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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肆

【热恋琪】别哭——

*3.1k小短打.

*ooc算我,恩爱算她们.

*算是对下周节目的一些预想,造谣文学.

*请勿上升到老师们.


0.

“别哭——”


1.

刘恋一直都知道薛凯琪的笑点和泪点其实很低。


或许跟她从前的经历有关。


训练时,她会因为一些小事大笑着飙出眼泪。

舞台上,她会因为全身心的投入而激动落泪。


十几天朝夕相处的生活过去,刘恋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姐姐都要了解现在正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的女人。


不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强势喜欢管着自己的“小妈妈”,也不是那位在荧幕上魅......

*3.1k小短打.

*ooc算我,恩爱算她们.

*算是对下周节目的一些预想,造谣文学.

*请勿上升到老师们.

 

 

0.

“别哭——”

 

 

1.

刘恋一直都知道薛凯琪的笑点和泪点其实很低。

 

或许跟她从前的经历有关。

 

训练时,她会因为一些小事大笑着飙出眼泪。

舞台上,她会因为全身心的投入而激动落泪。

 

十几天朝夕相处的生活过去,刘恋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姐姐都要了解现在正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的女人。

 

不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强势喜欢管着自己的“小妈妈”,也不是那位在荧幕上魅力四射让所有粉丝都心甘情愿成为她裙下之臣的女明星。

 

薛凯琪的本质,说白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哭包。

 

 

2.

“别哭了——”刘恋一下一下顺着薛凯琪的背,微垂下眸,掩住自己眼睛内的脆弱和难过,偏过头凑到她耳边,温柔的轻声哄,“大家都在看你呢。”

 

“我帮你擦擦眼泪,好不好?”

 

可惜怀里的人并不配合她。

那人抗拒的扭起身子,勾住刘恋脖子的手暗暗用力的往回收了收,甚至在听到这句话后还变本加厉的把头埋进刘恋的肩窝里不断乱蹭,大有一副任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把她俩分开的架势。

 

“我不——”

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腔闷闷的从颈侧传来,让刘恋心里蓦得一疼。

她抿抿唇,不着痕迹地扫过不远处默默记录着这一切的摄影机,刚想要狠下心抬手将那人推开,却在下一秒被滚落在自己肌肤上源源不断的热泪烫得失了理智,丢了铠甲。

 

一直忍着没哭的人终是落下眼泪。

 

她克制的咬紧下唇,浑身颤抖着抬起手覆上了薛凯琪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凯琪。”刘恋哽着嗓音,尽量扯出一抹令人放心的笑,故作轻松的说出最认真的嘱托,“答应我,要开心,要注意膝盖,要好好照顾自己——”

 

 

3.

刘恋对薛凯琪一见钟情。

 

就像是宴会上情不自禁吻上朱丽叶双手的罗密欧。

初次见面,当身穿肉色公主裙的女人从大门处款款走来时,原本心不在焉端着酒杯喝酒的刘恋动作一顿,喉咙微微滑动着将酒液吞入腹中,略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涨红着脸弯腰朝她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刘恋——”

 

失控的心跳,忐忑不安的内心,止不住颤栗的灵魂。

 

在薛凯琪笑着弯起眼握上她手的那一刻,通通化作了绚烂的烟花炸开在刘恋并不平静的心湖中央。

 

“Hello,我是Fiona,薛凯琪——”

 

 

4.

一公选歌时,刘恋目标明确的冲进了薛凯琪所在的训练室。

 

望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薛凯琪,刘恋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下心情,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开始发挥自己作为奥美总监的口才。

 

可惜事与愿违,她并没有抢到薛凯琪和自己都心仪的歌,反而得到了一首难度爆表并且没有人看好的曲子。

 

看着在大厅里来来往往找人组队的姐姐们,心里委屈极了的小熊猫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默默用手背揩着眼泪。

 

“我们一起?”

 

白色的抽纸闯入刘恋模糊的视线里,紧随其后的是薛凯琪并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我是想同你合作的。”

 

刘恋接过纸巾,擦擦眼泪,闷闷的摇起头,“这首歌不适合你。”

 

她也想跟她合作,做梦都想。

但这毕竟是个有竞争的节目,而且还是特别重要的第一公。她不想她委屈自己选择一个并不适合的舞台。

 

“抱歉,我没有抢到《自己》”刘恋说着说着又有些想哭,红着眼,偏头对上薛凯琪担心的神色,顿了顿,“对不起。”

 

“别哭——”

 

薛凯琪捏着纸巾走上前一步,十分自然的靠过去踮起脚,温柔的帮刘恋把眼角溢出的晶莹擦拭干净。

 

“别哭啦,要开心噢——”

 

“我们一定会有机会一起合作的。”

 

 

5.

回想起这些,刘恋失笑着掬了把凉水扑在脸上。

 

黑色的演出服上洇着薛凯琪的泪水,锁骨和肩甲处的红晕也是薛凯琪留下的。

 

之前结果出来后的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嚎啕大哭着抱住自己不肯撒手的薛凯琪,站在一旁静静掉泪的于文文和唐诗逸,原本唯一指望帮着自己哄人的“硬汉”赵梦也蹲在不远处哭的稀里哗啦的被郭采洁拍着背顺气。

 

最后还是follow pd 过来帮忙哄住了自己怀中情绪难以平复的薛女士,并且在自己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不告而别后才不舍的松开手继续去录接下来的环节。

 

长沙五月的闷热感似乎被脸上冰冷的自来水驱散了不少,连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也渐渐平静下去。

 

说不在意薛凯琪为自己哭成这样肯定是假的。

 

可即使在意了,又能怎样呢?

 

她怎么舍得让她着陪自己一同面对那些是是非非和流言蜚语,更何况她还是“首先,我不是”的薛凯琪……

 

刘恋的唇翕动了阵儿,抬头与镜子中神色复杂怅然的自己对视一眼,浓密且卷翘的长睫压住下垂的黑眸,低低叹了口气。

 

幸好,她们已经合作过了。

 

 

6.

Love is love这个主题,在企划会上刚提出的那刻就遭到了节目组的一致反对。

 

眉头都快夹死一窝蚊子的阿kenn老师转着笔说:“虽然你们的idea的确会让舞台很好看,但是……”

 

刘恋放着ppt的手一滞。

 

她抬头瞥了眼神情写满不赞同的各位老师们,瞬间明悟了阿kenn老师未尽的言语下所隐藏的担忧。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就像她明明对薛凯琪一见钟情却无法大方的光明正大的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或是像那些愣头青的小男生一样将喜欢与好感在镜头前展现出一分一毫。

 

“我支持她——”

 

手背上突然覆上的温暖和着对方铿锵有力的语气令刘恋的心跳一秒错拍。

 

强忍住不知为何突然涌起的想要落泪的冲动,刘恋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薛凯琪严肃的面容和紧绷的下颚线。

原本从早到晚都嘻嘻哈哈毫无偶像包袱的女明星头一次唬人的板起脸,诚挚又认真的望着节目组的每一个人,说出在这个压抑又封闭,充满枷锁的大环境下,每一个人的心声。

 

“我们这个舞台想传递的是爱和正能量。”

 

“我不认为我们的想法有任何错误,或者需要迎合大环境而被迫修改。”

 

“爱就是爱,和年龄无关,和身份无关,和性别无关,和什么都无关——”

 

 

7.

迷失在长征路途上的旅人遇上了浪漫热烈自由又洒脱的艺术家。

 

灵魂的碰撞与升华转化为舞台上四分五十八秒的热恋。

 

她在众目睽睽下颤动着唇叫她别哭,克制住接吻的冲动将自己的梦中人紧紧揽入怀中为这场表演画上完美的句号。

 

刘恋是满意的,满足的,哪怕因为三公淘汰而不能继续与她一起乘风破浪,留下梦中人这么一个梦幻又美好的舞台对她来说就足矣了。

 

 

8.

晋级的姐姐们还在大厅录制四公选歌。

 

偌大的走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就像是她选择的那条路一样没有人陪伴,没有人依靠,仅仅只能凭着自己坚定的内心和一腔孤勇,一步一步的挣脱那些强压在身上的枷锁,破开世俗的荆棘,走向不一定光明的未来。

 

刚刚迈出洗手间大门的刘恋摇摇头,喉腔内发出一声短促而又无奈的轻嘲,抬脚,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9.

“刘恋——”

 

 

10.

急促到已经开始跑起来的脚步声和并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

 

被叫到名字的刘恋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怔愣着转过身,只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红黑的舞台服扎着高马尾的薛凯琪满脸焦急,慌慌张张不管不顾的从走廊的另一头向自己狂奔而来。

 

呆立在原地的刘恋瞳孔猛然收缩,断线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条件反射似的像一公舞台上朝自己展开双臂的薛凯琪那样,对她敞开了怀抱。

 

——并且,稳稳的将她接在怀里。

 

 

0.

“别哭——”

直到耳边骤然响起来自小哭包薛凯琪独一无二带着哭腔的嗓音,刘恋这才发现自己早在抱住薛凯琪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扑通、扑通

 

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央,一颗心七上八下乱跳的刘恋下意识紧了紧抱住薛凯琪的手臂,死死用牙齿咬住下唇,拼命克制着涌上大脑的冲动,哑着嗓子开口问。

 

“你怎么出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那刻,刘恋很明显感觉到自己怀抱中的人身体猛得一颤,像是被戳穿心事而不好意思的少年人那样半晌都没有动静。

 

——扑通、扑通

 

久久等不到回复的刘恋深吸口气,垂下头,苦涩的勾起唇角笑了笑,怀抱住薛凯琪的力度也在渐渐放松……

 

“刘恋!”

 

薛凯琪高高扎起的马尾发梢随着她猛然抬头的动作不经意的拂过刘恋裸.露在外的肩膀。

女明星泛着水光的深黑色眼眸中蕴着刘恋读不懂的晦涩难明以及令她心跳怦然作响的坚定。

 

“刘恋。”

 

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踮起脚尖,像一公选歌时那样,温柔的替刘恋揩掉脸颊上那些夺眶而出的眼泪。

 

只不过这一次,薛凯琪没有选择用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纸巾,而是将自己温软的指腹贴了上去。

 

 

薛凯琪说:“北京见——”

 

 

End.

 

*我真的好上头呜呜,下一周的节目又想看fifi抱着恋子哭又不是很敢看QAQ.

*希望芒果可以把恋子复活,求求了呜呜呜.



