票了,他从包里掏出身份证一直等着,回头看才发现是那个叫刘耀文的乘务员拿着机器。
一身藏青色的贴身制服,身形修长,裁剪漂亮,帽檐下那张脸更是帅气得过分,眉毛一挑看向那姑娘,低声询问,“是不是拿错了?”
女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在包里翻翻找找,“不好意思,是这个。”
宋亚轩看看车厢里的年轻男女,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人吸引过去,大家都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用余光去瞟,甚至嘴里的话也没停。
“身份证。”
几个座位的一块检查,宋亚轩举了会儿才轮到自己,很少有人会在检查的这几秒里抬头看乘务员,他撞见男人略显惊讶的神色,接过东西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两个人都没有反应。
刘耀文离开后他还能听见那人拍肩膀叫乘客让一让的话音,宋亚轩撑着手肘思考零点五秒的触感,多微妙的一瞬间。
他不信只有自己记住了。
想到这儿宋亚轩勾起嘴角笑了笑,思绪一旦发散怎么都收不回。
神经病,他骂自己。
助理电话打来时宋亚轩抽空看了一眼,改了两段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起手机一看,下午两点。
他明明记得,到达禾城是中午十二点才对。
宋亚轩赶紧站起来张望,车厢里只剩寥寥几人,正说着话开始拿箱子收拾行李,头顶播报,终点站宜城到了。
他拖着箱子被迫跟着下车,风太大把人刮得头痛,宋亚轩站在柱子旁边等了会儿,伸手抓住路过的乘务员,“我想问一下,刚刚禾城站没有停吗?”
蒋峰一脸奇怪地看他,“这一趟不到禾城,你买错票了吧?”
宋亚轩愣了一秒,咬牙切齿,他妈的,这助理能把人给坑死。
他刚要出站打算再买车票,被乘务员拦住,“今天的已经没了。”
蒋峰冲刘耀文挥挥手,“文哥,这儿有个坐错车的。”
“我没……”宋亚轩气得瞪眼,想了下,好像说的也没错。
刘耀文把帽子摘了,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在解袖扣,“去哪儿的?”
“禾城。”
他点点头,“今儿算你运气好,跟我走,开车送你去。”
宋亚轩挤出一个笑来,“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他,“这么大人了还能坐错车。”
刚刚还笑着的人立刻愤懑地拉下了脸。
02
刘耀文把制服换掉去开车,停下时按了下喇叭,那人抱着电脑包犹豫片刻开了后座的门,他探身向后,语气懒懒,“把我当司机呢?”
宋亚轩绕到副驾驶坐下,伸手系安全带,随口问,“女朋友不介意?”
“没女朋友。”男人盯着后视镜开始转方向盘,“坐稳。”
“哦。”
宋亚轩把车窗摇下三分之一,嘴里扔了颗冰糖,想到路程也有那么远,要不开口聊聊天,问点什么才显得自然。
他还在沉思着,那边似乎没打算征求宋亚轩的意见,车子稳稳开向华苑小区,刘耀文淡淡道,“去我家。”
宋亚轩扭头,“你说什么?”
“我说,先去我家,明早捎你去禾城。”
等红绿灯的空隙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指节敲了敲,才想起自我介绍,“我叫刘耀文。”
刘耀文买下的单身公寓,简单介绍后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扭捏矫情的,晚上宋亚轩盘腿坐在地板上视频会议,招进来的员工不给力,一个方案要讨论整整一周左右才能定,着急上火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插耳机举着线一脸严肃,会议结束皱紧的眉头才微微松开,宋亚轩抬眼,见刘耀文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轻轻挑眉。
“这么忙,看来是个大老板。”
“借你吉言。”
宋亚轩起身拿着杯子四处看了看,毫不客气,“水壶放哪儿呢?”
刘耀文抬手指了下,“大老板也能买错票。”
他也不计较,淡定喝水,想到回禾城还有一堆的事等着自己处理,这次去上海是为了谈一个国外的业务,结果竟然被人截胡,对方给出的条件更丰厚,宋亚轩只能权衡利弊推翻重做。
不过也有顾虑,要是下了大本钱结果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的野心也就随资金一块儿打水漂了。
刘耀文偏头看了眼,“纠结什么呢?”
宋亚轩摇头,勉强笑笑,“说了你也不懂。”
男人嗯了声,识趣地不再多问,“还好这里备了套浴服,你去洗澡吧。”
宋亚轩回头看了眼,“行,我睡沙发。”
升腾的热气熏着白嫩的肌肤,宋亚轩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开始擦身体,他弯着腰展开浴巾,浴室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刘耀文一愣,“我刚刚叫你,怎么没声儿。”
“我没听见。”
“哦。”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移开,宋亚轩自顾自穿衣,把浴袍带子系上,“还有事?”
