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伪装者][楼诚] 绝望的浪漫主义
一九七八年,明楼回上海做手术。
在这次手术之前,他已经动过三次刀子,其中有一次异常凶险,他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被提出,迁到扬州一家普通的地区医院,在零下七八摄氏度里,切掉了三分之一个肝脏,铺盖还是锦云在上海的故友的孩子帮他收拾的。他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老了也出生入死,什么都不能打败他,人不能,天也不能。
人刚强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合情理。他下了火车,逢暴雨。“人生七十鬼为邻”,可他神色严峻,手提雨伞,不颓不屈。
他无家可回————明家旧宅早就拆的只剩砖瓦。就算是屋檐囫囵,对明楼其实根本没意义。家这个概念,在几十年前就被消解了。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明诚喜欢象征主义的诗,总是随身带着一本《敦请...
一九七八年,明楼回上海做手术。
在这次手术之前,他已经动过三次刀子,其中有一次异常凶险,他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被提出,迁到扬州一家普通的地区医院,在零下七八摄氏度里,切掉了三分之一个肝脏,铺盖还是锦云在上海的故友的孩子帮他收拾的。他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老了也出生入死,什么都不能打败他,人不能,天也不能。
人刚强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合情理。他下了火车,逢暴雨。“人生七十鬼为邻”,可他神色严峻,手提雨伞,不颓不屈。
他无家可回————明家旧宅早就拆的只剩砖瓦。就算是屋檐囫囵,对明楼其实根本没意义。家这个概念,在几十年前就被消解了。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明诚喜欢象征主义的诗,总是随身带着一本《敦请远游》:这几乎是一语成谶了,他们真的一生都在远游,始终无家可回。
反右运动开始之前,明楼在北京短暂的工作了一年多,重拾旧业,在学校里做经济相关的研究,明诚则留在上海市政府工作。那时候来不及想念,新生活刚刚铺开一个桌角的风光,他们都是要做事的人。最后一次见面,是明诚来北京开会,明楼带着他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对方衣冠楚楚,从自己的碗里抢走一只水饺,神情亲昵又得意,一把年纪笑得像个孩子,春光明媚,前途无量。
后来风向就变了,明楼的履历,怎么撇清都没用,罪案罄竹难书。他从那个时刻开始,就失掉了明诚的消息。十几年来。他曾经怀疑对方是不是不在了,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绝望。他在监狱里受折磨,又担心两个弟弟。一开始他还是居高临下的护雏心多一些,后来得知明台在南荒病故的消息,这就成了他生命里最根深蒂固又命悬一线的意志,只盼明诚命硬,盼他韬光养晦,盼他少受罪————明诚是他跟这个世界仅剩的唯一联系。
回到上海后,明楼先去医院办了手续,签字画押,然后去了上海市政档案处,他要查明诚的生死。
资料室都是年轻人,见明楼威严,就让他坐,给他端了茶,说档案不是随便调阅的,要上面开条子。
明楼记得这栋房子,以前他在上海的时候,这里是个有名的地方。那时候香港沦陷,从香港撤退的左翼文人很多来了上海,其中有些他的朋友。明楼不能把人领回家,就让明诚租了这个地方,方便大家论事。他记得明诚把这个三层的楼叫“流孤堂”,取“流水绕孤村”的意思。明诚那时候还是少年,总跟在自己身边,像初升太阳。衰老之后记忆如迷宫,但是人是清楚的,明楼知道明诚就在这记忆里面。
明楼说我不翻档案,就问个人。
明诚当年在上海市信托局,职位不低,打听起来容易。明楼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听了一个故事。
故事其实很不完整,掐头去尾也就只有一年多的事情。明诚曾在一九五九年五月只身北上,但那时候明楼已经在押去南京的途中,他只好又返回来。但回来之后情况更恶劣,他跟明楼的关系,断骨连筋,脱不了干系。转过来八月,他还能在批斗会上说一些话。可到了九月,吉普车直接开进信托局,把人押走了。然后就是搜查,翻箱倒柜,明诚写过的东西,包括他的日记,闲着无事翻译的诗稿,全部搜走。
之后就没人见过他,据说关了一些年,后来又被提出来审,明诚太硬,审的过程里对他使了很多残忍手段,只是要他写一点明楼的揭发材料,可明诚一直到死,一个字都没写。
明楼很平静,他带着金丝眼镜,穿着干净的中山装,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问,他有没有留下东西?
