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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在手就是这么自信(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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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时光】蔓延在无尽长河(一发完)

Summary:时光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十年后,并碰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Tips:

时间点在34集最后,时光和沈一朗下了一局失败的棋后跑出家门。

有一些地方和原剧有一点出入。

会存在时间悖论,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改,大家不带脑子xjb看吧。


时光坐在方圆市CBD广场中心的长椅上,周围全是他连名字都读不出来的外文招牌,在第五次环视了一周,发现仍然得不到任何信息后,他只得重新站起身,继续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广场旁边伫立着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巨大的“Marry Christmas 2016”...

Summary:时光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十年后,并碰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Tips:

时间点在34集最后,时光和沈一朗下了一局失败的棋后跑出家门。

有一些地方和原剧有一点出入。

会存在时间悖论,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改,大家不带脑子xjb看吧。

 

 

 

时光坐在方圆市CBD广场中心的长椅上,周围全是他连名字都读不出来的外文招牌,在第五次环视了一周,发现仍然得不到任何信息后,他只得重新站起身,继续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广场旁边伫立着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巨大的“Marry Christmas 2016”的花体字,红色和绿色的光轮番映在他的脸上。

现在是2016年的平安夜。

时光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好像各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总是喜欢发生在他的身上。九年前一个魂魄莫名其妙就从一千年前跑到他身边,现在他自己又莫名其妙跑到了十年后。

他本来应该在2006年,在日本留学一年的沈一朗听说他半年没有下棋,专程跑到他的家里上门劝他。时光在沈一朗炽热的眼神下尝试拿起棋,最终还是颤抖着落荒而逃。

走出家门后他漫无目的四处闲逛,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当初他第二次看见俞亮的那个地铁站。

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地铁站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

地铁站周围高楼林立,广播里的女声用双语播报着地铁班次,无数下班的行人手里举着他根本没见过的方形设备,他感觉这应该是进化版的手机——

他一路浑浑噩噩地吹着冷风,12月刺骨的冬季风并没有吹散他脑中的混沌,反而一口气直接把他吹到了十年后。

 

 

 

 

“嘿,在这边。”

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时光抬头,愕然看见站在地铁口处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男人朝他走过来,手里的车钥匙一抛一接,“早就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走吧,上车,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时光跟着十年后的自己走到车里,在后座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十年后的时光要比他长高了一点——不过这可以理解,他自己也觉得他18岁的自己还没有停止发育。男人看起来要比他成熟得多,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款大衣,时光感觉这和他自己现在的审美不太吻合,不过看起来意外的不错,他决定等他回去后也尝试一下这么穿。

忽然想起了什么,时光开始在男人的周围寻找,正在开车的男人看见后座的人目光急切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问他:“你在找褚嬴么?”

这是褚嬴离开半年后,时光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虽然这个人其实称不上是”别人“。

“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记得十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褚嬴刚离开。”

时光望向开车的男人,眼神急切,正想要开口,“那……”那他有没有在十年后回来?

“他不在。”

男人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在他问出那句话之前便截住了他的话头,打断了他的所有希望。

时光仿佛整颗心都被浸在了冷水里,只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凉。

“他自有他的去处,时光,这强求不来的。”

男人提起褚嬴时说得云淡风轻,看不出悲痛,也看不出愁绪。

“走出来吧。”

他从后视镜偷偷观察后座的少年,男孩子将脸扭到一边,假装在看窗外十年后的风景,可他知道男孩子的眼睛已经红了。

那是十年前的他自己。

男人很贴心地没有继续再和他搭话,让时光能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消化他满心的哀伤。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沉默了许久,时光哑着嗓子问出了这一句话。

声音还隐隐约约带着哭腔,不过男人没有指出来,正好碰上红灯,他停下车,朝后座伸出自己的双手,“喏。”

手指上棋茧斑斑,比时光他现在棋茧还要厚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时光看到十年后的自己还在下棋,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惊讶,反而内心感到一阵释然。

“你放不下的,别骗自己了,说实话,这半年不碰棋,真的让你自己感到解脱么?”

时光哑口无言。

一段尴尬的沉默之后,时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后震声问道,“你结婚了?”

刚刚男人伸过来的手上不仅有棋茧,左手的无名指还戴了一个素白的银色圆环。

突兀的问句把男人问得一愣,“啊,对,2010年结的婚。”

时光在心里默默掰着指头算,他现在18,也就是说再过不到五年,他就要结婚了。

??!?!

虽然22岁结婚是有点早,可这也勉强算是正常婚龄,一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时光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可他还是感觉哪里说不出的诡异。

“你、我……我……”时光满脸纠结,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妈逼我相亲了?”

“你觉得你是那种会被逼着和一个相亲对象结婚的人么?”男人被他逗笑了,“你别忘了我就是你,我们的原则是一样的,我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那你很爱她?”

男人听到他的问题,无意识摩挲着左手的婚戒,“是啊,我非常爱他……”

“而你也一样。”

 

 

男人不敢放任时光在大晚上乱跑,就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进了家门,男人熟练地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的盘子里,门口的玄关摆了两双棉拖鞋,男人穿上了其中一双,为时光拿出了一双备用的换上。

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子圆咕隆咚的橙子,是刚刚停车的时候从后备箱里拿的,像每个居家的普通男人一样,下班的时候会顺路给家里带一些可有可无的吃的或者用的。时光被他按到沙发上等着,男人提溜着橙子进了厨房,熟练地找出餐刀切好摆盘,招待远道而来的小屁孩。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暖气开得很足,时光踩在柔软的地面上感觉不到丝毫凉气,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反而有点出汗。

“你家怎么这么热?”时光把外套脱下来,问厨房里的人。

“……哦,不好意思,这几天降温,他最近身体不太好。”男人端着水果盘走出来,“吃点吧,大老远跑来一趟,这橙子可是绪哥送的,听说是从什么东南亚还是欧洲空运来的。最近天气冷,我不敢让他吃太多凉的东西,便宜你了。”

ta?时光听到这个人称代词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十年后的自己已经成了个拖家带口的家庭主夫,时光心里抖了几下,把那股违和感抖掉,又默默腹诽,呵呵,那你就给我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点什么,给你吃就不错了,你和他能一样么,你皮糙肉厚。”男人坐在他身边突然出声。

时光被他一顿嘲讽心里的不爽达到了顶点——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十年后的自己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不过他也能感觉出来,十年后的自己面对着他也不是十分舒心。

他俩真是相看两生厌,男人觉得小屁孩难伺候,时光觉得男人装神弄鬼没安好心。

 

 

“放下吧。”男人对时光说道,“关于褚嬴的那些事。”

他坐在时光的身边,看着他沉默地吃橘子。在车上和他结束短暂的对话后,小孩的兴致就一直不是很高,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整个人的气质莫名像是一株耷拉着脑袋的狗尾巴草。

孤苦伶仃,可怜兮兮。

“你记不记得,褚嬴曾经告诉过你,白子虬是为了他而生的,而他是为你而生的?”

时光抬头看他,半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和他谈起褚嬴,也是他这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真正了解褚嬴的存在。

男人只觉得眼前耷拉脑袋的狗尾巴草顿时更加萎靡,小孩圆圆的眼睛看向他,登时变得眼泪汪汪。

“你别哭……唉,我怎么不记得我当初这么能哭……”男人从桌子上抽出两张纸拍在小孩圆滚滚的脸上,及时制止洪水爆发。

“我想和你说,不论是白子虬,褚嬴,还是你我,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时光‘存在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为了褚嬴。”

“你什么意思……好吧,我感觉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小孩抽了一下鼻子,“我知道,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只不过是我一直在钻死胡同。”

“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也要来劝我下棋。”

男人听了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一声,“我劝你?我说的话你会听么。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自己开导自己半年,有用吗。你在想什么,别人不清楚,可我清楚,这个死胡同只能让你自己走出来。”

男人伸手揉乱了十年前自己的头发,顿时,小孩看着更耷拉了,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而且,真正能把你拉出来的人也不是我。”

 

 

……橙子还挺好吃。时光吃得满嘴都是冰凉的橙子汁,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这栋房子里的一切。

房子里的生活气息十分浓郁,装修比较简单大方,餐桌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花。有些摆设的风格偏暖色调,时光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选的,和屋内素净的整体风格有些不搭,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旁边摆了一张棋桌,时光叼着一瓣没啃完的橙子,走到落地窗旁边探着头细细观察。棋盘有些旧了,却没有丝毫灰尘,能看出主人经常使用,十分爱惜。

夜晚城市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在棋笥里的棋子上,泛出荧荧的碧绿光芒,时光眼尖看到,连忙摸出一颗拈在指尖,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好家伙,这是永子?十年后我真是发达了,这种棋居然都能摆出来随便用……?!”

“你别给我弄坏了。”男人夺下他手里的棋子,“昨天和他心血来潮拿出来玩,忘了放回去,还随便用,也真敢说,你当家里开皇宫的?”

“嗯??”时光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那个,她会下棋?”

“他当然会下棋,他可是少有的围棋天才。”

“那那那,那我现在认识我老婆……诶不对,你老婆、呃,我们老婆……么?”时光结结巴巴,人称代词怎么说怎么古怪,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

“啊,认识。”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像是无语时光的遣词造句,像是被某个词噎了一下。

“……我认识!!”时光一瞬间来了精神,“会下棋,还能当我老婆,我怎么不知道我现在周围还有这么个神仙……”

他开始在脑海里做选择题,他的一干同事和朋友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轮番飘过,最后划过他脑海的,居然是俞亮那双乌黑的眼睛。

时光打了个激灵,被自己的脑内联想吓了个半死。

“你想到谁了?”时光身后幽幽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没想到他!!”

掩耳盗铃,贼喊捉贼……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时光的圆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男人实在忍不住,在客厅里放声大笑。

看着十年后的自己毫无形象地嘲笑,时光把自己气成了一只河豚。

 

 

天已经完全黑了,巨大的落地窗外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远处商场门前的巨大圣诞树上亮起了闪烁的灯光。温暖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音乐声,时光回头,发现十年后的他蹲在CD机前熟练地鼓捣,舒缓的女声从音响里传出,唱的是什么时光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倒是很适合圣诞节的氛围。

“我爱人马上下班回来,你在这里烦我的时间也够长了,准备走吧。”

“她要回来了?你就不能让我看看她是谁?别这么小气……这大冷天的你让我走哪去……”

“做什么美梦呢?”男人嗤笑出声,把挡路的时光推到一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我当初都没看见他,你也别想。”

“都是因为你在,今天平安夜我和他都不能出去吃,只能自己在家做。”

“嘁,小气鬼。”时光看着十年后的自己从厨房门后熟练地找出围裙系上,然后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冰箱里堆满了食材,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半新不旧,能看出来使用了很多次。

不像他之前和洪河租住的房子,厨房里只有煮方便面的锅没有落灰,打开冰箱门,只能看到几颗孤苦伶仃的鸡蛋,比他的脸都干净。

时光在客厅里悄悄地逛,卧室的门半掩着没锁,他踮起脚,做贼一样地溜进了十年后属于自己的卧室。

厨房里的男人恍若未觉,依旧在切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冬笋,只不过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卧室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夜晚城市的灯光足以让时光把这间屋子看得一清二楚,床上摆着一双枕头,被单和枕头的布料一看上去就十分柔软,时光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扑上去。床边的椅子上随意搭着几件西装外套,应该是房间的主人临走前还没来得及收拾。

一侧的床头放着一个储物盒,盒盖没有关上,直觉告诉时光,这个盒子属于房间的另一个主人,他慢慢地走过去,看见里面整齐地摆着几副袖扣,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最中间的那一副袖扣握在了手里。

手指刚刚接触到这对泛着荧光的金属的时候,时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随后,面前温暖的卧室在他的视野里片片碎裂,客厅里CD机里传出的歌声也变得时断时续,柔和的女声唱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刚刚被十年后的自己推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CD盒子上的名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好像是什么《In Notte Placida》,真是奇了怪了,十年后的他自己怎么会听这种不知道是哪个鸟语国家的音乐……

 

In notte placida per muto sentier

(在那寂静的夜晚,寂静的小径上)

 

Dai campi del ciel ã discese l'amor

(爱从天上的原野里流淌)

 

……

 

Cantate o popoli gloria all'altissimo

(歌唱着人们崇高的荣耀)

 

L'animo aprite a speranza ed amor

(敞开你的灵魂吧,去接受希望,接受爱)


L'animo aprite a speranza ed amor

(敞开你的灵魂吧,去接受希望,接受爱)

 

……

 

时光满头的思绪乱七八糟,时间的洪流将歌声剪得凌乱。

 

最后他听到的是客厅门锁的响动,应该是这个房间的另一个主人下班回家的声音。

 

 

 

 

 

等到耳边重新响起嘈杂的背景音,时光再次睁开眼,发现依旧是那个老旧的地铁站,身旁广告牌上的霓虹灯拼凑出2006的数字,匆匆路过的行人手里握着诺基亚,焦急地打着电话从他身边走过。

他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又好像他无意中就知道了一切。

时光回过神的时候,才感觉到脸上一凉,发现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雪,几片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他记得在十年后的落地窗前,那里也在下着这样细细的雪。

也不知道这场雪究竟是下在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糊里糊涂,竟然只有一场雪陪他从未来回到了这里。

时光呆呆地站在地铁口,任由雪花在他的脸上融化,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俞亮从楼梯慢慢走上来,站在他面前。

“我打不通你电话,就去找你了,正好看见你丢了魂似的走出来。”

那双乌黑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时光恍惚想起,他第一次看见俞亮也是这样,小男孩和他一样大,一双眼睛像是两颗黑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让他无法回避,无法逃离。

九年过去了,这双眼睛却和之前一样。

月光下,俞亮温柔的眼睛像是盛满了细碎的雪。

时光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双漂亮的眼睛,俞亮说了什么,他似乎听清了,又似乎没听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被塞了一块电子表,他看见那双眼睛轻轻弯了一下,有了一点点笑意,随后便垂了下去,让他看不清里面盛满的情绪。

俞亮将手表交给了他,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时光张开手,看见他的手心里不光躺着一块蓝色的电子表,还有一副做工精良的袖扣,那是他从十年后自己卧室的床头拿走的,竟然真的被他带到了2006年。

袖扣表面的碎钻拼成了互相缠绕的双子星,月色的映照下,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像是刚才俞亮看向他的双眼,温柔而清冽。

 


-END?-




 

 

 

-2016年-

“时光,我回来了。”

俞亮站在玄关处,身上的大衣和鞋子上都落着雪,接触到屋内温暖的空气就迅速融化,在他的肩膀和裤脚处洇出了几片水痕。他的话音刚落,抬头就看见了从厨房里跑出来的时光。

“祖宗,外面都快结冰了!能不能穿多点!”

时光看着他,一身浅灰色的大衣配皮鞋,像是刚从某个南朝鲜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摸了一手冰凉,忍不住说他,“你说你穿的这大衣,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用么,好吧好看是挺好看的……我明天就把你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全收起来,我全打包送给绪哥,只让你穿我的羽绒服。”

他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帮俞亮拿出棉拖鞋换上。

“师兄不穿我的这个牌子,他喜欢更花哨的。”俞亮无奈地听着他啰嗦,也不生气,“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雪,别念叨了,走吧,一起去准备晚饭。”

俞亮说着就要抬脚走向厨房,被时光一把拦下,“你别去,我都快弄好了,你别沾手,坐沙发上好好休息吧,小俞老师。”

客厅的桌子上还摆着被人吃剩的半碟橙子,一旁的音响里柔和的女声依旧在唱歌,俞亮坐在沙发上,随手剥橙子吃。

“他已经来过了?”

