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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莳不参(不授权任何)

在影院全程星星眼,跨过正主直接开始一个现代pa的摸,这五年真没白等!


在影院全程星星眼,跨过正主直接开始一个现代pa的摸,这五年真没白等!


顾(上学中)

1、姓名:东方顾希 (代号:星 )

2、性别:女

3、年龄:15?(未知)(算半个长生种)

4、身高:167cm

5、体重:44

6、性格:外向、白切黑、偏冲动

7、生日:6.14  星座:双子座

8、发色:浅紫色偏多,浅蓝色发尾

9、双马尾、头上有两个呆毛,不过通常被帽子遮住

10、浅紫,瞳孔是黑色,不过部分情况会眼睛会变成异瞳,瞳孔由圆形变为星形,颜色变成浅蓝色

11、肤色很正常啦(有点偏白就是了)

12、蛮瘦的(肯定)还是个孩子(?)能有多好咧?是个不胖体质

13、头发上的毛有点多,头发两边还有两撮突出的毛(因为原形是只狐狸......

1、姓名:东方顾希 (代号:星 )

2、性别:女

3、年龄:15?(未知)(算半个长生种)

4、身高:167cm

5、体重:44

6、性格:外向、白切黑、偏冲动

7、生日:6.14  星座:双子座

8、发色:浅紫色偏多,浅蓝色发尾

9、双马尾、头上有两个呆毛,不过通常被帽子遮住

10、浅紫,瞳孔是黑色,不过部分情况会眼睛会变成异瞳,瞳孔由圆形变为星形,颜色变成浅蓝色

11、肤色很正常啦(有点偏白就是了)

12、蛮瘦的(肯定)还是个孩子(?)能有多好咧?是个不胖体质

13、头发上的毛有点多,头发两边还有两撮突出的毛(因为原形是只狐狸),左脸颊上还有一个紫色星星,不过不是贴纸而是胎记,这是他们种族特有的胎记,会以脸上的图案分辨出那人的属性

14、星狐一族,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灭全族了,星球也随之没了

15、虽然看上去有些廋,都是脸上还是会有肉的,脸上的星星图案因为在种族里面很少见,于是族人称她为'幸运星',但是自身就没那么好运,总会有一个特定的日子是她的'倒霉日'。两个马尾显得人调皮,当然她也不负众望,确实是个调皮蛋,不过后来收敛了许多

16、无语、震惊、和蔼的危笑、鄙夷、调侃的笑

17、身上有一个诅咒,但刚出生好像就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具体是什么只有本人才知道

18、必需品?之前有过一个眼罩遮住右眼(因为诅咒的反射),后来右眼恢复正常后便摘了下来。身上常带着食物袋,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食物,有时饿了会直接打开拿吃的,可以通过吃东西恢复自己的魔力,在魔力不足时肚子一直处于饿着的状态,直到魔力恢复完

19、坷菈迩星

20、会控制星星,不过小时候能力不稳定,长大后因为学会了其他的战斗方式便很少使用这个能力,当满足一些特定条件时便可以召唤流星雨,也被人戏称为'流星姐'

21、有魔法,自身魔法实力蛮强的,小时候因为太过无聊硬生生把她姐图书馆里的魔法书全看完了,小时候算是个研究魔法狂

22、语气会有点傻里傻气的,不过有些时候是那种调侃人的语气,口头禅:神经病

23、小时候被人拐走过,以至于错过了母星灭亡的那一刻,也被人刻意隐瞒,因为星狐一族寿命长(大概过个一千年才会增长一岁,寿命不知道有多长),在同龄人(人类)二十多岁时她还只是个九岁十岁的小屁孩,于是她几乎是他们组织里经常被追着打的,因为组织里不养闲人,于是其实力不容小觑,但对于那些比自己体型高大的还是略逊一筹,不过到了13岁那会便开始从排行榜一直上升,最后坐稳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不过最后因为某种原因背叛组织,现在任是被追杀

24、虽然没有目睹母星的灭亡,但是在一次逃到其他星球交到了一群朋友后,组织的老大发现了她,于是下令把那个星球连人一起消除,打算借此消灭掉东方顾希,但是还是逃了出来,不过也因此加剧了东方顾希对组织的厌恶和复仇心

25、性取向正常,不过无cp,如果有估计要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和攻击力

26、有,不过早在东方顾希三四岁那会失踪了(si了)从小只有姐姐照顾她

27、爱吃甜食,特别喜欢吃冰棍和鱼丸

28、讨厌苦瓜和青菜

29、优点是蛮会照顾人的,抗性拉满(有毒物质不会对其造成伤害),缺点是会赖床,有拖延症,容易被骗

30、害怕又因为自己而导致最爱/亲近的人si掉

31、抱着枕头侧着睡



好了,今天先写这些了,剩下的有时间再补充吧(○゚ε゚○)

热血打卤士_

  发一下lof,有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看看,也可以加群聊藕饼😘

  vd:李老三炸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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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打卤士_
风月宝鉴,镜花水月 之前的活动...

风月宝鉴,镜花水月

之前的活动图,做了一些制品打算带去CP29,应该会先通贩

风月宝鉴,镜花水月

之前的活动图,做了一些制品打算带去CP29,应该会先通贩

D.

喜羊羊与灰太狼【随手写】

不喜勿喷


﹉﹉﹉﹉﹉﹉﹉﹉﹉﹉﹉﹉﹉﹉﹉﹉﹉﹉﹉﹉﹉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篮球友谊赛,欢迎大家来到都市篮球馆”猴哥拿着话筒讲起了开场白


“首先欢迎我们的草原篮球杯冠军,狼队”


灯光照到右边通道,将球胜狼的帅气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了出来


观众席上寂静了几秒,然后

“啊啊啊啊啊,球胜狼”

“球胜狼,球胜狼,我要给你生猴子”

“球胜狼,我爱你”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都市篮球杯冠军,守护者队”


此时守护者队的粉丝已经做好了尖叫的准备


只见我们的守护者队一人背了一个大包,沸羊羊他们的书包里装着书,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书包装了两台电脑,几本书


“这跟我们想......


不喜勿喷


﹉﹉﹉﹉﹉﹉﹉﹉﹉﹉﹉﹉﹉﹉﹉﹉﹉﹉﹉﹉﹉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篮球友谊赛,欢迎大家来到都市篮球馆”猴哥拿着话筒讲起了开场白


“首先欢迎我们的草原篮球杯冠军,狼队”


灯光照到右边通道,将球胜狼的帅气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了出来


观众席上寂静了几秒,然后

“啊啊啊啊啊,球胜狼”

“球胜狼,球胜狼,我要给你生猴子”

“球胜狼,我爱你”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都市篮球杯冠军,守护者队”


此时守护者队的粉丝已经做好了尖叫的准备


只见我们的守护者队一人背了一个大包,沸羊羊他们的书包里装着书,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书包装了两台电脑,几本书


“这跟我们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守护者队的粉丝痛哭“为什么不是帅帅的出场”


“咦,守护者队这是什么新战术吗”猴哥疑惑的问


“不是,这些是他们的作业,这个暑假光顾着练球,都没写作业”村长杵着拐杖解释


“不对啊,灰太狼这个中年油腻大叔,还有作业?”


此时的灰太狼“喂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


“不是,那些书是资料”


﹉﹉﹉﹉﹉﹉﹉﹉﹉﹉﹉﹉﹉﹉﹉﹉﹉﹉﹉


不知道怎么写下去了,就先这样吧


D.

我是寒光

   我是寒光,是大名鼎鼎的剑圣,世人都以为我与大魔头北冥是敌人,可又有谁知道,我与他,以及那间客栈的老板—风六娘,曾是最好的朋友

   世事难料,我们后来分道扬镳,我们曾有一个约定,无论三人中出现了怎样的矛盾,只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矛盾便没有了

  于是,和北冥打一场,便成了我所坚持的,也是我的执念

  我知道,北冥最想要的是麒麟鼎,于是我从牢狱中劫走了喜羊羊,那个被合盟冤枉偷鼎的小羊,我带他去到了山顶,吸引北冥,他确实是来了,但并未同我切磋,反而将我困到了奇力罩中

  ...

   我是寒光,是大名鼎鼎的剑圣,世人都以为我与大魔头北冥是敌人,可又有谁知道,我与他,以及那间客栈的老板—风六娘,曾是最好的朋友

   世事难料,我们后来分道扬镳,我们曾有一个约定,无论三人中出现了怎样的矛盾,只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矛盾便没有了

  于是,和北冥打一场,便成了我所坚持的,也是我的执念

  我知道,北冥最想要的是麒麟鼎,于是我从牢狱中劫走了喜羊羊,那个被合盟冤枉偷鼎的小羊,我带他去到了山顶,吸引北冥,他确实是来了,但并未同我切磋,反而将我困到了奇力罩中

  后来,我再次遇到了那只小羊,他用麒麟鼎,和我打了一场,到底是老了,竟被一年轻小辈打败,当我醒来时,胸口绑着绷带,小羊从远处过来,和我道了歉,我赠予了他三个树叶,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又是那片竹林,再次遇到了他,他竟想拜我为师,拗不过他,便同意了,但我不许他喊我师父,可他好似没听到一般,见到我,就喊师父,听着那一句句的师父,我想,有个徒弟还不错

   伤越来越严重,庆幸的是,在遇到小羊时,伤还没到致死的那步,否则老夫还真救不了他了,当小羊为了我,使用麒麟鼎时,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害怕这唯一的徒弟离我而去,我将奇力输送到了他的体内

  小羊,这是为师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可惜啊,在生命的尽头,仍然没有与北冥痛快的打一场,不过很庆幸,在年轻时,遇到了你和风六娘,如果没有麒麟鼎,我们应该已经走便江湖了

  皆是一场梦,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没头鬓上,酒贱唱酬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我栖春山.

一盏明灯(原创记叙文)可自用于学校考试

虚室生白,吉祥止止。——题记

“刺啦——”又一声响起。这已经不知是我今日撕碎的第几张纸了。

一篇演讲稿何以搞的我如此心烦意恼,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次论题本就争议强烈,我又对此涉猎不深,选定演讲稿后找资料时便花了眼。随着各式各样的说法涌入脑海,我陷入了迷惘,越是思索,陷的泥潭越深。

“你看,我这新画作得怎样?"爷爷得意的声音炸响在我耳边,惊得我一跳,带了几分怨气头看去一一米白的宣纸上有一点扁舟,几弯小溪,半抹远山,美则美矣,然而…

“怎么空了一大半?浪费!”我不禁问出了声。“你哪晓得!这叫留白。”爷爷放下画纸,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慢悠悠地回答。

留白......

虚室生白,吉祥止止。——题记

“刺啦——”又一声响起。这已经不知是我今日撕碎的第几张纸了。

一篇演讲稿何以搞的我如此心烦意恼,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次论题本就争议强烈,我又对此涉猎不深,选定演讲稿后找资料时便花了眼。随着各式各样的说法涌入脑海,我陷入了迷惘,越是思索,陷的泥潭越深。

“你看,我这新画作得怎样?"爷爷得意的声音炸响在我耳边,惊得我一跳,带了几分怨气头看去一一米白的宣纸上有一点扁舟,几弯小溪,半抹远山,美则美矣,然而…

“怎么空了一大半?浪费!”我不禁问出了声。“你哪晓得!这叫留白。”爷爷放下画纸,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慢悠悠地回答。

留白?我在心里来回揣摩这两个字,轻轻咀嚼之下倒品出了些新滋味。

“你想'月失楼台,雾津迷渡’这八字,难道只有月亮,楼阁和渡口吗?”爷爷又问。

我想着这八个字,脑中却有了粼粼水面,鸟雀轻啼,扁舟横亘,还有那位倚在栏边的失意之人……我竟想象出了一个世界。“但是,什么都不画,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急着扳回一城,哪肯轻易认输。

“这画纸就小小一张,”爷爷抖抖画纸,也不急着反驳,“画得少了,就让人不知所云;多了,人云亦云。看得见是一种限制,看不见就更不必提了。怎么在这局限中找到那个平衡点,留上那么一片不大不小的白,才最见功力。”

爷爷说完,收掇好准备清洗的笔墨,消失在院子拐角处。

“留白?留白!”我眼前一亮。是啊,我只需写明大略解释,简洁了解各方观点,剩下便是留给自己思考的空间,何必将自己束于在无形的桎梏中?

我站起身走到画案前,俯身看去,这一次,我不再局限于眼前之景,我还窥见了近处的万籁俱寂与远处的康衢烟月,和这局限中的无限可能。

这留白中,一无所有,却孕育万千。

黑墨白宣,三笔两画,神韵皆出。这即为留白,于方寸间匀勒寰宇,于玄眇处自成妙境。虚实相生,计白当黑,寥寥数笔水墨丹青看似浅显易懂,却又何以窥得其中玄妙。

明董其昌有论:画山水唯写意水墨最妙,何也?形质毕肖,则气气韵,彩色异具,则无无法。

一卷宣,几笔墨,便勾勒出烟岚云岫又或沤珠槿艳。我不懂画,只能凭那浅薄的意识去感那酣畅淋漓的隽永苍茫。

留白或又何尝不是一盏明灯,贯穿始终地散发荧燎,只为我们照明方向,具体的操纵却是掌控在我们自己手中。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保留泾渭分明的分寸感,错落有致,这样的恰到其分,使那方留白的天地收放自如,虚怀若谷。

白马非马

假如范闲心死想要回到现代(2)

       “那为何不直接打死我”

  安之公主和庆帝挑明身份,得了心病(ooc致歉!)

  正文.

  “真是打轻了你”

  

  “那为何不直接打死我”

  范闲说完,不再跪着,起身看着庆帝,声音染上了哭腔。

  

  众皇子听到范闲这大逆不道的话,都惊住了,太子想开口当和事佬,范闲却没给他们机会,继续说出一句更令他们震惊的话。

  

  “我是什么人您不是最清楚吗?是您从出生起就抛弃了的私生子....还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这...”太子没抑制住内心惊讶,忍不住开了口。...

       “那为何不直接打死我”

  安之公主和庆帝挑明身份,得了心病(ooc致歉!)

  正文.

  “真是打轻了你”

  

  “那为何不直接打死我”

  范闲说完,不再跪着,起身看着庆帝,声音染上了哭腔。

  

  众皇子听到范闲这大逆不道的话,都惊住了,太子想开口当和事佬,范闲却没给他们机会,继续说出一句更令他们震惊的话。

  

  “我是什么人您不是最清楚吗?是您从出生起就抛弃了的私生子....还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这...”太子没抑制住内心惊讶,忍不住开了口。

  

  “范闲......”庆帝企图制止住范闲继续往下说。

  

  “既然都抛弃我了,又为何要让我回到京都,为何给我权力,允许我不跪,嘱咐我平安归来,假打做戏”

  “为什么在我以为您爱我后,又一棒子将我打回现实...”

