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方/带崽】枣糕制作指南
·关于小孩的诞生【龚方】极坐标系里没有月亮
·带一句南北双一,注意避雷
方书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聒噪,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从会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声音开始,她就好像把嗓子当成了她的新玩具,一天到晚咕叽咕叽个不停。
特别是当她会讲话之后,如果说之前听的是纯人声阿卡贝拉,那么方书剑和龚子棋现在每天都能听到单口相声。
方书剑悲愤地冲黄子弘凡发信息,你下次来不准跟枣儿说一个字!
还有你!龚子棋!下次不准在女儿面前唱rap!
所以过年是方书剑最喜欢的时候...
·关于小孩的诞生【龚方】极坐标系里没有月亮
·带一句南北双一,注意避雷
方书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聒噪,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从会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声音开始,她就好像把嗓子当成了她的新玩具,一天到晚咕叽咕叽个不停。
特别是当她会讲话之后,如果说之前听的是纯人声阿卡贝拉,那么方书剑和龚子棋现在每天都能听到单口相声。
方书剑悲愤地冲黄子弘凡发信息,你下次来不准跟枣儿说一个字!
还有你!龚子棋!下次不准在女儿面前唱rap!
所以过年是方书剑最喜欢的时候,这样会有很多闲着无事的舅舅过来帮忙带小孩,他可以落的清净。
一岁的枣儿会被抱在怀里玩击掌的游戏,两岁的枣儿会看着舅舅们搭积木再把他们的城堡一口气推倒,三岁的枣儿……舅舅们会看住她不让她把家拆了。
“枣儿真的是我见过最好带的小孩儿。”彼时的张超还是非常天真,他坐在龚子棋家沙发上看着电视,怀里抱着熟睡的一团枣,“睡起觉来好乖,而且抱起来真的好暖和哦。”
“那是因为你活了这么久只见过这一个小孩吧。”方书剑幽怨的很。
要说枣儿皮倒也不会,她只是偶尔闹小脾气会闹的天翻地覆。吃饭没有自己的勺子、不能一直吃零食、看动画片的时间不能太久、小方爸爸和龚daddy黏太久了忽视她都会使她开始哼唧哼唧,但是爸爸们通常不会在意她,就会酿成枣儿哭到撕心裂肺的后果。
枝月枝月,是不是名字起不好啊,现在性格倔得很,方书剑半夜被嚎啕大哭的枣儿吵醒,一边揉着眼睛冲奶粉一边埋怨睡眼朦胧的龚子棋,早知道你那时候给她起名叫乖乖就好了。
仝卓说整挺好,本舅舅可以为她唱专属民歌了。
方书剑和枣儿从医院回家时阵仗很大,老云家全员到齐了,还附带着一只蔡程昱。一群平均身高180+的男人众星捧月地推着那辆浅粉色的婴儿车着实很有特色,而车里的枣儿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啃着她的小拳头,旁边摆了一圈舅舅们送的小玩具,隔离了外界的吵吵闹闹。
回到家里自然是争宠现场,龚子棋和方书剑早已退出竞争,尽职尽责地去收拾枣儿的小房间,而小小的枣儿躺在阿云嘎怀里,懵懵地看着霸占了她全部视线的舅舅们。
“枣儿枣儿,我是你哥不是你舅这样听起来会比较年轻我叫黄子弘凡如果你长大了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那我为什么起了这个名字呢是因为……”黄子弘凡摸着枣儿的小拳头认真地跟她叨,还没讲完就被梁朋杰制止了。
“黄子弘凡闭嘴!你看她眼睛都闭上了!!”