世舟

【热恋琪】八月裂阳

1.全世界最好嗑的小🐴文学

2.ooc


————


刘恋没把自己回香港这件事告诉薛凯琪,事实上她这次的目的的也不是回家,只是乐队刚在深圳演出完,酒吧老板是个爵士乐迷,一激动就付给了她们高于合同一倍的钱。

于文文和赵梦抱着啤酒喝的四仰八叉,半躺在卡座上挥斥方遒。两个酒蒙子大声嚷嚷着演出终于结束了,包间音响还勤勤恳恳的播放着《雾里》伴奏,于文文爬起来抽走刘恋手中的麦,胳膊挎在她肩上,刘恋差点没站稳。

我的姑奶奶,要是不行咱就别站着了,刘恋向外推了推她。于文文没动,但突然蹦出来一句我们去香港吧。大屏幕放到副歌,没人唱。赵梦也拉住了刘恋另一条胳膊,拼命点头附和着于文文:对啊,去香港吧......

1.全世界最好嗑的小🐴文学

2.ooc


————


刘恋没把自己回香港这件事告诉薛凯琪,事实上她这次的目的的也不是回家,只是乐队刚在深圳演出完,酒吧老板是个爵士乐迷,一激动就付给了她们高于合同一倍的钱。

于文文和赵梦抱着啤酒喝的四仰八叉,半躺在卡座上挥斥方遒。两个酒蒙子大声嚷嚷着演出终于结束了,包间音响还勤勤恳恳的播放着《雾里》伴奏,于文文爬起来抽走刘恋手中的麦,胳膊挎在她肩上,刘恋差点没站稳。

我的姑奶奶,要是不行咱就别站着了,刘恋向外推了推她。于文文没动,但突然蹦出来一句我们去香港吧。大屏幕放到副歌,没人唱。赵梦也拉住了刘恋另一条胳膊,拼命点头附和着于文文:对啊,去香港吧,这么近。


那就去呗。刘恋心想。她挠了挠右臂,环在胳膊上那一圈纹身开始发痒,上周她去补了色,其实它没感染也没发炎,就是当人一想到有某个东西的存在,皮肤就会变得很敏感。


刘恋知道于文文为什么要去香港。


那会儿她正在读大四,提前和奥美签了合同后,整天就像个无业游民一样乱窜在北京的各种酒吧里。于文文和她的嗓音就是这样进入耳朵的,过后她找她聊了聊关于是否愿意组个乐队这事儿,两人一拍即合。第一首歌发布后于文文又喝嗨了,嗨着嗨着就开始哭,说自己在伯克利遇到了未来的结婚对象。


刘恋好奇心被点燃,等于文文酒醒后把她的暗恋对象问了个底朝天。


原来也是香港人。刘恋若有所思。


对啊,你不也是香港人吗?于文文说完刘恋摸了摸脖子,低头的刹那眼底划过潮湿的情绪。


是,也不是。你也知道我是被那边收养而已。


关于被收养这件事,刘恋记得很清楚。即使那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但她依然可以在想要回忆它时,就能准确无误地复原所有场景和每一句对话。


薛凯琪只把这些归结于她天生智商高,记性好。刘恋很少同她争辩。


成都的冬天又湿又冷,地震过后很多很多建筑都在抢修重建,但福利院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他们等了一周才等来了第一批木材,但木材到了也没用,装修工人在忙活别的。薛凯琪就是这时候来的,来自香港的富商公主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招呼司机们卸下来两车食物后,径直就走向了设在集装箱里的院长临时办公室。


她再出来时,刘恋就被招呼进去。院长抱着她泪眼婆娑,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在院长怀里扭头向外看去,漂亮到只能用仙女来形容的女人拎着手提包因为寒冷小幅度的跺着脚。


我要跟她走了么?刘恋问,沾染上了一点哭腔。


一直以来,刘恋对妈妈这个词都是比较陌生的。薛凯琪太忙了,忙着生意上的周旋,扩张势力;忙着和家族斗智斗勇,好在老爷子走后能顺利当上董事长……小时候刘恋还不太懂,但毕竟她的档案那栏写着智商较高,理解能力强,所以上初中后,她就明白了母亲和爱并非是恒等式。


香港的冬天不似成都那般阴冷,但温暖并非能从心灵上带给人慰藉。刘恋与薛凯琪的相处时间少的可怜,她感觉自己仍旧有一部分被遗落在了坍塌的福利院,她渴望着爱和关怀,渴望成绩单上一列的A+能引起薛凯琪的注意。


但薛凯琪所能带给她的也就只有一张张信用卡。她们住在太平山顶白加道24号别墅,薛凯琪养了两只猫,和她对待刘恋的态度一样,她没怎么照顾过这两只猫,甚至连名字都是刘恋给起的。



再大一些的时候,刘恋对薛凯琪的家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老一辈的发财道路多多少少都会沾点黑,到薛凯琪父亲那一辈时,香港开始严抓治安,老爷子半生心血都用在给家族洗白上——香港的迈克·柯里昂。五十岁之后薛钟民开始放浪形骸,53岁那年,他第三个老婆生了薛凯琪。大家族讲究主次辈分,薛凯琪上头有两个哥一个姐,论出身个个都优于她。这次序再落到刘恋身上,不说泯然众人也是无名无分。


这一点上,刘恋极具自知之明。她从不出席家族聚会,因为那些正牌子弟也瞧不上她,她更愿意去音乐厅和音乐酒吧这种地方,享受人们为她才华的喝彩。家里有一把电吉他,是自己15岁生日时薛凯琪送给自己的。


在此之前,刘恋已经三个月都没有见到她,只是听说她去了欧洲谈生意。她们坐在长长的餐桌边,两个人并排,被剩下的空间就好像刘恋内心缺失的感情。


薛凯琪不叫她女儿,只叫她恋恋,相同,刘恋也没叫过妈咪。


生日快乐,恋恋,等我忙完就有时间来陪你了。那天的薛凯琪很高兴,一个人喝了半瓶红酒。刘恋望着她染上桃红色的脸颊,没许愿望就吹灭了蜡烛。她边摆弄着吉他,边说是不是你们大人都喜欢做没法兑现的承诺。薛凯琪眯起眼睛,走到她身边,当时刘恋还比她矮一些,大她十二岁的小妈妈搂住了她,喃喃地说其实自己也想要好好爱她,但是成年人的世界中爱只占很小一部分。


是吗?那我永远也不想要当成年人。


刘恋轻轻推开了她,从太平山顶可以直接看到维多利亚港,夜幕中的游轮散发着极尽绚丽的光,人群的醉生梦死都被很好的隔绝在金钱堆砌而成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我知道你为什么收养我,你需要一个女儿才能拿到更多的股份。但我不怪你,我现在的生活都是你提供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所以,我也不想要你对我的爱。

薛凯琪惊愕了许久,直到刘恋抱着吉他上楼,她才缓过神来,原来她与刘恋之间,从来都不是什么母女。


刘恋有时候会在深水埗的乱巷中露天表演,她跟那一片的人关系打的都不错,一来是她不要钱免费演,二来是她创作水平远高于同龄人。生日夜后,薛凯琪就嘱咐了管家多照看刘恋一些,但不要干涉。因为她也拿捏不准,自己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在俯瞰着刘恋成长。


管家把这事告诉薛凯琪后,她无奈的叹气。她当然清楚深水埗是什么样的地方,鱼龙混杂,而且刘恋出落的愈发漂亮,身材高挑。下定决心后,薛凯琪主动去了学校接她放学,也是这次,她发现了刘恋手臂上的一圈纹身。


前八年都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想来管我了?刘恋坐在副驾驶上,撇过头去看薛凯琪,突然想起自己在酒吧里听到过的那些有关薛凯琪的闲闻轶事。有个中年大胡子说薛凯琪是charon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女,能力再强也上不了位;酒保David李说薛凯琪被老头子私自许配给了一家马场老板的弱智儿子;还有人说薛凯琪年纪轻轻,却打了好几次孩子,私生活乱作一团。

刘恋摘下耳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对了,他们说你堕胎过三次,那些小生命也太惨了吧。


管家打开大门,薛凯琪停好车之后锁住了车门,刘恋打不开车门,疑惑的回头看她,但被一个巴掌扇过来。


薛凯琪明显红了眼眶,这让刘恋有些不知所措,她蠕动着嘴唇,想看她但却没法直视那双极致漂亮又饱含破碎伤感的眼睛。

我说错话了。刘恋心头一沉。牙尖咬着下唇,试探着伸手想给她擦擦眼泪,但被薛凯琪一手拍下。

这时她意识到其实薛凯琪也不过是身不由己。她没有她表哥表姐那样底气十足的出身,她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去爬到和她的能力相匹配的地位。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她把自己从破旧寒冷的福利院带到舒适温暖的香港,给自己无限的宽容,她偶尔也会像一个妈妈一样叮嘱自己要好好吃饭少喝饮料少去深水埗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

刘恋虽然有着很高的智商,但说到底不过是个缺少陪伴的17岁的孩子。她第一次认真的去看薛凯琪,原来她也才只29岁。她收养自己时比现在的自己大不了多少。


对不起。刘恋说。对不起。她握住了薛凯琪的手,女人的手比她短了半个指节,小小的,瘦瘦的。她双手包住了薛凯琪的手,身子也凑了过去。


工作中的薛凯琪刘恋不是很了解,但在为数不多的生活碎片中的薛凯琪几乎不会动怒。即使很多次刘恋都玩脱了,把自己弄进医院,惹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薛凯琪也鲜少会冲她发火。小妈妈冷静的处理一切事情,一如她把刘恋带到香港时那般沉稳。医生给她缝合伤口的时候薛凯琪就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刘恋疼的后背衣服都湿透。

八月的香港酷热难耐,太阳的烘烤下空气都变得扭曲,一次找零钱的小问题最终演变成一场规模不小的冲突,刘恋弹唱的吉他就成为了别人顺手夺来的武器,她不想让这把吉他沾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就冲上去被迫加入了和她没关系的斗殴。


薛凯琪牵起了刘恋紧攥着的拳头,看了看搭在墙边的吉他,那是自己送给15岁刘恋的生日礼物。


坏了就坏了,再买一个新的就行了,下次不要伤害自己。


刘恋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到薛凯琪闪着光的眼睛。


我不想,我只想要这一把。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成年,学校要办成人礼,她头一次迫切地希望薛凯琪能出现,她要为她唱一首歌。


但是薛凯琪忙完生意匆匆赶过去时典礼已经落幕,学生两两三三的从校门口出来,她带着墨镜向里张望。刘恋背着吉他,说不上有很高兴,但她看见薛凯琪后,还是扬了扬嘴角。


成年快乐。薛凯琪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短绒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谢谢。刘恋自己给自己戴上。

快乐吗?她想,也许一点都不快乐。


这好像是印象中薛凯琪第一次和自己肩并肩走在从学校出来的这条路上,夕阳已经渐渐褪去残光,天的另一边紫色和蓝色交织渲染。刘恋闻到薛凯琪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她的小妈妈穿着非常商务的西装,头发是似有若无的波浪,搭在肩上。