“是啊,小孩刚走,”厨房里,时光把最后的汤熬上,洗干净手走出来就看见俞亮在把橙子往嘴里放,又开始唠叨,“哎呦,俞老师,咱刚吹了一路冷风,能吃点热乎的么,我说什么你也不听,明天都圣诞节了,你说你还穿大衣,咱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当然我不是说你老哈,我们小俞老师那可还是下围棋里长得最帅的,也是最会下围棋的帅哥……”

俞亮不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喝一边听时光唠唠叨叨。

“俞亮我和你说,小孩真难伺候,还好咱俩没孩子,不然我要被烦死。”

俞亮认真地听着他一本正经地吐槽十年前的自己,附和道:“这你说的倒是挺对,我记得你十年前的确挺烦人。”

“嘿,你这,说什么呢。”时光假装生气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我烦人,那是谁整天围着我这个烦人精转,一知道我不下棋了又是哭又是吵的。”

时光也坐到沙发上,故意挤着他,“你说是谁啊,小俞老师。”

“你现在更烦人了。”俞亮面无表情地往边上挪,可一双眼睛里却藏了笑意。

“烦就烦吧,反正你也要忍着。”时光坦然接受了俞亮的评价。

 

茶几上剩下的两瓣橙子被时光三口两口吃干净,他把盘子放在一边,用餐巾纸擦干净手,然后弯腰把俞亮脚上的棉鞋脱掉,果然一双脚还没有回温,时光用双手捂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作用,于是便直接掀开他自己的上衣,把俞亮已经冻成冰的双脚放在了他的腹部暖着。

“嘶——”时光整个人被冰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牢牢地抱着俞亮的双脚。俞亮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干什么,不嫌冷么?”

“我给你捂热乎了,诶你别躲!用热水给你泡脚容易烫伤,还不如我直接给你暖热了。知不知道寒从脚入,下雪天还穿皮鞋,演冰雪奇缘呢……哦嚯!”

俞亮蹬了他一下。

时光抱着他的双脚,斜倒在沙发的靠背上,“少爷,祖宗,是我错了,怪小的服侍不周,下次小的一定亲自把您背上来,今天让您踩雪是小的疏忽。”

俞亮被他的油嘴滑舌气笑了,“这么轻浮,你是真的比十年前更烦人。”

 

 

 

 

吃过晚饭,两人收拾好厨房,俞亮走进卧室,刚刚把椅子上的衣服收拾好,就发现自己床头装袖扣的盒子似乎被人动过。

他凑近一看,发现摆在中间的那副已经不见了。

“时光,你送我的那副袖扣你用了么?我这里怎么找不到了。”

听见卧室里传来的话,时光面色如常,进屋说道,“哦,那个啊,今天丢了,没事,我给你订做了副一样的新的。”

他蹲在卧室一旁的柜子里翻找,翻出来了一个包装好的深蓝色盒子递给俞亮。

俞亮下意识接过盒子,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会在今天丢的?”

他的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场景,有时光当初泪眼朦胧地送他这副袖扣的样子,有他戴着这副袖扣参加无数比赛的经历,还有当初他问时光,愿不愿意和他共度余生,时光和他说,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啊,我都告白好久了……

他当初反驳,你说什么胡话,明明是现在,我先和你说的。

俞亮纷乱的记忆最后定格在几天前,时光告诉他,2016年的平安夜,十年前的自己会来到这里,他那天会请半天假,不光能招待一下小孩,也能提前在家做饭,等他回来过节。

“……是你?”

时光趴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对啊,被我偷走的,小俞老师,我早就和你说了是我先求的婚,你还偏偏不、承、认。”

“你以为我当初送你这个,是为了逗你开心呀。”

俞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镶着碎钻的袖扣,不过不同的是,背面雕刻了小小的字,一个是Akira,另一个是Hikaru。

一时间,种种情绪充斥着俞亮的大脑,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温柔地看着时光。

“俞亮,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最受不了你这样了,你老是这么看我,我……”

——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他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俞亮却好像听到了,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嘘,别说话。”

“雪停了。”

 

-真END-


关于时光怎么把袖扣给俞亮的,应该会有后文。

省略号HAO

【黑花】我一直爱你

(求不夹我!!)

西行的火车摇摇晃晃,仿佛前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一连摇晃过20个小时,仍乐此不疲地向前爬行。


解当家原不必受这种罪,可吴老板说他难得像个文青,就该体验体验文青的“在路上”。


不过他真正文青的年代,其实是十年前,那时候才是字面意义上的青年。


他托关系买了一张软卧一张硬座,白天凄惨兮兮地硬座着,晚上温香软玉睡软卧。


到了饭点,方便面的味道弥漫整个车厢,这种动辄20小时起步的旅程,没有人省那五块钱的饭钱委屈自己。


但解雨臣不一样,他没有方便面。他去餐车做了待宰的羔羊,五十块买了一份基本只有米饭...

(求不夹我!!)

西行的火车摇摇晃晃,仿佛前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一连摇晃过20个小时,仍乐此不疲地向前爬行。

 

解当家原不必受这种罪,可吴老板说他难得像个文青,就该体验体验文青的“在路上”。

 

不过他真正文青的年代,其实是十年前,那时候才是字面意义上的青年。

 

他托关系买了一张软卧一张硬座,白天凄惨兮兮地硬座着,晚上温香软玉睡软卧。

 

到了饭点,方便面的味道弥漫整个车厢,这种动辄20小时起步的旅程,没有人省那五块钱的饭钱委屈自己。

 

但解雨臣不一样,他没有方便面。他去餐车做了待宰的羔羊,五十块买了一份基本只有米饭的盖浇饭,吃得津津有味,因为方便面味的空气很下饭。

 

如果没有一个二逼把油汤洒在自己身上的话,他会更加满意这顿午饭。

 

黑瞎子笑着道歉,一脸诚恳,当场就去背包里扒自己的衣服赔给人家。解雨臣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他还有换洗衣服。

 

黑瞎子很有眼色地坐到了他旁边,跟他聊目的地的小城,聊沿途经过的村庄和山峦。这是身陷北京城的少爷没见过的世界。

 

两个很会聊天的人自然相谈甚欢,入夜后,解雨臣只是略一犹豫,便邀请他一起享受软卧。

 

但享受是需要收取报酬的。解雨臣藏起了自己的钱包,谎称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啦。黑瞎子骚包地掏出自己的钱包,鼓囊囊的很有安全感。

 

第二天又是令人愉悦的一天,解雨臣换了一套没有方便面味道的上衣,神清气爽。

 

下了火车,暮色四合,黑瞎子拉着他冲进黄昏,不问白天黑夜。

 

同行之路,解雨臣甚至连酒店都没有亲自预订过。他躺在黑瞎子的大床里,享受着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巫山云雨。

 

战胜肉(和谐)欲的最佳办法是满足肉(和谐)欲。

 

临别前,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解雨臣用小粉红拨出陌生的号码,就听见对方的铃声叽叽喳喳地响了起来。

 

那一刻,他的笑几乎称得上天真。小城里的他不再是四九城里的当家,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预订酒店的钱都付不起。

 

下一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待他反应过来时,肚子上已经被开了个洞——不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再下一秒,黑瞎子身上也开了个同样血流不止的洞,在右胸膛——不是心脏所在的方向。

 

解雨臣整个人都在发抖,汩汩流泻的血液带着属于人类的温度淌了满地,他用了全部的力气,也拔不出埋入对方胸口的匕首。

 

黑瞎子紧紧按着他行凶的手,却扔掉了自己的凶器。

 

他狠狠地拉过解雨臣,堵住了他紧抿的唇。恍惚中不知是谁先泄露了爱意,又是谁先流下热泪。

 

没有关系,所有的爱和恨最后都纠缠在了一起,在鲜红中绽放诱人的罂粟,向着阳光,慢慢枯萎。

 

诗人博尔赫斯曾感叹过,人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人也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可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得到,时光走得更慢了,定格的瞬息却突然加快了脚步,孤独的瞬息被绵长的吻粘连在一起,织就了一幅永恒的陪伴。

 

解雨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生命流逝的瞬间,不敢去看他的每一个孤独的瞬息,他的永恒画布只存在了一瞬,就灰飞烟灭得不知所踪了。

 

他仓皇间只留下一半的伤药,便夺路而逃了。

 

 

绿树不断融入火车后的深夜,解雨臣睡的并不安稳,他蹬上马丁靴坐在窗边,不知不觉竟天光渐蓝。

 

火车冲进白色的地平线,就像他自己冲进黎明,不问白天黑夜。

 

静默间,他脑海中不停地浮现那张脸。

 

如果我们不曾刀兵相向……

 

……假使你不曾受雇杀我。

 

——那我会用另一种语言说爱你。

 

我一直爱你,即使当我恨你时。

 

他看着窗外的沧海桑田,十年光景恍若一梦,梦醒来什么都变了。连最坚固的山峦也变了模样,没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向导,他根本分不清哪座山是他们共同起过名字的那一个。

 

这一路都好像有某个人的身影相随,又好像只是隔着梦境的试探。

 

只有一点没变,那就是,空气中仍弥漫着飘散不去的方便面味,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人会去省那五块钱的饭钱。

 

解雨臣同样,还是那个五十块买饭的羔羊。不,现在已经涨价到了八十块。

 

天还没有完全放明,却已经有人起床去泡早餐方便面了。脚步缓缓靠近,解雨臣倚在窗户上,空洞地看着匆匆山峦。

 

“哎!对不起!”他忽然感到肩膀一热,浓烈的油汤味争先恐后闯入他的鼻腔,“我没看见,要不您穿我的衣服?”

 

他猝然回头。

 

风景是你的诗,

风景是你的,

风景是你。

 

——END——

 

最后的诗出自  叶青《雨水打进眼睛》。


本来想发一篇长点的,奈何发不出去


省略号HAO

【黑花】我们台不打马赛克

明星瞎x台长花,3.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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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的电视台收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一大早公司上上下下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


好消息是,友台死活请不到的张起灵居然接受了他们真人秀的邀请;坏消息是,独家直播的胖子演唱会竟然被联名举报了,闹得满城风雨。


活动策划挠挠头,他其实很无辜:“演唱会表白不是常规操作吗,胖哥多年付出终成正果,拥个抱接个吻还犯法了?”


他疑惑地看着法律顾问。


法律顾问明显操劳了大半夜,无精打采说:“我以为出国旅个游时代就变了,连夜翻遍了法规,以胖哥的童贞发誓,真不犯法。”


旁听的胖子也是精尽人...

明星瞎x台长花,3.3k+

————

解雨臣的电视台收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一大早公司上上下下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

 

好消息是,友台死活请不到的张起灵居然接受了他们真人秀的邀请;坏消息是,独家直播的胖子演唱会竟然被联名举报了,闹得满城风雨。

 

活动策划挠挠头,他其实很无辜:“演唱会表白不是常规操作吗,胖哥多年付出终成正果,拥个抱接个吻还犯法了?”

 

他疑惑地看着法律顾问。

 

法律顾问明显操劳了大半夜,无精打采说:“我以为出国旅个游时代就变了,连夜翻遍了法规,以胖哥的童贞发誓,真不犯法。”

 

旁听的胖子也是精尽人亡脸,连童贞被拿去发誓都没计较:“那新婚之夜把我叫起来紧急公关干什么?吓得我以为自己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抽大麻了。”

 

“怪你的女友粉不敌学生家长吧。”解雨臣匆匆扫了一眼事件始末,“别再买粉了,咱们坦诚相待,省得高估彼此战斗力。”

 

“什么?胖爷我除了刚出道买了一万粉保底,这辈子再买过粉天打雷劈!”胖子像是遭到了莫大的凌辱,不喾于当众被扒光拍果照。

 

“你还是留着雷劈一劈举报人的脑回路吧……”解雨臣心累,“他们说你,和我们台联合宣传早恋,容易给小孩灌输不良的道德观。”

 

所有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胖子率先忏悔:“我不该在黄金档开演唱会,我应该放到午夜档,这样家长不仅不会举报,可能还喜闻乐见……”

 

“……够了够了。”策划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制止了他开黄腔的苗头。

 

一场早会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实在没得开。上头的文件雷声大雨点小,电视台这么多年了,还没被这么大规模投诉过。

 

最终,会议结束于一个没有回应的提议:要不,咱们打码吧?

 

解雨臣泡了杯茶,一边批文件一边等每天定点打卡的某人。

 

“哟?”来人看他雷打不动的样,好像还有点失望,“还没被投诉信淹了啊,我早来一会儿打捞台长的梦想破灭了。”

 

他看了眼表:“早了两分钟,你打捞速度太快了,你不行的。”

 

“瞎说什么呢。”黑瞎子不满,“你不能因为我少在家里睡了几天就故意使绊子。”

 

“使绊子的可不是我。”解雨臣意有所指。

 

“那你准备怎么办,整改打码,走上自我阉割的康庄大道?”他一边说,还一边逡巡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解雨臣一笑,自谦道:“阉台,送去宫里给皇帝看吗?小小的地方台,不至于不至于。再说我要是真一个个打码,你就不要再上我们台的节目了,你那墨镜和抽烟迟早也会被伤风败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吸烟确实可以来投诉,正好管着你少抽。”

 

“我为了家庭和谐牺牲了多少尼古丁!”黑瞎子为自己喊不平,“一个好男人,要看他能为这个家不做什么,我就是这种的……”

 

话没说完,解雨臣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被噎了一嘴话的黑瞎子挑了挑眉,鸠占鹊巢地跟台长挤老板椅。

 

“小花啊,小哥的那个真人秀……”吴邪在对面吞吞吐吐,“脱不脱衣服?”

 

黑瞎子猛得坐直了,这是什么虎狼暗示,这小子走后门都走到张起灵头上了?!

 

“哦这个啊,”解雨臣给了他一个没问题我可以的眼神,快速组织语言,谆谆教诲道:“你知道的,人的一生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暗示、掉头不见和沉默中度过的。”

 

对面蓦地沉默了几秒,解雨臣还在想是不是他太直白了,那边忽然就爆发了:“我没有要你潜规则他!靠,我自己还没潜够呢!”

 

黑花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就是看纪录片,看到了贝爷,”吴邪无奈,“荒野求生嘛,衣服也是装备,他找食物的时候,在河边就脱了衣服,结果满身的纹身都被马赛克了,只留了个诡异的头,小哥他……”

 

纹身也是有的。

 

真有这万不得已的镜头,能不能别只剩个头?

 

挂了电话,解雨臣不得不感叹:“男妈妈真累,从内到外,从身到心。”

 

黑瞎子连连称是。

 

有了更加惨淡的对比,解雨臣才有心思发自己的牢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是不是?”

 

“是是。”

 

“堵不如疏,是不是?”

 

“是是是。”

 

“禁止了就不存在了吗?被马赛克糊上,它就不存在了吗?”

 

“不是不是。”

 

解雨臣越说越哲学,不由得跟自动答录机对视,眼中闪烁着知识的光芒:“越被禁止,越引好奇,就像深渊一样。脚迈不到的地方,目光可以到达;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思想还能继续,人不管多么软弱,多么无能,没有人不想试一试。”

 

“没错没错!”

 

……

 

就这样,直到黑瞎子站在真人秀的拍摄现场,才明白那他妈根本不是知识的光芒,那是算计的光芒,是资本家自出生起就携带入骨血的罪恶。

 

马哲是真理,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罪恶的。

 

开录前,所有人都要交手机,黑瞎子趁机打了个电话哭穷:“媳妇啊,我陪哑巴张来荒郊野外脱衣服,一分钱都没得挣吗?一分都没有吗?!”