“你说她咋老不睁眼呢?”有一天午睡后醒来,龚子棋趴在婴儿床边死死盯着只有一个月大的女儿。
方书剑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换谁被你天天那么盯着,是个人都不想睁眼。”
哦宝宝宝宝,你真的不睁开眼看一眼daddy吗,你是不是像那首歌说的那样啊,我唱一下给你听哈,所以从此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龚子棋张嘴就开始唱,枣儿此时还不懂得可以用击打daddy脸部的方法来让龚子棋闭嘴,她只好死死闭着眼,嘴一瘪就开始哇哇的哭。
龚子棋你又在干什么哟,别吵你女儿和小方了呐,龚妈妈一秒赶到战场,揪住龚子棋的耳朵就把他往外拎,你成熟一点好不,去把今天中午的碗给洗了。
方书剑一边哄着枣儿一边冲龚子棋抛出得意的眼神,当晚龚子棋还道歉说对不起方书剑我的宝宝只有你一个。
枣儿:才不稀罕daddy这一声宝宝!他管谁都叫宝宝!
方书剑:龚子棋你过来。
其实枣儿一出生时眼睛就睁得很大,仿佛急着打量这个世界一样,哭声也很中气十足,医生说看不出是个提前两个月降落的宝宝,看来爸爸们的职业还是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啊。
快看快看她是双眼皮耶!方方的基因太强大了吧!梁朋杰凑到枣儿面前轻轻地说,刚出生的小孩满身通红,像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子,但不妨碍几个舅舅围着她看。
眼睛很像方儿啊,张超说,幸好没和龚子棋长的一样,不然我就去暗杀龚子棋带歪我们家基因。
那你跟蔡蔡别生了,搞个试管婴儿去做基因突变得了,梁朋杰笑眯眯地说,换来旁边蔡程昱一记眼刀与一句“可是你连和你生的对象都没有”。
梁朋杰,卒。
但小孩子一天是需要很多睡眠时间的,每次舅舅们来串门时十有八九会扑空,只能看到在婴儿床上睡得很香的枣儿。为此张超还专门拉了个“枣儿全国后援会”的群,由方书剑每天通报枣儿什么时候睡醒,他们再浩浩荡荡地赶过去。
有一回他们赶到时正好是枣儿洗完澡,月嫂让枣儿趴在毯子上给她按摩,并建议他们可以在枣儿正前方逗她玩,看她能不能往前爬一下。
这下好了,一群人像轮番献宝一样开始进行才艺展示大会,张超埋怨自己忘了带葫芦丝,仝卓开始疯狂的弹舌输出,梁朋杰也不甘落后地跳起了泰国的舞蹈,黄子弘凡正在进行high high升F的姿势准备。
枣儿呢,枣儿在干嘛。方书剑凑过去一看,枣儿又开始缓缓闭上她的眼睛。
最后还是龚子棋朝她一伸手说daddy抱,枣儿才睁开她那双酷似方书剑的眼睛,支起身子奋力冲龚子棋伸出了手。
她看上去好有力气哦,方书剑小小声地跟月嫂说。
月嫂笑眯眯地点头,一个月大的宝宝脊椎还没发育的很好哦,你看她能撑起来向你爱人伸手,说明小孩子很用力呢。
很用力地爱着她的龚daddy呀。
【龚方|今宵多珍重】02:00 人间好时节
第三盏灯谜面:苦熬三九严寒冬
张超第一次见到龚子棋的时候他正站在自己家门口的路灯下。橙黄的灯光在冬夜里尽显萧瑟,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的两边鬓角是铲过之后的青茬,倚着摩托车伸出两条长腿,双手从兜里伸出来,捧住方书剑的脸。
“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他看着方书剑亮闪闪的双眼,“我暂时,连戒指都没法给你。”
“我想要你,又不是想要戒指。”方书剑像一只圆脸的小猫一样从他的手里挣出来,声音清亮而雀跃。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米白色的绒线衣服,高领堆到下巴,扑腾着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别说门当户对,单是外形看起来就与龚子棋格格不入。龚子棋花十块钱,从自动贩卖机的出口挡板里掏出两罐热饮料。方书剑却...
