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D】穿法兰绒的男人 (律师米X骑手丁)1
脑洞是这个马术骑手设定
总之是个一甜到底的短篇
1、
律师们都有自己下班后的休闲活动,有人喜欢打高尔夫,有人喜欢去看画展,还有些喜欢收集树脂摆件的家伙,美其名曰自己是收藏家。当然,还有人去健身房,酒吧等等场所,所有人在周五的下午都会站在办公室里,发出成功人士的爽朗笑声,将自己的周末安排包装成无比高端的活动。
“所以,Sam,你周末有什么安排?”
Becky只是打字员,她的办公室在律师们的隔壁,一墙之隔,也将他们的工资隔出了天堑。她看上那个年轻的律师很久了,Sam·Winchester,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现在还在还贷款的阶段,所以他们的工资实际上...
脑洞是这个马术骑手设定
总之是个一甜到底的短篇
1、
律师们都有自己下班后的休闲活动,有人喜欢打高尔夫,有人喜欢去看画展,还有些喜欢收集树脂摆件的家伙,美其名曰自己是收藏家。当然,还有人去健身房,酒吧等等场所,所有人在周五的下午都会站在办公室里,发出成功人士的爽朗笑声,将自己的周末安排包装成无比高端的活动。
“所以,Sam,你周末有什么安排?”
Becky只是打字员,她的办公室在律师们的隔壁,一墙之隔,也将他们的工资隔出了天堑。她看上那个年轻的律师很久了,Sam·Winchester,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现在还在还贷款的阶段,所以他们的工资实际上也没有差太多。
“我?”Sam正往自己的邮差包里的装电脑,从发胶里跑出来的一缕碎发让Becky生出一股帮他把头发捋上脑门的冲动,是的,她不仅想触摸Sam的头发,虽然Sam的头发确实很漂亮,但Winchester真正宏伟的景色全包裹在衬衫底下呢,她会一颗颗解开Sam的扣子,用舌头——
“哦,他肯定又要去华盛顿,”另一个实习生Jessica抱着文件夹走近电梯口,“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去华盛顿。”
但他们的律所在加利福尼亚。
“呃,华盛顿?”不是一个叫华盛顿的酒吧或餐厅?
“是的,Becky,华盛顿。”Sam将包甩上肩膀,从Becky第一次见到Sam他就一直背着这个旧包,她怀疑过那是什么设计师或中古款,但谁会直接问同事他背的什么包呢?
“你就两天的周末,还要专门去一趟华盛顿?”
“所以我马上就要出发了,”Sam低头看了眼表,同样,Becky能认出那不是什么名家设计款,她能鼓起勇气去勾搭Sam是有原因的,“希望能赶上飞机。”
“如果你赶不上,Dean会气死的。”
“嘿,我从未错过航班!”
Dean,这个名字倒挺耳熟。Becky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她在空闲的时间里将律所全部人的人脉都摸清楚了,人们在聊天时总会忍不住提到自己朋友和亲人的名字,这也是她能不被这个高压斗兽场辞退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Sam,Sam是个谜题,他像徒手从底层爬上来的学习怪物。当Mike谈论高尔夫时,他抱着印有斯坦福Logo的破保温杯跑去接水,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吹牛。当Karen说起马斯克捣鼓出来的新能源汽车,Sam在疯狂的查资料。中午律师们抱团抽烟时,Sam在摇晃他的外卖沙拉。不像那些假装自律,实际上每天喝酒到昏迷的同事,Sam·Winchester从来不会漏出一丁点马虎的迹象,Becky可以作证,那件旧衬衫似乎已经随时准备在大臂肌肉施加的压力下爆炸了。
他从不说起自己奢华的周末生活,就连他的同学Jessica也鲜少谈起Sam,这至少给了Becky一点信心——起码他们不会一起过周末。
Dean是Sam为数不多提起的人,Becky只能猜测他是兄弟,或者男朋友,因为Sam提起他的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是说过几天会来加利福尼亚找你吗?”Crowley看上去有些微妙的失望,好像比Sam还期待Dean能出现在加利福尼亚。
“他说过下次再来会烧了你的车。”
“Aww,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他真的没有,即使你用我的转正机会做威胁,他也没有开玩笑。”
Becky竖起耳朵听着,Sam似乎非常戒备,根本不想让Crowley靠近Dean一丁点,而那真的与转正机会无关。
“啊,可惜,帮我向Dean带一句问好。”
“不可能,Mecleod先生。”
他脚步没停,小跑着进了刚刚到达楼层的电梯。
周末计划分享没有因为Sam的离开而停息,反而拐了个弯,越演越烈。
“我打赌Dean不存在。”
“这就错了,小子,”Crowley哼了一声,“你只是下班太早,没见过Dean。”
“我从未早退,老板。”
“是的,傻蛋,你掐着点下班,指针一到零你他妈人都在车里了。”
Becky心里揣着疑惑,她心里也有点虚,如果她不是准时下班,肯定也和Crowley一样见过这个神秘的Dean了。
Sam的周末计划依旧成谜,但他时不时还是会透露自己的行踪:纽约、北卡罗来纳、弗吉尼亚、德克萨斯。Becky偷偷点进Sam的社交软件,她注册了五个号来视奸Sam,上一条更新是五月,Sam戴着一顶草帽站在水站前,拍摄者一定很激动,因为画面里没有东西是对上焦的。
真奇怪,那里头没有Dean的身影,如果他对Sam来说如此特殊,至少照片里应该有他的影子啊。
地铁上,Becky拼命追踪着Sam的社交账号,从五月的一直追到去年、前年、大前年,几乎所有的照片都是同一种风格,主体如奶油般化开,背影更是一塌糊涂。无论谁给Sam拍的,那家伙一定是个摄像苦手。
等再开工,Sam照样早早坐在了办公桌上,他似乎晒黑了一点,但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周五的“周末安排讨论会”依旧进行着,Becky绞尽脑汁,试图不那么直接地去问Sam的周末安排——好吧,她已经完全放弃找Sam约会了!她只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周末到底在干什么!
门口传来一阵轻笑,Becky从文件中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加班了二十分钟。
哦不,她宝贵的下班时间!Becky蹦了起来,无视坐在角落里的Chuck被吓了一跳的动静,将手机塞进包里,一股脑向外冲去。
“哦,小心点,美女。”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Becky脑子里当了机,紧急刹车在原地。
送他上来的电梯嗡嗡下去了,Becky本能赶上那班电梯的,但现在她完全没有惋惜的心思。
面前的男人套着一件有些年头的皮夹克,手肘已经磨得发亮,打底的衣服是一件灰色的法兰绒,沃尔玛能买齐整个色谱的那种衬衫。他的眼睛几乎是明亮的苦艾酒绿,嘴唇饱满湿润,下巴宽阔,胡茬薄薄地铺了一层,头发尖尖地刺进空中,让他看起来既像个男孩,又像个男人。
她的脑子爆炸了,但男人的眼睛很快因为她身后的人亮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嘿Sammy!”
Becky像个机器人似的转头,哦,看那可爱的罗圈腿,等等,他管那个自律优秀严谨高材生叫什么?
“我说过了,Dean,是Sam。”
“啊,你真没趣,”他听上去撅起了嘴,“你哥大老远来一趟你就这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Sam脸上可完全没有埋怨,上帝啊,他笑得像只小狗,“你都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Nah,Bobby也是临时通知我放假的。”那个据说不存在的Dean挠了挠脑袋,一巴掌拍在Sam肩膀上,“Ellen说要咱俩晚上去吃饭呢。”
“啊,看看,这不是大忙人WInchester吗?我说怎么闻到一股草料臭味。”
“Crowley,”Dean欢快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的车是否安好呢?”
