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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

【新兰】沿海公路

写在前面:愚人节限定——毛利兰小姐的隐秘人生。


我想找一棵栖身的树。

有阳光,有流水,还有微风吹。


01.

当太阳即将从水平面上落下时,天空呈现出一抹偏暗的玫瑰色。从餐厅露台望下去,海水正在退潮,浪花一下一下向前拍打,又迅速朝后退去,在湿润的沙子上留下浅浅的波纹。


毛利兰捧着脸,沉默地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周围很喧哗,大多是来度假的情侣以及聚餐的好友,传来的欢声笑语以及碰杯声不断。在这种环境里,独自一人坐着等餐,略有几分寂寞。


“小姐,您介意旁边再坐个人吗?”服务生打断了她的思绪,很有礼貌地询问。


毛利兰看看自己独自占着的四人位,以及满满当当的餐厅,随即摇摇头:“...

写在前面:愚人节限定——毛利兰小姐的隐秘人生。


我想找一棵栖身的树。

有阳光,有流水,还有微风吹。


01.

当太阳即将从水平面上落下时,天空呈现出一抹偏暗的玫瑰色。从餐厅露台望下去,海水正在退潮,浪花一下一下向前拍打,又迅速朝后退去,在湿润的沙子上留下浅浅的波纹。


毛利兰捧着脸,沉默地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周围很喧哗,大多是来度假的情侣以及聚餐的好友,传来的欢声笑语以及碰杯声不断。在这种环境里,独自一人坐着等餐,略有几分寂寞。


“小姐,您介意旁边再坐个人吗?”服务生打断了她的思绪,很有礼貌地询问。


毛利兰看看自己独自占着的四人位,以及满满当当的餐厅,随即摇摇头:“不介意。”


过来的是一位穿着红色罩衫裙的女士,她戴着沙滩帽,裙子还有些湿,很可能是游泳后直接套上了衣服就来吃晚餐了。毛利兰趁着她看菜单,偷偷打量了几眼,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立马与她错开目光。


点完菜,旁边的女人把菜单递还给了服务生。毛利兰刚想低头看手机避免两人之间的尴尬,那位女士却先开了口:“你的朋友呢?”


这个问题对两人之间的氛围没有起到任何缓解,反而让毛利兰意识到对面的女人并不客气,只能淡淡地回答:“我一个人来的。”


“那你就是来散心的。”她很笃定地说,“否则没有人会一个人来海滨酒店。”


毛利兰不做声,她没想到被一个陌生人看穿得那么快。她回想起几天前的朋友聚会,世良真纯意外提到自己早就看出了柯南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惊讶与失望一瞬间汹涌而来,“我以为我应该是比较早知道的。”毛利兰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


她本以为这件事早就翻了篇,在工藤新一与她坦白后,她告诉他,自己可以理解他的处境也很愿意原谅。但在朋友的话语中,这件事却被重新摆上了台面,成为了眼前一个棘手的问题。


到底有多少人是知道这个秘密但又没告诉她的呢?毛利兰复盘着那时的细节,愈发觉得自己的青春像个摇摇晃晃的泡沫,由一群人小心翼翼拿谎言堆砌,生怕她看见泡沫外的残酷。


她可以选择去跟工藤新一吵一架,也可以去生这群朋友的气。但毛利兰心里明白,他们会很真诚地道歉、弥补,直至她重展笑颜——听上去她依然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珍宝。这一次,毛利兰决心自己想办法消化这件事,她若无其事回了家,趁着工藤新一去出差,一个人跑来了伊豆的海边。


可惜一天下来,她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见她不说话,对面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你不愿意讲。”她喝了口薄荷水,看着精心打理过的指甲,自顾自地说,“我先来讲我的故事好了。我丈夫出轨了,所以我现在时不时来伊豆冲浪。你呢?”


似是没料到她的坦诚,毛利兰愣了两秒,随后开口:“我男友没有出轨,他只是向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大概是…另一种身份。”


“有多严重呢?他做非法生意?”女人摘下沙滩帽,毛利兰才看清她的头发是湿透的。


“倒也不是。我知道他是无奈的,而且或许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我好,只是瞒久了就很难开口了…只是我,不能接受很多其他人知道得比我更早吧。”


“这样啊。”对面的女人点点头,“你想分手吗?”


毛利兰迅速摆摆手:“不,他对我坦白时我就已经原谅他了,我现在只想处理这件事。”


服务生端上毛利兰的前菜,她把餐盘往中间推了推,示意两人一起吃。女人拿起叉子,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善良宽容的好女孩,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叉起一块奶酪放在嘴里,“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伊豆?”


“你说了你是来冲浪的。”毛利兰托着脸看着她,“离婚后来散心?”


对面的女人轻轻笑了:“我离不成的。我来伊豆是因为我找了个冲浪教练当情人。这样至少我心里就平衡了。”


她的坦诚再一次让毛利兰说不出话。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海景消失在夜幕中,但抛开耳边的谈话声,仔细分辨,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不报复一下你永远不会觉得好受哦。它就像一根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很不利于两个人的关系呢。你要不要跟我明天一起去学冲浪?”


毛利兰吓得连忙摇头:“我不需要找情人的。”


“你男朋友又没有出轨为什么你要找情人报复呀?”女人笑得很开心,“明天我可以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这顿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四月的海风吹到身上,让人觉得寒冷,毛利兰裹紧了外套,结账的动作却被人打断:“这顿饭我请客。”


推托几句后,女人的态度格外坚决,毛利兰只好在反复感谢中同意了:“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女人站起身,把包挎在肩上:“我不能说,因为我跟你分享了我的秘密。”她拍拍毛利兰的肩,“我也不用知道你的名字。”


毛利兰松了一口气,她想,有些事情果然只敢说给陌生人听。


02.

第二天的海边天气很好。阳光洒下,映出波光粼粼的海面。这个海湾很是开阔,浪花自然也小,很适合初学者练习冲浪。


毛利兰刚刚上板不久,还在练习最入门的划水。俯身趴在冲浪板上,随着海水一同起伏,一朵朵浪花近在眼前,清晰地可以看见每一个泡沫。再抬起点头,从海中远望沙滩,也是从少有的体验。


“你试试从板上站立起来。”教练演示了一遍起乘的动作。


毛利兰虽然没完全记清每一个动作细节,但她依着大概的样子,用双臂将自己从板上支撑起,左脚略向前移动一段距离后将右脚迈出一大步,稳定了一下重心,再晃晃悠悠支撑起上半身。


保持了几秒钟,一个浪拍过来,冲浪板剧烈地上下晃动,慌乱之中,她用右手抓住了冲浪板边缘,瞬间失去平衡,摔入水中。


等她重新爬上冲浪板时,她的头发被完全浸湿了,一缕一缕搭在面前。毛利兰想,她现在一定看上去很狼狈。


“你很厉害。”教练对她说,“很多客人来上了两三节课也不一定能学会站板。”


一个小时后,毛利兰回到了岸上,她缓缓走回遮阳伞下,打算去拿自己的包,却看见邀请她来冲浪的女人早已坐在躺椅上,大口喝着水。见她过来,女人摘下墨镜:“很有趣吧?”


毛利兰点点头,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你很适合冲浪,我看你平衡很好,体力也非常不错。很少女生有这样的先天条件。”


“毛利兰裹上披肩,拿起饮料:“我练过空手道。”


两人没有接着聊下去,只是静静看着沙滩上的游人。一群孩子在追逐嬉戏,几个高中女生穿着泳装正在合影,一派轻松愉快的景象。至于昨天所言的“要帮忙想想办法”一事,毛利兰觉得她大多是忘记了。


这时一个年轻男人拿着相机走来,女人率先认出了他是冲浪俱乐部的员工。他把相机放在两人面前:“这是刚刚拍的照片,可以给客人留作纪念,需要的话我们会传一份给您。”


女人拿过相机,按着按键前后滑动着照片,时不时点评上几句。画面里,毛利兰穿着包裹严实的冲浪服,但紧身的设计依然勾勒出了她分明的曲线,配上运动时的专注神情,少女的灵动扑面而来。


“传一份给我们吧”她把相机递还给员工,又补了一句,“我真希望能回到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她叹了口气,眼睛并不看着毛利兰,但毛利兰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您介意我们上传几张照片到俱乐部主页上吗?”员工收起相机,程序化地询问。


“我不可以。她…”女人皱皱眉,“你可以吗?”


毛利兰沉思了一下:“背影和剪影都可以…至于露脸的照片,还是不了吧。”


员工转身离去,女人看着毛利兰,不客气地上下打量:“这么漂亮不晒照片?太可惜了吧。”


毛利兰笑笑作为回应:“我男朋友不知道我来海边散心,他都不知道我生气了。”


“啊…”女人很理解地点点头,叹息中带了一丝惋惜。忽然她一拍腿,很激动地说:“我想到办法了!”


看着毛利兰迷惑不解的神情,她进一步解释:“你昨天告诉我,你男朋友和其他一些身边人向你隐瞒了他的身份,所以你很难过。那不如,你也创造一个新身份,向他隐瞒。然后另一个你可以为所欲为,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原谅了,抛掉那个身份就是了。”


毛利兰一时只当是说笑:“新身份?听着像拍电影。”


“想在这个时代这样做可是很容易的哦。”女人冲她眨眨眼睛,“你注册一个新的社交账号,把所有秘密的事情都发进去,比如你来伊豆冲浪,再发点比基尼照片,说不定过几个月你就是知名旅行博主了…关键在于这个账户所干的一切事情应当让你男朋友一无所知。”


“他很快就会发现的。”毛利兰听着这个建议,还在犹豫不决。


“怎么可能,他是侦探吗?”女人不屑一顾,她整理好了包,大约是要走了,她又意味深长地补上了一句,“说谎的精髓在于对细节的塑造。”


毛利兰沉默了,她安静注视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女人回过头:“如果有一天,你在哪里认出了我,记得替我保密。”没等回应,她便转身离开。恰好,几只海鸥从她头顶飞过。


毛利兰拿出手机,看到一个小时前工藤新一给自己发了消息。她打开聊天框,正准备输入,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细节,细节,她心里如是默念。


03.

短短两个月时间,毛利兰新账户的粉丝数便破了千。这不算多,其中很多人是她在各个沙滩遇到的冲浪爱好者,或是沿海公路边餐厅与咖啡店的老板。但这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异常的惊喜与意外。


新账户简单地被命名为“Bythesea”,很没有个人特色,但毛利兰觉得这是隐藏自己的好办法,于是拒绝了一些粉丝让她改名的建议。


双击右下角的头像,就可以来回切换两个账户。她有时在主账户分享完一个烘培食谱,就切换到另一个账户更新几张穿着比基尼的冲浪照;晒完与园子的甜品店小聚,就再另一个账户更新在海边独酌鸡尾酒的照片;一边是屋里侍弄的花草,一边是海边悬崖上的远眺……总之,一个简单的双击,她就能迅速从温柔体贴的少女形象转变成热辣的冲浪达人,游走于两种身份之间,刺激感油然而生。


当然,隐瞒是需要技巧的。谨慎起见,毛利兰从不在新账户露脸,往往是侧影与背影,正面的照片也总是用帽子或是各种装饰进行遮掩。她也渐渐学会了错开时间发帖,在家中的日子更新一些沿海风光,而一到海边,她就开始更新一些居家日常。


这或许已经足够骗过一个普通人,但她深深明白,要想瞒过工藤新一,还要下更大的功夫。于是每一次的超市采购,她都买满整整三大袋的商品,放在车的后备箱中。即使她从海边回来晚于工藤新一回家,她也可以以“去购物”为由快速搪塞过去。


可是,没有任何一种幸福来得不需要代价。无论是海岸边的美丽景色,还是从浪花上跳跃的兴奋,都不再是她能与工藤新一分享的东西。她有时睡前偷偷望着工藤新一,欲言又止。她想问,他那时也会为有所隐瞒纠结痛苦吗?她也想问问自己,这样的隐瞒会使她真的有一天能与众人的欺骗和解吗?她看不透,最终只能化为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边。


昨夜挣扎了许久才入睡,毛利兰第二天清晨起晚了。她走出卧室时,工藤新一已经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电视里正放着早间新闻。


她走向冰箱,为自己倒了杯牛奶。再走回餐桌前时,新闻里报道着内阁新任命的财务大臣。她抬起头,刹那间,她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海边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淡蓝色的套装,带着珍珠项链,站在刚刚被任命的丈夫身边。毛利兰仔细地盯着,看着她涂着淡粉的唇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从气质上来说,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巨大的反差。


“怎么了?”工藤新一见毛利兰盯着电视,觉得有些反常,很关切地询问。


毛利兰回过神:“没事,我就是觉得她的项链好漂亮。”


工藤新一出门时,她用双手环绕着他宽厚的肩膀,说着:“早点回来,路上要注意安全。”而等他一关上门,毛利兰就进屋内换上吊带裙,戴上墨镜,又一次开向了海边。


或许那个女人是对的,一段感情要的,不过只是平衡而已。


04.

梅雨时节,大雨来得出其不意。


毛利兰将车停在路边,快速钻进了一家小店。推开店门时,她的裙子上已铺满了密密麻麻的雨点,头发也有些凌乱。


但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窗边选了个沙发座,蜷缩着身体窝在其中,看雨水让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窗外的公路上车很少,公路另一边是悬崖,海湾被群山环抱着。没有了阳光的照耀,海水失去了往日的蔚蓝,被淹没在灰蒙蒙的天际里。


毛利兰点了杯啤酒,一口气喝了近半杯。老板似是认出了她,开玩笑地说:“不好冲浪了,这位美女今天运气不太好哦。”


毛利兰挑挑眉:“今天看不了泳装美女了,你运气也不太好。”


“确实是一大损失。”老板笑呵呵地回应,来这里的大多数客人身上都是如此的直白与自信,他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无所事事,毛利兰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自己的现状。新身份有了,然后呢?理智告诉她,她的报复还漏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用新身份靠近工藤新一。


毕竟他曾经可是用柯南的身份天天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


可工藤新一常用的账号是私密账号,只有他事务所有一个公共主页,还并非是他自己打理的,想用新身份接近他这条路几乎已被堵死,这让她犯了难。


思索良久没有方案,啤酒渐渐也见了底。最终,毛利兰并没有选择太过激进的方式,只是在事务所发布的帖子下留下了评论。大概率是会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她只是想为工藤新一留下一点痕迹。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但已经小了很多。毛利兰没有太多犹豫,直接推门走出,本打算直接回家,但又觉得浪费一次行程过于可惜,于是她还是选择沿着悬崖边的台阶走下,去沙滩看看。


远远的,冲浪店的伙计看见了她,他朝她比比手势:“今天不能冲浪哦,你要不要改去露天泳池游泳。”他向西边的方向指了指。


毛利兰摆摆手:“我主要是为了能发照片啦。”她晃晃手机,“为了当博主你是知道的。”


伙计大约是闲来无事,很热情地表示:“我去那边帮你拍嘛。”


因为天气的缘故,露天泳池空无一人。毛利兰在更衣室换掉上了泳装,在外面套上了一件亚麻的衬衫。并不打算真的游泳,她便穿着衬衫走进了水里。


当她将身体完全浸没在水里时,耳边传来的只有水流涌动的声音。在水中睁开双眼并不容易,她看见自己浮动的发丝,还有在水面折射下,头顶有些扭曲的世界。现实被短暂隔离开,水产生的浮力柔和地托着身体,排解着真实生活的压力与不快。快要换不上气来时,她立马跃出水面,双手拨开面前的水珠,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海风吹过浑身湿透的毛利兰,梅雨季的闷热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自由与舒畅。


迟早会被发现的,毛利兰想。自己为何急于要用新账户接近工藤新一呢?或许一个人疯个痛快也不错。


顺便,像Bythesea小姐这样的热辣美女接触不到工藤新一,对于毛利兰小姐而言也并不算一件坏事。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释怀地笑了。


05.