  范闲哭着说完后,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暴乱的真气,吐出一口血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大皇子眼疾手快,越过三皇子将范闲揽在怀里,看着这个前不久还在和他抢道的小范大人,现下脸色苍白地躺在这,不再有城门外那般的生机,李承儒心仿佛被揪住了,而且他...或许还是自己的弟弟。

  

  “安之!来人!宣太医!”

  而庆帝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倒下去后,也无法维持先前的泰然自若,不顾形象地向范闲奔去,急慌慌喊着太医。

  

  床榻上,范闲安静地躺着,只是眉头紧皱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怎么样了?”

  太医把完脉后,庆帝便急忙问道。

  

  “小范大人真气出了岔子,很不稳定,又郁结于心,最近多加劳累,这才晕了过去,臣稍后开一副药方,给小范大人调理着,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动气。”

  

  太医走后,庆帝坐在床边,看着范闲安睡的容颜,不禁晃了神。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小叶子的儿子...

  长得和他母亲真像啊...和他母亲一样耀眼,从进京开始,就不断制造惊喜,也和他母亲一样...追求平等...

  

  庆帝握住范闲的手,突然就发现他的安之瘦了好多,明明初到京都时,脸上还有肉,现在怎么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那一刹,庆帝觉得他或许对不起安之,他想好好弥补安之...

  但也仅仅一刹,回过神,他又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庆帝正端详着范闲,忽然就瞧见他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睛。

  

  “醒了?”庆帝连忙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

  

  范闲没应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屋顶。

  

  “那就好好休息吧,有事再说”

  见范闲不回答,庆帝也不再自讨没趣,给范闲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去。

  

  庆帝走后,范闲又盯着屋顶忘了很久,直至望得眼睛发酸,滑下一滴泪来。

  

  然后范闲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来,吞了下去,过了一会,似是觉得不够,又把瓷瓶里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当做是个空气吧

吾生愿 all闲 (if有自毁倾向)


  自毁倾向✓

  全员亲情➕友情向✓

  内容乱编,就是看范闲活的太累了,让他歇歇

  

  时间接赖御史赐廷杖

  

  

  

  此篇为上(共1.1w字),后续的中,下,看人看的多不多,不多我就在评论里说个我心里的结局好了,就不继续写了

  (我是听着《下潜》写的,建议看文之前打开听歌软件播放下潜)

  

  

  

  

如果我想活下去,你们会愿意放开勒紧我脖颈的手吗  ——————————————————

  

  范闲,你说,什么是孤臣

  

  

  “小范大人,来不及了”

  

  今天的天很暗,乌云压着皇宫,范闲看不清天空,灰色...


  自毁倾向✓

  全员亲情➕友情向✓

  内容乱编,就是看范闲活的太累了,让他歇歇

  

  时间接赖御史赐廷杖

  

  

  

  此篇为上(共1.1w字),后续的中,下,看人看的多不多,不多我就在评论里说个我心里的结局好了,就不继续写了

  (我是听着《下潜》写的,建议看文之前打开听歌软件播放下潜)

  

  

  

  

如果我想活下去,你们会愿意放开勒紧我脖颈的手吗  ——————————————————

  

  范闲,你说,什么是孤臣

  

  

  “小范大人,来不及了”

  

  今天的天很暗,乌云压着皇宫,范闲看不清天空,灰色的云落下灰色的水,滴在地上是红色的

  

  “小范大人……”

  

  雨水是红色的,染红了所有人,皇宫是红的,范闲是红的,周围的人都是红的,但是,赖名成,你怎么是灰色的

  

  雷声轰响着,雨水滴落着,这场雨下的很大,有人站在殿上避开这红色的雨水,但雨水却透过屋顶染红了他们的衣襟,有人站在雨下等待融入周围,雨水却又透过他的衣襟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范闲啊,你注定是个孤臣,你必须是个孤臣,你只能是个孤臣

  

  

  赖名成死了,死在了他坚守的道义上

  

  

  上参皇帝,多么荒谬啊,试问世间,何人敢挑战皇威!没人敢,他们活在世上,谁坐高座谁便是天,谁敢与天作对?

  

  

  那你说在庙堂之上与天抗议的难道不是人吗?

  

  不是,他们是蝼蚁

  天下天下,天的下面谁不是蝼蚁,只有承认天是天的才是人,剩下的只是蝼蚁

  

  

  天要做什么,是你不同意便能左右得了的吗

  

  

  雨滴顺着发丝不小心落在眼角,范闲没有眨眼,任由它与泪水一同流下

  眨眼有何用,这皇宫都是红的,是他眨眼就能消失的吗

   

  他只是这世间的蜉蝣一点,山太高海太深,他再大再强也撼不动这高山,搅不动这深渊!

  

  

  这雨很凉,打在衣服上像是要将他压垮,范闲只觉得他好累,他有着同叶轻眉一样的现代记忆,他也想同她一样在这异世有所作为,我希望庆国之法,为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困剥夺;无强加之罪,尊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

  可他终究不是叶轻眉,他是不怕天,他做的每一步改变都是为了人民而好,但到了最后承担责任的不是他这个狂妄之徒,是他想保护的人民!

  

  他做不到像叶轻眉那样改制度立法度,他和叶轻眉终归不是一样的

  

  

  好累啊,他走不动了,范闲躺在了回监察院的路上,他用最低的视角仰望天空,路过的人很高,周围的房屋很高,天也很高,他抬起手,碰不到任何一物

  

  

  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地上

  

  “为什么”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范闲躺在地上轻轻地说道

  

  

  “赖名成之前找了你,算是站在了你这边,你觉得陛下能容忍吗”

  

  

  

  

  声音由远及近,是陈萍萍来了

  

  范闲闭着眼,沉默了许久,直到黑影将他彻底笼罩,陈萍萍挡住照向他所有的阳光,他才慢慢开口

  

  “是我…害了他”

  

  “不是你,从他选择你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走到了尽头,从今天开始,督察院的所有人都不会与你为友”

  

  

  但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会成为朋友

  

  

  终究还是因为我,我,只能是个孤臣

  

  

  范闲不知道他怎么回的家,他太累了,他撑着最后的力气躺在了塌上,任由身上的雨水浸湿被褥

  

  

  范闲想了好久,好像每个人都逼着他向前,他需要是个好臣子,只效力于朝廷,他需要是个好朋友,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他需要是个好哥哥,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受到委屈,他需要是个好儿子,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家人受到自己的牵连,他甚至是需要是个好敌人,不能比敌人强太多,也不能比敌人弱太多

  

  

  

  他需要成为的太多了,他有着现代的记忆,他最初只想带着这份记忆去改变这个世界,但是他牵挂的又太多了,他没办法像叶轻眉那样没有顾虑

  

  

  他做的一切,他都要想是否会连累亲人,连累朋友,甚至是连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世间最终会发展成他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做的这些只是让世间提前变好,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可以放手

  

  

  故事究竟是结局重要还是过程重要

  

  

  范闲突然迷茫了,说实话,他突然想回‘家’了,他有着现代的思想,孤身一人来到这世上,周围的人与他格格不入,他们遵从的思想根深蒂固,并非是他范闲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改革换代需要战争,需要代价,需要鲜血去洗刷上一个时代,而他所做的这些根本撼不动这些树根,他像是飞蛾补火,最后只有自己,是他想的太过天真了,没有代价,怎会有改变

  

  

  范闲累了,真的累了

  

  

  范闲躺在塌上良久,久到滴水的衣服变得干爽,他静静的盯着屋顶,随后猛然坐起,他决定了,他要回‘家’

  

  既然无法改变,那他还做什么,今天他为了自己的道而害了赖名成,那明天呢?是范建,是陈萍萍,还是任何一个跟他有所牵连的人

  

  

  

  范闲将自己洗漱了一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久到日落三次,月升三次,下人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周围潜藏的各方暗探送出了一封又一封秘信,门终于开了

  

  

  范闲伸了个懒腰,阳光照在身上暖极了,他松了松筋骨,丝毫没有几日闭门不出的狼狈,他与平常一般,甚至说得上是心情不错,竟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慢走出了门

  

  

  

  天边的飞鸟不见踪影,所有人都知道了范闲想开了,只有范闲自己一个人知道,他是真的要解脱了

  

  

  这世间没了范闲不会有任何改变,太阳会照常升起,人们会照常生活,这世上缺的是叶轻眉这样能惊起浪涛的人,而不是像他这样竹篮打水,最后一场空的人

  

  

  所以范闲花了三天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离开了,他以前也愿意看小说,小说里都说只要死亡就能回到原有的世界,无论这是真假,对于现在的范闲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他制了一种毒药,那种他也解不开的毒药,他会静静的过完三个月,然后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悄无声息的离去,没人能查出他是怎么没的,这药会无声无息的夺走他的所有生气,最后经脉枯竭而亡,若是真有人较真去查,也只能查个亡命于经脉紊乱,像他这种练武的人,这种死法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他可以直接解脱的,但是正如刚刚说的,他牵挂的太多了,他想解脱,却又不能将身边人抛在一边自己独自解脱

  

  所以他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来处理后事,也算是一种道别,他没有任何准备的在这个地方待了十七年,总要好好道个别

  但他又怕自己见了家人们又不想走了,毕竟这是他两辈子头一次体会到如此的真切亲情,所以他制的毒只有三个月,就算他后悔了,也绝无可能有生还的余地

  

  范闲会心狠,但大多数都是对自己心狠,就像现在,他必须断绝自己的一切后路,才能保证自己后悔也无法改变计划

  

  说来也可笑,范闲此时走在去监察院的路上,脑海中不住想起有人跟他说过:范闲这个人,最重情意,这句话是夸赞无假,但此刻却成为了锁住范闲最大的枷锁

  这不可笑吗,他现在连轻生都要在处理完身边人的事后才肯轻生

  

  不过没关系,可笑就可笑吧,他马上要解脱了

  

  范闲在三处整整待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将落,他才停止了对身前的瓶瓶罐罐的一阵摆弄

  

  他给自己的药说是活三个月不假,但是从第一个月过去之后,身体变会进入衰竭阶段,所以留给他给他大家准备后路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趁他还有能力的时候完成所有人的后路

  

  他的死去会牵扯很多,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退路

  

  

  夕阳的余晖打在范闲身上,他慢慢走在回家路过的集市上,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突然觉得大地在颤动

  

  眼前的身影在空中乱晃,地怎么在向天上移动?范闲随着大地的震颤站不稳身形,周围的身影越来越乱,最后随着他脚下一个趔趄,范闲虚晃的身形终于倒下

  

  此时范闲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第一个想法竟是:哦,不是地震,是我低血糖,还好还好……还好个奶奶的毛线球

  

  范闲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他将倒向的摊子,好巧不巧是个卖木质玩具的,那些带尖的玩具不少有,可偏偏他现在只有脑袋有思想,他丝毫控制不住他身体的倒向

  

  

  就在范闲做好了死前还要破相的心里准备时,他被人稳稳接住了

  

  

  到嘴的多谢还未说出口,范闲努力睁开眼,正打算起身的范闲看清抱住他的竟是谢必安,随即闭上眼,再次向后倒去,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任由莫名无助的谢必安把他抱到一边的茶摊

  

  

  

  笑话,免费的苦力不要白不要,反正他现在低血糖是走不动了,但这谢必安要是真的谢必安就好了,他还能走个关系,没的时候能更体面点,范闲在谢必安的‘拖拽’中想

  

  “范闲,等了你一天,可算是把你等来了,想必小范大人最近可是很……忙…吧?”

  

  背对着茶摊坐着的李承泽显然没想到自己等了一天的范闲竟是被谢必安丢到自己面前的,出口的话都转了两个调调才怔怔的盯着范闲

  

  

  而坐在对面的范闲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粗鲁的丢在了李承泽对面,他的腰处被桌角磕了一下,力度不轻,青一片是难免了

  

  

  正当李承泽正犹豫是否帮范闲坐稳一下时,范闲的手先过来了,此时虽是夏日,但范闲的手却冰凉的出奇

  只见范闲一手撑着桌边,一手从李承泽手中抢过几粒葡萄,塞在口中,范闲此时看着有些许狼狈,李承泽看见范闲纤细的手在微微颤抖,手中随意抢过的葡萄只有一两颗被放入了口中,其余几粒尽是被掉落在桌上

  

  范闲的样子许是惊到李承泽了,后者静静看着范闲嚼着葡萄,眨了眨眼,没有了后话

  

  “抱歉哈,有点低血糖”

  

  范闲抢过了最后几粒葡萄,抬手举着葡萄对着李承泽晃了一下,算是道谢

  

  

  “何为低血糖?”

  

  李承泽很快回过神,又恢复了他刚刚散漫的样子,同范闲一样,悠闲的倚在桌子上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李承泽拄着头,一手搭在翘起的腿上,对范闲笑道

  

  

  “没事,四天没吃饭,有点晕”

  

  

  也是感谢李承泽这葡萄够甜,范闲缓过来许多,但胃中却随着这几粒葡萄的进入,只觉一阵呕吐与刺痛感冲刺着他的大脑

  

  “去买点吃的”

  

  

  李承泽挥了挥手,让谢必安去买些吃的,他显然没想到范闲会如此回答他

  

  

  “二殿下现在找我,这是又有什么事”

  范闲强撑着坐起身,表面上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对李承泽问道

  

  

  “没事啊,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毕竟此次事件闹得这么大,还没好好听听你………”

  

  李承泽的话被一阵巨响打断,范闲不知什么时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重重的砸在李承泽的面前

  

  范闲的手没有力气,放药的时候拿不稳,差点撒出一点到李承泽身上

  

  

  “………”

  “现在下药都不背着我了?”

  

  

  李承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瓶药整疑惑了,这是一言不合就开始给自己下药了?

  

  

  “假死药”

  

  李承泽突然收回他散漫的样子,阴沉着对范闲道“什么意思”

  

  说来这二皇子也是个跟他一样的人,被当做一个棋子,活在皇帝对他的掌控下,一年又一年,慢慢临近早被设计好的结局中

  

  

  “一句话,此时收手还来得及,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说话,若是你有朝一日想退出,这药,可帮你,长公主那边并非善类,你若一条路走到黑,我也没办法,我只说这些,如何选择是你的事,走了”

  

  

  不等李承泽回答,范闲早已起身离去,空就李承泽一人静静地盯着桌上的药瓶

  

  

  “殿下,范闲走了?”