刘恋左手揣在衣服兜里,捏着一个U盘反复磨蹭它。上车后她才把它递给薛凯琪,说里面是一首自己写的歌,有空的话想让她听听。薛凯琪听闻抬起了眉毛,抬手就要把U盘插在主控板旁边的USB接口上,刘恋赶忙制止,一手按住薛凯琪得手,整个人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


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听……再听。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刘恋犹豫半天,抓耳挠腮。


你说。


你为什么不谈男朋友。


薛凯琪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她半张着嘴,同刘恋对视。怎么这么快,这个小家伙就长这么大了。


刚迈入成年世界的人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实际上和她没什么关系的答案,灼灼目光,可是她和薛凯琪之间终究没有云开雾散。刘恋耷拉下肩膀,她的人生中充斥着很多挫败感,从稀里糊涂被送到福利院再到那次地震,从被迫进入陌生的对她歧视无比的豪门家庭再到如今薛凯琪的云里雾里。


她隐约觉得薛凯琪对于自己来说,是有一点特殊的。就比如薛凯琪宴会结束后歪歪扭扭的靠着她,一头载到在沙发上,两只猫咪闻到酒气,好奇的跃上沙发,刘恋挥手将她们赶走。她要去给薛凯琪倒点水,但薛凯琪却突然坐起来搂住她的腰,刘恋瞬间就绷直了,一动不动,僵硬了许久,薛凯琪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她,眼神迷离,伸出一只手指着她右胳膊不满的说道乖孩子是不能纹身的。


刘恋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倒水,她沿着薛凯琪指着的方向看向自己的纹身,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洗了。


薛凯琪又拉住她的短袖下摆,将人猛的往前带,刘恋险些跌倒,她一睁眼,甚至能看清薛凯琪抖动似蝴蝶的睫毛。


一些本不该产生的念头就这样毫无预谋但早有征兆的产生了。刘恋狼狈的逃跑,太平山顶寂静无比,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湾依旧光鲜亮丽,缆车停止了运行,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十八岁的刘恋还不足以应对这些事。


于是她放弃了港大全额奖学金的offer,在老师同学以及她监护人的不解中,收拾好行李坐上飞机,带着遗憾和十八岁少年应有的对未来的希冀飞去了北京。


大一结束后薛凯琪打来了电话,对方沉默良久,说恋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公司工作。


刘恋说我不愿意,我对金融没有兴趣,也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


薛凯琪又说你觉得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寄人篱下吗?


刘恋咂舌,还没等回答,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天深夜薛凯琪的妈妈去世了,她在香港,在charon集团里唯一的支持者永远的离开了她。


在刘恋十来岁的时候,她妈妈曾带着她去兰桂坊品尝印度咖喱,曾带着她去旺角坐船喂海鸥。那是一个慈眉目善的老人,她是薛凯琪爸爸娶的第三个老婆,也是一个不能入主位的名义上的太太。


她儿时在香港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大都是她带来的,尽管老人身体并不好,许多疾病并非有钱就能医治。据说老人也是来自于大陆,是广东没落的大小姐,那个年代黑社会打打杀杀,她偷渡到香港,从此就再也没回去过。


也许薛凯琪只是想让老人在弥留之际见见自己。

也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刘恋一直都没能原谅自己,这是一艘沉于她心底的泰坦尼克号。她喝醉后不停抚摸着薛凯琪送她的那把琴,于文文想拉都拉不开。


喂,你要是想她,倒是回去看看她啊。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于文文没有刘恋那些绕来绕去的心思,她一边劝着一边留意着,万一刘恋吐了,说什么她都得把这琴抢过来。


刘恋哭着摇头,眼妆花成一团,像个小熊猫一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她说。


有一件事情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知道。16岁那年,刘恋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她太聪明,但正是太聪明,所以太悲观。她才十六岁,不应该这样。

 

她追求的东西太过理想化,然而现实又满是缺漏。

 

 

刘恋写过一首歌,但只录了demo没有成品。

 

偏离航线的星星

若即若离的月亮为何能清醒

轨迹铺满了寂静

是不是星星生了病

才会拖拽自己魂灵

去到那无人的黎明

你我萍水相逢

因何纠缠不清

世事命中注定

何日鸣金收兵

还我片刻安宁

 

这个发出来绝对会火!于文文哭求刘恋能把它完整的唱出来,但刘恋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于文文也不再提起,就随她去了。

 

有时候于文文会认为,刘恋活的老气横秋。她幽默却冷淡,才华横溢但安于现状。按赵梦的话说就是,她的心有一个缺口,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填补这个缺口。

 

28岁生日,刘恋发布了一首翻唱的歌曲,是刺猬的《火车》,赵梦按她的想法重编排了一段贝斯solo,于文文也编了吉他和键盘。刘恋的改编让这首歌听上去就像海面下朦胧的光影,淡淡的绝望。

 

摇旗呐喊的热情

携光阴渐远去

人世间悲喜烂剧

昼夜轮播不停

纷飞的滥情男女

情仇爱恨别离

一代人终将老去

但总有人正年轻

 

 

你不能在消弭自我了。于文文关掉刘恋的音响,拉着她踏上了一路向南的旅途,旅途的终点就是香港。

 

40岁的薛凯琪,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和30岁时无异。时间仁慈的忘记了她。当刘恋再次面对她,能感觉到的,就只有时间在自己身上雕刻过的痕迹。

 

恋恋。薛凯琪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她怀里抱着一只耄耋老猫,另一只一个月前飞去了喵星。

 

刘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会照顾猫了。她伸手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回忆一下子就把她带回了十几年前。好像是30岁的薛凯琪在抱着猫,站在她面前的是18岁的刘恋。如果她能在需要母爱的年纪得到薛凯琪的爱,那她大概也不再会是刘恋了。如果年轻的薛凯琪是个称职的监护人,那刘恋也不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的小妈妈。

 

世事命中注定啊。

 

你怎么都没提前说一声。薛凯琪有些嗔怪,把猫咪轻轻放在沙发上,去接刘恋的行李。

家里和她走的时候别无二致,她买的各种各样的乐器还是摆在琴房里,上面没有灰尘,薛凯琪会亲自去擦它们。

 

都说主人和乐器之间是有感情的,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抛下它们,我就一直留着喽。

 

凯琪。我能抱抱你吗?

 

你叫我凯琪?薛凯琪短暂的蹙了下眉。

 

你不喜欢吗?

 

我是你监护人诶。

 

刘恋大笑起来,将人搂的更紧了。

 

十八岁就没有监护人了,再说,你觉你尽到监护人的责任了吗?

 

你在生我气?薛凯琪捏了捏她耳朵。

 

没有。怎么可能。

 

隔了这么久又住在这,尽管陈设没变,但刘恋还是不太自在。她晚上带着于文文她们去深水埗免费演出,白天在家睡大觉。

薛凯琪对此意见颇大,她坐在刘恋床尾,拍拍昏昏沉沉的人说你就这样就睡觉了?

刘恋拉被子捂住头,哀嚎道是不是女人岁数大了就爱管人了,还是当董事长的后遗症。

薛凯琪哑口无言,站起来掀开被子,你滚下去吧,这是我家。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刘恋拉住她的手,捋了捋头发,正要脱裤子,薛凯琪又瞄上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奶茶。

 

别喝这个了又冰又甜的。

 

God。刘恋刚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end

世舟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1

放弃 怯懦后 又如何抉择


chapter1


宁静更器重于文文。


等红灯的间隙刘恋又想起唐诗逸跟她说的这句话,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画面,反反复复。身后的车不满地鸣笛,刘恋才恍然,赶忙挂挡前进,期间衣袖刮倒了放在杯托上的奶茶,刘恋低声说了句靠然后想去扶起它,她侧眼的瞬间一对刚放学的母子从左边的车头冒出来,刘恋左手猛的打方向盘,汽车使足了劲,绿化丛中的电线杆不幸躺枪。


那孩子明显是被吓到了,刘恋从车里爬出来,也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先避一避,因为她感觉到正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头上流下来,她抹了一把,视线恢复清明。


“您……我给您叫救护车吧。”

“不用不用,吓...

放弃 怯懦后 又如何抉择


chapter1


宁静更器重于文文。


等红灯的间隙刘恋又想起唐诗逸跟她说的这句话,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画面,反反复复。身后的车不满地鸣笛,刘恋才恍然,赶忙挂挡前进,期间衣袖刮倒了放在杯托上的奶茶,刘恋低声说了句靠然后想去扶起它,她侧眼的瞬间一对刚放学的母子从左边的车头冒出来,刘恋左手猛的打方向盘,汽车使足了劲,绿化丛中的电线杆不幸躺枪。


那孩子明显是被吓到了,刘恋从车里爬出来,也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先避一避,因为她感觉到正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头上流下来,她抹了一把,视线恢复清明。


“您……我给您叫救护车吧。”

“不用不用,吓到您了,您快带孩子走吧,我自己叫保险公司就行。”


小男孩仍在哭哭啼啼,刘恋掏了掏兜,也没什么能哄他的。路过的人有不少都在往这边看,刘恋向来不喜欢引人注目,她拉开车后门,弯腰坐了进去,对着碎掉的挡风玻璃拍了两张发给薛凯琪,五秒钟后对方打来电话问她在哪。


保险公司来的很快,刘恋感慨钱到位就是好。薛凯琪拉着她胳膊,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力度有些大,似乎是在生气。


“其实是她们横穿马路在先。”刘恋瞥了她一眼,发现薛凯琪仍皱着眉头。

“好吧,但奶茶洒了一车,我总不能不扶吧。”她耸了耸肩,拉下挡光板里的镜子,拨弄着发丝,终于找到了伤口。


“用不用去医院?”薛凯琪终于开口说话,刘恋松了一口气,拧着身子去拿卫生纸,“别用纸,不卫生。”薛凯琪说着,把车停到了路边,示意刘恋打开手套箱,“里边有棉球和酒精。”


“这么贴心。”刘恋小声嘟囔。


薛凯琪皮笑肉不笑,“特意为刘总监准备的。”


“总监”两个字咬的很重,刘恋手抖了一下。


“你有跟静姐说吗?她不喜欢人迟到。”

“还没有。”薛凯琪叹气,颇为无奈的捏住刘恋下巴将人拧过来。“低头。”


“别别别,别用酒精啊凯琪,太疼了。”刘恋急慌慌地去抓薛凯琪手腕,对方嘶了一声警告她别乱动。但语气确实软软的。

“那怎么办,你又不愿意去医院。”

“可是真的很疼的。”


薛凯琪瘪了嘴,手上动作没停,前不久刘恋把头发染成了年轻人都喜欢的奶茶灰棕,接近于灰色,出了点血就明显的不行,但好在没有小碎片嵌进去,只是划了几个小口子。


“好了,你自己按一会吧,让你用酒精你又嫌疼,让你去医院你又嫌烦。”

刘恋笑嘻嘻的望着她,贴着车窗呼出一口气,又戳了戳薛凯琪肩膀。

是一颗爱心,画得还挺周正。

薛凯琪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车子驶出了市中心,地平线上,远处工厂的轮廓被落日映衬,那厂子停工也有年头了,萧条的不行鬼城一般。

但小时候刘恋就喜欢去那里,美名其约“探险”。她和于文文还有赵梦,唐诗逸那会儿才刚来,她们仨就撺掇着她一起去玩,这样就能少一份被宁静知道的风险,谁知道唐诗逸玩的比她们还疯,拉都拉不住。最后她们还是被发现了,宁静罚她们一天不许吃饭,这时候赵梦偷藏的零食就变成救命稻草,一块薄饼干可以分成四块,被水泡过果腹感更强。这些都是经验。



“这厂子这么多年都没拆。”

刘恋眯了眯眼睛,杵着脑袋。

“这片地没有利用价值,政府不愿意额外花钱来拆,也没有商家想接手。”

刘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宁静的大庄园就在前边,“今天大家都来吗?”