对方出去了半个多钟头,回来时递给明楼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枚钥匙。说是明诚生前穿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枚钥匙,可没人知道这钥匙能开哪个箱子。
明楼又问,知道他埋在哪里吗。那人摇摇头,只说应该在某一处公墓。但是坟场这么多,时间太久,管理又乱,是真的找不到了。
明楼还是道了谢,捏了那枚钥匙,孤立无援,慢慢的走下楼去。有人接他去医院,他想了想,随波逐流,也就是这样了。
生死大限终究是无法跨过的,他从冰天雪地里活过来,刀枪棍棒下活过来,侮辱践踏里活过来,可他终于丢了最后的力气。
那晚的手术不成功,他甚至没留下一句话,仿佛剑入大海,终无痕迹。
治丧委员会收拾明楼遗物的时候,捡了那枚钥匙。有人认出那是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他们如获至宝,轮番尝试,终于找到了那个保险箱,可箱子里无金银,只有一幅画。他们拆了画框,里面没有夹着信,也没有夹什么书稿文字,于是很失望。
只是一幅画而已,小笔小触,层次感弱,色彩明艳。画里有树林,树边有房子,看上去只是千万年时间洪流里,最普通的一个地方。
参商
#双毒#
*看过《江南老》的小伙伴们,大概会发现两篇文的开头几乎是一样的,只做了微改,但是走向不同。我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因此对着题目空了半个小时,大概说来说去,还是那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村头柳树,
千枝垂发为谁留。
避过岁月剃度长情的风头。”
启程那日,是南方冬日里少见的艳阳天。
苏州小城,万里晴空,一碧如洗。多日来绵绵的冬雨,从青砖缝里,从无波无澜的河面,从外套内衣的每寸纤维里抽身而去。
浆洗的白衬衣扎进裤腰,一袭毛呢面料的黑色长风衣。手表是牛皮系带,贝母表盘,浅褐与润白的配衬,亮堂,落拓。
两人比肩,踏在吱扭作响的木板桥上,一步一声。渐渐地,船客多了,就凌乱地响成一片。
明楼摇头,惋惜这...
#双毒#
*看过《江南老》的小伙伴们,大概会发现两篇文的开头几乎是一样的,只做了微改,但是走向不同。我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因此对着题目空了半个小时,大概说来说去,还是那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村头柳树,
千枝垂发为谁留。
避过岁月剃度长情的风头。”
启程那日,是南方冬日里少见的艳阳天。
苏州小城,万里晴空,一碧如洗。多日来绵绵的冬雨,从青砖缝里,从无波无澜的河面,从外套内衣的每寸纤维里抽身而去。
浆洗的白衬衣扎进裤腰,一袭毛呢面料的黑色长风衣。手表是牛皮系带,贝母表盘,浅褐与润白的配衬,亮堂,落拓。
两人比肩,踏在吱扭作响的木板桥上,一步一声。渐渐地,船客多了,就凌乱地响成一片。
明楼摇头,惋惜这突遭打破的气氛。
明诚笑得拘谨,眼角眉梢,线条流利而温和,仿若玻璃瓶里盛放的初春,年年如是。
“大哥,您路上小心。”
他抱过明煜,明楼接手,长久而眷恋地看她柔和的眉柳。清澈幽深的大眼睛,不畏这灼人的光线。幼嫩脖颈梗起来,在他怀里扭着晃着,要跟太阳对视。
明楼吻她柔滑脆弱的脸蛋,食指支起小胖手,握一握,悄悄地说。大伯要走了,再见。
她落回明诚怀里的一刻,望着父亲下颌绷紧的线条和母亲微红的眼眶,突然有了某种感知,于是放声大哭。
她一哭,船却要开了。
嚎啕淹没在汽笛尖锐的鸣响里,听不真切。
小短胳膊努力伸出,抓住了明楼的衣领,还是脱手。
金丝镜框掩不住那些孱弱的潮红,明楼定定地望他们一眼,转身而去。
几年来,家国一肩担负,他老得很快。
江风一吹,发间几星亮白,好似新雪。
“好容易盼到日本败了,一家人过安生日子,大哥非走不可的么?”
