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常喜剧
已婚有娃,叫Hamilton.
不喜点叉,反正很短。
let's go
1
王耀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阿尔弗雷德的求婚。他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是……这未免有些进度太快了些
他们甚至连娃都有了
王耀恨恨地将儿子从柜台上抱下来,将被啃的乱七八糟的番茄酱从小爪子手里拿出来,又给他塞上一根奶酪棒。
于是,他做了一直想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拿起手机,打开备注着⁻“dear”的那一栏∶离婚吧,Hamilton归我,财产平均划分。
三秒后,手机疯狂震动——
【DEAR❤️(未接来电x5)】
【DEAR...
已婚有娃,叫Hamilton.
不喜点叉,反正很短。
let's go
1
王耀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阿尔弗雷德的求婚。他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是……这未免有些进度太快了些
他们甚至连娃都有了
王耀恨恨地将儿子从柜台上抱下来,将被啃的乱七八糟的番茄酱从小爪子手里拿出来,又给他塞上一根奶酪棒。
于是,他做了一直想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拿起手机,打开备注着⁻“dear”的那一栏∶离婚吧,Hamilton归我,财产平均划分。
三秒后,手机疯狂震动——
【DEAR❤️(未接来电x5)】
【DEAR❤️:WHAT THE FUCK BABE????】
【DEAR❤️:IS THIS ABOUT THE KETCHUP INCIDENT??】
【DEAR❤️:I SWEAR IT WASN’T ME WHO TAUGHT HIM TO CLIMB ON THE COUNTER!!!】
王耀冷着脸把手机调成静音,顺手擦了擦Hamilton沾满奶酪的圆脸蛋。小家伙眨着蓝眼睛,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成了父母离婚案的导火索。
门被“砰”地撞开。
阿尔弗雷德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连外套都没脱,金发上还沾着雪:“HONEY!我们谈谈!!”
王耀头也不抬:“谈什么?谈你怎么教儿子把番茄酱当颜料涂满我的青花瓷?”
阿尔弗雷德:“……那是意外。”
王耀(微笑):“就像你‘意外’在婚礼上放飞三百只鸽子,结果它们全撞在教堂玻璃上?”
阿尔弗雷德(心虚):“……Hero赔钱了!”
Hamilton适时地举起啃了一半的奶酪棒,糊了亲爹一脸。
阿尔弗雷德:“……”
王耀(抱臂):“你看,连他都支持我的决定。”
阿尔弗雷德突然单膝跪下,抓住王耀的手:“Babe,我发誓以后一定做个好爸爸!比如……呃,明天就装个儿童安全锁!”
王耀:“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装反了,把自己锁在婴儿房里三小时。”
阿尔弗雷德(泪眼汪汪):“那至少说明Hero很努力!”
沉默。
Hamilton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拽住阿尔弗雷德的头发:“Dada!UP!”
王耀看着这对父子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阿尔弗雷德瞬间复活,跳起来抱住他俩:“YES!Hero保证——嗷!”(被王耀肘击)
次日,弗朗西斯来访时,发现阿尔弗雷德正满头大汗地研究儿童安全锁说明书。
弗朗西斯(挑眉):“所以……离婚危机解除了?”
王耀(喝茶):“暂时。”
厨房传来“哐当”一声——Hamilton不知何时又爬上了料理台,正快乐地把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王耀(青筋暴起):“ALFRED F. JONES!!!”
阿尔弗雷德(狂奔而来):“I’M ON IT!!!”
2
在昨天的一天,阿尔弗雷德·f·琼斯经历了大起大落∶他差点变成单亲爸爸,又降级成单身汉,财产分一半……好在最后在他锲而不舍的甜言蜜语+钞能力下,终于把王耀哄得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但是,他仍然不放心。于是,趁着王耀去Amani专柜购物,他抱着Hamilton,把表弟马修约来了吧台,儿子的口水蹭了小叔叔一身
**酒吧里,灯光昏黄。**
阿尔弗雷德把Hamilton塞进马修怀里,自己猛灌了一口啤酒,神情凝重:"Matt,我完了。"
马修手忙脚乱地接住正在揪他围巾的小侄子,无奈道:"Alfie,你又做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抓了抓头发,一脸崩溃:"耀要跟我离婚!就因为我让Hamilton玩番茄酱!"
马修:"……只是这样?"
阿尔弗雷德(眼神飘忽):"呃,可能还有上周我带Hamilton去公司结果他把我所有重要文件都画满了蜡笔超人……"
马修:"……"
阿尔弗雷德(继续):"以及上个月我偷偷教他用我的信用卡点外卖结果他订了五十份儿童套餐……"
马修(深吸一口气):"Alfie,你真的是个灾难。"
Hamilton适时地"啪"一巴掌拍在阿尔弗雷德脸上,咯咯笑起来,仿佛在赞同小叔叔的话。
**就在这时——**
酒吧门被推开,王耀拎着购物袋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他们:"阿尔弗雷德,你带着儿子来酒吧?"
阿尔弗雷德瞬间僵住:"Babe!你听我解释!这只是个亲子友好的清吧!"
王耀冷笑:"是吗?那为什么酒单上写着'伏特加买一送一'?"
马修默默把Hamilton举起来挡在面前,试图降低存在感。
Hamilton兴奋地挥舞小手:"Mama!Dada坏!"
阿尔弗雷德:"……叛徒。"
王耀走过来,一把抱走儿子,冷冷扫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今晚你睡沙发。"
阿尔弗雷德哀嚎:"NOOO——"
**走出酒吧时,马修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表哥的肩膀:"Alfie,也许……你该学着成熟一点?"
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Matt,你知道吗?Hero就是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
马修:"……你真是个变态。"
阿尔弗雷德(灿烂一笑):"这就是爱情!"
3
“草”在听到儿子哭声从听筒里传出来那一刹那,王耀不得不放下手边这一大堆合同和没做完的PPT,驱车回家。
一路上,王耀不止一次埋怨阿尔弗雷德为什么把房子买在郊区,美其名曰“环境好,别墅区住的安心”,实则一点也不方便!还不如当初在皇后区买一套公寓!赚的钱就这么白糟蹋了!勤俭节约的王先生表示。
王耀一脚油门踩到底,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杀回别墅。
刚推开门,就看见阿尔弗雷德正手忙脚乱地抱着哭得小脸通红的Hamilton,地上散落着打翻的奶瓶、玩具和疑似被撕成两半的《华尔街日报》。
阿尔弗雷德抬头,露出一个心虚又灿烂的笑容:"Hey babe!你回来得真快!"
王耀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接过儿子:"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挠头:"呃……我只是想给他演示一下怎么用我的信用卡玩‘刷卡机游戏’……"
王耀:"……什么?"
阿尔弗雷德(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他可能不小心按到了911……"
王耀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直跳:"阿尔弗雷德·F·琼斯!"
Hamilton在王耀怀里抽抽搭搭地告状:"Dada……坏……"
阿尔弗雷德委屈巴巴:"Hero只是想教他金融知识!"
王耀(冷笑):"金融知识?你上次教他‘投资’,结果他把你收藏的限量版超人模型全卖了!"
阿尔弗雷德(小声嘀咕):"至少赚了五百刀……"
王耀懒得理他,抱着儿子往楼上走:"Hamilton乖,妈妈带你洗澡睡觉。"
阿尔弗雷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Babe!Hero可以帮忙!"
王耀头也不回:"不用,你去把地上的奶瓶收拾了。"
半小时后——
Hamilton终于被哄睡着,王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一转身就撞上阿尔弗雷德的胸膛。
阿尔弗雷德趁机搂住他的腰,下巴蹭在他肩膀上:"耀~别生气了嘛~"
王耀推他:"滚,我PPT还没做完。"
阿尔弗雷德突然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看!Hero用卖模型的钱给你买的!"
王耀打开一看,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翡翠胸针。
阿尔弗雷德眼睛亮晶晶的:"喜欢吗?"
王耀沉默几秒,终于叹了口气:"……败家子。"
阿尔弗雷德笑嘻嘻地亲了他一口:"但你喜欢,对吧?"
王耀(别过脸):"……下次再乱教儿子,你就真的睡沙发。"
阿尔弗雷德(举手发誓):"保证不会!……除非他真的很想学股票。"
王耀(一脚踹过去):"滚!"
4
亚瑟先生看着阿尔弗雷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下了然“不如你带你家那位来利物浦住两天,调剂一下夫妻感情。小汉密尔顿也快两岁了,虽然距离七年之痒还早,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琼斯先生眼前一亮。
回到家,王耀正忙着和盆子里的鳕鱼斗智斗勇,阿尔弗雷德一把环住他的腰,蹭蹭“darling~maybe we could go traveling to abroad,only two of us.”
王耀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剁在案板上,鳕鱼头应声而落。
“Only two of us?”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刀尖还滴着水,“那Hamilton呢?”
阿尔弗雷德笑容僵住:“呃……可以交给马修!或者亚瑟!或者——”
“——或者让他在家自己点外卖?”王耀冷笑,“就像上回你‘临时出差’三天,结果他吃了十八顿炸鸡,最后被儿科医生骂到抬不起头的那次?”
阿尔弗雷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立刻又振作起来:“这次不一样!Hero已经订好了利物浦的豪华套房!海景!烛光晚餐!还有——”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亚瑟说他绝对不看管孩子,但弗朗西斯偷偷告诉我,他连婴儿监控摄像头都买好了……”
王耀挑眉:“所以这是蓄谋已久?”
阿尔弗雷德眨巴着蓝眼睛,像只大型金毛犬:“Babe~结婚纪念日快到了~”
王耀沉默了三秒,突然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插:“行。”
阿尔弗雷德:“……Really?!”
王耀擦了擦手,掏出手机:“但我有三个条件。”
**翌日,利物浦海滨酒店——**
阿尔弗雷德瘫在King Size大床上哀嚎:“这不公平!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王耀悠闲地抿着红茶,手机屏幕亮着——视频通话里,Hamilton正坐在弗朗西斯腿上,快乐地啃着法棍。弗朗西斯对着镜头飞吻:“别担心~小天使在我这儿连奶瓶都是香槟味的~”
王耀微笑:“条件一,实时监控。”
阿尔弗雷德悲愤地指着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的平板——屏幕里亚瑟正黑着脸给Hamilton读《英国税务法》睡前故事。
王耀:“条件二,双备份托管。”
阿尔弗雷德抓狂:“那条件三呢?!”
王耀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扯开他的领带:“三……”他俯身咬住阿尔弗雷德的耳垂,“从现在起,你的手机由我保管。”
阿尔弗雷德正要抗议,突然听见“叮”的一声——王耀用他的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如何策划完美求婚2.0】的搜索记录。
王耀晃了晃手机,似笑非笑:“原来纪念日只是个幌子?”
阿尔弗雷德涨红了脸,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进羽绒被里:“Fine!但Hero这次绝对会求到你点头为止——”
窗外,海浪声淹没了一切回答。
(而三百英里外的伦敦,弗朗西斯和亚瑟正为“谁该给Hamilton换尿布”大打出手,马修默默抱走了孩子并拨通了王耀的电话:“……你们还是多玩几天再回来吧。”)
5
不管怎么说,利物浦风景很美,晚餐很好吃,夫妻夜生活也很和谐——如果刨除这该死的工作的话。
晚上,在泰晤士河边上,阿尔弗雷德掏出口袋里的丝绒盒,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一看就价值不菲。王耀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这熟悉的一幕还是有些感动。
“hero知道我们当初确实操之过急啦,不过hero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耀耀和宝宝!”
王耀看着那枚在河畔灯光下璀璨闪烁的钻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泰晤士河的水波映着夜色,远处伦敦眼的霓虹在阿尔弗雷德身后晕开一片温柔的蓝。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哼一声:"……你上次求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阿尔弗雷德单膝跪地,仰着脸笑得灿烂:"但这次不一样!Hero连Hamilton的大学基金都准备好了!"
王耀挑眉:"用你卖超人模型的钱?"
阿尔弗雷德:"……还有一点点比特币。"
王耀扶额:"我就知道。"
河风微凉,阿尔弗雷德突然收起笑容,难得认真地看着他:"耀,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总是把事情搞砸……"他轻轻握住王耀的手,"但和你结婚,是Hero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王耀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钻戒——比他们当初结婚时的还要精致,戒圈内侧刻着"H+A+H"的细小字母。
"……笨蛋。"他最终低声说,却任由阿尔弗雷德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要是再敢教Hamilton奇怪的东西,我就带着他回北京。"
阿尔弗雷德一跃而起,抱着他转了个圈:"YES!Hero保证!……除非他自己想学。"
王耀正要发作,突然手机疯狂震动。视频通话里,弗朗西斯顶着乱糟糟的金发哀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这小恶魔把亚瑟的司康饼全喂了鸽子!现在亚瑟说要申请断绝叔侄关系!"
背景音里传来Hamilton欢快的叫声:"Dada!Bird!"
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对着镜头比耶:"告诉他,Hero批准了!"
王耀无奈地摇头,却在阿尔弗雷德低头吻他时,悄悄回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
泰晤士河的水声悠悠,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FIN)
花期重逢
注意!
此篇文章可能会出现一些和本家设定没有的人,这只是为了推进剧情,不会有太多影响,如果你不喜欢,那我跟你道歉
作者本人小学生文笔,写的巨烂,不喜勿喷
谢谢你的观看
《花期重逢》—— 花店老板与他的英雄
第一章:风铃草与旧伤痕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质柜台上,王耀正仔细修剪着一束香槟玫瑰的枝叶。风铃花店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晨露的清新气息。
"叮铃——"
玻璃门上的铜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王耀!Hero来拯救你的早晨了!"
阿尔弗雷德·琼斯像一阵旋风般冲进花店,金发在阳光下闪...
注意!
此篇文章可能会出现一些和本家设定没有的人,这只是为了推进剧情,不会有太多影响,如果你不喜欢,那我跟你道歉
作者本人小学生文笔,写的巨烂,不喜勿喷
谢谢你的观看
《花期重逢》—— 花店老板与他的英雄
第一章:风铃草与旧伤痕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质柜台上,王耀正仔细修剪着一束香槟玫瑰的枝叶。风铃花店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晨露的清新气息。
"叮铃——"
玻璃门上的铜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王耀!Hero来拯救你的早晨了!"
阿尔弗雷德·琼斯像一阵旋风般冲进花店,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今天穿着深蓝色工装裤,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油漆斑点,显然是刚从装修现场过来。
王耀头也不抬地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这周第三次了。我的风铃迟早要被你撞坏。"
"这说明Hero的热情无人能挡!"阿尔弗雷德大笑着凑到柜台前,鼻尖几乎要碰到王耀正在修剪的花枝,"哇哦,这些玫瑰真漂亮!就像..."
"打住。"王耀终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如果你又要说'就像你的眼睛一样美'这种老套台词,我建议你省省力气。"
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捂住胸口:"王耀,你伤害了Hero的感情!"但他的蓝眼睛里依然盛满笑意,顺手从柜台上的糖罐里摸出一颗薄荷糖,"不过看在这颗糖的份上,Hero原谅你。"
王耀看着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剥开糖纸的动作,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雨天...
"王耀?"阿尔弗雷德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王耀收回思绪,继续修剪花枝,"只是想起今天要给医院送花,你来得正好,帮我搬一下货。"
"遵命,长官!"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敬了个礼,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花架。
王耀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三盆多肉植物稳稳落在他的臂弯里。
"哇哦!"阿尔弗雷德瞪大眼睛,"这身手也太帅了吧!"
"如果你能少制造点危机,我也不用总是这么'帅'。"王耀把花盆放回原位,突然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右手小臂内侧的一道淡色疤痕,"这是..."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啊,这个啊,前几天装修时不小心划的。"
王耀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道疤痕。位置、形状,都和记忆中那个雨天,被树枝划伤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王耀?"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王耀猛地松开手,转身去整理花材:"没什么,只是职业习惯。这道伤疤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
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活力:"放心吧!Hero的身体恢复力可是超强的!对了,你刚才说要去医院送花?我开车送你去!"
王耀还没来得及拒绝,阿尔弗雷德已经哼着歌跑去后院搬花了。他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为什么这个才认识三个月的邻居,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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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暴雨夜的秘密
那天晚上,暴雨突至。
王耀正在二楼清点库存,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阿尔弗雷德的大叫声。
"阿尔弗雷德?"王耀放下账本,快步上楼。
阿尔弗雷德的公寓门虚掩着,王耀推开门,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投影仪正在播放《咒怨》,而阿尔弗雷德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蓝眼睛。
"王、王耀!"他看到救星般跳起来,"你家楼上闹鬼!"
王耀挑眉:"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天花板撞出一个洞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心虚地看了眼天花板上明显的凹陷:"Hero可以解释..."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整个房间。阿尔弗雷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向王耀,像只受惊的大型犬一样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阿尔弗..."王耀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只是打雷而已。"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微微发抖:"Hero才不是害怕!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王耀的手顿了一下。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七岁的小男孩也是这样,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要喝点姜茶吗?"王耀轻声问。
阿尔弗雷德猛地抬起头:"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没、没什么。"阿尔弗雷德松开手,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姜茶...好啊。"
王耀转身去厨房,心里却泛起涟漪。为什么他会不假思索地说出"姜茶"?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的反应这么奇怪?
当他端着茶杯回到客厅时,发现阿尔弗雷德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
"亚瑟又在催你回去?"王耀随口问道。
阿尔弗雷德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是亚瑟?"
王耀自己也愣住了。是啊,他怎么知道?
