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为二十五公里
往事总是最扣人心弦
这几天要赶作业就不卡715了
奇幻现实之旅
————————————————
·1
“你觉得,真人偶像的意义是什么?”
“换一下。”
“把我放在前面。”
“对你来说,我的意义是什么?”
王俊凯想回答,他张开口,可是面前的王源却伸手轻按住他嘴唇,微微笑。望着这个笑王俊凯恍惚极了,忽然忘记说话。然后王源嘴唇在模糊视野中一开一合,他听不清,还想走近点,眼前的王源却被外力搅得摇晃粉碎。
空白一片,王源的微笑仿佛还留有余温。
又是这样。...
往事总是最扣人心弦
这几天要赶作业就不卡715了
奇幻现实之旅
————————————————
·1
“你觉得,真人偶像的意义是什么?”
“换一下。”
“把我放在前面。”
“对你来说,我的意义是什么?”
王俊凯想回答,他张开口,可是面前的王源却伸手轻按住他嘴唇,微微笑。望着这个笑王俊凯恍惚极了,忽然忘记说话。然后王源嘴唇在模糊视野中一开一合,他听不清,还想走近点,眼前的王源却被外力搅得摇晃粉碎。
空白一片,王源的微笑仿佛还留有余温。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王俊凯急得伸手,拼命揽回的也只是稀薄空气。他愤怒极了,又是这样。
——明明,他还有话没说出口。
王源就消失了。
·2
又做了这样不好的梦,王俊凯睡眠不足,早上坐在化妆室懒懒地打着哈欠,被化妆师指了指黑眼圈好好啰嗦了一番。
王俊凯最后不耐烦了,“又不是我愿意睡眠不好的?”
“有人逼着你晚睡?”
“都说不是晚睡的原因了......”
根本说不清楚。
要怎么说呢,从上个礼拜六开始,他就被一个连贯的梦境缠上身。梦里出现的人是王源,这也是他为什么被缠一个礼拜都没到处去说的原因之一。这个人比较……特殊。
所谓连贯的梦,就是像连续剧一样每晚播放,但是梦中的时间也和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一样,流逝格外缓慢。王源和他一起坐在休息室,他的位子从很远慢慢变近,最后坐在了王俊凯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橙黄色的桌子,颜色就像窗外迟暮的夕阳。
光是坐到自己对面来,就花了三天时间。
然后王源开始拿着台本,说要和他走一下待会采访的流程。第一个问题——“你觉得真人偶像的意义是什么?”
王俊凯刚要回答,却被王源迅速截断,“换一下。”
啊?
“把我放在前面。”
“对你来说,”王源语速极快,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我的意义是什么?”
王俊凯第一次听到时,下意识想回避,但他只迟疑了一秒,眼前的人就露出早知道是这样的古怪表情,马上就被看不见的外力搅碎在自己眼前。
明明是梦而已。可是看着他消失的那种锥心感却在体内拔河,就像是为了迟疑的一秒开始的自我惩罚。
这种无限懊悔和无比痛心的感觉,因为太过强烈,甚至在自己醒来以后都会先捂住心脏好好查看有没有受伤。
后来也成了惯性,王源在梦中不知疲倦地问着自己答案,他每次都想回答出来,免得遭受那种痛苦,但起初是错失了时机,到后来反而是王源自己按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说出口。就像今天早上这次一样。
在夜晚被捉弄得像个傻子,这让已经25岁的王俊凯格外不爽。他已经很少有这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毕竟是个成年的大人了,也总能克制住脾气,这次却不一样。
王源亲口要答案。
王源按住他不让他说出口。
王源微微笑了。
王源他
消失了。
这样就好像是——
·3
“我表弟那小子又惹女孩子伤心了。”
王俊凯闭着眼,听见身后的嘈杂。
“哎,上次好像才是不久之前?”
“就是说啊,他啊,每次都是这样。对每一个女孩子都特别好,那些女生摆明了就是对他有感觉啊,可是那坏小子也不说破,这不就是给她们希望嘛?”
“这样最讨厌了,不喜欢就不要对人家好也不要给人家希望。”
“还有更过分的呢。”
“他会直接开口问,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怎么这样?”
好吵。
王俊凯在心底说了句岂可修,站起来准备换个位置补觉。
却在听到下一句时停住了步伐。
“然后就漫不经心翻过一页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干干脆脆的走掉。”
王俊凯看着眼前的背景板,那是一大片绿色。看起来阳光又生机勃勃,就好像某个人的笑脸一样,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如沐春风。那个人很不简单,像绿色,又不像绿色。
这时身后响起了生硬刺耳的判断,“这样的人真的很恶劣啊。”
他迈开双腿,迅速走掉了。
晚上果不其然,梦境又带着王源造访。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流程,坐过来,问问题,按住他嘴唇,干净利落地消失了。
醒来时胸口蓄满了沉甸甸的眼泪,躺着好一会儿才习惯了“失去”,他颤抖起来,不知名的愤怒突然挟裹着好多年前的失望操控了他。王俊凯给王源去电,他等不及要骂他,要教训他,要他为梦里的恶劣负责,要他跟小时候那样低头乖乖认错。
太过愤怒和失控,他甚至都忘记已经好久没给王源打过电话,还是输入姓氏检索才找到了他的号码。
响了很久,女声提示无人接听,王俊凯扫兴地挂掉,倒头就睡,醒过来后才后知后觉了尴尬。幸好没打通,他心想。但是那边肯定抹不去这通未接来电,想不出王源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王俊凯一连猜了三天。
因为王源一直没有给他回电话,连个消息也没有。
真的消失了?
这个猜想一冒出头就觉得可笑,他觉得真不妙,还真的被一个区区梦境操控了思想吗?王源他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
大活人呢,当然是不可能消失的。
但是——如果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失那可就说不定了。比如当年的最佳损友因为时间慢慢从自己生活中褪色,比如刻意地抹杀掉当初糊里糊涂爱过你的我自己,比如其他各种意义上的老死不相往来。人不会消失,但是情分会。
“人世间多的是意外发生嘛......”
王俊凯忍无可忍推开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头,他果然不习惯肢体接触,“你喝多了刘志宏。”
和自己差不多大,如今走在截然不同道路上的刘志宏醉醺醺笑道:“很久没和老朋友见面了,当然要纵情喝啊!”
确实是很久没见,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到,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王俊凯看着喝到软趴趴的刘志宏,忽然有点后悔和他说了梦的事。当然人是换掉了,没有说是王源,只是说,“嗯......是少年时期在意的人。”又严肃更正,“比较在意而已。”
“哦,少年时期在意的人……”刘志宏下巴支在桌上,眼神涣散重复着,“我说,你最近很空吗?怎么回来重庆?”
“不啊,要拍戏。”
“说到这个,待会帮我侄女签个名吧,她很喜欢你,天天抱着电视看你的剧。”刘志宏笑起来,“十二三岁,这个年纪的小女生超花心,你能想象吗?她半个月前还说非王源不嫁。”
很稀奇么?王源本来就是很好的人。王俊凯心想。
“你们真的没联系啦?”刘志宏算着时间,“上次看你们上节目还是,唔,两年前?央视那个重返十五岁的节目。”
王俊凯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我都算不清楚,你居然记得。”
“那当然啦,”刘志宏晃着脑袋,很得意,“虽然看的不是很勤快。昨天我还看到王源去南美拍戏的新闻呢。”
“……什么?”
“他去拍戏了,怎么说呢,好像跟以前比差很大的剧本,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是需要实地取景,一去就是几个月,条件也很艰苦......”
王俊凯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感觉头顶的姹紫嫣红全都投射进了眼前透明而冰凉的液体,他恍惚极了,有点听不清自己和刘志宏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走的?”
只有下一句的回答清晰落入耳中,“上个礼拜六?”
上周礼拜六。11月2号。
是梦境开始的那天。
王源坐在休息室最远的地方喊了他的名字,“王俊凯,我能坐近一点吗?”
·4
然后,一切都开始了。
非同寻常又格外难忘的一切,就在那一天全都开始了。
·5
王俊凯忘记是怎么回去的,一开始还在嘲笑刘志宏喝太多,最后扶着门怎么都不肯走的人却变成了他——醒来后刘志宏打来电话,不断控诉他的罪行,“碎了二十多个玻璃杯啊!还有一瓶好酒!过分也不是这样!”
难得忍气吞声,王俊凯只得去给店家赔礼道歉。好事者拍的视频也被公司压了下来,经纪人跟了他三四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喝成这样,八卦心高于批判心,反而旁敲侧击问起王俊凯是不是失恋了。
“失哪门子恋。”王俊凯吼。
“就是上回登报的那个女孩子?”
“……那只是一起吃饭,媒体瞎写而已。”
“没失恋啊。”经纪人听起来很失望。
”对不起,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王俊凯狠狠道。
没了八卦经纪人就开始谈事业,催他过去拍戏。王俊凯后面的话都没听进耳朵里,反而开着车失神起来。
我是不会失恋的。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
因为早就失恋过了。
新戏是民国跨越到现代的历史剧,时间跨度很大,最后的现代戏在重庆取景。王俊凯跟着剧组到了南滨路,看见场地已经被圈了起来。
打板后拍摄正式开始,他一人扮演了男主和男主儿子以及孙子辈,现代戏正好到了男主唯一的孙子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故地,然而一切物是人非,民国时期繁盛一时的家族树倒猢狲散,眼前只有一脉滚滚江水,还和当年一样。
第一句台词是,“我回来了。”
他琢磨好了情绪,拍了一遍就通过。
导演不住地夸他有进步,王俊凯眯眼笑了,又转头问离得最近的场务,“刚刚是你在提词吗?”
那人连忙摆手,“没有,导演不喜欢人提词的,我们谁都没说话。”
王俊凯纳闷,他分明有听到一声——
他停下拿水的手。
声音再次响起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提词,因为不是“我回来了”,而是“你回来了”。一字之差,被他听差了意思,误以为是在场的人说出的话。
不是在场的人。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南滨路。
他应该远在南美,就像刘志宏看到的新闻那样。
王俊凯回过神,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王源还是站在不远处,又说了一遍,“你回来了。”
甚至不能算是......人。
因为王源维持着少年的模样,飘浮在浅江之上。
·6
王俊凯朝着电话怒吼:“早说了出国拍几个月的戏很危险,那个导演也是不要命的,不能拦也要拦着!你们当年怎么拦的我现在就应该怎么去拦他!瞒媒体?你现在还有空想这些?你还是想想怎么找回来王源吧!”
他在二楼的吼声,穿透墙壁落到了客厅里,但是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的少年恍然不觉,依然嚼着薯片,直到王俊凯拎着背包俨然远行的打扮下楼来,少年才抬眼看了过去。
“你要去找他啊?”
王俊凯嗯了一声,“薯片别落在地毯上……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可能料到此去命途多舛,也悲壮地做好了找不到王源就死在南美不回来的准备。他是不要紧,可是眼前这个......嗯,小王源儿。
捡回来那天他对自己的身份做了解释。
“我吧,应该算是王源未完成的心愿?”
少年版的王源说个不停,“地藏经里说,凡人有大愿。一般来说,地藏菩萨会来保佑你放下那些执念,但是菩萨也是很忙的嘛,我运气不好,就被漏下来了。”
王俊凯恍惚觉得自己还没醒,“那要怎么办?”
“所以来求你超度我了,”王源忽然软软地笑起来,“我被困在南滨路出不去啦。”
第二天他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远方传来的另一个消息又狠狠砸跨了他的理智。新闻上说远赴南美进行纪录片拍摄的队伍已经失联一个礼拜,王俊凯怒不可遏地给王源公司打去了电话,质问为什么一个礼拜了才公布消息。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个导演一向如此。
他们还在国内算计,王俊凯已经带了简陋行李准备跨越海洋去寻救王源。
王俊凯恨得牙痒痒,当王源远赴南美坐上飞机时,有没有预料过这场无名之灾?他就这么不稀罕自己,糟蹋来糟蹋去?
“你在哭啊?”
十四岁的小鬼像是发现什么奇妙的事,歪着头看他惊奇。
王俊凯一把捏住他的头,王源连连喊痛不停蹬腿,成年人的力气怎么都挣脱不开,王源有些泄气,忽然听到王俊凯说:“要是我这回去也找不到他,他就会变成幽灵了吧?”
变成幽灵,变成鬼,变成空气,和宇宙的养分。
从今往后,阴阳相隔,土上土下,再也难得一见。
自己还没说话,却又听到王俊凯开口。
“对不起。”
王源停下,看着忽然道歉的王俊凯,对方很诚恳,眼圈微红,“你的心愿我没办法帮你实现了。你可以去找其他的菩萨,嗯,需要刘志宏的号码吗?”
王源往后退了一寸,从他的手掌里脱出,然后拉了拉歪掉的T恤领子,“好吧,我不想逗你玩了。”
王源看着窗外,外面就是江边。王俊凯因为他才专门租下了这套房子,数年来困在这里,走不出去,外人也没法进来,他也不觉得孤独难熬,舍弃掉执念的王源本人这些年好好长到了24岁,他知道他过得很好。
“我能感觉到他的一些生命波动。”王源解释道:“最简单的是情绪,能知道他开心还是难过,最高级的是安危。”
王俊凯觉得匪夷所思,可是最近已经接连不断发生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居然很平常就接受了,“所以他现在怎么样?”
“昨天我费很大力气感受了一下,他现在很安全。”
王俊凯狐疑地坐下来,“除此之外呢?”
“周围还有卡梅拉卡擦卡擦的声音。”
是在拍摄。王俊凯腹诽,那个该死的导演。
“而且我不需要刘志宏的电话号码。”
“啊?”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回答刚刚他的话。
王源伸了个懒腰,“我说啦,我被困在了南滨路,外人没法进来,我也出不去。没有人可以看见我。除了你。”
“除了我?”王俊凯喃喃。
“你不帮我超度的话,我就要永远在这里困着了。很没劲的,哪里都不能去,什么好东西也不能吃。”
“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毕竟有生以来第一次帮人还愿。
“你可以的。”王源青涩的脸庞笼着余晖,露出淡淡的笑,“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看到我的人。”
·7
王源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会有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
两个都是乍一看很简单的问题,但是真要找出一个标准答案却难于登天。王俊凯守在江边的公寓,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琢磨。可是他忽然发现,以前他自认为很了解王源,但那些了解都是以王源为中心放射出去的彩线,灿烂如同烟花。可真要以王源为一点,画一条简单的线到最终的答案,他却怎么都做不出这道题。
“他喜欢……吃小龙虾!”王俊凯眼睛一亮。
可惜叫来的小龙虾被吃了个底朝天,少年的身上也没有丝毫变化。他伸出手腕,看见两个数字还是漆黑如墨。
“没有消失啊……”第一次就失败,王俊凯觉得有点丢人。
王源安慰他,“我都带着它们好多年了,没那么轻易就能消失。”
在王源细瘦的手腕上,左边右边各有2和5两个数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数字关乎他的结局,如果数字消失了,那说明他的心愿就达成了。
王俊凯好奇道:“我也会有吗?像你这样的执念什么的。”
“不知道。”
王源老老实实摇头,“我也没有见过其他的。”
王俊凯突然生出来同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被他揉着头的王源还跟拍男自时一样,这与现实有着淡淡的违和感,可是当手指触到头发,遥远的记忆又都唤醒。他忽然想起来,在那个时候,他经常这样去揉王源的头。但是他大了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王俊凯嘟嚷道:“我真希望你一直这么大......”
“我知道啊。”
“啊?”
“我知道的,”王源笑起来,像小狗一样皱起鼻子,“我每次过生日你都表现得很明显,很抗拒我长大一岁。”
“长大了就不能这样了。”王俊凯挺遗憾的,又上手捋了两把。
“为什么?”王源看着他,“我会很开心的。”
“但是怎么说都是长大了,十几岁很自然,二十多岁还这样就有点——”
王源打断他的话,目线跟随着他,“我长大了也不会变的。你呢?”
我?
王俊凯失笑,想起来这些年。他很想说在你被困在南滨路时人世间已然发生过很多事,事与愿违,人们总是心血来潮时口头应承,不能如愿以偿的事实在太多了。拿出来一件一件去说,这是在伤害你。因为你还保持着十四岁的真心。
十四岁的王源双眼清澈,视线直接注视着他,似乎要一个赤裸裸的真诚回答。
成年人于是假模假样笑着,“我的话,应该早就变了吧?”
“啊……”王源转头,微妙地叹气。
王俊凯还以为他是老成持重,他刚起身,却被一只手突然扯了回去。王源力气不够,他踉跄几步还是站稳了。
“小鬼,信不信我揍你?”
望着恼羞成怒的王俊凯,王源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你一点都不英雄了,哥哥。”
·8
王俊凯记得很早之前王源说过,他想要一个全服最溜的账号,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禁猜测会不会是这个愿望,一大一小两人试了好多个游戏,但最终也只是让数字颜色淡了一点点,不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上次不欢而散,王俊凯咳了一声。
“会不会是买的账号?”王俊凯眼珠转来转去,“心意不够嘛。你知道的,王源他非常看重心意,小时候还会翻牌粉丝手工做的礼物。”
王源似笑非笑,“你很了解他嘛。”
“那是——”话出口一半,忽然想到自己是在谁面前炫耀,王俊凯清了清嗓子,“还好还好。”
于是王俊凯就开始了苦逼的练级道路,像一个网瘾少年日夜兼程给游戏号堆装备和升级。眼圈又熬了出来,皮肤状态也不如以往,被经纪人狠狠说了一顿,“你以为你还是小鲜肉时期吗?青春都是要保养才能勉强拽住个尾巴啊!”
这句话像是劈在了王俊凯的心头肉上,他很老了吗?以前还不觉得,二十几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刚过了25岁生日一下就觉得不一样了,好像真的四舍五入来到了三十岁。
三十岁。
“我是觉得我在娱乐圈待太久了,”王俊凯和王源儿坐在一起,边吃饭边吐槽,“十几岁进的来着?十一二岁吧,到现在都十年了。你能懂的吧,以前玩一个弹珠游戏,射出去以后要过很多关卡,得一直操控着避免它掉下去。但是玩太久了,注意力和新鲜感也不如以前。”
“我现在是靠着责任感在走这条路。”
王俊凯瞧了一眼王源,哧了一声,“算了,你听不懂的。”
“你闭嘴。”
“那我们换一种说法。”
王俊凯疑惑道:“换一种说法?”
“你玩的弹珠游戏,我玩的恋爱向。从一开始,我就选定你这条支线,认死理且不回头,不管系统怎么提示,或者设置多少困难,又或者难以攻略到倒档无数次。可我依旧选择你这条支线。但是日子久了,你在屏幕里面,我在外面,我看不见你的真心,我也不知道进度条到了多少,我就会累。”
王源仔细地说着,“停下来,恋爱线会终止。所以我选择继续走下去。”
“我想,到后来,我可能是靠着情怀在走这条路。”
沉默了很久。
王俊凯问道:“所以到头来,都不是靠着喜欢走到最后。”没等王源回答,他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25岁和14岁想的还真不一样,我是事业型,你呢是少女心。”
他吃完了,收拾了碗筷,又坐在电脑前开始玩游戏,看了看账号,“明天应该就可以满级了。”
他没回头,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飞快游走。他知道王源在后面看着他。看着他动,说话,抽烟,发呆,睡觉。
其实我说错了,你不是少女心。我才是。
就像你想搞清楚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南滨路出不去,我也想搞明白我那时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
但是仔细想想也没那么难理解,25岁了居然还像个小男生似的手舞足蹈,说到兴起会砸桌子。刚刚的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四五岁。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年纪。但好像也只是终止在好像,任何假想和模仿都不会成真,我是真的25岁了。
25岁不会再有像你刚刚那样一口一个“我会依旧选择你这条线”的坦诚。这些年我没长出软骨,反而是一堆没用的盔甲,不知道在防备什么东西。时间在年轮上滋生了青苔,一层一层封住了我的嘴巴。有苦说不出,有爱不能言。
没有人可以靠着喜欢就走到了最后。
天明了,王俊凯眼角又涩又酸,他看着满级的提醒,打开琳琅满目的装备和套装,心中默念三遍希望你成佛。
回过头,薄光照着沙发上蜷缩的男孩儿。
没有消失,他还在。
·9
彻底陷入了僵局。
当然王俊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他有钱,这套房子可以买下来。平时的工作也没有影响。但仔细一想,王源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话,被他一个人看到,如果他不尽力给他超度,那他会一直保持这样。
已经这么孤独过了十年了,还要再来十年吗。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吧。
除此之外他又丝毫没有头绪,王源除了给他看手腕数字有没有变浅,其余时间都在昏睡和吃东西。偶尔会望着江面出神很久。
他一定是在向往成佛转生,王俊凯心想。但王源这样,只是一个幽灵,都不能算作人,如果他消失了,会变成什么?
“不知道,”王源回答他,笑嘻嘻道:“应该会变成雪吧,冬天的雪,全都落下来。这些愿望了结之后,新的春天就来了。”
“好吧。”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王俊凯也跟着他望向窗外,“要出去走走吗?”
现在是和14岁的王源一起走在南滨路上。
这世界上没有人看得见他,除了自己。
某种意义来说,这满足了他的独占心,但看着这样的王源又不由自主会想起当时那个年纪。拍着男自,待在闷热的练舞房,两个人一起唱歌,再来是机场小小的人圈。世界就那么小一块地方。
他们待在里面,出不去,别人也难以进来。
就像——
“王源儿这十年你开心吗?”他嗅着湿润江风,问吸拉着拖鞋走在前方的男孩儿。
“什么意思?”
“就是,”王俊凯解释道,“是出去能见识各种各样的景色好呢,还是像这样好?”
“唔。”
王源停了下来,坐在台阶上,像夜幕里凸出的一块机翼。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小声道:“留在这里。”
这回轮到王俊凯被惊到,他跨上台阶,凑近了男孩儿,“为什么?你不是……想成佛吗?”
“那个结局是难免的。”王源淡淡笑了。
他的目线移向远处映着城市灯火的江水,“也不是开心吧,就是觉得留在这里的时候,我更像我。”
怀念的我。
“王俊凯。”他忽然小小声叫了自己名字。
王俊凯出着神,哎了一声。
“我在我这个时候,最喜欢你了。”
对面的河滩上忽然燃起了十连发烟花,不太灿烂,却像信号灯一样开在了王俊凯心间。几乎是顷刻间,绿灯放行,数年间难舍一股脑都冒出了头。
他回过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很多的男孩。他带着少年的骨感,脸型未完全张开,不如后几年清瘦书生气,带了一些婴儿肥和独属于这个年龄的精致。声音还没有变,和记忆中一样闹得不行,闹来闹去闹过青春。
他用那时的声音,说着那时的心情:“我在我这个时候,最喜欢你了。”
·10
我十四岁。
我最喜欢王俊凯。
我停在了这个年龄。
困在南滨路出不去。
王源......是个神奇的人。
你们都说王俊凯锐利霸道,可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我也不是锐利,我只是能够破釜沉舟。这不叫爱情里的孤勇,而是在耗命。是的,我的战术非常简单直接,就是在耗命。
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被玻璃包成光亮透彻的珠子,我是里面的彩条。他们说我是绿色无限生机,可是浅绿墨绿深碧绿色也分很多种,又多又深我简直让人看不清。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被包上蚌壳,软肉裸露在外,我开放了我的海洋,允许你进入,可你只要扎我一下,我就弹回去缩进来——我没有壳我没有玻璃,没有长大成熟,没有盔甲,只有软肋。我的聪明和好情商在你这里全都作了废。
当你再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悄悄观望,然后伸出头来。你给的甜蜜想象宛如珍珠,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是我该有的东西,所以拼了命想拿回去好好藏在软肉深处。
我没有壳。
我没有玻璃。
我站在你面前,我只是我。
每一次的开放,每一次的伸头,每一次试探的拥抱,所有的小心都会被体内的热量反噬燃尽,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扑去了你的身边,不计较后果,不商量代价,没有套路,无视风险。
我说的每一次喜欢,都是在耗命。
·11
“我——”
王俊凯刚要说话,唇上一热,就像梦中一样,王源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他反应过来,“搞什么。”
“每次都是这样,自说自话,说着喜欢喜欢,可是说了以后就变成自己的事,注意不到旁人吗?自私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生什么气啊。”王源失笑。
“你忘记了吗?当初是你推开我的。”
王俊凯眼睛睁圆,“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
“你当然不记得啦,对你来说,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却都是非同寻常的大事。”
“比如说?”
“比如?读信时的兄弟?又或者你太有团魂?”王源笑了笑,“你的心啊,那时候装着整个世界,可是我呢。”
只有你。
站在阴影里的王俊凯一言不发,他比王源要高大许多,可此时却好像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别自说自话了。”
他抬起头来,耳朵一片绯红,不知是忍着什么。
但他25岁,自然不会和14岁的王源计较,忍了半天最终只是硬邦邦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你就不许再住江边的房子。”
王源在台阶晃荡腿,喔了一声。
王俊凯伸手抱他,“下来吧,鞋带都松了。”
抱他下来后,王俊凯蹲在碎石子地上给王源系鞋带。他本想说这个鞋带不是这么打的,你以后要记住,但又想到他刚惹人恼火的言语便只闷着头打结。
左脚完了,是右脚。
紧紧扎了一个结,王俊凯突然感觉头顶迎来一层暖意,接着眼前也一暗。王源忽然弯下腰,用细瘦的胳膊悄悄抱住了他的头。
干什么。
他心中发热,却只能挤出三个干涩的字。
“小凯。”
自从在南滨路遇到,他要么叫自己王俊凯,要么不叫名字直接说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他。
声音沿着发梢和耳朵流了下来,温热的。
“你会实现我的心愿吧?”