明诚面色沉静,不答,手腕扬起,停滞在半空,与明楼作别。
那张脸,未能被岁月赦免。曾锐如刀削斧刻的线条,模糊于拥挤人潮,依旧称得上英俊,却不再是少女惊鸿一瞥的对象。
船只满载乘客,一声长鸣,悠悠地划开蒙着冬雾那绿水,溯流而上。
明诚轻轻把话续上。
“非走不可。”
“道旁枯草,
戒了酗雨用多久。
是否长过忘却一人的年头。”
穷冬烈风,行船缓缓。
夜深人静的时分,客舱内鼾声四起,一道木门上下通,阻不住噪音。
明楼难以入眠,他的腰浸在夜半江心的潮气里,疼痛顺着脊椎一节节攀上,连带颅骨隐约有涨裂的趋势。
杂志袋里插着一本书,他拿出来对着灯看名字——《啼笑因缘》。再看边角。磨的发黄发皱,大概它比这渡船还要老。
他在那虚无的大鼓声中睡去,又在清晨缥缈的鸡叫中醒转。
山城重庆。
汽笛鸣了,扰醒一船唇红齿白的梦。
明楼起身欲去,目光却捉到白瓷小瓶里插的一枝玫瑰,它含苞欲放,是尚好的少年时。于是他将花拎出来,用绢帕蘸水,仔细地包裹住创口,为它续命。
乘务员对他报以了然的笑。
“他站在前尘风口,
想着醉却醒了酒,
归途和你泪流成河中失守。”
那是一方新刷了漆的小院,地处偏僻,远离市集门扉紧扣,门板上没有楹联。
明楼再低头,眼镜擎在鼻端,将掌心里小纸条上潦草笔迹对照最后一遍,揣回兜里。
门缝敞开,腰后的枪纳入掌心,无声上膛。
视平线下传来软软一声唤。
他看过去,是个白净的小娃娃,小圆脸,桃花眼,盈着泪似的水嫩。
千万道电火瞬间劈落,他受困于央心,一步也动弹不得。
小团子鼓着脸问:“你是谁?”
她短短的两条胳膊交叠在胸前,抱出防御姿势。
明楼笑:“我来找你父亲,可以进去吗?”
对方瘪着嘴巴,垂着眼睛,不说话。
“伯伯这里有糖。”
“……我不吃糖。”
明楼直起身子来,摊开满手的花花绿绿,“你不吃糖?”
“……我父亲不让我吃,牙里会长虫虫。”
“你父亲说得对,他还教你什么?”
小团子把两只脚叉起来,扶着门边煞有其事地思索了一会儿,“他说,除了父亲母亲,不能相信任何人。”
“还有呢?”
“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为什么呢?”
她咬咬嘴唇,“陌生人都是坏人。”
“你看伯伯像坏人吗?”
她抬起头来,努力睁睁眼看清他,然后小幅度地晃晃脑袋,两根红绳在羊角辫细软发丝里摇得活泼。
她判断自己的摇头把这个伯伯哄得很开心,因为她扒在门框上的手指头,冰冰凉,被握在了一只裹着软皮的温暖掌心里,下一刻,整个人腾起来,坐到他宽阔结实的臂弯里。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伯伯问,你父亲是不是从来不抱你?
她想,伯伯不但不是坏人,还可能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明楼垂了垂眼,他侧身从那两扇不太灵光的木门里挤进去。
一方小院,东南角存着柴火,西南角摆了些日常洒扫的用具,院中一口井,盖着厚重青石板,想来是怕孩子调皮掉进去。
明楼掂一掂手肘,轻声问她,我们去哪里坐?
