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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踏鸿泥

【一级律师】有件小事讲给你听

 燕绥之终于膨胀起来的分享欲🌷

  

01

燕绥之想换个新的智能机。


以前的那个他用得也算顺手,但最近有两个突出的缺点,简直令人无法忽视。

  

第一是拍照像素还是不够高,至少没达到相机的水平,总有些失真。第二是存储量有限,常常会被系统提示空间已不足。

  

燕绥之在独自生活的很多年里都是个不大记录生活的人,在选择智能机的时候更看重其他性能,对这方面没怎么在意。

  

要说原因,那就不得不追溯到他的15岁。

  

卢女士是很爱拍照和记录的,那时候他们对外把...

 燕绥之终于膨胀起来的分享欲🌷

  

01

燕绥之想换个新的智能机。


以前的那个他用得也算顺手,但最近有两个突出的缺点,简直令人无法忽视。

  

第一是拍照像素还是不够高,至少没达到相机的水平,总有些失真。第二是存储量有限,常常会被系统提示空间已不足。

  

燕绥之在独自生活的很多年里都是个不大记录生活的人,在选择智能机的时候更看重其他性能,对这方面没怎么在意。

  

要说原因,那就不得不追溯到他的15岁。

  

卢女士是很爱拍照和记录的,那时候他们对外把燕绥之的隐私保护得非常好,但在小小的家族内,还是大量记录和分享了燕绥之从出生到少年的日常。

  

在这种温暖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燕绥之,也养成了跟母亲类似的记录和分享习惯,只是表现形式会稍微地,傲娇一点,内敛一点

  

比如他不会直接像写日记一般什么都要告诉父母,也不会事无巨细地汇报最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但经常会状似无意地给母亲发一张新描摹的扶桑,或者在饭桌上随口抱怨新买的书印刷工艺太差劲。

  

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定的仪式感,但他曾经非常享受这种随时有位置可以安放的分享欲。

  

但一切也都在他15岁那年戛然而止。

  

事故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个人住在赫兰星的那座旧宅里,空空荡荡地令人难以忍受。

  

原本生机盎然的花园伴随着他的失落和孤独,也逐渐变得荒芜。

  

某一天,他终于又淘到了一部喜欢的纪录片,于是便有些习惯性地开了口:“你们也可以看看这……”,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和安静,只有书桌上的报纸被风吹起的一点点声音。

  

从那时候到后来去了德卡马,燕绥之无论做了什么,不管是求学还是工作,大事还是小事,哪怕只是路边碰见的一个趣闻,都无人可说了。

  

时间久了,他便也习惯了这种核心世界里只有自己的生活。

  

他不太拍照,也不太记录,回想起来大概只有某一年里干了些什么事,但其间那些细碎的日常的确是十分模糊。

  

他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显得温和又独立。

  

02

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已经不需要一个承载分享欲的归处了。

  

直到顾晏跟他说了那句话。

  

“你以后碰到什么,做了什么,无论是有趣的,还是无聊的,都可以告诉我,我都想听。”

  

真神奇,只顾晏这一句话,燕绥之心里多年的冷冽和荒芜就退了场。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很需要或者说很喜欢分享东西给别人。

  

恍惚间,就像是少年时代被那两位种在骨子里的嫩芽,终于经由顾晏的温柔承载,重新生了根。

  

好像横亘了二十年多年的那种空落落,悄然就在这一句话里被抚平了。

  

有些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最开始燕绥之只是尝试着看到什么有感而发的就告诉顾晏一声,后来分享欲逐渐膨胀。

  

膨胀到某一天燕大院长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黏糊了啊?这样下去似乎有损“教授的威严”?

  

不过这种反思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存在了几秒钟之后,又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他才不用管这些,毕竟是说给顾晏听,也是顾晏说什么都想听的。

  

【9:01】

“昨晚去做贼的学生好像挺多,你看第一排的这个,睡得真有创意。”

  

附图是一张晨课上打瞌睡的学生群像图。

  

顾晏没回复文字,只是把这张图处理了下又发回来了,燕绥之课间瞅了一眼,发现顾晏给图中某位睡姿过于奔放的学生贴了个小猪鼻子🐷。

  

【12:57】

“中午食堂大厨好像打翻了盐罐子,我一口就感受到了大海的味道。”

  

“我点份新的送来,山旬餐厅的沙拉和牧爵牛排怎么样?”

  

【13:26】

“学校里的风铃花又开了,可惜家里花园的没养活,下次要请教高霖一下,我喜欢这个香味。”

  

“问问就行,你别上手。”

  

“……。”

  

【15:31】

“联盟中央芭蕾舞团新演出上了,要不这周还是去瞧瞧?但是首演肯定人挤人。”

  

“燕老师,请问,上次都到了剧场门口又嫌弃人太多不进去的是谁?”

  

“不记得了,应该不是我🤲。”

  

【17:29】

“回家路上的落日晚霞,不过拍出来没有肉眼好看,这朵云的形状像不像乔和柯谨养的那只狗?”

  

“那只狗更肥。”

  

……

  

  

03

断断续续,一天下来往来的消息会让智能机响个不停。

  

有时候顾晏工作太忙,也没办法及时回复,但燕绥之仍旧会自顾自地畅所欲言,反正顾同学空闲的那一刻就会看到。

  

没有敷衍,没有忽视,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也有时候燕大院长沉迷工作分身乏术,突然静下来的对话框还会让顾大律师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各自忙碌,但互相惦念。

  

好在,每晚他们都会回同一个家。

  

燕绥之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絮叨中,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不平淡。

  

曾经他习以为常又平平无奇的每一天,都有了无数个闪闪发光的时刻,或大或小,或有趣或陈隽。

  

暮色四合的时分,顾晏也回到了城中花园,燕绥之正窝在沙发里看书,厨房里的小炖锅咕噜咕噜冒着泡。

  

顾晏进门时捧着一大束蓝紫色的风铃花,衬衣口袋里还斜插着两张烫金的芭蕾舞演出票。

  

顾晏把尚沾着露水的花束递过去,燕绥之低头轻嗅,嗯,是他喜欢的香味。

  

“高霖说土培容易烂根,水养的话每天换水就能开两周,芭蕾演出买了周六下午的包厢票,应该会安静很多。”

  

夜风掀起纱帘,白天随口分享的那些事,随口提及的喜欢的话,都被顾晏熨帖地记住了。

  

每一件事都落地,每一件事情都有回音。

  

燕绥之回以爱人一个带着花香的拥抱,心里像是被微微涨潮的海浪涤荡过一般,全是酸软和意动。

  

原来当分享欲落进温柔的宇宙,每一粒如芥子般的星尘都会得到回响。 


正文到此结束,彩蛋很温柔~

“4月30日晚上11:17,抓包燕某人装睡成功率100%。”🥂🌠

寻雾处

[究惑]间谍?游首长!

“好的,各位游客先自行休息,五点钟我们在这里集合……”

游客们三三两两散去,对着层峦叠嶂的山河啧啧称奇,打卡拍照。

角落里,一容貌俊秀的青年悄无声息转身而去。

游惑走到条荒无人烟的空地,扫了圈没人,这才把帽子取下随便抓了把头发。

秦究出任务去没在家,总司令掂量着游惑在家无聊,把他派出去暗中监察地方废弃军工厂的安保情况。

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一圈。

游惑面无表情拨开拦在面前的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往深山走去。

军工厂作为国家重要战略物资制造地,一般隐藏在深山老林避免敌人发现,哪怕废弃了也要按时管理。

游惑脸上被小树枝划出小口子,也没在意,抹了把血就继续拿着匕首开路。

“咔嚓。”

游惑...

“好的,各位游客先自行休息,五点钟我们在这里集合……”

游客们三三两两散去,对着层峦叠嶂的山河啧啧称奇,打卡拍照。

角落里,一容貌俊秀的青年悄无声息转身而去。

游惑走到条荒无人烟的空地,扫了圈没人,这才把帽子取下随便抓了把头发。

秦究出任务去没在家,总司令掂量着游惑在家无聊,把他派出去暗中监察地方废弃军工厂的安保情况。

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一圈。

游惑面无表情拨开拦在面前的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往深山走去。

军工厂作为国家重要战略物资制造地,一般隐藏在深山老林避免敌人发现,哪怕废弃了也要按时管理。

游惑脸上被小树枝划出小口子,也没在意,抹了把血就继续拿着匕首开路。

“咔嚓。”

游惑脚步微微一顿,蹲下身系鞋带,不动声色打量周边树林。

荒无人烟。

游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别人发出。

游惑不可察觉皱了皱眉,前面几百米就是军工厂,如果是间谍跟随……

那么现在决不能继续前进。

游惑站起身,装作不经意,转身向左走去。

游惑加快步伐,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游惑估算跟踪者大概只有十米远,走到片宽阔的场地,猛地拔出匕首转身,冷冷看着跟踪者。

那黑影似乎还在隐藏,游惑看着树后的黑影,冷冷开口:

“出来。”

那黑影也不再隐藏,警惕的拿着枪指着对着游惑。

游惑冷静打量对方,短袖迷彩,动作训练有素,持枪方式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

游惑保持警惕,询问:

“附近驻地军队3大队队员?”

那人明显一愣,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指着游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军区重地徘徊?”

游惑内心先扣了五分,毕竟尾随不明人士且能被这么快发现,肯定平时没严格训练。

游惑把匕首插回大腿上的武装带,捏了捏鼻梁:

“别怕,自己人。”

士兵一脸疑惑,试探着问:

“口令?”

游惑:…………

游惑这是真不知道。

每个军区甚至每个班的口令都不一样,全看领导心情如何,来的时候游惑根本没想到还会遇见部队上的,总司令也没给他说。

士兵见游惑没回答,瞬间警惕起来:

“知道这里有军工厂,知道驻地部队的名字,不知道口令?”

游惑:…………

士兵挥挥手,树林里瞬间冲出几个战士围着游惑,领头的班长大手一挥:

“带走,回去审问!”

游惑内心把刚刚五分加回来,知道暗中留几人观察局势,训练还是可以。

看着几人拿着绳子准备捆自己,游惑还是皱眉,监察工作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没带军官证。

以游惑的身手想要硬闯根本不是问题,但到时候后续处理非常麻烦,也不想因为自己导致下面部队难堪。

绳子套上手腕前的那一刻,游惑冷冷开口:

“不用捆,我自己走。”

几个战士面面相觑,被游惑的气场震住,班长咬咬牙,拿着枪抵着游惑后腰,压着他前走,呵斥:

“走,别耍花招!”

游惑被推推搡搡压去连队,毫不留情关进审讯室。

游惑坐在黑暗的审讯室里,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思考一会儿怎么解释清楚。

来人是一位中年男人,身着军装,不怒自威,肩章一条红色细杠和三枚星徽。

游惑有点遗憾来人不是自己的学员,否则可以省去好大的力气去解释。

林恒刚来就听见下属报告压来位可疑人员,马不停蹄赶来审讯室。

林上尉翻看记录本,板着脸问:“姓名?”

游惑:………

看来对方是真不认识自己,现在当暗访算了。

游惑面无表情回答:“游惑。”

林恒沉思片刻,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职业?”

“国家训练营总教官,南部军区中校。”

林恒险些把笔折断,随即反问:“你知道我们国家中校平均年龄多少吗?”

“………”

林恒把笔随意一扔,靠在椅背上审视对方:

“小伙子,编谎话也要正常点,现在说说,为什么在军工厂附近徘徊?”

游惑皱眉,眼神冷漠回视林恒:

“上面任务,暗中监察。”

林恒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暗中监察?年轻人,编谎话也要合理点。”

游惑所剩无几的耐心耗尽,冷冷开口:

“自己上内网查。”

林恒拿起手机开始查看,瞥了眼,把手机放回包里:

“抱歉,我的权限不够。”

游惑:…………

游惑抱臂靠在椅背上,眼神透着危险。

林恒又询问几个问题,游惑被气饱了,不想理会对方,林恒见状无奈起身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镇场子。

游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想着林恒的顶头上司要是还没认出自己,下个月部队大考核直接………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军靴声停在门前,来人甚至不紧不慢敲了门,才推门而入。

绅士的简直不像话。

游惑正心里烦躁,想着除了自己男友还有谁这么离谱,抬眸便看见秦究站在门口戏谑看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下属。

游惑这才知道这个连队是S大队的分支。

秦究关上门把下属隔离在外,审讯室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秦究忽视游首长麻木的注视,走到游惑面前敲了敲桌面:

“姓名?”

游惑:………

游惑现在想打人。

秦究勾唇一笑,挑起游惑下巴,缓缓凑近对方,两人呼吸交错,秦究眼神里满是宠溺加调戏:

“看来这位嫌疑犯先生不想说?”

游惑忍无可忍,起身给了男友一暴栗:

“没个正经。”

秦究捂着脑门,拿捏一丝委屈:

“嫌疑犯先生,你这可是罪上加罪。”

游惑面无表情整理衣服,冷冷开口:

“尾随不明人士没过三分钟就被发现,你们平时怎么练的?”

秦究见游惑谈起正事,也不再吊儿郎当:

“我这个月是在常规检查,我刚下车就听林上尉报告说抓获间谍且拒不配合,没来得及检查就来了……”

游.拒不配合.惑:…………

游惑了然,如果秦究一直在的话最开始来的就应该是秦究而不是林恒。

游惑垂眸帮秦究整理制服领带,凉丝丝地说:

“常规检查没过关,自己回去准备大会上检讨反思。”

秦究微微低头方便游惑整理,似乎不在意处罚,趁游惑不注意亲了下他额头。

游惑手指一顿,没好气把男友啪开。

秦究搂着游惑出审讯室,笑着给林恒他们介绍:

“这位是训练营总教官游惑,军衔中校。”

林恒及其下属:………

林恒裂开了。

手下人不认识首长,还把首长绑了送进审讯室,自己恐是要提前退贤安享晚年……

秦究看着下属五彩斑斓的脸色有些好笑,替他们解围:

“游首长很好说话的,一会儿大家在训练场表现好点下个月摸底大考核还有救,对吧亲爱的。”

亲爱的……

林恒他们的脸色更加好看,只差把这一生走马观花欣赏完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游惑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说:

“行了你。”

秦究沉沉一笑,让下属散了,自己带着游惑去军营里巡逻检查。

游惑心情不错,手伸到男友包里,秦究牵着他给他取暖:“冷吗?”

游惑摇摇头,抬眸瞥了眼秦究的俊脸,迅速看向别处,嘴硬道:“不冷。”

两人去了训练场,秦究先去办公室拿资料审核,游惑百无聊赖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士兵们训练。

“那边那个,谁?!”

刚刚才从废弃军工厂巡逻回来的士兵看到游惑一激灵,如临大敌围着他:

“你怎么从审讯室逃出来了?”

游惑:…………

原来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真的会笑。

士兵见游惑不说话,又要把游惑送回审讯室,秦究抱着资料急匆匆回来:

“在干什么?”

作为S大队分支,士兵不认识游惑也认识顶头上司,敬礼给秦究报告:

“报告,嫌疑犯从审讯室里逃出来了,请指示。”

秦究把游惑拉过来,好笑的看着手下:

“我再介绍一下,这位是训练营总教官游惑。”

“也是我的爱人。”

士兵们:…………

士兵们齐刷刷向游惑敬礼:

“嫂子好!”

游惑瞥了眼秦究:“贵大队平时都是这么没个正经吗?”

秦究看着面前的手下目光乱瞟不知道看哪儿,挥挥手示意他们解散。

士兵们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开,仓皇的背影写满了惶恐。

游惑面无表情歪头看着秦究:“我有这么吓人?”

秦究把游惑耳边的碎发理好:

“可能因为游首长太威压了吧。”




沈岁卿

【识卿】梨花坠春休

1.一条非典型if线,前提是言卿获得身体之后,和谢识衣一起拜入忘情宗。

2.非典型,有私设,甜刀,划重点。

3.端午贺文,祝各位端午安康

——


“梨花坠?这不就是支普通的梨花吗?怎么还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被骗了吧。”


言卿掂着支雪白梨花,仔细打量无果后,兴致缺缺,毫不犹豫地把花塞给了身边人,手却闲不下来,转去拨了拨昨天刚从谢识衣那赢来的罗盘。


“喏,鲜花配美人,送你了,”言卿看着罗盘上的磁针不停地旋转起来,狡黠地眨眨眼,“幺幺,你今天这一身白,和这花真挺配的,要不,我帮你戴上?”


谢识衣站在他身边,只是垂眸看着他,不置可否。


他们都是忘情宗的弟子,服装皆是蓝...

1.一条非典型if线,前提是言卿获得身体之后,和谢识衣一起拜入忘情宗。

2.非典型,有私设,甜刀,划重点。

3.端午贺文,祝各位端午安康

——


“梨花坠?这不就是支普通的梨花吗?怎么还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被骗了吧。”


言卿掂着支雪白梨花,仔细打量无果后,兴致缺缺,毫不犹豫地把花塞给了身边人,手却闲不下来,转去拨了拨昨天刚从谢识衣那赢来的罗盘。


“喏,鲜花配美人,送你了,”言卿看着罗盘上的磁针不停地旋转起来,狡黠地眨眨眼,“幺幺,你今天这一身白,和这花真挺配的,要不,我帮你戴上?”


谢识衣站在他身边,只是垂眸看着他,不置可否。


他们都是忘情宗的弟子,服装皆是蓝底白袍的样式,要是真依照言卿说的,他是一身白,言卿难道不是?


