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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院子里花很多吗？”

“很多，”沈识檐这回笑说，“我有满满一院的四季。”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一个新型号、新功能的飞行器，要经过多久的研发过程。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等等，都有可能也都发生过。很多人一辈子都在研究一样东西，有的弄出来了，有的没弄出来，说得残忍一点，弄出来的，光荣，弄不出来的，或许在他们自己看来，就是一生的碌碌无为。”

“小儿始无赖，秉烛拟月光，盼庭内海棠开。未见花开，误绘一荡晚霞。遂今辰寄，愿童心不泯，岁岁照海棠。”

孟新堂想再敲两句什么话，却又觉得无从说起。他并不喜说教，因为觉得，事理事理，一个人明白的理，不是从说教中就能领悟的。况且，每个人正在过的人生、想要过的人生都不同，他亦不想将自己的观念加到别人身上。于没有经历过什么世故的江沿小而言，长大和经历，以及各种“观”的建立，都需要她自己来，他至多给她几句引导，以及她需要的帮助。

秋雨入夜，惊得一院芳香四起，两盆开着花的夜来香被雨水啄得不住点头。

“如果一生能找到一个爱人，已经很不容易，我不觉得一定要用‘男女’去限定爱情。”

一样东西，如果有一个人郑重其事地问你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的，那他一定想过要给你。

“你的父亲是一个好医生，我很钦佩他。这样一个人，不会在面临死亡时，去否定自己毕生的倾力奉献，因为他的一切所为，都是理性的。”孟新堂停顿半晌，接着说，“人心最难测，有时也最可怖，但是我们不是在为人心活着，也不该活得惧怕人心。”

我们选择一个职业，不是因为它能带给我们多少荣耀、多少财富，而是我们认同它的意义。

孟新堂像是在仔细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微笑着回答：“不违背法律和道义，不涉及是非，只是个人对于未来的选择而已，有什么对错可言吗？”

“人与人的追求、喜好都不同，涉及人生态度、生活态度等等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况且，我是真的觉得，出国去学习、去生活都挺好的。至于她的不满，我一直觉得每个年纪都要有每个年纪的思想，十几岁的思想不可能与三十多岁的相同，更不能用我们的想法去同化他们。不要急着去告诉一个小孩子他不成熟，等有一天他自己发现了新的观点，才能体验成长。况且，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满、抱怨不会在有一天化成热血或神奇的创造力？”

你从风尘萧瑟中走来，我在秋意正深处等你。

“想买束花给你

可路口的花店没开

我又实在想念”

作者：木苏里

第一卷：蚁巢

第6章 出差（二）

1.一位知名教授曾经说过，任何企图用钱来威胁穷人的，都是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2.黄金十分钟是说正事提前十分钟到场的人，总能比徘徊在迟到边缘的人占据一点心理上的优势，还没开口，气势上就已经高了一截，因为对方往往会为自己的险些迟到先说声抱歉。

第15章 医院（二）

“我有一位老师，半年前死在了爆炸案里。”

第19章 证据（二）

“关于当事人说的很多话，他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第32章 归程（二）

“怎么这个点在外面傻站着，冷不冷？”

“不太冷…”

“怎么哭了呀？”

“…没什么。”

就是想你了。

特别特别想。

第二卷 酒池

第37章 酒会（一）

1.“你很善良。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善良跟其他人起了冲突矛盾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永远不会是善良有错。”

2.“您觉得我适合这一行吗？”

“你想做这一行么？”

“想。”

“你做这一行抱有某种初么？”

“有。”

“那就去实现它。”

第49章 掉皮（三）

1.比起从细微表现推测对方可疑，他更倾向于无证据无事实。

毕竟，无罪推定对律师而言，是最不该动摇的准则。

2.“你可以嗅觉敏锐，但不能妄自把某个人钉在嫌疑席上。”