他们的老板瞬间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去。
“说真的,Crowley到底怎么你了?”Jessica微笑着朝Dean打了个招呼,“Sam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
“难道你们不想炸他的车吗?”
“好了,Jess,我们得走了,”Sam的一支手几乎黏在了他哥哥身上,“你知道Ellen的,要是迟到了她能杀了我们。”
他半推半扯得将Dean拽走了,但Becky能看得出他很兴奋,对于一向稳重的Sam·Winchester来说,这种兴奋当真不多见。她放弃了回家计划,摸到了Jessica桌边。
“所以那就是Dean?”
“没错,Dean·Winchester,Sam那整天见不着人的大哥,”Jessica笑着摇了摇头,“他肯定也是一下车就来了。”
“所以......他就是Sam周末去华盛顿探望的人?”
“是啊。”
“哈。”Becky满头雾水。
“这段时间估计Dean会常来呢,毕竟他在休假。”
“他是做什么的?”
“哦,他的职业可有意思了。”
“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吗?”
“是的,Becky,我不会告诉你的。”
Becky是绝对不可能去问Crowley的,她只能失落地离开办公室,脑子里一直徘徊着Sam的手落在Dean肩上的场景。
「虞龙」你的价格是多少?
稿件 稿主同意公开
——
“姓名?”
“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龙文章突然抬起头,盯着对面衣冠楚楚的警察,嘴角勾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我唔知道啊,阿sir。”
“你涉嫌违法进行卖淫活动,人证物证齐全。”审讯人员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我想听你说。”
“我冤枉啊。”龙文章喊冤,可语气却很平淡,他知道自己并不冤枉,这就像一种…流程,对,流程。
毕竟…
“来这儿的人,都喊冤。”
虞啸卿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龙文章,很快又挪开眼神。审讯的时候被嫌疑人压过一头,后续的工作推动会更困难,但龙文...
稿件 稿主同意公开
——
“姓名?”
“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龙文章突然抬起头,盯着对面衣冠楚楚的警察,嘴角勾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我唔知道啊,阿sir。”
“你涉嫌违法进行卖淫活动,人证物证齐全。”审讯人员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我想听你说。”
“我冤枉啊。”龙文章喊冤,可语气却很平淡,他知道自己并不冤枉,这就像一种…流程,对,流程。
毕竟…
“来这儿的人,都喊冤。”
虞啸卿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龙文章,很快又挪开眼神。审讯的时候被嫌疑人压过一头,后续的工作推动会更困难,但龙文章似乎没打算跟虞啸卿对着干。
“虞总,不对,现在该叫你虞警官。有烟吗?”
虞啸卿掏将烟塞进龙文章嘴里点燃,龙文章咬着烟嘴猛吸一口,随后将烟雾吐在虞啸卿脸上。虞啸卿生气了,皱着眉,他永远这么容易生气,那么那时候呢?龙文章想着,拿开烟,舔舔嘴唇开始讲述他的供词。
“你们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么为什么那些人不在这里?已婚政客、运动员、明星、牧师、企业家。他们花钱买下我,为所欲为,却依然被当做圣人?你们不会阻止,因为金钱可以做任何事,不是吗?”龙文章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弹到虞啸卿脚边,“虞警官,还记得我是怎么接近你的吗?”
三个月前,虞啸卿接到任务卧底进私人会所,他的同事用了几个月时间做过侍应生、保洁、安保,都只能接触到外围人员。想要进入内部条件严苛,家里经商且有一定人脉的虞啸卿因此被选中。
金钱天然信任金钱,虞啸卿很快接触到内部人员,却一直没收到私人晚宴的邀请,登上游艇才能找到警方需要的证据。就在这个时候,龙文章送上门来。
那天,虞啸卿和往常一样走上会所二楼,龙文章看到后推了几个递到眼前的酒杯跟了上去。
二楼是赌场,入场门槛需要十万块,龙文章掏空自己全部身家还借了一万块才勉强凑够。拿着筹码,龙文章径直走到虞啸卿身边坐下。
“先生,要玩一局吗?”
虞啸卿打量着龙文章,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并不合身。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刺鼻,举手投足都像精心设计过,从他坐下来那一瞬间,虞啸卿就猜到他的身份。
“你想玩什么?扑克,骰子还是牌九?”
“Show hand。”
牌桌上一共五个人,最后一张牌发完,只剩下虞啸卿和两个人。
虞啸卿翻开第四张牌,“三张9,一张K。二十万。跟吗?”
龙文章跟着翻开第四张牌,方片K、Q、J、10,只要拿到方片A或9就能比虞啸卿大。而龙文章看都没看最后一张牌,“梭哈。”
“你想要什么?”虞啸卿知道方片9在自己手里,四条,龙文章想赢只有拿到方片A。牌桌上没什么悬念后,虞啸卿对龙文章产生好奇。
“买我一晚。”龙文章起身丢下自己的名片,没有翻开最后一张牌就离开。
虞啸卿起身翻开龙文章的底牌,方片A,同花顺。趁龙文章还没走远,虞啸卿连忙把人叫住。
“有兴趣上楼喝一杯吗?”
“当然。虞总。”
后续见wb @Koe顾陌上
【虞龙】奇妙贩子经济学
废土猎手虞啸卿x硬核商人龙文章
龙文章做生意讲求缘分,毕竟他没有固定商摊,成天东奔西跑。与他最有缘的一名顾客素日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大抵由此不爱说话。往往虞啸卿风尘仆仆地解开最外层皮革袍子的口袋,碗里撂数枚干干净净的金币混着碗内的沙砾飞舞,闷在面罩里的声音斩钉截铁,这桩买卖就成了。
这样的老主顾不常见,从东往西走,龙文章几乎每周都能碰见虞啸卿两三回,此人福大命大胆子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擅砍价。
虞啸卿似乎对这片地的‘风土’人情不太感冒,像误入客。龙文章想起先前遇见过的那些人,嘴里尽数咒骂的话语与恐慌神情,只知道换花里胡哨的武器,却毫不知晓定期保养...
废土猎手虞啸卿x硬核商人龙文章
龙文章做生意讲求缘分,毕竟他没有固定商摊,成天东奔西跑。与他最有缘的一名顾客素日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大抵由此不爱说话。往往虞啸卿风尘仆仆地解开最外层皮革袍子的口袋,碗里撂数枚干干净净的金币混着碗内的沙砾飞舞,闷在面罩里的声音斩钉截铁,这桩买卖就成了。
这样的老主顾不常见,从东往西走,龙文章几乎每周都能碰见虞啸卿两三回,此人福大命大胆子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擅砍价。
虞啸卿似乎对这片地的‘风土’人情不太感冒,像误入客。龙文章想起先前遇见过的那些人,嘴里尽数咒骂的话语与恐慌神情,只知道换花里胡哨的武器,却毫不知晓定期保养的重要性,甚至有的连配套弹药都忘了买。但有什么所谓呢,反正没有第二回买卖。
他这样的流浪商人无聊时就喜欢看热闹和凑热闹,所以不少误入客们的首次(亦乃最后一次)光顾基本是他多管闲事,招招手说:跟我来。
虞啸卿的第一次购物正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一把斧子挡不住一群变异生物,也是龙文章从枯草堆里伸出援手:小子,跟我来。带着虞啸卿七拐八拐横冲直撞,终于进了安全区。他悠闲地蹬开灌满沙砾的靴子,瞥见一言不发的虞啸卿还呆坐在帆布墩子上,面色煞白,捂着的腹部已经染红了手指。
“哇,你很能忍嘛!”龙文章不以为意地取下架子上的某个箱子,从杂乱无章的内容物里挑拣出纱布绷带和某种绿茵茵的敷料,“‘能忍’在这可不一定是好事,我要是视力再差些,变异体毒液就会要了你的命——自己会基础急救吧?”