只是那人散漫惯了,今早起床又迟,腰带松松系了,墨发随意拿红绳挽住,清冷的蓝底雪衣衬着秾丽的眉目,浓重与浅淡的碰撞,更是显示着反差的美感来。


“鬓边簪花,画船听雨,”言卿闲闲地揪了个花苞下来,隔空比在了谢识衣的鬓边,“小话本都这样写文人墨客、风流韵事。”


“……这是个天阶法器。”谢识衣语气很淡,却没躲开,握着那支梨花,就似握住不悔剑那样从容自若,一点也没有被调戏的羞涩。


花苞层层叠叠地压满枝,埋没修长如玉的指,一时分不清是花瓣白似雪,还是肤色皓如霜。


言卿却感觉被这霜雪烫了下,移开了眼,假装淡定开口:“哦,那它还挺厉害的。”


谢识衣却没顺着他的话头,而是道:“梨花坠,造梦之用,可以让使用者深切体会内心所思所想的事情,花苞落尽,梦醒。”


“所思所想?谢识衣,你有什么很想做但是一直做不了的事情吗?”言卿反问他,那双桃花眼里都是揶揄的笑意,跃动着梨花的倒影。


对方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言卿自动理解为他心中羞涩,有口难开,拖长尾调“哦”了声:“暗恋倾慕某个仙子?想和她执手相看泪眼,浓情蜜意,恩恩爱爱?”


“你的想法很蠢。”


言卿却真切笑了下:“也是也是,像仙尊这样不解风情的,也得是人家仙子甜蜜又心酸的单相思。”


对方却道:“未必。”


是未必“不解风情”,还是未必是别人“单相思”?


言卿琢磨了会字眼,心里莫名觉得不太舒服,抬手把梨花坠拿回来,凉凉道:“早说幺幺你心有所属,可能还两情相悦了,还需要这造梦之物作什么,拿来,给我,我去山下卖个好价钱。”


谢识衣却低笑了声:“有这样差钱么?”


“哎你不懂,要是哪天又沦落到像之前去劫富济贫的日子,这些就是我们的底气!”言卿生怕谢识衣反悔,迅速把梨花坠塞回了储物袋。


“其实之前是劫贫济富。”谢识衣提醒他。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言卿还是忍不住疑惑。


“你呢?”谢识衣反问他,指尖却微微蜷起了。


言卿沉默一瞬:喜欢的人吗?


有吗?


有的。


那个冰释前嫌的夜晚,那把点了朱红梅花的白伞,那句春水桃花审判后的诺言,那次借着杏花露水的描眉画眼。


黑水泽那晚他沉默了一路,藏得住语言,藏不住红绸袖口里颤抖的指尖。


心动吗?喜欢吗?


这点懵懂的情愫,点点滴滴地在少年相处的岁月里生根发芽。从前他们需要成长、变强,急着往前走,未曾察觉心动。而得到一隅喘息后回眸,才发现这点情愫早已碧草连天,亭亭如盖。


他之前和谢识衣共居一身,在神陨之地获得了机缘,得到了人身。两人间根本没什么误会,他顺理成章地和谢识衣一起拜入忘情宗。


言卿不算得是别扭的人,又没经历过什么情爱磋磨,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是要说出来的。


他喜欢谢识衣。


但是他犹豫的是……谢识衣喜欢他吗?


他想起从前鸡飞狗跳的相处,阴阳怪气的斗嘴,对方毒舌又刻薄,气得他时常想把谢识衣毒哑。但他又想起刚刚谢识衣说的那句“未必”,心脏似被虫子蛰了下,传来闷闷的痛。


表面上的他轻佻多情,实际上的他敏锐专一。


可是在心上人前面,人总是会犹豫徘徊的,有些时候看着镜子,在想是否相配,不过言卿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天生一对;有些时候想起那捧白雪,都恨不得六根全净,真不忍惊动了放在心尖上寤寐思服的人。


话本子他看了很多,但他根本不会把心上人放回那些污秽的视角。


直到他的手背被碰了一下,言卿才猛然从回忆里抬头。


却听谢识衣说:“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就一定要有个答案。现在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却能闭口不答。”


他顿了顿,平静补充道:“我说过,言卿,这其实很不公平。”


言卿怔然地看着他:怎么又不公平了。


谢识衣扯了扯唇角,最后还是开口:“但是我选择回答你,你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言卿回想起刚刚的对话。


“有喜欢的人吗?”


“你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言卿难得需要扯起嘴角,呵呵了句:“真是深藏不露啊幺幺,到底是哪家仙子入得了您的青眼?这种好事居然不和兄弟说一声,重色轻友真的太不厚道了。”


谢识衣却沉默了,良久,久到言卿以为谢识衣不会再回答他。


他说:“言卿,你总是在装傻。”


清风吹过,罗盘的磁针打着旋转动,那朵落单的梨花乘着风悠悠扬扬地落在摊着的古籍上,掩盖住了陈旧的字迹:


「梨花坠,造梦之用……使用者可以携人一起以身入梦,同行者受梦境主人情绪的影响,导致神魂不稳,梦里梦外,极易困乏。」


——


浮台平时的小比上,又一次,他对上了谢识衣。


对方握着剑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灵光一闪,冰蓝色流光寒凉近雪,带起罡风气浪,挥剑间斩碎星光。


言卿敏捷地闪过那缕挥来的剑意,甚至还有闲心调笑一句“幺幺,输了可要下山请我喝酒啊。”


谢识衣抬眸,眼里似有湛蓝光流转,轻声问:“你很喜欢喝酒么?”


“唔,比起自己买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输了之后,请我喝的酒,”言卿在对招间贴近谢识衣,亲昵地挑起了他的一缕墨发,笑着眨眼,“美人,乖乖认输吧?”


谢识衣反手一刺,那人的笑颜瞬间化作虚影,剑气荡过,穿破虚空。


“谢识衣,你今天怎么挥剑软绵绵的,反应这么迟钝?”言卿有意嘲讽他,“灵力运转也滞缓,上次除魇受的伤现在还没好吗?”


谢识衣却道:“你用不惯剑,剑法不熟。”


言卿被一激:“哪里不熟?仙尊,现在节节败退的是你吧?!”


后来结果就是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浮台的擂台都要被他们的灵力剑气夷为平地。


这样还让其他弟子怎么比试!


忘情宗的长老不得不及时叫停。


弟子天赋太优秀也是一个苦恼事啊,一切磋下来就要打个天昏地暗。


但是最后谢识衣还是请他喝了酒。


从山下回忘情宗的这段路,灿烂的火烧云挂在天边,晚霞浓烈地像要烧起来。


他提着装有梨花酿的小瓷瓶,高束起来的马尾随轻快敏捷的步伐一晃一晃,酒瓶口的绳子随着动作一甩一甩。


就算是那一袭蓝底雪衣也掩盖不住那张扬肆意的少年气,未必要配着鲜衣怒马,就算是最普通的素衣发带,由他穿上后身段姿态也似白马踏流星,飒飒随风起。


他衣摆随动作似花打了个旋,那潇洒的弧度倏地跃进谢识衣的眼底。


言卿三步也不见得一回头,只是在前面道:“谢幺幺,你再不快些,这酒就全被我喝完了。”


其实言卿不算得很喜欢酒。


只是谢识衣不喜欢喝酒,而作对的日子多了,谢识衣越不喜欢什么他就越喜欢什么。


难道说恨比爱更长久,来得更刻骨铭心?


可是世间哪里有什么单纯的恨呢、单纯的爱呢。


爱恨这种东西,早就随彼此的相遇、相识、想深入了解的时候就注定交织,混淆了界限,模糊了视野。


爱恨并蒂花似的,分不清楚到底是爱生恨,还是恨生爱。


有些时候觉得恨一个人恨进了骨子里,但是剖开来一看,血淋淋地全是理不清、剪不断的失落遗憾,病入膏肓的浓烈情爱。


不舍得痴缠、不愿去埋怨,就只能以一种“除了恨还能是什么呢”的说法,去委婉地、含蓄地暗示。


可是对方没有把握去信任依靠,只能犹豫徘徊,懂装不懂,轻轻拂开衣袖,不碰到一片云彩。


言卿手抓住谢识衣的衣袖:“伤得有这么重么?这也走得太慢了。还好我人帅心善,我拉着你吧?”


谢识衣闻言低笑了一声:“好。”


下一刻,那只酒瓶塞回了他的手心。


言卿神情散漫,找到个话题张口就来:“我听说喝了酒晚上睡得会好一点,睡得好了身体修复得就快。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幺幺你总是拒绝做什么。”


谢识衣罕见地没有反驳他。


“再棘手的事情又如何,舒舒服服睡一觉,轻轻松松做一场美梦,醒来什么都结束了。”言卿见他不语,更是兴致勃勃。


谢识衣听完沉默了会,嘴角扯起熟悉的嘲讽弧度,却还是没对他这番美梦论作出什么精辟毒辣的评价来。


他打开了瓶塞,唇贴上瓶口。


言卿却想起自己方才也这样贴着喝,而现在谢识衣如此这般,隔着酒瓶,似和他完成了一个吻。


他面上一烧,赶紧移开了眼。


却见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归途。余晖里飘着细小的絮,一寸一寸笼罩着匆忙过客的身形。


好漂亮的云啊。


言卿下意识戳了戳谢识衣的手,示意他抬头。


身边人如他所愿,抬眸看向天边,艳红的晚霞光晕倏然跃动进了那双清清凌凌的眼眸,连同眼角都蕴上绯红的颜色来。


言卿心脏漏了一拍,酒精缓缓刺激着神经,悸动猛烈敲击着心脏。


他几乎是被晚霞烫了一样,瞬间移开了眼,却在下一刻,装作漫不经心,又移了回来。


看对方安静地看着远方红霞,他心中又长舒一口气。


很好,谢识衣没发觉他的异样。


但是又同时长叹一口气,谢识衣什么时候发觉到他的异样。他的琉璃心不是很敏锐吗?冰清玉洁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也能热情似火一次呢?


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言卿还真的搞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这些将明未明的情绪,好像只需要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就可以挑明。 


什么时机呢?


他的目光来回变幻,从绯红移到另一个绯红。

他的心思来回反复,从长叹移到另一个长叹。


如何能诉得情衷。对着这般平静如水模样,绮霞尽入你眉眼,却化不开琉璃冰雪。如何能诉得情衷。


你站在路上看风景,本该看风景的我在看你。

霞光装饰了你的眼眸,而你装饰了我的梦境。


——


言卿回了寝室,把梨花坠随手塞回了瓷瓶里。


早起练剑,上午理论,下午实战,晚上作业,忘情宗简直对于人的精力压榨得疯狂,连次下山放松都是莫大的恩遇。


沐浴过后的他倒在床上,视线里映入那抹白雪之色。


“……深切体验所思所想的事情。”那清冷如玉碎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言卿伸手,把梨花坠握住,清幽馥郁的香气四溢。


其实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弄掉了一朵花苞。


“好脆的神器。”言卿抽抽嘴角,用都还没用,就掉了。


言卿默了会,任凭困意如潮水奔涌。


握着那梨花,他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忽觉春风浅拂,梨花树下人青丝白衣飞舞。


言卿观察着周围,除了梨花树和树下的人,周围似笼雾含烟,影影绰绰,不甚明显。


心上那点情愫在此刻成倍放大,言卿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眼瞳含笑,唇角一勾:“幺幺。”


谢识衣一顿,转头间梨花飞舞,纤长的发带卷着雪,轻轻拂过了言卿的脸边。


他下意识捉住那带来瘙痒的发带,却忘了它固定住谢识衣的长发,一扯一拉,漆黑的河就流淌在他指尖、掌心、腕间。


“抱歉抱歉。”言卿虽嘴上这么说,面上却带了笑意。发带柔软细长,还携着那人发梢清冷好闻的味道。


归我了。言卿满意地攥着那条发带,下意识把它缠在了自己的手腕间。


谢识衣看着他动作,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他碰了碰身边人的腰,上面还留着因切磋时不慎磕碰造成的淤青:“还痛吗?”


“还好吧,”言卿把头放在对方的腿上,有意逗他,轻松笑道,“要是以后受了伤,都可以躺卧美人膝上,也不算得很痛。”


要是受了伤,都可以得到心上人的关心和照顾,这点痛也不算得什么。


可能这就是少年人吧,为着前路和心想,总能朝气蓬勃,一腔热忱,管它薄暮冥冥,由它樯倾楫摧,不惧虎啸猿啼,不会忧谗畏讥。风吹不倒,雨摧不烂,总是一笑出门去,任凭千里落花风。


谢识衣不置可否,手顺着腰线,轻轻帮他揉了揉扭伤紧绷处。


但是言卿的腰肢又太过敏感,下意识想躲开,却又生生忍住,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对方的动作却极其有分寸和技巧,他被摸得放松下来,昏昏沉沉地枕谢识衣的膝上。满树的梨花悠扬地飘散,像碎雪又似玉溅,落在静默两人的肩颈,发顶。


良久,言卿忽地开口:“谢识衣,我其实之前做过一个梦。”


“梦里面我没有和你一起拜入忘情宗,反而和你分道扬镳。你去了上重天,我去了魔域,还真是水火不容。”


“……最后呢?”谢识衣平静地问他,眸光明暗变幻,读不清情绪,猜不透心思。


言卿愣了下,其实他讲这个故事,根本就没期望谢识衣会听。


毕竟现实也并非如此,太过执着于梦境,就如放任深陷泥淖,又如主动步入迷雾,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挟持着喜怒哀乐。前方未卜,梦的结局到底是剧毒的糖果,是苦涩的缺憾,是温暖的圆满,还是外覆光芒、引人深入的黑暗?


谢识衣并不是个耽于梦境的人。


他向来站在实处,要么垂眸执笔,运筹千里;要么提剑而立,波澜不惊,笔墨晕染与衣袂翩飞间,一步三算,全局掌握。


要是谢识衣来做这个梦,大概梦醒后会冷冷笑一声:“……愚不可及。”


“最后?”言卿拿手挡住了眼睛,那点雪衣踪影瞬间消散在视线里。


他默了会,忽然又笑道:“其实我根本没梦到最后,但是我不介意来当回预言家。”


谢识衣闻言似愣了会,眼底漾开了一丝真切的笑意,这点笑意却在下一刻如雾凇般散去:“那么预言家……你有预言过梦的结局吗?”


言卿道:“我猜梦里我俩还是对上了,实力相当,不分上下吧。”


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最后结局大概是……一死一伤。


谢识衣垂眸看着他,指尖微动,轻轻地拿去了落在言卿眉心间的那朵花瓣。


微凉似水的指尖拂过眉眼,摘花洗尘,又似一场另类的画眉理鬓。


言卿倏然沉默下来,屏息一瞬,梨花缠绵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


可他连呼吸都这样轻,生怕灼烧那娇柔的花蕊;心跳声却是那样重,都足以震碎那脆弱的花瓣。


谢识衣看着落了一地的碎雪,开口问他:“时间不早了,还不醒么?”


言卿有些诧异,他造的梦,谢识衣是由着他的意识产生的,怎么反过来催促自己离开这个梦境呢。


但是毕竟在做梦,言卿也懒得分心思去想,睁眼看见的是那如玉刻就的下颌,抿紧的唇线。


他忽然想尝尝这近乎无色的唇瓣的味道。


反正……也是做梦,对吧?


言卿喉结一动,仰起了脖颈,轻轻地、似蜻蜓点水般地印上了对方的唇,又顺着唇角,点啄过那如冰似雪的脸庞。


对方僵住了,薄冰似在血液中冻结。


看见这意料之中的反应,言卿忍不住大笑。


下一刻却被托住了脖颈,谢识衣俯身低头,复吻了上来。


冰凉和温热相贴,几乎连水色都要染上淡红。


言卿愣住了,再反应过来,谢识衣已经一手托着他的脖颈,一手捧着他的脸颊,舔湿了他的唇缝,舌长驱直入进来,勾着引着他的吮含、纠缠。最后分开时还咬了他一口,带着点惩罚和不满的意味。


言卿只感觉到梨花缠绵的清香萦绕在眉目耳畔,连带着暗沉的夜幕、凉薄的月色、皓霜的白雪,都变得五光十色、温柔缱绻、旖旎无边。


夜里霜寒露重,露水覆在了谢识衣的眉眼上。他轻轻闭眼,水滴凝结在长睫,像凝固的泪,带来潮,晕开嘲。


漫天飞舞的碎雪簌簌点缀着夜色,到底是谁的心动,摇晃了粗壮直立的梨花树?又是谁的心痛,击散了锦簇盛丽的梨花束?


澹月梨花,借梦来、花边廊庑。


“……花苞落尽,梦醒。”


言卿再次睁开眼睛,平复着怦然心跳,手边的梨花坠只剩了一半,桌子上的罗盘磁针仍旧失灵似的乱转。花苞落满床榻,砸在他散落的发间,雪白在墨黑里灼灼耀眼。


言卿真的非常怀疑这天阶神器的真实性。


要是神器有用,做完了这春宵一梦,他现在醒了,花苞怎么只落了一半。


要是没用上神器,这些花苞又在止不住地往下掉。


难道真的只是一枝普通的梨花?


谢识衣当初看走眼了?