“我会的。”王俊凯的声音透过身体闷闷传来。
说完后他转头看王源,待到一半却愣住了。
他看到了星光和烟花。
透过王源的身体,他看到了满天星光和沿岸烟花。
王源松开拥抱,他整个人因为变得透明而浮出了光。手腕上的数字变淡了,他还笑着摊开给王俊凯看,“这次是要真的实现了。”
·12
奇妙事件发生在重庆的十一月。王俊凯先是做奇怪的梦,然后又在南滨路捡回一个14岁的王源,他走不出南滨路,拜托王俊凯替他完成心愿让他成佛。王俊凯试了好多方法,游戏账号,小龙虾,自制牛仔裤,全都没让王源手腕上的数字消失。
一直到——
王源坐在沙发上,窗帘微微透出月光,从他的身体洇了出来。
“你不要这个表情嘛。”王源说,“说明我们一直的努力不是在做无用功,心愿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王俊凯坐在地板上说不出话。
“我终于要成佛了,你不为我感到开心?”
王俊凯终于抬头,“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吧?”
“哎?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就是很奇怪。”和他做的那个梦很像,变得透明,然后慢慢消失了。王俊凯眼神复杂望着微微透明的王源,勉强将不对劲心情压下去,坐到了他身边,“当时是做了什么来着?”
“我们在江边说话,你抱我下台阶,替我系鞋带。”王源茫然,“是替我系鞋带吗?”
“那再试一次。”
王俊凯拿来球鞋让王源穿上,又蹲下来给他系了一遍。
起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王俊凯坐下来,“没有用了。”
“噢。不着急,明天再试试别的。”王源伸出手,看着暗淡的数字。
“我以前也给你系过。”
坐在另一边久无声音的王俊凯忽然说道。
小龙虾,牛仔裤,游戏账号,这些是王源说过的愿望。他一开始就往这方面在努力,谁知道能让王源成佛的并不是这些个人心愿。
这些年,他念念不舍的第一个心愿,只是让自己蹲下来给他系个鞋带吗?
“其实我也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你看得到啦,我只是一些没有实现的愿望组成的东西。我都不知道他在意的愿望到底是什么。”王源笑着说,“人都很难猜,自己也是。”
“你当然很难猜。”王俊凯没好气道。
“吃过苦头?”
“不止一次。”
王源看他一眼,“彼此彼此,我那时也被你虐的很惨。”
“噢,那对不起。”王俊凯说,“要坐过来聊聊吗?”
王源爬过去,很自然靠在他旁边。王俊凯也很自然搂住他的肩膀,望着天花板开始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等发现就觉得对你的感觉不一般了。一开始处理的很棘手,但我嘛,那时候很拽,我那么了解你啊我还搞不过来吗。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了解的是作为兄弟的王源,不是喜欢的人。”
那本被他揉出了毛边的旧书,某一天摇身一变,就在他动心的眼神中重归白纸一张。
王源张嘴,“你居然懂这些道理啊......”
王俊凯用力夹住他脑袋,“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嗯,嗯,你最聪明了。”
王俊凯像想起什么,“对了,要不要看看14年我们的视频,可能会找到除了系鞋带之外的愿望。”
王源点了点头,“好啊。”
窗帘拉紧,客厅除了巨大投影仪之外没有其他光。两人的脸在幕布上时而放大时而晃远,色彩鲜艳的夏天,他们站在泳池边,一个将一个推进水里。
“不会觉得我变了很多吗?”
“个子吗,真的变了很多。”
“不是这个。”
王俊凯指了指幕布上那个虎牙少年,又指了指自己,“变化很大吧?”
王源凑近,埋头进他脖子深深闻了一下,“以前不喷香水的。”
“你滚。”
王源哈哈大笑,“没有啦,我开玩笑的,真的没有变,除了个子那些。”
“外面的样子变了,可是里面一点都没变。”王源指着心脏。
幕布上的人又开始唱歌,王俊凯跟着哼了几句,王源听出熟悉的旋律,也跟着哼起来。两个人趴在客厅的桌上睡过去,连投影仪都没关,视频连续播放,从2014年的开端滚去2014年的尽头,四季匆匆而过,幕布上的少年相视而笑。
“王俊凯。王俊凯。”
迷迷糊糊被人推醒了,王俊凯嗯了一声。
睁不开的睡眼忽然映入两个数字,比昨天变淡一些的2和5。王俊凯眼睛睁大了,“这是——”
“愿望又实现了。”王源说。
·13
“契机是什么?”王俊凯问他,“昨晚我们只是一起看节目视频,这个应该不是,之前和你一起看过很多节目。非要说的话——”
王源也想到了。
“我们一起哼了歌。”
一阵安静后,王俊凯看着又变透明不少的王源,心中翻来滚去不知是何滋味,“你想和我一起唱歌?”
“应该是吧。”王源点了点头。
埋在十四岁的心愿,竟然都是如此简单。可却是这么简单不过的心愿,困着他足足十年。
“我知道了。”王俊凯心口发烫,他拉起王源急匆匆走到客厅,乱七八糟说着,“我们现在就去做,我们一起。唱歌也好,系鞋带也好,你想要多少次就多少次,我们一起去做这些事。”
“你突然怎么了。”
王俊凯猛地停下,垂着头。就算他低着头还是比王源高很多,他要垫脚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岂料王俊凯马上转到另一边去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好像知道你的心愿是什么样的了。”
都要我参与,要我陪着你一起。这是前提,然后才是唱歌和系鞋带。
所以只有我才能看见你。
“那很好啊,所以我就说,你肯定能帮我实现愿望。”王源笑着说。
两人决定把王源十四岁那年的二人记忆重现一遍。一圈排除下来只剩少年狗、男自和台湾旅行。第一个拿来实验的就是少年狗,这个综艺当时算粗糙,但是拍摄地和人员都是熟悉的人,气氛友好又自然,是今后两人难以体验到的珍贵。
“是地板的原因,对吧?”
“对~”
不由自主说出和当时一样的话了。王俊凯微微愣神。
他当时情不自禁就会满足王源的鬼主意和小把戏,别人管这叫宠溺。他是挺宠着他,人生难得有这样一个人,好像是照着他的螺旋纹反拧出的另一个,纹路可以紧密嵌合。
尽管当时没有说过但是心中总是自持得意,不光是他宠着王源,王源反过来也都满足了他,那个人是温柔的,在节目里也总是能照顾好四方,但是仔细一想就会觉得特殊限度在王俊凯这里开得未免过大了。故意还是无意,前一种是浪漫,后一种是天真,他反正都喜欢。
所以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觉得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你也是吧,看到了不一样的我。
然后迷恋这样的特殊,想要变得更不一样——再近一点,专属的待遇,专属的称呼,然后是专属的关系。
在人间,和某个人有专属的联络。
人们或许称呼它为——
喜欢?
“你读过小王子吗?”休息间隙,王俊凯问王源。
“玫瑰和宇航员?”
“但我想说的是狐狸。”王俊凯看了眼他,继续说道:“人们已经逐渐忘记了建立羁绊的意义。如果你驯养了我,我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狐狸。”
“独一无二,怎么说呢......”王源用笔尖在桌上无意识画圈,“我那个时候很沉迷和你之间的特殊性。”
多有趣啊。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对待我。而且不是爱,情侣之间相互独特是正常的不是么。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你当时对我好,宠着我,也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
这才是奇迹。
爸妈对你好是出于骨血,反过来你对他们好是报答九月怀胎的恩情。养的宠物起了名字就建立了羁绊,你喊他毛毛,就算全世界有八千八百万个毛毛,但这个是你起了名字的毛毛。那个人说我们今后在一起,然后他可以独占你的紧急联系人号码和公寓。人们在茫茫人海中发出信号,互选成功以后就可以抹去陌生人的身份,给他对应的名号:爸妈恩师媳妇老友。
好像先是有了关系,然后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我想去帮帮谁——”对应的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反过来,无法定义的关系算什么?
可是你当时就卡在我无法安排的位置,朋友,不是,弟弟,不是,队友,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没有发出信号,却心意相通地开始了特殊的照顾。无从说起的独特,稀少得更像奇迹。
“我是艺术性人格。”王源说:“你知道啦,我爱摄影,也爱画画。年纪小小就开始看大人的书。”
“我喜欢奇迹,喜欢独特,喜欢不一样。”
“只要你对我不一样一天,我就会跟你走一天。”
“无从说起的独特……”王俊凯笑了两声,笑声散在空中,“正因为无从说起又无从感应,所以才容易消散吧。”
·14
你有没有见过剑,没有鞘的剑,短刃银光。
我们都是剑,待少年出鞘后,一磨合就发出刺耳的声音。
后来套上了剑鞘,护住了伤痕累累的剑刃,也不再露出锋芒。我们好好地藏起来了。起初藏别人,后来藏到彼此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们被摆在娱乐圈的名器阁,面对着欣赏我们的不同的人群闪闪发光。
只有夜深了,我们才能退到后台有放松休息、视线交集和手指连绵的时间。
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在一起,得在年少时就扛过伤痕累累的磨合期,否则等成熟到剑鞘上身,就再也无法触及内心了。
有没有……双剑的剑鞘?能够容纳两个人的?
·15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随着少年狗一天天的重现,王源手腕上的数字也在变得越来越淡,同时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再也吃不下东西了,还有些畏光,长时间都是深眠。王俊凯看他这样说不出的心情复杂,按理来说这说明成佛的路走的越来越顺,等到成佛。
想到这里他咯噔一下,成佛了,然后呢?王源会变成什么?
“你要早点喊醒我,小凯。”王源睡醒了,揉着眼睛,“否则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很费时间,不是还有两个计划吗?”
男自和台湾旅行。
台湾旅行因为受到出行限制,所以王俊凯偷梁换柱,买回来地图就在房间旅行,到一个地点就上网看看图片。
王源听完哑然,“这样也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了,快坐下来拍自习室了。”
王源答应着,坐在了王俊凯旁边,他身上穿着当时那件卫衣,是王俊凯重新找回来的。王源是很适合这个重现的场景,因为他一点都没有变,王俊凯坐在旁边就很不伦不类,不像中学生,而且找不回当时的气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两人之间的。
尽管微微别扭但王俊凯还是拿出多年演员的修养说完了台词,结束后数字并未发生改变。
“拍的太少?”
王源转着笔若有所思,“诚意不够吧?”
“嗯?”
“你也说了,我是很看重诚意的。或许是你刚刚不够真诚。”
王俊凯哑然,“我说的做的都和那时一样啊,如果是我这个人的原因,那可就不好搞了,我25岁了,和15岁一点都不像。”
王源焦躁起来,“25岁25岁,不是这个问题。”
半天沉默后,王俊凯说,“好。哪里有问题,我可以改。”
王源抬眼看他,又低下头,反反复复数十次,王俊凯在旁有耐心一直等。最终王源移开目线看着远处,“不要像个偶像。”
“偶像?”
“对,偶像,演员。不要用这样的身份重现我们的以前。”王源看回他,“在我面前,在此时此刻,王俊凯要做一个真人。”
那是什么意思呢。
他和王源不同,保留着这份心情留在南滨路十年。这十年他参与着许许多多人间经历,心变了无数个样子。艺人,偶像,演员,身份太多了,切换起来就像拍好莱坞片,日子久了分不清是在屏幕里还是屏幕外,这些年的爱豆经历也影响了他的性格不是么。
那么就来倒切一下。往前走,往前推一推,想不起来就回过头。我可以在这里停一下,为了你。
是诛仙里的林惊羽?跪着求各位师叔师祖?
不是,不是。
邬童吗?夏常安?
还是karry?
“隔壁班转来一个新同学。”
不是,不是这样。
“校规第十条不许谈恋爱。”
不是的。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不是这样。
“王俊凯,对人又好又温柔。没有他的话,会没有底气。”
嗯,对了。
现在对了。
记忆全被扫乱,纸片在练习室飞起来,扶着桌子嘴唇有些苍白的人。
压着腿小声呜咽的人。
抢过手机时刘海还被汗湿成一缕一缕。是真的吗?对着录像机唱一个夏天一个秋天,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回过头,跑进了层层叠叠如同迷宫的记忆。他开始感受到王源困在南滨路的心情,无法破解的迷宫横在面前,往事是翻不过去的山。退却吗。其实都想不起来退却,因为都不记得回头看一看。那时候有什么非记得不可的事呢?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而已,能保证未来的四分之三不会发生更有趣的事,能够遇到比你更——
遇到比王源更——
他停了下来。
停在翻飞的纸片前,夏日的水池边,一幕幕晃过去,像一条螺旋状的电影母带将他围在最中央。四面八方回荡着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不会了。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就让我这么笃定感性地犯一次傻吧,不会再有你这样的人了。
早该知道,早该清楚。
“我喜欢你——”后面不应该跟“很意外吧?”
应该是什么呢。
“我喜欢你,喜欢到我都很意外的程度。”
·16
“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王源吧?”
刘志宏喝得眼圈微红,打了一个酒嗝,拉着企图装作听不见的王俊凯,又问了一遍,“是他吧?年少时非常在意的人。”
我没有说非常。王俊凯笑了笑,算了,这有必要反驳吗,谁都知道。
这天他又和刘志宏出来喝酒,一旦有了第一次,坏心情承担共犯就会一直锁定这个人。
他也没有很糟糕的心情,只是特别复杂,被一堆绳子绊住了脚寸步难行。
那天在换置心情后又重新拍了一遍男自,王源如愿以偿,手腕上的数字又变浅,人也更透明了。按这个趋势下去,恐怕再有两次,他就会完全消失了。
这是大家一开始就说好的,他来帮王源实现愿望,王源成了佛就可以从南滨路走出去。但他在江边第一次实现了王源心愿时,看着变透明的他心情忽然就和开始不同了。
原来是真的要消失。
另外的复杂来自于直觉,他好像感觉到王源有什么事瞒着他。
“小凯,”刘志宏喊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看你们的新闻和综艺吗?”
“你后悔当时走了?”
“没有。”刘志宏摇头,“我不会后悔的。”
“那是为什么。”
“看到的时候会很有真实感,就会想噢原来那段时间我和这些人做了那些事,拍节目,拍短剧。”刘志宏温声道:“人的记忆是要有人参与的嘛。”
王俊凯想起南滨路漂浮的那个影子,这些年路灯下江水边,冬去暑往,那影子不被人看到,就那样孤独地飘离十年。
“那心情呢?”王俊凯问。
“心情?什么意思?”
“像是不能实现的愿望,遗憾的心情,这些也要一直有人去回应它们吗?”
“好问题。”刘志宏大着舌头,“我觉得不会。”
“怎么说?”
“会有回声啊。”
“在无法逾越的峡谷这边喊出去,会有声音传回来的,你知道吗,人其实挺傻心眼的,也许就会在峡谷这边坐一辈子,等那声音回过来。”
漂浮在南滨路十年的王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回来了。
回音呼啸而至将他淹没。
刘志宏后来乱七八糟地说了说王源。
他说王源是个很怕孤独的人。他喜欢热闹的地方,热闹的人群,他总是挂着一副笑脸,已经习惯让身边人都感受到愉快。但是这些依旧消解不了骨子里的孤独,那种荒凉感和青春期无关,他没长大的时候藏得住孤独,长大了就能藏得住笑容。他后来看书冲淡这些孤独感,他一直在学着和孤独相处,若即若离和一切都保持距离。你看着他在笑,在闹,那是他动的模样,一旦他静下来他又会对你克制、认真又冷静,丝毫不像十几岁的小孩。
这样的人完全有分寸处理好感情,画出九宫格来一一将人框进去。
王俊凯在那个时候闯了进去,让他把分寸这些东西都抛开了。
“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王俊凯冷静地问刘志宏。
“十四岁吧。”刘志宏想了想,“后来就看不太出来了,藏的越来越好。”
停在南滨路那时候。
·17
“我们来玩游戏吧!”王源举着旅游手册。
手册上的地点是台湾,他们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方法,一边看地图,一边在互联网上敲出地点看景点和美食照片。
投影仪放出的是他们当年的台湾行,穿着短袖短裤一身爽朗奔在沙滩,王俊凯还将王源扛进了水里。
“这也太可怜了......”王源看着屏幕上的美食流口水,“嘛不过我现在也吃不了了。”
他已经变的很透明,吃的早在第一次系鞋带就被放弃了。
两个人从早到晚照着攻略走,一步都没出过房门,最后却四仰八叉睡了过去。
王俊凯是被王源闹腾醒的。
“我们来玩游戏吧!”他指着手册。
“就像飞行器,但是呢,不走格子,走歌词。”王源朝地上的笔努嘴,“快抄这首歌。”
“什么歌啊……”王俊凯拿起笔,“听都没听过。”
“我很喜欢的。”
待抄好后,王源摇骰子,“3,第三句,划掉。”
直到你说你爱我 似赞我痴情
“6,第六句。”
说地谈天的知己 变身枕畔的你
“1”
相处得太好 变情侣是注定
“4”
又似报答我 那温情
…
“5”
弄错恋爱跟欢喜 已将关系处死
“4”
共你亲到无可亲密后
“1”
跨出这条界线 怎去善后
…
“2”
对着沿街的灯火 那一盏未数过
“1”
朋友别引诱
…
“就剩两句了,”王源看了一眼,“按这样顺序,我的剩’大概过去有爱过,以挚友之名’……”
王俊凯听了,挑起眉。
“你的呢,是’便知友谊万岁是尽头’。”
“什么意思?”王俊凯回过味来,“你为什么选这首歌,想和我说什么?”他抱起手肘,“是想我说友谊天长地久吗?”
“难道不是?”王源反问。
王俊凯指了指自己,满不在乎道:“在我这儿,只有初恋天长地久。”
·18
“还有一次就会完全消失?”王俊凯问。
在晨光中显得极其稀薄的王源点了点头。
王俊凯沉默,不多时抬手揉了下王源的头,他的手掌直直穿了过去,“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想不出来了,”王源笑着说,“已经很开心了。”
“最后一个愿望会是什么啊……”王源兴高采烈晃着腿,他面前的桌子形同摆设,发着微光的腿不停穿过去。
王俊凯蹲下来,收拾地图和签字笔,叠起来放进了柜子。王源飘了过来,好奇探头,“你都留着啊?”
龙虾的票根,做坏了的牛仔裤,地图和旅行图片,还有那根鞋带。但因为是王源穿过的,现在也微微发着光,越来越透明了。能留着证明感情存在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王俊凯望着它们心想。
“明天一起去南滨路骑车吧?”王源举起手作欢呼状,“仔细想想还有这个没做过!”
“你这么想要消失吗?”王俊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是一开始说好的——”
王俊凯打断了他,“你从没有告诉过我超度你以后,你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和你说了嘛,变成雪,会变成雪。”
王俊凯露出谁信的表情。
“你说你是王源未实现的心愿,是他的遗憾。那实现了以后,心愿满足,遗憾平复,这一段徘徊在南滨路出不去的执念就此放下——”王俊凯顿了一下,勉强藏起眼中的受伤,“你这么想离开,是不是想忘记对我的喜欢?”
“还不够吗?”王源说,“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了。”
“那我呢?”王俊凯极快地甩出一句,“我呢?”
王源平静道:“你会像这十年一样,好好生活下去。”
我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你抚平了你的遗憾。
“我的遗憾,”王俊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
当时是怎么不再亲密的?
后来的我们也不是变得疏远,只是更加独立,相比小时候上厕所都要勾肩搭背,后来可以很安静坐一个下午。有了要做的事,责任感长大了要包容四方,爱情慢慢下滑变成了次要需求。可你还是在夜里偷溜出来,钻进我的梦里,提醒我当年的遗憾,提醒我永远有一场战役铩羽而归。
现在又有了一个机会,从天而降的你跟我说这些年你待在南滨路哪里都没去,我以为实现心愿是在超度,是在让你成佛。我没想到会是亲手送上毒药,慢慢喂给你吃,好让多年前的喜欢永眠。
如果是那样,一开始我就不会做的。
我不会做的。
因为在不为人知又无人可说的那些日子里,我也是,我也喜欢着你。
“我说了,这就是我的结局。”王源有些吃力的抱紧他脖子,“你也不要愧疚,好吗?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王源也有。如果没有他的首肯,我也不会真的消失。他可能爱了十年,太累了。”
是这样吗。
王俊凯揽住那个虚无的影子,涩声道:“我成全你。”
我放你走。
·19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按照定好的时间下楼推车。二月份的南滨路还未醒来,路灯亮了整整一路。王俊凯推着车,王源在后面坐着。他已经虚弱到骑不了车,只能勉强趴在车座。
王俊凯跨上车,回过头仔细替王源围好围巾,猛地俯身,“坐好了!”
“一,二,三,出发!”
车子就像出腔的子弹,义无反顾朝着送别的时刻奔去。
抬起头来,会看见微亮的天,和2014年有一样的天气,高楼大厦被高空线路切割成了视野两旁的碎片,随着王俊凯的吼声全部往后方飘散而去。
要和你从南滨路的这一头,骑到另一头!
你是更英雄!
这杯不能喝这杯肯定酸!
过!
让王源说!
马思远马思远马思远!
你会动心吗!
你自己要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俊凯仰着头喊了起来。
南滨路的尽头被一群拍摄人员围了起来,看见王俊凯一人骑车过来还吓了一跳。王俊凯不愿打搅他们,也不愿他们来扰乱自己,推着车走到了路的另一边,问王源,“感觉怎么样?”
“晕乎乎的。”王源站起来,“思考起来也很费劲,恐怕要不了几秒钟就会完全消失了吧。”
王俊凯说不出话。
王源看了看手边的自行车,“第一次在江边见到你,你拍那场戏,也是这样骑着车。”
王俊凯想起来了,那场戏确实是骑着车出场的。
“不然这么多年你来过这么多次南滨路,怎么才遇到我?”王源已经变成了一个散着光的轮廓,只剩笑声还在传来。
忽然,他停下了笑。
“王俊凯,你知道我手上的两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吗?”
2和5,现在也快看不见了。王俊凯缓缓摇头,哑声道:“不知道。”
“25公里的意思。”王源说,“这条南滨路,全长25公里。”
我出现在这里的那天,手腕就带着这两个数字,一左一右,好像手铐一样。后来想想,其实也差不多,我就像个囚禁在这条25公里长路上的囚犯。因为少年时的一朝心动,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王俊凯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抱住他,但只是徒劳。
王源的眼角滑下来透明的液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再从南滨路的这一头,骑到那一头。”
所以你只有骑着车来到这里才能见到我。
所以现在我终于要消失了。
王俊凯想擦去那些眼泪,却直直穿了过去,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悲痛的呜咽。
王源还在继续说。
“我撒谎了。”
“我不会成佛的。”
“大概以后就变成碎片了吧,雪,花瓣,总之很脆弱的东西。14岁对好朋友的暗恋什么的,本来就很脆弱。”
“以后下雪的时候,王源看见雪花应该会想起当年对你的喜欢吧。”
王俊凯虚扶着幻影,将他的头按在了颈窝。他听到王源第一次带上哽咽,“这十年来,我困在这里,一个人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我走了那么多那么多遍……可是你都没有来。我在心里说过那么多那么多喜欢……你都没有听见。”
这不止是一条二十五公里的路。
这是通往我少年心事的长途,封锁在尘世一角,和我一起落灰,和我一样不会老去。我留在这个年纪,永远带着最初喜欢你的心情。
可是现在,这份心情的主人放弃了他,而他也因为如愿以偿要消失了。
王俊凯感觉到手中一轻,与此同时唇上一凉。
再睁开眼,是瞬间流失的光影。
“等——”
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江边道路,他停在伸手去拉的姿势,但是只够到一手空气。和梦一样,他真的被外力拉走搅碎,彻底离开。
·20
世界上到处都是被分离出来被放弃的遗憾、执念。公交车、地铁、公园、车站、寺庙、游乐园,到处都被游离的鬼魂塞满了。可能你只是坐下,只是读了一封信,在起身也抹掉了眼泪,也做好了遗忘的准备。可是在起身的瞬间,有一个你看不见的影子就被剥离出去,她很茫然地站在原地。你下了车,她在窗里看着你,你去自由地生活了,她为你开心,她会一直困在这辆车厢、寺庙、房间。
活人,是不会消失的。
真会消失的是什么呢?
情分,心意,遗憾。从心里长出来的东西非常脆弱易碎。
他说。
心愿是和我从南滨路这一头骑到那一头。
他说因为后来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所有的愿望都要我陪着,要我在身边。
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呢?
哪种程度算在一起——在被尖叫和鲜花围满的舞台握住他的手深深鞠躬,在后台握住他凉手一起坚定迈向前方,和他一起出现在哈根达斯的店里看他选口味,没有成名以前在闷热的练习室压腿笑他你怎么哭了呢。哪种程度算呢。
·21
王俊凯又做了那个梦。
还是在那个休息室,王源坐近了,可这次他什么话都没问,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静坐着。
这个画面碎成粉末,取而代之是漫天大雪,面前站着14岁的王源。
“我没有骗你吧?真的会变成雪。”
那么脆弱的心意,最后却变成了可以带来春天的东西。
”那我要问了。”王源说。
王俊凯问,“这次还是会变成碎片吗。”
“不会了。有大雪盖着呢。”王源笑。
“对你来说,真人偶像的意义是什么?”
跟以前一样。
“换一下。”
“把我放到前面。”
“对你来说,我的意义是什么?”
“是真人。”真实的,和自己在重庆一起长大的活生生的人。
“我也是,我和你在一起,永远不用做偶像。”
王源哎了一声,“这是独特性理论吗?”
“你就当是吧。”
“弹珠游戏玩累了?”
“现在想试试恋爱关。”
等不及王源回答,王俊凯马上问道:“来得及吗?”纷纷扬扬的大雪遮去了王源的神情,王俊凯自言自语,“来不及对么。”
“还会再见的。”声音还在传来。
“再见。”
不做最后的道别,来日相见也不能全心微笑。
专程跑来和我道别吗,用这场雪,用14岁的声音,用还带着手铐的手朝着挥,单方面说了还会再见。
恶劣的家伙。
王源也做了一个梦,远在南美的24岁的王源。他在南滨路和14岁的自己见到了面,和王俊凯不同,他一看到手腕上的数字就明白了原因。
14岁的王源也非常了解他,“不是说累了吗?”
