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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

【藕饼】关于三太子枪法不行这件事,华盖星君有话要说

-非典型性abo,alpha有FG期而Omega没有,FQ期alpha返祖设定,藕A饼O。


  威灵显赫大将军枪法不行!

  这一消息惊了清源妙道真君的酒盏,掉了齐天大圣的定海神针,乃至雷震子那双翅膀都差点儿整个摔下云层。

  雷震子着急忙慌去拾背后风雷双翅,满脸苦色,“我真傻,真的,我竟不知道他枪法不行,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选法术比斗,凭白输给了他。”

  杨戬一脸看傻逼的样子望向他。

  猴子倒是淡定拔出入地三寸那根棍子,顿时天庭震动,南天门也晃了好几回,显然是遭了无妄之灾。

   雷震子看孙悟空这般模样,不可思议,“你不是和他打过吗,怎么不知道他枪法不行?”...

-非典型性abo,alpha有FG期而Omega没有,FQ期alpha返祖设定,藕A饼O。



  威灵显赫大将军枪法不行!

  这一消息惊了清源妙道真君的酒盏,掉了齐天大圣的定海神针,乃至雷震子那双翅膀都差点儿整个摔下云层。

  雷震子着急忙慌去拾背后风雷双翅,满脸苦色,“我真傻,真的,我竟不知道他枪法不行,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选法术比斗,凭白输给了他。”

  杨戬一脸看傻逼的样子望向他。

  猴子倒是淡定拔出入地三寸那根棍子,顿时天庭震动,南天门也晃了好几回,显然是遭了无妄之灾。

   雷震子看孙悟空这般模样,不可思议,“你不是和他打过吗,怎么不知道他枪法不行?”

  齐天大圣甩甩金箍棒上压根儿没有的灰尘,斜过眼去瞥他一眼,又施施然挤掉了清源妙道真君身边那条鬃黑神犬,一屁股坐到桌案上,一手抓一灵果,咔嚓咬进嘴里。登时满口留香,清甜汁液溢满口腔,比花果山的桃子都美味上几分,孙悟空享受的眯了眼睛,啧啧两声,道,“还是你够意思,去蟠桃盛宴还给我打包一盘回来。”

  复又感慨,“怎么就这么点,还不够老孙塞牙缝的。”

  杨戬嗤他:“你可拉倒吧,每人就一盘,你当这是花果山一年两熟的凡果呢。”

  猴子惊,毛手去揽他肩膀,“好兄弟啊,你一口没吃,全给老孙了?”

  杨戬早有防备,侧身一躲,避开这只没分寸的猴爪,径自走到他那受了委屈焉哒哒的哮天犬身边,随手撸了撸毛,漫不经心的回道,“哦,我看老藕被捞走了,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就给你打包回来了。”

  猴子痛心疾首,“浪费啊!”这般说着,嘴里一点没停,把整个儿口腔塞的满满,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俺揽锁单初崽熟删果子也枚这焉号刺的。”

  他腮帮子鼓鼓囊囊,雷震子一时没听懂,转头去看正在撸狗毛的杨戬。

  “翻译一下?”

  杨戬头也没回,“猴言猴语谁听的懂。”

  猴子一口咽下蟠桃,金箍棒狠狠一戳地面,登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你说谁猴言猴语?三眼,来打架!”

  杨戬心中暗忖猴子这是打瘾又犯了,抽一顿就好,顺毛就撸了一把哮天毛,嘴里打声口哨,拍拍哮天犬脊背,吆喝道,“去吧,哮天犬。”

  哮天犬闻声急驰而去,正面迎上孙悟空打将过来的金箍棒,一猴一狗打的不可开交。

  猴子边打边怒,“杨戬你个怂货!”

  杨戬呵呵一声,转头给哮天犬打气,“加油。”

  被冷落在一旁的雷震子默默远离了那人那狗那猴的战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老藕的枪法到底行是不行?”


  不止是雷震子,其余武将也有相似疑问,威灵显赫大将军天生法相,三头六臂,每一臂皆有武器其一,火尖枪不过其中一件。虽为上古神器,先前也是太乙真人珍而藏之的宝物,真正出现在打斗中却极少。

  大将军法力强悍,又是先遣军,往往一对多打的酣畅淋漓,控火术下去倒上一片,乾坤圈一掷又是一大片,混天绫再扫个场,几乎就没剩几个了。所以大将军枪法如何,当真还就没几个人知道,只知他往日爱提着火尖枪,驶两风火轮天上地下的乱飞,绸红混天绫环绕在身后,映的他驶过的地界一片火红。除却这个,基本也没什么其他印象了。

  所以这传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以五公主为首的天庭众藕饼女仙表示: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一套否认三连下来,这来处就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对此,向来温婉如玉的嫦娥仙子微笑掰断一杆玉桂枝,“为何不敢承认?怕他?”

  五公主秒怂,“还真怕。”

  要说这天庭最不好惹的人,除却辈分实力极高的那几位,三代正当值神仙中,威灵显赫大将军与齐天大圣齐名排第一,然齐天大圣……如今应当是斗战胜佛领了西方职位,甚少回天庭来,于是第一不好惹的人也就只剩了大将军一人。

  “他那三昧真火一烧,不止你广寒宫,便是凌霄殿也要遭上一回罪。”

  惹不起惹不起。哪怕你枪法不行,虚火还是挺旺的。


  这虚火甚旺的中坛元帅此时正斜斜躺于星君怀里望着自家金碧辉煌的云楼宫温香软殿,咕噜了一声。

  华盖星君面露尴尬,礼貌朝巨灵神行了礼,环着化了猫的威灵显赫大将军,清冷谪仙甫一开口,声似琼浆玉露落杯中,教人好不舒服。他道,“我送大将军回来。”

  巨灵神持一柄宣化大斧,宝装威严赫赫站于大殿前,如一座石雕的像,端的是凶神恶煞,那人间府门外头的门神便是这款卖的最好了。他眼一瞪,巍然气势扑面而来,浑厚嗓音能止小儿夜啼,“麻烦星君了,请将大将军交给卑下。”

  他一伸手,银亮铠甲附着的长臂拦在门前。

  大将军磨牙嚯嚯,心中暗骂这没眼色的铁憨憨!他窝在心上龙怀中如此舒适,赖也要赖的久些,哪里肯下来?


  

  方才瑶池侧殿里颠鸾倒凤好不快活,殿外清风徐来,万物峥嵘,殿内莲香盈盈,春色好无边。金碧为镜,敞亮一派旖旎风光,玉石做床,搅混一池碧波春水,日头正好,景色无垠。

  大将军好似不知疲惫,攻势一往无前,那般厮杀的劲儿当真不愧三界赫赫有名的战神之名,星君虽是文职,领一星域政要,然魂体封神时入过锻仙池,一身冰肌玉骨也是极为强悍,竟也被大将军折腾的薄汗淋淋。

  开腔时那阵痉挛便是神仙也支撑不住,星君不由惊呼出声,复又被大将军揉进骨里,再坠云海。星君累极,大将军也是神智尽失,彼此阐述久别思念了两日多。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四舍五入也算是荒唐了整整两年之久。

  然而待强烈讯潮过去,华盖星君还是要回华盖星去,既掌一星之职,自然不敢懈怠。大将军抱星君入瑶池,又是一阵好肆意,出来时却是星君抱了只猫儿。

  敖丙低声问他,“你怎么回事?”

  哪吒蹭了蹭他衣襟,嗅闻着沁入肺腑的幽香,红毛儿猫咪眯了眼眸,回道,“潮期就这样,法力波动乱的很,时不时就自动化了形。”

  敖丙瞅他一眼,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化了猫也不知为何染上一两分猫的性情,爪子犹爱拨弄他的衣襟,哪吒还不自知,下意识就抓了,敖丙也不好刻意去说他。他有满腹疑问,譬如哪吒乃莲藕化身,又是肉身封神,化形也该是化作一截莲藕才是,再不济化了莲花也成,可为何是猫儿?

  又譬如……他又怎的回人形与他这般那般,荒唐过后又化作猫儿?

  他想了想,斟酌着问正摆弄他袖口珍珠的大将军猫,“李天王祖上有猫?”

  哪吒一惊,他爹有猫他怎么不知?不对,他娘嗅着猫毛就不住打喷嚏,爹爹哪里敢带猫回家?于是便回道,“我爹没猫。”

  复又自作多情的加了一句,连着重音,“我也没。”

  敖丙压根儿不想知道哪吒在外面有猫没猫,他只想知晓这人是否有猫的血统,细细一想他与哪吒相识过往,哪吒生来是人族,与妖族半点搭不上边,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敖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哪吒又唤了他一句,“敖丙。”

  敖丙低了头。

  怀中这大将军猫仰高毛绒绒的脸,明眸粲如焰火,敖丙只觉这火红骤然映入眼帘,唇上便传来奇异的触感,茸茸的、软软的、又有些皮毛的刺痒,却是湿润的。

  偷吃了龙嘴儿的大将军猫钻回他怀里,回他一句,“小爷是没猫,但敖丙你现在有猫了。”

  哦,他有猫了。


  但这猫是要送回云楼宫的,他可不能凭白贪走了。于是便一路往云楼宫而去,期间哪吒猫性作祟各种捣乱不提,总算和和平平到了云楼宫外,与那铁塔似的巨灵神见了面。

  可大将军就是不配合,死死窝在星君怀里不出去,便是黑沉阎罗面貌的巨灵神举着手臂也不由尴尬起来。

  大将军什么毛病,怎的家也不回,赖在星君怀里是怎么回事儿?

  巨灵神突然神色一凛,面露难色,道,“近几日天王携夫人正在宫内,星君应该有些耳闻,夫人闻不得猫儿狗儿的皮毛,想来大将军这几日怕是要劳烦星君多加照拂了。”

  他这态度转变的颇为生硬,却是因他耳中听闻到了大将军的传音入密,呲着牙要他寻借口。巨灵神也是无奈的很,现编了个,至于李天王夫妇因为儿子变作猫所以要赶出门去这种事的逻辑问题,压根儿就顾及不上了。

  敖丙久不在天庭,对李总兵夫妇的记忆只停留在天劫过后重铸肉身那段时期,自然也知殷夫人这病症,也不好再坚持什么。环着怀中大将军猫俯了俯身算作一礼,便要转出去了。

  敖丙于天庭并无住所,星君回庭述职或是临时有事回来往往暂住在东南西北四座宫中,敖丙思忖片刻便决定带大将军猫回南斗宫。

  他还没走出两步,尚且在云楼宫范围内,迎面撞上了雷震子。


  雷震子一见他,大喜。

  在周营时,他可不止一次听哪吒炫耀过他幼时的好友,也说过他小时和敖丙打过一场,哪吒那会儿应该还不曾有三头六臂,武器应只火尖枪用的最顺手,估摸着问他能问出个答案来。

  “星君留步。”

  雷震子赶忙上前,拦了他一拦,但见他怀里有一火红猫儿甚为眼熟,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星君有养猫的爱好罢了。

  也是杨戬不走心,只提了一句老藕被人提溜走了,其余半点不说,雷震子哪里知道详情?

  敖丙顿住脚步,回身问道,“不知同僚?”

  “我乃雷震子,此番打搅星君乃是私事,职位不提也罢。”复又道,“我与威灵显赫大将军私交不错,即是彼此好友,星君叫我一声雷震子便好。”

  敖丙微皱了眉,他与哪吒是好友不错,却不打算与其他人做朋友,不过碍于礼数,也就没说什么,只静静等他下文。

  雷震子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全是听闻的流言,实在憋的很了,此时见敖丙在此处,就全部脱口而出。

  “我听闻李哪吒与你打过一场,不知……他枪法如何?”

  敖丙:……

  到底是哪个打?又是哪个枪法?

  雷震子巴巴等着他回答,丝毫没顾及周围,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危机,他惊骇退后一步,见原先所站之处烈火熊熊,赤红烈焰烧的旺盛,把这处地界烧了个洞,火星子穿透云层落下人间。

  雷震子惊魂未定,抬头一看,“星君,你猫炸了!”

  “你猫才炸了!”

  大将军猫一双火瞳烧的正盛,火红猫毛化作实焰,呲牙恶狠狠朝雷震子看去,大有他再问一句就烧他全家的架势。

  雷震子一听,这不正是哪吒的声音吗?他仔细去看那猫,这才分辨出它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灵显赫大将军的影子,尤其那额头上火焰灼出的混元暗纹,更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

  雷震子大惊,“你原型不是松鼠吗?怎么又成猫了?!”