“嗯。”薛凯琪又看了她一眼,“很冷的,你穿这么少。”


“凯琪,凯琪妈妈。有没有人跟你说最近你的母爱光辉越来越浓了。”刘恋解开了安全带,凑上去,嘴唇轻轻掠过薛凯琪的右脸。三个月前这女人过完了40岁生日,但要说她四十岁,可能根本没人会相信。

十几年前她和薛凯琪就被人认成姐妹,逼得刘恋不得不跟同学解释这人就是自己的妈,只不过不是亲的。现在也依然,但刘恋不再去解释了。


“静姐知道你在跟我谈恋爱吗?”


薛凯琪摇头,目光复杂,但一想到刚才的吻,便嗔怪似的翻了她一眼。


大门缓缓打开,刘恋垂下眼睛,又带着点求助的凄惨笑意去看薛凯琪。


“我还能离开吗?”


薛凯琪是个有耐心的人,刘恋嘴角惨淡的弧度落在她眼睛里,硬生生地挤走了那些耐心,她刹车踩得有点急,刘恋向前戗了一下,护住头高声讨伐说自己才刚受伤。


“你不要同别人讲。”


薛凯琪说了广东话,刘恋知道 ,她一着急,难以很快组织出标准普通话时,脱口而出的就会是广东话。


“当然了。”



这个想法盘亘在脑子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早在三年前薛凯琪37岁生日的时候,刘恋就想带她走了。那天她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给她过生日,但对家不偏不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等处理完,都已经过了十二点,混乱中,蛋糕也被人踩扁,更别说蜡烛和圣诞帽了。

我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回家后刘恋有些委屈自责,抽嗒嗒的埋在薛凯琪怀里,大她九岁的小妈妈就像刚捡她回来时那样一下下顺着她后背。


大概是不放心,落座前薛凯琪心事重重地望了刘恋一眼,刘恋明白她的意思,回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你怎么了?”

赵梦指了指刘恋白西服领子上的斑斑血迹。可惜了,这是刘恋很喜欢的一套戗驳领礼服,平常很少穿,若不是今晚要来吃饭,它应该一直平整的挂在薛凯琪放了香袋的衣柜里。


“小车祸,肇事了。他们横穿马路。”


刘恋脱掉外套,管家过来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出去。


“文文呢?”


“说是有事儿,去了趟花店。”


说话的是唐诗逸,她坐在刘恋左手边,她们的座位没有严格划分,但从小她们就这么坐着,都习惯了。

长桌一侧,从左到右分别是唐诗逸,刘恋,于文文,赵梦。她们对面是负责整片大湾区的阿雅和薛凯琪,一心只想养老的张蔷和常年在国外的胡杏儿。坐主座的当然是宁静,有时候也会是那英,刘恋更喜欢那英,因为她没有压迫感,也不谈生意,只是唠唠家常,扯东扯西,把她们逗得哈哈大笑,这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原来这也是个家。


“她是和花店老板有事儿吧。”


刘恋抬头凝视着造型浮夸的水晶吊灯,那英姐说这灯还是请一个法国设计师设计的,花了不少钱。但刘恋始终get不到它好看的点,反而觉得它像个奇怪的珊瑚,半死不活的。


“杏儿姐回来了吗?”

“昨天回来的,我去接的。”赵梦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窝在椅子里。

“打游戏来着?”刘恋给她倒了一点红酒。

“哪跟哪啊,刚从机场给接回来,海关就打电话说要再核实一遍,这又送回去,一直弄到凌晨三点多。”

“护照有什么问题吗?”唐诗逸扭头问。

“没有问题,那群人闲的。”


话音刚落,于文文带着冬日雪花的寒气拉开了椅子,刘恋抱住胳膊说本来自己穿的就少现在还有一个大冰块坐在旁边。

唐诗逸笑出声。薛凯琪和阿雅姐也下了楼,杏儿姐黑眼圈很重,凯琪姐心事重重,只有阿雅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


每个周五的晚上,都是例行的聚餐时间,雷打不动。宁静会说一些最近各边的消息,交代正在进行的事项下一步该如何,或者老套的拿几个U盘。刘恋最不愿看到这第三种情况。因为有一次她差点丧命在铁轨上,再晚半秒,火车就要撞碎她引以为傲的高智商大脑了。那之后她耳鸣了许久,听东西也听不真切,薛凯琪就天天给她放歌,都是些上世纪的香港音乐。两个月之后,耳朵好了,刘恋也把刘德华张学友郭富城张国荣林子祥这些人的歌听了个遍,旋律都滚瓜烂熟。


“静姐呢?”于文文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吵架呢吧,一会别惹她。”张蔷率先动筷子。

刘恋早就饿坏了,紧跟着就夹了一大块肉。不同于赵梦钟爱红酒,她对白葡萄酒情有独钟,起初斟的那杯已经见了底,正要倒第二杯,薛凯琪的眼神飘过来,正告她别喝了。


刘恋装看不见。


宁静和那英是一起下来的。楼梯就那么宽,俩人分站最两侧,谁也不看谁,脸一个比一个黑。


又吵架了。刘恋心里合计,抬眼看了看薛凯琪,又扭头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于文文。


我也刚回来啊。


于文文没动嘴唇,就像用嗓子闷出的字一样。


“上了饭桌就要和和气气。”张蔷慢悠悠的说。她比宁静大几岁,是宁静父亲那一辈时就跟着老爷子的人,说话仍旧有分量。


那英坐在另一端,和宁静之间隔的距离好像一整个银河系。


刘恋又喝了一口酒,听说最近宁静在往旅游产业上投资,几年前盖的几座酒店就是为这个做打算。她在澳门和赌场和香港的马场也正在放线,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下家。


那英私底下找过她,问她愿不愿意去管理酒店。刘恋婉拒说自己更愿意当创意总监,那英注视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肩膀。


“宁静想让凯琪来劝你。她说你只听她的话。”


但实际上,刘恋未曾从薛凯琪口中听到过这件事。她低头,甜软的布丁滑入嘴里,这顿饭吃得安静,偶尔有银质餐具轻磕瓷碟的声音,回响在五层楼高的别墅内,连厚重的螺旋楼梯都跟着颤了颤。


“恋恋。”宁静率先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目光还是落在眼前的汤碗中,熬了三个小时的银耳雪梨,软烂无比。

“酒店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


刘恋绷直了嘴角,余光内,于文文的手也顿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出奇的精彩,但转眼又恢复如初。


“考虑好了。”刘恋擦擦嘴。创意总监还戴着在车祸中幸免于难的金丝边眼镜,她挺直了后背,坐得端正,像是要开会一般正式。唐诗逸的手在餐桌下边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伸过来搁在她大腿上,刘恋拿指尖点了点她手背。

“我不去,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谁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拒绝,站在楼梯旁的管家见势,挥手叫停了正要上菜的主厨。刘恋注意到薛凯琪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她转头望向宁静,两道各怀心事的目光相对接,碰撞出同别墅外一样寒冷的温度。


“我不去。”




硫酸钡钠

之前在空间看到一位老师画的小鲁迅,太喜欢了,所以我模仿了一下画风然后自己摸了几个!(找老师问过授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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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_Timc32
【三七日常小剧场5: 舞台篇3...

【三七日常小剧场5: 舞台篇3.0】


红衣女孩 魅力无边🧙🏻‍♀️


嘻嘻,没想到吧,这次画了一个很冷门、评论里没人cue到的舞台。

(但我真的、真的超级喜欢这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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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做白日梦

【冰雪琪缘】籍籍无名 (许佳琪x孔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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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屏

好像外链查的很严

要是链接挂了我没及时补的话可以去微博:非高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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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时光Zwei

偶然的偶

许佳琪x孔雪儿

只看了青你,OOC属于我

太难了 写着写着 突然觉得两个0不可能拥有未来x


许佳琪再次想起孔雪儿是在某天回家的地铁里。


正值大城市工作日的晚高峰时间,地铁跑了不知道多久到达了四通八达的换乘站,突然变得嘈杂不止又拥挤不堪。一路听着咣当咣当和毫无语气报站声昏昏欲睡的许佳琪被旁边位置换上来坐的胖大姐挤得一个激灵,她竖起耳朵重新听了报站确认自己没有坐过,往另一边挪了挪、挺直了后背,微微睁开眼。

视线所及之处多了几条大概是刚被挤过来的白花花的大腿。穿着裙子的、穿着热裤的。她收回目光,又往下扯了扯帽檐。眼睛重新合上之前孔雪儿就毫无预兆地突然闯入...