 

解雨臣莫名其妙:“本台自制节目,经费有限,你的费用还得我自掏腰包,今天给你,你拍完回来不得上交公共财产吗,况且银行划账还要手续费。”

 

“我办了工行卡!不是跨行转账,不要手续费了。”

 

这回对面没说话,黑瞎子以为他要被说服了,谁知他淡淡道:“那也不行,我的资金被股票套牢了,一分也拿不来。”

 

黑瞎子:……

 

“那这样吧,”解雨臣又好心道,“等你回卧室,给你个惊喜。”说完就挂了。

 

黑瞎子心满意足地关掉通话录音:“这回赖不掉了吧,开空头支票还开上瘾了。”

 

放下小粉红,解雨臣直面三庭会审。

 

原因很简单,他们台的节目又被举报了。

 

其他电视台战战兢兢连夜打码,只有他们,连台长都只烦恼要不要赖掉卧室的惊喜,职员就更不在意打码了。

 

甚至就在会审期间,他们台还在一遍遍重播胖子的经典求爱镜头,不厌其烦地从他身上捞回买断的本钱。

 

马哲是真理,资本的原始积累果然是罪恶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罪恶的资本家:“新闻自由几十年前就在搞,搞到现在,连接吻都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吗?合着生殖崇拜的不是咱们的祖先?”

 

地中海领导:“小解啊,你不要延展概念,上头管得严,电视台也是要顺应社会的,你还年轻,得配合工作啊。”

 

“电视台、媒体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是顺应一切潮流吗?”解雨臣驳斥,“媒体不止是国家的喉舌。”

 

在阴谋论里浸淫久了的某领导心思敏感,听罢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你要煽动人民情绪,做对立阶级吗!”

 

“我可不敢,”解雨臣淡然摆手,“我的家产都在台里,每年创收高得离谱,我为什么要煽动对立?”

 

说罢他看着当地领导,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苛责本台之前,想想自己的文化产业政绩,解雨臣随时可以撤资撒手不干,反正解家有的是钱,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受气。

 

阴谋论领导可不管当地同僚渴望息事宁人的眼神,咄咄逼人地讽刺:“你的事业也不是自己的功绩,而是因为你是解家人。狐假虎威也值得拿出来显摆,丢人啊。”

 

“丢人?”解雨臣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自然地拿捏出一副精英派头来,“雅典有位在希波战争初期推行民主改革的政治家,叫色弥斯托克勒,很不幸,我刚刚和他遇到了同一个问题。”

 

“呃……”

 

“他的回答使我成为他忠实的拥护者,”他明里暗里带刺:“他回复说,‘如果我是塞里福斯人,我固然不会成名,但是要让你是雅典人,你也成不了名。‘”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没有讽刺诸位的意思,商人跟政府是鱼水交情,这些投诉理由、举报风气合不合理正不正常,诸位眼界比我高,看的比我明白。法无禁止即可为,我还没违法呢。”

 

真人秀拍摄现场。

 

吴邪特别招呼过,解雨臣也乐得给他这个人情,跟拍摄像机恨不得怼在张起灵脸上拍,如此殊荣,就算是做吴家投资的节目也没有遇到过。

 

野外求生类节目,免不了脱个衣服喝个小酒。黑瞎子本着身体发肤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坚持,一屁股坐在了半裸的张起灵身边。

 

面对怼脸摄像机,脱!

 

粗剪样片送了吴邪一份,他立刻对贵台为何用了小哥这么多脱衣服加半裸体的镜头,隐晦传达了自己浓烈的酸味。

 

解雨臣看着短信,和半裸的黑瞎子,陷入了沉思。

 

拍摄剪辑完成后,网络版率先播出,电视台版本的样片送到了解老板手里,他从头到尾放了一遍,转手送了吴邪一份,然后把项目工作人员的尾款结了。

 

很快,他收到了吴邪气势汹汹的视频电话,劈头盖脸就问:“不是说五集的钱吗,我左等右等,怎么只盼来了四集?你又拖欠工资!”

 

黑瞎子在一旁扒饭,闻言想到了自己的卧室惊喜,凑过来荡漾地说:“他没拖,我作证。”

 

“那我们小哥一分钟八十万的出场费呢?五集,是五集啊!”他狮子大开口。

 

“五集?”解雨臣装傻,“他来录了吗?”

 

“录了。”黑瞎子在一边笑嘻嘻地拆台。

 

“哦,录了。”解雨臣波澜不惊,看着吴邪,一脸邪笑,“那我播了吗?”

 

吴邪一愣,忽然想起来自己抱怨过的加长版半裸镜头果然没剩几个,一时有种被骗了的凄凉。

 

他哑口无言。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讨没趣不说,棉花还是自家花地里的。

 

“我又没播,为什么要给钱呢。”

 

解雨臣精明地挂了电话,抢过黑瞎子的扒饭勺,津津有味地享用起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END————


省略号HAO

【黑花】有鹿来15

犯罪团伙AU,3.6k+,前文见合集,补档见补档合集

“金钱滚滚而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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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厂房仓库区,大多数建筑低矮相似,那幢小高层格外显眼。


“他们故意炸了警车,在这之前至少已经和当地警察搭上了线,所以短时间内不必担心警察会来。”


解雨臣想了想,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把货先留在他们埋伏的小屋,如果天亮前自己还没回来,再动身去交货点。


他又翻出来一些鸡零狗碎,例如遮盖两人气味以躲避警犬、改变鞋底大小以混淆视听的黑科技,如果警方仅仅根据现场痕迹判断,会对犯人做出完全南辕北辙的画像。


接近那幢建...

犯罪团伙AU,3.6k+,前文见合集,补档见补档合集

“金钱滚滚而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发它”。

——————

这是一片厂房仓库区,大多数建筑低矮相似,那幢小高层格外显眼。

 

“他们故意炸了警车,在这之前至少已经和当地警察搭上了线,所以短时间内不必担心警察会来。”

 

解雨臣想了想,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把货先留在他们埋伏的小屋,如果天亮前自己还没回来,再动身去交货点。

 

他又翻出来一些鸡零狗碎,例如遮盖两人气味以躲避警犬、改变鞋底大小以混淆视听的黑科技,如果警方仅仅根据现场痕迹判断,会对犯人做出完全南辕北辙的画像。

 

接近那幢建筑时,里面已经在冒黑烟了,阁楼烧了起来,但下面十几层还安然无恙,没有人离开建筑,黑帮和另一个势力仍在里面混战。

 

天空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两人抬头一看,几架直升机撕开夜幕冲了出来,黑瞎子眼疾手快将解雨臣拽过拐角,只见直升机以极快的速度降至阁楼,打开舱门一阵扫射,几颗燃烧弹随后被扔进了顶层,热浪瞬间震碎了窗户。

 

“是希斯的飞机,他亲自来了。”黑瞎子眯了眯眼,昏暗半空的状况一览无余。

 

飞机目标太大,也没有降落的空间,希斯和他带的人到达顶楼后飞机就离开了。

 

“能看到有几个人来了吗?”解雨臣问。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十几个人,总人数预估30至40之间。”

 

解雨臣听罢卸下一件小东西交给他,“我们从外面爬上去,他们思维野蛮,看样子是要先在顶层拼个你死我活,胜方再接管地盘和资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我们不劝架,直接上10层,他们的数据库和主机一般安置在中间,10-12层。”

 

黑瞎子一听就明白了,面对数量庞大的贩毒组织和上下勾结的政府环境,解雨臣势单力薄,他最终还是要将这一切诉诸国际法庭,或其他至少看起来拥有足够权力的地方。

 

数据库才是起诉的最直接证据,他的目的不止是希斯和俄罗斯黑帮这点蝇头小利而已。他接过这小东西:“这是什么?”

 

解雨臣活动了下筋骨,演示它的用法:“这叫走丝,是I级执行官之间私下流传的东西,作为空中的借力,只有从俯视角度才能看到的透明丝。上去的时候,你根据自己的降落习惯把它们挂在合适的位置,逃生用。”

 

说起这个,颇有些讽刺。

 

SOP的执行官来个各个大洲各个国家,“走丝”这个中文名字是解雨臣率先叫起来的,进而代替了官方的译名。

 

因为某天的他看到了所谓的执行官分级制度,撕开这张丑恶的大网,他发现所有的I级执行官,无论男女长幼,竟然全部都从事过诸如毒品、人口、武器等不“合法”的走私。

 

走私,走丝。这是他们专属的东西。

 

至于相较之下无关痛痒的诸如香料、金属走私,则更是多如牛毛,无论执行官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黑瞎子拉出一截走丝,比头发丝粗不到哪里去,材质很软,但强度很高,而且平视和仰视的角度几乎是看不见它的。他向上看着目标楼层,目光中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

 

这是没有束缚加身的人才能拥有的毫无顾忌的自由,解雨臣不禁钦羡,心中的向往一闪而逝,回过神来他仍然小心翼翼。

 

两人像猴子一样迅速敏捷地向上爬,中低层窗户紧闭,灯也没有开,是他们无形的屏障,临到十层,解雨臣正准备进去,黑瞎子拉住他裤脚提醒道:“烂尾楼改的临时基地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解雨臣朝他一点头,用枪砸碎了玻璃。哗啦一声脆响,他和着月光一并冲入室内。

 

临时基地,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或许他们脚下就埋着足以将骨骼震碎的烈性炸药。以俄罗斯黑帮的凶狠程度,他们才不会在意一幢烂尾楼的死活。

 

这间屋子是空的,水泥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俄文的污言秽语,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小颗粒,一副破败景象。

 

两人从屋里轻手轻脚出去,刚准备一人一边搜索主机室,就不巧地和从楼梯滚下来的几个黑帮脸对脸碰上。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瞬间碰撞出火花,黑瞎子二话不说举枪就开,突突十几发子弹下去,对面惨叫声不绝于耳。解雨臣默契地在通讯设备上补枪,将他们变成了现代科技的聋子瞎子。

 

这样的反应速度,只有最后面的光头依靠肉墙有足够的时间拔枪射击。他借着一身蛮力,拽起一个还没死透的同伴就扔了出去。

 

两步之后,他的脑袋瞬间开了花,红红白白的东西顿时迸发出来,在空气中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就这两步的功夫,光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去一颗燃烧弹,可惜他准头不行,火焰轰地在两人几米外迅速窜高。

 

黑瞎子见此空隙,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要活的!”解雨臣大喊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他话音刚落,又见一串火光轰的平地升空!

 

陷阱!

 

扔偏了的燃烧弹是陷阱,这才是真正的攻击弹!

 

解雨臣瞳孔骤缩,可黑瞎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火光和浓烟中。

 

他来不及细想,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向走廊一侧的玻璃奋力砸去。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光头以为是对方攻击方向,下意识转头举枪瞄准。

 

下一刻,他就被人死死按在了地上,壮硕的胳膊被绞在身后,青筋暴起。有谁的膝盖抵住了他的后颈,他立刻无法呼吸,脸涨的通红,在地上奋力扭动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个声音冷冷地质问他:“希斯在哪里?”

 

可惜这俄罗斯毛子没理他,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西语还是单纯发泄,自顾自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解雨臣在一旁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地在他踩上了他的太阳穴,脚尖某处发力,光头瞬间软了下去。

 

“他说什么了?”

 

解雨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说希斯这个拉屎也放不出屁的愚蠢王八跟两个小白脸混上了,腔肠动物果然都是臭味相投的搅屎泥鳅,其他的我也听不懂。”

 

黑瞎子一愣,饶有兴趣地看着光头,对他的幽默细胞很是欣赏。他张了张嘴,好像要接着问王八、腔肠动物和泥鳅到底有什么关系。

 

解雨臣适时制止了他,又踹了那男的一脚:“弄醒他,还没开始审呢。”

 

黑瞎子戏谑地笑了,他用枪抵住光头的下巴,从腰间抽出一把纯黑的匕首,一刀捅穿了他的手掌,血液顿时喷溅而出。

 

光头低吼着惨叫一声被疼醒,还没看清楚眼前是谁就被枪管顶住,紧紧地绷着下巴,头仰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看起来就像颈骨折断一般,无奈的是后颈还被顶着,两边同时压迫着呼吸道,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破风箱声。

 

看来黑瞎子的狠戾程度是不输黑帮的,简直是一路人,做教官时折磨人的手段早已炉火纯青。

 

这关头又传来一连串短暂的枪声和人的吼叫声,解雨臣贴着墙壁,从唯一破碎的窗户稍稍探出头,又立刻缩了回来。

 

“在十一层,我上去看看。”他撂下一句话,跟黑瞎子彼此交换了个眼色,顺着窗户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黑瞎子拎着浑身浸透冷汗和鲜血的光头离开走廊,换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一把将他甩在地上,继续刑讯逼供。

 

十一层却已经空无一人。几盏应急灯孤零零地亮着,奇异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地面坑坑洼洼,散落几个新鲜的尸体。

 

有几个房间的墙壁已经塌了,他一眼扫过去,只有承重墙摇摇欲坠地支撑着。没死的人应该又回到了楼上,那他们特地下来一趟灭口又是为了什么?

 

解雨臣上前检查那几具尸体,是俄罗斯人,但比起在楼下碰见的那些,这几个人未免“瘦弱”——尽管其长宽高均大于他本人。

 

应该是后勤的,医疗人员或者技术人员。

 

他起身跨入浓烟,焦糊味勾抓着他的喉咙,连眼睛都有微微的不适,酸涩得要流泪。

 

应该让黑瞎子来的,他懊恼地想,这地方光线太暗,加上烟雾的遮挡,他效率并不高。

 

以尸体为分界线,其中一边的房间空空如也,偶尔有几张破的快看不出字迹的纸质文件,但都无关紧要。

 

他不可能听错声源,枪声一定来自十一层,速战速决的杀人灭口——很可能是自相残杀的灭口——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

 

他又回到尸体所在的地方,黑瞎子扒着窗框跳了进来,看了一眼废墟毛坯房,笑了笑开口:“问出来了,小朋友抢玩具,积怨已久。”

 

他自觉在解雨臣前面带路,对他来说很多房间根本不需要走进去,在门口扫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有什么。

 

他边走边说:“阳光海岸的黑帮走私可卡因历史悠久,是他们几十年上百年的营生,少说经历了三代人,原住民的刻板印象根深蒂固,以为他们只是掌控可卡因而已。”

 

解雨臣乐得他在前面干活,自己生出了份聊天的悠闲:“既然落脚阳光海岸,怎么可能不惦记哈希的蛋糕?世界近半数的哈希产自摩洛哥,与阳光海岸仅仅海峡相隔,海路再向北到荷兰,是哈希销往整个欧洲的门户。知道荷兰某个哈希大亨的名言吗?”

 

“‘金钱滚滚而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发它’,是这句吗?”

 

“是,他们处理哈希生意就像银行家交易股票一样稀松平常,相比严厉打击的可卡因,哈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黑帮不可能不动心。”

 

黑瞎子七拐八绕,在迷宫似的废墟上来去自如,他又打开一扇门,里面连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希斯一开始应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没想到他们甚至有后来居上的势头,最近在附近开了第三家合法的哈希咖啡馆,一下就点燃了导火索。”

 

“哦,是‘萨拉热窝事件’。”解雨臣挑挑眉,赞许道:“这可是阳光海岸任何一个贩毒团伙都办不到的事情,怪不得跟希斯杠上了呢。”

 

黑瞎子忽然停住了脚步,解雨臣从他身后探出头,想要看屋内是什么。黑瞎子却忽然转过身来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严肃地说:“俄罗斯黑帮是很有势力的组织,他们甚至能在某些国家出钱建设公路以确保走私安全。”

 

“这你都能问的出来?”解雨臣会意一笑:“我没疯,俄罗斯黑帮本来就不是我们的目标”

 

是“我们”,不是“我”。

 

他拍了拍黑瞎子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抬腿进了房间。地上零零散散很多丢弃的蓝色塑料鞋套,空气质量、室内温度都与外面有些微不同。

 

“找到了。”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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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小秘书

LOFTER会一直在的!