他想起梦里唇印上脸颊的冰凉温度,手拂过眉眼的缓缓温柔,枝头上随动作摇摇欲坠的梨花雪团。


馥郁的花香竟然也会醉人,缠缠绵绵地携带着梨花酿的清甜味道。


他罕见地沉默了会,忽地抬手折了朵花苞下来,雪白花团倏然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裹满了月光。


灵力从指尖跃出,一道定型术落在了那朵绽开的梨花上,保持永远不朽的样貌。


他取了枚檀木,在灯下仔细削尽倒刺,又用砂纸磨好表面,最后配上那朵梨花,制成了柄簪子。


言卿把玩着簪子,心里却想着那人乌发间插上这雪花木枝的样子。


冷若冰霜的面庞边衬着朵怒放娇艳的花,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学堂单人单桌,他就坐在谢识衣的后面。


对方习惯挺直脊背,不动如松。


他昨晚却没睡好,下巴压着手臂,恹恹趴在桌子上,视线从桌上转个不停的磁针移到了前面人垂落的长发。


原来他们相伴都这样久了啊,谢识衣的头发居然都长过了腰际。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上次仔细观察他的头发长度,好像还是在腰上面的。


言卿微微怔然,看了一会还是觉得手痒。


指尖情不自禁地轻轻挑起对方微凉柔软的青丝。


顺滑得好似上好的绸缎,漆黑得好似浓重的墨河,清清冷冷的香缠缠绵绵地绕在了言卿的指尖,飘回了鼻尖,触动了心间。


那缕青丝随他捻动,盘绕,变成了一个同心结。


以我发丝,缠你指尖,同心恩爱,两不相疑。


他蓦然想起话本里情人间的这句甜言蜜语来,手指忍不住动了动,瞬间就把坐得笔直的人向后一拉,靠在了椅背上。


言卿:“……”原来我手劲这么大。


谢识衣顿了顿,手往后一伸,精准截住了对方被青丝缠绕的指尖。


于是指纹印刻上指纹,冰冷贴靠上温热,心跳悄然加速,情愫流转悸动。


似一次意外的牵手,又似一次有意的接触。


身边同窗的声音嘈杂,耳边却是一片寂静,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轰鸣,似能击碎万物,似能停滞流年,似能留住瞬间。

……

怦然心动,到底是起于哪里?


是冰释前嫌的那静谧之夏,我作明灯也作眼,引你看清方向的那一天?


是回途中遇见的火烧云霞,万千颜色归于你的眼角,似融冰雪的那一瞬间?


是俯身过来挑起柔软墨发,缠缠绵绵绕在我指尖,盘折形成的那一个结?


还是说,未曾怦然心动,早已一往情深?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脚边瓶子里插着被言卿当作装饰用的梨花坠,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视线里,又掉了一朵。


——


春光总是带着浅绿和金黄两种颜色,暖融融、温熙熙把人笼罩在一片明媚的光晕里,连鬓角眉梢都是和煦、温柔,似能融冰化雪,似能去虚化实。


下课后,他看着沉默地靠在桌上休息的谢识衣。


对方的脸压在臂上,长睫垂下影,掩住了眼底常年化不开凛冽的冰雪。


应该是睡着了。


他倏然想起古籍上的那句话来。


“……同行者,梦里梦外,神魂不稳,极易困乏。”


言卿怔然,止住了声音。


难道他真的把谢识衣拉到梦里了?


唇齿相接时残存着白天饮过的梨花酿的甜蜜、而现当下那人困倦疲乏,甚至在小憩。


谢识衣阖上双眸,容颜沉浸在柔暖春风里,明暗的光影给他交错出一点温柔的味道,似落雪初融,似玉石天成。


言卿再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站在了谢识衣的旁边。


谢识衣玉冠墨发,总是束得规整,簪子只要轻轻一扎,就可以轻松固定在发间。


言卿出着神,动作却很轻。


雪白的梨花点缀了漆黑的发,衬着那张俊美无俦,如冰似雪的容颜。


谢识衣确实长得很好看。他有些怔然地想。


神使鬼差地,言卿俯身下来,轻轻亲了一口梦中人脸颊。


就像是他在梦里做的那样。


小心、温柔、悸动。


……不愿梦醒。


他声音有些哑,似问谢识衣又似在问自己:“还不愿醒么?”


不过要是真的清醒过来,他又该怎么解释梦境里时时刻刻的相伴、亲昵无间的相处、情不自禁的悸动和明里暗里的情谊?


梦里的事情,好像真的要过去了。


在梦里在现实都还没挑明的心意,融在了那天的绯霞里、碎在了那晚的夜色里、葬在了两个人的心底里。


在他俯身过去的那一刹那,桌上罗盘的磁针回光返照似的疯狂乱转,最后一朵梨花倏然零落、随风飘散,翩飞出窗外,无火自燃。


耀眼的火光闯破平静的和谐,绯红一片,给春光蒙上层血色,眼前的世界裂开了蛛网般的缝隙,像被打碎的琉璃镜,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叮。


罗盘上的磁针猛然停滞、倏然碎裂。


隐隐约约,层层叠叠,覆着血色的春光慢慢与冲天的火焰重合,蓝底白袍化作艳绝红衣,腕间发带换作曳长魂丝。


眼前的朦胧红色变得清晰,原来照耀在他身上的不是阳光,是火光。


不是温暖和熙,驱散冰冷的阳光,


是毫不留情,吞噬人命的烈火。


是十方城城主殿布下炙阴大阵引起的火。


是困住他,出不去,逃不脱的大火。


言卿垂眸看着那光秃秃的梨花枝干,这法器是他储物袋里的,放了很久,早就忘了用途。


拿出来是因为一时兴起,他只是想在死前,看看梨花而已。


因为梨花雪白,让他想起那人的衣角。


他脑海里想着谢识衣,结果误打误撞,拉人一起入梦。


梦境里的的十年七年,在现实里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会神。


言卿看着红莲之榭的方向,心中微微怔然。


今夜他追杀淮明子前,特意施了法术,让重伤的谢识衣睡了过去。


谢识衣,现在醒了吗?


好端端被他拉入梦境,和他演了一场同窗竹马情深的戏码。


是惊讶还是愤怒?


他猜想着谢识衣可能的反应,下一刻却轻轻笑了。


想来,谢识衣心若琉璃,堪得破世间一切迷障,早就在梦里清醒过来了吧。


然后呢,就这样,一直束手看着他所思所想、美好又虚幻的梦境。


他不戳穿,是因为没必要,因为花苞落尽本来就会梦醒;还是说觉得很可笑,想看看这个来自异世界孤魂野鬼,到底在肖想什么,做了怎样荒唐、虚妄、永远无法实现的春秋大梦。


只是梦中梦的那个吻……


难道梦境使然,那夜月光太美,梨花碎雪,主动撩拨,酒精催人?


心动很真实,乘着那片花瓣于时间长河溯流,穿透时空,连接虚实,真真切切地荡漾,确确实实地感知。


可是心动又太虚幻,毕竟只是一种情感,在生死离别、万古千秋前若沧海一粟,渺茫湮灭。


可是,可惜,可叹。


一切都太晚。


言卿却笑了声,眉眼有些疲惫。


算了,至少对他是美梦一场,让这场赴死也不至于是十足的遗憾失落。


一滴美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一滴雨水回不到最初的乌云,一块碎片拼不回最初的圆镜……

他们回不到最初的年少。


梨花坠梦、醉梦、缀梦。


但愿长醉不愿醒、但愿长坠不愿醒。


转烛飘雪一梦归,欲寻陈迹故人非。可心愿违。

待莲池台空逝水,枯骨房檐漫斜晖。只剩漆黑。


谢识衣从黑暗中睁眼,鼻尖还萦绕着股清甜的香气。


是木簪上的那朵梨花。


可是那人身死道消,梨花上的定形术也消散了,分成了好几瓣,枯萎焦黄,顺着垂曳的墨发零落在地上。


少年时的谢识衣嫌麻烦,总是把头发高束扎成马尾。如今他青丝如瀑,从玉冠下倾落,过腰带分界线生长的每一寸,都是他们之间错过的百年岁月。


入梦的困乏,碎道的痛苦,冰冷的、战栗的痛觉从识海心间就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为了减少这种疼,谢识衣一向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抽离身躯,去审视自己的所有行为。


他以身入梦,碎道总是带来密密麻麻的剜痛,但在梦里就似隔了层纱,让他还能握得住剑,神色无差,尽兴地补了一场缺憾。


真的好好比了一场,酣畅淋漓。

真的触碰到了脸颊,不必再化出风助力。

真的作为同窗挚友,并肩同行,阳光送迎。

……真的是双向奔赴,情愫流转,只剩挑明。


其实他那天看着浓烈的晚霞,心里却想的是那人绯红的衣裳,其实他那晚看着浅白的梨花,心里却想的是那人雪白细腻的皮肤。唇印在上面,很软。


再到后面,他牵住了言卿的指尖。


那瞬间,他忽然想,要是一直在这个梦里,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他伤得太重了,梦境的力量又在随着花苞零落而消散。不久后碎道的痛觉就气势汹汹地反扑回来,疲惫困乏似潮水编织的网,裹挟吞没着清醒和理智。


谢识衣沉默地靠在桌上,从袖中取出下了一个药瓶,往嘴里塞了一颗糖丸似的止痛药。


以甜止苦,咬碎了糖衣止不住涩苦。

以药止痛,坚持了执念斫不断离愁。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迷离。墨发曳垂,满眼漆黑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作轻嘻。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以身入梦,他们赴了一场虚幻的春。


……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无人知春去处,唤不得归来同住。


长睫一落,谢识衣重新闭上了眼。


可是再怎么闭眼,都只剩一片黑暗。


回不到的,留不住的。


霞光梨雪当日事,人不见,花自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情悠悠,几时休?


梦里阳春月,梦外冷似铁。


梦里明媚阳光不再,梦外心上之人不在。


是惊讶还是愤怒?


……是心痛吧。


痛百年时光流年错,痛故人长相西辞去,痛相思无寄处。


痛误会难解、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你昏昏入梦,我清醒沉沦。


相思何苦,何止一人不愿梦醒。


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 

情深念谁人,人谁念深情。

……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fin.


本文参考诗词歌赋:

1.题目《梨花坠春休》

灵感来自王雱《眼儿媚·杨柳丝丝弄轻柔》“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2.李清照《永遇乐·落日融金》“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3.卞之琳《断章》

4.范仲淹《岳阳楼记》

5.辛弃疾《水调歌头·我饮不须劝》“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6.史达祖《解佩令·人行花坞》“澹月梨花,借梦来、花边廊庑。”

7.简媜《水问》“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到年少。”

8.李白《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但愿长醉不愿醒”。

9.李煜《浣溪沙·转烛飘蓬一梦归》“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漫斜晖。”

10.纳兰性德《采桑子·而今才道当时错》“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11.黄庭坚《清平乐·春归何处》“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

12.秦观《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

13.苏轼《菩萨蛮·回文春闺怨》“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颦浅念谁人。人谁念浅颦。”

14.李群玉《自遣》“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感谢阅读。

格子

【究惑】冷面总指挥官的小癖好竟然是……?!

❤摸一个粘人嚯和宠老婆啾


❤2024的最后一篇文用甜来结尾吧~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


        冬天了,男友似乎变得更黏人了。



        平日里两个人正常并肩走,走着走着,游惑会按耐不住自己的手,一点点溜向旁边某人的口袋里。



       然后口袋里的那只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察觉到他全部的举动,条件反射抓握......

❤摸一个粘人嚯和宠老婆啾


❤2024的最后一篇文用甜来结尾吧~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


        冬天了,男友似乎变得更黏人了。



        平日里两个人正常并肩走,走着走着,游惑会按耐不住自己的手,一点点溜向旁边某人的口袋里。



       然后口袋里的那只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察觉到他全部的举动,条件反射抓握住偷偷作祟的手。



       “手挺凉的,出门的时候应该让你多穿几件的。”极具蛊惑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游惑眸子低垂,轻声解释道:“商场里有暖气,多穿会热。”



       “好吧。”秦究无可奈何地勾唇一笑,抬起另一只手给爱人拢了拢围巾。



       似是觉得有意思,游惑被秦究捂热了的手忽然从那掌心里慢慢腾出来,然后开始用手指细细摩挲起来。

      


       游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这个习惯,反正秦究一直任由着他做小动作,久了便停不下来了,改也改不掉,每次都贴近他都要找手摸。



      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秦究的手总是会比游惑的暖和些。游惑微凉的肌肤一旦贴上热源便占着不放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贴越紧。



       就算是人多的时候,游惑也会把秦究的手放口袋里摸,坐下的时候就放桌底摸。



       偶尔秦究故意吊着游惑不给他伸出手来,游惑会自己伸长胳膊,一把将秦究的手攥过来揉。时而用单手揉按,时而双手捧在手心里拨弄。



       秦究温柔地抓住游惑的腕贴到自己侧脸,面上装作可怜道:“亲爱的,我的手快被你搓散架了。”



       实际上心里暗爽。



       游惑不语,摸的力道倒是小了许多。


 

       “亲爱的,也不用那么轻——”



       手被赌气般甩开了。

       


       游惑由此逐渐养成了睡前摸秦究手的习惯,如果因为各种原因摸不到,入睡就会变得有些困难。



       最想念秦究的那晚,当游惑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捞了个空后,他彻底失眠了。



       摸不到男友的手,游惑莫名的有些焦虑。


        那天的后半夜,他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明明一直都闭着眼,明明困意浓浓,可天都快熬亮了,还是丝毫没有睡意。



        秦究说……他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任务来着?


 

       前面秦究和他说过,要是顺利的话,大概要去一个半月这样,但也没说好具体回来的日子。



       仔细算来,似乎距离他外出到今天正好过去一个半月……


       那人呢?


       正胡思乱想着,家门忽然传来了久违的钥匙开锁的声音。



       游惑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人蹑手蹑脚地进屋,又轻悄悄地换鞋进入卧室的动静。

      

        

       紧接着脸上便感受到了一个熟悉而柔软的吻。

       

       

       游惑眼睫微微颤抖,从被窝里伸出手去,精准捞到了秦究的手。



       秦究身子微顿:“怎么还不睡?”


       游惑把秦究的手拉进被子里揉。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通宵了。”


       秦究虚搂住游惑:“抱歉亲爱的,遇到点状况,回来得晚了些。”



        游惑正揉着,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他突然睁开眼,把秦究的手从被子里撤出来,语气紧张:



        “你受伤了?”



        秦究抬手看了看,不甚在意:“喔,你说这个,没事的,小伤而已。”



       那是秦究手背上的一道划伤,伤口不小,看样子应该已经被草草处理过了。



       游惑撑起身去翻药箱,被秦究按住:


       “不用,已经处理过了。”



       游惑皱眉,伸手要掀开秦究的衣服检查:“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秦究摇头:“亲爱的,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是出任务的时候受的伤。”



        游惑已经起身把药箱放到了床头柜:



        “那也要重新上药,你坐着别动……”



        那天睡觉,游惑没有摸秦究的手。



        秦究躺在游惑旁边,翻身搂住他:“亲爱的,你不抱着我的手睡,我反倒有点不习惯。”



       游惑往秦究怀里缩了缩,把手塞进秦究掌心。



        秦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枕边人的声音早已困倦不已:



        “给你个机会,摸我的,这样的话,能睡得着吗?”



--



2024要结束啦!以此篇结尾,祝大家被幸福包围!

寻雾处

[究惑]秦究你再说遍看到了什么?

荒凉的盐碱地上,百里荒无人烟。

在远处小山坡下,有几顶大型军绿色帐篷树立着。

高齐抱着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木柴往地上一放,摸了汗,看着赵嘉彤往简陋的灶台里填柴火:

" A 呢?"

楚月熟练的切着生姜准备煮姜汤:

"明天红蓝营对抗赛, A 还在里面制定作战计划。"

高齐扫视一圈,学员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整理装备,大风卷着白沙让人简直睁不开

眼,高齐不由得拉紧衣领:

"这破地方,冷死了。"

楚月盛起姜汤分给众人:

"你架不住领导运气好啊。"

高齐:"…...

荒凉的盐碱地上,百里荒无人烟。

在远处小山坡下,有几顶大型军绿色帐篷树立着。

高齐抱着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木柴往地上一放,摸了汗,看着赵嘉彤往简陋的灶台里填柴火:

" A 呢?"

楚月熟练的切着生姜准备煮姜汤:

"明天红蓝营对抗赛, A 还在里面制定作战计划。"

高齐扫视一圈,学员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整理装备,大风卷着白沙让人简直睁不开

眼,高齐不由得拉紧衣领:

"这破地方,冷死了。"

楚月盛起姜汤分给众人:

"你架不住领导运气好啊。"

高齐:"….…"

差点忘了这破地方是 A 抽到的。

黑锦鲤考官名不虚传。

高齐端起碗姜汤:

"我去给 A 送一碗,这么晚了。"

高齐还没来得及走,一只棱骨分明的手端走的姜汤:

"我去就行了。

高齐转头看着来人:"001!"

秦究漫不经心笑了笑:

"各位辛苦了,先休息吧。"

高齐白了他一眼,嘀咕着替楚月她们收拾东西。楚月突然想到什么:

"001,帐篷还是不牢固吗?"

秦究摇摇头:

"尽力了,螺丝有问题。今晚将就一下吧。"

楚月点点头表示理解,回头叮嘱一句:

"快去把姜汤给 A 送过去吧,一会冷了。'

秦究端着姜汤去了主帐篷,游惑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作战地图皱眉,他看都不看就知

道来这是谁,毕竟不打报告直接进来的只有男友一个了。

秦究轻轻把姜汤放在桌上,走到游惑背后替他按摩:

"亲爱的,休息一会。

游惑眼皮都没抬,直到在地图上画了最后一个叉才扫了男友一眼。

秦究从背后搂着游惑,亲昵吻着游惑的鬓发哄着:

"亲爱的,把姜汤喝了。"

游惑拿起姜汤喝了口,感觉浑身好多了。点评了句:

" Z 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秦究笑着接过空碗去洗,回来时看到游惑已经洗漱完了,从背后打横抱起大考官。

游惑微微一愣:"干什么?"