几天后,世良真纯第发现了毛利兰的新账户。并不需要任何技巧,只是单纯从一个爱好冲浪的朋友晒出的照片中看见了她的身影。


“这真的是你吗?小兰?”世良真纯盯着账户界面,惊讶地发问。她点开最新的一条帖子,看着画面里的美人——被浸湿的亚麻衬衫紧紧贴着身体,半遮半掩透出黑色的泳装,湿发挡去了侧脸,也掩盖住了毛利兰的真实身份。阴天的海边很难拍出好照片,但从获得的点赞数上来看,这张照片显然是个例外。


“当然,我不长这样吗?”毛利兰的语气有些调皮。


“我不是说身材啦…”世良真纯往后划了划,“我只是从来没想到,你还可以那么…?”


“偶尔秀一秀感觉还不错。”毛利兰简短地回答。


眼前的毛利兰让人捉摸不透,熟悉的温柔间带着几分陌生的俏皮。世良真纯有点困惑:“所以你要我帮忙瞒着工藤新一吗?”


“正是如此。”她轻轻笑了两声:“谁让你当时帮他在我面前隐瞒了柯南的身份呢?”


世良真纯在心里哀嚎,自己怎么会被反复卷入这对情侣的欺瞒游戏里,但她又无法拒绝小兰的请求,只能信誓旦旦地保证。


唯一让世良真纯感到有些得意的是,她这次成为了同时掌握毛利兰“双重身份”的第一人。得到允许后,她按下了头像边的“follow”键。


当天夜里,工藤新一与毛利兰并肩在床上各自看着小说,安静的屋内只能听见翻动书页偶尔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工藤新一读完最后一页,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社交软件发出的通知。


毛利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放下手中的书,钻进他的怀中。工藤新一把手放在她背上,梳理了一下被枕头压住的长发,很大方地把手机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将界面一路向下划,发现也不过了了数条朋友和同事的新动态,再往后则是一些个性化推介的内容。


猛然间,毛利兰发现自己的泳装照就在下一贴,此时手机下方已经显示出了大约四分之一张照片以及账户的名字,左上角则标记着“您的好友世良真纯关注了她”。来不及懊恼自己的大意,她紧张得心都跟着颤了颤。


毛利兰知道自己的心理很矛盾,既想让他发现,又害怕暴露自己。或许,她只是想要让男友也体会一把通过不断的猜测又自我否认,逐渐发觉身边人秘密的过程。所以,至少不该是现在。


“不看了。”毛利兰推开工藤新一的手机,翻身而上,勾住工藤新一的脖颈,“我觉得有点无聊了,新一。“随后,她便低头,温柔中带着一丝魅惑,亲吻落在他的唇上。


这时候再不会意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工藤新一锁上屏幕,将手机扔在一边。


每个行为背后都有动机,而毛利兰显然表现得比平时热情了几分。不过在这种氛围下,工藤新一并不在乎深层次的动因,他沉醉着加深了这个吻,当呼吸急促起来,探究真相的道路也就戛然而止了。


06.

梅雨季是漫长的,对于爱好海景的游客而言,只能时不时去海边碰碰运气,祈祷当天是难得的风和日丽。


而毛利兰并不在意,即使是下着小雨的天气,她依然愿意去海里冲浪,让细细密密的雨拂过自己,反而有一种通透的感觉。她也早已不需要教练的帮助,可以独自一人站在广阔的海面上,等待未知而汹涌的浪潮,并不断调整姿态去追逐。


今天也是灰蒙蒙的天气,毛利兰在海湾中短暂地转了两圈,发现浪花实在太小,便没了兴致,在沙滩上收好冲浪板,便裹上披肩朝悬崖上的公路走去,她的车停在路边。


坐进车中,正要发动时,显示面板却不断提示机油不足。毛利兰本不想理会,但尝试多次发现车子已无法发动,最终只能无奈地下了车。


大概是最近来海边次数太多,又没有及时按提示灯的要求去维护的缘故。她沉痛地反思着由于最近过分随意而犯下的以往少有的错误,考虑叫拖车来把自己的车拖走。


那她该怎么回去呢?毛利兰陷入了困境,这一带交通不便,她向来是开车来的。思索了一下,她走进公路边的一家民宿,询问老板该如何搭乘公共交通。


老板直接拿出了一张交通指南交给了毛利兰,翻阅了一会儿,她却愈发失望,这里的班车班次极少,还要换乘私铁等其他交通工具。见她神色紧张,老板安抚道:“这边大多数客人都是东京市区来的,你可以问问今天有没有人回去,可以带你一程。”


这个建议的确给了毛利兰启发,她编辑了一条动态,询问认识的冲浪者是否有顺风车可以供她搭乘。发出后不久立马收到了几条评论,可大多数只是安慰的话语,并不能起到任何实际作用,而另一些则来自完全陌生的人,毛利兰出于安全顾虑还是谢绝了。


在咖啡店点了份蛋糕,毛利兰一边吃一边不安地刷着手机。没能得到任何帮助的她,最终决定在这里等待两小时后的班车发车。


店内空调吹出的风驱逐了梅雨季的潮湿,毛利兰湿透的头发早已被吹干。天空的灰暗下,海面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海鸥带来一丝生机。


她兴致缺缺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忧心着自己的回家方案,感慨着这实在不是幸运的一天。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握住了她的肩膀。毛利兰差点吓得叫出声。


回过头,是工藤新一站在身后。


毛利兰半是惊讶半是欣喜,随后是慌乱。她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表达,半晌,她笑着开口:“新一终于找到我了。”


至于工藤新一是如何发现的,其实并非是通过世良真纯对新账户的关注,他的发现还要更早一些。


在某个黑夜,当他细细摩挲着毛利兰的皮肤时,指尖传来一些与以往不同的触感。彼时,毛利兰刚刚换下新手学习冲浪时全副武装的冲浪服,改穿泳装冲浪,冲浪板的摩擦力将她的腿微微擦伤。但工藤新一不知这处蹭伤的来源,也不知为何毛利兰忍耐着不喊痛。他只能默默收回手,开始观察其他的细节。终于,侦探的推断力使得冲浪这一真相浮出了水面。


知道了是冲浪,他依然没开口询问。他心里明白,毛利兰是刻意在隐瞒。随后工藤新一日夜翻找着东京附近各家冲浪俱乐部的主页,查看其发布的照片,终于找到了一家俱乐部主页上挂着一张毛利兰的剪影。而那一个帖子里标记的用户,让他如愿以偿发现了Bythesea小姐。


他新注册了个账户偷偷关注着毛利兰的另一重生活,绝不敢轻易戳破。工藤新一发现,他爱上了毛利兰的生命力,再一次的。


他也发现了毛利兰在事务所评论区的留言,那些没当面说出的崇拜与爱意,被她用另一种身份诉说了。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找各个俱乐部呢。”工藤新一牵着毛利兰的手,沿着阴天的公路向前慢慢走。


“那你猜猜我是不是花了一整夜猜柯南的手机密码呢?”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工藤新一把手握得更用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对不起。”


毛利兰狡黠地眨眨眼:“现在我们扯平了。”


走了一段路,两人停下,趴着栏杆眺望远方。工藤新一转头看向毛利兰,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阴天的海很黯淡,反而衬托了群山无边无际的山林,暮春的植被已经相当茂盛,富有生机的绿意从悬崖一路冲到了海滩边。


“新一发现了以后,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工藤新一想了想,很诚实地说:“保存照片。”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兰以后能不能继续拍这种照片,让我一个人看的那种。”


毛利兰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她说:“可以,如果新一偶尔能像柯南一样聪明可爱的话。”她摸了摸工藤新一的后脑勺,头发的质感不似孩童一般毛茸茸,而是有点扎手,“以物换物,我觉得很公平。”


“好啊。”工藤新一眯起眼睛,“小兰姐姐,可以带我去冲浪吗?”


下方的海岸,一波潮水推动着一波潮水,海面正在慢慢涨高。傍晚的风大了起来,呼啸着从悬崖吹入海湾,浪花拍击的力度也随之越来越强。毛利兰仔细地观察一阵后表示:“下次吧,今天对初学者太危险了。”她挽起工藤新一的臂弯,戏谑地说“我这是真的为了保护你,新一。”


“那我们回家吧。”


海鸥依然在头顶盘旋,两人慢慢地走,又慢慢地诉说,隐藏的秘密仿佛是被吹散了一般,消失在海风里。


而沿海公路,一直蜿蜒向远方。





==========

写在最后:

一直想去冲浪,本来去年应该去三亚学的,但是因为疫情没去成。所以有任何细节不对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写文果然是为了圆满自己…😭



珍德●梅丽

【新兰】有两个男朋友该怎么办

*是17岁的高中生侦探x27岁的成熟精英男


*17岁的新一会用粗体表明


*如果能给小红心小蓝手就很开心了


*欢迎阅读合集,看看其他的新兰文🥺


*祝大家阅读愉快


工藤新一有些迷茫地醒过来,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和短暂的休息时间让他的大脑更加混沌,无法分析现下的情况。


他趿拉着拖鞋到客厅才猛然发觉到底是哪里古怪。


这里是工藤家的老宅,可工藤新一早在二十岁就已经搬出去自己住了。而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回的自己的住宅,怎么现在却在工藤家?


他来不及细想,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思绪,他揉揉头发,不耐...

*是17岁的高中生侦探x27岁的成熟精英男


*17岁的新一会用粗体表明


*如果能给小红心小蓝手就很开心了


*欢迎阅读合集,看看其他的新兰文🥺


*祝大家阅读愉快









工藤新一有些迷茫地醒过来,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和短暂的休息时间让他的大脑更加混沌,无法分析现下的情况。


他趿拉着拖鞋到客厅才猛然发觉到底是哪里古怪。


这里是工藤家的老宅,可工藤新一早在二十岁就已经搬出去自己住了。而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回的自己的住宅,怎么现在却在工藤家?


他来不及细想,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思绪,他揉揉头发,不耐地去开门,抱怨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看清来人后戛然而止。






是毛利兰,站在他面前的是十七岁的毛利兰。





毛利兰看到他的样子吓的几乎尖叫:“天呐!新一!我才多久没来看你你就这么邋遢了。”


此刻的工藤新一穿着皱巴巴的西服,他太久没打理过自己了,中长的头发,满脸的胡子拉碴让他看起来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对比此刻年轻又光鲜亮丽的毛利兰,工藤新一没来由的自卑了起来。


“真是的,你赶紧去洗澡吧,待会儿我收拾好房间给你剪头发。”毛利兰推着工藤新一进屋,看着他略长的头发有些奇怪地嘟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头发长这么快。”


等到工藤新一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毛利兰已经利索地收拾好了他的房间,餐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将换洗的衣物塞进洗衣机,嘴上不忘催他:“你赶紧把饭吃了,别饿坏了肚子。”


这个熟悉的场景几乎年复一年的发生在工藤家,可是此刻工藤新一却几乎要落泪。


他坐下来,饭菜入口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十七岁的毛利兰身边。


毛利兰觉得今天的工藤新一实在是古怪,但她没工夫搭理他。好不容易收拾完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工藤新一已经洗好了碗。


“真…难得”她有些惊奇。


工藤新一只是冲她笑笑,解释道:“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忙来忙去吧。”


“好啦,你快坐过来,我给你剪头发。”毛利兰冲他招手。


工藤新一闭着眼思考,耳边是咔擦咔擦的剪刀声。


二十七岁的他回到了十年前,那十年前的自己又去了哪儿?如果没有记错,十年前这个时候自己并没有过长时间的外出。如果十年前的自己仍然存在这个时空,那他们见面一定会产生一些蝴蝶效应…


大脑高速运转着,可少女独有的馨香萦绕在他鼻边。


该死。


工藤新一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哪怕过了十年自己在她面前依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没有任何定力可言。


算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还是好好享受少女难得的服务吧。



毛利兰给工藤新一剪完头发,她替他拂去眼前的碎发,她凝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终于知道哪里古怪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工藤新一,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长大后的工藤新一。


男人的面庞不再是十七岁的稚嫩,他带着岁月洗涤的沉稳与成熟。


毛利兰有些害怕地后退:“你到底…是谁?”


工藤新一知道毛利兰素来敏锐,但不曾想她会这么快地就戳穿他的身份。


“兰…你不要害怕,我是工藤新一,只不过我是…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








“意思是你来自十年后?”毛利兰缩在沙发里听完他的解释。


“是。”


“…十年后,我是什么样的啊?”她有些好奇地发问。


工藤新一顿了顿,失笑:“十年后你是赫赫有名的演员,我们结婚了,很幸福。”


毛利兰害羞地撇嘴:“我可没想占你便宜。”


骗子,十年后的你一看就过得不好。


“那新一又去哪儿了?”毛利兰顿了顿,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也是新一,“呃,我的意思是十七岁的新一。”


工藤新一苦笑:“我也不知道,不排除他跟我在一个时空的可能。”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哥哥吗?”毛利兰有些纠结。


“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你的丈夫,我并不介意你称呼我老公。”他存了心思逗她。


“虽然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可结婚那也是十年后啊…”毛利兰无措地捏衣角。他如今大她十岁,散发的成熟男人魅力让她招架不住。


“傻子。”


“新一!”


“走吧,陪我去买几套衣服,身上这套太小了。”




铃木园子有些无聊地逛街。


兰那个见色忘义的女人因为要去看工藤所以拒绝了她逛街的邀请,现在她一个人逛真的好没意思。


她无聊地挑选着衣服,漫不经心抬头,玻璃橱窗外面经过的两人让她呆滞在原地。


那个女孩子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拒绝了她逛街邀请的毛利兰,可是她旁边的男人是谁啊?!


