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Eureka93 Eureka93 的推荐 eureka93.lofter.com
挺好

【李泽言】十年生死两茫茫

全文1w字一发完结

  ooc致歉!

    你与李泽言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了。


  你曾躺在李泽言怀里问他,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他会怎么办。


  这是网上情侣经常互相问的问题,只不过你并不想说分手,而是换成了消失,你想要知道有一天你死了,李泽言会怎么办。


  往日碰到你问这种问题总是别扭毒舌一通的李泽言,这一次却听到之后没有反驳,他放下手里的财报,扭头认真的看着你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他说的真情实意,仿佛真的见到了你离开他一般,让你听的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他穿着你给他买的米白色家居服,带着金丝眼镜将他凌厉的眉眼衬托的柔和了些许,低垂的眼睫被你...

全文1w字一发完结

  ooc致歉!

    你与李泽言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了。


  你曾躺在李泽言怀里问他,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他会怎么办。


  这是网上情侣经常互相问的问题,只不过你并不想说分手,而是换成了消失,你想要知道有一天你死了,李泽言会怎么办。


  往日碰到你问这种问题总是别扭毒舌一通的李泽言,这一次却听到之后没有反驳,他放下手里的财报,扭头认真的看着你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他说的真情实意,仿佛真的见到了你离开他一般,让你听的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他穿着你给他买的米白色家居服,带着金丝眼镜将他凌厉的眉眼衬托的柔和了些许,低垂的眼睫被你亲吻过许多次。


  你回过神笑了笑:“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我,过得好好的。”


  咔哒一声,紧闭的大门打开。


  沉重的脚步从门外传来,李泽言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伸手扶住墙壁,呼吸沉重,浑身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酒。


  他的眼睛放空,半晌没有动静。


     飘忽的视线从门口的地板落到墙面上你们两个做的照片墙前。


  那是你和他结婚后第一次纪念日拍的照片,他本来计划带你出去旅游的,毕竟当初因为工作原因,蜜月都没有享受完,便回到恋与市了。


  可他没想到,你不想跟他出去旅游,反而更像要在家里做蛋糕吃,还嚷嚷着要做出来比他做的还好吃的布丁。


  结果搞得厨房鸡飞蛋打,你们两个身上也都是面粉,看上去像刚打完一场仗,笑的却是灿烂无比,你掐着他的脸,害得李泽言被迫眯起眼睛,一排整洁的牙齿露的完全,阳光明媚。


  “……笨蛋。”


  轻不可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怀念回忆着像一朵枯萎的花。


  明明搞砸了当时的纪念日,但你们两个却丝毫没有觉得遗憾,反而很开心能有这样的经历,他评价这是精神胜利法,被你怒斥直男。


  李泽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用的力气有些大,白皙的额面红了一片,但依旧没有舒展紧皱的眉心,就这么靠在墙上,一只腿强撑着没坐下去。


  今天应酬喝酒喝的有点多了,头疼的狠。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放纵,主要是想到了你,他便不可控制的舌尖泛起苦涩,苦的他眼睛发酸,为了防止失态,只好靠着酒精压下去。


  跟着他一起的合作伙伴知道他往日不怎么喝酒,已经做好了以茶代酒的准备,正好平常应酬的也比较厌烦,很喜欢李泽言这种不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可谁知刚开场没多久,李泽言就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速度不快,但是量很是惊人,害得合作方这边也跟着猛灌,此刻已经不知东南西北。


  黑暗中向来工整的西装外套有些凌乱,领结也被他随手扯开,扣到脖颈的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露出大片的结实的胸膛。


  有种不羁的风流,和他过去禁欲严谨的形象反差极大。


  李泽言没有让阿姨留宿的习惯,所以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不,只有你们两个人。


  他缓了半晌,腿都麻了才从眩晕中抽出一点清醒的意识,晃晃悠悠的向楼上走去。


  路过沙发时,你没织完的毛绒毯子还在那放着。


  上面花花绿绿的看着有种丑萌的感觉。


  你平常很喜欢刷视频逛购物软件,但并不喜欢买衣服饰品,反而净挑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用来整蛊李泽言。


  比如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小熊玩偶,实际上是一捏就会放屁的声控玩具。


  你向来是个心思很容易被人看透的人,更何况是特别了解你的李泽言,他看着你走过来脸上藏不住的坏笑,和手上递过来的普普通通的小熊就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一捏如同吃坏肚子的声音响起,令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看到你笑喷的脸,轻佻了一下眉尾,眼神上下打量了你一番,扼腕的摇摇头。


  这种类似于明着栽赃的手段确实让你信以为真,你红着脸着急忙慌的解释这是一个玩具,却被李泽言坏心思的故意安慰道:“我让管家给你送点药吃。”


  你咬着牙,不服气的看着他,被迫认下这次失败的整蛊,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给他好看,第二次又买了一个滋水枪。


  和市面上的普通滋水枪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这个水枪用起来并不是从枪口射水的,而是从枪屁股那里,只要李泽言一跟你动手,便会被喷一脸。


  你想象的极好,找到一个机会,夜晚在家里的露天游泳池那里提出要和他一起玩这个幼稚的游戏,


  刚谈成一笔大单子的李泽言心情很好,面色柔和,看上去不设防备。


  你把专门恶作剧的水枪交给他,然后拿了好的那一支,刚想要开战,李泽言便叫住你。


  他额头上微卷的发丝被水打的微潮,疑惑的问:“这个怎么用?”


  你教他:“直接摁这个开关就行了。”


  总是一学就会的李总这次怎么都教不会,原本躲得远远的跟他口头交流的你喊烦了,慢慢走过去,拿起他的水枪给他示范:“看到了吗?这样——啊!”


  交谈中的放松让你忘记了这个水枪是你专门整蛊李泽言的那支,摁下开关的下一秒,一股水流便打到你脸上,你被惊的叫出声。


  “噗哈哈哈哈,笨蛋。”


  李泽言低沉的声音因为恶作剧得逞笑得清朗明亮,多了几分少年时的幼稚,凌厉的眸子微弯,手掌握拳抵着唇,抑不住的笑声传到你的耳边,令你也跟着笑出来。


  明明整蛊的人反被整蛊应该生气来着,但你们两个都没有在意这些,相拥在泳池旁笑的开怀。


  在那之后,你们两个似乎都把这种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当成了调解平淡生活的一种方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关于这个毯子,还是偶然的一天你在他们公司看到了躺在休息室没有盖东西睡着的李泽言,提出要给他织一条毯子日常盖身上。


  被他一眼看穿道:“笨蛋总是会说出心血来潮的话。”


  是的,李泽言特别了解你这人的一些坏毛病,做事三分热,话说过就忘了。


  你羞红了脸,嚷嚷道:“我就要给你织!耶稣都拦不住我!”


  结果买回来之后,快递放在那里一个星期你都没动过。


  李泽言对这早已习以为常,也没想催促你。


  直到那天因为温度骤降,他没在意像往常一样没有盖被导致感冒发烧病了一星期,你才猛的下定决心,要给他织一条猫咪样式的围巾。


  你工作不比他轻松,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总是少之又少,临近节假日你的行程更是多到几乎要在飞机上补觉才能行的程度。


  所以织围巾的进程尽管你已经在努力加快进度,还是几个月只织了一大半,李泽言把你在家经常盖的毯子拿到了公司,在你疑惑询问时,他说你的毯子更舒服,笨蛋脑子空空,所以盖上你的毯子他睡觉也脑子空空。


  被你追着咬了一口才罢休。


  李泽言有时会在你全神贯注敲打着键盘时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俊美的五官宛如一副完美的油画,如果是闲暇的办公时间你的视线一定不会离开他。


  可是忙起来,吃饭喝水都顾不上,更不用提他放置在你身上的目光了。


  李泽言靠在沙发上看了你许久,久到原本正好从头顶射下的日光照到你的手指尖才低声开口:“笨蛋藏在我口袋里就好了。”


  你听到动静,抽空给予他一丝注意,疑惑的问:“你说的什么?”


  他摇摇头,起身又给你倒了一杯温水。


  李泽言知道你的性格,并非是攀附别人而活的菟丝花,而是一年四季长青的松树,很坚定独立有着自己的目标,尽管会难过,会挫败也依旧会继续向前。


  只是,强大稳重如他,也不可避免的在私心里想要拥有和你在一起的更多时间。

    楼上清冷空旷,沉静的木质香飘荡在空气中,微不可闻的消毒水味也在里面起着作用。


  李泽言的脸上一片潮红,呼吸间都带着浓重的酒气,二楼的一排房间只有一间屋子的门口没有关紧,狭小的缝隙里面透着暖光。


  倏地,李泽言轻眨了下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扶着栏杆,缓慢的靠近。


  往日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修长的双腿总是走的很快,在恋爱前被你吐槽多次之后才改,此刻却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


  蓝紫色的眼眸中倒影着门口暖黄色的星光,看上去如同闪烁的永恒宝石,美轮美奂。


  你常常会盯着他的眼睛发呆,会情不自禁的吻上去,感受他纤长微垂的睫毛在你唇面上煽动的酥痒,仿佛一只蝴蝶停靠在你心尖,告诉你有关于李泽言脆弱的一面。


  从前李泽言总是不解,为什么你喜欢这样做,直到他吻去你眼角的泪水时才发觉里面的关窍。


  吻爱人的眼睛代表着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他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却没有走进去,反而推开隔壁的房门,手指扯开领结开始脱衣服。