"猜的。"他含糊地回答,把姜茶递给阿尔弗雷德,"小心烫。"
阿尔弗雷德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王耀的手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在空气中蔓延。
"王耀..."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曾经帮助过一个人,但后来把他忘了,你会希望他告诉你真相吗?"
王耀的心跳突然加快:"这要看情况。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我想我会希望知道。"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喝了口茶:"好烫!"
王耀忍不住笑了:"我提醒过你了。"
窗外的雨声渐小,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微妙。有什么东西,正在记忆的迷雾中慢慢浮现...
第三章:相册里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花店二楼的工作间,王耀正在为今天的婚礼订单准备花束。他的手指灵巧地将香槟玫瑰与白色满天星缠绕在一起,却在听到楼下风铃响动的瞬间,不小心被玫瑰的刺扎破了指尖。
"王耀!Hero来——噢,你受伤了?"
阿尔弗雷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不由分说地抓起王耀的手指。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指腹却有着长期弹吉他留下的薄茧,轻轻摩挲着王耀的指尖时,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只是小伤口。"王耀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阿尔弗雷德已经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上面印着夸张的美国队长盾牌图案。"这可是限量版!Hero珍藏了好久..."
王耀看着对方小心翼翼为自己贴创可贴的样子,突然注意到阿尔弗雷德今天的不同。往常总是乱翘的金发今天居然梳得一丝不苟,白衬衫的袖口还别着精致的袖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你要去约会?"话一出口王耀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带着酸味的语气。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王耀是在吃醋吗?"
"胡说八道。"王耀转身去拿剪刀,却碰倒了桌上的相册。泛黄的照片散落一地,其中一张飘到了阿尔弗雷德脚边。
空气突然凝固。
阿尔弗雷德弯腰拾起照片的手在微微发抖。照片上是二十多岁的王耀站在花店门口,身边围着五六个孩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抱着他大腿的金发小男孩,正对着镜头做鬼脸。
"这是..."王耀困惑地看着照片,"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
"1998年6月。"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天下着大雨,我躲在你的屋檐下,你给了我一块薄荷糖。"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王耀眼前浮现出那个湿漉漉的雨夜,小小的金发男孩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蜷缩在花店门口的纸箱旁。他的膝盖擦破了,蓝色眼睛里盛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阿尔...弗?"王耀不确定地念出这个名字,这是当年那个孩子告诉他的,但他从没把那个瘦小的男孩和眼前高大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阿尔弗雷德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像个终于等到礼物的小孩,既想笑又想哭:"你记得了?你真的记得Hero了?"
"我记得那个说要当超级英雄保护我的小男孩。"王耀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上孩子灿烂的笑脸,"但我不明白..."
楼下突然传来林晓梅的声音:"哥!婚礼的花车到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阿尔弗雷德迅速抹了把眼睛:"Hero...不,我晚上可以来找你吗?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
王耀点点头,看着阿尔弗雷德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蹲下身收拾散落的照片,突然在一张背面发现歪歪扭扭的铅笔字:"王耀和阿尔弗永远在一起"。
那个晚上,暴雨再次降临。
阿尔弗雷德抱着一个铁皮盒子站在花店门口,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王耀刚打开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盒子里装满泛黄的纸条、干枯的四叶草、算盘珠子和褪色的画。最上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糖纸,依稀能看出薄荷糖的包装。
"你被接走那天,塞给我的最后一块糖。"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展开糖纸,"我保存了二十年。"
王耀的指尖触碰到糖纸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那个阴沉的午后,黑色轿车停在花店门口,严肃的英国男人说要接回家族的小少爷。七岁的阿尔弗雷德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哭喊,最后被他用一颗薄荷糖哄着松了手。
"我答应过会回来找你。"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哽咽,"但等我逃出那个城堡一样的家时,花店已经关门了..."
窗外的雨声渐大,王耀却清楚地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他想问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会认出长大后的自己,想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最终只是轻轻抱住了这个颤抖的大男孩。
"这次换Hero来保护你了。"阿尔弗雷德把脸埋在他肩头闷声说。
楼下的风铃在雨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时光轻轻的笑声。
第四章:寻找的痕迹
雨后的清晨带着湿润的草木香气,王耀推开二楼工作室的窗户,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盒子。盒子上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给王耀",落款画了个小小的星条旗图案。
他捧着盒子下楼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坐在花店角落的小圆桌旁,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看到王耀手里的盒子,他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
"这是..."
"Hero的寻宝日记!"阿尔弗雷德跳起来,差点碰翻咖啡杯,"我本来想等准备得更完美些再给你看的..."
王耀小心翼翼地解开麻绳,掀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樟脑味混合着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整齐码放着十几本大小不一的笔记本,最上面那本的封面用彩色铅笔画着一家花店,赫然是"童话花店"二十年前的样子。
"第一站。"阿尔弗雷德翻开笔记本,指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地址记录,"亚瑟把我接回英国后,我每天都会画一张花店的图,怕自己忘记它的样子。"
王耀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泛黄的纸页。笔记本里不仅有详细的街道速写,还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的中餐馆广告、公交车票根,甚至还有几片已经干枯的银杏叶。
"2003年,我十二岁。"阿尔弗雷德翻到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用零花钱雇了私家侦探,但他们只找到花店已经关门的消息。"
王耀注意到这一页的角落用红笔画了无数个问号,纸张有些地方已经被橡皮擦破了,可见当时小男孩的焦急。
"后来呢?"
"后来我学会了中文。"阿尔弗雷德得意地指着一本绿色笔记本,里面全是歪歪扭扭的汉字练习,"为了看懂中国的报纸。亚瑟以为我突然对东方文化感兴趣,还请了中文家教。"
王耀突然在一本黑色笔记本里发现自己的照片——那是某所大学的毕业照,被小心翼翼地剪报保存着。
"2010年,我在留学生论坛看到有人提起'很会养花的学长'。"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轻柔下来,"我求亚瑟让我申请那所大学,但他坚持要我读常春藤..."
往后翻去,王耀看到了更多关于自己的痕迹:一张咖啡馆的收据背面写着"疑似目标人物",一份社区报纸上圈出了花艺比赛的获奖名单,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远距离照片,都是他在不同场合的身影。
"这些..."
"我找了二十年。"阿尔弗雷德突然握住他的手,"从纽约到北京,从伦敦到东京。每次听说有亚裔花店老板收养孩子的消息,我都会立刻飞过去。"
王耀这才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解释:"十八岁那年偷跑去中国,在山区迷路了。不过那次我认识了晓梅的表哥,才终于有了可靠的线索..."
"等等。"王耀猛地抬头,"晓梅知道?"
"她是我MIT的学妹啊。"阿尔弗雷德眨眨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总在周末'恰好'需要帮忙看店?"
王耀想起过去三个月来妹妹种种可疑的言行,突然恍然大悟:"那个总来买百合花的女生..."
"我堂妹!"阿尔弗雷德兴奋地说,"还有每周三来买康乃馨的老太太是我家的管家!Hero的作战计划很周密吧?"
王耀又好气又好笑,正想说什么,门口的风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亚瑟·柯克兰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绿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阿尔弗雷德。"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一下为什么家族信托的季度报表上有一笔'寻人经费'?"
阿尔弗雷德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挺直腰板:"我在找对我很重要的人!"
亚瑟的目光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所以这就是你拒绝与威廉姆斯家联姻的原因?一个..."他的视线扫过王耀,"花店老板?"
王耀感到阿尔弗雷德的手瞬间收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已经挡在他面前:"王耀不仅是花店老板!他是...他是..."
"是二十年前收留你那个夏天的人?"亚瑟突然说。
空气凝固了。
阿尔弗雷德瞪大眼睛:"你...你知道?"
亚瑟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怀表,"啪"地打开。表盖内侧镶着一枚褪色的纽扣:"你以为当年是谁帮你查到这个地址的?"
王耀惊讶地发现,那枚纽扣正是当年被小阿尔弗雷德扯走的衬衫第二颗。
"那你为什么..."
"因为当时你才七岁!"亚瑟难得提高了声音,"我需要确认他不是什么拐卖儿童的骗子。"他转向王耀,表情复杂,"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你还是把这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阿尔弗雷德的脸"唰"地红了:"亚瑟!"
王耀却突然笑了,他拿起桌上那本寻人日记,翻到最后一页递给亚瑟:"我想,被迷住的人不止一个。"
最新那页贴着王耀最近的照片,下面用中文工整地写着:"今天终于找到他了。他还是那么温柔,还是会给Hero薄荷糖。这次,我一定要成为能配得上他的英雄。"
亚瑟看着这行字,长久地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拦不住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这是'寻人经费'的尾款。下个月家族董事会,记得准时出席。"
阿尔弗雷德呆呆地接过支票,直到亚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回过神来:"等等...他这是...同意了?"
王耀笑着摇摇头,从糖罐里取出一颗薄荷糖,轻轻塞进阿尔弗雷德嘴里:"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阿尔弗雷德含着糖,突然一把抱住王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说:"比记忆中的还要甜。"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满地的寻人日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那些跨越二十年的寻找痕迹,终于在此刻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第五章:孩子们的集会
花店门前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王耀正在整理新到的绣球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大事不好了!"林晓梅气喘吁吁地冲进花店,手里挥舞着手机,"群里炸锅了!"
王耀还没来得及询问,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他点开那个名为"王耀的后花园"的群聊,99+的消息瞬间涌出:
【王嘉龙】:@全体成员 确认了,MIT那个金毛就是当年哭包小鬼
【本田菊】:在下已查阅当年照片,相似度98.7%
【任勇洙】:什么?!那个抢我姜糖的美国佬?!
【阮氏玲】:勇洙哥冷静...不过阿尔弗雷德先生现在好高啊(´▽`ʃ♡ƪ)
【林晓梅】:重点是这个吗?!他现在在追我们大哥啊!
王耀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该先回复哪条。阿尔弗雷德从二楼探出头:"王耀,Hero找到那箱相册了——咦,晓梅你怎么来了?"
林晓梅眯起眼睛:"阿尔弗雷德·琼斯,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MIT联谊会上装作不认识我?"
阿尔弗雷德的金发都吓得竖起来了:"那个...因为Hero的计划是..."
"够了。"王耀放下剪刀,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不如当面说清楚。"
三小时后,花店二楼挤满了人。王嘉龙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角落,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本田菊安静地泡着茶,眼睛却不时瞟向阿尔弗雷德;任勇洙和阮氏玲挤在沙发上,像审查犯人一样盯着阿尔弗雷德。
"所以,"王嘉龙推了推眼镜,"你这些年一直在找大哥?"
阿尔弗雷德紧张地点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点:"这些是我去过的每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任勇洙突然跳起来:"等等!2015年首尔的花展!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外国记者是你?"
"啊,那次啊..."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挠头,"Hero伪装得不够好吗?"
"你管这叫伪装?"任勇洙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戴着假胡子、鸭舌帽压得极低的阿尔弗雷德,但那双湛蓝的眼睛和标志性的呆毛根本藏不住。
众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本田菊递给大家茶杯:"在下认为,重要的是王耀先生的心意。"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王耀。他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热气氤氲中,他看见阿尔弗雷德期待又忐忑的眼神。
"我..."王耀刚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众人冲下楼,只见花店橱窗破了一个大洞,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几支被踩烂的玫瑰。更令人心惊的是,墙上用红漆喷着刺目的字迹:
"离琼斯家的人远点"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王嘉龙已经打开电脑追踪监控:"黑色奔驰,车牌被遮住了,但车型很特别。"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给我三分钟。"
林晓梅担忧地拉住王耀的手:"哥,这到底..."
王耀摇摇头,蹲下身开始收拾残局。他的手在碰到一支被踩碎的向日葵时停住了——那是阿尔弗雷德昨天刚送来的。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没想到会连累你..."
王耀站起身,轻轻擦去阿尔弗雷德脸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灰尘:"这不是你的错。"
"查到了!"王嘉龙突然喊道,"车主是威廉姆斯集团的!就是上个月要和阿尔弗雷德联姻的那个家族!"
阿尔弗雷德猛地抬头:"艾玛?不可能,她已经..."
"已经什么?"王耀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阿尔弗雷德颓然坐下:"上周我正式拒绝了联姻,董事会有人很不满。但我没想到他们会..."
本田菊突然拿起一片碎玻璃:"上面有指纹。在下认识警视厅的朋友。"
任勇洙撸起袖子:"要打架吗?算我一个!"
阮氏玲小声说:"我、我可以帮忙收集情报..."
看着这群义愤填膺的"孩子们",王耀突然笑了。他拍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看来你要正式认识我的'后援团'了。"
阿尔弗雷德愣愣地看着大家,眼圈慢慢红了:"你们...不怪我给王耀惹麻烦?"
林晓梅翻了个白眼:"废话,你惹的麻烦还少吗?MIT时把我作业弄丢的事还没算账呢!"
"但你是大哥选中的人。"王嘉龙推了推眼镜,"所以我们挺你。"
阿尔弗雷德像个得到认可的孩子一样笑起来,但很快又变得严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Hero保证!"
当晚,王耀在二楼整理被翻乱的相册时,发现一张被刻意藏起来的照片——七岁的阿尔弗雷德站在花店门口,手里举着一张歪歪扭扭的画,上面用英文写着"Marry Me"。
"那时候你就..."王耀轻声自语。
"那时候Hero就决定要娶你了。"阿尔弗雷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两块薄荷糖,"虽然晚了二十年..."
王耀接过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当年你被接走时,是不是偷了我半罐薄荷糖?"
阿尔弗雷德心虚地别开眼:"那个...Hero需要睹物思人嘛..."
王耀忍不住笑出声,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六章:荆棘与玫瑰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露,王耀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屏幕上显示着阿尔弗雷德的号码,但接通后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王先生是吗?您最好立刻来一趟圣玛丽医院。"
王耀的手指瞬间冰凉,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冲出门去。晨雾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亚瑟·柯克兰正和医生低声交谈。看到王耀,他的表情复杂地变了变。
"他怎么样?"王耀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左手腕脱臼。"亚瑟咬牙切齿地报出一串伤情,"那帮混蛋用了钢管。"
病房门开了一条缝,王耀看见阿尔弗雷德正艰难地用右手操作手机,额头缠着纱布,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但最刺痛王耀的是——他还在努力微笑。
"Hero没事..."阿尔弗雷德看到门口的两人,立刻想坐起来,却疼得倒抽冷气,"真的只是小伤!"
王耀走到床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他的指尖触到绷带下温热的皮肤,声音微微发颤,"发生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避开他的目光:"昨晚回去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
"是威廉姆斯家雇的人。"亚瑟冷冷地插话,"他们以为打伤琼斯家的继承人就能逼他就范。"
王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昨天阿尔弗雷德说要"自己处理",结果就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尔弗雷德用没受伤的右手握住王耀的手腕:"因为..."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道淡旧的疤痕,"二十年前你保护过我,这次换Hero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画面——那年夏天,小阿尔弗雷德被几个大孩子欺负,王耀挡在他前面时,手臂被石头划出了这道疤。
"笨蛋..."王耀的声音哽咽了,"保护别人不需要伤害自己。"
亚瑟突然清了清嗓子:"我去办出院手续。"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顺便,董事会今早全票否决了与威廉姆斯的联姻提案。"
阿尔弗雷德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老威廉姆斯不是持有..."
"30%的股份?"亚瑟冷笑,"今早开盘前,有位神秘买家收购了集团散落的41%股份。"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王耀,"据说买家代表姓...林?"
王耀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林晓梅发来消息:【搞定!嘉龙查到威廉姆斯财务造假,股价暴跌时我们趁机收购的。PS:勇洙说要打断动手那帮人的腿,被菊拦住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消息,突然笑出声,随即又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你的'孩子们'太可怕了..."
"彼此彼此。"王耀帮他调整枕头,"你的'监护人'不也连夜冻结了威廉姆斯家的流动资金?"
亚瑟假装没听见,吹着口哨走出病房。
阳光终于穿透晨雾照进病房,在阿尔弗雷德的金发上跳跃。王耀小心地避开伤口,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刘海。
"王耀。"阿尔弗雷德突然说,"等Hero出院,我们去看樱花吧?"
"这个季节哪有樱花?"
"那就看枫叶!"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亮晶晶的,"或者看雪,看海,看什么都行...只要和你一起。"
王耀的心像被温水浸泡般柔软。他俯身在阿尔弗雷德没受伤的额角落下一个轻吻:"先把伤养好,英雄先生。"
阿尔弗雷德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公平!Hero现在没法抱你!"
"欠着。"王耀笑着直起身,"利息按每天一个吻计算。"
"高利贷啊!"阿尔弗雷德哀嚎,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窗外,医院的玉兰树在风中轻轻摇曳。亚瑟靠在走廊窗边,看着手中怀表里的那枚纽扣,轻轻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啊..."
第七章:愈合的时光
阿尔弗雷德的石膏拆掉那天,花店门口的风铃换成了铜制的小星星,微风拂过时会发出清亮的声响,像是庆祝的铃铛。
"王耀!Hero解放了!"阿尔弗雷德举着终于重获自由的左手冲进花店,却看见王耀正踮着脚往高处摆放一盆新到的蝴蝶兰。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稳稳扶住王耀的腰:"这种工作应该等Hero来做!"
王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差点碰倒花盆,后背贴上阿尔弗雷德结实的胸膛时,耳尖瞬间染上绯色:"放、放手..."