小团子把脸挨在他衬衣领口,磨蹭了一会儿,对着他下巴打了个喷嚏,然后捂着鼻子说,去那边。
明楼点点头,踩过一地横斜的日影,把她抱到里屋去。
他把小孩子放到地上,于是她踩着虎头鞋,拽着他的衣摆,仰起脸来问,你找我父亲做什么?
明楼很认真地答,我跟他是同学,一起学习了很久,从法国到中国,现在他搬家了,我来看看他。
她点了点头,歪着小脸再问,伯伯,法国是什么?
明楼一笑,他眼角就带起了淡淡纹路,每一道凹陷,都是失踪的年岁。
这次沉默了很久,他说,是离这里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家,但是它很小。
有多小?
明楼合了合眼,这童声稚嫩得像一剂猛药,埋到心底沉疴里去。那些金黄色的法国梧桐,短得令人心慌的白昼,枪炮与玫瑰,荒谬的缠绵,和无休止的欲浪。
爸爸有告诉你,四川这个地方吗?
在我们重庆旁边,好大。
对,法国就像它一样大。
那很大的,一点也不小。
……
她说话的时候梗着脖子,长长的睫毛扑簌,总是有十句话等着回敬的可爱样子。
明楼哑口无言,只好抬手去抚平她头顶一根在风里飘来飘去的软发。
她的小手按住他的虎口,动作停下来,明楼低垂着眼帘,看着她像觅食的小兽一样,嗅到他腕际和袖口,停下来,眼睛亮亮的,像有星星碎在里头。
她说,父亲身上也有伯伯的味道!
明楼搭在桌缘的指节紧了又紧,青白,陈年的普通木料,被生生掰下一角。
除了笑,别无他法。
眼底是烫的,不知道是血,还是血。
小团子扑到他腿边,把着他刺破的指尖,眉头拢成一座稚嫩的小山,迈着腿要去找纱布。
明楼突然把她拉住,揉着那头软软的发,裹进自己怀里,沉默着,抱得死紧。
他鼻端埋进她发顶,嗅嗅那点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和未褪的乳香,一滴滚热的泪落下来,掉到她头顶之字形状的分岔处,听到她哎呦一声,说,下雨啦。
然后是格格的笑。
明楼太清楚听到喉间一声哽咽,喘息都像破旧的风箱,一不留神就灰飞烟灭。
小团子在明楼又香又暖的怀里拱了一会儿,钻空看一看屋外晴朗的天,又看看头顶乌漆的房梁,小小地哼了一声。
没有下雨。
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丢人。
她的伯伯把她放开,让她坐在腿上,然后从包里掏出红色黄色的糖果,装满她小棉袄上的兜兜。
还有一叠黄黄的纸钞,她的鼻尖被捏了一下,为了让她记住这是交给父亲的。她很不客气地咧着小牙凶回去,然后伯伯又笑了。
最后她看到伯伯一双手像展翅的白鸽一样扑动,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一朵未开的花就端到了她眼前。
花朵后面,是伯伯的脸。
他问,喜欢吗。
她蹦起来亲亲他的脸颊,喜欢!
伯伯摸她的头,说,待会要把它插在水里,过几天就开了。
她的小脑袋里装不住事情,于是问他,伯伯,刚刚你抱我的时候,突然下雨了吗?
伯伯说,伯伯很开心,所以下雨了。
她没怎么听懂,点了点头,捏着花杆转来转去,喜欢得不得了。
天快黑的时候,明楼帮她点起灯,把窗叶锁紧,起身离开。
打开门,将殁的天色里,不知何时,已经隐隐地飘开了雪。
两个人都怔了怔,白的雪色,暖金的万家灯火,天地间涌动着萧索与暖意。
明楼跨出门去,同她挥手告别,并叮嘱她糖不能多吃,不然会挨父亲批评。
小团子依旧是探出半个身子来,捏着玫瑰花用劲地挥别。
走到巷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响亮的呼唤。
伯伯,你一来就下雪了,明年还来看我吗?我明年还想看雪!