  动作速度极快,完全没有了刚刚一走一怀念的样子。


  李泽言将外套随手扔在脏衣篓里,拿了柜子里干净的睡衣走进洗浴间便开始洗澡,片刻,哗哗的水声响起。


  屋里没有开灯,但又因为没有拉窗帘的超大落地窗外月光微亮,房间里倒是大致能够看清楚布局。


  黑色席梦思大床,简约冷淡的风格设计,一看便是李泽言喜欢的类型,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你的照片,木质相框的边角已经有些毛糙,像是被人抚摸了许多次。


  咔哒,洗浴间的门开了。


  李泽言走出来,一边用毛巾随意的擦着脑袋,一边到床边看了看你的相片,用手抚了抚边角才放下。


  他穿的睡衣也是米白色的,款式简约舒适,上面印着猫咪玩球的画面,全棉材质,有点厚,但在这个天气穿正好。


  是你给他买的情侣款睡衣。


  *


  一开始他并不愿意。


  他喜欢穿丝绸质地的睡衣,冰凉舒适,并且符合他对于高品质生活的追求。


  刚和他在一起时候的你,为了配合他的生活习惯,着实是隐忍了许多,安慰自己生活习惯不同,身份地位不同,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生活的,不能要求这么多。


  直到你和他在一次争吵中气的口无遮拦,埋在心里并不平衡的埋怨付出以及脱口而出的道德绑架时,他才意识到,你们两个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


  李泽言比你大几岁,向来自认是包容你的角色定位,所以从未想过你也有在这些事情上选择包容他,而他没有注意到你的这些细节导致你其实不舒服,这让他罕见的有些受挫。


  毕竟,他更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是开心快乐的,而非这种委曲求全。


  但李泽言这人优点众多,其中有一条就是知错就改,


  他会在生活中学会偷偷观察你的习惯,默默记下你喜欢穿毛茸茸的睡衣,喜欢明亮宽松的环境,喜欢随处可见的小玩具,以及与众不同的设计。


  等你发现时,李泽言已经把你放在购物车里的猫咪睡衣买了下来,连带着顺便给你清空了其他你想要却没有买的东西,分时间段送给你。


  看到你惊喜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同样涌出满足的快乐,两个人相处,总是在磨合中感情增进。


  李泽言的身型很高,比例极好,穿西装打领带时和小说中描写的霸道总裁一模一样,气势凌人,冷静自持。


  他也确实因为工作原因,大部分时间穿的都是西装。


  你随口说出想要看他穿一些其他风格的衣服,他就默默的让魏谦给他当参谋,买了许多看上去和他并不相搭,但实际上极其合适的衣服。


  比如黑色皮衣加宽松花衬衫,下面是紧身破洞牛仔裤和皮靴,帅气又桀骜,如同杂志上压轴的模特般引人遐想。


  然而最令你感到惊讶的还是这身睡衣。


  那天正在靠着床头玩手机的你突然听到一声别扭的咳嗽声,起初你以为是他感冒了,头都没抬跟他说去吃药,被他气急败坏的提醒道:“笨蛋,你抬头。”


  沉浸在短视频里的你根本舍不得挪开眼,敷衍的应了声:“怎么了?我正忙呢。”


  这下李泽言再也没忍住,趿拉着小熊拖鞋快步走过来,一把将你的手机夺走,少见的蛮横无理的动作令你一惊,皱起眉头刚想发火,刚看到他就神情一怔。


  他红着脸垂眸看着床边,俊美锐利的五官在灯光的折射以及睡衣的柔和下变的温柔稚嫩了许多。


  可爱的图案映衬他别扭的神情,有种奇异的反差感,连平日总是紧蹙的眉头都格外生动,他洗完澡没来得及吹的发尾还在滴着水,卷翘蓬松的发丝紧贴着脸颊。


  你脸上的神情逐渐由惊讶变成了欣喜,亮晶晶的光昭示着你的兴奋和喜欢。


  原本还在不好意思的李泽言在偷瞄到你的反应之后也渐渐放松下来,抬手接住扑过来对他的脸小鸡啄米一般亲吻的你,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


  李泽言合上他房间的门,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推开了那间一直没关门的房间。


  光滑的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毛绒地毯,覆盖的面积很广,不仅仅在地面上,连周围的书桌和柜子上都粘了这些毛绒,看上去整个房间像藏在云层中一般。


  滴滴滴的机器声音在空气中有规律的回响,李泽言扭身将门关上,拿起门口的水杯和棉签,走了过去。


  屋子很大,家具却不多,除了柜子和桌子外只有一张特别大的圆床。


  墙壁周围贴了许多看上去乱七八糟的画和照片,仔细看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可爱的便签纸。


  “to李猫猫:


         不要忘记给我做布丁!”


  “to李总:


       记得给布丁喂猫粮我最近要出差,来不及去华锐看你了,只好带走你藏起来的猫猫玩偶了(✧∇✧)”


  “to李泽言:


         冷战!我要跟你冷战!


         为什么打游戏不让着我!为什么?!呜呜呜呜!!”


  床边印着李泽言脸的大头玩偶上夹了许多个可爱的发卡,腮帮子上的红印是你故意涂上去的,美约其名看着可爱,实际上因为下手重了,有些土土的滑稽。


  李泽言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你。


  你脸上带着氧气罩,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头发因为长时间的卧床发尾有些枯黄,盖着米白色的羽绒被,消瘦的身体近乎要溺近柔软的床内。


  他用棉签熟练的沾了沾水,俯身像对待精美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你眼角的一些生理残留物。


  白天繁忙,大多时间你都是被几位护工轮流照顾着,李泽言在你的房间安了好多个摄像头,为了防止新闻上虐待病人的事情发生,他一天会看几十次监控,幸好你总是安安稳稳的睡着,而护工的手脚麻利体贴,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他会每天定时给你播放自己录的童话故事,会去尝试性呼叫睡着的你,尽管你从来没有回应,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天是空缺的。


  将用过的棉签扔到盘子里。


  李泽言这才放松下来握住你放在身旁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唇边温柔的亲吻着,眷恋又怀念。


  “今天去喝酒了。”李泽言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你绵软的掌心,平淡的汇报着今天一天的行程。


  “回来的有点晚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好像梦到你喊我名字了,有点舍不得,所以醒的有些迟,没有完成晨跑的这一项。”


  他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恼怒。


  “我觉得我应该再晚点醒,这样就可以多听你喊我几句了。”


  “早晨我吃的三明治和豆浆,没有喝你不喜欢的牛奶,到公司的时候魏谦特别惊讶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想“华锐李泽言竟然也会迟到!””李泽言的尾音上扬,模仿他人的声音倒是很熟练。


  “今天正好有几份策划案交过来,我看了,发现我当初真的错怪你了,虽然我经常说你是个笨蛋,但实际上你真的很棒,最起码没把我气到连喝两杯咖啡的程度。”


  发尾坠落下一滴水,顺着你的手背缓慢向下。


  “中午睡了20分钟,忘记拿你给我织的毯子了,睡得不是很好。”


  “晚上喝酒的时候想你了,所以才喝的有点多。我听人说喝醉的人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为什么,你还没醒过来见我?”


  你微凉的手被他的温度暖热。


  他的身体往前俯了俯,把你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轻柔的把头靠在你小腹的位置上。


  李泽言用一条胳膊支撑着自己的重量,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眼泪从眼尾落下,在被子上印出一片水痕。


  他孩子气的蹭了蹭你的肚子,像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少年,没了沉稳成熟的样子,反而让人看了心里直发软。

  往日和他打闹玩笑的你,没有睁开眼睛,抚摸他柔软的发丝,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来抚慰他无处安放的灵魂。


  李泽言的腮骨微动,他咬着牙没有把啜泣的声音展露出来,俯在你的小腹一动不动,像是在享受又像是在折磨,这片刻的安宁。


  他想到那天赶到医院时,抢救室室亮起的红色灯光映入眼帘时,他的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魏谦搀扶着他的胳膊,脸上焦急担心,看向抢救室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李泽言和他正在开会,突然接到了个电话,紧接着魏谦便看到原本淡定平静的李泽言突然站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模样。


  他瞬间便知道了肯定是国内出事了,周围的几位董事都在询问着李泽言什么情况,无人回答。


  魏谦听从安排调了直升机,紧紧一个小时,他们离开了这里。


  李泽言出差前你还在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国外的天气变化你会一直关注着,会提醒他好好休息,回来看到他瘦了的话就和他分床睡觉,被他好一阵欺负。


  谁成想,只是一周没见,你便生死未卜。


  警察过来跟他说明了原因,有醉酒的男人开车把你撞了,现在逃逸不见人影,他们会继续跟进调查。


  李泽言整个人木木的,仿佛整个人还没从你受伤进院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魏谦眼里闪过水光,刚想去跟着警察安排后续事宜时,他才开口:“华锐会全力配合,魏谦你去跟进。”


  他就这么穿着你给他装的防寒羽绒服西装裤坐在人体感温20度左右的医院里,身上没有出一点汗意,眼都不眨的看着急诊室的大门。


  仿佛透过门板,就可以看清此刻你的模样。


  任何失去你的后果,他都不敢想。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医生略显疲惫的从手术室中出来,他才猛的站起身,踉跄的走过去,焦急的问:“怎么样?医生?”


