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惹谁不要惹嫂子
#一发完,深扒微博有感~
#普普通通小甜文
真的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写文了!因为今天的微博实在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遂提笔!
勿上升🔝
上
1.
易烊千玺一直觉得王俊凯是个很欠揍的人。
这货因为小时候沉迷海贼王,缠着自己要了半个月的手办得手才罢休,考试咬笔,喝水咬吸管,青春期沉迷小说文学,在公司一见面就对着他跳宠爱,一来自己家玩第一件事就是问家长情况。
“千玺,你爸在家吗?”
易烊千玺第一次还觉得奇怪,“不在。”......
#一发完,深扒微博有感~
#普普通通小甜文
真的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写文了!因为今天的微博实在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遂提笔!
勿上升🔝
上
1.
易烊千玺一直觉得王俊凯是个很欠揍的人。
这货因为小时候沉迷海贼王,缠着自己要了半个月的手办得手才罢休,考试咬笔,喝水咬吸管,青春期沉迷小说文学,在公司一见面就对着他跳宠爱,一来自己家玩第一件事就是问家长情况。
“千玺,你爸在家吗?”
易烊千玺第一次还觉得奇怪,“不在。”
“现在我是你爸。”
“………”
易烊千玺嘴上骂着,手上打着,事实是他今年已经24岁了,在王俊凯这里还是会被玩的团团转。
所以这次他决定,扳回一局。
至于怎么扳,易烊千玺抱着手机,表情竟有一丝得意。
2.
2024年9月20日晚。
“还有多久啊?”易烊千玺盘着腿坐在窗边,屋内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透过来一丝微光,“再不来不让进了啊。”
视频里的人被霓虹灯照的一会蓝一会红,易烊千玺看着想笑,听到对方含着往常的笑意回话:“那么着急干什么?你今天都是我的。”
话刚说完就听到小朋友幽幽的声音:“提醒一下今天还有俩小时就结束了。”
易烊千玺打开免提,想下床喝点水,刚走到厨房门,又忽然鬼使神差的跑到大门口啪唧一下打开。
……
王俊凯站在门口,拿着一顶镜子正对着微光照着自己摆弄发型,看到大门突然打开,他抬眼望过去,易烊千玺感觉他眼睛里映出一个大大的:“?”
???
“你来了不敲门?“
“你安监控了不告诉我?”
俩人异口同声,两秒后:
“我安个屁的监控。”
“我这不是看看你老公够不够勾引你的姿色吗!”
又两秒后。
王俊凯一把揽过易烊千玺:“我们上次见是什么时候来着?”
“不记得了,”易烊千玺回拥着他:“好几个月了。”
王俊凯伸手揉着易烊千玺刚洗完不久的头发,小孩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软软的,带着不知名的洗发水香味,总让他很痴迷。
秋日的晚风已经有些凉了,两人站在园中,碰撞的外套拉链微微作响,似乎在诉说着这几月的思念与心酸。
3.
庆生第一步是什么?
王前辈已经搓搓手等着要收礼物了。
易烊千玺终于用三个草莓印换来了他心心念念的水,顺便把王俊凯伸出去老远的手用水杯塞满,扔给他一个最新款的iphone。
“…?”
就这?
王俊凯的表情很是精彩,易烊千玺似是早有预料,嘴里眼里都噙着笑,伸出小拇指戳他腰窝:“就这也不便宜啊,花了我一万多呢,祖宗。”
王俊凯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我知道你有惊喜”的模样。看的易烊千玺心里发慌,连忙站起洗杯子,刚到厨房没多久,忽然感受到身子一沉,有人从背后深深的环住他,什么话都没有,头也越埋越深。
易烊千玺把杯子放回原处,“诶,咱俩好久都没聊天了。”
“什么啊,”王俊凯还是不愿意起来,声音闷闷的“不是每天都在聊吗。”
“我是说面对面谈心的那种。”易烊千玺拖着王俊凯坐到床边,“好多话,我想对你说。”
“我愿意。”
“?”这回换易烊千玺了,说实话,他在他哥这永远猜不透他哥的心思。
“你要官宣吗?我愿意啊!”王俊凯一脸傻样,伸手要揉他的脸。
易烊千玺赶忙躲开,笑着拍他:“我那么多待播剧,违约金你替我赔啊?”
“好啊,哥养你!你负责貌美如花!”
易烊千玺摇摇头,努力把话题带正,却也不知道到底该问点什么,查手机这种幼稚的事他早就不做了,王俊凯现在和他工作都是用邮箱,微信几辈子都没加过什么人。
王俊凯扯的很远,很远很远,易烊千玺知道他总是爱说“永远”,千玺,我永远都喜欢你,千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千玺,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会吗?易烊千玺总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永远太不固定,他无法想象,控制,改变那个未来,他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在双方父母和粉丝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谈永远,简直太荒唐。
王俊凯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易烊千玺依旧在犹豫。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闹钟响了。
00:00。
易烊千玺瞟了一眼,果然。
王俊凯捡起手机,顺手点进大眼软件,“易易该发微博了,哥第一个回你。”
看着王俊凯那疯狂在自己页面点刷新的样子,易烊千玺抿了抿嘴,“发什么啊,25的老男人了,今年不发了昂。”
说罢转身漫不经心似的摆弄手机,余光看到面前的人手一顿,两秒后听到王俊凯的声音:“千玺,怎么了?”
22年以后,王俊凯就很少叫自己千玺了,美其名曰别人都可以叫我要更特殊,于是易易这个陈年老名又被翻了出来。
易烊千玺有些无奈,王俊凯实际年龄比他大一岁,心理年龄不知道小了多少岁,他真的不止一次痛恨过自己那么早答应在一起,年纪小的时候被王俊凯忽悠到下面,结果一错就是八年。
易烊千玺越想越气,直接怼了过去:“怎么,我现在发你能让我去上面吗?”
完了。
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易烊千玺心底里有个声音蹦出来。
果然,肉眼可见王俊凯眼里的阴霾一秒钟之内全部散开,并在五秒内抓住了易烊千玺想要逃跑的手。
“我说为什么连微博都不想发,原来是惦记这个呢,”王俊凯一手抱着易烊千玺一手拉窗帘,“没事,等哥好好满足完你,再发也不迟!”
下
这篇主要扒前辈的连发四篇微博~
依旧勿上升🔝
小甜文有利于身心健康~
1.
“因为你
有时没生气
故意闹脾气
你的紧张在意
让我觉得安心。”
这是易烊千玺第无数次点进王俊凯的微博。
置顶还是那首《树读》,访问量如他所料的正在蹭蹭蹭的飙升,介绍还是那句:“TFBOYS队长王俊凯。”
易烊千玺忽然有些恍惚,一个从不考虑他们以后的人此刻居然在想,以后别人提起他们,是不是还会说,他是队长,他是团宠。
真的好久了,他想,久到他已经都快要忘了团宠这个昵称。
可他还是不愿想和王俊凯的的以后,和弟弟,和父母,和朋友的未来他都考虑的妥妥当当,这些年走过来都没什么大差错,唯独跟爱人他不敢。
因为他太爱这个人,他能赌得起,所以不敢拿他深爱的人未来去赌。所以他从来都不选择和他同框,哪怕近在咫尺思念到极致,他都装作若无其事,所以他在王俊凯提出官宣的时候永远都是拿违约搪塞过去,其实跟王俊凯比起来,一切都不算什么。
他躺在王俊凯怀中,默默数着这难得的一面还剩下多久就要结束,床头柜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易烊千玺一下一下的数着,忽然拿起王俊凯的手机,面部解锁后打开相册,迎面两张自己的xx照。
“我……c。”易烊千玺忍住了没让自己骂出来,这个死货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亏自己刚刚还煽情感慨半天!这是什么情况!简直不是人!!!
往下翻,他终于找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王俊凯曾在某个午后对他说喜欢他的摄影风格,易烊千玺笑着说我教你啊,每天都要交作业能做到吗?王俊凯闭眼吻了吻他,老婆大人的任务小的遵命。
一张,两张,三张……易烊千玺数着,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相似的剧组大灯,他给他买的两件T恤,红蓝色的小船,他们一起去过的城市高铁站。
看似交作业,其实每一张都在诉说着我爱你。
易烊千玺随意勾选了几张,就锁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向厨房,一个多小时后才又回到床上,紧紧抱住了他的爱人。
2.
“从某个角度
我总看见自己
到底你懂我
或其实我本来就像你”
一觉睡到快下午,王俊凯起床口干舌燥,饱水一顿回来发现小孩也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发呆。
“想嘛呢?”王俊凯给他递水,“还有几个小时我们易易就在飞机上了,想不想哥哥?”
易烊千玺接过水,却没有立刻喝,放在掌心里捂了捂热气,抬眼问:“哥,你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王俊凯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半晌笑着打趣:“诶,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准了吗?”
易烊千玺笑了,又低下头去,却没停的继续说:“有点想知道而已。”
他低着头,感受到床边陷进去一块,王俊凯坐在他旁边抱住他,伸手摸着他的头发,深吸了几口气:“我想和小朋友永远都在一起,每一年都是这个愿望。”
易烊千玺一顿,王俊凯又说:“易易,说出来可就不准了,那你让我以前积攒的愿望怎么办?”
“……准的。”
这回换王俊凯一顿,易烊千玺更紧的回抱他:“那我们永远在一起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王俊凯一开心话就多,絮絮叨叨的:“在一起以后,你那么多猫不理我,那我想养只狗,易易掌管我们家财政大权的同时小的申请多点零花钱,下班回家我先孝敬您洗脚,保证我们以后天天都开心自在……”
易烊千玺听的有些困,昏昏沉沉中,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真的每天都能见到王俊凯,亲他,抱他,开心,自在。
3.
“想变成你的氧气瓶
好好看在你心里
你有多么宝贝”
易烊千玺此生最讨厌两件事,一个是欺骗,另一个是分别。
他和王俊凯似乎已经是分别大于相聚了,他想。
北京今天的天气不错,王俊凯专门吩咐过订了下午的机票不用堵车,另一个也想让小朋友多陪陪自己。
下午的气温有些燥热,王俊凯穿了件短袖在家里,给易烊千玺吹完头后,从自己的衣柜找了件纯色T恤给小孩。
小孩乖乖穿上,又坐在一旁等他找裤子。
王俊凯翻了一圈没翻到,余光看到易烊千玺像个小孩一样坐在那,心跳漏了一拍。
时光须臾又漫漫,他和他还是在一起。
他随便找了个衣服放在一旁,又拖着身子凑到易烊千玺旁边蹭来蹭去。
易烊千玺假意推搡着,嘴里不饶人:“你今天怎么回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俊凯不理,随便答了一句:“那你发微博。”
易烊千玺闭了嘴,突然叫他一声:“队友。”
“?”
队友?谁?我是你队友?
王俊凯拍易而起,抓着易烊千玺的肩膀摇晃,活似一个农村小寡妇:“什么???队友?!易易你给我一个说法!!”
他自顾自摇了半天,发现易烊千玺笑的开心:“诶,组队不就是谈恋爱吗?”
“我妈25岁之前不让我……”王俊凯越说声音越小,表情精彩纷呈。
不对啊,他俩之前也不是p友,这也不能算转正了吧!
王俊凯依旧农村小寡妇。
易烊千玺知道他傻,戳戳他的脑袋,笑意直达眼底:“25岁的人,还是幼稚的boy吗?”
对啊。
他不再是boy了,王俊凯想,他现在是一个真真正正可以完全可以随时官宣的man!
“就今天吧,”王俊凯笑的看不见眼睛:“就今天,文案我刚刚都想好了。”
易烊千玺还是摇头:“至少过了这几年,等我们再稳定一些,你看看现在的粉丝环境,你敢我可不敢。”
王俊凯摆手:“日子是咱俩过的!”
电话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易烊千玺嗯嗯几声,抬脚要走。
王俊凯立刻追上去,看了他几秒,匆匆说出诉求:“再亲我一下。”
易烊千玺笑着翻个白眼,抬头在脸上啄了一下。空旷的房间,屋后的公园飘来一些花草的味道,微风吹着没来得及拉开的窗帘,王俊凯立刻抚过他的脸,强硬又温柔的接着绵长的吻。
4.
亲自把小朋友送上车,王俊凯这才放心回家,路上刚有空解锁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图库里他拍的易易风照片,小朋友在上面打了几个勾,有大有小,王俊凯越看越喜欢,手不自主的就点开微博。
“今天开闸释放一下内存!“
开谁的闸?小朋友的。
5.
王俊凯是被马哥电话叫醒的。
“千玺回你了,不表示一下?”
回我?回我什么,不是马上登机吗?
王俊凯昏昏沉沉点开热搜,才意识到易烊千玺登机前几分钟在他的开闸微博下面评论了。
他几乎是立刻点进去,看到文字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都说文字的力量确实很大。
“永远在一起以后,每一天都开心自在。”
开心,自在。
你终于答应我了,千玺。
6.
看完评论后,王俊凯终于深沉的睡过去,一觉睡到小朋友下机,他随口让Siri播了首歌,起身去厨房打算拿点七零八碎的玩意填肚子。
一打开冰箱,王俊凯就愣住了。
歌曲在播放陈奕迅的《爱情转移》:“恋爱不是简单的请客吃饭。”
王俊凯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四个菜,此刻真切的感受到这句歌词的含义。
然后他努力抬起头,眼泪却还是掉下来。
7.
易烊千玺预料到王俊凯今晚就很兴奋,但没预料到他会连发四条微博,并且回他的评论也是暗戳戳的不一样。
他想笑,又觉得幼稚,最后还是笑了起来,他真的很爱这样幼稚的王俊凯。
澳门他来得不多,算是人生地不熟,看着王俊凯发完那条早点睡的微博,他知道,他哥应该已经在床上了。
于是他掀开被子,睡前检查一遍口袋有没有丢东西,一摸居然摸到了两枚硬硬的东西。
他拿起来,是两枚纽扣,一蓝一红,他看出蓝色那个是他来找王俊凯时穿的卫衣上的扣子,红色扣子似乎是他给王俊凯买过的一件外套上拆下来的,上面的线头还有几根。
易烊千玺并没有过多久,一下就想到拍《少年时代》的时候,王俊凯笑着把他和自己的袖子系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天晚上他拍戏很累,几乎一沾床就睡下了,但不知怎的,唯独记住了王俊凯说的话。
王俊凯摸着他的手,柔声细语:
如果把我们衣服纽扣互扣,那就不用分离。
END.
我又拖拉了哈哈哈
bgm:《爱你》
我会永远喜欢434的!
[全职/叶蓝] Go Back to the Beginning 13
原著向,蓝河重生回十区开服,再刷君莫笑大BOSS的故事。
【广告:个志《药物依赖》终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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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蓝河并非敷衍叶修,在陪他们破完埋骨之地的记录后,他连着好几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处理公会中的工作,甚至连月轮公会跳出来声称对记录负责的事都不知道。
月轮在世界频道上说得有声有色,只可惜大多数玩家对于月轮的说法并不买账。毕竟记录只有月中眠一人是月轮的人,而其他几位,除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剑客绝色外,都是上过几回电视的。
没看另外四人连公会都没加吗?比起记录属于月轮,他们更相信是月轮的玩家运气好碰到记录队而已。
月中眠被自己公会里的猪队友搞...
原著向,蓝河重生回十区开服,再刷君莫笑大BOSS的故事。
【广告:个志《药物依赖》终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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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蓝河并非敷衍叶修,在陪他们破完埋骨之地的记录后,他连着好几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处理公会中的工作,甚至连月轮公会跳出来声称对记录负责的事都不知道。
月轮在世界频道上说得有声有色,只可惜大多数玩家对于月轮的说法并不买账。毕竟记录只有月中眠一人是月轮的人,而其他几位,除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剑客绝色外,都是上过几回电视的。
没看另外四人连公会都没加吗?比起记录属于月轮,他们更相信是月轮的玩家运气好碰到记录队而已。
月中眠被自己公会里的猪队友搞得十分尴尬,还特地向君莫笑等人解释了一番。除了几天没上线的绝色联系不上,君莫笑几人对这种小事毫不在意,一两句就将事情揭过去了。
蓝河不知道月中眠给他的小号发了五六条私聊,此时他正忙于整理蓝溪阁成员的资料。开服半个月对于公会来说是一个挑选人才、增强凝聚力的重要阶段。随便加公会玩玩的人现在已经腻了不会在上线,而稍微对荣耀感兴趣,打算长久玩下去的人,则大多到了20级。
等公会大部分成员转职完毕后,身为会长的蓝河就必须着手统计目前蓝溪阁里的职业分布,为以后有计划的招收成员做准备。再加上相处了半个月,蓝河也粗粗摸透了公会里哪些人喜欢PVE、哪些人专注PVP、又有哪些人沉迷生产副业或一心当一个风景党。而他必须从不同类别的玩家中挖掘出有潜力的优秀玩家,以帮助公会在各个方面取得长远发展。
起床吃完午饭,蓝河抓紧时间去办公室里赶完了昨晚剩下的报告,然后在晚饭前登陆了游戏,打算把这两天拉下的任务完成。
工作日的午后游戏里玩家不多,他三下五除二利索地把最后一份任务材料交给NPC,满意地看着自己经验条又涨了一小截。
20级后升级所需的经验每一级都翻倍增长,蓝河看着自己离27级还剩20%的经验,决定去埋骨之地的练级区刷点怪。结果刚走到地图外围,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哟,小蓝。”还没等蓝河纠结完是否要上前打招呼,叶修就率先开口,“好久不见了啊,你也来练级?”
说完,一个组队邀请发了过来。
蓝河习惯性点了同意,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和叶修一人站一边开始刷怪。他扫了一眼对方的经验条,与他同样是26级,不过距离27就远多了。
“也没有‘好久不见’吧?”蓝河接上叶修的话,“不过这两天我的确好像都没出过出城,昨天光是算公会仓库里的材料就算了我大半天。”
“有什么稀有材料的话提前考虑我啊蓝会长。”
“算了吧,你都快把蓝溪阁的老底给搬空了。”蓝河在叶修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埋骨之地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包子说你们队里又换人了,月中眠不陪你们一起打了吗?”
“你居然和包子有联系?”
叶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聊了起来。
“之前打冰霜的时候聊得还行,就加了好友嘛。”蓝河说,“后来他有些弄不清楚的游戏设定也会来问我,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厉害。”叶修难得真心实意夸了一句,“小月月因为月轮的事说不好意思再和我们打埋骨,你又不在,只好带新人去打了。”
蓝河被叶修“你又不在”四个字弄得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有些发麻的手,好奇地问到:“那人叫什么名字?”
莫非又是未来冠军队的成员?蓝河有些兴奋地想。
“离恨剑。”叶修顿了一下,“大概会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离恨剑,26级,狂剑士。
蓝河看着玩家搜索中显示的资料,苦思冥想,依旧对这人没印象。
难道只是和月中眠一样是普通的网游玩家……但想想叶修的评价,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两日后,叶修终于升到了27级。蓝河的信息几乎是与升级提示音同时出现的,叶修砍杀完最后一只野怪,来到了蓝河挑的小酒馆里。
虽然是蓝河约的人,但他反倒比叶修晚来了几分钟。这酒馆不同于主城,因为位于埋骨之地的周边小镇,玩家稀少,是一个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材料我带来了。”
为了保证私密性,蓝河没有使用地区聊天频道,而是直接邀请叶修进队开启队伍聊天。
“八个骨椎,一把吸血光剑,没错吧?”
蓝河先将骨椎交易给叶修,再解下腰间的光剑,恋恋不舍地递过去。
叶修笑着收下了报酬,心情不错地说:“东西没错,要是能附赠蓝溪阁会长就更好了。”
“我身价很高的。”相处半个月,蓝河已能面不改色地接下叶修的玩笑。“要不你干脆加入蓝溪阁?会长副会点击就送,还有精英团成员陪下副本。”
“听起来条件很诱人啊,”叶修配合地接到,“那我就买一送四好了,蓝会长可不要嫌弃我们。”
“埋骨居然需要你直接带一支队伍吗?”蓝河听出了叶修的暗示,有些犹豫。“蓝溪阁一个人也不出的话会不会太……”
“没办法,这回埋骨之地需要用新打法才能保证记录不被其他人突破。”叶修解释,“如果临场换人会来不及磨合。”
“新打法!”蓝河声音提高一度,“埋骨之地居然有新打法?”
“想知道?”叶修将蓝河随身佩戴了一周多的吸血光剑收好,“那我打本的时候录下来给你看。”
当晚,君莫笑、风梳烟沐、包子入侵、寒烟柔、离恨剑无声无息加入蓝溪阁。蓝河挂念着记录,和系舟等人草草清了CD后,就一心一意盯着系统通知。
10分钟……15分钟……20分钟……在几人加入公会后的半小时,埋骨之地的记录终于有了变动。
“17分20多秒!”蓝河还在发愣,灯花夜那边就喊了出来,“比之前的快了2分多钟!这帮人是变态吧怎么办到的啊!”
新打法——蓝河脑中闪过这个词,无视闹着一团的蓝溪阁频道,忙私聊叶修。
“录像录像录像!”
“帮你们破了记录,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啊?”