"遵命,长官。"阿尔弗雷德笑着松开手,却趁机偷了个薄荷糖,"不过医生说Hero已经完全康复了!"他炫耀似的挥了挥手臂,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旧伤,疼得龇牙咧嘴。
王耀无奈地摇头,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给你的康复礼物。"
阿尔弗雷德迫不及待地拆开,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园艺工具,每件工具的手柄上都刻着"Hero's Garden"的字样。
"这是..."
"以后你就是花店的正式员工了。"王耀假装严肃地说,"试用期三个月,工资用薄荷糖结算。"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亮得像盛满星光的海水:"包吃住吗?"
"想得美。"王耀弹了下他的额头,却被阿尔弗雷德抓住手腕。
"那Hero用这个抵房租。"阿尔弗雷德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公寓的。随时欢迎突击检查。"
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柜台间交织,王耀能闻到阿尔弗雷德身上淡淡的阳光气息。就在气氛变得暧昧时,门口传来夸张的咳嗽声。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林晓梅抱着一个大纸箱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揶揄。
阿尔弗雷德立刻站得笔直:"完全没有!Hero在认真工作!"
王耀接过纸箱,发现是订制的新款收银机:"怎么突然..."
"嘉龙哥说旧系统太落后了。"晓梅冲阿尔弗雷德眨眨眼,"某人投资的智能终端下周到货,可以远程监控库存哦。"
阿尔弗雷德假装研究货架,耳朵却红得透明。王耀心里泛起暖意,这三个月的养伤期间,阿尔弗雷德几乎把花店当成了第二个家,每天不是研究新品种花卉就是折腾着要给店里"现代化升级"。
"对了哥,"晓梅压低声音,"威廉姆斯家那边..."
"解决了。"阿尔弗雷德突然插话,"老威廉姆斯今早签了股权转让书,带着女儿回英国了。"
王耀惊讶地挑眉:"你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阿尔弗雷德得意地晃晃手指,"不过亚瑟说Hero终于像个合格的继承人了。"
傍晚关店时,阿尔弗雷德神秘兮兮地拉着王耀来到后院。原本堆放杂物的角落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温室,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幼苗。
"这是..."
"Hero的秘密花园!"阿尔弗雷德兴奋地介绍,"蓝色玫瑰、彩虹康乃馨,还有这个——"他指着一盆刚冒芽的绿色植物,"中国薄荷!等它长大了,Hero就能给王耀做薄荷糖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阿尔弗雷德灿烂的笑脸上,王耀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举着野花说要送他的小男孩。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阿尔弗雷德的脸颊。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没什么。"王耀轻声说,"只是觉得...有些花开得晚,但更珍贵。"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秒,随即绽放出比夕阳还要耀眼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环住王耀的腰,额头相抵:"那Hero这朵花,王耀愿意收下吗?"
王耀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轻轻贴上那双等待了二十年的唇。
风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像是岁月温柔的叹息与祝福
第八章:绽放的新芽
初夏的晨露还未散去,王耀就被后院传来的叮当声吵醒。他推开窗户,看见阿尔弗雷德正蹲在温室旁,金发上沾着草屑,手里拿着锤子对着一堆木板较劲。
"这么早?"王耀趴在窗台上,晨风拂过他散落的发丝。
阿尔弗雷德抬头,脸上还沾着木屑:"Hero在改造工作台!"他举起一块歪歪扭扭的木板,"看!给盆栽分区用的!"
王耀眯起眼睛:"那是我们上个月买的茶几腿吧?"
"...被发现了。"阿尔弗雷德挠挠头,呆毛上翘着一片树叶,"但它现在重获新生了!"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阿尔弗雷德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胸口泛起一阵暖意。这三个星期以来,阿尔弗雷德白天在花店帮忙,晚上处理公司文件,却总是精力充沛得像只大型犬。
"我去做早餐。"王耀转身时嘴角不自觉上扬,"记得洗手。"
厨房里飘着咖啡的香气,王耀正在煎蛋,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好香..."阿尔弗雷德把下巴搁在他肩上,"Hero饿死了..."
"别闹。"王耀用手肘轻轻顶他,"你的视频会议不是九点开始?"
"取消了!"阿尔弗雷德兴奋地转到他面前,"亚瑟说今天有重要客人要来花店,让我全天候命。"
王耀挑眉:"什么客人这么..."
门铃突然响起。阿尔弗雷德跑去开门,然后僵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阿尔弗。"门口站着一位优雅的银发老人,深蓝色西装口袋里的怀表链闪着低调的光泽,"不请我进去吗?"
王耀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的老人——理查德·琼斯,阿尔弗雷德的祖父,正拄着手杖打量着他的花店。
"爷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都变调了,"您不是下周才..."
"提前来看看我孙子的'新事业'。"老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最后落在王耀身上,"这位就是王先生吧?阿尔弗在信里提过你。"
王耀下意识整理了下衣领:"您好,琼斯先生。"
"叫我理查德。"老人出乎意料地微笑起来,"我带了礼物。"他示意身后的助手抬进来一个精致的木箱,"荷兰新培育的黑色郁金香,听说你的温室很有名。"
阿尔弗雷德像见了鬼一样盯着祖父:"您...不反对?"
理查德哼了一声:"我反对有用吗?"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曼哈顿那间商铺的产权,离中央公园很近,适合开分店。"
王耀震惊地看着文件:"这太..."
"就当是迟到的谢礼。"老人的目光柔和下来,"二十年前,谢谢你照顾这个不省心的小子。"
阿尔弗雷德眼眶发红:"爷爷..."
"别急着感动。"理查德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下季度财报要是低于预期,我随时收回商铺。"
午后的阳光洒在庭院里,王耀端着茶点出来时,看见祖孙俩正头碰头研究那株中国薄荷。理查德苍老的手指轻轻抚过嫩叶,阿尔弗雷德则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他的种植计划。
"...等它开花了,Hero要做成薄荷糖求婚用!"
"蠢货,求婚要用戒指。"
"可是王耀喜欢..."
王耀站在门廊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小阿尔弗雷德举着一把野花说要娶他的样子。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温柔地打了个转,把稚嫩的誓言变成了真实的未来。
傍晚送走理查德后,阿尔弗雷德像只餍足的大猫瘫在沙发上:"爷爷居然喜欢你...奇迹啊..."
王耀帮他梳理凌乱的金发:"他说你小时候每晚都抱着破算盘睡觉。"
"那是Hero的定情信物!"阿尔弗雷德翻身把脸埋进王耀的腰间,"现在物归原主了..."
暮色渐沉,温室里的自动灌溉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中,那株中国薄荷的嫩叶轻轻颤动,像是迫不及待要长大的孩子。
第九章:跨洋的根茎
曼哈顿的深秋,中央公园西侧一栋褐石建筑前,王耀盯着新安装的雕花招牌发呆。"Everbloom Florist"的字样在晨光中闪烁着低调的金色,下方一行小字写着"Since 1998"——童话花店最初开业的年份。
"王老板,您的咖啡。"阿尔弗雷德的助理丽莎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琼斯先生说会议十点开始,他先去处理文件了。"
王耀道谢,手指摩挲着杯壁。三个月前,当阿尔弗雷德兴冲冲拉着他来看这间商铺时,他还没想过真的会在大洋彼岸开分店。更没想到理查德先生说的"适合开分店"是指整整三层、带屋顶花园的豪华店面。
"王先生,这批厄瓜多尔玫瑰的报关单..."年轻的店长助理拿着平板电脑匆匆走来,却在门口绊了一跤。王耀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接——花束、平板、咖啡杯奇迹般地全都安然无恙。
"哇哦!"助理瞪大眼睛,"这身手..."
"熟能生巧。"王耀笑着把咖啡放回他手里,"以前店里有个更冒失的家伙。"
话音刚落,玻璃门就被猛地推开,阿尔弗雷德抱着一大摞文件冲进来,金发上还沾着雨丝:"王耀!Hero搞定董事会了!他们同意把亚太区的年度酒会改成花艺晚宴!"他的蓝眼睛在看到王耀的瞬间亮起来,"你怎么穿这么少?纽约的秋天很冷的!"
不等王耀回答,阿尔弗雷德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他,顺手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这批玫瑰放冷藏室,通知布鲁克林的花商下午来谈合约,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顶楼休息室的惊喜准备好了吗?"
助理会意地眨眨眼:"全都按您说的布置好了。"
王耀挑眉:"什么惊喜?"
阿尔弗雷德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商业机密~"
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店内那株从中国空运来的薄荷上。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培育,它已经长得郁郁葱葱,嫩绿的叶片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傍晚打烊后,阿尔弗雷德蒙着王耀的眼睛,带他乘私人电梯直达顶楼。当遮挡的手掌移开时,王耀怔在了原地——整个屋顶花园被改造成了迷你版的童话花店,从木制柜台到铜制风铃,甚至墙角那盆龟背竹,都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是..."
"Hero的复刻版!"阿尔弗雷德兴奋地拉着他走到中央,"看,连算盘都是当年那个!我花了大价钱从古董市场..."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王耀的指尖正轻轻擦过眼角。
"不喜欢吗?"阿尔弗雷德顿时慌了,"Hero可以..."
王耀摇摇头,指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相框。那是当年小阿尔弗雷德在花店门口拍的照片,背面还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王耀和阿尔弗永远在一起】。
"你连这个都找到了?"
阿尔弗雷德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找了好久呢...当年被亚瑟没收了,锁在他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
夜风拂过屋顶,带来远处中央公园的草木清香。阿尔弗雷德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戒指,而是一颗用中国薄荷的叶子真空封存的透明挂坠。
"本来想等它开花再做戒指的..."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有些发抖,"但Hero等不及了。"他打开挂坠,里面竟是一颗算盘珠子,"王耀,你愿意..."
"我愿意。"王耀没等他说完就回答,伸手把他拉起来,"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我的答案都一样。"
阿尔弗雷德的吻落在王耀眼角的泪痣上,轻得像蝴蝶振翅。夜空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不知何时,亚瑟、理查德先生、林晓梅和王嘉龙他们都站在了楼下广场上,仰头望着屋顶相拥的剪影。
"他们..."
"全员助攻计划~"阿尔弗雷德得意地说,"连爷爷都从伦敦飞来了!"
王耀望着夜空中绽放的花朵状烟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雨天,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怯生生问他:"我能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如今,在相隔二十年的两个大陆上,他们的花店终于同时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第十章:永恒的绽放
初春的晨雾笼罩着童话花店,王耀站在梯子上调整婚礼花环的位置,指尖拂过每一朵香槟玫瑰的花瓣。明天就是他和阿尔弗雷德婚礼的日子,整个花店被改造成了鲜花的海洋。
"左边再高一点!"林晓梅在下面指挥,手里还攥着一长串待办清单,"哥,伴郎们说下午要来彩排。"
王耀小心地将花环固定好:"阿尔弗雷德呢?"
"被亚瑟抓去试礼服了。"晓梅撇撇嘴,"听说他非要往西装内衬里缝薄荷糖,把裁缝气得不轻。"
王耀忍不住轻笑,正要下梯子,突然听见后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节奏轻快却总是撞到东西的那种。紧接着是"哗啦"一声巨响。
阿尔弗雷德?"王耀匆忙跑向后院,只见温室门口,穿着皱巴巴衬衫的阿尔弗雷德正手忙脚乱地扶起一盆倒地的蝴蝶兰,脚边散落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Hero不是故意的!"他抬头露出歉意的笑容,金发上还粘着一片花瓣,"想给你看婚礼惊喜..."
王耀蹲下身帮他收拾,发现礼盒里全是相册。最上面那本封面烫金写着《Our Story》,翻开第一页,是两张照片并排贴在一起:左边是七岁的阿尔弗雷德举着"Marry Me"的涂鸦,右边是去年他在屋顶求婚时的画面。
"这是..."
"第一卷,童年篇。"阿尔弗雷德兴奋地翻开下一页,里面全是王耀当年照顾他时的照片,有些甚至是阿尔弗雷德后来根据记忆画的素描,"第二卷是寻找篇..."
相册一页页翻过,王耀看到了阿尔弗雷德在世界各地寻找他的足迹:中文学校的作业本、飞往中国的登机牌、贴在大学宿舍墙上的花店剪报...最后几页是最近的照片:他们在纽约分店开业时的合影,理查德先生教王耀下国际象棋的瞬间,亚瑟不情不愿地帮忙包花束的窘态。
"还有最后一页。"阿尔弗雷德突然变得有些腼腆,轻轻翻到相册末尾——
那是一张空白的页面,中央贴着一枚小小的种子袋,上面写着"中国薄荷·爱情之芽"。
"等我们结婚后一起种下它。"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的风,"等它开花的时候..."
"就是我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王耀接上他的话,指尖触碰着那颗小小的种子,仿佛已经看到它破土而出的样子。
婚礼当天,阳光格外眷顾这座小镇。当王耀穿着绣有暗纹的中式礼服出现在花店门口时,等候多时的阿尔弗雷德瞬间红了眼眶——他西装口袋里确实缝着几颗薄荷糖,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你..."王耀刚想说话,却被阿尔弗雷德一把抱住。
"Hero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他的声音闷在王耀的肩头,带着微微的颤抖,"从七岁起就想娶你了..."
宾客们的笑声和快门声中,王耀轻轻回抱住他:"现在你的梦想成真了,英雄先生。"
婚礼仪式在花店后院举行。当两人交换完用算盘珠和薄荷叶特制的戒指时,突然一阵熟悉的风铃声响起——阿尔弗雷德偷偷在花店每个角落都挂上了铜制小铃铛,微风拂过,整个空间仿佛在演奏祝福的乐章。
晚宴上,亚瑟不情不愿地发表了监护人致辞:"...虽然我还是觉得这小子配不上你。"全场哄笑中,理查德先生却举杯向王耀致意:"欢迎加入琼斯家,虽然你早就是家人了。"
夜深人静时,王耀和阿尔弗雷德溜回花店屋顶。纽约分店的视频正好传来,店员们隔着屏幕举杯祝福。阿尔弗雷德变魔术般掏出两颗薄荷糖:"最后的惊喜~"
糖纸展开,里面竟是用糖浆写的小字:【Will you grow old with me?】
王耀含着糖,甜味在舌尖化开,一如二十年前那个雨天,他递给哭泣的小男孩的第一颗糖。只是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星光下的花店静谧安详,那株被移植到婚礼拱门上的中国薄荷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嫩绿的新芽正悄悄舒展,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等待与重逢的永恒童话。
[全文完]
【端木燕/马青山】比格犬受益者如是说
变狗老梗
端木燕一朝变作花耳朵大叫驴,可怜巴巴地缩在马青山酒吧的门口,英雄走投无路,比格犬寻找宿主当然得挑软柿子捏。此时距离新年还有3个小时,疲惫的马青山推开大门,狗立刻欢欣雀跃的扑过来——马青山吓得一抖,狗顺着他的裤腿一屁股坐到手工皮鞋上,比格犬虽小气势仍磅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就迷住了从小没养过宠物的少爷,马青山乐颠颠地给狗抱起来,端木燕在他手心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无论是何种铁石心肠硬汉面对此三月幼犬也要变夹子音,端木燕只好听着马青山声音柔柔地问他从哪里跑出来的,他werwerwer地对答如流:我是端木燕你妈妈面馆里的打工仔青山你好笨呀怎么会和狗说话呢?......
变狗老梗
端木燕一朝变作花耳朵大叫驴,可怜巴巴地缩在马青山酒吧的门口,英雄走投无路,比格犬寻找宿主当然得挑软柿子捏。此时距离新年还有3个小时,疲惫的马青山推开大门,狗立刻欢欣雀跃的扑过来——马青山吓得一抖,狗顺着他的裤腿一屁股坐到手工皮鞋上,比格犬虽小气势仍磅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就迷住了从小没养过宠物的少爷,马青山乐颠颠地给狗抱起来,端木燕在他手心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无论是何种铁石心肠硬汉面对此三月幼犬也要变夹子音,端木燕只好听着马青山声音柔柔地问他从哪里跑出来的,他werwerwer地对答如流:我是端木燕你妈妈面馆里的打工仔青山你好笨呀怎么会和狗说话呢?
然后马青山又拍了拍他屁股上沾着的灰,十分高兴地就把他搂怀里了。端木燕的嗅觉灵敏了几倍,闻到他怀中被体温烘得暖融融的男士香水气息,他也分不出那是宝格丽还是巴宝莉,总之是一种很business的香气。
浦西区外环的尘土染上了静安寺商业中心和新天地的Hermes围巾,面馆看家小狗掉入了大少爷的迈巴赫后座温暖舒适的内饰抱枕里。
马青山打了电话给附近的宠物店,结果人家都在出门跨年,剩他自己和狗大小眼干瞪着,最后他默默地把狗抱起来,小声说:“那我来给你洗澡,好吗?”