  大将军猫闻言又是一道三昧真火直射而出,大有要烤鸟人的架势,怒骂声更是随之而来,“你才是松鼠,你全家都松鼠!”

  敖丙不由笑出了声,顺手去捋大将军猫炸起的皮毛,心中百转千回,嘴里却是应答了雷震子方才的问话。

  他道,“哪吒他啊,枪法极好。”

  大将军猫被顺的舒服,又是下意识咕噜一声,浑身火焰收的干干净净,翻身钻回敖丙怀里,眯着眼一副享受模样。

  小龙夸他枪法好呢!

  雷震子捡回一条鸟命,又得了答案,虽然不知那答案是否是敖丙哄他怀里大将军猫的,却还是打算先走为妙。

  “哼哼哼。”大将军猫犹自还不高兴。

  敖丙又是一路捋毛,这才将他哄高兴了,等一人一猫临到南斗宫外,他才听到敖丙轻声问他,“松鼠一事是怎么回事?”

  “那位同僚为何说你原型乃松鼠?”

  哪吒气急,怒道,“小爷原型是人!是货真价实的人!他瞎说的,你别信他胡言乱语!”

  “可是,你原型不是莲吗?我记得太乙师伯采了两朵莲花,三片荷叶,这才做了你的肉身?”他又想起哪吒嫌弃莲藕节太过臃肿,死活不要莲藕做身的样子,低声笑了。

  威灵显赫大将军:他说的好有道理,我应该怎么反驳他?在线等,非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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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第一百零一次轮回

点文 @为人师婊 天使收货了

捉鬼大师良×死不轮回堂

5000+甜饼奉上
 ————————————————————

    (一)

    浓云遮住月亮,惨白的光线可怜兮兮地漏出一缕,无声地俯视大地。街上早已没有行人,路灯闪了几下,在秒针到达十二点的时候准确无误的熄灭了。


    平安路44号,有名的鬼宅。


    周九良把半指手套戴上,军靴踩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发出清晰的响声...

点文 @为人师婊 天使收货了

捉鬼大师良×死不轮回堂

5000+甜饼奉上
 ————————————————————

    (一)

    浓云遮住月亮,惨白的光线可怜兮兮地漏出一缕,无声地俯视大地。街上早已没有行人,路灯闪了几下,在秒针到达十二点的时候准确无误的熄灭了。


    平安路44号,有名的鬼宅。


    周九良把半指手套戴上,军靴踩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发出清晰的响声。他若无其事地吸完了手里的烟,烟头扔在脚下碾灭了,抬头看了看这栋已经老的砖瓦脱落的别墅。冷冷笑了一声,推开了古旧的门。


    “吱呀——”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惨淡的几缕光线射进来,空气中灰尘乱飞。复古风格的走廊似乎长到没有尽头,周九良插着口袋走过去,脚步落在实木地板上,渐渐与不知哪来的座钟摆动的声音相重合。


    “哒、哒、哒、哒。”


    不止是钟表,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也以同样的频率加进来,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周九良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紧成拳,下一秒转身,三尺光芒从他掌中掼出,凝成一把雪亮的刀,直指前方那鬼物的脖颈。


    “啊啊啊啊啊啊!扑通!”


    这是那只鬼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后是他跌坐在地上的声音。


    周九良深吸一口气。


    “孟鹤堂!怎么又他妈是你!”


    (二)


    红袍阔袖的青年小心翼翼端了一碗茶放在桌面上,头发软塌塌趴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脚尖看,脸色苍白,完全是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


    周九良没好气儿地把刀往桌子上一拍,茶水洒了半碗出来,吓得那青年又哆嗦了一下。


    “九,九良,你别生气……”


    周九良仰天长叹。


    周九良何许人,冥界无人不知的“狩魂者”。一袭黑衣,一把古刀,行走在阴阳边界,凡他接手的任务无不成功,再凶的恶鬼在他手下也得乖乖伏法。


    听话的带回冥界,不听话的就地处理。


    周九良向来遵循这样简单粗暴的法则,手段之残忍连现今恶鬼狱关着的那几位再听到周九良三个字时都要心突突好一阵。


    而孟鹤堂又是什么人?


    他是周九良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这位在人间晃悠可是有些年头了,光周九良碰上他就得有个几十次,次次碰面,次次任务不成功。


    这个任务指得当然不是冥府那以曼珠沙华为墨,篆体书写的通缉令,而是周九良接的私活。通俗理解,就是阴阳先生和捉鬼道士干的那些活。


   你问为什么?因为冥府从来不给周九良发工资。


    那么孟鹤堂又是多么穷凶极恶才能做到让人举报几十次呢?


    ……


    你看他那个样子……能干什么……最大的本领就是尽好一只鬼的本职工作——守在被人们称之为“鬼宅”的房子里吓唬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者们。


    因为什么大事都没犯过,甚至完全是被动吓唬人,周九良没有任何理由砍死他。


    即使他心里想这样做一万遍。


    “孟鹤堂,你下次别跟在我后面行吗,我要一个
 不小心把你捅死了冥王还得找我谈话。”


    “好嘞好嘞,下次我在你正前方出现,肯定给你心理准备。”孟鹤堂唯唯诺诺地答应。


    “孟鹤堂,你能不能收敛点儿,这个月你已经第二次被人通缉了。”


    “好嘞好嘞,我肯定收敛……”孟鹤堂点头如捣蒜。


    “孟鹤堂,你换个地方住吧,这片街区已经被你祸害完了。”


    “好……嗯,那个,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别墅,能不能……能不能不走啊……”孟鹤堂咬着下嘴唇,犹犹豫豫地低声请求。


    “不行!”


    “好嘞好嘞,马上搬走!”


    卑微至极。


    周九良把剩的半杯茶一口饮尽,甩手就走。半只脚踏出门时听见孟鹤堂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


    “九良。”


    他颇为不耐的转过身,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你的伤,好了吗?”


    周九良一怔,低下头嗯了一声,走进黑夜。


   孟鹤堂说的伤就是上一次冥府通缉令,那只红衣
 女鬼凶得很,细长指甲在他胳膊上狠狠来了一下,要不是孟鹤堂站在远处给了那女鬼一箭,恐怕他还会伤得更重。


    说起来,他也不是一天到晚只会苦兮兮地躲各路鬼怪的追杀和给他低头认错,起码,那只箭射的真的很准。


    还有那碗琥珀色的茶,清甜爽润,也好喝的很。


    下次再见他,问问他那茶的名字好了。


   (三)


    古月,孤城,角声。


    周九良从这个意境颇佳的梦里惊醒时正是月上三更,他擦去额上冷汗,心口绞着劲痛。


    那是个缠了他近千年的梦魇,孤落落一幅画面,说不上惊心动魄,但每次醒来心却像是被人撕去了一块,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连痛感与悲伤的源头都无处寻觅。


   再睡不着。周九良干脆翻身坐起来,将枕下那只匕首摸出来,对月而照,匕首变换成长刀,黯淡的月光在繁复久远的纹路里流淌成溪水。


    似乎他刚刚成为狩魂者的时候斩魂刀就陪在他左右了,而他这些年来任劳任怨地给冥府充劳力,也并非漫无目的。


    他身上有太多自己都说不明白的谜了。那个美丽而诡异的梦境,不知来源的斩魂刀,还有盘踞心头挥之不去的迷茫空虚。


    冥王许诺他,第一百零一个恶鬼轮回之日,便是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之时。


    (四)


    黑色纸面略带磨砂质感,暗红笔迹走瘦金风骨,单落一个“冥”字。


    周九良的手指触上纸笺,中央的字迹迅速拆解成复杂的符咒,从他指尖向外扩散,随后撑至极限一般碎落一地。


    周九良在冥府通缉令上面看见了一栋老房子。


    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周九良才由心感叹了一声这宅子的气势恢宏。大概是民国时期哪位军阀置办的房子,中式建构,却又加了不少西洋的装饰品,独显出那个时代的风雨飘摇。


    乱世出英雄,也出祸水。


    周九良推开房门走进去,阴冷之感简直像攀附在他背上,挥散不去。房内摆设仍在它原先的生活轨迹上,并非无人问津,而是所有进过这个屋子的人,都悄无声息的被留在了这里。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时,周九良不由得被正西边悬挂的大幅画卷吸引去了目光。可想而知,这里应该留着一位功勋昭彰的军人肖像,但现在整幅画却被一幅风景占着。


    古月,孤城。


    红色衣衫在夜色中翩飞,他看见孟鹤堂在画中浅笑着回头。


    梦境似乎与现实重叠起来,在同样的山河寂静中。


    直到画中那厮已经跳起来和他打招呼周九良才再次回过神来。孟鹤堂看起来依旧是不知愁为何物的傻样子,一双白净的手从阔袖中探出拢在嘴边,红润的唇开开合合,向他无声的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我这次出现在你正前方啦!”


    周九良的冷酷人设差点没绷住,堪堪收回嘴角笑意努力皱起眉,孟鹤堂见他这副样子显然得到了更高级的快乐,俯下身一手贴着画纸弯起眉眼,整幅画似乎都随他的动作生动起来。


    确实有什么在动。


    周九良眼尖地看到一缕乌黑的长发悄悄爬上城墙,脑海中暗红色的符咒炸开的场景无限回放,他一个激灵迈步上前,口中声音嘶哑地喊画中毫无知觉的人。


    “孟鹤堂!!!”


    孟鹤堂瞪大眼睛看他的时候,他身后的月光已经被一张由头发织成的细密的网挡住了。周九良眼前一花,胸腔的痛感尖利地嗡鸣,侵入四肢百骸逼得灵魂都在颤抖。他的手早已不受控制的没入画中,指尖颤抖着如愿触到另一份冰冷的温度,牢牢攥住孟鹤堂手腕,一把将人从画里拽了出来。


    孟鹤堂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略低的体温使他觉得是在春天拥抱一块寒冰,又觉在冬日仰望一轮暖阳。他身上有寡淡清甜的茶香,柔软的呼吸打在耳侧,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如初鲜活。


    可是他明明早就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周九良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血色褪去嘴唇泛白,尖锐的痛感才将他从梦一般的迷蒙中拉出来。他一把将孟鹤堂护在身后,甩出长刀,面色沉静地盯着眼前诡异的空间扭曲。


    黑色头发自画中钻出,铺天盖地的网探出爪牙,随后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手扒着墙壁,拖着两条残腿一点点从画中爬出来。


    第一百号通缉犯。


    周九良按刀下压,足尖一点飞身上前,寒光一刹,转眼间被头发包裹吞噬。头发紧追消失的身影,卷成黑色的漩涡。


    孟鹤堂呼吸一滞,转手翻出一张雕弓,羽箭搭弦,风驰电掣。几乎同时,黑色漩涡裂开细小缝隙,刀光劈裂束缚,斩碎樊笼。原本密不透风的网被扯成碎片,女鬼的胸口掼出一束雪亮刀锋,伴随一声惨叫化为黑烟。周九良将通缉令拍在黑烟上,反掌抓住气势汹汹的羽箭,向不远处呆站着的孟鹤堂扬起唇角。


    “箭法不错啊,谁教你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孟鹤堂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没事吧,你伤才好多长时间,显你能耐呢?”


    孟鹤堂迅速换了脸,鲜少硬气起来倒是反过来教训起周九良。周九良混不在意地甩甩刀上鬼气,踏着终于从窗子洒进来的光线走到孟鹤堂面前。


    “没事,上面下的任务,没有不接的道理。”


    孟鹤堂站立良久,这才抬头看周九良。他的眼眸陷入深深的阴影之中,逆光看去幽黑的像一池寒潭。


    “周九良,这是第几个?”