“这不是看我们都这么熟了嘛,辛苦了君莫笑大大!”为了看新打法,面子什么的暂且不要也没问题。
“行,加Q吧。”叶修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开始自己副本后的放松,“游戏里可没办法传文件。”
蓝河想想也是,便将自己的Q号发了过去,没一会就收到了叶修的好友申请。
通过以后,系统就将叶修分到了蓝河的“朋友”分组中。但蓝河盯着那个也叫君莫笑的Q名,又研究了一下那个写得像哭一样的笑字头像,突然觉得这人不太适合呆在自己“朋友”这个纯良的组里。
蓝河在列表中选中君莫笑,在剩余的“同事”“公会”“家人”“同学”等毫无新意的分组之中犹豫了一下,最后干脆重新建了小组,将君莫笑挪了过去。
嗯,这样才好。他看着君莫笑头顶着“Boss”的组名,心满意足收了手。
蓝河在这边折腾了五分钟,叶修那边的文件还是没有传过来。他又等了一会,看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干脆切回游戏。
“好友加啦。”
他委婉地提醒对方。
“哦。”
“录像呢?”
“这次没录。”
“靠……”
蓝河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叶修耍了,就看见对方紧接着一条信息发过来。
“这次打得不算完美,等下次再给你录。”
“下次?”蓝河一愣,“这次打得不好吗?记录都这么夸张了。”
“说不定这还不是最终记录。”叶修卖了个关子,“这次打得还成,但队友不太好。”
“离恨剑有问题?”蓝河一下子反应过来。
“如果我说他是卧底……你怎么看?”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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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机会来说明一下~
虽然这只蓝是重生蓝,还是从3年后回来的。但他对十区的事情其实记得可能不如大家想象中的多。
因为角色转换一下,我们自己回忆3年前的事情,其实能记得的并不多——打比方3年前的我们在上学,我们能记得自己老师同学的名字,记得班级,记得自己某次大考考砸了,运动会班里得了第一。但具体每堂课老师说了什么,每次考试有什么内容,什么时候和朋友发生了小口角,这些事都是很难记得的。
小蓝也一样,他是普通人,没开什么记忆外挂,所以他对十区的记忆并不如我们随时随地可以翻原著,很多小事小细节是记不清的。
比如他记得大事——君莫笑是叶修;记得大的趋势——君莫笑控制记录啦卖攻略啦;记得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事——蜘蛛洞穴差几秒记录被君莫笑给抢了,第一次被叶修坑了多少材料,等等。但更多的小细节他是记不得——比如小副本的记录到底刷了几次才确定,或者事到临头才灵光一闪有印象——比如之后的代刷副本风波。
所以这个重生挂真的没啥用啊对不起小蓝
总之如果记得的都是和叶修相关的那大概就是爱了
【SK】实习生(番外二)
番外二:条件
Krist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个人忙里偷闲经常去的医院顶楼天台时,不出意外地看到Singto正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插袋,风吹的额前的发和白大褂的衣角以相同的频率微微飘动。
Krist微微弯着身子,叉着腰喘了口气,缓和了因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后,才迈开步子走到那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他:
“P'Sing……”
Singto...
番外二:条件
Krist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个人忙里偷闲经常去的医院顶楼天台时,不出意外地看到Singto正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插袋,风吹的额前的发和白大褂的衣角以相同的频率微微飘动。
Krist微微弯着身子,叉着腰喘了口气,缓和了因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后,才迈开步子走到那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他:
“P'Sing……”
Singto目视着医院对面的高楼大厦,薄唇抿成一条线,并没有回应Krist。
糟了。Krist咬了咬下唇,他的P'Sing正在生气,而且气的很明显,就差在额头写上“我很生气”四个字了。
Krist又朝着Singto走近了一步,再次开口的时候比起刚才更加没有底气。
“P'Sing,你在生我的气吗?”
良久不说话的人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紧紧蹙着的眉宇昭示着此时此刻主人实在算不得好的心情,他盯了一会儿对面明显理亏的Krist,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你要去清迈学习三个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天知道他刚刚开会的时候从院长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有多惊讶,同科室的Pope坐在他身边,怼了怼Singto的手臂,问:
“三个月啊,你也舍得让Krist去啊……”
他是不舍得,但前提是他得知道这个消息,而事实是,在这个会议之前他没有从Krist嘴里听到他要去外地的只字片语,不说舍不舍得,光是震惊都足以将他淹没了。
Krist懊恼地皱了皱眉:“对不起啊P~我也是开会前才知道的,院长通知的急,只给了我短短几分钟做选择……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
他用食指和拇指揪住Singto白大褂的下摆,轻轻拽了拽,放柔了声音:“P'Sing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带着一丝乞求和讨好的眼神让此时的Krist看起来就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奶猫,Singto不由得放松了面部表情,心里方才还因为事先不知情而郁闷的那团乌云早就散的不见了踪影,他微微前倾靠近Krist,小幅度地勾了勾嘴角:“你现在是在撒娇吗?”
Krist脸一红,却意外地没有躲开他的眼神:“撒娇的话,P'Sing就会消气了吗?”
“Emmm……”Singto沉吟了会儿,起了逗他的念头,“不会。”
“嗷~”Krist撅了撅嘴,“那你要怎样才可以消气?”
“很简单……”他伸手拨弄了一下Krist被风吹乱的刘海,“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
“先欠着,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
A大附属一院每年都会有外出学习的名额,Krist研究生毕业到医院工作差不多半年,还正是需要多学习攒经验的时候,所以院长找到他表示想要给他这个机会的时候,Krist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谓学习,就是去清迈与自家医院有协作关系但规模更大的医院进行观摩和体验,结束回来的时候可以带回来点儿新观念或者新技术,顺便提升自己的能力。
说白了,也就是换个地方一边学习一边上班,其实跟读研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Krist一到清迈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每周的排班表出来以后都发我一份,这样我找你就能掌握好时间;别忙起来就不好好吃饭,在我身边我还能监督你,我不在也不能只吃肉不吃菜知道吗?算了,你直接告诉我你的酒店地址,我每天点外卖给你……”
Krist夹着电话,把行李拖进房间,笑得弯起了眉眼:“P'Sing现在好像妈妈哦~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之前读研的时候住在学校,你也不在我身边啊,P'Sing就当作我又回学校读书读三个月就好啦……”
Singto心说那能一样吗,Krist去外地读研,他好歹心里是有心理准备的,好不容易盼到小孩儿顺利毕业回到自己身边,原本以为这下不会再分开了,结果冷不丁地冒出个“外出学习”的事儿,太突然,心里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跟电话那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想起什么就叮嘱些什么,起初那边的Krist还乖乖回应着,后来就逐渐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
“Kit?”
没有回应。Singto微微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已经熟睡的人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好在日子一旦忙碌起来就变得飞快,尤其是两个人都在外科,常常进手术室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出来的时候就披星戴月了,时间像流水线上飞快传送的商品,停不下来地飞速流逝。
Singto看到新闻的那天早上,距离Krist回来已经只剩不到一个月了,从以前就经常被他半强迫着换班的Pope休了婚假,科室少了一个人,工作量剧增,Singto就算是想去清迈,也实在找不到机会。
那天早上他刚查完房,处理好了病人,忙里偷闲地摸出手机,一解锁就看到了屏幕上推送的新闻。
“清迈X医院昨晚发生一起恶性伤医事件,据悉,被刺医生是从曼谷A大附属一院前来清迈X医院进修的年轻医师,目前,受伤大夫还在手术中,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曼谷。进修。年轻医师。
每个词都没什么问题,但组合在一起却变得触目惊心,像三条打着旋儿的湍急河流,交织在一起,奔向了一个让人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性。
Singto脑子里“嗡”地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Krist这周发给他的排班表上,白底黑字地安排着Krist是昨晚的夜班,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昨晚才因为怕影响Krist的工作,没有联系他。
他指尖颤抖着拨出电话,并没有打通,那边是关机的状态。突然加快的心跳几乎让大脑供血不足,他的身形晃了一下,转身迈开步子去了主任办公室。
Singto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去请的假,也不记得是怎么出的医院,甚至在飞机上的整个过程他也记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清迈的那家X医院。
曼谷来的进修医师在医院被伤,并不是一件小事,出事后就迅速成为了全院议论的话题,要打听到被刺伤的医师目前的情况并不是一件难事。
从导医台的小姑娘那里得知那位医师手术已经结束,目前被安排在心胸外科的ICU监护着,Singto转身进了电梯,中间又给Krist拨了几个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是关机状态。
心里的不安被加重,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心胸外科的楼层,下午的住院部尤为寂静,ICU的病房被隔离了起来,Singto迈出电梯,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隔着一道玻璃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青年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胸前包着绷带,身侧还插着许多管子。
走廊的另一边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在Singto身后不远处停下,Krist的声音惊讶而疲惫地传了过来。
“P'Sing……”他说,“你怎么来了?”
Singto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Krist,他手里提着一个还没摘标签的新水壶,身上的白大褂没系扣子,露出里面有点皱的衬衫。
Krist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对面的人沉默而快速地走向了自己,接着,他便撞进了那人熟悉的怀抱里,Singto用的力气之大,甚至让Krist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不是你。”Singto将脸埋在Krist颈窝,声音带着点鼻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直到站在病房玻璃外,看到里面躺着的人不是Krist后,他才觉得力气和温度开始一丝一缕地重新回到身体里,不是他的小孩儿出事,他真的松了一口气。
Krist很快反应过来,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一边抚着身前人的背,一边轻声安慰解释。
“不是我。他原本今天值班的,但是今天有事,所以跟我换班了,昨晚在医院的不是我……”
虽然换班是对方提出来的,按道理来说并没有Krist的责任,但好歹是一起来这里进修的同事,对方的家离得有些远,家人都还没赶过来,Krist理所应当的,负责起了照顾患者的事务。
事出突然,他从昨晚赶到医院后就再没回去过,手机放在口袋里,电量耗尽,什么时候自动关机的他都不知道,原本没什么,那家人也快到了,等他们来了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却没想到这件事不仅在医院轰动了起来,甚至居然闹上了新闻,连在曼谷的Singto也知道了。
“别让我找不到你。”
空旷安静的走廊里,Singto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不安瓦解后的后怕和无力。
Krist环住他的腰,轻声回应:“好。”
Krist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被Singto亲的连连后退的时候,才深刻而直观地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吓到他的P了。
Singto一向都是温柔的,不管是亲吻还是拥抱,哪怕嘴里还在逗着Krist,但手下的动作一定是轻柔而耐心的,这一点,从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夜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但这次Krist却明显可以感觉到,Singto的情绪不对,他的动作说不上温柔,像急于抓住些什么的溺水者,急切而不安,但即使这样,他也依然没有弄疼他。
Krist闭起眼睛,他理解Singto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他,他甚至可能会比他更害怕更恐惧更加不安。
而心里的这些情绪,轻而易举便被宣泄于激烈的情/事上,似乎只有这样,Singto才能踏踏实实地感觉到,身下的这个人还真切地存在于自己怀里,他没有出事,他还好好的。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Singto侧躺着看向Krist平静的睡颜,伸手轻抚他眼眶下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接着垂下眸子,望着Krist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出了神。
Krist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Singto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
一想到对方已经不知道这样看了自己多长时间,Krist的颊边不由得浮上一抹赧色,他眨了眨眼:“P'Sing什么时候醒的?”
对方摸了摸他的耳垂:“刚醒一会儿……”接着道,“Kit,你还记得你之前说,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Krist点点头:“嗯!你想好了吗?”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太难啊……”
Singto伸手拉起Krist的手,指尖在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摩挲了一会儿,才道:
“我们……把这戒指摘了吧。”
Krist一愣,大大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不解,他张了张口,反复确认道:“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戒指摘了?”
“就是……”Singto看向他的眼睛,缓缓道,“把它摘了,换成无名指上的,好吗?”
Krist“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牵动了腰间酸痛的肌肉,顿时疼得皱起了眉,他“嘶”了一声,呲着牙看向身边的人。
Singto跟着坐了起来,手掌顺势按上Krist的腰,一边小心而轻柔地帮他按摩,一边缓缓凑近那张已经微微变红的脸,再次问道:
“好不好?嗯?”
酒店的楼层不是很高,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楼下传来汽车接连驶过的声音,Krist白净的脸被阳光镶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芒,他定定地看了身边的人一会儿,笑了笑,露出两颊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很可爱的小酒窝。
他说:“好。”
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已婚员工不会安排太长时间的外出学习。
“所以P'Sing是因为这样才要跟我结婚的吗?结婚是为这个规定找的理由咯?”
Singto笑:“是啊……”
身边的人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转过了头。
喜欢逗他的这个习惯从Krist刚来科里实习就不知不觉养成了,估计这辈子也改不掉了。
但其实,小孩儿不知道,不是因为这个规定才着急结婚,相反,这个所谓的不成文规定,才是他为结婚找的借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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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激情码字~嘿嘿,晚安啦~
爱你们哟~
【KA】“直系”学长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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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从钢炮入学开始,暖暖依旧大三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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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生训练的第一天,钢炮和新认识的同学们此时正坐在大礼堂里面,在大二的学长学姐的带动下做游戏,点到名的同学要站起来自我介绍还要跳烤鸡舞,场面一时热闹非常。
就在这时,礼堂大门突然被打开了,站在队伍前面的大二学长学姐们抬头一看立刻收起满脸的笑容,迅速跑到队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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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生训练的第一天,钢炮和新认识的同学们此时正坐在大礼堂里面,在大二的学长学姐的带动下做游戏,点到名的同学要站起来自我介绍还要跳烤鸡舞,场面一时热闹非常。
就在这时,礼堂大门突然被打开了,站在队伍前面的大二学长学姐们抬头一看立刻收起满脸的笑容,迅速跑到队伍两侧规规矩矩的站成了纵队,一年生们见状一脸懵逼,纷纷回头看去,只见身穿红色工服的大三学长们正一脸严肃的从门外背着手走了进来。
打头的正是Arthit。
钢炮看见Arthit的时候眼睛刷的一亮,想起昨晚睡觉前学长还叫他好好休息,明天训练会很辛苦,顿时心里一暖。笑眯眯地看着Arthit慢慢走上台,身后跟着七八个同样身穿红色工服的学长,几人排成一排散开站立。
Arthit沉着脸打量了一圈台下的一年生,坐的歪歪扭扭,横不成排纵不成列,还有没穿一年生规定制服,大大咧咧穿了T恤短裤来的。
完全不成体统。
接着眼睛一转,突然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钢炮,正抬着头笑容满面的滋着牙,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见状,Arthit因为一年生不规矩而产生的怒气好歹消了一点,得意的想,还是钢炮乖巧可爱,看看这坐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
“一年生们,我是Arthit,工程学院大三学生,也是你们今年新生训练的总教头,站在我身边的就是将会和我一起负责新生训练的其他教官,下面请他们做个自我介绍。”
Arthit竟然是教头?钢炮想到昨天学长神神秘秘的没有告诉他的事情,原来就是这件事。
学长好厉害呀。
“一年生们,我是Not,希望你们在新生训练中能够学到学院希望你们学到的所有,谨遵教官的命令,不要无故缺席。”
“一年生们,我是bright,在学长们讲话的时候安静聆听不要插嘴是最基本的教养,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吗?!”
“一年生们,我是plame,所有人不许再嬉皮笑脸交头接耳,听到没有?所有人立刻起立,队伍站成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工程学院的学生?!”
……
台下本来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的一年生全都被学长团一席话吓得鸦雀无声,一脸惊恐的看向台上凶神恶煞的教官们。尤其是中间那个,看起来好凶,好像会打人。
Arthit在学长团结束自我介绍之后继续板着脸沉声说道,
“新生训练,是每一位工程学院的一年生都要经历的一场特殊考试,在此期间,你们对于教官的命令要无条件遵从,如果你在这次训练中被判定为不及格,那么很抱歉,即使你已经考入了这里,我们也永远不会承认你们是我们的学弟学妹,因为工程学院不接受失败者。因此,能否最终获得我们的肯定,是需要你们自己付出艰苦的努力,在这三个月中凭借自己的实力,让我们看到你们想成为工程学院一份子的那颗心,那么,我们才会真心的接纳你们成为我们的学弟学妹,工程学院也会真正的向你们敞开大门。”
此言一出,下面的一年生纷纷一脸惊恐哀嚎连天,谁能想到好不容易熬过了高考的折磨考进了心仪的学院,还要经历不知道什么鬼的新生训练,考不过就不被学院承认,还叫不叫人活了?
Arthit听着台下混乱一片的嘈杂瞬间怒从心起,沉声怒吼道,
“没叫你们自由讨论的时候谁允许你们说话了?想发表意见的直接站起来,报上自己的姓名和学号,大大方方的说,在底下叽叽歪歪的像什么样子?”
台下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此时,钢炮正皱着眉头看着Arthit,有些疑惑不解,这是昨晚和他说晚安的学长?是谁惹他不高兴了吗,这么,生气的样子。
Arthit环顾四周,见没人再出声,满意的说道,
“很好,既然没人站起来,那我想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发布第一个任务。在一个月内,收集到1000个学长学姐的签名,没完成的,要受到惩罚,包括跑20圈操场,200个蹲起,200个仰卧起坐。听明白了没有?”
???
台下的一年生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一个月之内收集到1000个签名,怎么可能?学院有没有1000个人都另说呢?上哪里去找那么多学长学姐?
眼见台下又开始喧闹起来,学长团纷纷恶狠狠的斥责道,
“刚说的都没听懂吗?让你们保持安静!有意见站起来说!!”
一年生又再一次被学长团的气势吓到,蔫了吧唧的不敢出声了,即使心中有意见,也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
但是一个人缓缓把手举了起来。
是钢炮。
Arthit诧异的看着钢炮,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叫了他起来。
“钢炮,0062。有话要问。”
“说。”
“我想问,学长给出的一个月期限是否太短了,这样的时间完成1000个签名有些强人所难了。”
Arthit闻言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僵硬的说道,
“还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时间太短?这是我给你们的任务,无论你觉得是否合理,都必须去做,这就是规矩。”
“可是如果是学长能做到吗?一个月真的……”钢炮不解的继续问道,却被Arthit怒气冲冲的打断了。
“我说了,这是我的命令,你只能执行,不能有质疑,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要放弃,你就是这样想做工程学院的学生吗?工程学院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学生!如果你们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趁早转院!”
“就这样,散会!”
刚甩下这句,Arthit立刻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后面的学长团连忙跟上也撤了出去。留下的一年生终于好像能喘气了一样,纷纷拍着胸口扭头和周围的同学讨论起刚才学长的命令来,而大二的学长学姐开始给大家分发签名册。
只有钢炮,怔怔的站在人群当中,望着Arthit离去的方向,有些伤心,更多的是疑惑。
他不明白昨天还温柔可亲的学长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么凶,这么不可理喻。
************************************
而匆忙走出礼堂的Arthit,在出门的一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成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回头冲着not抱怨道,
“什么鬼??钢炮竟然顶撞我?还当众顶撞我??我知道今天肯定有刺头不服管教,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是他!不是,他这人怎么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骨子里这么固执?!”
not闻言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万分不解的问道,
“你觉得他乖巧??他明明,看起来就很不乖巧啊!”
“是啊是啊,你不觉得他的眼神一直给人一种一看就是个主意正的硬骨头的感觉吗?和乖巧有毛线关系?” bright也咋咋呼呼的附和道。
“??”
“你们是瞎了吗,钢炮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啊,总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黑黑的眼睛一盯着你让人心都软了。”Arthit不服气的大声嚷嚷道。
“嗷,是吗?所以他那么乖巧,为什么还当众不给你面子顶撞你。”not轻描淡写的,一针见血。
“……”
“鬼才知道,唉。”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我对他那么凶,他会不会生气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对他有意见啊,卧槽!我是不是应该温和一点……”
“Arthit!请记住,你是新生教头,你必须要树立起威严,可别因为喜欢的人耽误了正事,你刚才做的很对,就是要这样严厉才对。”not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不是训练了,你们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啊,他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Arthit薅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生无可恋。
************************************
傍晚时分,钢炮结束了下午的课程,在楼下买了猪肉饭回到了宿舍,坐在窗边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下意识先扭头向对面看去。
对面的房间黑漆漆的,窗帘没拉上,阳台上早晨晾的衣服也还没收起来。
学长还在忙吗?还没回来。钢炮有些失落的想。
是的,钢炮房间的对面住的就是Arthit。在他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现了,但是出于一些奇妙的不可言喻的理由,他并没有告诉学长这件事情,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也可能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他也说不清的原因。但是自从那之后他总是下意识的在对面寻找学长的身影,有时候能看到学长迷迷糊糊起床洗澡晾衣服的样子,或者是一身疲惫回到宿舍打开灯扑到床上的样子。钢炮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有些苦恼的想,今天学长会不会生他的气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学长要提出那么不合理的要求,他想问他,可是学长好像真的很生气。
正想着,对面的宿舍刷的亮了起来,钢炮连忙扭头看去,是学长回来了。
此时Arthit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总结,核对了今年一年生的基本情况,制定明天的训练计划,累得要死晚饭也没吃就回了宿舍,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刚刚闭上眼睛,就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台下和他对峙的钢炮,一脸的无法理解,眼睛里的质疑刺的他心脏都隐隐作痛。
掏出手机想给他发个信息,可是看着钢炮的头像一时又不知道发什么,问他生气了吗?好像又太矫情。问他吃饭了吗?好像有点奇怪。
艹,真烦。
Arthit扔了手机一脸烦躁的拿过枕头蒙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line的提示音,钢炮专属。
Arthit连忙扔掉枕头拿过手机看向屏幕。
“学长回宿舍了吗?”