  他此刻有些愤恨,恨你当时干嘛非要让他看那些古早狗血剧,害得他眼睛瞪的生疼,怕看到医生摇头让他节哀的画面。


  怕他也像电视剧里的那些角色一般,哭的天塌下来一般,丑陋且丢脸。


  然而墨菲定律,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摘下口罩,脸上被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李泽言眼前一黑,像是被打断了脊骨一般,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又在医生去扶他之前站稳,他睁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狠厉的开口,嗓音沙哑异常:“能不能再努力一下医生?我的妻子,她才20来岁,她的人生还有很长,她,不能就这么离开。”


  他仿佛要将心掏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讲得极其艰难,尾音带着颤抖,哭腔明显。


  苍白的脸色在黑色的羽绒服映衬下,看上去可怜的狠,若是你在旁边,定会大惊失色,心疼的扑过来抱住他,温声哄他,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他该怎么冷静呢?


  如果说华锐只是他青年时期的见证,那么你就是贯穿他整个人生的最重要之人。


  你们两个幼年相遇,他辛辛苦苦抱着渺茫的希望找了你十几年,才终于再一次遇见你。


  和你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好久,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竟然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香水,没来得及告诉你他在国外专门找大厨学了新的甜点,想要哄你撒娇,再做给你吃。


  他该怎么冷静下来呢?


  怎么接受和他聚少离多,天降青梅如同言情小说里命中注定和他在一起的妻子,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呼唤他的名字,再也不会亲吻他的脸颊呢?


  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像是根本流不净一般,他前半辈子没怎么哭过,跟你在一起之后竟是要哭出一片河出来。


  母亲远走国外时李泽言没哭,他也没见过父亲在他面前流过眼泪,只是偶尔喝醉酒时会握住他的肩膀,眼眶红肿,像是强忍了许多艰辛,无法吐露,也无法忘记。


  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


  时隔多年,李泽言也尝到了诗中人描述的霜打的梧桐,半死半生是何感受了。


  眼前泪水淹没了视线,他和医生相顾无言。


  “王医生!您快看看!病人的心脏竟然又开始跳动了!”副主刀医生突然对着门口惊喜的大声喊道。


  惊的李泽言猛的抬起头,希望又再次点燃。


  医生也同样惊讶的和他对视一眼后又快速的跑回手术室,红色的抢救室灯光又亮了起来,这次他不再是麻木,而是期盼,期盼着他可以接受的结果。


  如果你能活过来,李泽言想。


  他愿意付出一切。


  从前他对于这些话总是有些不解,但现在他明白了,一切的重要性。


  是全部身心灵魂,是所有身外之物,来换取爱人的平安。


  是对于他之前和你分分合合的惩罚,是对他没有更好珍惜你的警示,而李泽言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他说过他会想尽一切办法。


  幸好,你活过来了。


  你拯救了他濒死的灵魂。


  *


  这一年里的绝望悲痛,思念成疾,平淡空洞的日子他每天都跟你汇报着,想着或许哪天你醒过来时,他要好好问问你是否记得他的话。


  然后恳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他会一直,一直守护着你。


  再也不会让你受伤,让你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被死亡胁迫,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李泽言渐渐闭上了眼睛,疲惫席卷他的理智,他太累了,坚持赶回家,干干净净的到你身边已经是身体极限。


  睡着前,他把自己挪到了你的腿边,生怕自己睡姿不好把你身上的生命体征记录仪器给拽掉,或者是压到你的身体。


  你给他买的睡衣很好,房间里的温度也很好。


  恍惚中,他似乎又梦到了你叫他的名字。


  “李泽言!大笨蛋!”


  是的他就是个大笨蛋,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李泽言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


  他没忘,无论是你说过的什么都没有忘记。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


  他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是没有你陪在身边,他总是有些孤独。


  “李泽言……再见。”


  不想再见!他不想离开你!


  “李泽言……”


  微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李泽言迷蒙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看到你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口中的氧气罩上一层水雾,轻不可闻的喊着他的名字:“李……泽……言,大、笨蛋。”

  只是此刻却没人在他旁边故意嘲笑他的失态了。

  

  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留下支持或者评论哦!因为每次发长篇数据都很差,所以需要宝贝们的鼓励才能够为爱发电,再次感谢您的观看!(˵¯͒〰¯͒˵)

  彩蛋是你醒后的番外有1k字,记得去敲哦!

  


嘤嘤嘤嘤能止小儿夜啼

【光夜齐司礼】当你为了他而消失

光头刀我,我自刀总可以吧,赶在新剧情前终于写完了,1.2w左右,头一次写这么多,写be说明我动真感情了呜呜呜我的齐司礼我的狐狸呜呜呜,写太赶了,很多内容经不起推敲,如果有什么不通顺或者有误的地方请指出,谢谢。


————————————————


他是一片最想靠近阳光的飞雪——


我叫齐司礼,灵族。


我的过往不值一提,唯一能告诉的只有:


我在等一个人。


光启市又到了冬天,偏北的位置经常下雪,很久没有看到晴天了,可是齐司礼在这一年灵力还算平稳,甚至想变回原身过冬的想法也几乎没有,在退化的威胁下这算是很难得了。


大雪覆盖...

光头刀我,我自刀总可以吧,赶在新剧情前终于写完了,1.2w左右,头一次写这么多,写be说明我动真感情了呜呜呜我的齐司礼我的狐狸呜呜呜,写太赶了,很多内容经不起推敲,如果有什么不通顺或者有误的地方请指出,谢谢。


————————————————



他是一片最想靠近阳光的飞雪——







我叫齐司礼,灵族。


我的过往不值一提,唯一能告诉的只有:


我在等一个人。





光启市又到了冬天,偏北的位置经常下雪,很久没有看到晴天了,可是齐司礼在这一年灵力还算平稳,甚至想变回原身过冬的想法也几乎没有,在退化的威胁下这算是很难得了。


大雪覆盖楼外的街景,整个世界太过空荡,好像怎样吵闹都激不起一点回音。


“齐总监,陆总请您去会议室。”新来的男助理敲门而进,递给他一沓文件。


自三个月前从灵族回来以后,齐司礼感觉这份工作就麻烦了许多,各种杂事需要处理,还有集团接不完的订单也需要他一一敲定。


陆沉特意给他安排个助理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不过还算能帮些忙就是了。


随意翻了翻,他合上文件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门口,A组办公室的人,看到齐大总监出现骤然安静。


齐司礼眉心一皱,他从来不会记这些人的名字,也没有人会主动跟他介绍一番。A组最近交上来的稿子都不算太好,从其他组调来的员工都是些生面孔,也适应不了A组更为严苛的环境,这种情况很不好。


虽然平时他都不管这些,但是影响到设计还是要跟陆沉提一提。


会议室挤满公司各级,作为万甄招牌,他自然坐在陆沉下首。


陆沉眼下有点青黑,应该是长时间没有睡好,但也挡不住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双手紧扣不时就盯着发言的人,看着专心至极。


听了各人汇报,齐司礼只觉这些会议无聊透顶,但陆沉如今却是热衷开大大小小的会议,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繁忙,不给自己留点喘息空间。在齐司礼看来他的行为只有荒诞到无趣。


会议结束,齐司礼径直往大门走去,突然看到人事部主管擦肩而过往陆沉那边走去。


这是一种不知名的信号,不知道是预示了什么。


狐狸的直觉不可言状,明明他的天赋不是预言,但偏偏他看向陆沉,对方也感受到窥探的目光,抬头。


陆沉挥手制止人事部主管的报告:“齐总监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往他那看,齐司礼脸上蕴起冰霜,推门而出:“无事。”


不过作为灵族,强大的灵力透过墙壁化为一只小耳朵,还是让他听清了俩人谈话。


“陆总,现在郑琳、陈澈、郝帅、钟灵、高橙、姜莱、李满满、毛戈(猫哥)等人请求调回总部。”


他看不到陆沉脸色,只听到冷淡一句:“不批。”



齐司礼收回灵力快步走回办公室,脑袋回想刚才那几个名字,似乎也是设计部AB组的员工,但是对他们的印象却少的可怜。


唯一和他们有点关联的是……


是什么?


齐司礼一愣,脑海里的思绪像被利刃斩断,再也联想不起任何事情。


察觉不对劲,他飞快打开电脑办公系统上的人事调动查到设计部那一栏,在不久前人事变动相当频繁,就有刚才那几个名字被调往国外的分公司。


又从其他组调到A组。这很不对劲,不符合万甄一贯作风,A组的设计师都会是万甄的顶梁柱,不可能随意增减。


这种大事也并没有报到他这个总监这里。


而且齐司礼看了A组名单,目前A组的在职设计师一共八位,但A组满员是九位,为什么会空缺一位?按理说如果是调动,也会把A组充满,不可能有空缺的情况。


他又点开调动前的人员名单,同样也是八位,空缺的位置在调动前就没有变化。


好像是专门放在那里,不许变化一样。


齐司礼眉头皱起,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他一定遗漏了什么?会单单略过他,能这么做的只有陆沉一个。


他旁光扫过右上角的时间,赫然发现变动产生的时候,正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他在灵族休养的那段时间……齐司礼目光晦暗,左手不住转动右手中指上的指环。


有什么事情好像瞒过他了。


——他好像也忘记了一些不能忘的事。











②黄昏织梦

三个月前。


齐司礼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化作蜥蜴躺在一旁的岐舌,他睡得流哈喇子,齐司礼嫌弃至极把他往外推远了点。


目光环视周围,已是黄昏,光影铺在周围的老家具上,凄清又古朴。


这是他在灵族的房子,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或许是退化又开始了吧。


身体用灵力探查一番,自觉无碍。看来是突如其来昏迷后,岐舌联系老钟他们把他带回灵族了。


起身换上一身衣物,推开门踏进黄昏的小院。果然看到走过来的老钟和槐姥。


“槐姥算了一卦,说你今日会醒,果然不错。”老钟哈哈笑着,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一旁石桌上打开,端出一碗药和几个灵果。


“先把药喝了吧。”老钟把药往他那边推,齐司礼眉头一挑。


“我已无大碍。”这是拒绝了。


槐姥在旁只是笑着看他和老钟大眼瞪小眼,良久才出声规劝。


“喝吧,这个是灵族最新的药物,可以延缓不少时间,我想你还需要更多时间去找那个人吧。”


听到这里,齐司礼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老钟在听到“那个人”的时候,无声叹气。


“明天你就走吧,人族的事,你还有许多没做。”


齐司礼没说话,老钟倒是开口:“不再留他两天?”