    “第一百个。”周九良望进他的眸子,整个人陷入那双眼眸中蕴藏的哀伤悲切之中,不自觉间话已出口。


    “第一百个了,好,好。”孟鹤堂喃喃自语似的重复了几遍,向后虚虚浮浮退了两步,站在阴影里垂下头。微弱的光线划出分界线,他们站在河的两岸相顾无言,弦月避开窗口,星星暗下光芒,他们什么也没有。


    他们更像是在三途河岸开的轰轰烈烈的曼珠沙华,花朵刚刚烧成烈火的颜色,花叶却急着谢去,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你二人此生有缘无份,不得白头,命格里注定的殊途。’


    孟鹤堂晃了晃身形,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九
 良,我们下次再见啊。”


    周九良迈进那片阴影,孟鹤堂已从刚刚站着的地方消失了。他摊开手,一支羽箭安静地躺在他掌中,他试探着抚摸箭矢,黑暗中按至一方刻字,入手灼烫。


    “良。”


    周九良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心脏拧着劲疼,冷汗布满额头,血液倒行,在体内燃起燎原烈火。


    (五)


    这是第一百零一个了。只要杀掉它,近千年的等待就将迎来所期待的真相。


    周九良握紧刀柄,赤红双目迎上怪物的攻击。他与这鬼魅已鏖战了三天之久,执念太重的东西实在不好处理,就像眼前的怪物已经被他斩断了一条胳膊也要张牙舞爪地置他于死地一般。


    周九良又一刀砍进怪物皮肉之中,血肉撕裂的声音突然让他感觉到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守着执念苟延残喘的怪物,不过因为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才被扣上了个还算体面的身份。要是真的回想起来,或许他不见得会比过往那些刀下亡魂们强上多少。


    好在,今天之后,再也没有千年孑然一身,冷暖不入的狩魂者了。


    斩魂刀垂落,怪物在他身后缩成一团,痛苦地呜咽着。他的感官渐渐被这鬼哭摧折的麻木起来,干脆闭上眼睛等那只鬼断气。


    身后断断续续的哀鸣越来越弱,周九良叹了一声转过身,几乎同时,听得那怪物一声回光返照似的拔尖了嗓子的嚎叫,随后一只黑色的爪子朝着他心脏处剜来,迅如疾电。


    周九良甚至没来得及挡,尖利的爪子却无法再进一步伤他分毫。他颤抖着双手跪下去,小心翼翼扶起孟鹤堂渐渐透明的身躯。


    “哭什么……周九良你就要轮回了,什么都不会
 记得的,别难过……”孟鹤堂倚在他怀里,鲜艳的红衣渐渐暗下去,一双黑亮眸子里含笑也含泪,“就是……你最后也没有想起来啊。”


    魂魄彻底散去的时候,周九良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他把头抵在手掌上,说给谁听似的,其实也只能喃喃自语。


    “先生……我想起来了……没有忘。”


    一见惊鸿照影,二来勾魂摄魄,三请先生出山林,四境贼寇五方月,六得白衣胜雪,七星卜照祸福,八面约听战鼓,九州烽火,八年相思难赋,七弦声短酒薄,六合宇内盘错,五行诗末四季茶,三更画角哭胡笳,二月花开似血,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我都记着呢,我的先生……


    阳光开始恍惚的时候,周九良看见自己的灵魂一点点融化在清风中。


    没关系先生,我们来世相见啊。


    (六)


    冥王撂下朱砂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命格总算改过来了,看在周九良业绩突出的份上附赠他们这一世天长地久吧。”


    (七)


    周九良这辈子也忘不掉孟鹤堂把他堵在后台紧张地绞着手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叫孟鹤堂,请问你愿意和我搭档吗?”


    下午的空气被晒得懒洋洋,微风钩着暖意,孟鹤堂目光明亮,干净美好。


    “周九良,愿意。”


——————————————————
 希望前世的故事我能描绘明白个一二分,大概还会掉落一篇前传吧……

某根枝桠

亲爱的德云女孩们:
    作为一个每天沉浸在自己脑洞中的散粉,在面对昨天的两位拨 屎后,也淡定不能了。
   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研究公式那个已经被交大知名校友鉴定为民科了,这里就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重点要说的是另一位。
    这位自称没有师承的‘相声演员’拨屎,承认自己在dys学习三年,没拜师走了,我就想问,那李鹤元这个名字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入了科了却在风雨飘摇之际,选择跟着曹何之众离开,现在又腆着脸回来参加比赛;自己的娘们儿当年臭不要脸...

亲爱的德云女孩们:
    作为一个每天沉浸在自己脑洞中的散粉,在面对昨天的两位拨 屎后,也淡定不能了。
   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研究公式那个已经被交大知名校友鉴定为民科了,这里就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重点要说的是另一位。
    这位自称没有师承的‘相声演员’拨屎,承认自己在dys学习三年,没拜师走了,我就想问,那李鹤元这个名字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入了科了却在风雨飘摇之际,选择跟着曹何之众离开,现在又腆着脸回来参加比赛;自己的娘们儿当年臭不要脸的往郭老师身上贴,整天写酸文含沙射影,惦记蹭热度,如今跟了他,也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最让我这个二爷亲妈粉接受不了的是他跟LiO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到现在我想起二爷因当年一摔受的那些罪,我就想把那个LiO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而这位‘相声演员’现在所在的农作物社团,原来的班主就是LiO。
    看来他不仅是继承了一个农作物社团,连前班主的性格缺陷也一并照单全收了吧。要不是昨天好多不明真相的德运女孩路转粉他,估计也没人扒他扒的这么彻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这位‘相声演员’身边的人,再加上上赶着给取鞋主席舔菊,大概能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心疼郭爸心疼我二爷才写这些话,也是为了更多的德运女孩能够擦亮慧眼,不要被表象蒙蔽。
   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发明公式不代表懂礼貌,本硕博连读完了你也是个渣。
    实名看不起你。
                          某根枝桠
   

Crispandice

【良堂】他们说周将军偷偷在营帐里养了只兔子

将军良x兔子堂 贤梅提及

短篇甜饼 5k+一发完

一边喝奶茶一边瞎写的

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我叫秦霄贤,是在军营里边儿专门服侍周将军的侍从。

诶诶诶你可别想歪啊,我就只是给将军端茶送水通风报信,顺便照顾他马匹的下人而已,别老觉得我和周将军有啥不良关系。

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我就是专门服侍将军的,现在将军带兵驻扎北境,府里老爷夫人不放心,让我跟来照应将军生活起居。

我们将军叫周九良,今年不过十七八岁,但是已经是立过功的人了。

我家老爷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厉害得不得了。周将军从小就习武,十四岁就跟着老爷出征,可谓是征战无数啊,前几年立下军...

将军良x兔子堂 贤梅提及

短篇甜饼 5k+一发完

一边喝奶茶一边瞎写的

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我叫秦霄贤,是在军营里边儿专门服侍周将军的侍从。

诶诶诶你可别想歪啊,我就只是给将军端茶送水通风报信,顺便照顾他马匹的下人而已,别老觉得我和周将军有啥不良关系。

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我就是专门服侍将军的,现在将军带兵驻扎北境,府里老爷夫人不放心,让我跟来照应将军生活起居。

我们将军叫周九良,今年不过十七八岁,但是已经是立过功的人了。

我家老爷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厉害得不得了。周将军从小就习武,十四岁就跟着老爷出征,可谓是征战无数啊,前几年立下军功被当今圣上封为骠骑将军,现在听令带领军队守护北境。

 

我还是挺崇拜咱将军的。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魄力,换谁谁不崇拜?

将军不太爱说话,但是大伙儿都知道他心眼儿好。他上战场的时候冷峻奋勇,私下里对待将士又关心照顾,就连对我们这种不会武功不上战场的侍从都是客客气气的,军营里边儿的人都特别爱戴他。

最近军营里边儿老有人传周将军偷偷在营帐里养了只兔子。

嗬,这都是啥胡话,我最讨厌乱传谣言的人了。

 

但是最近将军有点儿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反正就是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了。

他现在处理完了事儿老想回营帐去,还经常不让我跟着。将军以前不喜欢吃甜的现在也老让我送点儿糕点酥糖进去。

以前都我都得守夜的,将军半夜看军情地图的时候我还得在旁边候着,蜡烛烧没了我得赶紧再点上,不过现在将军也不让我守着了。

不让守就不让呗,正好这样我就晚上都有空去找梅梅了。

梅梅是伙房里大厨的徒弟,他最拿手的就是梅花酥,做得又好看又好吃。将军叫我去伙房拿糕点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做,我每次就盯着他那双小手特别熟练地把一个个好看的糕点做出来。

还有啊我跟你讲,梅梅长得可好看了,我……

……那个,我是不是跑题了?

 

今天下午将军用过午膳之后去巡视检查了,走之前他吩咐我和往常一样把糕点放在桌子上。我本来是想擦完马具就去厨房找梅梅的,结果前几天下了雨,马房泥泞得不行,马具上也都是又脏又臭的黑泥,我洗了好一会儿才洗干净,就把放糕点的事儿给耽搁了。

大概申时三刻的时候我才去找梅梅拿今天的糕点,梅梅把一盘栗粉糕交给我又叫我待会儿再来一趟,说玫瑰酥糖还在锅里呢,让我待会儿再来取。

今天能见梅梅两次,我乐呵呵的答应了。

 

我才撩开帘子的时候看见将军营帐中好像有个白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我一眨眼又不见了。我当时可没多想啊,揉了下眼睛就把那盘又香又甜的栗粉糕放桌上了。

等我回去之后梅梅又把玫瑰酥糖递给我了,他说这是他新做的,这北境之地很少有玫瑰,这些玫瑰还是开春的时候梅梅和他师傅在好远的野山坡上摘下来的。梅梅偷偷给我喂了一个,那酥糖又香又暖,我觉得吃着心尖尖儿都是甜的。

我可不愿意走了,在伙房磨蹭了好一会儿,梅梅催我我才不情不愿地又去送点心。

 

这次我撩开帘子看见的就不是白乎乎的小东西了。

一个穿着银白短袍的少年坐在将军平时看折子的地方,美滋滋地吃着我前不久送进来的栗子糕。

我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酥酪摔了,又想起这是梅梅做了好久的,摔了多可惜我才忍住。

那个少年看见我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就抬起头来打量我,嘴巴还一动一动地嚼着栗子糕。

一般这个情况应该是要直接叫守卫的,可是我被吓忘了,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又的确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大气都不敢出,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视线看到了我手里那盘散着香味儿的玫瑰酥糖。

他眼神一下就亮了:“呀!”他把手里的栗子糕放下,指着我手里的盘子:“那是新的小点心吗?”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盘子递过去放在桌子上。

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我,事实上,我觉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盘酥糖上。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酥糖放在嘴里,咬一口嘴巴还砸吧砸吧地,吃着吃着还特别满足地笑。

我是跟着将军进军营的,可以说我是最早来军营的一批人了,我在脑子里搜刮了无数遍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军营里哪儿的。我不是在夸我记性好啊,只是他长得太引人注目了,我觉着如果我之前在军营里见过他的话我肯定会记得的。

 

如果说梅梅长得特别好看的话,他就长得特别特别好看。

……不行,这样梅梅会生气的。

他和梅梅一样好看!但是梅梅会做点心,所以梅梅更好看!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酥糖,我就悄悄地打量他。

他头发又黑又亮,发尾还带着卷儿。刘海温柔地搭在额头上,在间隙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黑发趁得他整个人都白白软软的。一张小圆脸上有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睛,眨巴着像透着光,睫毛又密又长,忽闪忽闪的。

他嘴巴粉嘟嘟的,一直在吃着糕点笑,他一勾起嘴巴笑他的笑肌就更明显了,显得整张脸又圆了不少。

我看着他吃完了一个酥糖才犹豫着开口问。

“那个……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在将军的营帐?”

他把嘴角的糖渣舔进嘴里,开心地回答我:“我叫孟鹤堂,是只小兔子。”他又拿起一个酥糖:“是九良让我呆在这里的呀。”

 

我秦霄贤不说走南闯北,但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但是当一个少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他是个兔子的时候,你会和我一样愣在原地发懵。

“……你是个兔子??”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儿抖。

“对呀。”他特别肯定地点点头,“我从谦云山来,我师父说我是时候了得下山来人间历练一下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跟我师哥一起下山的,他是个小狐狸,叫张云雷。”他说到这儿好像有点儿伤心,“我跟我师哥走散了,一直没找到他,你见过我师哥吗?”

我脑袋更迷糊了,我愣着摇了摇头。

师哥?师哥是只狐狸?谦云山?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不信邪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只兔子?你现在明明就是个人啊?”