Arthit嘴角微扬迅速回道,
“回了,刚回,你呢?”
“我也刚回来。”
“那个,学长今天,生气了吗?生我的气了吗?”
Arthit愣了一下连忙回道,
“怎么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怎么会这么想。”
“嗷,那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学长会因为我今天问的问题而生气,我当时真的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学长的要求有些不合理想问问学长为什么,但是学长好像并不希望我有疑问,所以,我以为学长生气了呢。”
Arthit狠狠地皱了下眉手指飞快的敲击着屏幕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
“没关系,你有疑惑是正常的,我并没有生气。”
“我是有些惊讶你会直接站起来,但是,也还好。”
“关于那个签名的事情,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能想明白我为什么要求你们做这个事情。对吗?”
“是的p'arthit,我下来仔细想了一下,学长其实是想让我们多多认识学长学姐对吗?所以给了我们签名册,让我们去找他们要签名,可以更快的促进我们互相认识。”
Arthit看着钢炮发来的消息开心地笑了一声,钢炮果然还是懂他的。
“你说的没错。”
“可是那为什么学长要规定1000个呢,一个月1000个确实不太可能呀。”
“我知道,但是钢炮,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你一样觉得认识学长学姐不是一件难的事情,还有很多人不敢甚至不愿意做这件事情,那么如果我不规定一个数目或者一个很小的数目,他们会尽全力去做这件事吗?显而易见的,他们不会,而我作为新生教官,职责就是促进一年生更快的融入学院,认识更多的前辈,这样对他们以后的学习生活都会有很大的帮助,你明白吗?”
钢炮看着学长发来的一大段话,意料之中但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学长真的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他有他自己的理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年生更好的发展。他就知道他没有看错学长。
p'arthit是最好的学长。
“嗷原来如此,p'arthit,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哈哈哈,没关系的钢炮,你刚入学,很多事情不清楚,会想不通是很正常的。”
“可是学长为什么不在当时和同学们也这样说清楚呢?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觉得学长们蛮不讲理,完全不顾及一年生的想法,只顾着自己。”钢炮有些心疼的问道,他不希望这样好的学长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他觉得这样一点也不公平。
“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要别人全都给你解释清楚你才能去做的,很多时候,你收到的只是一个命令,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没有人有义务告诉你为什么,你需要自己去体会自己去理解,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如果全都指着别人来提点你,那么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真正独立呢?我是一年生总教头,不是幼儿园老师,不可能事事顺着你们,你们只需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理由,你们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相信我,结束训练后,你们会明白所有的。”
是这样的吗?原来如此。
钢炮有些震惊的看着学长发来的话,忽然才意识到学长们担当的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责任,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学长在训练场上装的凶巴巴的样子,因为他需要短时间迅速震慑住所有的一年生,才能达到训练的根本目的。
学长一定很辛苦,装凶什么的,学长这么可爱,一定很辛苦的。
钢炮笑眯眯地想着但是没敢直接问学长是不是装凶很辛苦,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学长会告诉我呢?学长不是应该也让我自己体会吗?”
Arthit看着钢炮发来的问题,老脸一红,不自然的翻了个身,心里想着,
废话,还不是怕你误会我,不然老子和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手上却口是心非的敲了几行字发了过去,
“因为你来问我了呀,我是你的直系学长嘛,我说了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你的,这是我的责任。”
“嗷,那我以后也可以什么都问学长吗?”
“当然。”
钢炮心里又得意又暖暖的,想了想又问道,
“那学长吃饭了吗?”
“还没啊,好饿,刚开完会就回来了,懒得去食堂。”
“嗷,我也没吃呢,学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有一家米线店很好吃的,我请学长吃吧,就当给学长道歉了,今天我做的不好,误会了学长。”
“嗷,没关系的钢炮,我说过了我没生气。”
“那也不行,学长要跟我去吃米线我才相信学长是真的原谅我了。”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那就米线店见吧。”Arthit别别扭扭的羞涩的回道。
唉,这个钢炮,真是,盛情难却呀,可不是我想去,是他非让我去的,啧啧,要不要换个衣服,穿着工服去不太好吧,哎呀要不要顺便洗个澡,出一天汗了……
收到学长回复的钢炮微扬着嘴角,面不改色的把吃了一半的猪肉饭收拾好放进了冰箱,出门去了。
************************************
接下来的日子,新生训练才是真正的开始,一年生们顶着炎炎夏日,每天都要在操场上做各种“体能训练”,包括但不限于学校歌,喊口号,队列跑等。大家常常累的苦不堪言,体力上的劳累倒是其次,最痛苦的反而是教官团们的心理摧残。教官团动不动就恶狠狠的训斥他们,说他们啥啥做不好,不配成为工程学院的一年生,还动不动就体罚,蹲起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真的是每天都要经历一遍。搞的一年生们怨声载道,很多次差点和教官团发生激烈冲突,但是都被Arthit和钢炮联手压了下去。
是的,你没看错,自从钢炮知道Arthit他们的良苦用心之后,对学长团的所有命令都积极配合,还利用自己的好人缘劝导身边的朋友也积极参加训练,即使他们并不能像钢炮一样能够理解学长的用心,但还是尽量配合,因此大大减少了两方发生冲突的可能性。而且其实钢炮私底下也会在论坛上回复一些情绪激动的帖子,慢慢的将学长们的用心一点点的透露出去,这其实也没有违反Arthit他们的初衷,因为归根结底一年生最终还是接受了学长们特殊的方式,慢慢的开始融入了新的学院。其实大多的一年生还都是很乖巧听话的,尤其最大的刺头钢炮已经被“睡服”,基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因此今年的训练反而得到了学校领导大大的赞许,认为Arthit这一届教官起到的带头作用非常好,管理新生的能力出众,使这一届一年生肉眼可见的能够快速融入大学生活。所以一直以来学长团组织的很多活动的举办在学校那里基本不会受到阻碍,只要材料齐全,通通放行。因此这几天教官团们意气风发,连带着看一年生们也顺眼了很多。一年生们的日子自然也就跟着好了起来。所谓良性循环即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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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学长们正在学院楼后面的小花园悠闲的喝饮料聊天,突然bright拍了拍Arthit的肩膀让他往前看去,正在低头玩手机的Arthit不耐烦的拍掉bright的手抬头看去,意外的发现钢炮正在前面,正要张嘴喊他,突然发现钢炮身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都在争着给钢炮签名。
???
Arthit皱着眉死死地盯着钢炮,可是钢炮正忙着收签名,没顾得上往他这边看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靠,什么情况?我们的贤内助小钢炮这么受欢迎吗?”bright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是的,这段时间学长团对于钢炮的印象已经从刺头小学弟变成了贤内助小钢炮,因为他们私下里也知道钢炮在一年生中间起到的作用,知道他在论坛上的据理力争也知道很多时候都是钢炮在劝解其他一年生好好训练,因此对这个Arthit看上的学弟表示非常满意,私下里都叫他贤内助小钢炮,为此Arthit表示很骄傲很满意并示意他们继续这样叫。
但是现在,显而易见,贤内助好像快被饥渴的学姐们抢走了。
Arthit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站在过道上怒喊了钢炮一声,钢炮闻言瞬间扭头看到了Arthit,立刻双眼放光的剥开人群向Arthit跑了过来。
“p'arthit!你也在这里,好巧呀!”
“好巧什么?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怎么,我在这里是打扰优秀的一年生钢炮先生收签名了吗?”Arthit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自己却丝毫没觉得语气有什么奇怪,反而是旁边围观的学长团纷纷一脸不忍直视的用手扶住了额头。
钢炮一脸错愕,
“嗷,p'arthit,我是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Arthit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脸突然一红,连忙掩饰的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天太热了有点烦躁,那什么,你要了多少签名了?拿来我看看。”
钢炮闻言立刻乖巧的把签名册递给了他,Arthit打开一瞧,好家伙,满满的几十页签名,还有的在下面直接写了自己的line号。卧槽现在的人都这么直接吗?不知道这是老子看上的人吗,都瞎勾搭什么?还是死钢炮一点也不收敛,到处招蜂引蝶。
Arthit忿忿的想着,嘴里嘟嘟囔囔,但是这次脸上总归是没有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Arthit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哎,对了钢炮,你是不是还没有我的签名?”Arthit假意好心的笑眯眯地冲钢炮问道。
“是的呢p'arthit,一直没有机会找你要,那学长要不要也给我签一个,我给学长单独的一页!”钢炮乖巧的建议道。
“我当然可以给你签,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可不可以?”
“嗷当然可以,p'arthit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年生想要到前辈的签名,前辈都会要求他们做一些事情来交换,比如跳一遍烤鸡舞,或者做几个俯卧撑,一般都无伤大雅,所以Arthit问的时候,钢炮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心的,只要是Arthit让他做的,他都会去做。
“是吗?那很好,我想请你,站到那边的桌子上,大喊三声,”
Arthit笑眯眯的看着钢炮,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
“大喊三声,我喜欢p'arthit!”
……
???
“哇哦哇哦!Arthit好样的哈哈哈,就这样做没毛病!”旁边一直围观的学长团听到Arthit的要求纷纷激动了起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钢炮。
此时钢炮则一脸讶异的看着Arthit,好像以为自己幻听了。
“p'arthit认真的吗?真的要我说这个吗?”
“怎么了?不敢了?那就算了,签名也别想要了。”说着Arthit就要把签名册还给他。
钢炮看着Arthit的脸,目无表情的呆了一秒,随即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Arthit一眼,挑了挑眉,直接略过学长走向前面的桌子。
Arthit立刻转过身看着他。
只见钢炮步伐稳定的走向角落的那张桌子,先彬彬有礼的向周围坐着的同学道一声歉,然后一脚踩了上去,站定后,无视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定定的望着Arthit大声喊到,
“p'arthit,我喜欢你!”
“p'arthit,我喜欢你!”
“p'arthit,我喜欢你!”
随着话音刚落,周遭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因为大家其实并不知道钢炮是被Arthit要求才这样做的,只是以为他们勇敢的一年生同学正在向心仪的前辈表白,顿时为他的勇敢感到惊讶,因为毕竟,这可是他们最严厉的教头学长啊。真是勇气可嘉,眼光感人!
而事件的当事人同时也是始作俑者的Arthit,此时正一脸得意,他当然是没有把钢炮的表白当真的,只是觉得钢炮听话的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因此稍稍的缓解了一下刚才看到那么多人围着钢炮的怒火。这下总不会还有人不长眼的缠着钢炮了吧,Arthit美滋滋的心想。
此时钢炮已经跳下桌子走回了Arthit身边,一脸无事发生的表情,微笑着问道,
“p'arthit我做的ok吗?学长可以给我签名了嘛?”
“哦做的不错,呐,给你,已经签好了。”Arthit赞许的笑着把签名册递给了他。钢炮接过来打开看到了最新的一页上Arthit龙飞凤舞的签名,以及下面的一行小字。
“签名册是用来签名的,别写什么乱七八糟。”
钢炮见状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微笑着把签名册收了起来,然后向Arthit问道,
“学长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好饿。”
“哦好啊,你等我和他们说一声就去吃饭啊。”Arthit闻言痛快地转身和学长团们打了个招呼,背上书包就和钢炮肩并肩的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众人窃窃私语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这几天没有日更啦,有点事耽误了所以木有更新,但是真的一有空就在填坑码字呢,然后为了弥补前几天的空缺,这一篇尤其粗长,包含了两篇半的内容,小高潮有三个左右,然后本来想凑个1万字,但是一算篇幅着实有点累赘,就挪到下一篇再写吧哈哈哈哈,憋打我😆
然后这一篇写完,感情线其实基本已经明朗了,鸭鸭们应该能看出来吧,我不剧透我不说哈哈哈😜
【KA】“直系”学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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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第一次见到钢炮,是在学院楼前面那棵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银杏树下面。那时他刚刚从兵荒马乱的一年生入学面试中脱身,买了一瓶饮料走出学院楼打算透透气,刚迈下台阶,一抬头,就看到了钢炮。
彼时正值盛夏,嘈杂的蝉鸣声忽远忽近,炽烈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银杏树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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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第一次见到钢炮,是在学院楼前面那棵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银杏树下面。那时他刚刚从兵荒马乱的一年生入学面试中脱身,买了一瓶饮料走出学院楼打算透透气,刚迈下台阶,一抬头,就看到了钢炮。
彼时正值盛夏,嘈杂的蝉鸣声忽远忽近,炽烈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银杏树洒了下来,温热的风吹过,嫩绿的银杏叶随着斑驳的树影晃悠悠的落在了树下坐着的那人的白衬衫上。
那一瞬间,Arthit像是被阳光在白衬衫上反射出的耀眼的光芒晃到了双眼,眼前顿时一阵发花,下台阶的步子一时不稳竟踉跄了一下,慌忙稳住身型之后复又匆忙抬头向前看去。
那是个高中生,很明显。穿着熨烫得体的高中校服,梳着打理得当的头发,规规矩矩地在石凳上坐着,身侧放着统一制式的书包,两手拿着一个文件袋,低着头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从Arthit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太阳光映得脸上细小的绒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安静乖巧。
之后的一分钟,或者可能是三十秒,Arthit耳边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四周的喧闹和嘈杂仿佛突然被按下了静音,耳畔唯一能听见的是他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心脏在胸腔内不知疲倦的疯狂跳动,产生的剧烈动静透过胸骨一寸一寸的传进骨膜,而这种奇怪陌生的跳动仿佛竟连带着双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攥在手里的饮料瓶被不知不觉的捏紧,发出塑料特有的吱吱声。
Arthit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的人,从头发丝到指尖,从肩膀到脚踝,细细的打量着。那个人发了多久的呆,他就盯了多久,盯到某一瞬间突然回过神,四周的喧闹一下子从四面八方齐齐的涌了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好像刚才的寂静不过是Arthit短暂的失神罢了。
动作快于大脑,Arthit抬腿向那个人走了过去。但是直到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也没想到要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过来,离他近一点。
那个人诧异的回头看到了他,礼貌的对他行了礼,叫了一声学长好。
“来入学面试的?”
Arthit找了一个最不突兀的话题开始,不动声色的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是的学长。”
Arthit眯着眼看了他几眼,眼前的人真是肉眼可见的拘谨,随即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紧张,入学面试而已,走个过场,只要你不是特别奇葩,都会过的。”
“我当年面试的时候也很紧张,但是面试官问我的问题是养没养过宠物,宠物叫什么名字。你看,这些问题,谁都可以答出来,不要紧张,没事的。”
“嗷,我可以问一下学长是什么专业的吗?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是医学院吗?”那个人好奇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不是,我是工程学院的,开学就大三了。”
Arthit笑着说道,“这和什么学院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面试官不会为难你们,问的问题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性格和生活,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想进这个学院读书。”
闻言,对面的高中生好像舒了一口气,又好像更加坐立不安,Arthit见状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复又问道,
“你要报什么专业?”
“我,我家人想让我学工程,可是,我可能更想读经济。”男孩儿犹豫了一下说道,随即又想起对面的学长好像就是工程学院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会有些不礼貌,忙不迭的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觉得工程不好,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才是我应该选择的,有些,迷茫。”
Arthit在听到面前的男生将来有可能成为工程学院的一年生之后,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突然颤了一下,一丝淡淡的喜悦涌了上来,又被他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无人知晓。
“没关系,我理解的。我当年也和你一样,选专业的时候也很迷茫,我以为在哪里学什么都一样,所以高考考过了就来了。但是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真的很好,学长、教授、同学,大家都很友好,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氛围?”男生疑惑的问道,“什么氛围?”
Arthit眨眨眼,笑着说,“学院的氛围。”
“你知道吗,我们工学院在整个学校都是最团结的学院,学习氛围很好,包括前后辈的相处,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这使得我们学院的学生都像真正的家人一样。所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选择工学院,因为我喜欢这里。”
“nong,我希望你也会喜欢这里。”Arthit认真的看着男生,温柔的说道。
男生闻言静静的思考了一会,随即抬头看着面前的学长,轻轻问道,
“所以,我选择工程学院,是正确的选择是吗?”
“不,实际上,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的,但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正确的呢?”
“而且,学校有政策规定一年生是可以转专业的,所以你如果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某个专业,还是可以换专业的。”
“嗷,是这样的吗学长?我如果发现不适合,还是可以换的对吗?”面前的人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Arthit,急切的问道。
Arthit眯了下眼睛,嘴角慢慢上扬,笑着说道,
“当然了nong,你想换当然是可以换的。”
但是,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换的,因为你会喜欢这里的,相信我。
这时Arthit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打断他和学弟交谈的罪魁祸首,皱着眉接了起来,
“不是,没有教头就不能好好训练了?”
“嗷p'tum来了?我马上过去。”
Arthit挂了电话,看着面前乖巧的男生,心里一瞬间软软的,把手里没喝的饮料递给了他,站起了身。
“我要走了,还有事,你好好面试,我在工程学院等你来。”
“嗯,我会的,谢谢学长。”
Arthit笑着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头发软软的,没抹发胶,毕竟还是个高中生。
离开之前想到什么,突然回头说道,
“对了,我叫Arthit,你叫什么名字?”
“嗷,p'arthit,我叫钢炮。”
嗯,钢炮。
那,期待下次见面,小钢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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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是的,我又开新坑了,这次还是连载,篇幅视情节而定,目前不详。
然后这次是我早就想写的,暖暖主动题材。看了太多钢炮追暖暖,就想写个暖暖一见钟情,然后死命套路钢炮那种,毕竟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然后实话实说,这篇写的有点卡文,可能更新会慢一点,所以你们可以攒着慢慢看,我不介意,真的,嘎嘎嘎。
然后可能有反攻倾向,我说不好,真的,但是也可能没有,所以介意的千万慎点哈。
这篇主要节奏就是暖暖套路钢炮,暖暖会非常的,坏心眼,可能颠覆了你心中的形象,所以介意慎点。钢炮也会ooc,比如因剧情需要变傻这种,一切为了剧情。
最后,依旧表白鸭鸭,爱你萌!
【KA】悬浮情书(2W字,一发完)
*22000字
*依然很长,大概要看好久
*这是一个Kongphop如何爱上Arthit的故事
========================
“Kong,你在做什么?”
M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直非常认真,埋头在写什么的好友。他的这位好友,明明有着聪明到爆的大脑,帅气逼人的脸蛋,完美到不像正常人的人设,却好像在某些方根本没开窍一样。对面几个漂亮女生明明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偏偏Kongphop头也不抬,一直在认认真真低头写着什么。
……看上去不像是作业。M刚刚才把自家好友的作业要到手,此时正在一目十行地复制,所以当然不可能是这个。
难道是简历?他们现在才刚刚上大一,离实习还...
*22000字
*依然很长,大概要看好久
*这是一个Kongphop如何爱上Arthit的故事
========================
“Kong,你在做什么?”
M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直非常认真,埋头在写什么的好友。他的这位好友,明明有着聪明到爆的大脑,帅气逼人的脸蛋,完美到不像正常人的人设,却好像在某些方根本没开窍一样。对面几个漂亮女生明明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偏偏Kongphop头也不抬,一直在认认真真低头写着什么。
……看上去不像是作业。M刚刚才把自家好友的作业要到手,此时正在一目十行地复制,所以当然不可能是这个。
难道是简历?他们现在才刚刚上大一,离实习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以Kongphop万事周全,未雨绸缪的性格,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有可能是转系申请书?M知道Kongphop一开始想读的就不是工程学,老实说M自己都觉得自己填专业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工业工程的课又多又难,学长还都跟夜叉一样严厉,如果可以的话,M都恨不得转专业了。但是如果Kongphop转专业的话,他这个靠抄作业活下来的人不就完蛋了?
M一想就满肚子苦水,只觉得未来的人生昏暗无光,连抄作业的劲头都没了。
然而这时,Kongphop抬起头,严肃地回答:“我在写情书。”
嗯……这就说得通了。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不会这么没人性抛下他不管的。
而且当然不可能是简历,哪个神经病会放着喝酒泡妞打游戏不做,跑去写简历啊,情书就正常多了。
……
……嗯?
等一下?他没听错吧?Kongphop?……情书????
+++++
Kongphop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有一个正常、顺风顺水的人生,虽然是家里的老幺,但家里人从未娇惯过他,加上家风严谨、家庭环境宽松民主,他一直品学兼优,很早就养成了孝顺、懂事、沉稳的性子。
即便是到了初高中这个常人最容易起反叛心理的时期,他也只是尝试了一下“叛逆”的感觉,就对这种例行公事一般的“叛逆”感到了无趣。除了抽烟这个尚未到成瘾程度的习惯保留了下来,他很快就转移重心,自然而然地提前对自己的未来展开规划。
“Kong,你想好去读哪里了吗?”