第三盏灯谜面:苦熬三九严寒冬
张超第一次见到龚子棋的时候他正站在自己家门口的路灯下。橙黄的灯光在冬夜里尽显萧瑟,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的两边鬓角是铲过之后的青茬,倚着摩托车伸出两条长腿,双手从兜里伸出来,捧住方书剑的脸。
“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他看着方书剑亮闪闪的双眼,“我暂时,连戒指都没法给你。”
“我想要你,又不是想要戒指。”方书剑像一只圆脸的小猫一样从他的手里挣出来,声音清亮而雀跃。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米白色的绒线衣服,高领堆到下巴,扑腾着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别说门当户对,单是外形看起来就与龚子棋格格不入。龚子棋花十块钱,从自动贩卖机的出口挡板里掏出两罐热饮料。方书剑却扣下易拉罐上的拉环,自己套到左手中指上。
“先订婚!”他在灯光下伸出手背笑嘻嘻地向男朋友展示,简陋的指环在昏暗的夜幕中闪闪发亮。
十块钱就套走了绒毛小熊。方书剑收拾东西要去上海的前一晚,张超坐在餐桌上咬牙切齿。小熊执意要走出温暖的蘑菇屋,同龚子棋去往一个陌生城市,他觉得自己在撞破小情侣约会的当天晚上就应该狠狠教训一下那个骑摩托载人的。
“龚子棋好在哪?让你跑那么远和他租小房子过?”小张总疑惑不解。
黄子弘凡说,这叫闯荡,这叫双宿双飞。张超说你闭嘴,吵死了。
“古代话本里不都这样写?”梁朋杰说,大户人家的小姐爱上了穷书生……
“可他也不是书生啊!”张超猛地一拍大腿。
“不是因为他好到我愿意去上海,”方书剑把行李箱拉好,抱着膝盖坐到地板上。“是我想要到上海寻求未来更多的可能,而他先帮我走了这一步,所以他好。”
到达的那天阴雨绵绵,方书剑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脚底的袜子湿透了,沁着刺骨的寒。人流像鱼群一样四散涌动,龚子棋站在出站口等他,穿着那件半永久黑色大衣,脖子上挂着方书剑送他的方格围巾。他们一路沉默地挤上地铁,从方书剑不认识的站口开往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住在哪?”方书剑问,开了口才发现声音有点微微发抖,他仰头看着面色有点复杂的龚子棋,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就在剧院附近。”龚子棋回答。行李箱随着车厢的摇晃在他手心里挣动,而方书剑却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胳膊围起的保护里,这让他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于是他问:“张超怎么说。”
“他给我买了往返票,让我玩够了挨够冻了就回去。”怀里的人挑起一个狡黠的笑。龚子棋哑然,半张着嘴刚要说些什么,小孩鼓起嘴,“我才不要嘞!”
“那挨冻了呢?”龚子棋问。男人的气音又轻又薄,出口却滚烫,方书剑朦胧地在逗趣中捕捉到几分真实的担忧,于是他说,我们两个人挤在一起,冬天忍一忍也能过去的。
车窗外广告的灯牌一张张闪过,像一卷长长的连环画。
住处是一栋简朴得有点苍白的公寓楼,他们住五层。楼梯口还是那种墨绿色的按键大铁门,油漆在铁栏杆表面炸开来,住户刷卡开门,常常会从里面钻出一只白色的猫。
初次见面,推开门是一个一览无遗的屋子,小小的客厅空空荡荡,靠墙一边放着房东配置的、如今看起来已经十分过时的皮沙发,软塌塌的,像一个矮胖的老皱的南瓜;纸箱和行李都堆在卧室,把除去床铺和衣橱之外本就狭窄的过道完完全全堵住了。“你平时怎么爬上床?”方书剑问龚子棋,“就这么过去,”龚子棋说,“这能过去的。”方书剑又问真的吗,龚子棋说,不信?我抱你过去。
方书剑还没理清楚自己挑不到落脚的地方和需要龚子棋的抱抱有什么绝对联系,身体就猛地一空。手中拎的书包砸到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下意识地揽住龚子棋的脖子,不知道跨过几步路就落到了温软的被褥里。陌生的被子有着熟悉的气味,方书剑侧过脑袋,鼻尖点在布料上细细地嗅,如同抵着龚子棋颈侧温热的脉搏。