他按顺序把物件叠放在虞啸卿膝头,“这个敷在这个上面再缠上这个。确保覆盖到伤口哦!不然你会死得非常之难看。”
虞啸卿罕见开口:“谢谢,见笑了。”
“欸嗳...别急着谢,刚刚不急这会心急什么?我说了是免费的吗?”龙文章很不满意地嚷着。
虞啸卿沉默一霎,问:多少钱?
龙文章才笑眯眯说出数字。
空气再次沉闷,虞啸卿抬头直视他的目光:“我挣到钱第一时间还你。”
龙文章“好呢”敷衍应答,心里想的是功德无量,又做了一天慈善。
其他误入客大多会对龙文章这间用卡车和篷布搭建出来的简易安全区充满眷恋与依赖,从而一拖再拖出去的时限,甚至有人会对他这个颇有神通的流浪商人打起主意,委婉些的选择套话,狠毒的则直接抄起家伙什想暗算他。龙文章摇摇头,这群人根本没搞清楚一个事实,他龙文章走到哪,供他们这群菜鸟稍作休憩的安全区才会出现在哪。
可虞啸卿待了没一会便想起身离开,腹部伤口随着他的动静又氲出血迹。龙文章翘着二郎腿,睨他:“干什么?干什么?有饭吃吗你?有水喝吗你?就一把破斧头,好得很,干他爹的!你现在出去送死就白瞎了老子的物资!”他恨铁不成钢地朝虞啸卿甩过去一灰扑扑的袋子。
虞啸卿迟疑着拆开系带,里面塞了几袋饼干和水,罕见的还有盒罐头。
“拿着吧死小子,”龙文章嘀嘀咕咕,“你人不错,权当我今天地主财神爷了。”
虞啸卿默默嚼着饼干,似乎是按捺住了性子,愣是在原地吃完一盒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才又站起身。龙文章埋着头算账,忽地一大团阴影落在面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自制材料,唯一空出来的是龙文章的碗——用来盛放货币。交易碗里滴滴答答落了不少血。
龙文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不甘心地咬破自己的手指,颇有几分发血誓的豪迈意味。
“我虞某人说到做到,定会报你今日好意。”
人影毅然决然地踏出安全区,龙文章楞神半天,兀自呼嚎起面目全非、血兹呼啦的碗。
事实上虞啸卿的允诺龙文章并不当回事,他卷起安全区铺子塞进卡车里继续朝远方轰鸣,在荒辽的土地上兜兜转转,从沙漠裂谷到建筑废墟,龙文章就像一只在人类文明的遗体上蹦跶的小蚂蚁,遇些有经验有分寸的顾客做生意,互相聊聊天,传递一下情报。结果第二天傍晚时分,驻足于某个机械城镇的龙文章惊叹于当地错综精密的管道网残骸时,后背被人戳了戳。回头瞅,是前一天遇着的愣头青。
“哇!”龙文章大惊小怪,“你你你不错,还活着嘛!”
虞啸卿往碗里洒了一大把金币,言简意赅:“谢你。”又道,“我需要物资。”
看着碗里虞啸卿的大手笔,混糅昨日此人遗落的零星血渍,龙文章探头好奇:“那是另外的价钱。”
虞啸卿身上单薄的衣物被溅满血迹,充斥一股子异生物的腥恶味。龙文章夸张地拢住口鼻,哪怕他已然有面罩阻隔空气里的毒锈物质:
“小子,面罩要伐?洗澡要伐?看看你这一身啧啧...不成样子哦,洗个澡吧!”
虞啸卿讶异地看向篷布下堆满物资的简易铺子,“你这儿还能洗澡?”
“可不是?还有香皂供你挑选。”
虞啸卿二话没说,点了几样装备加洗澡服务,龙文章痛快地把物资推到桌上,给对方比划价格:一碗金币。
“这么贵啊...”虞啸卿下意识蹙眉,倒吸一口冷气。
要价有点猛了,这菜鸟付不起。龙文章摸摸鼻子自圆其说:“哪贵了?!错过我这儿你可洗不起澡了!和我做生意沾沾喜气不好吗?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话被一旁经过的某个一瘸一拐的人打断,“兄弟,他说什么是什么,忽悠过的万八千人都死差不多了,也就你命硬点,送吧送吧,该送的钱一分跑不掉。”
龙文章抄起地上一枚不大不小的石头砸过去,正中瘸腿:“瞎说什么?个死瘸子还想不想换腿了!”看虞啸卿沉思的情形,龙文章丁零当啷拨弄桌上的碗,“欸,你要是诚心呢,我也可以给你优惠些,毕竟这种鬼地方过活都不容易。凑不出来一碗给我凑个三分之二碗也行。”
虞啸卿摇摇头打断他:“不用,是多少就多少。我不拿你便宜,你的货物也不是白来的。”说罢便在龙文章炽热的目光中往破碗里倒金币,可惜高度堪堪过半。
龙文章安慰他:“别气馁啊,头抬起来,堂堂正正的!相逢即是缘,我看你人不错,命也挺好,拿去吧拿去吧!”
“抱歉,我下次一定多赚些。”虞啸卿蒙上面罩,不甘的神情被掩盖住,“在哪洗澡?”
龙文章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对对对,洗澡。”顺手指了指安全区角落,“喏,去那冲吧,香皂有清新原味和草本风味,你要哪款?”他手里赫然出现了普通香皂和被毒草污染的香皂。
虞啸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角落好半天,虽说此处人迹罕至,但已是废弃城镇的繁华地带,来往幸存者亦会好奇地掀开帘子打量龙文章这处。目光又落回香皂,龙文章“唰”地缩回两只手,再伸出时变为了香喷喷崭新的两枚香皂,不同形状不同颜色,“开玩笑罢了,我这儿可是什么都有。走吧!”
“去哪儿?”虞啸卿接过小狗香皂和干净衣物,下意识跟上去。
“要脸的小子,这么信我,哪能叫你真裸奔,”龙文章掀开帘子嘀嘀咕咕,“带你去找间豪华浴室。”
“你的摊子怎么办?”
龙文章回头瞅了眼富饶的安全区,口嗨道:“谁爱偷偷呗!说明他有本事。哪天真被端了,我就跟你一样到处讨日子。”
虞啸卿带着满身污血跟在他身后,看他大摇大摆地在废墟里穿梭,老鼠般跳上柱子、沿着废弃管道爬进建筑内部。从盒子内部看世界更显荒芜,仿佛到了尽头,虞啸卿却听见龙文章啧啧赞叹:多漂亮的晚霞啊!