临到高中毕业,与他同一个学习小组的一个女生突然来问他。她是个漂亮大方的女孩子,成绩很好。她常年和他占据年级排名前两位,平日里经常会找他一起学习,因此两人比较熟。
她难得有些慌张,脸有点红,但还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嗯……我就是没想好,想参考一下。”
Kongphop瞥了一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很温柔地说:“我会去SSU。”
他有时候也会想,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大概真的是种很让人上瘾的感觉,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不惜一切的鼓起勇气追求。
他见过身边的人陷入热恋,也见过有人因为失恋而大哭的样子。但很遗憾的是,Kongphop收到过很多封情书,却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也从未有机会给另一个人写过情书。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到了开学那一天,他和好友M一起去了学校礼堂报道,准备参加迎新的活动。
现场十分热闹,新生们排队签字,领姓名牌,不少大二大三的学长带着大家唱歌跳舞,活跃气氛。
M看到他不停地环顾四周,好奇地问:“Kong,你在找谁?”
“一个学长,大概这么高……算了。”Kongphop望着一脸疑惑的M,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想在学长学姐中找这个人。也许是想要向对方表示感谢?毕竟在他难以抉择的时候,是那位学长的话帮助他做出的决定。
不过他们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连名字都不知道,可能对方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Kongphop没有再试图找人,毕竟来日方长,只要是在同一个学院,他不可能找不到那位学长。
他很期待在这里的大学生涯,因为那位学长说,这里的环境和人都很温暖,大家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他也很期待和那位学长的再次见面,他相信,等他们再次见面时,一定能成为关系很好的前后辈。
然而,当他坐在新生队伍里,看到那个随着一众大三教官从门里走出来,站在高台上,面目不善地俯瞰新生的人时,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有些意外。
他望着这个熟悉的面容,眨眨眼。
……
……
……嗯???
+++++
嗯……这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当Kongphop第三次被那位叫Arthit的教头学长拎出来单独受罚时,他这样想。
如果说最开始的惩罚来自于他一时脑热,挑战教官权威的发言,那么后面几次就很明显有些故意刁难的意思了。
M愁眉苦脸,十分担忧:“Kong,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跟学长作对了,现在好了,你已经彻底被他们针对了。”
“对啊,没必要去招惹他们,这些学长挟私报复的话,我们不就惨了吗。”新认识的一个叫Ork的男生也是一脸菜色。
但是Kongphop知道,这位教头学长看上去残暴冷酷,却从来都是盯着他一个人找茬,从未连坐到别人身上。而Kongphop每一次轻松化解他的为难时,教头学长都会瞪大眼睛,露出咬牙切齿、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下一次继续抓着他挑刺,颇有种想找回场子的感觉。
因此Kongphop觉得,比起挟私报复,这更像是一种气急败坏的,试图巩固威权,展示威慑力的方式。说实话,除了被惩罚的就是Kongphop本人这一点之外,他觉得教头学长的这个做法还……挺可爱的。
但是他的朋友们显然不这么认为。
M诧异地说:“有什么区别?反正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个魔鬼看你非常不顺眼啊。”
这个Kongphop确实没话说,因为这位教头学长,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喜欢他。
除开在迎新活动的时候特意对他提出刁难的问题,给他下一些常人很难做到的命令,让他当众出丑,这位教头学长平日里碰到他也都是冷着脸,一副看到就厌烦的样子。说实话Kongphop并不是很把那些丧心病狂的刁难放在心上,毕竟他最后都很漂亮的解决了,但面对这位Arthit学长时,他却总是有些在意。
Kongphop在迎新训练中,确实常常忍不住对教官们的安排和对待提出质疑,但他也认真参加了每一次活动,完成了学长们下达的每一个合理的命令。然而Arthit学长总是对他露出居高临下的冷眼和蔑视,就好像不管他怎么做,都没法让他消气一样。
这真的很有意思。
Kongphop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喜欢的类型,他成绩优异,性格温柔,对前辈也十分有礼貌,因此,无论是家人、身边的朋友,还是师长,都很喜欢他,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明显的表达过对他的讨厌。
这种体验让他觉得很新奇。而且Kongphop能感觉出来,这不止是对一个总爱跟他作对的人的讨厌,其中还有一丝年长者对不成熟的后辈的冷淡。
——就好像Kongphop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自以为是、没有考虑到后果的错误行为一样。
Kongphop不是强出头的性格,每一次举手站出来,他都确定自己有充分的理由。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好奇了。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这个疑问的答案在某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得到了揭晓。
“Kong……你都被Arthit学长给罚出训练室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们朝吃饭的地方走去,M满脸不可思议地问他。
刚刚的训练中,大二学长们被教头Arthit学长处罚,Kongphop站起来要求为大二学长喊口号,却被Arthit学长吼了一通,还被驱逐出了训练室。
他们都为Kongphop担心,但显然Kongphop自己压根不着急,一路走来一直勾着嘴角,也不知道在开心个什么。
……刚才他们出来的时候,他还看到Kongphop在和Arthit学长说话,等等,他的朋友不会是又被Arthit学长训斥了一顿,然后给训傻了吧?
“学弟!”
这时,他们听到有人朝这边喊了一声,抬头一看,发现是大二的Yod学长,以及其他几个学长学姐。
他们就是刚刚被大三教头学长惩罚的那几位学长学姐,此时恰巧也在这家吃晚饭。
“你们也是来吃饭的吗?跟我们一起坐吧。”Yod学长笑着说。
“呃,真的没关系吗?”M跟Ork还有点不敢造次,但Kongphop已经过去坐了下来。
“谢谢学长学姐。”Kongphop坦然道谢,很有礼貌。
M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和大二学长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一年级的新生。
“Hi。”那个叫May的女孩子也在,跟正好坐在她旁边的M微笑着打招呼。
即使是迟钝的M,也察觉到经过今天的集训,新生和大二学长学姐的关系无形中亲近了很多。他们在举手说要为受罚的大二学长们喊口号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主要还是被Kongphop带动,同时不愿看到平日里对他们这么好的学长学姐被惩罚。但很显然,他们这么做无形之中拉近了和大二学长学姐们的距离,对他们来讲,唯一的反派大魔王只剩下那群凶神恶煞、永远摆着一副晚娘脸的大三教官团们。
突然,Kongphop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M问自己的好友。
“等会回来。”Kongphop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直直看向某个地方,还没等M开口就不见了。
Kongphop走近的时候,那位新生眼中的“反派大魔王”正在饮料摊前皱眉不语,非常烦恼的样子。
Kongphop说:“P’Arthit。”
“……我艹!” Arthit没有预料到后面有人靠近,吓了一跳,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等他看到Kongphop时,果然换上了怒气冲冲的表情。
“怎么又是你,你要干嘛?”
“P’Arthit好。”Kongphop先行了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礼,然后微笑着说,“学长也喜欢来这里吃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
Arthit侧头看了一眼大二和大一生其乐融融的桌子,不耐烦地说:“不去。”
他摆出了一点也不想融入到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里的姿态,Kongphop多少也猜到了原因,没强求。
“……”Kongphop突然说,“P’Arthit,上次我找你要签名……”
Arthit以为Kongphop又要接着在体育馆前的话题戏弄他,神经瞬间高度紧张。他打断了Kongphop的话,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惩罚你不是因为喜欢你!”
四周的人纷纷回头,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Kongphop被其他人瞩目,无辜地眨眨眼,缓缓道:“……我只是想问学长,能不能给我的签名簿签个名字。”
说完他还故意补充:“我这次是真心想请学长签名的。”
“……”Arthit反应过来,气得直抖,看上去想拿饮料摊的饮料直接暴扣在Kongphop头上。
“Arthit!”远处有人喊他。
Arthit不再言语,怒气冲冲,掉头就走。然而刚走两步,他又阴沉着脸转身回来,直接顶到Kongphop的鼻子前,冷冷地说:“你不要以为会耍嘴皮子就赢了。后面我们有的玩。”
Kongphop像是没感觉到话语中的威胁一样,笑眯眯地点头:“是,P’Arthit。”
Arthit自觉没能找回场子,阴着脸,十分不爽的走了。
Kongphop却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好得自己都有些讶异。
果然……逗学长真的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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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小心迷上吃一样东西,怎么也戒不掉,怎么办?
要么放弃戒断,要么一日三餐,拼命去吃上一个星期。
Kongphop当然知道过度疗法这种东西,但他先前从未有机会尝试。现在终于面临可能需要用上的情境,他竟然一点也不着急,反而不合时宜的……有些愉快。
这是不应该的事。试想,如果你跟任何一个正常人说,你对捉弄一个大你两届的教头学长非常感兴趣,对方大概都会瞪大眼睛,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哪里不正常。
而且,这也是很不合规矩的事。在这个等级观念极强的校园,作为学弟,对学长学姐应该充满尊敬,从小Kongphop都是秉承着这一点和前辈相处过来的,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但是,惹怒学长真的好好玩啊。
Kongphop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自从上次知道Arthit学长喜欢去吃的店后,他就老是往那边转悠,明知道Arthit学长并不想见到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带着挑不出错的礼貌,故意去行礼。
很有趣的是,Arthit学长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越来越多的这些见面都是Kongphop有意识的驱动(Kongphop 心想:这个学长迟钝得有点可爱)。他只是对于在迎新训练之外还总是碰到Kongphop感到非常不爽,而且一点也不打算掩饰这种态度,上次在篮球场碰到学长跟几个大二大三的学长打球,Kongphop不闪不避地走过去,满头是汗的Arthit学长看到大二的学长拉着Kongphop加入,立刻面色阴沉下来,说要回去睡觉,看也不看Kongphop,拎起地上的背包就走了。
被这样明目张胆的讨厌,Kongphop也不在意。他其实知道Arthit学长这样做,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在迎新活动还没结束前,跟新生走太近,影响到教官的威严。因此,即便是故意想逗对方,他也始终把握着分寸,没有让这些狡猾的小私心影响到学长的迎新训练。
然而某一天,在图书馆,M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不会是真的对学长有意思吧?Kong。”
Kongphop愣了一下:“什么?”
“P’Arthit啊,大家都在传。不是你说要把他抢回去当老婆吗,还总是跟他作对,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不会不知道吧?学校论坛上都有你们俩的帖子了,有人说最近看到你总是和P’Arthit在一起。”M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兄弟,如果你真是同性恋,我不介意的。”
Kongphop眨了眨眼,明白了M的意思。他笑着摇头:“你想多了。”
他觉得很有趣,对好友解释:“我和P’Arthit没什么。上次只是看不惯学长的做法,呛他一下而已。”
Kongphop回答得很坦然,几乎没有犹豫。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会有这样的错觉,难道是因为最近他私下里和P’Arthit碰面的次数太频繁了?这也确实符合事实,因为他最近好像的确有点过于热衷玩惹恼P’Arthit的游戏,但他也非常清楚自己学弟的身份,从未想过真的把 P’Arthit“抢回去当老婆”付诸现实。
而且,P’Arthit这么讨厌他,怎么可能呢?
M一听,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不要命,居然看上那个阎王。”
他接着悄悄道:“我听说,现在有不少人暗地里在看P’Arthit的笑话,说他是史上最逊教头、纸老虎,被一个新生当场挑衅,简直威严扫地。还有人说你让教头难堪的这种做法让大家很解气,都在为你叫好加油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Kongphop听到这里时,一贯好脾气的他,笑容却淡了下去。
Kongphop当初说那些,并不是想让P’Arthit难堪,也不是在泄愤,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诉求罢了。他虽然不认可学长们的许多做法,但也已经隐约感觉到,学长们恐怕并不是如表象一样穷凶极恶。然而其他人的言论,完全是幸灾乐祸地把大三教官团们视为反派对立面,恐怕真实的言论会比M描述得还要不堪。
P’Arthit看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心情?
就连Kongphop自己都觉得不悦,换了P’Arthit,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恐怕会更加不舒服吧。
Kongphop不愿看到学长被这样误解,更不希望看到大一和大三学长们的关系激化,这不是他的初衷。
连Kongphop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出现这么微妙的心情。他不想让P’Arthit离他越来越远,想去跟P’Arthit解释、道歉,但几次在学校里,Arthit学长都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Kongphop也知道,以P’Arthit的性格,即使真的听到他的道歉,可能也会更加生气,觉得他是在借机嘲讽。
Kongphop在心里苦笑,难得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他都能肯定,P’Arthit一定比先前更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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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之星比赛即将开赛,Pairpailin被拉去化妆,Kongphop拎着吉他,安安静静在一旁等,Genie姐突然对Kongphop说:“你应该知道的吧,校园之星的选拔,是Arthit推荐你去的。”
看到Kongphop面露惊讶,Genie姐道:“……你不知道吗?其实本来参赛代表应该是由大一新生们自己票选,但是这次Arthit直接提了你们两个的名字。”
“当时有人提异议,Arthit就说你肯定没问题。”Genie姐说,“他很相信你。当然,你可千万别告诉Arthit是我说的,不然他一定超级生气。”
Kongphop愣住了,好半天才说:“我没想到……P’Arthit会这样做,因为他好像一直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Genie姐摆摆手说,“啊,他那脾气是有点臭啦,但是人很好的……嗯,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眼看着比赛即将开始,Genie姐拍着Kongphop的肩膀,说:“好了,该你去化妆了,哎呀快点快点!”
化妆师是大三的一位学姐,她一连叫了Kongphop好几声,Kongphop才总算回过神来,朝她行礼。
她忍俊不禁:“N’Kongphop也会紧张吗?是不是等会女朋友要来看比赛?”
……与其说是女朋友,应该说是一个更特别、更难搞的人才对。
Kongphop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点紧张。这很难得,因为他还从未为什么事这么紧张过。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从一个人手中赢得赌约,哪怕他还完全没想好赌注是什么。说真的,即使他自己都觉得这很像是小孩子赌气,是想要让高傲的威权者低头看到自己的尝试,但他不仅不后悔,还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真的很好玩不是吗?他很好奇,如果他赢了,Arthit学长会用什么眼神看他?是恼火、还是挫败?
他很喜欢Arthit学长用怒火中烧的眼神看人的样子,虽然有时候会让人心生畏惧,但Kongphop每次被这样注视,都会忍不住放下一贯的冷静,予以回击,故意撩拨Arthit学长,想要看到这个人露出错愕、愤怒的表情。
对他来说,这是Arthit很特殊的一面,是他赢来的专属奖赏,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Kongphop翘起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好,而这种感觉正是从Genie姐对他说Arthit学长很相信他之后出现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又有些陌生。Kongphop还没来得及理清这种感觉,学姐已经给他吹好了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Kongphop,笑眯眯地夸他:“N’Kongphop真的很帅诶,等会一定会有很多观众被你迷倒的!”
Kongphop礼貌地致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歪了歪头。他忍不住眨眼,露出了有点痞气的眼神。
“嗯,谢谢学姐。”他忍不住微笑,“希望他也能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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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Kongphop第四次去给跑了54圈的Arthit学长送粥时,他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Arthit学长倚着墙,单脚蹦着,催促:“怎么这么慢,饿死了,快点快点。”
Kongphop笑着把粥递了过去,跟着进了Arthit学长的宿舍。
也许是已经接受自己被损友抛弃的事实,也许是逐渐习惯了被Kongphop投喂,Arthit终于从怒吼着“怎么又是你!”,转变成了现在这种半认命的、勉强同意让Kongphop在他的领土里转悠的状态。
这真的很不容易,因为Arthit学长在他第二天来的时候,故意指使他去7-11、小吃摊买各种东西,至少来回跑了上十次。一直到确定Kongphop不会被他的这种损招给轻易赶走之后,Arthit才终于认命,悻悻地接受了现实。
大概是吃人嘴软,比起之前,Arthit对Kongphop的态度也微妙的软和了一点。Kongphop一进门,他就不客气地指使道:“把那边的碗和盘子拿过来。”
Kongphop依言做了。
Arthit好像是刚刚才睡醒,半边头发一团糟,乱得非常有个性。他穿着T恤和短裤,一路蹦回了床上,赤裸的小腿又瘦又直。
“今天你们上的什么课?”
“机械制造基础。”Kongphop从Arthit的小腿上移开视线,答,“老师下课的时候多讲了几分钟,所以来晚了一点。”
“给你们上这门课的还是Rojah老师吧?正常,他最喜欢拖堂了。”Arthit随口说,“而且这家伙特别鸡贼,每次都把考点放在下课前的十分钟里,等他下课等得要死,还不能偷溜。”
Arthit边说边把粥倒了一半在碗里,又把炒饭分到了两个盘子中,然后把半盘炒饭半碗粥往Kongphop那边一推:“吃吧。”
Kongphop愣了一下:“我就不用了……”
Arthit不耐烦地说:“Rojah老师我了解,他每次拖堂最少20分钟起步,从来就没有过只讲几分钟的。你下课去买饭再过来,有时间自己吃?行了,让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Arthit用上了命令的语气,很明显不接受任何拒绝。Kongphop只能听命。
他喝了一口粥,煮得很软糯的米一下子滑进胃里,顿时有种温暖的、懒洋洋的感觉。他忍不住瞥了Arthit一眼,发现对方根本不看他,正大口大口吃着,显然是真的饿了。
Kongphop本来没有什么食欲,这时候反而神奇的来了胃口。他又吃了一口,嘴角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隐秘得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等他们都吃得差不多时,Kongphop脑子里开始想要怎么才能找借口多呆一会儿。
这两天他过来的时候,Arthit学长明显一天比一天黑脸,显然养病养得心情郁闷。昨天他找到Plame学长,特意问了一下Arthit学长的喜好,然后带了几张游戏碟过来。果然如他所想,Arthit在宿舍里憋了好几天,看到游戏的时候眼睛都绿了,兴致勃勃就指使Kongphop开电视。
……真好哄啊。
于是昨天一整天Kongphop都在陪Arthit打游戏,足足玩到了晚上10点,Arthit才把手柄一扔,吼了一声“爽”,心满意足地赶人。
Kongphop很少看到Arthit这样的一面,觉得格外有趣,忍不住就想多挖掘一些。他也有点摸清这位学长的孩子心性了,只要顺着毛摸,Arthit学长就会很好说话,而且意外的很单纯。如果换了其他人,看到这样的Arthit,大概会当场惊掉下巴,难以想象这位高高在上的教头也会有这么幼稚鲜活的一面。
就在他大脑飞快转动时,Arthit突然随口说:“对了,你明天不用再过来了。”
Kongphop一愣,有些猝不及防。
“我的腿差不多了,明天可以自己去买午饭吃。”Arthit一副“终于坐完牢了”的表情。
Kongphop说:“……是。”
食物突然一下子就少了一些味道。Kongphop把Arthit挑食不吃的小菜吃完,慢慢收拾了碗筷。
他把碗盘认认真真放好,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看书的Arthit,又说:“我把P’Arthit的衣服拿去楼下洗衣店吧。”
但Arthit拒绝:“不用了,等会Not要过来,我让他帮忙就可以了,你下午不还有课吗?可以回去了。”
空气仿佛都沉闷了下来。Kongphop知道自己没有借口再继续待下去了,于是点头。
就在他拿起背包,准备离开时,Arthit突然问:“你为什么不当你们这一届的年级主席?”
Kongphop回头,发现Arthit正望着他。
“我还以为以你总是为人强出头的性格,肯定会答应。看来我想错了。”Arthit学长坐在床上,脚用枕头垫了起来。但即便是这样,他眯起眼睛望向Kongphop时,气势依然不落下风,“如果不是没得选,你应该连校园之星都不想参加吧?”
Kongphop想了想,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说:“Tiw有组织能力,大局观强,也很关心身边的同学,我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鬼扯。”Arthit移开原本在Kongphop身上的视线,无聊地说,“算了,反正我也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Kongphop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站了一会儿,问:“……学长为什么会问这个?”
Arthit拿起身边的漫画书,一脸漫不经心:“没什么,就是看你这种自以为为朋友好的救世主性格很不爽罢了。”
Kongphop注视着Arthit的双眼,Arthit也看着他,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Kongphop有那么几秒没有说话,而Arthit摆出了一副“你可以走了”的姿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Kongphop识趣地说了一句“P’Arthit好好休息”,就轻轻带上了门。
第二天的迎新训练,依然是Not和Plame学长代为主持的。Kongphop望着站在前方、一脸严肃的学长们,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Arthit学长信守承诺跑满54圈的事所带来的讨论和影响仍在持续。这几日的迎新训练一年级们明显更加认真,无论是喊队呼还是集合跑都没能让Not学长他们挑出毛病。
Not学长看上去面相很凶,实际上性格沉稳,不会随便罚人。和Arthit学长相比,Not学长明显要更温和一些,但对于一年生们来说,没有Arthit学长,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奇怪,我居然有点怀念被Arthit学长骂的感觉了。”队伍里有人感叹,引来了一阵点头应和。
“对啊,虽然骂的惨,但听久了也习惯了。而且,有学长罩的感觉还真的挺好的。”又有人开口。
“前两天我同学被外校的人找麻烦,正好被跟他很熟的学长撞见,当场就把场子找回来了。隔壁学校同样是读大一的,他们的学长根本不管他们。”
“我觉得Arthit学长虽然很凶,但是超帅超有男子气概的不是吗?!他那天跑步的照片已经在我们群里传疯了,好多人都在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你们说,他会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女孩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Kongphop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其他人叽叽喳喳,M这时候凑过来问Kongphop:“Kong,他们说等会去网吧组队打游戏,去不去?”