铃木园子内心顿时警铃大作,她立马拿起包包跟在了他们身后。


毛利兰身边的男人比她高出近一个头,他紧紧牵着她,毛利兰时不时侧头对他说些什么,脸上的害羞甜蜜清晰可见,却让铃木园子如坠冰窟。


她再清楚不过毛利兰了,这十多年里她这副表情只在工藤新一面前表现过。如今她却对着另一个男人…天呐!兰她终究是忍受不了工藤新一那个自大狂出轨了吗?!那她是不是得帮着她瞒下去啊…


铃木园子此时此刻非常惶恐。


她看着他们走进男装店,她也装模作样地进去挑选衣服,眼神却偷偷往那儿暼。


毛利兰时不时拿起一套衣服在男子面前比划着,男子无奈地揉揉她的头。


可恶,一直看不到正脸啊。

铃木园子愤愤。

但是他们看起来好甜哦。

园子又忍不住磕到。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


“啊?!不…不需要!我自己看看就好…”铃木园子惊慌失措地拿起一套衣服。

留导购小姐在一旁不明觉厉。


不远处的男子正巧拿了一套去换,铃木园子有些激动,终于!马上就可以看见正脸了!


更衣室的门打开,走出来的男子高大英俊,铃木园子在看清男子脸的一刹那又懵了。


这不是工藤新一吗?!


不…他不是,他比工藤新一更高大更成熟…


天呐,兰…她居然找替身吗!




毛利兰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闺蜜园子大小姐已经脑补了一出替身虐恋的大戏。

她替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领口:“这套不错,非常的帅气。”


二十七岁的他真的长高了好多,气质也生人勿近了起来。


工藤新一挑眉:“那就这套了吧。”


毛利兰在原地等他结账,突然手机传来了信息,是园子发来的。


“兰!!!我就在你背后!你待会儿最好清楚的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捉奸感让毛利兰顿时害臊了起来,居然被园子看见了她跟新一…


“走吧,回去吧。”工藤新一结完账过来,看着毛利兰拿着手机羞愤欲死的模样,有些担心

“怎么了?”


“没…没什么…”毛利兰慌张地关掉手机,“园子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新一要不你先自己回去吧。”


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是何等的人精,顿时了然发生了什么

“需要我帮你一起解释吗?”


“不…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毛利兰张了张嘴,工藤新一却已经清楚她的想法:“电话号码是一样的。”


只是不确定,这个电话究竟会打到哪个人手里。


“什么?!他是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

园子的大嗓门成功引来了店里其他人的侧目。


“园子,你太大声了啦。”毛利兰害羞极了。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小兰你觉得工藤他不争气找了个跟他很像的人呢,结果没想到是二十七岁的他。”园子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地感叹。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园子用手肘碰她,“是十七岁的男高中生侦探还是二十七岁的成熟精英男?或者说两个都要?哇哦,想想都刺激。”


“园子!”


“好嘛,不逗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说他也不知道十七岁的新一在不在这里。”


“如果十七岁的新一也在的话,他们两个一个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一个是你未来的老公,你要怎么处理?”


“我也…不知道…园子,他们是同一个人吧…”


毛利兰好踌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找不出最佳的解决办法。


“反正十七岁的新一还没有回来,兰你还不如先享受现在这个!”园子对她挤眼:“就当是提前支配你未来老公了。”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园子担忧地问她。


“园子你有事就先走吧,新一会来接我的。”毛利兰示意她不用担心,催促着她赶紧回去。


“好吧那我先走了,记得跟我回电!”园子恋恋不舍地上车。


她目送着车渐行渐远,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工藤新一,接听。


“兰!”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你现在还好吗?!我去你家里没找到人,园子的电话也打不通。”


“新一?”毛利兰有些迷惑:“你不是知道我跟园子去解释二十七岁的你来了这件事吗?”


“什么二十七岁的我?兰,我才十七岁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对面的工藤新一很焦急。


“我…”手机被抽走,“你现在回工藤宅,我跟兰马上回来再跟你解释。”


“喂…你是谁?”对面话还没说完,工藤新一已经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他:“你们两个碰面的话…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刮刮她的鼻尖:“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工藤宅。

毛利兰手足无措的坐在中间。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言不发。


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一脸不爽地打量着未来的自己,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面不改色。


他注意到了毛利兰的不安,拍拍她的手:“不用太担心我。”


小的那个顿时炸毛了:“你不要碰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碰?”


“那也是未来的她才是!现在的她是我女朋友!”工藤新一将毛利兰挡在身后。


他扬眉,并没有回答他。毕竟对于自己内心的占有欲还是十分了解的,哪怕是对着未来的自己也是充满了防备。


“你们不要吵嘛…”毛利兰完全不理解这两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像小学鸡一样吵起来。


“兰,这个家伙城府可深了,你不要靠近他”十七岁的工藤新一对未来的自己充满了敌意。


“可是他是未来的新一啊…”


“那怎么能一样!”


好吧,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新一…”毛利兰刚一开口,两个人都偏头看她。


啊!一大一小的这怎么区分啊!


“新一哥哥…”毛利兰有些害羞地喊他


“兰,你都没叫过我哥哥。”小的又炸毛了。


毛利兰有些崩溃,以前怎么不知道工藤新一这么难哄啊!


“以前的我真的很幼稚啊。”大的开始嘲讽。


“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啊!”毛利兰发飙了。


两个顿时安静如鸡。


“现在的问题是新一哥哥跟新一绝对不能同时出现…新一哥哥最近就呆在家里吧。”


“这是我家。”


“但也是我的家。”


所以为什么动不动就拌嘴啊?


“然后我们就等到新一哥哥找到解决办法,这样可以吧?”


“放心,不用等他,我一定会比这个老家伙先找到办法的。”


新一!”


“兰,我可以跟他先谈谈吗。”工藤新一安抚她,“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好。”


“…好吧。”





工藤新一怀念地看着这张稚嫩却意气风发的脸。


少年别扭地扭头:“不要用这种肉麻的眼神看我。”


他叹气:“我们都了解彼此内心想法,不是吗?”


少年不吭声。


“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她在…未来…是不是不好。”


不愧是侦探啊,从谈话和细枝末节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的能力,而且…我们应该心灵相犀。”


他侧头看向窗外:“那你也知道,我说不出口。”


工藤新一心一阵绞痛。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因为她让我好好活着。”


他们如此了解彼此,所以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的想法。


“所以,如果这次真的是一次机会的话,十七岁的我,请一定好好珍惜她。”


毕竟,时间真的不多了。





有两个男朋友是怎么样的感受?


毛利兰可有得说了。


这两个男朋友比她还了解自己,也了解彼此。所以总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甚至差点出现一三五归我二四六跟你周日我们对半的乱七八糟的分配。


最后以新一“兰不是物品,我希望你尊重她”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毛利兰发现成熟后的工藤新一真的很让人心动。

他足够绅士温柔,足够浪漫。


这是现在还是傲娇别扭小男生的工藤新一做不到的。


而且,他真的很懂她需要什么。


短短相处的半个月,他就为她未来规划指明了道路。


他会帮着她做饭打扫家务,会在她放学后出现在她家门口送她一束花。


可毛利兰是何等敏感的人,工藤新一对她越是这样的好,她越能感受到他在弥补什么。


弥补她,或者说是未来的她。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毛利兰在床上辗转反侧。


工藤新一在十六岁的时候消失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们偶尔通话,但她很少见到他。


而在一年半后工藤新一再次回到了学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毛利兰时常在想,到底是多么危险的案子才让新一蛰伏了这么久,他不愿意说,她就不问。


会不会…未来的她会因为这个案子出事?

甚至…因此丧命?

突然而来的福至心灵让毛利兰攥紧了拳头。


她其实有偷偷听到过柯南打电话跟对面怒吼:“你知道我不可能让兰陷入危险!那群人多恐怖你不是不知道?!满月之夜那次我已经要…够了…”


所以毛利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即便她早已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但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她会因此丧命…也难怪新一看起来那么不好过…


而且自从他们谈话过后,她能够感受到他们对她密不透风的保护。


虽然这只是空口无凭的猜测,她却觉得她靠近了真相。






又是一个周末。


工藤新一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逐渐被这个世界排斥,看来他离离开不远了。


可是他还有那么多的遗憾与不甘…


“新一…哥哥?”


“嗯,兰?怎么了?”工藤新一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毛利兰,拉过她坐到自己身旁,一下一下摸她的脑袋。


“把你的手拿远一点。”旁边传来不爽的声音。


工藤新一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继续安抚她:“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嗯…是有一些事想跟新一哥哥单独说。”


“兰!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吗?!”


新一!很抱歉…这件事我必须单独问新一哥哥…”


工藤新一看着进了书房的两个人,只好自己抱胸缩在沙发生闷气。




“怎么了?”工藤新一温柔地问她。


“我是不是…在未来出事了?”她绞着他的衣角,她感觉到工藤新一身子猛地一顿,抬眼看他,神色认真:“因为那件案子?跟满月之夜有关的那次?”


工藤新一无奈地笑了:“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真的。


她垂眸:“只是一些猜测…”


他早就知道,他的姑娘聪慧敏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兰。”


“嗯?”


“不要想太多,你开开心心每一天就好了。”


“然后…又让你们背负所有吗?”


“兰…”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样把我排除在外,我也会难过…”


他终究是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毛利兰趴在他胸口,小声啜泣。


他低声哄:“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因为不说,你就不问?”


“嗯…”


“傻姑娘。”


“可是…”


“兰,我很自私的,其实我有时候希望你不要那么善良…但是我也爱你的善良。所以,这一次答应我,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去善良好不好…”


毛利兰知道这个承诺是多么的脆弱,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是工藤新一的声音太无助了,他的眼神太让人心疼,让她舍不得拒绝。


他到底过得有痛苦,才会这样求她。


“好。”




他们紧密无间地拥抱,像一对久别重逢相爱多年的恋人。

工藤新一再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他这次做的过火了,被发现了,已经不能再停留了。


“兰,我得回去了”工藤新一不舍地摸摸她的脸,捧着她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带着温柔与爱却充满了诀别的吻。


这里的一切都太美好,可是如同一场虚幻的梦,他终究还是要醒过来的。


“新一…”


“我在未来等你。”



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所以,你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她。












彩蛋


工藤新一怅然若失地醒来。


入目的不再是工藤宅的卧室,他苦笑。


他太想她了,贪恋的太久了,老天还是让他醒过来。


他下床,换了一套衣服,愣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许久,他才将凌乱屋子的收拾整洁。


可是桌上没有了热腾腾的饭菜。


他泡了杯咖啡,拿着报纸坐在了餐桌边。桌上摆了一个相框,旁边的花瓶插着一束向日葵。


“早上好。”


他轻轻说了一句,阅读起了晨报。


咖啡飘出的热气氤氲。


相框上穿着婚纱的女子笑靥如花。




——————————————

一些碎碎念

很早有的灵感了,最近才完工。其实是相当于两个平行世界了,本来想着两个都be但我舍不得我的小情侣难过,只能委屈一下27了,而且那个吻我其实也想写成兰兰的初吻的但是这样17就太惨了,所以没舍得。

兰兰在另一个世界是因为新一受到了报复,兰兰因为善良保护了一群人最后自己牺牲了,其实那天是他们的婚礼,她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这也是27为何说二十岁就搬出去的原因。(好虐)

27以为是一场梦,其实也不算吧,毕竟这是存在的另一个世界。还是弥补了他一些遗憾。



是十九啊

【新兰】濒临呼吸(1)

    “昨天的芝士汉堡很好吃啊。”


    “只有松田同学觉得好吃吧,明明那么重的烟熏味,真的很难下咽啊,里面的酸黄瓜味道也怪怪的。”


    两个人的争论不一会儿就发展为全车厢的热切讨论,毛利兰看着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听着他们各执一方的辩词,嘴角不禁浮出些笑意。


    “毛利老师,昨天的汉堡味道明明很奇怪,对吧?”...


    

    “昨天的芝士汉堡很好吃啊。”


    “只有松田同学觉得好吃吧,明明那么重的烟熏味,真的很难下咽啊,里面的酸黄瓜味道也怪怪的。”


    两个人的争论不一会儿就发展为全车厢的热切讨论,毛利兰看着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听着他们各执一方的辩词,嘴角不禁浮出些笑意。


    “毛利老师,昨天的汉堡味道明明很奇怪,对吧?”


    眼看这场“战争”即将拉她入水,毛利兰不得不出来调停,“可能每个同学对美式风味的接受程度不同吧,但这也是我们这趟旅行有意思的地方所在啊,领略一下不同地方的文化。”


    “我有点想家了,想回去吃日式汉堡。刚刚还一副陈词激昂的模样,转眼间又变的思乡情切起来,毛利兰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由的想:也确实会想家了,像他们这般大的孩子,确实没有这么久离开过家吧。


    她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肩,安慰道:“旅程已经过半了,很快就可以回去吃日式汉堡了。”


    “还有半个月啊………”女孩有些失落的回到她的座位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处在盛夏的纽约,阳光毫不掩饰地灼人,但车内开着冷气,只隔着玻璃窗,温度却是两个世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毛利兰的身上,虽依旧有些刺眼,但本该含着的炽热的温度却被过滤的干干净净。可能有些矛盾,但毛利兰觉得车内的冷气和窗外的阳光好像格外的相配,两个矛盾体融合成了一个令人舒适的小空间,让她整个人都变的懒洋洋的。


    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和她同行的浅羽老师过来和她核定接下来的行程。


    “毛利老师,今天我们的行程是去 A 大游览参观,听一场 A 大老师的讲座,之后就带学生们回旅馆休息了,对吧?”


    毛利兰清醒过来,浅紫的眸子还带着微微的雾气,她稍稍挺直身子回答:“嗯,这两天赶行程大家都挺累的,今天下午就让学生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浅羽老师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身走到车厢中间,拍了拍手,“大家停一下,我来跟大家说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今天我们很轻松,只需要去 A 大参观然后听一个讲座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分配。”


    车厢内传出学生们的一阵欢呼。


    浅羽老师也被这雀跃的气氛感染,脸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笑意,“好了,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接下来去参观的学校,A 大是常春藤联盟之一,建校于1896年,坐落于纽约……”


    毛利兰现任教于东京的早川高中,是高一的英语老师。


    早川高中今年推出暑期海外夏令营,毛利兰被选为同行老师之一,同行老师一共三人,除了毛利兰,还有高二的浅羽老师和桐生老师,两女一男,因为是第一届海外夏令营活动,所以报名的学生也不是很多,只有五男五女总共十个学生。


    夏令营为期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他们会带学生去一些著名的美国名校和景点进行参观,旅程已经过半,现在他们到达了纽约。


    参观完学校, A 大对接这次夏令营的负责人将他们一行安排到了一个小礼堂去听接下来的讲座。


    毛利兰安排完学生们的座位,自己也找了个比较靠边的座位坐下,她腿有旧伤,不方便久站。


    浅羽老师去和负责人交接工作。


    “道森先生,接下来的讲座是历史系的威尔森教授,对吗?”


    道森先生笑的神秘,“浅羽老师,因为你们从日本远道而来,我们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惊喜。”


    “惊喜?”浅羽有些不解。


    “对,他可是我们学校犯罪学的人气讲师呢。”


    “犯罪学?!”浅羽吓得语调都有些微微上扬,她沉思着怎么跟这位负责人说清楚犯罪学可能不太适合这些高一的孩子。


    “他来了。”


    正在浅羽纠结的时候,那位人气讲师站到了道森先生一旁。


    浅羽抬眼,一开始并不确定,再三观察后,她愣在原地,“工……工藤新一?!”