那不是晚霞。昏湮的无数碎片,能把人逼疯的红棕大地与黄色的可视颗粒物。落日成了最可恨的东西,它带来死寂的夜晚,以及要人命的异生物。虞啸卿静静地看着他手舞足蹈,破碎的窗玻璃外不再有人行走在街道上。
龙文章转过身,碰巧撞上视线,他指指屋内承重墙后方,“这下没人看了,安心洗澡吧。”随后变魔术般地从兜里掏出两大罐水。
虞啸卿怔怔接过:“谢谢。”水浇在身上的触觉从未如此纯粹,一株草般汲取稀微的资源。总算涮去初始的狼狈,龙文章笑嘻嘻道,“有模有样嘛!走吧,回程的路可不比来时容易了。”虞啸卿本想说“总麻烦你我于心有愧,夜里不安全,你照顾好自己”诸如此类的真心话,但他嘴上安了弹簧,话到嘴边又弹回去:“就此别过吧,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面对个不要命的家伙,龙文章没多坚持,耸耸肩,“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第三回交易在干涸的海滨坟场,虞啸卿的身上除了异生物的血液,还沾染了龙文章更熟悉的温热腥气。他照例点了几样物资,顺带保养先前的刀刃枪械。
一袋子的钱币晶石统统撂入碗中,满溢出来的财富令龙文章不由揉揉眼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大吉大利,你发财啦?”
虞啸卿默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看向龙文章:“安然无恙穿梭各处,你很有神通,我对你才应该刮目相看。”和前几回不同,虞啸卿那日登门起周身便带着沉郁的气息,彻底抛开了给龙文章的菜鸟印象。如若用龙文章的话来说,那便是他变得危险起来,带着明显的自毁倾向,这是活下来的人生存在废土的必经之路,他们会越来越融入这片土地。
龙文章想了想,说:“你知道传说中的商人协会吗?其实各地的流浪商人都是有编号的,在后脖颈上面烙了个印。所以你在不同地方遇到的我可不是同一个人噢!要不要看看这个我的编号?”他略垂着脑袋,一只手挠后脖颈,示意桌对面的虞啸卿摸摸看。
虞啸卿静静地盯着他,很显而易见地识破了他的戏弄。龙文章切一声,道没劲,“配合一下呗?没意思。”对面的人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眼下乌青,最后还是乖乖伸出手,带着绷带指套的两根手指搭上龙文章后颈的刹那,龙文章“汪”一声狗叫,惊吓到了虞啸卿,随后自己得逞地哈哈大笑起来。
虞啸卿没来得及撒手,指腹微微用力地捻过后颈那处硬骨表达被整蛊的不满。
“哎哎,没轻没重,”龙文章疼得龇牙咧嘴,“按死我谁卖你东西?小子,既然福大命大活下来了就记得好好睡觉,别成天想有的没的!”
摊开手掌,虞啸卿的手心里含了条链子,串着圆圆的按键小熊。正是在方才迟疑要不要将这东西挂上这位流浪商人的脖子时,反被对方的莫名狗叫吓了一大跳。
龙文章细细端详起这条链子,显然是怪异的旧世纪文物,他问虞啸卿,“给我的?”
闷在面罩里的声音有些憋屈:“嗯,路上找到的。”
龙文章还在琢磨滑稽的按键小熊会不会是某种微型炸弹,虞啸卿一把夺过去,兀自按下按键,一声清脆利落的“汪”乍现。
听见自己刚刚不怀好意的狗叫声,龙文章反应过来,这个挂链似乎是个迷你录音机,一个留存至今完好无损的旧世纪文物,简直是奇迹。他立马又按了几下按键,一时间屋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玩了好一会才舍得朝黑着脸的虞啸卿道谢:“谢谢啊!这小玩意有意思,我说你人真不赖呢!”
虞啸卿将面罩拉高了些,一言不发地拍拍屁股走人。
这位见多识广的商人舒舒服服地靠着货物箱,和脖子上挂着的那只熊对视。直到黎明降临,古海洋生物的尸骨堆在荒芜的滩涂上无言,垒如巨型史前建筑。龙文章困倦得很,明明前夜还在提醒菜鸟猎手注意休息,怎么自己反而忘记了睡觉?
睡意袭来,龙文章破天荒地决定在此地多待几日。
龙文章的铺子也迎接过各式各样的客人,比如沉迷大炮火箭筒重机枪的同行迷龙,安装了义体后飞毛腿般的孟瘸子,叫不辣的传奇调查员,还有成天沉迷于唤醒古神的教徒林译。迷龙喜欢在他这唠嗑,大方地带来一大把瓜子往往一唠就是一下午;孟烦了看着怂弱,生存能力却相当彪悍,尤其是换了腿后,那张嘴淬毒更有底气;不辣和林译在搭伙和拆台间反复横跳,明明两人的信念方向背道而驰却偏偏总碰到一块去……还有某个劲瘦的身影,总在龙文章到达一个新地方时后一步赶到,俨然成了老主顾。
幸存者们在被遗弃的星球等待,死亡和未来哪一个先来临?大抵是前者,毕竟对个人而言更轻松些。
而龙文章在讲价,边前行边讲价。
他一会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地拉着迷龙:“咪老板咱俩这么些年交情哪有的假?终极火箭筒,全陆地就这一把,贵是贵了点,但物超所值啊!七碗晶石好不好?看在瓜子的份上友情价,五碗!不能再低了!”一会忽悠掠夺其他幸存者的财产,瞥见孟烦了进门时厉声喝斥,“哪来的乞丐?出去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无他,只龙文章实在难以忍受其他顾客在场时被此瘸子拆台,故而特制一块牌匾走哪带哪:本店欢迎一切生物(孟烦了除外凸^v^凸)
或许是良心未泯,龙文章暂收留误入客的习惯一直未改。永远有青涩无知的误入客误把龙文章当神明,误将卡车与篷布搭建的简陋安全区当天堂。每逢此时龙文章会耐下性子和他们和颜悦色解释:不是噢,不是这样的。我只能救你们一次,后面造化看你们个人。什么?害怕,别怕,额这个不能送你,很贵的,得花钱买才行......虞啸卿不耐烦地在一旁撂下大堆金币晶石,转身离开。
直到某个深夜,虞啸卿鬼一般出现在街角,悄无声息杀了俩打龙文章歪主意的误入客。
刀刃抹脖子干净利索,尸体倒地的瞬间,虞啸卿说:“这就是你喜欢救的人。”
“嗯,你难道曾经不是其中一员?”龙文章朝他笑,忽视他质问与责备的语气。
“至少我不会朝你捅刀子,”默然一阵,他道,“还是这般下作的手法。”
哪怕在黑暗中虞啸卿疲惫的样子也清晰可见。每回交易时都像是从尸山血海里逃出来的模样,频繁地往碗里砸钱,一砸就是一两碗。他哪来这么多钱?龙文章太清楚他的状况,虞啸卿接的单子绝不止是杀异生物这么简单。
“其实你真的像只老鼠一样,蹿来蹿去,难找的很,”虞啸卿咬着牙道,“哪有商人像你这样!送上门的生意非要跑着做...”
“害,生意不生意的,最后还不是送上门。”龙文章有些感动,叹口气朝对方靠近,虞啸卿的影子有些踉跄。龙文章看他这个鬼样子就知道他受伤了,不禁发出怪叫,“又来了又来了!我说过能忍不算好事吧?上瘾啦你小子!”