槐姥哈哈笑道:“留他干什么,每天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多少小崽子见了要吓哭,各人自有各人命,我们不用管。”


齐司礼一旁听的无趣,突然从房间里冲出一只白蜥蜴,吱哇哇地叫唤:“老钟!老齐不见了!他不是被人抓了吧!啊、老……齐?”


岐舌猛地刹住车,往齐司礼身上爬:“老齐,你醒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睡得跟猪一样叫不起来。”齐司礼一只手指头按趴在自己肩上,岐舌连忙拿爪子去阻止。


“老齐,有没有点良心啊,你昏迷了快一个月了,要不是我照顾了你这么久会这么累吗!”


齐司礼心头一愣,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久,也确实为难了岐舌,当下话也放轻了点。


“行了,去吃点东西,明天我们回去。”


“啊?你不多呆几天吗?身体就恢复好了?”岐舍连抛两个问题,齐司礼并不想理他。


“你可以在这里呆着。”齐司礼阖眼,捉起他往桌子上丢,转身回了房里。


“诶,老齐,怎么刚醒过来脾气这么大,诶你别关门啊!”岐舌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稳稳落在桌子上立马又追着齐司礼而去。


老钟和槐姥对视了一眼。


“你说岐舍能瞒过去吗?”


“不知道,以后的事自有定数。”槐姥闭眼微微摇头,踩着最后一缕夕阳转身慢慢往门外走去。


老钟目送她离开,抬眼望了下泛起夜色的天空,又是一通叹气。


“命也——命也……”







齐司礼回到工作室,岐舌还在生态箱里睡觉。这里一直很安静,除了山风带过的植物枝叶碰撞的声音。


卧房好像大了些,虽然洁癖且细节控但是他需要的实在很少,从来没有太强烈的喜好,也就不用再买满无所谓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随手挂好外套,旁边的衣柜很空,但是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足够,实在不用再添置。


如果有一天他的房间堆满东西,或许是他的想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也说不定。


他冷静想着,脑子突然出现一丝断弦。


又来了,和白天一样,突然而然的中止,像用保险箱把所以联想到的都隔离在外,牢牢锁好里面的东西。这种毫无缘由的禁锢让他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以往他从不对这些细处关心,而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有股不知名力量在操控他的记忆


也不会伤害到他,似乎只是不让他想就可以,但是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不能让自己想到……


他已经筛选过脑子好几遍,并没有该遗忘的,甚至因为灵族退化带来的记忆缺少,他也都清楚。


齐司礼目前陷入一个困局,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他脑子里下手,目前看陆沉、老钟、槐姥甚至岐舌应该都知情。


一个血族和灵族的合作?到底是为了他什么?


现在唯一能问的看来得从岐舌开始,虽然他靠不住,但是相对应的套话也很方便。


“岐舌,晚上想吃些什么。”齐司礼敲醒他,看他迷迷糊糊爬起来用两只爪子揉揉脑袋。


“啊……老齐你做个虾吃吧。”岐舌吐吐舌头,爬到一边喝水。


“我柜子里面那些衣服,还有房间的东西放哪里去?”齐司礼语气平常,像在说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哦,在妹、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衣服去哪里了,你、你别问我!”岐舌突然一惊,知道被诈了,水也不敢喝,连忙爬到假山里躲起来。


“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他声线冰冷,大有不说就把生态箱给掀了的势头。


“老齐你别问我!我打死不会说的,而且、而且你知道了也不……”


“谁敢替我做决定。”狭长的狐狸眼一眯,不悦的气场飙升,身上的冷气快溢出来。


“你们瞒了我什么事,和我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有关系。”


“你别问了!你要问去问陆沉吧,我不会说的!”岐舌直接躺尸装死。


齐司礼直接掏出手机,打给陆沉。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齐总监,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倒是计算的很对,也知道我问的什么吗?”


对面那人似乎笑了一声:“也从没想过能瞒你多久,是某只小动物走漏风声吧。”


“陆沉,出来见个面。”









两人坐在一家街角的咖啡店,陆沉似乎是重新换了套西装,酒红的领带配了烟灰色的领带夹。


“一杯冰美式,一杯摩卡,齐总监要什么。”陆沉声音轻柔点单,似乎并不想解释他点两杯咖啡的原因。


“一杯水。”


齐司礼眼神凝视对方,陆沉不紧不慢取下眼镜擦拭。


“齐总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吗?”


“记得,怎么了。”


“我现在后悔了很久,如果当初没有去找你,是不是不会有这一天,她也不会……”


齐司礼这才发现,那双从不会有出格神色的棕红双眼已经溢出赤裸的痛苦。


后悔、无力相应交替,眼底青黑已经说明他久久以来内心一直挣扎的苦楚。


齐司礼看到这个略陌生的陆沉,思绪转回那个冬天。






大洋彼岸某国,某年,冬。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麦道教授话音刚落,一半都没坐满的教室瞬间走的七七八八,眼尖的他突然发现最后排有个白色身影慢慢起身往门外走去。


“他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麦道教授疑问,向他这么枯燥的课程,选的学生寥寥无几,所以他都基本已经认完,突然的新面孔让他一眼就认出来。


“好像是最近来设计系讲座的大设计师齐司礼。”一个学生回答了他。


“设计专业的来我的课堂做什么?”麦道教授从不懂设计这些文绉绉的浪漫学科,收拾教具也当是个小插曲。


他的学生又接来一句:“谁知道呢?可能搞设计的都喜欢随心所为吧,也太安静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门口,齐司礼听到两人的讨论,也没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会想去听一下麦道教授的课?齐司礼事实上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位教授是何许人也,只是偶然路过他的教室,听到他在大声讲课。


“太阳爆炸后,地球会接受到原本数十亿的光,地球表面的温度会达到当前的十五倍之多,全球各地都将燃起漫天大火,而由于引力的变化,还会引起持续的地震……”


“太阳的陨落……”他自言自语说着,眼神平静蕴着沉默千年的悲凉。


“与太阳相比,一个神的陨灭比起到不值一提了……”


岐舌从口袋钻出爬上肩头:“老齐,什么时候回东方,你都呆了好几年国外了,该回去看一眼了,万一你的退化提前怎么办?”


他的话打破齐司礼的沉默:“你倒是会关心,不过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我伤脑筋。”


“你这头狐狸怎么这么倔啊,要不是我欠你一条命还不会关心呢,龙的报恩你懂吗?”岐舌吐吐信子被齐司礼压回口袋。


他目光平视远方的街景,冬季的大街没有什么色彩,空洞得乏味。


——“这个世界……在哪里都无所谓。”



回了临时住的公寓,他才发现门口多了位不速之客——一只从东方赶来的年轻血族。


“血族?我不记得有和你们陆氏有合作的意向。”齐司礼风雅入骨,端着骨瓷杯的姿势格外好看,只不过在陆沉看来,此人深不见底不好试探。


“齐先生不必担心,这件公事不重要,我其实更有一件私事想和齐先生聊聊。”


陆沉端正坐在他对面,桌两方仿佛各是不可窥测的深渊,不显露底牌又想压倒对方。


“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齐司礼也不饮茶,轻轻往杯垫上一放,已有送客之意。


“齐先生不忙的话,可以先听如果我说,这件事事关两族乃至整个世界。与你,与我都有关。”陆沉淡淡微笑,镜片后的双眼看似谦逊,也藏着暗夜杀机。      


 “呵,我从不觉得这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我就听听你有什么事。”


“血族,找到了可以复苏灵气的方法、不,或许说找到破除封印的方法更好。”陆沉扶扶眼镜,似乎也当做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复苏?呵,你们血族也喜欢讲笑话吗?”齐司礼神情不屑,嘴角弧度越发嘲讽。


“先不提灵气复苏是不可能的事,你们血族的封印不过是咎由自取,况且你给我说了也不怕我向灵族通风报信吗?”