Kongphop半天才收回视线。他慢慢消化心里突然出现的古怪情绪,摇头,说:“你们去吧,下午我有点事。”
Kongphop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按时前往约定的餐厅赴约。
今天是他们高中学习小组的聚会,Kongphop本来叫M也一起去,M却拒绝了。
“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M挤眉弄眼。
Kongphop去到聚会的那家餐厅时,那个曾经来问他读哪所学校的女孩子也在。有人在一旁起哄,但他们只是彼此礼貌地点头,这也是毕业时Kongphop婉拒她的表白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聚会中途,女孩对Kongphop微笑了一下,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听说你在SSU读了工程专业?”
Kongphop说:“嗯。工程专业很有趣,我很喜欢。”
女孩说:“我以为你会去学经济学。”
“也许放到研究生去读吧。”Kongphop微笑,“但是现在我想学好工程学。”
女孩沉默。
旁边有人插进来,问女孩:“Yong呢?怎么没看到他来?”
Yong是女孩的男友,也是同一个学习小组的。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女孩勉强说:“他今天有校外实践,所以没法来。”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眼睛对Kongphop说:“我在大学里,读的就是经济学专业。”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在她的眼底隐隐有什么东西,像是暴风雨之夜的深海一样。
Kongphop安静地看着她,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声音很低,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其实我发现我一直都不够了解你。以前你成绩好、人缘也好,什么都很厉害,但你好像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你待人温柔,实际上根本没多少人能接近你的内心,有时候甚至还会给人一种理智……不近人情的感觉。真的有人能了解你,吸引你吗?你真的会喜欢上谁吗?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
女孩灌了一口酒,接着又想喝第二口,Kongphop按住了酒杯。
Kongphop将酒杯拿开,递了纸巾给她。其他人都在聊天,没有人注意到Kongphop侧身,将需要整理情绪的女孩挡在了身后。
他看不见女孩哭泣的样子,但他突然就想到了Arthit学长跑了整整54圈的那个雨夜。
Arthit学长当时被雨淋得透湿,狼狈、筋疲力尽,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他仍旧昂着头,推开了Kongphop的雨伞,拒绝接受帮助。在他的眼里有一团火焰,一下子就灼烧得Kongphop头皮发麻,无法思考,也让当时的他什么话都没法说出来。
虽然这两者没有可比性,但他仍旧忍不住想到了这一幕。他后来时不时会想,如果他当时能更强一些,如果他值得信赖,如果他们不是前后辈的关系……他的心中有一股呼之欲出的情绪,却始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当这一天的聚会结束,女孩红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跟Kongphop道别。虽然看上去妆有些花了,但在她的眼中有一丝释然。远处有人等着接她,是她的男朋友Yong。
Kongphop没有多说,只是温和道:“祝你幸福。”
话一出口,他的心里突然就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就好像一个解不开的宝盒,突然找到了钥匙。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学长,为什么这么喜欢撩拨他、惹他生气,为什么会因为没法陪他一起跑步而感到沮丧,为什么这么开心能给他送粥,为什么会对可能会喜欢学长的人产生奇怪的敌意。
——他好像有点喜欢Arthit学长。而且远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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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phop在高中以前,是一个优秀到几近完美的模范生。他聪明、得体、礼貌,曾连续担任三届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为人谦逊,人缘很好,也时常被人拿来当榜样夸赞。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汇聚在Kongphop身上,就像他的身上有光环一样。
但自从高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类似的活动。父亲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时“我觉得朋友对我来说更重要。”
Kongphop第一次察觉到不对,是因为M失败的一次暗恋。当时M向喜欢的人表白,结果对方给出的回答是“你这么平凡无奇,我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愿意介绍你朋友Kongphop给我认识的话,我愿意跟你交往看看。”
那一次M居然真的想把那个女孩介绍给Kongphop。Kongphop沉着脸,当场就拒绝了,并且再也没有让那个女孩靠近M半步。
他第二次察觉到异样,是他们的老师把M叫到办公室,劝他不要参加篮球比赛正选的选拔。“你个子不高,又瘦,也不像你的朋友Kongphop那样三分球那么厉害,就算被选上也是拖后腿。不如把你的名额让给同班的Pan,这样赢的几率还大些。”当时老师这样规劝。
Kongphop第二天就去了老师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这个老师说:“M的篮板球很厉害,他会证明自己的,我可以保证。”
而他第三次察觉到问题,是有一次小考,M难得拿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分数,却被自己的父亲质疑“你不会是作弊,抄了Kongphop的卷子吧?”。虽然之后Kongphop认真对M的父亲澄清了误会,证明M真的是自己考出来的分数,但自那之后,M在学习上还是少了一份热情,成绩一直在不高不低的范围内徘徊。
Kongphop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恐怕对他身边的朋友来说不是好事。人们永远只看得到耀眼的太阳,很难看到它身边的星星,然而没有谁理应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就算是朋友也是一样。
于是上高中之后,他不再参加各种活动,开始变得低调。他的朋友们逐渐崭露头角,被其他人看到长处,被认可,而他的成绩虽然还是很好,但远不像过去那样令人侧目。
因为他的成绩始终稳定,学校的老师和家人对他很放心,也没有强迫他去做什么不想做的事。上了大学之后,他依然保持了这种低调的行事风格,拒绝了同学们年级主席的推选,考试成绩永远稳定在二、三名,就连社交网络都很少去用。
然而他没想到Arthit学长会主动问起这件事。学长当时说的那句话,是已经猜出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吗?
几天之后,工学院的夺旗仪式圆满结束。所有一年生都长出了一口气,折磨了他们一个月的迎新终于正式画上句点,他们就像是重见天日的犯人,心情舒畅,就连闻到空气都觉得是香的。
就在大家都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的时候,突然从年级主席Tiw那里传来了一个噩耗:学校要联合其他几所高校一起举办一场航海模型设计大赛,为今年的全国航模设计大赛做准备。Arthit学长要求一年级推选出两名参赛者,并且要求“必须拿到名次”,不然,全体新生一起受罚。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就炸锅了。说真的,要推选参赛者很正常,但是要求必须拿到名次就有些过分了——各个学校藏龙卧虎,学长又加了一层成绩上的压力,谁敢做这个保证?谁能做这个保证?
但是学长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因为这件事的名头很让人没法反驳:只要是工学院的学生,就有为学院和学校争取荣誉的义务。这句话大家也是赞同的,因此,此话一出,没人敢反驳。
大家在上初中、高中时,学校都有开设航海模型的学习社团,很有几个人参加过,因此人选不算难找,但问题是,他们大多都不愿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最终,经过艰难且鸡飞狗跳的推选,嘴都快说干了的Tiw终于报上去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土木工程的chaiwong,一个是工业工程的M。
名单一出,大家都很惊讶,M那小子闷头闷脑的,居然会愿意出来挑大梁,参加这个比赛?
不只是外人,就连Ork、May他们都很惊讶。Ork说:“会不会是Tiw病急乱投医才把你报上去的?平时没见你会这个啊?”
他们都以为是不是搞错了,也都很担心M上去会直接崩掉。
M愁眉苦脸:“会是会……我哥从小玩这个,很厉害,我跟着他也学了不少。但是拿名次,我没什么信心。”
“拿不到名次也无所谓,学长们要罚也最多就是罚跑步。”其他人看他这种举棋不定的样子,也没抱太大希望,纷纷安慰。
只有Kongphop说:“不用担心,学长们这次只是说了要拿名次,并没说一定要拿到什么样的名次。而且他们也只是想让新生重视比赛而已。”
他说得很稳很淡定,有种让人不自觉就信服的魔力。
M说:“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Arthit学长一皱眉我就腿软啊。也就只有你不怕他了。”
之后M说要去找他哥恶补一下,先走了,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只有Kongphop一个人继续坐在那里,渐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其实Kongphop比其他人都要早知道比赛的事,他一个外校的学姐正在她们学校的航模社团里,知道消息后就第一个告诉Kongphop了。当时他就打算劝M参加, M在学习上不出挑,但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很小的时候就在他哥哥的指导下拿过奖,只不过后来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反而再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比赛。
Kongphop和M从小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知道M在这方面的能力,因此决意即便是使些手段也要劝M主动报名。但没想到大三的学长们提出要求之后,一年级新生里挑挑拣拣算是参加过比赛,有能力争名次的人,除了那个土木工程的学生,就只剩下M了。
虽然也算是间接达到了目的,但Kongphop总觉得太巧了……Arthit学长突然提这么苛刻的要求,真的是无意的吗?
晚饭时间,Kongphop独自去了校外的小吃店。果然,Kongphop在那里依然没能碰见Arthit学长。这几天Arthit学长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一直都没出现过,Kongphop在图书馆、校内咖啡店、小吃摊、饮料摊这些Arthit学长常去的地方转悠,也没能碰见他。
也许Arthit学长是在忙什么事?毕竟他们的上课时间不一样,没法碰到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Kongphop站在Arthit学长的宿舍楼下,难得叹了口气。与之相比,Kongphop这几日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问过同学号的Pern学姐,按照每年的惯例,迎新结束之后就会举办感恩学长派对,Kongphop在想要送什么给Arthit学长。
他不知道Arthit学长喜欢什么,买贵的东西Arthit学长一定不会接,但他又想送一些特别的东西给Arthit学长。
Kongphop突然很想直接上楼去敲Arthit学长的门。就算被骂也没关系,他想问学长为什么今天没有出现,为什么没有和Not学长他们在图书馆写作业,为什么没有去惯常的地方买粉红冻奶……好吧,这些话他自己也清楚是有些幼稚,但他仍旧无法控制心底的情绪。
因为他有点担心学长是在躲他。在夺旗仪式结束后,Kongphop对偷偷躲着流泪的Arthit学长说出了“想为你擦眼泪”的话,他能感觉出来学长当时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生气。这句话确实有些过于轻佻,Kongphop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很清楚,在那个时候,如果他想的话,是可以接着用“我是开玩笑的”来把前一句的失言抹去的。
然而,他看向Arthit的眼睛时,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头痛和不以为意。他当即就明白,Arthit只是把他的话当做了又一次的捉弄,并没有当真。
在明白这一点时,此生头一次,Kongphop生出了赌气的心理。他那天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硬生生地让那句似真似假的话悬在了空中。
Arthit学长是不是真的在躲他?Kongphop不知道。但就算Arthit学长真的是在躲他,他也毫无办法。因为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连Arthit学长的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任何对方的社交账号,联系方式。
他对于Arthit学长来说,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弟。除开这个,在Arthit学长眼里,他没有任何被私下联系的必要。
Kongphop怔怔的站在路灯下。他和Arthit学长的宿舍楼明明只有几步距离,却一下子就有了遥不可及的感觉。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对……我已经回来了,到宿舍楼下了。”来人说。
Kongphop转过身,愣愣的看着前方。
Arthit学长眼睛看着地面,正在打电话,没有留意到几步之外的Kongphop。
Arthit学长今天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样。平日里Arthit学长总是一身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今天却换上了浅蓝色的衬衫,看上去休闲中带了一些正式,头发还打了发蜡。
Kongphop望着眼前的人,而Arthit仍旧低着头,对着电话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被我妈骗回去,一进门就让我换衣服去见人。那个女孩子人挺好,但是你也知道……”
Arthit没有再说下去,看上去有些烦躁,一面走一面轻轻踢地上的石子。
“算了,已经没事了,我跟那个女孩子已经说了。”Arthit“嗯”了一声,道,“我困死了。挂了,有事明天再说。”
Arthit刚说完,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像撞电线杆上一样,“砰”地撞到了Kongphop身上。
Arthit:“…………………………”
Arthit一脸莫名其妙,一句“我艹”好险没爆出来。
他说:“Kongphop?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Kongphop说:“我是来找学长的。学长今天一天都不在学校,是出去有什么事吗?”
Arthit满脸烦躁,显然不愿意多谈,说:“没有,没什么事。”
Kongphop缓缓说:“Arthit学长是不是出去约会了?”
Arthit说:“不是!”他难得有些烦恼的样子,看了Kongphop一眼,不怎么想说。
但Kongphop一直望着他,视线一动不动。Arthit被盯得没法,只能叹气,含糊道:“……就是见了一面。不过只是吃了个饭,没有其他的,也不会有后续。”
Kongphop问:“为什么?这个女孩不好吗?”
Arthit一头毛躁:“不是!是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而且对她没感觉还要拖着她,太不尊重人了。”
Kongphop听到这里,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眼中的情绪突然就柔和了下来。
“这么说,Arthit学长没有在躲我。”Kongphop说。
“?为什么要躲你?”Arthit疑惑地问。
Kongphop摇头,眉眼间都是笑意:“没什么。”
Arthit一脸狐疑。他又问道:“你刚才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Kongphop说:“嗯……我是想问,学长你想要什么礼物?”
Kongphop本来并没有打算直接问,这时候却突然张口说了出来。
“什么礼物?”Arthit一头雾水,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感恩学长派对?”
Kongphop眼中染了一丝笑意:“是。我在想送什么礼物给Arthit学长比较好。学长喜欢什么?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我还不够了解学长,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吗?”
Arthit听了之后眉毛高高挑了起来。他脸上原本的烦躁褪去,忍不住失笑:“哪有直接问收礼的人要什么的啊。你也太投机取巧了。”
他想了想,突然坏笑:“要不你那天cosplay一下,穿兔女郎装来吧?”
Kongphop盯着Arthit的眼睛,居然很坦然地说:“虽然我不确定能不能穿的下,但如果学长真的想看,可以。”
Arthit在Kongphop脸上没有找到一点畏惧,顿时大感无趣。他当然不可能让Kongphop做这种事,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他无聊地说:“算了算了,我可不想第二天被老师训。”
Arthit转身就要上楼,临走的时候摸了摸口袋,又转过身。
“啊,这个给你。”
Kongphop一愣,手上多了一颗草莓味的硬糖。
Arthit眼中有笑,显然心情不错。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竟然用哄弟弟的方式,故意使劲揉了揉Kongphop的脑袋:“礼物就不用了。记住你说的,照顾好我们的院旗。”
Arthit说完转身上楼,留下了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Kongphop一个人站在原地。
Kongphop回到宿舍的时候,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单手解开了领带。
Arthit学长那边还亮着灯,但窗帘拉着,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是这样,Kongphop依然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Arthit学长给他的那枚糖果依然被他握在掌心里,即便是裹着糖纸,Kongphop依然能闻到跟粉红冻奶相似的甜味儿。
Kongphop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能感觉到自己在Arthit学长眼里,也许已经不只是一个普通学弟,但也能感觉到Arthit学长仍然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儿,当成一个没有成熟的弟弟来对待。
这绝对是Kongphop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从小到大面对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小孩一样揉头。
……而且这个人还是Arthit学长。
Kongphop只觉得自己的孩子气又冒出来了,有点不甘心,又有点沮丧。
这个时候,如果他对Arthit学长说“我喜欢你”的话,大概也会被当做是在说什么捉弄的疯话,根本不会被Arthit学长当真。
……
那么,假如他亲他的话……Arthit学长会有什么反应?
+++++
自从M被确定为这次的参赛选手,他就变得十分焦虑。
“我是真的很久没有碰过这个了,肯定要完蛋了。”M说。
他对自己没信心,偏偏这次同样参赛的人也不是很好相处的那种,直接对M开了嘲讽模式:“死心吧,你没戏的。就你这样,上了台也会输。”
Kongphop听了之后,微微皱起眉头。他对M说:“如果你真的没信心,可以找前辈或者社团老师指点一下。只要不涉及具体的设计,就不会违反比赛规则。”
M点头。他哥最近都在外地,没法帮他的忙,于是也只能另外找人指点了。但临时上哪去找熟悉这个的学长学姐呢?
Kongphop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私下联系了他认识的那位外校的学姐。对方一听他的请求,很爽快就答应了,说今天下了课就可以过来。
Kongphop微笑,朝她道了谢。
那个Chaiwong还在挑刺,炫耀说自己的设计如何如何成功,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喔,这么牛逼呢。”路过的Arthit一脚蹬在椅子上,对着Chaiwong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看来你已经很有把握拿到冠军了,是吗?”Arthit温柔地说,“那我等着看你的结果了。”
Chaiwong当场表演了什么叫面如土色,表情十分精彩。
Arthit转头就皱起眉头,压着嗓子吼站在一旁不敢发声的M:“你能不能把背挺直了!他说的至少有一点没错——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就算能赢的也会输掉!”
“我们工院不需要废物。”对M说完,Arthit也不看站在一旁的Kongphop,掉头就走了。
其他人等Arthit走后,纷纷窃窃私语,说明明学业已经很紧张,为什么还要逼着一年级的去拼死拼活参加比赛。还有人抱怨,说果然教头学长不会设身处地为新生考虑,没人性云云。
Kongphop有些若有所思,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下午,那位外校的学姐来了。Kongphop微笑着朝她行礼。
她跟M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些大致的经验、自己的思路。
她的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分享的经验也都很实用,聊完之后,M显然受益匪浅,自信了许多。
之后,Kongphop请学姐吃了个饭,又把学姐送了回去。学姐笑着摆手:“不用谢我,我没有帮上什么忙。M其实很聪明,只是没什么信心罢了。”
Kongphop笑着说:“还是要谢谢学姐今天愿意分享经验给他。你的话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学姐笑着点头,突然,她说:“我之前就想问,你们是SSU工学院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你们的学长?我记得你们学院有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非常厉害,曾经参加过航模大赛,非常有经验。他好像……现在正在读大三?”
+++++
对于一年生来说,每次参加迎新训练时,他们看得最多,看得最清楚的就是站在所有新生面前的Arthit学长。 Arthit学长面对他们时,永远是沉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他们各种挑剔不满意,但越是这样,新生们越有逆反心理,越是卯着劲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和夸奖,甚至逐渐忘记对教官们那些严苛命令的抵触。
Arthit学长既残酷又敏锐,非常清楚该如何做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从不在意被人讨厌,也从不屑于对任何人解释。一年生们如今团结一心,关心同伴,对学院产生荣誉感,和学长学姐交好,与Arthit持之以恒的恐吓压迫脱不了关系。然而这些新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这样一个人影响着。
半个月后,这场航海模型设计大赛在SSU拉开帷幕。这次比赛分为PPT讲解、作品分析、评委点评三个环节,来自不同学校、不同学院的选手们参加了比赛。台下坐满了来给自己学院的人加油打气的学生,他们鼓掌尖叫,场面像极了当初Kongphop参加的校园之星大赛。
M很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上,担任众目之下的“主角”,一时间手脚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放了。但他还是比最开始沉着许多,一直在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Kongphop想开口安慰自己的好友,但Ork、May他们这时走了过来,给M加油。
Kongphop微微一笑,悄悄走了出去。
他在远离舞台的一个角落找到了Arthit学长。Arthit学长靠着墙,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Kongphop靠近,才发现那是一枚船锚形状的徽章。
Arthit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Arthit是有意选M来参加比赛的吗?”Kongphop突然问。
“什么有意无意的,我听不懂。”Arthit懒洋洋地说,那枚船锚徽章在他手指间像蝴蝶翅膀一样翻动。
Kongphop笑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没事,‘反正我也是随口问问,学长不想说就算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Arthit听了立刻瞪了Kongphop一眼,这小子是在故意拿他当初的话堵他!
不远处传来了新一轮的掌声,M上台了。Arthit把手指间转来转去的船锚徽章一收,问:“你朋友上场了,你不去给他加油助威?”
Kongphop摇头:“不需要,因为我知道他会赢。”
Arthit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帮朋友赢下比赛,很了不起,感觉自己仿佛救世主一样?”
Kongphop摇头,静静地说:“这是他自己的努力,和我没有关系。M其实一直都很有这方面的才能,他从小就跟他哥哥学习航海模型设计和制作,那时候就曾得到过不少人的认可,只是身边的人从未看到他的长处,所以他不自信罢了。”
Arthit听了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那枚船锚徽章又开始在他的手指间翻飞。就在Kongphop以为Arthit不会再开口时,Arthit突然说:“我曾经见过你那个朋友一面。他当时冒用他哥的身份参加了那一年的航海模型设计大赛,然后拿到了那一届的银奖。”
“但是颁奖那天,他并没有来领奖,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我也是在你把他身份证号都完整报出来那次才想起他来的。”
Kongphop想起了那次迎新训练,忍不住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Arthit把船锚徽章一抛,Kongphop伸手接住。徽章背面写着“诗丽吉杯航海模型大赛金奖”几个字。
“这是我朋友的。他是那次比赛的金奖。可惜他现在转学了,不然应该也在工院读大三。”Arthit说。“临走的时候他把这个送给了我。”
舞台那边又是一阵鼓掌,接着评委开始点评。Arthit伸了个懒腰,从Kongphop手中抽出那枚徽章,放进了口袋里。
“学长不看最后的结果吗?”Kongphop问。
Arthit摆手:“有什么好看的。”
Kongphop低笑起来。
Arthit被笑得莫名有些不爽,忍不住站住,磨了磨牙。
他突然说:“你的朋友当时选择冒名,应该是因为不符合比赛报名的年龄要求,所以没法参加比赛。但是以你朋友的胆子,这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比赛结束之后,他没有来领奖,也说明看重的并不是奖励或者头衔。”
Arthit说:“用他哥的身份参加比赛,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Kongphop依然保持微笑,但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非常隐晦的惊讶。他的后背上,逐渐窜起了一丝从脊椎骨往上的刺激感。他隐约能猜到Arthit接下来会说的话,但他依然屏息,几乎是兴奋的等待着Arthit开口。
“人人都说你正直、守礼、温和,是个样样都很优秀的优等生……但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只会循规蹈矩的乖宝宝。”Arthit眯着眼,缓缓说。“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乖了,我不会吃你这套的。”
Arthit微微挑起下巴,眼神如刀,却不冰冷,在灯光下像宝石一样漂亮,有着几乎让人炫目的锐利感。
但Arthit绝对猜不到,这一刻在Kongphop的脑海里,究竟出现了多么下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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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M最后以总分第一的成绩拿到了第一名,设计的环保快艇也因为创新和巧思得到了评委的一致好评,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刮目相看。
Kongphop为他的好友感到高兴。M经过这次的事,明显比过去有自信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生疏,但也逐渐开始适应这种被人们关注和重视的感觉。
最近这些天,Kongphop都没见到Arthit,不过这一次Kongphop不再像前一次那样焦躁不安,因为他知道Arthit学长他们这些天是去安帕瓦的工厂参观去了,要几天之后才会回来。
Kongphop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准备给Arthit学长的礼物。他准备写一封情书给学长,虽然听上去确实有些老套,但他觉得相比介质,更重要的是承载在其中的心意。
周六的时候,父亲说有事找Kongphop,让他回家一趟。
父亲找Kongphop是跟他说留学的事。Krekkrai先生希望Kongphop下学期就去美国留学,但Kongphop思索了一下,最终拒绝了这个安排。
“我不想半途而废,父亲。”Kongphop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等毕业之后再考虑留学的事。”
等Kongphop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时,姐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朝他挥手。
“老头子又想把你发配到国外去了?”她问。
“姐姐,父亲是好心。”Kongphop说。
“反正他当时让我去,我才不去呢。国外有什么好啊。”姐姐一脸无聊,“对了,打个商量,明天帮我带一天Yura。我要出趟门。”
“这次又是去哪里?”Kongphop问,“是你自己去,还是姐夫也一起去?”