    ……



是十九啊

【新兰】濒临呼吸 阅前温馨提示

         昨天第一次更新,到第四章时有小可爱说,如果因为新一隐瞒导致重要的人离世,谈何破镜重圆?

         我把回复也统一贴在这,给大家排个雷,如果接受不了这样设定的小可爱就别再继续啦。

          “嗯,以保护为名的欺骗在我眼里一直是刀我最深的设定,但显而易见,柯南是恋爱喜剧,这个设定到揭...

         昨天第一次更新,到第四章时有小可爱说,如果因为新一隐瞒导致重要的人离世,谈何破镜重圆?

         我把回复也统一贴在这,给大家排个雷,如果接受不了这样设定的小可爱就别再继续啦。

          “嗯,以保护为名的欺骗在我眼里一直是刀我最深的设定,但显而易见,柯南是恋爱喜剧,这个设定到揭开真相时肯定也会是草草带过,没有深刻的代价,以兰的性格,原谅工藤新一不过顷刻之间。

这篇文的核心其实就是围绕着“以保护为名的欺骗”若真的发生无法挽回的代价,两人的关系将走向哪里,所以,一定会失去一个对双方都很重要的人,工藤新一的自责与愧疚,毛利兰的后悔与绝望,两个人如何将对方救赎,这是我的初心(希望我能做到T^T)”

          作为一个剧透狂魔,我悄咪咪说一句,不要低估作者的后妈程度,这篇文之后会“虐身虐心”双重奏。

           终于选到了一个我满意的合集封面(>_<),是《绝海的侦探》里兰掉入海里的那个画面,真的很切题啊,哈哈。(你猜这是不是剧透╭(╯ε╰)╮

ps:这一个月我有各种考试,可能很难规律更新,寒假我一定努力(>_<)

再ps:如果大家多多评论就好了,可以在评论区说出你们的想法(卑微作者,在线求评╭(╯ε╰)╮)

猹猹坚决只想吃瓜

21点(上)

Warning:明星兰✖侦探新

时间线10年后,伦敦篇和修学篇没有告白的人设,重度狗血ooc

梦境部分描写借鉴自一部有关心理学的悬疑类电影,泡在防腐剂里的是马的标本。

只看过别人玩德州扑克,错了别在意

后续会有抑郁症相关科普,如有不适请赶紧退出。


1.

周日下午,直播综艺节目持续放送,承担了宣传作品的任务的主题,主持人总是要费尽心思把话题往即将开播的新剧剧情相关上引。

七夕刚过,中元节还没来,两个节日的氛围一凑刚好符合既有鬼怪又有温馨爱情的奇幻推理剧情。

“所以毛利小姐是怕幽灵?毛利小姐相信有灵魂存在吗?”

“我以前相信有灵魂存在。”身穿珍珠白欧根纱掐腰裙子的...

Warning:明星兰✖侦探新

时间线10年后,伦敦篇和修学篇没有告白的人设,重度狗血ooc

梦境部分描写借鉴自一部有关心理学的悬疑类电影,泡在防腐剂里的是马的标本。

只看过别人玩德州扑克,错了别在意

后续会有抑郁症相关科普,如有不适请赶紧退出。

 

1.

周日下午,直播综艺节目持续放送,承担了宣传作品的任务的主题,主持人总是要费尽心思把话题往即将开播的新剧剧情相关上引。

七夕刚过,中元节还没来,两个节日的氛围一凑刚好符合既有鬼怪又有温馨爱情的奇幻推理剧情。

“所以毛利小姐是怕幽灵?毛利小姐相信有灵魂存在吗?”

“我以前相信有灵魂存在。”身穿珍珠白欧根纱掐腰裙子的女演员坐在前排的位子上,她连连点头,顺其自然地把交叠的双腿换了个位置,纤细的脚踝踝骨微微凸出,邻家女孩般撩了下头发,微微有些赧然:“小时候被学校里的幽灵传言吓到,当时的好朋友还带我去学校查证,虽然最后证明是误会,但是我还是相信人死后灵魂还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最亲的人身边,我的朋友就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已经去世的外婆提示她找到了小时候丢失的项链。”

“哇——”听完这个伤感又有些温馨的故事,主持人有些夸张地拉长了音调,转头向坐在另一侧观众席上被请来当摆设的工藤新一:“大侦探呢?毛利小姐说的故事足够证明幽灵的存在吗?”

“常理推断,东西一般会丢在经常玩耍的地方,考虑到年龄,她可能会经常在洗手台前一遍遍欣赏自己的项链,所以遗失在那里是有可能的,多年后回老家为外婆扫墓,难免会触景生情想起以前的事情,因此在熟悉的洗手台周围翻找到丢失的物品,是件看似不可思议,实际上顺利成章的事情。”

主持人还在想打哈哈想给这可以称作拆台的解说圆场,被毛利兰接过了话头,“理智上我认同工藤君的想法,但是,情感上很多次,,我也会想如果真的存在就好了,即使离开了,还会一直在身边。”

坐在毛利兰身边的男主角松原和也连连点头,“祖父去世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甚至会觉得寺庙里佛像的脸像极了他,所以我几乎有时间就去参拜,我觉得他一直在。”

毛利兰侧脸望向自己共演相处多日的搭档,眉眼间毫不迟疑地露出了盈盈笑意。

全场等着窥探八卦私密的人不自觉地把目光集中到男女主角身上。

坐在后面一排的导演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半真半假向主持人抱怨:“真的受不了,他们在片场的时候也这样,恩爱了好久了。”

这话一出,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拉满节目效果还是真的爆料。

“芹泽导演,光靠猜测是不能让一位侦探和巫女公开坦诚的,您的说辞没有说服力,是要被后援会围攻的啊!”

“这不是有名侦探在场吗?工藤君,可以帮我做两个人的素行调查吗?”芹泽导演哈哈大笑,把工藤新一也扯进来。

现场的人笑倒了一片,直播还没结束,毛利兰跟松原和也绯闻猜测就成了热门。

 

毛利兰18岁出道到现在第九年,从晨间剧配角成名后一路火到现在,除开作品成绩好,还因为她把搭档过的单身男明星全部收录在了绯闻花名录上,有些能看出是为了保持热度炒绯闻,真正默认过的男朋友都相当出色,为她第一部电影配乐的年轻钢琴家、炙手可热的棒球运动员、还有年轻的互联网公司的社长,现在半公开的是二度合作的松原和也。

按理说花边众多会招致恶感,可毛利兰是个特例,交往时间平均,恋爱的每个阶段预先给粉丝和大众打好心理基础,分开的时候给足彼此体面,大众也好粉丝也好都能接受。

“处于一段关系中时足够真诚,不会因为恋爱就丢掉自我,工作的时候全力以赴,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看完直播后,松原的一位粉丝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表了这么一段,引来了众多人附和。

 

工藤新一见多了父母应付演艺圈种种场合,自己却无法适应。他回国已经一个月,处理了两起案件后多年以前高中生侦探的名头又被翻出来。

他和主持人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电视台的staff轻轻敲了门,送上一个纸袋,“这是毛利小姐的慰问品。”

工藤新一接过袋子,里面是她代言的豆奶饮品和眼部按摩仪,另附亲手写的贺卡,祝福语是中规中矩的“祝万事胜意。”贺卡背面是手绘的乐谱图案,朴素简洁。

他道了谢,跟邀请他来的电视台高层打了招呼,驱车离开电视台大楼,目的地不是米花町的家,而是一处高级公寓。

他从没来过这里,却很熟悉这里的景观陈设。

毛利兰前几任男朋友留宿被拍到的住宅区,就在这里。

 

他站在电梯里,那张贺卡放在他西装内侧口袋,乐谱是抽象了的摩斯密码。

“21点,下田町5栋702,请来见我。”

其实最后一句不必加,只需要留下时间和地点。但是跟小时候一样,她总是习惯性地去征求他的意见和同意。

 

晚上9点,工藤新一准时站在门外,没有按门铃,但是门开了,毛利兰已经换上长睡裙卸了妆,她侧身让他进去:请进。

客厅里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份的饮料。

“那么,什么事情?”他问。

毛利兰环视了一眼自己的住处,工藤新一也不由得跟着观察起来,清淡色系的家具,简洁到极点,客厅有巨大的落地窗,由于没有高层遮挡,这里可以眺望整个下田町的风景。“我怀疑我被窃听了。”

 

演员有极端粉丝、有事务所、有许多人盯着,他们都可能对她下手,工藤新一神色不变,他没有习惯性地甄别。

他当侦探多年,每天都要分辨自己接收到的是不是谎言,毛利兰和他多年不见,常理来看需要反复试探才能知道她所说是否真实。

可工藤新一没那么做,他让毛利兰找出了工具箱,从客厅的相框和电视机里拆下来两部窃听器。他用电脑检查,发现其中一部已经工作很久,存储空间所剩无几,另外一部是刚安装的。

工藤新一征求她同意后把窃听器回收,把电视恢复原状。

一直帮忙递工具的毛利兰轻声提示,“我的卧室在右手边。”

毛利兰的卧室很大,家具是北欧风,窗边一张双人床,墙面是嵌入式衣柜。工藤新一重新戴上手套,从床头柜的台灯里找到了和客厅里形制一样的窃听器,正对着床的衣柜把手,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有人用这个,窥探她的生活。

工藤新一把挽起的衬衫袖子放下,回头毛利兰已经坐在了靠墙的小书桌边,一盏壁灯晕出温暖的昏黄色调。桌上有两杯酒,没人能读错这样的暗示。

“今天我过的不太好,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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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部分指路微博清新浓郁大吉岭,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折腾着发不出去。

公子景安

【左然X你】少不更事

#破镜重圆 全文11k

#喜欢上你却还不珍惜是我的少不更事,喜欢上你不是——那是我学生时代做过的,最美好的事。


chapter0 Singular point

我想,他是问过我的。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穿着校服的我靠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他轻柔地揽着我,低声问到:

“在你的想象里,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呀……”

半梦半醒间,我的脸颊蹭上了他的白衬衫,有些痒。

他身上雪松的气息环绕着我,让我一度想沉湎其中,再不用醒来。

“我想……我们在北欧的山林里一间房间,想冬天裹着毯子在暖气房里,看着……窗外的大雪。”


后来我真的...

#破镜重圆 全文11k

#喜欢上你却还不珍惜是我的少不更事,喜欢上你不是——那是我学生时代做过的,最美好的事。

 

chapter0 Singular point

我想,他是问过我的。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穿着校服的我靠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他轻柔地揽着我,低声问到:

“在你的想象里,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呀……”

半梦半醒间,我的脸颊蹭上了他的白衬衫,有些痒。

他身上雪松的气息环绕着我,让我一度想沉湎其中,再不用醒来。

“我想……我们在北欧的山林里一间房间,想冬天裹着毯子在暖气房里,看着……窗外的大雪。”

 

后来我真的拥有了这样一间小房间,窗户开得很大,清早起来,便能看见有飞鸟掠过远处黛色的群山。

我还特意买了一张波西米亚的毯子,下雪的时候裹着它可以坐在床上,看着天地洁白一色,看着窗外寂静的世界。

我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除了一件。

除了……他在我身边。

 

chapter1 Fourier

Bruchmann教授喊我的时候,我正对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发呆。

“Rosa,想什么呢?”

白发老人面目慈祥,穿着圣诞驯鹿毛衣,手里捧着印有女儿照片的马克杯——光看外表,完全无法让人将他和“哥廷根大学数学系教授”这样声名显赫的头衔关联起来。

 

我赶忙回身,愧疚一笑道:

“我在想研究生申请的事,我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父亲’。”

德国人私底下喜欢管自己导师叫Vater,也就是德语里父亲的意思。

当然本质上来说,那些教授们确实比我们的父辈都大,这个称呼倒也在情理之中。

 

Bruchmann教授莞尔道:“我记得你在中国有参与过关于深度学习的数学建模的竞赛,刚巧同我的研究方向有交叉,怎么样,有兴趣来我这里嘛?”

Bruchmann教授问的谦虚,其实放眼我校数学系,他在深度学习的图像识别方向绝对是权威中的权威。

我得了这样的大牛的赏识,一时间受宠若惊:“真……真的可以吗,教授?”

 

Bruchmann教授是被我惊弓之鸟的模样逗笑了,半开玩笑道:

“当然可以啊,我的小姐,你可是当了我半年助教。”

说着老头子话风一转,聊起了别的事:

“最近院里来了一位中国的客座讲师,手下正缺人,你若愿意去帮忙,我便给你写申研的材料,怎么样?”

“Deals(成交)!”

我赶忙回答,生怕老头子反悔似的。

Bruchmann教授闻言眨了眨眼,放下马克杯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走,我带你去见他。”

 

 

阶梯教室侧面的百叶窗关了一半,教室内的的光线略有些昏暗。年轻的讲师西装革履站在台前,投影仪上,一堆向量首尾相接,正在用线条描绘傅里叶的人像。

讲师左然开口,说的是纯正的柏林腔:

“在开始今天的学习之前,我希望大家先花时间,感受一下这一神奇的现象——确定个数的向量和一个函数,仅仅使用这两个简单的工具,我们便可以描绘出任何已知走向的线条。”

“而以上的本质,便是它——傅里叶级数。”

左然说着提笔,在黑板上写下公式的第一个字母。

 

在我的印象里,左然的记忆力从来是惊人的好,再长的公式他也能准确无误的存放在记忆某处,取用时不用看任何教材或参考。

可这一次,显然是我估计错了什么——左然的目光似是有一瞬间投向了门口我和教授所在,而捏着粉笔的手,也在同时有了片刻停顿。

好在,就像川流遇到了拦路的卵石,左然也不过是愣了一下,便接着将式子补全。

 

但下一秒,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放下粉笔,说了声抱歉,然后匆匆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对着Bruchmann教授点了点头,接着一瞬不瞬看向我,半晌,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中文。

他说:“好久不见。”

 

教授把我带到地方后,借故有课先走一步。

我生怕打扰教学,便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等左然下课。

讲台上的人一面讲解,一面笔耕不辍,两大面黑板被写完也不过转瞬之间。

说实在,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他现在的模样。

在我的记忆里,他始终是穿着白衬衫骑单车的沉默青年,右手中指上有常年握笔留下来的薄茧。

 

chapter2 Gauß

未名高中有很多上世纪的老楼,窗户开得小,又有树荫遮挡,倒是能去了不少夏日灼人的阳光。

穿黑色短袖的青年带着耳机,背靠着木制窗棂,手里捧着一本小书,读的专注。

我走进老周办公室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

没记错的话,当时我的脸,瞬间就红了。

 

那天是校庆,学校专门请了不少优秀毕业生代表回母校做讲座,其中便有刚毕业两年的风云人物,以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的成绩保送未名大学数学系的,左然。

那年左然才20岁,容貌清秀气质沉稳,正是最招人的年纪。他站在学校礼堂侃侃而谈时,女生们在台下看着他,羞涩而憧憬。

而那个神仙一样的人,上一秒与你有着台上台下的分别,下一秒却已经捧着书站在你面前,甚至还为你摘下耳机,问了句:“是找周老师么?”