“齐先生的问题我以后会一个一个解答清楚。在两族存亡的事情上,我与齐先生是一样的观点。”陆沉浅浅微笑,随口抛出一个炸弹,他是个聪明的商人,知道谈判表明立场多重要。幸运的是,齐司礼确实因此抬眼看他。


“只不过现在我唯一能透露的是,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个人。”


“人?”齐司礼不明白为何心脏开始难受,似乎是种无声的预言,在对方的提示前开始幻想一切并等待成真或落空。


“一个出生就带着世间一切希望的人。”


齐司礼眉头不易察觉皱了一下,像被尽力打理的娇贵丝绸:“是什么人。”


“目前血族这边还不清楚具体信息,你知道的,等待机会的可不止灵族和血族。”


“据我所知,百年前灵族有一脉通过与人族交融让后代延缓退化,而根据'这一脉遗留的古籍,他们发现灵族和血族甚至人类,都是属于某种存在的附庸。”


“早在千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但是祂留下来的双蛇印记,结合两族传说他们推断出,这是一个可以掌握生命、死亡的存在。”


“祂在两千年前诞生,在一千年前消失,如果真的按照传说来看,现在就是祂苏醒的时候,这种能力实在太强大所以……”


齐司礼摩挲瓷杯上的纹路,眼神晦暗猜不出是什么想法,却直视陆沉镜片后的双眼。这是一场心理战,姑且能猜出俩方的底牌。


“他们把祂姑且称之为——”


对面齐司礼突然推桌站起,金色竖瞳骤然乍现,如山石压迫而来,直接出口打住陆沉要说出口的那个字。


“很有意思的故事。”齐司礼冰冷吐出字眼。


“我猜齐先生已经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了。在祂的身上肯定有办法解救血族、灵族的方法。”


陆沉推推眼镜:“我想这些你比我更了解,灵族里最独特的就是你,脱离灵族却被灵族尊崇的存在。”


“血族,你的身上也有不少秘密。”


“我能帮助你找到你想要的。”


两人相视无言,这是无法形容的气场,像突然达成共识,最后又一起放下茶杯。


陆沉起身,转身前轻轻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齐司礼没理他依旧坐着,直到听到传来关门声。


独属于他的空间,往年能保留下来的回忆都慢慢浮现。


他在找一个神。



灵族作为神的侍丛被赐予长久的生命,而血族拥有无上的力量,人类则以智慧和赐下的特殊能力与两族抗衡。


齐司礼是成年之后才第一次见到神。


那时他已经是灵族最勇敢、灵力最强大的将军。年华正好,那是齐司礼最肆意的时候,眉目明朗发如飒雪,银白铠甲拂过繁花,嘴角的笑容也较之现在张扬。


他被灵族安排去守护神的宫殿,与祂的见面是怎样,他已经忘记了。


神的消失的时候,他也毫无印象。


好像只是一个平淡的退场,像海浪一波一波拍打在礁石上很自然就消失了。


在一次一次的退化中,他忘记所有重要的东西,所以现在才会想在最后的时间里找到,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他遗忘呢?他没有一点印象。


但正如陆沉所说,神会复苏。他想找到祂,看看到底是什么被遗忘。





陆沉出了门,周严已经开车在外等着,上车便直接向机场驶去。这次是瞒着陆家人过来的,事情谈妥得马上赶回去。


他从后排收纳箱里拿出一沓图片,那是某本古籍的影印本,上面是最为古老晦涩的灵族文字。


暗线从那支逃离的灵族中传来的资料,而现在那一支也是世界上有名的财阀。


“查氏……”


陆沉没有告诉齐司礼的是,查氏似乎有了明确的目标。这一次怎么赶在他们之前,还得用下陆霆。






被杯子碰撞声拉回现实,咖啡好了侍者把它们放在两人面前。


“陆先生,这杯摩卡还是放在旁边吗?”


“是的,谢谢。”陆沉极有礼貌回复,齐司礼皱起眉头,就看着那杯摩卡被摆在他身旁的空位面前。


“这是她喜欢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她……是什么样子的 ”


陆沉却用奇怪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笑,喝了一口咖啡。


“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除此之外我不能亲口告诉你一切,所以其他事情我无能为力。”


“齐司礼。”他突然第一次称呼全名,齐司礼不由看了他一眼。


“你真的是幸运吗?”


“什么?”齐司礼不解,不清楚陆沉的问话从何而来。


“之前我觉得被她保护的你,比我是幸福的。”


“但是,现在我看到你已经完全遗忘她的一切,或许你比我日日夜夜的想还要痛苦。”陆沉笑的有些明朗,像是头次体会到在男人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愉悦。


“我还记得她的一切,而你已经没有她了。”


齐司礼身上直冒寒气,用手扶着额头,然而无论怎么想他都再想不起关于陆沉说的那个人一点一滴。


被她硬生生从脑海里删除,究竟是怎样的情感才会去做的事。


“告诉我,怎么才能破除这个封印。”


“无能为力。”陆沉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


“所有关于她的物品,都保存在这里,希望能找到你想要的。”


灯光下,齐司礼低头白色发丝淹没他的眼睛,陆沉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两人各像沉浸一方世界哀悼一些不敢重提的旧事。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齐司礼抬眼起身,收走桌上的钥匙。


“谢谢。”


推开门,风铃声响动。陆沉还稳坐着,转头把旁边那杯摩卡端过来,加了包糖细细搅匀又放在一边。


“你就这么给他了?”


从咖啡店角落里过来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铆钉皮衣,眼下一颗泪痣格外野性。


“对于遗忘的人来说,想起一切比死更难受。”陆沉轻轻笑着,暗红的眼眸在等下闪着破碎妖冶的光芒。


萧逸一直看不清这个男人,就算身上有相似的血液但也找不出两人相同的地方。


他端起那边摩卡一饮而尽,放下咖啡杯轻笑一声。


“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喝甜的。”


陆沉没有回答,视线巡视着窗外的夜色,一眼一眼像要望穿这个天空,透过它去勾勒一个消失的身影。


他的心,比这夜色寂寥。








齐司礼拿着钥匙赶到一处老街,地址应该是街道的一个店铺。


沿着街道慢慢走,他的视线在两旁搜寻,突然在昏暗的街灯下,他发现一家玻璃橱窗,展示着套未完成的婚纱。它就像个路标,让齐司礼快步跑去。


那是极为美丽的半成品,就算是他过于苛刻的目光来看都是非常优秀的设计。璀璨的装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腰部的设计一定会显出新娘极好的身材,只是还有接袖和裙摆的纱边以及拖尾没有缝上。


他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在黑暗里发现了它。没有记忆的脑海却也能人内心产生波动,心脏剧烈跳动,这是什么情感。他的心里究竟关了些什么在里面


齐司礼拿着钥匙小心翼翼开了门,走进店里摩挲墙上的开关。


灯亮了,他这才看清店里摆放着数不清的女装,拿着防尘袋好好保护着,但他一眼看出这都是他自己的作品,看来衣柜里消失的东西也在这里,他与那人的关系是十分亲密。


而这样,她也要他忘了吗?


小心翼翼取下婚纱,把它挂在人台上。转头看到旁边有去二楼的楼梯。


阁楼堆满了箱子,他猜应该是那人零碎的生活用品,但是陆沉等人还是一样一样收拾好了放在这里。


齐司礼打开最近的纸箱,那是一本厚日记,封面泛着陈旧的颜色,看来主人已经用了很久。


这是一种无言的情绪,她安安静静把过往放在这里,让遗忘的人了解。


齐司礼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心脏似乎比他先回想起一切,开始不住的疼。


从第一页开始,他想重新了解一个女孩的一生。



【不定时更新日记彩蛋,太多了这里懒得写】



在看过她的童年,齐司礼准确找到她刚到万甄的日记,字迹清雅又爱在转折处展露笔锋。



2021.06.10

今天终于进入万甄决赛,好紧张啊啊啊,但是为了可以进入万甄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希望决赛题目能对我友善一点吧



2021.06.12

我居然见到了齐司礼!天哪虽然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此刻在笔记上让我疯狂一下,我见到了活的齐司礼!!

我进了决赛,选择他的题目,但是我并不是冠军齐司礼批评了我的作品,说我并没有理解题目,丢掉了设计师的根本。

我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就在刚才,我居然在花园里面碰到齐司礼了,可恶,他好美!

太高冷了,不愧是男神。

我跟他谈了一下我的理念,他给我上了一课。

不愧是齐司礼。





在看到她如何描述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想笑。又马上翻到下一篇。



2021.06.15

我居然接到了万甄的邀请,天哪,我不敢想,所以我马上飞快答应,生怕错过了。



2021.06.18

今天是入职第一天,我好幸运被分到A组,旁边就是齐司礼的办公室,随时就能看到男神真不错。



2021.06.22

我选了齐司礼当导师,完全是我高攀了。但是人小胆子大,我并不怕刁难。



2021.07.03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齐司礼真不是一般人能伺候起的,他好麻烦啊!!可是他帅啊呜呜呜呜。



2021.07.15

齐司礼生病了,我去看他,居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天哪,他太可爱了吧,对齐总监改观的一天。

啊……我爱毛茸茸。



看到这里,齐司礼额头仿佛有点黑线,这篇大概就是被她发现是狐狸的时候写的吧,文字那么直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2021.07.20

不行了,我现在看齐司礼怎么看怎么都加了大尾巴滤镜,呜呜呜他凶我我也觉得好可爱。



2021.07.29

齐司礼听相声,有点意思。改天得让他现场报个菜名。



2021.08.05

我把齐司礼的事情给安安讲了一遍,没想到她居然惊讶看着我,说:“你这是开窍啦?”



2021.08.11

要命,我怎么看不得他不吃饭,中午嫌弃员工餐不好吃,直接不要。我立马跑楼下买了一份,看着他吃了才放心——我不会母爱泛滥吧!



2021.09.10

前两天齐司礼带我去摘了草莓,说了好吃,很喜欢。没想到每天都有一篮新鲜草莓送来,我问他是不是他送的。他否认了,但是耳朵尖都红了。天啊,他怎么这么喜欢口是心非,可爱死了。



2021.09.15

我看我的笔记本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写的怎么全是齐司礼……不会吧——



2021.09.21

完蛋完蛋,我完了。通过这几天观察我真觉得我栽了啊啊啊!怎么可以!



2021.09.25

好吧我真的好喜欢他。连跟其他部门女性主管开会坐一起都看着难受。



2021.09.26

在意识到喜欢齐司礼后,我时时刻刻提高警惕不被他看出来。只不过他经常皱眉头看着我说:“躲什么躲。”完蛋不会被发现了吧。



2021.10.8

趁着公司出去学习,我逃离他一段时间,可是好想他啊,万一他没好好吃饭怎么办!万一他在别人面前变成狐狸怎么办!!