“铃鹿八耐。”姐姐说,“他也去,正好在日本补个蜜月,看看烟花什么的。要不你也一起去吧?今年川崎听说很猛,一起去看他们锤爆雅马哈。”
“姐姐,我是学生,还有课要上的。”Kongphop无奈地摇头,“而且你们去补蜜月,我去当电灯泡干什么?”
“这有什么,你也可以带个女孩子一起去啊。”姐姐这时露出了兴味盎然的表情,“怎么样,现在有女朋友没?”
Kongphop本来想摇头,但想了想,微微一笑:“……还在努力中。”
姐姐看他没有否认,显然有些意外:“咦,你居然开窍了?”
她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看上去真的很好奇,因为Kongphop从未在家里提过有喜欢的人,她显然把这个当做一个大新闻来看,想要探听一些消息。
但是Kongphop摇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Kongphop不害怕出柜,但他实际上距离追求到学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不想表现得太过轻慢,也不想用势在必得的语气来描述Arthit学长。
这也是Kongphop最近一直在想的事。到底该怎样才能追求到一个人?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他?送他喜欢的东西?还是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Arthit学长。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去教室,去图书馆,去到某个固定的地方见到一个人,也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想再次体验被一个人狂风暴雨般折服的冲击感。
他喜欢Arthit学长,但让他觉得很苦恼的是,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Arthit学长也喜欢他,哪怕一点点儿也好。
因为Kongphop晚上才回学校,姐姐拉他去了市中心的商场,让他陪她买点东西。
Kongphop对于陪姐姐去逛街这项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他任劳任怨的把买好的东西提在手里,时不时提供真诚又让人愉快的建议,很好的扮演了一个体贴的护花使者的角色。
“Kongphop?”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Kongphop讶异地转身,看到大三教官团医疗组的Fang学姐朝他走了过来。
“我刚刚看到就觉得是你。”Fang学姐笑了,“你今天也过来买东西吗?”
Fang学姐身材高挑,人美心善,在迎新的时候非常照顾他们这些一年生,是大家都很喜欢的一位学姐。Kongphop朝她行礼,刚想解释,就听到又一个声音响起:“Fang,你还有什么要买的……”
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因为说话的那人抬起头,望着Kongphop,皱起了眉:“Kongphop?”
他们三人互相望着对方。Arthit先是惊讶,然后就是瞪着Kongphop,眼神慢慢变得不善。
他不待Kongphop开口,就咬牙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不然怎么到哪都能看到你?”
Arthit很恼火。虽然他有意压低了声音,但Fang学姐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Kongphop看到Arthit生气,正想解释,他的姐姐却笑眯眯地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问:“Kong,这是你的朋友吗?”
一片寂静。Arthit显然是愣住了,望着Kongphop的姐姐。
Fang学姐说:“我们是Kongphop同学校的学长学姐,我叫Fang,他是Arthit。”
姐姐笑眯眯地点头,自我介绍:“我叫Kik,你们叫我P’Kik就好。”
她没有说自己和Kongphop的关系,很自然的和Fang学姐聊了起来。
Fang学姐真心诚意地赞叹:“P’Kik,你真漂亮。”她看到Kik亲昵地挽着Kongphop的手,显然有所误会,对Kongphop说:“我和Arthit今天是过来买学校社团需要用的东西的。现在买好了,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Arthit在旁边没开口,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异常地沉默。
Kongphop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刚想解释,但Fang学姐已经转身, 把Arthit拉走了。
“你们学校的女孩儿很不错嘛,长得漂亮,又很有礼貌。”Kik笑眯眯地说。她也不理会Kongphop眉头的川字,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不会就是她吧?如果是的话也很不错,现在不是很流行姐弟恋嘛。”
她这么说,Kongphop却满脑子想的都是Arthit学长。
Kongphop总觉得Arthit学长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刚刚看到Kik姐姐和Kongphop时,先是惊讶,之后就一直很沉默,还带了一点发愣和走神,这让Kongphop有些担心。
Kongphop停下脚步。“姐姐,我没法送你回去了。”他说,“东西我会让商场这边直接送去家里。”
Kongphop露出歉意的表情,却还是掏出手机,开始飞快翻Arthit学长的电话。
Arthit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Kongphop只能转而打给了Fang学姐。
Fang学姐很惊讶:“Arthit他拿着买好的东西先回去了,现在应该在公交车站那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Kongphop在公交车站附近找到了Arthit。Arthit显然先一步看到了Kongphop,转身就想走。
“Arthit学长……”Kongphop尝试搭话。
“你该干嘛干嘛,别跟着我。”Arthit说。
Kongphop吃了闭门羹,也不放弃,就跟在后面,根本不听Arthit的。
Arthit绕着车站走了一圈,烦躁度直线上升,忍无可忍地说:“说了叫你不要跟着我了!”
“Arthit学长,我是想提醒你,你的鞋带掉了。”Kongphop说。
Arthit低头一看,有点尴尬的“哦”了一声,想要弯腰系松开的鞋带。
但Kongphop已经蹲了下来。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给Arthit把鞋带系好,然后抬眼对已经完全僵硬的Arthit学长说:“学长你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我帮你就好。”
他接着顺理成章地把Arthit手中装东西的袋子拿了过来:“我跟学长一起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Kongphop刚刚的举动给惊住了,这一次Arthit没有拒绝。坐公交车的时候,他们两人并肩站着,Kongphop一直能感觉到Arthit在看他,在他目光移过去时,Arthit的视线却一下子就飞走了。
等他们把东西全部都放回社团活动室时,两人都舒了口气。外面天已经黑了,只剩下这间活动室还亮着灯。
“学长,我饿了。”Kongphop突然用有点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Arthit看上去也有些饿了,想了想,说:“我知道学校外面有一家,鱼汤泡饭和泰式火锅很好吃。”
Kongphop当然没有意见。他们直接杀了过去,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快坐满了。Arthit要了啤酒:“今天周六,可以喝一点。”
Kongphop没说话,但嘴角已经翘了起来。他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居然可以和Arthit一起独处,而且Arthit看上去心情也不错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就觉得很开心。
Kongphop盯着Arthit偷偷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Arthit瞥了他一眼,回答的意外地爽快:“没有。”
Kongphop说:“为什么?”
Arthit说:“不想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Kongphop又问:“那男朋友呢?”
Arthit愣了一下,似乎是觉得Kongphop又想捉弄他:“也没有!怎么可能?”
这个回答让Kongphop心里一沉。但他很快苦笑,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也没有太过意外。
学长的性向应该是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了。他在心存侥幸什么?
Kongphop问:“学长排斥同性恋爱吗?”
Arthit想了想,说:“不。我也有些朋友是同性情侣。我觉得同性和异性恋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你应该没有想过要接受一个男生。Kongphop叹了口气,觉得未来道阻且长。
这时,Arthit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脸色顿时十分精彩。
他接了起来:“妈。”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Arthit露出了难得头痛的表情。他“嗯”了几声,似乎在努力想对策,接着就看了一眼Kongphop。
“……嗯,今天帮学校社团买东西,所以没法出来。明天也是,要给学弟补习。”Arthit也不看Kongphop的眼睛,飞快地说,“真的!不是在骗你!”
他一头毛躁,把电话挂了。
“出什么事了吗?”Kongphop礼貌地问。
“没有。”Arthit烦得不行,“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去约上次的那个女孩子出去。”
Kongphop想起了Arthit上次说到的那个女孩,明白了。
他的心一沉。
“阿姨很想学长去见她吗?”Kongphop问。
“我妈想让我早点结婚生子。”Arthit叹气,“我是家里的独子。”
Kongphop轻轻点头,沉默了。
他们很快吃完饭,Kongphop把Arthit送了回去。Arthit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挥了挥手,就要上楼。
Kongphop突然说:“Arthit学长。”
Arthit转身,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没什么。”Kongphop犹豫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他露出微笑,温柔地说:“晚安。做个好梦。”
Arthit瞪着他,突然露出了有些困惑,又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白痴。”他说。但这一次他没有追问,而是不自然地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了Kongphop的视线里。
+++++
Kongphop有预感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自从Arthit那天在他这里留宿,直截了当问他“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之后,这几天,Kongphop再也没能见到他。
Kongphop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彻底讨厌了。Arthit表现出了彻底拒绝的态度,无论Kongphop怎么给他打电话、发短信,最后都石沉大海。而Kongphop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给他打电话是想要说什么,解释?但他确实对Arthit学长有企图,他无可辩驳。
Arthit学长不愿意见他,他只能把Arthit学长的书拿去给了Not学长,请他代为转交。
Not学长的眼中有一丝探寻,问Kongphop“是不是跟Arthit吵架了”。
“Arthit这几天心情似乎很不好。是出什么事了吗?”Not学长说。
Kongphop沉默。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喜欢Arthit学长这件事并不感到后悔。
他从图书馆出来时,接到了姐姐Kik的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在你学长那里吃闭门羹了?”她在电话那头笑眯眯地说。
Kongphop愣住了。
“早就看出来了,那天你的眼睛一直在看那个男生,就差在脸上直接写‘喜欢’两个大字了。”她叹气,“我这么个老油条,居然会有你这么纯情的弟弟。”
Kongphop说:“姐姐,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介意?这都什么年代了,电视里都在演变性和叔父谈恋爱了,同性恋有个屁介意的。”Kik满不在乎。
Kongphop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他。”
这一瞬间他的思念几乎满溢出来。这几天他一直都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到对方,但越是这样,被释放的那一刻感觉就越强烈。
“我知道。但是喜欢是你自己的事,他有选择接受和不接受的权利。”Kik说,“而且你要想清楚了。两个男生之间,单纯的崇拜和性吸引是有区别的。”
Kik说:“你确定你对他的喜欢是真正的性吸引吗?”
+++++
当天晚上,Kongphop梦到了海边迎新的那个夜晚。
那时M和May他们还在喝酒,Kongphop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往Dear学长那边看了一眼。他们散的很早,Arthit学长已经不在了。
大概是回去休息了吧。Kongphop想。
Kongphop的心情今晚出奇的好。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看新添加的那个电话号码,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虽然Arthit学长好像并不知道送齿轮的意义,但他没有拒绝Kongphop的那枚齿轮项链,即便是有些疑惑,还是收了下来。
这样就很好了,Kongphop并不贪婪。他可以慢慢来。
走到度假屋附近的游泳池时,他听到了有人游泳和说话的声音。
一会儿,Not学长从游泳池里上来,转头对还在游泳池里的人说:“我先回去了。”
那人应了一声,在空无一人的游泳池里又游了一圈。
夜晚的游泳池在灯光下泛着粼粼的光,水声和不远处的大海交相辉映,一层一层的波纹从那人身边逐渐往外蔓延。那人转了一圈就上岸了,Kongphop能看到他袒露的后背,匀称的肌肉,优美的身形。
Kongphop有些口干舌燥。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唐突,但还是忍不住盯着Arthit学长赤裸光洁的背脊发呆,挪不开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Arthit学长的身体,他竟然有些哑然失语,心跳加速。Arthit学长的皮肤白得发亮,小腹上的肌肉不夸张却轮廓分明,腰臀的线条十分干净优美。Kongphop想要礼貌地避开视线,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未这么狼狈,明明同样是男生,他却觉得Arthit学长好看得要命,胸腔里的陌生冲动几乎要迸裂出来。
然而真正让他屏住呼吸的,是Arthit脖子上挂的那枚齿轮项链。
一年生的齿轮颜色和学长们的不同,他能看出来这正是他给Arthit学长的那枚。Arthit学长似乎是怕游泳的时候弄丢,顺手戴在了脖子上,在项链上还有未干的水珠,静静贴在锁骨附近,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它就这样躺在Arthit的胸膛上,距离心脏只有一寸之遥。既像是陪伴,又像一个无心的、温柔的标记。
虽然Arthit学长擦干净头发之后就把齿轮项链取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但Kongphop后来一直记得这一幕。
他知道自己对Arthit学长有欲望,但他更清楚自己希望那枚齿轮能永远被Arthit学长戴在身上。
他知道这个愿望很奢侈,但他并不打算因为一点挫折就轻易放弃。
+++++
Kongphop的那封情书写好了,但他不准备等到感恩学长日再给Arthit学长了。
Pern学姐坐在驾驶座里,问:“Kongphop,你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
穿着西装的Kongphop弯腰向她致谢,微笑着说:“嗯,不用担心。”
Pern学姐开车走了,而不远处Tum学长和Fon学姐的婚礼宴会还在继续。
Kongphop知道如果再一次去找Arthit学长的话,Arthit学长可能还是会拒绝他,可能会说他们还是做普通的学长学弟比较好,也可能会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但Kongphop还是不想放弃。
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可能他就永远不会有机会了。他可能会看着Arthit学长交女朋友,结婚,生子,他们会渐行渐远,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而他不能忍受这个。
Kongphop不可能就这样放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放弃,但对于Arthit学长,Kongphop绝不可能没做出努力就轻易失去。
于是Kongphop深吸一口气,朝那个刚刚跑到门口,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的人走去。
他微笑起来,几乎是屏息地叫出了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名字。
“P’Arthit?”
END
*如果喜欢的话给我评论好不好鸭(๑*◡*๑)
【SK】钢铁直与自性恋の书版未公开番外(四)
演员夫夫的一天
时间:早上7:30分
经纪人Red把车停在曼谷市区边缘的一条石板路边,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P'Red?Krist在刷牙,马上出来~”
大概五分钟后,隔着白色篱笆墙,里面那座两层小楼的大门打开了,Krist背着单肩包跑出来,一条腿刚迈出门口,就好像门里有某种吸力一样,被扯了回去。
隐约能看到他头上的棒球帽被无端转了个方向,变成帽檐向后,然后腰间环上了一只线条优美的小麦色手臂,在宽大的运动外套上用力勒出一道痕迹。
于是Krist的上半身就这样消失在半开的门里。
“早啊P'Red!”
跳上车拉好车门,Krist元气满满地...
演员夫夫的一天
时间:早上7:30分
经纪人Red把车停在曼谷市区边缘的一条石板路边,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P'Red?Krist在刷牙,马上出来~”
大概五分钟后,隔着白色篱笆墙,里面那座两层小楼的大门打开了,Krist背着单肩包跑出来,一条腿刚迈出门口,就好像门里有某种吸力一样,被扯了回去。
隐约能看到他头上的棒球帽被无端转了个方向,变成帽檐向后,然后腰间环上了一只线条优美的小麦色手臂,在宽大的运动外套上用力勒出一道痕迹。
于是Krist的上半身就这样消失在半开的门里。
“早啊P'Red!”
跳上车拉好车门,Krist元气满满地打了个招呼。
而经纪人女士只是扫了眼他红润润还带着水色的嘴唇,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时间:正午12点整
明媚的阳光下,两个穿着宽大蓝色背心和白色沙滩裤的男人迎着浪花跑向湛蓝的海面,其中一个不小心在沙滩上摔了一跤,另一个马上伸出手想拉他起来,却被地上的人调皮地用力一扯,也趔趄着摔倒在海水里,激起了跳跃的浪花。
两人坐在地上爽朗大笑,侧脸看起来很是神似,像是一对兄弟,哥哥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飞溅起白色的水沫。
“CUT!”
导演举起大喇叭:“辛苦啦,外景结束了,下午进棚继续哦~”
Singto把湿透的刘海向后拢了一下,站起身来,再次对着坐在沙滩上的Lemon伸出右手。
这是Lemon演艺生涯中最有分量的一个电视广告,却像是摆不脱的宿命一样。
这原本是Singto代言的日化品牌,因为这次的产品是同系列的洗发水与沐浴露,厂商要求以“分不开的两兄弟”为主题,于是“小Singto”的标签再一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时间:下午2:15分
结束了一档美食节目的录制,Krist手上拿着一个小纸盒回到化妆室,里面装的是自己在节目里学做的小饼干,刚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时候,主持人善意地惊呼了一声:“天啊这个小狗狗好可爱!”
他着实被哽住了一下,接着只能是强颜欢笑。
把背包扔给经纪人之后,他带着小饼干喊着“等一下”几步窜进了将要关闭的电梯。
Krist在15楼下了电梯,经过熟悉的一个双开门的房间时,忍不住停下往里看了看,布景早已跟两年前天差地别,大概是被装饰成了某部剧的新婚夫妇的房间,看起来华丽又温馨。
想起在这间布景房里拍摄《爱与病》的那些充满痛苦压抑的日子,却无比怀念起来,心里莫名地有了点感伤。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另一间摄影棚走去。
狭窄的浴室里,Singto动作自然地三两下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又伸手去解裤子上的腰带……
“CUT!”
大声喊停之后,似乎嫌自己的嗓门还不够大,导演举起扩音器:“Lemon!脱得太慢了!冲个澡又不是要你演床戏,需要犹豫吗?”
“对不起。”
“你调整一下,先休息十分钟。”
Singto拍了拍小搭档沮丧的肩膀,从布景里走出来,一眼看到了门口咬着嘴唇冲他笑的人。
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顺道探班的Krist被牵着手带到摄影棚的角落,坐在简陋的塑料椅上,他拿了一块小饼干把手举高,递到站着的人嘴边。
“好吃吗?”投喂过后仰起脸等待评价,眼睛亮晶晶的。
Singto认真咀嚼了一下:“好像有点糊。”
Krist:……
“粉丝送的?”
“我、做、的!”
Singto听了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难怪这么难吃!”
Krist不想理他,转头看到远处的Lemon,同样坐在塑料椅上也不过来打招呼,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
“你怎么他了?”
Singto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刚刚拍的时候,他看着你像是见了鬼一样。”
“那咱俩换换,他估计就好了~”
“准备开拍!”
“kub!”
Singto伸手攥了攥Krist的手指:“我去工作了,你还有通告吗?”
“要去拍剧。”
“看Lemon弟弟这架势恐怕要磨到很晚,你回家就先睡,不要等我。”
“知道啦,走了哦,咻~”
从凳子上跳起来,大步走到摄影棚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问Singto:“你还没说我做的饼干像不像呢!”
Singto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像什么?这个?嗯……斗牛犬?”
……
Krist无语了两秒钟,然后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拍你的广告去吧!”
说完不忘对着刚好走近的柠檬握起拳头喊了一声:“N'Lemon,susuna~!”
时间:下午3:50分
化完妆准备换衣服开始拍摄的Krist摘下了耳钉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经纪人。
隐约听到走廊里熟悉的高跟鞋声音,他推开门喊了声:“P'Red~”
果然看到经纪人正冲着这边走过来。
他三两步跑到对方身边,把饰品递过去:“帮我收一下。”
P'Red正从口袋里拿出专门收纳这两样东西的小盒子,后面又响起一阵穿着细高跟鞋的脚步声。
Janey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神刚好落在Krist摊开的掌心上。
停顿一下扫了一眼之后,高傲而不屑一顾地继续向前走过去了。
“啧,没礼貌的家伙。”
红姐嘟哝了一声,Krist把手里的两样饰品交给她,自己向前跨了两步喊了声:“N'Janey!”