王源岔开了话题,回过身看向漫长的南滨路,十年间这里到处都被他的执念走遍。任何一个角落全都回荡着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声音穿透了整条南滨路,穿过了嘉陵江,穿过数年光阴。
敲打着一堵墨蓝墙壁,似乎真的得到了回音。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不是这个。
而且也不意外。
意外的反而是——
他说,“我喜欢你,喜欢到我都很意外的程度。”
·22
王源因为伤病被提前遣送回国,这条消息被刘志宏大码标红发到了自己邮箱。王俊凯看到的时候已经在病房外面了。
他隔着一个小窗看里面那个人,实在看不出来他和十四岁有什么区别。
爱抹去了光阴痕迹,王源如始至终。
他觉得那些都不用太在意了,是不是消失了,他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在,脆弱的心意不用在意,他可以再去创造一些牢固的。他想岁月漫漫无边,他有命一条,也可以找出一柄可以容纳两人的剑鞘。
他可以变成壳,变成玻璃。
也试试耗命的爱法,未尝不可。
王源醒来时刚好看到王俊凯正在往花瓶插花,满天星让他想起了小王子的故事。然后又昏昏沉沉间想到了更多,狐狸,独一无二,独特性理论,真人和偶像,小龙虾票根,台湾地图旅行。
停在脑海中的数字:2和5.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王源摇了摇头,“你怎么——”他要说你怎么在这里,但又觉得没必要问。因为很安心,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和梦里的人是一个,他很安心。
王俊凯也很庆幸对方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毕竟他此行突兀还送花,怎么看都有些图谋不轨。只是唯一遗憾的是,那些事只有自己记得了。但是嘛,没关系,不是王源说的吗,他会用新的幸福把遗憾包着。他扶王源坐了起来,应他的要求给了他一支笔,“要笔干什么?”
“确认。”
“嗯?”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就被捉去了手。
王源的后脑勺挡着他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笔尖在手腕滑动。
他——
心头刚一亮,眼前也一亮。王源抬起头,将他的手腕举起来,看起来有些得意。
一个是2,一个是5.
他们都没有提起,还和以前一样,因为无从说起的独特经历几乎是瞬间王俊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好像没有心意随江风飘零的十年,王源只是中途出去溜了个弯,最终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带来那一年的台湾海风,南滨夜幕,以及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终年在南滨路迷路的喜欢。
他一把将王源抱住,扑得过猛,王源的后腰差点撞到了墙。
他做好了撞到的准备,可是没有。
原因是王俊凯的手。
王源偏头,感受到那双手环在自己后腰。那双手为自己系过鞋带,牵着自己走向舞台,从好多年前的夏天开始,就轻覆在他头顶摸着他的发梢。
看不见也知道,那双手的手腕左边是2,右边是5,是他刚涂上的字迹,是他烙下的缘结。
啊,是了。他在瞬间恍悟。
原来我走不出的并非那条25公里长的南滨路。
而是这个人如此安心又不朽的拥抱。
完
【晚越】独家热搜
出道多年大影帝x初出茅庐小狗仔
ooc
————————————————
01·小狗仔
那个小狗仔又来了。
张晚意坐在保姆车上,摇下一小截车窗,看见不远处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白T恤、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少年,被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包围着,面色很是焦急。
这不是张晚意第一次看见他,这个业务不太熟练的小狗仔已经跟了他一个多月了,他本来还等着看有没有哪个营销号会爆料自己的新闻,结果一点儿水花都没有。
上个星期跟姐姐一起吃饭,出饭店时因为姐姐喝醉了,张晚意还扶着她上了车。当时明明看见这个少年蹲在一辆车后,公司的公关部门都写好了澄清通告,结果并没有等来添油加醋...
出道多年大影帝x初出茅庐小狗仔
ooc
————————————————
01·小狗仔
那个小狗仔又来了。
张晚意坐在保姆车上,摇下一小截车窗,看见不远处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白T恤、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少年,被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包围着,面色很是焦急。
这不是张晚意第一次看见他,这个业务不太熟练的小狗仔已经跟了他一个多月了,他本来还等着看有没有哪个营销号会爆料自己的新闻,结果一点儿水花都没有。
上个星期跟姐姐一起吃饭,出饭店时因为姐姐喝醉了,张晚意还扶着她上了车。当时明明看见这个少年蹲在一辆车后,公司的公关部门都写好了澄清通告,结果并没有等来添油加醋的花边新闻。
张晚意觉得这个小狗仔很有趣。
那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晚意听见少年又着急又无奈地大声道:“不卖!我不是代拍!”
很明显女孩们并没有放过他,越发往他身边挤了。
“我真的不是代拍!而且谁能拍得到张晚意啊!那可是影帝诶!”
张晚意一愣,又笑了。
不仅挺会拍,也挺会说的啊。
“张老师,我拿回来了,我们走吧?”回剧组里取东西的助理回到了车上,顺着张晚意的目光看过去,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还好没被她们看到,不然……”
张晚意却示意司机等一会,转脸问助理:“上次签的那一沓照片还在吗?”
助理愣了一下,点点头。
“去送给那些粉丝,跟她们说谢谢她们来看我,天色晚了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助理一头雾水,却还是翻出了签名照下了车。
张晚意看见女孩子们欢呼着接过了助理分发的照片,叽叽喳喳又缠着她说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三三两两一起离开了。
而被助理也当成粉丝的小狗仔握着一张签名照,看看照片,又看了看这边的保姆车,表情甚是茫然。
夕阳落进张晚意的眼睛里,为他的笑染上了点点霞光。
02·大影帝
今天是马启越跟拍张晚意的三十七天,收获是——一张签名照。
上了出租车的马启越对着这张签名照叹气,他不想要签名照,他只想要大独家。
可惜,这个年纪轻轻的三金影帝似乎真的十分自律,除了拍戏、上节目,就是待在自家那个保密性极好的高档小区。
师父花了大价钱想办法在影帝家的对面租了一个房间,可惜就算影帝忘记拉窗帘,也只不过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书或者撸猫罢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好不容易拍到过一次张晚意和一个女子举止亲密,结果师父一眼认出那是影帝的亲姐姐,让马启越很是失望。
师父倒是说照片可以“处理”一下发出来,以张晚意的咖位和人气,一定也能上热搜。
但马启越没有把照片给师傅。
就像今天,要是把偷拍的照片卖给今天那群粉丝,倒是真的能赚一笔,毕竟自己这照片清晰度很ok的,照片上的人也是十分帅气。
但是自己是一个有底线、有追求的人!马启越心想,绝不会做卖偷拍照片这么没品的事!不过……这么帅的照片,删了也蛮可惜的……
那就留着自己欣赏吧!毕竟是影帝呢!
马启越又开心起来。
回到张晚意下榻的酒店已经快八点,马启越习惯性地想从张晚意住的楼层那里绕一圈上楼,当然不是每天都能“得逞”的,但今天运气很好,安保人员并不在。
他一绕过楼梯口正好看见有人在敲张晚意的房门,正是他同剧组的一个女配角,穿着勉强遮住大腿的睡裙。
马启越却并不兴奋,他手脚麻利地从背包里掏出设备,调整好镜头对准那边,心里却莫名地笃定这位女演员在做无用功。
门倒是被打开了,但高清镜头里的张晚意表情很冷,不仅吓了马启越一跳,也让笑意盈盈的女演员僵了一瞬。
“张老师,导演说让我来陪您搭搭戏……”然而到底不愧是演员,很快就调整过来,娇滴滴地说。
张晚意还是冷着脸,毫不留情道:“不用了。”赶在女演员还想说话之前又说,“搭戏这种事在剧组里做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现在时间还早,我连门都不会给你开。”
女演员像被人迎面挥了一巴掌,笑容差点都挂不住。
结果张晚意丝毫没有心软,依旧冷峻地说:“请回吧,不然我要叫安保了。”
女演员落荒而去。
马启越叹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又很奇怪地觉得安心。正要收起装备,却突然有被人盯住的感觉。
他一抬头,看见张晚意的房门被关上。
是错觉吧?
听见有脚步声过来,马启越赶紧抱着包窜上了楼。
03·小狗仔
张晚意坐在大阳伞下的椅子上背台词时,又看见了那个小狗仔,背着那个黑色背包在剧组外探头探脑,想进又不敢的样子。
“小吴,”张晚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助理招招手,“那边来了几个私生,你去叫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处理一下。”
助理往他手指的那边一看,果然看见几个有点面熟的私生饭,急忙小跑着拉着几个工作人员去处理。
小狗仔看见一直在这边晃的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很夸张地松了一口气,抱着他的背包就溜了进来。
张晚意看着那一翘一翘的鸭舌帽,觉得他有点儿像家里养的那只猫。
一只做坏事的猫。
剧组里来来往往人很多,没有人把这个猫在角落里的少年当回事,偶尔有工作人员还会喊他帮忙搬个道具,大概把他也当成剧组人员了。
可是剧组的盒饭是有定数的,到了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小狗仔便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边看着,有个工作人员还问了一句:“哎小孩儿,你怎么不吃?”
“我、我吃完了,哈哈。”少年赶紧挤出个笑容说。
张晚意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助理奇怪地看着他。
“咳,”张晚意掩饰地咳嗽了一声,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说,“今天有点热,去给大家买点奶茶。”
演员们请剧组喝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助理答应一声就准备掏手机点外卖。
“要一杯橙子果茶,多放果肉,全糖。”
助理“哎”了一声才奇怪,张老师自己平常不是都喝无糖吗?
04·大影帝
马启越饿得不行,第一百次后悔今天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到位,应该背两块面包再进来的。
可是混进剧组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如果自己现在出去吃午饭的话,可能就进不来了,那岂不是错失近距离拍影帝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捂着肚子假装自己已经饱餐一顿了。
“大家辛苦了,张老师请喝东西咯。”张晚意的助理拍了拍手,笑意满满地大声说。
“谢谢张老师”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马启越嘟着嘴艳羡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过去拿奶茶,感觉更饿了。
正走着神,一杯带着点清凉的果茶被塞进手里。马启越抬头一看,却只看见张晚意正若无其事地把手中提着的几杯奶茶分给其他工作人员。
并不太冰的清凉顺着指尖蔓延,马启越怔怔地看着张晚意带笑的侧脸,一步一步回应着其他人的“谢谢”走远。
他想追上去解释自己并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却愕然发现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包装相似的奶茶。
仅有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杯不一样的橙子果茶。
和前几天偷拍他跟姐姐吃饭时,自己手中拿的一模一样。
05·小狗仔
那天晚上有夜戏,收工时已经过了零点,张晚意上车时觉得浑身都散了架,眯起眼睛就能睡过去。
助理悄悄向司机打了个手势,保姆车缓缓地开出剧组拍戏范围,还没出影城,张晚意却又惊醒过来。
“停车,”叫停了车后他示意想跟着起身的助理坐回去,“你在车上睡会儿,我下去走走。”
“这么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助理看着他眉间掩不住的倦意,劝阻。
“没事,我就想散会步。”看她实在不放心的样子,张晚意对司机说,“这样,你在前面慢点开,我累了就招手。”
不等司机答应,他就下了车。
今夜的月光不太亮,漫天都是铺开的星辰,身边刚好是影城的一处古城景,张晚意停在原地,拨弄着门口悬挂的一只灯笼。
好一会儿,街角转过一个身影,正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小狗仔,气喘吁吁地小跑着。
张晚意微微一笑,转身慢慢地往前走。
保姆车如约在前面慢慢地开,张晚意一手揣在兜里,一手随意地拂过身边的墙壁或者灯柱,慢悠悠地踏着星光往前。
身后的少年大概也停下了小跑的脚步,只偶尔还有几声喘气顺着风飘过来,有点儿急促。
深夜的街道边,男人与少年便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走过连出租车都不见一辆的空荡荡的街,穿过寂静的十字路口,顶着天空如水如流的星。
直走到距离酒店没多远时,张晚意才招手又上了车,却依旧还是让司机慢慢地开着,他摇下一点儿车窗,风窜进来拂过他的眼睛,也拂过车后不远处少年的脸颊。
06·大影帝
影帝的这部剧又杀青了,可是马启越依旧没有蹲到什么有用的新闻,更别说他一开始想的很美的“大独家”。
师父也没了耐心,好几次打电话催促他,甚至暗示为了这次偷拍可是出了不少钱,如果没有独家新闻的话,亏损的部分都有人承担。
就是得自己赔呗。
马启越闷闷不乐地踢着一颗小石子,心想,自己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学生,哪有钱来赔啊!但是让他像师父说的那样,把之前拍到的东西交给工作室“剪辑处理”一下发出去,他又实在不愿意。
悠悠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捧着花和剧组人员拍合照的影帝,马启越哀怨极了。
你为什么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私生活丰富的大影帝呢?实在不行你耍耍大牌也行啊!这么自律又洁身自好,也太不符合大家对娱乐圈的“期待”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师父的来电又让马启越皱起了眉。
“喂,师父。”马启越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
果然师父又开始他那一套,长篇大论地让马启越交出点“东西”来,真真假假没人在乎,只要有爆点就行。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热烈,晒得马启越昏头昏脑,他在师父的狂轰乱炸里昏昏沉沉地瞥了一眼正耐心地对着镜头又一次露出笑容的张晚意,有些莫名的东西突然就从他的心底炸了出来。
“我才不做这样没品的事!”马启越把手机拿到脸前,对着那边大声喊,“这什么破狗仔啊,我不干了!”
接着非常有气势地按掉了电话,正得意于自己帅气了一把的马启越一抬头,就看见张晚意盛着笑容的脸。
“你不干狗仔了?”大影帝对着小狗仔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笑眯眯地伸出手,“那要不要来跟着我呀?”
好像赚大发了耶。
马启越握住大影帝的手,晕乎乎地想。
————————————————
一年后看着大影帝官宣恋情时发的照片,小狗仔得意地想:到底还是我把你送上了加了“爆”字的热搜!
【晚越】你是我的启明星
*ABO设定,相亲+一见钟情文学
*张晚意(A)x马启越(O),年龄差依旧是十岁
*OOC我的,勿上升真人!以上接受可下拉!
——————————
张晚意,男,一个橘子汽水味的alpha,三十岁,迄今为止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信奉单身主义的他终于在一次替朋友相亲的聚会上认栽了。
时间拨回到两个小时前,张晚意接到好友林俊毅的求救电话,说是家里人逼他相亲,他想来想去就只想到这么一个损招...
*ABO设定,相亲+一见钟情文学
*张晚意(A)x马启越(O),年龄差依旧是十岁
*OOC我的,勿上升真人!以上接受可下拉!
——————————
张晚意,男,一个橘子汽水味的alpha,三十岁,迄今为止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信奉单身主义的他终于在一次替朋友相亲的聚会上认栽了。
时间拨回到两个小时前,张晚意接到好友林俊毅的求救电话,说是家里人逼他相亲,他想来想去就只想到这么一个损招,说是狗血了点,万一他这万年铁树好友真的有可能在相亲的场所里遇到真爱呢?抱定这样的想法,林俊毅就把自由职业的张晚意叫出来替他相亲了,为此还遭到张晚意同志的好一阵吐槽。
“我跟你说林俊毅,我要不是欠你一次人情我就压根不会来这地方去替你相什么亲,整个就一放毒的地方,那信息素和香水味一阵一阵的我要疯了……”
“老张,你以为你的信息素就好闻,闻久了就感觉跟车载香水一样让人想吐的。”
“啧,你还想不想我替你了!”
“好好好我错了张晚意同志,你去吧,对方的资料我都给你了的,你就好好的看看啊,别走错了,有合适的就上,没有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知道了……”
张晚意坐在咖啡厅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寻思着这真要是相亲,这第一印象他就不好了,怎么还能给他整迟到,早知道他就把电脑也给带出来,先赶个稿子再说,上回去旅游的稿件还没有给杂志社投。他低头轻叹,搅拌着手边的咖啡。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是林俊毅先生吗?”
“啊?不是,我……”
张晚意一抬头就撞见一双如小鹿一般的眼睛,这整个看上去说是高中生也不奇怪,可不对啊,对方不是也跟他一样是三十岁,难道说这人还是开美容院的?这么会保养?
“真是抱歉,我来迟了,啊,我得开诚布公一下,我是替我师兄来的,他……有事就不来了,嗯,我,我……”
“啊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小朋友你坐吧……”
“我不小了,今年二十了。”
“好好好大朋友。”
张晚意笑了下,眼前这个有点腼腆的小孩儿正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就蜷在一边,张晚意都要被他这一番动作给弄得心软了,原来也是跟他一样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不过他的脸真的好像一个小包子,白白净净的又有点肉,这让张晚意看着都有些饿了。
他就突然开口,“那个,你饿吗?”
“诶?”
小孩儿眨眨眼睛,张晚意就投降了。
“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不是林俊毅先生吧?”
“不是,我叫张晚意,跟你一样,也是被推出来应付的,二十岁啊,那你还在上学咯?”
“嗯,大三了。”
“学什么专业,在哪个学校啊?”
“在A大,学传媒的。”
“这么巧,我是你学长,啧,这么一想可是毕业好久了。啊你瞧我,我都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啊,小学弟?”
“马启越,启明星的启,超越的越。”
“好名字,马启越,小越,啊抱歉,这么叫你……”
“不,不会,你叫我小越也可以,我没什么……”
“哈哈,好,那我点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
张晚意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翻开菜单的时候马启越却走了神,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是学长啊,可你肯定不会记得我的,不过是隔了两三年,就好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喝汽水吗小越?”
“啊?”
“发呆呢?我问你想喝汽水吗?因为在我这你还算是小朋友,所以我只能给你点瓶汽水啦……”
马启越抿抿唇,凑过去看了下菜单,张晚意这下才感觉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椰奶香,闻起来有点熟悉但更多的是舒服感,马启越手指了指菜单上的橘子汽水,说,“橘子汽水吧,我很喜欢喝,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
张晚意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确实单纯,他出门前还特意贴了抑制贴,这样可以防止alpha的信息素影响到omega,可是现在就有这么一个omega毫不设防的靠近他,张晚意眉头一蹙。
见到张晚意皱眉时马启越就不敢再靠近了,手又回到刚开始那样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状态,试图靠揪着衣服来缓解这一份紧张感,张晚意注意到了却也只是奇怪,小孩儿这么害羞吗?刚刚不还大大方方凑过来,他也不藏着掖着,上下打量着马启越,顿时觉得眼前的omega可真是……
让他有一点点的心动,当然,只是一点点。
“菜上齐了,请慢用。”
“谢谢。”
张晚意点的是西餐,他平日也鲜少吃,但是基本的刀叉用法还是会的,马启越却是实打实的不怎么会用,但是为了不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马启越就还是用余光看着切牛排的张晚意,试图通过这几瞥来快速学会,结果会是会了,可是切的很糟糕也很慢,那一整盘牛排在他面前就这样面目全非了,让人一看就没什么胃口。
“不会用刀叉?很少吃西餐吧……”
“……嗯。”
闻言,马启越更是没脸面对,耳朵都红了,他自小就在小县城里头长大,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最奢侈的西餐也就是离学校隔了条马路的KFC,还是爷爷奶奶为了奖励他拿了班级第一才去吃的。
正想着,面前那盘面目全非肉就被换掉,马启越抬头看着做这事无比自然的男人,张晚意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也没有任何嘲笑他的意思,他说,“那给你吃我那一盘吧,没关系,我第一次吃西餐切的比你这还糟糕呢。”
他真的还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温柔可靠。马启越心跳的很快,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炙热的夏天,他走在校道上,塞着耳机听摇滚乐,抱着刚领到的新书,他慢热的独处世界里只有摇滚乐让他的灵魂自由放飞,他甚至等不及要张开双臂却感受这新生活的美好,直到张晚意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拉,他才发现刚刚竟差点要同一辆装满泥沙准备往后退的工程车撞上。
他听到张晚意的轻笑,声音温和的说,“小同学,看着点路啊。”
身后人身上淡淡的橘子汽水味让马启越着迷,他从小到大就是喜欢喝橘子汽水,不喜欢橘子但是很喜欢橘子汽水,这很奇怪吧。当他摘下耳机要同张晚意说一声谢谢时,他已经把书给自己捡好并递到自己手上,马启越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果然连同他身上的橘子汽水味一样让人喜欢。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相信张晚意。
少年人的喜欢炽烈而赤诚,马启越甚至就想茫茫人海偌大的校园里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同张晚意再一次遇见,直到今天他也才是第二次正式同张晚意见面,隔了三年零八个月。
“小越?启越?呵,又发呆了?跟我在一起这么容易发呆?”
“不……不是,我……”
张晚意见他耳根子软又要像樱桃红了去,他低头笑,连带着几分宠溺而不自知,他把橘子汽水递到马启越面前,确定还是凉凉的就说,“喝吧,解解渴,这天有点热……”
“谢谢学长……”
“嗨,叫什么学长,我都毕业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晚意哥。”
“这可以吗?”
“称呼而已,不然你想叫什么,我洗耳恭听。”
“哥哥。”
“啊?”
张晚意甫一抬头,就被小鹿雀跃到藏不住的目光给吸引住,一下笑得灿烂,“行,叫哥哥也没错,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哥哥。”
“什么事情都可以?”
“嗯,什么事都可以,当然了,我们小越同学总不会坑我一个年过三十的大叔吧?违法犯罪这事咱可不干啊……”
马启越噗嗤笑道,“不干不干,我怎么可能让哥哥干这事……”
“哟吼,你笑起来很好看嘛小越,以后见到我可要多笑笑,来,同为相亲对象,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晚意,男,三十岁,alpha,要加个微信了解一下吗?”
马启越吸了一口橘子汽水,也跟着笑弯了眉眼,把手机拿出来朝张晚意亮出了二维码,“嗯,很高兴认识晚意哥。”
……
加上张晚意好友对于马启越而言简直是意外的收获,而且他还是没有认出自己,这倒不是让马启越感到挫败,而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的相亲友谊升华一下,翻看张晚意的朋友圈就成了马启越回去之后干的第一件事。
然而……
看着对方设置的朋友圈三天可见,马启越耷拉着脑袋,有点无力,他可是对张晚意全开放了啊,虽然他也并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可这样一对比倒叫他失落又失望。
他正准备把朋友圈权限设回去,就看张晚意发了张他朋友圈的截图过来,是他想去看的音乐节,张晚意回复他说。
“小越,你想去音乐节吗?我有两张票,巧了,上回去我去找乐队的人做了期采访写了个稿就得到了两张音乐节的票,这周末有空吧,一起去?”
“去!!”
“哥哥你怎么突然就翻我朋友圈了?”
马启越紧张的连屏幕都不敢看,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也让他心痒痒,最后张晚意说。
“因为想更了解你,一个更立体的马启越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第一时间加上了就去看你朋友圈,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看你朋友圈?”
喜欢!我喜欢的!本来就是给你看的!!马启越在床上滚啊滚的,兴奋的要命,他简直要尖叫出声,最后还是咬着拳头肉才算冷静,他拿起手机竟是想也没想就发了回应过去。
“哥哥可以看的,没关系,不过我也想看你的朋友圈,哥哥设置了三天可见……”
他咬着嘴唇,紧张的等着对方的回应,张晚意回了句,“嗯,开了,想看就看吧,不过可能会比较无趣,都是一些分享和阅读,嘶,你倒是提醒我了,也确实很久没有分享过日常了,这样吧,以后小越发一条朋友圈我也跟着分享一条,不知道这样说你会不会更积极一点哈哈哈……”
靠,他真的太撩了。马启越把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样,这就是我喜欢的人,自我感觉就是没救了。
就这样,马启越花了快一晚上的时间去看张晚意的朋友圈,大大小小,从高中到工作,这样就仿佛参与了他的过去一样。
十年的光景,他们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不妨碍马启越透过朋友圈里的这些一点一滴来拼凑他爱的模样。
我喜欢你啊,张晚意,很喜欢,最喜欢。
张晚意是怎么也没想到看着文静的小朋友竟然骨子里会有这么叛逆不羁的灵魂,不仅喜欢摇滚乐还向往live,现在看他跟在自己身旁,左右张望,小鹿眼睛里装满了好奇和星星,让张晚意心醉,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触感果然同他想的那般软乎。
“哥哥?”
“我怕你走丢了,到时候就不知道哪里领人,就这样吧,牵着好点。”
啊啊啊啊啊啊……
一万只土拨鼠在他内心狂叫,马启越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走路的肢体动作都是僵硬的,张晚意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遇到人多点的时候就把小朋友往自己身边拉近几分,手始终没有放下。
一场音乐节下来,张晚意的嗓子哑了,马启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是一个omega,一个还没有标记的omega,一激动一兴奋就忘记了克制自己的信息素飘散,而且音乐节现场也有不少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这让他更是有些头晕目眩,但是不妨碍他热爱这样的现场,喜欢这样的炙热。
张晚意是从闻到身边人浓郁的椰奶香时才感觉不对劲,四周已经不乏有大胆的alpha正紧盯着他身边的这只小绵羊,张晚意顿感不爽,他把人又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还凑过去同他说,“小越,你出汗了,累不累?”
“还好,哥哥你累了?”
“我嗓子有点哑了哈哈哈……”
“我包里有汽水,你等等!”
马启越把包往前一拽,打开了里头全是橘子汽水,这让张晚意先是一愣而后哭笑不得,“喂,你就这么喜欢橘子汽水啊?”
“嗯,我喜欢橘子汽水,也喜欢……拥有橘子汽水味道的你。”
后半句被震耳欲聋的音乐给盖了过去,马启越肯定他一定没有听见,他也渴了,伸手就去拿自己的那一瓶汽水,正巧错过了张晚意眼底的波涛。
马启越几口汽水下肚,打了个嗝,惹得张晚意笑得更厉害,他顿感羞恼,怎么好像总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累不累?快结束了,我们去吃饭吧……”
马启越点点头,一切都由张晚意安排,他身上的椰奶味比刚才又浓郁了一些,这下张晚意才忍不住提醒道,“小越,你的信息素……”
“啊?”