大家不要慌张。也不要担心。

有你们在,LOFTER会一直做下去!不是你们说的吗,我们背靠大厂呀,有足够的资源和支持,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们也会加快调整和升级,相信很快就会再次上架迎接新老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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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vio症候群

【陆林/长顾】风息之地(龙族AU)(6)

没有鸽没有鸽没有鸽,前几天打明日方舟打懵了……


自由一日副本终于结束了,关于每个人的身世,言灵,还有别的一些设定终于可以拿出来写啦


Chapter 6

——“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学得如何吧。”


卡塞尔学院安珀馆内,林静恒的声音通过陆必行的耳麦传回了顾昀所在的主控室。

林静恒今年这么早就下场了?顾昀心里小小吃了一惊,往年林静恒一向是能动嘴就懒得动手,去年费渡当了副会长,他更是连嘴都懒得动了,直接撂挑子让费渡全程指挥,自己坐在指挥台边上和在安珀馆的顾昀打星际争霸。

哦,当时狮心会的指挥台前坐的是老妈子沈易。

今年学生会的陈轻絮动动手指头就把沈易那个饭桶钓了出去...

没有鸽没有鸽没有鸽,前几天打明日方舟打懵了……


自由一日副本终于结束了,关于每个人的身世,言灵,还有别的一些设定终于可以拿出来写啦



Chapter 6

——“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学得如何吧。”

 

卡塞尔学院安珀馆内,林静恒的声音通过陆必行的耳麦传回了顾昀所在的主控室。

林静恒今年这么早就下场了?顾昀心里小小吃了一惊,往年林静恒一向是能动嘴就懒得动手,去年费渡当了副会长,他更是连嘴都懒得动了,直接撂挑子让费渡全程指挥,自己坐在指挥台边上和在安珀馆的顾昀打星际争霸。

哦,当时狮心会的指挥台前坐的是老妈子沈易。

今年学生会的陈轻絮动动手指头就把沈易那个饭桶钓了出去,那个废物点心在心上人大姑娘手底下愣是没有撑过二十分钟,现在只能让顾昀自己重新披甲上阵,坐在了主控室中央。

顾昀叹了口气,双手将他乌墨一样的长发束在头顶——这人骚得很有风格,一头长发比隔壁学生会的陈轻絮留得还长,扎成高马尾也能垂到腰际,当初刚刚入校的时候,因为他那一把长发,加上东方人本就柔和的五官,刚开学的一个月,守夜人论坛第一页挂着的永远是给新入学的黑发小美人的表白贴。

今年招来的新生都不错,顾昀本来是连场都不想下的,所以也就任由他那一把作孽的长发散在主控室的桌面上打着旋,结果忘了自己的队伍里混进了陆必行这个腥风血雨的bug,直接把对面的林静恒都给招下来了。

顾昀左手把自己的佩刀挂在腰间,看了看剩下的时间,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有能让他认认真真打上几场的余地。

他右手握着笔,在电子屏上点了几下,分析清楚局势后,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朝着学生会的大本营奔去。

 

 

在昂热、陆信和施耐德在校长办公室讨论讨论华纳家史时,被卡塞尔校长称作“华纳之光”的陆必行,此时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新生的力量,他这束光已经快要熄灭了。

字面意思。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还在作为一个“人类”而生存的无忧无虑的小少爷,认为自己只是万千中国富二代中的普通一员,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给他们家那个灰眼睛哥哥找麻烦。

过了四年,他又一次看见了那双灰银色的眼睛。

他像是在看一株稚嫩而茁壮的树。

灰眼睛中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漠,反而还带着赞许,因而显得林静恒那张性冷淡的脸有一种诡异的柔和,“不错,开场两个小时之内击毙学生会成员28名,其中包括A级生4名,B级生17名,只在托斯卡纳学了一年,就有这个成绩,你的天赋很高。”

陆必行:………………

他生锈的大脑意识到,自己刚刚狙杀了学生会的一窝人,林静恒来找他不是来叙旧的,是来寻仇的。

不对,林静恒现在是不是还觉得他喜欢顾昀?都怪图兰那个神经病,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流氓,这下好了,新仇旧恨,于公于私,自己都难逃一死,好像他进卡塞尔之前签了份把遗体送回中国的医疗保险……虽然华纳家大业大不缺他这一份保险,不过也算自己为家族做出点贡献?

陆必行脑子里一片混乱,乱七八糟的信息没有一条有用的,半晌,他问:“哥,你想用刀杀我还是想用枪……?”

说完还一脸茫然地把手里的银环蛇递给林静恒。

林静恒没接,陆必行愣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我和顾子熹是清白的!”

陆必行整个人都在短路,一句话没过脑子就从嘴里溜了出来,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只能双手默默捂住了脸。

……可真是越描越黑。

现在表情呆滞的小孩和刚刚一枪击毙图兰的狙击手判若两人,他不知所云的一番话让林静恒笑出了声,四年级生没有接他的枪,将手里的湛卢翻转,把剑柄递到他的手中,“你用湛卢吧,我记得你小时候用过。”

陆必行掂着剑,本来茫然的表情变得认真,将长剑规规矩矩举在胸前,对上了对面手无寸铁的林静恒。

 

 

诺顿馆内,费渡神情专注地盯着主控台上的显示屏,代表陈轻絮的亮点在两分钟前已经灰掉了,陈轻絮下线后,学生会这边的战斗力就只剩一个林静恒了,不过狮心会那边剩下的人也不多,等林静恒收拾完了他的室友,对面也就只剩顾昀了。

“呦,费总,你们这里没防卫啊。”

枪口抵在费渡的后心口,他本能地全身一僵,随后,身后那人的胳膊十分亲密地揽上了他的肩膀。

那个人的长发有几缕没有扎进去,飘在他的脸颊边,弄得他整张右脸都发痒,“……顾子熹,一年过去了,你越来越像小偷了。”

顾昀半个身子都挂在费渡的肩上,显得十分哥俩好——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枪的话。他无所谓地笑了几声,也不急着干掉费渡,这位年轻的学生会副会长虽然言灵属于高危,据说实战时能够直面一只三代种,但他自己本身却没有丝毫战斗力,是个实打实的脆皮法师。

顾昀看他还挂着耳麦,便十分手欠地拿下来自己带着,里面传出了时不时传来交战时挥剑产生的风声,他对着耳麦喂了两句,说道:“静恒?那边是静恒嘛?你们家费总现在在我手上,你那边对着的是谁?你快点结束我在英灵殿门口等你。”

费渡默默听着顾昀十分不见外的一番话,感觉自己难得当了一回工具人。

顾昀跑来杀他似乎就是个顺便……他主要是来给林静恒传话的。

耳麦里除了林静恒的声音,偶尔还传出来另一个人的,顾昀听着有些耳熟,不过没多想,林静恒正在对着的肯定是他狮心会的成员,他感到耳熟很正常。

——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处于修罗场正中心。

对面的林静恒没听到顾昀说话还好,一听到顾昀那尾音都打着旋儿的垃圾话,心里的无名火更是蹭蹭往上冒。本来还是手下留情的招数逐渐带上了几分真把式,和他对打的陆必行白白遭受池鱼之殃。

陆必行心里直叫苦,真不知道他一个远程狙击为什么要平白遭受这近卫的考验。

 

 

……

 

 

等到顾昀从诺顿馆赶来英灵殿的广场前,正看见林静恒无所事事地拄着湛卢,看样子等他等了有一会儿了。

校园广播里已经传出了倒计时的时间提醒,还有不到十五分钟,这场游戏就要结束了。

他刚刚从诺顿馆跑来的路上,看到了十分新鲜的横尸在档案馆门前的陆必行,顿时明白了自己好像间接促进了他这位倒霉的新干员的下线。此刻看见林静恒,半真半假冲他说道:“郎心似铁啊静恒,你们曾经好歹姻缘一场,现在必行的新生入学测试都还没考,你就亲自去砍人?”

顾昀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那个胡扯的帖子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我猜到是图兰搞的了,”林静恒说道,“不然我早就在她被必行击杀之前下场了。”

顾昀:“哈?你就这么连自己的干员也一起坑的么。”

他一边对林静恒进行道德谴责,另一边丝毫没有刚刚坑了陆必行的自觉。

“废话说太多就只会输得越快,顾子熹,你别是在病房躺了一周就退化了吧。”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的荒谬,林静恒的话音还没落,顾昀已将腰间的佩刀拔出,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圆弧,直直冲着林静恒的面门袭去,的反应却比他更快,转身一手撑住地面暗暗用力,身体向前倾,湛卢在他手中绕了个花,笔直朝他刺去!

短短数秒钟,林静恒已经滑到了顾昀的面前,湛卢几乎贴到了对方的颈动脉,顾昀却丝毫没有慌张,长刀的进攻在空中拐了个弯,刀尖接触地面发出一声脆响,已经快要抵到林静恒腹间的长刀陡然收回上挑,与湛卢相撞出刺耳的金属轰鸣。

他们两人在战场上并肩出过多次任务,对方的所有招式对自己来说都过于熟悉。

双方的殊死搏杀几乎演化成了一场舞蹈表演,顾昀用速度强压着推进,却总在林静恒的闪击之下不得不回退,双方的速度都快得看不清楚,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个模糊的深红色人影,湛卢反射出强烈日光,映衬得林静恒平时十分冷淡的灰银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顾昀抓住头顶的石台,翻上去避开了对方扫来的一腿,林静恒趁机把手一抽搭向腰间正想拔枪出来,顾昀却双手支撑,在英灵殿前的梅涅克·卡塞尔雕塑台上翻了一圈荡回来,双腿如连环,直直踢向他拔枪的手。

林静恒用手腕硬生生挡了一下,被踢得连连后退两步,这时顾昀松了一只手飞速拔了枪出来,枪口对准自己的对手,手指已搭在了扳机上。林静恒将湛卢横在胸前,强烈的阳光下顾昀能从湛卢的剑身上与自己对视。

这一瞬间,几乎是结局已定——

突然,顾昀瞪得大大的眼睛突然闭了一下,旋即他幅度极小地偏了偏头,撑在石台上的手竟一下子松了,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

他被坚硬的地面砸得一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半个月前他出任务时过度爆血的后遗症竟然还没好!

“子熹?怎么回事?”林静恒见他不对劲,收起湛卢向他走去,却不料背后突变骤起。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后心已经顶上了一柄枪口,一旁捂着眼睛的顾昀还在嗤嗤地笑,笑得他耳膜生疼。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他身后是本来以为已经被图兰干掉的一年级新生长庚,手里的枪还是顾昀常用的那柄伯莱塔。

“顾子熹,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就这么阴我?”

顾昀笑得有点无奈,眼睛还闭着,他也是刚刚在打的时候才看到长庚的身影,“没骗你,眼睛是真的出故障了,当初在北非和你出任务的时候言灵用得太多,有点后遗症。”

他身后的一年级生看见顾昀半蹲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三步两步跑到顾昀面前,扶住他的肩膀,“子熹,眼睛是怎么回事?” 

“你也该注意一点儿了,”林静恒嘁了一声,“今天算你赢,等一会儿下场了你让你家小朋友赶紧陪你去医务室,我下次出任务你再瞎折腾,我就直接让伍尔夫爷爷把你领回托斯卡纳自闭。”

英灵殿前的广播里传来哨声,执行部忽然大门中开,穿着整齐的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出,他们没有携带担架,而是带着有“世界树”徽记的手提箱,四散开照顾每一具尸体。

游戏结束了。

中弹的学生们纷纷苏醒,长庚半扶半抱着顾昀走向校医室,一年级新生喋喋不休的问话是不是飘到林静恒的耳朵里,看样子顾昀把小朋友瞒得挺好。

远处他依稀能看见迷迷糊糊醒来的陆必行,图兰在他的旁边,两个人刚醒过来就开始呛嘴,陆必行吵架当然不是图兰的对手,小孩气得连头上的天然卷都好像要炸了起来,那副样子和当初林静恒在陆家生活时遇见的小孩一样,浮躁,天真,却十分鲜活。

那是林静恒曾经不敢靠近的,作为人类的“他”。


tbc.



省略号HAO

【黑花】有鹿来08

|前文见合集|

犯罪团伙国际佣兵AU,微量瓶邪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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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飞机落地。四点五十分,解雨臣给事先找好的司机通了个电话,确定接车位置。黑瞎子也没闲着,他开机后翻出几张鱼缸里的王八图,冷不丁地竖在解雨臣面前,看到他冷静的脸上露出点笑意后才收回了手机,然后联系熟人给胖子发送垃圾短信。

“负一层,西南角,32号车位,好的你稍等。”

“一整天,不要停,常换IP,语言攻击别带家人,美女诈骗也可以,别骗少了,他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假的……哦哦,那你去搜搜飞机均价多少,八折起骗。赌球?他不赌球……对,对,没有下限。”

解雨臣挂了电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黑瞎子漫不经心道:...

|前文见合集|

犯罪团伙国际佣兵AU,微量瓶邪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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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飞机落地。四点五十分,解雨臣给事先找好的司机通了个电话,确定接车位置。黑瞎子也没闲着,他开机后翻出几张鱼缸里的王八图,冷不丁地竖在解雨臣面前,看到他冷静的脸上露出点笑意后才收回了手机,然后联系熟人给胖子发送垃圾短信。

“负一层,西南角,32号车位,好的你稍等。”

“一整天,不要停,常换IP,语言攻击别带家人,美女诈骗也可以,别骗少了,他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假的……哦哦,那你去搜搜飞机均价多少,八折起骗。赌球?他不赌球……对,对,没有下限。”

解雨臣挂了电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黑瞎子漫不经心道:“业务需求,不是大事。”

找到车之后,解雨臣竟然又是一副即将入睡的姿势,司机还提前备好了毯子。黑瞎子也假装疲惫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难以忍受长途客运的商人。

很快司机便停了车,将两人的行李箱从后面拿出来,解雨臣客套两句就让他走了。他们停在了居民区,生活气息浓郁,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不少视线锁在这两个亚裔男子身上。

“花爷,虎穴入得太深了吧。”黑瞎子悄声道,“看他们那一个个的,像自己撒过尿的坑被谁挖了的狗似的。”

“挺敏锐啊,这儿就是一个交易中介。”解雨臣天真地左看看右瞧瞧,看到卖小东西的摊子,还会适时流露出几分好奇——名副其实的无知游客。

“酒店离这不远,我们可以走过去,这样司机就不容易得知我们的住处和房间,我们也可以先熟悉下环境。”

尽管周围听得懂中文的人很少,他还是小心地控制音量,“主要是带你熟悉环境,到时候别拖后腿。”

“放心,真到那时候,您可以一枪崩了我。”

沿街咖啡馆门外摆着几张桌子,一个收音机高声播着英文新闻,内容大约是哪里发生了枪击案,哪里的公民起义暴乱。黑瞎子看了收音机前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正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花爷,别到处看了,你这太显眼了。”那收音机边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惦记他老婆呢。

“少看人,”解雨臣提醒道,“这附近活动的都是熟人,对生面孔很敏感,吴邪之前来过几次,说不看人就没事。”

说话间,三个小孩围上来,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什么,带头的口气凶恶,几个人同时伸出了手。黑瞎子立刻明白过来,要钱的。看那样子根本不是乞讨,而是光明正大地抢。

解雨臣眼疾手快地先一步上前,按住了黑瞎子的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领头的小孩手里,笑着打发走他们。

黑瞎子很君子的在他手上占了个便宜,看样子并不介意被他坑了一笔现金。

一直到了酒店门口,两人才放松下来。酒店是解雨臣精挑细选的,房费是黑瞎子自掏腰包的,在电梯里解雨臣就暗示,套间里两个卧室都不浪费。

黑瞎子拉着行李箱,出电梯时慢了一步。

刷卡进屋,拉开窗帘,解雨臣坐在沙发上开了瓶酒,边喝边问:“知道方圆两公里以内有什么吗?”