许佳琪x孔雪儿

只看了青你,OOC属于我

太难了 写着写着 突然觉得两个0不可能拥有未来x




许佳琪再次想起孔雪儿是在某天回家的地铁里。


正值大城市工作日的晚高峰时间,地铁跑了不知道多久到达了四通八达的换乘站,突然变得嘈杂不止又拥挤不堪。一路听着咣当咣当和毫无语气报站声昏昏欲睡的许佳琪被旁边位置换上来坐的胖大姐挤得一个激灵,她竖起耳朵重新听了报站确认自己没有坐过,往另一边挪了挪、挺直了后背,微微睁开眼。

视线所及之处多了几条大概是刚被挤过来的白花花的大腿。穿着裙子的、穿着热裤的。她收回目光,又往下扯了扯帽檐。眼睛重新合上之前孔雪儿就毫无预兆地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她回想起了她和孔雪儿一起度过的最后那个初夏的某个黄昏,也是在像这样人挤人的地铁上,或许比今天还要拥挤得多,许佳琪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她紧紧贴着自己身体的那层热度。她记得清楚:孔雪儿那天也画漂亮又张扬的妆,眼尾拉得很长又上挑,睫毛弯弯,眼睛睁得圆圆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呀。她小声在她耳边嘟囔着还顺带摆动起身体来、轻轻蹭着她的一侧身子,语气天真仿佛从未长大,还偷偷捏紧她的手。


打住。可以了。到此为止。都多少年了。

许佳琪晃晃脑袋。这波突如其来的回忆甚至颇有些戏剧感,是不是因为刚才看到穿着热裤的那腿很像孔雪儿才会突然想起她啊——许佳琪模糊地想。她都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别便多年未见的现在,说不定真人站在面前都不会第一时间认出了,说什么看腿识人啊,真的是奇怪。

——真的是奇怪。

许佳琪默默重复又停顿。自己以前是这么讲话来着吗?莫名其妙的断句和长音,仿佛带着撒娇的语气似的。

以往相处时从未觉得对方说话有任何可疑之处。不如说反倒是只觉得可爱。这样的讲话方式配合那个人特别的表情与细微的肢体动作,才是更合适更舒服的、名为孔雪儿的独特可爱之处。这一瞬间许佳琪突然有一种东施效颦一般的拙劣感,她明明不是故意学出了这种讲话方式,也并没有人听到她在嘈杂地铁中几乎咽下喉咙的那句气音,可她感到无地自容。


大约只是想起孔雪儿这件事最让许佳琪无地自容。


她已听不到地铁里的嘈杂,也顾不得被身边人挤在中间、左右摇晃,在她犹豫为难之时、有关孔雪儿的回忆如同雨后疯长的草,逐渐在她的脑海里越铺越满就快要溢出。她甚至好像能回想起闻着她身上熟悉香味的感觉,真实得仿佛本人就在她身边。她终于不抱希望能在现在这个此时此刻能够把这人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了。说到底她又怎么舍得——多年来她只有一次、那唯一的一次一整晚地梦见孔雪儿,她其实早已忘记了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却难以忘怀梦见她时的真切欣喜和醒来后的久坐叹息。


离开那座城市是她选择的。对孔雪儿隐藏音讯也是她决定的。她长久以来不舍的最终结果却是转身走掉和再无联系的决然舍得,然后在全新的陌生城市里、多年后的日常中却依然克制不住会想孔雪儿。许佳琪难得放任自己如此,也并不知如何处理突如其来涌上心头的思念,此刻便只剩无地自容。


许佳琪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帽檐都快被她摁得快要糊在脸上。原本挺直的后背随着回忆的进行而放松下来,坐姿也渐渐松散、下塌,她靠着椅背微微下滑,同时下意识地调整由于维持坐姿而有些发麻的双脚,结果她不经意地一抬脚便踢到了“障碍”,她吓了一跳——


“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女孩子的小声惊呼跟微微往后退步,许佳琪条件反射地缩回脚,慌慌忙忙抬头道歉却被自己之前压得太低的帽子遮住视线,狼狈地又赶紧伸出两只手一前一后准备扶正自己的帽檐。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就在她能够看清被她踹到的无辜女孩子的脸的前一刻。


“……kiki?”


许佳琪的手猛地停在了帽子上。她对这声音的反应过于迅速而确定、以至于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她努力地控制着。

视线顺着热裤往上爬,却怎么也没办法再往上一分一毫,可就算不看她也能够知道。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线、称呼,和有些陌生、却依稀能辨别出是“符合她喜好”的香水味儿。

那能够想象到的表情,惊讶的、或带着些许困惑的。她一定瞳孔微微放大又眨巴眨巴眼睛。


来不及感叹“那双腿还真就是那个人的啊”这种之前随意的想法竟成了真,虽然也许那就是自己潜意识里的精准判断也说不定;更来不及去想“到底为什么她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许佳琪就在这样的混乱中最终还是抬起了头。


“……你,你好。对不起。”

她磕磕巴巴地打了招呼,又想起来刚才不小心踢了人家、转而再次小声地软软道歉。模样却像极了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被当场抓了包。


***


孔雪儿低头看着许佳琪,后者也终于抬头看着她——那种装不熟的打招呼方式是怎样,“你好”是什么呀,真的是奇怪,她们十几年前刚认识那会儿都没这么陌生。可她们多年不见的对视却并没有持续太久,短到还未等孔雪儿想到一个恰当的回应,许佳琪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大概是到站了、她站起身,蹭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几不可见地冲自己微微点头,直到挤出人群都没有再看过来。


什么呀,这不是又被她跑掉了。孔雪儿暗自咬牙,埋怨起自己慢吞吞的反应速度。可是如果快速反应过来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做呢?拉住她?质问她为什么多年来都毫无音讯?还是同样装不熟、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礼貌回复一句“没关系”?孔雪儿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根本没想好来到许佳琪所在的城市之后该怎么办,她只是在偶然的聚会里、难得从喝醉了的共同好友那得到了某个精确的消息,于是好像被什么神秘力量驱使着,背了个背包就飞过来了,没想到那么恰好地就在地铁直接和许佳琪遇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该到哪一站下来着?等到列车继续开动起来,孔雪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刚刚应该跟她同一站下车才对啊!还是因为经过了刚才的一切、现在直接原路返回呢,孔雪儿犯了难。她没想到会在地铁上偶遇许佳琪,更没想到偶遇后会变成这样。她抬头看了一眼地铁还有四五站就要到终点了。那就先到终点再说好了,可能作为一次异地的出游也不错吧,她想。


孔雪儿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的确有所成长了,因为如果还是许佳琪身边的那个依赖她的自己,被孤独地留在地铁里的当下一定难受得不得了,根本不会那么快转换成如此轻松的心态;但大概也没有成长太多,因为她还是毫无准备就过来了,说到底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毫无准备,仅此而已。


眼睛有些酸。孔雪儿闭上眼,抿紧嘴唇。她拽着车厢里的拉环晃晃悠悠地垂下头,突然庆幸自己戴了口罩。


孔雪儿是不愿意相信许佳琪会当着她的面就逃跑了的。她们哪怕已多年没再联系,也毕竟认识超过十年、住在一起接近五年——学生时代的隔壁桌、同公司的同一批新人、共同租房的室友、最后到几乎是最亲密的朋友——她们对彼此知根知底。当初许佳琪提出要离开时,她们正因某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太愉快。她们长年同租、亲近却并不吵架,因为许佳琪脾气简直好到让人怀疑人生,也同样隐忍得让人怀疑人生;而孔雪儿虽是个被动性子,但偏偏见不得许佳琪什么都不爱说出口的憋闷样儿,偶尔跟她闹闹小别扭,也总是许佳琪乖巧地来哄她。她本以为这次许佳琪又带着好吃的来哄她了,结果许佳琪敲门进来、放下一块小蛋糕、对她轻轻说她要离开这儿了。孔雪儿当时还想那个许佳琪也会跟自己闹小脾气了呢,只当是个玩笑没有阻拦,可事后想想她根本没搞懂许佳琪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某些方面真的很笨,以前在团队里她不那么能看清周围人的情感,也总慢一拍接不上话,但至少谁真心对她好,她不会看错。

她明明不会看错才对啊。


「列车已到达终点站,请携带随身物品按顺序下车。」


终点站的报站让孔雪儿从回忆里清醒了。她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人鱼贯而出,自己的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终点站已经到了,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但现在必须要先下车才行。

孔雪儿站直身体转身。余光却瞥见空荡车厢里的另一个人影。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对终点站依依不舍啊。她不必要的同理心突然泛滥起来了——说不定是同病相怜的人呢。可怜的人。她觉得哪怕那个人影是兢兢业业准备赶自己下车的地铁警察、自己也可以冲他笑一笑。就这么决定好啦。她就硬扯了个笑容回过头。


然后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孔雪儿确确实实愣住了,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甚至忘了要下车。


“……你怎……”她哽了一下,好似重整话语,“……怎么没有下?”

就像魔法一样,孔雪儿看到她刚刚满脑子想着的人居然就站在她身后、一个不转身回头就根本看不到的位置,如果被人群挡着就更是盲点,哪怕许佳琪在北方也还算蛮挺拔显眼的——如果忽略她此刻微微垂着头、完全失去了气场的话。她居然没下车,就藏在自己身后看不到的地方。而大概是无法再继续沉默和装不熟了,许佳琪小声回应了她。

“……想看看你去哪。”


***


想看看你去哪。

那些对孔雪儿或许是第一次来这城市的担忧冲出嘴边竟成了这样一句如同跟踪狂一样的话。许佳琪甚至连好奇都没来得及,她这会儿只想到孔雪儿不喜欢单独行动,孔雪儿像是肌肤饥渴一样总喜欢扒拉着身边的人才能找到安全感,而这次却只身一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许佳琪想到这里才猛地醒悟已经主动离开她身边、还那么多年“屏蔽”她的信息、刚刚还在说什么“你好”的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担忧对方的立场。


“我是来找个朋友。”

孔雪儿看着她说。她扯下了口罩。

“好。”她默默点头,应着。

“你不好奇是谁吗?”

“……”

许佳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孔雪儿。孔雪儿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自己,她简直对自己没有半点疏离,就只是感觉有些生气,不对,应该说很生气。许佳琪几乎要陷入到“她们根本没陌生过”的幻觉里,她握起拳掐着自己的掌心,终于稍稍清醒了些。

我也没有好奇的立场——理智上应该这样说的,许佳琪却开不了口。距离她两米左右的孔雪儿咬着半边嘴唇死死盯着她,许佳琪总觉得她的眼睛里像要射出刀子,又像要滴出水。几年前她对她说要离开时孔雪儿都没有这样。那时许佳琪自己倒是跑到外面捂着嘴偷偷地哭了一场。


她们那么多年住在一起,可毕竟从未在一起。许佳琪当初离开的契机也不过是,她默默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子,那天往同租房里领了一个陌生男士还过了夜,仅此而已。回想起来,她虽然和孔雪儿合租那个两居室快五年,也从未滚到过一张床上,尽管她不知道多少次把喝多了的孔雪儿扶回来在床上安顿好、然后自己默默回房间。她以为她们能一直如此,她以为就算孔雪儿结婚了自己也没什么看不开的,直到那位男士的到来让她发现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对方两人的亲密模样还让自己变得奇怪极了,她只能选择离开。

许佳琪觉得这不是什么临阵脱逃,她也没有后悔;她想,但凡孔雪儿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子,她都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先鼓起勇气告白、再做打算。但是如果是直的那就没办法。是直的那就没办法了……十多年了,孔雪儿她果真不可能喜欢女孩子啊。


“是那位刘先生吧。他也来到这边了吗?真是有缘分。”

许佳琪迎着孔雪儿的目光开了口。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很淡。

这回倒是换孔雪儿难以置信了。她睁大了眼睛,问:“谁呀?”