“没什么……”
面对着一双单纯无辜的小鹿眼,张晚意把要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只是把人又看得紧了些,马启越更是开始粘糊起他来,这可真是一份甜蜜的煎熬,张晚意心想。
而这份煎熬真正让他破防还是马启越瑟缩在卫生间里的时候。
张晚意再饭桌上等半天也没见他的小朋友回来,就担心的一边去洗手间一边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是一阵粗喘声,他顿时一提心,“喂,小越!你怎么了?”
“我……哥哥,我,我好像情热期了,你……”
“你在那别动!锁好门!我马上找到你,小越,别怕……”
“我不怕,哥,我等你找到我,我……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的……”
马启越捂着后脖腺体的位置,实在太热了,浑身都热,要被蒸干了一样,就好像回到了那个蝉鸣的夏天……
“小越!启越,马启越……”
“哥?”
“我在,我带你去医院,抑制剂有没有带?”
“哥,你等等,我还有话……”
“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乖。”
他把马启越抱起,在车上给小朋友系安全带的时候被他突然拥住了脖颈,接着椰奶香似的水果冻就凑到了他的唇边,软软的,又很甜。
张晚意竟忘了要推开,或者说他也不过是顺应了内心,他看小孩儿抱着他瑟缩着,就是不敢抬头看他,他只好半蹲下了摸摸他的头和脸颊,问,“启越,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哥哥,我喜欢你。”
“嗯。”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时就喜欢。”
“还有吗?”
“你……你喜不喜欢椰奶?”
张晚意笑得更放肆,马启越以为他是在笑话和拒绝自己,顿时更伤心,加上omega敏感的心理,此时此刻他要是一抬头必定是成了红兔子,可是张晚意一点也不嫌弃,相反,他喜欢,太喜欢了。
“小越,我不喜欢椰奶,但我喜欢有椰奶香的你。”
马启越倏地抬头,张晚意低头同他四目相对额头相抵,“橘子汽水喝多了你不腻,我却要醉了。现在,你还来得及逃走,小越。”
他一二三还没来得及数,就被满是椰奶香的小朋友紧紧缠抱住,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先给马启越一个临时标记,他当然不止于此,他要的,是整个椰奶香的小朋友。
酒店大床上,一大一小身高相仿的两人此时是从未有过的亲密,马启越紧紧抓着被褥紧张的不行,张晚意有意无意的蹭进了omega最要命的地方,他的小鹿,他的星星,他的马启越……
“啊……哥,疼。”
“忍一下,小越,成结还有一会儿……”
为了不让马启越咬嘴唇,他们接吻了好几次,每次他都像第一次那样生涩,这让张晚意着实疼极了他的小恋人。终于,等一切潮头过去,马启越已经失了气力,只乖乖的靠在他的alpha身前,汗湿的头发蹭着他结实的胸膛,张晚意心一痒,低头亲亲他的脸。
“小越,我好爱你啊。”
闻言,马启越眼皮动了动,却又不敢睁开,唯有手搭在张晚意腰间收了点距离,除此之外就是更为亲昵的姿态,这让张晚意知道了他此时的回应必然是同样的话。
——后记——
“我靠,你你你你你真的相到了合适的!”
林俊毅收到好友的结婚请帖时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左看右看还以为是恶作剧,视频里的好友笑得幸福,还说要林俊毅务必要到,林俊毅啧啧道,“我肯定到,我还想看看是谁让我们张大师有了世俗的欲望了。”
张晚意回他,“他是我的启明星。”
林俊毅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整懵了,但不妨碍他对好友的祝福,然后顺势答应了他妈下一次的相亲,他叹气,该来的躲不掉,这一次可没有谁再帮他了。
——THE END——
【何尚】急!意外亲到了前男友被抓包怎么办?
🌻娱乐圈AU 歌手与主持人
🌻破镜重圆
✔️是你人设崩了 的何尚后续
❌在沙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没错让我写我就写了
01
情况很不对。
尚九熙趴在何九华身上,左胳膊被人压的死死的,尴尬地能用右手在床上抠出一座新的巴黎圣母院。
急!意外亲到了前男友还被发现该怎么办?!
他悲愤交加,在何九华震惊的目光中考虑现在这种情况装死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什么,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何九华的接受能力显然很强,这会儿已经坦然面对被应该是好心送他回房的前男友啃了一口脖子的事实,换了种戏谑的...
🌻娱乐圈AU 歌手与主持人
🌻破镜重圆
✔️是你人设崩了 的何尚后续
❌在沙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没错让我写我就写了
01
情况很不对。
尚九熙趴在何九华身上,左胳膊被人压的死死的,尴尬地能用右手在床上抠出一座新的巴黎圣母院。
急!意外亲到了前男友还被发现该怎么办?!
他悲愤交加,在何九华震惊的目光中考虑现在这种情况装死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什么,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何九华的接受能力显然很强,这会儿已经坦然面对被应该是好心送他回房的前男友啃了一口脖子的事实,换了种戏谑的眼神继续看他。
编,你接着编。
尚九熙自动解读了他的意思,努力解释,“我真的只是被绊倒,没扶住你,不小心摔到了你身上而已,谁知道你变这么重?”
哦,怪我喽?
尚九熙继续读华,再加急辩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诶你不是喝醉了吗?我跟你说这干啥,反正你明天就忘了,睡吧,啊。”
他贴心地手动强制让何九华闭上眼,好在这人是真的喝醉了,乖乖的任他摆弄。
尚九熙松了口气,接着发现。
他妈的,他怎么起来?
“何九华,这几年吃挺多啊。”
他呼哧带踹不知道在人家下巴脖子上磕了碰了多少下才成功抽出胳膊,仗着何九华睡的安稳肆无忌惮,狠狠捏了下他的脸。
何九华翻了个身。
他吓得立马松手从床上弹起来,拍了好几下胸口才平复下来。
果然,报复前男友什么的,玩的就是心跳。
尚九熙小心翼翼挪过去,摆尸体一样将何九华摆好,脚下生风嗖嗖窜了出去。
开玩笑,要让何九华知道了自己偷亲,还不得拿刀砍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关上门的那瞬间,尚九熙好像听到了何九华的笑声。
02
这不大不小的插曲很快被尚九熙抛在了脑后,本来想拉着周九良连夜潜逃,因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作罢,第二天看到那颗脑袋从孟鹤堂房间里探出来时,尚九熙真想掐死自己。
“我带你来比赛,你背着我搞对象??”
周九良摆摆手,“别说的那么难听嘛,顶多算个,旧情复燃哈哈哈。”
“哈哈哈。”
尚九熙面无表情跟着他笑了两声,指着门冷漠道:“滚出去,狗情侣。”
但这事他越想越气愤,说好的单身狗手拉手一起走,那狗东西居然说单飞就单飞,最离谱的是,自己还是那个间接牵线人!
忍不了!他尚九熙受不了这委屈,他决定一回去就把周九良囤的猫粮全吃干净。
“尚老师,睡得好吗?”
“好,好。”尚九熙敷衍地跟人打招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他僵硬地停住脚步,冲靠在房间门口的何九华干巴巴笑了两声。
“早上好啊何老师。”
何九华低头笑了下,晃晃手机,“现在是下午了,尚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尚九熙继续尬笑,心想妈的还不是因为我心虚。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啊不,有空再见!”
他飞速逃离现场,也不顾自己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何九华把头靠在门框上,轻轻摸了下脖子。
当晚,刚下飞机的尚九熙就收到了何九华的微博私信。
一张骚气的自拍照。
尚九熙骂骂咧咧说神经病啊一边按了保存键,退出以后才看到他的消息。
[尚老师,听老秦说昨儿个晚上你送我回去的,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脖子怎么红了一块?这怎么有点像那个啊?]
尚九熙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甩到周围的粉丝身上。像?像啥啊?哪个啊?
他有亲那么使劲吗?
他也没咬啊!
大爷的何九华是不是跟别人那啥想栽赃给他?!
他啪啪按着手机,输入:你有病吧何九华!被亲妄想症吧你!谁知道这是你哪个绯闻女友留给你的!关我屁事!阿西吧!真晦气!拉黑吧!
他这边激情打字,屏幕上又刷出了何九华的新消息。
[有点像被虫子咬了啊,这酒店卫生不行啊,你最好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被咬的地方,另外,昨晚多谢你了。]
尚九熙:......
他默默删掉对话框里的一大段话,换了个比OK的菠萝头发过去。
真是的,有必要这么大喘气吗?
有!必!要!吗?!
03
尚九熙刷着朋友圈,愤怒地把孟鹤堂周九良充斥屏幕的大脸划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周九良已经完全想不起他这个老父亲的存在了。
唉!尚九熙仰天长叹,正盘算着怎么坑他们俩一把时,这俩先送上门来了。
尚九熙把着门,指着上面的对联睁眼说瞎话,“孟鹤堂与他的猫,不能入内。”
周九良当他是空气,三两下把他推进去关上门。
“导演说录制提前了,你还在这儿跟没事人呢?”
尚九熙迷茫,“导演?录制?”
哪个导演?什么录制?
“歌手,这周六就要录,你准备好了吗?咱俩上期拿第一,导演不是说了下期开场让我俩再来一次吗?”
“我,我没收到消息啊?”
周九良气得想给他一拳,“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不是拉黑我把导演也误伤了?微信不回微博不看,你知道导演给打了多少电话吗?”
尚九熙心里卧槽一声,赶忙翻出手机看,还疑惑地嘀咕:“我有这么蠢吗?”
等到火急火燎收拾东西赶去现场的时候,尚九熙终于认命了,好家伙,他还真就这么蠢。
不过这些都不算事儿,他尚九熙唱歌唱了这么多年,歌王也不是白拿的,这都是小场面。
有事的是谁能告诉他,歌手主持人什么时候变成了何九华???
他怎么不知道???
疯了?何九华自己的节目不做了?还喜欢上歌手了?
而且,谁能给他解释解释,他报幕就报幕,什么叫接下来是我最爱的尚九熙?????
什么叫我将永远忠于他,忠于他的歌????
妈的场面话说过了吧???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秦霄贤陪他等在候场室里,十分有求知欲地问:“九熙,他是在跟你表白吗?”
尚九熙给了他一个白眼,别问九熙,九熙他妈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盯着何九华在聚光灯下泛着笑意的眼睛,硬是从里面看出了几分真心。
他咬着牙想,行,这可是你先来的。
“这期歌手的主题呢,是曾经,但大家也都听到了,我选的曲目是小幸运,可能会有人很奇怪我为什么唱这个,所以我想说一下理由。”
尚九熙站在舞台中央,像是哽咽了一下才重新看向鸦雀无声的观众席,他率先打破沉重的气氛笑了下,攥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今天何老师在我上台前说的那些话,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后来没能再见面,很多次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想他是不是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依然支持我,我很感谢何老师对我的喜欢和支持,所以这首歌既是送给我过去生命里的那个人,也是送给何老师。”
他一口气说完所有,也不敢看一眼何九华,丢下沸腾的观众匆匆跑回后台,四周全部静下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脚步发软,出了一身冷汗。
他边擦汗边摇头。
啧,道行还是太低。
04
尚九熙很久没有想起过过去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所以他很怕那些回忆一经开闸就不可收拾,让他陷入绝境,停滞不前。
他不能停。
这些年来,他常常熬夜写歌,顾不上一日三餐,有时候连周九良都看不下去逮着他臭骂一顿,说他这破身体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然后他就会想,自己以前的身体也是很好的,被何九华照顾的很好,既不胃疼也不腰疼。
想到何九华,他就更难以停下来了。
他当年倔得只顾自己往前走,从没考虑过何九华的感受,还恨不得把他的烟卷巴卷巴全都泡水。
现在尚九熙想到这些,只觉得他们是够幼稚,一点也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个只知道压着往前走,一个心疼地只想歇一歇,偏偏都还不会直白地表达出感情,彼此间连表达爱的方式都是别扭的。
如果他们留给各自一个坦白的机会,何九华不会有段日子里家也不愿意回,他也不会带走所有的东西说消失就消失。
尚九熙想,他是因为要一直不顾一切向前才离开何九华的,一旦他停下来,他就是骗了何九华,他就一点也不配说喜欢何九华了。
他觉得何九华一定恨透了他,听到他的那些话,一定会觉得可笑。
他站在录制大厅里何九华的海报旁,心里重复着他这几年来偷偷说过无数次的话。
我后悔了,何九华。
05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尚九熙被冲天的酒味呛得不轻,他傻逼似的在门口和何九华对视一会儿,抬手道歉,“对不起我走错了。”
关上门又看了眼房间号,402没错啊!
他气血上涌,两步走过去夺了酒瓶,“何九华你疯了?”
喝酒也不能跑他屋里来喝啊!
何九华任他抢走了手里的酒,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你以前不让我抽烟,也是这个表情,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变呢?”
尚九熙一下哑了火,他实在没想到何九华能毫不避讳地提起从前,他心里有愧,所以整个人都开始手足无措。
“你以前总说,咱们都是靠嗓子吃饭的,所以不能抽烟,九熙,你走了以后,我抽的特别凶,你都不知道。”
尚九熙莫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委屈,但说别的他认,这话可是看不起他了。
“放屁!你嗓子都成什么鬼样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何九华被他吼得一愣,坐在床上直愣愣地仰头看他,半晌后眼神亮亮地笑。
“九熙,烟我戒了,我也很努力地在追你了,你看,我们还是并肩了,所以九熙,你还能不能拉着我,再往前走。”
尚九熙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他只觉得悲哀,他们明明可以一开始,就并肩而行的。
“何九华,如果我18岁,我可以说我喜欢你,如果我28岁,我可以大声地说我很爱你,可是。”
“可是你还不到38,没什么别的问题吧?”
何九华的眼神迅速暗下来,像是尚九熙敢说一句有他就敢扭头就走。
尚九熙瘪着嘴,“可惜我8岁,马上要换门牙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还要上小学。”
何九华做好了两手准备,还是被尚九熙打了个猝不及防,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站起来拍了拍尚九熙的脑袋。
“好吧,那尚小朋友,你们几点放学?”
尚九熙眨眨眼,“五点半放学,记得接我回家。”
小剧场:事后熙华堂良四人聚餐,孟鹤堂很好奇尚九熙之前是做了什么能把何九华惹成那个样,后来都不敢见何九华一面。
周九良好心科普,“他直接搬走,消失,单方面分手了。”
孟鹤堂幽幽看了他一眼,“哦,怪不得你俩能玩到一起去啊。”
周九良尚九熙:......
假如歌手直播有弹幕系列
尚九熙独白时间,弹幕如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什么送给曾经就是送给何九华呗
???这个平台是拿来给你俩表白的嘛??
民政局来了,别说话,给老子结!
【源千】等你上钩
&1
王源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队长和队友了。
最近先不说三个人同框率越来越少,三个人私下聚会也越来越少。甚至都在C市休息或者工作时,三个人也总不约在一起。
倒是王俊凯和易烊千玺经常分开约他。
“源儿。今天大哥请客来不来?”
“好啊老地方见。”
王源轻松地应下,下一秒拨通了易烊千玺的电话。
“烊烊~我好想你撒~”
易烊千玺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剧,接到王源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王源儿你冷静。”
易烊千玺勾唇。这次的戏在C城要停上大半个月,他专门让胖虎查过了王源的行程单,这大半个月要留来新歌创作,他有的是时间把这只撩拨他多年的小兔子拆吃入腹。只是这只兔子和自己以为的,不大一样。
“烊烊一起出来吃饭嘛~...
&1
王源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队长和队友了。
最近先不说三个人同框率越来越少,三个人私下聚会也越来越少。甚至都在C市休息或者工作时,三个人也总不约在一起。
倒是王俊凯和易烊千玺经常分开约他。
“源儿。今天大哥请客来不来?”
“好啊老地方见。”
王源轻松地应下,下一秒拨通了易烊千玺的电话。
“烊烊~我好想你撒~”
易烊千玺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剧,接到王源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王源儿你冷静。”
易烊千玺勾唇。这次的戏在C城要停上大半个月,他专门让胖虎查过了王源的行程单,这大半个月要留来新歌创作,他有的是时间把这只撩拨他多年的小兔子拆吃入腹。只是这只兔子和自己以为的,不大一样。
“烊烊一起出来吃饭嘛~”
“好啊。”
“那XXX烧烤城见咯~”
“恩。”
挂了电话之后,王源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是能三人同框了。真是的。小弟让他操心,怎么大哥也让他操心。
想到千玺和大哥老久没见,王源故意多磨蹭了会儿。
等他到的时候,王俊凯和易烊千玺面对面相对无言。桌上的啤酒没开,烧烤没动,没有王俊凯想吃的羊肉串,也没有千玺嚷嚷了很久的花甲。
全是虾。
各种各样的虾。
王源懵在当地,他扯了扯卫衣前的衣带,挠了挠头坐在两个人中间。
烧烤城大晚上人很多,他们三个只是敷衍地带了带帽子,王源瞥了眼千玺,发现他没有戴帽子,心下一惊,正准备把帽子摘下来给他戴,王俊凯就先一步把自己帽子扯下来戴在千玺头上。
易烊千玺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王俊凯。
“大哥……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意思吧……”
王俊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抬手到他头上一敲。
气氛才活跃起来。
奇怪的是,王俊凯的话,异常的少,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期间不少粉丝认出了三人,都只是拍了照就走,不多干预偶像的私生活。
最后王源喝的醉了个彻底,王俊凯才一手扯过易烊千玺头上的帽子,淡淡地说“公众场合,注意点。”
易烊千玺对王源的那点小心思,队长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易烊千玺很早就告诉过他,怕王俊凯一不留神说漏嘴,易烊千玺才保持着不让三个人见面。
但他死活没想到。他们队长是一个多么热血中二的zz青年。
易烊千玺不想让王源有压力,三人才不会和。
而队长王俊凯希望王源早点知晓易烊千玺的心意,所以总是频繁的约王源。
易烊千玺简直头疼到爆炸。
上帝能不能毙了他们这个sha. bi队长啊!
先撇开他俩都是男的不说,光是他俩的明星身份还有粉丝基础知名程度,以及凯源cp党和千凯千cp党的轰炸,就足以让他俩毁于一旦了好吗!
他们小队长怎么能那么单纯(sha bi)。
易烊千玺叹了口气,一把扛起王源,朝王俊凯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王俊凯捏了捏额角,这两个弟弟真不让他省心。朝着暗处招了招手,几个狗仔模样的人,挂着相机出来了。
“把这个,炒cp。”
“尽量炒到对两人有益而无害。”
王俊凯扣上帽子,扭头走了。
大哥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2
易烊千玺一路把王源扛到他家,刚把王源放到沙发上,王源就弹起来跳到他怀里。
“烊烊我不要坐沙发!”
易烊千玺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王源的头发“那你说想坐在哪?”
王源似乎是认真地在想,眉头拧巴在一起,然后软软的塌在易烊千玺肩窝处,有意无意地对着易烊千玺的耳朵说“我想做你大腿~”
鼻息打在敏感的耳垂上,日思夜想的声音在离耳朵最近的地方轻叹。易烊千玺只感觉浑身一阵电流窜过。
“王源儿。你确定么?”
易烊千玺晦暗不明的眼睛看得王源一颤。“烊烊你肯定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呜哇你肯定觉得我吃了夜宵长胖了,我没有长胖我没有呜哇。”
易烊千玺看着王源,一言不发。
王源不停地在叽里呱啦一些什么,易烊千玺突然笑了。
“王源儿。你前段时间拿到的影帝奖杯实至名归噢。”
王源刚抬头一瞬间的慌乱倒映在易烊千玺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
“烊烊我……”
下一秒王源大脑死了机。
易烊千玺的脸近在咫尺。唇瓣上的火热和喷洒在脸上的热气,让王源惊住了。然后满意的微勾唇角,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动了。
“烊烊……”
易烊千玺舔了舔唇,认真地开口“王源儿我喜欢你。”
王源双眸晶亮“我也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的时间要长的多。我一直没有下手,只是为了等你喜欢上我。然后直接吃掉。”
易烊千玺这段话一说出来,王源就笑了。
耳朵尖微红,狡黠的神情让易烊千玺想起了某种叫狐狸的动物。
“烊烊啊……终于等到你开口说你喜欢我了。”
易烊千玺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按倒在了沙发上,王源挑了挑眉,“真当你哥是下面的?”
“节目效果和人设需要你也信?”
“宝贝儿你见过腹黑的天蝎座有下面的么?”
“我等你上钩很久了。”
易烊千玺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王源已经撬开他的牙关搅着他的唾/液不停地扫/荡了。
“唔……王源!我明明是上面那个!……唔……嗯……”
王源不理会易烊千玺的愤懑不平,将食指轻轻的伸入。耐心的撩拨,做足了前戏。
当易烊千玺哼哼唧唧扭腰的时候,王源笑了。单纯的杏眼微眯,邪气的笑和低哑的薄荷音,易烊千玺第一次觉得他实在是太傻了!
王源这个人太危险了!!
可来不及了。
王源进去的时候,易烊千玺轻喘了一声,努力适应,然后又开始哼哼唧唧。
王源凑近易烊千玺的耳朵,“宝贝儿,叫老公。”边说边舔着易烊千玺的耳垂。
易烊千玺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发烫的。
“王……王源”
“乖宝贝儿。喊老公。”
易烊千玺咬着下唇不发声。
王源作恶的狠狠地ding了一下。
易烊千玺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老……老公”
王源亲了亲他的额角,然后双手搂紧易烊千玺的腰,折腾了一晚上。
当然。易烊千玺喊了一晚上的老公。
&3
第二天早上醒来,易烊千玺发现自己被圈在王源怀里,皮肤上满是红色的痕迹,下半身传来的疼痛感切实的提醒了易烊千玺。
他和王源在一起了。
可是他却被上了。
想到这儿,易烊千玺就生气地抓了抓空气。
背后目睹这一切的王源笑了笑,从背后抱紧了易烊千玺。
“宝贝儿早上吃包子还是豆腐脑胡辣汤?”
易烊千玺有气无力的回答“豆浆。”
王源满意的看着易烊千玺的样子,然后穿上衣服出门买豆浆。
这个小傻子。
他可一直都在等他上钩。
【何尚】身体乳
又名《男朋友对于涂身体乳意义的觉醒之路》
奶香嘴欠可爱熙✘lsp属性觉醒华
——————————————————————————————
尚老师有涂身体乳的习惯,何老师对此迷惑至极。
说实在的,何九华揉了一把人的腰如愿换来了尚九熙的娇嗔,这细腻的肤质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涂什么了。
尚九熙翻了个白眼,点着何九华的额头说,你懂个屁hello都比你行。
何老师不太在意被人当狗教训,拽着人纤细的脚踝,指尖打了个圈,眯起一双狐狸眼嘲笑人白眼翻得像个瞎子。
“杨九郎都翻不来你这样的。”
尚九熙也是无聊透了,跟一个34岁的幼稚鬼白扯这个,最后33岁的大班小朋友瞪着一双眼睛去给杨九郎求证。...
又名《男朋友对于涂身体乳意义的觉醒之路》
奶香嘴欠可爱熙✘lsp属性觉醒华
——————————————————————————————
尚老师有涂身体乳的习惯,何老师对此迷惑至极。
说实在的,何九华揉了一把人的腰如愿换来了尚九熙的娇嗔,这细腻的肤质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涂什么了。
尚九熙翻了个白眼,点着何九华的额头说,你懂个屁hello都比你行。
何老师不太在意被人当狗教训,拽着人纤细的脚踝,指尖打了个圈,眯起一双狐狸眼嘲笑人白眼翻得像个瞎子。
“杨九郎都翻不来你这样的。”
尚九熙也是无聊透了,跟一个34岁的幼稚鬼白扯这个,最后33岁的大班小朋友瞪着一双眼睛去给杨九郎求证。接了电话的人带几分喘,劈头就问有什么事儿。
“尚九熙你要是说不出来个正经事儿,明天我就把你炖了喝汤。”
尚九熙盯着墙上的钟看了许久,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杨九郎现在才9点!至于吗?至于吗??
你他妈给我忍着点声音,我他妈不想听你俩现场直播!!!”
杨九郎低头亲了一口怀里哼哼唧唧的张云雷,语调揶揄,“怎么的,大华没在9点干过啊。”
“……”
尚九熙直接甩手扔了电话。
呵,男人。
洗好了澡尚九熙坐在床边,从床头抽屉摸出了前几天新买的身体乳。
他向来不喜欢浓重的香味儿,买的这个是婴幼儿款,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手感真的挺不错的。
也没有什么刺鼻的气味,省得和他易出汗的体制犯冲。
何九华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人纤长的手转着圈推开锁骨上的乳白色膏体,为了方便涂抹特意侧了头,半干的头发乖顺的贴在脸侧,发梢的水珠儿要掉不掉的反着光。
何九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从背后圈住了尚九熙,“宝贝儿…”
“干嘛。”
尚九熙嫌人阻碍了自己的动作,嫌弃的挥挥手意识人躲开点。
何九华就不。30岁的人了,像个大型挂件似的缠在尚九熙身上,哼哼唧唧的讨要一个亲亲。
尚九熙拧好了身体乳的盖子,踢了他一脚,“睡觉!明天还有演出呢。”
“好好好。”何九华勾起一个笑,一伸手把人拉到床上,头往人颈间蹭。
“宝贝儿你好好闻啊。”
何九华有点体会到身体乳的快乐了。
何老师真正认识到身体乳的快乐,是在尚老师喝多了一个晚上。
一米八的人黏黏糊糊的挂在他哥身上,尚九熙往常端的是清高架子,其实不过是脸皮薄又傲娇的小性子罢了。一喝多了酒就彻底释放了天性,在何九华怀里乱蹭。
像极了养了很久的猫,表面揣的满是嫌弃,心里又依赖的不得了。
何九华倒也乐在其中,趁机逗猫。
把人丢在浴室何九华一双桃花眼笑的好看,温温柔柔的建议帮尚老师洗。尚九熙酒精麻痹的大脑艰难的运转,下意识揉了下腰,顶着何九华明显晦涩的眼神歪着头认认真真的拒绝。
“不行,腰疼。”
何九华深谙逗猫的技巧,咬着后槽牙,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离开的时候还体贴的关上浴室门。
浴室门再度打开的时候,何九华正在和秦霄贤一起打游戏,抬眸看了一眼人下巴上的水珠就抬手扯了耳机,留了一句加油给那头的秦霄贤,丝毫没在意耳机那头十足的电流冲击。
“何九华你他妈是狗吧!!!”