“……阳光海岸。”黑瞎子坐在打开的行李箱边,兴致缺缺。行李箱是胖子准备的,里面有几套换洗衣服,还有司机刚送的武器。

它们敞开在金碧辉煌的客厅中央,毫不介意是否会被心怀鬼胎的异国人窥伺。

解雨臣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酒店外是大片的居民区,除了某一块区域,到处都有来来往往的游客穿行其间,他们身居高层,视野开阔,但并非在朝向海的那一侧。

“阳光海岸——”解雨臣故意拉长了声音,“1978年,英国和西班牙引渡条约解体后,英国的罪犯常常偷渡到西班牙,这些罪犯腰缠万贯,出没于阳光海岸,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因此这里获得了一个别名,犯罪海岸。”

“是吗。”黑瞎子的目光在两扇卧室的门上逡巡。

“不只是成年人,像我们刚碰到的未成年,如果今天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那我们下次出现的时候就会换成他们的兄长或长辈来拦路。”

“那也是倒霉。”

解雨臣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十分奇怪,心想才过了几分钟就翻脸如翻书,他皱眉看了一眼道:“你怎么了?”

黑瞎子叹了一口气:“在想这个门它又高又宽,正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

解雨臣的脸色一时间微妙得变了几变,目光在行李箱、黑瞎子和又高又宽的门之间反复转换,斟酌一番后他开口:“如果你担心那一箱子的武器,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跟它们挤一个房间。”

“我担心它们?”黑瞎子简直不可思议,“我连它们的产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这个傻装得没有水平。”

“是吗?”解雨臣优雅地又倒了小半杯酒托在掌心,看着天色渐暗的窗外,“我以为你担心有谁拉帮结伙地来抢枪。”

黑瞎子差点笑出声来。他算是明白了,解雨臣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脑子的我听懂了但我不愿意,借口都懒得找直接顾左右而言他,搞得他也没脾气。

“比起这些东西,我更担心有谁来跟我抢人。”他倚着沙发靠背,神神叨叨地看着解雨臣移开视线的眼睛,“花儿爷提供担保服务吗?”

解雨臣不为所动:“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人’是属于你的吧,抢与不抢你都做不了担保人,不用操心。”

“不对吧,我有抵押资产,还是不小的一笔呢。”黑瞎子起身走到他眼前,挡住了窗外愈加昏暗的天光。逆光的他看起来极具威胁,恍如当年拎起解雨臣一条腿吊在树上的魔鬼教官。

从心理上,他对代班教官这个角色是有童年阴影的。无论他事后如何问候黑瞎子祖上十八代,那时他不择手段的训练方式的确颠覆解雨臣对教官二字的认知。

所以一旦黑瞎子展露出类似教官的王八气质时,解雨臣首选避其锋芒。

坐着的他面对锋芒毕露的黑瞎子略微退却:“闲钱多得花不出去,不如去摩洛哥买块地好让我交差。”

黑瞎子笑笑:“我这个资产他们看不上,但在你这就不一样了。”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神色极其嫌弃:“我只是拿不出大宗交易的流动资产罢了,不代表吃不下小鱼小虾,你用这个贿赂我未免剑走偏锋了。”

话音未落只见黑瞎子前跨一步夺走他的酒杯,他的注意被泼了满桌的酒和碎了满地的玻璃吸引,回神时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已经顶上了他的太阳穴。

他神色一僵,目光锐利地瞪视身侧,却撞上了黑瞎子半笑不笑的嘴角。

“那不妨问问你的仲裁者,想不想它的审判者?”

啪的一声,黑瞎子将抵在他额头的手枪放在了茶几上,解雨臣忿忿地看了一眼,发现枪身意外的保养得很好,一如他当年留下时的模样,能看出新主人的用心程度。

“我猜它没有一天不想。”黑瞎子笃定。

——tbc——

瞎:枪想枪是假的,你想我是真的。


省略号HAO

【黑花】有鹿来07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微量瓶邪,3.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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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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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解雨臣就收拾东西赶去机场。黑瞎子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整个商务舱,有他这个提款机在,解雨臣乐得省钱。

登机后空姐来问候了两人,便没有再来打扰他们。这时黑瞎子才问道:“我以为你会再去摩洛哥,怎么转战西班牙了?”

解雨臣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虽然摩洛哥是重要产地,但进入门槛太高,我在一个英国走私犯汤米的介绍下,用了三个月才让他们信任我,时间不够,来不及了。里夫地区被称为‘国中之国’不是没有道理的,它自有一套管理方式和生存法则,不是...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微量瓶邪,3.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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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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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解雨臣就收拾东西赶去机场。黑瞎子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整个商务舱,有他这个提款机在,解雨臣乐得省钱。

登机后空姐来问候了两人,便没有再来打扰他们。这时黑瞎子才问道:“我以为你会再去摩洛哥,怎么转战西班牙了?”

解雨臣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虽然摩洛哥是重要产地,但进入门槛太高,我在一个英国走私犯汤米的介绍下,用了三个月才让他们信任我,时间不够,来不及了。里夫地区被称为‘国中之国’不是没有道理的,它自有一套管理方式和生存法则,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很难被接纳。

汤米的介绍信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贸然深入太危险。虽说除了里夫之外,其他地区也有大麻种植和哈希生产,但鉴于哈希大亨在国内金融体系内的地位和对各行业的控制,摩洛哥对我来说确实不是最优选择。”

黑瞎子顺手为他展开毯子盖在身上,听他继续说。

“至于西班牙……”他拉了拉毯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吴邪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毒枭,是他到摩洛哥之前认识的,化名希斯,是个从英国偷渡过去的交易商,高等音乐学院出身,二十年前由于涉足一万欧元哈希交易被英国警方通缉,现在已经是西班牙臭名昭著的毒品商了。”

黑瞎子见他昏昏欲睡,就调暗了光源,和他一起倚在靠背上:“你想抢他的生意?”

“不是抢,”解雨臣闭着眼笑了笑,“是接管。”

“他死了之后,我就不算抢了。”

 

一觉醒来,解雨臣发现自已跟黑瞎子几乎头挨着头,脸对着脸,他恍惚地扭向另一边,驱散了这似有若无的暧昧。抬腕看表,发现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喝水的功夫黑瞎子也坐了起来。商务舱的光线是淡蓝色,一种疏离的回忆的颜色。

“我刚才做了个梦。”黑瞎子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回到现实世界中来,侧脸线条紧绷,看上去很是落寞。

解雨臣被不经意的一眼戳了心,轻声问道:“梦到什么了?”

黑瞎子像是睡迷糊了,愣愣地转过脸,半晌忽然咧嘴一下,恨不得露出后槽牙:“梦见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花爷讲他和SOP过去的故事。”

神经病。解雨臣暗骂,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是黑鸭子的一句歌词。

“嗯?”黑瞎子用手挡住他眼前的光,恨不得咬上他的耳朵,“给我讲讲呗,你是怎么进SOP的?”

解雨臣想用一句拼爹打发他,转念一想,他连自己爹的模样都快忘了,提起来徒增伤感。黑瞎子得寸进尺,还蹭了蹭他的小手指。那根指头上有个小伤疤,是之前两人在家蒸馒头的时候烫到的。

黑瞎子的手蹭上去痒痒的,搞得解雨臣心里也痒痒的。

“你记不记得,XX年夏天,好几枚喀秋莎火箭炮落在了巴勒斯坦和黎巴嫩南部停火区,那时候我们在以色列训练,你是我的代班教官,隔天报道他们炸死了几个以色列人,然后你就被调走了。”

“记得,我被调到了前线。”黑瞎子答。

“大概几个月后,王胖子找上了我。”

那年解雨臣十岁出头,在SOP学了三年的特殊知识,包括但不限于体能训练、反应能力、记忆能力、计算机和语言,他身体素质很好,学新知识也快,顺理成章被SOP高层所注意,想尽快把他变成“自己人”。

在周末的前一天,胖子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开门见山:“解雨臣?”他对了一眼照片,是本人,“跟我走一趟,办公室要帮忙。”

解雨臣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很期待半个月一次的休假,并不像去所谓办公室帮忙,但他也知道这个胖哥哥的地位比他的队长还高,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

胖子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通行证:“去16号机器上找一份被破坏的文件,不要让别人知道,快点。”

“可我不是技术人员。”解雨臣还没有变声,软糯可爱,“我只服从队长和教官的命令。”

“你的队长一样要听我的,”胖子揉了揉他漆黑的头发,“我亲自打电话叫你队长过来下命令是耽误时间。”

解雨臣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不得答应了。

胖子说一会儿去找他,让他自己先过去。手握通行证的解雨臣一路通行无阻,找到16号电脑开机后,才发现是要密码的。

而他不知道密码,被挡在了完成任务的第一步。他开始在屋里寻找有可能是密码的线索,数字密码有可能是生日、门牌号、电话号、工作编号等有意义排列,他试了一圈也没成功,焦躁的情绪开始酝酿。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吵吵嚷嚷的,还有什么东西砸办公室的门,解雨臣本就烦躁,隔三岔五的砸门声更给他的情绪是雪上加霜,他摆了一张臭脸,在又一次试错失败后愤然关机,却发现门打不开了,外面甚至传来了枪声。

可能是武装冲突弄坏了锁。

他冷静下来,密闭的环境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胖子或许在处理这起冲突,所以一直没有回来,他重新打开电脑,打算天黑再没有进展就离开。

又试了很多个组合,终于打开了电脑。解雨臣重重靠在大椅子上,神情疲惫,他向窗外一看,原来天已经黑透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过了一会儿,胖子带着修理工走了进来。“有做好吗?”王胖子幸灾乐祸。

解雨臣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我不做了,你应该去找专业的!”

“他休息了。”胖子给他带了饭放在桌上,自己啃包子津津有味。

“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都休息了。”他嘴里鼓鼓囊囊,口齿不清。

“那你至少该给我密码。”解雨臣被香气吸引,也拿起了一个包子放在嘴边。

胖子走到电脑前,看到已经开机的桌面挑了挑眉,没想到一个对他不算了解的小孩都能推算出他的密码。

“你不是已经打开了,那就恢复一下文件吧。”

解雨臣飞快吃完了一个包子,边嚼边说:“我还要连入局域网,密码是多少?”

“不知道。”胖子摊了摊手,开了一杯豆浆。

“总有人知道的,你问一下。”

“我说了,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你试着破解一下呗,应该学过的吧。”胖子仰头喝光了一杯豆浆,可能真的很渴了。“网络都是有缺陷的,任何系统都是有缺陷的。”

他搬了把椅子坐解雨臣旁边:“没事,我陪着你,你试试。”

“我想试试置换密码,但可能会触发警报。”解雨臣眼睛扑闪扑闪。

“我罩着你!”

这一试,就试到了半夜。解雨臣的眼睛酸脖子酸,从端口接入局域网几乎是不可能的,挫败和不甘支撑着他不能放弃,他尝试从更上游的层面考虑。

“在干什么,给我讲讲?”胖子甚至亲自帮他按肩膀。

解雨臣指着屏幕道:“我们在局域网内外数据交换的通道中,可以实时监控数据流动,如果两者不交换信息的话,我们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在通道里的时间太长,被安全系统捕捉到会触发警报,所以必须很小心,滞留时间足够长的话,或许可以监控到密码。”

说话间,他拦截到一个身份验证失败的信息,紧接着是验证成功提示。

“等等!”解雨臣弹坐起来,利用这两段数据成功破解了密码,“成功了!”

一瞬间,局域网的整个网络都展现在眼前,他邀功似的看着胖子,未经世事的心里藏不住的高兴。

胖子却奇怪地皱了皱眉:“怎么办到的?”

“有人提供了错误的用户名和密码,管理员向他发送了关于登陆失败的信息,这里可以截获到,但他成功登录后,管理员竟然又给他发送了一条恭喜信息,他的ID和密码就暴露了。而一开始就成功登陆的用户没有这个恭喜信息,所以不能截获他们的用户名和密码。”

是一个很低级的失误。

“是吗。”胖子眼中的光暗了下去,晦暗不明地盯着他,“我出去一下。”

他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加糖豆浆。虽然休假泡汤了,但他被成就感填得满满的。

很快,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解雨臣正襟危坐。几位士兵看到他后,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为首的说到:“解雨臣,入侵军事网络,涉嫌盗取机密信息,带走!”

他愣在了当场。

 

“那胖子是够欠的。”黑瞎子评价道,“我以为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解雨臣话说太多,但自己的水已经喝完了,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黑瞎子面前的橙汁,就要找空姐帮他也倒一杯。还没张嘴,就被黑瞎子捂住了,“来,花爷,我伺候您,这杯我还没喝过。”

“你是没喝过,但你摸过。”解雨臣扒开他的手,又要叫空姐。

“再乱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的反抗静止了一瞬,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拿来。”

“张嘴。”

“拿过来!”

“张开嘴。”

解雨臣怒极反笑:“自己留着浇花吧。”

“浇着呢,你留在阳台的几盆花都开了两茬了。”黑瞎子还锲而不舍地端着小纸杯,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我现在想浇这朵花了。”

阳台的花?解雨臣垂眼,他亲历亲为大半年,没想到黑瞎子居然没扔了它们,他承认他动摇了,闷闷道:“那客厅的鱼呢?”

“一条没死,我又弄了个大缸,买了几只王八,都快养成网红了。”他炫耀似的把关机的手机拍在小桌板上,“宠物博主。”

解雨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王八看绿豆,还看对眼了。

黑瞎子颇得意:“那喝水不?”

解雨臣不进不退,依旧敲了敲自己的桌板:“拿来。”

黑瞎子从善如流递过去,看着他咕咚一口喝了半杯,最后习惯性舔了舔嘴唇。那是解雨臣无意识的动作,可看在黑瞎子眼里,跟求欢的猫没什么两样。他举手投足间无不写满了欲望,无论是在暖阳里的下午,还是在无月的深夜。

别人眼里出什么样的西施他不知道,但他的西施,注定就是这个样。

解雨臣轻轻捏着纸杯,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我的确睚眦必报,只不过都记在SOP账上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人畜无害。

“否则为什么它的走私生意不能遍布全球呢,为什么它明明有L级执行官做屏障,还屡屡失算,推I级执行官出来顶锅呢?”

他捏着毯子向下滑了滑,还是一副想要睡过去的模样,“我路过地方,不会让他们走第二遍。”


——tbc——

【注释】有关哈希的背景,参考自三联书店新知文库出版的《哈希的故事:世界上最具暴利的毒品业内幕》

【注释】有关小花被胖子坑进SOP的那段,我不懂网络安全,所以计算机内容改编自摩萨德女特工自传《我不得不杀人》


碎碎念:

至今为止,存稿已被我挥霍干净。由于正剧风比较费脑,每篇的字数也多,所以大概率不能日更。

写下去的动力就是各位的支持和鼓励了!!试图卖萌。

其实每一篇浏览量大概只有3k,还没有每篇的字数多,热度里也有我的大号小号+朋友大号小号的水分在,说实话有点丧气,所以请用红心蓝手评论砸死我~

倘若哪天真的坑了,没事我有万字大纲,故事一定有交代的。

七年前就在坑底了,他俩是我的白月光!!!