  几句话的时间,谢必安已经回来了,却依旧没赶上范闲的离开,只见到了盯着桌上一瓶不知什么的李承泽

  

  “回去吧”

  

  李承泽将桌上的药收在袖中,收手?让他收手?呵,他怎么可能收手,他又怎么能收手!前路是断崖,是绝路,不去争会死,争了也会死,倒不如咬紧牙争一争,也算是有一线生机

  

  

  他也想收手,可有人将他挂在悬崖,他怎敢收手

  

  李承泽突然笑了,他的心思太深,没人知道他想的什么,他看着范闲离去的方向望了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说实话,范闲本没想过李承泽的,但他看到了谢必安时,脑海中却闪过李承泽与他的见面,也许是棋子间的惺惺相惜,也许也是因为一些别的,他决定也给李承泽一个退路,至于他怎么选,只能看他了

  

  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回了范府,腰间的疼痛被腹中的绞痛盖过,身上的经脉在向他抗议,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传遍全身,他的真气在他体内乱窜,经脉撕裂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支撑身体,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角,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随后找了一根柱子靠着

  

  他的毒主要作用便是让他的经脉枯竭,此时他的真气又不稳,这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想想他还要这样吐三个月,范闲第一次后悔找了这么一种死法

  

  

  罢了,也就三个月,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不习惯也没事,马上要解脱了

  

  范闲坐起身,脑海中闪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容,下一个是谁

  

  

  他制了五瓶假死药,一瓶给李承泽,两瓶给父亲和姨娘,庆帝必然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死去,他若是此时离去,必然会牵连家人,所以他给父亲和姨娘留的后路是假死脱生,离开庆国,去任何一个地方,与其在这里整日提心吊胆,不如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好好养老

  

  然后是谁呢…若若?范闲想了又想,他记得若若说想去外面走一走,不如让五竹叔跟着她,他们两个在外面走一走,也算有个伴

  至于范思辙,范闲早已经想好了,他并不打算让范思辙从北齐回来,相反,他想让范思辙在北齐定居,他的赚钱能力是范闲绝对相信的,到时候让父亲和姨娘悄悄去北齐陪他,也不违是个好办法

  

  

  还有谁呢……陈萍萍,王启年,藤家母子……

  不知想了多久,范闲竟然睡着了,也许也不是睡着,许是没有力气晕去了,总之范闲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了所有人,他梦到了所有人向他告别,范闲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离他越来越远,空留他一人独自留在世上

  

  他好想哭,他在梦里嘶吼,他梦到所有人告诉他好好活下去,却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独自留下承担这痛苦

  

  他梦到范建对他说他很骄傲有这样一个儿子,却在笑容过后消失在他面前,他梦到陈萍萍笑着对他说去做想做的事,我为你兜底,却在轮椅转走后再也没有回头

  

  他还梦到了许多,他在梦中吼了许久,他在每个人面前都在质问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他想走的路,为什么都在逼着他向前,他们明明一句让他向前的话也没说,却都在做着让他向前的事

  

  

  范闲在梦中抗议了许久,他看着无论他怎样嘶吼抗议,眼前的人都在淡淡的笑着,他们都是为了他好,都想让他更好,但没人问过范闲一句,他想不想这样好

  

  

  没人问,没有人

  

  

  范闲看着若若对自己笑,他必须是个好哥哥,他要向前保护他们,他看见范思辙离开的背影,他也要是个好哥哥,他要向前让他们有依靠,他看见一个又一个人,他们需要他向前

  

  

  也许是吼累了,范闲突然停下了,他想哭,他从未感受到情绪是如此的失控,他在梦中大声呼喊,却没人回应

  

  

  不知是哪一声呼喊太过用力,范闲醒了

  

  

  泪水还挂在眼角,他迷茫的看向一边,对上的是范若若同样红着的眼角

  

  

  “哥,你终于醒了”

  

  

  范若若眼角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下来了,砸在范闲的手上,是温热的,是疼痛的,这种疼比任何伤口造成的疼还要致命,这是直击心灵的

  

  

  他突然有种罪恶感,明明有人对你这么好,你还在不满足什么,为什么总想着解脱,你又凭什么解脱

  

  “没事若若,哥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范闲想拍一拍若若,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手,他的口中无比干涩,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哥,大夫说你太久未进食,气血亏空,让你醒了先吃些东西补一补,还有”

  

  范若若顿了一下,却让躺在塌上的范闲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蜷缩

  

  “还有,哥,你昏迷了两天,你……是有什么事吗”

  

  

  还好,他们没发现,范闲想

  

  “没什么事,让你担心了,是我前几日着急做一些药才没来得及休息的,现在休息一会就好了”

  

  

  范闲向范若若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扯出了裂缝,铁腥的味道含在口中,他打发了范若若回去

  

  

  屋内的窗被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亮随着范若若的离去被挡住,范闲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又来了,他的经脉在变弱,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行动自如,如今就这样过去了四天,他需要让自己再快些

  

  

  范闲抹去了嘴角的血液,艰难撑起身换上衣服,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桌案,他走的每一步都扯动着经脉,腹中的绞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桌案上有他止痛的药,还有范若若送来的米粥

  

  

  范闲抖着手打开药瓶,却不幸的将药粒尽数撒在了米粥中,范闲看着眼前黄橙橙的米粥,最终心里一横,将米粥倒进了口中

  

  

  想吐,这是范闲第一想法,他强忍着喝下去,却又在米粥流入腹中时想呕出,这粥在他口中是铁腥味的,咽下去后也是留在口中久久不去

  

  

  范闲就地躺在了桌案上,他又开始想事了,家人他都想好了退路,剩下的就是他的朋友了

  

  下一个是谁………

  

  范闲想了许久,久到窗外的云不知换了几片,他竟是睡着了

  

  

  整整六天只喝了一碗米粥,范闲许是累极了,他拄着头,倚靠在桌案上,窗外微风扶动窗纱,阳光忽闪忽闪地落在他的脸颊,像是抚摸他此时苍白的面庞

  

  

  “嘿呦,小范大人,你在家不”

  

  窗外是一阵瓷罐破碎的声音,能进门带这种音效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进来”

  

  

  范闲算是清醒了,他揉了揉眉心,想睁眼,却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范闲抬起手想挡住阳光,阳光却握住他的手掌,从他的指缝间穿过

  

  

  “大人……你最近…没事吧”

  

  来的人是王启年,他依旧穿插监察院的制服,在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过后,屋内所有的窗纱被他打开,随后小心的坐在范闲的对面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真没事?”

  

  “真没事”

  

  “您确定您没骗我?”

  

  范闲缓了许久,他突然睁开眼,像是平常那样,一脸无语的看着王启年

  

  “不是,你是真想我有事是吧”

  

  哎呦,味对了,王启年想

  

  王启年看范闲这样算是放下一半心了,几日前几乎所有人都暗中知道了范闲闭门不出三日,好不容易出了一天门,又闭门两日

  

  

  “哎呦我的大人,你没事可是真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几日是茶不思饭不想,想你想得那是一个面黄肌瘦,心率……”

  

  

  王启年又开始了,范闲没有打断,就静静看着王启年在他面前手舞足蹈,激情昂扬的说着他这里对他的担心,他看的出神,直到王启年编不下去了,也依旧盯着他

  

  

  “大…大人?”

  

  王启年等了半天范闲的叫停也没等到,转头去看他家大人,却发现发现正盯着他出神

  

  

  “王启年,你想不想去旅游”

  

  

  许是那碗粥有了点作用,也许是王启年这么一闹让他心情好了许多,范闲的疼痛好了许多

  

  

  “大人,何为…旅游?”

  

  虽是跟了他家大人许久,但王启年依旧会被范闲脱口而出的新词汇不解,他家大人总是这样,喜欢说一些没人能懂的新词汇,就算没人能懂他

  

  

  “就是去郊游,带上你的夫人和孩子”

  

  

  范闲突然想到怎么安排了

  

  

  “哎呦大人,这感情好啊,咱们什么时候走,我回家让霸霸他们收拾收”

  

  “两个时辰之后”

  

  

  “那感情好啊,咱们这…这么快?那…大人,咱们去哪呀”

  

  

  “儋州”

  

  

  “昂?”

  

  

  

  细叶沐浴着春风,阳光撒下了一地斑驳,蝉鸣不绝于耳,是蝉在悲伤吗

  

  炙热的地面深深印上了一串马蹄印,这趟儋州之旅来的太过于突然,让车上的几人都觉得有些不真切

  

  

  “小闲闲,我们什么时候到呀”

  

  

  要说旅游最快乐的是谁,也莫过于是眼前这位霸霸了,也不知这小家伙何时知道了他的全名,竟得着人叫他小闲闲

  

  

  范闲无奈的笑了,小孩就是好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一天最多的烦恼恐怕就是怕被父母说了,闯祸了还能说一句莫要与小孩计较

  

  

  “三天,按咱们的速度,最多三天就到了”

  

  

  范闲想摸摸小孩的头,却见小家伙影子一闪,连忙躲进了王夫人的怀中

  

  

  “小闲闲,你娘亲没告诉过你被摸头长不高了吗”

  

  小家伙似乎很气愤,在王夫人怀中叉着腰,却又噘着嘴笑着对范闲说道

  她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是一件很大的道理,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她仰着头,与坐着的范闲对视,却在看到范闲时又泄了气,最终造成了这种笑着对他噘嘴的有趣样子

  

  

  “霸霸,不得无理”

  

  王夫人顿绝不对,连忙制止了霸霸的‘口出狂言’

  但跪是跪不下去了,这马车是临时租借的,有些小,地上又放了一件不知是何物种的大玩偶,最多只有一点下脚的地方,若是这小家伙真的跪了,恐怕要直接跪到范闲脚上

  

  

  “没事,没事,小家伙天真可爱”

  

  范闲向王夫人笑了笑,随后向后靠着,他又累了

  

  

  这几天范闲一直都很累,可能是创下了六天一碗粥的记录,也可能是他体内的毒正在努力工作,总之他现在很困

  

  

  范闲想侧过身靠着,却在马车的一阵颠簸中选择放弃,他揉了揉腰处,那天谢必安将他丢的有些重,又是直接撞在了桌角,体内真气又在他的经脉中肆虐着,这一阵颠簸属实是难为他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收起腿,选择了在马车上平复乱窜的真气

  

  

  胃中的绞痛又开始了,儋州的路多山石,马车走不稳的,范闲只觉得胃液在同这颠簸中翻搅着,那点为数不多的米粥恐怕是晕车了,不然范闲此时为何感觉如此作呕

  

  

  小家伙这么一闹也算是消停了,她看了看闭着眼捂着腹部的范闲,又看了看那放在地下不知是何物种的玩偶,她轻轻推开王夫人抱着她的双臂,一点点在马车中站稳,随后悄悄地坐在玩偶的怀中

  

  她也是喜欢这玩偶极了,车内也就只能容纳三人,这玩偶竟也占了一个位置,也是可怜了王启年被迫当了车夫,霸霸还想把玩偶的手臂放在自己怀中,却在起身时顿感一阵推力,稳稳地撞在了范闲的怀中,随着一阵马的嘶吼声,车停了

  

  

  “大人”

  

  

  车前的王启年撩开了一点窗纱,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但范闲此时却听不清,疾停的马车让他不得不调动全身力气去坐稳身形,他的上身随着惯性迅速上前倾去,突然的发力让范闲的经脉扯的不轻,调停的内力突然汇聚在身体的一处没来得及化解,竟是直接反压进他的心脉了

  

  

  一口鲜血喷出,有几滴落在了跌进他怀中的霸霸身上,这下可把小家伙吓得不轻,范闲也顾不上嘴角的嫣红,连忙用手指擦去小家伙脸上的血迹

  

  

  “谁是范闲,给我出来!”

  

  

  又是一阵细碎的马蹄声,说来也是范闲进来倒霉,这出个门也是遇上了拦路的

  

  “大人,这…”

  

  范闲走了出去,看着眼前这群人便明白了事情,合着这是选了个犄角旮旯来堵他呢,这里临近城门,确实没什么人,是个打人的好地方

  

  范闲现在没力气与他们闲聊,来的人有十几个,身上的衣装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所以,但他们身下的马可是千金难得的的好马,家中不是个什么有钱有势的主根本要不来

  

  

  想来他刚接手抱月楼不久,这麻烦找的倒是挺快

  

  

  “就你是范闲是吧,识相的赶紧把抱月楼交……”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眼前的景物却虚晃了,他身下的马突然惊起,随着几声呼喊,他们的马竟是将他们甩下,独自跑了

  

  

  “现在跑,我既往不咎”

  

  

  范闲站在车前的马背上,手中还举着马车上插的旗杆,他的衣摆在随风摆动,他的腰挺得笔直,他像是与周围这一阵慌乱格格不入,他就这么稳稳地站在这里,看着便让人安心

  

  

  可这群人也是受了十几年的精贵待遇,欺压人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见领头人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兄弟们,给他点教训!”

  

  

  也不愧对于‘富家子弟’几个字,几人的气势空有其表,内力却是一点没有,范闲不敢继续在马车附近打人,毕竟王启年的妻女都在这车内,总要记住一句刀剑无眼

  

  

  范闲一跃而上不知踩在了哪个幸运孩子的头上,手中旗杆一甩,凭着雄厚的真气竟是把周围的人生生震跑的

  

  

  “滚”

  

  

  范闲站在一群人的中央,周围的这群富家子弟尽是被真气震得使不上力,双双倒在地上痛呼

  

  

  “走!”

  也是发现双方差距过大,不过才过了几瞬,这十几个人便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习武第一课不能是练的轻功吧”

  王启年见自家大人完美收场,便下车走到范闲身边,顺便抬手看看那几位有些狼狈的身影

  

  “大人,这几位可都是皇亲国戚家的,咱们这样……”

  

  王启年还看着远方那群人消失的地方,他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却觉脸颊一阵温热扫过,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范闲竟直直倒了下去

  

  

  “大人,大人?大人!”

  

  王启年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赶在了他家大人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稳稳接住,此时范闲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

  

  

  完了,全完了,这算个什么事啊

  

  

  王启年内心虽哀嚎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他将小心翼翼地将范闲放在地上,不敢贸然挪动范闲

  

  地上少年的嘴角甚至是脸颊挂满了嫣红,唇间像是涂了口脂,衬得他更加白皙,这幅惨状竟在这阳光下美极了

  

  范闲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声,他想努力睁开眼,却见白云飞鸟沉浮不停,他想努力支起身,却觉全身真气在体内翻腾,像是在撕裂他的经脉

  

  范闲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听不清,看不清,徒留口中的铁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突然想祖母了,以往在儋州受过最大的委屈莫过于练功时候受伤了

  

  

  他记得每次受伤之后他都灰溜溜的跑回家里,自己是个会些医术的,却总在费介和五竹的关心下放下了为自己擦药的想法,他知道有人护着他,有人爱着他,擦药这种小事甚至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甚至有时候还会收到几位长辈的安慰

  

  他记得儋州的温度没有现在这么低,每当换季时节祖母总会第一时间让人送去加厚的衣服,他们虽表面上保持着僵硬的关系,却在点滴中透露着对他的偏爱

  

  他记得之前也有过一次胃痛,是他很小的时候,自打他跟费介与五竹学习后,他的一日三餐时间不定,有时忘了时间便不吃了,直到他在与五竹学习时因为胃痛不慎跌下竹杆,他便收到了祖母的‘痛斥’

  

  祖母说他每日吃饭不见身影,不成体统,便要求他一日三餐必须与她同食,他知道这是祖母在监督他按时吃饭

  

  他还记得好多,他记得老师带他去烤路过的信鸽,记得他的五竹叔依着他的要求,抱着他在空中乱窜,他记得每日离去后,偷偷回头看到祖母慈爱的笑脸,在这里好像所有人都是偏爱他的

  

  

  总之记忆是美好的,能让他现在心里好受一点

  他想快点回家,这场京都之旅太累了,这里总归不是他家

  

  

  柔风也能卷起尘土,王启年此时急得不行,却见他家大人突然笑了

  

  

  “我没事,把我放车上,继续走吧”

  

  

  入耳的是范闲微弱的低语,范闲闭上了眼睛,任由王启年将他放在车上,他在慢慢睡去,但脸上的笑却还微微挂着

  

  说来也是,谁回家不回喜悦呢

  

  

  

  

  

夜阑风雨

【范闲中心观影】什么是真正的TM的TM的权臣

写在前头

    不是说要让范闲当庆国当第一权臣吗,局里那样叫什么第一权臣,给他们一点点真正的权臣震撼(狗头)

    和庆余年世界有关系又没关系,可以看做是一种平行世界的剪辑或者全新的剪辑都可以。

    目标主旨就一个:让庆帝那老登看看,啥叫真正的权臣气焰(吃瓜)

  观影人群,全天下百姓,不包括范闲自己(因为太尴尬了,我写不好),但是不需要的时候不会着重描写百姓的对话和交谈。

  时间线就是:城门口和大皇子争抢进城门。

  无弹幕

  观影内容是我仔细写的,仿B站视频的原创情节,可能会参考了一些电视人物和剪辑视频。

  观影世界的武力指数整体高于庆余年世界,和雪中相近,有...