“没了。”
没了还不走,他在心里翻白眼,没眼力见的家伙。
刘耀文微微曲着腿靠在门边,两个人离得近,那股沐浴露的清香变得很淡,空气流通之后几乎闻不到了。
他看了一会儿,大老板洗个澡把指尖都泡红了,侧脸顺着下颌线有几颗小痣,隐在水雾里很是性感。
对上那双幼圆的杏眼,两个人都没讲话,刘耀文似乎懂了,轻笑声。
雷达响个不停。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没多久进入禾城,宋亚轩下车前晃了晃手机二维码,刘耀文扫过时狭窄空间里发出“嘀”的一声响。
“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下了车,利落地挥挥手,“走了。”
刘耀文说行,等到后视镜里再看不见那个人,才慢慢发动了引擎。
03
宋亚轩回到公司立马重启工作狂模式,解雇助理再招,开会整改策划组风气,给员工们五天时间交出更完善的方案,做不好的通通卷铺盖走人。
这两年他的小公司前景不算好,主要因为大家都开始怠慢工作,宋亚轩念着功劳苦劳一直不忍心辞退,这一趟上海之行才算真正看清了行业的当前形势。
心软做不成商人。
他以身作则,积极对待工作,但不要求大家加班,每天最早到最晚走,有时候太晚打不到车,宋亚轩一边走一边自嘲,当了个老板,竟然连车都没买,甚至比不上一个乘务员。
那个夜晚是宋亚轩第一次想起刘耀文这个人。
加上微信之后两个人毫无交流,闲暇时他也刷到过刘耀文的朋友圈,假期生活充实自在,爬山健身自驾游,那张帅气的脸一直意气风发,微微昂首俯视镜头。
他关掉手机躺下,闭上眼就想到那人穿上制服的模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宋亚轩有一次在公司吃盒饭,点开刘耀文新换的头像看了看,有人敲门进来他被吓得立刻扔开了手机。
“什么事?”
“宋总,签字。”
宋亚轩嗯了声,那人抱着文件夹出门,他埋头吃饭,皱着眉头想真是中了蛊,他在心虚些什么。
半个月后刘耀文发了条动态,宜城站台,文案加了个火车运行的表情符号,他猜是假期结束那人恢复了工作。
上海那边发邮件过来约宋亚轩再谈,全公司都高兴,鼓完掌他的眼神飘了飘,压制着心底的躁动。
再一次整装出发,前几天助理定了飞机票,宋亚轩说改火车,女孩疑惑着问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
再多坚持一秒,有些不齿的想法濒临溃败。
幸好助理只是点点头,“好的。”退出时带上了门。
宋亚轩从上车到上海,有人路过时总要抬头看一眼,他想象刘耀文见到自己惊讶地挑眉,然后笑笑说好久不见。
是奇怪的想法,却在心底无法抑制地疯长。
到达上海后跟着接待的人一起住酒店,宋亚轩使出浑身解数展示自己的诚意,合同签订意外的顺利,整颗心都在热烈地沸腾,他甚至想到在人潮中大吼一声来表达兴奋。
回程时宋亚轩跟身边那人换了座位,还是在过道,还是睡梦中听见男人的笑,这一次刘耀文没有礼貌地越过,而且蹲下看他,踢了踢宋亚轩的腿。
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情愫含在视线里噼里啪啦激出火花,蒋峰在车厢头大着嗓门叫刘耀文快走,他点头,起身时不着痕迹地晃了下手机。
宋亚轩嘴角勾起弧度,打开微信,简洁明了的酒店房号。
心情瞬间更愉悦了几分。
04
终点站下车,两人在路上保持沉默,电梯之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宋亚轩刚打开门就被搂着腰翻身压在墙上,男人迅速吻上他的嘴唇展开攻势,长腿用力一踹,房门猛地关紧了。
宋亚轩后颈被大手死死掐住,他缓了很久才稍稍掌握节奏,清醒不过一秒被人几近腾空地拖着走。
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他呜咽一声开始用力打刘耀文的肩,被人抱起来捏了捏腿,然后猛地扔在大床上。
宋亚轩没想到开/////房这个词这么涩////////情,从高处抛下竟然还会在床上轻轻回弹,他用这个姿势半坐着看向刘耀文,男人眯着眼睛危险地笑了下,“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他这才想到一直把狼看做了狗,笑了声,两条腿屈起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刘耀文的眼睛一颗一颗开始解白衬衫纽扣。
宋亚轩不老实地伸手去按刘耀文的喉结,手腕被抓住紧紧压在被单上,中途他颤巍巍地去抱男人,一推一拉,掌握权都在刘耀文,淤青出现时身下人似有所感地抖了两下。
“大老板,这样的服务。”他一用力宋亚轩脑瓜子嗡嗡地响,“能打几分?”