Janey表情不悦地回过头来,看到Krist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身边。
刚要说话,她就抢着打断了:“我的确是讨厌你,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如果你想让我道歉,就不用多说了。”
Krist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
“唉~”
他叹了口气脱下外套,隔着一步的距离,伸长手臂披在女孩的肩上。
头凑近她耳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你裙子的拉链坏了。”
Janey马上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外套的衣襟。
Krist对他笑了笑:“衣服记得还我啊,我很喜欢这件外套。”
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的工作地点走回去。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染成栗色的头发有一撮微微翘了起来,随着他的脚步一跳一跳的。
Janey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长长的拉链从中间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布料。
她又把身上的外套抓紧了些,然后,闻到了淡淡的,清甜的香水味。
原来,这就是我爱的人,爱着的味道。
她想。
时间:凌晨00:45分
Singto尽量轻地转动钥匙,打开家门。
他没有直接走上二楼的卧室,而是在一楼的客房里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穿着软底的拖鞋,几乎无声地上了楼,却看到没有关紧的门缝中透出了暖黄色灯光。
他先是皱了皱眉,又微笑起来,依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Krist正靠在床头看剧本,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转过头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晚?”
Singto关了门,跳到床上,把头靠在他怀里躺下去。
“不是让你不要等我的。”
“哦咦,反正明天没有工作,我睡不着能怎么办?”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办啊我的Kit,没有哥哥就睡不着了呐~”
“诶嘿,又来了,肉麻!”
Krist放下手里的剧本,手指在Singto还没干透的头发上拨弄。
突然弯下上半身,低头看向他的鬓角:
“P'Sing!你有白头发啦?”
Singto依旧闭着眼,不以为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是吗?你不是早就有了吗?”
“那不一样……”
Krist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心疼,把Singto逗笑了,他笑着抓住了他的手。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会老的,一起变老,不是很好吗?”
“要帮你拔掉吗?”
“算了,拔掉还会再长出来。”
“可是上镜会看出来的呐~”
“那我就可以演叔叔的角色了嘛!”
“好吧,那就不拔……”
“嗷!皮拉瓦!”
“嘿!拔下来啦~”
“哦咦?这不是黑的吗???”
“呃,我刚刚看的明明是白的啊……”
“皮拉瓦,你是诈骗犯吗?”
“P'Sing你才是诈骗犯,不是说要一起变老吗?没有白头发的人才是诈骗犯!”
Singto猛地翻过身把强词夺理的人按在身下:
“明天没有工作是吧?”
Krist眨了眨眼睛:“明……天,好像……”
顽皮地撅起来的嘴唇被结结实实地含住了,他闭上眼睛,笑着抚上了爱人的后颈。
夜还很长,人生也一样。
请你们,永远被时光眷顾着,慢一点,再慢一点地,一起变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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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多少小伙伴没看过这个番外,只是今天想给大家补一点点甜~
说起来去年的发布会也是钢铁直陪我们一起度过的^^
抱歉今天没能更新前夫,我会加油的~
这样好像钢铁直真的结束了呢,好舍不得T.T
假戏真做【五十】
第五十章 如果psing是女生就好了
“你们刚说,krist要谈恋爱了?”
yuyui看了眼krist,那个之前理直气壮说要谈恋爱的人,此时被人一问,竟一脸的紧张心虚,就这样还想和人家姑娘谈恋爱呢,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jane:“没有,我和他开玩笑呢,他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jane有些不相信,可yuyui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点头应和了句:“是啊,krist和singto都这么忙,连认识女生的机会都没有,是没时间谈恋爱。”
yuyui...
第五十章 如果psing是女生就好了
“你们刚说,krist要谈恋爱了?”
yuyui看了眼krist,那个之前理直气壮说要谈恋爱的人,此时被人一问,竟一脸的紧张心虚,就这样还想和人家姑娘谈恋爱呢,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jane:“没有,我和他开玩笑呢,他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jane有些不相信,可yuyui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点头应和了句:“是啊,krist和singto都这么忙,连认识女生的机会都没有,是没时间谈恋爱。”
yuyui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krist:“就算有机会认识漂亮女生,也得看他们俩愿意不愿意和人家谈啊。”
这话说的暧.昧了,有揶揄的成分在,jane却觉得说的无比有道理,之前这两个人也不是没有结交女生的机会,就是现在身边也有仰慕他们的女性朋友,可这两个人像是形成了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结界,一凑在一起,基本上就看不到一旁还有女生了,搞得大家都以为他们俩是真的一对,也不敢上前表白。
“你们这是要去找台长吗?”
“嗯。”jane点了下头:“ohm刚签公司不久,只确定了清明这一部戏,接下来的规划都还没确定下来,台长叫我们过去谈一谈。”
“嗷,那你们快去吧。”yuyui看了眼时间:“这没两个小时就要下班了,咱们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好。”jane说着又双手合十向yuyui行了个合十礼:“那p'yuyui,我们就先走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ohm也礼貌的行了个合十礼,两个人才迈步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内,一直没开口说话的ohm,才开口询问:“p'jane,您觉得刚刚p'yuyui说的话是真的吗?”
jane正在走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嗯?”
ohm抿唇沉默了两秒,解释道:“就刚刚说p'krist谈恋爱的事情,我听说p'krist的那首单曲mv,与他合作的是个女演员,和p'krist是要演一对情侣的。”
“嗯。”jane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但不是还没确定下来吗?krist一直不同意。”
“这次同意了吧,下午的时候,我看到那名女演员来咱们公司了,是多名歌手的mv御.用女主角Anne,长得很可爱很漂亮。”
“来签约的?”
“嗯,我听到她经纪人打电话了,说是要和咱们公司合作,合作的项目就是p'krist的那首单曲mv。”
jane沉默着没有说话,ohm观察着他的脸色,犹豫了两秒,轻声询问了句:“p'jane,您说这事p'singto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jane下意识的回答道:“没听他说起过这事。”
“那…”ohm有些欲言又止,jane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ohm说着顿了两秒,才继续说道:“如果p'singto知道的话,会和p'krist解cp吗?”
“不会。”jane说的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singto那个人,工作和生活一向分的很开,krist和那女演员只是工作,他会表示理解和支持的,就singto自己不也要和你在剧中组cp了么,都一回事。”
“那若是谈恋爱呢?”ohm直直的看着jane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带了些许紧张和期盼:“刚刚我听到p'yuyui说,p'krist是想和Anne谈恋爱的,如果p'krist谈了恋爱,会和p'singto解CP吧?”
krist如果真的和其他女生谈了恋爱,会不会和singto解CP?
这个问题,jane之前从未想过,毕竟singto和krist亲密的如同一个人似的,可就在刚刚,他也听到了p'yuyui那句话,说的的确是krist要和人家女生谈恋爱。
他之前和Anne在一场酒会上见过,那的确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女生,是krist会喜欢的类型…
jane陷入了沉思。
—— ——
另一面,电梯门都关上了良久,楼层字数不断往上上升了,krist还盯着那扇门看,抿着唇,蹙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yuyui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你想什么呢?快走了。”
krist被这一下拍的回过神来,抬手捂着后脑勺揉了揉,见yuyui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抬腿跟了上去,并开口询问道:“p'yuyui,您说jane会把刚刚听到的话告诉psing吗?”
“什么话?”
“就…我想谈恋爱的话啊,p'jane会对psing说吗?”
yuyui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krist扯着唇笑了下,略显尴尬的样子,yuyui笑着摇了摇头:“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啊?”
krist跟着笑了声,抬手挠了下脑袋:“也不是怕,就是吧,想到psing知道我有和别人谈恋爱的想法,就觉得心虚。”
yuyui听了又侧眸看向他,krist迎着她的目光,突然有种内心的想法已全部被看透的感觉,下意识的移开目光,讪笑了声:“其实也是有点怕的,想到psing知道我最开始是抱着和那女生谈恋爱的想法,才决定用男女之间的爱情做MV主题的,我就特别害怕,怕他生气不理我了。”
这话他说的很认真,一听就是真的在为这事担心,yuyui伸手戳了下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你那点出息,你这不是没谈呢么你怕什么,就算别人对singto说了什么,只要你没和别人谈恋爱,你就可以说那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啊。”
krist琢磨了下她的话,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对啊,到时候psing问我,我只要不承认就好了,反正我又没有真的和其他人谈恋爱,就连我当时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有p'yuyui您一个人知道啊,就算p'jane真的和psing说了什么,我也可以抵赖嘛。”
他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了脚步,盯着yuyui看,yuyui也跟着停了下来,正想问他怎么了,krist就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宛如孩子一样撒娇着说道:“p'yuyui,您可不能出卖我,我之前对您说过的那些混账话,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啊,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yuyui嫌弃死他这副样子了,甩着胳膊说道:“这一天的时间都还没过去呢,就成了混账话了?你这是又不想和女生谈场恋爱了?”
krist还摇晃着她的胳膊,闻言,动作顿时僵住了,随后放开了yuyui的胳膊,在yuyui的目光直视下,沉默了几秒,才欲言欲止的说道:“也不是不想谈,就是吧…挺想谈一个试试,但是…不想让psing知道。”
yuyui无语的看了他几秒:“你这是什么渣男言论?”
“渣…渣吗?”
“渣。”yuyui白了他一眼,已经不想和他说太多了,迈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边走边对跟在她身后的人说:“我不管你想不想谈,和谁谈,这个MV,你既然答应了用男女CP向,无论内容怎么样,亲密度如何,你都必须得无条件服从。”
她说着回头看向他:“到时候确定剧情细节的时候,就算有很亲密的戏份,你别扯那些没用的,记住那是你的工作,知道吗?”
“可是…”krist还是很纠结:“我已经答应了psing,不拍…”
“不拍什么不拍。”yuyui很火大的打断他的话:“你当singto和你一样的性子呢,你这是工作,你就是和合作的女演员亲吻上.床,singto都不会介意。”
说完她狠狠的瞪了krist一眼:“回去吧,singto还等着你和他一起排练歌曲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想清楚了再下决定,真是跟你们操碎了心。”
抱怨完,yuyui迈步走向办公室,许是真的被气到了,关门时把门甩的震天响,krist被那‘咣’的一声震得打了个寒颤,心里也是堆满了委屈。
他好好的一个直男,突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这让他如何冷静的想清楚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想法到底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是时间太久没有女朋友,身体憋坏了。
他很是郁闷的回到了之前的休息室,还没打开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歌声,是属于singto特有的嗓音,他一直觉得singto的声音很好听,怎么好听他也形容不好,就是觉得他的声音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他的脑中又浮现出singto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眸总是很温柔的看着他,在面对他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很好看很让人心动的笑。
如果psing是个女生就好了。
krist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法,psing为什么不是个女生呢?如果他是女生,他一定和他谈恋爱结婚,一辈子不分手那种。
他为什么…就不是个女生呢?
krist很郁闷的把脑袋抵在了门上,咣咣撞了两下,他突然发现psing不能是女生,如果他是女生,那怎么和他一起拍摄一年生呢?两个人估计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话,他宁愿psing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正想着,门突然被拉开了,krist脑袋正抵着门,突然失了这股力,身体惯性的向前冲去,直接扑到了站在门内的singto身上.
singto下意识的伸手护着了他,笑着说了句:“你这是干什么呢?”
krist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想靠门待会,没想到你会突然开门。”
“为什么想靠门待会不进来呢?”singto看了他一眼,随手关上了门:“和他们聊的不愉快?”
“没,挺愉快的。”krist看了他一眼:“方案已经确定下来了,晚上估计还要出去和他们一起吃个饭。”
“嗯,应该的。”singto点了下头,迈步走到小茶几旁,拿起上面的矿泉水喝了两口,随后若无其事的拧上盖子,抬眸看向他:“那个女生挺可爱的吧?”
krist愣了下,singto把玩着手里的水瓶,微笑着提醒:“就是即将和你合作的那个女演员,挺可爱的?”
“呃…还行。”krist真的是心虚到了极点,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张口补充了句:“长的还过得去,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嗷~。”singto应着,刻意拉长了尾音,krist这才抬眸看向他,一副很郑重的样子:“真的,我不骗你。”
“嗯,我知道。”singto扬唇笑了下,把矿泉水放到茶几上,拿起了一旁的麦克风:“那我们抓紧时间排练下我们的歌曲吧,待会你不是还要出去吃饭吗?”
“嗯?好的。”
krist应着,看着singto转身为他寻找另一只麦克风,联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以及自己决定用男女CP向的初衷,在心中唾骂了自己一句。
呸,krist perawat,你真是个渣男。
假戏真做【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krist机场怒吼粉丝
挂了电话,krist就点开了推特,弹出来的私信和@信息差点把他的手机卡死机。
平时只有他和singto同时出席活动,peraya们吃饱了肚子,将他们的话题刷上趋势的前几名才会出现的状况,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情况下发生了。
果然是出事了,krist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略过这些私信与@,直接点开了趋势榜单,排在首位的就是他的大名。
#krist机场怒吼粉丝
他直接点了进去,首先应入眼帘的是一则短视频,只有三十秒的时间,他被粉丝们围在中间,艰难的前行着,不知是不是被挤到了,他的脸色在二十五秒左右的时候冷了下来,抬起的手臂像是在推...
第三十四章 krist机场怒吼粉丝
挂了电话,krist就点开了推特,弹出来的私信和@信息差点把他的手机卡死机。
平时只有他和singto同时出席活动,peraya们吃饱了肚子,将他们的话题刷上趋势的前几名才会出现的状况,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情况下发生了。
果然是出事了,krist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略过这些私信与@,直接点开了趋势榜单,排在首位的就是他的大名。
#krist机场怒吼粉丝
他直接点了进去,首先应入眼帘的是一则短视频,只有三十秒的时间,他被粉丝们围在中间,艰难的前行着,不知是不是被挤到了,他的脸色在二十五秒左右的时候冷了下来,抬起的手臂像是在推搡粉丝,随后怒吼道:“都先离远点,别再挤了。”
声音很大明显带着怒气,再配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就是krist自己看着,心都揪了一下,当时他的表情竟是这样难看的吗?
他点开了评论区,各种各样的言论映入了眼帘。
“啊?这视频中的人真的是krist吗,简直不敢相信啊。”
“身为演员,就这素质吗?粉丝们来机场接机,虽然拥挤了些,但也是出于对你的喜爱吧,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吼人呢?还摆着一张棺材脸,实在很伤人啊。”
“krist这个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这样我行我素,无论什么事情只凭他高兴啊。”
“请了解事情经过后再来黑好吗?视频只有三十秒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相信我们家弟弟,他那么爱他的yuyu,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冷脸吼粉丝的,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性子。”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吼粉丝,黑子闭嘴吧。”
“哈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粉丝们竟然还能洗,追星没有底线吗?”
“说的好像视频里的人不是她们家正主一样,真是搞笑。”
“这样不在乎粉丝的偶像,追来何用?当祖宗供起来吗?他的脾气的确像个祖宗。”
“视频只有三十秒,是不是断章取义了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通过这短短的三十秒,根本不可能清楚,博主掐头去尾只发出这三十秒,多一秒都不敢放出来,就是为了黑而带节奏吧?”
“安静的等待我们家暖暖早起后给出解释打黑子们的脸。”
“但愿他能解释的出来哦,这样的人,singto却要一直和他合作,怎么忍受的了?”
“不得不说,krist一直都是个没有礼貌的人,有时候真希望我们家singto不要再和他捆绑在一起了。”
“这种人竟然还有粉丝?都是一群受虐狂吧?”
“弱弱的说一句,krist这样吼,会不会是有人趁着人群拥挤揩油了?比如摸.屁.股之类的?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会这样冷脸的原因啊。”
“我也想弱弱的说一句,视频的最后,我好像有看到singto的身影,距离krist很远啊,这对小情侣是吵架了吗?”
krist一直绷着脸,在看到这两条评论时,忍不住扬了下唇角想要笑了。
毕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刚点开视频时,他并没有仔细的看,也就没有看到singto的身影,原来他也出现在视频中了吗?
krist又返回去重新点开了视频,很认真的看了次,果然在视频的最后看到了singto的半张脸,只一晃就看不到了,不仔细看还真是会忽略到。
他不由有些感慨,粉丝们的眼睛是显微镜吧,这么个虚影都能被她们发现,怪不得他和psing偷偷做的一些小动作也都能被挖掘出来呢。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是yuyu打过来的,krist按了接听,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上推特看了没?”
“看了啊。”krist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伸直的两腿交叠在一起,脚丫一下一下的晃动着,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机场的事情嘛,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呀,解释清楚就好了吧,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您刚一说我出事了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到了。”
“你…确定都仔细看过了?”
“是啊,看的蛮仔细的。”krist晃动着脚丫,语气轻松的说道:“就相信我的,不相信我的,还有骂我黑我,想让我和psing解绑的,我都看过了,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没有这视频的时候,这样的言论就有了,只要我和psing还好好的在一起,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呀,她们说再多也没用,psing只会听我的。”
最后两句他说的很是得瑟,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脚丫晃动的节奏更欢快了。
yuyui听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后改改你的脾气,别总是让singto哄着你,他的粉丝看着也心理不平衡呢,所以才希望你们解绑。”
“我知道了。”krist应着,又询问道:“那关于那个视频的事情,我用发推解释一下吗?”
“先不用,就算你解释了,那帮人也不会相信,视频的事情还是由粉丝们站出来解释比较好,当时机场那么多人,录视频的人应该也有,只是时间太晚没有关注到推特上的信息吧,明早看到应该会放视频出来。”
“嗯,希望吧。”
“还有那个掉了身份证的粉丝,如果她能亲自站出来替你解释就更好了。”
“那名粉丝会站出来解释吗?”
“会吧,我已经通知后援会的粉丝联系那名粉丝了,估计明天就会有消息。”
“那好吧,辛苦你了,p'yuyui。”
“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听点话,性子收敛收敛,虽然你和singto都不怎么在意吧,但解绑的呼声高了,对你们也是有影响的……”
前面krist听懂了,可后面听的就有点懵,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什么呼声?”
“就是让你和singto解绑的呼声啊。”yuyui解释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因为这,我才劝你收敛收敛性子,别总让singto哄着你护着你,少耍些脾气,出现在公众面前时也注意一些自己的形象,省得有人拿这些事情说事,被挂出来也影响你的形象。”
krist直觉自己是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带着满心疑惑的应了声:“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注意,时间也不早了,p'yuyui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继续睡吧,既然想通了,就不要想太多。”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krist又一次登录了推特,私信和@的消息不停的在往上叠加,他暂时不看,直接点开了趋势话题。
最上面的依旧是#krist机场怒吼粉丝。
他直接略过去往下翻,发现排在第五名的位置是他的名字#krist。
第六名#kristsingto。
第九名#singto。
第十名#kristsinto 请解绑。
krist眉头皱了起来,身体也绷直了,舔了下唇瓣,点进了这个话题,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心猛地一沉,拿着手机的手都发起抖来。
【祖宗】切肤之爱(二)
二。
“303…”尹宗佑拖着行李箱,站在房门前盯着门牌号发呆,他不由得再次感叹,“哇…这个人…这个人真的跟303杠上了吧?”
尹宗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把烦乱的思绪驱逐出脑海,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那串对他而言过于沉重的钥匙。
手上的钥匙才刚对准钥匙孔,就倏的一下被吸了进去,仿佛门锁里镶嵌了磁石。
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尹宗佑收住了开门的势头。
流沙。
尹宗佑觉得这座房子是流沙,他甚至能感到粗糙的砂子宛如温暖的水流般捆着他的手。
触电般,尹宗佑猛然捏着钥匙把手收回。
先是剧烈的喘息,然后是无力的苦笑。
尹宗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徐文祖是个怎样的变态,怎么还会傻乎乎地跑到...
二。
“303…”尹宗佑拖着行李箱,站在房门前盯着门牌号发呆,他不由得再次感叹,“哇…这个人…这个人真的跟303杠上了吧?”
尹宗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把烦乱的思绪驱逐出脑海,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那串对他而言过于沉重的钥匙。
手上的钥匙才刚对准钥匙孔,就倏的一下被吸了进去,仿佛门锁里镶嵌了磁石。
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尹宗佑收住了开门的势头。
流沙。
尹宗佑觉得这座房子是流沙,他甚至能感到粗糙的砂子宛如温暖的水流般捆着他的手。
触电般,尹宗佑猛然捏着钥匙把手收回。
先是剧烈的喘息,然后是无力的苦笑。
尹宗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徐文祖是个怎样的变态,怎么还会傻乎乎地跑到这里来。
万一…万一这里是考试院的翻版呢?
“逃出去!”木质的门上浮现起考试院那位大叔的脸。
“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尹宗佑一边点头一边神经质地附和着。
他另一手坚定地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都要准备转身离开了。
可眼前的木质大门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尹宗佑的投射在门上的影子一并吞噬掉。
身后是一股无法忽略的压迫感,那具强壮的身躯覆盖着尹宗佑,切断了他身边的所有光源。
还来不及转身,身后的人就已经握着他的手,逼迫着他义无反顾地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只是手腕一个转动的瞬间,大门便徐徐往内打开。
紧接着,尹宗佑的背脊被人暴力地一推,粗暴得让他狼狈地跌坐在玄关那片冰凉光滑的地板。
然后是巨大的关门声和上锁声,尹宗佑用脚趾甲想都想到那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跌倒时下意识伸出的双手狠狠地蹭在光滑的地板上,虽然还不至于出血,却也结结实实地红了一片,刺痒的痛从手掌根部蔓延到头顶。
尹宗佑撑着地板,艰难地转过身。
“你这疯子…”可骂人的话语却在他看到徐文祖的脸色后,便自动地消了音。
黑发男人双手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盯着瘫坐在玄关的尹宗佑,过长的刘海顺滑地垂下,帘子一般遮住了他发亮的双眼。
徐文祖漂亮的瞳孔死死地缠在尹宗佑身上,他游刃有余地抬起一只手把房间里的灯光打开。
“你就这么惦记着,那个大叔说的话吗?”