 

我心跳如鼓,面子上却还要竭力克制,只结结巴巴的回答:“嗯,来……来教班费。”

索性,一个略微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在此时走了进来——刚巧是我班主任老周。

老周其人,向来没什么人民教师的架子,见了我这副小女生的模样,甚至还略带狡黠的笑了一下:

“喏,这丫头。”

他用手指头戳了戳我,同左然介绍:“我班长。”

 

老周说着拿起茶杯,故作痛心疾首样:

“品学兼优,是个好苗子,只可惜数学上不大开窍。诶左然,你当年可是数学学神,抽空教教她?”

我瞧着左然清冷的模样心下一紧,正想着一会儿得了他拒绝如何打圆场。

却听青年温声道:

“如果学妹愿意的话,自然可以。”

 

下课铃打断了我的回忆,身前的一对情侣正收拾着东西,金发碧眼的女生低声同男生道:“左先生今天怎么了,上课一直往我们这个方向望,还接连说了好几个Tschuldigung(抱歉)。”

男生本想说些什么,突然余光瞥向了一旁,接着对女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刻,沾了粉笔灰的西装下摆出现在我余光里——左然站在我身侧,低声道:“走吧。”

 

久别的前男友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好?

我脑子的70%用来在这个问题上进行高速分析,30%用于跟着左然盲目乱走,直到脚下的石板路变成了台阶,我才意识到,这是去食堂的方向。

 

哥廷根大学的食堂建在半山腰。好死不死,我手里正巧抱厚厚了一沓教案。平地上还没感觉,爬起台阶来却明显觉得吃力了很多。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身侧的男人却先一步伸手,似是要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左然见状皱眉,正要开口,耳边突然多了一个清亮的女声。

 

“左先生。”

说话的是个长相明媚的姑娘,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柔声道:

“左先生,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Sophia”左然的眉眼是礼貌疏离的神色:

“当然,还没谢过你之前帮我联系签证处的事。”

 

“不客气。”好看的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真要感谢的话,今晚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我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有些呼吸急促。

从前听德语老师说,德国人保守而拘谨,所以当他们想发出约会的邀请,便会委婉的问——

要一起喝一杯咖啡么?

 

左然倒是拒绝得非常坦诚:“抱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悚然一惊,心里的遗憾怨怼还未来得及调和,却见他侧过身,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我怀中的文件夹。

“走吧,刚才不是说饿了?”

他对我说。

 

女孩子满脸通红的跑了,我却是过了好多会儿才反应过,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我急急开了口:“我们不是早就……”

“我以为,分手是需要一方提出,另一方同意。”

他俯身看我,深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让人响起暗夜最亮的星辰。

我花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呆呆对上他的眉眼,喃喃:

“所以……”

他轻轻一笑道:“我当时没有答复你,所以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chapter3 Leibnitz

就因着左然的这几句话,我一路头重脚轻进了食堂。左然问我想吃什么时,也只是随手指了眼前一盘通心粉。

左然看了我一眼,拿了旁边的千层面和沙拉:“那个不行,那里面有你过敏的海鲜。”

 

……天,他怎么这都记得。

我脸一红,拿果汁的手也跟着抖了抖,手指上便被泼溅到了不少。

“你啊——”左然叹了口气,似乎是原想捉过我的手帮我擦拭,最终却只是取了餐巾纸塞到我手里。

“照顾好自己。不然将来带你进组,我哪放心?”

 

“进组?”

我擦拭的动作顿了顿——原以为Bruchmann教授口中的“帮忙”只是作为助教帮着收发批改作业,哪里想过还有别的事。

“嗯,老师没有告诉你么?”

左然不由分说地刷卡付了我的饭钱,带我走到空桌子坐下后,方才仔细解释道:

“有个外籍逃犯一直在中国境内流窜,近日据说有在未名市出没的迹象。未名大学原想着做图像识别帮助追踪,但无论技术还是经验确实都比不上德国,所以……”

 

左然的话原说的突兀,但近日Bruchmann教授频繁让我翻译中文邮件,联想到其中的内容,我瞬时全明白了:

逃犯追踪需要使用高精度的人脸识别,属于深度学习算法中的一个分支,且对数学和计算机的技术支持要求非常高。未名大学在这一方向上能力有限,但与之有合作的哥廷根大学的数学与计算机却在欧洲内都算首屈一指,自然成为了合作的首选。

“所以,未名大学就联系到了哥廷根大学数学系,希望他们能帮忙?”

左然点了点头,正欲继续解释,我却赶忙摆手拒绝道:

“不行不行,这样的项目组人命关天,我现在本科都没毕业,万一去帮了倒忙,我……”

 

左然的手在这时握住了我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终于让我冷静了下来。

"别急着拒绝,听我说——"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瞬时变得有些深邃而晦涩:

“逃犯追踪意味着要调用全市摄像头数据作为样本,工程量大,可想而知。是以,大家都会带一两个助手进组——你今年大四,已经有了深度学习算法的初步使用经验,这在同龄人中是非常优秀的。不用妄自菲薄,现在的你,独当一面也许还需要磨砺,当我的助手,却是绰绰有余的。”

 

左然说着,看了看我眼底仍旧残留的纠结,犹豫了片刻的大手还是落在了我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许是他的动作过于温柔体贴,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问,他是如何得知,我有使用过深度学习算法的。

 

“别怕。”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

 

 

确认进组的消息来得很快,两天后的傍晚,我已经按着左然的吩咐简单理了日用平和换洗衣物,在宿舍门口准时等候着了。

左然的车在夜色下缓缓驶来,他看着我开车门的动作,目光有着片刻的出神。

“怎么了?”

我问他。

 

左然扭头看着方向盘,嘴角扯出了一个略有些自嘲的弧度:

“大学的时候只能骑单车载你,还想着,若是本科毕业了就可以买辆车。到时候你也该上大学了,如果也来了未大,周末就可以载你一起出去兜风——当然,这样的想法没告诉你,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没准听了还会害羞,怪我乱花钱。”

他这回忆杀来得太突兀,我正在系安全带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诶?

 

他说着,突然转向我,目光灼灼:

“现在再提,你也许不信。但那时,我真的有好好规划过,有你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

说着,左然伸手,为我扣上了安全带的卡扣。

 

chapter4 Newton

“咔吧”

时光仿佛倒退到那个青涩的,泛着的橙子汽水味儿的少年时代,那时的左然还只是个隔壁大学的普通学生,能给我最大的照顾,也不过是周末骑着车,把我从家里载去未大图书馆,在有落地窗的书桌前消磨一整天的时光。

 

其实这样,已经足够了——喜欢的哥哥单车后座是自己的专属,我可以叼着冰棍,晃着腿坐上去。路过未大后门附近老街时,道路两侧茂密的梧桐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虚虚靠在左然的后背上,嘴角有浅浅的笑意。

小卖部的“芬达”汽水是酸甜的,绿色心情一块五一支,棕黄色的试卷有着油墨的气味,少年的白衬衫会隐约透出一点混着雪松气息的皂荚香。

 

上大学后,我时常回忆起那段整日与稿纸书籍为伍的日子。

我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左然在那时给我的帮助,因为就像一个久居暗室的人突然看到了阳光,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开阔而敞亮,从前雾里看花的一切,都有了形色和模样。

 

“你看,所有的公式,所有的定理,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专门带来了自己的电脑,打开Matlab把困扰我多时的圆锥曲线画了出来。

几条曲线的函数被左然列在一旁,他调整参数,图像便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里,几个式子相互关联,允许椭圆和直线上下移动或改变形状。而解题的目的,本质上就是找到一个点,让所有的图像都满足题设。”

“来,你自己试试。”

 

 

“醒醒。”

清冷的男生在耳边响起,我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左然的西服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赶忙将衣服还给他,却不想两个人的手打在了一起,旋即,又如同触电一般弹了开。

 

左然有些局促的别过脸:“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

我也红了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下车正要去后备箱去行李,却是被左然捷足先登了。

他将自己的电脑包交给我,锁了车,然后提了我们两个的行李,径直进了研究所。

“你总这样……我会误会的啊……”

我跟在他身后不敢反抗,只能小声嘀咕。

却不想,左然耳朵倒是好使,闻言还问了我一句:

“误会什么?”

 

我一时语塞:“没,没什么……”

左然没有追问,但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嘴角有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把我送到宿舍后,左然嘱咐了我几句早点休息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

“你……”他发间隐约可见通红的耳垂,开口时,略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你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我想,你应当没有误会。”

说这话的左然眼神很明亮,像是盛了揉碎的金箔。

 

 

于是,夜深忽梦少年事,又一次发生在了我身上。

其实算不得梦,不过是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最深最深的回忆,因着与左然的重逢,便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被一次释放了出来。

 

我同左然在一起的经过,说起来特别俗套。

我生日那晚,左然带我去江边放仙女棒。那日他难得纵容我喝了杯rio,酒精下肚,我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许愿的时候看着左然那双湛蓝的眸子,鬼使神差地说道:

“年年许愿父母归来,却只是空欢喜一场,今年换一个好了。”

“我许愿,左然哥哥做我男朋友。”

江水在对岸的万家灯火下波光粼粼,也映照在左然的眼眸中。光影明灭间,他略略皱起了眉。

我屏息片刻却未得到答复,一时间有些慌张:

“那个……哈哈,我开玩笑的,左……”

 

左然突然双手捧起了我的脸。

素日君子端方的少年看着我的眉眼微微一笑,便让周遭一切皆失了形色: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自责,这种事,怎么能女孩子开口。”

“那么,让我问吧——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就像突然将追逐许久的星光捏在了手心,刚在一起的那几天,我觉得自己走路都是飘的。

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左然依旧是那个每天雷打不动教我数学的大哥哥,可言语间,难免便同他亲昵了起来。

冬天里男士大衣的温暖,路灯下的拥抱,图书馆书架间的偷吻——这些,我都有幸拥有过一二。

年少的欢喜总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决绝,喜欢一个人,就会固执的想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

那时我卯足了劲想进入未大,想和左然一样读数学系,即便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殿堂级学府。

 

所以高三那年,左然告诉我,参加未大数学系的集训并最终进入前20%可以保送该系时,我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左然似是有些顾虑:

“据说授课内容是高等数学的先导课,没学过的话,可能会有些吃力……不过你向来聪明,又肯努力,应该没问题。”

“没事啊,勤能补拙嘛”

我没心没肺的回答。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便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chapter5 Fermat

左然敲门时,我仍旧有些犯迷糊。

德国人的早课素来开始的晚,国内那点早起早睡的好习惯早被我消磨得一点不剩了。

 

左然见我神情恍惚,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轻轻笑出了声,伸手把买好的咖啡和面包给了我。

北欧的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极其晚,眼下已是接近早晨八点,天空却还是厚重的蓝黑色,远处有隐隐青山,研究所的走廊又空空荡荡,一副岁月安稳的模样。

 

也是进了机房我才意识到,先前那些静好全是错觉——房间里早已熙熙攘攘坐满了人,咖啡香和面包香混杂着轻声交谈的德语,成功将我那点残留的睡意彻底驱散。

而机房最前端投影仪被一分为二,一半是未名市的市区地图,一半是逃犯的清晰人脸正面照。

 

根据国内传来的消息,逃犯的黑帮背景雄厚不说,手上还背负了好几条人命。这样的亡命之徒如若被放任自流,只怕整个未名市都要人心惶惶。

 

我原先的预料中,会出现各种精密高深的算法、专家之间的激烈争吵,在多次运筹帷幄之后才会确定方案。

但事实是,眼下的工作组更像个有条不紊的生产线——先是同左然一般职称的高级AI程序员,在地图中选定自己负责的区域。助手们再一同上前领取对应的数据库账号。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甚至没有一句交谈。

大家此刻的目的,是在最短时间制作出一个算法,可以在千万张监控视屏精准识别出犯人的脸。

方法够不够高级不重要,程序够不够简洁也无所谓。

黑猫白猫,眼下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

 

我按照指示连接上了数据库,下一刻,屏幕便被上百张平铺开来的照片占的满满当当。

左然说的没错——确实是个我也能干的活。

监控的帧数60帧每秒,这个数字乍听起来不大,但换算成半天内的总秒数,再乘以每秒60张图片的存储量和摄像头的数量,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而我的任务,是使用数据库将它们整理清楚,方便左然直接调用。

这是个接近搬砖的体力活,枯燥,无聊。

 

但我也很清楚,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打个比方,若说此刻和左然一样在制作识别算法的AI程序员们,是冲锋陷阵的战士。那么,我们便是他们的唯一的左右手,确保他们可以在编程和测试时可以专注算法本身,再无后顾之忧。

 

 

算法制作的开端并不算顺利,左然他们三番五次被组长叫出去开会商议,到最后索性单独开了间会议室,把我们这些小助手一股脑赶了进去。

我们对此不置可否——毕竟说到底,我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本次建模使用了基于CNN的Yolo模型,是一种非常先进但复杂的图像识别算法。而就拿我的水平来说,CNN的介绍论文Bruchmann教授上个月曾发给过我,而我仅仅翻了几页,便感受到了凡人御龙的无力——我要学的知识还有太多,而学完它们之前,那本书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懂。

可能是这样的无力感刺激到了我们,助手所在的会议室也长时间维持着诡异的沉默,耳畔几乎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想,大家的目标应该都是一样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多整理几份样本和模型,多给自己的程序员一点资源。

既然大家都是力量微小的齿轮,那至少,在我们的努力下,项目组这台庞大的机器可以稍微转的再高效一点。

chapter6 Descartes

 

再见到左然已经是两天后了,我这边的数据库整理暂时告一段落,左然则发来讯息,委托我给一墙之隔的快要虚脱的AI程序员买点咖啡和能量棒。

 

进入机房时,气氛有着肉眼可见的剑拔弩张——组长老头子阴沉着脸,下面的组员也各个神色凝重。

“怎么了”

我借着送咖啡的机会低声问左然

“Yolo构建时的反向传播和Pooling的效果不好,导致现在的识别速度有些偏慢”

“……啊?”

左然说话时一直看着屏幕上的代码,也是落了话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在我听来,约等于“天书”。

 

“准确来说,我们已经识别到逃犯两次了,但因为运算速度慢了2、3分钟,未名的警察都是扑了个空。”

左然身侧的中年男人用生涩的、混着德语的中文回答了我,顺便对着我打了个响指:“嘿,小姐,给我也来杯咖啡。”

 

中年大叔大概是找Bug找到人神共愤,索性推开鼠标和我谈起了八卦:

“你是Libra的助手?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哦对,手机锁屏!我跟你讲……”

 

“咳咳”左然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成功打断了这段勾起我好奇心地八卦。

被打断地大叔对左然挤眉弄眼表露不悦,我则在此时开了口:

“那个……”

 

“怎样,你果然还是想知道吧……说到哪了,对,他的手机锁屏几年没换,上面……”

大叔脸上洋溢着八卦的光芒,让我的二次打断无形中显得有些罪孽深重。

“咳,不是。”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指了指电脑屏幕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代码的第68行代码没有退格。”

 

……

大叔发出一声惨叫,旋即手忙脚乱的开始重新调试。也就是这时,看着大叔打开数据库的地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的图片,识别顺序是什么?”