小比格身形很小,放到洗手池里就可以,谁知端木燕一见水如临大敌,werwerwer大叫着不愿意下水,马青山废了好大劲才给它草草洗了一通,小比格精力旺盛,给它折腾完,马青山自己也狼狈得够呛,他蹭了一把脸上流着的水珠,当着小狗的面脱掉了上衣。
端木燕吓得脚一滑差点又掉进池子里,马青山连忙把他抱起来,小比格整张脸挨上光裸的皮肤,慌张地用四肢试图推开他,在马青山看来就是小狗又犯倔不肯和他亲近,只好把他放到沙发上,狗和沙发上的爱马仕抱枕搏斗半天追着流苏咬来咬去,短短的四肢运用得不大灵活,马青山傻笑着看狗玩,没注意到钟表时针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狗却突然停下来,歪歪扭扭地走到他身边舔了舔他的脸颊,马青山一愣,将手指屈起来蹭了蹭小狗的下巴,嘴角始终带着笑。
这一年伊始,他总算不是在办公室中独自一个人望窗外烟花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狗杀去宠物店,做完体检确认健康又搬了不少宠物用品回家,端木燕咬着磨牙棒,三月幼犬之躯咬出茹毛饮血巨兽的动静。
还给买了牵引绳,套上就牵着在小区里到处转悠,新天地里小狗众多,金毛猎犬脖子上套LV的口水巾,友好的冲马青山摇尾巴。端木燕龇牙,金毛才注意到这小狗,虽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摇得正欢的尾巴也微微垂下,竟然是有些害怕了。
马青山连忙将狗抱起来,金毛犬已经走开了,狗还在他怀里发抖,他以为是害怕,没想到把狗一翻过来,发现这家伙完全是因为过于兴奋,爪子扯着他围巾就要往地下扑。马青山哎哟了一声,路过的人都能发现这位一米八几的漂亮青年被一只没有脚大的幼年比格扯着跑。
马青山十几年没这样丢脸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儿童版马阔海在他哥的十岁生日派对上发表稚嫩的祝福的时候脚下一滑,一头摔进一人高的奶油蛋糕里。
好不容易把端木燕玩累了,他趾高气昂地牵着主人进电梯回家,一回家又开始折腾马青山,久光百货里卖75元一小盒的进口纯羊奶泡的狗粮它不吃,冻干品尝了几口也不太喜欢,马青山碗里的白人饭他嗅了几下也不感兴趣,急得马青山蹲在他的小食盆前给通讯录里的朋友打电话问小狗无病无灾不吃饭怎么办,得到回答:饿着它就知道吃了,他说那不行啊我心疼它,对面朋友长叹一口气:青山,养狗又不是养祖宗。
小祖宗坐在地上歪着头看他打电话,马青山挂了电话把它放到自己腿上,点着它的鼻子:“怎么不吃饭呀?不饿吗?”
小狗从他腿上跳下去,很敷衍地舔了两口羊奶,又噔噔噔跑回他身边拿脑袋拱一拱他手心,马青山笑了,摸了摸它的头:“等一下你饿了一定要吃饭,好不好?”
马青山勤学苦练养狗,所有人都知道了,问他狗的名字,他只说还没想好,马灵灵马阔海提供了n个名字,从饭团馒头之类食物到Jade这种外文洋屁,马青山通通不满意,表示起名一事再议,马阔海笑道,一只小比格要起多高端的名字呀,马灵灵也说总不能直接喊他狗吧,哥你平时怎么叫他呀,马青山一愣:我平时好像从来不喊他。
狗永远围着他,窝在他枕头边呼呼大睡,趴在沙发上晒太阳,活力四射地跳到客厅里大搞破坏,爪子在马青山学会给它剪指甲前勾坏了马青山的一件普拉达衬衫和两件Fendi毛衣。
回忆这些事,马青山哭笑不得,马灵灵和马阔海都十分震惊于这么小的狗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马青山则不怎么在意,手掌抵着下巴:“狗在客厅里用电视看汪汪队呢。”他向外张望了一眼,“它的世界太小了,它也太小了,它在我身边就好,搞点小破坏又能如何呢?”
吃过晚饭后,端木燕用爪子按着遥控器玩,不小心按出了一集史努比,马青山在他旁边翻着财经周刊,抬头注视着屏幕自言自语道:“这个动画片我小时候看过呢。”
他渐渐看入了迷,黑白小狗睡着觉,突然因为担心天上的月亮会掉下来而忧心忡忡地跳起来,几脚踹开了屋子大门,笨笨的睡衣男孩跑出来拥抱住它。
男孩安慰小狗:"Don't worry,I'm here.... The sun will shine tomorrow."
马青山用指尖蹭了蹭小狗的大耳朵。
【米耀】军嫂(8)
8
王耀睁开眼睛,发现眼前被一片雪白又模糊的东西糊住了。他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才逐渐看清那是天花板。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气味很淡,不会引起不快。很显然,他没有如格里高利所愿,在一所羁押所的牢房里醒来。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他没听到开门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自己床边,臂弯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操作板,蓝色口罩上方靠近左眼眼角有颗芝麻大的泪痣,正以一种专业到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讲真的,他有点厌烦有人从这个角度看他了。
“呼吸感觉困难吗?”他张了张嘴,发现脸上的肌肉像溶解了一样,使不上劲,半天只发出几个不着调的哼哼声,“不用讲出来,我可以在这看到你的想法。”她指了指...
8
王耀睁开眼睛,发现眼前被一片雪白又模糊的东西糊住了。他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才逐渐看清那是天花板。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气味很淡,不会引起不快。很显然,他没有如格里高利所愿,在一所羁押所的牢房里醒来。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他没听到开门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自己床边,臂弯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操作板,蓝色口罩上方靠近左眼眼角有颗芝麻大的泪痣,正以一种专业到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讲真的,他有点厌烦有人从这个角度看他了。
“呼吸感觉困难吗?”他张了张嘴,发现脸上的肌肉像溶解了一样,使不上劲,半天只发出几个不着调的哼哼声,“不用讲出来,我可以在这看到你的想法。”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操作板。这时王耀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两侧贴着意识感应管。“放心,我们只会看到你意识授权的部分。”她说,“呼吸困难吗?”她又问了一遍。
正常。
“身体方面有异常吗?”
身体很沉……嗯,脑子有点迟钝。
“正常的。”她说,“腹部有疼痛感吗?”
他愣了一下。接着用心感受腹部,很好,没有异常。于是他冲护士摇摇头。
“你很幸运,”护士一边说,一边低头在操作板上写写画画,数据会同步到主治医师的电脑上,“只是过度疲劳引起的昏厥,你和孩子都没事,不过长此以往肯定对你和胎儿都不好。另外你的部分皮肤受到了轻微腐蚀,需要住院七天,结疤之后就可以摘绷带了。”
孩子?他微微皱眉,从一串没气口的连珠炸弹里抓住了重点。
或许是见惯了不负责任的AO,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错,你有个孩子,两个月大了。”
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惊不亚于听到虫族已经向帝国开战。
孩子?我们有孩子了?他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缠着几圈绷带,他仔细上下抚摸了一遍——那里明明是平坦的,没有一点征兆啊。他震惊不已。
“第一次做父亲?”
是的。王耀看向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指导。
但她什么都没说。就像所有写了序章,就没下文的预言书一样,等着你去猜。王耀现在没心情读这本大部头,索性让它束之高阁吧。
我可以选择回家静养吗?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可以,”她说,“但我不建议。”
为什么?
“自从你进来之后,医院外天天都有警车等着。”她说,“在医院修养总比在警局好得多。”
也比在羁押所里好得多。
护士没有再回答他。等待她输入的时间有点漫长,他注意到她身后的窗台上,有一株植物的叶片在轻轻发颤。
护士写完记录,转身去关窗户。窗外乌云密布,风把蓝色窗帘吹得四处舞蹈,看起来随时可能下雨。窗户一关,颤动的叶片也静了下来。在那双手准备拉窗帘的时候,王耀制止了她:不用拉了,我想看看外面。护士低头看了一眼操作板,又回头看了一眼他,手从厚实的窗帘上滑下来,转身离开了病房。
护士离开后不久,天开始下雨了。
王耀是先听见下雨了,才在窗户上看到的雨滴。窸窸窣窣地铺满了整面玻璃。很快空气中就混入一股潮湿泥土的芳香。他不自觉捂住肚子,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仍然充斥在他的身体里。他轻轻揉了揉肚子,想象有个圆头圆脑的小家伙在里面睡懒觉,或者摊开四肢,伸了个懒腰,他不自觉咧嘴笑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体里竟然有了另一个生命。他和阿尔弗雷德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像有人在外面不断朝窗户泼清水。——刷!刷刷!刷!
王教授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不用着急现在立刻回答我
什么
等我回来你愿不愿意和我离开二十星我们找个地方安家,就你和我……或许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们的孩子……他轻轻揉了揉肚子。空气里有泥土的气息。
让我想一想
雨下得越来越大。心中的快乐被冲散大半。
可怖的幽灵,使足蛮力冲撞玻璃。——刷!刷刷!
如果那时我答应他,是不是他就有可能回来了?
可随即他又为自己的自欺欺人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不会回来了。病房里变得越来越阴冷。他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黑色的躯体深深陷在白色的病床里,如同四月下葬的尸体躺在一片裹尸布里,周围有潮湿的泥土气息。就像格里高利说的,他要么真的被虫人抓走,要么已经被人杀害,不论哪种情况,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
鬼魂一样纠缠的念头化成一把刀,从他身后捅了进去。一种突发性的剧烈疼痛让他顾不上身上的伤,把自己在病床上蜷缩在一起。他的头死死顶着枕头,身体像拉满的弓一样紧紧绷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扭曲的姿势,他只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点。他憋了很久的气,大脑的疼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尖叫,却死死咬着枕套,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在等待疼痛过去,就像以往每一次疼痛的时候,只要忍一忍,总会过去。
等到他重新开始呼吸,他才发现面朝的枕巾已经潮湿一片。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这就是人与人告别的方式。
阿尔弗雷德,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白色雷电闪过,天短暂亮了一下。
他精疲力尽地躺在病床上。每次见到这一幕,他都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个巨人正尝试从外面掰开天空,那短暂闪现的白色雷电,就是蓝白色圆罩裂开的一道纹,就像被孩子摔裂的水晶球——也许哪天,那个缝隙真的会裂开,钻进来成万亿的黑色虫子,一团一团的虫群再次笼罩、盘踞在天空,人类又一次迎来灭顶之灾。
天又闪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然后彻底亮了。树梢上传来清脆的鸟鸣。
“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听吗?”
他回头看向那名坐在床边的老人。老人的嗓音像是裹着一层糖霜,醇厚又悦耳,闭上眼睛还以为他只有三十多岁。“我在听,老师。”他回答。传闻中的浮士德博士,长了一张标准的方脸,两腮依然紧致,两条宽厚的眉毛以前总让他联想起蜈蚣,现在却更像两条肥胖的蚕。
此时那两条胖蚕的脑袋已经拧在了一起。“那群狗东西带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提我的名字!你伤成这样,之后的研究该怎么办,你的科研生涯还要不要了!”老人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打量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爱徒,直到目光移到他完好无损的双手上时才有所缓和,自我安慰似的嘟囔了一句,“幸好没伤到手。”
王耀不打算直接回应他的问题。“老师,是你打了那通电话吗?”他问。
“什么电话?”
看来不是他,给格里高利打电话的另有其人。“没什么,”他说,“老师,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见我的学生,谁敢拦我?”
“是有人希望您和我见一面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来当说客的?”
出于礼貌他没有回答,但他微微一笑,用眼神做出了一样的效果:难道不是吗?
他们在沉默中僵持了一阵,最后是浮士德博士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王耀,他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但你和你的孩子还要活着,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你还有大好的前途。我也是为了你好。”
“他们想让我怎么做?”
“写一封指认书。”
“指认谁?”
“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康纳利·雷米。”他说,“只要你肯指认,澄清一切都是他们逼迫你的,检方就不会上诉,一切都当无事发生,以后你还是搞你的研究,带你的学生,当然,还有照顾你的孩子。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王耀点点头,看向老人动容的面庞,“但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阿尔弗雷德没有叛国,我很清楚。”
“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叛不叛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忽然停顿了。
“是什么?是什么,老师?”
老人面红耳赤。“你一定要羞辱我吗?”但年轻人的黑眼珠仍然炯炯有神,逼问着他,“站队!我说站队,你满意了吧!”他嚯地一下站起来,面朝阳台背过身,两只手原本背在身后,后来撑在窗台上。那一刻,他发现老师的身体萎缩了,不断萎缩,像个瘪了气的小糟老头,再也喊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口号:要为全体人类的福祉而研究。更糟糕的是,这句话他真的信了。“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底色的纯粹的学术研究,没有!”他佝偻着躯体,深沉又悲哀,“我不希望你和你师兄的结局一样。萧的事情太突然,我也很后悔……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学生,你们都有远大的前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也……”
“我知道您的意思。”他说,“可是如果他还活着,这封指认信,就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顿了顿,“我认识他,了解他,我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朋友,所以谁都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唯独我不行。”他的回答相当平静。
窗前的身影被风一吹就散。地上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日头已经过了正午,正是最晒的时候。他倚在窗边,专心听树上清脆的鸟鸣,企图借此盖过身后切切的蚊蚋声。“我想我们上次已经把情况和您说得很清楚了,王教授。”
楼下的草地如碧波荡漾,风里有泥土的气息。昨夜刚下一场雨,今天阳光甚好,对面的树枝几回差点伸进他的窗户里。
“是的。”他说,想伸手抓一把树叶,又怕在别人面前不够体面,但他没打算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索性趁树枝下次伸过来时揪了一片。反正他肯定不会结婚。
“您是怎么想的?”
“我?”他捏着树叶的茎脉转圈。忽然,楼下花园里闯进来一个年轻人。他身形高大挺拔,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套正式的蓝色西服,上衣扣子完全解开,露出的金棕色的条纹马甲,阳光照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显得疲惫,但洒在他身上却像为他镀了一层金,令他行走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他有一头淡金色的头,头发很蓬松,随着他左顾右盼的动作,像麦浪一样轻轻摆动。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显然这是他第一次来。
王耀花了好些时间才从这股美丽的金色漩涡里回过神。“在进入军工院之前,我用了五年的时间读数理学校,又用了八年的时间读军工大学,花费的时间和努力一点儿不比一个军人少。如——”突然年轻人停下脚步,抬头向上看,于是一瞬间他看着他,他看着他,他们同时注视着彼此,王耀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错开眼睛。他有双矢车菊蓝的眼睛,睫毛也很长,可真漂亮。“如果换作是你,你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Alpha结婚、生子吗?就因为我的分化属性是一个Omega?”说完他又忍不住用余光向下瞄。可那个年轻人竟然消失了。他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某种程度上,是的,这是Omega的天职,就像Alpha必须参军一样。更何况你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6%。按照帝国婚姻法,AO之间信息素匹配度高于90%,应由政府出面干预,促成双方的婚姻。”
王耀忍无可忍,猛然回头:“去他妈的,那是战时临时法条。”
“教授,现在就是战时!敌人随时可能攻击我们!”一个官员提升了声音,严厉地对上他的目光,“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事实就是如此。今天我可以和您坦白,这位和您信息素高度匹配的Alpha就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少将,相信您一定听说过他,他是当年帝国与联邦在近D61星球激战里唯一幸存且击败了地方所有人的英雄,他身上进化出的特殊能力,极有可能是未来帝国与联邦战斗中扭转战局的关键。”他说,“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目前情绪十分不稳定,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到给他找一个Omega,让他发泄欲望?”他气得发笑,不无嘲讽地说,“先生们,我难道看起来很像个待价而沽的婊子吗?”
两人脸色一变。“请您说话不要这么粗俗。如果我们真的不在乎您的感受,就不会来军工院找您两次。”
“那可太体贴了。”王耀对他们不屑一顾,重新转头回去,注视着窗外。那个金发年轻人又再次出现——此时他正弓着身体,在草丛里低头寻找什么。王耀一直盯着他,见他这儿翻翻,那儿找找,活像只在找自己昨天埋在这里的骨头的小狗,嘴角不禁微微拉动了一下。
背后再次传来叹气的声音。“王教授,您不想结婚也可以,只要您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回到军队继续接受训练,我们可以不强求你们结合。”他们的傲慢中已经渗透出一点现代社会应有的礼貌,真是卓越的进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耀扔掉手上的树叶,拍拍手上的灰,转过身看着他们,“他是个有自由意志的人,凭什么听我摆布?如果他不愿意配合你们,你们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那名官员明显有些恼怒:“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很重要,对帝国,对全人类,都很重要!”
“重要到你们根本不把他当作人来对待了。”王耀冷冷地拆穿了他们的谎言,然后眯着眼睛说,“无意冒犯,但你们现在和那些声称为孩子好,实际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父母没什么两样。或许比起找个Omega,你们更该带着这位少将去见见治疗厌学的心理治疗师。”他又向窗外瞥了一眼,恰巧发现在靠近草地的长椅边,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亮。这个傻小子,好几次路过那里都没发现,“今天我的答案还是不接受。你们请自便吧,我还有工作要忙。”撂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出了门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出研究大楼,来到了户外的草坪。
他弯腰捡起长椅边的无框眼镜,走到那个还在草地里摸索的年轻人身边,“你的眼镜。”他的声音引来对方回头,在看清他的样貌的一刻,王耀差点忘记呼吸。
对方戴上眼镜,冲他一笑。“谢谢。”他又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弗雷迪,你叫什么名字?”
他刚刚是怎么和婚姻登记所的人说的来着?
算了,也不重要。
“王耀。”他回答,握上那只温暖的手,闻到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那是他的信息素吗?“你的眼镜怎么掉了?”
“刚才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跌倒了。”
“哦,这样。”怪不得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王耀,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嗯。”
“每天都来吗?”
“对。”
“那如果明天我的眼镜又被撞掉,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掉了,你还会下来帮我捡吗?”
王耀愣了一下。“也、也许吧。”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一时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好,”弗雷迪嘿嘿一笑,“那我们就约好明天见,就在这里。我等你。”他一边说,一边朝大门方向退。那两名官员在飞行器附近叫他的名字。“王耀!我等你!”在离开之前,他又展开双臂,冲他雀跃地挥手。王耀也不自觉伸手挥了两下,做完这个动作,又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周围人都在瞧他。
可是谁会在那个瞬间不爱上阿尔弗雷德呢?就算再给他百次千次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在那个午后爱上那个太阳般的眼镜男孩儿。
门合上之后,病房里又再次陷入寂静。他只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人最致命的陷阱莫过于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tbc.