秦究笑着把人抱到床上:"睡觉。"

游惑躺在床上,秦究也跟着躺下,搂紧自家大考官:

"亲爱的,晚安。

游惑眨了眨眼,听着帐篷呼啦的声音和男友沉稳的呼吸声,渐渐睡过去……

游惑是被半夜冷醒的。

游首长皱起眉看了眼四周,陷入了沉思。

游惑推了推男友,秦究缓缓转醒:

"亲爱的,怎么了?"

游惑没头没脑问了句:

"你看到了什么?"

秦究:"?"

秦究沉沉一笑,懒散躺在床上看着星空:

"星星。"

秦究转头看着游惑,笑得桀骜不驯:

"和你眼睛一样,很漂亮。

游惑:……

游惑缓缓开口:

"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

秦究不明所以:"星星啊。"

游惑:………

游惑起身穿鞋子,冷冷扫了男友一眼:

"帐篷被吹走了。"

秦究:………

秦究扶额一笑,自家宝贝还是这么喜欢阴阳人。

营地里,学员们已经三三两两从睡袋里钻出来,看着帐篷不见踪影,在午夜的大风里凌乱……

楚月整理着袖口笑了笑:

"行吧,其实今晚的星星确实好看。"

游惑面无表情把剩下的学员喊醒,扭头看着高齐他们:

"把学员带到军车上,今晚上在车上休息,明天让后勤再送几个帐篷来。"

"知道了。

秦究帮着众人把装备收回车里,四处找自家大考官没找到。

秦究沉沉笑了,慢里斯条绕过一小丘,果然看到了游惑正坐在地上抬眸看着夜空。

大漠的环境确实恶劣,但远离城市喧嚣的夜空却蕴含着无限的浪漫。

秦究在游惑身边坐下,看着点点星河倒影在爱人琥珀色的眼眸里。

秦究把外套披在游惑身上,理了理他的鬓发:

"亲爱的,你的眼睛真美。

游惑回眸看着秦究,眼底极尽温柔。

秦究轻轻挑起游惑的下巴,两人眼底倒影着彼此的身影。

秦究偏头吻了过去。

星河默默见证着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直至宇宙喧嚣的尽头。




折卿洛

【识卿】点击收看识卿日常

一些小灵感罢了,就不写长篇了

排雷:有现代,有婚后,有点小刀,作者小白文笔,请谨慎食用

ooc预警!如果特别严重请狠狠at我,会改的!

————————————————————

  01.小说有我好看?

  言卿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鼻尖没有了谢识衣清冷浅淡的味道,睁开了眼睛。

  入目不是熟悉的玉清峰。

  “先生,您不舒服嘛?要来一杯温水吗?”

  乘务员温和的声音在言卿身旁响起。

  “不用,谢谢。”

  言卿捏了捏眉心,整理着脑中的信息。

  他这是又穿回了飞机出事前的时候?(注1)

  那谢识衣怎么办?

  言卿烦躁的挠了挠头,低头看见了小桌上的《情魇》。

 ...

一些小灵感罢了,就不写长篇了

排雷:有现代,有婚后,有点小刀,作者小白文笔,请谨慎食用

ooc预警!如果特别严重请狠狠at我,会改的!

————————————————————

  01.小说有我好看?

  言卿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鼻尖没有了谢识衣清冷浅淡的味道,睁开了眼睛。

  入目不是熟悉的玉清峰。

  “先生,您不舒服嘛?要来一杯温水吗?”

  乘务员温和的声音在言卿身旁响起。

  “不用,谢谢。”

  言卿捏了捏眉心,整理着脑中的信息。

  他这是又穿回了飞机出事前的时候?(注1)

  那谢识衣怎么办?

  言卿烦躁的挠了挠头,低头看见了小桌上的《情魇》。

  ……现在看到这本书就难受。

  算了,不管了,他倒要看看这本书的主角到底是谁。

  言卿看得认真,窗外的光亮照进他的眼底,衬得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格外艳丽。

  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手腕上那用红绳系着的血玉珠闪了一下。

  *

  当言卿又一次皱眉看着白潇潇与其他男人颠鸾倒凤没点正经剧情时,一只苍劲有力手握住了那本书,将它抽走了。

  “嗯?”

  言卿恼怒的刚想开腔,就听到了一声熟悉至极的嗤笑,带着淡淡的嘲意。

  “嗯什么,话本子有我好看?”

  “自然是你好看。”

  言卿看见谢识衣出现在他身旁的座位上一开始还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默契的搭腔。

  “你怎么在这?”

  “你在这。”

        言卿秒懂,从容的在谢识衣的注视下靠了过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言卿狡黠的笑着。

  你以为我要亲你,实际上……

  “飞机要降落了,不系安全带不安全。”

  “我需要?”

  谢识衣摩挲着言卿藏在衣袖里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按着那昨晚胡闹留下的捆绑痕迹。

  手腕上那颗小痣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言卿忽的感觉耳后爬上一抹热。

  “幺幺,你不要生气。”

  言卿拖长了尾音,声音轻的像是落雪,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人多,你不要闹。”

  谢识衣还穿着那身雪衣,看起来与这里有一种割裂感,但在望向言卿的眼神里却将这种感觉冲淡了不少。

  “你想回家了?”

  “没有,纯意外。”

  言卿知道谢识衣在这段感情中处于一种安全感严重不足的情况。

  有些事情最好他自己说,主动说。

  “你想不想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

  “好。”

  

  02.言卿,你的手气真的很差

  来到现代后 言卿带着谢识衣体验了许多动心,两人穿着情侣装,随机刷新在各种地方。

  有时是奶茶店内。

  谢识衣的手中总会拿着两杯奶茶,听着言卿讲大学内发生的趣事,虽然他并没有剪短发,看起来也不女相。

  因此,言卿没少被调侃。

  有时是在吵闹的电玩城。

  言卿手里拿着一筐游戏币,谢识衣则抱着他的战利品跟在后面。

  看着自己爱人鲜活的笑脸。

  也有可能是手牵手逛公园,或是谢识衣推着坐在购物车内背零食埋了的言卿买菜。

  又可能在摩天轮上听着言卿的土味情话,在顶点时相拥,亲吻,期盼着未来。

  “没想到《情魇》也出周边了。”

  两人的这场现代之旅的末尾站是一家文创店,一开始只是言卿无意间看到的。

  “这是什么?”

  谢识衣平淡却又配合的问。

  “算是赌博,”言卿拿起一个盲盒,笑得十分狡黠,“每一个盒子里都是不同的人物,你不知道哪一个是你喜欢的,想要的。”

  谢识衣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面有你吗?”

  “没有。”

  “那不要了。”

  言卿是真的被谢识衣这副样子逗笑了,撩拨道:“可是这里面有你诶,我想要你。”

  谢识衣原本如平静的湖面一样的眼睛,像是落入了一片雪花,泛起了涟漪。

  爱欲和占有欲最先涌了上来。

  言卿拿了一整盒去结账。

  “怕我手气不好,所以买了整盒。”

  谢识衣克制的亲了亲言卿的眼尾,但嘴下丝毫不留情。

  “你怎么到那都要劫贫济富。”

  言卿:“……”去你的劫贫济富。

  可能真的是一语成谶,言卿开了许多盒都是白潇潇和他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他的幺幺。

  盲盒的《情魇》主要人物的动物塑。

  白潇潇楚楚可怜的小脸配上那垂落的兔耳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跪坐在地上,兔尾巴像个开放的蒲公英。

  耳朵和耳朵都做了植绒材质。

  殷无妄是狼,燕见水是狗,颜乐心是猫。

  以及白狐狸谢识衣。

  头上长着漂亮的狐狸耳朵,狐狸尾巴在雪衣下也藏不住,看起来清冷淡漠。

  “幺幺,你好可爱。”

  盒子里还有最后一盒,最后一盒可能是白潇潇的燃冬或者是谢识衣的春水桃花。

  “要不?你来。”

  言卿并不是特别想要燃冬,所以打算求助谢识衣,谢识衣轻笑一声,接过了他手上的盲盒。

  “好漂亮…”

  白狐谢识衣耷拉着耳朵,尾巴有些灰扑扑的,眼睛像蒙了雾的玻璃,灰蒙蒙的,手上撑着一把淡雅的白伞,雨水滑落伞面。

  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伞面没有梅花。

  言卿垂下眼睫,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言卿。”

  谢识衣看出了他的失落,坐着凳子上朝着他伸出了双臂。

  ——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言卿走过去,谢识衣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按在自己腿上。

  ……很暧昧,很有安全感又极具占有欲的拥抱。

  “言卿,我想亲你。”

  谢识衣的鼻尖蹭着言卿细白的脖颈,感觉着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发热、发颤。

  言卿掰正谢识衣的脸。

  “幺幺,你好粘人。”

  他轻笑,眼睛里蓄着一汪月光。

  言卿贴上去,轻车熟路的舔舐谢识衣的唇,手慢慢向下搂住他的脖子,谢识衣并没有扰乱言卿的节奏,半推半就引导着。

  在第一次换气时,谢识衣夺过了主导权。温柔却不容反抗,在察觉到肩膀上言卿渐渐收紧的手时,松开了他。

  二人唇上都有绯色,水色颓靡,平生一点暧昧,谢识衣伸手抹去了言卿睫毛上的泪,语气却是温柔调侃的。

  “言卿,你的手气是真的很差。”

  言卿:“…”让你开腔了吗?

  “谢、识、衣。”

  言卿咬牙切齿,气呼呼的一口咬在谢识衣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新鲜的牙印。

  谢识衣不气也不恼,只是按着言卿又亲了一回,言卿朝后仰着头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撒在了盲盒上。

  “伞面有变化。”

  谢识衣扶着言卿的腰,轻轻戳了戳言卿,言卿喘着气,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言卿捂脸。

  每次都被亲哭,太丢人了。

  伞面出现了一支淡雅的梅花,水干后,却又消失了,像是昙花一现。

  言卿笑了。

  在谢识衣的少年时,他是真实存在过的。

  

  03. 纸鹤传情,墨书写意

  浮台学院的课程一向无聊。

  不是一板一眼的讲着南泽洲的历史,就是讲那千万年前的神魔大战。

  哦,近两年倒是又多了渡微仙尊封印魔神,言卿以自身封印魔神百余年。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言卿靠在窗边,听着听着衡白抑扬顿挫的教学颇感无聊的点评道。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提起笔来洋洋洒洒的在一张四方的纸上写着什么。

  衡百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窗外,竹影摇晃,梅花飘落。

  谢识衣抬手接了一片梅花,继续看着那棋局,黑白子不相上下,不知哪一方会赢。

  随着梅花一起来的还有一只系着红绳的纸鹤,纸鹤亲昵的在他脸上蹭了蹭。

  谢识衣白皙修长的手点了点那纸鹤。

  纸鹤在他尖转了几圈,落在了他的掌心。

  谢识衣轻车熟路的展开那纸鹤。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微不可查的蹙眉。

  幺幺见信如见我

  又是小辈下山历练的时候了,恶毒丫鬟要闭关,所以师叔让我帮忙照看小辈们。

  这可不是我偷跑,不能罚我!

  历练地点就在山下的凡人村落,今日去,明日早上回。

  仙尊可不要见不到我就睡不着呀?哦,我忘了,仙尊早就不睡觉了。

  衡白今天又偷偷翻了好几次白眼,那些小辈生无可恋的眼神,真是笑死我了。

  哎呀,这纸也太短了,我还有好多话想与你说。

  血玉珠我随身带着呢,也不会拿你故人的身份招摇在外。

  幺幺,我好喜欢你!

  纸鹤传情,墨书写意。

  到最后,字迹越来越小,越来越难辨认。

  纸短情长,说的就是如此吧。

  谢识衣将那只纸鹤系在了捕梦网上,上面有着多种颜色的纸鹤,都是言卿写的。

  就连捕梦网都是言卿手作。

  谢识衣知道言卿的性子,大概不是席朝云找他帮忙,而是某人爱凑热闹,衡白又恰巧要闭关,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罢了,言卿想去就随他吧。

  话虽如此,棋盘上的黑子却突然发力,白子转瞬溃不成军。(注2)

————————————————————

注1:飞机没出事,出事我个人认为是天道所为

注2:黑白子是意象,白子代表11心中的正面情绪,包括爱,喜欢等,黑子则是反面,偏执,占有,讨厌等。

最近忙碌,大家凑合吃点阿洛做的小零食吧

夜深忽梦少年事下篇我清明一定更完,啊啊啊

我不要抽测啊,讨厌考试

接下来可能会多更原著if线

说个好笑的事,阿洛去找饭吃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链接,点进去发现是自己写的,天塌了(*꒦ິ⌓꒦ີ)

折卿洛

【识卿】山重水复疑无路

◎春水桃花路if线,一发完

◎时间线:幽绝之狱七七四十九天

◎一句话概括:卿卿帅气护幺幺

◎排雷:小白文笔,节奏较快,有私设(卿卿有身体+狗血+有ptsd+有白潇潇心理描写)

ooc预警!如果特别严重请狠狠at我!会改的!

最后,请劳斯们和我交友吧˃̣̣̥᷄⌓˂̣̣̥᷅

————————————————————

  幽绝之狱。

  枯坐了三天的谢识衣怀疑自己不只是眼睛出问题了,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了。

  不然,按言卿的性子怎么会安静这么多天。

  “幺幺,你无不无聊?”

  “谢识衣,你的眼睛……”

  清风带着少年的不安拂过他的眼睛时,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开,而是安抚...

◎春水桃花路if线,一发完

◎时间线:幽绝之狱七七四十九天

◎一句话概括:卿卿帅气护幺幺

◎排雷:小白文笔,节奏较快,有私设(卿卿有身体+狗血+有ptsd+有白潇潇心理描写)

ooc预警!如果特别严重请狠狠at我!会改的!

最后,请劳斯们和我交友吧˃̣̣̥᷄⌓˂̣̣̥᷅

————————————————————

  幽绝之狱。

  枯坐了三天的谢识衣怀疑自己不只是眼睛出问题了,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了。

  不然,按言卿的性子怎么会安静这么多天。

  “幺幺,你无不无聊?”

  “谢识衣,你的眼睛……”

  清风带着少年的不安拂过他的眼睛时,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开,而是安抚那人。

  他听着言卿半随意半担心讲着的故事。

  “从前有个田螺姑娘,她捡到了一条冻僵的蛇,那蛇醒来后问她,你掉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好蠢的故事。

  到了后来,言卿把许多故事都讲串了,他竟然还觉得有趣,开始想象着那人的模样,在石壁上画着。

  幽绝之狱内是煎熬的,漆黑的、没有一丝声音的地方能引出人内心中的恐惧,甚至没有用刑就能逼疯很多人。

  -

  障城的天气向来多变。

  一场细雨唤醒了沉睡的春日。

  桃花枝丫探头,石板路上印着天空和盛开的花枝。

  言卿揉着胀痛的脑袋从树下起身,白衣上的唯一一点色彩被他拂去。

  这是哪?

  他不是在幽绝之狱吗?

  他睡了多久?

  言卿整理着思绪,只觉得头大。

  “今日不悔崖之审要开始了,你说那谢识衣看起来那么……”

  “抢了别人的东西迟早要还的,我看他就是活该……”

  “平日里一股目中无人的样子给谁看呢,我看啊……”

  言卿被这些言论吵到脑壳痛,终于是想起来了,他在不久前感觉到有一股吸力,让他脱离了谢识衣的身体。

  *

  “诶,这位公子,您看您要点什么?”

  小贩带着讨好的笑容,嘴里却在催促着。

  “您快些吧,我还要去看热闹呢。”

  言卿转着手里的储物袋,眉毛上调,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眼神却冰凉。

  “急什么?”

  小贩没法,只好等这位祖宗挑完,心里已经在问候祖宗的祖宗了。

  言卿挑挑拣拣,拿了件外袍,一根发带和一条长布。

  “你们这有伞吗?”

  小贩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把铺子一收丢给了言卿一把没有绘制伞面的纸伞,收了钱就匆匆跑了。

  言卿直感叹现在的人都这么毛毛躁躁的吗?