省略号HAO

【黑花】有鹿来05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2.3k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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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再次醒来的时候,吴邪已经离开了。王胖子说他要回国,别人信不信不知道,解雨臣肯定是不信的,他知道吴邪才刚飞出来。

他和胖子汇合已经有四天了,这次睁眼是第五天。吴邪说的没错,这个人精的确借着伪造的毒枭身份,狠狠敲了那群穷追不舍的欧洲佬一笔,若非他不做毒品生意,甚至还能从哈希的生产地——摩洛哥薅一把羊毛,其间利益链之大,一笔敲诈能顶解雨臣一个季度的净流入。

有时候他想想,灰色地带真比不得红灯区油水多。

这几天他的腿得到了很好的修养,从这方面看他很感激王胖子,他还有两年多要熬,身体素质是他活下来的基础。...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2.3k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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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再次醒来的时候,吴邪已经离开了。王胖子说他要回国,别人信不信不知道,解雨臣肯定是不信的,他知道吴邪才刚飞出来。

他和胖子汇合已经有四天了,这次睁眼是第五天。吴邪说的没错,这个人精的确借着伪造的毒枭身份,狠狠敲了那群穷追不舍的欧洲佬一笔,若非他不做毒品生意,甚至还能从哈希的生产地——摩洛哥薅一把羊毛,其间利益链之大,一笔敲诈能顶解雨臣一个季度的净流入。

有时候他想想,灰色地带真比不得红灯区油水多。

这几天他的腿得到了很好的修养,从这方面看他很感激王胖子,他还有两年多要熬,身体素质是他活下来的基础。就拿这次碰到的暗杀者来说,如果绞索套到了他脖子上,以他当时的条件几乎不可能踢上到他大腿以上的部位。

正出神,王胖子跟着阳光一起进了屋子。他一屁股坐到解雨臣床边,炫耀似的说:“昨儿胖爷碰到了件有意思的事,今晚要招待一个合伙人,你收拾收拾,去谈你的66号任务。”

他的口气非常奇怪,让解雨臣觉得自己沦为了身世凄苦的陪酒小秘。他挖苦道:“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66号,直接说哈希不会要你的命。”

“那是!”胖子洋洋得意,“多谢花爷从天而降的馅饼,今晚的合伙人冲抵我的午餐费,我保证你会满意的。”

这胖子很会来事,看样子准备了一笔客观交易费。

解雨臣正色道:“你不要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身上推,我还没落到那种地步。”

理智上,虽然他相信胖子有能力在几天之内找个信得过的人,但对他的居心存疑,也不是没上过当。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什么玩意!你绝对喜欢的不得了,不说别的,就他的身手和玩枪的本事,不说比你强,至少也不相上下,人家原来干过教官的,身手顶天的好。”

解雨臣拿“不请自来,非奸即盗”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胖子被他盯得发毛,皮条客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但他已经混到了合伙人的位置,从资历上算半个前辈,端着一副高深莫测道:“他可不算不请自来,他有一张你的通行证。”

解雨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仿佛被谁按头塞了口翔。

“别跟我提通行证,我没忘你是怎么用一张通行证彻底把我坑进SOP的。”

“好吧。”胖子摊了摊手,“是我对不住您,但你注定是要被签进来的,就算不是我,还会有别的胖子瘦子用别的手段把你哄进来,而我肯定是最温暖你心的那一个。”

“滚蛋。”解雨臣咬牙切齿。

他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SOP套牢了,他气愤的是胖子,或是说SOP采取的胁迫手段,一步步逼着他跳了进来。

胖子不以为意,笑哈哈地让他再休息休息,好好养伤。

“午餐费我已经付了,花爷再白吃白喝下去就要倒贴我钱了,这儿消费水平高,我估摸着这半年你都没什么进账吧,到时候还得打白条。”

说到钱,解雨臣确实拮据。当年疗养院的费用是他自己付的,和黑瞎子在一起虽然没花过多少,但实打实没有进项,回来后打了一年官司,就去年上半年接了一个任务,完成后很快又搭上了这要命的66号。

不得不说,应付毒枭比应付海关困难多了,后者按程序办事,前者拿命捞钱。

但他嘴上并不示弱:“缅甸对外开放才几年啊,胖爷靠一己之力拉动全国CPI?有这本事自己建国不好吗。”

胖子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他的配枪,注意力立刻被拉走了。他上前打量一番,意味深长地问:“我记得这把枪生产出来时,是一对吧,你的审判者呢,丢了还是坏了?一把用着不舒服吧,不如仲裁者送我?”

“回去接着做梦吧。”解雨臣瞥他一眼,“说到不好用,我这有根断了半截的棍子更难用,高档货可拆卸,合成材料耐磨防锈,你要不要。”

“要个鬼。”胖子说完扭头就走。

解雨臣收敛了情绪,良久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他默默下床,拿起来那把仲裁者手枪。

其实他也想问,他的审判者在哪里。

 

张起灵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当他发现自己和吴邪的档案都是空白的时候,他对SOP的敌意升到了峰值。

“它的全称是scope of peace,一个标榜中立与和平的国际佣兵团,但现在我觉得,它几乎涉足各方面的灰色地带和红灯区。”黑瞎子刚下飞机,边出机场边回答。

“我在你的数据库里找到了王胖子的档案,这个人很特殊,因为他的合约只有7年。SOP的协议有两种,10年和15年,很少有破例的情况。我手上刚好有一部分财务数据,巧的是,王胖子合约到期当月,SOP有一笔数额非常可观的入账,盘活了下半年的所有项目,我怀疑这笔钱跟他少了三年的合约脱不开关系。”

机场广播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张起灵听到了不是中文的语言,警觉地问:“你在国外,查王胖子?”

“在缅甸。”黑瞎子直接乘电梯去停车场找事先准备的车,离开电梯后他接着说:“我对比过他和解雨臣早年的任务,有一部分重合的。解雨臣绝对有走私前科,王胖子一直从事军火买卖,都干过非法交易,都是I级执行官,我猜这类执行官很有可能是SOP的直接经济来源。”

张起灵敏锐捕捉到非法二字,在搜索引擎上检索其英文,字母I开头,非常浅显的命名方式。

“嗯。”

黑瞎子又东拉西扯一番来作证他的推测,最后调戏似的说:“我查到了那个拍录像人是谁,你想不想知道?”

张起灵握电话的手紧了紧,他坐直身子,声音提高了几度:“你说。”

“吴邪,L级执行官,吴三省侄子,他三叔是上一代的合伙人之一。吴邪的档案在总部查不到,当然你的也没有,可能是被吴三省保护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干嘛的。不过他前半年倒是跟解雨臣暗通曲款,与欧洲贩毒界不清不楚,前两天人在缅甸,现在要回中国。”

大概是已经知道了那个小花和黑瞎子的关系,张起灵不再十分介意这个男人。

“他不是没有档案吗,你从哪查的?”

黑瞎子听起来心情好极了:“因为我在机场见到他了,他要是去找你,你好好教教他怎么像你一样管住嘴。”

 

另一边,登机广播在VIP候机室响起,吴邪干净利落地扣上监听设备,捞过背包规规矩矩地背在后面。他在地毯上轻轻跺了跺脚,脸上藏不住的满意和兴奋。

信息不对称永远是做生意的利润所在,他帮小花处理黑瞎子在SOP的一系列遗留问题时,早就对他知之甚多,也成功骗到他给张起灵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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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有鹿来02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涉及毒/品,主黑花,少量瓶邪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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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还有点吃的,吃完再睡吧。”吴邪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和几块不成样的巧克力,“还有刚摘的果子,能吃的。”

解雨臣费力地包扎好腿上的伤口,伸出手说:“那给我巧克力吧。”

他腿上有一处刀伤,伤口挺深,万幸的是沿途有山泉冲洗,感染的可能不大。

吴邪坐在地上翻找背包,很快又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去年你生日没能见面,现在补录一个25岁的生日视频吧!”

“现在啊……”解雨臣苦笑,“小三爷,您是完完整整的,我这还受着伤呢。”他撕开巧克力包装,也不管它高温化得多丑...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涉及毒/品,主黑花,少量瓶邪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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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还有点吃的,吃完再睡吧。”吴邪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和几块不成样的巧克力,“还有刚摘的果子,能吃的。”

解雨臣费力地包扎好腿上的伤口,伸出手说:“那给我巧克力吧。”

他腿上有一处刀伤,伤口挺深,万幸的是沿途有山泉冲洗,感染的可能不大。

吴邪坐在地上翻找背包,很快又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去年你生日没能见面,现在补录一个25岁的生日视频吧!”

“现在啊……”解雨臣苦笑,“小三爷,您是完完整整的,我这还受着伤呢。”他撕开巧克力包装,也不管它高温化得多丑,囫囵塞进嘴里,只想迅速补充体力。

“随便说两句就行,不然下次见面,你指不定都过完26岁生日了,趁着年轻,多说两句。”

趁着年轻四个字不轻不重地敲在他心口。这两年他只觉时间过得飞快,仔细想想,千篇一律的日子是没有记忆的,昨天中午吃的什么饭,前天晚上几天睡的,这些琐碎的小日子被淹没在暗藏杀机的危险中,他的身体只是不停流逝的时光,人,也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所以他妥协了:“等一会儿吧,等出了这片山区我就录。”说完他脱掉外衣,继续处理胳膊上的小伤口。

“行。”吴邪依言放下摄像机,此时他身上也开始隐隐作痛,在几个不要命毒贩的穷追猛打之下,他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在解雨臣的掩护下,他伤得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两人沉默地处理各自的伤口,借着山洞口的光,他们没有浪费人造光源。忽然吴邪问:“小花,你知道现在国内是什么日子吗?”

解雨臣一愣,飞快算了算时差答:“5月20号下午三四点。”说完他停住了动作。

他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在哪快活的黑瞎子。刚认识黑瞎子的时候,他脱离正常社会挺久的,对这种奇形怪状的纪念日知之甚少,还是黑瞎子给他准备的惊喜。

为了掩饰慌乱,他立刻岔开话题:“你不是刚从国内回来吗,怎么了?光盘没处理完?”

吴邪口气恹恹:“没什么,都藏好了。”

说起那些光盘,解雨臣不安地问他:“你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你一个L级的执行官,跟我这种I级的走太近,被发现了会不安全的。”

“没事,”吴邪开解他,“我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很安全。”他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重复了好几遍“很安全”。

“给你三叔了?二叔?你爸?”

“喂!”那一点惆怅的氛围被他一声喂没了,“我不是拼爹的。”

解雨臣不甚在意:“要不是你三叔……哦不对,即使没有你三叔,你这种家庭幸福、父母双全的也不会被编入I级执行官。你看起来跟这种两面三刀的佣兵团太不搭了,这么多年,你看起来还是像个初出茅庐的学生。”

“也只是看起来,”吴邪揉了揉眼,“你没见过我当年出外勤任务的样子。不过还好,现在做教官了,快熬完了。”

“那可不,走也走得清清白白。”解雨臣自嘲,“如果不是他们颠倒是非害我败诉,我也不会再延期五年,签下了整整二十年的卖身合同,最后还没有权力去做教官。”

原本23岁的自由身,硬生生被拖到28岁。

“至少黑瞎子不会死在他们手里了,不是吗?”

解雨臣极度不想在他身上展开话题,事情明明朝着他计划的方向发展:黑瞎子在他的暗示下果断分了手,SOP放弃了做掉前雇员黑瞎子的计划,而他也如愿以偿地活了下来。他求仁得仁,按说应该彻底对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置身事外才是。

但是他不能。

否则就不会任由SOP混淆视听,末了再给他续上五年的有期徒刑。

说到这里,解雨臣难得带着点愤怒说:“可惜他至今也没有脱离SOP的掌控势力,也并不知道这个标榜和平的佣兵团是靠什么勾当苟延残喘至今的。”

更不会知道自己平白搭进去的五年是为了谁。

“算了,别说这个了。”解雨臣又要了一块巧克力,“你到底把录像存哪了?你除了一家穷得揭不开锅的古董店,没别的产业了吧。”

吴邪好像就等着他三顾茅庐似的询问一样,这回没有遮遮掩掩,大方承认:“有的,在SOP的一个神秘合伙人那里,他神秘得连档案都查不到,我正在悄悄补他的档案呢!”

“补档?”解雨臣眼神古怪,“你在用SOP的数据库?违、规、操、作?”

“嘘……”吴邪食指放在唇前,低声解释说:“我用正当合法的身份认证登录的,不算违规。”

“先不说你违不违规,你补他的档案干什么,指不定他故意隐藏档案呢。”解雨臣觉得他这发小什么都好,除了有点爱管闲事。干这行的,分一点心都是要命的,他却不仅帮忙料理黑瞎子的破事,还管上了给别人补档案?

“他有点……”吴邪指指自己的脑袋,“失忆症。人嘛,掐头去尾,能留下记忆的时间不过几十年,他还很年轻,要是不知道自己的来路在哪归途几何,活着就是具行尸走肉。他现在,可能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SOP的合伙人,太容易被SOP利用了。”

待两人大大小小的伤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吴邪头一歪就要睡,解雨臣拽了拽他:“我改主意了,现在录吧。”

“啊?”

“我怕睡一觉起来,国内的520就过了。”

吴邪本来想亲自录的,但实在太困。他们俩三十多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体力消耗也很严重,所以他固定好摄像机就去睡了。

解雨臣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半张脸藏在黑暗里,有气无力地说:“半年前,我正式25岁,之所以选择今天录生日视频,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中国正在经历一个特殊的日子。

当然,我不是为了什么人才定下了今天的录像,只是今天刚好碰上了录像的人,也是时候做个年度总结了。前年一整年都在法庭周旋,本命年并没有带来什么开门红,不过还好去年回归了往常的生活。

用我的话说,它也不是什么尽如人意的日子,我只是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而已,不代表真的喜欢,也不代表那就是对的。我还是喜欢弹琴养花的居家生活。至于唱戏,我不敢玷污老祖宗的行头,很久没能上过台了。

去年六月,途经摩洛哥倒军火生意的时候,挖到了一条SOP的制毒线,都是同行,我也不遮掩了,只是年底出了点岔子惹上了地头蛇,导致现在正在被围杀,战线拖了快40个小时,一条欧洲的蛇,妄图来缅甸翻云覆雨,做梦吧。”

解雨臣顿了顿,眼中有些许犹豫。多少年来他同意录像,一直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他不指望别人看到他掏心掏肺的话语转而来同情他,更不指望隔着空间时间跟谁对话。然而这次,他皱了皱眉决定豁出去了:

“既然我敢说,就不怕被谁听见,无论是SOP的高层,还是……哪位合伙人。毕竟,当年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合伙人,否则早在跟你接触之前就一枪崩了你。

至于生日愿望,我已经实现了一部分了,剩下的留到五个月后的26岁生日再说吧。”

他气色很差,估计自己流了快1000毫升的血,加上大量的体力消耗,整个人已经一脚踏进了休克的边缘。强打精神录了一段,就收好摄像机一头睡倒了。

他入睡很快,这是极端条件下练就的本能。

睡梦中,他又看到了滔天的火光。小孩子的尖叫响彻夜空,浓烟弥漫入整个山谷,解雨臣握着那把审判者手枪,冷冷地回望山谷。

整座疗养院,世外桃源般的疗养院,从医护到病患,上下百余人,无一幸免。他身上只有自己的几张病例,和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塞的手工风车,在焦糊的热浪中萎蔫打转。他栖身的半年仿佛一个笑话,只有他躲在笑话的壳里充耳不闻,外面却早已笑翻了天。

最终,他也没能看到行凶者的脸,只记得他穿着深蓝色的上衣,手里拿着一把古怪的刀,孑然一身地向火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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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有鹿来01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涉及毒/品,主黑花,少量瓶邪出没,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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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小满是个特殊的日子,没有突如其来的高温,没有酝酿已久的暴雨——这一天是5月20日。

黑瞎子无所事事地敲开了邻居张小哥的门,就见他面色不善地握着电视遥控器。

电视的声音很大、很吵,窗帘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每一缕空气都倾诉着凝滞的痛苦。黑瞎子一直不赞同张起灵这种古墓派的作风,显得人死气沉沉。

还好他生活检点,勤扔垃圾,让客人杜绝一切迎面而来的臭味。

但电视真的很吵。

“没有蔬菜了,你可以炒点西瓜配米。”张起灵疲惫地说。

“我不是你聘的厨子,”黑瞎子摊手,“...