写在前头

    不是说要让范闲当庆国当第一权臣吗,局里那样叫什么第一权臣,给他们一点点真正的权臣震撼(狗头)

    和庆余年世界有关系又没关系,可以看做是一种平行世界的剪辑或者全新的剪辑都可以。

    目标主旨就一个:让庆帝那老登看看,啥叫真正的权臣气焰(吃瓜)

  观影人群,全天下百姓,不包括范闲自己(因为太尴尬了,我写不好),但是不需要的时候不会着重描写百姓的对话和交谈。

  时间线就是:城门口和大皇子争抢进城门。

  无弹幕

  观影内容是我仔细写的,仿B站视频的原创情节,可能会参考了一些电视人物和剪辑视频。

  观影世界的武力指数整体高于庆余年世界,和雪中相近,有非人类,例如羽族,鲛人一类,借鉴了九州世界观。

  感情线的话,范闲中心,无主CP,明确CP,但是可能有点all闲倾向,大家随便磕都可以。

  本章BGM:借。

  求评论,点赞,尤其是评论,欢迎推荐BGM或者喜欢的想看的视频,或者人设和情节。

  

  

    范闲在天镜亮起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的消息随着使团的回京,由大皇子李承儒证实,在天镜再次恢复平静之后,李承儒进宫面圣之时,第一时间就如实禀报了。


  当时陈萍萍和范建都在,陈萍萍听到消息之后还算冷静,什么话都没说,表情也还是平静如水般深沉,谁都看不出来这位检察院院长,暗夜之王究竟是什么心思。


  范建比起沉默的陈萍萍和好似浑不在意的庆帝,则直白多了,焦急紧张之色毫不掩饰,因为实在庆帝面前,还不能失礼,所以只是问了几遍范闲当时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李承儒如实解释了,只说是天镜亮起来之前,他们二人在城门外因为进城先后有些争执,然后突然起了一阵怪风,风停了之后,范闲就不见了。


  李承儒是个忠厚耿直之人,他不会说谎,而且这个谎他也根本没有说,范建自然能看出来,只是,他着急啊……


  不仅仅是担心突然消失的范闲的安危,还有庆帝的反应。


  范建偷偷打量着正在磨新箭头的庆帝,天镜之中的李长庚和范闲虽然不是一人,可是毕竟长着同一张脸,行事又那样的大胆,此时范闲又恰好失踪,他很紧张庆帝对此的反应。


  “李承儒,”庆帝一边磨着箭头,眼睛都没往站在殿中的李承儒身上看一眼,他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并没将天镜看做什么大事,“你也看到天镜里的东西了,说说看。”


  李承儒沉默片刻,他进宫之前就想过庆帝或许会问此事,毕竟,李长庚胆大妄为,藐视皇权,但言从也不遑多让,相较于范闲这个如今不知道究竟在哪儿的小范诗仙,还是他这个用着和言从一样容貌的大皇子更需小心。


  “回陛下,儿臣觉得,天镜神秘莫测,但其强大之处,非人力而能达成,其中的影像人物或许是真的,但并非此间人物,之前的影像之中的风土人情就和我大庆以及北齐均大相径庭,至于容貌相似,或许,只是巧合。”


  庆帝听完李承儒的话,一时沉默不语,书房之中,只剩下他磨箭头时箭锋和磨刀石的呲嚓声,李承儒垂着头,心里并没有多少紧张,他确实是襟怀坦荡,说的也都是真心话,若是陛下不信,他也没法子。


  “一堆废话,”庆帝看着尖锐锋利的箭头,似乎还是不太满意,他终于看了一眼站在书房中的李承儒,垂着头,腰挺直的很,一脸的忠厚模样,和天镜之中风流倜傥,却狠辣老成的言从判若两人,“行了,都走吧。”


  “是。”


  李承儒应下,正准备赶紧离开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暗自焦急的范建终于还是开口了:“陛下,臣的儿子,范闲他……”


  “范闲不是丢了吗,丢了儿子,就去好好找找。”


  “陛下……”


  庆帝抬头看了一眼范建,眼神深沉晦暗:“还有事?”


  “臣无事,臣告退。”


  陈萍萍当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范闲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范家和林府知道之后,各有一派担忧着急情状。


  而二皇子府中,李承泽光着脚踩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抵住下巴颏,他对面正站着的范无救刚刚向他禀报了范闲失踪的消息,而且陛下已经知道了,宫中没有关于皇帝态度的消息传出来。


  李承泽笑着说道:“不愧是范闲,总是不同凡响,真是有意思。”


  “那,殿下,我们现在是要……”


  范无救看着李承泽,等着他的命令。


  “小范诗仙失踪这可是大事,京都的百姓都很关心,对了,小范诗仙的诗集流传甚广,大庆上下都仰慕其才华,正好现在有机会可以好好看他的容貌气度了。”


  范无救听到李承泽的话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做。”


  李承泽看着离开的范无救的背影,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拿过装着葡萄的盘子,然后想着天镜暗下去之前最后出现的那张熟悉的脸。


  太子。


  李承乾在自己的东宫里,他有点懵,八分假的,两分真的,因为天镜之中最后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一开就知道不是他的人。


  或许是和李承儒,范闲一样的问题,但是有前两个人作为前车之鉴,作为第三个出现在天镜之中的人,即便在知道了范闲失踪这件事之后,也选择了先静观其变,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同时他也在想,要是天镜还能再亮,能不能讲一讲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这样他也好有个应对啊。


  或许是李承乾的祈祷灵验了,或许仅仅是个巧合,第二天和昨日差不多的时间,天镜又亮了,同样,先是一行字——


  【深山客,冷心冷情;红尘人,爱恨嗔痴。】


  相较于昨天的,今日这句话,则有些云山雾绕的。


  李承乾在心里读了两遍,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所幸也就不管了,只是看着天镜。


  随着一段低沉舒缓的前奏奏响,天镜又开始出现影像。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


  有人拿着一盏灯,穿着一身素色的广袖常服,在夜晚,寂静的山间小路上徐徐走着,一团团萤火虫似乎是被灯火吸引,慢慢地聚拢过来,亮闪闪的像一颗颗星星一样,在男人身边飞着,却并未驱散男人身上那种过于沉静的冷淡。


  他穿过走过青石小路,遥遥地看到了一处位于山顶绝壁之上的小亭子,他的身姿轻盈,仿若一片云彩一般,踏着风,轻飘飘地落在了四面五路,绝顶峭壁之上的小亭中。


  他看着亭子对面,崖壁之上斜斜长出的一颗柿子树,一颗颗原本饱满的,红彤彤的柿子如今已经干瘪腐烂了,只还有零散的几颗,欲坠不坠的挂在树干上。


  崖下有淙淙的流水声,月光清澈,落在河面上,且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切割了一般,变得扭曲暗淡。


  男人站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对面,听着流水声,风吹过他的鬓发和衣袖,他的神色很平淡,仿佛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这一片山景之中,身上的那种疏离与人世的冷淡似乎在此刻也自然的归入了这边寂静清幽的山林之间。


  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乐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对着一堆晒干的草药按书比对记忆的小男儿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师父正站在院外,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儿,穿着一身红衣,像个小火团,眉眼端丽,正不安分的四处乱看,听到身边大人的声音,他看向一脸冷淡的人,立刻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很灿烂的笑容。


  “这是阳平郡主义子,周衍。”


  周衍看看着对面的小男孩儿,比他还小几岁,穿着素布白衣,一脸的冷淡正经,有点可爱,他主动跑过去,握住他的手,笑着和他打招呼。


  “乐弟弟,初次见面,接下来拜托你照顾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看向周衍,黑沉沉的眼珠深邃的不像一个小孩儿,他的声音也淡淡的:“我叫余乐。”


  借一寸三九天里冽冽暖阳


  小余乐坐在桌案后专心看书,烹茶,下棋,整理药材,安静稳妥,周衍则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好动爱闹,总是静不下来,进进出出的总要那些小玩意儿挑逗余乐,余乐不理他,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周衍也不气馁,继续持之以恒的想要逗弄余乐。


  余乐不理他,却也不气恼,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周衍也无聊了,就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看着他整理草药,抄写药方,然后头慢慢垂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寒来暑往,岁月更迭,一起打闹长大的两个小男孩儿都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


  春日里风光,余乐的药庐深山高处,阴凉寂静,除了飞禽飞过时的鸣叫,就只有崖下的潺潺水声,总是静的让人发慌。


  已经长成少年的余乐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窗外的点点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文静秀气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平淡,不过相较于小时候那种有些紧绷的冷漠,已经长大的余乐,显得更加的舒缓自在。


  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给你的。”


  同样已经长大的周衍坐在山腰处往外凸起的一块巨石平台上,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流,周衍坐在巨石边,一只脚伸出去晃晃荡荡的没个正形,他看着从对面崖顶飞身而下,落在他身边的余乐,他身后背着一个小筐,轻飘飘的仿若被风吹下来的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余乐接住周衍扔过来的小木盒子,他直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放着一个做工精巧的硬质镂空小铃铛,他似乎有些惊讶,侧头去看周衍:“西水白家的清音铃。”


  “凑巧得来的,给你最合适了,省的整天像个游魂一样悄无声息的没个动静,吓人。”


  周衍语气随意,带着某种亲昵的嫌弃,余乐看着盒子里的铃铛,又看了一眼周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盒子收好。


  “走吧。”


  余乐说完,率先施展身法,从巨石上跃下,身姿轻灵舒展,周衍紧随其后,他的身法更加花里胡哨一点,两个人在悬崖峭壁之间,你追我赶,阳光正好,照在周衍灿烂的笑容上和余乐飞扬的衣角边。】


  “砰。”


  李承泽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葡萄散落一地,不过他已经没心情管了,他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天镜,看着里面熟悉的两张脸,李承泽怀疑,是不是自己坏事做的太多了,老天爷要这么捉弄他,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可一死,也好过现在在这里看这些东西。


  天镜之中的周衍和李承泽一模一样,不必说,又是一位‘受害者’,李承泽看着‘自己’和‘李承乾’相亲相爱的相处,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如鲠在喉的感觉。


  虽然知道天镜之中的人必不是自己,但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就算是李承泽自己都有些恍惚,因为惊讶短暂的失神之后,李承泽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拿起刚刚摔在的盘子,找了一小串没有弄脏的葡萄,拿在手里,看着天镜。


  其实在小时候,李承乾和李承泽都很小的时候,小到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储君,不知道朝堂纷争,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是短暂的和谐过一段时间的,只是太久远,太短暂了,以至于无论是李承泽还是李承乾,现在都想不出来了,只是隐约记得,他们之间好像也曾经一起在御花园里跑过,笑过。


  李承泽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阴凉嘲讽,他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自己的君父,他想着天镜之中笑容爽朗的周衍,他们实在是不像至极,除了一张脸。


  天镜之中的周衍,武功高强,意气风发,笑容爽朗,一看就知道是放肆长大成自己喜欢的模样的。


  李承泽想到天镜中的话,阳平郡主义子吗,不知道这位阳平郡主是怎样的人,反正肯定比自己的君父要好,不会逼迫他去做谁的磨刀石,做自己不喜欢的,危险的,会丢了命的事。


  真好啊,李承泽并不觉得他在羡慕,他只是,有点高兴,为周衍高兴。


  他吃了一颗葡萄,开始思考,周衍和余乐之间,从小认识,关系很不错,余乐看上去好像只是琅琊山上的弟子,不过,那个琅琊山肯定不简单,不知道天镜之中一会儿会不会讲一下。


  李承泽想到余乐那张脸,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并不僵硬虚假,比东宫那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太子殿下好多了,而且武功很不错,会医术,整个人带着一点点书卷气,总而言之,在李承泽眼里比李承乾好多了,如果真的有余乐,就是冲着那张脸,李承泽都一定要去认识一下。


  至于周衍和余乐之间的相处吗,身处京都两端的李承乾和李承泽难得有默契的,心有灵犀的想到,我们拒绝承认。


  李承乾放下捂着手的脸,脑海中不断闪现周衍扔给余乐装着铃铛的木盒子的那一幕,很美好,很青春,就是如果不是他和李承泽的脸就好了。


  把自己想做余乐,看到李承泽坐在巨石边,毫无防备的样子,李承乾觉得自己完全做得出来把他一把推下去的行为。


  他们斗了这么多年,都成本能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其乐融融的相处,才是真的吓人啊。


  虽然之前还在想余乐的事情,但是现在真的出现了,李承乾又开始提心吊胆了,怕这个余乐和昨日的言从跟李长庚一样,现在看来,似乎就是山野闲人,或许和朝堂有点关联,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承乾想到天镜中余乐两次展现轻功时的轻盈样子,一向克己守礼的太子殿下,脸上隐约的流露出羡慕,他也想学轻功,可以在悬崖峭壁之间自由来去,看着就很潇洒。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


  “叶重云。”


  庆帝看着天镜之中和睦相处的余乐和周衍,心思却放在了之前一闪而逝,被余乐唤做师父的老者,虽然苍老了很多,须发皆白,但是庆帝还是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当今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叶重云。


  一个接着一个,先是皇子,现在又是大宗师,庆帝把玩着他的弓箭,面露沉思,这个天镜放这些,难道,真的就是巧合吗。


  【借一泓古老河水九曲回肠


  “乐儿。”


  “师父。”


  夜晚,观星台上,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到一身华贵素衣,头发规整的束起来,他正站在栏杆后面,仰头望月,听到师父的声音之后,回过头来,看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没有收敛好的沉重以及一丝微小的落寞。


  “你不该来这里的。”