“这个笨蛋。”齐司礼读到这里,无奈笑笑,好像是心脏回忆起这个称呼,他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2021.10.19

终于回来了,没想到齐司礼直接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不回他短信,我能怎么说,撒谎说太忙了没注意看。欺骗他好有负罪感啊。





2021.10.29

昨天高橙生日请我们出去吃饭,我不小心喝多了让猫哥送我回去,没想到门口撞到齐司礼,看到我们脸一下黑了。天哪好可怕,脑子一急就昏过去了,后来怎么回去我也忘了,只记得醒来后,床头还有解酒药。



2021.11.02

齐司礼眼神怎么看我那么不对劲,从他面前经过我都觉得毛骨悚然。感觉要把我活刮了一样,天啦,我还没追到他就要被暗杀吗!!




2021.11.11

我 脱 单 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本来只是想和安安出去喝两杯,但是齐司礼下班就把我叫走,说要加班。

结果来了工作室,还没等我问工作内容就带到后山,让我看到了月光里一山坡盛开的昙花。

他问我:以后愿意陪他一起看吗?

还有其他回答吗?

妈的,老娘可愿意死了。



2021.11.12

早上醒来就有毛茸茸摸好幸福呜呜呜。这一刻我快幸福到升天了。



2021.11.15

齐司礼厨艺是真的好,虽然还是个死傲娇,但是我爱吃他的菜啊!呜呜呜狐狸精成功抓住我的胃了呜呜。



2021.11.21

又是和齐司礼在工作室晒太阳的一天。舒服。

只不过齐司礼睡了好久都没醒过来,直到下午我才叫醒他,我问他是不是身体出来问题,他只是说太累了。



2021.11.22

有人告诉我,我是神明转世,如果不苏醒过来,齐司礼甚至陆沉他们都会出事。本来我也不信,结果今天我看到了齐司礼不受控制变回原型,我害怕极了,问了蜥蜴。蜥蜴吞吞吐吐说这是每个灵族必经之路,从遗忘开始,最后变成神志不清的生灵回归死亡。

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变成这样。齐司礼晚上终于醒过来,我大哭一场,他不得不放出尾巴安慰我,如果我是神,那我希望他永远别离开我。



2021.11.25

齐司礼又不受控制变回原型了,这次他瞒着我躲在地下室里,幸好蜥蜴冲过来告诉我,我在地下室看到陷入昏迷的他,整个都浑身冰冷。我抱着他,很紧很紧。如果可以,我想把痛苦转移到我身上。



2021.11.26

蜥蜴告诉了我一件事,齐司礼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人应该是我的前世,那么一切都对的上了。他还告诉我,齐司礼忘记了与我前世的一切,而现在可以重新爱上我,说明我们的缘定三生。我笑的很开心,我当然想和他生生世世。



2021.11.27

我感觉到了一点危险,在外出的时候总有一种窥视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很害怕但我不会告诉齐司礼,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我不能再让他操心。



2021.11.28

陆沉今天找了我,告诉我一个大秘密,原来陆氏一族都在寻找神的转世,而他的叔叔已经盯上我了,因为神能解除血族和灵族的封印,而陆霆已经找到唤醒神的秘术。

我感觉有些荒谬又庆幸。陆沉想派人跟着我,而我拒绝了。用不想打草惊蛇的理由。其实不是,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实行计划了。

是的,从陆沉说完开始,我就有了一个计划。



2021.11.30

我请了假,陪陪齐司礼。我喜欢在阳光下给他梳头,顺便让他把尾巴露出来梳毛。狐狸毛手感从来都很好,他喜欢穿着米白的针织家居服,我也很喜欢他这么穿,所以晚上的时候,我让他不用换睡衣,就这一身我摸着舒服。



2021.12.01

齐司礼大概判断出他的时间快到了,但是没告诉我,他的气色在一天天变差,毛发悄悄失去光泽。我想到了山坡的昙花,齐司礼已经没有能力再供养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堆枯枝。

我怎么会看着他在我面前离开呢。

我找了老钟,请他在一切结束后照顾好齐司礼,把我的存在全部掩埋。老钟大为震惊,但是半晌之后还是点头。我很感谢他,如果是蜥蜴,我还不一定能这么成功。



2021.12.05

齐司礼,不管你能不能看到这本日记,能不能看到这句话。

但是请让我在这一刻倾吐我的爱意。

我爱你,齐司礼。无论何时,无论我们隔了多久,错过多少年,我终究还是爱上你。

爱你真挚灵魂,爱你如一,爱你炽热不显露的爱意,爱你肌肤,爱你眼睛,爱你温柔唇瓣,爱你倾吐的话语。

我爱你的一切。

所以,我不需要你原谅我,甚至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这篇文字……我宁愿你看不到。

你要好好吃饭,别苛刻身体,不用记得我,不用再想一个笨蛋。

我会是你沐浴的月光,久伴的星辰,降临的露水。

我会用我挽救的一切来爱你。


写到这里才发现,从很久以前开始,我的文字全是你,如今能做出这种决定,或许——

我只是爱得过分了些。


………………


到这里就是日记的全部了,齐司礼久久不能合上。心脏止不住抽疼,像要把忘记的那些疼痛全部变本加厉还回来,他剧烈喘息,额头冒出冷汗,眼角似乎有泪水冒出滴在那些文字上。

他仿佛置身冰雪之地,一个个文字化为冰刺轮番刺透他的身体、神魂、心脏。

这就是遗忘的惩罚吗?

脑海里的回忆还是空白一片,但他已经可以体会到一点曾经的心情。

离他而去的爱人,终究还是留下一封深情的告白。

齐司礼稍稍喘口气,起身往楼下走去……






天亮了,老钟带着岐舌找到了在海边吹风的齐司礼。


晨风吹动他银白的头发,明明没有表情但眼神是温柔的。仿佛沉醉在一场美妙的相遇中。


岐舌突然不敢上前,扒着老钟肩膀弱弱出声:“老、老齐,你想起来了?”


齐司礼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平静,转头看向他。


“没有。”


“老齐……”岐舌不敢说话了,安静趴在老钟肩膀。


“和我说说她是怎么……离开的吧。”齐司礼说的很小声,岐舌惊讶看着他的神情。


“老齐,你、你要听吗?”


“说吧。我有准备。”齐司礼淡然将目光投到天边的海鸟,好像随时能跟着他们飞翔。


岐舌叹口气,慢慢讲述起那一天的事:


陆霆带着血族及大量改造人掳走了女孩。为了救她齐司礼和陆沉几人不得不潜入陆霆老巢,勉强支撑到中心实验室时他的灵力已经衰竭,到那里便已经无力。


女孩被绑在实验舱里,身上连接无数管子,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陆霆想通过秘术,苏醒她身上的神。


但是齐司礼明白,神没有那么容易被唤醒。趁陆霆和手下都在对付其他人时,他拼命往实验舱那移动,却不想被陆霆发现,随手向他射来一枚子弹……


“噗……”


“老齐!”“齐司礼!”


肉体被冰冷子弹贯穿的感觉,其实并不好,但齐司礼想这也不算痛,在他千年以前,任何一场战役都能要他命。如今只是重温当初的一点点痛苦罢了。


他剧烈喘息,像只废弃的风箱。


鲜血洒在实验舱上,仪器突然失控电花四闪。齐司礼疲惫睁开眼睛伸手想要够到舱门去打开、去摸一摸那人的脸。


然而没有灵力,鲜血大量流失已经让他再没了力气。没成想舱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他。


“齐司礼,你醒醒。”脸颊好像被温柔抚摸,有熟悉的味道。


齐司礼缓缓睁眼,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流着泪凝望着他。


“齐司礼,好像是我太慢了些。重新走到你面前,用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


“别说话……”


齐司礼挣扎起身,以一种天地不可挡的决绝紧紧抱住女孩,良久不敢阖眼。


“在我身边,在我身边就好。”


然而他听到她说:“对不起……”


“齐司礼,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看到你在我面前离开。所以就一会儿好不好……你不会再记得一切……”


女孩挥手,齐司礼被一层光芒包裹住,同时瞬间陆霆的手下被一股力量放倒,陆霆本人则被神力幻化的绳子捆绑住。


“我很爱你,齐司礼……”


“带着我的爱吧……再替我看看世界吧……”


“从前我为了万物抛弃你,现在我终于要自私一回了。”女孩笑着泪水滴落土地,松开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齐司礼大惊,光芒乍现,女孩在神光中幻化为神女模样,高洁不可亵渎。


空间中有神谕传来:“吾乃众生之神,今日破除灵族、血族、人族之封印,千年轮回,吾方可再现,望诸位正身明道,不可以力乱世,违者,必堕十八地狱!”