国(犯)际(罪)佣(团)兵(伙)AU,涉及毒/品,主黑花,少量瓶邪出没,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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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小满是个特殊的日子,没有突如其来的高温,没有酝酿已久的暴雨——这一天是5月20日。

黑瞎子无所事事地敲开了邻居张小哥的门,就见他面色不善地握着电视遥控器。

电视的声音很大、很吵,窗帘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每一缕空气都倾诉着凝滞的痛苦。黑瞎子一直不赞同张起灵这种古墓派的作风,显得人死气沉沉。

还好他生活检点,勤扔垃圾,让客人杜绝一切迎面而来的臭味。

但电视真的很吵。

“没有蔬菜了,你可以炒点西瓜配米。”张起灵疲惫地说。

“我不是你聘的厨子,”黑瞎子摊手,“刚才点了外卖,等会儿吧。我是来用你电脑上的数据库的。”

张起灵把人放了进来,打开门口柜子摸出一个U盘递过去,二话不说转身回了客厅。

“几天没睡了?”黑瞎子的声音传来。

他脚步一顿,眼中浮起一丝迷茫,在这个当口,回忆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甚至没有白天黑夜的观念,过了几秒才说到:“是有几天了。”

呵,爷听你废话?

黑瞎子见怪不怪,在门口地毯上跺了跺脚,余光瞥到了鞋架上多出来的一双凉拖,他惊讶地探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这一看,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今天是我的23岁生日,很明显,不是那么的令人期待,而且搞不好要在飞机上度过12点。”电视上的人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没能向上抬一点弧度,徒劳在水平线上抽搐了几下,又不甘心地缩了回去。他看向镜头外道:“还说什么?”

画面略微晃了一下,举着摄像机的人无奈地说:“愿望啊,愿望!”

“愿望……”他低下头,这回终于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那就,希望明年的今天还能活着录像吧。”

假装的意气风发,实际的满目颓丧。

“喂!”录像的人果然很不满意,画面啪的一声黑了,唯有嘈杂的背景音提醒着观看的人,未完待续。

那个小走私犯?黑瞎子心里一颤,他一直追寻、又一直回避的东西还是越过世界找上了他,荒原中心散落着撕碎的红盖头,呼啸的风姗姗来迟,终于吹散满地狼藉,剩下盈天的荒芜。

他还活着?怎么会出现在张起灵的录像中?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鞋架上的拖鞋。

这又是谁的东西?

他谨慎地回忆着,三个多月前张起灵莫名消失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双鞋。

他是两周前又回来的,每当他消失又回来的时候,总会伴随着或轻或重的失忆症,严重的时候,能呆坐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这时黑瞎子会找各种借口来看他,以尽多年邻居的情分。

很快,电视上重新出现了画面。小走私犯套上了一件夹克,是前两年流行的居家暖色系,很称他浅棕色的头发。一时间,熟悉的画面潮水般的涌上他的脑海。

他逆着光摆弄飘窗上的绿植,他坐在洁净的玻璃窗内弹钢琴,他安静地缩在角落漂白黑发,他……放下刀叉决然地走向空旷街道上的直升机。

10月3日。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小骗子包下了一整座餐厅,请他吃了顿装腔作势的洋餐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日子。

原来那是他的生日,原来只有23岁。

“来,小花,别消沉了,按照惯例做个年度总结!”

小花。

黑瞎子心中钝痛。这人来得猝不及防,走得干干净净。他肯定早有预谋,肯定的,不然临走前怎么可能那么云淡风轻,连一个眼神、一滴眼泪都抠抠索索。

云淡风轻?

解雨臣吸了吸鼻子,血管充血鼻塞、眼睛干涩的症状还没有好转。他拉紧夹克裹紧身子,可还是冷得浑身发抖,从内到外。

瞎说什么,才刚刚十月,刚入秋没两天呢。

“我……”他看了看吴邪,那个格格不入的大男孩,头发打理得精致,戴着斯文的眼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得少爷。

他释然地笑了:“你是树洞吗?”

“嗯?”吴邪挑挑眉,随即反应过来,“我不是,但它是,永远都是。”

吴邪坐的远远的,戴上了耳机。微型摄像机换了一个视角对着解雨臣,他要略微抬头才能正视镜头,索性卸了力气倚在靠背上,半晌一字一字地吐出来:“我分手了,我很难过。”

轰——

一声巨响冲散了画面,黑瞎子一激灵,扒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惊吓过度,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录像完全黑屏了,连提示未完待续的嘈杂背景音都消失了。

张起灵一动不动。

黑瞎子也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里才传来低哑嗓音:“我的前22……前21年,说实话,过得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但认识黑瞎子的一年里,我教他弹琴,他帮我做饭,倒是我从来不敢奢望的……”

客厅再一次安静了,好似陷入浑浊的浓雾。

黑瞎子踉跄着跑到电视机前,凄凉地希望再听到点二极管记录的声音。妈的,你倒是说完啊!

“干什么?”张起灵拿着光盘越过他,蹲在地上摆弄机器。

黑瞎子没有回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可以确定,那架载着解语花的直升机被人袭击了,但还好他运气不错,应该没死。

是SOP——他的老东家,一个不随便招惹是非的国际佣兵团——干的吗?

张起灵换好了光盘,电视中重新出现画面,还是直升机里的解语花。这回离得近,黑瞎子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好像……他自作多情地想,好像哭过。

他转身问:“你认识他?”

张起灵盯着重复的录像,毫无生气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喂!”录像的人不甚满意这胡扯的生日愿望,放下了摄像机,这一回画面没有黑屏,而是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背影,朝着解语花扔了一件夹克。

张起灵猛得站了起来,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泛着粼粼波光。

“他又是谁?”黑瞎子看着反常的张起灵,想这人他八成认识,他认识这录像的小哥,那自己不就能顺藤摸瓜摸着解语花吗。

张起灵胸口一起一伏,喉咙干涩:“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了。这些录像的主人,或许就是亲自把光盘送来的人,他不记得了。

黑瞎子撇撇嘴,仔细揣摩这个“不认识”和“不记得”,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他潜意识里,是认为自己应该认识这录像的人才对。而且看他的反应,似乎还交情不浅的样子。

但这是他自己的事,跟别人八竿子打不着,他黑瞎子就算是大平洋的警察,也管不到那么宽。他看了看手里认证身份的U盘,苦笑着嘟囔:“这回是真的要用你的数据库了。”

正要去书房,门铃忽然响了,黑瞎子一怔,警觉的目光看向大门,手下意识放在了以往藏枪的位置,然后才想起了自己点的外卖。他后知后觉笑自己被两年前的旧事扰乱了思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坐在墙角打开外卖盒子,炒菜的味道很快充斥了整个屋子。他记得那天傍晚解语花倒腾了很久的造型,好像真的去赴情人的约似的。

“其实,不管我解释什么,选择权都在你手上的。”解语花优雅地切开牛排,看都没看眼前人。

“这我赞同。”黑瞎子一口也吃不下,他承认是自己发了疯、当了真,在亲眼看到解语花扭断了SOP执行官脖子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怎么保护他。

“这个观点我几个月前想都不会想,不过现在,我已经做好你放弃我的思想准备了。”他挑挑拣拣,选了一块看上去最可口的牛排,送到了黑瞎子盘中。

“你想上军事法庭?”黑瞎子阴森森的目光藏在墨镜后面,“接受审判?”

解语花闻言一笑:“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接受你的分手。”

放你妈的屁!

黑瞎子几乎要破口大骂。直到上一秒,他怀疑、他不解、他愤恨,但从来没有一点要分手的意思。解语花这王八蛋鳖孙,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生路。

放你妈的狗屁!

他呼出去的每一缕空气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他还能怎么说,说我没想跟你分手,事情没那么遭,咱们坦诚相见,合计合计往后的出路?

放屁。他自己铁了心往死路上走,能被谁两句话拉回来吗?

黑瞎子用尽他这辈子所有为数不多的涵养,控制住了暴怒的手。他靠坐在椅背上,深深地望着解语花:“……那就这样吧。”

解语花往嘴里送牛排的手停住了,他放下刀叉,摸出一把手枪推到黑瞎子面前,抽了张纸擦擦嘴。

“这把枪的名字就是审判者,送给你吧。”

枪身偏小,很容易携带隐藏,是强机动性兵种的惯用枪,枪口朝着解语花。黑瞎子不屑一顾,他一点也不想陪解语花玩这种试探小游戏,而且他知道,这小骗子身上肯定不止这一把枪。

他捞过那把枪看了两眼,揣回了自己怀里,一言不发。解语花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站起身说:“结过账了,我走了。”

就这样,轻飘飘的,没有解释,没有道别,他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去。

他是个疑似走私犯,实证杀人犯。黑瞎子对自己说。他背对着你,什么都看不到,开枪,用他给你的枪,杀了他。杀了他,一干二净!

他呼吸急促,心痛大过一切思维,将他钉死在原地,根本抬不起握枪的手。他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他看见登上直升机的背影。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自始至终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黑瞎子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填白米饭。他没有碰炒菜,因为那天的洋餐厅里也没有炒菜。

他无不庆幸地想,还好他是真心喜欢解语花,倘若……倘若那天他真的开了枪,他将送给他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可解语花这人哪里有心,明明是他自己选在生日这天摊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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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1:文不对题,题目出自黄诗扶歌曲《有鹿来》

碎碎念2:回坑,记忆还停留在2015的十年之约,补课新糖ing

碎碎念3:今年的小满真的是520


Pluvio症候群

【陆林/长顾】守夜人论坛部分纪实摘要(论坛体)

是风息之地的一个论坛体番外,和正文时间平行

正文见主页合集,第一篇地址: (序)  

非常OOC


人物ID:

林静恒:湛卢,小号“星际尘埃”

陆必行:新星历293.5(残次品原著中,陆林十六年后重逢的日期是新星历293年5月)

顾昀:天涯霜雪,小号“琉璃镜”

长庚:阿佛洛狄忒(希腊神话中的金星别称)

费渡:香草拿铁

骆闻舟:Captain China

托马斯杨:擅长双缝干涉实验(托马斯杨做的实验)

泊松杨: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泊松比较出名的两个成就:泊松亮斑和泊松分布)

图兰:不是天牛成精

沈易:凭君莫话封侯事

陈轻絮:一...

是风息之地的一个论坛体番外,和正文时间平行

正文见主页合集,第一篇地址: (序)  

非常OOC


人物ID:

林静恒:湛卢,小号“星际尘埃”

陆必行:新星历293.5(残次品原著中,陆林十六年后重逢的日期是新星历293年5月)

顾昀:天涯霜雪,小号“琉璃镜”

长庚:阿佛洛狄忒(希腊神话中的金星别称)

费渡:香草拿铁

骆闻舟:Captain China

托马斯杨:擅长双缝干涉实验(托马斯杨做的实验)

泊松杨: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泊松比较出名的两个成就:泊松亮斑和泊松分布)

图兰:不是天牛成精

沈易:凭君莫话封侯事

陈轻絮:一片冰心在玉壶

陆信:白塔之巅


后面有新加的我再写


关于正文中已经出现的相关人物

狮心会:顾昀 沈易 长庚 陆必行 托马斯杨

学生会:林静恒 费渡 图兰 陈轻絮 泊松杨



↓  ↓  ↓ 


chapter 1

对照正文第二章,关于图兰和泊松杨盗陆必行的号发出的表白贴



【flag】狮心会会长顾昀迟早是我老婆

 

1L:201xxxxxxx陆必行

RT

 

2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3L:不是天牛成精

SF

 

4L:不是天牛成精

靠,@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你这单身多少年的手速

 

5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毕竟是搞技术的

 

6L:……

woc,一出大戏,我居然能凑到前排

 

7L:凭君莫话封侯事

?!我靠?这人是谁啊,看学号是个一年级的,别又是不懂事的小屁孩被顾昀那张脸给忽悠了吧

 

8L:不是天牛成精

虽然但是,狮心会会长的脸我是真的可以(¯﹃¯)

 

9L:……

楼上上老了吧,连陆总都不知道么,这一届新生联谊会的头头,听说在托斯卡纳读预科的时候他的身手比教官都好

 

10L:……

不过他只是B+啊,如果要唯血统论的话这个血统真的不高吧

 

11L:……

有一说一,虽然陆必行是B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装B,听说比顾昀都能忽悠,新生都以他为尊了。而且你别忘了学生会副会长费渡只是B,但他的言灵序号比顾昀的都高

 

12L:……

费总那种挂壁和我等凡人能一样么,人家的B那是装逼的B,我合理怀疑他做血统测试的时候往血浆里兑水了

 

13L:凭君莫话封侯事

回复9L:我今年大三了,最近也一直在外面出任务,的确不怎么了解新来的小屁孩

 

14L:不是天牛成精

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哪儿来的老头发言

回复12L:三句话带四个B,你小心车轱辘飞太快被查封

 

15L:……

三年级就老头了?你们谁敢去林静恒面前喊他一声老头试试?

 

16L:不是天牛成精

想太多,我只是不怕死,不代表我想去找死

 

17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天牛,我劝你说这句话之前好好掂量一下,你找的死已经能让老大把你片成牛肉卷下火锅了

 

18L:……

楼上老大是谁啊这么牛逼,刀工这么好不如去卡塞尔边上开家火锅店

 

19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20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又有不怕死的来泥塑我家会长了么!

 

21L:学生会打工菜鸡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是狮心会的兄弟?你也别怪陆总,毕竟你家会长就长了一张让人泥塑的脸,我刚入学的时候周围的小姑娘私下都管顾昀喊老婆

 

22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楼上说清楚,是你喊的还是小姑娘喊的,别把锅都给姑娘背

 

23L:学生会打工菜鸡君

草,老子是直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24L:不是天牛成精

这年头还有真直男?@一片冰心在玉壶 快来看

 

25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话说陆必行前几天刚加了狮心会啊,就敢这么公然调戏会长,真是NB,这不只是色欲熏心能达到的境界了吧

 

26L:学生会打工菜鸡君

我突然想起来了,暑假的时候图兰学姐去托斯卡纳当助教,听说她本来想把陆必行弄到学生会来着,没想到他最后到顾昀手底下了。

 

27L:……

这一题我会,我室友是学生会的,听她说图兰学姐暑假在托斯卡纳磨了陆总两个月,都没把陆总磨到学生会,原来是这个原因。

 

28L:……

这什么追光者的剧本?

 

29L:不是天牛成精

呵呵

 

30L:不是天牛成精

你们不知道么,新生报到的时候顾昀专门去火车站接人呢。

 

31L:……

突然觉得天牛君嘲讽脸

 

32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阴阳怪气的,先砍死再说

 

33L:不是天牛成精

楼上,1v1我不觉得你能打过我,想线下被我真人快打?

 

34L:香草拿铁

@不是天牛成精 你今天很暴躁啊

 

35L:不是天牛成精

回复34L:啊咧,连你也来了?没事,我就是刚刚听他们聊的有点不爽

 

36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回复34L:她有哪天不暴躁么?

 

37L:不是天牛成精

概率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死?