面对我的质疑他也不生气,他赶紧两三口把嘴里的酥糖吞了,带着点儿骄傲地跟我说:“你看着啊。“

砰的一声,少年不见了。

我连忙站起来找,结果在桌子底下看到一只软软白白的垂耳兔。

他在桌子角转了两圈,又砰的一声,变成了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少年。

只是这次兔子的特征太明显,他的头顶耷拉着两只长长的兔耳。

 

他明显也发现了,他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地跟我说:“抱歉啊,这次没变好。“

砰。

他变成兔子了。

砰。

他又变成人了,只是耳朵还在。

他皱起眉头,动了一下耳朵。

砰。

他又变成兔子了。

砰。

他又变成人了,兔耳朵依旧还在。

他整个人都蔫儿了,嘟囔着说:“我老是变不好,真愁人。”

我连忙把装着栗子糕的盘子往里边儿推了推,安慰他:“你之前不是变得挺好的嘛,别伤心。”

他拿起一个栗子糕对我笑:“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他吃了两口,有点儿不好意思:“有水吗?我吃得有点儿渴了。”

 

我连忙去营帐里边儿的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还是今天早上沏好的,现在都凉得透透的了。

他接过茶杯冲我感激地一笑,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看见过你?你怎么也不怕我?”我有点儿好奇。

他砸吧这抿了一口茶。“九良说我伤还没好,不让我出去,平时你进来的时候我都变成兔子躲在那儿。”他伸手指了指床底下。“今天有点儿饿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就变成人想吃点心。”

说完他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你天天都送好吃的小点心来,九良说你是好人,我怕你干什么呀。”

变相地被人夸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我挠挠脑袋应了一声,兔子又自顾自的开始吃栗粉糕。

 

我开始忍不住仔细看他的耳朵。

兔耳朵又长又软,像两片大柳叶儿垂在他脸的两边,上边儿的白绒毛细细密密的,说实话,我有点儿想摸一摸。

他估计是注意到我一直在盯着他的耳朵看了。他有点儿羞,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耳朵。

“我和其他兔子不一样……”他说,“……其他兔子都是,那样儿的。”他竖起两只食指,把手搁到脑袋顶上比了一个兔耳。“我的耳朵是耷下来的。”他缩回手,兔耳朵又动了一下。

“其他人都不喜欢我,就我师父和师哥对我好。”他说完这话眯起眼睛想了一秒,又笑着继续说:“九良也对我特别好。”

 

哦!我们将军!

……对哦这是在我们将军的营帐里。

我差点儿给忘了。

“你怎么来我们将军的营帐里的啊?”我抱着腿问。

 

他甜滋滋地笑:“我跟我师哥走散了,在林子里边儿找吃的的时候被一个臭野猪咬了,是九良救了我带我来这儿的。”他说得认真,还把袍子往下拉露出肩膀上一个食指长的伤疤,“喏,你看,这就是臭野猪咬的。”

他身上的袍子本来就松散,他一扯更是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了。他皮肤比身上的银色袍子还白还亮,就显得那条伤口特别显眼。我顺着他肩膀往下看,在他胸口布料将将遮住的阴影处隐约看到几个浅红色的印子。

他意识到胸口裸露的肌肤太大片了,他呀的一声羞红了脸,迅速把领口拢好。

唉,真可怜。我在心里头叹气,胸口说不定也受伤了。

 

看我半天没说话,他安慰我:“没事哒,我伤口已经好啦,九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给我擦药,现在新肉都已经长出来了。”他拿起一个栗粉糕,好像有点儿舍不得,犹豫再三最后递到我面前:“你吃一个吗?”

我摇摇头,心想,将军人真好啊,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照顾别人擦药……我想到一半,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将军的营帐里好像只有一张床啊?!

“那个……”我挠挠头,“那晚上你都睡哪儿啊?”

他把递给我的那块栗粉糕放进嘴里嚼,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和九良一起睡啊。”他抽了抽鼻子,“最开始我都变成小兔子跟他睡的,他老怕半夜翻身压坏我伤口,后来就变成人跟他睡了。”他又皱了一下鼻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我还没从他的话里“和将军一起睡”这个信息点里反应过来,他打完喷嚏缩了一下肩膀,起身跑到里屋去披了一条虎皮披风。

 

那条披风我认得,是我家老爷在将军带兵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交给将军的。

老爷曾经在南方带兵的时候闲时打猎,在林中猎到一只雄壮健硕的雄虎,老爷把老虎皮带回府里,夫人亲自裁剪缝制,按照将军的身量做了一条虎皮披风。

那披风上的虎皮花纹又漂亮又大气,颜色黑黄相间,皮毛还泛着亮光。将军很喜欢这条披风,平时不轻易披着出去,就连叫我们打理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多交代几句。

我平时碰都不敢碰的披风现在被变成少年的小兔子披上,宽大的皮草裹着他,倒显得他更瘦小了。他嗅了一下披风里的味道,满足地坐下来,又伸出一只手拿了一块玫瑰酥糖。

 

他一坐下来,宽大的披风全耷拉在地上。虽然我天天打扫,营帐里肯定不脏,但是这拖在地上……

我有点儿尴尬:“这披风你别乱拿……我怕将军生气……”

他没明白,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不会啊,九良跟我说让我披着的,晚上冷的时候我还披着它睡觉啊……”

 

等等,我好想有点儿明白了。

他俩是我想的那个关系吗?

我有点儿慌。

秦霄贤啊你别乱想啊,你得稳住。

 

“你和将军晚上除了睡觉擦药……”我试探性地开口,“你们还干啥吗?”问出这话我都有点儿羞得慌了。

他倒是一点儿没羞,想了一会儿说:“也不干什么呀……”他皱着眉头眼睛咕溜溜转了好几圈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还亲亲来着。”

 

轰——

我脑袋炸了,现在我有点儿崩溃。

这哪儿是偷偷养了个兔子嘛!这根本就是在营帐里养了个将军夫人啊!!

周将军!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他看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有点儿好奇,直盯着我看。

我开始有点儿想八卦了。

在将军嘴里肯定八卦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小兔子可好说话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也好听。

“你知道将军身上有多少个伤口吗?”

将军常年征战,从小又习武,身上的伤口常常是旧的还没好新的又来了,以前将军换衣服的时候我偷偷瞄到过一两次,那背上要不就是刀伤剑伤就是棍伤,久而久之我就特别好奇将军到底有多少个伤口。

 

兔子裹紧了身上暖和的披风,他托着脑袋开始想,眼睛又开始眨巴。

“我没数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但是他胸口和腹部有两道特别长的,我觉得肯定特别深,其他地方的伤口稍微小一点儿……但是我特别爱趴在他胸口上摸那道疤,结痂了之后口子有点儿凸起来,摸着特别舒服。”他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心疼了,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当时肯定特别疼吧……唉。”

他本来雀跃着微微翘起的兔耳朵现在完全耷拉下来了,头上就像有片小乌云。

“要是我像我师哥那么厉害,会好多法术,我就可以保护九良了。”

 

一起睡觉还趴在胸口上摸结痂的伤口??

我现在好像知道小兔子胸口的红印儿是什么意思了。

停!打住!STOP!

秦霄贤你不能再继续脑补了!

我觉得我需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我红着脸腾的一声站起来,他看着我,以为我生气了。

他拿起一个玫瑰酥糖递给我,眨着眼睛对我笑:“你别生气,要不我今天晚上数数明天告诉你?”

我觉得我的脸更红了,我说了声我还有事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听到小兔子扯着嗓子问我:“你明天还能带好吃的小点心来吗?”

 

太过分了,周将军!

我在心里愤愤不平。

怎么能在军营里边儿谈恋爱呢!

 

我红着脸到处乱窜,在伙房门口撞到了梅梅。

梅梅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丢了魂儿啦?”

我一把把梅梅的手抓住了,梅梅的手又白又长又软,可真好摸。

梅梅把手抽回去,羞得脸都红了,他轻轻地锤了我一下。

我又把梅梅的手握住了,我说:“梅梅,我跟一个兔子聊了一下午。”

梅梅也不把手抽回去了,他瞪大了眼睛,又担忧地伸出另一只手探我的额头:“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是烧糊涂了吗?送个点心也能发烧?”

 

梅梅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我欲哭无泪。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急得不行,“他只是只垂耳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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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短的短篇,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佳期如孟》有好多姑娘留了评论和小心心,简直太让我受宠若惊了。来不及一个一个回复,但是非常谢谢每个小天使!

要脑补小兔子怎么吃东西的话 请参考190301《找堂会》

不知道说什么了,送给大家一个垂着兔耳朵的孟孟吧

Crispandice
佳期如孟那辆车我发第一次的时候...

佳期如孟那辆车我发第一次的时候翻了三此车 然后被lof屏蔽了

我发了第二次没多久又被lof屏蔽了

我就摸摸方向盘…怎么这么麻烦…

我累了QAQ

佳期如孟那辆车我发第一次的时候翻了三此车 然后被lof屏蔽了

我发了第二次没多久又被lof屏蔽了

我就摸摸方向盘…怎么这么麻烦…

我累了QAQ

Crispandice

【良堂】有四次周九良想吻孟鹤堂,有一次他做到了

现实向 甜饼8k+一发完

时间线混乱 细节经不起推敲

有OOC都是我的锅

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0.

人们通过亲吻交换一部分灵魂,就像两只杯中的酒放入另一个器皿混合,搅拌,再折回来。

一回吻是一回的醍醐灌顶。吻穿透爱情,升华它,完美它,涤荡它,饱餐它,并使它获得满足。...


现实向 甜饼8k+一发完

时间线混乱 细节经不起推敲

有OOC都是我的锅

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0.

人们通过亲吻交换一部分灵魂,就像两只杯中的酒放入另一个器皿混合,搅拌,再折回来。

一回吻是一回的醍醐灌顶。吻穿透爱情,升华它,完美它,涤荡它,饱餐它,并使它获得满足。

                           纳兰妙殊《世界停在我吻你的时候》

 

1.

入秋,天气开始转凉,时不时还带着一点儿夏天的燥热。周九良晚上没怎么睡,前几天他得了一本新的三弦谱,昨天想着是周末就放任自己熬夜瞅瞅谱子,没想到越看越入迷,仔仔细细翻完整本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他迷迷糊糊的睡到快十一点,被孟鹤堂的电话叫起来。

孟鹤堂的声音在电流的滋滋声里显得很欢快:“还没起呢?”他又催促:“不是说了今儿带你去吃火锅嘛?”

周九良抓抓自己头发,咕哝着答应:“我马上起了,半小时到行不?”

“不急,你慢慢来。”孟鹤堂贴心地说,“反正也没急事儿,我先去占座儿等你。”

 

这几天天气冷,又下了一场雨,大家估计是还没从燥热的夏天缓过劲儿来,周末全往火锅店跑。街角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开业首周酒水火锅一律五折,正是周六的中午,周九良一踏入火锅店就看见一副人声鼎沸的景象。

他揣着兜儿在门口左右看看,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个人隐在光里,露出一小部分下颌线。

周九良抬步往那边儿走,果然,孟鹤堂坐在那里。

他还没走近,孟鹤堂就转过头来朝他的方向看,看到人群里的周九良,继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嘿,默契就是这么神奇,我能透过半个下颌线认出你,你也能在几米开外感应到我在向你走来。

 

等周九良坐定,提前开火的火锅已经冒出香辣的气息,孟鹤堂把菜单塞到周九良手里,问他要不要加点什么。周九良摇摇头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北京的秋天是干燥的。

最近孟鹤堂老爱喝水,一部分是因为逗哏的角色的确要在台上说很多的话,另一部分是干燥的天气。每次下台周九良都能看见孟鹤堂抱着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半瓶,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儿。后来喝水的次数越来越多,连孟鹤堂自己都觉得奇怪。

怪的是他自己并不觉得渴,只是嘴唇干得厉害。喝了水没过多久就干得他难受了,他就又得喝,一来二去都喝得打饱嗝儿了可是嘴唇还是干干的。后台做幕后工作的小姐姐好心提醒:孟队,您要不试着涂涂润唇膏?