“啊……”他突然笑出了声,像一只小猫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笑什么。龚子棋问。随后他的爱人也越过过道里的千山万壑躺到他身边。他仰躺着,拉起他比他小一号的手放到胸口,方书剑顿时触碰到了砰砰跳动的心脏。
“书剑。”龚子棋一双平日里涌动着黑色火焰的眼睛,此时静默地望着天花板。床的上方有一盏带米白灯罩的暖黄主灯。他盯着周围浅浅的光晕,在咚咚的心跳声中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小房子。”
“这是间不错的房子。”
方书剑轻声道。
夜幕降临,窗外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他好像来到了一个新世界,天地之间只有一个龚子棋。
他突然感觉非常非常幸福,一颗心仿佛被蝴蝶吻过的花朵,被羽毛掠过的云层,像玻璃杯里直立着、被滚烫的热水浸泡着的茶叶,在阳光底下浮动。
但幸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刚刚起步的音乐制作人和受众狭窄的音乐剧演员在新的城市搭伙过日子,除了穷,跟话本丝毫不沾边。上海的冬天总是阴冷,屋子里没有暖气,方书剑刚来了几天就吃尽了冬天的苦,晚上钻进被窝里,双脚裹在被子里都觉得凉。怎么会这么冻呀。方书剑恨不得一上床就往龚子棋身边蹭,贴住他的人形热源。
但龚子棋时常要工作。单靠音乐创作是完全不够负担生活的,方书剑没有演出的时候就在剧院的艺术中心当舞蹈老师,教小朋友跳舞,龚子棋则是到剧院帮忙做翻译,从剧本翻译到字幕编辑,真的忙起来,客厅的灯总要到半夜才熄灭。
方书剑实在冻得不行了,穿上衣服重新溜下床。龚子棋果然披着衣服趴在台灯下面翻译稿子,听到卧室的响动抬起头来,方书剑缩在门口,抱着棕色的趴趴熊一脸委屈:好冷。
冷是真的好冷,龚子棋披着大衣都觉得好冷,方书剑闷闷的倾诉像雨点打在他心里,弄得他心脏突然一阵抽痛。他看看方书剑,伸手盖上电脑:“走,我跟你去睡觉。”方书剑却像吓了一跳一样,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摆摆手说不要,你继续,我挨着你待着。
他趿拉着棉鞋,拉过椅子挨着龚子棋坐下,顺手拿过一本书。“你没法陪我,我陪你还不行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蒙着一层可爱的水雾。龚子棋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来。忍一忍,等我一下。他说。方书剑探头探脑地往里屋看。他们的房子真的好小,只有卫生间是没有办法一眼洞穿的角落,不过一会儿,龚子棋从浴室里拎出来一桶热水,缓慢地将方书剑冻得发红的脚放了进去。
张超,记得退票。方书剑在氤氲的热气中,吸吸鼻子哒哒哒地在张超的聊天界面一通乱按。
【我之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日子】。
那是一段缺少钞票,没有暖气,甚至都不太吃得上大餐的日子。苦吗?龚子棋扪心自问,确实是苦。几次深夜里,他们都各自失眠;但他们从来没听对方说过一句。想来大概都是在思虑着对方的苦楚。好在方书剑是个挺容易满足的小孩,似乎有种把生活过得可爱的魅力。格外想念海底捞的时候,方书剑就给龚子棋在家里自己煮火锅,放完了超市里品相不佳的肉,就疯狂往里面添白菜和豆腐,加一点虾皮,咕嘟咕嘟地盖住浓厚的汤底,让自己吃到饱。老房子线路常常会出问题,用电量一个不如意就会断电,方书剑就趁着他倒腾电闸的时候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讲鬼故事,一副恨不得他别修好的样子,却常常把自己吓得够呛。
夏末秋初的一个夜晚,龚子棋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忽然视线一暗,整间屋子只剩下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源。方书剑在浴室里喊他:“停电啦!”