 

 

“自然是所有区域的首字母排序,也没必要……等等!”

大叔突然收敛了方才嬉笑的神色,抬手碰了碰左然的胳膊。

后者似乎也一时到了什么,停止了键盘敲击,侧身看了看我:

“你有想法的话,但说无妨。”

 

原还想着自己的想法也许过于幼稚,但左然带着鼓励的眼神成功让我打消了最后一点顾虑,直接了当的将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诉诸于口:

“我在想,既然从现在的情报来看,逃犯在未名市是有明确的目的地的。如果能对逃犯的路径预测,再按照预测结果重新整理数据顺序,是否……能加快算法的整体速度?”

 

我们的交谈语言早在我发现问题时便被切换成了纯德语。我话音刚落,方才还略有交谈声的机房瞬间鸦雀无声。

半晌,右后方一位带着眼镜的女子突然出了声:

“理论上并非不成立,可是,你要上哪去找做预测用的样本数据呢?”

 

我背后瞬时生了冷汗。

我知道她的本意绝不是刁难我,可说出的话,却也是血淋淋的现实——逃犯的逃跑路线本就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且不说这玩意很难拿到手,在深度学习中,样本量越少,便意味着生成的算法可靠性越低。简单来说,便是真的做成了,也大概率用不了。

 

想法是我提的,问题也自然应当由我回答。可这本便是灵光乍现的未经推敲的言语,众目睽睽之下的我自然一筹莫展,更不敢轻易开口,深怕说错了什么耽误大家的判断。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它源于进退两难中害怕和无助。

 

左然突然在显示器的遮挡下握住了我的手,同时沉声开口道:

“有样本。”

“未名市的交管局一般会存档一个月内的市内交通主干线流量,再加上上两次追踪获得的逃犯目的地大概位置,只要使用MLP的代价函数建模,路线预测完全切实可行。”

心下的焦虑慌张被他奇迹般地抹平,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安全感。

左然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是带着安抚的笑意:

“别怕,这次,一切有我。”

他轻声说到。

 

chapter7 L'Hôpital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假设,如若当年左然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也许我们,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光景。

 

未大数学系的集训持续了将近半年——那应该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半年。

教授讲的课我没有一节完全听懂,作业只能做出一半,挑灯夜战是没有用的,白纸黑字的概念我就是看不懂,有时候熬夜做题目,难过的能哭出来。

 

左然并不清楚我的处境——他那段时日忙着毕业论文和哥廷根大学的研究生申请,能一起吃个饭都是奢望。

更别说,集训上的本就是高等数学的先导课,它与基础教育里的数学迥然不同,领会与否,完全只能依托个人的理解。

所以刷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死记硬背更是不行,如果没能理解概念,最终的下场就是你瞪着书,书瞪着你。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关乎努力勤奋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在一部分人看易如反掌,在另一部分人看来,难如登天。

 

集训的结业考,我考了前43%——不用说,与前20%才有资格拿的保送名额完全无缘。

我在张贴排名的公告栏前抽了抽鼻子,正准备离开,却在身后不远处听到了左然的声音。

同她说话的是一个端庄美丽的中年妇女,印象里她姓安,给我们上过几节课。听说左然的母亲是未大数学系的教授,想来这便是见到本尊了。

 

原想着至少上前打个招呼,谁料走到一半,却从他母亲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凉风送来两人的对话,像一只残忍的手,一下子解开了我心中揣测已久,却迟迟不敢承认的现实。

 

“你告诉我,她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左然开口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这件事,是我……少不更事。”

 

 

也许是因为心理有事,觉就一直睡得不够安稳。左然推门而入的动作虽已足够小心,但还是成功把我从浅眠中惊醒了过来。

“……抱歉,吵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试图睁眼,却一下子被刺眼的灯光晃到了,只能揉着眼睛哼了两声。

 

下一刻,眼前的光线立刻被挡住,男人温柔而无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呀……急什么。”

 

“可是算法……”

“都说了,这次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左然一点点移开手掌,顺势揉了揉我的发顶道,“我刚刚同他们确认过了,我们上午写的测试代码没问题,接下来只要真实数据的代价函数系数处理得当,我们的算法,便是一定能跑的。”

 

左然的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为了这个算法,我们已经撑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当然,组里的同伴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给我们开发路径预测算法挤时间,组长给我们分配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八卦大叔在内同伴们更是直接瓜分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全部的本职工作,全然不顾自己的工作量已经接近于饱和。

 

我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程序上。

手边的地图里有几个左然标下的红点,那是几次抓捕失败后,认定的逃犯目的地。

所有可能的前往路径都被我们以时间代价函数的形式输入了模型,经过反复计算,可以在任意时刻尽量精准的推演出,前往某一地点最快的几条路径。

老奸巨猾的逃犯狡兔三窟,可如若我把你的兔子洞都掘开,你,又该逃去哪里?

 

最后的算法终于在我和左然30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努力下正式上线。

看着左然在命令行敲完最后一行上传代码,我直接趴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哀嚎。

 

“困了便先回宿舍睡一会儿吧,有结果了我叫你”

左然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沙哑,但他的鼠标却点开了先前的工作文件,“我再看看之前的追踪数据。”

他这样说。

 

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此刻我的脑子一团浆糊,甚至对今昔何夕都有着些许的概念不清:

“左然……”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声叫他,语调中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憨:

“不许工作了……催我休息,你也要休息!”

 

左然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他半晌才侧过头看向我,开口的语调甚至到了一点小心翼翼:

“……好,那……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我摇了摇头,口齿含糊:“干了这么久活我睡不着,左然,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左然没说话,侧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眼下还是料峭春寒的时节,如果是几年前的左然,他多半会以“容易着凉”为理由拒绝我。

可这次,他没有:

 

“好”

左然取来围巾和大衣,把我裹成粽子后牵了我的手,语调甚至带了一点少年人的轻佻:

“可不能把你再弄丢了。”

他这样说道。

 

chapter8 Euler

学校的后山,据说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

 

左然牵着我,走的熟门熟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

“你以前……来过?”

我出声问他

“嗯,常来。”

 

“也……带了小姑娘?”

左然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我一时没刹住车,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

 

“你想到哪去了!”

他俯身看我,是略有嗔怒的口吻,但旋即又降低了声调,甚至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每次都是都学不下去了,一个人来这里散心,想的都是——咳。”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视线掠过我的眉眼又飞速移开,眼神带着两三分躲闪。

 

这一刻的左然,真实得那么可爱,可爱到……让我心悸。

心下早就方寸大乱,我脸上却还维持着最后一点小脾气,哼了一声道:

“想什么,想你的少不更事么?”

 

空气一时有些凝固。

我心下正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左然却是突然放开了我,神情凝重地与我平视:

“那天,我同母亲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偷听被抓,我瞬时红了脸颊,只低声回答道:

“没……就听到你和你母亲说,我是你的……少不更事……来着。”

左然先是一愣,然后长臂一伸直接把我抱在怀里,脸贴在我的肩窝上。这个姿势我们维持了很久,直到我肩膀都酸了,才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原来,这才是你当年提分手的理由。”

 

“……小傻瓜。”

左然沙哑中带着宠溺的声音激得我膝盖一软,身子便不由自主得像地上倒去,左然拦了我的腰试图护住我,却忘了自己也刚熬了夜没多少力气。

“嘭!”

两人一齐跌坐在了草地上。

 

左然似是突然没了顾及,索性像从前那样直接把我抱到他腿上,搂着我同我耳语:

“当年种种都是我不好,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胸前道:“偷听人说话只听一半,听到了也不来找我问清楚,发完分手短信就拉黑我的号码,你知道吗,当时我差点急疯了。”

 

“我……”

我越发觉得害羞,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狡辩:

“当时你快要去德国读研究生了,加上你母亲又不喜欢我,我只是……嘶。”

 

左然报复似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正要解释什么,他的手机却刚好在这时响起。

左然一手接了电话,一手拦腰捉住准备逃离的我:

“妈?”

“嗯,真的?……好的,我一会儿告诉她。”

 

“他”?

我一下捉住关键字,抬头看向左然,却见他眉眼都是喜气,似是在抑制着笑意。

心下正困惑,却听见电话另一端的女声又说了什么,而左然的耳垂瞬间就红了,低头撇了我一眼,半晌才磕磕绊绊回答到:

“咳……算……算是原谅我了吧。”

 

……!

我半晌也没能从这段对话的信息量中缓过来。电话那边则传来了一声轻笑,似是又要说些什么,被左然先一步打断:

“回国后会带她来见您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左然刚挂完电话,我就立即从他怀里跳起来,等着他解释。

“逃犯抓住了,我们的算法加速了大约6%的整体计算。”

我“嗯”了一声,没接话——意料之中的结果,更何况,这也不是现在的对话重点。

 

“母亲……从来没有不喜欢你。恰恰相反,她给集训班带过两节课,一直对你很有好感,甚至集训放榜当天因为你的事,非常严厉的批评了我……”

 

左然说这话时抬头,一直盯着早已熄灭的手机屏幕,似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移开视线,对上了我的眉眼:

“那一年,我有许多追悔莫及的事——比如不该倚仗你的聪明和刻苦,让你独自去面对完全超出你能力极限的集训。也不该年轻气盛,在你提了分手后,以为你是不想理我,便自顾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走之前都没和你见上一面。”

 

“但,唯有和你在一起这个决定……我自从做了,便再未后悔过”

远远有星河天悬,那样宁静而璀璨,让我不自觉便想起眼前同这个人初见的模样。

他似乎一直没变,从来是那个,惊艳了我整个青春的,俊美而温柔的青年。

 

而此刻,他伸手,将我再一次拉入怀中。

额头抵着额头,他低声对我说:

“喜欢上你却不珍惜是我的少不更事,喜欢上你不是”

“那是我学生时代做过的,最好的事。”

 

*注:除了第0章,标题都是我喜欢的数学家的名字,没什么实质含义

 


 

 

 


程岱

【陆景和X你】不是爱人

一、


和记忆有着不小的偏差。


酒店旋转的玻璃门中间隔着层层叠叠的花藤,你目视着被众人簇拥的陆景和直视前方大步离去。


门口是围满了的记者、摄像机,谁都不会注意到在角落处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你。


不远处的陆景和穿着一身妥帖的正装,任由周身的保镖拦下身前一众记者,面无表情。


印象中的他大多时候都是穿着随性的外套,时常笑眯眯的,看上去和寻常风流俊俏的男孩们没什么不同。


你从没见过他这种姿态。


手里“叮咚”一声,你低下头,是手机里弹出了一条推送消息——

【陆景和疑似与q姓女星深夜...

一、

 

和记忆有着不小的偏差。

 

酒店旋转的玻璃门中间隔着层层叠叠的花藤,你目视着被众人簇拥的陆景和直视前方大步离去。

 

门口是围满了的记者、摄像机,谁都不会注意到在角落处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你。

 

不远处的陆景和穿着一身妥帖的正装,任由周身的保镖拦下身前一众记者,面无表情。

 

印象中的他大多时候都是穿着随性的外套,时常笑眯眯的,看上去和寻常风流俊俏的男孩们没什么不同。

 

你从没见过他这种姿态。

 

手里“叮咚”一声,你低下头,是手机里弹出了一条推送消息——

【陆景和疑似与q姓女星深夜在酒店幽会】

 

那边门口吵闹仍在继续。

 

“陆先生,请您解释一下,之前被曝出即将与沈氏联姻的消息是真是假?”

 

“陆先生,你今日的行为是否能说明您其实早已对沈氏心生不满?”

 

“陆先生,您和q姓女星在一起多久了?”

 

……

 

你听着外面的喧哗声,无意识的捏紧了包的提带。

 

“不好意思,我们陆总不接受任何采访,接过一下”

 

“陆先生,请问……”

 

“陆先生,可以回答一下……”

 

……

 

温辰护着陆景和上了车后,陆景和忽然朝你的方向望了一眼。

 

隔着车窗和玻璃门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方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这样做,像是身体本身的习性一般。

 

陆景和收回视线,垂下头:“直接回公司”

 

“好的,二少爷。”

 

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街角,留下一干长枪短炮的采访记者们长吁短叹,这次又是什么消息都没问出来

 

不过并没有什么问题,照片已经有了,看图写话还不会吗?反正陆景和也从不计较这些。

 

这些看客或满意或沮丧的三三两两散去。

 

 

二、

 

完全站在第三方角度去看陆景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你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紧闭的门。

 

直到里间那声克制的、沉稳的熟悉声音传来时,你才放下心中的忐忑,推开门。

 

“谢谢,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陆景和没有抬头,他对你这个新换上来的短期工并没有报过多注意。

 

你敛下眉眼,还是把文件夹摊开放在他视线范围内:“这是您之前特别叮嘱的工作进展汇报。”

 

他终于抬起了头,接过你手里的文件。

 

细软的碎发被微风撩动,贴在他的脸颊上,阳光从办公桌旁的落地窗透过,落在他发丝、肩头。此刻他不像是一个正在处理商务工作的总裁,反而像神明之子。

 

你怔怔的望着,在心底描出一副构图,如果陆景和能看到的话,他一定知道要如何排线、上色。

 

“我大致看了一下,你去转接那边的负责人,我希望后续动作可以加紧一些,最迟我希望能在年前看到这个方案落地实施。这份文件我稍后签字,你先去吧。”

 

“好的”

你妥帖的弯了下嘴角。

 

“啪嗒”门在被你轻轻带上后,陆景和从案前抬起头,他近期总有一种怪异的感知,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总是毫无规律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它像一簇看不见形状的藤蔓,悄然攀附上他,虽然没有压迫感,但他心底总有一种预感,他会非常急迫地想要弄清楚它是什么。

 

 

三、

 

他与q姓女星的绯闻最后是不了了之,外界大众也不会相信差距如此悬殊的恋人会走到最后。倒是q姓女星那个非常厉害的公关团队借着这次绯闻又买了几个热搜,只是没再拉扯上陆景和的名头。

 

你日复一日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站在离陆景和不近不远的地方。如果说这个陆景和和你印象中的陆景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在于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吧。

 

从前你喜欢打趣陆景和的两幅面孔,仗着他的纵容喜爱学他在公司里的模样,甚至包括有些时候对工作失职的员工的冷脸。他一点也不生气,纵容的看着你胡闹,然后捏着你的腰,跟你滚成一团,美名其曰“一点点触犯了和印执行总裁威严的惩罚”。

 