神女说完一道道金光自她身上向世界各地飞去,他们带去了即将枯萎的希望,也慢慢带走了她的生命力。


她深深看了齐司礼一眼:“齐司礼,以后你会自由活着——忘了我吧……”


“我不要你这种虚伪的爱!你不许!——”齐司礼竖瞳乍现发红咬牙切齿,却被光芒束缚住手脚,浩荡神力如海啸,神的力量无人抵抗。


强大的压迫下他被迫化为兽态。死死挣扎已无用,那是女孩最后的力量化为的护盾与枷锁,他的心脉、神魂被好好保护着,却也让他不能再往前一步,这是残忍与决绝的爱意啊。


她真的好想齐司礼活下去。


“不许去!不许!我先死给你看好不好!”眼角炸出血泪、犬齿也将下嘴唇咬出血流了满嘴齐司礼狂暴狠虐灭世修罗。


而他毫不在意只凝望那团光芒中逐渐消失的身影。


“不许、离开——啊!”狐狸的呼喊已无人回应。


“对不……”


光芒中再无声音传来,好像时间非常自然地过了这一秒。


如漏斗挥散,光似流沙飘去,伊人归于天际,世界像是回到原本的时空。


风声回归寂静,天地好像再无喧闹战争。


只有原地还剩下一只沉睡的白狐。







“一千年……”


真久啊。他等了一个一千年,却被爱人再冠上另一个悲伤的命运。


浪花拍打礁石,幽蓝的海水像淹没太过悲伤过度饱和,成群的海鸥盘旋在空中,发现鱼群后瞬间俯冲。


齐司礼抬头环视身边的风景,天空很亮,海风带了咸味,一切看着都那么平静。


他把手中的大木盒交给老钟,转头往大海的方向走去。


“岐舍,一千年后,带她再来唤醒我吧。”


“老齐!你——!”岐舍诧异,撒开老钟就往齐司礼那边跑,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去路。


“老齐你要干什么!快回来!老钟,快阻止他啊!”


岐舌不停敲打,却无济于事,老钟摇摇头并不阻止他离开。


“岐舌,我们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可是万一她回不来呢!万一一千年以后我们也不在呢?”


岐舌急切至极化为龙身狠狠撞击在屏障上,齐司礼对自己下了咒,如果不是那人,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开——而若是她不会再回来,那么等待齐司礼的只有无尽的沉睡。


“岐舌,回去吧……”齐司礼的声音变得渺远,仿佛是阵海里吹来的风。


“这是我唯一想要你报恩的事。”


“老齐……”岐舌呆呆停住,看着他一点点远去。浑身脱力倒在地上撞道老钟手里的木盒。


盒子撞到地上,锁扣被打开了,岐舌和老钟才得以见到——


阳光下,一切都是耀眼的。那镶嵌了美丽的宝石,一条终于完成的、洁白真挚、倾注俩人爱意的婚纱。


它会在木盒里等待千年,等一个归来的人。到这片海来唤醒一个沉睡等待的灵魂。


齐司礼迈进海水被打湿衣裳,这一点也不觉得冷,不像某次开始遗忘时的情景。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来一点。


海水开始淹没躯体。


那时候,他路过江南水乡,还留着长发,灵族的体魄让他不至于一路下来疲软,风静了他听不到任何一只飞鸟的鸣叫,无端沉默蔓延头脑,缓缓闭上双眼齐司礼张开双手像坠落星辰倒在湖中,湖水没有把他完全淹没,他像漂于水面上的鹅毛任暗流带他游走。


催他忘记的声音来了。


【齐司礼,这次你想从哪里开始忘记。】


【声音。】


他没有什么能再遗忘了,除了她呼唤自己的声音,美妙如朝露亲吻鲜花。


听人说,遗忘一个人是从声音开始的,所以这是他最后能忘掉的东西。


一切结束后,齐司礼起身,看着陌生的湖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顺手还救了一条快溺水的白龙。


海水侵入口鼻,他想起千年前带她看昙花的情景,她说:


“齐司礼,你要比昙花还要引人注目啊。”


那时的他更有生气且年轻气盛,所以脸红了之后,会冲动吻住她的嘴唇……


她笑着说他在渎神。


又想起带她去草莓园摘草莓,自己傻气地在之后给她培育一筐筐草莓送过去。她笑着跑来说谢谢,只不过自己学会了口是心非……


千年时光其实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变过,可是老天偏偏要蹉跎……



这是海底两万里……


再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心跳也安静,海底的鱼群纷纷避让这只大怪物。


他化为白狐,落入一片珊瑚丛,随后珊瑚突然生长,枝桠包裹住他的一切。



世界,终于没了声音……






我叫齐司礼,灵族。




我的过往不值一提,唯一能告诉的,只有:






我一直在等,我的爱人。










秘密花园被锁上的话

那些夜里盛开的花

都送不到你手上


如果这次等不到回答

还会错过吧

我又开始听到

黎明被唤醒心跳

倒计时里慢慢回归寂渺


所以枯萎的那天

我会背着你献上鲜花

你再晚一点来吧

带着天马行空的梦

有朝露和草莓味道


破碎的故事我不会讲

大概笨蛋听不懂告别的话

跟我描绘心情笑得很傻

也怪我嘲讽的弧度太假


再记住一个名字吧

同我从前走过那样

这一次没有人会

讲着骗人童话

哭喊到沙哑


所以枯萎的那天

别说任何后悔的话

你再晚一点来吧

不要好奇上锁花园的模样

我会背着你献上

只在夜里开的花


所以那天

不敢想太感动的话

甚至允许错过 道别目光

不要好奇上锁花园的模样

我只会背着你遮掩

风拂过的枯桠







——————————

穿越到平行世界总监儿子管我叫妈 

夃迩不是孤儿

[查理苏]当他亲眼目睹了你的死亡

查理苏视角

ooc致歉

是个短篇小刀子,虽然我觉得是he.


意外来的永远是那么突然。就像我在游乐场没有等到妈妈回来一样,29岁的我也没有等到未婚妻回家。

她就在我面前,被疾驰而过的轿车撞出,像新娘扬出去的捧花,但是除了我没有人想要接住她。落地时花瓣散落,飘飘扬扬的。

哦,是血呀。


我以为我面对死亡的时候就算做不到释怀起码也还算坦然。

直到我跪在原地,听见救护车上好像认识我的小护士叫查医生,说紧急处理做的很好。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设想任何没有她的未来。


我盯着地上的血痕,总觉得应该思考些什么,可是她倒下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无论是思考还是放...

查理苏视角

ooc致歉

是个短篇小刀子,虽然我觉得是he.


意外来的永远是那么突然。就像我在游乐场没有等到妈妈回来一样,29岁的我也没有等到未婚妻回家。

她就在我面前,被疾驰而过的轿车撞出,像新娘扬出去的捧花,但是除了我没有人想要接住她。落地时花瓣散落,飘飘扬扬的。

哦,是血呀。


我以为我面对死亡的时候就算做不到释怀起码也还算坦然。

直到我跪在原地,听见救护车上好像认识我的小护士叫查医生,说紧急处理做的很好。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设想任何没有她的未来。


我盯着地上的血痕,总觉得应该思考些什么,可是她倒下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无论是思考还是放空,它就像魇一样紧紧将我包裹。


她身体的余温还残留在我满是血污的双手上。


我倒在血泊里,像个杀人犯。


赶去的路上我不断祈祷,向那没用的神明祈祷,我说我愿意用尽所有的东西来换取她的平安。

神不爱钱,也不受贿赂,他甚至瞧不上我这残缺破损的生命和灵魂。

半途而来不虔诚的信徒是要被降下惩罚的 

它说最值钱的就是那颗深深爱着她的心。


所以我被没收了爱人


我再也没有等到她起来和我说一句“查理苏”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失眠的多少个夜我都曾依恋在她身边,汲取着她的体温,凝视她熟睡的面庞,和现在一样。


节哀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过很多次。

哪怕是再完美的医生也不可能救下每一个病人,我熟知这点。可我仍旧一遍又一遍的问我的同事,抓着她早已失去脉搏的手腕一遍又一遍的问:

你真的尽力了吗。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没有办法了。头一次痛恨自己精湛的医学知识,让我清楚的知道她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多少个小时就要经历哪些变化。

甚至没有办法骗住自己。

所以最后只能环住她冰凉娇小的身躯。就连自欺欺人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肯定不愿意再和我回家了。气球和未婚妻都被我弄丢了。


她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


他们眼里的震惊我也尽数收纳。可能是从来没见过在葬礼上结婚的新人吧。


穿着她亲手设计的西服站在她身旁迎接来宾。未婚妻的眼光和审美一向完美。婚纱在她身上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神父站在一旁宣言。没有询问心愿的那一步。


无论她愿不愿意,我都不打算放她再奔向自由和尊严。我听见他们有人说我疯了,所以我把他们请了出去。

我只想听到祝福。


未婚妻,我爱你。哦不对,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这倒是我的失误。


葬礼在错愕声和勉强的恭喜声中结束,

我把她带回了家,她躺着的地方真的很凉

夜晚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我喜欢太阳升起,和第一缕光洒进房间一起到的早安吻。卧在她的身旁,枕着她毫无跳动的胸膛。


还是熟悉的失眠,我扔掉手里空荡荡的安眠药瓶,与她又拥紧了几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熬过这个夜晚,不虔诚的信徒会找到庇护自己的女神。女神会庇佑迷失的灵魂不再受黑夜和病痛的侵蚀。


所以天才刚亮我便环着她拥吻,在第一抹晨光到来之际,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我的尸体将与你一同火化,就连骨灰也会永远交织,缠绵。如同我的灵魂永远依偎在你身边一样。


关于我未经允许就举办婚礼这件事,你马上就能亲自算账了。


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再让你逃走第二次。









(查理苏)当你穿越进光夜游戏里。(新文,不介意就去康康) 
新写的饭饭,不嫌弃可以去看看! 

    

水煮蛋很难吃.

央视的文案才是顶级!

1.我们凝望着最初的凝望,感到另一颗心跨越时 空,望见生命的力量之和,六千年,仿佛刹那间, 村落成了国,符号成了诗,呼唤成了歌。

2.在这些无数的疤痕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的 细节,在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看到了人类在苦难 中前行的脚步,我们哭着降临世界,却可以笑着走 向永恒。

3.正是从战国时代开始,在与一个又一个,内外对 手的对峙和融合中,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蜕变之后, 中华文明强大的包容力逐渐被唤醒,因为对手,我 们审视自己,因为对手,我们了解自己,因为对 手,我们变成更强大的自己,你好,我的对手。...