 

38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这就是传说中的现身说法吗

 

39L:香草拿铁

回复35L:嗯,无聊来水水论坛,结果一上线就看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40L:凭君莫话封侯事

楼上大人物啊,连祖安出身的天牛都能熄火

 

41L:一片冰心在玉壶

@不是天牛成精 刚刚在忙,没看见你艾特

 

42L:一片冰心在玉壶

嗯?表白顾昀的?好像挺久没见过了

 

43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也就顾昀刚来卡塞尔的第一年还敢在论坛瞎舞吧,之后自由一日上在论坛管顾昀叫小姑娘的谁没被他修理过

 

44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楼上我看你的ID不舒服很久了,我怎么这么想打架呢

 

45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煞笔?你有病??

 

46L:不是天牛成精

怎么就突然口吐莲花了

@一片冰心在玉壶 你终于来玩啦!都忙完了?

 

47L:凭君莫话封侯事

楼上那两个怎么橘里橘气的

 

48L:……

我也觉得,感觉天牛突然就变少女了

顺便一说,@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片冰心在玉壶,你们俩ID还挺配

 

49L:不是天牛成精

回复48L:配你妈,想被我线下真人快打?

 

50L:凭君莫话封侯事

更橘了。迷茫.jpg

 

51L:香草拿铁

@不是天牛成精 亲爱的,你已经线下约了两场架了

 

52L:概率论与波粒二象性

回复51L:您看,今天的天牛说话是一样的好听呢

 

53L:不是天牛成精

@香草拿铁 我毕竟要为我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玉壶是学生会难得的白莲花,我要好好给她把关,尤其不能落到狮心会那一群人的手里

 

54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天牛你diss的范围有点广啊……而且你确定你是在夸玉壶么,不会用词就不要用啊

p.s:你一句话就暴露了你和玉壶都是学生会的

 

55L:不是天牛成精

……

 

56L:不是天牛成精

@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错了dbq,and我真的是在夸你

 

57L:一片冰心在玉壶

没事

 

58L:凭君莫话封侯事

玉壶感觉画风好正常啊……学生会里的那群疯逼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好的妹子了

 

59L:不是天牛成精

猥琐老男人别觊觎我家玉壶,学生会就算都是疯逼也比狮心会都是煞笔要强

 

60L:擅长做双缝干涉实验

天牛说话太好听了

 

61L:学生会打工菜鸡君

这么高一栋楼,没被天牛diss过的只剩玉壶和香草了,天牛不愧是祖安出身

 

62L:琉璃镜

 

63L:琉璃镜

@凭君莫话封侯事,脑子有坑?你叫我过来就看这个?

 

64L:凭君莫话封侯事

对啊,不好看嘛(。


tbc.

Pluvio症候群

【陆林/长顾】风息之地(龙族AU)(1)

前文见目录


我居然是个日更博主,woc


Chapter 1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位高挑的黑发少年,快要及腰的乌墨长发被束成了一把高马尾,他的手臂上缠绕着的白色绷带从未扣紧的衬衫袖口露出,隐隐约约还透着血迹。

少年的脸色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嘴里咬着绷带的一角,熟练地给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便看到了走出门的林静恒。

林静恒看见他皱了皱眉:“刚刚能动你就跑下床乱窜,顾子熹你作死?”

顾昀满不在乎地迎了上去,没受伤的手臂搭在林静恒肩上:“您哪来的立场说我?明明伤没好全就急着下床蹦跶的人是你吧,我担心你半路血统波动成一条龙,看见你不见了还专门来找你……...

前文见目录


我居然是个日更博主,woc


Chapter 1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位高挑的黑发少年,快要及腰的乌墨长发被束成了一把高马尾,他的手臂上缠绕着的白色绷带从未扣紧的衬衫袖口露出,隐隐约约还透着血迹。

少年的脸色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嘴里咬着绷带的一角,熟练地给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便看到了走出门的林静恒。

林静恒看见他皱了皱眉:“刚刚能动你就跑下床乱窜,顾子熹你作死?”

顾昀满不在乎地迎了上去,没受伤的手臂搭在林静恒肩上:“您哪来的立场说我?明明伤没好全就急着下床蹦跶的人是你吧,我担心你半路血统波动成一条龙,看见你不见了还专门来找你……”

“专门唤醒我?你有这么好心?”林静恒怀疑道。

“担心你龙化,所以我带了装有贤者之石的手枪。”顾昀一本正经地掏出腰间的伯莱塔,在指间转了一圈,“不好意思哟,新时代屠龙者就是这么六亲不认。”

“快滚吧你。”林静恒笑骂,挑了个顾昀没有受伤的地方伸腿踹了一脚。

顾昀踉踉跄跄地躲开,也不生气,“你这次这么急着回来是想见陆信教授家的那个小孩吧,我可不信你什么时候这么急着开学。”

当时顾昀和林静恒窝在北非的一个无人小镇满面风沙地勘探龙类遗迹,一周前的晚上陆信打电话给林静恒,不知说了什么林静恒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半夜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二话不说就把剩下的任务时间压缩了一半,好巧不巧,林静恒的非气爆棚,他们在那里触发了尼伯龙根,间接唤醒了一批死侍。最后二人落下了一身爆血后遗症,顾昀在床上躺了一天,身上的鳞片刚褪干净,就被林静恒拉上了飞回卡塞尔的红眼航班。

林静恒被顾昀揭了老底,依旧煮熟的鸭子嘴硬,“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被陆信啰嗦,而且我明年要毕业,学生会要安排下一任的交接。”

作为卡塞尔学院著名的林静恒好基友,顾昀是难得知道林静恒和陆必行关系的人。看着林静恒愁眉不展,唯一的狗头军师顾昀兴致勃勃地给林静恒出主意:“我知道你怕尴尬,你开小号上论坛问问怎么办呗?毕竟学校里大部分不是你我这样的光棍。”

林静恒病急乱投医,竟然失了智地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过了一会儿,卡塞尔的守夜人论坛上幽幽浮起了一个三级小号发的帖子:

 

【求助】如何与前男友和好

之前以为他是人类,因为顾及他的人身安全就分手了,前几天知道了他是混血种,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1L-------星际尘埃--------

 

 

 

 

开往卡塞尔的CC1000次列车上,陆必行嘴角叼着一个笔帽,双手噼里啪啦敲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的两边凑了一黑一金两颗圆圆的脑袋,黑头发是个叫作李旻的男孩子,白金头发是个北欧轮廓的少女,女生头顶垂下了两根龙须刘海,几乎要垂到了陆必行的键盘上。

啪,最后敲下回车,陆必行松了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活动手指:“好了两位,赶快感谢我。”

屏幕上的界面是卡塞尔学生的成绩表,经过陆必行的一番骚操作,他惨不忍睹的那门预科班的龙类简史已经从通红的挂科变成了岌岌可危的1.0——他没敢改得太离谱,否则等开学上课必然会露馅。

金发女生重重拍了陆必行的肩,“能力不错啊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等你进了学生会我非怂恿我们老大把泊松杨给开了不成。”

“好的好的,这件事你已经说了半个月了,等到了学院我就递交申请。”

女生叫作伊丽莎白·图兰,三年级A级生,卡塞尔学生会的知名成员。暑假从挪威飞到了意大利托斯卡纳给这一届预科班新生当助教,每次上课都能把一群小孩蹂蹑成了一滩烂泥,唯有陆必行和李旻能够在她手下苟延残喘半个小时。

除此之外,陆必行在射击课上大放异彩,连他的射击教官都自叹弗如,最后一节射击课,所有学生和教官在演练场用弗里嘉子弹混战,陆必行单枪匹马狙掉了二十多个同学后,最后一枪放倒了他亲爱的教官。

图兰浪费一个暑假,就是为了给学生会拉新人。难得这一届新生有陆必行这个好苗子,图兰不遗余力地想把人拉进学生会,甚至答应把自己的三年级账户借给了陆必行,让他用自己的高权限黑进校园网给自己改成绩。

拿人家手短,蹭了对方的便宜,陆必行也就答应了图兰的请求,反正在他眼里两个社团没什么区别,加入哪个区别不大。不过作为封口费,陆必行把图兰的两个记大过处分改成了警告,均衡发展的好学生李旻不用改什么成绩,但为了把他发展成共犯,贴心地给他的校园账户透支额度提升了一倍。

“我说小长庚,你真的不考虑学生会?狮心会的历史是悠久,可这一届狮心会从会长到学员没有一个要脸的,一点都没有我家BOSS靠谱,学姐是怕你进了狮心会就丢了下限啊!”

当初图兰也看上了长庚,可他不知是吃了什么洗脑包,一门心思向往狮心会,图兰劝到现在都没有劝动。

长庚冲着学姐弯弯眼睛:“图兰学姐,我不会动摇的,您还是放弃我吧。”

陆必行在一旁听着图兰失败的对话,心里对那位狮心会会长有些敬仰,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让被尊称为世纪人渣的伊丽莎白图兰都说出“不要脸”三个字来。

 

 

离到芝加哥火车站还有一会儿,图兰打开手机,看到聊天界面置顶的图标从灰色变成了彩色,她心里微微讶异,给那个备注为“卡塞尔第一性冷淡”的人发消息。

 

世纪人渣:老大,你这么快就从北非回来了?

世纪人渣:我今年带了个不错的小孩来学生会,技能和体术都挺好的,性格也好,老大你肯定喜欢!

卡塞尔第一性冷淡:嗯,辛苦,等回到学校后来诺顿馆找我,这次从北非带来的东西要用到你的言灵。

 

对面回复的挺快,让图兰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她随后刷了一下守夜人论坛,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被秒回了。

守夜人论坛的“生活”版块,飘着一个不起眼的帖子,标题言简意赅,显示刚刚发布。

 

标题:【求助】如何与前男友和好

主题:之前以为他是人类,因为顾及他的人身安全就分手了,前几天知道了他是混血种,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作者:…………星际尘埃。

 

图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作者是个普普通通的三级小号,可是皮下图兰认识……是她家性冷淡BOSS林静恒。

林静恒大号叫“湛卢”,是他佩剑的名字,全卡塞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号只要一发言就会引起围观,所以林静恒平常多用小号默默水,知道这个小号的人整个学院都没几个。

可好死不死,图兰曾经瞟到林静恒在水论坛时候的界面,正是对这个小号皮下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图兰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纠结了不到一分钟,强烈的好奇心就战胜了她本来就没多少的求生欲,她戳开“卡塞尔第一性冷淡”头像,开始不要命地打字:

世纪人渣:老大你之前有对象的么!!!!还是前男友!!!!!!

世纪人渣:老大NB啊加油攻略他!!!!!!!

世纪人渣:是今年的新生么!!!!老大整个学生会都是你的后援团!!!!!!!!

世纪人渣:老大你在么?

世纪人渣:……BOSS?

最后一条没发出去,是个红色的感叹号,林静恒把她拉黑了。

 

卡塞尔学院诺顿馆,林静恒面无表情地被图兰喷了一脸感叹号,果断打开守夜人论坛,删除了那个毫不起眼的求助帖。

顾子熹那个混球不愧于他的狗头军师名号,果然只会出馊主意。


TBC.


比心现在的天赋点和他的言灵有关~


小号胡乱吹

【食物语】无诗无礼,不言不立,说到做到

*诗礼银杏*

 

轰轰烈烈的锣鼓喧嚣终于安静下来,一个清冷的少年仍站定在银杏树下,一如多年未曾改变的模样。

 

不知他在此处站了多久,无悲无喜的眼中倒映出一片祥和的送宾背影,蒙先圣之荫,这片土地千年来的诗礼文化经久不衰。多年来,从菜式到礼仪,从主人到宾客,无不昭示着或隆重或喜庆的格格不入——仅仅是与他本人的格格不入。

 

诗礼堂建成至今已有数百年,生来便伴随着繁杂的祭祀之礼,和浓浓的人间烟火之气,却不知是化形过程出了什么差错,偏生出这样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却天资聪颖的少年来。

 

“今天又是什么事来着?”他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是哪家的老爷...

*诗礼银杏*

 

轰轰烈烈的锣鼓喧嚣终于安静下来,一个清冷的少年仍站定在银杏树下,一如多年未曾改变的模样。

 

不知他在此处站了多久,无悲无喜的眼中倒映出一片祥和的送宾背影,蒙先圣之荫,这片土地千年来的诗礼文化经久不衰。多年来,从菜式到礼仪,从主人到宾客,无不昭示着或隆重或喜庆的格格不入——仅仅是与他本人的格格不入。

 

诗礼堂建成至今已有数百年,生来便伴随着繁杂的祭祀之礼,和浓浓的人间烟火之气,却不知是化形过程出了什么差错,偏生出这样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却天资聪颖的少年来。

 

“今天又是什么事来着?”他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是哪家的老爷受了封赏?”

 

他不太记得今天是什么喜庆日子,这并非源于他不食人间烟火,想他初化形的那些时日,也是跟着四喜丸子一道,在这古朴而陈旧的土地上欢声笑语,好像人间就该是如此的平安喜乐,而身为宴食的他,理应如四喜那样为人们带去福禄。

 

他甚至也曾光着脚丫在孔府外的街道上看四喜祈福,接受四喜的邀请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圈圈舞。

 

可他终究变了。他说服自己,是理智让人变得冷漠。大把时光泡在书卷里的结果就是,他提前洞悉了人类这种生物幽微的内心,在孔府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见微知著般地看到了虚伪的悲欢。

 

他听惯了祝辞、听惯了祭文,也见惯了隐晦往复的外交之仪。先圣没有教他如何戴着面具为人处世,也没有教他看透欢喜背后的起伏该怎么办,他只能任凭与时光交错的间隙,磨砺洞察大起大落后的淡然。

 

“要一起跳圈圈舞吗?”

 

“嗯……今天不了。”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好像真的变成了上看三千年、下看三千年的先知,透过一场场大同小异的宴会,他甚至看不到传承,只剩欢颜过后的凋敝衰微。而人一旦开始复杂,便回不到最初的简单了。他再也不能如其他宴食那般享受欢笑、散播祝愿了,即使他自化形就带着“诗礼传家,世代不衰”的美好心愿。

 

很长时间以来,他说服自己,既然承载着宋朝年间硕果累累的银杏,就该为宾客应下世代传承的愿望。

 

可那两棵银杏树,是这样希望的吗?说句大不敬之语,它们,其实只能传承它们自己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朽的。没有。他托生与两棵银杏树,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隐秘。

 

他本就喜静,除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他很少出门了,把自己关在先贤的黄金屋里,日复一日地默念诵读,看他仍旧参不透人间。

 

其他宴食逐渐少与他来往,他虽未“大起”,却设身处地体会了那些人孤独的“大落”。

 

“快打扫打扫休息吧,后天可还有一场喜宴呢!”

 

“又是喜宴啊……别人的人生中真的有那么多喜事吗?”

 

两个人小跑着掠过银杏树,带起一阵风。送宾基本结束了,一部分人收拾剩下的残羹冷饭,一部分人又要为了即将到来的喜宴而忙碌。

 

就这样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天地重归寂静,我仍与我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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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于微博的科普帖,内容大致是:

 

【银杏是中国的特有种】

可能会有人说:嘿,不就是特有种吗,中国一堆特有种呢。

但是,银杏在是中国特有种的同时,也是中国特有门。(界门纲目科属种)因为银杏的所有近亲,甚至远亲,全部灭绝,它是银杏门的独苗。

 

特有门是一个什么概念?

 

以大熊猫为例,大熊猫也是我国的特有种,把银杏的命运安在大熊猫身上,大概就是:哺乳动物、鸟类、两栖类、爬行类、乃至鱼类,全部灭绝,死的干干净净毛都不剩,只剩大熊猫,并且只在中国。

所以,银杏堪称孤儿中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从任何一种植物身上都感受不到一丝相似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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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对诗老师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他单纯只是我的一个一号位,看完这个小科普之后忽然心疼,未来满花不亏。

 

希望大家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