龚子棋大声回应着来了来了,双脚满地乱踩,一边点亮手机手电筒,一边趿拉着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方书剑还在擦头发,刚刚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又要迎来突如其来的光明,漂亮的大眼睛眯缝着愣在原地,像一只被捕获的野兔。
“帮我照着。”小野兔很快恢复神志开始指挥龚子棋,他穿着不知道哪里随手抓的一件龚子棋的衣服,宽大的T恤挂在肩膀上,一台手另一边领子就落下一大块,龚子棋摇了摇头,接过浴巾把手机塞进他手里:“你拿着,我给你擦。”
一时间浴室里只有毛巾刷刷抚摩过头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显,听得人怪不舒服;但龚子棋在就没什么。方书剑撅着嘴举着手机,嘟嘟囔囔地问他:“是不是欠费了呀?”
“跳闸吧。”龚子棋说,膝盖使坏似地往方书剑膝弯上顶了一下,算是对他怀疑的惩罚。“我总不至于连电费都交不起哈。”
你就是交不起。方书剑小声说,马上又调皮地笑起来。好了好了。他往龚子棋胸膛上一靠:差不多可以了。他平时自己擦都没擦得那么仔细,但龚子棋说,擦干点,天要凉了。
天要凉了。一场雨过后,树叶就落下来,气温降下来,龚子棋和方书剑又将在他们的小小屋子里度过一个冬天。两个人盖着毛绒毯子倒在软得过头的沙发上,头靠着头,厨房里的梨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生活太苦,但龚子棋身边有甜。
也不是从来没有吵过架,恰恰相反,方书剑和龚子棋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闹矛盾,吵个一时半伙的情况实在是很常见。房子小的好处就是,吵架了也没地方躲,龚子棋在阳台抽完烟还得回房间,进门前还得去洗个澡把烟味散掉,不然又要翻脸。
生活总在努力改善,一年过去,火锅里白菜的比例明显减少,龚子棋终于不用没日没夜地为主业之外的事情点灯熬油。逐渐快活起来的空气容易激发精致的淘气,恋人们总爱在角落制造惊喜,别人或许会在蛋糕里藏戒指,龚子棋则在方书剑的书本里夹一包跳跳糖。他正在省吃俭用准备一场浪漫故事,即使远远不足以能够任性挥霍,也尽力让方书剑尝点噼里啪啦的甜头。
又是一年隆冬,元宵节那天,上海下了薄薄的雪。雪片在窗台上积落一层浅浅的白,方书剑推开窗户往外吹一吹,继续转回去煮汤圆。他们对这样的节日还是很上心,没法自己包圆滚滚的糯米团子,超市的速冻食品也得要有。他轻轻地哼着歌儿,端着一只小奶锅走出来,却在餐桌上——严格来说是他们共用的、具备各类功能的方桌上,发现了两个薄脆的、铁片扭曲的易拉环。他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首当其冲的是气味的记忆,他想起来家里自动贩卖机里取出来的饮料的滋味,热热的,带着一点粘稠的清甜。顶灯缓缓淌下的遍地暖黄的柔雾里,龚子棋从背后将他圈住,一个红丝绒盒子在手中咔哒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指环。
这是什么?方书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然后他大声问了出来,龚子棋说,当然是戒指。方书剑又化身了小兔子,愣愣地睁着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用气音说道:“你哪来的钱呀。”
自然是编曲的酬劳。龚子棋已经绕到了他身前,拉起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把戒指套到了他的左手的中指上。“即使每次都不太多,但我可以忍一下。有了爱情,我也要给你面包。”
戒指推到指根,戴上去正正好好,精巧的指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这么好啊。甜蜜的语气闷在方书剑的嗓子里,随着气流慢慢散开却变成了委顿的鼻音,龚子棋憋着笑吻他的指节:你愿意与我忍冬,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呢。
寒冬总是难以忍受,但满溢的爱意让人心上如同有一场繁花盛开。两个人靠在一起,便是人间好时节。风雪载途也胜光景无数。
END
谜底:忍冬
【龚方|今宵多珍重】01:00 知乎体:宿舍里有一对情侣是什么感觉?
第二盏灯谜面:哑儿作揖
宿舍里有一对情侣是什么体验?