等会...等会,忘了说,我要换把刀...等会给你钱!虞啸卿艰难地吐出这一句就晕了过去。
龙文章只能认命地将虞啸卿拖回安全区,这家伙多半是悬赏任务出了差错,腰上斗大一个血窟窿,愣是不吭声。在坎坷的石头地上给拖了一路,回去一看,虞啸卿的后背更惨不忍睹。
龙文章心有愧疚,等他醒来后竟主动提出免费调校武器与维修,甚至还要送虞啸卿一把新刀。
“我说过了,是多少就多少,别这样。”虞啸卿虚弱地靠在桌上,背部腰部被裹了一圈,像个绷带怪人。
“这个就很值钱啊!”龙文章笑眯眯地举起胸前的迷你录音机,冷不丁出现一声狗叫,“这小东西,可比我的所有物资都珍贵。”
虞啸卿似乎觉得有些难为情,硬生生别开眼不去看那只熊。
很多事情有始就有终。
这场持久而富有规律的跟踪结束于虞啸卿的一次悬赏任务,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在离开前的一夜,虞啸卿神情疲倦地来到摊子上,点了不少枪械弹药,惊人的数量几乎与迷龙进货持平,龙文章手上动作一滞。
“我想喝杯酒。”虞啸卿仿佛置身吧台前一般放松。
龙文章嘀嘀咕咕:“要求真多。”
一边给他翻箱倒柜找工具,最后整了杯最简单的酒精兑水,美其名曰:白开水。许久听见虞啸卿说:“放心吧,干完这单,明天就烦不着你了。”
举起杯子,防止沙尘浸没,虞啸卿一口闷下:“祝你未来生意兴隆。”
龙文章擦拭别的玻璃杯,漫不经心道,“这杯很贵。”
“多少钱。”
龙文章说估计得把你身上所有的金币和晶石都留给我。
虞啸卿沉默,笑了半天,把身上的所有值钱东西统统给了龙文章,头一回吐露出那句藏于腰腹间的真心话:“黑心贩子。”
“扪心自问,你买的那些枪支弹药哪个不好用?”龙文章不满,还是松口道,“好吧,看在你老主顾的份上,买一送一。”
龙文章不说话了,飞快地摇晃着手里的三段式摇壶。少顷,一杯不属于这片红棕色大地的蓝色出现,蓝得耀眼。
这杯好看,叫什么?虞啸卿问。
默了片刻,龙文章盯着他露在面罩外的双眸,“回归。”
【全文完】
Ps:温馨日常的一篇异世界虞龙
【SD】逃逸齿轮 番外7
时间线严格来算是S12,但为了剧情体验就当十九年后是S11吧
总而言之,哈利·波特在那场大战的十九年后再次遇见了Winchester兄弟
12、
恶魔的地盘和哈利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这里会比僵尸小镇更为恐怖,至少会有两排平行列开的刑架,两口油锅在门口煮着尖叫的人。但这里太安静、太普通,就像放假时没有学生的霍格沃茨走廊。
“Crowley吸收了你们英国人的那套审美,”Dean掏出手机,Sam在他背后做好了突击的准备,“也带来了你们英国人的那套作风,他的议会可能会探讨碳排放——我是说,恶魔欸,一...
时间线严格来算是S12,但为了剧情体验就当十九年后是S11吧
总而言之,哈利·波特在那场大战的十九年后再次遇见了Winchester兄弟
12、
恶魔的地盘和哈利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这里会比僵尸小镇更为恐怖,至少会有两排平行列开的刑架,两口油锅在门口煮着尖叫的人。但这里太安静、太普通,就像放假时没有学生的霍格沃茨走廊。
“Crowley吸收了你们英国人的那套审美,”Dean掏出手机,Sam在他背后做好了突击的准备,“也带来了你们英国人的那套作风,他的议会可能会探讨碳排放——我是说,恶魔欸,一群恶魔在考虑碳排放的事情。”
“他们怀疑环保少女被某个流浪恶魔附身了,但观察了很久才确定她只是单纯的,呃,左派?”
手机音量被调到了最大,气急败坏的叫骂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Dean像担忧手机音量不够吸引走廊中的恶魔,背过手去把手机塞给了Sam。
“Sonorus。”
不需要额外叮嘱,柏木魔杖轻触扬声器,手机的咆哮登时回荡在每一条走廊。浓重的爱尔兰口音奇迹败坏地喷了出来,如果这个Crowley去解说魁地奇世界杯,哈利敢打赌魔法体育司现在根本不会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
“你,就是你,把你的蠢屁股挪过来——”
远处,恶魔慌乱的脚步声踏得越来越近,哈利躲在暗处,看Dean高举手机,幽幽站在走廊的尽头。虽然他们才是闯进恶魔大本营的入侵者,但Dean气定神闲,仿佛地狱之王的居所是他早就摸透的霍格沃茨密道。
Sam靠在Dean身后的拐角,在恶魔试图抬手的刹那冲了出去,靠蛮力将那一副白领模样的恶魔撞上了墙。
“我和哈利挡住他们,你去找Amara!”
Dean沉默地点了点头,握紧魔杖拐入了另一道长廊。追来的恶魔瞥见了被猎人扼在手下的同类,咆哮着扑了上来,哈利甩出一道铁甲咒,铛的一声将追兵隔绝在外。
他看见Sam举起了刀,迟迟没有落下。明明他所有的武器都在手边,却像脑子有思绪挡住了下手的决心,只能让猎人用最原始的肌肉力量和恶魔互搏。
哈利没有信心做到和Sam一样用拳头压制恶魔,在恶魔冲破铁甲咒前,他唤醒了一阵不会消散的云雾,吞噬了两人的身影,在这里,他不是领导队伍的傲罗,他需要配合Winchester兄弟的计划和习惯,但Sam的行为实在让他拿不准主意。
雾气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哈利摸到墙根,依靠直觉指向被Sam和恶魔缠斗的地方,石化咒破风而出,击中恶魔,让Sam空出了双手。
“你在干什么?”哈利攥着Sam的领子将他扯开,“我知道你想做出改变什么的,但我们正在地狱之王的眼皮子底下!”
Sam喘着粗气,眼神飘忽,似乎哈利的话根本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是你告诉我恶魔不会给我反应时间——如果你纠结在一群恶魔身上,Dean就会一个人面对Amara和Crowley,”哈利对这两个名字的分量没有充分认知,但他不需要真实经历都能明白黑暗和地狱之王的危险性,“到时候放过两个恶魔会让你心安吗,嗯?”
他站在高大的猎人身前,试图唤醒那个敢用枪威胁洛哈特,用刀刺穿乌姆里奇的手掌,用钻心咒对付恶魔的少年。不知世事的孩童往往更为残忍,让心智不成熟者掌握力量是最可怕的事,但哈利知道,不仅是自己,他的朋友和同学们大多钦佩的就是Winchester们无所畏惧的勇气,他不清楚这十几年里Sam和Dean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Winchester们身上失去了那股锐气。
心底里,哈利同意Sam的理念,以暴制暴没有好结果。他也曾称自己为优柔寡断,但疯眼汉已经把犹豫的代价重重敲进了他的脑袋。当敌人想杀你的时候,纠结着要不要饶他一命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不可饶恕咒是傲罗不可越过的底线,为了不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更果断、更精明。
“我明白,哈利,我明白。”
“很好,你要怎么对付他们?云雾缭绕咒持续不了多久。”
“昏迷咒对恶魔的影响不大,我们试过,”Sam放弃了手中刀刃,就算再给他攻击的机会他也无法利落地下手,“我和Dean一起改进了咒语,试试Hypnos。”
“Hypnos?”