  老者踏上观星台上的石阶,走到高台上的那方日晷之前,余乐跟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垂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各自修行各自好,各自因果各自了,你执念了,深陷其中,不思其反,便要纠缠不休了。”


  老者看向自己的徒弟,他看上去是极和蔼随性的,不拘俗礼,潇洒不羁,但此刻他看着余乐时,那双苍老却依旧清明的眼睛,目光灵锐,似乎余乐整个人都看透了。


  余乐跟在老者的身后,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肯说,平静冷淡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倔强。


  老者看着余乐,也不在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过身走进后面的房中。


  带着那摇晃烛火漂往远方


  余乐站在寒潭边,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华贵精美,头发束起,往日里的平静之中带着几分贵气,周衍站在他的身侧,二人今日的穿着极相似,周衍穿了一身绛紫色华服,头发规整地束在玉冠里,看上去到难得带了几分庄重。


  两人蹲下身,一起放了两盏做成小舟模样的河灯,随着寒潭的水流,缓缓飘远。


  天镜之中,特意在两个人蹲下身放河灯时伸出的手上停顿了一下,清楚地让所有人看到了他们左手的无名指上,绑着一根裁剪后,细长的黑色丝带,缠绕了几道,仿佛一种饰品一般。


  放完河灯,站起身,余乐看了一眼周衍。


  借一段往日旋律婉转悠扬


  大学纷飞,药庐中也不设火盆,雪从半掩的窗子吹进来,余乐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样坐在案前,正在写着什么。


  忽然之间,一声刻意加重的踏雪声从窗外想起,随后半掩的窗子被从外面推开。


  披着狐皮大氅的周衍对手哈着气,看着余乐只穿了一身夹衣,啧啧摇头,他把手里提着的两瓶酒放到余乐的案几上。


  “拿走。”


  “真不喝,”周衍坐在案几前的地板上,靠着案几,回头看余乐,“上好的竹叶青,我从李长庚那里得来的。”


  “不喝。”


  “那就算了,你这位山间客还是继续饮冰嚼梅吧,这些世俗烟火,你看来是无福消受了。”


  把这不能说的轻轻唱


  酒坛重重地摔在余乐脚前,碎片迸溅,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角。


  余乐抬头,看着坐在窗前的周衍,他还穿着孝服,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他看着余乐,眼神阴狠而愤怒,他强行压制着情绪。


  余乐看向他的眼神,目光冷漠而平淡,他站在那里,和周衍四目相对,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平分秋色。


  “好一个山间客,冷心,冷清。”


  周衍的声音颤抖,他站起身,离开了,和余乐擦身而过的时候,周衍的声音嘲讽又愤怒,带着掩盖不住的痛苦,他的眼眶都是红的,仿佛染血一般,眼中的悲伤实在是看的让人有些不忍。


  “时明,我们生死不见。”


  周衍离开之后,余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阳光逐渐西斜,雅致简朴的客室之中,他的影子斜长,映在地板上,孤寂之中,带着一股沉默的压抑。


  余乐走到之前周衍坐过的地方,那里还放着一个剩了一点残酒的酒杯,余乐拿起那杯残酒,放到唇边时犹豫了一下,他左手无名指上缠绕着几圈黑色的丝带,随后将那点酒一饮而下。


  “你本就该死了,一路走好,周鸣乔。”


  他的声音平静,冷淡,却在最后露出了一点颤抖。】


  “不是,怎么了,怎么之前还好好的一起放河灯呢,突然就生死不见,你死我活的了。”


  “就是啊,明明这两位公子看上去相交莫逆,又是自幼相识,这倒是出了什么事了?”


  “好好的一对挚友,就这么分崩离析了,也太可惜了吧。”


  “周公子为什么管余公子叫时明啊?难道时明才是余公子的本名吗?”


  “应该是吧,余乐这个名字说不定是后改的。”


  不明真相的百姓只是单纯的叹惋着余乐和周衍之间的感情,而朝臣百官则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天镜中争锋相对的两个人表示。


  对,就是这个味儿,这才是我们的舒适区,之前和乐融融的‘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实在是有点吓人,这就正常多了。


  李承乾看着天镜中的余乐,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是无论是从日上中天站到夕阳西下,还是最后那句话中隐藏的颤抖,都能看出来余乐并没有那么冷静。


  而且,听他的语气,最后那句话也像不是在放什么狠话,而是一种略带悲哀的无奈,似乎周衍已经必死无疑了。


  李承乾搞不明白了,这天镜中的影像都是掐头去尾的,也不放连贯点的,就算是想瞎猜,也没有点依据。


  不过,李承乾叹了口气,他有些惆怅的想着,他和李承泽果然不论是什么境地身份,似乎都是要分道扬镳,注定针锋相对的,就算他们不是兄弟也逃不脱,实在是有点悲哀。


  李承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天镜,突然想到那个被自己称呼为师父的老者,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希望天镜能够解惑吧。


  李承泽在想周衍最后说那句‘生死不见’时的神情,愤怒,嘲讽,受伤,被在意的人背叛的痛苦,和最后撂下这句话时的那种咬牙切齿般的恼恨,真的是爱恨交织,深刻又复杂的感情。


  自己和李承乾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周衍和余乐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虽然周衍又是嘲讽又是撂狠话的,但是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周衍对余乐的在乎。


  李承泽看着看着,仿佛也带入了一下周衍,体会到了周衍深刻复杂的感情起伏,对余乐的爱恨交织,他觉得自己和周衍是真的很像。


  他吃了一颗葡萄,忍不住去想,不知道周衍和余乐会有什么结局呢,他和李承乾之间的结局会不会更好一点。


  不过,李承泽撑着脸,他想起周衍那句冷心冷情,恍然间觉得,好像和自己的母妃有点像,又不太一样,他母妃是真的不在意外物的,就连他这个儿子,也未必多放在心上,而余乐看上去就有点装模作样了。


  真是有意思。


  陈萍萍认出了叶流云,虽然他老了很多,须发皆白,但是陈萍萍还是认了出来,他看着水镜中,眸子阴冷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宫之中,皇后拿着酒杯,看到天镜中的余乐喝了那杯残酒的时候,突然冷笑了一下,她现在是真的能够分清余乐和她儿子的区别了。


  淑贵妃坐在窗前的凳子上,撑着天镜播放影像的间隙,又翻了一页书。


  庆帝依旧在摆弄他的弓箭,对天镜中的事情,似乎兴致缺缺。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余乐依旧每日在琅琊山上练剑采药,抚琴烹茶,对外界之事似乎全然不在意一般的淡然处之。


  夜晚,他站在观星台的日晷之前,看着月亮升起的地方,静静地出神。


  白天,余乐在院子里晒书,一阵风吹过,书页翻飞,乌鸦的振翅飞过,正在低头整理书的余乐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猛然抬头看向天空。


  余乐不管满院子的书,脚步急切的出了院子,往西方走去。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又一日,正是大雨,有人披着斗篷,掩去容貌,冒雨上了琅琊山。


  药庐之中,原本正在烹茶的余乐,似乎突然听到了什么,一想古井无波的稳重之人,竟然失手打翻了茶盏,顾不得收拾,他猛然起身,看向房门位置。


  一位高挑消瘦,披着斗篷的人站在雨中,他缓缓抬头,看向余乐。


  余乐瞪大眼睛,眼中似有泪光浮现,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向来人。


  “哥!”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小时候的余乐坐在房间外的台阶上,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左手无名指上缠着黑色的丝带,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刚刚的对话。


  “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二哥?”


  “很简单,你只需要记住,你多了一个哥哥。”


  说话的是个温柔稚嫩的少女声音。


  “要我骗他。”


  余乐的声音稚嫩而清晰,带着某种坚决的冷意。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余乐坐在山顶上的小亭中,周衍跳进亭中时脚步声有些重了,余乐回过头,看向周衍,周衍拎着两个酒坛,将它们放到亭子中的石桌上,有从怀中拿了一份用牛油纸抱着的点心。


  “知道你不食人间烟火,今日……”


  周衍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余乐拿起了一坛酒,晃了一下,看着周衍,脸上隐约带了几分有些惆怅的笑意。


  “偶尔一次也无妨,就当,是为你践行。”


  周衍看着他,片刻后,拿过另一坛酒,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余乐也在看着他,他的眼神复杂,似乎有过一瞬间的闪动,但最后,还是平静坚定了下来,他把酒坛凑近唇边,喝了一口酒。】


  嘶——


  果然,对味了,这才是我们熟悉的方面。


  李承乾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在那个世界,他其实和周衍看似有血缘关系其实没有,跟周衍从小相识也是为了坐实他和周衍之间的假血缘。


  简而言之,周衍是余乐亲哥的替身,余乐不仅从一开始就知道,而且还完全的参与了这个计划。


  李承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还觉得余乐就是个普通的江湖中人,没想到也是身世成谜,暗藏秘密,心机深重啊,看上去超脱世外,遗世独立,实际上不还是和他一样,满腹的心机算计。


  他突然觉得畅快又有些悲哀,他想到之前周衍把酒坛砸碎在余乐脚下时候的样子,痛苦,不敢置信还有冷嘲,都是那样的深刻尖锐,他又想到了余乐饮下的那杯残酒和跟周衍一起喝的践行酒,起码十年的交往,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吗。


  李承乾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沉重来,他忍不住去想余乐的身份,既然他兄长能让一位郡主的义子做替身,想必身份不凡,那余乐自然不是普通人,需要替身遮掩,该不会是什么乱臣之后吧。


  想到这里,李承乾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不在继续乡下去了,反正那个人不是他,反正他和余乐见不着,想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呵——”


  李承泽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阴历又嘲讽,倒是和天镜之中的周衍,有异曲同工之感,他是真的觉得好笑。


  原来,周衍和他一样,也逃不过为人拿捏,身不由己的作用,甚至,比自己还要可怜,实在是太好笑了。


  原来即便是高山之峰,依然逃不过机关谋算,这世上,有哪里真的有世外桃源呢。


  就是不知道,周衍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李承泽可太好奇了。


  而且,李承泽脸色阴沉,他看着天镜中余乐最后的坚定神色,他很好奇,这位被周衍认为是冷心冷清的山间客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周衍要保护的人又是谁?


  这其中又有怎样一番纠缠,他实在是好奇。


  “替身,”庆帝将新铸好的箭头,放入水中,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天镜,神色之中,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好奇,“还真是热闹啊。”


  林府之中,林若甫眉头紧锁,他看着天镜中那个被余乐称为师父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知道刚刚,大宝折下一支树枝玩,看着上面翠绿的叶子,林若甫才突然想到,那个老者,分明是老去的叶流云。


  林若甫忍不住皱眉,一个接着一个,难道真的只是凑巧吗。


  叶家,别人都已经发现了,叶重自然不可能认不出叶流云,只是,叶重觉得,只要陛下没有主动提及,拿自己还是认不出的好。

  

  

彩蛋全曲,6K+

彩蛋内容中有庆帝第一次出场,年轻时候的代入八贤王的陈道明老师(好帅的)。

还有余乐说自己无可救药,和周衍之间的纠缠,以及最后拜师,余乐名字的由来。

  

人物小介绍:【剧中角色/参考角色】(演员)

余乐:本名时明,字去之,余乐是拜入琅琊山后,师父给起的名字,并不是姓余(PS.起名废一点点的谐音梗)【太子李承乾】(张昊唯)

周衍:字鸣乔,阳平郡主义子,周隐渔的替身【二皇子李承泽】(刘端端)

周隐渔:字长鸣,余乐的表哥【齐衡/傅红雪】(朱一龙)

另外还有余乐的师父,赵存:无字,文中暂时皆以老者称呼【老年蔺晨/叶流云】(王庆祥)

已经出场的庆帝还没有取名字,留到以后,下一章,我想写一下北齐的角色,大家有推荐的BGM和视频可以在评论里或者私信我链接。

爱你们(飞吻)

酱肘子

范闲被廷杖命悬一线,庆帝后悔了

“陛下,小范大人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了。”

 

“哦?”庆帝仍维持着闲散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喜欢跪,就让他跪去。”

 

想起范闲为赖御史求情的场景,庆帝心中怒气难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人都不能触犯他的皇权。那个迂腐的赖御史竟然敢参自己,这叫他如何宽恕?

 

想到这,庆帝眼底一冷,将奏折扔到桌上,“让范闲进来。”

 

*

 

“范闲,你可知错?”

 

堂下,范闲一身湿透,跪着的地板上洇出大滩的水迹。

 

庆帝又重复了一遍:“范闲,你可知错?”

 

“赖御史查惩...

“陛下,小范大人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了。”

 

“哦?”庆帝仍维持着闲散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喜欢跪,就让他跪去。”

 

想起范闲为赖御史求情的场景,庆帝心中怒气难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人都不能触犯他的皇权。那个迂腐的赖御史竟然敢参自己,这叫他如何宽恕?

 

想到这,庆帝眼底一冷,将奏折扔到桌上,“让范闲进来。”

 

*

 

“范闲,你可知错?”

 

堂下,范闲一身湿透,跪着的地板上洇出大滩的水迹。

 

庆帝又重复了一遍:“范闲,你可知错?”

 

“赖御史查惩贪腐有功,一心为国,臣不知何错之有。”

 

“好一个不知何错之有。”

 

范闲:“奸臣圆满而终,忠臣世代枉死,臣今日要参二皇子!”

 

“范闲,你算什么东西?!”

 

范闲心口一震,错愕得看向庆帝。

 

庆帝居高临下,用上位者的眼神俯视他:“他是朕的儿子,你查无实证,一派虚言!!你以什么身份参他!”

 

像是闷雷从耳旁炸过,范闲看庆帝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面色苍白,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庆帝的诘问——

范闲,你算什么东西。

 

范闲眼前发黑,几乎快跪不住。

被自己的父亲这般羞辱,除了痛苦和绝望,范闲还浮现出了几丝委屈。

 

他眼睛赤红,将头重重地扣在地上,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臣是鉴查院提司。”

 

头顶传来嘲弄的声音,“现在不是了。”

 

“来人,收缴了他的提司腰牌。”

 

侯公公见状,眉头一跳,连忙跪下帮范闲求情:“求陛下息怒。”

 

“死一个赖御史不足以镇吓,既然你执迷不悟,好,范闲,朕成全你。”

 

“来人,将范闲拉下去,廷杖二十!!”

 

*

 

“小范大人,您就向陛下认个错吧。”

 

寒气入体,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的绞痛,范闲咬紧了牙关:“我无错。”

 

侯公公的声音中透着急切:“小范大人,过刚易折,一旦出了这道宫门,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范闲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宫殿,庆帝一直以来留在他心中的形象逐渐崩塌。

 

范闲毅然决然地往廷杖场去。

 

“罢了,罢了。”侯公公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廷杖的侍卫功力深厚,几棍子下去就能要人半条命,赖御史就是被他们活生生打死的。范闲趴在刑凳上,刚挨三五下,后背就见了血。

 

廷杖的毒辣远不在此,如果落棍在人的脊骨上,不死必残。

 

范闲疼得手指蜷缩,额头青筋暴起。

 

“八,嘭!”