匿名答主
5.2k赞同
泻药。我们大学宿舍就有一对,圈子比较小且专业,姑且称为G和F。
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就觉得俩人黏黏糊糊,一块吃饭一块买衣服还选一样的课表,G去打球的时候F也去,我问F说你也不会打篮球啊你去干啥,F就很神秘地笑,说我去看他打。结果有一天我听了半节选修课困的要死,想逃课回宿舍补觉,就看见G和F睡在一张床上。大学寝室那个架子床多小啊,他俩就挤在一块,大夏天的也不嫌热,F抱着G一条胳膊,G另一只手还搭在F腰上。俩...
第二盏灯谜面:哑儿作揖
宿舍里有一对情侣是什么体验?
匿名答主
5.2k赞同
泻药。我们大学宿舍就有一对,圈子比较小且专业,姑且称为G和F。
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就觉得俩人黏黏糊糊,一块吃饭一块买衣服还选一样的课表,G去打球的时候F也去,我问F说你也不会打篮球啊你去干啥,F就很神秘地笑,说我去看他打。结果有一天我听了半节选修课困的要死,想逃课回宿舍补觉,就看见G和F睡在一张床上。大学寝室那个架子床多小啊,他俩就挤在一块,大夏天的也不嫌热,F抱着G一条胳膊,G另一只手还搭在F腰上。俩人睡挺香,我进门他俩都没醒,我一看都懵了,哪还敢补觉啊,偷偷摸摸又退回来了,还给把门锁上了。然后就只能去校门口网吧呆着,太困了输了好几局,还被举报了,唉。
等我回了宿舍俩人也起了,一个靠墙坐着一个枕在他腿上醒觉,哦对,躺着的那个是G,我们院里出了名的觉神,睡起来之后起码半小时的时间内带有无敌金身效果谁也不理,要是是被叫起来或者是吵醒的那就更没治,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结果就是这么一位起床气大爷,乖乖躺在F腿上,F一只手划拉着手机问他要吃盖浇饭还是麻辣烫,另一只手在G那一头不抓发胶不出门、谁也不敢动的黄毛上揉来搓去,那动作我咋看咋眼熟——
跟F去宠物店打工给狗洗澡的时候差不多。
偏偏两人也没觉得我站在那看着有什么不妥,F看我一直盯着他揉头发的手一动不动,甚至还发出了隐晦的眼神邀请,试图让我也过去搓一把。
不必。
没想到这事被我发现之后我比他们还心虚,就跟偷窥了别人啥秘密一样。那俩人当时睡觉呢不知道,我可知道啊,而且你能理解吗,在你注意到某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就会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频率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去个奶茶店能看到G排队买两杯四季春,F在一边座位里玩手机等着;食堂吃个饭能碰见俩人共享一份炸鸡,F还把G松了的头发捋上去;就连点个外卖都能碰上同一个外卖员送,“F先生”的单子底下是一套情侣款芝士焗饭。
说到芝士焗饭,那天可真把我吓坏了。F去拿了外卖回来的时候G刚起床洗漱完,坐在桌前一边拆封一边嘟哝“下次不要点情侣款的了这个粉色的包装盒也太丑了”,四人寝剩下的那位可怜的不知情人士从上铺伸出个头来:“你俩吃情侣套餐啊?”
我都吓蒙了,我想完了完了这毁于一旦啊,结果F一脸正常地点点头:“情侣套餐便宜三块钱呢。”
我想还好还好,你没一脸正常地说出一句“因为我俩本来就是情侣啊。”
后来是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呢(这话说着怎么有点奇奇怪怪),暑假里G一个视频通话加一排某宝链接一起甩过来让我帮他挑件衣服。我多单纯啊,心思多简单啊,真以为就是挑件衣服呢,结果一点开链接看见产品名称:
[情侣装 夏 不撞衫 T恤2020新款 送男友]
我:?