“理解为针对恶魔和天使的昏迷咒,比Stupefy效果更好,比Crucio更好掌握。之前Dean——”Sam明白哈利肯定知道了Dean当了一段时间恶魔的事,他叹了口气,魔杖在空中摇摆着,模拟了催眠师晃动的钟表,“但我们还没有在人类身上做过实验,小心点。”
他们一早就怀疑Winchester兄弟会捣鼓出新的咒语,一个针对天使和恶魔的魔咒,这相当符合巫师们对WInchester兄弟的印象。
蓝色的魔咒冲破即将消散的雾墙,掐去了恶魔的意识,Sam松了口气,向哈利感激地点了点头,朝着Dean离开的方向追去。
又一个恶魔从身后扑来,哈利抬手念出Sam教给他的新咒语,那恶魔顿时像被抽离了脊骨,昏沉沉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哇。”
“Dean真的很喜欢这个咒语带来的惊悚氛围。”Sam一脚踹上大门,可门坚强地抵挡住了他的全力一击。
Sam紧贴在门侧,试图听到Dean的动静。一墙之隔安静地可怕,分辨不出是否有人在内,Dean和他们分开还没多久,哈利只能祈祷他没有真的一个人同时面对地狱之王和黑暗。
“退后,哈利,”Sam举起了魔杖,直指那阻隔他奔向Dean的障碍,“我要把门炸开。”
他们的潜行计划到此结束了,Sam没有给他们留下撤退的空间,他看上去就像盲目奔向神秘事物司的哈利。哈利退了两步,观察着随时可能有追兵堵来的走廊,但从刚刚开始,恶魔们好像收到了命令,全都销声匿迹,似乎有更危险、更紧要的存在威胁了他们的性命。
他没有给地狱之王留半分情面,几十年历史的厚重木门砰的一声在粉身碎骨咒的突袭下化作了齑粉,里头的景象混沌沉浮在门的尸体碎屑中,血腥气扑面而来。入目是一片瀑在墙上的血迹,但那个本该在那继续流血的身体却消失了。
哈利皱起鼻子,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女孩背对他们,Dean靠在墙边,怔怔面对着女孩。穿红裙子的女孩没有Dean高,她抬着脸,不知是在威胁,还是在寻求一个不可能的吻,超越人类认知的超自然存在矗立房间中,目光里只有警惕的Dean。
“Dean!”
女孩没有回头,她不在乎Sam刚刚让一扇厚门直接蒸发,原本试图擦拭Dean下巴伤口的手猛的扭转,像挑选货架上的货品般轻轻一挑,那力道似乎不比羽毛笔试墨更重,可六尺五的男人毫无抵抗之力,流星似的飞了出去。无形的墙壁撞上了身体,哈利还没来得及防御就感到背后一阵闷痛,眼前疼得一阵模糊,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想不出任何能在黑暗面前保护自己的办法。
麻绳一样的情绪缠住了他的大脑,哈利躺在那,只能依稀听见Dean被Amara甩飞的声音。无数的思绪充斥了他的脑海,四肢试图重新聚集力量,撑起无助的身体,但逃逸的思维根本无法掌控他软泥似的腿。哈利此生中只有一种体验能与之匹敌:那时,他第一次在特快列车上遇到了摄魂怪。
他挣扎着起身,但Amara已经踪迹全无。
13、
他们沉默地回到了地堡,Charlie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工作。Sam在幻影移形前将所有信息同步给了她,现在她有一整个地球的监控需要查看。
Castiel在客厅等候,但Sam抬手制止了他,转向Dean。
“发生了什么?”
“她很强,我没法杀她。”
“是能力不够,还是你根本不想?”
“她是地球创造之前的原始力量之一,上帝的妹妹,是什么让你认为我能一个人杀了她?”
“我了解你,Dean,我知道你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Sam根本不在乎自己在一个天使和一个巫师的面前和Dean争吵,“你犹豫了,你明明拿着刀,却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你手里有枪,有魔杖,有刀,但你偏偏等着Amara和你把话说完!”
“因为我有礼貌,谢谢!”
“你什么时候有那种东西了?”Sam气得笑了一声,“她看起来都快亲到你脸上去了。”
“恶心,Sam,我不会让上帝的妹妹去亲我的。”
“是吗?因为我没看到你在拒绝!”
“没什么好拒绝的,因为她根本不会这么做!”
“你们在吵什么?”Charlie从门里探出了头,“哦,当我没问过。”
她像见到阳光的吸血鬼一样迅速缩回了房间。
天使低下头,上帝的士兵,慈爱的战士,神话的生物摸了摸鼻子,视线在地板上寻找着可以钻进去的地缝。
“我,呃,去图书馆,”哈利目视前方,干巴巴地宣布道,“啊,你肯定也收获颇丰吧,Castiel。”
“是的,但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没有心情听。”
“我有,我有,你可以先分享给我吗?毕竟我还缺少一些基础知识。”
“乐意效劳,哈利·波特。”
在他们背后,Dean握着Sam的肩膀,逼得他只能降下音调,用连续又快速的单词炮轰Dean的理智。大Winchester递来被背叛的愤怒眼神,但哈利深谙不能参与这种情感纠纷,他只能无视了Dean的求助,几乎慢跑着离开了大厅。
不远处,Charlie再次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们还在吵?”
“不如说,他们刚开始吵。”Castiel又叹了口气,“我这里有写关于上帝家庭的神话记录,但是现世已经没有可以参照的语言了,你觉得你可以解读他们吗?”
“语言和代码都是一套体系,交给我吧。”Charlie打了个响指,又鬼鬼祟祟地抬头瞥了眼走廊,“嘿,哈利,给你一个忠告。你不是有那种可以隔音的神奇小咒语吗,不要吝啬它们,有多少用多少吧!我逼着Dean和Sam在我的房间里加上每种已知的隔音咒语——砰!晚上再也不会被他们吵醒了!”
“呃,好的?”
“我说真的,不信月门女王的人最终都会吃亏的,”Charlie用手指梳理着自己乱蓬蓬的红色卷发,“别担心他们,这还不算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至少这次不会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不想打探他们的隐私,但你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放心吧,先生,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毕竟我也立下了那个牢不可破咒,”Charlie晃了晃手腕,似乎要给哈利看咒语生效时缠绕在手边的光环,“也是去年,在Dean被该隐之印变成恶魔之前,Sam因为试炼差点死了。”
哈利靠在门前,天使现下明白,房间里暂时没有一个人着急要听自己搜集来的线索,便慢慢踱步向书架,挑选起能为现状解惑的古籍。
“Dean做了些事来救他,Sam知道后并不开心,”Charlie脸上的微笑全部消失了,她认识Winchester兄弟时就被他们生活中的危险和压力吓了一跳,她试过逃避,但怪物们就像瘾,只要沾上一次,这辈子就再也甩不掉了。她在决心帮助Sam和Dean后就一直游离在他们的狩猎生活之中,Dean不允许她做比色诱保安更危险的事,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Sam和Dean要对付的敌人越来越危险,解决办法越来越遥不可及:“他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有些让我想揍他的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对想救你的人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呢?”
哈利的手指缓缓敲打着手臂,他无法想象Sam恨上Dean,或是他们完全要和对方分道扬镳的样子。在他遥远的记忆中,Sam和Dean拌嘴的时候并不算少——他拼命回忆着他们没有拌嘴的时候。但真正吵到他们不再坐在一起吃饭、Sam不来格兰芬多休息室写作业的情况几乎没有,除了四年级时Sam认为Dean对塞德里克·迪戈里——
为什么他没有把弗雷德和乔治的“新婚快乐”卡片拿出来——不,他应该写一封信给赫敏和金妮,还有卢娜,如果她还感兴趣的话。尤其是赫敏,她早在四年级的时候就看透了些东西了——是的,她早就看透了,偏偏一句准话没有,把其他人都耍的团团转。
“我能看出来你想到了什么,”Charlie比划着哈利的整个表情,“是的,先生,我和你想的是一件事,作为英国人,你应该不这么吃惊才对。”
“英国人不是全都,啊,算了。你说Sam对Dean说的话很绝情?”