他会在闲暇时间里带着你分享他曾经生活中的美好。他将你圈在邮轮的甲板上,指你看那些翱翔在空中的西伯利亚红嘴鸥,告诉你等到冬天了这群小白鸟们会飞回西伯利亚。

 

“从前没遇见你时,我一个人看这些能为我带来灵感的事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风透过我的指尖,带来它所经历的上一处地点的风土人情。我闭眼能想象到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们正处在不同的时间,欢笑或是哭泣。”

 

“我将它们画在纸张上,记录我每时每刻的感知。而遇见你之后,我希望这些感知不仅留在纸上,我希望它们也能被你看见。”

 

他松开了环住你的手臂,转身指了指你身后的画架,上面还是一副未完成的作品。

 

“相比与一个合适的人进行语言的交流、心灵的沟通,纸张所能承载感情实在太有限了。”

 

那是眼角眉梢神采焕然的陆景和,有孩子气、耍赖的时候,他的情绪可被你看见,从不遮掩。

 

可现在的陆景和,他是真真实实的大人,从前他身上的那个小男孩被彻底关了起来,在你来到这之后就很少见到他有自己休息的时候。

 

在你安静的待在他身边的这些天里,陆景和也在留意着你。

 

最开始他只觉得自己走神的频率有些高,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注意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动作似乎是因为你时,才渐渐留心。

 

温辰将你领过来的时候似乎说过,上一任秘书是因为到了休产假的时期,你作为文职岗上唯一比较清闲的职工是最适合接手临时工作的人。

 

因为你这份工作的重要性,他本该对日常能接触到的员工都有印象,不是工作了五六年以上的老员工就该是骨干人员,可他在第一次看到你时竟然有一种违和感。

 

陆景和叫来温辰调出职工档案。

 

他在翻到写着你名字的那张资料单时停住了动作。他记起来了,这是个自五年前应届硕士毕业后就进了公司的员工,比他接手和印还要早。

 

只是——他目光挪到照片框那处,皱了皱眉。

 

“温辰,叫这个人来我办公室一趟。”陆景和指着你资料单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你分明不是一个模样。

 

温辰看见照片怔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陆景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很快的应了下来,推开门喊了你一声,“XX,陆总找你。”

 

陆景和的目光在你脸上短暂的停留后,挪向了温辰,“可以了,我单独和她说点事。”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在温辰将门带上后,你不明所以地望向他,却正对上他有些探究的目光,好像他是遇到了什么非常不解的事情一样,不过也只有一会,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下周高层有个年会,往年是徐秘书陪我去的,今年她休了产假,你可以吗?”

 

你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等之后才反应过来,陆景和说的是要你和他一起参加高层的年会。

 

“可以的,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周五下午三点会有人负责你的着装,你事先把参与嘉宾的名单记熟就可以。”

 

“好的。”

 

 

四、

 

你没有参与过这种大佬云集的商务型酒会。光是翻名单就足够惊叹不已了,亚洲地区运营总监,全国XX协会常务理事,著名财经评论家,和印XX地区部总裁。

 

每一个人名下都有几百字甚至上千字的经历介绍。你花了三天的时间,死记硬背才终于把他们的生平事迹顺畅的背了下来。

 

只不过等到了现场时才发现根本没用上。一般这种场合都是为了社交礼仪才会带一名女伴,而在被这群大佬们默认为不重要的人时,基本上也不用说话,做个赏心悦目的花瓶就可以了。

 

你低下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但细微的动作仍被身边人收入眼底,“从前习惯穿高跟鞋吗?”

 

“没有,除非正式场合,否则我一般不会穿高跟鞋。”

 

“那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先一个人到那边休息一下。”

 

“谢谢,但我现在还不累。”

 

你冲他笑了一下,契合不同时空的他所带来的熟悉感仍是温暖的、善意的。

 

不论陆景和是怎样的陆景和,体贴入微和善良真诚永远不曾变过。

 

你露出的笑容转瞬既逝,落在他眼中,却让他瞳孔微张,有一瞬间从心底呼之欲出的、巧妙的与心跳重合。

 

一些暧昧的、若有若无的画面飞速从心上划过,就要冲出心底被封住的尘土。在无人主意的领地上,那些细小的、不起眼的无名种子在欲望的驱使下,扶摇而上,伸展成肆意狂妄的相思花枝。

 

他不确定是否每个人在动心时都能如此的强烈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但他确实听见了此刻心脏的跳动暗合他曾在北极旅行时所听见冰山融化的声音,不动声色的表面下却又是汹涌澎湃。

 

或许不该是从此刻开始,那份莫名的令他熟悉的笑容只是一个契机,早在你出现在他身边时,他的肉体就给出了诚实的反馈,世上或许有着既定的羁绊,它只是在等待恋人出现在身边时才会显灵。

 

觥筹交错的酒会对那些心里装着事的人有非常大的作用,只不过一个陆景和,因为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一个你,从头到尾也因听不懂而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挨到散场,陆景和作为主办方自然是要留到最后的,但前不久你们的司机因为额外工作先把一位落单的宾客送走了还没回来,导致你和陆景和要多留一段时间。

 

地点有些偏僻,你算着司机回来的时间还要一个多小时,又看到陆景和正在和你曾在花名册上看到的全国XX协会常务理事交谈就给他发了条信息,溜出了大厅。

 

如果有什么场景是值得纪念的,大概就是此刻了吧。

不知何时下的雪停了,看样子之前在酒会途中,屋外曾有过一场漫天飞舞的大雪,所以现在才会看到这样一副冰雪世界。

 

不远处的的音乐喷泉还在孤零零的工作着,你觉得自己和它好像没什么分别。

 

自己曾在的世界因外界原因导致了分崩离析,你从那离开后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你曾经的载体,因为没有小律师,所以你被随便送到了和陆景和有关联的一名女性身上。

 

她没有出众的外貌、没有高挑的身材,是个平凡普通到丢进人海里就会找不到的人。你曾还为此失望不已过。

 

陆景和在结束了和对方的交谈后才看到你给他发的短信,他找出来的时候,司机正好把车开回来。

 

“怎么在外面站那么久?”

陆景和看到你在轻薄的礼裙外只裹着一件短短兔毛坎肩,示意你先上车。

 

“因为雪景太好看了,一时忘了时间。”

你冲他弯了弯眉眼。

 

记得原先的世界还没开始分崩离析的时候,陆景和曾带你从瑞士出发登过一次阿尔卑斯山,在山顶酒店入住的那一晚是个晴夜,肉眼观察到银河系仿佛触手可及,周围也是干净纯洁的冰雪世界。

 

你记得你因为太喜欢那个地方而在离别时生出留念遗憾的心情被他察觉到后,他回去就按照格伦格拉酒店做了个一摸一样的模型,装进了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水晶球里送给你。

 

只可惜你没有带着,你离开时什么都没法带走。

 

“我以前也很喜欢顺着自己的心情胡闹。”

 

“然后呢?”你无察觉的接问道

 

“……然后因为一些原因,认识到了自己背负的责任,任何情绪流于表面都不合适,就再也没有胡闹过了。”

 

陆景和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像是随口的回答,就像他说的,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流于表面,愤怒、感慨、伤感这些普通人应该有的情绪,他都不能有,表现出来会被看作不成熟、不稳重,会被他的董事会看轻,不当回事。即使现在的他才二十出头。

 

你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率先沉默下来。

 

从前你所好奇的那个问题:如果没有我,陆景和你觉得你会是什么样子呀?终于在此时此刻得到了答案。

 

在司机把你送回去之后的路上,陆景和鬼使神差的让原本准备开回陆公馆的司机掉头去了画室。

 

许久无人踏足的画室终于在某一个普通至极的夜晚重新亮起了灯。

 

画笔和刀具触碰的声音响起,最后,陆景和看着手里成型的小雕塑块和手边的颜料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

 

画室的灯重新熄灭,孤零零的建筑隐没在高大的树林中。

 




 

【后记】

 

你没指望过陆景和会想起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但在之后的一天收到那个如出一辙的礼物时还是楞在了原地。

 

那晚的酒庄建筑安静的落座在剔透的水晶球中,大厅门前有一小台音乐喷泉。而底座安着小小的一个八音盒,旋转轮钮,一首舒缓的钢琴曲静静响起。

 

“怎么皱着眉头啊?难道你不喜欢吗?”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成天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莫非是觉得和印开给你的工资不够高?”

 

在熟悉之后陆景和也会偶尔和你开玩笑,他同你开玩笑时和从前没有分毫差别。真诚又坦荡,每每从他心底敲出一点缝隙,窥见了曾经那个小男孩的影子时都会让你开心不已。

 

这些细微的变化仿佛都在鼓励着你,哪怕是相遇的时间节点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最后得到的也会是同一个理想结果。

 

看来莫比乌斯环的意向的确有迹可循,所以过去、现在和未来周而复始。而陆景和本人也并非是被囚禁在了原先的世界中,随之而逝。

 

意识能和灵魂相连,得以让你们在陌生的时空中再次不期而遇。

 

一如他曾承诺的,一条绳链串起了被爱守护的所有时间。

 

从此以后,我与你同在。

 

结束亦是开始。

 

 

 

 

 

 

青木同

【新兰】男友依赖症

这篇摸鱼灵感来自微博上一位老司机的狗粮日常,有些ooc和逻辑不通,三分之一是真园。


01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工藤新一谢绝了高木警官捎他一程的好意,这里离家不远,他打算在家先住一晚上再去学校,反正明天早上的课可以翘掉。

穿过一节林荫道,视野豁然开阔,远处天边的云呈块状在天上分布,像是漂浮在天上的群岛。莫名地想起来约翰.多恩一首《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的诗,尽管题目和内容对此时此刻的情景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也可能是刚刚解决的自闭症患者杀人案件足够压抑,也可能是佐藤警官训斥犯人的那句“我们谁都不是一个人,与生俱来地被爱着”还萦绕在心头没有散去。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着车流鸣笛消散在空气里,...

这篇摸鱼灵感来自微博上一位老司机的狗粮日常,有些ooc和逻辑不通,三分之一是真园。


01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工藤新一谢绝了高木警官捎他一程的好意,这里离家不远,他打算在家先住一晚上再去学校,反正明天早上的课可以翘掉。

穿过一节林荫道,视野豁然开阔,远处天边的云呈块状在天上分布,像是漂浮在天上的群岛。莫名地想起来约翰.多恩一首《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的诗,尽管题目和内容对此时此刻的情景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也可能是刚刚解决的自闭症患者杀人案件足够压抑,也可能是佐藤警官训斥犯人的那句“我们谁都不是一个人,与生俱来地被爱着”还萦绕在心头没有散去。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着车流鸣笛消散在空气里,工藤新一感觉没有抓住。

绿灯亮起,他随着人群一起过马路,前面走着一对情侣,男生倾斜着伞给女生,另一只肩膀上背着女生的紫色蝴蝶结包包,撑伞的那只手臂振了振,示意女生挽上来。女生嫌弃地嘟了嘟嘴,“不要啊,好热的。”

“喂喂,冬天的时候是谁抱着我说我体温高很暖和的,真无情啊。”

故作嫌弃的表情登时换了讨好,笑嘻嘻地靠了上去。

走过红绿灯,他发现竟然和这一对情侣同路,自然而然就继续跟在后面。女生拉了男朋友去商场里逛街,男生一边埋怨“你能不能少逛几家啊好累的,”一边身体很忠实地随了女朋友进商场。

他隔着玻璃看到俩人走进冷气充足的商场里,方才还不情愿的男生合了伞就很兴奋地拉着女朋友跑向小孩子玩的蹦床那里去。

他听不到两个人说了什么,也懒得随唇形去猜测,只是不知不觉被二人的笑意感染,嘴角也划开了弧度。

直到被路面凸起的一块地砖绊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掉下来遮住眼,他才抓住了名为“不对劲”的一片衣角,像是鱼缸里的水被晃动一下,惊得里面的鱼摆尾乱游,糊成一团的脑子终于理出了一条线头。

什么啊,他也是有女朋友的啊!

02

打开手机迫不及待地要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却发现最近的通话记录是今天早上的。一大早就被高木警官叫了过来解决昨晚发生的案子,正沉迷于找犯罪手法之时接到兰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园子要去伊豆的沙滩玩一天,问他要不要也一起去。

他当时好像回了一句,“我在现场,你和园子去吧。”还没说完后面的就听到兰歉意的声音,“哦哦,那你快忙,忙完再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喂,新一,你忙完了嘛?”电话响了4声才被接通,可以想见应该是随身挂在前胸,但是正在玩水所以跑到伞下拿了毛巾擦手才接起的。

“嗯忙完了,你们几时去的,抱歉抱歉,我早上在想案子,所以没有跟你细聊。”

“没事啦,园子也是临时起意带我过来的,给你打完电话我们就来啦,主要是蹭着园子一个朋友的车过来的呢。”

说到一半,工藤新一就听到电话那边远远一个男声叫了“兰小姐快点啦。”兰应了一声,便对他说,“新一我们在打排球,大家都在等我,我给你买了一件沙滩裤非常好看,等晚上给你看照片哦。”

于是不待他的“哎哎哎”,那边就挂了。

虽然知道兰不是那种会跟男生没有界限的人,而且自己当时确实是去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但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怀着这样无解的问题,他打开了自家的门。

冰箱里果然是什么存货也没有,蔫掉的菜叶和日期不新鲜的牛奶令他的胃怀念起寄居大叔家时每天回去都能吃到的饭,兰说柯南正在长身体,所以冰箱里总是有满满的食物。

桌子上放了一盒曲奇,还有一套落灰的热销侦探小说。

他打开粉红色盒子,尝了一口放置半个多月的曲奇,果然除了馊掉的甜味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原来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他躺倒在沙发上,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大条了。

03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他和兰虽然上了同一所学校,但是并不在一个校区,中间隔着两个街区的距离。为什么选学校的时候没有预料到呢?

因为两个人想要选的专业相差甚远,彼此明白对方的理想,但又不想让对方迁就,所以安慰自己已经在一个学校了,不能要求那么多嘛。

课业繁重还有社团活动,两个人每天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像高中那样形影不离,一起吃晚饭上晚自习是两个人交心的重要时刻。

虽然在园子看来他俩依旧是腻在一起。

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兰好像变了。

不想去的地方不会再勉强,不像高中时候那样非得要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拉着他去这里去那里。

约会迟到的时候只要说一声就不会再催,等到他到了咖啡店,发现她自己已经拿出了作业学得津津有味。

约会中途遇到了案件也不会埋怨,哪怕解决以后已经是该回宿舍的时间,一路上不会赖他不解风情,反而安慰他毕竟案子重要人命关天。

表面上看起来兰更加懂事温柔得体大方,但其实透过表面就会发现里面的本质在慢慢变化了。

他不想去的地方,兰会叫别人一起去,什么顺路的男同学,住在那附近的女同学或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去了回来也不告诉他。

他约会迟到以后,还没坐下说两句,兰便收起书本说,对不起新一,我跟导师约定的时间到了得先走了。

他解决完案件的时候,为了弥补她便故意傲娇地像以前一样说,“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了,刚上映那个爱情喜剧。”谁知她却笑着体谅道,“不要啦,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以后可以再出来看。”

工藤新一内心烦闷,于是拨通了服部的电话,想以“我有一个朋友”这种蹩脚的开头同这位好兄弟探讨一下感情问题。

“喂,工藤,怎么了?是有案子了嘛?”压低的声音伴着巨大的混响。

“没有,我就是有个问题想跟你探讨一下,我有......”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打断,“没有案子我就挂了,电影院里呢。”

被女朋友和兄弟接二连三抛弃的工藤新一忿忿地刷着line,他看到园子晒的沙滩闺蜜照,还算识相地只放了两个人的大头照,要是敢把兰比基尼照晒出来的话!!!