从来没写过这么复杂的叙事,真的太难写了,中间实在写不出来,把自己气哭一回,最后咬着牙给写完了。长篇太考验毅力和体力了。
淼炘文整理(上)
早期tag北南,因为各种原因变得十分混乱,所以我做出了以下整理
1.温凉于北
4.千秋别月
5.南山南
6.剪不断
7.默默缩团
作者:凌羽儿酱
早期tag北南,因为各种原因变得十分混乱,所以我做出了以下整理
1.温凉于北
4.千秋别月
5.南山南
6.剪不断
7.默默缩团
作者:凌羽儿酱
8.
【北南】c-cabernet sauvignon 赤霞珠 作者:先生是小先生的
作者: 平平无奇喻吹人
10.【北南】交替性暴食厌食症
11.【北南】她曾活过啊
12.诡笑症
13.【北南】影子下的刀锋
作者:冷啊冷
14.【北南】握住一片温暖
作者:冷然善也
16. 【北南】威廉姆斯综合症
17.【北南】生活
作者:林间暴雨
17.【北南】假如北淼穿越了
18.【北南】疯狂迷弟
21. 【北南/西中/东美】老公吃醋了怎么破?段子 22.【北南】情人节
23.【北南】男朋友吃醋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24.【北南】互宠
25.【北南】如果是我
26.【北南】坐北向南
27.【西中/微北南】养猫
29.【北南】当炘南变小了
这个老师短篇有一个合集剩下的我就不写了
作者:择一城终老
31.追妻计划
作者:huifre
32.【北南】孑然一身
33.【北南】灵魂互换
34.【北南】无非是想放下你
作者:^林墨寻
35.【北南】相性五十问
作者:map.
36.【北南】只要和你在一起
作者:雨宫彻
37.【北南】我追上你了
作者:昕兴
38.【北南】《十二》
短篇有一个合集
作者:果不狸civet
39.
CP大乱炖
知乎/论坛体
2.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3.【论坛体】你们看最新的热搜了吗?
作者:map.
4.铠甲勇士知乎体
作者:林间暴雨
5.【论坛体】有一个佛系男友是怎样的体验 6.【北南】有一个神仙邻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7.【北南】论坛体 北淼终于开直播了
作者:择一城终老
作者:huifre
捡手机
作者:🌸墨懿玄清🌸
长篇
1.北南同归
作者:择一城终老
2.同路
作者:果不狸civet
作者:丫家小智障
读心术是外挂[北南]
作者:岭北
温馨提示:张北淼×李炘南
本文2000+,甜甜的很安心,涉及读心梗,心声用下划线标注。本文张北淼被我打造成傲娇人设了,正常说话是依据电视剧人设写的应该是没ooc,很欠揍。
李炘南发现自己好像拥有了读心术。
这话说起来很魔幻,但发生在铠甲召唤人身上两相对比下来也能让人很快接受。
那是他被张北淼打进医院的第二天,缠满纱布的额头使他难以平衡重心,于是李炘南只好将头轻轻偏向右边,正好是门的方向。
那个把他打进医院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站在门外,似乎在...
作者:岭北
温馨提示:张北淼×李炘南
本文2000+,甜甜的很安心,涉及读心梗,心声用下划线标注。本文张北淼被我打造成傲娇人设了,正常说话是依据电视剧人设写的应该是没ooc,很欠揍。
李炘南发现自己好像拥有了读心术。
这话说起来很魔幻,但发生在铠甲召唤人身上两相对比下来也能让人很快接受。
那是他被张北淼打进医院的第二天,缠满纱布的额头使他难以平衡重心,于是李炘南只好将头轻轻偏向右边,正好是门的方向。
那个把他打进医院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站在门外,似乎在和护士交谈,李炘南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他并不想见到张北淼,这一场内部争斗是明显的单方放水,为的就是摆脱张北淼对他当队长的纠缠和执念。如果自己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就可以解决这些麻烦,那么炘南愿意这么做。
推门的声音响起,李炘南起初想装睡,但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到:
“伤的好重……靠,我真该死……”
李炘南睁开眼,惊疑地透过遮住大半额头的纱布盯着走进来的张北淼。
“你说什么?”李炘南不敢置信的问。
“我说什么了?怎么,我的拳法还有破坏别人听觉系统的功能,你不是骨折,是幻听啊?”一贯戏谑的语气,欠揍,欠揍的让炘南放心。
但是刚刚确实是张北淼的声音,李炘南晃了晃仰着的脖子,李炘南懒得想,最喜欢顺其自然的人也只好用幻听来解释了。
这个场景很尴尬,“仇人”来探望,再怎么说也有种来看笑话的感觉。李炘南瞥向张北淼藏在身后的手,那是一个保温桶。他很想说点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张北淼好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将保温桶放在桌上。
“医院楼下买的,不喝我倒了。”态度有些强硬。
但是那个声音却又不合时宜在耳边响起:
“第一次煮粥,煮了好久,还把手给烫了,他要是不喝怎么办,我真的要倒吗。”语气充满期待,炘南听着又咂么出几分可怜的意味。
看来这是张北淼的心声,炘南很快就接受了这一新设定。
沉默良久,久到炘南看到北淼攥紧了身侧发红的手。他又有些无奈,说:“我的手都缠纱布了,自己喝不了。”
北淼惊诧的望着他,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什么什么?是要我喂你吗?!”
“不会还要我喂你吧,打那么几下手都动不了,我真是高看你了。”
炘南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心声北淼。
北淼最终还是端起保温桶坐在了炘南的病床旁边。
温热的小米粥顺着勺子递进炘南口中,让他饿了一天的胃稍稍舒服了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好喝吗?”
张北淼心声虽然很闹,但是说出的话毫无攻击性,和他本人完全相反。炘南觉得有些滑稽好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说到:
“一般,哪家买的,我以后不去那喝了。”
北淼盛粥的动作一顿,但随即还是机械式的递到炘南嘴边。
“就楼下。”声音听起来随意不带一丝温度,可是心声此时快要爆炸了。
“啊!不要啊!不行,一般你也得给我喝完。”
炘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北淼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他,却藏不住眼底的雀跃。
“我还是诊断错了,你得的是精神病吧。”
“嗯……看起来很开心,那我走了,他应该不想看到我来吧,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喜欢他啊……”
张北淼将喝完的粥放在一旁,心情颇为不错地拿起搭在床尾的外套,准备走了。
在能听到心声以前确实是希望他赶紧走的,炘南想。
但是紧接着那句惊为天人的心声却使他一下挣扎着坐起来。喜欢?什么喜欢?
北淼见他要起身,赶紧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
“你嫌自己命太长?乱动什么!”
“小心!”
李炘南觉得很有意思,依着张北淼放在腰上的手将他扶起来,温热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留恋。
如果现在让他留下来只会平白惹人怀疑,这并不是自己平时的作风,张北淼嘴上估计也要说出来些让人不爽的话。
想了半天,炘南最后憋出一句:“路上小心,还有……不讨厌你。”
北淼站在病房门口停了一下,背对着炘南应了声好,随即慌慌张张的走了。
像逃跑了,炘南想。
两个星期以后炘南出院了,第一件事就是去ERP等北淼。他测试过医生、护士和来医院探望的其他朋友们,什么心声也没听到。看来是只能听到北淼的心声了。
美真今天不在ERP,进入实验室后就只看到大屏上正播放的北淼训练体能的实时监控。
炘南坐在桌边,看着监控里矫健的身形,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张北淼有点感觉。
训练结束的张北淼一出来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炘南,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炘南的身上。
他突然起了亲一下的念头,悄悄靠近点,再近点,想趁机占点便宜。
其实炘南早被他的心声给吵醒了,但他并不想阻止北淼的动作,只是在北淼亲到他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北淼像应激了一样瞬间弹的老远,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
“我,我以为你死了,想给你做人工呼吸来的。”
炘南又笑起来,发自内心的觉得北淼和他想象中的暴力嘴贱王不一样。这种见北淼吃瘪的场景可不多,他一句话又击碎北淼拙劣的借口。
“人工呼吸为什么亲脸。”炘南眼神略带无辜的望着不知所措的北淼,这使他的处境变的进退两难。
“我靠,总不能说因为你趴着碰不到嘴吧?!”
心声响起的时候炘南已经走到了北淼面前,身上还披着充斥北淼气味的外套。
“那我现在没趴着,可以碰到了。”炘南仰起头蜻蜓点水般碰过北淼的双唇。
北淼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又反应过来,得寸进尺般加深了这个恶作剧似的吻。
“炘南是不是也喜欢我。”
“是啊。”炘南换气的空闲回了一句。
这次北淼确定了炘南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
那么之前自己去病房心里想的那些话……
想到这北淼感觉自己的人设塌了。
后记:
“北淼,我想喝粥,之前那家。”炘南窝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突然抬头对不远处削苹果的北淼说。
“你不是说一般吗,我给你换一家买吧。”北淼没抬头继续认真削着苹果。
“啊——可是那个是我家的厨师做的啊。”炘南拉长声音,这是他求人的一贯招数。
北淼将处理好的苹果递给他,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吧,本厨师就再做一次吧。”
这次,心声和现实重叠一起。
铠刑 天的来信
应该算主角团cb向
1.暗涌
夜色渐深,快递店的玻璃窗蒙着一层薄雾,早春的凉意顺着门缝渗进来,在瓷砖地上凝成几道蜿蜒的暗痕。
小天蜷缩在柜台后的躺椅上,肩膀抵着冰凉的椅背,汗湿的掌心攥皱了毛毯。
“我改变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能改变!”
他猛地坐起身,胸腔剧烈起伏,仿佛有人将他的肋骨掰开又狠狠碾碎。梦中父母被库拉杀死的画面仍灼烧着眼睑,他下意识捂住嘴,手指抵住下唇——幸好,没有发出声音。
“小天?”柚子从货架后探出头,她的指尖还悬在手机键盘上,屏幕的光映得她瞳孔亮亮的,“又做噩梦了?”
小天迅速垂下头,胡乱抓了抓汗湿的刘海,声音闷在掌...
应该算主角团cb向
1.暗涌
夜色渐深,快递店的玻璃窗蒙着一层薄雾,早春的凉意顺着门缝渗进来,在瓷砖地上凝成几道蜿蜒的暗痕。
小天蜷缩在柜台后的躺椅上,肩膀抵着冰凉的椅背,汗湿的掌心攥皱了毛毯。
“我改变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能改变!”
他猛地坐起身,胸腔剧烈起伏,仿佛有人将他的肋骨掰开又狠狠碾碎。梦中父母被库拉杀死的画面仍灼烧着眼睑,他下意识捂住嘴,手指抵住下唇——幸好,没有发出声音。
“小天?”柚子从货架后探出头,她的指尖还悬在手机键盘上,屏幕的光映得她瞳孔亮亮的,“又做噩梦了?”
小天迅速垂下头,胡乱抓了抓汗湿的刘海,声音闷在掌心里:“没事,被快递单砸醒了。”这借口拙劣得可笑,毕竟满地散落的单据早被柚子码成了整整齐齐的三摞。
柚子歪着头打量他,女孩曾经披散的头发梳成了利落的马尾。她退出聊天界面,踩着地上各种废弃单子走到他跟前。
“要不要吃关东煮?”她晃了晃手机,未读消息的红点正在锁屏上跳动,“我请客,顺便……”
小天几乎能听见她咽下后半句话的声响。快递店的挂钟滴答走着,而柚子的脚尖正无意识地碾着一片脱胶的快递标签——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顺便聊聊最近的心事?”他终于替她补全,语气温和得像在哄弄一只晒太阳的猫。
“也不是啦。”柚子突然提高音量,耳尖泛起薄红,但声音又马上弱了下来:“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说的。”
“我知道最近让你们担心了。”小天起身把柚子为他盖上的毯子叠好:“但我可能需要时间想一想。”
柚子咬了下嘴唇,似是在犹豫。可看到小天泛红的眼尾,还是把手机递过来:“小刚他们课题组搞了个ai聊天程序,叫‘树洞小窝’,据说能陪人聊天解闷……特别适合、适合失眠的人!”
小天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平静的扫码安装。出于不想让人担心的考量,他几乎没有询问什么。
柚子转身去翻找保温箱里的饭团时,他盯着屏幕上软绵绵的云朵图标出神——圆滚滚的线条毫无攻击性,像极了便利店收银台旁堆着的毛绒玩偶。
“他能保存所有聊天记录,也能接住所有的情绪。"柚子收回自己的手机,将加热后的饭团递过来:"不会遗忘,也不会追问。"
小天望着柚子被晚风吹动的发尾,终于点开图标:"我会试试的。"
在柚子若有似无的注意下,他点开对话框,第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树洞小窝。】
标准宋体字规整得近乎笨拙,光标却突兀地停顿了三秒。
【今天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2.倒影
欢欢铁板烧店的油烟黏在玻璃窗上,将街灯晕成一片浑浊的光斑。
小飞盯着滋滋作响的牛排,铁铲刮过金属板的锐响刺得他太阳穴发疼。
“直接问不就好了?”小刚把盘子举起,乖乖等着欢迎的投喂:“用电视剧的话来说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吃你的吧。”欢迎把吃的放在小刚盘子里:“他连噩梦都要找各种借口……你指望他主动说?”
“小天一直睡不好,我很担心。”柚子捏扁了奶茶吸管,塑料咯吱声混着她闷闷的嗓音:“我觉得现在已经不只是心事的地步了。我怕他……”
“直接问会被他砌的墙弹回来。"小刚把柠檬汽水罐捏得咔咔响,"装成AI说不定能绕开防御系统,反正现在流行这个..."
"小天不会去看心理医生的。"柚子截断话头,奶茶杯被她轻轻放在桌上,"但如果是这样……"
滋滋作响的牛舌突然被欢迎夹进小飞盘里。
"小飞是我们中唯一不住公寓的。"她想挑出豆芽却被阻止,"就算小天半夜想找真人验证,也不会撞见你在打字。"
小飞抿了口冰水,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去快递店找柚子,撞见小天独自在仓库尝试召唤修罗——
向来靠得住的人脸上也会有慌乱和急切的表情,仿佛只要能再成功一次,命运就能改变。
“这是欺骗。”他开口时,铁板上的洋葱圈正蜷缩成焦黑的螺旋。
“那你倒是想个不骗人的法子啊!”小刚的游戏机磕在桌沿,金属搭扣当啷一响,“真要等他自己憋出心病?”
“拜托了,小飞。”柚子忽然伸手按住小飞的手背,指尖沾着奶茶的甜腻:“如果是你扮演AI……至少不会乱来。”她睫毛颤了颤,“我们都知道你最有分寸。”
小飞抽回手,玻璃杯在桌面划出半圈水痕。他哑着嗓子问:“聊天记录会保存分析吗?”
“当然不会!”小刚抢着回答,“咱们就装不知道,除非他自己愿意说。”
“我只会回复模板答案。"小飞把豆芽送入口中,"但凡涉及隐私就结束对话。"
小刚欢呼着要碰杯,却被他躲开了。其实小飞私心深处藏着一丝侥幸:那个曾经把秘密封进铠甲召唤器的男人,怎么可能对着一堆数据袒露伤口?
回程时起了雾,小飞把脸埋进围巾,鼻尖蹭过羊绒纤维间残留的洗涤剂味道。
他想,或许小天根本不会点开那个软件,或许对话永远停留在“你好”和“再见”,或许这场荒诞的计划会像铁板上的油星,溅起一瞬便冷却成垢。
这样,也就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了。
3.闪烁
手机震动的瞬间,小飞正将最后一份财报塞进碎纸机。凌晨两点十七分,对话框里躺着两个字:
【你好。】
小飞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他想起三小时前的董事会上,那群老头子指着投影仪骂他“理想主义”——倒与此刻的荒诞遥相呼应。
【您好,我是树洞小窝。】他删掉句尾的波浪号,换成规整的句号,【今天过得怎么样?】
对面正在输入中的标识明明灭灭,光标跳动了十三次后,新消息才浮上来:
【你会做梦吗?】
这算什么问题?