***


孔雪儿十分艰难地回想着许佳琪口中的“刘先生”是个怎样的存在。中途她们终于被地铁警察忍无可忍赶下了车,两个人都没有出站的意思,但她们仍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而当孔雪儿终于想起来这个“刘先生”就是许佳琪离开前她们闹不愉快的导火索时,她心中似乎有什么突然打通了。

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一层。她后来想起许佳琪的离开、也只道是许佳琪真的找到了人生新的突破口和切入点,或者跟自己相处实在腻烦了,便走得毫不犹豫。她根本想不到是因为那天她带回家的她的老朋友“刘先生”……再说带那“刘先生”回家实在事出有因、甚至人命关天,孔雪儿无法拒绝,就自作主张把客厅沙发让给他一晚上。许佳琪到底是误解成什么了?说起来印象里确实她把刘先生带回来之后许佳琪就再没从房间里出来了。孔雪儿隐隐觉得那似乎不是单纯的误解。


“kiki你这是……吃醋吗?”

她想明白了便脱口而出,并没有注意到许佳琪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许佳琪简直哭笑不得,她看得出孔雪儿是想到了几年前她离开那会儿的事,但这句话也本应是在那时候问出来才对吧?现在翻旧账也太不合时宜了。


可还没等许佳琪想到自己应该作何回应,孔雪儿又开口了:

“不对哦。”她的眼睛弯了起来,竟还笑了,“我是来找‘许先生’。”


敢情这几年过去还多了个许先生吗。但是不管是许先生赵先生王先生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可许佳琪来不及多想,因为确实在笑着的孔雪儿带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太过亲近和轻松,恍惚中许佳琪甚至觉得她们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两居室里,她刚到家扶着鞋柜换鞋,侧着头与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的孔雪儿就随意交谈两句日常。


或许是见许佳琪一直沉默,孔雪儿又说:“可许先生好像不是很开心诶。”


许佳琪只道几年不见孔雪儿竟然话变得这么多了,没有注意到孔雪儿逐渐离她越来越近。突然整个人贴上来的时候她一瞬间从头僵硬到脚。她的左手被孔雪儿的两只手捉住、晃了晃。


“许先生,我来找你啊。”


许佳琪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和两边。并没有其他人离她们近到可以让孔雪儿对着说话。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在这空白中她艰难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你是来找我……吗?真的……?”


许佳琪咽下了些许哽咽。她看着孔雪儿对她点头。这会儿的孔雪儿就又不是刚才那个轻松地张口闭口“许先生”的那位了,她安分了些,也稍稍离她的身子拉开了一点距离,一脸紧张仿佛在等待自己的宣判,不安地咬紧下唇。这突然的反差反倒让许佳琪心中一动,她绷紧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些。

孔雪儿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她可从未让她如此不安过。许佳琪终于有勇气回握了她的手。“要……来我家坐坐吗?”


***


许佳琪住得离地铁不远。她们没走太久,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就是像以前还一起住那样一直牵着手,好像她们从未经历中间没有联系的几年。

许佳琪直到来到家门口,头都还是晕乎乎的。她摸了半天门禁卡,甚至想要双手并用来把自己的包翻个底朝天——可是她的左手被紧紧攥着动不了,她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抬眼看身边的人,只得低着头耐下心往包底掏了掏。有了有了。她刷开了自己的房门。


许佳琪在这边的房子是一居室。她把拖鞋递给了孔雪儿,自己脱了鞋就干脆光着脚。平常也不会在家里招待谁。她注意到孔雪儿递过来的疑问眼神,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小声解释,往客厅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想喝点什么?不好意思,刚刚应该路上问你的,也好顺便买。


总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孔雪儿看着客厅熟悉的布置风格想。这根本就和她们共同租住的二居室客厅没什么两样,连窗台放着的绿植都是同一种,那还是她挑的。孔雪儿站在窗台随手摆弄了下植物叶子,又回头应许佳琪,“啊,喝的吗?不用麻烦啦。”


可是许佳琪已经从厨房抱了一堆瓶瓶罐罐走过来了。孔雪儿沉默地看着她跪坐下来,依次放下可乐、易拉罐啤酒、罐装咖啡还有几个一眼看过去不能确定是什么的饮品。孔雪儿就这样看着,一直看着许佳琪把那些瓶瓶罐罐认真在茶几上摆好,突然觉得恍惚起来:十几年来许佳琪好像都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是想要把全部的、最好的东西给她,然后对她露出乖乖的笑容,收敛又克制。她依稀记得多年前毕业典礼的舞台上许佳琪跳舞的模样——彼时她留着短发,挥洒汗水像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和平常软软的样子截然不同;许佳琪又总是一眼就能看到人群里的她,哪怕节目结束后被低年级的粉丝团团围住,礼貌打过招呼后也很快会来到她身边,捏紧她的手,生怕她感到孤独一般。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总是给她所有的、最好的。热忱却谨慎克制的。包容而温柔的。离开却还带着深刻怀念的。孔雪儿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当下细细回味着、又看着许佳琪移开视线回避与自己对视、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一直以来没多想的重要的事。可她自己偏偏是个嘴巴很笨又害怕尴尬的胆小鬼,于是她拿过了罐装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下了一大半。等到她很快沉默地喝下第二罐后,她呼出一口气,嗅到那确确实实带了酒精的味道之后,终于抬头看向默默陪她喝着啤酒的许佳琪。


孔雪儿主动靠过去。她从蹲着到跪坐起,凑上了她的唇。

许佳琪的手指猛地捏住了易拉罐、定住了。罐里啤酒被挤压出来,顺着她的手流到桌面上。

却没人在意。


***


最后一段

审不过


全文指路:

timetolive.home.blog/2020/05/20/偶然的偶/



山歌儿

【四十一】Traverse【Kimo】

            推开莫寒的房门,还躺在床上玩电脑的她很热情地凑了过来:“新西兰大狐狸回来啦~”


            许佳琪脸色有点难堪,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神:“嗯。”


            “...

            推开莫寒的房门,还躺在床上玩电脑的她很热情地凑了过来:“新西兰大狐狸回来啦~”

 

            许佳琪脸色有点难堪,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神:“嗯。”

 

            “怎么了?”莫寒很快察觉到了异样,“是不是刚回来有点累?”

 

            “我没有……莫寒,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啊?”被许佳琪突然这么问,莫寒满头雾水,“瞒着你什么?”

 

            “你知道的。我问了李宇琪和张语格,她们都说还是直接来问你更好。”莫寒头一次见到许佳琪眼神这么坚定,以前的她紧张不自在的时候总会做作地开一些很无聊的玩笑,这次她是来真的。

 

            “……许佳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不如直接一点,我没有必要隐瞒你任何事。”

 

            “没有必要?”许佳琪突然提高了音调,看起来有些急躁,“好啊,那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原来是因为这个。也难怪李宇琪和张语格不敢说了。

 

            “在你去拍戏的那段时间,我和戴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吧?”

 

            果然,我就知道戴萌脱不了干系。许佳琪狠狠地咬了咬牙。

 

            “……那时候我还在拍戏,但有次回中心的时候我们大吵了一架。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的,但当时她说了一句‘你对许佳琪就永远不会这样’。

 

            我当时都觉得好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还会嫉妒我和你的关系呢。我本来还以为她应该觉得我很烦,总是在你们两个好姐妹中间。

 

            她说她受不了了,总是和我在一起吵架,但不管你怎么闹我都不会对你生气,有时候甚至还会陪你一起,但是她哪里惹到我不开心我就会发大火。

 

            当时我完全没把这些话当心里去。后来我回去剧组了,那些话却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我对你真的有那么不一样吗?

 

            回来中心之后那些话在我脑中反而愈发挥之不去。我一边为了跟她吵架而感到烦恼,一边也为了她说的话而感到困惑和迷茫。小钱和毛毛偶尔会安慰我。然后有一次闹到我们队里的群里去了,后来你就去问了李宇琪,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知道最搞笑的地方是什么吗,有次李宇琪来劝我的时候还跟我说‘要不然你就跟许佳琪试试呗’,当时我恨不得把她敲死,谁知道,最后我们竟然在一起了。

 

            后来有次,戴萌可能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吧,有次过来找我好好地道了歉。唉,其实也不是她的错,她总是喜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时候我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她了,反而是她说的那句话让我觉得不安,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害怕了。

 

            所以她那次过来找我,我哭了。她可能也觉得很难堪,看我实在难过得太厉害也不敢多留。后面的事情张语格也和你说了吧,是我让你过来我房间的……然后就是这样了,我们在一起了。”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长段,莫寒吸了口气,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向许佳琪等待她的回应。

 

            许佳琪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之前的确预料过和戴萌有关,但谁能想到竟然是她一句话让莫寒开始思考和自己交往的可能性。换句话说,如果戴萌没说过这句话,莫寒是不是从不会想过喜欢自己这件事呢,呵呵,果然还是戴萌对她更重要啊……

 

            “……突然这么大信息量你可能觉得很难接受吧,我能理解的。但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和别人赌气或者什么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许佳琪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莫寒,“怎么说呢,好像说到底,我还是你和戴萌故事中的那个支线。可有可无,反正少了我一个也不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她把那句话里的许佳琪换成李宇琪,或者钱蓓婷,或者孔肖吟,你就会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们呢?莫寒,你懂了吗,你能跟我交往,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在意戴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寒急忙澄清,“后来我们相处的那些,不是她三两句就能让我觉得怎样的。这么多年走过来,看着你从当年的傲娇小公主变成现在这么有担当,我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的,只是她说的那句话让我醍醐灌顶,开始真正思考我们的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变成走在我后面的妹妹变成走在我身边的人。也许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仅仅停留在了工作的交往上,可是你知道吗,六周年也好,运动会也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安心。”

 

            “呵呵,所以我是代替了戴萌成为你的‘战友’咯?”许佳琪冷笑了一下,真觉得无奈。这种成为别人替补品的感觉真苦涩啊。

 

            “……!我从没那么想过,你就是你,不需要代替任何人——”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还不如说我帮你拿快递拿外卖的时候更靠谱更让你觉得安心。你这么喜欢戴萌为什么不去和她交往,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许佳琪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身就往门口走。

 

            莫寒被许佳琪打败了。浪费她的时间……七年的感情,半年的交往,对她来说只是浪费吗?没有挽留她,听到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也感觉自己心里某个角落被摔碎了。

 

※※※

今天排练莫寒和许佳琪很罕见地并没有一起出现,来的时候也都各自带上了口罩,许佳琪还带了帽子,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的样子。一天的排练下来也都没有交流,小朱指导的交互动作也只是草草过一下,全没有先前那种亲近的暧昧感。李宇琪和张语格心里都大概有数了,感觉又着急又后悔。早知道就跟着许佳琪一起去找莫寒了,至少万一出事了还能控制一下,现在可好,把人家小情侣直接闹冷战了。 

 

趁着休息,俩人赶忙把许佳琪拉到一边。“你还好吧,怎么今天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发烧了吗?”张语格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关心。”许佳琪只是冷冷地回复着,看起来没有想和她们说话的欲望。