孟鹤堂挠挠头,这几天好几场演出呢,每次下台就想着回家睡觉,他哪儿有时间去买润唇膏,而且他也不懂这些啊。小姐姐看他皱着眉,呵呵一笑:“我今儿晚上要去商场,顺便带一个润唇膏,明天给您?”孟鹤堂忙连连道谢,舔起嘴唇又抱着水咕嘟咕嘟起来。

 

小姐姐给带了一个水蜜桃味儿的润唇膏。

水蜜桃味道不大,涂上凑近了才闻得到,可孟鹤堂还是觉得自己一队长涂着甜甜味道的润唇膏还是有那么点儿不合适,其实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主要是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在后台他一般都小心地薄薄涂一层。

 

“几点睡的啊?都要中午了还不起,你看你那黑眼圈儿,比你眼睛都大了。”孟鹤堂收回菜单给服务员,还不忘唠叨几句周九良。

锅已经沸腾了,牛油火锅冒出白气,带着香味儿。周九良透着白气看坐在对面的孟鹤堂,他的嘴唇儿亮亮闪闪的,透着一种让人喜欢的粉红。

“看啥呢?”孟鹤堂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周九良收回聚在对方嘴唇上的目光:“涂唇膏了?”

孟鹤堂听完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巴,“对啊,后台的姑娘告诉我得涂多点儿,不然老想喝水。”说完他又抿了一下:“但是好像挤得有点儿太多了。”周九良又忍不住去看他的嘴唇,看着黏黏润润的唇膏随着孟鹤堂的嘴唇动起来。

“不多,挺好的。”周九良淡淡的搭腔。

我想吻他。

这个想法像一道光闪进周九良脑海里,他自己都愣了。

 

2.

天气越来越冷,得了冠军的孟鹤堂周九良休息了没两天就继续跑商演了。

到年下了,秦霄贤发微信说北京下了好几场雪,但是没几场是孟鹤堂和周九良看过的。他俩实在是太忙了,天天就是机场火车站和酒店,好几次孟鹤堂迷迷糊糊起床愣神五分钟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还好,这一场完了就只剩封箱了,就可以准备休息好好过年了。

 

演出完回到酒店,孟鹤堂实在是累得不行,和周九良唠叨几句就进自己房间准备休息。

周九良终于闲下来,开始思考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没去触碰的问题。

我为什么想亲他?

这太奇怪了,第一次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周九良被自己吓坏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孟鹤堂有这种实在不该有的想法。周九良觉得自己肯定是那天没睡好脑子不正常了。但是那天之后的连续一个月晚上,周九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入眠的时候,都会想起孟鹤堂那天微微嘟起的嘴巴,和涂着唇膏闪闪亮亮的嘴唇儿。

周九良烦躁地薅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自己在这么下去就要秃了。

叮咚—— 

孟鹤堂给他发了一个微信:你房间有吹风机吗?

一秒之后又蹦出来一条:我房间的坏了。

 

周九良从酒店浴室的柜子里翻出吹风机去敲门,敲了两下门之后他听见孟鹤堂像只兔子一样蹬蹬蹬地跑来给他开门。孟鹤堂穿着酒店的浴袍,浴袍带子随便的系在腰上,领口开着,露出大半胸前的肌肤。估计是才洗完澡,整个人的皮肤都粉粉的,头发湿湿软软的贴在额头,发尾还滴着水。

孟鹤堂怕冷,才洗完澡从温暖的浴室出来本来就让他觉得不适应,给周九良开门的一瞬间更是让他和走廊里的冷空气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拥抱。

孟鹤堂缩了缩脖子,开了门就马上往浴室跑,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说:“冷死了冷死了,九良你给我递进来吧。”

 

周九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浴室门留着一个小缝儿,孟鹤堂的手伸出来,露出白白净净的一截手臂。他见周九良没反应还把伸出来的手摇了摇:“吹风机给我呀?”

周九良把藕节一样的手臂打下去又轻轻把门推开,看见孟鹤堂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穿着白浴袍缩着享受浴霸,整个人就真的像只兔子。

“你这浴霸就像镁光灯似的,差点没给我闪瞎了。”周九良一边嫌弃一边吐槽,找到最近的插座,把吹风机的线屡直了再把插头插进去。孟鹤堂还伸手去接吹风机,手刚伸出来就被周九良打掉:“过来,我给你吹。”

孟鹤堂一愣,也没说话,乖乖的把脑袋凑过去。周九良顺势打开吹风机,温度高,风量中。

“嗡——”按下开关的一瞬间吹风机发出声响,周九良右手拿着吹风机小幅度晃动,左手把手轻轻插入头发里左右拨弄着。孟鹤堂有一头又黑又密的黑发,摸起来细致柔软,这会儿带着水还泛着锦缎一样的光。

周九良的手指修长干燥,动作又轻又柔。他轻轻把手里的头发往上拉,发根温柔的扯着头皮,又带着吹风机的暖气,不一会儿额头的刘海就吹干了,蓬松着随着风在孟鹤堂的额前飘。周九良悄悄侧过身,想偷偷从后面看孟鹤堂的表情。

浴霸散着暖气,孟鹤堂溺在温暖的空气里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眉头舒展着,眼角仿佛还带着笑。周九良的目光从眼睛转到鼻子,再转到那双形状饱满的唇上。

这次他没涂唇膏,嘴唇不像上次那样晶晶亮亮的泛着光,但洗过澡之后孟鹤堂整个人都软软的,不知道他嘴唇是不是也——

想到这儿周九良立马慌了,手一抖关了吹风机。“喀嗒”一声之后,浴室又恢复了安静。

孟鹤堂懒懒的睁开眼睛,刚刚像是真的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揉了揉自己干燥温暖的头发露出一个笑容,又凑过去对周九良笑:“谢谢你。”

周九良看着两人突然拉近的距离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对方因为凑近突然放大的脸,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卷翘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嘴,一开一合,嘴角还勾着一个翘起的幅度。

我想吻他。

周九良第二次冒出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的出现像是给大脑带来了一阵狂欢,他觉得自己脑袋里好像还开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搞得他心烦意乱。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没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冒出这个念头,他现在害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吻下去。

慌乱之中周九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推开孟鹤堂的,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他只记得自己心跳的飞快,握着手里微微发烫的吹风机,脸上红得像刚烤了火。

 

3.

周九良开始刻意地要求自己跟孟鹤堂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他不再抱着孟鹤堂的手臂,也不在快上台时细心的给孟鹤堂扣好大褂,孟鹤堂下台喝水他会强迫自己错过目光不去看他。只是孟鹤堂过来搂住他肩膀,帮他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又或者只是在后台等着录节目轻轻靠着他休息的时候,周九良都会不由自主地呼吸一顿。他很怕自己的不安被孟鹤堂发现,于是显得更加沉默。周九良不说,孟鹤堂也没跟他提起他最近的不正常。

 

封箱结束之后很快就过年了,为了录制节目和参加师父的天津省亲,今年周九良是和孟鹤堂一起过的年。

这个年过的平常又不平常,大年三十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和面包饺子买年货看春晚,就连饺子馅儿都和往年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多了孟鹤堂沾满面粉还想来糊自己一脸的手和倒计时结束说完新年快乐露出的傻里傻气的笑。

 

初一早上孟鹤堂把周九良从床上拽起来,说大年初一早上不让睡懒觉,紧接着把迷迷糊糊的周九良推去洗脸刷牙,自己跑去厨房煮饺子。周九良刷牙的时候还有点懵,他被叫醒的时候看见的是孟鹤堂的脸,那瞬间他居然有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的错觉。

孟鹤堂拉着周九良逛了一天的商场,周九良任他拉着往各个店里走。孟鹤堂给两人挑了好几套衣服,还不让周九良付账,最后还是周九良搬出“你这是在山东,没有让客人付钱的道理”才堵住孟鹤堂的嘴。孟鹤堂不情不愿的看着周九良去付账,等他回来之后还嘟嘟囔囔的说:“行,等你跟我去黑龙江的时候,你要敢花一分钱,我把你头发烫的卷儿全给你剪咯。”

过年期间孟鹤堂整个人显得很兴奋,上蹿下跳就像不知道累一样。走了一天回到家孟鹤堂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抢微信红包,电视还重播着前一天晚上的春晚。

周九良挨个儿回完所有的拜年消息,看到秦霄贤下午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

——和你孟哥一起过年哈,开心不

还加了一个贱兮兮的狗头坏笑表情。

 

第二次冒出那种念头之后,周九良给自己找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来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甚至有一度时间觉得自己就是太久没交女朋友了,孟鹤堂又和他是搭档,每天同进同出就像一起过日子一样,孟鹤堂又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那么好。

说不定我就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把孟鹤堂当成女孩儿啦。

周九良故作轻松的告诉自己,只要我不看他嘴唇,不去想之前的事儿,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看着周九良抓着手机发呆,孟鹤堂好奇地凑过去看,突然靠近的动作吓得周九良差点把手机扔了,他后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挠挠脑袋:“……干啥?”

孟鹤堂把自己的手机举到周九良面前:“好多贺岁片都上映了,群里大家说都挺好看的,明儿咱去看电影啊?”

周九良不敢转过头去看凑得这么近的人,他盯着孟鹤堂的手机,屏幕上的电影海报是一个穿着白色赛车服的男人,摆出一个向前飞奔的姿势。他点点头:“行,你选吧,我看什么都行。”

孟鹤堂喜滋滋的抱着手机靠回去,开始选场次和座位。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男主角蹬着一脚最冒险的油门,驾驶着赛车从悬崖飞跃而过,奔向落日大海。随着赛车驶出赛道,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周九良转过头去看孟鹤堂,他猜得没错,孟鹤堂果然哭了。

电影院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孟鹤堂的脸,只能通过荧幕闪烁着的光看清孟鹤堂模糊在黑暗里的轮廓。我不用看清,周九良想,我知道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知道他下颌线的角度,知道他头发的柔软,就连他的后脑勺我也看过了无数遍。

孟鹤堂突然转过来跟他对视。他整张脸都隐在电影院的黑暗里,唯有一双眸子含着泪,眉头轻轻蹙着。

操,周九良低骂一声,赶紧转过头。

我想吻他。

这次我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唇。

 

4.

周九良开始特别没骨气的躲着孟鹤堂,最开始只是不再主动去找孟鹤堂搭话,到后来是直接连孟鹤堂的脸都不看了,下了台就往角落里钻,再或者就是假装抱着一本琴谱显得自己很忙的样子。孟鹤堂自然是懵的,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试探着问了几次周九良都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了,周末找周九良吃火锅他也推脱不去,久而久之孟鹤堂也没办法了,好性子被磨得快没了,索性破罐破摔。他们俩台上台下气场明显不对,明显得七队的其他队员都看出来了。

 

谢金悄悄把孟鹤堂拉过去问,孟鹤堂回答得委屈:“我怎么知道,是他不愿意理我啊。”

周九良又何尝不知道孟鹤堂是委屈的那一个。每次他都在后台没人注意到的角落悄悄瞥孟鹤堂,看对方整理大褂,咕嘟咕嘟喝水,核对节目单,看他翘起的刘海,思考的时候皱起的眉毛,和抚扇的手指尖。等到对方回头看他的时候周九良又迅速收回目光,默默吞口口水,假装沉浸在三弦谱的世界里。

 

这种像是冷战的日子持续到谢金生日那天。

 

谢金生日本来在周二,但师爷特别好心,说生日就算已经过了也要专门和七队的队友一起再过一个,也不需要太麻烦,大家简简单单周五晚上下馆子吃一顿就好。演出完七队整队都说好一起走,周九良想找个借口偷偷溜还被李鹤东抓住了,把他提溜着推到孟鹤堂身后。就这样孟鹤堂还替他说话:“东子你这手劲儿,力气再大点儿九良都要被你拍飞了。”

周九良摸摸鼻子跟在孟鹤堂后面,入座的时候又默不作声坐在了孟鹤堂身边儿。

 

仗着今天是周五晚上,第二天又没演出也不用早起,大家自然是放开了肚子吃菜喝酒的,周九良给谢金敬了一杯酒,大家再给他倒酒的时候他摆摆手表示不喝,又坐回去看着大家,自己安静地吃饭喝汤。

孟鹤堂和他不一样,孟鹤堂喜欢热闹,性格随和爱笑,又是七队队长,这种场合少不了是会被灌酒的。周九良看着孟鹤堂身边儿的酒瓶子越来越多,担心他没吃什么东西就喝这么多,晚上胃指不定会有多难受。犹豫再三,周九良还是不忍心,拿过孟鹤堂的空碗盛了一晚汤又递给他,低声说了这近一个月一来第一次主动跟孟鹤堂说的话:“把汤喝了。”