当我小心翼翼问出“你这是要送人么”的时候,G的脸在那个小小的视频通话框里一脸坦然地跟我说:
“送F啊,他过段时间过生日了——不准告诉他,这是个惊喜。”
哦,是挺惊喜。
你送他情侣装啊?我依然很小心翼翼,仿佛一个偷瓜吃的猹。
“不然呢,我送他不送情侣装,难道送分手礼物么。你这什么表情啊,心脏不舒服?那得赶快去医院看一看啊。”
再后来当我跟他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开学,俩人正穿着经过我资格建议的那套情侣装在我面前坐着吃情侣套餐的芝士焗饭,还漫不经心地跟我说“我们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我: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但不管我幼小的心灵能否接受,我们宿舍出了一对情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过说是出乎意料,其实倒也没那么难接受,毕竟我还记得上次一起出去野炊的时候我提出来想跟F睡一个帐篷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打呼噜的人的时候,G那冷冰冰的饿狼眼神(最后G和F还是睡一个帐篷了,我没有偷窥的习惯,可是说真的,野炊一次他俩就把那帐篷的防潮垫给扔了,我原来还以为是大户人家有啥讲究,现在想想,哈)。
现在俩人在一起工作,由于工作性质整天天南海北地一起跑,整得跟巡回婚礼似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俩人正在演出,拿手机给我们打视频电话,小小的屏幕里两张挤在一起的脸,
靠,我也想要甜甜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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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赞啊,评论里有好多人质疑是我编的,真没必要。为了证明清白,我讲讲他俩是怎么好上的。
对,我一个单身人士,在这事终于捅破之后实在是按耐不住我主动吃狗粮的骚动灵魂,把这对地下人士审问了个清楚明白。
俩人大一的时候就看对眼了,只不过碍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用F的话来说就是“要是你的话突然被自己一直当好哥们的舍友表白了你咋想啊”,我想象了一下还真是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衷心赞叹他们的勇气可嘉。
后来好上是在一次体育课上,G打篮球把脚给崴了,F作为我们班的好好班长自然是扶着他一路去了医务室。到了之后发现门上贴了个便利贴,医生开会去了,请同学在室内稍等。F扶着G刚一坐下——要不说爱情都是天定的——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俩人就那么亲上了。那场面可真是,四目相对,惊讶而不失风度,热情而不失矜持,天雷勾地火只是近黄昏,两个人愣是谁也没撤,就那么亲着,直到我们热情大方的G同学伸了个手,按着F的后脑勺来了个热情的长吻。
俩人就这么好上了。要不是G及时表白,我估计“和暗恋对象接吻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底下必然有F一席之地。
哦,我第一次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忘说了,G是那种不说话的时候贼冷酷,一张嘴说话就让人觉得你还不如不说话的人,笑起来憨了吧唧的,最爱上课睡觉,穿个篮球背心拖拉着人字拖往最后一排那么一趴,拿着B+的成绩混着六百块的三等奖学金,结果胳膊一伸嘴里黏黏糊糊的“F你过来,爷抱着你”。
呕。
F就好多了,人见人爱乖乖好学生,迟到早退与他无缘,练舞室常客,声乐办公室安家。唯一的bug就是会在叫G起床的时候被一把拉到怀里强行回笼觉。
靠,我为什么和他们一个宿舍,每天都在强行看甜蜜偶像剧,我好烦,想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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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更新啦。刚刚收到了F和G的请柬,下个月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在巡回演出的最后一场上,G穿着那身囚服对着F求婚,白衬衫条纹领带的男孩在台上哭得像大学毕业那天下的那场大雨。
我还记得那天G跟F说,你愿意为我戴上手铐吗?
掌心躺着两枚戒指。
彼时我正拿着G塞给我的票坐在第一排,旁边是我们宿舍的另一个男孩。我万万没想到放弃全勤奖请假去看他俩的我,会在前排被强行喂狗粮。前后左右都是激动欢呼的陌生人,只有我们两个,抱着莫名的慈父心态一脸安详,结果大腿都被隔壁座位的女生掐红了,靠。
挺好的。宿舍床铺之间两米远的距离,不知道多少人跨不过。没缘分的,没机会的,没勇气的。但是他们刚刚好,够坦诚,够热烈,够勇敢,够一往无前也够深思熟虑,其实爱情本来就不需要破釜沉舟,船还要拿来航行,不能拆了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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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评论
GGGGbabybaby:哥,酒席上别玩手机,看我家宝贝穿白西服好看不。
-未来的FFFF:你也别玩手机了,敬酒了!!
谜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