小飞端起咖啡又放下。或许他该用预设的俏皮话回应,比如“本AI全天候待机为您服务,无需睡眠”。
但余光扫过玻璃墙外空荡的办公区,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巡视分公司时,曾撞见清洁工对着扫地机器人说话。
或许,不应该主动强调自己的AI身份。
【不会。】选了个文艺的句式,他按下发送键。【梦是记忆的残影,应当与现实做好区分。】
对话框又亮起来:
【如果残影影响了现实呢?】
空气里漂浮着咖啡的苦味,小飞意识到有一扇门将要向他打开,而他却套着一层AI的壳子。
【根据数据统计,人类对梦境的真实感源于海马体的记忆整合功能。】他逐字敲下找到的科普文案,指甲在键盘上磕出细响。
把门关上,把安慰停留在表面。对,就是这样。
小天沉默了二十分钟。
小飞以为对方不会再发什么了。
【我以前养过一盆薄荷。】对话框突然蹦出这句话。
小飞手一抖,他下意识回:【植物需要定期修剪才能健康生长。】
【但它死了。】小天补上后半句,【寒流来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小飞盯着“寒流”两个字,喉结动了动。他该接一段AI常用的安慰模板,比如“气候变化确实难以预测”,但手指却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未动。
他能理解那种无力感,但Ai不行。
【您是否希望聊聊更具体的事?】还是要迈出这一步。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具体的事……比如明知会失败,还要不要伸手?】
【根据决策树模型,成功率低于15%的行动不建议执行。】他机械地复制着数据库里的答案。
【可如果是为了最重要的人呢?】
为了重要的人……
咖啡渍在纸面晕成漩涡状,小飞猛地站起身狼狈的收拾。
【理论上,情感因素会使风险评估产生偏差。】他发完这句,手指按上了大阳穴。
也许该下班了。
办公区的灯暗下来时,新消息撕裂了夜色:
【我还是伸手了。】
【可什么都没抓住。】
小飞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于是指尖重重按向虚拟键盘:
【至少可以抓住希望。】
这话近乎于鼓励了,可他知道小天指的是什么,本来不该给出任何正向反馈的。
发送成功的绿光亮起时,他不小心咬破了下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来,像极了那年他们铠甲解体时口腔里残留的血腥气。
那场战斗已成过去,他们失去了太多。只有小天有机会改变,也只有他没办法放过自己。
或许不只有他。可他太苦了,应该有些希望。
4.微光
冰箱门开合的嗡鸣惊醒了窗台上的绿萝,小飞靠在厨房门边,思考该怎么开口。
“回来吃饭怎么不提前说?”母亲从厨房探出头,围裙沾着青椒籽的翠色汁液:“正好,帮我挑虾线。”
他沉默着接过冰碗,虎口被冻得发麻。母亲总能把命令句裹成撒娇的口吻,就像小时候他因为和爸爸玩勇敢者的游戏受伤后,她边涂药膏警告二人。
“遇到难事了?”刀刃剁在砧板上的节奏突然放缓。
小飞捏着虾背的手一颤,半透明的肠线断在指缝里:“…我有一个朋友…他…失去了父母。”
油锅爆香的蒜末味漫过来,母亲的声音混在滋啦声里:“那孩子现在最缺什么?”
“大概缺……”他盯着虾肉在热油里蜷成月牙,“缺一句来自父母的原谅。”
“你是觉得父母会怪他?”锅铲顿了顿,母亲关小火,转身用唯一没有沾着酱油的食指戳他额头:“傻孩子,父母最怕的不是孩子犯错,是孩子把错都揽成山压着自己。”
“是他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
她掀开砂锅盖,莲藕排骨汤的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如果我是那孩子的妈妈,我就塞给他一碗汤,然后说——”
汤勺咣当磕在碗沿:“傻孩儿,妈妈在奈何桥排队时,最挂念的不是你救没救到我,是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树洞小窝】的对话框在午餐时亮起,小天发来一张在快递店吃饭的照片。
小飞擦掉屏幕上的油渍,把母亲的话掰碎成Ai语言:【人类分泌多巴胺需要优质蛋白,建议搭配味增汤食用。】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光标闪烁了足足一分钟。
【今天朋友的妈妈硬塞给我一盒菜。】
【加热时有香气冒出来…很熟悉的味道…像小时候灶台边闻到的。】
小飞嘴角不自觉上扬。
【建议您趁热吃。】
【我会的,不用太担心我了。】
【好,但担心你是我的本能特权,允许我保留它吧。】总算用上了模板。
小飞把饭盒放在面前,任由青椒酿肉的余温灼烧皮肤——原来小天小的时候常吃这些,原来和解和救援藏在每一粒米的人间烟火里。
他以为小天接下来会专心吃饭,但光标跳的很快。
【我是说,小飞还有大家,不用太担心我。】
窗外开始下雨,小飞蜷在办公椅上敲下最后一句回复:
【不明白您的意思。】
发送成功的绿光映亮桌角的全家福,照片里小飞正在笑,而父母在身后比成的大爱心,此刻正温柔地笼住整个画面。
小天的心灵按摩师群里,一条一条消息跳的飞快,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点开群,背景的几人合照大家灿烂的笑容一下抓住了小飞的注意力。
【铠刑】那个快递店卧虎藏龙
论坛体,有掉马情节,写这个纯粹是为了自己爽,有些私设,路人视角
楼主:
如题,具体是哪个快递店我就不点名了,大家懂得大概心里都有数,不清楚的,涉及一些保密原则大家就当看个乐子。
1楼: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2楼:
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3楼:
别在意,楼主都说了,不懂得的就当乐子看。
4楼:
听起来好神秘啊?
5楼:
楼主呢?
6楼 楼主:
在呢在呢,因为某些缘故我打个码(虽然打不打码可能区别不大)和铠甲勇士有关,具体哪个市的我就不明说了,不然一下子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了。
7......
论坛体,有掉马情节,写这个纯粹是为了自己爽,有些私设,路人视角
楼主:
如题,具体是哪个快递店我就不点名了,大家懂得大概心里都有数,不清楚的,涉及一些保密原则大家就当看个乐子。
1楼: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2楼:
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3楼:
别在意,楼主都说了,不懂得的就当乐子看。
4楼:
听起来好神秘啊?
5楼:
楼主呢?
6楼 楼主:
在呢在呢,因为某些缘故我打个码(虽然打不打码可能区别不大)和铠甲勇士有关,具体哪个市的我就不明说了,不然一下子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了。
7楼:
出现过铠甲勇士的城市总共就那么几个,太好猜了。
8楼:
一说铠甲勇士我大概就知道楼主说的是哪个快递店了。
我之前还偶遇过一个蓝色铠甲(打码缘故,我就不说是哪个铠甲了,反正懂得都懂)当时有个……嗯,统称为怪人吧,怪人这种生物反正经常作恶,我当时就差点被袭击了,这时候蓝色铠甲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了那个怪人,并且把他手里抱着的一盒快递给我,说: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让我务必保管好。
9楼:
您的骑士正在战斗。
10楼:
看来大家以后对快递员还是要宽容一些的,因为您的快递迟了,可能是因为快递员正在为和平而战。
11楼 楼主:
你那边遇到的是蓝色铠甲吗,我遇到的是一个红色铠甲……我甚至还看到了他变身前的模样,(这是可以说的吗)
12楼:
那家快递店不会是什么铠甲聚集地吧……
13楼:
大英雄的事谁说得准呢?
14楼:
有一说一,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不过画风和你们有些不一样,我看到的是一个怪人在送快递,说实话,那个怪人还怪礼貌的。
15楼:
铠甲和怪人们怎么都对快递这种事情有独钟呢?
16楼:
要不我也去送快递,说不定我也能成为铠甲勇士呢?
17楼:
小心铠甲勇士没变成,变成怪人了。
18楼:
有没有一种可能铠甲和怪人在同一家快递店。
19楼:
什么快递店这么牛逼?
20楼:
或许我们搞错了一件事,不是他们恰巧在一家快递店工作,而是铠甲人开了一家店。
21楼 楼主:
楼上说得其实还真有可能,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红色铠甲好像就是自己创业来着……
22楼:
如果是铠甲的店,那为什么怪人会在呢?
23楼: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怪人被铠甲威胁了,被迫送快递呢?
24楼: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25楼:
到底谁是反派啊?
26楼:
说不定是怪人改邪归正了呢?
27楼:
是喔,我们市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异能兽作乱的消息了。
28楼:
楼上一看就是D市的。
29楼;
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异能兽是因为异能兽被杀光了。
30楼:
我是那个看见怪人送快递的,其实我们这里的怪人也很久没有捣乱过了,感情是去送快递了。
31楼:
我大概猜到你们是哪个市的了,听说是你们那边的铠甲和怪人方私下和解了,现在怪人基本上处于被铠甲监督的情况。
32楼:
所以怪人真的是被铠甲抓去做苦力了?
33楼:
真羡慕你们这些能够遇上铠甲送快递的,为啥我遇到就是一些会超时,态度还贼差的快递员,上次我有一件快递超时了,然后打电话询问,结果对方说:你投诉吧,老板是我兄弟!当时把我气的啊……
34楼:
你小心点,说不定你遇上的就是怪人快递员呢?
35楼:
不会这么巧吧
36楼:
谁说得准呢?
37楼:
其实态度不好的其实还挺常见的,我上次更离谱,还能遇到开跑车送快递的,不是这么有钱你送什么快递啊!那个快递员还说是体验生活,并且一雪前耻。
据说是他以前没钱的时候送过一次快递,结果因为某些缘故超时了,他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现在有钱了也会去快递店帮老板的忙。
38楼:
我也遇到过类似的开着四轮送快递,不过对方脾气很好,我老公当时还被吓了一跳,说那是他公司的经理,也是他的上司,据说这位经理先生也是在帮朋友的忙。
39楼:
不是,这快递店老板人间魅魔吗?怎么有钱人都心甘情愿去给他送快递?
40楼:
快递难道是什么很吃香的职业吗?
41楼:
本地人看着这个论坛基本已经解码了,毕竟这么多事件一一对照过去,我们市也就只有那一家快递店符合了。
42楼:
我是那家快递店的员工,首先,我怀疑整个论坛讨论的快递点可能都是我工作的那家快递店。
43楼:
楼上的意思是——铠甲也是你们店的?
44楼:
话可不能乱说!
45楼:
真的很可疑,就在我们市的怪人和铠甲休战后不久,我们店就多了一批临时工,当然,这可能只是可能,但是,每次他们送快递要超时是,电脑上显示装在他们车上的定位突然停在原地,也就是说他们放弃摩托改步行了,但是结果就是他们没有一件送超时。这说明他们步行比开车还快,这难道不可疑吗?
46楼:
不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47楼:
毕竟老板每次都会给他们打掩护嘛。
48楼:
那个快递小哥,你要小心啊……现在你的同事可能全是怪人了。
49楼:
怕什么?如果快递小哥说得是真的那就说明他老板可是铠甲勇士。
50楼:
等等,那上面提到过的老板朋友不会也都是铠甲勇士吧?
51楼:
也难怪富家公子都帮忙送快递了,这可是真·过命的交情。
52楼:
这个论坛……我就知道那群家伙靠不住!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们去快递店的!这下全暴露了。
53楼:
楼上惊现知情人员!
54楼:
关于铠甲的真实身份希望大家不要在现实中讨论,我会联系隔壁市ERP组织删除这个论坛的,这也是为了保护铠甲勇士们,请大家配合。
————————————
设定是大结局后幽冥魔复活,一部分幽冥魔去小天的快递店就业。
最后出现的知情人士是欢迎,私设凯一到铠五都是同世界观
瓷美/龙之囚④
🌟这一篇是提亲哦♥在一起!在一起!❤ (ɔˆз(ˆ⌣ˆc)
🌟美是家族里的皇族独生子,自然也是小团宠,所以家族的老头子们找上门来了。(*´I`*)
🌟看到你们的点赞推荐还有评论,真是动力满满呀!(ง •̀_•́)ง
昆仑山的晨雾像融化的银纱,轻柔地缠绕在翡翠琉璃瓦上,洞府东侧的寝殿里,一缕顽皮的阳光正悄悄爬上雕花床柱,在锦被上勾勒出藤蔓般的金线。
美四仰八叉地躺在云锦堆里,金发铺散在枕上如同流淌的蜜糖,左腿没有被丝绸覆盖,而是突兀的堪堪支在床边。
也许是因为夜晚时身旁有个火炉般的坏家伙紧挨着,不断散...
🌟这一篇是提亲哦♥在一起!在一起!❤ (ɔˆз(ˆ⌣ˆc)
🌟美是家族里的皇族独生子,自然也是小团宠,所以家族的老头子们找上门来了。(*´I`*)
🌟看到你们的点赞推荐还有评论,真是动力满满呀!(ง •̀_•́)ง
昆仑山的晨雾像融化的银纱,轻柔地缠绕在翡翠琉璃瓦上,洞府东侧的寝殿里,一缕顽皮的阳光正悄悄爬上雕花床柱,在锦被上勾勒出藤蔓般的金线。
美四仰八叉地躺在云锦堆里,金发铺散在枕上如同流淌的蜜糖,左腿没有被丝绸覆盖,而是突兀的堪堪支在床边。
也许是因为夜晚时身旁有个火炉般的坏家伙紧挨着,不断散发着独属于东方龙族的热量。
美在夜间几次辗转反侧,想要睁开瓷禁锢的怀抱,但都以失败告终。
美又是个怕热的,年轻的小龙肉体温度本来就不低,哪经得住这么贴近。
美:唔…受不了了……好热——
可怜的小龙崽夜里几次挣脱都不管用,一边在心里暗暗唾骂这个坏东西,一边又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挣脱的动作也像跟毛毛虫一样,向四周小幅度地拱来拱去。
但很显然,美最后还是大失败。
美:我真服啦!小心眼,坏东西,老流氓!怎么不睡死你!
最后被憋坏的西方龙无奈,只得踢开了小小的一角被子,将整根左腿露了出来。
整根腿洁白如玉,肌肉流畅优美,上面还长有色泽完美的细小鳞片,此时正毫不客气地压着瓷的腰腹处,柔软青涩的翅膀完全舒展,几乎占据了整张千年紫檀木床的三分之二。
"唔......"美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瓷的衣襟,头部埋在瓷的胸膛,到像是个找奶喝的幼崽。
身边令人安心的床伴使美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自己翱翔在缀满星子的夜幕里,身下却不是熟悉的西方火山群,而是瓷常带他去看日出的玉笔峰——这个认知让他迷迷糊糊翘起了嘴角,翼尖的宝石鳞片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醒了?"
瓷的声音裹着晨露般的清润,温柔的指尖在美鼻尖扫出个小漩涡。
美皱着眉往热源处拱了拱,脖颈不断的向上,把脸埋进对方颈窝。
瓷身上终年不散的雪松香此刻混着被褥间的暖意,酿成令人安心的气息。
"再睡会儿......"美含混地咕哝着,尾音被一个哈欠揉得绵软,手指却诚实地扒住了瓷的肩膀。
窗外梧桐树上,青鸟们正在排练新学的晨曲,瓷指尖轻抬,一缕云雾便温柔地笼住窗棂。
他垂眸望着怀抱里的小龙难得显得乖巧的睡颜。
"…在我怀里,很安心嘛。"
——这个在两个月前那个浑身炸鳞的西方幼龙,如今连最脆弱的翼膜都敢大咧咧摊在他掌心。
这个认知从脑中浮现,瓷未收回的龙尾愉悦地卷成了小爱心,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美乱糟糟的金发。
"痒……"
美闭着眼拍开他的脸,却在瓷假装撤离时下意识追过去,额头抵着对方下巴蹭了蹭——简直就是一条寻求主人抚摸的小狗。
这个无意识的亲昵举动让瓷的心脏突然变得像新摘的棉花糖,又软又蓬,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水晶漏刻滴下第七颗露珠时,美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
晨光透过鲛绡帐子,将他的睫毛染成蜜金色。
"早——"他拖着长音撒娇,刚醒的蓝眼睛像浸在泉水里的琉璃珠子,水润润地倒映着瓷的轮廓。
"早,小星辉。"瓷变戏法似的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桂花香瞬间撞了满怀,"山脚下新开的点心铺子。"
美一个骨碌坐起来,翅膀"唰"地扫落了床边玉磬。油纸里躺着十二枚玲珑剔透的水晶糕,每一枚都嵌着完整的金桂,琥珀色的蜜糖正从花瓣间隙缓缓渗出。
"是蜂王浆!"他欢呼着戳破糖衣,舌尖卷走溢出的蜜露时幸福得眯起眼,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瓷支着下巴看他狼吞虎咽,伸手抹去他唇角晶亮的糖渍,美条件反射地探出舌尖去追那根手指,却在即将触及时被突然按住了鼻尖。
"馋嘴的小龙。"瓷低笑着俯身,舌尖掠过那个沾着桂花蜜的小鼻尖。
"浪费可耻哦。"
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美耳尖"噗"地冒出一簇小火苗——字面意义上的。
他手忙脚乱拍灭头发上的火星,抓起块糕点塞进瓷嘴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却在瓷故意用犬齿轻咬他指尖时,尾巴尖不争气地缠上了对方的手腕。
阳光渐渐爬满床榻,将两条交缠的龙尾镀上金边。瓷那条优雅的靛青色尾巴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床沿,而美的金蓝尾巴像条小章鱼似的缠着人家尾尖,鳞片缝隙间漏出的七彩光斑在青玉地板上跳着圆舞曲。
"吃饱了吗?"瓷拿出金丝手帕细细擦拭着美嘴边残留的糕点屑。
"…嗯!"很显然美的嘴中还有残余的桂花糕,只能从喉咙处挤出一些单音节作为回应。
"那好,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瓷转手变出套月白色骑装,袖口用银线绣着星图,和美腹部的纹路很像。
"喂!坏心眼儿,这不会又是裙子吧!?我可不穿!"美看着瓷手中那轻薄柔软的布料,下意识有些惊恐的向后退去。
"不是的。"瓷摇头轻笑,安抚自己好似受惊的爱人。
"这是骑装,你穿上它,有用处。"瓷简单的解释。
"至于为什么穿……"
"——桃林东边的荆棘开花了。"
美最终勉强同意,开始穿衣服时,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叼了半块糕点,本就不灵活的小爪子嫌弃地戳了戳繁复的盘扣,忍不住抱怨:"你们东方龙就是麻烦!我们西方——"
"要么穿好衣服,"瓷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玉带。
"——要么留下来抄完《山海经》的西方龙族篇。"
"选吧。"
美立刻手忙脚乱往身上套剩下的衣服。
也不是因为怂,只是这两个月他可算领教了东方龙尊的"教育手段"。
——上月偷喝光整坛千年百花酿,结果被迫坐在瓷的怀里,用毛笔罚抄了三天《酒诰》
——上上次把药园里的朱果当零嘴啃,在老流氓的胁迫下,穿着裙子背下七百种灵草图谱。
——最可怕的是上上上次,他故意在瓷弹奏古筝时,在上面印爪印,结果......