“九,嘭!”

“……”

 

范闲喉头涌起大股腥甜,不等压下,就大口喷了出来。

 

侯公公不忍再看,转身就想去庆帝那里求情,没迈出两步,就见一个小太监大步跑来。

 

“陛下有令——”

 

侯公公心中一喜,以为庆帝开恩,刚想命令侍卫停手,就听小太监说道:“范闲罪无可恕,两位大人不必留情,生死由命。”

 

彩蛋:范建与陈萍萍入宫救范闲,范闲心死,渣爹后悔

水月无锋

假如廷杖风波后,范闲真的受了刑

  


  “臣是检察院提司,有执法仗剑,扫除奸佞之责。”


  


  “请陛下为了大庆子民,严查长公主李云睿,二皇子李承泽。”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庆帝只恨自己走的慢了,又给了这小子出声的机会。


  


  现下,他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心底一震。


  


  “范闲,看见今天打你还是打轻了。”


  


  庆帝声音低沉,听起来真是怒极了。


  


  范闲跪在地上,闻言头也不抬,,他已经查清了真相,眼下只需要一步他就可以把这两人绳之以法。


  


  ......

  


  “臣是检察院提司,有执法仗剑,扫除奸佞之责。”


  


  “请陛下为了大庆子民,严查长公主李云睿,二皇子李承泽。”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庆帝只恨自己走的慢了,又给了这小子出声的机会。


  


  现下,他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心底一震。


  


  “范闲,看见今天打你还是打轻了。”


  


  庆帝声音低沉,听起来真是怒极了。


  


  范闲跪在地上,闻言头也不抬,,他已经查清了真相,眼下只需要一步他就可以把这两人绳之以法。


  


  “若挨了打便能替百姓伸张正义,臣,万死不辞。”


  


  “放肆!”


  


  庆帝忽然转身,一抬手,手里的碧玉扳指砸到了范闲的身上。


  


  “伸张正义,万死不辞,你的意思是我枉顾百姓的性命,偏袒自己的儿子!”


  


  范闲身子一僵:“臣不敢。”


  


  二皇子眼看事情朝着对自己不妙的地方发展,猛然起身指着范闲:“你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先是假死欺君,现在又敢非议圣上,范闲,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我……”


  


  他眼神一转,刚巧对上庆帝望过来的模样,忍不住浑身一凉,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心底升起隐隐的寒意,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父皇对这个范闲,似乎格外不同。


  


  范闲仍旧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庆帝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大步离开。


  


  “押下去,好好罚他,不认错不准出来,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不怕死。”


  


  立刻有两个侍卫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范闲往外走去。


  


  天牢内,看着被押进来的范闲,狱卒们议论纷纷。


  


  “这不是最近欺君的小范大人吗?听说陛下打了他板子就放了,怎么又被带到这里了。”


  


  “听说是在御书房当着众人的面诬陷二皇子和长公主,还非议陛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呢。”


  


  “啊,不会吧,我听说的范大人聪明绝顶,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谁知道呢?年少成名,犯了欺君之罪还能不死,飘了呗。”


  


  “那我们怎么办,关起来。”


  


  “那怎么行,陛下发话了,要好好打一顿,越狠越好,让他吃够苦头,认错了才能停。”


  


  范闲听的瞪大了眼睛:“谁跟你们说的,陛下从没说要打我。”


  


  几个侍卫七手八脚的把他绑在行刑架上:“刚才送你来的侍卫都交代清楚了,小范大人,得罪了。”


  


  说完,立马有人拿了鞭子走过来。


  


  “你们听错了,唔……”


  


  范闲话刚出口,一记鞭子裹挟着劲风朝他挥来,天牢是专门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所用的刑罚也是所有牢狱中最重的。


  


  一鞭子下去,立刻皮开肉绽,范闲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出体外,忍不住浑身颤抖。


  


  “陛下说了,小范大人,只要你能认错。”


  


  可是范闲怎么可能认错,他哆嗦着牙关,反而扬起了一丝笑意。


  


  他一心都是大庆,他的 所作所为都是严格遵循了母亲立下的那块石碑,可是庆帝却能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下这等狠手。


  


  就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


  


  他是外臣,在庆帝的眼里自然无足轻重,可是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些许委屈。


  


  “我,不会认错,绝不。”


  


  接二连三的鞭子落下来,狱卒下手又快又狠,范闲咬牙忍受一次次皮开肉绽的痛苦,意识渐渐混沌,忽然又一阵更剧烈的痛苦传来,范闲意识瞬间清醒,痛苦的喊了出声。


  


  “啊!”


  


  竟然是被泼了盐水,一道道伤口被盐水刺激,范闲浑身抽搐着恨不得立刻死去。


  


  “小范大人,知错了吗?”


  


  “我,不知。”


  


  “换刑具。”


  


  范闲缓了好久,才慢慢适应这种疼痛,再睁开眼时,看到狱卒从旁边走来,手里拿着已经烧的通红的烙铁。


  


  “小范大人,我劝你认错吧,这个可不比挨鞭子,一烙铁下去,肉都熟了。”


  


  范闲看着烙铁越来越近,他已经能感受到那逼人的滚烫热度,甚至能想象烧红的烙铁印烫在他的胸口,那种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忍不住开始有些发抖,范闲别过脸不敢去看,却毫不服软:“我说了,我不认。”


  


  “那就得罪了。”


  


  狱卒叹了口气,烙铁直直的伸向范闲的胸口。


  


  彩蛋庆帝来了,

初十一

等风来 20

来咯来咯,六一快乐!周末愉快!(*σ´∀`)σ


  

  虽然景区有所限制,但街上人流量依旧大,他们七个人只能串珠子一样一个跟在一个身后穿过最繁华的区域。


  到了人群稍稀疏的地方,尧婷婷把查理放进了背包里,一手拉着余欣到处逛去了。两个女孩子对每个摊面都很感兴趣,那些小小的首饰,精致的扇子对她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胡沙不出意外去搜罗吃的了,扶幽则是意外发现了一个卖机械小玩意儿的店。


  至于唐晓翼,墨多多压根没看见他从人群里出来,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墨多多猜测是去搞什么给他们的测验了,毕竟他们的引导者一向喜欢搞突袭。

  

  几个人四散开来,人群一...

来咯来咯,六一快乐!周末愉快!(*σ´∀`)σ


  

  虽然景区有所限制,但街上人流量依旧大,他们七个人只能串珠子一样一个跟在一个身后穿过最繁华的区域。


  到了人群稍稀疏的地方,尧婷婷把查理放进了背包里,一手拉着余欣到处逛去了。两个女孩子对每个摊面都很感兴趣,那些小小的首饰,精致的扇子对她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胡沙不出意外去搜罗吃的了,扶幽则是意外发现了一个卖机械小玩意儿的店。


  至于唐晓翼,墨多多压根没看见他从人群里出来,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墨多多猜测是去搞什么给他们的测验了,毕竟他们的引导者一向喜欢搞突袭。

  

  几个人四散开来,人群一挡,谁也不知道谁在哪了。


  墨多多被齐江铭神神秘秘地拉着说闻到了好东西,窜来窜去两个人反而跑去了小吃摊。


  墨多多正边吃串边想事情,一旁的齐江铭捅了他一下,“诶小墨,那是我唐哥吧?他搁那干嘛呢?”


  墨多多朝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从人群缝隙模糊望见唐晓翼正一个人站在江边,似乎是在打电话。


  “去拿瓶冰可乐来。”墨多多思索了几秒道。


  齐江铭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火速从冰柜里拿出了罐可乐。


  墨多多揣着可乐穿过人群悄咪咪地接近没防备的唐晓翼,到背后的时候抓着冰可乐就往人脸上贴,没想到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唐晓翼那一瞬间的眼神十分凌厉,虽然很快就柔和了下来,但还是让墨多多错愕了一下。


  “不是,唐哥你反应也太快了吧,亏我们还特意买了罐可乐来偷袭你。”齐江铭奇怪地看着两人,“你俩干嘛还抓着?嘉宾牵手成功了?”


  唐晓翼闻言松开了手,没管电话那边还在说话的人直接摁了挂断。


  好家伙,力气这么大。


  墨多多揉了下刚刚被抓疼的手腕,好奇地问:“你背后长眼睛了?”


  “是你太明显了,我都听见脚步声了,”唐晓翼瞥了眼他手里的可乐,挑了下眉,“还想偷袭我?”


  “看你一个人寂寞,来陪陪你这孤家寡人。”墨多多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识好人心。”


  唐晓翼低笑了两声,“有吃的不?有点饿了。”


  “这里这里,这串老好吃了,给你,多吃点。”齐江铭塞了一把给唐晓翼,然后炫了一串进嘴里。


   “就是不够辣,再辣点就好了。”齐江铭边嚼边评价。


  唐晓翼:“把你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齐江铭问墨多多:“他有强迫症?”


  “呃……好像?”


  唐晓翼眼神不善,“我还在这呢。”


  墨多多闻言把可乐塞他手里,“可乐给你喝了,饿了多吃点,我和江铭去那边看看。”


  语罢,齐江铭拽着墨多多直奔一个方向而去,目标十分明确——


  唐晓翼偏头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非遗酿造酒。


  他说这俩怎么蹦的比兔子还快呢,这是一早就看上了吧。


  他穿过人群走到酒摊边上,就看见刚刚还活力十足的两个人跟被霜打茄子一样眼巴巴地盯着酒摊爷爷倒酒,唐晓翼猜他们肯定被拒绝了。


  墨多多的确被拒绝了,酒摊爷爷说不卖给未成年人。


  这个酒摊就是齐江铭那个狗鼻子说闻到的好东西,他买完串串眼睛就跟个雷达一样扫来扫去,到江边找唐晓翼的时候终于瞄到了酒香味的来源。


  墨多多还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就被拖走了,走前只来得及匆忙和他监护打声招呼。


  被拽到酒摊前墨多多有些头疼,想起上次喝醉吐唐晓翼一身倒欠了一个补偿的事,他顿时不太想喝酒了。


  “小墨,今天我们就扫几坛回去,不醉不归!!!”齐江铭斗志昂扬地撸起了袖子。


  墨多多:“不喝。”


  齐江铭袖子撸一半人傻了,不可置信地凑近用手指着他的脸,墨多多闻到老爷爷倒酒飘出来的香味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齐江铭:“我看见了!我看见你咽口水了!哼,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伙给我装的。”


  “得得得,”墨多多放弃了挣扎,拽着齐江铭眼巴巴地凑了上去,“爷爷,给我们拿两坛行吗?”


  老人家撇了他俩一眼,37度体温的嘴里挤出一句,“不卖给小孩子。”


  墨多多和齐江铭傻了。


  “我们不是小孩子。”墨多多反驳。


  “身份证我看看。”


  墨多多拿出身份证,老爷爷淡淡瞥了一眼道,“没成年就是小孩子。”


  墨多多和齐江铭哑火了。


  墨多多有点印象之前有人在网上推荐这个非遗酿造酒,说是整条街独一无二,绝对不能错过的味道,但是那人也没提到过只有成年人才能买啊。


  酒摊爷爷态度十分坚决,墨多多和齐江铭求了好一会儿也丝毫不动摇,正当墨多多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看见他监护过来了。


  现成的十九岁,活生生的十九岁。


  墨多多眼睛亮了。


  “快快快,你身份证在哪呢?”墨多多火急火燎地搜唐晓翼的外套,浅蓝色的外套总共三个兜,他翻了半天就一包纸巾。


  墨多多抬头,唐晓翼脸上一副能找到算你厉害的表情。


  “什么条件,你提。”把纸巾揣进自己兜里,墨多多深呼吸了一下。


  “嗯……”唐晓翼象征性地思索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呢,先欠着吧,两个了啊。”


  墨多多:“……”这就是喝酒误人吗,为了它“负债累累”了。


  “行,我答应了,身份证给我。”墨多多颇有些咬牙切齿了。


  唐晓翼取下手机壳,拿出身份证递到墨多多跟前。


  难怪手一直拿着手机,墨多多心里暗自腹诽,刚想接过,唐晓翼又手往上一抬,另一只手拿着冰可乐就往墨多多脸上贴了过去,笑嘻嘻道:“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买太多。”


  墨多多猝不及防被贴了个正着。


  这个季节天气到了晚上气温下降幅度很大,冰可乐拿出来半天了也还是个冰的,所以他当时把可乐给了唐晓翼,因为冰手,没想到最后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唐晓翼潇洒地和酒摊爷爷说话去了,墨多多深吸了两口气,心里默念“自作孽不可活,别跟他一般见识。”


  目睹全程的齐江铭愉快地决定了,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再回来,这种时候适时避雷才是正确的选择。


  墨多多没好气地挪到唐晓翼身边——生气归生气,酒还是不能错过的。


  酒摊爷爷的视线在俩人之间打了个转,把身份证还给了唐晓翼,问墨多多:“他是你哥哥?”


  墨多多下意识想坚定地说不是,但是想到刚刚酒摊爷爷那么坚决的拒绝态度,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小幅度点了点头。


  “你们要几壶?”


  “两壶。”“一壶。”墨多多和唐晓翼同时开口。


  酒摊爷爷倒酒的手停顿了下来,眼神询问听谁的。


  旁边等着的姐姐笑着开玩笑道:“听哥哥的吧,小孩子还是要少喝点酒。”


  “姐姐说的对多多,”唐晓翼手搭上他的肩,“小孩子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姐姐,高中生不小了。”墨多多语气不服,“而且这是药酒,就算是小孩子也是可以喝的。”


  “这你倒是说对了,这药酒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小孩子也能喝,但不能多喝,不然未成年限制是做什么的。”酒摊爷爷说着倒了两小杯递给他们和旁边的姐姐,“尝尝。”


  “你要是真的喜欢,不如姐姐买给你?”姐姐接过杯子,眼含笑意地瞧着墨多多。


  “不用不用,谢谢姐姐的好意,他…我哥会给我买的。”墨多多连忙婉拒,迟疑地接一句“对吧?”