他就先保存了再去私聊她删掉,哼。

他接着往下滑,又看到和叶晒的秀恩爱逛街照片,拿着冰激凌的二人用了猫狗滤镜,服部黢黑的傻脸配了蠢蠢的狗耳朵好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德牧。

收起手机,工藤新一饿得受不了,决定起来出去门口拉面馆解决一下伙食问题,然后回学校,明天等兰回来,要跟她好好聊聊。

态度诚恳一点,手拉手去逛个街,看服部同款电影......都行都行她想干嘛就干嘛......算了算了还是自己先计划好比较有诚意一点。

04

凌晨2点,美国纽约。

作息非常规律的京极真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失了眠,这是他点进给园子推特点赞评论之一的个人主页看到的。

他认识这个人,在前两天铃木集团酒会的新闻里,一身华服的园子端庄美丽,与这位举手投足皆是上层风度的贵公子举杯说笑,视频里看着极为般配。

高中时期纯粹的爱恋已经过去,他开始更多地开始思考关于他与园子的未来。曾以为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就会离园子的距离近一点,但二人之间隔着的巨大阶级鸿沟难以跨越,就连他们的遇见,也不过是园子一时兴起才住进自己家的低级旅店里而已。

在隔壁阳台上电话里哄女朋友的队友低声下气,隔着白色窗帘不一会儿便传来开心的笑语。而他看着手机背景里巧笑嫣然的少女,忽然心里一酸,所有不服输的劲头被这股酸意冲掉只留下淡淡的颓丧。他有信心能够打倒任何一个接近她的坏人,但没有信心能给她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要求自己晚上训练得再晚也要打电话给她,不再兴致勃勃地说着各式各样纪念日和情人节,不会要求昂贵的国际速递连夜送那些稀里古怪但饱含心意的礼物,她给他的奢侈品一次比一次名贵,但却是他难以承受之重。

快被负面情绪逼疯的京极真起身穿上衣服,他给教练发了一封致歉信放弃后天的个人赛,定了一张连夜回东京的机票。

05

凌晨的纽约街头果然治安不行,才打了几步车的京极真就碰到抢劫的黑社会,出租车被撞歪,肥胖的司机师傅吓得瑟瑟发抖。他出手解决了那几个持枪的劫匪,但为了保护路过的一对母女手臂上挂了点彩。

等待jing察过来的时间里他看着头顶的茫茫夜色,这一座繁华的不夜城与他的家乡迥然不同,有点冷,忽然想起那年红叶山同样从黑社会手底救下园子的情景。

他苦笑一声,那会儿也是错过了比赛。

身边被搭救的母女一个劲感谢她,金发碧眼的小姑娘说,哥哥你刚才真帅,就像童话里的骑士一样。

他摸了摸姑娘的头顶,忽然释怀了。

如果真的需要他放手成全的话,那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能够获得园子的一段真心,已经是毕生莫大的荣幸。他充其量只算得上一个伤痕累累的武士,空有打败恶龙的一身力气,却没有守护公主的资格。

因为他不是王子。

涉及到外籍法务问题以及案件的核实,他迟迟不能从警局脱身,又不愿意打扰教练的休息,硬生生是等到第二日的下午才把事情弄完。

一层一层地下台阶,教练在下面瞧他,“最近训练都是心不在焉的,甚至放弃了明天的比赛,不会又是铃木大小姐那边出了问题吧?”

“不,不是园子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如果心里很慌,那我就无法专心比赛。”他背了包准备去机场再定一张机票,“抱歉教练,我会尽快回来的。”

教练看了看这位任性的空手道奇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先跟我回去,铃木小姐已经在等你了。”

06

“阿真!!!”刚被教练扔到某个豪华酒店门口的京极真一下车就遭遇女朋友的扑击。

园子丝毫不顾及保安们诧异的眼神,一边哭一边抱着他不放手,“你这个混蛋,出了事情还手机关机,你想急死我吗。”

思念许久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怀里,京极真又惊又喜,“我的手机昨晚被摔坏了,对不起,园子,让你担心了。”

“我听教练说你是去赶飞机的路上出事的,你明天不是有比赛吗,坐飞机准备去哪里啊?”

“我,我回东京去找你。”

眸中的惊喜一瞬而逝,恍若把纽约阴沉的天也一并收进眼里,

“我要回去问一问你,你的心是不是动摇了。”

京极真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没几句园子就听懂了,她明白过来自己居然又让自己的傻愣子男朋友误会,笑嘻嘻地抱着他尖叫,“阿真你真是太可爱了。”

“那个只是我的表弟啊,他自小就随父母去英国生活,只有放假才会回来日本看我,我们一直关系很好。况且我很早不就告诉过你我家的关系网了吗?”

“你、你表弟是混血儿吗?”

“是啊,因为我姑父他就是英国人啊。”

哑口无言的京极真干脆抛出了所有的问题,“那你为什么晚上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了?”

“因为你训练太晚,我看你太辛苦所以想让你早点休息啊。”

“那礼物呢?你送我的礼物现在全都是奢侈品,以前你还会送我手织毛衣的。”

铃木园子捂着脸十分羞愧,“别说了阿真,你知道我手工很差,做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看,你还每一件都拿在推特上面晒,你的粉丝都笑话你呢。”

一切的误会背后原来都是恋人甜蜜的体谅,京极真挠了挠头“抱歉,园子,我又误会了你。”

“所以,这就是你放弃比赛回日本的原因吗?如果我是真的动摇了呢?”

京极真的眼神一下子黯淡,“我会祝福你,毕竟确实是我配不上......”

“笨蛋笨蛋!我铃木园子看上的男人不许这么懦弱,你应该说的是,如果我的心动摇了,那你就让我的心坚定下来。笨蛋阿真!”

他抓住园子戳他胸肌教训他的手,拖过来一把抱住,手臂上的伤口在打闹中有些裂开,但笑也好骂也罢,她的一切是能化解他伤痛的良药,“知道了,女王大人。”

07

身旁的园子睡得安稳甜美,兰轻轻地起身来到小客厅里,飞机在太平洋上航行,舷窗外是高空苍茫的夜,还有四小时才会降落东京。

毛利兰却忽然失了睡意。

从伊豆得知京极真的事情便急匆匆陪着园子过来纽约,之后负伤的京极真决意为了园子参加第二日的个人赛,希望园子能够留下来给他加油。她便陪了园子在纽约看完比赛,这才打了私人飞的回日本。

过去的两天里她接到过新一兴高采烈的电话,说已经计划好了等她从伊豆回来要约她出去玩。只可惜当时自己已经身在去纽约的飞机上,听到新一一瞬间低落的语气,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一并差了。

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一切大概要从那个周日约他出去逛街开始。

每次约会到新一家里叫他先起床是这么多年一贯的传统,自己拿着钥匙先把门开了,然后到卧室去把赖床的侦探从被子里挖出来,打开窗户晾空气,接着下楼去做个早饭给他。

可是那天哪里出了问题呢?

大概是因为换衣服所以把钥匙掉在了宿舍,结果只能在门口摁门铃摁到起床气的新一一边开门一边嘟囔“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懒觉吗?”一副散漫的样子毫无约会的准备。

大概是因为回到事务所以后发现爸爸依然和妈妈没有进展,打电话的时候妈妈一句气头上的“青梅竹马的恋人令人艳羡,但两个人可能只是习惯了依赖,而不是真的合适。”语气中的神伤令她怀疑起这么多年对父母和好的执念。

所以那句这么多年都很寻常的起床气成功点燃了兰的怒意,她举起拳头准备给这个欠揍的人一点颜色瞧瞧,但新一下意识举起抱枕格挡她的动作却令她愣在当场。

她没想到要真打的。

害怕自己失望之下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她转身就走。慌了神的新一不停地道歉,越是道歉越让自己难过,在一起之后自己好像就变得比原来更任性,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只是因为他是男朋友而已。

新一说了什么她不记得,只记得当时在大门口被穿着睡衣的新一要强行抱住不让自己走,她用了力一推。

回过神来之后就看到倒在草地上的他面上惊讶的神色。

“新一学长,毛利兰学姐作为空手道高手,会不会经常修理你啊?”

新生访谈里的内容在脑内炸开,一瞬间被负能量占据了全身,她看到拉扯中掉落一只肩带的包包,于是拿出其中连夜做出的曲奇饼干和前些天排队买到的热销推理小说,递给他,趁他拿着起身的时候跑掉了。

她清楚地明摆着自己的不对,明白自己不该小题大做,不该把对父母的情绪转移给他,但还是忍不住地委屈。

地铁上站在前方的男生冷淡地对手机里哭腔的女人说,“你从来眼里只有你自己,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喜欢什么不重要,都是一切以你为主。我开会的时候,谈事情的时候,疲累无比的时候,你都不管,你只在乎能不能秒回你的短信和电话。”

“分手吧,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大锤敲在心上,男人的冷漠让她的委屈生生咽了回去,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就像他口中的前女友一样无理取闹。

随便搭上的地铁停下后,她又转了去园子家的方向。

换下睡衣追出来的工藤新一算准了她不会回家而是回学校,算准了她即将出站的时间和站口,可是女朋友果然是比案子还要棘手的存在,饶是这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大海捞针,也失败了。

后来虽然和好,但始终心里梗着一块结,甚至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度去把握两个人的距离。别人艳羡他们自小亲密无间,但有一天兰却忽然恐慌,小的时候跟在新一后面做侦探的助理,大了以后把新一当成男闺蜜呼来唤去,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理所当然地挤占了新一的生活?

08

早晨五点到日本,快六点的时候被送到学校,园子劝她干脆再请假一天倒时差,但她拒绝了。

一是下午还要见导师,二是,她想他了。

想要把这些天心里的想法统统告诉他,跟他好好谈一谈。

清晨的校园里并没有多少走动的同学,太阳还躲在云层里,只在天边洒了丝丝缕缕的光下来,空气里有些微的凉意。她跨过学校的铁门,计算着去哪个餐厅买早饭比较合适。

然后就看到了树下站着的他。

工藤新一显然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她,看到她的时候两手叉腰歪了头,脸色很臭。毛利兰心虚地拿着给他买的礼物低头挪过去,离近了看到新一乌青的黑眼圈和没有刮净的胡茬,两只半月眼睨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我说你啊,去伊豆就算了,为什么说去就跑去美国了,还看完比赛再回来?”不等毛利兰解释就自顾自地继续,“好好好,我知道你这个人心软不放心园子一个人去,园子去了与京极真刚和好肯定想看完比赛再回来,你不忍心打搅就陪着看完比赛再回来,可是,为什么这几天电话也没有几个给我?”

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之人眼底的乌青,想也知道这几日时差变动她休息得不好,明明心疼地不得了了,但憋了一肚子的气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就想发火。

还不说话是吧?

干脆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走先跟我去吃饭,你看看脸色差成什么样了。”然后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和背影。

“不是的,新一新一,我没有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有很多话想跟你当面说。”

走在前面的工藤新一忽然停步,后面只顾埋头解释的毛利兰便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他一把圈住兰的肩膀头低下来迫近她的视线,眼神和身上的味道都带着寒意,“好,那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了,给你三分钟的陈述时间。”

可是眉头紧皱、怒气冲冲的工藤新一逗乐了毛利兰,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可爱到忍不住抱住,她埋头在他的肩上嗅到熟悉的味道,深吸一口便红了眼眶,“新一,我好想你。”

原本张牙舞爪要个说法的男生一下子变成顺毛。

“那次我们吵了架,我去找了园子,园子说我们两个可能是对男友太过依赖,我反省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这样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时聊福尔摩斯,不喜欢你有了案子就抛下我一声招呼也不打,但其实这就是你啊,这是你在追逐你的理想,也是我喜欢你闪光的地方。但我明知道你不爱去看无聊的电影,不喜欢消耗时间的逛街,不感兴趣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却还要强迫你接受,只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在一起我习惯了有你。”

“所以我和园子商量,我们两个人要做独立自主的懂事的女朋友,能做的事我自己去做,想去的地方我和园子可以一起去,留给你们时间和空间,在没有你的时候充实我自己。可是我看到京极君因为园子的改变而生气,回来的时候就在想,你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还是也喜欢我原来的模样呢?”

“我也不是喜欢那些狗血的剧集,也不是无聊到无所事事,我只是喜欢跟你在一起啊新一,所以我才会拿着作业去约会,因为我要试着去习惯你的节奏,我就是这样想黏着你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肩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工藤新一不住地拍打着她的背哄道,“你才是个笨蛋啊,园子那个家伙最不靠谱,你有了问题竟然去问她。”

他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完蛋了。你去跟着好闺蜜哄她的男朋友时,能不能想一想你在这里还有个快完蛋的男朋友啊?”

“我没有过不喜欢看电影、逛街、吃东西,我从案件里出来的时候真的很需要你在我身边撒撒娇笑一笑说一些有的没的八卦,不然我也会心情压抑和无聊。如果不是你叫我出去玩,我就会变成一个死肥宅,孤僻又古怪的那种。我也有很多的缺点,我确实是推理狂,确实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约会迟到的家伙,但我真的有在努力地改,可是我对你有惰性啊,我总觉得你已经适应了差劲的我。”

她止住了哭泣,一抽一搭轻轻地说,“新一,对不起。”

“傻瓜,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工藤新一忽然有些受伤,“你跟我刻意保持距离的时候,不会觉得心里面也难受吗?而且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去做事不觉得很孤单无力吗?”

“倒是有一点啦,可、可是,我和园子约会的时候觉得,不会担心迟到和案子感觉还不错诶......而且做事好像还快了不少呢......”豆豆眼的兰声音越说越小。

新一的脸彻底黑了,“这是冷暴力你懂不懂啊?!”

毛利兰一瞬间被逗乐,“笨蛋新一,我才没有啦!”

数日以来的不快尽数哭出来后心情变得十分舒畅,但困意也如潮水一般涌上,她枕着男朋友的肩膀颠颠地在路上走着。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新一好像嘟囔了一句,“我们两个的感情模式不需要你找标本来借鉴,应该让别人来参照我们。”

十指紧扣的掌心传递来温和的暖意,驱散了清晨的薄寒,像是溶溶不断的温水,冲开所有的芥蒂。她搂紧了新一的臂膀,蹭了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