  伞面是鲜艳的红色,上面的图案只花了一半,店家似乎是想画一枝花的,结果只花了花枝,并没有花瓣。

  ——这是一把半成品。

  言卿撑着伞,跟着人群去往不悔崖。

  小孩们恶劣的笑死夹杂着《狸猫换太子》的歌词和不少人幸灾乐祸的议论声落入他的耳中。

  天之骄子跌入泥潭,任谁来都可以踩上一脚。

  言卿冷笑一声,转了一圈伞。

  伞面的水珠精准落在那些人的脸上、嘴里,人群中一片混乱咒骂声此起彼伏,制造这场混乱的人却甩甩衣袖走了,深藏功与名。

  等言卿撑着伞到达春水桃花路时,谢识衣刚刚从幽绝之狱中出来,走上了这条路。

  春水里印着桃花、天空,还有那各式各样脸,丑陋的,尖酸刻薄的,幸灾乐祸的。

  谢识衣的脚伤痕累累,眼睛像是蒙着雾的障城,他更瘦了,背影单薄,脊背却如冬日里的被雪压弯的竹子般,只要将雪抖落又挺得笔直,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神情淡淡的,没有一丝的脆弱感。

  “识衣哥哥……”

  言卿听到身旁的少年轻轻唤了一声。

  白潇潇本以为他与谢识衣不会有任何交集了,毕竟一个是众人艳羡的天之骄子,一个只是白家受宠的孩子,像是天上月与地上泥的差别。

  可是,在他心灰意冷之际月亮掉下来了,似乎还直冲他而来。

  他去求过父亲,但他好像抓不住这跌入泥潭的月亮,月亮的光芒好像要被这起雾的障城遮住了。

  谢识衣似有所感的望过来了,不知是多年共用身体的直觉,还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感应到了言卿。

  白潇潇还以为谢识衣注意到他了,白净的小脸红了一片,朝着那边露出一个有些难过的笑容。

  言卿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的修为在障城这种凡人村落绰绰有余了。

  谢识衣不能死在这里,这人还没有和自己比试过,他们也还没有去上重天看那些从未见过的景色。

  ……更被说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小心思。

  尖锐物品破空声在耳边响起,谢识衣察觉到推搡着他的人死了一个。

  并没有想象中温热血液溅到脸上的感觉。

  围观的人群四散逃开,一白衣墨发的少年撑着血红的纸伞在晨曦的照耀下缓缓入场,皮肤白皙,唇色嫣红,眼睛像是春日里的挑花,此时眼尾上挑,抿着唇,看起来邪性十足。

  他轻唤:“谢识衣。”

  “我来救你了。”

  谢识衣微愣,随即呢喃:“言卿。”

  “抓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白家家主最先反应过来,嚎了一嗓子。

  几大家族瞬间统一战线,朝着言卿攻来。

  言卿善符阵,剑尖的最后一滴血滴落,一道防御符阵形成。

  他把买来的外袍给谢识衣换上,帮他束了发并给眼睛绑上布条,才认真的对着谢识衣说着自己的打算。

  “谢识衣,别看,我带你杀出去。”

  言卿手心的温度好似还停留在耳后,谢识衣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耳朵。

  言卿撑着伞,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脸。

  从他手中接过伞,谢识衣才发现那伞柄烫得惊人,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言卿,带我走。”

  谢识衣最后自暴自弃的说出了这句话。

  接下来的一幕很具有戏剧性了,一个十五岁随意拿把剑的元婴期少年,硬是抗住了几大家的围攻。

  言卿吐了口血,气喘吁吁却还是挡在那撑伞的少年身前。

  像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和他的贴身高手护卫。

  一轮轮车轮战下来,哪怕是言卿这种天才也该吃不消了,好在这时上重天忘情宗的乐湛途径此地花了点灵石和资源救了二人。

  几大家就算再不满也不会和上重天的仙人过不去,这事也就这么解决了。

  “识衣,言卿,你们若是实在没去处可以随我回忘情宗。”

  谢识衣语气淡淡,本想拒绝,趴着他肩上快要昏过去的言卿先开口了。

  他声音很轻,带着些鼻音:“谢识衣,去吧,你的丹田和灵根需要忘情宗资源的帮助恢复。”

  “嗯。”

  -

  宗主乐湛从凡人届带回来两少年的事情,在宗内传开了,一个天赋异禀丹田恢复后修为一日千里,一个才区区十五岁就已经元婴期。

  要说这两首席弟子有啥不好吧,出来整天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一起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谈了。

  实际上的两位首席弟子:

  言卿墨发披散,白皙的锁骨上有着些许艳色,弧度优美,腰被谢识衣一手搂着,两只腿原本有规律的晃动,忽然小腿紧绷了一下,又恢复原来那样。

  眼尾染着落霞的颜色,用手一抹也没有掉色,反而带走些许水汽。

  谢识衣的吻和他冷漠的外表完全不一样,温柔的,热情的,不容反抗的。

  每日言卿看着醒来后那人慵懒却带着调笑的嗓音就感觉有一股无名火。

  最后的下场不是打的酣畅淋漓,就是以他在谢识衣手腕上留下个标记(牙印)结束。

  ~

  当然,作为首席弟子总会被好奇的师弟师妹问起他们关系,这事之前还闹了点乌龙。

  那些弟子们中不缺乏胆子大的,当时他们只认为两人关系特别好,应该是铁哥们或者是挚友。

  有不少爱慕谢识衣的弟子请言卿帮忙把情书送到谢识衣眼前,但当时有一个弟子给言卿情书时被某位谢师兄看见了。

  言卿还笑的格外真诚,他本想着用情书去调侃谢识衣的,结果刚回到玉清峰就被丢进了寒池里接受大小姐的醋味了。

  当事人言师兄回应:再也不想有第二次这种体验了!谢识衣平常时会哄不停,那次直接和饿死鬼一样不哄不停。

  -

  谢识衣随身带着一瓶止痛药。

  很多长辈们,小辈们还以为是他怕疼,但自从看过谢师兄面色不改的抗过雷劫后就知道了,这人根本无所畏惧。

  席朝云发现谢识衣吃药的规律——每次昏迷之前。

  出于对孩子的关心她去问了言卿。

  言卿沉思了片刻后,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说他会让谢识衣改掉这个习惯。

  毕竟真的重伤到了要昏厥的地步还是直接晕过去更好,还能少遭点罪。

  在谢识衣独自一人去往沧妄海取得南斗帝君的传承后,宗门弟子们的历练也开始了。

  在秦岭的历练并不顺利,除了带队不参与历练的席朝云外其他弟子都大大小小受了点伤。

  最严重的当属谢识衣,他呼吸都是碎的,嘴角带血,高大的松柏几乎要被妖气污染。

  他习惯性的往怀里拿药,刚拿出来就被言卿顺走了。

  言卿装作疼得呲牙咧嘴:“谢谢啊幺幺,我最怕疼了。”

  言卿面无表情咽了两粒,转头看向谢识衣,发现他也在看着他。

  比疼痛和昏厥先来的是爱人带着关心的温热体温,谢识衣安心的闭了闭眼,倒在言卿身上昏了过去。

  是了,怕疼的是曾经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爱人,不是他,现在爱人就在身旁,他不需要在依赖药物,他可以躺在爱人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不用担心自己昏迷后他会不会疼。

————————————————————

各位520快乐(有点太迟了哈哈)

感觉又写崩了,害,我的想象和我的文笔不成正比,哭哭

感觉识卿2的亲签我是抢不到了,第一次抢,手速和老太一样,算啦,随缘了!

全文3.4k左右

各位劳斯们请和我交友吧!

沈岁卿

[识卿]温泉

1.灵感来自原著两人在温泉池演戏

2.这次77真的帮了11。

——


山洞里幽幽昏暗,石壁上镶嵌圆润柔亮的夜明珠,映着蒸腾的雾气,下方一汪热烫清泉,在玉质的池壁里恍若一块流光熠熠的宝石。


温泉本应该有的硫磺味被某种淡香取代,闻着心神安宁。


“怎么样,这温泉池修得很不错吧?”言卿笑着把人拉进去。


谢识衣与他十指相扣,垂眸看着对方被热气一蒸就漫上绯红的肌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还是答到:“嗯。”


“我以为你会回答很好,”言卿与他相握的手被轻轻捏了捏,低声嘀咕,含含糊糊:“毕竟是场景再现。”


先前在温泉池里演戏掩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既紧急慌乱,千钧一发,又香艳含...

1.灵感来自原著两人在温泉池演戏

2.这次77真的帮了11。

——


山洞里幽幽昏暗,石壁上镶嵌圆润柔亮的夜明珠,映着蒸腾的雾气,下方一汪热烫清泉,在玉质的池壁里恍若一块流光熠熠的宝石。


温泉本应该有的硫磺味被某种淡香取代,闻着心神安宁。


“怎么样,这温泉池修得很不错吧?”言卿笑着把人拉进去。


谢识衣与他十指相扣,垂眸看着对方被热气一蒸就漫上绯红的肌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还是答到:“嗯。”


“我以为你会回答很好,”言卿与他相握的手被轻轻捏了捏,低声嘀咕,含含糊糊:“毕竟是场景再现。”


先前在温泉池里演戏掩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既紧急慌乱,千钧一发,又香艳含情,缓缓温柔。


毕竟谢识衣第一次在那用手帮过他,当时水流的温热,体温的滚烫,亲吻的缠绵好像还停留在肌肤之间,想起总是心痒难耐。


他那时就可惜没走到最后一步,不然灼热温泉,作乱水流,浓情蜜意,这滋味定是销魂难忘。


谢识衣微微一笑,又顺着他的话:“很好。”


言卿却记起他近日事务繁忙,许久没有好好放松,连忙催他下去泡着解乏。


待那人解去银冠外衫下水,墨发披散,温水洇湿薄质里衣,紧贴身躯上流畅肌肉。


他放松倚在池壁边缘,结实有力的小臂贴着岸边,水滴泠冷在腕骨上滑落。腕骨上的痣因为谢识衣肤色如雪的缘故,好像也带了一丝红。


他眯着眼睛看衣冠完整站着的言卿,语气淡淡,似不经意:“你怎么不下来。”


这样的谢识衣褪去了禁欲出尘的端正,清冷萧疏的漠然,本应该和缓温柔些,却在抬眸时情色毫无遮掩,宛如冰下燃火,暧昧朦胧。


言卿突然感觉到很口渴,喉结一滚,但又想先让人泡着解乏舒缓片刻,再进入正题也不迟。


两人成婚不久,食髓知味。谢识衣忍着这些年,虽然面上冷漠,实则一碰冰霜就会分崩离析,卷人沉入海底,而言卿这新化的身体年轻气盛着,一碰一撩都容易擦枪走火,情热难熄,两人每次都是一拍即合,缠绵销魂。


他单单是看着都有了反应,何况谢识衣太过于了解他身体,要是真下去与之共浴,天雷勾地火,可能疗伤不成还增添新伤。


言卿心一横:“你先泡着,这几天打打杀杀不累么,休息会,我陪你。”


对方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低:“就这点小伤。”


他抬眸与言卿对视,眼神直白暧昧,似要将衣衫楚楚的人里里外外轻薄一遍,又缓缓撩起一捧水向言卿的方向泼去,语气却很是淡定,只是沙哑透着情欲,带着蛊惑——


“卿卿,下来。”


太热了。


温泉带起的雾气笼罩住言卿的身形,热意浪潮铺面,扰得他神思恍惚一瞬,顺手松了紧密的衣襟,又几乎是下意识依着谢识衣的言语,抬手解去了腰带,情不自禁地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


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欺我。


直到在迷蒙的雾气里真切看见那漆黑带笑的眼眸,言卿才猛然清醒过来,想往后退,谢识衣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在岸上的人拉了下来。


一时水花四溅,晶莹水珠争先恐后覆上言卿眉梢眼角,急切地打湿了衣衫青丝,润透着冷白肌肤。


言卿只感觉手上大力袭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猝不及防又挣脱不得。 他呛了水,正在蒸腾雾气里咳着,衣衫湿淋淋地贴着身躯,勾勒着腰肢的弧度,眼眸因咳嗽漫上湿润,氤氲着桃花春色。


言卿恼羞成怒:“谢幺幺!”怎么突然拉他下水,他又没说不下去!


只是现在衣衫都湿透了,一会他怎么回去。


谢识衣揽着他的腰,轻轻嗯了一声,神情自然淡定,眉目却在影影绰绰的水雾里融去冰雪之色,长睫和额发沾了水,透出浓墨黑色。


言卿抬眼瞪他,手牢牢地抓着壁沿,生怕他突然犯难。


“不是说好了你先疗伤的吗。”


对方诧异:“没说不疗。”


“那你拉我下来的意义是?”言卿努力睁着进水的眼睛,狠狠瞪他。


“陪陪我。”谢识衣微微叹气,轻柔的吻从皱起的眉间一直逡巡到眯起的眼眸,最后却避开了微张的唇,落在了修长的脖颈上。


脖颈的肌肤脆弱又敏感,被他这样一亲一蹭早就泛上了红。


“我在岸上没陪着你吗?”言卿忍不住反驳,腰身微微颤着,抬头闭目,似乎一直在等待落在唇上的亲吻。


那人肆无忌惮地流连各处,却迟迟没有落到实处。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太恶劣了。


谢识衣果然是个白皮黑心的芝麻汤圆。


言卿不得已睁眼盯着他,却被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住了双眸。


他下意识眨眨眼,却听见身前传来一声:“想要好好泡温泉就别勾引我了。”


言卿:“……”谁勾引你了。


他倏然想起两人初次时谢识衣就曾说过“你这副样子让我更有感觉”、“你就是这样看着我就勾住我了”,面上又一热,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带着笑意。


“看着你都不行?那亲你呢,亲你行吗?”


放在腰间的手狠狠一扣,把他推回了不复清冷的怀抱。


我靠,这池底好滑。言卿差点摔回池水里。


……


……


温热的水流随动作渗入隐秘,润润地淌着。


他细白泛红的手指抓着池壁,长睫沾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池水,一眨动就簌簌流回池里,溅起细小水花。


整个清池碧波荡漾着,这小小水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身后的人这次不再抬起手臂,反而在他耳边轻声:“这次可以叫出来,没人。”


他眼里失神片刻,有些愣然:“我其实可以忍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气息变得幽深危险起来。


“好啊。”语气轻轻的,却带着十足的危险意味。


……


外面落了雨,轰隆的雷声遮盖翻腾的水声,天地如晦。




温热的流水,灼热的温度,冰冷的池壁,馥郁的香气,迷离的神思,难耐的指尖,紧扣的双手,惘然的眼眸,动情的神色。


自愿或被迫的轻哼,直白或隐晦的诱哄。


他感觉只有牢牢抓住谢识衣才能不沉回水底,脑海里似烟花般噼里啪啦炸开,带来一瞬间的快意和长久的空白懵逼。


他还是没有忍得住,低低哼了出来。




“谢识衣……”他轻声唤。


身后人拨开他披散的头发,亲吻他泛红的耳根:“嗯?不舒服?”


其实水流温润无比,动作也被缓冲得温存,不算难受,四肢都是被暖流冲刷后的洋洋懒意。他很舒服,同时也很享受。


他回过头去吻谢识衣,对方缓了动作,护着他的侧颈,交换了一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身体被翻过来,谢识衣去吻干净他面上的泪水,很轻柔:“别哭了。”


泡温泉本来就容易缺水,他这一整场生理性情感性泪水可没少掉。


“我没哭。”都是温泉水溅到眼睛里了。




流水溅起,温热柔意从水底就一直缠绕回眉眼心里。


……


温泉水滑洗凝脂。


……


温泉不宜泡太久,他也被弄得没什么力气,整个骨头都透着酥,面上绯红没消,咬着茶杯,带着点阑珊的懒意。


他自己衣衫都湿透了,只能先穿着谢识衣干净的新里衣,对他来说有点宽松了。


谢识衣把人安置在休息的软榻上,抬起他的手腕,宽松的衣袖滑落至肩头,手肘上赫然是刚刚擦在石壁留过的红痕。


恐怕膝盖也是这样的光景,果然是新伤添旧伤。言卿懒散地靠在软枕上,像没骨头一样倚着谢识衣。


微凉的药膏轻轻擦拭泛红的肌肤。


谢识衣另一只手扣着他手腕,给他输送灵力,只感觉掌下肌肤顺滑细腻,忍不住摩挲了起来。


像雪色的绸缎,华贵柔亮,又像沾染了体温的软玉,剔透晶莹。


修长如玉刻的手指带着茧,在泡过温泉下的肌肤上触感异常明显。


言卿诧异,神色复杂,嗓子还带了哑意:“你不累吗?”


对方微微一笑:“你比较累。”


虽是这么说,他最终还是没再撩拨言卿,下一刻唇缓缓凑近涂了药膏的肌肤,轻轻地吹气。


一室好温存。




——

520快乐~赶上了520的尾巴!




俞.

【暄雪】冬

给大家磕一个吧

抱歉真的太久没更新了

——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到快日落屋内乌行雪才缓缓打开窗户看向屋外。


他嗓音带着懒,向着叫嚷的小童子们问道:“做什么呢?”


宁怀衫和方储化的两个小童子歪着头,哥哥说:“大人!你怎么睡了一天啊!”

弟弟也应和着:“对!我们怕你出事……”


乌行雪:唔。


他冲着大门抬了抬下巴,说:“等你们天宿大人回来问他吧。”


说完他拢了件薄衣推了门出来。

他不爱穿厚衣服,从春天到冬天永远都是一件单衣,偏偏还因为那些年的劫期留的痕迹太深,到现在也还是经常浑身冷。


但他也没什么感觉,依旧穿的很薄。


乌行雪靠着门,两个小童子就向他跑来,看到他手指都泛着白,又急......

给大家磕一个吧

抱歉真的太久没更新了

——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到快日落屋内乌行雪才缓缓打开窗户看向屋外。


他嗓音带着懒,向着叫嚷的小童子们问道:“做什么呢?”


宁怀衫和方储化的两个小童子歪着头,哥哥说:“大人!你怎么睡了一天啊!”