第三卷 鸟笼

第77章 基因检测（一）

1.“我跟你爸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经受任何痛苦，不用特地成长，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矛盾的东西、不用做什么令人烦恼的选择，快乐长寿，永远有人跟你说早安和晚安。”

“放心吧，一定活成这样。”

2.“再过几个月就毕业了吧？”

“嗯。”

“有什么感想？”

“生日快乐。”

第80章 感染（一）

——不问出身，隐私至上。

第82章 感染（三）

- 最初不就说过只是在你这里暂住两天么，你还很不乐意。

- 没有。

没有不乐意。

第87章 发烧（三）

1.“我不问，你就不走了么？”

2.“这就是你上次说过的…荒唐的想法？”

“嗯。”

那些学生时代里压抑的、沉默的、青藤蔓草般无声疯长又无疾而终的情感；那些在办公室的窗玻璃旁、桌角的阳光里、阳台煌煌的城市灯火中悄悄冒头的荒谬心思，在横跨过十年漫长的时光后，就交付在了这样一个简单又平静的音节里。

第90章 理念（二）

1.“不用解释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因为人们的想法总有分歧，只要你觉得是值得的，以后记起来也不会后悔，就可以去试试看…”

2.这是他一度非常欣赏的学生，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现实磨砺后，依然内心强大，正直纯粹。

讨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第99章 猜测（一）

之后的这么多年，乔一直很想听他用那种清早起床的懒散音调抱怨骨头都睡散了，或者说又是个晴天但他好不容易休假，不想出门，又或者弄了点食物但看起来很不可口，如果真的不介意也可以去蹭一顿。

最不济，一句简简单单的“睡了，晚安”也行。

但是再也没有了。

第102章 林医生（一）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真理——打死也不要跟律师拼细节。

他又明白了一个真理——律师问的话永远不要乱接，会傻。

第107章 健身（一）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只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好像有了这些称呼做调剂，什么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第108章 健身（二）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浓烈或直白的情绪时，声音总很平静。

却偏偏听得人很难过。

第114章 身份（二）

“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在某些方面的迟钝程度比乔还惊人。”

“我只是以前没动闲心去想而已。疑罪从无是说着玩儿的？”

“所以你‘疑罪从无’了我多少年？”

第118章 嫌疑人（一）

1.“…丢人先捂脸。”

这是乔少爷的人生信条。

乔少爷有记忆以来，姐姐尤妮斯就是这么嘱咐他的——丢人的时候，要么把别人捂上，要么把自己捂上。

2.这辈子无论取得多大成就，转头见到老师依然会怂。

第120章 后遗症（三）

“不要小觑那些凑热闹的，凑热闹的达到一定规模，往往能影响最终结果。”

第124章 往事（一）

1.他有很多钱，有漫长的挥霍不完的时间，就是没有家。

2.“我母亲说话总是很夸张，我父亲是个没脾气的，大概只会在旁边点头说‘你妈说的对’…”

他说着，兀自回味了一下，又道：“有点可惜，我听不到。”

无论做了什么，不管大事小事，哪怕只是路边碰见的一个趣闻，他都无人可说。

时间久了，就慢慢习惯不跟人提了。

他空落落了数十年，终于碰到顾晏。

第125章 往事（二）

我们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经受任何痛苦，不用特地成长，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矛盾的东西，不用做什么令人烦恼的选择…

燕绥之阖着眼，吻着顾晏，在二十八年之后终于能给出一个回答——

很抱歉，你们希望的这些，我好像一个都没能做到。

好在运气还不错，碰到了一个人。

所以别担心，我们会过得很好。

第127章 往事（四）

1.这人明明是副薄情的长相，却比谁都心意深重。

2.“我明白为什么总会碰到那么多麻烦事了…”

“不攒够运气，怎么骗得到这么好的人。”

第130章 埃维思（三）

搁在自己面前的，总是最贴近自我意识的。

第136章 关联（五）

“你跟一笔巨资擦肩而过，还可能要养一个很能花钱的穷光蛋，后悔么？”