明楼侧过身,冲她点头。
漫天缥缈的风雪里,一不留神,就白了头。
原来,也非难事。
“他将只影都接风,
午后月下与梦中,
而你始终隐姓埋名于心口。”
视频送给 @文件另存为 ~~~
大概讲的的就是。。。熏然因为一次事故醒后就有了阿诚的记忆,总是会想起楼诚的种种,于是他就开始感到恍惚,他希望凌远就是明楼,自己是阿诚,有希望凌远就是凌远自己还是熏然,于是备受摧残的熏然最终也拖垮了凌远,凌远决定离开,然后熏然就用了各种方法忘不掉楼诚决定自杀,凌远发现又把他救了,熏然再醒来发现他还是忘不了楼诚。。于是就崩溃杀了凌远。【。。只怪楼诚太甜我只好用他们虐虐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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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讲的的就是。。。熏然因为一次事故醒后就有了阿诚的记忆,总是会想起楼诚的种种,于是他就开始感到恍惚,他希望凌远就是明楼,自己是阿诚,有希望凌远就是凌远自己还是熏然,于是备受摧残的熏然最终也拖垮了凌远,凌远决定离开,然后熏然就用了各种方法忘不掉楼诚决定自杀,凌远发现又把他救了,熏然再醒来发现他还是忘不了楼诚。。于是就崩溃杀了凌远。【。。只怪楼诚太甜我只好用他们虐虐凌李。
【楼诚现代架空】局中人02
阅读提示:环境背景设定纯属瞎编,不要在意。
正文
W hotel是Starwood酒店与度假村集团旗下的现代奢华时尚品牌,风靡全球,不过入驻大陆还是近几年的事情,就连位于上海外滩黄金地段的这栋高耸建筑,正式对外营业的时间大概也要到2017年初了。
然而,明楼下榻的地点正是这里。
选择一家尚未对外营业的酒店入住,可以说喜忧参半。阿诚猜不出这是明楼早就计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的。
从地下车库直接上了电梯,很意外的里面已经有穿着制服的侍应生,向两人礼貌地问好。
明楼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交给他,后者毕恭毕敬地接过来,对着电梯楼层按钮上方一处感应器位置轻轻触碰了一下,很快就还给了...
阅读提示:环境背景设定纯属瞎编,不要在意。
正文
W hotel是Starwood酒店与度假村集团旗下的现代奢华时尚品牌,风靡全球,不过入驻大陆还是近几年的事情,就连位于上海外滩黄金地段的这栋高耸建筑,正式对外营业的时间大概也要到2017年初了。
然而,明楼下榻的地点正是这里。
选择一家尚未对外营业的酒店入住,可以说喜忧参半。阿诚猜不出这是明楼早就计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的。
从地下车库直接上了电梯,很意外的里面已经有穿着制服的侍应生,向两人礼貌地问好。
明楼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交给他,后者毕恭毕敬地接过来,对着电梯楼层按钮上方一处感应器位置轻轻触碰了一下,很快就还给了明楼。
随着数字不断的跳动,阿诚的心莫名地好像也随着那个节奏鼓动了起来。
57层。
这显然不是最高层。
不过,套房内极具个人风格的装潢设计已经让人足以忽略楼层的问题了。
真别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特殊任务的缘故,他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踏足这样的地方,当然,除非这里不幸得成为了案发现场。
“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尽管额头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包扎打理,可毕竟经历了一场追逐和碰撞,阿诚的状态算不上太好,明楼扫了他一眼,一边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开口问道。
“不用了,明先生您随意。我就在外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叫我。”阿诚摆了摆手,随后很不客气地把自己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中,一副压根儿不想动弹的模样。
明楼没所谓地点点头,左右他就是客套一句,也没有太在乎阿诚的回答,径自走到浴室外头,拿起一只遥控,熟练地按了几个按钮,只听室内发出机械的电子声响,慵懒的蓝调弥漫在整个空间,紧接着水流便缓缓从隐藏于墙壁的出水口流入浴缸。
隔着一道走廊的阿诚听不太真切,只觉得这样的场景让人昏昏欲睡,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猛地甩了甩头,阿诚只好回忆起手上未侦破的几个凶杀案来提神。
约莫半个多钟头的时间,阿诚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或许是铺了地毯,让脚步声不那么真切。
明楼再次进入阿诚的视线里,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很难想象一个满脑子经济数据的纯脑力工作者会有这么漂亮的肌肉线条,特别是轮廓明显的腹外斜肌和前锯肌,他自己都没能练出来——阿诚愤然地想道。