弟弟也应和着:“对!我们怕你出事……”


乌行雪:唔。


他冲着大门抬了抬下巴,说:“等你们天宿大人回来问他吧。”


说完他拢了件薄衣推了门出来。

他不爱穿厚衣服,从春天到冬天永远都是一件单衣,偏偏还因为那些年的劫期留的痕迹太深,到现在也还是经常浑身冷。


但他也没什么感觉,依旧穿的很薄。


乌行雪靠着门,两个小童子就向他跑来,看到他手指都泛着白,又急忙去找了汤婆子来递给他。


就在几个小童子围坐在一起商量悄摸给天宿报信的时候,萧复暄回来了。

他去了趟城北边,去处理一些小事的同时带了某人前几日一直想吃的糕点。


看到萧复暄回来,乌行雪弯了眼睛,然后默默地把汤婆子挪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童子手里。


小童子:“大人你……”他话没说完,就被灵王大人掩住了嘴。


小童子:……


灵王大人装模作样完,冲天宿大人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萧复暄拿出糕点,在灵王大人伸手接的时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这么凉?”


“唔。”


灵王大人默然地抽出来自己的手,然后哈哈一笑想要开口说“我们尝尝糕点吧”诸如此类的话,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萧复暄又握住他的手说:“别转移话题,乌行雪。”


好吧。乌行雪想回到刚刚给自己套上件厚衣服。


“我不冷。”

“你手是凉的。”

“……”


乌行雪感觉到对方想要探气劲,当即吓了一跳摇着头说“别探气劲”。


萧复暄一愣,然后偏开头笑起来。


“你还笑?”

“好,不探气劲。”


于是他一点一点摩挲着乌行雪的手指,从指尖到指关节,仔仔细细。

直到把那人的手指捻的从泛着惨白到泛起浅红色才停下。


那感觉有点诡异。萧复暄温热的手覆盖在他手上,暖意透过皮肤,似乎能将他散着冷意的骨头都捂热了。


乌行雪自知理亏,小指试探似的勾了勾对方。


萧复暄抬眼看他。

“乌行雪……”

话没说完就被灵王大人堵住了嘴。

天宿:?

萧复暄退开些,又开口道:“下次……”

然后又被堵住了。

堂堂灵王,用这种法子对付天宿,有用吗?

事实证明,还真有用。


不过这事也并没有翻篇,至于后来灵王是怎么被逼着发誓以后一定穿厚些等等,这就都是后话了。

——

院里生了炉子,夜里很静,小童子们一个一个排排坐,一连一的打着瞌睡。桌上放着萧复暄带回来的糕点,灵王大人很喜欢,吃了好几块。


冬天人好像总是容易犯困,灵王支着头,和身旁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萧复暄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把他抱进屋内。看着他熟睡时的眉眼,萧复暄垂眸吻了过去。

很轻柔,如流水一般。


好梦。萧复暄将他散落到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如是想到。

——end

1 k+食用愉快~

小年快乐

再睡亿分钟

【南北】皮肤饥渴症

伪现实向/暧昧期

麻花精互相拉扯

🚫上升!!

  

“以后只准找我,不准找别人。”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光。蒲熠星站在门外,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录制刚结束,化妆间的走廊还回荡着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嘈杂声。他本该直接离开的——像往常一样,和郭文韬保持着镜头前那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连眼神接触都计算得精确无误。

  

但今天不行。

  

今天他看见郭文韬第n次在后台“偶遇”齐思钧,手臂自然地搭上对方肩膀,指尖在衣料上无意识地摩挲。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文韬,我们谈谈——”

  

话音戛然而止。

 ...

伪现实向/暧昧期

麻花精互相拉扯

🚫上升!!

  

“以后只准找我,不准找别人。”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光。蒲熠星站在门外,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录制刚结束,化妆间的走廊还回荡着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嘈杂声。他本该直接离开的——像往常一样,和郭文韬保持着镜头前那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连眼神接触都计算得精确无误。

  

但今天不行。

  

今天他看见郭文韬第n次在后台“偶遇”齐思钧,手臂自然地搭上对方肩膀,指尖在衣料上无意识地摩挲。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文韬,我们谈谈——”

  

话音戛然而止。

  

休息室的沙发上,郭文韬整个人几乎挂在齐思钧身上,脸埋在对方颈窝里,手指紧紧攥着齐思钧的衣角。听到声音,他猛地抬头,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阿蒲?”郭文韬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蒲熠星感觉有根针扎进了太阳穴。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在身侧蜷缩起来。“打扰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等等!”齐思钧急忙叫住他,一只手还安抚性地拍着郭文韬的后背,“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蒲熠星扯了扯嘴角,“你们继续。”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一阵混乱的响动。郭文韬踉跄着站起来,膝盖撞到了茶几也浑然不觉。“蒲熠星!”他喊得破了音,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蒲熠星停住了,但没有回头。他能听见郭文韬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破布料。

  

“别走......”郭文韬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求你。”

  

蒲熠星终于转过身。郭文韬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齐思钧站在两步之外,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他发病了。”齐思钧轻声说,“皮肤饥渴症。你知道的。”

  

蒲熠星眨了眨眼,“什么?”

  

空气凝固了一秒。郭文韬的手指松开了他的衣角,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滑坐在地上。

  

“你不知道?”齐思钧皱着眉,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来穿去。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某种微妙的同情上,他蹲下身,把郭文韬扶起来,“怪不得他从来不找你。”

  

蒲熠星感觉喉咙发紧。“为什么?”

  

“因为是你啊蒲熠星。”郭文韬突然笑了,“我怎么能.....怎么能用这种病当借口肆无忌惮的缠着你?”

  

休息室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蒲熠星想起无数次在镜头前刻意保持的距离,想起郭文韬看向他时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后台那些看似随意的肢体接触。

  

“所以你就去找别人?”蒲熠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峻纬、小齐、九洲......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我?”

  

郭文韬的睫毛颤了颤,“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怕你会厌烦。”

  

“厌烦?”蒲熠星几乎要笑出声,“郭文韬,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碰别人,我是什么心情?”


齐思钧悄悄退到了门口。“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他小声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郭文韬靠在墙上,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蒲熠星能看到他脖颈上细密的汗珠,看到他因为克制而发白的指节。

  

“过来。”蒲熠星说。

  

郭文韬摇了摇头,咬住下唇直到泛白。

  

蒲熠星向前一步,直接把人拉进怀里。郭文韬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像是终于找到归处的流浪猫,整个人软了下来。

  

“我喜欢你,每次看你抱着他们我都嫉妒的想要发疯。”蒲熠星的话轻轻落下,砸在郭文韬的心上,“所以你不用害怕那些。”

  

“嗯。”郭文韬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蒲熠星收紧手臂,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放松下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以后只准找我,听见没有?”他恶狠狠地说,手指却温柔地插入郭文韬的发间,“再让我看见你去找别人,我就......”

  

郭文韬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擦过他的颈侧。“你就怎样?”

  

蒲熠星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醋意和委屈都发泄出来。郭文韬仰着头承受,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蒲熠星的衣领。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就这样。”蒲熠星抵着他的额头说。

  

郭文韬的眼睛亮得惊人,皮肤饥渴带来的潮红被另一种红晕取代。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蒲熠星的嘴角,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那镜头前......”

  

“去他妈的镜头。”蒲熠星捏了捏他的后颈,“我们慢慢来,但以后别再瞒着我了。”

  

郭文韬点点头,整个人贴上来,额头抵在蒲熠星肩上。

  

“可能需要...经常这样。”他小声说,耳尖通红。

  

蒲熠星笑了,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两人紧贴的身体上。“求之不得。”

  

门外,齐思钧背靠着墙,听着里面渐低的说话声和偶尔的笑声,摇了摇头,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门把上,潇洒的转身走向隔壁小周的房间。

  

FIN.

  

Y竹

【暄雪】乌行雪是小猫的几大证据


证据一

  

小猫睡眠时间长,浅睡时间尤其长。灵王时期,乌行雪办完天诏回来后常常疲惫,懒懒地支着脑袋倚着塌打瞌睡。某次睡囫囵觉时还被登门拜访的天宿发现了他不爱一个人呆着的小秘密。此习惯在后来被养得格外严重,早晨醒来也会懒洋洋地窝在某人身边醒盹。

  

 

  

证据二

  

小猫有昼伏夜出的天性,夜晚会更加活跃。乌行雪喜热闹,尤其爱逛山市,还爱拉着萧复暄一起逛,恋爱早期时常在傍晚时分和某位赶完天诏的天宿一起在落花山市赏花灯。梦都主城每逢佳节会有彻夜不息的街市,堕入邪魔后乌行雪与萧复暄第...


证据一

  

小猫睡眠时间长,浅睡时间尤其长。灵王时期,乌行雪办完天诏回来后常常疲惫,懒懒地支着脑袋倚着塌打瞌睡。某次睡囫囵觉时还被登门拜访的天宿发现了他不爱一个人呆着的小秘密。此习惯在后来被养得格外严重,早晨醒来也会懒洋洋地窝在某人身边醒盹。

  

 

  

证据二

  

小猫有昼伏夜出的天性,夜晚会更加活跃。乌行雪喜热闹,尤其爱逛山市,还爱拉着萧复暄一起逛,恋爱早期时常在傍晚时分和某位赶完天诏的天宿一起在落花山市赏花灯。梦都主城每逢佳节会有彻夜不息的街市,堕入邪魔后乌行雪与萧复暄第一次重逢就在那里的杏花灯市。

  

 

  

证据三

  

小猫领地意识强,爱用抓痕(咬痕)标记领地。邪魔劫期,乌行雪本能欲望是需要血的,所以总是会在那种时候难耐地咬萧复暄的颈侧,不过猫雪对此小心翼翼,因为他时常惧怕自己像曾经见过的邪魔那样将眼前的躯壳吸干,所以每次只敢咬出一点点痕迹,贴着萧复暄的皮肤,感受到鲜血在舌下汩汩流动就能稍稍缓解一些欲望。不过这种小心思几乎马上就被萧复暄发现了,并且被对方安抚过,于是后来乌行雪就能够安心地在做某些事时埋首于萧复暄颈侧,咬破后咽下一口血,压抑住难耐的喘息。除了劫期,乌行雪还会在和萧复暄亲昵的时候主动咬对方的喉结,一触即分。不胜枚举。

  

 

  

证据四

  

小猫爱钻狭小空间。邪魔时期,乌行雪在那年杏花灯节第一次和失去记忆的萧复暄重逢,就躲在又高又昏暗的小阁楼。后来养身体,冷天极易畏寒,某猫睡觉喜欢往萧复暄怀里钻。

  

 

  

证据五

  

小猫会通过不同的叫声表达需求和情绪。两人在仙都刚认识那会儿,天宿上门找灵王算账,两人共饮到深夜,萧复暄借着十二个小童子给乌行雪灌(敬)酒,乌行雪气得喊了一声“萧免”,这大概是灵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叫过天宿。邪魔时期,萧复暄第一次上门说要做乌行雪的入幕之宾,后者被抵在榻上深吻,感受着萧复暄的气劲顺着自己的指尖灌入,暖意和一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耐着心中的酸涩,开口喊了一声“萧复暄”。两个人一起进入落花山那个旅店后院的暗地、发现里面的缚时,乌行雪会下意识喊一声“萧复暄”,于是乎心底涌上的一股凉意也渐渐消减了。干坏事的时候(比如推出两个小童子堵萧复暄的话、在摆摊术士前照着萧复暄的穿着雕木童子等等),乌行雪也惯用喊萧复暄三个字讨饶,不过结局往往是在榻上继续红着眼、哑着嗓讨饶。

  

 

  

 

  

证据六

  

小猫会用肢体语言表达喜欢,也喜欢被抚摸。乌行雪明明可以直接传音,偏偏总是喜欢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暗地里戳萧复暄的腰侧,当然这种少年爱侣之间的小动作也很得萧复暄的心。 乌行雪很喜欢被萧复暄抱,虽然这点他从来没有明说过,照他的话说,就是“堂堂灵王”、“堂堂魔头”……最直观的一次就是,乌行雪从回忆中醒来,自封在屏障里的他极轻微地抖动,被萧复暄垂着眸子不停地吻着,再被拥进怀里,那时的乌行雪想的就是,“明明他们之间有过一切极致亲昵的事情,旖旎温柔或是爱欲缠绵,但他还是会被一个拥抱安抚下来”,被安抚下来以后,就把下巴抵再萧复暄的肩上,少见地呈现出依赖来。

  

 

  

 

  

 

  

——end——

  

 

  

本来想砸点玻璃渣子,但是回去看原文要被猫雪萌翻了,遂忍不住“造谣”一下小情侣。

  

俺不会停止猫塑乌行雪的(握拳)

  

祝大家看得开心(虽然很简短)。

  

Y竹

【暄雪】关系


仙都里的人都知道,天宿上仙不苟言笑,也不会无缘无故主动上门拜访什么仙友,自点召成仙始便独来独往。而看起来与谁都能聊笑的灵王也从不主动去谁的宫府串门,这就直接导致了两人在天宿成仙后过了大半年才碰面。

结果第一次碰面之后,堂堂灵王就干了件混蛋事。那一溜只要被拒绝就围着天宿嚎啕大哭的小童子被送到了南窗下。

两人自见面伊始就产生的微妙感自因此而起的那一次“算账”,不对,天宿称之为“做客”,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甚至开始往另一种方向发展。

若是现在问灵王,那一日的共饮可否是两人情愫初生的契机,可能本人也说不上来。那时的灵王,已经被看似有礼实则憋着坏让小童子给自己灌酒的天宿气得失了待客之道,闷声将......


仙都里的人都知道,天宿上仙不苟言笑,也不会无缘无故主动上门拜访什么仙友,自点召成仙始便独来独往。而看起来与谁都能聊笑的灵王也从不主动去谁的宫府串门,这就直接导致了两人在天宿成仙后过了大半年才碰面。

结果第一次碰面之后,堂堂灵王就干了件混蛋事。那一溜只要被拒绝就围着天宿嚎啕大哭的小童子被送到了南窗下。

两人自见面伊始就产生的微妙感自因此而起的那一次“算账”,不对,天宿称之为“做客”,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甚至开始往另一种方向发展。

若是现在问灵王,那一日的共饮可否是两人情愫初生的契机,可能本人也说不上来。那时的灵王,已经被看似有礼实则憋着坏让小童子给自己灌酒的天宿气得失了待客之道,闷声将白玉杯盏往桌案上一搁,脱口而出一句萧免,那一声将两人都喊清醒了些。

灵王天生天养,恣意惯了,但天宿在传言中一向是冷俊锋利,按理说是不喜欢“失礼”的。可偏偏那一日的天宿听着这声无礼的“萧免”,依旧仰头喝尽了杯盏里的酒,近乎缓慢地品味着酒水入喉的感受,然后低低沉沉应了一声嗯。

玉醑易醉,两人都喝了不少,原本让人有些清醒的氛围好像又被酒浸泡了一遭,有些醉人了。

尤其是当灵王白瘦的手搭上天宿的腕骨,闭着眼表示无奈时,天宿也晃了晃神。他的眸光半垂落在那手指上,过了片刻才抬起眼,就好似刚刚真的任由自己醉了一瞬。

后来,由于灵王和六个小童子相对无言的景象属实少见,天宿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们,竟然偏开了脸,眸光一动。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乌行雪与萧复暄聊笑时还会想起的一幕,且依然觉得那是一个一闪即过笑意。

那一日是怎么送客的,乌行雪也记不太清了。但他还记得在那一日之前,自己对没能与天宿相识是存在一丝“遗憾”的,那股遗憾也许来自对当年在树下为自己挡了一道天雷的少年将军的感激,遗憾对方没有了前世的记忆,看不到那座白玉雕像,也就看不到自己藏在里面的一点谢礼了。可当萧复暄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说着“做客”走进坐春风,那点遗憾和失落就不见了踪迹,和窗外的轻风一齐消失了。


再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乌行雪每每回到仙都,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总是萧复暄。仙都中一部分人说他们关系亲近,是知己。缘由就是天宿在不知何时已经成为坐春风最常接待的客人,而灵王也是除了天宿最常出入南窗下的人;还有一些人说他们脾性相斥, 常有矛盾。这大抵是因为两人总是以“赔罪”的由头来往。

当然,其中细节只有两位当事人最为清楚,到底是知己还是宿敌,任何一种言论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都只是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宿敌是子虚乌有,知己又似乎不够准确。

直到灵王又一次从人间回来,两个小童子围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搂着酒壶,摆好了杯盏,燥候天宿大驾,却等来了意外之客。

老妈子桑奉拎着摆在眼前的酒壶,看着夜幕里飘着雪的景致,颇有些感想,絮絮叨叨地说着。同行而来的梦姑与或歌也对这与人间四时同色的坐春风颇为心动,探身折了冰枝,谈笑着。

乌行雪心中总有些空落落的,起初还打着精神接一接话头,一场酒喝下来后反而显得恹恹的,可又寻不出这种感受产生的缘由。又或者,他其实知道缘由,却没有细想,只在桑奉倚着窗慢悠悠来了一句“云骇所言不虚,美酒就该待佳人”时听到了屋檐上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恰好从那儿转身离去。

那一声似有若无却存在感鲜明的轻响就这样在灵王心里无声无息地荡开涟漪。

夜色更深,客人已经离去,小童子正操纵法术收拾茶盏,轻微的磕碰声像雨滴滴落在看似平静的湖面,让本就有着涟漪的湖面开始汹涌。于是灵王倏然顺着窗棂走入黑夜,只身走到了南窗下。

灵王自己也说不清,当他看到萧复暄曲着一条腿坐在檐上,静坐凝神,压着躁动的煞气时是什么感受。还没在脑中构思好来南窗下的理由,人却已经落在了檐上,正要碰到似乎无所察觉的萧复暄。

被一把压在屋檐上,眼睛对上萧复暄时,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突然被填满了,所以尽管身旁是流动的剑气,乌行雪也变得懒洋洋的,竟然没有挣脱,就这样静了半晌。

在这四下寂静的时候,宿敌会这样亲昵又强势地抵着对方吗?