男人带着笑质问。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适应了幽暗的眼睛一阵刺痛,尹宗佑不由得用力地闭上眼睛,原本充盈在眼眶内的泪水被挤出,顺着他好看的脸颊线条落下。
当尹宗佑再次睁开眼睛,映进他朦胧的眼帘中的,便是男人刘海下的视线。
“危险。”尹宗佑的脑海中警铃大作,动物的本能让他赶紧逃离,来不及起身,他不顾一切转身就想爬开。
但就一眨眼间,徐文祖已经从身后迅速地冲前压住了他。
后颈被男人从后死死地捏着,右手被反扣在腰后,徐文祖几乎是跨坐在尹宗佑身上。
“混蛋,给我放手!”尹宗佑屈辱地叫喊着,唯一自由的左手无力地捶打着地板,他想要翻身挣脱,却只能一次次地屈服在悬殊的体格差异,就这样被困在男人身下,无法逃离。
徐文祖对尹宗佑的挑衅置若罔闻,他只是专注地紧握着少年纤细的后颈,放肆地感受着那温暖的皮肉下,跃动的脉搏,和脆弱的颈椎。
男人几乎是贪婪地欣赏着尹宗佑在他禁锢之下挣扎的侧脸,熟悉又陌生的莫名满足感充盈着他的内心。
徐文祖想要得到更多,他想要看到更多。
于是乎,他残忍地把将尹宗佑反扣在腰后的右手往上拗。
“啊啊啊啊啊!”顾不上尊严和颜面,尹宗佑失控地大叫着,瘆人的尖叫被困在房间里环绕着。
只要徐文祖再稍微用点力,尹宗佑手臂关节就会被他活生生地拗脱骹。
少年痛得全身微微抽搐,愤怒和恐惧像是某种怪物把他蚕食掉。
“操你mb!操你mb!”疼痛在脑海中连环爆炸,尹宗佑抖着声线咒骂。
徐文祖冷酷地让尹宗佑的右手保持在这个极限的角度,他缓缓地俯下身,凑近少年因为激动而红透了的耳朵。
“亲爱的,这次是你不对,”徐文祖耐性地向他说教,“若要二择其一,被选中的永远都应该是我,知道吗?”
这种骨骼被人摆成非人角度的痛楚,尖锐而持续,尹宗佑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徐文祖的问题,他的脑海被无法忍耐的疼痛所支配,痛得浑身冒汗。
“知道吗?”听不到回应的徐文祖几乎把嘴唇贴在尹宗佑的耳廓上,男人抬高磁性的声线,耐性地又一次质问。
尹宗佑只想尽快摆脱这种折磨,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地流下,他一次又一次地点头,耻辱的呜咽声可怜地从喉头发出。
“真乖…”徐文祖亲昵地在少年的耳边赞赏,他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尹宗佑被他拗着的右手。
可重获自由的右手痛得无法发力,只能软绵绵地垂落在身侧。
眼泪不争气地争前恐后流出,尹宗佑从痛得发抖变成气得发抖,却又绝望地无法反抗,他只能投过捶打地板和吼叫抒发着愤怒和屈辱。
而被骂的徐文祖却也不恼,他只是入神地盯着尹宗佑绝望的模样。
他感到很踏实。
“尹宗佑的情绪被我掌控着。”
这个念头让徐文祖感到很踏实。
“亲爱的真乖…”男人安抚着,边说着边亲昵地张嘴轻轻咬着尹宗佑柔软的耳垂。
【伯齐】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 80
请把红豆饭煮起来。
成亲两年,我们终于要圆房了。
80.
齐衡耳中嗡地一声。
他虽是高门公府,不沾市井俗气,也不至痴傻,以为伯力说得真是他肚饥肠饿了。
他抬眼怔怔地看向伯力,眼睫颤抖,唇瓣微张,胸口急促地起伏,倒像有猛兽在后直追,他夺路而逃一般。
伯力看他唇瓣嫣红透亮,伸舌舔了舔唇瓣,不知是豪饮还是心火,让他口干舌燥,只有齐衡唇上那一点晶亮才能解渴。他呵出口气,竟如热火般烫得齐衡侧过了脸。
伯力伸手抓住齐衡手肘,只觉齐衡全身紧绷地抖了下,伯力愣住,问道:“你怕我?”
齐衡眼神躲闪,蹙起眉垂下头。伯力见他此状,已知他强撑,闭眼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请把红豆饭煮起来。
成亲两年,我们终于要圆房了。
80.
齐衡耳中嗡地一声。
他虽是高门公府,不沾市井俗气,也不至痴傻,以为伯力说得真是他肚饥肠饿了。
他抬眼怔怔地看向伯力,眼睫颤抖,唇瓣微张,胸口急促地起伏,倒像有猛兽在后直追,他夺路而逃一般。
伯力看他唇瓣嫣红透亮,伸舌舔了舔唇瓣,不知是豪饮还是心火,让他口干舌燥,只有齐衡唇上那一点晶亮才能解渴。他呵出口气,竟如热火般烫得齐衡侧过了脸。
伯力伸手抓住齐衡手肘,只觉齐衡全身紧绷地抖了下,伯力愣住,问道:“你怕我?”
齐衡眼神躲闪,蹙起眉垂下头。伯力见他此状,已知他强撑,闭眼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听得身后齐衡深吸了几口气,才想他曾被人闯帐偷袭,该是绝不想再与那等事扯上干系,这才轻声道:“你别怕,我就——”
二人同时开口,伯力似觉听错了,僵在原地,等他再说一遍。
“去啊。”身后又道。
伯力咽了咽嗓子转身望去,齐衡已回了帷帐里,剥了皮袍,只着了白绸中衣,侧头看他。伯力仍是未动,隔着红帷默默看他。齐衡似是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终是吐了口气,冲着帐帘瞟了眼,示意伯力去封好。
【伯齐】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79
79.
齐衡帮着伯力卸下了铠甲,便听到末叶在外喊“烤羊”,齐衡轻笑了下:“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伯力顿了顿,轻声道:“我好像听过这句。”
齐衡歪头道:“那你的汉人师父,定是个潇洒的酒徒。”
伯力换了衣服:“酒徒倒是真的,潇洒……我不知那是何意。”
齐衡帮他绑好腰带:“便是如你一般,藏在风里,来去自如。”
伯力盯着齐衡的眼睛,轻抚他的脸颊:“是如此吗?”低头吻了下他道,“那如此呢?”
齐衡笑着推开伯力:“如此叫‘登徒子’!”
营地里点起了一堆一堆的火,火上烤着滋滋冒油的羊,众人边喝边笑,载歌载舞。齐衡回头看了眼又在唱唱跳跳的人轻笑了下...
79.
齐衡帮着伯力卸下了铠甲,便听到末叶在外喊“烤羊”,齐衡轻笑了下:“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伯力顿了顿,轻声道:“我好像听过这句。”
齐衡歪头道:“那你的汉人师父,定是个潇洒的酒徒。”
伯力换了衣服:“酒徒倒是真的,潇洒……我不知那是何意。”
齐衡帮他绑好腰带:“便是如你一般,藏在风里,来去自如。”
伯力盯着齐衡的眼睛,轻抚他的脸颊:“是如此吗?”低头吻了下他道,“那如此呢?”
齐衡笑着推开伯力:“如此叫‘登徒子’!”
营地里点起了一堆一堆的火,火上烤着滋滋冒油的羊,众人边喝边笑,载歌载舞。齐衡回头看了眼又在唱唱跳跳的人轻笑了下,又伸头找了找伯力,伯力正被胡安缠着叫他讲这半年的经历,胡安日前才从王庭回转,替白狼部去为小哈敦送贺礼。
齐衡转回时,见赵无香与顾廷烨两人又喝了口闷酒,齐衡看了看索性先问:“二叔,你怎么会到塞北来?”
顾廷烨瞟他一眼,又看了眼赵无香,齐衡了然:“哦,找王爷啊。”
“官家……身子不大爽利,我们将军奉了密诏,到塞外来找王爷。”顾廷烨看向赵无香,“准备过继。”
齐衡愣了下:“过继?”
“现下……已无别的办法,”顾廷烨道,“相比兖王,还有你那前丈人邕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官家更属意归王,归王承了爵,年纪比之那两位更小,更合适过继。”
齐衡看向赵无香:“那王爷觉得呢?”
赵无香又饮尽了杯中酒,没有回答。顾廷烨道:“你那等事,过了这些年早已被淡忘了,肖家已又添了一对龙凤胎,谁还会记得肖夫人原来与谁订过亲啊!”
赵无香道:“肖大人家添小娘了吗?”
“那倒没听说。”
赵无香低头哂笑:“便是如此……赵无香是个有眼无珠的人,德行有亏,不识好歹,如此之人,怎堪大任?何况还是托以天下?”他看向齐衡,“元若,你说,我能当皇上吗?”
齐衡眨了眨眼:“这……这……这我如何能说?”
赵无香看向顾廷烨良久,叹了口气:“这皇位自有天意安排,却不是我。”
“王爷!”顾廷烨叫了声,“这是官家的命令。”
“你一个侯爷嫡子,也是风流一世,怎地会沦落至此,谁是你的将军?怎么你没告知他你是何身世吗?”赵无香又倒满了酒笑着饮下。
“现在不是在说我!”顾廷烨道。
赵无香叹了口气:“赵无香此生,无缘皇位,也不想当皇上。”
“王爷——”
“王爷已死。”赵无香仰天笑道,“我只是真罕,你当我为友,便叫我声无香,不然便叫我浮浪沙匪,只是别再叫王爷了。”
顾廷烨紧皱着眉,沉默良久。齐衡无奈,只得又为二人叫些吃食,添了新酒。
赵无香道:“你们从何处得来这上好葡萄酒?”
齐衡愣了下:“我们有位友人是西夏贵族,从来沾嘴的都是丝路来的好酒,是以特别会买葡萄酒。”
赵无香朗声笑了下:“你这日子,看着清苦,却也享受。”
齐衡叹了口气:“胡人自来逐水草而居,又能如何呢?”
顾廷烨看向齐衡:“元若,你要同我回去吗?”
“回去?”齐衡惊异地问,“他们……官家许我回去?”
顾廷烨:“上次是我不在京中,才会任由此闹剧丛生,若是我在,破了这条命也必不能让你受辱!此番前来我已打定主意,若是寻得你,定要带你回家,那胡人若是不依,我便用金银赎你,凭他要多少,我们都赎得起!”
“赎我?”齐衡怔了许久,轻笑了下,“赎我?”
“元若。”
“赎我回去?”齐衡倏地起身,“然后呢!我这污名岂不仍要担下?我要回去哪?回公府吗?你可曾想过,我是踩着红布出得东京,我要回去,要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多少张嘴说起我,即便这些我都不在意,我父母呢?我齐国公府的名声呢——”
“齐大人可上书求官家下旨,再不然齐国公,还有郡主,我去求我爹——”
“二叔,”齐衡冷笑出声,“你一腔热忱,可有想过我回去要如何过活吗?官家已经弃了我了,我爹对我说要我忠君报国,我母亲……是官家养大,她若能求得动,我怎会在此……”
这一番话未完,齐衡便咬紧唇瓣说不出话来,赵无香与顾廷烨同时看向他,面上悲戚,齐衡喘气声发着抖:“是长生天保佑,娶我的人是伯力,若是别人,我焉得还有命在!”
“小羊羔。”
齐衡心下忽得被暖意环抱,他喘了口气,摇头道:“不必存了让我回去的心了,只当我死了。”
顾廷烨起身道:“元若!”
齐衡拱手施礼:“二叔慢用,二位好好歇息,我夫君寻我,少陪。”
语罢转身,见伯力站在他身后不远,他快走几步到了身边,伯力揽着他问:“怎么了?”说罢便抬眼看向那二人,“他们说什么?”
齐衡轻摇了摇头,仰头看了眼:“今天有星星,我们找个地方看,这里人太多了。”
“好。”伯力没再多说,转身便拉着齐衡离开了。
营地周围清出的一条路通向远方山坡上的敖包,二人没有骑马,听着脚下踩雪的声音向着敖包走,火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伯力在前擎着,齐衡在后低头跟着他走。
上山时,营地里的喧嚣都已经听不到,只偶尔顺风飘来一二句歌声,伯力侧了侧身向着齐衡伸出手,齐衡仰头看他伸手攥紧了,接着向上走。走着走着,便听到前方幽幽传来了歌声,却是契丹语的,齐衡只略略知晓,却听不懂。
伯力牵着他到了敖包,回头问他:“冷吗?”
“怎么是官话的?”齐衡问。
伯力低了低头:“我听契丹歌,听得多些。你若不喜——”
齐衡:“你应下了教我说官话呢。”伯力点了点头,齐衡跟着歪头笑了出来。
伯力走到敖包前,跪下正要行礼,便见齐衡也在身边跪倒,他眨了眨眼,齐衡见他惊讶便嘟了嘟嘴:“我不可以拜吗?”
伯力笑了出来,磕头行礼,齐衡便随他行了礼。
齐衡靠着伯力仰头看向天上,轻声道:“阿拉塔的腰带。”伯力没有回应,也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齐衡轻叫了声:“阿拉塔?怎么不说话?”
“我在找阿拉塔的王冠。”伯力道。
齐衡侧头枕在伯力肩膀:“顾廷烨说,要带我回家。”
伯力仍旧看着天上:“嗯,猜到了。”
齐衡道:“我以为我要很气恼的,就像刚出东京时一样,只……我似是没有我以为的那样气了,”他长出了口气,“说起官家和我父母亲,东京的那些故人,也没有之前那股怨怼之气了,好像都过去了。”
伯力揽着他道:“还恨我?”
“恨!”齐衡扭头看着他,“怎么不恨!你再把我弄晕了带走,我就在你身上砍上几刀,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的小牛犊可真是难对付!”
齐衡低低地笑了下,伯力看向远处的点点火光,轻声道:“你走不了。”
“什么?”
“我已说了,不会放你走了。”
齐衡抬头看向他:“怎么?你还要绑了我的腿脚不成?”
伯力垂眼点了下头:“我会。我会绑了你的腿脚,不给你饭吃,或者砍一条腿,或者将你绑在帐里,烧了你所有的衣服,”他看着山下营地,眼中却是寒光,“或者杀了他们两个。”
齐衡觉得伯力眼中那种凶狠偏执的疯狂露了出来,问道:“你要砍我的腿?”他起身道,“我要走你便要砍我的腿!你——你,疯癫了吗!”
伯力扭过头不再说话,齐衡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你对我可真狠。”伯力正要开口,齐衡道,“就跟对你自己一样。”
伯力眼光微闪,发觉齐衡并未气恼,反而带着笑意,眼光柔软而清明。他点了点头。
齐衡抬了下眉毛:“也算是句实话。”他笑着拍了拍伯力的脸颊,“只可惜我不走,倒是让你难以出手了。”
伯力倏地伸手将他抱住按在腿上,齐衡喊了声便挣着要起身:“叫人瞧见像什么话!”
伯力扣着他的腰身:“哪有人?”
“没人也不可!”齐衡侧过脸,“你,你要知我不是——”
“没人把你当女子。”伯力接着便说下去,“之前我不知有没有,今次之后,你只是白鹿。”
齐衡抿了抿唇,抬眼看他:“你也是?”
岂料伯力竟是咧嘴笑开了,摇头道:“我不是。”
“你——”齐衡推了他肩头一把。
“我原以为我娶的是白鹿,”伯力正色道,“今次才知,我娶的是齐衡。”
齐衡早已满面火烧,却又禁不住想听他说,轻声问:“你是……何意?”
伯力凑近看着齐衡眼里映出的火光:“齐衡是男儿,顶天立地,说话作数,说了要与我埋在一起,便一定要回来寻我。”
齐衡心下欣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臂搭在他肩头,伯力搂得紧了些侧头亲吻他的脸颊,齐衡微躲了躲轻声道:“我二叔说,要拿金银赎我?当真不动心?”
“动心。”伯力点了下头,凑到齐衡耳边,“所以我钱也要,人也要,他敢来我就抢了他!”
齐衡笑了出来,抵着他的额头轻念了句:“狼崽子,坏进骨头里了。”
山头风紧,二人没有多待便下了山。走回营地见众人尽情欢饮,胡安见到伯力便跑了过来:“你们去哪了?”随后又看了眼齐衡,“你们天天睡一起,你还跟我争……争什么!哥,你,你成了亲你都不要我了……你都没再跟我一起睡过……不行,今天归我了!”拉着伯力的手便走。
齐衡蹙了蹙眉,刚喊了声:“伯力——”便已是找不到他了,他跟着走了几步,又被摔跤几人隔了去,鼓着脸长出了口气。原本也未觉自己如此思念他,直到见了,才想与他时刻都在一处,竟是离不开了。
他转身见元蹇正扶着热那齐走过,热那齐扭头看他,竟是笑了出来伸手要来抱他,开心地叫了声:“长生天的白鹿!”
元蹇急忙去拢过他的手臂,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看向齐衡。齐衡看着热那齐,忽得便笑了出来:“哲别竟然真的会开心的笑啊!我以为他只会嘲笑我!”
元蹇也淡笑了下摇了摇头:“他很欢喜你,只是不会说。”
齐衡正要答话,便见热那齐挣开元蹇抱着齐衡道:“白鹿……”
“如此乖巧!”齐衡笑着拍拍他。
元蹇见状叹了口气,躬身将他抱了起来,对齐衡点了点头:“我送他回帐了。”
酒劲上涌时,多半已到了夜半,星辰隐去,明月升起。伯力招呼让人把醉倒的都拖回帐里,才有些醉意地回了毡帐。雪地映着月光,白银晃晃,伯力微笑着掀开帐帘进入便道:“小鸽子,你来看——”
他的毡帐里仍旧挂着帷帐,羔羊皮没有拉紧,透过红色纱帐影影绰绰望见一人,散发垂至腰间,微一侧身,肩头带水晃了下灯火,似是能透过纱帐触碰那一片温润如玉。
齐衡拉上了皮袍,转身看着伯力。伯力张嘴呲了呲牙,从体内五脏六腑,血液骨髓顺着寒毛泛出了强烈的饥饿感,让他手脚发麻,牙根发痒,眼眶发热。
齐衡望他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心下疑惑:“这么瞧我干什么?”
伯力咽了咽嗓子,没有回话。
齐衡掀开帷帐走到伯力身边:“你怎地了?”
“饿……”
[朱白]谷雨
朱先生和白先生第一次干那事儿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紧张。
白先生洗完澡出来,看见先洗完澡的朱先生坐在床边,一直喝水,看见他来就忙放下杯子。
你洗好了?
嗯。
那先……朱先生语塞,吹个头发?
白先生应了一声,坐到床边,默默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运转,两个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容易等到头发连一滴水都不剩下,白先生关了吹风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我吹好了。
朱先生犹豫一会,还是走过来,坐在他身...
朱先生和白先生第一次干那事儿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紧张。
白先生洗完澡出来,看见先洗完澡的朱先生坐在床边,一直喝水,看见他来就忙放下杯子。
你洗好了?
嗯。
那先……朱先生语塞,吹个头发?
白先生应了一声,坐到床边,默默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运转,两个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容易等到头发连一滴水都不剩下,白先生关了吹风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我吹好了。
朱先生犹豫一会,还是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他们从来没有坐得这样近。朱先生腼腆又板正,再亲近的人,也不会主动和人坐到一处,总要隔些距离。可现在他和白先生坐在一起,是亲密无间的姿势,肩膀几乎挨着肩膀。他没敢看白先生,白先生也没有看他。朱先生坐着,闻见对方身上刚沐浴后的香味,耳朵一点点红了。
我/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把彼此都吓了一跳,旋即又都笑了,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还是朱先生主动握住了白先生的手,但坐姿仍然是板正的,甚至没有转头看他一眼。白先生心砰砰跳,垂着眼睛叫了他一声哥。
嗯。
朱先生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白先生轻声道:
我们……开始吧?
朱先生沉默了一会。
……嗯。
他们尝试着接吻。朱先生的薄嘴唇轻轻吻了他一下,白先生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朱先生垂了垂长睫毛,轻声道,你别看我。白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可能还有点吓人。
对不起,他说,我不看了。
可朱先生离他那样近,往哪里看都能看到他,于是只能闭上眼。白先生有点紧张,睫毛颤个不停。
朱先生也很紧张。他试着继续,两个人的鼻子却碰到一起。于是只能偏一偏脑袋,尽量避开,再一点点吻。白先生的嘴唇生得很美,唇峰尖尖,嘴角勾着往上翘,总像有笑意,下唇又那样饱满。朱先生在亲吻的间隙看他,白先生闭着眼,启着唇喘气,肉感的唇湿漉漉亮晶晶,无端地显出一点可怜,活像被他欺负了似的。朱先生心里却一动。
他实在不太会亲人,白先生被他咬了许许多多口,终于忍不住。
哥,他说,你轻一点。
朱先生的脸一下子红了。
对不起,他说,我小心一点。
他们亲了很久,白先生的手绞着朱先生的睡衣下摆,一直不撒手。朱先生吻着他,轻轻把他压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