再思及中国那些半秃顶的“经济学者”,阿诚也就觉得这人没有最开始那么讨厌了。
真是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要来点酒放松一下么?”明楼光着脚,走到客厅的吧台前,顺手挑了一瓶红酒,举着一只空的高脚杯向阿诚询问。
“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想我只能拒绝您的好意了。”阿诚撇了撇嘴角,婉言谢绝。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工作的苦逼,而非这位时刻懂得享受的大少爷。
“那还真是遗憾,或许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喝上一杯呢。”明楼晃了晃杯中的暗红色液体,浅浅地泯了一口。
一个简单的吞咽动作,喉结上下滚动,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肤——仿佛某个静止画面中,引人触碰的开关,让人无端有些按耐不住。
阿诚强迫自己转过头,讲起正事。
“明先生,鉴于今天发生的状况,我有理由相信您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为什么不让我申请加派保护的人手?”阿诚在处理伤势的时候就给梁仲春打了电话,可是梁处长却告诉他从一开始明楼就拒绝增加人手这件事。
“因为我相信你能处理得了。”明楼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反倒显得阿诚有些小题大做,见对方起身准备再劝的时候,明楼拎着酒杯快速地走到阿诚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的钱只雇得起你一个人。”
说完,半裸的明先生施施然地走进了卧室,留下嘴角略有些抽搐的阿诚。
我信你才有鬼。
右肩膀上,还残留着那人手心炙热的温度。
一抬表,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屋子里很安静,连墙上的挂钟都没有发出任何走动的声响,阿诚很喜欢这种环境,不过现在他最需要的,大概是洗把脸,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
洗手间和浴室几乎是连在一起的一片空间,走进去的时候,阿诚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了一句:
万恶的有钱人。
倒也不是说人家一个浴室能顶他一间屋子那么大,可至少客厅是有了的。更别说,一应俱全、甚至完全是为了奢侈享受的各类洗浴、按摩及娱乐设施。
不过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浴缸的水是满的,牙具和洗漱用品也都是新的。
好像是那个男人特意准备的一般。
阿诚伸手探了探浴缸里的水,是热的。
也许是什么自动控温的高级玩意儿。
阿诚其实真的有挣扎过——不过前提是他已经躺在巨大的白色椭圆形浴缸中,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的舒爽感。
这算玩忽职守么?
这只是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已。
在某些方面心异常宽的警官先生,撩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却忘了额头上的伤,疼得嘶哑咧嘴了一番,总体还是异常满足的。
只可惜,我们的阿诚警官注定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享受不起半点资本主义腐朽生活的馈赠。
“哗啦——”
“嘭——”
玻璃碎裂的声响,子弹打在木板上发出的声响。
阿诚很熟悉这些声音。
这些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明楼的卧室。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那个人的。阿诚从水中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了条浴巾,一手拿着自己的配枪,夺门而去。
阿诚其实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不过在危机的关头,有冲动的魄力也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一脚踹开明楼卧室的门,飞速地环视了屋内的状况,此时阿诚真是万分庆幸明楼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哪怕是卧室——也分内外两间。也就是说,他一开始担心自己贸然进来也是堵枪口的命运并不会发生。
阿诚弄出的声响自然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马上有人影朝阿诚所在的地方前来查探,阿诚闪身躲在了一架书柜的侧面,几乎是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砰砰砰——”的连续射击,直到有一声沉重的闷响,阿诚才现身出来,一把扔掉手中的枪。
警察的配枪是用来应急,而非火拼的!这么几颗子弹一分钟不到都打完了!