 

张语格和李宇琪相互交换了一个难堪的眼神。在转眼看看旁边的莫寒,正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抠动作,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你们要是关心莫寒不用来找我,我觉得她在乎戴萌多过在乎我。”许佳琪看似云淡风轻地来了这么一句,可没把张语格和李宇琪给吓死,大气都不敢喘。

 

“那行,你好好歇着,我们先走了……”李宇琪灰溜溜地来了这么一句,赶紧拽着张语格去徐子轩那边玩了。

 

许佳琪看着这俩跟逃兵一样跑了,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人家也只是过来关心自己而已,何必把她们赶跑呢,但是她始终没办法放下莫寒说的那些话。其实就像李宇琪说过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了,不过是戴萌一句话让她展开了这个思想过程而已,可是这种自己的情感生活由别人一句话随便决定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而且为什么偏偏是戴萌,自己最好的朋友?七年过来,莫寒和戴萌有多亲近她最明白不过了,听到莫寒昨天说的那些,许佳琪简直感觉莫寒是戴萌自己放弃了才推给她的一样。也许真的是想太多了,或者是自己太自卑了,才会有这些想法,但她真的没办法直面这个现实。

 

莫寒这边也是一样的郁闷和难受。难道喜欢许佳琪就真的仅凭戴萌一句话吗?看到许佳琪昨天气成那样,还说什么和自己在乎戴萌更多一点,自己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么一回事,但昨天说的那些话又很难让人感觉事实不是这样的。唉,她并没有生许佳琪的气,毕竟这么尴尬的境遇换谁都会难受,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出口来和她解释,也不知道她对于是戴萌把她们阴阳差错撮合在一起到底有多介意,毕竟是很好的朋友,心里有疙瘩也能理解。

 

“莫寒许佳琪,你们过来一下,刚才那个交互动作我们在练一下。”是小朱喊她们过去了。

 

“这个入场我们重新练一下吧,许佳琪你从那边走过来,然后莫寒带着剩下的成员过来。”看着这俩好像没什么精神又很不情愿地慢悠悠走过来,小朱感觉有些蹊跷,但还是下打了指令。

 

俩人根据站位照做后小朱又继续下达指令,“对,然后这里许佳琪你撩一下莫寒的下巴,就表达一下加入她们的意思,暧昧一点最好。”练舞房有几个成员感受到这边有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

 

感受到了成员们投过来的好奇眼光,许佳琪有点拉不住脸。虽然真的不想碰莫寒,但毕竟在大家面前她们还是情侣,不想表现得太不自然让莫寒感到难堪。只好乖乖照做,轻轻地撩了下莫寒的下巴,不过动作全无生气,只是草草掠过而已。

 

“再来一次,手上动作柔一点慢一点,要有那种知己知彼的相识感。”小朱看来不太满意,又多加了一些指导。

 

没办法,只好再来一次。看向莫寒,她一双眼睛空空地望过来,什么感情也没有。突然觉得有些心痛,不禁怀念起她们以前在舞台上互动时她那双拱桥般的笑眼。许佳琪手上动作带了过去,柔是柔了,慢也慢了,但与其说是小朱希望的相识感,却更像是陌生人初次会面时拘谨的距离感。

 

小朱发现了,这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般做交互动作都很顺利一次过的这次竟然弄了两次都不到位。“不行,要不换个人吧,戴萌你来弄一下。”

 

听到“戴萌”这个词脑子就好像被炸弹轰平了一般,许佳琪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往后退了几步给戴萌腾出站位。李宇琪和张语格都愁死了,小朱还真是哪壶不开开哪壶!

 

戴萌倒是一气呵成,从接近到抚撩均完成到位,甚至双方的‘表情管理’也很好:戴萌带着点坏坏的笑,莫寒则是那种含蓄又享受的笑容。看得许佳琪好不心痒。

 

小朱也很满意,刚要开口那就这么定了,把许佳琪和戴萌的站位换一下,莫寒却瞬间撇下刚才的笑容,恢复了先前那副空洞的神情突然开口:“这个动作好像和我们的歌不太符合吧,一个诱惑道士的歌突然来了两个狐妖相互勾引,感觉有些偏题。”

 

            李宇琪,张语格和徐子轩面面相觑,就连戴萌都觉得有点尴尬。先前好不容易刚排好又突然要求取消,这不是明摆着没给戴萌脸色看……小朱刚想张口说几句,后来还是觉得算了,答应了莫寒的请求。她今天看起来明显状态不对,暂时别跟她说反话的好。只有许佳琪还在迷糊,她刚才那样子,看起来不是很满足吗,怎么突然又不想和戴萌互动了?

 

            “行吧,再去休息五分钟左右我们再总排一次。莫寒,待会儿你留下,我还有几个流程要和你商量一下。”






            

 

 


绍坞

【呆驼】理智否「①篇」ooc?(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戴萌!快点,走走走!”

“慢点啊你…”

下课铃刚响,许佳琪就迫不及待拉着后桌的戴萌冲出了教室。

别误会,并不是放学急着回家,到课间操时间了。

许佳琪为什么这么积极想去做操呢?只是为了能多看一眼隔壁班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罢。

“你说你急什么,他们班老师拖堂是雷打不动的好吗。”

“怕错过嘛…哎出来了出来了。”


许佳琪和那个男生还不认识,目前还停留在远远地偷窥阶段。下课就看看男生有没有在走廊玩,课间操就跟在男生后面到操场,放学就跟他出到校门。

跟了一个星期后终于托人打听了男生的名字,叫郑光。

“啊~他真的好高!好帅啊!”

“许佳琪,你个花痴。”


戴萌盯着许佳琪的后脑勺,想着怎么打开她的脑袋然后把郑光扔出去...

“戴萌!快点,走走走!”

“慢点啊你…”

下课铃刚响,许佳琪就迫不及待拉着后桌的戴萌冲出了教室。

别误会,并不是放学急着回家,到课间操时间了。

许佳琪为什么这么积极想去做操呢?只是为了能多看一眼隔壁班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罢。

“你说你急什么,他们班老师拖堂是雷打不动的好吗。”

“怕错过嘛…哎出来了出来了。”


许佳琪和那个男生还不认识,目前还停留在远远地偷窥阶段。下课就看看男生有没有在走廊玩,课间操就跟在男生后面到操场,放学就跟他出到校门。

跟了一个星期后终于托人打听了男生的名字,叫郑光。

“啊~他真的好高!好帅啊!”

“许佳琪,你个花痴。”


戴萌盯着许佳琪的后脑勺,想着怎么打开她的脑袋然后把郑光扔出去。真的很讨厌她张口闭口都是那男的!握在手里的笔都快捏断了…

“戴萌!把我刚才说的重复一遍!”

戴萌一个激灵,蹭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刚才一直在走神,哪知道老师说了什么呀…

“你这节课给我站着上!”


终于熬到下课,戴萌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

“哎,你刚刚上课干嘛呢?睡着啦?”

许佳琪转过身子趴在戴萌的课桌上,看得戴萌脸火烧火烧的。

还没等她回答呢,就听有人喊“许佳琪,外面有人找。”


许佳琪回来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等放学和你说!”

好好奇哦,刚谁找许佳琪啊,回来喜笑颜开那样儿也不知道什么事。


“说吧,刚谁找你啊?那么开心。”

“你肯定想不到!!!我自己都没想到!!!是郑光!我一出去,就见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我那个心跳的呀…”

戴萌收书包的手顿了顿,“哦,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知道我喜欢他,还要了我手机号!”

看着许佳琪那明艳的笑颜,戴萌彻底蔫了。


周六,许佳琪到戴萌家写作业,戴萌却开心不起来了。

“戴萌萌啊~给我看看你数学卷子最后那个大题怎么做的呗~”

“喏,自己拿。”

“戴萌萌最好啦~”

——

“那个,你和,那男的怎么样了?”戴萌认真地看着作业本,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

“嗨…要了我号码就没联系过我…连个短信都没有。让我瞎激动。”

“哦~你快点写啊,做完了出去玩啦~”

“好嘞!”


周日晚,戴萌陪着许佳琪看电影,情侣座。

许佳琪把头靠在戴萌肩上,抱着她的胳膊轻声呢喃。

“郑光还是没有给我发个消息…哎,没戏了。还是你好,一直陪着我。无论什么事都会陪我做。”

戴萌拍了拍许佳琪的手,“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啊你才发现吗?”

“哈哈哈哈哈,怎么感觉这是小情侣之间才会说的话呀~”


很快,电影的恐怖氛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啊…”

许佳琪下意识地拉过戴萌的手盖在自己脸上,挡住自己的视线,又忍不住透过缝隙偷偷看。


由惊吓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不断喷到面前的手心。

挠得戴萌心里痒痒的,不时侧过头看许佳琪的侧脸。

「我,好像确实喜欢她。」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戴萌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

“明天学校见~”

“等等…”

许佳琪转过身,疑惑地看向戴萌。

“嗯?”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戴萌藏在身后的手指搅成了麻花。

许佳琪甚至放空了一秒来反应‘他’指郑光。

戴萌大概是想安慰自己没收到郑光的消息吧。

“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啦。快回家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晚安。”

“戴萌!晚安!”

——

今天,许佳琪没有拉着戴萌去看郑光。

放学的时候两人依然结伴回家,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刚走出校门,郑光就突然出现拦住了两人。

“可以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他对戴萌说。

“啊,哦。可以啊!许佳琪,我先走了。”戴萌看着许佳琪的眼睛,许佳琪也在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看着戴萌离开的身影怎么都移不开眼。

“嗯,我们边走边说?”两人独处,郑光开始有些脸红,笑的很温柔。

“嗯。”他要说什么快说呀。

戴萌就在前方不远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当面和你说比较好。”

郑光看许佳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太紧张了吧。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我喜欢你。”

?许佳琪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心里没有想象当中被告白的那种欣喜。

眼神飘到戴萌的背影,就在这时戴萌也恰好转过头看她。

许佳琪突然有种被捉奸的感觉,面色通红。看不清她的表情。

郑光看着她脸红的样子,不自觉把手握得更紧了。

这下到让大脑放空的许佳琪清醒了些,戴萌已经走远了。

许佳琪焦急地把手抽出,认真地看着郑光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

说完立马朝戴萌奔去。


通常两人结伴回家会一起步行,上次许佳琪生病请假没上学的时候听戴萌说她是一个人坐公交车。

戴萌真的独自坐在公交车站里,拉着书包带子低着头。

许佳琪踮起脚尖,慢步移过去。坐到戴萌身边,挽过她的手,靠着她的肩。

“许佳琪?”

“是我啊。”

“你怎么…你们?”

“他向我告白,我拒绝他了。”

“为什么?”戴萌心跳如蝶舞。

“他握我手的时候,我突然希望,握住我的手告白的人是你。我想每天看到的人是你,想一直能陪着我的人也是你。”

理智否?