1.我们凝望着最初的凝望,感到另一颗心跨越时 空,望见生命的力量之和,六千年,仿佛刹那间, 村落成了国,符号成了诗,呼唤成了歌。

2.在这些无数的疤痕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的 细节,在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看到了人类在苦难 中前行的脚步,我们哭着降临世界,却可以笑着走 向永恒。

3.正是从战国时代开始,在与一个又一个,内外对 手的对峙和融合中,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蜕变之后, 中华文明强大的包容力逐渐被唤醒,因为对手,我 们审视自己,因为对手,我们了解自己,因为对 手,我们变成更强大的自己,你好,我的对手。

4.他已经数千年不曾盛酒,但依然盛满时光之酒的 狂野,迷醉了此刻,中国,三千年前,被镌刻于方 寸之间,深埋于地下,三千年后,和着泥土连接的 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被他命名叫做中国。

5.穿行在骨笛孔洞之间的,是九千年前人类的呼 吸,那是文明的先声,那时风动,此时心动。

6.流水,飞鸟,旅途,唐人用汉字演算着未知,计 算着千年万里,计算着一年一月,却计算不出人心 的距离。

7.世事如苍狗,生命终凋零,但在无常中,去追求 永恒与绚烂的生命伸张,却保存在我们的文化记忆 里,极目不见故土,抬头却是同一片星空。

8.地层如同一座沙漏,计算着朝代的次序,湮没“无 足轻重”的数据,当一切归于尘土,谁能证明普通人 曾经爱过。

9.消逝的生命,虽暂时时如烟云般飘散,但在各类 神物的庇佑下,阴阳调和,魂气聚合成形,永恒的 生命,在另一个世界逐渐复苏。

10.衰败只是繁华的另一面,衰败只是为了再次繁华 积蓄力量,衰败和繁华在一起,才能组成完整的生命。

白十三首

关于我儿子穿越回来警告我不要和渣男结婚这件事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穿越这件事是真的。

    据和我同岁的儿子介绍,我在未来是一个全职主妇,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一心为渣男照顾家庭,并且还会照看他的一二三四个私生子。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未来的儿子会认为我是那种为了男人而抛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新时代女性从不屈服!

    我一脸认真地对我面前的儿子说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那种无私奉献的女人。”

  周零拿出...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穿越这件事是真的。

    据和我同岁的儿子介绍,我在未来是一个全职主妇,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一心为渣男照顾家庭,并且还会照看他的一二三四个私生子。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未来的儿子会认为我是那种为了男人而抛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新时代女性从不屈服!

    我一脸认真地对我面前的儿子说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那种无私奉献的女人。”

  周零拿出一张纸,“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我拿近一看,居然是一张亲子鉴定。上面白底黑字地写着我陈章跟周零有着血缘关系。

    周零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少年,他一脸严肃道“现在我没有消失——这代表着你以后还是要嫁给那个可恶的出轨男人。”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深深地震撼到了,深思熟虑后再次发表我的观点“也许,我之后可能会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嫁给了那个男人。”

    “我也这样想的,那么,你现在就得变成一个优秀的人,你就不会看上哪个渣男了。”他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张清单,“我结合你未来的描述,你接下来会有很多的遗憾和没有完成的东西,如果你完成了上面的事情,我认为就能改变你的命运。”

    我的表情也默默和他一样变得严肃,侧耳认真地听他讲话。

     “第一件事就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他在上面画了一条横线,标注着五十九分。

      “你以前总是抱怨自己太容易上当受骗,”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握紧了笔,他接着说道“就比如现在。”

      “没有吧。”我脱口而出“你不是拿出亲子……”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亲子鉴定还能伪造来着,话说你怎么拿到我的DNA的?”

     周零叹了口气,“其实这上面是以前的你和我弄得,因为你怀疑我不是你的儿子。”他面无表情道“也不知道对那个男人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居然能想到你儿子是不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所以说啊,别在不该怀疑的事情上怀疑。”他一锤定音,我却被弄得迷糊,见他要继续说下去,我只好瞪着眼准备听他讲下一段。

    “陈章你是不是没懂。”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还是这幅样子啊。”

     “也不是没懂,只是我弄不清楚什么事该怀疑,什么事不该怀疑——你这太难弄明白了。”

      “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张清单放进背包里,周零看着我的眼睛道“但是现在,你可以勉强,相信我。”

    “…哦…”我低下眼,感受到面颊发烫,我想,要是那个男人跟周零一个样,我沦陷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不过,我能生出周零这样一个孩子,也是侧面表现出了孩他爸的基因是何等的优秀,我沉思,看来要想逃过此劫,我就得更加努力了。

     “我们先来完成第二项。”周零站起身,“你想去一次鬼屋,为了防止你被狗男人骗了,我们先定个小目标,把游乐场玩厌。”

      我沉默了会,然后默默鼓起了掌。从他不解的眼神下,我回答道“你身上散发着有钱人的光芒。”

     没错,我家祖上三代贫农。

     有点自豪。

    ——

     在我要第三次玩大摆锤的时候,我一脸肾虚的拉住兴致勃勃的周零,摆了摆手,用着缥缈的语气说道“我好像看到我逝去的外祖父了。”

     周零一脸意犹未尽,见我真的不想再玩后,只好失落地拉我去玩鬼屋。

      鬼屋,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极容易在这个地方让孤男寡女生成不必要的情愫。这是周零给我说的原话,他塞给我一个贞子牌抱枕,一把把我推进去,面无表情地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战战兢兢地抖着腿进去,虽然气氛有些阴森,周围的东西都是奇形怪状以外也没有那么可怕。我舒了口气,干脆慢吞吞地逛起了鬼屋。

       “啊啊啊啊啊日你妈妈妈妈妈的!”一个npc突然跳出来,让正在发呆的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用贞子抱枕遮住我的脸。

      过分逼真的贞子抱枕让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下意识吼了出来,用一边退一边用手挥舞着。

      一只手领住我的衣领,抽走我怀里的贞子抱枕。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他抱怨着,“npc怎么胆子这么小。”

       不,我看了眼他手里的贞子抱枕,心想整个鬼屋最可怕的道具就在你的手里啊!

      后来鬼屋也因为被周零认定太过没有挑战性给pass了。

      ——

       “那么下一个就是,嗯,是一个数学竞赛。”

        “好,从现在开始,我会监督你。”

         见他对这件事如此的积极,我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要上学了。”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我倒是没有想起这件事……但是你上学的时候记得远离一个叫周崇的人。”

        我下意识说道“是那个渣男?他和我一个高中的?”

       周零称是,我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只是没想到他和周零长得如此的相像,跟双胞胎似的。

       “同学,不好意思啊。”他抱着篮球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我揉了揉被打到的头,大方地表示没有关系,然后直径离开。

     我,新时代高质量女性,从不因为一个男人长得好看还懂得道歉就因此心动的!

       虽然确实有点好感。

       但果然还是因为他和周零长得太像的原因,让我根本没法讨厌他。

     但命运好像总是与我作对,上同一节体育课不说,就连抢饭他也会跑在我后面。

      “同学你好啊,借张饭卡呗,我是高三七班的周崇,肯定还你的。”

            “不好意思,我卡里只有这顿午餐钱了。”我面无表情地下意识拒绝,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光明正大地刷了卡,卡内还剩下五块。

        好的,nice!

        见他拿了他兄弟的卡,我满意地离开。

         放星期再回去看周零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有些虚幻了。 

        这种情况是我从未想过的,我问周零,“为什么你要消失,这里不应该是平行世界吗?”

      周零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看着我,“这没什么,如果我改变不了你的命运,这才是我最难接受的。”

       “那你回到你的世界,”我说,“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消散了。”

         “不……”

          我拍案而起,“你这是看不起我新时代女性!现在,你给我go out!”

        我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胶囊,费力地扒开后,家里出现一个蓝色的椭圆形传送通道。

       我推着他离开,周零没有办法,只好抓住我的手说道“一定不要跟那个周崇结婚!”

       “啰嗦!新时代女性不屑爱情!”

        我壮志昂扬,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单身。

     ——

        虽然最后败在了父母的催婚下。

        当我坐在饭店里,看着面前的周崇,我默默叹了口气。

         冤家。

          既然是冤家,那也随便好了,听上天的缘分好了。

         那么这个世界的周零,也会出现吧。

      ——

       不过,这个周零怎么跟那个周零不一样,我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软趴趴的小团子,心想果然还是去做个亲子鉴定。

        千万不要被狸猫换太子了。

         惨遭被电视剧洗脑的我忧心忡忡地想着。

        虽然我常年待在家里,但是我还有工作的,比如给广播剧,游戏配个音什么的。

          周零耳熟能详,小小年纪就听着我说过的,含糊地念,我揉揉他的脑袋,心想果然还是被骗了。

        ——

         虽然我是知道周崇做着缉djc的工作,但是他仇敌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只来得及用身体护着周零。

        我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不断流失,周崇冲上前,那么大的个男人,却手足无措,我勉强笑了笑,鲜血打湿了小周零的衣领。

       周崇在哭,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有两颗子弹射进了肚子,还有一颗在胸腔那里,抽息之间带着难耐的疼。

       我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周崇,,别慌……新,新时代女性,毫不畏惧……”

       随后就是一股沉重的睡意,我只睡一小会。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