眼尖的阿诚瞄了一眼外间圆桌上的摆设,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的恶趣味,居然在卧室里明晃晃的放着几把水果刀——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是聊胜于无。
内间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明楼也算机灵,知道躲在一块厚重的红木桌板后头,尽管那东西已经快被无差别扫射的匪徒打烂了。
阿诚发誓他绝非刻意,可偏偏视线过处,借着被打碎的玻璃窗外明明灭灭的星光灯火,他就瞧见了黑暗中明楼那张脸,依旧是毫无惧色,他甚至隐约看见了明楼的笑容,似乎还笑得——特别荡漾?
真TM是见了鬼了。
将水果刀掷出去的时候,阿诚并没有想着一定要击中目标,扰乱他几秒钟的视线就足够给他争取近身的时间了。
所以几乎是同时,阿诚猫着腰,便从联通内外间的门廊处,朝匪徒扑了过去——
随即又响起一连串子弹的噼啪声,以及器物碎裂的声音、人的闷哼。
等待一切又归于平静的时候,明楼才缓缓从隐蔽的地方探出身子。
原本落地的玻璃窗,现在仅剩几片苟延残喘的碎玻璃片,光影照进来,斑驳了地面的一片狼藉。
蒙面的匪徒额间稳稳地插着一把水果刀,刀身齐齐没入头颅。阿诚似乎听到声音,喘着粗气抬起头,右手抹了把嘴角,原本只有汗水的脸颊上瞬间沾染了一片暗色。
那只右手上的血,来自肩膀上的弹孔。
夜晚无风,静谧的空间仿佛只剩下交叠的呼吸声。
几乎是同样半裸的两个男人,一个站立,一个跪坐,在这样的夜里,交错着彼此的视线,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缓慢发酵,甚至压过了死亡和鲜血带来的不详。
明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上前一步,向阿诚伸出了手。
阿诚此时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抬起未受伤的左手,重重地搭在了明楼的掌心。
明楼的掌心异常的冰冷,让阿诚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略带吃力地站起身,阿诚刚想检查一下肩膀的伤口,却猛然察觉到腰间的浴巾有松动掉落的迹象——
偏偏另一只手还让明楼这家伙攥得死紧!
更糟的是,或许是听到了打斗的响动,酒店的安保人员终于姗姗来迟,似乎已经撞破了套间最外层的门。
天知道他们看见这里头的场景会怎么想!
当然不是这两个尸体!
保护要人组的警官和被保护对象,一起——半裸着——大半夜的在高级酒店卧房被目击。这种惨淡的人生,他究竟是直接面对呢还是装昏冷静一会儿再面对呢?
TBC
在那个什么若你是飞鸟123店里买了110块钱本子的姑娘,如果你们看到这条LO你来找我们一下好吗?你把从那里高价买的本子退了,把交易记录私信给我。我保证你有本子。40块。特典都说了,一样的。都有。
耸肩。
你们越纵容这种人越没完没了了。
快点退了我不然我二更的心情都没了。
目前一共三本。不退,别日何易这个系列我再也不更了。想想我还是生气。多说一句:我辛苦写文,和大家一起萌CP,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至于这么恶 心我?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支持原著去?
在那个什么若你是飞鸟123店里买了110块钱本子的姑娘,如果你们看到这条LO你来找我们一下好吗?你把从那里高价买的本子退了,把交易记录私信给我。我保证你有本子。40块。特典都说了,一样的。都有。
耸肩。
你们越纵容这种人越没完没了了。
快点退了我不然我二更的心情都没了。
目前一共三本。不退,别日何易这个系列我再也不更了。想想我还是生气。多说一句:我辛苦写文,和大家一起萌CP,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至于这么恶 心我?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支持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