“还好…攒了些积蓄，够养两百年。”

第143章 撒网（三）

“麻烦事总是很没眼色，白天不来，就爱挑在下班的点上冒出来。”

“深有体会，这大概是世界的某种神秘法则。”

第148章 匿名者（二）

“教授……你真的是教授吗？”

“你觉得呢？”

“您没有在那场爆炸中出事是吗？”

“算是吧。”

“墓地也不是真的？”

“大概像一般爆炸事故处理的那样，放了一些纪念性的物品吧。”

“以后给您发信息不会毫无回音了是吗？”

“当然。”

“冬天的酒会还能继续吗？”

“如果你们想聚一聚的话。”

“想。特别想。那真是太好了…”

“那就别哭了。”

第154章 老狐狸（三）

“等以后我见到那两位朋友，一定会记得转告他们，他们的儿子长得很好，一点也不会让人失望。”

第155章 原委（一）

“证据证言永远凌驾于猜测之上。”

第156章 原委（二）

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向内的，尖刀利刃都对着自己的心脏。

第159章 基因片段（三）

“你…对外不管碰见什么，总是很有风度。但十有八九是装的。”

“……”

“真话不多，瞎话不少。”

“……”

“擅长气人，挑剔至极。容易亲近，但只是表面而已，事实上固执、冷淡又被动…但是我喜欢。”

第161章 预测（一）

如果你是凡人，我绝不会让你被拉下地狱。如果你是魔鬼，我会送你去最合适的地狱。

该是10年的刑期，我不会让你被判11年。该是有期，我不会让你被判死刑。

第167章 灰雀（三）

“诽谤犯法，诽谤师长罪加一等，轻则断腿，重则枪毙。”

“哪个封建昏君定的法律？”

“我。”

第171章 卷毛（一）

“你面前就站着两位辩护人，恕我不太谦虚地说一句，不是你的罪责你一分都不用承担，只要我们两个站在你后面，任何关于这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个承诺永久有效，决不食言。”

第179章 前夜（一）

某些人张口闭口“你们燕老师”，除了你，谁喊燕老师。

第181章 前夜（三）

敬我多年的旧友，和那些令人怀念的日子。

“我会在樱桃庄园重新订一瓶酒，等你们来喝。”

“好。”

等一切尘埃落定，不醉不归。

第184章 前夜（六）

窗外旷野寂静，长林起伏。

黑夜漫长无边，好似蛰伏着诸多难以估琢的东西。

然而头顶星光漫漫，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行星带从天际横跨而过，像一条闪着光的无尽长河，在那之中，星辰相聚。

就像这个世间总有一些路，你踏上去，就知道自己永不孤单。

第197章 回归（一）

1.哪怕他早就在稠腻的现实中混成了不那么讨喜的老鸟，也偶尔会在某些时刻冒出年轻时候的想法——

希望背地里耍阴招使绊子的人永远不会得逞，希望有能力的人能顺利站在与之相匹配的高度。

这可能就是他所剩不多的一点儿初心吧。

2.梅兹法学院最年轻的院长，联盟杰出的一级律师燕绥之，回来了。

第210章 尾声（一）

1.“不该由你承担的，你一样都不用背。”

但该他承担的，也一样都不会少。

2.有人负重三十年，有人雀入樊笼，有人在黑暗中茕茕踽踽，走了很久很久。

好在世间总有星辰开道，所以荆天棘地，也不枉此行。

第214章 尾声（五）

“现在想起来，好像只记得那么一句’终有一聚’。”

“…那就终有一聚吧。”

第215章 尾声（六）

1.- 这位偷偷打盹儿的先生，你愿意长久地跟我共享这片花园么？民政公署盖章签字的那种。

- 长久是多久？

-你希望多久？

- 到所有身份从世上注销的那天。

“好。”

2.我是联盟一级律师，我会以大星际时代最高法典的名义，竭诚捍卫你一切应有权利。

公理之下，正义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