“我喜欢你。”

“我也是。”


Huang_
#SPY# 绝美偷心贼×芳心纵...

#SPY#

绝美偷心贼×芳心纵火犯

“我所有的身份都没关系

那不过都是为了保护你”

#SPY#

绝美偷心贼×芳心纵火犯

“我所有的身份都没关系

那不过都是为了保护你”

季廿

9 to 9

  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地方,总得用虚伪包裹一下自己。

  为了避免被搭讪上的可能,莫寒特意挑了个靠近角落的座位。

  然而没坐下多久,就有个人拿着酒杯凑过来了。

  “一个人?”很老套的开场白。

  莫寒皱皱眉,抬头正想说不是,却对上了金边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

  “……没有。”

  “我可以坐这吗?”

  “……嗯。”

  舞台上李宇琪那个混球还在专注地唱着新歌,低沉的嗓音一点都没有旖旎的感觉。

  莫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是第一次来吗?”

  “……”莫寒动了动嘴,在想怎么回答会不太欺骗,又显得自己并不好惹,“自己来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对方露出一...

  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地方,总得用虚伪包裹一下自己。

  为了避免被搭讪上的可能,莫寒特意挑了个靠近角落的座位。

  然而没坐下多久,就有个人拿着酒杯凑过来了。

  “一个人?”很老套的开场白。

  莫寒皱皱眉,抬头正想说不是,却对上了金边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

  “……没有。”

  “我可以坐这吗?”

  “……嗯。”

  舞台上李宇琪那个混球还在专注地唱着新歌,低沉的嗓音一点都没有旖旎的感觉。

  莫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是第一次来吗?”

  “……”莫寒动了动嘴,在想怎么回答会不太欺骗,又显得自己并不好惹,“自己来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对方露出一个有些恍然的表情,“我也是第一次。”

  请不要省略关键词可以吗?

  婉拒了对方递来的酒杯,莫寒端起莫吉托默默啜饮。

  女孩子弯了弯狭长的桃花眼,朝莫寒凑近过去。

  “你是老师吗?”

  “什么?”莫寒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你看起来好严肃啊。”

  “我是,”莫寒犹豫了一下,“一个医生。”

  “哇。”对方露出了更为崇拜的表情,“请问可以给我你的名片吗?”

  “抱歉,我没带在身上。”

  “欸……”对方丧气了一阵,“那这是我的,给。”

  镜片后的眉眼微微皱起,莫寒借着暗光的掩饰,不动声色地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卡。

  “许佳琪——”轻声念出,“米娜杂志平面模特。”

  隐约记得是一个挺出名的杂志,周围的女护士好像经常有买月刊。

  “我知道了。”她冲许佳琪点头示意,小心妥善地收好名片。

  “你叫什么名字呀?”

  “莫寒。”

  “莫寒。”许佳琪没听清,凑过去几乎要贴到莫寒身上,才听懂她说了什么,“真好听。”

  “谢谢。”

  莫寒仔细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三四的人,从她刚才的言行来看,说不定比外表看着还要小。

  估计是初入社会的大学生,这么小就来酒吧,很容易被骗的。

  “莫莫,你身上好香。”

  “谢谢,我不喷香水。”莫寒懒得计较许佳琪自来熟一样的亲昵称呼,转头看着台上的李宇琪,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结束,才发现台上已经换人了。

  柔婉的女声在酒吧的五光十色里,唱着莫寒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暧昧不明以前别触碰底线

  Respect respect你该知道

  The 9 it's the night Tonight

  We shake to the sunrise

  再疯狂tonight

  别躲在角落发呆。”

  和之前听见的金属乐的炸裂感,柔缓了许多,带上了几分暧昧的气氛。

  连带着身边刚认识不久的许佳琪好像也被有色眼镜晕染上几分不同之前的气息。

  明明只是喝了半杯没有什么酒精的莫吉托,莫寒却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之前的歌声还缭绕在耳,场景却仿佛天旋地转之后,彻底倾塌重塑。

  莫名的窒息感并不好受,莫寒皱紧了眉,下意识抬手往前推了推,发现触手的地方好像是肩膀之后,立刻睁开眼。

  许佳琪狐狸似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像是能滴出水来。

  莫寒睁大了眼,发现自己已经出不了声。

  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她在同人接吻而已。

  也?没?什?么?

  开什么玩笑!

  莫寒开始挣扎起来,却换来对方半是霸道的钳制。

  请问事后可以告你性骚扰吗!

  “你不喜欢吗?”许佳琪放开气喘吁吁的她,金边眼镜后的桃花眼眨巴眨巴。

  莫寒有一瞬间理智神游了。

  她闻到许佳琪身上腻得要死的香水味,却完全没有和以往一般有排斥的念头。

  果然脸长得好看是很重要的。

  不对,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每个夜都有不同的美

  Boys and girls

  各种美照亮了每个夜”

  之前听见的歌词像电光火石在脑子里蹿,仿佛有些难以安分的小心思,不为人所觉。

  “我……”

  “这次我会慢点的。”

  许佳琪说完,就又吻了上来。

  没有经验,莫寒下意识抓住了许佳琪的衣摆,轻软的布料像是攥了一团水在掌心,还妄图将它揉皱。

  许佳琪的嘴唇有点薄,涂了口红之后看着便像浆果一样饱满起来,莫寒隐约还记得因为刚才纠缠的缘故,她的嘴边晕开了口红,但却并不可怖。

  反而充满了隐晦的情色意味。

  比如在诱人——舔干净。

  温软的嘴唇磨蹭着同样的柔软,在透不进光的黑暗角落地寻找着如玫瑰般的绮艳。

  莫寒不知道许佳琪的技术算不算好,她只能感觉到女人的味道不断往口鼻里钻,像要霸占她的所有思绪,连带着那双桃花眼也不断在眼前晃悠。

  她很守信地并没有和刚才一样冒进,然而似乎只是因为在亲吻的途中发现两个人都戴着眼镜有些不方便,于是许佳琪停下来,勾下了莫寒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然后随手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低头继续吻住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的莫寒。

  莫寒的近视有点严重,取下来之后眼神迷蒙,只能茫然地抬头看着许佳琪,带着几分单纯无措的湿润,很有诱人亲吻的欲望。

  许佳琪并不是容易见猎心喜的人,但也不代表她可以坐怀不乱。

  莫寒只感觉这个人的嘴唇柔软得要命,和花瓣一样,整个舌尖都弥漫她的香气,仿佛被钉上了什么标记似的。

  许佳琪却还不满足,趁着为了呼吸停下来的工夫,她看了看莫寒泛红的嘴唇,像是起了某种兴致,居然从随身的手包里翻出了一管口红,也不管莫寒是不是愿意,就给她往嘴上抹。

  “你干嘛……”莫寒一出声就吓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这什么鬼声线啊!

  “你的看起来不够艳。”许佳琪眯着眼睛笑得越发诱人,凑过去亲了一口莫寒的嘴角,“我给你涂一下,放心,这个是可食用的。”

  “我不……”还没说完就被掰过头堵住了嘴。

  这人哪来这么多事!传说中的情趣play?

  一想到可能要莫名其妙地在这种旮旯角落被人“吃掉”,莫寒就吓得寒毛直竖。

  然而许佳琪柔软的嘴唇在诱惑她的理智出走。

  和看过的电视剧或是电影不同,并不算激烈的吻,绵长而旖旎,像极了女人之间的吻——不,或者说,正因为是女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吻。

  莫寒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理科生哪里来的对艺术的感叹,她无意识地随着许佳琪的诱导往前,退后,直到和对方的气息缠死在一起,欲罢不能。

  “还需要什么语言

  我们来个眼神就可以

  我的喜好不用说明

  不需要有人来提醒 me too”

  该死的歌词又开始在脑子里循环播放,被对方死死纠缠住唇舌的莫寒唯一能感受其他地方的存在,就是不断在腰上收紧的手臂。

  如果对方这个时候想要再得寸进尺一点……

  莫寒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反抗。

  要命了,怪不得听说那么多酒后失身的事例。

  可能之后一段时间里,莫寒看见医院的消毒酒精都会觉得反胃了。

  然后,许佳琪放开了她。

  莫寒一时间没能回神,背靠着落灰的墙壁,呆愣愣地仰头看着许佳琪。

  什么情况?

  她身后是杂物横陈的犄角旮旯,现在面前的许佳琪微微一侧身,就看见她背后被挡住的白光。

  像是医院里的白炽灯一样。

  鼻腔里被唤起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莫寒打了个激灵,灵魂归体。

  我的……妈啊?

  她在干什么?

  和一个才见面不到半个小时的陌生人在酒吧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我是谁,我在哪?

  莫寒捧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绕过许佳琪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

  “等等。”

  “滚。”莫寒难得爆了粗口。

  这种事没法让人淡定吧!

  她刚刚做了什么?差点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而且还是自愿的!自愿的!

  莫寒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抽风了。

  “你要去哪?”许佳琪完全没在意莫寒不善的脸色。

  “去洗手间。”这个人是神经太大条了,还是面对这种情况应对经验丰富?莫寒脸色有点不太好。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有朋友在那等我,可能快等不及了。”

  呵呵,李毛说不定正在哪个舞池里抱着新认识的妹子hotdancing吧。

  许佳琪看着她,莫寒别开了眼。

  “好吧,那就拜拜咯。”

  “嗯。”对方轻松得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语气让莫寒原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抱歉,待会她可以揍李宇琪那个混球发泄一顿吗?

  如果不是她非要把自己叫来酒吧听她的新歌,自己才不会惹上这个大麻烦啊!

  莫寒看着“大麻烦”渐行渐远,才悄悄舒了口气,没想到大麻烦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身冲她挥了挥手,刚准备抬脚的莫寒差点吓得从原地弹起来。

  “我刚刚不小心从你的大衣口袋里捡到一张名片,你是市第一医院的医生吧?”莫寒隐约好像看见许佳琪对她笑了笑,“过两天我请你出来喝一杯啊。”

  说话就走了。

  “什么鬼,开什么玩笑啊……”莫寒一摸兜,发现口袋里的名片确实少了一张,“这个可以告她偷窃吗,等等……我的眼镜!眼镜啊魂淡!”

  没有了眼镜仿佛世界都失去了灵魂的莫寒双眼一黑。

  怒气冲冲地掏出许佳琪之前递给自己的那张名片,正要打算撕个粉碎当做泄愤,莫寒却瞅见名片上,关于职务是米娜杂志平面模特的下方,好像还有一行小字。

  “什么……第……48区……鼓手?”

  对了,这家酒吧叫什么来着?

  好像就是第48区?

  “回忆里有太多画面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说不出口的就留给思念

  要找我就语音留言

  白天黑夜不同世界

  不能越过道德边界”

  ——《9 to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