“没错,如果我们的人生有配乐和灯光,这值得一个悲惨的舞台灯光和大提琴的低音和弦,再加上人物表情特写和突出氛围的环境音。”
“我有点没跟上。”
“重点是,那次有点意外,我根本没想过Sam会对Dean说出‘我不会救你’这种话,Sam的话甚至间接导致Dean一个人去梅塔特隆那儿寻死——他不会承认的,猎人就该站着死,Dean总是这么说的,”Charlie的语气低了下去,“Sam说出去就后悔了,但他没法道歉,或者说,道歉也没什么用了。”
“梅林啊。”
“是啊,梅林啊。”
“怪不得你说现在不算吵的最狠的时候,我希望他们已经解开误会了。”
“那是Dean,Dean总是能原谅Sam的,就像Sam永远都会无条件原谅Dean一样,”Charlie挥了挥手,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就像Dean的翻版,“再说了,你难道看见他们吵得要动手吗?他们真生气的时候根本不会多废话。这个,这只能算调情,我听Sam说Amara要亲上Dean了是不是?”
“呃,据我看来,她那时更像是找机会威胁他呢。”
“不不不,波特先生,你根本不知道超自然生物里有多少变态家伙,至少那个地狱之王就很变态,”Charlie诚恳地盯着哈利,“就记住我说的话,好吗?给你的房间施法,用上所有的神奇小咒语,我得赶紧关门了,再不关门就要听见让我睡不着的东西了。”
“晚安,Charlie。”哈利在她合上门的刹那转向了自己的客房,自求多福吧,Castiel,上帝的战士肯定听过比这更多的东西,但哈利还想在Sam和Dean面前保留些颜面,或者说,他还想将记忆里Winchester兄弟最多只是开点情人节玩笑,在舞会上分享小甜饼,去帕福笛只是喝咖啡的年轻人形象多保留一会儿。
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争吵的动静,哈利干脆跑了起来,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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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里能有🚗的,但是现在风紧扯乎,大家脑补吧
【SD】逃逸齿轮 番外6
时间线严格来算是S12,但为了剧情体验就当十九年后是S11吧
总而言之,哈利·波特在那场大战的十九年后再次遇见了Winchester兄弟
10、
“你觉得Cas没问题吗?”
“他能处理好自己,反正你的网飞会员还没过期。”Dean的领带自己飞上衬衫折领,打了个结,Sam的领带绶带似的落在肩上,胡搅蛮缠成了一个紧巴巴的死结,Dean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放下魔杖。
“别装,我知道你可会用魔杖打结了,”
“不,我不会。”
“你不会?你在和我装什么蒜——”他的魔杖指挥棒一样挥...
时间线严格来算是S12,但为了剧情体验就当十九年后是S11吧
总而言之,哈利·波特在那场大战的十九年后再次遇见了Winchester兄弟
10、
“你觉得Cas没问题吗?”
“他能处理好自己,反正你的网飞会员还没过期。”Dean的领带自己飞上衬衫折领,打了个结,Sam的领带绶带似的落在肩上,胡搅蛮缠成了一个紧巴巴的死结,Dean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放下魔杖。
“别装,我知道你可会用魔杖打结了,”
“不,我不会。”
“你不会?你在和我装什么蒜——”他的魔杖指挥棒一样挥舞,轻松解开了Sam的领带,“接下来是什么?我需要把所有苹果削成兔子,再给芹菜榨汁?”
“那可真是太好了。”
“带着你的苹果和芹菜滚出去,滚出我的地堡。”
哈利看着Winchester兄弟重新走进会议室,纷纷整理好身上的西服。Sam明显没有意识到哈利会正经站在原地等候,清了清嗓子,摆正姿态,重新掏出手机。
“我们要幻影移形到这家医院,Charlie刚刚做出了印着你头像的假证件——”
“刚刚?她才见到我不超过两个小时?”
“那是Charlie,”Dean的语气仿佛说明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自从她知道霍格沃茨后就笃定自己会进拉文克劳什么的。”
“我记得是格兰芬多。”
“貌似是赫奇帕奇,啊,不重要,她哪都想去。”Dean挥了挥手。
“总之,你跟在我们身后就行,说你是移民什么的,”Sam收起自己的证件,点了点头,“准备好。”
他们降落在医院,WInchester之间的距离甚至没有因为幻影移形改变,就连那用廉价发胶抓起的发型都没有抖动分毫,仿佛他们生来就在玩这套幻影移形的把戏。
“好吧,开工的时候到了,你应该很熟悉好警察坏警察的把戏?”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当然记得,波特,你在五年级的时候可是好一个愤世嫉俗的孩子,足够让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害怕了。”
“拜托了,请不要再提青春期那档子事。”
Dean沙沙地笑了,直到Sam的手拐到身侧才停止了打趣。哈利叹了口气,跟上兄弟俩的步伐,墙角的监控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烧起他心中赤裸的不安。他太久没有沉浸在麻瓜世界里,但MOM的事务足够他了解最新的政策和科技发展——至少他的孩子还没有像麻瓜初中生一样缠着爸爸妈妈要一部最新的手机。
Sam的魔杖在衣袋里悄悄指向监控,蒙蔽了麻瓜的机器。哈利挑起了眉毛,看Dean问起了被警察拖走的女孩。嗯,这至少比出动记忆注销员要方便,虽然两个猎人自己也能完成清除记忆的活。
他尽职尽责地不添麻烦,并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僵尸小镇还是给哈利留下了过分深刻的印象,如果有个存在能吸食灵魂、污染血液,那他们身边突然蹿出一个准备杀了他们的家伙也不奇怪。
“嘿,那边的男人对你们来说可疑吗?”
Sam回过头,看向哈利悄悄指着的男人。
“没错......你来这儿闻到了硫磺的味道吗?”
“我的鼻腔有点被弗雷德乔治的粪蛋毁了。”
“那是硫磺,”Dean解释道,“我们五年级的时候在秋张的朋友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嘿,你还和秋张有联系吗?”