狗不狗的,把洗完澡的人拉进怀里的何九华暗想,反正你没有对象。
尚九熙的酒劲儿还没全过,倒也顺从的缠上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惦记他的身体乳。
何九华哄孩子似的亲他,伸手拉开了床头柜,摸出白色的瓶子。
白色的膏体在手心化开,甜甜腻腻的奶香渐渐充斥了周围的空气。何九华指尖划过人纤细的脖颈,在肩侧转了几圈。尚九熙下意识缩起了脖子,精致的锁骨凸出,看得人想咬一口。有了膏体的叠加本就娇嫩的肌肤更加顺滑,何九华一手扣着人细软的腕子,涂抹身体乳的动作却是温柔。
尚九熙借着暖黄的灯去看人被刘海挡住的一双眼睛,他向来爱何九华的眼睛,弯起来像只狐狸,魅惑又深情。
尚•小醉鬼•九熙抬手触碰到何九华的刘海,指尖抵着额头小心翼翼的撩起了阻碍视线的头发。
扣着人腕子的手蓦然收紧,肩颈的手滑落到腰,意味十足的掐了一下,像是警告。
尚九熙撇撇嘴,把自己窝进人怀里,索性开始睡大觉。
指尖揉过腰窝最终抵达脚踝,何九华捏着人脚踝去找人的红唇。尚九熙睡得迷迷糊糊任人宰割,下意识的勾住他哥精瘦的腰。
何九华大手一捞把人压在床上。
“尚九熙,别他妈睡了。”
————————————————————————————
嘶哈嘶哈,身体乳好se,我写的好快乐
【何尚】孕期那些小事儿
康康鱼籽儿@鱼籽儿
来自@喵笙布丁 的200点梗
在尚九熙怀孕以后两个人就双双休了产假,咱也不知道尚九熙怀孕何九华为啥也舔着大脸要求放产假,俩人突然都不来小院子演出了粉丝也像他们,在孙九芳和郭霄汉返场的时候孙九芳是这么说的
“九熙九华啊,哈哈哈,九熙怀孕了,何九华身为家属非要一起休产假”
问了秦霄贤孙九香秦霄贤是这么说的
“大华搁家体验怀孕的滋味儿呢”
问了刘筱亭张九泰刘筱亭是这么说的
“九华跟着...
康康鱼籽儿@鱼籽儿
来自@喵笙布丁 的200点梗
在尚九熙怀孕以后两个人就双双休了产假,咱也不知道尚九熙怀孕何九华为啥也舔着大脸要求放产假,俩人突然都不来小院子演出了粉丝也像他们,在孙九芳和郭霄汉返场的时候孙九芳是这么说的
“九熙九华啊,哈哈哈,九熙怀孕了,何九华身为家属非要一起休产假”
问了秦霄贤孙九香秦霄贤是这么说的
“大华搁家体验怀孕的滋味儿呢”
问了刘筱亭张九泰刘筱亭是这么说的
“九华跟着九熙一起怀孕了”
而此时的其中一位当事人在家刷到他们视频的时候恨不得马上过去楔死他们
何九华发微博表示“我没怀孕,我就是想陪着熙熙”
尚九熙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在一旁忙碌说我何九华,自从他怀孕以后何九华比原来更顾家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感谢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何九华”
听到尚九熙的呼唤声何九华猛地抬起头,由于抬头用力过猛他都听见了脖子“咔嘣”一声
“咋了宝儿”
“亲亲”
尚九熙撅着嘴等亲亲的样子属实是可爱到何九华了,他揉着脖子走过去把尚九熙亲了个气喘吁吁才放开
何九华用鼻子蹭着尚九熙的鼻尖儿,这个可爱的宝贝自己从怀孕以后越来越会吸引他的注意了
“你去工作吧,要不孩子出生该饿死了”
“那就把你的衣服鞋都卖了”
尚九熙襟着鼻子去咬何九华的鼻尖儿,搂着他脖子撒娇,奶声奶气的和他说如果敢把他的东西卖了他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你敢!”
何九华呼噜着尚九熙头发,揉乱了才放手
“果然你就是爱你儿子,没有你儿子的时候你对我都没这么细心,你也没天天陪着我,也没处处让着我,还总抽完烟亲我,也不会给我穿衣服系鞋带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九华堵住了嘴唇,不带情欲总是让人心安,尚九熙倒是先一步撤离把下巴搁在何九华的肩膀上来掩饰马上就要掉下来的眼泪
怀孕的人总是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情在尚九熙刚怀孕的时候他妈妈就和他交代过,但是尚九熙太乖了,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主动和他开口,也从来不会和他说心事,可何九华知道尚九熙这样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他让他的小孩儿没有安全感了,他的小孩儿从来都是这样,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让他的事儿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怀孕尚九熙可能永远不会和他说这种话,叹了口气把尚九熙抱到自己身上,虽然他不愿意把脸转过来但是有些颤抖地身体还是把他出卖了
他的小孩儿很难过,需要他去安慰,需要自己一个解释
尚九熙的性格其实很别扭,或者说他们两个的性格都很别扭,不愿意过多的去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很多事其实开口多问一句就解决的问题放在他们身上就要多走很多弯路,他突然想起自己刚和尚九熙同居那会儿还每天都玩儿到半夜,回家的时候尚九熙都在沙发上困的犯迷糊了,可还是坚持等他回来给他冲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他一般不会先去接柠檬水,而是先拉过尚九熙给他一个带着外面凉意和烟酒味的吻,尚九熙总是乖顺的认他亲够,只不过从来不会给他回应,那时候他喝的意识都模糊了,自然也意识不到尚九熙根本不喜欢的问题,以为自己这样就是对尚九熙最好的感谢了,后来他忘了是哪一次他没喝多少,回来的也比平时早,尚九熙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他回来了起身要去给他冲柠檬水的时候却被他先一步拉着甩在沙发上,接吻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心里突然想看看尚九熙的表情,可发现小孩儿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信任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上也没有轻松地表情,也没有回应, 而是一只手虚掩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紧皱着眉头,他当即就停止了当时的吻,酒精有点上头脑袋也不转个儿,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儿喝柠檬水,脸色也不太好,他用余光看到尚九熙低着头扣手,看不清表情,也没看到尚九熙的委屈
当天晚上关了灯尚九熙在他身边频繁的翻身,在他忍不住想开口提醒的时候小孩儿却凑过来亲他,朝他索吻
尚九熙主动地时候并不多,所有何九华对这次印象格外的深刻,以至于第二天他美滋滋回忆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他的小孩儿心思细腻,他似乎是明白了何九华的心思,用主动亲他的方式来告诉他其实不是嫌弃他的亲吻,只是不喜欢烟酒味儿,如果不是那次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自那以后他很少晚上去玩儿了,抽过烟以后也记得漱口再去亲他的小画家
想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小心的把尚九熙搂在怀里,亲亲他的耳朵才缓缓开口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我爱你和孩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现在你情况特殊,如果把你自己放在家里我不放心,你不能蹲不能挨累的,等肚子里这个小崽子出来了孕期的问题都会留在你身上,到时候你难受怎么办?你这个什么都闷在心里的性格肯定就自己挺过去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你都遭多少罪了?我第一次当老公也第一次做父亲,照顾好你们是我的责任,照顾好你更是我应该做的,以前都在你在为我付出,现在这样是我能想到保护你最好的办法了,让你误会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小情绪,宝贝儿,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第一位,不要哭了好不好?对不起,是老公错了,我有很多事儿考虑的不周到做不好,你多提点提点我好不好?我愿意为你做事情也愿意被你麻烦,别怕宝儿”
何九华小声的安慰尚九熙,心疼的摸着尚九熙的头发,他开窍的太晚了,让尚九熙受了太多的委屈
尚九熙小声地抽泣把何九华肩膀都哭湿了一小块儿,他把脸埋进何九华怀里蹭蹭脸上的眼泪才抬起头,哭红的眼睛特别惹人心疼
轻轻吸吸鼻子才开口
“我想擤鼻涕”
何九华把他扣在怀里去够茶几上的纸,拿过来抽出几张塞到他手里,结果又被塞回来了
“我要你帮我擤”
小孩儿难得这样,何九华拿着纸帮尚九熙擤鼻涕,看着他就乖乖的坐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人生赢家了
关于他们的性福生活【多cp】
实在不想做人(笑容逐渐变态)
先快乐快乐~
不要上升~
————
【辫九】
“翔子~这个给你~”
“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啊?”
“我特意给你买的~你看看~”
“我怎么有点害怕呢……卧槽张云雷你没完了是吧!”
迫于张云雷的星星眼攻势,杨九郎戴上了狐狸耳朵,扭扭捏捏地走出换衣间,狐狸尾巴因为他的动作而小幅度摆动。...
实在不想做人(笑容逐渐变态)
先快乐快乐~
不要上升~
————
【辫九】
“翔子~这个给你~”
“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啊?”
“我特意给你买的~你看看~”
“我怎么有点害怕呢……卧槽张云雷你没完了是吧!”
迫于张云雷的星星眼攻势,杨九郎戴上了狐狸耳朵,扭扭捏捏地走出换衣间,狐狸尾巴因为他的动作而小幅度摆动。
某张姓相声演员热血沸腾
某杨姓相声演员眼冒金星
并感慨道: 张云雷你可做个人吧!
【堂良】
“宝宝知道错了没?”
“我没错!”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干什么?啊啊啊不要 ! 救命啊啊啊!”
孟鹤堂给他的宝宝穿戴整齐,趁着夜色出了门。
后面那个小玩意儿一直在动,周九良趴在孟鹤堂怀里啜泣,小猫似的小声认错。
时隔半年,孟鹤堂看着腰间起伏的小脑袋,想道: 小孩子嘛,不能打骂,一定要教育~
【龙龄】
“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你……嗯……闭嘴! ”
“你说要是有监控看到我们的车怎么办。”
“啊……闭嘴! ”
事后,张九龄表示: 回忆起来都是泪,那孙贼发情不分场合! 虽然……虽然……车zhen 也很刺激……
王九龙: 下次去哪呢?……
【南甜】
“九、九南哥,受不住了……”
“宝贝儿再忍忍。”
樊霄堂紧紧抓着树干,仰起头,紧咬下唇,身子起起落落。
树叶哗哗作响,今晚可没风。
【何尚】
“九熙~你知道企鹅是怎么走路的吗?”
“怎么走?”
“我教你。”
于是第二天,尚九熙连床都下不了,但是还要去小园子演出,只能一步一步挪着去。
小企鹅怎么走? 当然是小碎步倒腾着走啦~
某断头台才反应过来,何九华你丫就是一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某监斩官表示,谁让你那么好骗。
【九亭】
“张九泰。”
“怎么了?”
“今天怎么又吃茄子啊?”
“呃……茄子……美白……”
“我要信你我是茄子。”
“不吃茄子?”
“不吃。”
“那换个嘴吃。”
事后,张九泰泪目,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
刘筱亭说,我怀疑他是计划好的。
————
end
(渴望三连)
渴望评论
渴望红心
渴望蓝手
【群像】当你社的攻受在一起泡澡时
突如其来的脑洞搞一下
内含 九辫 堂良 何尚 龙龄 九亭 晗芳 贤梅 南甜 金东
请勿上升
这是我这几天写文写得最顺的一次,几乎都没改什么地方,全是一口气儿顺着写下来的,这次的剧情和有些地方的描写跟前几次的风格差别还是蛮大的,这也算是一次尝试吧,看看反响怎么样,看...
突如其来的脑洞搞一下
内含 九辫 堂良 何尚 龙龄 九亭 晗芳 贤梅 南甜 金东
请勿上升
这是我这几天写文写得最顺的一次,几乎都没改什么地方,全是一口气儿顺着写下来的,这次的剧情和有些地方的描写跟前几次的风格差别还是蛮大的,这也算是一次尝试吧,看看反响怎么样,看看这种风格能不能驾驭
九辫
“辫儿!咱俩一块洗澡吧!”杨九郎拿着浴巾和浴衣站在浴室门前冲着正在客厅看狗血连续剧的张云雷喊道。
“自己洗!你小孩吗?还要和别人一块洗澡?”张云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笑话,一起洗澡最后会洗到哪他还不知道吗?
“辫儿,我发誓,我这次绝对不碰你,我保证!你就和我一块洗个澡吧!”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是因为什么才不愿意和自己洗澡,所以立刻就开口保证,“磊磊——辫儿——宝贝儿——”
杨九郎恨不得把音儿拐上十八个弯,甜腻的语气让张云雷感到一阵恶寒。
“走走走,洗洗洗,但是不准碰我听到没有?要是碰我你一个星期不准去卧室睡,客房也不行!”张云雷恶狠狠地威胁道。
“行行行,是是是,好好好,快去洗澡吧!”杨九郎快快乐乐地把人推进了浴室。
张云雷进去才发现浴缸里早已放好了热水,并且连浴球都放进去了,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味道。
好啊,敢情这是早预谋好了啊。
两个人也不扭捏,脱了衣服就跨进浴缸开始享受泡澡的轻松时刻。
张云雷喜欢在泡澡的时候看手机,这次他也不例外地把手机拿了进来。
刚打开想网上冲浪一下,就听见杨九郎突然喊了他一声。
“辫儿!”
张云雷抬起头想问他干什么,但是还没等张嘴就被泼了一脸水。
“啊!你干什么?”张云雷用赶忙用两只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气急败坏地问道。
等等,两只手……
张云雷突然反应了过来,睁眼一看,杨九郎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愣着干什么?捞啊!”张云雷大喊一声,杨九郎才反应过来立刻跟着一块捞手机。
浴球产生的泡沫严严实实地在水上盖了一层,水下什么都看不见。
浴缸不小,水也不少,两个手忙脚乱的人捞了五分钟才捞出了张云雷前几天刚买的新手机。
甭说了,用是肯定不能用了,泡了五分钟了,别说修了,这都可以当泡面吃了。
杨九郎低着头不敢看张云雷,他知道这部手机是张云雷前不久才买的,宝贝得很,花了七千八百块钱呢。今天肯定是要死在这了,杨九郎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哀悼。
果不其然,张云雷对着自己手机的尸体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杨九郎!杨淏翔!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是不是有病!泡个澡你闹什么啊!你知道这手机花了我多少钱吗!”
“知道,七千八。”杨九郎弱弱地开口。
“知道你还闹!这么多钱你给我说整没就整没了!我跟你说你这一个月别想进卧室睡!也别想碰我!”张云雷说完又是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明天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堂良
“周宝宝我们去洗澡吧!一起洗,鸳鸯浴!”今天孟鹤堂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平时一直比较沉稳的语气今天也有了明显的上扬。
“嗯?好啊。”周九良没什么迟疑的就答应了。当时他俩刚搭档的时候他才十几岁的年纪,两个人一块洗过不少次澡,对于这个早就无所谓。
孟鹤堂在浴室里放水,周九良就去拿浴巾浴衣什么的,多年来的默契,也是习惯。
周九良拿着东西到浴室的时候,孟鹤堂也正好放完了水,两个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
脱下衣服,两个人在浴缸中相对而坐,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一起享受这片刻安静美好的时光。
“周宝宝,咱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泡澡了。”孟鹤堂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静谧。
“嗯?”正闭着眼睛舒服地泡着澡的周九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啊,太忙了,没有时间。”
周九良说完孟鹤堂却没有再答话,只是沉默着想着事情。
自从他们辛苦熬了十多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巅峰,满世界的开专场、录综艺、参加比赛,偶尔得了点空还要去小园子演演出,行程排得满满的,他们已经很少有机会可以在一起安安静静地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休闲时光了。
“来,宝宝,来我这边。”孟鹤堂开口对周九良说。
周九良没说话,乖乖地坐了过去,顺从地靠在孟鹤堂的怀中。孟鹤堂就紧紧地搂着他,时不时侧过头轻轻地吻一下他的脸颊。
“航航,太不容易了,这十多年太不容易了。”孟鹤堂把头埋在周九良的脖颈,闷闷地开口。
“是啊,很不容易。”周九良应了一句,“但是没关系,我们现在熬出头了,以后未来无论怎样,有我陪着你呢。”周九良的小奶音软软的,像是小猫爪一样一下一下地挠着孟鹤堂的心。
“嗯,我知道。”
到后来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一直抱在一起,互相依靠着过了很长时间。
何尚
尚九熙刚刚完成了一次创作,前脚才走出画室,后脚就被何九华拉去了浴室。
“等等,你先别碰我,我一身的颜料呢。”尚九熙对拉着他手的何九华说道。
“没事,反正要洗澡了,无所谓了。”何九华毫不在意,继续拉着他的手。
在浴缸里放好水,何九华自己先坐了进去,然后便让已经脱光了衣服的尚九熙进去。
“别了,我先用花洒冲一下吧,不然我这一身颜料进去水就浑了,你还怎么洗。”尚九熙拒绝了何九华的邀请,走到花洒下面想要冲一下。
“进来吧你!”何九华出其不意,将毫无防备的尚九熙一下子拉进了浴缸。
“呀,你干嘛?我都说了我身上有颜料,会把水弄脏的!”尚九熙有些不满刚刚何九华的行为。
“水脏了又怎么了,洗澡就是为了让水带走我们身上的脏东西的,要是水不脏那该什么脏?”何九华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尚九熙竟是一句都反驳不了。
但是就如同刚才所说的那样,尚九熙身上的颜料溶入了水中,原本透明的水霎时间变得缤纷起来。
只是简单的泡澡不仅没办法洗掉尚九熙身上的颜料,甚至还让何九华的身上沾染上了。
“我就说让我先冲一下吧,你看现在好了,不光我身上了,你身上也有了。”尚九熙伸手点了点何九华的脑门,在那人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带着点红色的指印。
“没关系啊,你看着颜色像不像彩虹?”何九华一点也不恼,反倒是高兴得很,抓住在他脑门上作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九熙,我们现在也是身披彩虹的人了!”
尚九熙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开心的何九华没忍住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明明都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汉了,笑起来却总是十分孩子气。
“九熙啊。”何九华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一把抱住尚九熙,“以后我们也一直身披彩虹地走下去吧!”
尚九熙愣了一下,接着会心一笑。
“好!”
龙龄
“走啊老大,洗澡去!”王九龙拉了一把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张九龄。
“行,走。”正好一局结束,张九龄就跟着王九龙去了浴室。
“想冲澡还是想泡澡?”王九龙回头问张九龄。
“泡吧,这几天太累了,泡个澡舒服舒服。”张九龄想了想,看了眼花洒又看了眼浴缸,最终选择了浴缸。
“行,那我去放水,你去浴巾浴袍过来?”
“好。”
没一会儿,张九龄就抱着东西回来了,王九龙已经放好水进了浴缸了。
“行啊白儿子,不等我!”张九龄放下东西不满地控诉道。
“老大你快点的吧,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脱衣服进来。”王九龙不客气地回呛了一句,气得张九龄白了他一眼。
“啊,真舒服!”刚在浴缸里坐好,张九龄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王九龙忍不住吐槽,吐槽的后果是又得到了张九龄一个白眼。
两个人安静了那么两分钟,张九龄就突然对着马桶嘿嘿嘿地笑起来。
“你干嘛突然对着马桶笑,还笑得这么瘆人,你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王九龙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看着张九龄。
“不是,看着这个马桶我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张九龄一边笑一边解释,“你还记得四五年前,咱俩去网吧上网,然后我拉稀结果手机掉坑里的事吗?”
王九龙脸色一僵,他可永远都忘不了这事儿。自打张九龄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真相后,他自己恶心自己的脸恶心了好几天。
把王九龙的反映尽收眼底的张九龄笑得更开心了,他最爱看的就是王九龙这种一脸憋屈的表情。
“你居然还把那手机贴脸上了,哎哟你真是笑死我了,你知道当时我憋笑憋得有多难受吗哈哈哈。”张九龄笑得捂着肚子双腿在水里扑腾,扑腾的水花溅在了浴缸外面的地砖和王九龙绿得不能再绿的脸上。
张九龄就在那笑,王九龙就看着他笑。
或许是张九龄笑得太有感染力,王九龙最后没忍住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两个少年就这样在浴缸里一起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世间不见了忧愁。
九亭
“九泰,走啊洗澡去。”刘筱亭推了推正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张九泰。
“哎,来了。”张九泰放放下了手机,跟着刘筱亭屁颠屁颠地去了浴室。
“二哥你是想泡澡还是冲澡啊?”都把衣服脱完了,张九泰才想起来还没问刘筱亭是泡还是冲呢。
“泡!泡澡舒服!”刘筱亭脱口而出。
得到了答案的张九泰去往浴缸里放水,刘筱亭就在后面脱衣服。
等到水放好了,两个人就一起进了浴缸。
刘筱亭乖乖巧巧地蜷着腿坐在浴缸里,张九泰看和这幅画面突然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刘筱亭歪头不解的问。
“我刚刚看着你,突然就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个土豆脑袋上长了个芽儿的照片。”张九泰笑着说,“二哥,你说你在水里泡久了,会不会脑袋顶上也钻出个芽儿来。”
张九泰自己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接着就把自己笑出了猪叫。
“那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大白萝卜在水里泡久了脑袋顶上会把会不会钻出几根绿菜叶来。”刘筱亭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
张九泰突然就来了危机意识,他觉得自己如果在笑下去可能脑袋顶上就不是头发,而是帽子了。
“笑啊,怎么不笑了?”刘筱亭抱着胳膊微笑着问张九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刚刚笑了吗?”张九泰一秒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装傻充愣,“哎呀,二哥,我笑谁也不会笑我的小黑娘们儿啊!”
刘筱亭歪过头不搭理张九泰。
“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了好不好,是我这个大白萝卜没有脑子行不行?”张九泰只得一遍一遍地跟人道歉。
“二哥,我真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睡一个月的沙发!”
“真的吗?”刘筱亭终于肯开口了。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张九泰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这个月你先睡一个月的沙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会有下次的,就当是提前领罚了。”说完,刘筱亭就从浴缸里出来,擦干净了身体出了浴室。
几秒种后,张九泰听到了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一声上锁的声音。
张九泰觉得自己突然就不会笑了。
晗芳
“芳芳,去洗澡。”郭霄汉不由分说地拉起了一回家就累得往床上倒的孙九芳。
“我不——我好累,老汉你今天就先让我睡一觉吧。”孙九芳赖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他今天真的累惨了,“你先让我睡一会儿,我睡一会儿再去洗澡。”
“不行,现在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睡着了就跟猪一样,叫也叫不醒。”郭霄汉十分了解孙九芳,知道他睡着了是个什么德行,“快起来,我陪你一块洗行不行?”
孙九芳最终还是没架住郭霄汉的生拉硬拽,跟着人一块进了浴室。
虽说是人已经在浴室里了,但是孙九芳的心还是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打着哈欠,困得眼角的泪直往下流。
“行了,快进去吧,水放好了。”郭霄汉说完看着孙九芳还是在那愣愣的站着不动,又叫了一遍,“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早洗完早睡觉。”
孙九芳迷迷糊糊地走过去,迷迷糊糊的迈进浴缸。
刚进去没几分钟,大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
郭霄汉看人困成这样一是心疼,二是也怕这大脑袋万一把给脖子拽断了,只好无奈地开口。
“过来吧,来我这儿,我揽着你,这样舒服点儿。”
于是孙九芳又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坐到了郭霄汉的怀里。
几乎是刚把头靠在郭霄汉的肩膀上,孙九芳就睡着了。看着孙九芳透露着疲惫的乖巧睡颜,郭霄汉的心里一片柔软。
轻轻吻了吻孙九芳的额头,又小声说了一句晚安。
小笨蛋,我爱惨了你了,你知道吗?