"抬手。"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悲惨回忆。
美只得乖乖举高双臂,任由那双能移山倒海的手为他系紧腰封。
瓷的指尖偶尔擦过他敏感的腰侧,惹得他一阵乱颤。
等穿戴整齐,镜中俨然是个俊俏的东方小公子——如果忽略他背后收不回去的翅膀,和总想往瓷身上缠的尾巴的话。
"我的尾鳞卡在衣摆里了!"美突然惊呼,原地转着圈想解救自己被缠住的尾巴尖。
瓷扶额叹气,动作轻缓的使单膝跪在地上,帮他整理衣袍。
"哎,总是这么不小心。"
瓷的语气和缓,教训的话对美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这个角度却能让美清晰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在晨光里像两把小扇子,投下的阴影正好落在微微上扬的唇角。
美突然伸手戳了戳瓷的酒窝:"老古董,你笑起来真好看。"
瓷精准的捉住那根作乱的手指,拉着指头靠近嘴边,之后在指节处轻轻咬了个牙印,声音低哑的威胁道:"再闹就穿裙子去。"
美老实了。
他可是领教过瓷的"奇思妙想"——上周就被套了件绣满并蒂莲的女式曲裾,还美其名曰"文化体验"。
最气人的是那裙子意外地合身,连路过采药的青鸾仙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才不要!"
"不想穿也行,现在,跟我走。"
瓷变成龙型,之后巨大的龙身低趴下来将头触地,示意美往上爬,美也毫不客气,踩着硕大的龙角,身姿轻快的爬上了龙头。
瓷就载着美一路穿破云层,来到了人间。
两个小时后,瓷带着美来到了人间的一家酒庄里。
殿前的小二看着二人打扮的非富即贵,穿金戴银,立刻满脸笑意的将二人引到楼上。
二楼很是寂静,今天的客并不多。
当二人穿过七重缀满风铃的回廊,到达包间,刚一坐定,美就突然拽住了瓷的袖口:"你今天做水晶虾饺了对不对?我闻到鲜味了!"
瓷挑眉,美显然是饿了。
"小龙崽,鼻子怎么这么灵。"
虽然嘴上说着,但却还是变出个食盒,里面躺着十二只玲珑剔透的虾饺,每只肚子里都裹着颤巍巍的蟹黄。
美欢呼着叼走一只,被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瓷无奈地掐诀凝出块冰晶,捏着他下巴让他含住:"急什么,又没龙跟你抢。"
美含着冰块含糊不清地嘟囔,突然眼珠一转:"喂我。"
瓷挑眉,美立刻理直气壮地补充,"上次东海宴席,那个鲛人公主不就是这么伺候你用膳的?"
瓷的筷子悬在半空。
他没想到两个月前随口提的琐事,竟被这小家伙记到现在。手指握住美的手腕:"吃味了?"
"谁、谁吃味了!"美炸着鳞片扭头,却藏不住上扬的嘴角,"本龙就是体验下东方贵族的待遇!"
瓷低笑着夹起虾饺,在美嗷呜一口咬来时突然抬高手腕。
"啊…什么?"
小龙扑了个空,蓝眼睛瞬间漫上水汽,嘴角还沾着星点蟹黄。这副委屈模样让瓷的心尖像被幼猫挠了一爪,赶紧把饺子送到他嘴边:"逗你的,啊——"
阳光穿过雕花槅扇,在两人之间洒落一地碎金。美乖乖咬住食物,却在筷子撤离时突然用舌尖扫过瓷的指尖。这个明目张胆的挑逗让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手中的玉筷"咔"地裂了道缝。
"小混蛋......"瓷一把将人拽进怀里,正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龙,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突然炸开五道惊雷般的龙啸,声音的根源并不近,但响声却巨大无比,挂在房檐下的青铜风铃疯狂震颤,惊起满山雀鸟。
美浑身的鳞片"唰"地炸开,头上的几根飞羽也不自觉的立起。
"你家里人?"瓷微微低眉,看着美慌乱的表情。
"是三叔公,是他的雷电!"美急忙道。
瓷的表情瞬间凝重,将有些紧张的小龙一把揽在怀中,灵念一动就将二人传送到了距离酒庄数百里的洞穴居所里。
瓷缓缓踱步,走到洞口,在此之前将美暂时安置到了靠近洞口的冰丝床外,在松开美时,袖口暗绣的云纹已化作实体缭绕周身——这是美第一次见到他进入戒备状态。
往日总是慵懒垂落的意念浮云此刻如利剑悬空,连发梢都浮动着细碎的电光。
"待在我身后。"瓷捏诀为美罩上防护结界,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尖,"别怕。"
此走出洞穴,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
只见洞府外的天空被五条巨龙遮蔽,为首的银白老龙翼展如山岳,每次呼吸都带出细小的雷暴,左侧赤红如火的巨龙鳞片上布满战痕,爪尖还滴着熔岩,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的翡翠色古龙,头顶龙角缠绕着时光长河般的银色光带。
"东方龙!"银白老龙的咆哮震落半山松针,"交出我族幼子!"
美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冲出洞穴,从瓷身后探出脑袋,翅膀尖紧张地抖动着:"三叔公!红鳞教官!翡翠祭司!你们怎么——"
"美!"赤红巨龙喷出个火球,"成年礼失踪两个月!全族以为你被炼成了龙骨丹!"
瓷:…?话真难听。
美见瓷的嘴唇突然紧绷,裸露的棱角上也开始生出诡异的纹路,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骤降,青玉地板上瞬间结出霜花——这是瓷动怒的前兆。
"等、等等!"他慌忙抱住瓷的胳膊:"他们不是那个意思!西方龙表达关心就这样!"
翡翠祭司突然向前游动,苍老的竖瞳微微收缩:"等等...角上的混沌纹...您是...'瓷'?"
"…?"
这个名号像定身咒般让暴躁的三叔公僵在半空。
西方龙族的古老预言中提到过这位东方龙尊——开天辟地时诞生的最初之龙,曾单枪匹马平息过东西方龙族大战。
瓷的姿态依然优雅,但美能感觉到他收敛了威压,靛青色的龙尾轻轻环住美,瓷向着五位长老颔首:"西方家族的长辈远道而来,我无心与你们争执,我们本不是敌人。"
"——不如,先用些茶点?"
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了,原本气势汹汹的五位长老都有些沉默。
三叔公的龙尾更是尴尬地卷成了麻花,他探着头看看被护在瓷身后、明显圆润了一圈的美,看起来白白胖胖,并没有家里人所担心的被虐待被伤害的痕迹。
又看看洞府门口那对裂了缝的玉筷(显然是刚被打断的早膳),突然不太确定自己是来救龙还是来打扰小情侣约会的。
"那、那个..."银白老龙的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爪子无意识地刨着云朵,"孩子没事就好...就是族里挺担心的..."
红鳞教官突然抽动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香?"
银白色的西方龙被打断了话,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红色的西方龙,美却眼睛一亮:"是蟹黄虾饺!"
他拽了拽瓷的袖子,"分他们几个吧,瓷。"
阳光突然变得很温柔,瓷周身凌厉的气场如春雪消融,变回那个温润如玉的东方公子:"自然。"
他抬手轻挥,五套鎏金茶具便飘向各位长老,"诸位不如化形一叙?"
当翡翠祭司接过茶盏时,苍老的爪子明显抖了一下——这可是用昆仑雪莲泡的茶,放在西方能买下一座城池。
五位长老面面相觑,最终齐刷刷化作人形落在平台上,场面顿时从兴师问罪变成了上门做客。
"所以..."三叔公搓着手,偷瞄着食盒里晶莹剔透的虾饺,"我家这孩子...没给龙尊添麻烦吧?"
瓷微笑着给美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美很可爱。"
美正忙着往红鳞教官嘴里塞第四个虾饺,闻言差点把筷子捅进对方鼻孔:"谁可爱了!我那是威武雄壮,是帅!"
"好好好,你最帅了。"瓷微笑着附和,看着美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独属于年轻人的孩子气。
"这是…"
翡翠祭司突然盯着美的尾巴尖——那里有几片鳞片正泛着不寻常的靛青光晕。
"…鳞色交融!"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惊叹,"这孩子在接纳您的龙气?"
茶盏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瓷放下茶杯的动作很轻,却让所有龙都安静下来。阳光穿过他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若诸位允许,"他的声音像融化的蜜糖,缓慢而坚定地渗进每个听众的心尖,"我想正式向您的家族…"
"——提亲。"
"?"
"?"
"!?"
"噗——!"美把半口茶全喷在了红鳞教官脸上。
(未完待续)
瓷美/龙之囚①
⭐是瓷美文,普设龙族世界观。
⭐东方龙拥有修长的蛇形身躯和威严的鹿角,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性格沉稳却对亮晶晶之物有着难以抗拒的收集欲。有两根(不
⭐西方龙则体型健硕,背生双翼,鳞片上天然镶嵌着璀璨的宝石结晶。雌雄同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有体型差,年龄差等。
🌟在成人礼上龙生才过百岁刚成年的美为了躲避家里烦人的长老们,选择直接飞走,路上飞渴了在池塘边喝水,却被一个上万岁的上古老流氓掳走……
昆仑山脉的云雾终年缭绕,晨曦穿透云层,为连绵起伏的山峦镀上...
⭐是瓷美文,普设龙族世界观。
⭐东方龙拥有修长的蛇形身躯和威严的鹿角,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性格沉稳却对亮晶晶之物有着难以抗拒的收集欲。有两根(不
⭐西方龙则体型健硕,背生双翼,鳞片上天然镶嵌着璀璨的宝石结晶。雌雄同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有体型差,年龄差等。
🌟在成人礼上龙生才过百岁刚成年的美为了躲避家里烦人的长老们,选择直接飞走,路上飞渴了在池塘边喝水,却被一个上万岁的上古老流氓掳走……
昆仑山脉的云雾终年缭绕,晨曦穿透云层,为连绵起伏的山峦镀上一层金边。
瓷舒展着长达百余丈的龙躯,在云海中悠然游弋。
他的鳞片呈现出深邃的靛青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五爪轻轻拨开云雾,鹿角般的龙角上缠绕着丝丝电光。
他今日心情很不错,原本只是随意巡视领地,却意外在翡翠湖畔发现了一头年轻的西方龙。
那龙正俯身饮水,体型比中小了近一半,但肌肉线条分明,展现出力量与敏捷的完美结合。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鳞片——不同于东方龙的光滑鳞甲,西方龙的鳞片上镶嵌着天然形成的宝石结晶,而这条龙的鳞片尤为特别,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活着的彩虹。
"……真漂亮。"
瓷的龙爪不自觉地收紧了。
作为一条活了上万年的东方龙,他对亮晶晶的宝物有着与生俱来的痴迷。
更别提眼前这头西方龙不仅鳞片璀璨,连龙形都生得格外俊美——修长的颈项,流畅的脊背,还有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眼睛。
"——刚成年的小龙崽子。"瓷低声自语,龙须兴奋地颤动。
按照东方龙族的传统,遇到心仪的宝物,直接带回巢穴便是。
至于宝物本身的意愿?
——那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美甩了甩头,水珠从鬃毛般的颈鳞上飞溅开来。
他刚刚完成成年礼的最后一个考验——独自飞行三天三夜不落地。
那个考验本来在几百年前就被废除了,在他一往无前想要去完成这个考验时,家里的老头子立马激动的上蹿下跳,表示不赞同这个危险的考验,更有甚者老汨纵横的把自己的龙须怼在了美的面前,哽咽的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呀!”
美才不在乎,作为族里最年轻的成年龙,他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
"应该不会有那些神神叨叨的老古董。"美用爪子拨弄着湖水,自言自语道。
西方龙族的成年礼后通常要独自历练百年,他打算先在东方边境探索一番。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湖面。
美警觉地抬头,看到天空中的云层诡异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没等他展开翅膀,浓雾已经如活物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遮蔽了所有视线。
"什么鬼——"
美的咒骂戛然而止,他感到某种柔软却坚韧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四肢。
美:!?
是瓷的龙须,看似纤细,却蕴含着千年修为的力量。
美开始奋力挣扎,翅膀拍打出强劲的气流,宝石鳞片因愤怒而变得炽热发亮。
"谁在那里?放开我!"他怒吼着,口中喷出炽热的龙焰,但火焰在浓雾中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静些,小家伙。"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雾中回荡,"我不会伤害你。"
美忽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整个龙被提了起来。
"!"
云雾包裹着他,速度快得惊人,他试图用爪子撕扯那些缠绕着自己的龙须,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美!西方龙族族长之子!"美咆哮着,宝石鳞片因情绪激动而不断变换颜色,瓷的眼晴一眨不眨的盯着闪亮的鳞片,不曾移动分毫。
"等我父亲知道这事——"
"西方龙族。"瓷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难怪鳞片如此特别。"
穿过层层云海,一座隐藏在昆仑主峰侧翼的洞府逐渐显现。
洞口被精心雕琢成盘龙形状,两侧立着青铜铸造的仙鹤灯。
瓷降落在平台之上,龙须一甩,将美轻轻放在铺满丝绸的玉石地面上。
云雾散去,美终于看清了绑架者的真面目。
眼前的东方龙体型巨大的远超他的想象,靛青色的龙躯盘踞在洞府中央,每一片鳞甲都如同最上等的瓷器般光洁。
最令美震撼的是那双金色的竖瞳——仿佛能看透时光长河,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威严。
"你……"美的气势不自觉地弱了几分,"你谁啊?"
瓷优雅地舒展龙躯,五爪轻轻搭在一尊青铜鼎上。"你可以叫我瓷。"他的声音如同深山古钟,低沉而悠远。
"欢迎来到我的巢穴,小星辉。"
美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整个洞府简直是个巨大的宝库。
墙壁上镶嵌着数以千计的夜明珠,地面铺着金丝编织的地毯,各式珍奇异宝被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东边的架子上全是瓷器玉器,西边的区域堆满了古籍字画,北面则陈列着各种兵器铠甲。
"你绑架我就是为了这个?"美难以置信地展开翅膀,展示自己闪闪发亮的鳞片,"把我当成你收藏的又一件宝贝?"
瓷的龙须愉悦地卷曲起来。"你的鳞片确实独一无二。"他坦率地承认,"我活了上万年,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天然宝石。"
美感到一阵荒谬和愤怒交织。"听着,老古董。"他龇着尖牙,"我们西方龙族不是任人收藏的物件。自由是我们的信条!立刻放我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瓷饶有兴趣地歪着头,"喷火烧我的藏品?"
"——还是用你那些还没长硬的小爪子撕了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美。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然后喷出一道炽白的烈焰——这是西方龙族最具破坏性的"星焰",足以融化最坚硬的金属。
火焰直奔瓷的面门而去,却在距离龙鼻寸许的地方诡异地分开了,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
瓷的金色竖瞳连眨都没眨一下。
"不错的尝试。"瓷评价道,龙须轻轻一挥,洞府内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将美喷出的火焰余温彻底熄灭。
"但在我面前玩火——班门弄斧。"
美震惊地后退几步。他从未遇到过能如此轻松化解星焰的存在——成年礼上,这招可是连父亲都要认真对待的。
看出年轻西方龙的动摇,瓷的语气缓和了些。"不必紧张,小家伙。我并非要囚禁你。"
他游动着庞大的身躯,从一堆珍宝中衔出一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看,这是南海鲛人泪凝结而成的明珠,千年才得一颗。"
"如果是在外面,它的价值可是能抵一座繁华的人类城邦。"
"——你若安静些,它就是你的。"
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夜明珠吸引。那珠子通体莹润,内部似有星河流动,确实美不胜收。西方龙族同样对珍宝有着天生的喜爱,这是所有龙族的共性。
但美很快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僵硬的移开视线。"少来这套!我不是能被小玩意收买的幼龙!"他展开翅膀,做出防御姿态,"要么放我走,要么我们继续打——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美做出的攻击姿态,翅膀完全张开,落在瓷的眼中却小小一只,可爱的紧。
瓷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龙吟。
"固执的小东西。"他庞大的身躯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瞬间将美围在中央。靛青色的龙躯如同活着的长城,将西方龙困在方寸之地。
"但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
美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这条东方龙散发出的气息古老而强大,让他本能地想要俯首。但他倔强地昂着头:"不过是个爱收集破烂的老龙罢了!"
"破烂?"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意,洞府内的珍宝齐齐震动,发出嗡鸣。
"南海明珠、西周青铜、汉代玉璧、唐代三彩……这些在你眼里都是破烂?"
美意识到自己可能踩到了对方的逆鳞。但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对我而言,自由比任何珍宝都珍贵。"他直视瓷的眼睛,"而你,不过是个仗着年岁大就强取豪夺的强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中了瓷的软肋。东方龙族确实有收集宝物的天性,但作为活了上万年的存在,瓷更看重"缘法"。强行夺取并非他的作风——至少他自己一直这么认为。
龙须缓缓松开,瓷的身躯退后了些许。
"你说得对。"出乎美的预料,这条古老的东方龙竟然承认了,"我确实一时冲动。"
美警惕地看着对方,不确定这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但我不能放你走。"瓷接下来的话让美再次炸鳞,"至少不是现在。"
"你的鳞片太特别了,出了我的领地,其他老家伙们一样会像鲨鱼闻见血腥一样扑上来。"
美冷笑:"所以现在是'我为你好'的戏码?少假惺惺了!"