“我的孩子已经十一岁了,Dean。”
“对,对,顾家的好男人什么的。”
“她最后嫁给了一个麻瓜,”哈利摇了摇头,“塞德里克那事伤透了她的心。”
他原本以为面前的Winchester兄弟会像十足的损友一样嘲笑他还在关注小时候迷恋过的姑娘,但两人脸上的若有所思打破了他的焦虑。
“她选择了退出,这不是坏事,”Sam中肯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魔法。”
“魔法国会不是唯一想捉住我俩的人,”Dean摇了摇头,“前些年有伙人转门杀女巫,找到了我们脑袋上。他们像那群塞勒姆成员一样靠外表确定女巫,但偏偏他们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说我俩是巫师。”
“我们试过摆脱魔杖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一会儿。”Sam的目光停留在衣服掩盖住魔杖的布料上,“那不太好。”
“不得不敬佩那姑娘,伙计,就像把你的惯用手剁掉一样。”Dean拍了拍Sam的肩膀,“走吧,见见魔女嘉莉。”(《魔女嘉莉》嘉莉被极端宗教狂母亲长期虐待,最终在超能力爆发时用念力杀死母亲)
哈利没敢问起他们父亲的事情,兄弟俩曾不只一次因为那个想杀了他们的父亲吵架,他已经知道Dean想要在某个时间段折断自己的魔杖——是什么阻止了他?是对魔法的留念吗?巫师们不用魔杖也能使用部分魔法,哈利毫不怀疑Winchester们会拼尽全力掌握这个技能。是为了自保吗?霍格沃茨至今都流传着有人能不用阿拉霍洞开撬锁的传言,新学生们总是孜孜不倦地用铁丝和发卡攻击那些已经锁上的活板门,他已经见过了足够多的证据:就算手里没有刀枪和魔杖,Winchester们都能把禁林当成度假胜地。是为了不留下Sam,不让他弟弟称为猎人圈子里唯一一个会魔法的怪胎吗?哈利不得而知,但心底里,他衷心为Sam和Dean没有背叛他们的天赋而高兴。
被逮住的恶魔同他们一起幻影移形到了最近的汽车旅馆,Dean架着他们绑架的恶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间,哈利拖来一张椅子,让Sam能够在恶魔坐下时绑起他,魔法制造的绳子飞出魔杖,在恶魔的瞪视中绕了凳子三圈,缠成了绝对挣扎不开的死结。
“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吗,有关Crowly和Amara?”Dean吹着匕首的刀尖,佯装兴致勃勃的站在恶魔面前。
Sam拦住了哈利,靠在门口。
“他能搞定这个。”Sam的目光黏在Dean背上,他比恶魔更不喜欢Dean来审讯这个念头。
“那个婊子,Crowly把她困在房间里,好像她是个叛逆的青少年!”恶魔夸张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她吃了我的大部分同事,但Crowly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底层恶魔的生死,他根本没有做到竞选时承诺的那些!”
“是啊,毕竟英国来的家伙学不来特朗普那套,”Dean反手握住了刀,转头瞥向Sam,“那家伙是在竞选总统吧?”
“和希拉里。”Sam耸了耸肩,假笑挂在脸上,“当然,唐宁街也好不到哪去,无意冒犯,哈利。”
哈利学着他的样子摊手:“反正我不对麻瓜财政部交税。”
“我们甚至没有正当收入。”Sam的话听上去根本不像安慰。
“说到领导层,”Dean伏身逼向恶魔,“告诉我们Crowly的位置。”
“我能坐在这里一整天,和你们讨论换届选举的混乱和税收问题,”恶魔咧开了嘴,“但有用的东西?我不会说一个字的。”
“看来你还不清楚状况——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吗?他手刃了巫师的法西斯,那边那个客串美女与野兽的可以徒手拧断狼人的脖子,而我,”Dean的刀锋慢悠悠走向恶魔锁骨,“我根本不关心换届选举和税收,我只想知道Amara在哪。”
“你以为你那套很威风?请便吧,我早就想见识到Alastair最钟意学生的手段——”
刀尖挑开了他的衬衫,露出了早已扎进肉体的子弹。恶魔的淡然烟消云散了,他绷紧身体,看见Sam放下了抱起的手臂。
“那是什么意思?”哈利调整了自己的眼镜。
“这具肉身已经死了,”Sam向Dean点了点头,“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吗,哈利?”Dean依旧背对他们,他的手臂似要拉出弯月之弓般积攒着力量,“这是个脏活,所以——”
光芒从伤口、恶魔的嘴和眼睛中爆炸开来,几乎要刺伤哈利的眼睛。但Sam无动于衷,他走上前,解开了尸体上的绳索,将他们的行李一并摊开在桌面上,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去处理尸体。”Dean甩了甩自己的刀,但这具已经不再有新鲜血液流动的身体显然不会在刀面上流下污血,只有腐肉的气息和挥之不散的硫磺臭味。他脱下正装外套,将魔杖和手机揣进裤兜,拎起尸体的领子消失在屋子里。
“来坐吧,哈利,Dean很快就会回来的,”Sam迅速调出三张地图,同步发送给了Charlie,“恶魔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永远别想通过审问恶魔得到一手条件,幸好我们有Charlie做后援。”
“Alastair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哈利刹那明白自己敏锐地捕捉到了痛点,Sam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冷冷抬起,像隔空给他施了个无声咒似的塞回了他剩下的疑惑。
“没什么,”地图被柏木魔杖戳中,自己飞向了展板,地图钉与红线一同绕成一个三角形,留出了一块刺眼的空间,“与Amara和Crowly的事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MOM和MACUSA警戒,那是我们自己的事,而且......”
哈利听见了Sam最后的呢喃:“我已经杀了他。”
11、
Dean擦干手走进房间,嗅到了两人间紧张的气氛。
“查到了什么?”他迈开脚步,故意踏出响亮的声音提醒了自己的归来。
“三个失去灵魂的人,三个地点,我和Charlie黑了他的手机,警方记录还提到了一个试图杀了自己雇主的保姆,显然在我们忙着叙旧时Amara已经溜出来吃了三个人的灵魂,”Sam扭转电脑屏幕,给Dean展示那些他不了解的案件,“她的胃口越来越大,Crowly很快就没法把她完全藏住了,他派了这个恶魔来跟踪Amara——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把Amara留在地球,在地狱不是更保险吗?”
“这样他就必须待在地狱,绝对不符合Crowly那只老鼠的喜好,”Dean叉着腰站在Sam制作的地图前,“他讨厌那地方。”
“哦,我都快忘了,”Sam突然的语气变化让哈利从伦的死亡报告上抬起了头,“你和Crowly的夏日恋情让你比谁都了解他。”
他挑剔地看着Dean,似乎Dean说出的任何话都会成为愤怒的催化剂。如果哈利愿意听从自己的内心,他会说那是悲伤、嫉妒与庆幸的结合,绝对没有一对兄弟会这样吵架。
“你是谁,我疯狂嫉妒人的小女朋友吗?下一个是谁,我卧室里的枕头?要不要做套PPT来展示你的观点?”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说的不是这个。”Dean挑高音调摇头晃脑地模仿着Sam的话,“我看不出这块地方合适的地点,什么是POI?”
“可能地点。”
“不,我知道那是什么,”Dean瞪了Sam一眼,“我是说那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查查看就知道了,这里是——疯人院,尼达姆疯人院,听上去像Crowly喜欢的地址吗?”
那听上去活像六年级的罗恩和赫敏在闹别扭,但至少Sam不会往Dean脑袋上发射几十只小鸟。哈利清了清嗓子,打断了Dean即将脱口的嘲讽。
“那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吗?”
“1963年,这栋设施被完全关闭,”Sam朗读着电脑上的资料,“不会有任何人去那个地方,而且足够阴森、空旷,适合监押上帝的姐妹。”
Dean从地图上扯开了眼神,休息不足的疲惫烙印在眼皮上,半掩了他的眼睛:“这只是个恶魔前锋,甚至算不上Crowly手下真正有威胁的家伙。”
“只要有魔咒能处理他们,我就能帮上忙。”
“记住哈利,恶魔已经不是人了,无论他们长得多像活人,他们都算不上人类。”Sam合上电脑,在Dean身后,他像一个永远不会动摇、永远忠诚的哨兵,谈到Alastair时他眼中出现的威胁尚未消散,从Dean视野盲区投来的视线堪称无情,他说服着哈利,似乎也在说服着自己,“如果你信奉穆迪那种无不可饶恕咒的想法,恶魔只会在你制伏之前他们杀了你。”
Dean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轻轻笑了一声:“别让恶魔挡了你的路,波特,让他们看看真正的格兰芬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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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米马赛这章还没写到爆点,太喜欢米米吃醋了不知不觉就详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