贤梅
“旋儿,一块洗澡吗?”梅九亮在晚饭后主动提出来两个人一起洗澡。
“行行行!咋不行!”秦霄贤疯狂点头,开心得像是一只站起来的螳螂,这还是自从梅九亮两个人第一次一起洗澡。
秦霄贤兴冲冲地冲进浴室放水,梅九亮则慢慢地跟在他身后准备着洗澡用的东西。
刚放好水,秦霄贤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坐了进去,进去了之后还不忘招呼梅九亮。
“梅梅快来啊!可舒服了呢!果然泡澡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梅九亮看着浴缸里的人陶醉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也抬脚坐了进去。
“梅梅呀,真是太好了。”秦霄贤冷不丁地开口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太好了?什么太好了?”梅九亮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发蒙。
“你又回来了,我最终还是没失去你,所以太好了。”秦霄贤看着梅九亮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
“是啊,兜兜转转,我们又回来了。”梅九亮笑了笑。
时过境迁,时光荏苒,我们还是可以回到起点,再重新开始,幸好我的身边还有你。
“哎,我去抹个沐浴露。”说完,秦霄贤就站起身来,但是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就又跌回了浴缸里,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旋儿!怎么了,没事吧?”梅九亮赶忙问。
“没事儿,就是低血糖又犯了。”秦霄贤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浴缸边缘上,有气无力地说。没办法,身边又没有糖,他现在只能选择生捱过这一阵晕眩去。
梅九亮突然起身迈出了浴缸,来到一旁放衣服的架子上,在刚刚脱下的衣服里面摸出了一颗牛轧糖。
“旋儿,张嘴,吃了它。”梅九亮拿到糖之后赶忙撕开了包装给人喂到嘴里,然后又把人脑袋轻轻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地陪着秦霄贤一起等这阵晕眩过去。
“行了梅梅,我没事儿了。”或许是糖起了作用,没过一小会儿秦霄贤就觉得好了许多,但是脑袋还靠在梅九亮胸口不愿意离开。
“梅梅,你衣服咋还那么正好地装着糖呢?”秦霄贤疑惑地问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梅九亮失笑,“知道你有低血糖的毛病,所以我一直随身都带着。”
秦霄贤突然觉得很开心,刚刚牛轧糖在嘴里留下的味道,很甜。
南甜
“走啊甜甜,陪哥洗澡去!”张九南拉着樊霄堂的手想带着人去浴室洗澡。
“别了九南哥,你自己去吧,我……我想在看会儿电视。”樊霄堂低着头小声拒绝了张九南。
“甜甜不是想看电视吧。”知樊霄堂者,九南也。光是从小孩儿红透的耳尖和捏着衣角的手张九南就知道小孩儿绝对是害羞了,“害羞了是吧?没事,咱俩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害羞什么。”说完也不管小孩儿是不是拒绝就直接给人拉进了浴室。
张九南放好水之后就麻利儿地脱了衣服坐了进去,看着樊霄堂还是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无奈地开口。
“快点吧甜甜,你都进来了在那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我脱衣服你不准看!”樊霄堂放弃了挣扎,但到底还是害羞,只能奶凶奶凶地威胁道。
“好好好,我不看。”张九南也不去逗小孩了,乖乖地闭上眼睛转头冲着墙。
耳朵听到了樊霄堂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是小孩儿在脱衣服。过了一会儿,浴缸里的水突然晃了晃,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咕咚”的入水的声音,张九南知道,小孩已经坐进来了。
睁开眼睛看着樊霄堂害羞得脸也红耳朵也红的样子心里觉得真是可爱极了。
“怎么样,哥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睁眼看。”张九南笑嘻嘻地问樊霄堂。
樊霄堂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看小孩儿实在是害羞紧张的很,张九南也不在说话,怕万一那句话说得不对了让小孩子更紧张。
过了好久,樊霄堂突然开了口。
“爷们儿。”
这声“爷们儿”软乎乎的,和平时坐在底下听相声的观众们喊的感觉很不一样,把张九南叫得心尖儿直颤。
“咋了甜甜?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没咋,就是突然想这么叫叫你。”
金东
“东东,咱俩一块儿洗个澡呗!”谢金蹲在沙发旁边摇着李鹤东跷着二郎腿的腿。
“行。”
“啊?”本以为李鹤东会和往常一样毫不留情拒绝自己的谢金被今天这突然的一声答应给砸蒙了。
“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李鹤东睨了一眼表情呆滞的谢金,傲娇地开口。
“不不不不不,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媳妇儿你等着,我去放水。”说完,谢金便屁颠屁颠地跑去放水了,只剩下李鹤东一个人在客厅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着。
“媳妇儿好了!快来吧!”没一会儿谢金便放好了水,冲着客厅喊着李鹤东。
李鹤东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往里面一看就看到谢金已经坐在浴缸里等着他了,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跟个金毛犬似的,李鹤东在心里腹诽着。
利索的扒了自己的衣服就坐进了浴缸里,李鹤东也不扭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扭捏的,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东东我问你,你今天咋突然同意和我一块洗澡了?我之前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同意啊。”谢金觉得心里有疑问就要问出来,这样才是求知若渴的好宝宝。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了。”李鹤东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哦。”没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的谢金有些垂头丧气。
李鹤东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好笑。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啊。
不答应只是逗逗你,不情不愿地答应你才是我真正想做的。
今天金东画风突变,终于和别家一样了,有没有不适应,没有看到凄惨的师爷有些有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乐趣
帝·龙
“小龙,你在说什么疯话?”
“求……昊天大帝开恩……看在你我当年的情意上……放过我儿敖丙。”
“情意?有何情意?”
“敖广,当年清点龙族的时候,敖丙的龙蛋在哪里?龙族奉命镇压东海妖兽,本该平淡无波。敖丙偏不信命,是他活该。他命中该有此一劫。”
“命?昊天大帝应当比臣更清楚,龙族为何要被关在海底数百年。龙族莫非生来就该守着寂寥?就活该做世人口中的妖兽?”
那高高在上的神闻言,终于肯正眼看一眼敖广。
看他眼底的血丝,在屈服里隐藏着的不甘。
天帝眯着眼睛看他,“你不服?敖广,...
“小龙,你在说什么疯话?”
“求……昊天大帝开恩……看在你我当年的情意上……放过我儿敖丙。”
“情意?有何情意?”
“敖广,当年清点龙族的时候,敖丙的龙蛋在哪里?龙族奉命镇压东海妖兽,本该平淡无波。敖丙偏不信命,是他活该。他命中该有此一劫。”
“命?昊天大帝应当比臣更清楚,龙族为何要被关在海底数百年。龙族莫非生来就该守着寂寥?就活该做世人口中的妖兽?”
那高高在上的神闻言,终于肯正眼看一眼敖广。
看他眼底的血丝,在屈服里隐藏着的不甘。
天帝眯着眼睛看他,“你不服?敖广,你对本帝的安排不满?”
“臣……不敢。”
天帝一步步走下阶梯,最后在敖广面前蹲下来,挑起他的下巴:“不敢,就是想过。敖广,龙族是妖,永远不可能有仙人的待遇。”
敖广闭上眼睛不愿看他,可天帝却不肯放过他,掐着他下巴的手指收紧。敖广被迫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满眼不耐的神,深红的眼眸像是要看进天帝眼底,看看有没有一分一毫的情。
当年在九霄天上,他初次见他,在他眼中看到的那抹悲悯与惊艳。
当年在瑶池旁,他抚着他的龙角,轻声在他耳边说“敖广,龙族会和神一样尊贵。你会在我身边一起接受众神朝拜。”时,眼里氤氲的那浓浓的爱。
如今都没了,就像他遍体鳞伤被扔进东海时看到的雾气,终究也散尽了。
敖广轻轻笑了一声,就那么死死盯着天帝:“陛下,臣从未想过。臣只是觉得有些可笑。”他挣开天帝的手,再次俯身大拜:“只求天帝看在龙族镇守百年妖兽的份上,饶了我儿。”
“可笑?”
“可笑。”敖广没有抬头,声音便听着有些闷了:“臣笑自己对九重天还留有意思希望,笑从来走不出过去的只有臣一人,笑臣不懂天界法不容情……臣无脸面再苛求天帝了。”
敖广服软,天帝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何听着他自损的话,又觉得心口钝痛喘不上气,他正欲开口,又听敖广道:“臣只愿天帝看在……哪怕只当那些时日只是一场梦也好……给臣子一个机会吧。”
天帝听罢,不怒反笑:“梦?好一个梦!”
“敖丙触犯天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龙族世代忠心的份上,只罚他在斩妖池受三百鞭刑,以示惩戒。”
他挑起嘴角,讥诮地道:“敖广,你可满意?”
敖广没有抬头:“谢陛下恩典——”
天帝转过身再不看他。
“你我情谊尽了,敖广。滚吧。”
【皮肤饥渴症】你有病吗?
甜的!
康康我!特别特别想拥有评论!!!
“尚九熙不太对劲。”何九华想。
尚九熙此人,极其不爱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即使是何九华也不行。往日里何九华不自觉的主动向他靠近时都会被尚九熙不着痕迹并且没有意识的给躲个干净。但这回儿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主动地凑近何九华,还时不时碰碰何九华。
虽说动作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出异样,但何九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何九华虽然心生疑惑,但总归是欣喜占了上风。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忽然一改往日的冷淡,微微向你示好,好家伙,那个感觉,好似自家养的铁树忽然开了花。
管他咋回事儿呢,乐就完事儿了。
实际上察觉出不对劲的不止何九华,当尚九熙无意间瞄到何九华被自己的主动搞...
甜的!
康康我!特别特别想拥有评论!!!
“尚九熙不太对劲。”何九华想。
尚九熙此人,极其不爱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即使是何九华也不行。往日里何九华不自觉的主动向他靠近时都会被尚九熙不着痕迹并且没有意识的给躲个干净。但这回儿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主动地凑近何九华,还时不时碰碰何九华。
虽说动作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出异样,但何九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何九华虽然心生疑惑,但总归是欣喜占了上风。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忽然一改往日的冷淡,微微向你示好,好家伙,那个感觉,好似自家养的铁树忽然开了花。
管他咋回事儿呢,乐就完事儿了。
实际上察觉出不对劲的不止何九华,当尚九熙无意间瞄到何九华被自己的主动搞懵的表情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却没什么用,尚九熙越是想避免,自己就越不受控制的往何九华那边凑。
恨不得摸摸小手才好。
别说何九华疑惑了,尚九熙自个儿都疑惑。
但尚九熙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只是暗自下心下次得收敛点。
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变化只是何九华一日比一日高兴。
尚九熙接下来的几天下来一天比一天凑的近,经常无意识的捏捏自家亲搭档身上的软肉,还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在何九华午睡时偷偷抱何九华。
事态逐渐不可控,尚九熙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发展的快速与不正常。
直到那一天。
尚九熙看着何九华眨着眼可爱无比的装傻子,看着何九华乖巧的顺毛,看着何九华因为口干而频繁舔舐嘴唇的舌尖,看着何九华骨节分明的手整理领口时滚动的喉咙......
尚九熙咽了咽口水,忍下心下的异样,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可控。
下了场尚九熙略显狼狈的快步离开,打了声招呼大褂都没换就走了。
何九华在后面看着尚九熙匆忙的背影心中惆怅。
“这才腻乎多久就又开始冷漠了。”
何九华自然是不知道尚九熙心中的纠结。
尚九熙一向清楚自己对自家搭档奇怪的感情,于是更加收敛,往日是能多控制接触就多控制。还要让别人察觉不出来的控制。这实在是难得很。但尚九熙在此之前都做到了。
但这些在此时显得却好像很难。
尚九熙很是狼狈的到了家,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行镇定下来。
渴望。
尚九熙跌在床上,紧闭着眼,强行逼迫着身上的不适感,满脑子都是何九华身体皮肤的触感,手
指无意识的搓揉着,眉头紧皱,眼睛因为强忍不适而逼得通红。
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因为奇怪于尚九熙忽然又涌来的冷漠,何九华早早的来到了后台。
这一点对于此刻的尚九熙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尚九熙几乎小跑着进了后台,看到了穿着大褂低头看手机的何九华,跑过去抱住何九华,连手钻进何九华宽松的大褂袖口,捏着何九华并不很多的肉,脸都埋进颈窝,凑近脖颈,在露出皮肤的地方蹭了蹭,越抱越紧,许久才发出一声喟叹。
何九华在尚九熙把头凑过来时就僵住了。
心中叫苦不迭。
这忽冷忽热的劲儿哦。
在尚九熙发出喟叹时何九华才缓过神,轻手抚摸着怀中人乖巧的顺毛,心里感叹着手感之舒适,嘴里询问着尚九熙。
尚九熙自然是不能把自己脑子里的非分之想说出来,只说是太累了。
何九华没搭下茬——一如既往的没信。却深知自家搭档逞强的脾气,没说什么,只是和别人商量改了上台顺序,提前带着尚九熙上了场。
憋了一晚上,尚九熙实在是难受,刚才的拥抱不过是缓和一下,上了台便开始发疯,直引的台下尖叫连连,随便一耳朵都是“宇直开窍,铁树开花”之类的只言片语。
随便几句都能凑出来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
何九华下了台就强拉着尚九熙去了医院。想都没想直奔精神科。
“怎么着...啥意思啊?“
“......我觉得吧,你这个症状就是脑子有病。”
皮肤饥渴症。
缺爱导致的。
医生不咸不淡的交代了尚九熙的病因,然后就开始下一位,直到他诊断完下一位发现尚九熙还在愣着才转头看向他。
“很难接受?每天都有许多人来诊断,有些是不相信自己没有病的,有些是不相信自己会得这种病的。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得病就万般好。你这病就是缺爱,又不难治,何必在这里呆愣着。”
尚九熙看着医生一副参透人生的样子滔滔不绝,终是抿了抿嘴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可我不缺爱啊。”
尚九熙是真的迷茫了。
他也曾经听过这种病。但是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会得这种病啊。自小家庭幸福,生活也过得挺好,虽说不是心想事成,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怎么就得了皮肤饥渴症呢。
尚九熙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怎么也不肯深究,只是冲医生道了谢就出了门。
一出门何九华就偎过来,主动捏着尚九熙的手,很是担心的问。
“是皮肤饥渴症?”
“你怎么知道?”
“我忽然想到这个病,然后一联想,越想越觉得像。”
尚九熙点了点头,略显脆弱的说。
“你说我又不缺爱,怎么就得了皮肤饥渴症呢。”
“你昨天晚上很痛苦吗?”何九华没回他的话,只是忽然话题一转问了个问题。
“还行。”
“说实话。”
“......痛苦。”
何九华就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上去在想些什么一样,和尚九熙一样互相捏着对方身上软肉慢悠悠的大街上晃荡着。
空气足足凝结了好几分钟,夏天黏糊的空气糊了何九华满脸,不过走了几分钟,就满脸的汗。
何九华吹了吹被黏在额头的刘海,用另一只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手臂遮住脸庞,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
“那去我家和我一起住吧。”
“不……不了吧。”
尚九熙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在感受到手心里的软肉都僵硬时,不知怎的,临时改了口风。
“行。”
当天晚上尚九熙就住在了何九华的家里。
即使何九华表示不嫌弃和尚九熙一起睡会挤的慌,但尚九熙表示自己睡相特别不好,所以婉拒了何九华,并且表示,如果难受就会去主卧室找何九华。然后转身闪进了客卧。
何九华在背后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只是进了卧室,换了睡衣,然后再走到客卧门口。
“晚安。”
何九华看着在黑暗里闪着微弱光芒的表,辨别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手搭在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
“他认床吗?会不会睡不着?”
“他喜欢那些我让给他的布绒娃娃吗?”
“他睡眠浅不浅?”
“我要是偷偷跑去看他会被发现吗?”
……
“他会喜欢我吗。”
“思维好像跑远了?”
何九华看着指针从十二指向一,又看着指针从一指向二,揉了揉胳膊,终于是起了身。
走到客卧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回身倒了杯水,然后特别轻的拧开了房门。
都是褶皱的被单见证着尚九熙昨晚睡的并不好。
何九华轻叹了一口气,把水杯放到床头柜,然后动作轻柔的理了理尚九熙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
“我就知道你只会忍着不会去找我。”
“白瞎我一晚上没睡着等着你投怀送抱。”
虽说心中都是埋怨,但何九华还是没敢有什么动静,看着尚九熙足足有五分钟才轻轻抱着他去了主卧。
尚九熙在何九华轻轻抱起自己时睫毛轻轻颤了颤,可惜何九华没注意到。
醒来的尚九熙看着眼前何九华十分乖巧的睡颜显得有些呆愣。
尚九熙抽走自己抱着何九华的手,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何九华的声音。
带着早晨特有的黏糊和磁性。像极了打着呼噜的猫。
“早啊。”
“哈……早。”
何九华不顾尚九熙话语间的尴尬,自顾自的继续说。
“这可是你大清早二点多自己跑来的~”
“呵……”
“逗你的~”
“哼。”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
何九华自顾自的换睡衣,尚九熙在一旁耳朵根都红了,直抬头看天花板。
何九华穿好衣服就出了门,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唔……唔们吃石么?”
“你家你决定喽。”
何九华吐掉一口牙膏沫,口齿清晰回了。
“那就我下厨。难吃你也给我咽了。”
“不难吃。”尚九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何九华看着镜子略显愉悦的眯了眯眼。
当何九华和尚九熙一同到达后台时就收到了一对儿又一对儿意味深长的眼神。
“………”
秦霄贤最先过去,一脸革命战士熬到头的表情。
“行啊!华儿,你终于拐到手了!终于没有我的…戏…唔………”
秦霄贤话没说完就被何九华捂着嘴扔到一边,略带歉意的看向尚九熙。
“孩子智商不太能跟得上,您多担待。”
这话虽是对着尚九熙说的,可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即使是秦霄贤都知道是警告自己,缩了缩脖子,没敢争论自己是秦聪明。
尚九熙看着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开口解释。
“顺路遇到。”
得,越描越黑,刚说完尚九熙自己就后悔了。怎么来说自己和何九华都不顺路。不然以往也不会开车都不互相送。周围的人立马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散开了。
但何九华还是暗了暗眸子。
虽说当初住进何九华家里打得是治病的幌子,但尚九熙没感觉自己的病症在好转,反而有种越来越恶化的感觉......而且...尚九熙总疑心何九华被自己传染了。
看着连玩手机都要腾出一只手捏捏自己的何九华,尚九熙真情实感的疑惑,“忘了问那个医生,皮肤饥渴症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啊...”
尚九熙自然是不会知道何九华皮肤饥渴症来的比他还要早上些许。
只是以前何九华就爱往尚九熙那凑,经常动手动脚的,所以哪怕在台上忽然难受的紧偷偷一点点挪过去摸摸尚九熙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异样。就算被那些拥有放大镜的粉丝看到也不会怎样,到底不过是脑补个几万字的脑洞,然后再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给甜昏过去。又不可能跑到尚九熙面前大喊何九华又偷偷摸你了。
唯一危险的不过是尚九熙逛B站罢了。
何九华借着这点优势缓解着自己的忽然冒出来的渴望,但到底还是克制了,毕竟人不是自己的,总要找些别的方法,却在某一天忽然发现尚九熙似乎也有点异样。最开始何九华真的没有往皮肤饥渴症那里想,只是越来越像,终于还是没忍住带着尚九熙去医院验证自己的想法。
幸运啊。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何九华想了很多,同为患者,何九华自然是清楚该怎么做......
这种病啊,要么就断绝一切接触,要么就得到所有。
你既然开了头那就别想再摆脱。
病症来的汹涌,尚九熙险些在台上失去理智,只得一手微微颤抖的拄着桌子,借着低头的空档偷偷给何九华使了个眼神。何九华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凑过去捏了捏尚九熙的手心。
这在往日里必然是能缓解尚九熙的难受的,只是此时却显得像是火上浇油,烧的尚九熙更难受,直觉得这一点接触根本不够。
所幸何九华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语速加快,满脸都写着想下班。
下了场尚九熙就略显粗暴的拉着何九华进更衣室。何九华一边跟上尚九熙的步调,一边解大褂的扣子。
胸膛前皮肤的触感极其奇妙。脆弱而有力,带着有规律的跳动一点点安抚着尚九熙的心,只是尚九熙还是没动,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喘息着。何九华微微低头看着毛茸茸的脑袋,猩红着眼睛捏了捏尚九熙的后颈皮。
何九华也不好受,还得憋着不能表现出来。
“好点没?”
尚九熙没应话。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严重,以往再严重也不过是凑到脖子的地方狠命的蹭蹭。尚九熙不是特别能想象以后会发展到什么样子。也不愿想象。
“我要是好不了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会好的...”何九华语气轻柔的哄着尚九熙。
尚九熙低着头,看不到何九华带着笑意的眼睛,正如何九华只能看到尚九熙顺毛的脑袋,而看不到尚九熙狡黠而愉悦的眼神。
尚九熙慢慢悠悠的直起身,眼尾微红的给何九华整理衣衫。
“带我回家。”
何九华很是愉悦的笑了,胸腔都被震得一动一动,那双总是闪着光芒的眼睛此刻弯弯的,显得光芒更为亮眼,像是盛了一潭水,水中含着月亮向你微微晃动着示好。
尚九熙系扣子的动作一顿,心下了然何九华为何忽然笑,弯了弯嘴角,继续系扣子。
似乎更衣室的触摸不足以纾解尚九熙的难受和那些不知名东西。
只是刚一进屋何九华就被尚九熙按着亲吻,来的突然又热烈。
唇齿间的交缠热烈而绵长,带着灼人的热度。
何九华并不惊吓,半眯着眼睛环着尚九熙的脖子回应。
灯也没开,窗户透过来的光只能隐隐照着两个人的身影。
那似乎是两个都不清醒的人带着求救信号互相交缠着。
最后还是何九华轻轻推开了尚九熙,何九华推开尚九熙,手却还在尚九熙的胳膊上。
“尚九熙。”
尚九熙并不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蹭着何九华的脖颈,闷闷的应了一句嗯。
毛茸茸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小动物,乖巧又依恋主人,显得信任的紧。
何九华忽然又说不出话了。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可事到临头自己又想退缩,憋了半天,过了很久,久到尚九熙似乎都恢复了神志,抬头看他。
何九华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有病吗?”
得,这话好似骂人。
“废话。”
陪我看病的不就是你吗。
“缺药吗?”
毁,这话说的有点傻。
“缺爱。”
这话没错,就是缺爱啊。
“我可以给你很多爱,你可以跟我走吗?”
“跟你去哪啊?去内蒙古啊?”
“......”
看着哽住的何九华,尚九熙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那就哄哄吧......尚九熙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捏了捏何九华的手指关节,心里感叹了一句硌得慌,然后状似淡定自若的样子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
如果脖子都不是通红的话就显得更淡定了。
何九华瞬间笑的像个小傻子一样,不顾两人一手心的汗与尚九熙十指相扣,同时心里感叹了一声硌得慌,然后带着十足笑意的说。
“爱你。”
这话说的时候声音极轻,只是分量却很足,足以让尚九熙的心脏都被其震动的发颤。
不过何九华自己的心跳也自从亲吻那一刻就没有慢下速度是了。
希望我们可以永远为对方保持心动的心跳。
————————————彩蛋
“你那时候是不是清醒的啊?”
“啥时候?”
“………亲的时候…”
“对啊。”
“……我就说嘛,得病比我晚怎么比我还严重……原来都是装的!”
“按照你那温水煮青蛙的路线,多慢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
【群像】当你社的老攻想和受搞一下时
《当你社的受想和老攻搞一下时》的姊妹篇
也可以算作是一个小后续吧
建议大家可以先看过那篇再来看这篇
内含 九辫 堂良 何尚 龙龄 九亭 晗芳 贤梅 南甜 金东
请勿上升
九辫
杨九郎和张云雷最近都很忙,这导致两人每天晚上都是回到家简单洗漱一下就立刻上床睡觉,别说睡前运动了,现在是连个晚安吻都懒得亲了。
终于有一天,在结束了这段长时间的忙碌后,杨九郎和张云雷迎来了长达四天的假期。
这可高兴坏了两人,他们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前一段时间消耗的精神和体能。
恢复好了精神头了,明天后天也没有什么事,当第二天的假期到来时,杨九郎觉得可以来一场前段时间一直忽略的睡前运动了。
但是看上去张云雷丝毫没有这个意思,杨九郎觉得不行啊,自己的小兄弟憋得可难受了呢,得想个法子啊。
于是当天晚上,杨九郎突然就做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八点档狗血电视连续剧的张云雷身边,表示要和他一起看。
张云雷觉得今晚的杨九郎很不正常。
杨九郎居然主动提出要和自己看八点档狗血电视连续剧?平时他应该一边看着热血沸腾的球赛一边吐槽自己看的电视剧俗套才对啊。
杨九郎要不就是前一阵子忙得都把脑子忙坏了,要不就是心里有鬼。据考察,心里有鬼的可能性更大。
“说吧你想干嘛?”张云雷有些嫌弃地看着在他面前笑得一脸谄媚的杨九郎。绝对是心里有鬼,张云雷再次在心里肯定。
“我不想干嘛,这不是前一阵子太忙,今天就想好好陪陪你嘛。”杨九郎一脸无辜地给自己开脱,但是看张云雷的表情,摆了明的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就只是单纯的想陪你。”杨九郎一脸的认真,张云雷也懒得跟他说什么,转过头来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剧。
过了一会儿张云雷就觉得不对劲了。
杨九郎在自己旁边一点也不老实,一会儿摸摸他的腰,一会儿捏捏他的脸,要不就装作不经意地把头靠在他胸上,要不就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放在他小兄弟上。
张云雷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要是想去床上打架就快点去洗澡,不然不可能。”
堂良
孟鹤堂平时特别宠周九良,周九良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就算有时候在台上把他搅和烦了,也只需要一个撒娇就可以解决,但是这个宠爱到了床上就不行了。
孟鹤堂总是喜欢在床上把自己的小朋友欺负哭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一次两次还好,叫情趣,但是次数一多,周九良也有些受不了,所以周九良最近总是躲着他哥,想尽一切办法拒绝他的邀请。
也是,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孟鹤堂也发现周九良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了。
这怎么行?这两个人还是小情侣呢,就这么躲来躲去的合适吗?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所以孟鹤堂表示需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所以当周九良一吃完饭就说自己困了要去洗澡休息时,孟鹤堂一把把人给拦下了。
“那正好,咱俩一起洗吧,洗完一起去睡觉,今天我也挺累的。”说完就搂着周九良的腰往浴室走去。
周九良一下子就慌了,这不行,要是两个人一块洗澡,那明天自己还能起床吗?