堂堂灵王没有自我折磨的癖好,与其自己在脑子里弯弯绕绕理不清,不如直接问。

于是他看到抵着自己的萧复暄半垂着眼睛,长长的眸子里映着细碎的光,常常抿起的薄唇此刻微启,说他去了趟坐春风,不太高兴,又回来了。

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天宿,就这样坦白说自己“不太高兴”,灵王觉得心里被轻挠了一下。

知己会因为这种小事不高兴吗?

天宿和灵王应该都想到了,不会。

既然不是宿敌,既然知己的分量不够,那就用另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吧。

萧复暄扣紧了乌行雪的手,后者在两人靠得过近的距离里更醉了一点,恍惚间半眯了一下眼睛,意识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轻轻地捏着,紧接着就被萧复暄侧头吻住了。


  —end—

  

扩写一下两位还在仙都谈恋爱的那段日子。

  新年快乐,感谢你看到这里。


沈岁卿

【识卿я】醋

对镜,短打,非常失控的一次,开段评


——


面对着剔透明亮的镜子,什么细小神色,秋毫反应,成倍放大,一目了然。


身后的人拥着他,盘坐在地上,如冰似雪,面色平常,端庄肃穆,宛若神祇。


而他在他怀里,被桎梏得动弹不得,正正对着那面菱花镜。


很明亮的镜子,照得任何情态都一览无余。


他看着自己晶莹肌肤,绯色脸面,湿润眼角,红霞斜飞,盎然胜春。


他看着对方漆黑眉目,含笑眼眸,清冷气息,流光神性,冰雪初融。


他……他不想看……


他紧闭双眼,一片黑暗间触觉更加敏锐。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纸鸢,被劲风吹飞得七零八落,又被浮云拍打得起起伏伏,最后被惊...

对镜,短打,非常失控的一次,开段评


——


面对着剔透明亮的镜子,什么细小神色,秋毫反应,成倍放大,一目了然。


身后的人拥着他,盘坐在地上,如冰似雪,面色平常,端庄肃穆,宛若神祇。


而他在他怀里,被桎梏得动弹不得,正正对着那面菱花镜。


很明亮的镜子,照得任何情态都一览无余。


他看着自己晶莹肌肤,绯色脸面,湿润眼角,红霞斜飞,盎然胜春。


他看着对方漆黑眉目,含笑眼眸,清冷气息,流光神性,冰雪初融。


他……他不想看……


他紧闭双眼,一片黑暗间触觉更加敏锐。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纸鸢,被劲风吹飞得七零八落,又被浮云拍打得起起伏伏,最后被惊雷横劈得撕裂崩坏。


高坐莲台,直达深处。


咬着的唇洇出血色,他被扳过下巴和身后人接吻,那点铁锈味萦绕在两人唇间。


灼热的,失控的……又是极其舒爽的。


肩上白衫凌乱,青丝离开汗湿后颈,被拨放到前肩。


耳畔濡湿,话语很轻:“卿卿,睁眼。”


言卿哪里还听他的话,他都可以想象到身后人漆黑带笑的眼眸,沉沉静静,却在深处有蓝光流转,几于破冰而出。


冰下燃火,平静寓疯。


“你不是说这镜子好看吗,睁眼啊,多看看。”


含笑的,恶劣的,情绪翻涌的。


言卿并不想回复他,也无暇回复他。


..




“湛若冰玉,明透美质?”耳边辗转着低语,他明明笑着,语气却凉薄,“这样会夸人,难得人家当场就想以身相许。”


言卿抬起沾满泪的眸:……又在醋什么。


他不就是下山买了面梳洗镜的时候顺路夸了夸人家小姑娘吗。那卖镜子的姑娘年龄看起来不大,性格却极其稳重,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淡若琉璃,制镜手艺是极好的,当然价格也是极贵的。


想着一上来就砍价未免有些直白,而且他一向对姑娘都是有礼温和的。


于是他想起好几天前看话本描写主角的词,依葫芦画瓢地夸了夸她。


少城主生得过于俊逸非凡,色若春晓,抬眸时桃花浮动,脉脉含情,是很让人心生好感和喜欢的长相。


所以他刚想说“既然如此不若给我打个折”,那姑娘便已是满面红晕,拂手一挥,直接免单,还给他殷殷切切挑了个最好的,还期期艾艾问公子婚配否。


这下误会可就大了。言卿也不想着打折不打折了,连忙说家有夫人,冰清玉洁。婉拒了那番少女心事,匆忙留下银钱便提货走了。


没想到还是让谢识衣知道了。


不过言卿一无所知,擦拭完新镜子就兴致勃勃邀请谢识衣来欣赏。


他那冰清玉洁的夫人微微一笑:“嗯,这镜子确实不错,湛若冰玉,明透美质。”


最后八字,一字一顿,声如碎玉,如淬寒冰。


言卿只感觉醋意铺面而来,惹得他当场哈哈大笑:“诶哟好酸啊……哈哈哈仙尊今晚用的醋沐浴的吗?”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


……


言卿又忍不住回怼:“谢幺幺这你就不懂了……嘴甜一点买东西才好——”


他话语倏然止住,却来不及咽下一句呜咽“嗯……”


不是好好说着话吗!怎么突然就动作!


难道说不过就要逼迫他闭嘴吗!


..


但想起那时春风拂过,言卿含笑夸人的样子,他就恶劣心起,语气轻轻:“想不想……不对着这面镜子?”


言卿松开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沾着泪与他对视,毫不犹豫点头。


“你睁眼看着镜子,”谢识衣把人的头掰正,唇贴在他耳畔,低声循循善诱,“看着我。”


言卿只得睁着涣散的眸子,透过镜子和他对视。


“发挥一下你嘴甜的优势。”谢识衣提醒他。


言卿:“……”


他平复着,艰难开口:“……美……”


“就这一字?好歹对这镜子还有‘湛若冰玉,明透美质’八字。”


言卿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美你美你最美!”


“这般大白话,不好,再来。”


“冰清玉洁,如冰似雪。”


“离开冰是形容不了么,拓展一下,再来。”


“……雪”


“……”


少城主的破罐子已经碎成粉末,这种看着后面的人正襟危坐,好整以暇,自己却得要紧紧攀附的样子太过于狼狈,镜子里的自己凌乱而又失控,在欲海里漂浮,独木难支。


他一咬牙:“……夫”


“嗯?夫什么?”极其愉悦的笑。


……


……


他被翻了个面。


身后抵着冰冷的镜子,身前是炽热的唇齿。


谢识衣垂眸看他微合双眸,湿红眼尾,予取予求,迷惘动情。


看自己在镜里愉悦微笑,故意偏头,迟迟不予,深沉晦暗。


明亮的镜子覆上水痕,被体温蒸起云雾,变得模糊暧昧,照得纠缠人影绰绰。

新鲜小鸡蛋

和蘑菇互换衣服

安折打开陆沨的房间,人没在,映入眼帘的是那套备用军装。

  陆沨穿那套军装总是帅气逼人。安折的指尖轻轻拂过陆沨搭在椅背上的审判者制服,银灰色肩章在台灯下泛着冷光。他踮起脚把脸埋进衣领,闻到硝烟与雪松混合的气息——和陆沨颈侧的味道一模一样。

  "在做什么?"

  低沉嗓音擦过耳畔时,安折冷不丁被吓,下意识剧烈反应差点撞翻桌上的培养皿。

  陆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眼疾手快的将他拉入怀中,战术手套还带着地表的寒气。

  安折侧着脸埋在他胸口,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最近陆沨总是被派出去,他总是见不到这位忙碌的大审判者。

  安折突然瞟到他领口被利落喉结顶起的小小褶皱,伸手拽...

安折打开陆沨的房间,人没在,映入眼帘的是那套备用军装。

  陆沨穿那套军装总是帅气逼人。安折的指尖轻轻拂过陆沨搭在椅背上的审判者制服,银灰色肩章在台灯下泛着冷光。他踮起脚把脸埋进衣领,闻到硝烟与雪松混合的气息——和陆沨颈侧的味道一模一样。

  "在做什么?"

  低沉嗓音擦过耳畔时,安折冷不丁被吓,下意识剧烈反应差点撞翻桌上的培养皿。

  陆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眼疾手快的将他拉入怀中,战术手套还带着地表的寒气。

  安折侧着脸埋在他胸口,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最近陆沨总是被派出去,他总是见不到这位忙碌的大审判者。

  安折突然瞟到他领口被利落喉结顶起的小小褶皱,伸手拽住墨绿色领带。

  "我想穿你的衣服。"

  “我们互换衣服好不好。”

  “让我拍照留个纪念。上次都没好好正经拍过照。”

  准确来说,蘑菇怀念被陆沨包裹住的感觉,但是今天或许没有过多的时间温存。先被衣服包住也好一些。

  审判者冰绿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扫过少年单薄的白衬衫。他解领带的动作顿住,金属搭扣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声响。"你穿不了我的,我也穿不下你的。"

  "菌丝可以调整。"安折的食指已经钻进对方军装内侧,温热的皮肤下是会为他跳动的心脏。

  陆沨扣住他乱动的手腕,喉结滚动出短促叹息。安折眼疾手快抽出那件带着余温的外套,温热布料裹住身体的瞬间,他感觉菌丝在兴奋震颤。

  衣袖长出一大截,下摆几乎拖到膝盖,但是全身都是陆沨的味道实在是太安心。

  "怎么非要衣服不要我?"陆沨的呼吸拂过他耳后,"不想我了?"

  "是你说很快就结束这次任务的….."安折的声音闷在过大的领口里。他忽然抓住陆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问它想不想你。”

  陆沨不语,默默的亲了一口安折的脸。试图掩盖他的落寞。

  "现在该你穿我的。"

  米色毛衣套上陆沨肩膀时发出细微崩线声。安折看着审判者绷紧的背肌把针织纹路撑出几何裂痕,冷白皮肤从菱形孔隙中若隐若现。最滑稽的是袖口卡在小臂中央,露出青筋缠绕的腕骨。

  安折看着这一幕没忍住笑出声,陆沨也感觉脸颊有些热意。

  "通讯器。"陆沨意识到时间不早,于是伸手要安折的通讯器,"不是想要拍照?"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安折看见陆沨用枪带在腰间勒出褶皱,让过于贴身的毛衣显出荒诞的利落线条。而自己裹在军装里的模样,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如果忽略顺着裤管蔓延的菌丝。

  "审判官私下圈养异种。"陆沨低头查看照片,枪茧摩挲过安折后颈,"证据确凿。"

  "等我回来。"陆沨将尚带体温的毛衣抛回床上,食指蹭过安折锁骨处未愈的咬痕,"回来继续教你怎么穿军装。"

二十.

蘑菇干

安折身为一只蘑菇,离了水是万万不行的。

自从上次补充水分淋了场大雨,安折最近的状态就不太稳定,遇到刮大风的天气,不充分喝水就容易起皮。

安折作为蘑菇,喜欢变回原型直接吸收水分,但是上次的大雨之后,这些天就一直没再下过雨。

春季天气多变,这几天风刮得尤其大。陆沨看着安折起皮的嘴唇,摸着他泛红的小脸,怕自己的蘑菇变成蘑菇干,思索了片刻,独自出门了。

安折静静的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柳树枝条随风飘动。不久,门口传来滴——的一声,陆沨回来了。

他慢慢走向窗边的蘑菇,将一个略微冰凉的物体贴在蘑菇脸旁。

安折转头,视线与一个胖嘟嘟的蘑菇保温杯对上。

杯身通体白色,上面有着蘑菇的浮雕,杯盖也是蘑菇......

安折身为一只蘑菇,离了水是万万不行的。

自从上次补充水分淋了场大雨,安折最近的状态就不太稳定,遇到刮大风的天气,不充分喝水就容易起皮。

安折作为蘑菇,喜欢变回原型直接吸收水分,但是上次的大雨之后,这些天就一直没再下过雨。

春季天气多变,这几天风刮得尤其大。陆沨看着安折起皮的嘴唇,摸着他泛红的小脸,怕自己的蘑菇变成蘑菇干,思索了片刻,独自出门了。

安折静静的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柳树枝条随风飘动。不久,门口传来滴——的一声,陆沨回来了。

他慢慢走向窗边的蘑菇,将一个略微冰凉的物体贴在蘑菇脸旁。

安折转头,视线与一个胖嘟嘟的蘑菇保温杯对上。

杯身通体白色,上面有着蘑菇的浮雕,杯盖也是蘑菇形状的,打开蘑菇盖就是吸管。

“陆沨,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水杯吗?”安折带着开心的语气问道。

“你的嘴起皮了。”带着枪茧的拇指缓慢蹭过安折的嘴唇。

安折觉得自己缺水是可以直接变回原型的,即使外面没有雨,他也可以去浴室吸收水分。但看到陆沨手里的水杯,他决定每天以人类形态多喝一些水。

“每天补充2500毫升的水,我会监督你。”上校给蘑菇下达任务。

“好的,上校。”安折接受任务,并决定坚决执行。

当然,除了白天多喝水,晚上上校也会拉着蘑菇多泡一会儿澡,顺便检查一下某菇嘴唇的湿润程度。

#小彩蛋#

半夜,沉睡中的安折突然听到“安折,该喝水了。”

条件反射的蹭一下坐起来,看到旁边有些疑惑睁眼的陆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梦了。

  

麻酱大老爷

蘑菇法庭

       家里,安折和陆沨隔桌对望。安折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锤子,他慢慢攥紧了锤子,跟陆沨对视。

  陆沨的眼神犹如灼热岩浆,安折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

  陆沨哼笑,挑着眉。

  安折心道,不行,陆沨又在得意了,这次一定要说清楚。

  他梗着脖子,拿着玩具锤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陆沨,有人举报你犯了污蔑罪,你知错了没有。”

  陆沨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长腿一条搭另一条,脚尖刚好能触到安折小腿。

  “谁举报的。”

  安折微微垂着的脑袋,昂起。眼神犹坚定仿佛有一去不回之势,他脑海里强势的话语,此刻面...

       家里,安折和陆沨隔桌对望。安折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锤子,他慢慢攥紧了锤子,跟陆沨对视。

  陆沨的眼神犹如灼热岩浆,安折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

  陆沨哼笑,挑着眉。

  安折心道,不行,陆沨又在得意了,这次一定要说清楚。

  他梗着脖子,拿着玩具锤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陆沨,有人举报你犯了污蔑罪,你知错了没有。”

  陆沨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长腿一条搭另一条,脚尖刚好能触到安折小腿。

  “谁举报的。”

  安折微微垂着的脑袋,昂起。眼神犹坚定仿佛有一去不回之势,他脑海里强势的话语,此刻面对陆沨的注视和小腿若有若无的触感,让他的语调都拐了山路十八弯:“我!”

  安折嘟囔着:“我现在是法官兼原告,你必须听我说完才能发言。”

  陆沨聊赖地往后靠,摄人心魄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安折:“知道了,法官大人。”

  “陆沨,前任审判者。在昨天晚上污蔑我撒娇,并以此为理由,把我吃了,你可知罪。”

  “可是你本来就在撒娇,我并没有说错。”

  安折又锤了一下,愤起反驳:“我才没有撒娇。”

  陆沨摊手,言简意赅:“你看,你又撒娇。”

  安折紧紧抿着嘴唇,胸脯上下起伏明显。

  冷静,陆沨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在意我到底有没有撒娇,我根本没有撒娇。

  “我是法官大人,我说我没有撒娇我就没有撒娇。”

  陆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我知道。”

  更生气了,怎么办。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处于以下判决,扣除陆沨每日两颗土豆。”

  陆沨微微歪着头,听到“扣除两颗土豆”这句话,眉眼一挑,似乎联想到了。安折在千百次被他说撒娇时,默默在厨房拿掉两颗土豆的模样。

  他道:“我同意,你可以多扣几颗土豆然后再撒娇给我看。”

  “驳回诉求。”安折咬牙切齿。

  陆沨问:“那怎么样才能撒娇?”

  “怎么样都不可以。”安折道。

  陆沨嘴角轻扬,眉眼柔和。

  安折快速离去,不想也知道,上校准备要说什么。哼,扣掉两颗土豆。

墨茶茶

【顾燕】偏爱

  偏心和偏爱的区别,仅次于一字,可实际上差不了多少,爱出自于心,偏心于他,才会偏爱于他。

  律师所常常死气沉沉,大家都忙于工作,出差,家,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有带点意见的人送了带血的刀片和纸巾的礼盒,大家司空见惯的“惊呼”一声,安慰一下新来的孩子们时便再没有声音。

  忙,却不喜欢加班。

  这种事在燕绥之身上也见怪不怪,毕竟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工作时间内处理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耗费自己的空闲时间去做完呢,有时间看看景色养养花儿不好?不过要是较了真,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熬夜将案件从头到尾梳理几遍找到意想不到的击......