孟鹤堂已经喝的有点晕乎了,他看着周九良笑,又接过碗喝了一口汤:“好喝~”说完还打了一个嗝儿,周九良怕他吐连忙给他顺气儿,孟鹤堂却砸吧着嘴冲他笑得更欢了。

 

菜吃得差不多,饭桌上的人也都东歪西倒的了,服务员过来好心提醒说饭店要打烊了几个人才拿好东西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孟鹤堂整个人靠在酒瓶子上傻兮兮的笑,周九良怀疑他喝得连一加一等于多少也不知道了。谢金也喝得不少,他被李鹤东搀着站起来,迷迷糊糊的说今天喝得太开心,哥儿几个过几天再来一次。李鹤东帮他把外套拿起来,谢金还不忘提醒周九良把孟鹤堂送回家去。

周九良看着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人叹口气。肯定要送的,你不说我也肯定得送的。

 

孟鹤堂喝完酒之后意料之外地特别乖。他也不哭也不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说醉话或者大声嚷嚷,就只是冲着周九良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周九良把他塞进出租车后排的时候他也只是不舒服的哼了哼。

周九良怕他难受,连忙凑过去问他是不是想吐,孟鹤堂摇摇头,顺势把头靠在周九良颈窝里,眯着眼睛嘟囔:“我不吐,我有点儿难受。”他咂了下嘴,又小声重复一遍,“……我有点儿难受。”

周九良本想把他的头推开,听他说难受最终还是没忍心,想着靠一会儿就靠一会儿吧。孟鹤堂嘟囔完还拉着周九良的手去摸他的胃撒娇:“这儿鼓鼓的,不舒服……”周九良顺着手给他揉了揉,手里的动作轻但口头也没忘数落他:“谁让你喝那么多,还不吃东西,活该。”

孟鹤堂有点儿委屈,小声说:“我喝汤了……怎么还骂我……”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孟鹤堂靠在周九良颈窝里,时不时地蹭一下,又换一个角度继续靠着。周九良从头到尾就没敢动,他固执地转头看窗外匀速后退的霓虹灯,试图忽略左肩承受着的重量。

车里没开广播,天气还稍微有点冷,周九良也不敢开窗怕风吹得孟鹤堂感冒。这么一来车里安静得不行,只有时不时司机师傅拨动转换灯的声音。

周九良清晰地感受到孟鹤堂舒缓的呼吸,呼吸的气流打在自己颈窝里,像是挠痒痒一样,那股气流像带着火星子,直接穿过皮肤烧到周九良心里,烧得他口干舌燥,仿佛他才是今天摄入酒精过量的那个人。

 

车颠簸了一下,孟鹤堂被弄醒了,他显得有点儿不开心,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又觉得靠着的姿势不舒服,下意识往周九良肩窝里蹭了蹭,脑袋往上靠,又调整了个舒适的角度再嘟囔着继续入睡。

周九良感觉自己半边身子要僵了。这个角度,孟鹤堂的嘴唇就擦着他的颈脖,随着车的行驶,周九良能感觉到柔软又干燥的嘴唇时不时地触碰着自己脖子上的一小块儿皮肤,离开的时候在自己皮肤上留下一个暧昧的温度。

周九良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

 

我想吻他。

这次更可怕,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的脸。

只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5.

周九良把孟鹤堂扶回床上,给他脱了外套裤子鞋袜,床头给他放了一杯温开水,自己又去卫生间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最后给他盖好被子。周九良本来是准备走的,可他看着孟鹤堂睡得不安,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手还捂着自己的胃,周九良知道他肯定是胃又难受了。担心他晚上不舒服吐得到处都是,周九良马虎地给自己洗了把脸,准备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他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孟鹤堂在不舒服地哼哼,他连忙过去打开床头的灯,看见孟鹤堂揉着自己的胃,眯着眼睛嘴巴一开一合,在说着什么。

周九良凑近去听,他听见孟鹤堂轻轻的喊:“……九良……”

周九良叹了口气,把自己外套脱了丢在床头,自己侧身躺过去,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掰开孟鹤堂胡乱揉着胃的手,把自己的手覆上去,顺时针轻轻揉着孟鹤堂的胃。

孟鹤堂眉头松了些,可他还在喊:“……九良……”

“在呢。”周九良一边揉一遍答应。

孟鹤堂听到声音,本来安静的人瞬间躁动起来,他双手抓住周九良的手,声音大了些:“……九良?”

周九良没动,任他握得越来越紧:“在呢。”

孟鹤堂不动了,也不再喊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声音,周九良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抽噎。

他凑过去看,是孟鹤堂在哭。

 

周九良慌了,他没想到孟鹤堂会哭。

孟鹤堂哭得安静又沉默,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他压抑着自己的抽噎声,手抓着周九良的袖口,他只是哭,也不说话。

周九良连忙去给他擦眼泪,他慌得不行,触碰孟鹤堂脸庞的时候他手都在抖。他整个人伏在孟鹤堂身上,像是把孟鹤堂圈在怀里一样。孟鹤堂依旧抓着他,感受到周九良的触碰之后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挣扎着涌出眼眶,哭得像个走丢了的孩子。周九良一擦完眼泪就马上又有新的,他连忙开口问:“怎么了这是……唉,别哭了,枕头都给打湿了……”

孟鹤堂流了好久的眼泪,眼睛都肿得不行了,又抽噎了好一阵儿才哑着嗓子问:“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躲着我……?”

他问得实在委屈,语气轻柔又小心翼翼,怕哪个字问错了身边的人就要走一样。周九良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抓着,又像是被谁用力的捏了一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捏碎。他叹口气,把孟鹤堂的眼泪擦干,又把被子给人盖好,像哄孩子一样跟一个醉鬼说真心话:

“可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吧。”

 


周九良醒来的时候孟鹤堂的脸就在他旁边。周九良仔仔细细看着放大了无数倍的孟鹤堂的脸,他们靠得太近了,周九良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致的绒毛。周九良屏住呼吸,认真地看孟鹤堂光洁的额头,俊俏的眉骨,看他纤长的睫毛,硬挺的鼻梁。周九良目光往下,看孟鹤堂形状饱满的嘴唇。

孟鹤堂的嘴唇不厚,但线条分明,一笑起来唇红齿白,即使不笑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笑意,特别勾人。此时此刻孟鹤堂的嘴唇就离自己不过十厘米,周九良看着那双粉粉的嘴唇,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孟鹤堂那张犹如带露花瓣儿的嘴唇轻轻撅起。

周九良的心尖儿颤悠了一下。

我想吻他。

周九良这么想。

 

他屏住呼吸凑近,顿了一秒,下一刻轻轻地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嘴唇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周九良觉得自己的心跳消失了。脑子像变成了一部不受控制的影碟播放机,这一秒按下暂停,记忆被瞬间定格,下一秒又飞速播放着自己和对方相处的一幕一幕。孟鹤堂的唇间还有些许酒精的气息,但周九良觉得异常香甜。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心里就像有一颗海绵,轻轻一按,承不住的爱意就噗噗的往外冒。

 

他小心翼翼的退回来,飞速的抿了一下嘴唇。他还来不及回味这个短暂的亲吻,孟鹤堂就嘟囔着往他怀里钻。

周九良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可是孟鹤堂从始至终也没睁开眼睛。

孟鹤堂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他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见胸口传来孟鹤堂的声音:“九良……”

“……嗯。” 

他听见孟鹤堂轻轻的笑。

“……你再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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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元宵节快乐~

其实文里面的堂一直都是喜欢着良的

悄悄地埋了些不太明显的暗示

大家发现了嘛~

 

*之前那篇古代设定的商人良x哑巴堂被这个脑洞耽搁了

争取这周左右更新吧


Crispandice

【良堂】 梅子汤(上)

商人良x哑巴堂?

一个算是既是竹马也是天降的故事?

剧情很老套 私设很多 细节经不起推敲 只是想自己填脑洞

各位不要当真 请勿上升真人

看个乐呵 高兴就好


0.

世间情动,

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响啷当;

世间情劫,

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地苦作言。...


商人良x哑巴堂?

一个算是既是竹马也是天降的故事?

剧情很老套 私设很多 细节经不起推敲 只是想自己填脑洞

各位不要当真 请勿上升真人

看个乐呵 高兴就好

 

0.

世间情动,

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响啷当;

世间情劫,

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地苦作言。

                                      《穆玄英挂帅》

 

1.

京城有一家布庄,代代相传的家业传了三代依旧兴旺。周老爷子曾经只是个卖布的小生意人,后来经得几十年打拼,勉强在京城最繁华的商街站稳了脚,周父接手铺子后闹了几场旱灾,百姓叫苦不迭,店铺也无人问津,原以为老爷子大半辈子的心血要毁于一旦,周父心如刀绞。此时成亲多年盼子无望的周母却怀孕了,怀胎十月生下一个男孩。男孩降生后不知为何,灾情不再反复,几年后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店铺生意日渐红火。

周父认为孩子降生许是天意,九月出生便带来周家良辰,故取名为九良。


九良是独子,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要接管家族生意的,且少时也无同龄玩伴,整个人显得比同龄人沉默,却又稳重许多。十四五岁便开始跟着周父接触布庄生意,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大有可以独当一面料理布庄大小事宜的风范。

近些年周家布庄名声响亮,因周家公子寻得了一种独特布料,布匹中细细密密地掺杂着锦缎,又添以玲珑的苏绣为点缀,整张布匹光泽柔亮,裁制成衣物穿在身上,即使在夜晚里布匹也像映着柔和的月光,因此这布匹也被京中百姓称为月痕缎。

京中不少达官贵人爱买这月痕缎,一来二去,许多公子姑娘也都看上了这位沉默寡言却踏实稳重的周家少爷。

周九良长着一双剑眉冷眼,眼神深邃,下颌轮廓分明。抿着嘴的时候显得整个人严肃得不行,可他性格沉稳,对待客人温柔客气,眼睛里倒也瞧不出来冷漠,时不时笑起来整个人还多了几分憨厚可爱。可他性格实在内向沉默,又深知礼仪分寸,别说有意勾搭旁人,他连对待家里丫鬟小厮也客客气气,不逾越半分规矩。有心的媒婆把周家门槛都踏破了也没给周九良说成一门婚事。九良年岁也渐渐大了,周母倒是一直盼着儿子成家,见此状况也只得叹气,想起多年前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双手断掌,做事执着,独立主观,好好教导必定大有作为。只是与这情感上好强易妒,缘分不易得。

可这位许多公子姑娘心心念念的周家公子,要成亲了。

 

2.

九良母亲从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说养尊处优,可年少时也过得天真烂漫。官宦家的孩子自然是缺玩伴的,周家母亲从小便只有一个玩伴,父亲好友的女儿姓程,与自己年龄相仿,两家宅子也隔得不过数里,两位女孩从记事起便在一起玩耍,从背着父母捏泥人儿到一起靠窗绣女工,从互赠礼物到肩挨着肩互说少女心事,两人好得像亲姐妹,也无数次许愿以后嫁人也要嫁到一处去,看着对方成婚生子,一起老去感叹岁月静好。

九良母亲嫁给周父后留在了京城,程家小姐嫁得自己心仪男子,一名京中文官,姓孟。本以为两姐妹可以实现儿时心愿,可程小姐成亲不久夫君接到吏部指令,迁去苏州担任太守。苏州和京城相距甚远,两姐妹不舍却不得不就此分别。

离开北京不久后程小姐便有了身孕,来信给京中的妹妹告知自己一切安好,写道自己产下一个男婴,取名鹤堂。

 

九良母亲曾经去苏州三次,第一次的时候还没怀上周九良,第二次的时候带上了周九良,可小孩也才六岁,第三次去时九良已经开始学习打理店铺,正逢店铺布料上新,九良母亲不愿叨扰儿子,自己也乐得清闲便只身前往。苏州不比京城繁华,经历几年旱灾之后生活更是难过,可见得闺中挚友一家人和谐幸福,夫妻二人恩爱美满,九良母亲也算是放心不少。

孟鹤堂长周九良几岁,整个人活泼爱笑,面容柔和,眉眼处像极了他母亲。小圆脸上一对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十分抓人,笑起来眯成一条线,幼时就讨人喜欢。生在书香世家,孟鹤堂从小却对音韵戏曲情有独钟,父母也无意执意要孩子走得官宦文臣之道,十三岁时经父母同意,孟鹤堂拜得当地淮戏名家为师学习戏曲。

 

几年过去,孟鹤堂长成了一位温润的翩翩公子,待人温和有礼,眼角时时刻刻藏着七分笑意,一副好嗓子更是令人赞叹。一首《牙痕记》博得众人喝彩,被戏迷称为孟小仙儿。在江淮地说不上成角儿成腕儿,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天不垂怜,不久后孟家遭了灭顶之灾。孟父带着一家三口驾马车出门游玩,在山间歇息时孟鹤堂下车寻得四处是否有茶馆想讨碗水喝,刚走不到二十米马匹却突然发了疯,挣扎嘶叫着拉着车里的孟父孟母狂奔不止,又毫无预兆地冲向崖边,孟鹤堂眼睁睁看着马车一瞬间滚下山崖留下浓浓烟尘,狂奔过去却只听得马车翻滚后落入崖底的轰隆声,孟鹤堂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幸得被过路人发现,孟鹤堂捡回一条命,可醒来后无论如何长嘴开口,始终无法发声。大夫说这是惊吓过度的心病所致,药力无法救治。

一瞬间,孟鹤堂没了父母,成了哑巴,没了家人也没了生存的依靠。

众人唏嘘,此后江淮再无孟小仙儿。

 

3.