所以周九良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腰在孟鹤堂的胳膊里解救出来,然后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那孟哥你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之后再去洗吧,不然两个人多挤啊。”
“不会啊,咱家浴室挺大啊,不挤啊。”早就看穿周九良小心思的孟鹤堂一点也不上当,“你不是也累吗?咱俩一块洗还能节省点时间,让你早点休息。”孟鹤堂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周九良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进了浴室,孟鹤堂先是调好了水温,然后才叫周九良脱衣服。
周九良扭扭捏捏地揪着衣角好半天也没脱,孟鹤堂看见周九良的反应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却也没有戳破。
“怎么了,咱们都坦诚相见过那么多回了还害羞啊?”孟鹤堂笑着看着周九良,“那这样吧,孟哥先脱好不好?”话音刚落,孟鹤堂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周九良悄悄瞟了一眼就红了脸——他孟哥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行了吧,能脱了吗?”孟鹤堂感受到了小朋友的目光,心下觉得好笑,但是脸上却面不改色,“实在不行要不孟哥帮你脱?”这句话还是很起作用的,周九良一听就慌了神,立刻乖乖巧巧自己把上衣脱了下来。
“这才乖。”孟鹤堂笑着说了句,接着开始动手脱身上的其他衣服。
周九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脱。
等到周九良磨磨蹭蹭终于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时,孟鹤堂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周宝宝,我帮你洗吧。”孟鹤堂突然开口道。
“啊?不用了孟哥,我自己来就好。”周九良连忙拒绝。
“没事,我帮你洗快。”说完也不等人拒绝,直接就开始上手。
周九良就这样被迫接受了。
一开始两个人真的是一个在认真的给人洗,一个是认真的被人洗,但是再给周九良摸沐浴露的时候,孟鹤堂就开始了自己真正的计划了。
脖颈,前胸,腰侧,大腿,一点一点地逗弄着小孩。等到周九良察觉出了不对劲的时候,身子就已经有些软了。
“孟……孟哥……”周九良小声叫着。
知道自己目的达成的孟鹤堂低低地笑了几声。
“周宝宝,以后可别躲着我了。”
这次的孟哥是一个切开黑。
何尚
最近尚九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身上的艺术细胞突然开始大量繁殖,平时下了班回到家立刻就往画室跑,画到十一二点才出来,就连放了假也是待在画室里,除了中间出来吃个饭上个厕所,一待就是一整天。
这可急坏了何九华,虽然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个人就好像是异地恋一样。
要改变现状!这是何九华真实的内心想法。
所以在吃完晚安尚九熙又准备跑去画室时,何九华悄咪咪跟在他身后也跟着进去了。
尚九熙一直到打开了画室的灯才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跟着进来了?”尚九熙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这是你的画室也是我的游戏间啊。”何九华指了指放在画室另一边的游戏机。
“你非得现在玩吗?”尚九熙在试着把人赶出去。
“就现在。”何九华回答的十分坚决。
“那好吧,那你不准开声音打扰我。”尚九熙放弃了挣扎,只是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何九华觉得很不对劲,早在之前尚九熙就已经在自己的摧残下练就了即使旁边放着震耳欲聋的游戏背景音乐也可以依然静下心来安安稳稳创作的能力。
需要仔细观察一下,何九华心想。
于是他跑到游戏机前假装认认真真地在打游戏,但其实眼睛一直在往尚九熙的方向瞟,然后何九华就惊奇的发现了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何九华看见尚九熙把那幅还未完成的盖着白布作品转了一下,把原本应该是面对着他的作品弄成了背对着他。
不就是幅画吗?咋还不能给人看了?
何九华一直在密切地观察着尚九熙,等到发现那人画入了迷之后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朝着他移动。
短短的几米的路程,何九华花了七八分钟才到。来到尚九熙的身后伸头一望,哎,这画上的人不是自己嘛!怪不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搞了半天是因为画的对象是自己啊。
“九熙,画我呢?”何九华冷不丁地突然出声,把尚九熙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把画上何九华的眼睛画成不规则多边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不是在打游戏吗?”尚九熙一下子慌了神,被撞破秘密后一下子红了脸。
“对啊,刚刚在打游戏。”何九华笑眯眯地看着尚九熙,觉得这人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我就在你面前,干嘛还要再画呢?”何九华用手指刮了刮那人的下巴,“你这几天一直在画室,弄得我好孤独啊。”把头埋在尚九熙的颈间,何九华有些委屈的撒娇。
“我……那你想怎么办?”尚九熙一向受不了何九华冲他撒娇,一个三旬老男人撒起娇来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当真是厉害。
“这样吧,咱俩去卧室,我跟你好好说说怎么办。”
龙龄
张九龄最近对王九龙的态度突然就冷淡了许多,就连两个人平时最爱的睡前小运动张九龄都找借口说不做了,搞得王九龙总觉得张九龄外边肯定是有别的狗了。
王九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正在经历一场感情危机,他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这摇摇欲坠的爱情。
为此,王九龙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此办法总共分两步。
第一步,王九龙十分聪明的脑袋瓜子找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发现人的精神在处于一定混沌的状态下,会乖乖巧巧地回答任何问的问题,并且不会说谎。王九龙给这个主意取名叫“酒后吐真言”。
第二步,如果通过第一步发现张九龄真的在外面有狗了,那么王九龙就会通过自己高超的床上打架技术来试着挽留张九龄的心,而这一步王九龙也给去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酒后乱那啥”。
当然,如果发现张九龄外面没有狗,王九龙也会通过床上打架的方式庆祝一下。
万事俱备,只欠九龄。
当晚张九龄回到家,就看见在餐桌上摆了一堆的酒,正疑惑不解呢,听见响动的王九龙就出来迎接他了。
“这咋回事儿?”张九龄指着餐桌上的那一堆酒。
“这不是想着咱俩好长时间没喝了吗,想着跟之前一样一边喝酒一边聊聊天。”王九龙笑着解释道。
张九龄狐疑地看了一眼王九龙,整的王九龙的小心脏差点跳出来,所幸张九龄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没再多说什么。
王九龙和张九龄把酒拿去了阳台,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顺便再欣赏欣赏城市的美丽的夜景。
张九龄不知道王九龙心里的小九九,一口一口很认真的在喝,而王九龙只是时不时地抿一下,装装样子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都已经不再开口说话,王九龙正欣赏夜景欣赏的入神,突然听见耳边传来易拉罐落地的声音——张九龄已经醉了。
“老大?老大?”王九龙伸手推了推张九龄,见张九龄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反应。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老大,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狗了?”王九龙一脸严肃地冲着已经迷迷瞪瞪张九龄问道。
“没有,我只有王九龙这一只狗。”张九龄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王九龙的心瞬间放下了大半。
“那你为什么最近对他这么冷淡?”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王九龙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没有对他冷淡!”张九龄提高了音量,不开心地回嘴,“过几天是我们在一起的周年纪念日,我要好好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样,王九龙的心一下子软了,看着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张九龄只想好好地抱抱他亲亲他。
不知道怎么脑中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计划的第二步。
“老大,这些天你辛苦了,今晚就让我来好好犒劳你吧。”
九亭
张九泰觉得自己这个大白萝卜脑袋顶上的那叶子是绿得越来越翠了。
二哥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跟秦霄贤走得很近,甚至有一天在秦霄贤家待到了十一点才回来。
张九泰很生气,同时还伴随着吃醋、郁闷、不开心等情绪。
不行,张九泰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把头上的那些叶子给拔掉,只剩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白萝卜。
所以今天下班后张九泰直接就拉着刘筱亭回了家,丝毫不管秦霄贤在他身后苦苦地哀求他把二哥留下。
刘筱亭觉得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一下班就被张九泰拉走了,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楼梯口,又莫名其妙地就回了家。啥玩意儿啊?张九泰今天吃错药了?
一直到进了家门,张九泰才松开一直死攥着刘筱亭手腕的手。
“你干嘛呀张九泰——”刘筱亭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九泰一下子抵在了门上。
“说,你最近为什么和秦霄贤走得那么近?”张九泰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筱亭,距离之近让刘筱亭忍不住红了脸。
“没什么,你别瞎想,真的没什么。”刘筱亭把手抵在张九泰胸口,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张九泰就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死活推不开。
“没什么那为什么不敢和我说?”张九泰显然是不信的。
“我……你别瞎想,真的没什么,这个事我答应老秦了不告诉别人。”刘筱亭有些着急地解释。
“哟?你们还有只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了?”张九泰一挑眉,浑身上下散发的醋味越来越浓。
“不是,我没有,九泰你信我,我跟老秦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刘筱亭还是在奋力解释,但是张九泰显然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整那么多幌子。”张九泰甩甩手就想走。
“你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刘筱亭投降了,“就是最近梅梅总是不让老秦碰他,老秦就想着怎么才能摆脱现状,但是自己又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怕别人笑话他,就只能悄悄地来找我了。我可告诉你了,你别往外传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但是老秦自己的媳妇儿不让他碰他就要把自己媳妇儿拐走让自己也碰不着媳妇儿吗?
等等,所以说二哥和老秦真的啥也没有!
“真的吗?”张九泰开心的想要又问了一次想要再确定一遍。
“你爱信不信。”刘筱亭一听张九泰居然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嘿,自己被莫名其妙拽回家,然后又被莫名其妙抵在门上,到现在手腕和后背还疼呢,自己都解释了,这人居然还不信,有这样吗?
“别别别,二哥我错了。”张九泰赶忙道歉。
“那二哥,你说既然这都是一场误会,那不如咱做点什么来庆祝误会解开吧!”话音刚落,张九泰就扛起人往卧室走去。
“你等等,你说解开就解开了?我还生气呢!张九泰你听见没!”
晗芳
自从之前上次郭霄汉用一堆小玩具和孙九芳彻彻底底来了一次情趣后,孙九芳已经好几天没让他碰了,说是对上次的事情产生了阴影。
不行,不能任由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必须采取行动!
于是一向老实的郭霄汉决定不老实一回。
鉴于平时孙九芳各种社会语录都溜得飞起,所以他决定选择一个和社会语录相近的东西来当做开端——土味情话!
最近在七队后台大家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芳芳在前面跑,老汉一边说着土味情话一边在后面追。
“芳芳,你知道我缺点是什么吗?”郭霄汉坐在后台沙发上问坐在自己身边背词的孙九芳。
“我看你缺点社会的毒打!”孙九芳头想都没想地就脱口而出。
“不,我缺点你。”郭霄汉用一种十分甜腻的口吻说出,弄得孙九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了白眼不再搭理他。
“芳芳,我想买块地。”没过几分钟郭霄汉又开口道。
“别想了你买不起,现在地价太高了,你连房都买不起还想买地?”孙九芳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哎呀,我买的不是这种地!”郭霄汉无奈地开口。
“那你想买什么地?墓地啊?老汉你要英年早逝吗?”孙九芳真的不想再搭理郭霄汉了,他已经被他的土味情话折磨了三天了。
“哎呀不是,听好了,我想买你的死心塌地!”
“我的死心塌地?”孙九芳终于愿意施舍给郭霄汉一个眼神了。
“对。”郭霄汉点点头。
“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孙九芳说完起身就走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到了晚上回到家,郭霄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各样的土味情话。
“郭霄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已经对我说了三天的土味情话了!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行不行?你放过我吧!”孙九芳求饶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头一定会变得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红皇后一样的!
“什么都答应?”郭霄汉反问了一句。
“嗯,什么都答应!”孙九芳毫不犹豫地回答,“等等,你想干嘛?”
“你。”
贤梅
梅九亮前一阵子感冒了,所以秦霄贤和他每晚固定的运动就暂时取消了。
但是现在明明梅九亮的感冒已经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让自己碰呢?秦聪明是想破脑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废话这太丢面子了!没办法,只好找到了比自己小一辈并且在床上还和梅梅处在同一位置的刘筱亭来帮忙。
但是没成想,两个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刘筱亭就被一身醋味的张九泰拉走了,亲聪明再次陷入了十分无助的境地。
最后没办法了,秦霄贤决定直接找梅九亮问话。
秦霄贤回到家的时候,比他早下班的梅九亮已经做好晚饭等着他了。
“梅梅。”换好鞋子和衣服的秦霄贤来到餐桌坐到了梅九亮对面。
“怎么了?”已经举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梅九亮抬起头来问他。
“你感冒好了吗?”秦霄贤十分严肃问着。
“好了啊,干嘛这么问?我感冒好没好你不应该很清楚吗?”梅九亮回答道。秦霄贤这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的,整的梅九亮有些发蒙。
“那为什么你还不让我碰你?咱俩都几天没做运动了?”秦霄贤有些委屈地开口,明明之前梅梅很喜欢和自己做羞羞的事情啊,怎么现在就不让自己碰了呢?难道是不爱自己了?难道是又想走了?不行!好不容易回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走了!
“你也没和我说要做啊。”梅九亮无辜地开口,一下子打断了秦霄贤远飞天外的思绪。不过,这话说得还真对,他好像这的没有表达过想要恢复运动的意思。
嘶……搞清楚事情真相的秦霄贤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些粉丝们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老秦的脑子傻不拉几。
“那梅梅,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做做运动吧!”秦霄贤说完拉着梅九亮就往卧室跑。
“那晚饭……”
“运动完再吃刚好补充体力!”
南甜
自从上次给樊霄堂开了苞之后,樊霄堂就再也没让张九南碰过了。
张九南很奇怪,他觉得自己技术不错,就算不能让樊霄堂舒服到上天堂,但也不至于给小孩儿留下阴影吧,况且上次在床上看着樊霄堂的反应挺好啊,咋的现在还不给碰了呢?
更恐怖的是,现在樊霄堂不仅不让碰,还开始躲着他了。
张九南感到有一点慌,台上还是那个爷们儿,台下却方的一批。他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小孩儿了,怎么就不理他了呢?
张九南觉得有必要把人拉过来谈一谈。
“甜甜,你说,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好不容易在后台把人给逮着了,张九南立刻把樊霄堂拖到更衣室开始问话。
“我……我就是……”樊霄堂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张九南有点着急,怎么着你也得让他直达到底怎么惹着这小孩儿了吧,逼得小孩儿到处躲他。
“我就是……”樊霄堂还是说不出口。
“这样吧,哥问你,你回答就行了。”张九南无可奈何想了一个招,“我问你,你是不是后悔上次和我那啥?”
“不是……”樊霄堂小声地否认。
“那是我上次弄得你不舒服了吗?”张九南继续问。
“也不是,弄得我挺舒服的。”樊霄堂低着头红着脸回答。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张九南问完,看见小孩儿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就是……我就是……”樊霄堂犹豫了好一阵才开了口,“我就是觉得和你那什么之后在一起我有点害羞。”
“害羞?”张九南没忍住笑出声,得樊霄堂一个奶凶奶凶的眼神后才勉强止住。
“甜甜你听说过没?这个东西只要做多了就不害羞了,你看这里现在有没有人,要不哥帮帮你,帮你克服一下这个害羞怎么样?”
据说当天有人反映,更衣室的门好像坏了,很长时间都打不开。
金东
今天谢金和李鹤东没有演出,都在家休息。
谢金突然就靠在了李鹤东身上。
“鹤东——东哥——东东——我想……”
“不,你不想,不可能,想都别想。”谢金还未说完的话就这样被李鹤东怼回了肚子。
卑微师爷,在线委屈
【地笼:天帝x龙王】天帝追妻火葬场第五章
原来敖广从揍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觉悟,殴打三界之主,以下犯上,有谁能活着走出去的?不带佩剑,连反抗都不愿意,这是做好准备面对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发生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让天帝没了思考能力。
看着敖广从自己面前死去,他做不到!
一像讲究等价利益的自己明明身上疼得没了力气,他竟然借着插在自己身边的宝剑虚弱站起,在敖广身后最近的长枪破空而来即将插入他背上的刹那,天威震怒,一道金色的光迅速在敖广身后撑起结界,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知晓自己捅了娄子打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敖广也没想着要活,要知道他捅他揍他可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心赴死的他闭着眼睛等待痛苦的降临将他带...
原来敖广从揍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觉悟,殴打三界之主,以下犯上,有谁能活着走出去的?不带佩剑,连反抗都不愿意,这是做好准备面对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发生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让天帝没了思考能力。
看着敖广从自己面前死去,他做不到!
一像讲究等价利益的自己明明身上疼得没了力气,他竟然借着插在自己身边的宝剑虚弱站起,在敖广身后最近的长枪破空而来即将插入他背上的刹那,天威震怒,一道金色的光迅速在敖广身后撑起结界,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知晓自己捅了娄子打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敖广也没想着要活,要知道他捅他揍他可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心赴死的他闭着眼睛等待痛苦的降临将他带回现实。
可是下一秒疼痛没袭来,自己反而被人从身后突然搂住。
保护自己的人许是真的很累,将自己护在怀中后整个人的压到了他身上,搁在他肩膀上的头很无赖的还蹭了蹭他。
“为……为何要救本王?”让他死了岂不是更好吗?不用为难,他也可以回到现实去面对真实的他。
天帝实在是看不下去傻乎乎的人了,俗话说得好,一孕傻三年,好像挺有道理的,人不但笨,脾气还特别大,你看,仗着自己宠,往他心窝子捅刀子,还把他揍成如此无法见人的模样,放眼天下,谁敢啊,估计也找不出来第二人。
天帝咽了咽口中翻腾的血腥味,很是费劲的抬手捏了捏他没肉的脸颊,强装笑着怼他道:“傻……傻子,你就那么愿意……扎成刺猬吗?”
是刺猬又如何?至少当他面对外敌是可以竖起自己的刺保护柔软的内心,而他不是,他明明是百鳞之王,明明拥有坚硬的鳞片,但他一旦面对他时便是不战而败,丢盔弃甲,就好像是绝对压制,就好似是命中注定。
“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真的再也无法承受他的伤害与摧残了,不要再对他打个巴掌再给颗枣的,他原本已经习惯了他对他得伤害,那可不可以不要再给他温柔了,他怕,他怕回到现实后,他再也经不住他那如同十月寒冬似的眼神。
“不,想要本帝放过你,除非你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倒是巴不得消失于这个世上,不过身后人对他施加的担子让他脱的了身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了,别闹了!”
明明是句服软的话,可偏偏天帝的语气说不出的复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拿自己开涮很好玩是吗?!
敖广脸上越来越阴,终于在天帝凑过来准备亲他脸颊时猛然推开,抱着笨拙的肚子慌张逃出门外。
“小龙儿!”天帝看他逃跑,生怕他出门受伤,本来还想追的,可他撑着受伤的身子刚刚护他已经是极限,在即将碰到他衣角的刹那,身体再也负荷不了,他只能眼睛不受控制的缓缓闭上,模糊间看熟悉的人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天帝昏迷的时间里感觉自己做了个梦,那是一个从心底就能感受到悲伤气息的梦,但当他眼角含泪的醒过来后他却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样的梦了。
揉揉发疼的脑袋,昊天本想从床上挣扎坐起来的,奈何胸口的伤不允许,他一下子又重重跌回被子间,右手摸到胸口缠绕的纱布,他疼得皱了皱眉。
小龙儿也真是下得去手,这次这个脾气撒的有些大啊!真的恨不得置他于死地,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呐!
对了,小龙儿人呢!他就记得自己闭眼前小龙儿推开他冲出门外跑了,自己都已经受伤昏迷这么久了,为何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
“小龙儿人在哪儿?!”天帝忽然从床上奋力挣扎起,一下子拽住了床边刚放下药碗的侍女,以一副吃人的模样看着她。
从他醒过来后就暗自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自己醒来好一会儿了,就算这人撒脾气赌气,好歹也应该听着自己醒了,在不情愿也该回来看一眼才对的,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肯定有问题。
侍女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吓得不敢说话,按理来说她要实话实说,但有人吩咐过等帝君醒来问起龙王大人的去处要瞒着帝君的。
这事十分的难办!
天帝看面前的人面露难色,一副害怕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定是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不许跟他说实话。
他是知晓敖广的处境,虽然他与自己住在天界,再怎么尊贵也是妖兽出身,自打与他在一起甚至有了孩子,他不是不清楚暗地里有些人巴不得身为妖兽的敖广去死。
如今二子即将落地,为了避免他太过突出树大招风,他还故意没有替龙族封神,只是放了自由。
现下好了,他的小龙儿来这一出,可谓是给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抓到了把柄寻到了借口。
“本帝再问你一遍,龙王人呢?”
不断上升的怒火,他怕自己没有多少好的耐心愿意等她说出口,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他脾气一向不好。
“帝君,奴婢,真……真不知……”
好一个不知,死到临头还敢跟他玩猜啊猜!
天帝眯了眯眼忽然对她松开手,抬手喝完药不疼不痒的对她说了句:“你走吧!”
直到人端着药碗快出了门,他才冷不丁的悠悠开口道:“小丫头想好了啊,出了这道门你便再无回头的机会,倘若被本帝寻到龙王,后果……你是知道的,毕竟这天界谁说了算想必你心中自有掂量!”
话音落,天帝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准备好的话,终归还是小丫头太年轻,经不住吓,被他这么一说,立马跪倒在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语出惊人,他气的动怒差点当场吐了血,他从来没想过底下人趁着自己受伤后敢这么对待敖广,万年寒冰所化的天牢,呼出一口气都能结冰的地方,明知敖广挺着个大肚子,他们竟然敢把他扔进那种极寒之地!
天帝动怒的踹翻前来禀报要事之人,一刻也不敢停的往冰牢里去。
当隔着那层牢门栏杆瞧见赤足蜷缩在角落里的敖广时,天帝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两拍。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他孩子的亲爹啊!
敖广此刻正在被四根粗壮的玄铁链锁住手脚,赤脚早已冻的发紫,他的银发,他的龙角,随着空气的冷冽,竟是在面上覆了层闪着光芒的冰霜,仿佛那群人还是故意的,居然还特地扒了他的外袍,让他只是穿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面对冰牢里刺骨的寒冷。。
缩成一团的人听到了牢外传来的脚步声,很是虚弱的转过头来看,明明看到他时眼里有一瞬间的欣喜,不过那都是一秒,就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又转回头蜷缩在一起。要不是他冻的发紫,血迹斑斑的嘴唇,他真怀疑他这安静的模样一点事都没有!
“还不开门!”他愤怒的提着身旁人吼道。
人被他愤怒的模样吓得手不停的打哆嗦,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牢里的人呼吸越来越弱,不行!他的小龙儿等不了了,昊天一把抢过钥匙推开人,迅速打开门嗖的奔了进去。
顾不得身上伤口再次撕裂流血,他扑倒在地紧紧搂住怀里虚弱的人,迅速断了他身上四根受限制的玄铁链。
人瘫软在自己怀中,敖广身上传来的刺骨冰凉打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如同针扎。
敖广因常年在海里体温不高他知晓,但是这已经超出了他承受的范围,自己就进来一会儿都感觉呼吸困难,何况他是被人在这种地方锁了两天,昊天不放心他又把手伸进他衣衫,鼓鼓的肚子虽说是凉的,但不如身上其他地方那么冷,前日恨不得用剑把他捅死,如今为了保全肚子里的孩子不受伤害,居然把为数不多的法力都调度到它一人身上。若是再醒晚一点,待他法力耗尽,是不是等着要给他们父子收尸了。
他不能死!
昊天一手搂着他,一手贴在他的后背上不停的从掌中催动出真气送入他的体内。
渐渐的,感受到暖意的人缓缓睁开了眼,昊天欣喜急了,不由加大了手中的输送。
看他迷茫的盯着自己,昊天附身低在他冰凉的额头蹭了蹭,激动的: “小龙儿,我来接你了!”
接他?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吗?这种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戏码要玩到什么时候啊,他真的怕了,无论从前还是梦里,总有人不停的骂他妖兽,不停的说他攀权附贵淫不知耻,这群神仙到底要拿他怎样才肯罢休!
眼中是怒火滔天,他又如何能反抗的了这尊贵的三界之主,面对天帝替他拢发到耳后的手,一时间仇恨蒙蔽的敖广突然张口,毫不犹豫的露出尖牙狠狠的咬入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腕上,力道大的恨不得从他手上撕下一块肉。
鲜血如同水流似的从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落下,在地上溅起的刹那,瞬间冻成一朵朵美艳的血花。
他这是在撒气,明明痛的钻心,他只能默默受着,只能任由他咬,都是自己欠他的。
“如果咬了心里舒坦一点那你就使劲咬,有气就撒,别再憋着,对身子不好。”
怀中人听到他这句话很明显的身子颤了一下,拖着他的两只手无力垂下,手上撕咬的狠劲力道逐渐消失,最后,他看他眼眶中浮上雾气,猝不及防的刹那,他含着他的手臂爆发出尖利嘶哑的哭声。
哭声太过刺耳,众人觉得就是那门口的飞马叫的都比他哭的好听,都说美人落泪好看,龙王虽好看,但是这哭声实在是不敢恭维,牢门外的人很显然听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溜了。
自打龙王被关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天帝该惩治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也好在是敖广皮厚,除了裸露部位有些冻伤,其他的还好,就自打牢里出来后,整个人都病怏怏提不起精气神,有时候坐在一个地方发呆就是一整天。就算敖丙过来寻他往他身上扑,也不会跟从前似的与他玩耍一番再抱他。
他觉得气氛不对,连敖丙都开始不满了,自打偷溜出去被人寻回来后,看见他就学人间那套说辞骂他渣男,就是他惹了父王生气,所以连带的敖丙也不搭理了。
他冤啊,突然好好的脾气一下子就炸了,他还想问问原因呢,这几天又是捅刀被咬的,他找谁哭去。
“我不管!你要是哄不好父王我就不要理你了,以后…以后也不要理!”敖丙气呼呼的伸出小短腿踢他两脚表示很生气。
“丙儿,你也不能这样对待父皇啊,你父王生气不理我,你让本帝怎么哄啊,他要肯听我说才能哄的啊~”他说的实话,敖广看他恨不得眼里喷火,看见他就动刀,这怎么哄?
好像的确是,父王最近这几天很是讨厌父皇靠近,连带自己也遭殃。“嗯……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
“什么?!”
天帝激动的凑到自家儿子面前,却没想到敖丙兴冲冲的从口袋里翻出一堆凡间的水果糖捧到他面前。
“就凭这个?”天帝捻起来看了看,很普通,天界出的只会比这个好吃,实在是不信这东西能逗敖广开心。
“小鬼,你可别骗本帝!不然……等本帝回来打你屁股!”天帝故意吓唬他。
没想到敖丙下意识的捂住屁股,把糖一股脑塞在他手里埋怨的说了句坏蛋后慌张的跑了。
天帝捏着那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糖,不管儿子坑不坑爹,总归还是要很嫌弃的决定拿去试试。
龙爹做梦!做梦!做梦!
重要事情说三遍!梦里梦外火葬场!!
【地笼】《画地为笼》·下(he,有刀)
图and梗源 @阿笙喜欢磕cp
明天更结局
下
1
天地间风起水涌,他将那方天画戟高高举起!
汪洋怒吼,风中龙啸翻涌,他唤来浩浩东海,誓要淹了那陈塘关!他挥动手中画戟,万龙怒,众生奔逃。天雷滚滚,暴雨倾盆,大地也随之颤抖。他看那闪电劈出熊熊大火,又旋即被大雨浇灭,忽然仰天长啸,飞上云霄!