  偏心和偏爱的区别,仅次于一字,可实际上差不了多少,爱出自于心,偏心于他,才会偏爱于他。

  律师所常常死气沉沉,大家都忙于工作,出差,家,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有带点意见的人送了带血的刀片和纸巾的礼盒,大家司空见惯的“惊呼”一声,安慰一下新来的孩子们时便再没有声音。

  忙,却不喜欢加班。

  这种事在燕绥之身上也见怪不怪,毕竟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工作时间内处理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耗费自己的空闲时间去做完呢,有时间看看景色养养花儿不好?不过要是较了真,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熬夜将案件从头到尾梳理几遍找到意想不到的击破点在当天庭审时头头是道的讲述。

  倒是顾同学,跟燕老师就有些不同了,每接上的案子,尽心尽力完成,乐意耗费自己的空闲时间去更仔细的观察,一般不喜欢其他人的帮助,除了主动找他的燕老师,咖啡是不会断的,偶尔会另外准备一杯免得有些偷喝的人喝了冷的闹胃病。出差多了,难免会舍不得总待在家里的爱人,时不时发点消息问问有没有好好吃饭,会说一点从来不会直接讲述的爱意。语气也不会老是淡淡平静,温柔的同时会带上熟悉的薄荷香味。

  知道他爱养花却从来养不好,每次总会在出门前安置好他的一切和花,无奈提醒“花我浇过水了,不要老捏它。”即使有人不听,花照常被欺负,他也会默默重新养好花,就算死了,很快就会有新的花花送过来。

  “酒,放好了,不可以偷喝。”

  “冰箱的水果要放放再吃。”

  “薄荷怎么焉了,燕老师。”

  “我想你了。真的。”

  智能机弹出来的消息很多,却从来没有其他人的,只有顾同学一点一点的唠叨。

  “不能偷喝吗,那就明喝。”

  “我知道,就先尝一个。”

  “我也想你,不是假的。”

  同样弹在顾同学智能机里的消息,也只有他的。

坐春风.

暄雪/请君入怀我怀

00C归我,人物归木苏里

上仙时期小甜饼

  人间二六年,大雪,坐春风比时已是大雪蔼蔼,凌冰廷着屋檐而下,晶莹的雪花飘落而下。

  乌行雪刚接完天诏归来,顺手接下了一片雪花,雪花即刻在他的手中化为润水。

  乌行雪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人间常说,爱人共品初雪茶,可相知,相伴,相守一生

  萧复暄踏雪而来,院内的童子只觉有一阵风掠过,往周围一看,白雪无痕

  乌行雪向帘边一看,那里站了个人,赫然是萧复暄,乌行雪朝他一笑

  乌行雪的眼睛本就生的极好看,灿若星辰,一笑,仿若白雪初融

  “天宿上仙”

  萧复暄一时入了神

  一眨眼,乌行雪已经来到他面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

00C归我,人物归木苏里

上仙时期小甜饼

  人间二六年,大雪,坐春风比时已是大雪蔼蔼,凌冰廷着屋檐而下,晶莹的雪花飘落而下。

  乌行雪刚接完天诏归来,顺手接下了一片雪花,雪花即刻在他的手中化为润水。

  乌行雪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人间常说,爱人共品初雪茶,可相知,相伴,相守一生

  萧复暄踏雪而来,院内的童子只觉有一阵风掠过,往周围一看,白雪无痕

  乌行雪向帘边一看,那里站了个人,赫然是萧复暄,乌行雪朝他一笑

  乌行雪的眼睛本就生的极好看,灿若星辰,一笑,仿若白雪初融

  “天宿上仙”

  萧复暄一时入了神

  一眨眼,乌行雪已经来到他面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那眼弯成月牙

  “天宿上仙,想什么呢?把命门随意暴露给他人,可是不好的行为哦”

  乌行雪轻笑,一只手还在萧复暄的脖子边,正欲放手,萧复暄抓住他的手

  乌行雪感到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直至全身,某人的气劲至阳至纯,便是这种感觉

  乌行雪的身体里传来萧复暄的声音

  只要是你,便没关系

  乌行雪愣了一下,笑道“萧复暄”

  萧复暄感到剑动了一下

  低头看了一下

  正面刻着:萧复暄

  反面刻着:肉麻

  萧复暄无甚在意

  低头看着乌行雪,吻了上去

  乌行雪一时没查,撞入了萧复暄的怀中,下意识回应着他

  “唔?!”

  半刻钟后

  乌行雪说:“天宿上仙,来尝尝我新沏的茶”

  仔细看他的唇角还带着细细红晕

  ……

  

容降

【顾燕】护短与争宠

有私设,勿考究。

不成熟之作,仅用于记录为顾燕心动的第无数次。


“笃笃笃——”


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的时候,燕绥之正在批卷子。


四月是梅兹大学的期中考试月,主要是为了检测一下小半个学期过去了这些倒霉学生们的脑容量扩展得如何,并为下半个学期的教学计划做个调整。


但不得不承认,燕绥之每次看这些卷子的时候,都会想让他们回炉重造。


“进。”他头也不抬随手在一份答卷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附带一句龙飞凤舞的短评:填满了卷子很好,但下次记得把这些倾倒物加工一下再呈上来。


顾晏走进门,就一眼看到了偌大卷面上鲜红醒目的字迹。原汁原味,毒性四射。也不知道这位学生看到评语的时...

有私设,勿考究。

不成熟之作,仅用于记录为顾燕心动的第无数次。


“笃笃笃——”


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的时候,燕绥之正在批卷子。


四月是梅兹大学的期中考试月,主要是为了检测一下小半个学期过去了这些倒霉学生们的脑容量扩展得如何,并为下半个学期的教学计划做个调整。


但不得不承认,燕绥之每次看这些卷子的时候,都会想让他们回炉重造。


“进。”他头也不抬随手在一份答卷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附带一句龙飞凤舞的短评:填满了卷子很好,但下次记得把这些倾倒物加工一下再呈上来。


顾晏走进门,就一眼看到了偌大卷面上鲜红醒目的字迹。原汁原味,毒性四射。也不知道这位学生看到评语的时候是不是会哭出来。


他没有打扰燕绥之,而是转身去一旁的饮水机那里为他接了一杯温水。等到燕绥之一伸手,就发现原本的冰咖啡被人巧妙地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能有这胆子的人可不多。


燕绥之懒懒散散地抬眼,“不是红石星有个案子,这么快结束了?”


“嗯,出了点意外。”


燕绥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多问。从事这行时间久了,遇到的离奇事早就数不胜数。要是每一桩都好奇,只怕要把一生的好奇心都榨得一干二净。况且人性远远比想象得还要复杂,有时候一句话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比起好奇这个……


“那你帮我把剩下的卷子批了吧。”


燕绥之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放假。


顾晏的表情空了一瞬。


燕绥之瞥了一眼那不堪入目的卷子,迅速捂住了额头向后一躺,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你阅我阅都一样,我要是再多看一眼,说不定就要折——”


顾晏的眉头皱起来。


燕绥之的话戛然而止,迅速转了个话题,“总之,也是为了避免某些倒霉孩子哭出来。”


“你可以不写评语。”顾晏默契地没有追问,提醒道。


“心疼一下你可怜的老师吧,顾同学,”燕绥之的眉眼带笑,“都已经受此磨难,我觉得再剥夺我的表达权,有些过于欠缺人道主义精神了啊。”


“燕老师,你提的要求也是剥夺了我的休息时间。”


燕绥之带着笑仰头。


顾晏垂首和他对视。


两个人隔着一张院长办公桌。


“我想,基于法律意义上缔结的伴侣关系,我们的时间是共有的。”


窗外的绿藤恰到好处地被风吹起,将金色的阳光送进来。坐在院长办公桌后的燕绥之在朝着他微笑。


顾晏晃了晃神。




***


燕绥之一直是个大忙人,一年到头在德卡马的时间都不多,更别说是待在院长办公室的时间了。那是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燕绥之这一段时间都很忙,人不在德卡马。顾晏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忽然想去燕绥之的办公室。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盯着那块写着“燕绥之”三个字的门牌出神。


明明就知道他不在,有什么必要来这里?来了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出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顾晏更是避讳私人时间去见燕绥之。就在他抬脚想离开的时候,一扭头,就跟笑眯眯站在他身后的燕绥之撞了个正着。


“顾晏?在我办公室门前当守卫呢。”


那一瞬间,心跳得很快。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心虚。但顾晏向来老成,他略微抿了下唇,回答道:“走错了。”


“走错了?”燕绥之稀奇地上下打量他,“两手空空,看来确实是走错。”


这话颇有两分揶揄的意思,顾晏却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一双漂亮的眼睛垂下来,有一会儿没说话。


过了大概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开口:“我听说你去开庭了。”


燕绥之点头,一边用指纹解锁进了办公室,“所以顾同学不是想当守卫,是想伺机报复?”


顾晏沉默了一瞬。燕绥之总爱逗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但他不想燕绥之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于是没有解释,只是答道:“我没有那么无聊。”


以他对燕绥之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对于他人隐私过度探究的人,相反,他非常有边界。


又或者说,是不感兴趣。


顾晏垂下眼。


燕绥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燕绥之如他所料那般没有追究,这本该是好事,顾晏的心情却不太好。而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燕绥之叫住了他:“把指纹录进去吧。”


顾晏愣了一瞬,最终还是把手指摁在了光屏上。


[滴,收到一份身份信息录入请求。]


[姓名:顾晏。]


[身份:直系学生。]


[信息有效期:1273年6月。]


[录入人:燕绥之。]


[请确认。]


燕绥之看也没看,直接摁在了弹出的红色按钮上。


[确认成功。]


“下次要是需要,可以直接进来。你的老师不怕你的毒害。”燕绥之一语双关。


“嗯。”


当时的顾晏,心下暗喜。就算只是一段临时使用权,也让他感觉好像分享了燕绥之的私人空间。


感觉自己……好像是独特的那一个。


但没过多久,顾晏就再也没有独自一人待过燕绥之的办公室。




***


现在顾晏的确成为了独特的那个。


他坐在院长的办公椅上,代替燕绥之阅卷,并写下评语。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实力足够,成为了全联盟的一级律师;另一方面,他也拥有了足够的地位。


梅兹大学里的师生早就默认了他和燕绥之是一体的。


顾晏垂下眼,面不改色地在卷子上落下得分和短评。


燕绥之则是绕着院长办公室转圈。他先是抽了张纸巾一边擦着手看向窗外,然后又在会客的沙发上坐着欣赏顾晏的脸。


一时间,燕绥之的院长办公室安静异常,就像大学时期他们一人一张桌子的午后。


宁静、又平和。


直到一声“滴,确认成功”的电子音打破了寂静。


顾晏循声抬头,看到燕绥之矗立在门口,在捣鼓那个智能锁。


见顾晏看过来,燕绥之笑着摆摆手,“都让家属劳动了,这权利得给到位啊。”


顾晏没吭声。对于这种迷魂汤他早已有相当程度的抵抗力。


燕绥之拍拍手,笑着走过来,“我刚刚才发现,你读书那会儿给你设置的临时权限痕迹还在。修改一下信息有效期,就能直接生效。还挺智能的。”


“这是智能锁。”


言下之意就是:当然智能。


碰了一鼻子灰的燕教授摸摸鼻子,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那会儿给你开了权限,你就来了一阵。后面怎么不来了?”


顾晏阅卷的手顿了一下。“没事,就不来了。”


燕绥之能信他才是有鬼。


如果说从前他就品出了学生之间那点争宠的小心思,那现在和顾晏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就更不可能放过这明显可以逗弄的好时机了。


“我想想……”燕大教授抽丝剥茧,虽说这些事他大多不太在意,但顾晏到底是不同的那个,所以记忆还算好找。


最后一次在无人时占据他的办公室,好像……燕绥之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翘了起来。


“那天你看见柯谨了?”


顾晏的脸瞬间瘫了下来。


燕绥之大笑。


“不行吗?”顾晏掀起眼皮,淡淡地问。


“当然可以。”燕绥之喟叹出声。一边感慨顾晏是个闷骚,小心思这么多,一边又颇为受用。他学着他们初次接吻时顾晏的动作,一手撑着办公桌,一边用食指指节挑起他的下颌。


轻柔的吻覆盖在顾晏的唇面上。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怎么样?”


顾晏同意了。




***


暗恋永远是苦涩的。心脏会被对方一些似有若无的行为牵引,喜悦、难过也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燕绥之的办公室并不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更相反,他的办公室专门留了个两张大桌子,以供他的学生们研究课题之用。面对面沟通,可以高效解决很多问题。


但即便如此,也甚少有人会主动去他的办公室,更别提是提出要在院长不在的时候去办公室了。那跟老虎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就算燕绥之平日里总是含着笑,他们也还是怕他的。


这群学生里,顾晏是个例外。


所以得到那份殊荣的时候,他自然是开心的。那段时间,乔少爷看见他都忍不住惊叹:怎么有人能短短几天时间就变得如此眉清目秀。不过碍于理智还在,他并没有立刻前往。而是安静地等待着,等到燕绥之通知,让他直接去院长办公室查资料。


“滴”得一声,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对他敞开。哪怕里面空无一人,可顾晏依旧会觉得心情愉悦。他会顺手帮燕绥之打扫一下卫生,丢一下垃圾,以及照顾一下那些即将被植物杀手摧折的花骨朵。


顾晏去的次数不频繁,还可以说是相当偶尔。一般没有燕绥之的要求,他是不去的。偶尔的偶尔,就算是要去,也一定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并且去之前,顾晏会给燕绥之发消息确认。


直到那一天。他在查阅资料时,忽然发现门被打开了。


能打开门的,只有燕绥之。


然而顾晏抬头,却看见柯谨从外面进来。


四目相对,顾晏的眼神暗了一下。


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分别坐在了院长办公室的两边,几乎没有说过话。


那天的窗外春光明媚,院长办公室的桌上的盆栽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终于冒了个花苞。


但顾晏的心情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


那些过往,顾晏无意细说,燕绥之却能从简单带过的话中品出他的在意。


哪怕罪魁祸首是他自己,他的心脏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他想说点什么,哄顾晏高兴。


就算是迟来的道歉吧。


燕绥之清了清嗓子。“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给你开了权限吗?”


顾晏看向他。


“那天我看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排挤,却拉不下脸来跟我说。”


“一张冰块脸,人见人嫌也很正常。”


顾晏挑了挑眉。


燕绥之摆手挡住了顾晏意欲开口说的话,“但我在想,以你的性子多半不会跟我说。”


“作为院长,我需要一碗水端平。但我给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一点偏爱,不过分吧?”


燕院长护短护得理直气壮。


顾晏的眼睛很亮,带着一贯的克制,吻了燕绥之。


大尾巴狼燕绥之迎上去回应,没有解释给柯谨权限的行为。


毕竟再多说可就要露馅了。


谁让他曾经真是个一视同仁的好院长呢。燕绥之无声叹息。



雪极

【将进酒】清晨

昨夜……太胡闹了些。

天光微亮。

沈泽川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还半暗着。檀香未散,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身边传来细碎的呼吸声。

沈泽川偏了偏头。

萧驰野睡在他身侧,呼吸温热,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像是怕他跑了似的,圈得紧紧的。

沈泽川动了动,没动成。

想起那些细碎的拉扯和低哑的笑声,沈泽川耳尖微红。他向来持重,却也架不住萧驰野那副不讲理的样子,硬生生被折腾了一夜。

腰酸背痛不说,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沈泽川闭了闭眼,想推开压着自己的那条手臂。

刚一动,萧驰野哼了一声,手收得更紧了些,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

沈泽川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

只得由着他闹...

昨夜……太胡闹了些。

天光微亮。

沈泽川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还半暗着。檀香未散,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身边传来细碎的呼吸声。

沈泽川偏了偏头。

萧驰野睡在他身侧,呼吸温热,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像是怕他跑了似的,圈得紧紧的。

沈泽川动了动,没动成。

想起那些细碎的拉扯和低哑的笑声,沈泽川耳尖微红。他向来持重,却也架不住萧驰野那副不讲理的样子,硬生生被折腾了一夜。

腰酸背痛不说,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沈泽川闭了闭眼,想推开压着自己的那条手臂。

刚一动,萧驰野哼了一声,手收得更紧了些,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

沈泽川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

只得由着他闹。

他抬手拍了拍萧驰野的背,想哄他松开。

谁知萧驰野倒像觉出了动静,迷迷糊糊地抬头睁开了眼。

一双眼睛困得发红,却还带着点笑意,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未醒的慵懒。

“兰舟……”他喊了一声,嗓子哑得厉害,尾音黏黏糊糊地缠着。

沈泽川皱了皱眉,抬手揪了揪他的小辫。

“醒了就起来,别赖着。”沈泽川声音低哑,带着一点自然的严厉。

萧驰野眨了眨眼,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闷在他胸口里。

“不起……再睡会儿。”

沈泽川推了推他,推不开。

萧驰野一把翻身,把人整个人捞进怀里,抱得死紧。

沈泽川闷哼一声,手肘顶了顶他的胸口:“策安。”

萧驰野笑了一下,低头在他耳边蹭了蹭,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被萧驰野凑上来,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哄着:“再歇歇。今天不早朝,没人催我们。”

沈泽川盯着他那双半醒着还带着狡黠的眼睛,心里软了。

屋外风声细细,帘外天光将明未明。

沈泽川松了松力气,叹了口气,轻声道:“只歇一刻钟。”

萧驰野笑了,抱着他像抱着个宝贝似的,动也不动。

怀里的沈泽川闭着眼,肩膀微微起伏,气息慢慢放缓下来。

萧驰野侧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温热又虔诚。

这一刻,天大地大,王座疆土,都不及怀里这人重要。

他喃喃地念了一声:

“兰舟。”

沈泽川没有回应。

但他指尖轻轻扣在策安的腰间,像是无声的应答。

屋里安安静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温暖又安稳。

春水初生,江潮未涨。

浮世万千,他们只在彼此心间。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