周母寄到苏州的信半年都不见回复,心中担心直念怕是不好。周父见妻子如此担忧,特意找人去苏州跑一趟询问缘由,半月后带来消息,孟家夫妻掉落山崖尸骨无存,如今只剩孟家公子独身一人在这世上,却也心病作祟再也无法开口唱曲。

几年旱灾闹得苏州本不如以前繁荣,孟父为官清廉,一直只食朝廷俸禄又爱时不时接济穷苦人家,孟鹤堂厚葬父母再遣返所有仆人后,家里积蓄更是不剩多少。幸得孟鹤堂从小被父亲要求誊抄书卷,练得一手好字,苏州一家书店老爷可怜孟鹤堂家室凄惨,又曾经受恩于孟父,收留他让他每日给店里抄录整理书籍名字,虽然挣的钱刚好只够生活所需,但也是个谋生之道。

听闻消息周母哭红了眼睛,不日后便要起身前往苏州。周父不放心要跟着一同前去,仔细叮嘱后将店面全部交给九良打理。

夫妻二人登门寻得孟鹤堂时九良母亲差点没认出眼前的孩子。周母记得上一次见他时孟鹤堂大约十五岁,礼貌爱笑嘴巴又甜,言谈举止间已有了一个苏州翩翩公子的温和气韵,只是圆溜溜的大眼睛还如幼时一般,眨巴着透着一股子机灵。现在也不过二十余岁,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可眼前的孩子消瘦倦怠,圆圆的小脸瘪了下去,一双眼睛装满不安惶恐。看着相似的眉眼,周母忍不住又红了眼睛。

表面身份后两人被请进屋,周母拉着孟鹤堂的手说明来意,要带他回京城放在身边好好照顾。周家如今店铺生意红火,前几年更是翻新了宅子,别说生意好,就算布庄生意不景气周母也不愿意让闺中挚友的独子在苏州过着孤独凄冷的生活。孟鹤堂当然记得母亲的这位好友,现在看她也觉得亲切,可也不愿意麻烦别人,他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扯起嘴角笑着摇摇头。

 

直到周母拿出她和孟鹤堂母亲二十几年的书信一封一封交给孟鹤堂看。孟鹤堂看着那封道着自己出生的信里,母亲写道:“这个孩子来得实在是叫我意外,既然他来到我身边,我一定好好珍惜爱护。我抱着这个软软的孩子,心中别无他想,我只愿他长大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妹妹,我知道我无法陪我的孩子走完一生一世,但我愿意把我最好的统统给他,即使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他安稳快乐。”

孟鹤堂看着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周母哭着拉住小孩的手:“堂堂,跟我去京城吧,我和你母亲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实在不忍放你在苏州一人生活。让我替你母亲照顾你,我和她一样,只想让你过得安稳快乐,你就答应了,让她了却她一个母亲的心愿吧,她若泉下有知,肯定不愿意看你在此每天担惊受怕,一个人孤苦伶仃。”

孟鹤堂咬了咬嘴唇,又看了好一会儿的信,最终点了头。

 

4.

周九良对孟鹤堂是有那么些印象的。

周九良六岁的时候跟母亲去苏州的时候见过孟鹤堂,两个小孩年纪相差不多,自然是合得来的。多年过去周九良早已经忘记孟鹤堂的模样,只依稀记得这位哥哥比他高很多,眉眼好看极了,笑起来更像是仙子一样;还记得他喜欢弯腰摸自己的头发,也喜欢凑近了点自己的鼻子逗乐;记得最清楚的是初夏傍晚,两个小孩跑累了坐在屋檐下休息,仙子一样的哥哥仔仔细细的帮他擦干薄汗,又回厨房端来两碗梅子汤递到他嘴边哄他喝。

初夏的苏州盛产青梅,周九良记得那碗梅子汤冰冰凉凉,,酸甜味道在舌尖散开,驱散了胸口的燥热。他尝了一口就喜欢得不得了,连忙捧起碗来大口喝下,碎碎地冰块挨到一起,又轻轻撞在碗口发出声响,伴着的是仙子哥哥带着笑的声音:“别急呀慢慢喝,我不跟你抢。”

 

周九良知道父母此次一去,是必定要将孟鹤堂带回来的。母亲此生就一个挚友,如今遭此大难,他听了也不忍心让孟鹤堂一人生活。等他打理好铺子准备关门时,太阳快要落山,他回到周宅,开门的小厮接过他手里的账本清单:“少爷,老爷夫人下午就回来了,吩咐奴才等您回家便请您去大厅用膳。”周九良沉默地点点头,不知为何开始回忆起儿时苏州傍晚的那碗梅子汤。

今天他回家太晚,往日这个时辰家里晚膳都可能已经吃到一半,可临近年底,铺子里杂事繁多,账目还有一半没有清算整理,千头万绪弄得周九良焦头烂额,这才误了时辰。

周九良步入大厅,给父母鞠躬致歉,道自己无意晚归误了时辰,周父摆摆手表示无妨,然后把招招手示意孟鹤堂过来,对周九良说:“这是孟家公子,孟鹤堂。”


记忆里模糊的眉眼与眼前人的面庞重叠,周九良细细看着走上前来的人。孟鹤堂穿了一身银白色的丝绸衣袍,胸前趁着精致秀雅的细竹,袖口和衣袍下摆绣着点点竹叶。他一抬手,露出袍内浅色的竹叶镶边,这绣工巧妙精致,周九良认得,这是苏州女子才能绣出来的苏绣。他身量消瘦纤长,舟车劳顿显得有些神思疲累但却背脊挺直,像极了身上那颗细竹。

孟鹤堂梳着发髻,两鬓垂下墨黑的碎发,他抬手对周九良行礼,周九良一愣赶紧回礼,抬头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眸。

周九良从未见过这么优雅温润的人。这双眼睛像朝露一样清澈明亮,孟鹤堂跟他对视之后马上又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纤长微卷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柔,可眉梢还带着温润客气的笑意,只是眼下的乌青在苍白的脸上太过明显,破坏了眉眼中的那股美感。

“以后大家就住在一起,不必这么客气。”周母上来握住孟鹤堂的手:“堂堂,这是我儿子周九良,早些年我带他去苏州时你们见过一面。”

孟鹤堂看了一眼周九良,又乖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他。“说起来你比他年长几岁,但前几年九良个子蹿得快,现在倒显得比你高些。”周母笑着打趣,又说道:“饭菜已经备好了,赶紧用膳吧,这几天赶路辛苦,晚上好好休息,别生了病。”

 

周九良是不反对孟鹤堂住进周宅的,他心地善良,就算孟鹤堂无法开口说话帮不了什么忙他也不在意,毕竟是有长辈的情分在的,更何况只是家中多副碗筷而已。可第二天周父把他叫去书房,他才得知父母有意让他娶孟鹤堂进周家,不只是他想的家里多个人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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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个很简单的脑洞

结果写着写着发现好像把脑洞开得太大了

喜欢的话留个小心心或者评论吧

努力更新 争取不坑



Crispandice

【良堂】佳期如孟

大学生良x金领堂 高栾提及 1.3w一发完

大概是个风流堂骗pao玩脱了的故事

前情剧情铺垫很多 想完善一下角色设定

OOC怪我 纯脑洞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翻车四次,第四次重发,好多姑娘的留言和小心心都被删掉了。能看到的朋友真的是有缘分,我真的累了……)


十一黄金周,全国各地的景区都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游客,S市也不例外,孟鹤堂早上开车行驶在马路上的时候明显感觉交通拥挤了不少。

这几天孟鹤堂心情好得飞起,他领着团队成功地和S市最大的风投公司签订了合约,不仅拿下投资还超额完成任务,在老板要求的基础上还多出了几个百分点。两三个月...

大学生良x金领堂 高栾提及 1.3w一发完

大概是个风流堂骗pao玩脱了的故事

前情剧情铺垫很多 想完善一下角色设定

OOC怪我 纯脑洞请勿当真 勿上升真人

(翻车四次,第四次重发,好多姑娘的留言和小心心都被删掉了。能看到的朋友真的是有缘分,我真的累了……)



十一黄金周,全国各地的景区都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游客,S市也不例外,孟鹤堂早上开车行驶在马路上的时候明显感觉交通拥挤了不少。

这几天孟鹤堂心情好得飞起,他领着团队成功地和S市最大的风投公司签订了合约,不仅拿下投资还超额完成任务,在老板要求的基础上还多出了几个百分点。两三个月没日没夜的加班终于算是得到了回报,看着组员一个个黑眼圈都要耷拉到嘴角,孟鹤堂大笔一挥:回家去吧!咱提前放假!

虽然十一要放几天,孟鹤堂可是九月底就开始休息了,合约签订好的那天孟鹤堂抓紧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一回家睡到天昏地暗,几乎算得上睡了整整一天。

年轻就是好,人模狗样的人睡饱了之后稍微打扮一下整个人就又显得精神奕奕。孟鹤堂年纪不算小了,他在公司摸爬滚打了几年,虽然资历不够,但他机灵聪明,性格好又长得漂亮,被带着历练了不少后,如今在公司也算得上有头有脸。

 

黄金周的第一天下午孟鹤堂宅在家玩连连看,突然就被一个电话叫出门,老板让他把合约资料打印好送到酒店去。

这家酒店孟鹤堂再熟悉不过了,这是S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位置得天独厚,坐落在主城区,从最贵的总统套房落地窗望出去是繁华的商业街,再远处是平静的江面。老板在这家酒店也拥有股份,不在公司的时候每个月会来这边晃一圈或者开个会,需要什么就会让孟鹤堂送过来。

孟鹤堂勤快,更何况酒店和公司隔得也不远,以前还是普通职员的时候尽干这种跑腿的事情了,一来二去孟鹤堂把这家酒店摸得透透的,甚至和酒店负责人栾云平都熟络起来成了朋友。栾云平是个随和的人,整个人带着令人安心的书卷气质,孟鹤堂特别喜欢跟他说话,觉得特别有意思。

 

孟鹤堂是个浪子,私下里他对待性非常简单直接,性能给他带来快乐和舒适,在他心里和其他人喜欢看电影喝茶没什么区别。用有些人的话来说,孟鹤堂私生活混乱,甚至有点放荡,但这并不影响他无论在职场还是生活中都招人喜欢的特质。孟鹤堂没有生活在一起的伴侣,也没有固定的炮友,他只是闲了或者想了的时候会找人打个炮发泄一下。他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从来不让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整体生活轨迹。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孟鹤堂有过不少一夜情,也有挺多人想和他深入一下关系,孟鹤堂都勾起嘴角笑一下,第二天早上要不就消失,要不就把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他长得好看。在职场打拼多年,自然是很精明的,多数人精明过头就显得油腻了,可他不一样,他笑起来眼神温润,眉眼舒展,带起耳钉的时候甚至还有一抹少年感。但这样的人一旦发起浪了就格外勾人。孟鹤堂很少去主动勾搭别人,但是他只要他想,在酒吧坐下点一杯酒不出半个小时就有人来主动勾搭他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栾云平也知道。栾云平比他大不了几岁,骨子里稳重又温柔,把他当弟弟看待。栾云平和高峰在一起十多年了,过着孟鹤堂嗤之以鼻的平淡温情的生活。虽然栾云平不对孟鹤堂私下鬼混的事情作出评价,但每次见了孟鹤堂都要多多少少的为这些事情怼他几句。