“不及格。”下一秒宋亚轩呼吸一滞,脚背绷直哭着咬上刘耀文的肩。
“满分……”
刘耀文先醒,摸了下烟盒顾忌身边还躺着人又放了回去,他半靠在床边翻看消息,不急不躁地回味一会儿,身心舒爽地笑了出来。
成年人之间一个眼神搞定一切。
刚开始没往这方面想过,作为乘务员每天能见到成千上万形形色色的人,跟宋亚轩不过是萍水相逢。
一直到父母张罗着给他相亲,那天姑娘来了他家,吃完饭刘母笑着说让两人一块儿去爬山祈福。
女孩自然地打开副驾驶车门,探寻的眼光看着自己,刘耀文下意识皱了眉头,不爽地移开视线。
跪在蒲扇上磕头求姻缘,他想到那张漂亮的脸蛋皱着五官在电脑前骂人,故作高深地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
刘耀文闭眼时笑了笑,转而又觉得闷,情绪被左一下右一下牵扯着往前走。
再后来想到宋亚轩,是在更具体的欲海之中。
他把房门反锁一个人跪在地板上做足准备,平板抓来放在眼前开始播放视频,大腿筋暴起的瞬间嘴里叫出宋亚轩的名字,被漩涡似的大风一阵一阵卷入。
最后变得急促痛苦,半个身体倒在了地上。
多少次打开聊天对话框,刘耀文虎口掐住下巴思索良久,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出口,他那些脏心思连自己都辨认不出是什么。
这感觉像学生时第一次梦///yi,毫无了解的一个人莫名变得闪闪发光,看一眼都臊得慌。
他那方面的需求量比一般人都大,车上躲着简单解决,洗完手下一秒远远就看见嘴里的主人公正端坐在那儿,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
刘耀文一蹲下,宋亚轩的手轻轻顺着他的袖口暧昧地往里转了转。
是没想到,但不代表不欢迎。
他侧身挨着睡梦中的人,动作弧度慢慢变大,宋亚轩醒了扭头看刘耀文一眼,指甲胡乱伸过来抠他的手臂。
刘耀文笑着凑到他耳边,气息不稳地调侃怀里温香软玉,“这么配合呢?”
05
两个人一直闹到下午才起,穿好衣服出门吃饭,韩式拌饭刚端上来刘耀文接过帮他搅,宋亚轩歪头调侃,“现在才知道照顾人。”
男人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他,“换着伺候,很公平。”
宋亚轩抿着嘴笑,忍不住出声骂他,“你大爷的。”
两人是面对面的座位,吃到一半刘耀文招手示意他靠近,顿了两秒,“你看,情侣挨着坐,朋友对面坐。”
宋亚轩环顾四周,决定装傻,“什么意思。”
男人的眼神从他的眼睛慢慢游离向下,作恶的手再一次掐住宋亚轩下巴,把嘴唇挤成一团,然后用力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一声“啵”。
“你说什么意思。”刘耀文拍拍他的脸,“提上裤子不认账是吧?”
宋亚轩迷茫地摇摇头,差点憋不住笑,“我听不懂呢。”
刘耀文哼了声,举杯沿的姿势很酷,生生将饮料变成红酒的气质,“下午跟我去吃顿饭,跟我朋友。”
他坐过去手往下伸,搂住宋亚轩的腰威胁。“敢玩始乱终弃那一套你就死定了。”
这两天降温风大,推开门又被拽回来,宋亚轩把外套领子竖起来,围巾取下给刘耀文围好,“走吧。”
刘耀文把车开出来,两个人随便兜了会儿风,宋亚轩困得受不了,头一歪睡了过去,醒来时靠在男人肩上,安全感满满。
晚上一起去吃饭,后进来的是蒋峰,一边走一边看刘耀文伸手揉着宋亚轩的后颈,抓一下揉一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气氛不对。
一直到刘耀文一本正经地开口介绍,“这位,恋爱发展对象。”
几个兄弟顿时满脸问号。
宋亚轩在桌下踢他一脚,刘耀文淡定道,“入党还有个发展对象呢,男朋友怎么不能有?”
吃完饭大家识趣地给两人腾地方,宋亚轩边吃串边喝酒,有点晕了才想到偏头看一眼刘耀文,男人嘴唇翕动,盯着他舌尖,“我等会儿要亲你。”
“闭嘴。”
刘耀文俯身吻了下,只拉开一点距离,脑袋埋进宋亚轩颈窝里,两条长腿岔开包围了他。
“宋亚轩。”他喊他。“宋,亚,轩。”
宋亚轩手肘猛地往刘耀文身上顶,“少犯病。”
06
餐馆百步远的地方有个黑黢黢的小巷子,偶尔住户下楼扔垃圾会路过,这边没有灯,宋亚轩吻得动情时主动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刘耀文那双手在他腰上不停乱动,后背抵住老墙,墙面粗糙,人却兴奋。
“你认真的?”他听见宋亚轩这么问。
刘耀文在这时想起很喜欢的一首粤语歌,他不着急回答,只计算什么时候唱给宋亚轩听听。
“一吻便颠倒众生。”
“一吻便偷一颗心。”
拥抱的力度,带着决心的回应。
来日方长,他想,他总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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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个后续彩蛋,感兴趣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