陈塘关,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盘飞而下,对那风雨中傲然而立的青衫总兵怒吼。
李靖!我儿尸骨何在!
那李总兵昂首对他,一头青丝被风雨打乱。他说,龙王,是我陈塘关对不住你。
他说,我替吒儿,向你谢罪。
他跪了,陈塘关千千万万的人都跪了。他怔愣,仰天大笑!
好笑!当...
图and梗源 @阿笙喜欢磕cp
明天更结局
下
1
天地间风起水涌,他将那方天画戟高高举起!
汪洋怒吼,风中龙啸翻涌,他唤来浩浩东海,誓要淹了那陈塘关!他挥动手中画戟,万龙怒,众生奔逃。天雷滚滚,暴雨倾盆,大地也随之颤抖。他看那闪电劈出熊熊大火,又旋即被大雨浇灭,忽然仰天长啸,飞上云霄!
陈塘关,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盘飞而下,对那风雨中傲然而立的青衫总兵怒吼。
李靖!我儿尸骨何在!
那李总兵昂首对他,一头青丝被风雨打乱。他说,龙王,是我陈塘关对不住你。
他说,我替吒儿,向你谢罪。
他跪了,陈塘关千千万万的人都跪了。他怔愣,仰天大笑!
好笑!当真好笑,莫说一跪,哪怕这千百人的命都赔给他,又怎比得上他的丙儿!
他狂吼大笑,声音凄厉直刺天穹,他说,还我儿来!
还我儿命来!
有仙人一甩拂尘,抖啊抖的,说龙王龙王,你莫动气,我有办法重塑你儿肉身,再这么闹下去,怕是天庭要来人的呀。
天庭?
他失笑,他何曾怕过天庭!他倒想让天庭看看,让那九重天上的天帝陛下看看!他东海龙族被那天庭害得多苦!
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嘶吼,催他犯下杀戒。他要这陈塘关给他儿敖丙陪葬!
忽然间金光大绽,光线撕扯开云层,龙王之力也无法再维持浩浩大水,乌云雷电挣扎着消散。敖广将头仰起,冷冷一笑,来了!
那九重天上,至高无上的天帝!
万龙在深渊苦熬时他不曾在,他儿敖丙被那李总兵假意欺瞒揭露身份,险些栽在陈塘关时,他不曾在。甚至丙儿被天雷累及,肉身尽毁时,他亦不曾在。偏生是他唤来大水要陈塘关偿命时,他却来了!好啊,好啊!好一个天帝陛下啊!
他失声大笑,薄情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将方天画戟直刺向天,朗声道,无知禄虫!尽管来罢,我堂堂东海龙王,又岂会怕了你们去!
有仙人自九重天而下,却并不是那位天帝。原来他连亲自捉自己都不愿,敖广直摇头笑叹,事到如今,可醒醒吧!
那仙人于云上向他遥呼,敖广!你擅离职守,草菅人命,水淹陈塘关。若非我等及时赶到,恐你已犯下滔天大罪。敖广,你可知罪!
他横目睥睨,冷笑道,天理昭昭,我儿命丧贼人之手,竟不知我何罪之有!
仙人见说不过他,伸手一招,唤来数万天兵将他团团围住。敖广冷哼一声,好看的起他!
那天兵天将便上前欲擒他,他将方天画戟重重顿地,顷刻间百里结冰,将那些个天兵结结实实冻在了地上!
放肆!吾乃东海龙王,谁敢不敬!
一时间人仙战栗,无人敢来。敖广将画戟远远向东海一抛,正刺入那海底龙宫所在。他唤来云雾,化作龙形,傲然直向那天宫而去!
他便要去寻那天帝,与他说一说理!
2
敖广不曾想过,自己再度回到天庭,竟是一路杀回来的。
他弃了武器,便以冰为刃,一路左砍右劈,唬的仙官两股战战。他杀到那紫薇宫之上,将冰刃对准那负手而立的帝王,说陛下,东海敖广,前来讨一个说法。
忽有疾风刺来,打落他手中冰刃。他敖广乃四海战神,早已天上地下无敌手,治他的法门唯有面前这一人知晓,是千年前他亲口告知枕边人的。敖广垂首苦笑,到底是年少浅薄,大错啊!
那人并不看他,只说,敖广,你好大的胆子。
敖广失笑,陛下这意思,可是臣又犯了错?
错!当然错!那人冷斥道,你犯下如此罪孽,难道不是错吗?
臣为幼子申冤,何错之有!他一咬牙,竟狠心跪下了。陈塘关害我儿性命,如此天理不容,又如何宽纵他们!
你儿?天帝奇道,敖广,孤怎从来不知,你竟还有个儿子?
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敖广骤然如堕冰窟。
那九重天上的天帝缓缓回转过身来,双目如寒冰凝结。说呀,敖广,告诉孤,你又是何时得了个儿子?
不能告诉他。
敖广咬紧牙关,一双眼几乎要迸出血来!
绝不能让他知晓!
他已累及龙族被那人害苦,敖丙是他唯一的珍宝。他决不能容许那人也害苦了丙儿!
他将牙咬的吱吱作响,只抬起头死死瞪住面前人,抵死不肯开口。
他的丙儿,他最宝贝的幼子,他决不能——决不能!
"怎么不说话?"
天帝踱步至他面前,伸手扣住他下颏,迫使他抬头面向自己。他手下用力,指甲陷进了皮肉,敖广吸着气,硬生生地与他对视。
"说,"天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敖丙是谁的儿子。"
真好笑。
他看那人眼中冰冷,蓝瞳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既已如此绝情,又何必再关心他的血脉!
敖广迎着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笑了。
"与你何干?"
"好一个与我何干,"天帝喃喃,似有沉思,"敖广,是孤小看了你啊……"
扣在他脖颈上的手忽然施力,迫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是那条母龙的吗?"
哈!可笑!
事到如今,他竟还心心念念着他的亲子是谁所生!他与他即已早无瓜葛,如此俗事牵挂,又有什么值得执念!
自他怀着敖丙被锁入海底,他便从未想过让这孩子认祖归宗!如此亲父,虎毒尚不食子。他的好丙儿,那么乖巧聪慧,不需要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他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你此生都休想得知。"
"好!"天帝忽然松开手,仰天大笑,指着他道,"好个敖广!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通天的能耐!"
敖广垂首,咯咯的笑了。
他竟还有颜面来质问他。
不过痴心错付罢了,他早已认了,过去了。什么背叛和算计,都过去了。他甚至已有数百年不曾在梦见过他。
可他偏偏要问,
是谁的孩子,真的重要么?扔也扔了,弃也弃了,一颗心早已踩得粉碎。还有什么可问的?不过是一场梦,一场错罢了!
他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那人。
他说:"天帝陛下何苦挂心这些俗事?不过是妖兽罢了,我与谁生下了丙儿,又与陛下何干?"
"敖广,你竟敢——"
"臣敢!"敖广骤然拔高声音!
他从不知道。
当年他曾怀着丙儿替他征战四方,多少次他拼死护住腹中的孩子,他从天庭跌入深渊,在万丈海底孕育他的丙儿,一点点把他拉扯他,听他第一次叫自己爹爹,第一次走路,化形……他又怎会知道呢。
他甚至不知道丙儿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怕,他实在怕了。他怕眼前故人仍会像当年那样心狠,他能亲手封印他,难道就不会再亲手害了丙儿去?
他可以牺牲一切,却唯有丙儿不可以。
他的命啊,丙儿。他东海敖广,哪怕挣着一条命也要救他!
敖广理顺衣衫,正襟危坐,朗声道:"天帝陛下,敖丙,乃臣膝下独子。臣斗胆,恳请天帝替我儿主持公道,救他一命,哪怕——"
他咬咬牙,拔高声调:"哪怕以臣的命,去换丙儿的命回来!臣,心甘情愿!"
天帝似是浑身一震,向后退了半步,扶住身后廊柱,竟是震惊的瞪着他。
"你……”他声音中有颤抖,"敖广,那到底是谁……谁的……竟值得你这般……”
忽然一声高喝划破空气。"禀报陛下——"
二人齐齐回头。
"禀报陛下,太乙真人在殿外求见!"
3
敖丙从山河社稷图中迈出的那一天,多日阴雨的陈塘关终于放了晴。
是活生生的丙儿,从发丝到筋肉都实实在在,丙儿真的活了。敖广松开自己紧握多时的手,只觉手心一片凉涔涔的汗,再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掐出了青紫的印痕。
那日太乙真人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说自己那宝莲内已护住了丙儿神魂,只消在山河社稷图中以天地灵气养护,定能替他重塑肉身,还他一个毫发无损的敖丙。
其实论位分,太乙真人身为元始天尊座下仙人,比他一介妖兽之王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但太乙真人心中有愧,连声说此事乃是他那徒儿连累了敖丙,叫他不要担心,他定会倾尽修为救一救丙儿。
敖广只是对他说,无妨,你做便是,只是不要骗我。
末了又补一句,我敖广,此生最恨他人骗我。
还好,还好。丙儿无事。
他紧紧攥着丙儿的手,真是也不知怎么心疼好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去摸一摸丙儿的头发,殿外守卫忽传,龙王殿下!有人擅闯龙宫!
何人如此大胆?
是,是。守卫腿脚酸软,几乎站立不住。是——是天帝陛下!
那是他的孩子。
起初,他真是要疯魔了。那日在九重天上,他几乎失态。他万万想不到敖广竟然有了儿子。
是谁?是谁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如此。他已弃了敖广,又何必再难为他?他与谁结了同心,生了孩子,又与他何干?他与他早已再无瓜葛,是谁的人,都没有关系。
可他却慌了。
某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感,在得知他儿子的存在那一刻汹涌而来,几乎吞噬了他。
那是什么?
他不应该,他是天帝,他不该有感情。敖广不过是他的棋子,什么感情,什么牵挂,统统不该有!可他在意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在意!
一切都失控了。
他开始留心东海的动向,他用天眼去看,安插了细作,时不时召太乙真人上天来询问,企图能扒出一丝有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他发了疯的想去了解,想再多听一点他的事。他的孩子,爱人,他在东海的几千年是怎么过的。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敖广,可不成想,竟然半点都没忘。
他仍然记得那日,他抬起头,瞧见云雾里有条漂亮的小龙。
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想通了那种陌生的情感。
——是嫉妒啊。
究竟是谁能与敖广相伴相依,诞下子嗣?敖广也曾送过那人海螺吗?他也曾叫过敖广小龙吗?夜深梦魇时,敖广也会像过去对他那样,抱着那人安慰他吗?
所有的疑虑都在他亲眼见到敖丙的那一刻打消了。
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他昊天的骨肉。他的身上流着神族与龙族的血,万千牵系,都在一眼里化作绕指丝线,缠在了他心上。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想,难怪小龙会深恨他至此。
原来那日他狠下心封印他时,他腹内便已怀了他的骨血。
真狠啊。
他知道自己是太过狠心了,敖广是那么单纯的一条小龙,他怎么扛得过?可若重来一次,他仍然会那么做。他是北辰,可却首先是天帝。很多事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他也知道,如果当日还有别的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牺牲敖广。
可世间哪有如果。做了,就是做了。
那条小龙,大概恨死他了罢。
无妨。
是他弄丢的人,他便要亲手取回来
他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敲开了东海龙宫的大门。
空荡荡的龙宫不见他人,亦不见敖丙。只有小龙独自站在那里,拎着方天画戟,将那利刃对准他胸口,不让他再走近半步。
他开口,小龙……
陛下请自重。
他苦笑,只说,你果然怪我。
话一出口他便知失言,怎能不怪?他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转圜。更不曾预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
昊天啊昊天,你是怎么了,怎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竟还找上门来,说出这些傻话来。
而敖广只是冷笑一声,并不言语。望着他的金瞳里冷冰冰的,一丝感情也无。
他张口,鱼一般翕动双唇,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想……见一见敖丙。
他眼看着敖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冰冷的表情转为惊骇。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平手臂护住后方,将方天画戟抬得更高,直指他心口。
不可能。
我只见他一眼,昊天向前迈去,近乎急切,就一眼,我想——
他忽然停步了。
那柄传世利器正刺在他胸口,阻碍了他的步伐。是敖广见他拦不住,一时情急,竟然一用力便刺了进去。
有细碎的痛感开始蔓延,渐渐深入骨髓,鲜血在衣料上渗开。他忍着疼,抬头冲面前人勾起一个苦笑。
他说,小龙,当年的事,我知你恨我。
他还说,可你也知道,很多事是我不得不为,我——
但敖广出言打断了他。
我知道?他冷笑一声,我哪里知道什么!是你说过的,我太单纯,很多事情我不懂。这一字一句,难道不是你亲口所说?
他哑然。
是,我的确知道。我知你心怀苍生。大业与情,你选了大业,我选了情。我无怨无悔。
但从今往后,敖广定定望着他,都过去吧。
他开口唤他,小龙……
今日伤你,是做个了结。日后你我两不相欠,你也不必再愧疚。回去吧,天帝陛下!
好一个天帝陛下。
昊天忽感胸前疼痛更甚,他想不通——为什么——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缘何让他此时心痛如绞?
他望着他,难得的叫了他的名字。阿广,他说,你可愿原谅我?
他看见敖广的眼中波光一闪,第一次多了丝感情。那是他熟悉的小龙的眼睛。
原谅你?他轻声说道,好,除非……
除非你不再是天帝,我也不再是龙王。从今往后,只有你我,再无君臣。
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他可以吗?
他不行。
至少,是现在还不行。他的大业还没有完成,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他不能就这么抛下自己倾尽一生的使命。
他说,阿广,你知道那不——
——那一刻他目睹敖广眼中的波光,就在一瞬间迅速黯淡了下去,重归于一片死寂。
那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当年仿佛被抽空成一柄剑的大将敖广。
臣知道了,他说,陛下,您该走了。
阿广——
若陛下不走,那臣走!敖广忽然拔高声音,将画戟拔出,向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陛下,臣告退。
他便这样狼狈的回了天庭。
可笑,当真可笑。他以为自己无心无情,可却栽在了敖广身上。他以为自己可以挽回敖广,可却又在他身上折戟。总是敖广。他昊天大帝此生每一次的挫败,偏生都落在了敖广身上。敖广遇上他是劫数,可他又何尝不是他的劫数?
胸口的伤没有烙在心脏处,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敖广到底还是手下留了情。方天画戟不能取他性命,可他疼得紧。这一刺真疼啊,他与敖广,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其实那时他未必不想答允了敖广,与他只做你我,大业使命统统不去管它。可他不行。如今势不两立的局面,也是他亲手所为。他心中清楚得很。
他也曾翻出过那枚海螺,拿在手中把玩端详。这么多年来,它从未离过他身。只是那海螺再也不会传出一条小龙的声音,叫着嚷着喊他去玩。它成了一枚死物。
他早已熟知海螺上的每一条纹路,甚至闭着眼都能描绘出走向。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海螺的不同之处,那让他日日夜夜都梦魇而不得解脱。
那竟是一枚左旋海螺。
他到底还是辜负了那条小龙。
可还不到时候。
还不够空,还不够利。
不够,当然不够!他还要杀下去,直杀到天地间在无人敢妨碍他神族伟业为止。没有谁能阻拦神族的大一统,而他生来就注定要带领神族走向万世万代。牺牲一个敖广,哪怕牺牲一个昊天,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还不够空,还不够利——敖广啊!为何孤总是算不尽你!
4
敖丙说,父王,天下将乱,孩儿该去了。
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小辈们总是对大战有种天真甚至残酷的期待,因为刺激,因为可以建功立业,可以一展身手。但敖广只觉得累,太累了,他已经打过太多的仗,怎么这天下仍纷争不断?杀了这个王,灭了那支族,可纷争生生不息,杀到精疲力竭也杀不完。你死我活,成王败寇,又有什么意思?
他后来听说,这次的战争被人称作封神大战。但他仍然只觉无趣,封不封神,他早已不在乎,也无所谓了。
他如今只望他儿敖丙一切安好,再无所图。
那场大战从金鸡岭一路打到了临潼,打到最后,早已是人妖仙混战,敖丙立下赫赫战功,人人都说。此战若胜,东海一族必能封神。
封神?丙儿若能封神离了这冰冷东海,自然是好的。可他一老龙封神做什么?九重天上的那人,他是此生再不想相见了。
可不成想到底还是重逢在战场上。
那时姜子牙已会合八百诸侯直往朝歌而去,一路上大破通天教主,战孟津,斩张奎。诛仙阵内那人忽然握住他的手,说小龙,看你无事,我便安心了。
他仍然记得那人的手向来都是滚热的,龙族血冷,神族于他来说向来有如火炉。可那一刻天帝的手竟是冰凉的,敖广一愣,忘了要发作,直愣愣的看着那人的脸,却是面色惨白,眼下一片青紫阴影。他近来身体不好么?
他似是大不如当年了。
他抛出去的法术没了力道,执剑的手似有酸软,他面色总是青白,甚至咯血。他显而易见的衰弱了下去。
没人知道那位天帝陛下究竟是怎么了,敖广也咬紧牙关,抵死不去问。那人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敖广在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后悔,那个时候,他为何没有问过一句?哪怕一句也好啊?
大破朝歌那一日,鹿台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穹,众仙布阵,万兵摆列,将那帝辛逼上了摘星楼。国运已倾,四面楚歌,云雾中有三头六臂的小仙现百般神通,挽了乾坤弓直向那三妖而去。他儿敖丙立在他身侧,双目似雷电,额前纹样熠熠有光,眉头紧簇,举起手中流星锤向那狐妖怒斥,妖孽!你受死罢!
那一刻他竟像极了他的亲生父亲。
敖广有一瞬的恍惚。原来血脉到底是相连,纵使父子不曾谋面,可该像的地方还是像的要命。
苏妲己便在他恍惚的一瞬里突然发了狂,妖媚女子仰首狞笑,露出满口獠牙,东海龙族!你们身为妖族,却帮着那天帝镇压同类。我苏妲己今日命数将尽,可我便是死,也要拖着你们父子一同下地狱!
那是凝聚了苏妲己毕生妖力的一击,她是不要命了,这一击中与不中,她都必死无疑。可还躲得过,不过是轩辕坟小妖,他敖广与天地同生,难道还怕了她去?
可他的丙儿毕竟还是条小龙,敖广躲得过,他却未必。
电光火石的刹那,他聚力将丙儿猛推出去,凝神定气,硬生生的抗下那一击!
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甚至连半点冲击也无,一声闷响,有人在他面前软软倒下。
狐妖神形俱散,空气中有血腥气飘散。他只见那双蓝瞳在他眼前一晃,定定的凝了他一瞬,便如明珠般坠落在地。
敖广目眦欲裂。
血,到处是血。不是他的,是温热的、腥甜的血,漫过了他脚底。血,满目都是鲜红刺眼的血。
他忽然双膝一软,重重跪地。
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了。发生了什么?是谁倒下了?他在哪?如今是哪年哪月了?
仿佛一柄重锤狠狠的击向他天灵盖,敖丙跪在地上,愣了。
他看见了眼前那金冠华服,浑身鲜血的故人,正用一双熟悉的蓝瞳定定的凝视他。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会是他,他?不可能……是假的……是他敖广的幻觉。是了,此刻他必已死在苏妲己手下了罢?所以才会出现如此荒谬的幻觉。一定是的。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错了。
那不是北辰,倒在地上的应该是他敖广。那怎会是北辰!
他颤抖着狂吼。你……你疯了吗!
那人却只是伸手要去抚他的脸。
他说,小龙,你无事……便,便好。
敖广愣了。
良久,他忽然垂首,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少说昏话,什么小龙,不都已过去了吗?
是么?那人亦笑了,可在我心里,你始终是那条小龙。
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绝情是他,深情也是他,怎么可能?是他疯了……他也疯了!疯了!
他颤抖着开口,说你又骗我吧,你不会死,是不是?你是神,你怎么可能死。你又骗我,北辰,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他却只是摇头微笑,一双眼定定地望着他,像一眼便望到了尽头。
他说,小龙,我欠你良多。
他说,过去……是我身不由己,大业与情,我不得不选其一……我无怨无悔,只是……只是你……
他说,我知道……敖丙……是我骨肉……丙儿是个好……好孩子……你与他,都,都能……
你别说了!
敖广的手在抖,他想去按住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可怎么也止不住。他急的要哭,不可以,他决不能死!北辰!你既然欠我良多,我又怎能允许你就这么一死了之!
他却说,小龙,我命已至此。大业已成……我这一生……已圆满了,放我走吧。
不行……不行啊!
他忽觉颊边湿凉,那是眼泪吗?
他抬起头,想替他拭去眼泪,却怎么也够不到他面庞。他说,小龙,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你……你笑一笑,好不好?笑一笑。
他在变冷,热度迅速从敖广手心退散。他慌了,他说,北辰!你……你别死!
他却说,小龙,你别动,再让我看你一眼……就再看一眼……
不行!我不让你看了……你要看,就站起来,好好的看!
好,他说,小龙,你真好看。
他说,你……可愿……原谅我?
敖广拼命的摇头,他说,我不会原谅你,你若死了,我更永远不会原谅你。
血渐渐的不再流了。
北辰的手真凉,凉的像东海的冰。他拼命的想去暖这只手,反复的摩挲着。热起来啊,他想,北辰的手不是一直都热的发烫吗?怎么可能……怎么会啊!
他说,北辰,你别死好不好……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你别死……
他说,小龙,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在云上,我在地下……我看见你……真美啊……那么漂亮的一条小龙,真美。
你……你还记不记得那枚海螺……这些年来,我一直揣着……我没忘,一直都没忘……
你还记得么?那时你不让我摸你的龙角……你还说,你叫敖广,不叫小龙……可是,小龙啊……
丙儿……真是个好孩子,可惜啊……我竟不曾……好好看过他一眼……
他说,小龙,你曾对我说过……你选了情,心甘情愿。
我……我……
似是再不能说话,那人艰难地抬起头,最后看了他一眼。
一如当年那第一眼的澄澈而饱含恋慕。
敖广从他一张一合的口型中读出了那句话。
“……我……亦心甘……情……愿……”
朝歌忽然下起了雨。
大雨倾盆,浇灭了摘星台的熊熊大火,也浇灭了那人额前不灭的天地纹样。
敖广忽然察觉,原来不知何时,身周的纷杀早已平息。朝歌败了,这是他们的胜利。
他却久久的握着那只冰冷的手,仿佛此身也已化作寒冰。
而怀中那人再也不曾开口说过半句。
他还想说,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没有被那人听见。他想说我这么喜欢你,当然原谅你啦。说不原谅都是骗你的,是要你好好的站起来的。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要我以后还去恨谁呀……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死呢。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这个天下第一大骗子又在骗他,他怎么可能真的会死。他又在骗他了,他总是骗他,而他总是被他骗。他心甘情愿,他……他也……
骗子。
骗子!
他说,北辰,你起来!你别骗我……我知道你没死……你给我起来啊!
你……你睁开眼好不好,是我错了,我刚刚是说谎来着。我不恨你啦……你要是起来,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你回答我啊。
敖广跪在瓢泼大雨中,忽然泪水决堤。
他说,北辰,其实我都懂的。你以为我不懂,但我心里明白。你当年那么狠心,其实我早已不再怪你了。
他说,北辰,丙儿很乖,也很像你。他会好好的长大,长成四海八荒间顶天立地的一条龙。
他说,北辰,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你……你可不可以回来……啊?
乍然间金光四起,他猛然回头,以为是北辰到底回来了。可四下一张张陌生的脸,哪里有他?
他听见有刀兵落地之声,云中隐有神歌吟诵,阴云散去,阳光倾泻而下。大战终于结束,封神天命降下。是新神诞生之时。
东海一族,万年折辱,业障熔销,终登神位。
有人打头先行跪下,而后便齐刷刷跪了一片。他们说,恭贺上神!
敖广抱着怀中业已冰冷的人,却只是茫然地仰望天穹。
彼时暴雨已止,日光炽热,烘的他皮肉微痛,他却只觉寒凉。冷,真冷。
敖广将怀中人抱紧,如同过去多少次的梦魇那般,轻轻抚着他的发。他说,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场大战,竟成就了他的封神之路。
原来这浩浩千里,万丈金光,从来都只为他一人。
他到底还是履行了当年盟约。
他转身,奔走,无人敢怒,无人敢言。因为他是神!他是天地间的龙神,谁人敢不尊!
到头来,还是尘埃落定。原来他从不曾骗他。北辰答应过了,小龙想要的,我当然会拼尽此身为你圆满。
他却发狂般的呼喊,抱着那人,喊着北辰!北辰!
他奔跑,人群四散!他揪住惊慌失措的小仙,问他,你可曾见过北辰?他在何处?
他仰天狂啸,大地也为之颤抖!众仙战栗,怀中的沉重压得他跪伏在地。那不是北辰,他不会死。不是,不是!
他怎么能死呢。
那么多的事情,他们都还没有做。他还没有来得及道歉,他也没来得及原谅他。他怎么能死?
可北辰死了。
敖广怔怔的看着怀中人,忽然一声龙啸,咬住手指,泪流满面。他死了,他也死了。
朝歌城中,龙吟哀鸣。
他终于还是封了神。
可那九重天上,何等凄冷?午夜梦回之时,没有那人在身边替他暖衾。清晨寒露,又叫他如何苦捱?
TBC
没有完结没有完结,明天更结局
一个狗血乱洒的父子相见的后续【ntm
作出风采昊天帝,爱妻心切李哪吒
昊总就是那种,藕在旁边已经给出了如何疼老婆的标准答卷,但是依然笔迹狂甩瞎几把答题在不及格边缘快乐蹦迪的男人
一个狗血乱洒的父子相见的后续【ntm
作出风采昊天帝,爱妻心切李哪吒
昊总就是那种,藕在旁边已经给出了如何疼老婆的标准答卷,但是依然笔迹狂甩瞎几把答题在不及格边缘快乐蹦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