  唐晓翼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接过另一杯塞到了他手里。


  墨多多接过抿了一口——绵绵的果味带着酒的醇厚,柔顺的口感像喝果汁但又微带辛辣,木质的香气和果香交缠萦绕在鼻尖。


  不愧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味道。


  “好好喝,你尝尝。”墨多多想着还要让唐晓翼给他买才成,于是把杯子递了过去。


  递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唐晓翼好像有点洁癖,他刚刚喝过的估计这人不会喝。


  墨多多想着收回手,唐晓翼却先一步拿走他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了。


  简单粗暴的喝法让墨多多欲言难止,他都不知道唐晓翼到底有没有尝到味,脸上也没个啥反应。


  眼看着酒摊爷爷倒好一壶酒就开始打包了,墨多多就知道对方听“他哥”的了,酒摊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他哥”喝完砸吧砸吧嘴一点都不为所动,他只好扯着唐晓翼的外套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颇带着点可怜的眸子成功让唐晓翼大发慈悲地有反应了,他故意不紧不慢道:“想要两壶也可以,叫声哥哥听听。”


  墨多多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四下扫了一眼,咬了下嘴唇垂着眼叫了声:“哥哥。”


  唐晓翼摸了下他的头,嗓音带着憋不住的笑意,“好勒,哥哥给你买。”


  墨多多瞪了他一眼,从那边撤了出来,走到五米远外等着的齐江铭身边给他肩膀狠来了一拳。


  齐江铭手一滑,游戏成功阵亡,他哀嚎了一声,把路过的人吓了一跳。


  “小墨,”嚎完齐江铭立马兴奋地看向墨多多的手,随后脸又垮了,“没买到啊,苍天,你都这样折腰了唐哥还是不给你买啊,真可怜。”


  墨多多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该你过去的时候躲这么远,还想喝酒,买到了也要馋死你。”


  “咳咳,不是,我想着找找愿意卖给高中生的酒摊。”


  “那你找到了吗?”


  “呃,没有。”齐江铭心虚道:“没事啊,我们回家喝我爸的90年大宝贝去。”


  家里正在日常品酒的齐爸莫名觉得背后发凉,纳闷是不是有人在打他的坏主意。


  “你要是把那个干了,我俩恐怕会被你爸抛尸荒野。”墨多多委婉道,“那都不是断绝父子关系能解决的事了。”


  说起来他喜欢上品酒也是齐江铭拿他爸的酒嚯嚯出来的,那会儿他俩年少不懂事,好奇心旺盛,一个周末趁着家长出差不小心把齐爸攒了几年的两瓶大宝贝给干没了,上瘾又上头,每一瓶味道都相当绝,回味无穷……


  当然回味无穷的后果就是,齐江铭被教训了个半死,墨多多一整个月都没敢去他家,那次之后齐爸就把所有酒都锁保险柜里去了,他们就再也没喝过那个味道的酒了。


  后来林梅开酒吧了,齐江铭天天吵着要去,墨多多就带他去蹭了,在那里认识了Narika。


  Narika调酒相当厉害,和墨多多认识之后经常叫他和齐江铭去试新品,他喝着喝着就喜欢上了,一直到现在。

  

  俩人提起这个就想起了当初干的浑事,莫名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当初是谁在我家躲了3天不敢回去的。”墨多多扬了扬手机,“我现在手机里还有你教唆查理咬叔叔裤腿帮你拖延时间的视频。”


  “你怎么还有?不是删了吗???”


  不好,说漏嘴了。


  上次他和查理在浮空城吵架之后,他在手机云空间里翻了很久才把那只狗暗戳戳删掉的视频都找了回来,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齐江铭的黑历史。


  “我不允许保存了我黑历史的手机存在!”齐江铭伸手去抓墨多多的手机。


  墨多多反应迅速地闪开了,“说得好像你手机里没有我的一样,等价交换啊等价交换,你删我就删。”


  齐江铭压根没理他的话,拔腿就追。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在人群里穿梭,墨多多一个不留神就和一个戴面具的女孩迎面撞上了。


  对方走得很急,撞上的时候一点没刹住车,墨多多被她撞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女孩则是直接绊倒摔在了他身上。


  “我靠,好痛。”墨多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摔的,撞他的人力度不是一般的大,跟个炮弹一样,对方脸上的面具还磕到了他的鼻子,疼得他眼泪都分泌出来了。


  “小墨!!!”齐江铭赶紧和旁边的路人把俩人扶了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没事吧?”


  齐江铭拍了拍墨多多身上的灰,摸摸脸又抬抬手臂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那边闹出动静的时候,唐晓翼刚拿到两壶酒,人群很嘈杂,但他清楚地听到了墨多多的哀嚎声。


  唐晓翼把手里刚拿起来的酒又放下了,“我等会儿再来拿,麻烦先帮我收起来一下。”


  酒摊爷爷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就已经大步远去了,他无奈把酒收到了柜子里面。


  唐晓翼拨开人群的时候,墨多多正拿纸胡乱擦眼泪。


  少年身上的白色外套沾上了小块的不明黑色污渍,眼睛和鼻子都泛着红,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旁边带着面具的女孩交流。


  唐晓翼暗自松了口气,走近听见墨多多轻声道歉:“你没事就好,实在是不好意思,害得你摔了一跤。”


  “没关系,也是我走得太急了。嗯…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面具磕到鼻子应该很痛吧。”女孩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墨多多。


  墨多多想大概是刚刚他叫的样子吓到她了,只好安抚道,“你没事就行,我挺好的,就是那一下有点疼而已,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没感觉了个鬼,疼死了,感觉鼻梁骨断了。


  墨多多确认对方没事就想走,但一旁把他们扶起来的热心叔叔阿姨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念叨“小孩子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打打闹闹”“走路要好好看路”之类的话了,他觉得很烦但又不好打断他们,只好和齐江铭耐心听着,不停地应和。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们,我会好好管着他们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墨多多迷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唐晓翼。


  “你是他们的……”路人叔叔打量了一下,似乎觉得唐晓翼应该是他们的同龄人。


  “我是他们的哥哥,”唐晓翼微微一笑,“比他们大几岁。”


  虽然大几岁是实话,但哥哥还是占便宜了吧,墨多多撇了撇嘴没说话。


  唐晓翼来了以后那些叔叔阿姨们就没再多说了,围观吃瓜的学生也不好意思继续站边上了,人群很快又恢复了喧闹。


  墨多多松了口气正想和面具女孩告别,却发现对方似乎望着他出了神,隔着红金交织的面具,她的眼神伤感又温柔。


  墨多多眉心微蹙,心里联想到了这些天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的那份文件。


  他或许是找到了此行要找的人了。


  关于那份档案可能的知情人。


  这个想法出现以后,墨多多神经紧绷了起来,他嗓音有些发紧,“你……”


  “我叫阿玲,后会有期。”阿玲扬唇一笑打断了墨多多即将出口的话,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混入了人群。


  墨多多下意识就想追,被唐晓翼拉住了手腕,“你上哪儿去?”


  唐晓翼沉静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好像能看透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他不能就这么冲动地追上去,大家都还不知道文件袋的事,他只能等其他机会。


    墨多多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笑着道:“我就是突然觉得她那面具挺好看的,想问问在哪儿买的。”


  “我还以为你想要她微信。”唐晓翼眼神又恢复了散漫。


  “才没有。”


  “小墨怎么可能会要……。”齐江铭话到一半被墨多多瞪了一眼,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面具是挺好看的,我看那边就有卖面具的,我们去看看?”


  “你不是感兴趣吗?走,过去看看。”唐晓翼瞥了眼齐江铭,随后勾着墨多多的脖子朝面具摊走,墨多多偏头眨了眨眼,轻轻“嗯”了一声。


  唐晓翼知道墨多多有事情瞒着他,没告诉他也没告诉扶幽他们,大概率是关于父母的事,所以唐晓翼没有去问,只是等着墨多多主动开口。


  走到小摊边上,他们发现看面具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要不就是情侣,他们三个大男生还怪突兀的。


  唐晓翼一点没在意,他颇有兴趣地拿起一个独角兽面具戴到脸上。


  虽然和当初那个不一样,但是墨多多一下就回想起了唐人街44号的那次冒险,那时候唐晓翼就是戴着一个独角兽面具救了他、查理和婷婷,还顺带把他们嘲讽了个体无完肤。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墨多多心情都不美丽了,他把脸偏向齐江铭那边,随手拿起一个面具端详,假装没看到那个独角兽。


  察觉到他的动作,唐晓翼挑起一个恶劣的笑容凑到墨多多侧后方,“大侦探,还记得你当初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吗?”


  墨多多侧身想捂住他的嘴,但是隔着面具根本无济于事:


  “Just like,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唐晓翼嗓音低沉,字母音刻意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像在调戏人一样,墨多多不可否认唐晓翼有十足的撩人资本,旁边离得近的女孩子已经在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了。


  可惜唐晓翼的嘴里蹦不出撩人的话,只有气死人不偿命。


  齐江铭听到英语反应了两秒,随后“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不是吧小墨,我是世界的王,你这么自以为是呢?哈哈哈”


  “他当时还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唐晓翼补刀,“想重复我的话,结果口语不好念不出来。”


  齐江铭直接笑趴了。


  “You're just a arrogant mocker.”(你也只是个狂妄的嘲讽者。)


  墨多多戴上了手上的面具,然后朝唐晓翼竖了个中指。


  唐晓翼:“长大了,嘴巴利索了。”


  “你倒是一点没长进,”墨多多没好气道:“天天就知道噎人。”


  面具摊的摊主阿姨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道:“你们感情真不错啊。”


  感情不错?他和唐晓翼?


  墨多多不明白阿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他怎么会和唐晓翼感情好,这人天天气得他牙痒痒。


  “谢谢阿姨夸奖,”唐晓翼冲阿姨温和地笑道:“这两个面具怎么卖?”


  “独角兽面具和麒麟面具的价格是一样的,都是200。”


  “独角兽和麒麟,一个是西方的守护兽,一个是东方的祥瑞兽,传说他们势均力敌又彼此守护的存在,与你们很相配呢。”


  这话怪怪的,墨多多想。


  “完了,真牵手成功了。”齐江铭嘀咕了一句。


  唐晓翼神色滞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开口道:“您误会了,他是我弟弟,不是那种关系。”


  “噢,我还以为,”阿姨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因为你们拿的是情侣面具,所以就误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墨多多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他端详了一下摘下来的面具,这玩意儿还有情侣的?


  拿着怪烫手的,墨多多于是塞到了唐晓翼手里。


  “没事的阿姨,是我们不懂,随手乱拿才让您误会了。”


  阿姨看黑色短发的孩子嘴上说着没事耳朵却红了,感到抱歉的同时又觉得他很可爱,一不做二不休,大手一挥,“这样好了,你们很合阿姨的眼缘,这两个面具就送给你们了,独角兽和麒麟本质上也是同源,你们兄弟正好。”


  不愧是个生意人,真是能说会道,几句话又圆出了另外一种寓意,墨多多心想不能收,推辞的话刚到嘴边,阿姨就故作不高兴道:


  “别推辞,阿姨我做生意很少给人送礼物的。”


  “那……谢谢阿姨了。”


  墨多多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装面具的袋子,最后他们三个在阿姨笑眯眯的目送下离开了面具摊。


  嗡嗡嗡的震动声从口袋里传来,墨多多把面具塞给唐晓翼,“你拿着,我接个电话。”


  “喂,余欣……啊?你先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在哪里?……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墨多多挂掉电话对唐晓翼严肃道:“婷婷不见了。”

初十一

等风来 19

哈喽哈喽,咕咕,我又回来啦,五一假期快乐!对不起,我是鸽子精(bushi

前面写的啥作者自己也忘了,每天都想着要写,每天都没有打开电脑,短短6000多字码了一两个月,灵感枯竭得连仙人掌都活不下去了

复健ing_(:з」∠)_



  竹城,与丘枫镇相临,面积略小于丘枫镇但经济十分发达,也是一个有名的大都市。


  竹城如其名,当地以雅静竹林出名,观赏游玩景点众多,每年假期都会吸引周边的众多大学生和中学生来旅行。


  在竹城的所有景点中最有名的当属与其齐名的平竹古镇风景区,景区的占地面积极大,足有85平方千米,是一片巨型的历史遗留古建筑群。在历史中,这里曾遭遇过多次战争,幸有...

哈喽哈喽,咕咕,我又回来啦,五一假期快乐!对不起,我是鸽子精(bushi

前面写的啥作者自己也忘了,每天都想着要写,每天都没有打开电脑,短短6000多字码了一两个月,灵感枯竭得连仙人掌都活不下去了

复健ing_(:з」∠)_



  竹城,与丘枫镇相临,面积略小于丘枫镇但经济十分发达,也是一个有名的大都市。


  竹城如其名,当地以雅静竹林出名,观赏游玩景点众多,每年假期都会吸引周边的众多大学生和中学生来旅行。


  在竹城的所有景点中最有名的当属与其齐名的平竹古镇风景区,景区的占地面积极大,足有85平方千米,是一片巨型的历史遗留古建筑群。在历史中,这里曾遭遇过多次战争,幸有一支强大军队驻守才使得这几百年前的一片瑰宝得以较为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近几年当地开始发展古镇旅游业的同时,也制定了一套完善的保护措施,例如景区每日接待游客有限,限制了景区的商业过度发展,避免历史遗迹变为度假村。


  在10月1日,也就是假期的第一天,平竹古镇风景区的第一届大型文化祭正式开幕,同时第二届古风cosplay活动也随之而来,活动期间景区开放了三分之二的地区用以举办活动和接待游客。


  墨多多他们一行七人一狗精力旺盛,秉持着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想法放假当天下午就出发了,一伙人八点上火车,凌晨三点到站,拖着行李进酒店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窗外已经阳光明媚,室内却还是静悄悄一片,这群仗着年轻精力旺盛就作死的高中生临近中午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小束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直直地照射在了墨多多的半边脸上,他有所感的皱起了眉头,眼睛眯开一点又闭上,烦躁地翻了个身。


  北方的初秋,阳光灿烂温暖却也仅限于在阳光下,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凉处温度直线下降,刮风更是阵阵冷风吹得人打寒颤。


  不知道是房间的窗户没关紧,还是暖气有问题,屋子里有些冷。


  感觉到凉气顺着脖子钻进被窝,墨多多意识朦胧地去扯被子,手却碰上了旁边人的衣服,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入目三颗明晃晃的藏银耳钉。


  墨多多知道为什么脖子边凉凉的了,酒店被子有点小,而他和唐晓翼之间的睡觉距离有点远,所以被子中间的洞有点大,漏风。


  看来这个酒店的双人床应该是为情侣准备的,墨多多想着,揉揉眼缓神,从床上坐起来拔掉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眼。


  十一点三十二分。


  一觉睡到大中午,墨多多还是感觉很困,他看着旁边还没醒的唐晓翼,往旁边挪了挪,那个漏风的洞就变得更大了。


  墨多多爽了,心情愉悦的进了游戏。


  游戏打了一半,墨多多趁着复活倒计时往旁边撇了一眼。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墨多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手机差点没拿稳。


  唐晓翼笑了,“这都能吓到你啊。”


  墨多多克制住想把手机砸他脸上的欲望,抽出了靠枕摁他脸上,然后不顾“大早上谋杀啊”的喊叫,掀开被子窝到了沙发上。


  才刚坐下,一声凄惨的狗叫又响起——


  “汪!嗷呜!谁!压到我尾巴了!汪!”


  墨多多只能往边上挪,一只手操控游戏人物,一只手把查理拎开,然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玩。


  “汪,墨多多!你好好的床不睡跟我抢沙发干什么?”