孟鹤堂每次都不在乎的呵呵一笑,“你们这些已婚人士不了解我们小年轻精彩又丰富的生活。”

 

 

老板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孟鹤堂的消消乐差一点儿五星全过,黄金周第一天就被工作打扰他自然不开心,嘟囔着起来换衣服。他是个很讲究的人,即使是假期见老板他也是不含糊的,穿上钴蓝色修身西装和休闲皮鞋,实在懒得带隐形眼镜,他走的时候顺手把书房桌子上摆着的纯圆金丝眼镜戴上了。孟鹤堂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口,镜子里的他身材修长,修身西装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圆润的臀,带着的金丝眼镜又显出一份疏离和禁欲。

别人都不愿意跑腿,孟鹤堂不太介意,今天说不定还能碰见栾云平,他想。就算碰不到也没事儿,反正酒店餐厅的澳洲大龙虾是真的好吃,自带酒吧的调酒师调的鸡尾酒味道也好。

停好车孟鹤堂把放在副驾驶的公文包拿好,轻车熟路地走近大厅,左转,再右转,摁下电梯键。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住了。孟鹤堂抬起眼,一群穿着休闲卫衣的少年一股脑涌进电梯,差点把他手里的资料挤掉了。

 

 

周九良今年刚二十出头,在一个小有名气的私立大学上大三。他性格内向且沉默,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温柔稳重,虽说长得不差性格也好,也不乏追求他的女孩儿,但周九良实在是在感情这条路上单纯得要命。这学期被秦霄贤拉着参加了个社团,美其名曰带他感受大学生活,其实就是想勾搭妹子的时候旁边有个僚机。

这个社团参加的人不太多,但是大家都很友好,没事儿就组织着聚会。读这个私立大学的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官宦子弟,说是大学社团,实际上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找个地方花钱开心而已。可惜开学没多久就放国庆了,社团团长估计是觉得前几次的聚会不过瘾,号召大家国庆节抽几天去稍近的S市玩几天。

大家一呼百应,周九良也不好推脱。S市繁华,来去路程也不长,团长动作倒是快,立马就查好了机票和住宿,发到群里就欢欢喜喜的去收拾东西了。

 

十一的早上一大堆人就集合上飞机了。到了S市刚过中午,大家随便吃了点就叫车往市中心走。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国庆放假期间的人流量,硬是在路上堵了大半个下午,大家的情绪都有点儿蔫,到了酒店都下午四点了,下了车办好酒店入住大家才继续活跃闹腾起来。

周九良跟着闹腾的人走进电梯,眼尖发现电梯里除了他们之外唯一的一个陌生人。他抱着一个公文包站在电梯楼层按钮的位置,被好几个涌入的人撞到,精致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人群往里走,站定后周九良站在他左边靠后的位置,悄悄打量他。

 

他长得实在好看,头发乌黑柔顺,发尾翘起来显得有点儿活泼,一身西装穿起来整个人精致优雅,在一群学生里面显得极为扎眼。

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完了,人群往里移。一个姑娘穿着高跟鞋进来的时候崴了一下,人失去重心,实打实地用手肘撞了孟鹤堂个满满当当。孟鹤堂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周九良站在后面伸出手环住孟鹤堂的腰肢,本来想给他个支撑,没想到却给人抱了个满怀。

突如其来的亲密的接触让孟鹤堂有点儿吃惊,他侧过头看身后的人。抱住他的人比他稍微高一点儿,穿着一身带着绒毛的白色外套,里边儿套着一个卫衣,看起来大概还是个学生。孟鹤堂靠着他厚实的胸膛,觉得后边儿的人从头到脚散发着少年朝气蓬勃的气息。两个人四目相对,周九良从怀里人的颈脖处闻到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味。香水带着柑橘的香,又透着辛香料的甜,还有一丝辛辣醇香的异国风情。这个味道瞬间让周九良绷紧了神经,他有点忍不住想再凑近闻一闻这个味道,但怀里的人直起了身子,勾起嘴角对周九良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周九良有些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环在他纤细腰肢上的手的时候,孟鹤堂使坏眨巴着眼睛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周九良瞬间感觉火烧上了脸颊,他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他这么大第一次想找人留一个联系方式,但电梯人实在太多,社团的朋友又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搭讪。不一会儿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孟鹤堂按的楼层到了。

孟鹤堂走出电梯的时候感觉到身后周九良热烈又持续的目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孟鹤堂把东西送到之后又被问了些合约谈判的细节,仔仔细细回答了之后老板又和他聊了些下季度的目标和调整。看得出来领导还是蛮器重我的,孟鹤堂出办公室之后美滋滋的想,立马给栾云平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想蹭你们酒店的饭答不答应?”

栾云平也是刚忙完,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我还以为找我什么事儿呢,合着一天到晚就想着找我蹭饭。”他签完手里的文件把笔放好,“你在一楼等我吧,我马上下来。”

 

孟鹤堂点了一份酒店餐厅的法式七时羊腿,他一边虐待着餐盘里的羊腿一边吐槽:“我一来就没龙虾,你们酒店怎么回事儿。”栾云平抬眼看他残忍的动作,吐槽道:“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有本事把羊腿给我放下。”

孟鹤堂撇撇嘴,喝了一口红酒。

“放假还上班啊?把你家那口子放在家里你也舍得?”

栾云平叉了一块炖牛肉放嘴里,头也不抬:“出差了,五号才回来。”

孟鹤堂差点轻笑出声儿,他调皮地眨眨眼睛:“怎么?天天在一起日子还没过够啊?”说完还放下刀叉对栾云平吐舌头:“哎哟,可想死我们小平平了~”

栾云平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叉起一块肉塞进孟鹤堂嘴里:“祖宗你给我闭嘴吧。”

 

 

进房间收拾完东西又歇了会儿,没多久社团群里面大家都在喊饿了,社长说订酒店的时候就专门听见这就酒店餐厅和酒吧都挺不错的,大家商量之后就觉得在酒店吃饭得了。

周九良一进餐厅就看见孟鹤堂了。他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一眨一眨地特别俏皮,周九良入座之后也没舍得移开眼。周九良瞧见他对面坐着一个神色温柔的男人,那个人皱着眉毛把肉塞进孟鹤堂嘴里,孟鹤堂也不恼,反而一边嚼着肉一边咯咯的笑起来,笑得周九良莫名其妙有点儿生气。

 

周九良坐得不远,他自动忽略了对着菜单一筹莫展的秦霄贤,偷偷地看着孟鹤堂那一桌。这样的孟鹤堂不像下午电梯里的他,整个人可爱又俏皮。周九良看着他嘴巴一动一动地,一边吃饭一边喋喋不休地跟对面的男人说些什么,说不了几句就笑得颤起来,额头的发丝翘起来随着他整个人的动作一荡一荡的。孟鹤堂正在打趣栾云平,抬手拿起酒杯喝酒的时候瞟到斜对面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他仔细一瞧,这可不是电梯里自己一笑就脸红的小孩嘛?

孟鹤堂一边喝红酒一边回望过去,目光交织的一瞬间孟鹤堂明显看到对方又脸红了。他吞下一口红酒毫不避讳地看着对方,看周九良还没移开眼的意思,瞬间玩心大起,伸出舌尖故意对着周九良舔了一下自己湿润的嘴唇。

轰——

周九良听见脑子里轰鸣的声音,他觉得现在自己脸上一定红透了。

就像是动作电影慢放镜头一样,孟鹤堂舔舐嘴角的动作在周九良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慢镜头播放。那片粉红色的软肉带着些许湿滑的水亮光泽,轻巧地划过花瓣一样的唇,周九良甚至可以想象他舌尖带着的红酒醇香。孟鹤堂舔完嘴角后又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这个笑和在电梯里的不一样,这个笑显得轻佻许多,伴着餐厅有些昏暗的灯光,在周九良的眼中异常的色情。

他连忙收回视线把头低下,令他脸更红的不只是孟鹤堂意义不明的笑,而是周九良自己清楚地感觉到。



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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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和标题都来自周老师的这条微博↓

码字的时候全程脑内带入图里的西装堂 

金丝眼镜请参考《能耐大了》预告片 

大学生良参考的是后面这张杂志图 两个加一起想着写贼带感

如果大家喜欢的话 可能会写后续

最后和周老师一样 祝大家都看得特别~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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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已更至完结。

鸢尾

在线调戏孟哥的女流氓和替媳妇出头的小先生

在线调戏孟哥的女流氓和替媳妇出头的小先生

小号萌复联,不入撕逼圈

其实老早老早就想说这事儿了,就是良堂忘搬凳子的那场汾河湾,本来应该是捧哏说一句:咱们还少把椅子,然后俩人随便一个去搬椅子(这里也顺便补充一下,良堂两人没什么固定模式,除了黄鹤楼有一个“桌子我挪的椅子我搬的戏你选的角你挑的谁害你了?”这么个包袱,明确需要逗哏搬椅子,其他时候俩人谁搬椅子都有,偶尔他孟哥骑单车腿肚子抽筋啊,腰疼犯了啊,过生日寿星最大啊,九良就吭哧吭哧去搬椅子。)因为逗哏表演的是不会唱戏但愣充大尾巴狼的人,所以逗哏是不知道要搬椅子的,需要捧哏来递这么一句话。
所以这场其实是咋回事呢,就是九良忘说少把椅子那句话了,孟孟顺理成章的也没想起来,于是两个人都给忘了。九良是到临唱那四句话的时候才...

其实老早老早就想说这事儿了,就是良堂忘搬凳子的那场汾河湾,本来应该是捧哏说一句:咱们还少把椅子,然后俩人随便一个去搬椅子(这里也顺便补充一下,良堂两人没什么固定模式,除了黄鹤楼有一个“桌子我挪的椅子我搬的戏你选的角你挑的谁害你了?”这么个包袱,明确需要逗哏搬椅子,其他时候俩人谁搬椅子都有,偶尔他孟哥骑单车腿肚子抽筋啊,腰疼犯了啊,过生日寿星最大啊,九良就吭哧吭哧去搬椅子。)因为逗哏表演的是不会唱戏但愣充大尾巴狼的人,所以逗哏是不知道要搬椅子的,需要捧哏来递这么一句话。
所以这场其实是咋回事呢,就是九良忘说少把椅子那句话了,孟孟顺理成章的也没想起来,于是两个人都给忘了。九良是到临唱那四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但是他没告诉孟孟,憋着坏跟孟孟说一会你就知道了,孟孟呢,是到最后也没想起来。
但是我在b站看过各种up主剪的汾河湾,不管是弹幕还是评论区,大部分言论都是“孟鹤堂忘了搬椅子,周九良提醒好几次他也没想起来,最后是周九良给了孟鹤堂一个台阶下,周九良真厉害~”
其实不是的,朋友们,我知道孟孟的确是记性不好,有时候浪起来还收不住。小先生台风也的确稳,脑子转得快现挂也厉害。但是咱不能为了去贴合你心里给他俩定的人设,硬往上套剧情啊?
整个一看图说话,什么小先生拿眼神暗示好几次,什么小先生一开始就说了你演个凳子孟孟也没反应过来,而且大部分人都说这场是孟孟忘了搬凳子,看得我这个委屈。
我们孟孟记性是不好,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这场说白了就是小先生忘了搬椅子,中途想起来了,憋着乐想看他孟哥反应。孟孟也忘了椅子这回事,并且一直没想起来。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两人各有各的特点和风格,咱们老老实实地看,别自己瞎往俩人身上套剧情行吗?

补几句话
其实还有很多事我都想说,比如著名的:堂堂一唱跑调/找不准节奏/垮掉,九良就给他孟哥打节奏。以及九良私下里非常黏他孟哥离不开他孟哥。两位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个体,关系当然也好,但是孟孟能说会唱基本功扎实,九良的板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但不至于没了九良打节奏就唱不好。小先生人格魅力也很棒私底下肯定也有不少朋友,跟他孟哥的确是很亲密,但也不会离了谁就活不了。老师们愿意给我们呈现什么我们就看什么,他们非常真诚,我们只要躺着磕糖就好,尽量别自己生拉硬造,那不是糖,那是添了香精的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