  查理不高兴地龇着牙。


  墨多多手不停歇,抽空回了句:“床上有神经病。”


  查理看向一头鸟窝刚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的唐晓翼。


  唐晓翼回了它一个灿烂的笑容。


  查理:这俩人真是有病。


  下次出来应该再多订几间房,这次只订了一个三人间和两个双人间不够,查理想,最好给它订个专门的宠物房,让它远离这两人的纷争。


  其实昨晚墨多多本来想和齐江铭一个房间的,但是当时齐江铭困得一条人都挂在扶幽身上了,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嫌弃,所以他毅然抛弃了好盟友。


  *


  “多多,你以前有来过竹城吗?”


  墨多多正边刷牙边划拉手机,听见唐晓翼的问话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含糊道:“没有,第一次。”


  唐晓翼:“这里离丘枫这么近你都没来玩过?”


  墨多多认真回想了一下,他以前是听过竹城这个地方的,但是这里以前有这么大的名气吗?答案肯定是没有,他从那份资料上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去认真搜了一下,竹城貌似是两三年前创了一个什么活动吸引了一大批游客,然后才慢慢发展起旅游业的。


  那个活动好像是叫什么“新娘剧场”,模拟古代的十里红妆女子出嫁场景,非常漂亮盛大,吸引了很多的女孩子。


  墨多多对这个活动也是一知半解,毕竟竹城旅游宣传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亮点,没有官方渠道他在网上收集的信息都很零碎,东拼西凑的难以辨出真假。


  把“新娘剧场”大致和唐晓翼说了一下,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一句:“你旅个游了解的还挺详细。”


  墨多多心下微沉,飞速往那边撇了一眼,见对方没有看他,貌似只是随口一问,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状似随意地回了句:“看景点的时候那个文章的作者提了两嘴。”


  “那里面有说Cosplay活动的主题是什么吗?”


  “好像是古代背景的竹林侠客。”墨多多有些不明所以,“你对这个感兴趣?”


  说完又恍然大悟一样“噢”了一声,“你以前天天穿着那身长袍,原来是喜欢cosplay啊。”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话说你现在怎么不穿了,不装侠客了?”


  墨多多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不行,旁边的查理也被他带的把头转一边偷笑。


  唐晓翼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用很欠打的语气说:“我倒是想穿啊,但是你们的学校有穿衣自由吗?天天查校服,一想到你们在这样的环境里上了这么久的学,啧啧啧。”


  墨多多笑容垮了,“真是委屈你了。”


  唐晓翼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墨多多一哽,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愤然去了洗手间。


  自然也没有看到唐晓翼最后未曾移开的视线。


  洗漱完后,他们俩依次手机轰炸把其他人都喊了起来,一群人兵荒马乱地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出门。


  “我们今天去哪里?”


  齐江铭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搅动自己没吃完的面条。


  墨多多摁住他的手,“这貌似和你的面没关系。”


  “你搅得它现在看起来很恶心。”


  齐江铭垂眸看了看,然后嫌弃的把那盘面推远。


  确实挺恶心的,尤其那个面和酱都是黄色的。


  “你别把这坨东西往我面前推行吗?”唐晓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齐江铭委屈了。


  怎么了,这还是他刚刚吃过的呢。


  “咳咳。”尧婷婷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小闹剧,“我们这几天的大致安排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先从离我们最近的西区开始游览,晚上顺便在竹河边看灯火祭……”


  受游客欢迎的娱乐项目、游玩路线、当地特色美食等等,尧婷婷和余欣都做了非常详细的了解,两人将计划讲得很细致,这让墨多多有种在上地理课的感觉,一点都不想听。


  不只是他,几个男生听了一会儿也各干各的事去了,齐江铭甚至有点昏昏欲睡了。


  尧婷婷和余欣对着笔记本叽里呱啦讲了五分钟,抬头看到几个人开小差的不端行为顿时怒了,伸手一拍桌子,把旁边桌的都吓了一跳。


  “你们要不现在就回去吧,我觉得我和余欣两个人带着查理就很好,不想带着累赘走了。”


  “汪!”查理附议,按照浮空城的规定,探索者禁止主动向无关人员暴露能人语的能力,因此查理只能窝在尧婷婷怀里乖乖的充当一只宠物狗了,虽然它最讨厌当宠物狗。


  “诶,跟我可没关系,我全听了”唐晓翼抗议。


  “你们男生都一个样。”尧婷婷视若无睹。


  余欣:“就是就是。”


  唐晓翼:“……”


  唐晓翼转而面对墨多多道:“你们这群累赘别拖我后腿行吗?”


  累赘一号:“我们错了,婷大人。”


  累赘二号:“我不打游戏了。”


  累赘三号:“我不看……电脑了。”


  累赘四号:“我不搅屎……面了。”


  尧婷婷面色好了点,“我们再讲一遍,都给我听清楚了。”


  墨多多面露苦色小声嘟囔,“我觉得我们不需要什么旅行计划。”


  唐晓翼:“你语文英语地理课都能听,到这还愁眉苦脸上了。”


  “能听不代表喜欢听。”墨多多低声抱怨:“在学校听老师讲课已经是极限了,很痛苦了,出来玩听不了一点。”


  唐晓翼笑了,嘲笑的笑,“那以后有你好受的了。”


  “什么意思?”墨多多不明所以,“为什么有我好受的了?”


  唐晓翼耸耸肩,蜜汁微笑而不语。


  他自然不会告诉墨多多,日后浮空城的队长培训课比这些课要枯燥一百倍不止,想想有人要和自己当初一样痛苦了,唐晓翼分外开心。


  墨多多见他这幅神秘的样子来气了,他掰着唐晓翼的肩膀摇晃,“说清楚,你瞒着什么不告诉我。”


  然后他就被尧婷婷瞪了。


  “墨小侠,你不想听就给我出去!”


  墨多多霎时收手,莫名觉得这话听着很耳熟。


  “卧槽,专八的口头禅。”齐江铭低呼了一声。


  唐晓翼疑惑的眼神投过去,齐江铭立刻接收到了信号低声解释道:“我们初中的英语老师,特别爱把自己过了英语专业八级挂在嘴边,以此证明他在我们学校教英语屈才了,所以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专八’。”


  语毕他撇了眼两个女生,见对方暂时没注意他们又接着道:“专八的英语课是小墨最讨厌的课,他在课上不是睡觉打游戏就是发呆,每次专八看到就会喊‘墨小侠,你不想听就给我出去!’,后来喊的多了,这个就变成他的口头禅了,有时候小墨在课上啥也没做也被他吼,笑死人了。”


  唐晓翼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用胳膊肘碰了下墨多多。


  “那你出去了吗?”


  墨多多:“……我不出去,你现在应该出去。”


  唐晓翼:“我又没有上课睡觉打游戏发呆。”


  墨多多张了张嘴放弃争辩,干脆偏过头不理唐晓翼了。


  唐晓翼本来还想再逗逗他,却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孩童的歌声——


  “天上的雨滴慢慢下,路边开了一朵大红花


  你是谁家的红娃娃,站在她的身边不说话


  红色的河静静的淌,红娃娃你来自那里吗”


  小女孩的声音本是稚嫩可爱,但她哼的旋律却透着浓浓的的诡异感,激得几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唱这歌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坐在餐厅正中间那一桌。她声音不大,但餐厅刚刚比较安静,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听到了歌声。


  墨多多注意到周围的人反应各异,好奇的、不安的、无所谓的……只有一部分人态度十分鲜明,脸色难看,表情隐隐透着厌恶。


  小女孩哼完歌发现一群大人都盯着她看似乎被吓到了,众人见状纷纷收回视线,唯独表情厌恶的那部分人还在若有若无地瞥向那边。


  尧婷婷看那个小妹妹害怕的样子便想过去安慰一下,还未起身,怀里的查理咬着她的袖子对她轻摇了摇头。


  过了几秒钟一个妇人从角落里冲出来,面色不安地走到小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问:“吃饱了吗?吃饱了妈妈带你回家看电视好不好。”


  小女孩见到妈妈便不害怕了,但声音明显带着些委屈:“吃饱了,要回家。”


  目送那一对母女走出餐厅,齐江铭没形象地往椅子上一靠,吐槽道:“我的妈呀,吃个饭还能听到恐怖童谣,这点儿也太背了吧。”


  余欣:“主要是那个小孩子唱得恐怖。”


  几个人点了点头没说话。


  大家伙儿休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餐厅,走出一段距离唐晓翼才悠悠开口:“说说吧,看出什么了。”


  尧婷婷眉头微微皱起,“那个妈妈,她一直就在厕所那个方向的角落里。”


  “她应该是……上厕所回来……听到了歌声然……然后没敢出来。”扶幽接道。


  “那些本地人的态度,相当微妙,他们貌似很讨厌那首童谣。”墨多多停顿了一下,“餐厅二楼不开放,拐角的地方有人本来想下来,听到歌声就停住了,在那里站了很久都没动。”


  唐晓翼点点头,“不错啊,离合格越来越近了。”


  DODO:“……”


  这话说的,他们之前不合格吗?他们可是拿到了正式的“职业破谜者徽章”了,埃克斯,哦不,雷欧亲手授予……深知唐晓翼性格的他们,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话,听到引导者的表扬忍不住扬了扬头。


  “汪汪!”查理看他们这幅样子忍不住叫了两声。


  随后唐晓翼话音一转,“别急着骄傲。”


  他的视线转向胡沙,笑嘻嘻地问:“你呢?”


  胡沙看到唐晓翼脸上熟悉的表情,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他是真的没看出什么啊,只能摆烂似的哼了一声,“你嘲讽我是没有用的,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唐晓翼一挑眉毛,懒洋洋道:“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胡沙一秒破功,恼怒道:“你敢说我是死猪?!”


  “谁应说谁啊,”说完唐晓翼一顿,好笑地问:“百毒不侵了?”


  一旁围观的几个人表示,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胡沙眼睛瞪大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墨多多看见胡沙被噎脸上起了点笑意,对方就转而瞪向了他,“手下二号……”


  “别转移注意力了,你总得锻炼自己,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必须掌握,不然之后的单人考试你怎么办?”唐晓翼语气平淡又颇为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是说你想在考试里展示一下凉拌炒鸡蛋的做法。”


  胡沙火气被凉凉的语气冻没了,他咽了下口水,“什么考试啊?没通过会怎么样?”


  唐晓翼掀了下眼皮,表情丝毫不变,手作刀往脖子底下一划。


  胡沙完全不带信的,“你别想耍我,什么破考试通不过还划脖子,查理老大可从来没说过。”


  “哟,这不是有点脑子的嘛。”


  胡沙:“……”我要杀人了。


  通过个把月的相处,齐江铭和余欣是有一点点了解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一些事情的,他们很自觉的站在了稍远的地方看小团体讨论。


  嗯,也算看个热闹,偷听也蛮津津有味的,直到手机的闹钟提醒余欣,下午三点了,再不出发要赶不上晚上的灯火祭了。


  所以余欣不得不轻咳两声打断没看完的“热闹”。


  “婷婷,我们该出发了,不然赶不上灯火祭了。”


  唐晓翼闻言拍了拍胡沙的肩膀,“考试的事情还不急,我会和多多细说,反正你还得加油。”


  *


  下午的旅程也算正式开始了,那一点点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胡沙游玩的心,听完也就是听完了,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墨多多脑子里想着档案袋的事,心里对游览景点有些兴致缺缺,毕竟现在的景点大多宣传与实景不符,夸大其词的比比皆是,说是小桥流水、恬静闲适,但真正到了现场却是商业化严重,客流量超标,人挤人甚至无处落脚,像是在逛菜市场,所以他对这次旅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鉴于他是提出来古镇的人员之一,他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该装出点兴趣,否则一直走在他旁边的那位敏锐引导者大概率是会起疑心的。


  很快墨多多就发现他的想法完全多余了,当他们买完票穿过狭长的通道真正踏入那座沉寂了数百年的历史画卷时,城门外的所有东西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古朴的气息穿越时空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的震撼。


  “穿梭在百年古镇的小巷中,踩着青石阶步入竹林,片片竹叶随风簌簌飘落,潺潺溪水缓流而下,断桥尽头,柳树摇曳着泛黄的枝条起舞。


  谁知青石板上斑驳了多少岁月,谁知竹林中曾有何人舞剑,谁知断桥风雪拂过何人的发,古城已老,故里草木深。”


  一路走来,大脑中循环着竹城旅游官网的宣传语,墨多多原本浮躁的心沉静了下来,那些语文课本里老师总让他们分析的意境就展现在了眼前,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因为严格限流,古镇中的人并不多,一路走来的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或驻足流连不去,或举起相机留住岁月,他们大概是怕惊扰了这数百年的沉寂。


  一行人从日照满山走到夕阳西下,在走下最后一座断桥时,竹河映入了眼帘,数十艘渔船停泊其中,岸边已泛起暖黄的灯光,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是他们这一段旅途的终点,乘着渔船渡过河,就到非强制限流区了,同时那也是灯火祭举办的地点。


  灯火祭是观赏与祭祀灯火的活动,游客们可以观赏各式各样的手工花灯、鱼灯、龙灯及特色灯组等。


  除观赏外,在竹河接近河岸的渔船上,也会为游客展示一些简易灯笼的制法,另外参与活动的每位游客都可以凭借门票码领取一支长明烛作为礼物,每一支长明烛上都刻有不相同的字。


  在灯火祭接近结束时,景区还为游客准备了限量的真花制作而成的花灯,游客可在河内放花灯许愿,亦可在指定区域内放天灯祈福。


  墨多多看完景区免费赠送的灯火祭活动的详细介绍,心想门票买的太值了,赚翻了都。


  “这景区还挺良心。”唐晓翼随手翻着手里的旅游导览图。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灯会,这么多灯笼不会引起什么火灾吧?”墨多多看着正在陆陆续续往街上搬运的灯笼突然冒出了个疑问。


  “哈哈哈小朋友,我们灯会的消防意识可是非常强的,活动举办期间消防车都在外面候着呢。”一个大叔提溜着一盏鱼灯从墨多多身旁经过时大笑道。


  墨多多:小朋友?so?


  唐晓翼带着揶揄的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大叔看得挺准。”


  “我哪里像小朋友了?”墨多多皱着眉问,不服气地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就比你矮一点点而已。”


  说完墨多多觉得不对劲,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唐晓翼,没看出个所以然反而被对方勾着肩膀拉了回来。


  “好了好了,不说你是小朋友了,你是多多名侦探好了吧。”


  “你闭嘴!”墨多多头一次被这个称呼羞耻到了,他不明白自己小时候怎么能天天把它挂在嘴边,终归是小孩子不懂尴尬。


  唐晓翼稍稍偏头就看到了“小朋友”恼羞泛红的耳朵,他兀自笑了笑没出声。


  “后面那两位别聊啦,你们脱离大部队了。”


  尧婷婷在前方催促着,墨多多应了一声挣开唐晓翼的手,小跑追了上去。


  “还说自己不是小朋友。”


  背对着夕阳的“小朋友”们停在原地等候,唐晓翼停顿了两秒才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他们。


  远处天际的最后一点残阳被夜幕吞噬,月亮隐匿在云层身后不肯露面,地面上暖黄色灯光如太阳照亮了天际。


  灯火祭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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