瓷不理会他的嘲讽,龙爪轻拍地面,一扇隐蔽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更为幽深的洞穴。
"那里是我的藏书房,有关于各族龙类的记载。你可以去查查'瓷'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深沉。
"等你了解后,若仍想离开,我绝不阻拦。"
美犹豫了。这条东方龙的态度转变太快,让他摸不着头脑。但藏书房确实是个诱人的提议——西方龙族对东方的了解有限,这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
"一周。"美最终妥协道,"一周后,无论我查到什么,你都要放我离开。"
瓷的龙须愉快地摆动:"成交。"
美展开翅膀,谨慎地飞向藏书洞。在入口处,他回头看了一眼盘踞在珍宝堆中的东方龙。
晨光透过洞顶的水晶照射进来,为瓷靛青色的鳞片镀上一层金边,那景象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美迅速甩掉这个荒谬的念头,钻进了藏书洞。他没注意到,身后瓷的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藏书洞比美想象的要大得多。高耸的书架直抵洞顶,上面摆满了竹简、帛书和纸制典籍。
美变回人形——西方龙族在成年后获得的能力——开始翻阅那些看起来与龙族有关的记载。
人形的美是个金发蓝眼的青年,身高近两米,肌肉结实。宝石鳞片化作皮肤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在光线照射下仍会微微发亮。
他随手拿起一卷《四海龙族志》,拍去上面的灰尘。
"...东方龙尊瓷,生于混沌初开时,掌四时风雨,司八方水脉..."美皱着眉头读道,"...曾助禹王治水,与黄帝论道...西方龙族称其为'永恒之影'..."
美的呼吸渐渐急促。他快速翻阅其他典籍,所有记载都指向同一个事实——他口中的"老古董",是东方龙族现存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甚至参与了这个世界最初的塑造。
"这不可能..."美喃喃自语,"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等等。"他突然注意到一卷竹简上的记载,
"——'东方龙性喜珍宝,尤爱活物之光华,常以云雾诱捕之...'"
美的手微微发抖。根据这些记载,他很可能成了这条上古龙尊最新的"收藏品"。而且更糟的是,瓷完全有能力将他永远困在这里。
"找到答案了吗,小家伙?"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美猛地转身,发现东方龙不知何时已化作人形站在书架旁。
人形中的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黑发用玉簪束起,一袭靛青色长袍上绣着暗金色的龙纹。他的面容俊美却不失威严,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盏明灯。
美下意识后退,背部抵上书架。"你...你是被称之为永恒的东方龙尊?"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瓷微微一笑,那笑容让美脊背发凉。"看来你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他缓步向前,"那么,现在你还急着离开吗?"
美站直身体。
"——正相反。"他咬牙道,"现在我更确定必须离开。"
"——我不是任何人的收藏品,哪怕对方是龙尊也不例外。"
瓷的笑容消失了。他伸手轻抚书架,动作优雅而危险。
"你知道吗,小星辉。"他的声音低沉如战场上的牛皮鼓,"活了上万年,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敢这样对我说话的龙了。"
"那就习惯一下吧。"美挑衅道,"因为西方龙族从不对任何人低头。"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美能感觉到瓷身上散发出的古老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倔强地昂着头,蓝眼睛直视对方金色的竖瞳。
突然,瓷笑了。那是一个真正的、愉悦的笑容。
"有趣。"他轻声说,"非常有趣。"他转身走向洞口,"来吧,小家伙。我请你喝杯茶,然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你接下来的去处。"
美警惕地跟在后面:"我说过了,我要回——"
"西方?不。"瓷头也不回地打断他,"我想邀请你进行一次旅行。东方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地方...当然,也有很多危险的古老存在,对一个刚成年的西方龙来说。"
美的脚步顿住了。这是个赤裸裸的威胁,但也是一种妥协。
瓷不是在囚禁他,而是...提供保护?或者说,用一种更体面的方式将他留在身边?
"如果我拒绝呢?"美试探道。
瓷终于回过头,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那就太遗憾了。"他轻声说,"因为我已经决定,你的鳞片将成为我最珍贵的收藏...而我一向很珍惜自己的藏品。"
这句话既像承诺,又像威胁。
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真正逃离这条古老的东方龙了。
但奇怪的是,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感到预期中的愤怒与恐惧,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
"——混蛋。"美低声骂道。
(未完待续)
(ooc属于我,下文有规海要素故打上cp tag)
-----
库珀花环发觉老师很不对劲。
今天理线学课程结束后,北方哨歌少见的麻烦自己暂时停留一下,之后就一直是很烦恼的样子。
唯一能让老师如此烦恼的事物只有两个,理线学与师母维拉小姐。鉴于刚才课程顺利,库珀花环猜是后者。
不顾又滑下来的蛋壳,花环拿出了老师以前给她的名片。
看着小鸭嘴兽将名片晃来晃去的,学者似乎解读出了什么……
「理线学、万岁……」
对了,以前怎么都没想过!
哨歌脑中忽然有了想法,终于想到如何安抚自家的鲁萨尔卡,同时自豪地抱着自家的小独苗。
-----
蛋壳……又掉了,不过老...
(ooc属于我,下文有规海要素故打上cp 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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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珀花环发觉老师很不对劲。
今天理线学课程结束后,北方哨歌少见的麻烦自己暂时停留一下,之后就一直是很烦恼的样子。
唯一能让老师如此烦恼的事物只有两个,理线学与师母维拉小姐。鉴于刚才课程顺利,库珀花环猜是后者。
不顾又滑下来的蛋壳,花环拿出了老师以前给她的名片。
看着小鸭嘴兽将名片晃来晃去的,学者似乎解读出了什么……
「理线学、万岁……」
对了,以前怎么都没想过!
哨歌脑中忽然有了想法,终于想到如何安抚自家的鲁萨尔卡,同时自豪地抱着自家的小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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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又掉了,不过老师似乎找到解答,花环也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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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想到了什么点子……顺利的话明天能画出来! (不顺利的话明天更新一点小设定💦
在p3 p4补上了修正版本(跟p1 p2内容一样,但因为删图重发圈评会消失所以补在后面)
【米耀/金钱组】存在证明(中)
灵感来自《彗星来的那一夜》,多个平行世界阿尔弗出现注意,双线叙事,脑洞很大,欢迎讨论,感谢阅读!!
预警一下:本章含有有微量养孩子,娘塔异色以及Dover(你在大乱炖么)
前章指路 (上) ,两篇强关联,尽量看完前篇再看这篇,不嫌弃的话红心蓝手点起来,万分感谢。
——你永远是我的世界里,那个谁都无法譬拟的英雄。
〖5〗
“你不喜欢它的颜色吗?当初挑的时候不是还问过你们意见么。”弗朗西斯拉响了门铃,门背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而且小海蒂也很喜欢。”
阿尔正忙着思考粉红色屋顶和法国人之间的关联,完全不记得了,他当初有赞成过类似的决定吗?
小海...
灵感来自《彗星来的那一夜》,多个平行世界阿尔弗出现注意,双线叙事,脑洞很大,欢迎讨论,感谢阅读!!
预警一下:本章含有有微量养孩子,娘塔异色以及Dover(你在大乱炖么)
前章指路 (上) ,两篇强关联,尽量看完前篇再看这篇,不嫌弃的话红心蓝手点起来,万分感谢。
——你永远是我的世界里,那个谁都无法譬拟的英雄。
〖5〗
“你不喜欢它的颜色吗?当初挑的时候不是还问过你们意见么。”弗朗西斯拉响了门铃,门背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而且小海蒂也很喜欢。”
阿尔正忙着思考粉红色屋顶和法国人之间的关联,完全不记得了,他当初有赞成过类似的决定吗?
小海蒂又是谁,弗兰西斯的新女友?他反应慢半拍似的回过神来——亚蒂知道吗……要是不知道,自己绝对会站到自己表哥面前告发这个滥情的法国人。顺便站在王耀面前好好提醒几句,关于找一个忠诚伴侣的重要性。
这个把浪漫刻到骨子里的法国人,要是知道眼前的美国小伙在想什么的话,保不齐会抡起法棍,砸向他的脑袋。
“我来……please让我开开!”
阿尔听见了,汉语中夹杂了英文,但那不是耀,这个是绝不可能认错的,脑海中那个温柔的声音曾那么多次呼唤过他的名字。
……
记忆中有一片被投在书页上的树影,那还是在校园的时候,他对枯燥的黑板没什么兴趣,但耀总是会在他快被教授发现开小差发现时为自己打掩护。
树影透过纱帘在他们摊开的课本上摇晃,尚为学生的阿尔盯着粉笔灰在光束里漂浮旋转。他思考着放学铃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响,直到耀突然用钢笔尖轻戳他摊开的掌心:“professor在看你。”他慌忙抬头时,却只捕捉到耀睫毛在阳光下镀金的弧度,和那句带着笑意的,“But I'll cover you。”
优秀的尖子生举起手结束了教授的刁难。“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莎士比亚的诗句从那人嘴里流出,像一股夏日里的清泉,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堂文学课。
奇怪,他的思绪怎么突然飘荡到这么遥远的地方。
——耀是带着他的其他中国朋友来玩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危机感爆棚。也因此忽略了一个问题——不管从语法还是音色来说这个声音都太过稚嫩了。
“亚瑟把你接回来了吗?”弗朗西斯抱起那个从门后探出身子的笑容可爱的小姑娘。
阿尔的瞳孔微微瞪大,他本来还想调侃弗朗西斯和亚瑟什么时候都开始带娃了,直到他看清小海蒂——松软的长发编成麻花辫,随着她的蹦跳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弧线。
某个想法像一簇火花,在心底点燃。
他强忍住颤抖才问出来:“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她的五官明显不是欧美人的长相,但阿尔打心眼里抗拒那个“正确答案”。
【6】
晚饭进行的很顺利,除了始终缺席的弗朗西斯。
“亚瑟,不用给他打个电话吗?”王耀向这里的房主提问,而亚瑟正疲惫地用食指与拇指按压自己的眉心。
“我已经打过了。”他本意是让王耀感觉安心些,因此也就省略了后面的半句——但弗朗的电话始终未能拨打成功。他望着那个明显不在正常状态的阿尔弗雷德,感觉头更疼了。他只能确保大家都安稳地待在这处房子里(但反过来也一样)。
王耀端着盘子在挑挑拣拣,他向来是勤俭持家的保守主义,光盘什么的更是基本准则。不过今天的米饭准备了多些,他正想打开冰箱去拿一瓶下饭的辣椒酱。
“给,老干妈。”把那个红色罐子递到他面前的居然是马修,王耀有些惊讶,他友好的道谢并忍不住多问一嘴,“你尝过这个吗?”
马修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把它当做普通辣椒酱误食了,老实说有点太辣。”
他在小声嘟囔中又补充了一句。“中国人总是很擅长吃辣。”然后又恢复他的一贯作风,缩回位置不做声了。
王耀听见了,并且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今天的马修也显得幼稚了,为什么?难道说是他带着对阿尔弗的滤镜来看他的双胞胎哥哥吗?马修总是不太引人注目,淡淡的样子。他和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将他们两个认错。
阿尔弗雷德不满两人间这种气氛,他总觉得怪怪的,他想了个法子,抢在王耀去收拾洗碗池的时候把活揽了下来。
“耀你做菜太辛苦了,刷碗这种小活就我来吧。一家人合理分工嘛,以后都我来。”耀买的Gitty围裙被他解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耀坐旁边休息一会哦,也不用离我太远了。洗碗虽然简单但是很无聊的,我还想和耀多聊聊天呢。”
王耀还真的搬了条椅子坐在了他旁边。这个不知珍惜的“阿尔”到底有多少幸运啊?!(耀:阿尔没刷过几次碗,真怕他把碗摔碎了。还是盯一下好了。)
马修一直留意着厨房门内的互动,他抿了抿唇,还是掏出兜里的那封信,并把它撕碎了。
“这东西用不上了,还是换一个办法吧。”
〖7〗
“阿尔?为什么在门口傻站着,不进来吗?”伴随那个熟悉的声音,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越过中间的弗朗和亚瑟,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王耀倚靠在沙发上,肩头随意搭着件红缎面披肩,手中捧着件青瓷盖碗——亚瑟送给他的贺礼,对方似是没察觉他的异样,径自起身将茶盏搁在案几上。
先他一步进门的海蒂已经飞扑进王耀怀里,阿尔感觉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要被分走这仅剩的注意力了。
耀比他想象中更在意这个孩子。见鬼……这不会真是他亲闺女吧。
“阿尔?”王耀发觉今天的阿尔显得格外的安静,要是平时已经吵着一块挤过来了。还有一件让他在意的事,之前阿尔说是去地下室取荧光棒——他非要整什么形式特别的“烛光晚餐”,看来是根本没找到是了,是因为这点才闷闷不乐的吗?
“你看起来有点累了,要到我这儿来靠一下吗?”只要王耀的笑容,阿尔就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讲。但此刻的阿尔略有些宕机,他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和上一次和耀争吵时的不欢而散。他多想枕在爱人的肩膀上,耀给了他一个台阶,这让他想起过去的温暖陪伴。
他理应是感觉到欣喜的——但一阵莫名的情绪像是水雾一样漫上——不是这样的,他的心感受到一种炙烤般的疼痛,那名为愧疚。
他是一位久经旅途的疲惫旅者,越过了不间断山脉和漆黑的长夜,终于停驻在一片净土前。他想,这就是终点——漫长旅途之中,灵魂的唯一归处。
在王耀视角看来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阿尔弗雷德在他看来活脱脱一只金毛大狗,他又笑又僵住,反反复复变化表情看起来好傻,平时这个情况早就抱上来了啊,别不是在地下室被什么物件砸到脑袋了吧。
“给他多炖点核桃,不知道能不能补好啊……”
……
“所以海蒂不是你闺女?!”这绝对是他今天听见的最好消息了。
“说什么呢?她不是你领回来的吗?”
阿尔感觉到炸裂,他不可置信道:“胡说!我根本没有干过对不起耀的事情!而且她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在场的三双目光都汇聚到他脸上。
王耀匆忙捂住小姑娘的耳朵,他嘱咐亚瑟弗朗暂时带小姑娘去楼上玩,他走进了几步,确保只有阿尔能听见他一个人说的话才开口:“不是你一直说想要养个孩子才去认领的吗?现在后悔了。”他叹一口气,“海蒂是个很乖的孩子,你就算不愿意辛苦也不应该……”
他的话被打断,另一个“阿尔弗雷德”出现在门口。
后者显然处于一种极度暴怒的状态,“你想对我的老婆孩子做什么?!”,他提着一柄棒球棍,击碎的玻璃残片堪堪飞过阿尔的脸颊。
“What???”
应该不会有场面比眼下更混乱的场景了。
——嘴角的鲜血和脸颊的刺痛感无不在提醒着阿尔,刚刚这一切这并不是在做梦。
【8】
王耀刚收拾好此处的客房,亚瑟给他们留了两个房间,并且提醒他要和阿尔分开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亚瑟:“弗朗西斯今天应该不回来了,就让阿尔去睡他的屋子吧。”
阿尔弗雷德当下立即表示抗议,“Hero要否决这项提议!”但他终究是在王耀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这根本不公平,hero想和耀耀睡在一起……”
“只是一个晚上,阿尔。”王耀其实是想感谢亚瑟的,他有点应付不来目前的阿尔弗雷德,阿尔显得过分热情了,就像是回到了这段感情最初的时候。王耀有些局促,那些甜蜜的回忆始终保存在他的记忆中,是什么不一样了呢?
“耀……”阿尔弗正在发动他的狗狗眼攻势,但很遗憾——这一次王耀下定决心要把他隔绝在房门前。
“就到这里吧,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不是吗?”阿尔弗雷德绝非这么好说服的人,但他这次还是接受了王耀的建议,“好吧,既然耀都说了,只能把它留给你了。”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个汉堡玩偶,郑重其事地摆到王耀手上。
阿尔弗雷德神情凝视着他,嘴上挂着轻巧的话语,但神色上比他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要替我好好陪着耀哦。帮他把噩梦怪物什么的都赶跑。”
真是的,是在对玩偶还是在对着我说话啊。王耀无奈揉揉眼前金毛小孩的头发,对方的眼底的情绪翻涌,平静的大海下尽是暗礁和波澜,“你看起来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一样。难道是不放心我吗?”
他不愿意两人间心灵的距离也那样远,像是隔着八个时区的时差与太平洋。
不,阿尔弗雷德心中害怕的是另外的事——他不希望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在这里再次发生。不会的,他已经杜绝了这种可能了。
……这里不会有更多的阿尔弗,不会再有了。
王耀任由阿尔弗雷德向他索取拥抱,阿尔看起来脆弱极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觉得。
〖9〗
阿尔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和他格外相像,却有着一对红眼珠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拿着球棍就想给自己脑袋来一下。
好在他反应力在线,轻松躲过了。(也没那么轻松,脸上的伤痕说明一切……)
王耀吓坏了,他不理解事情为什么发生成这样。虽然刚刚那个闯入此地的深褐色皮肤男人称自己为他的“合法丈夫”,但他脑子里完全没有这回事。
天呐,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阿尔弗订婚呢!
“疯子一个!”阿尔在心底里这么评价,看偷袭没有成功,那家伙居然主动抛开武器和他肉搏起来。阿尔打的很吃力,对上拳头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对面的人经验丰富,显然是个干仗的老手。
“蠢狗!离我的女人远点——”艾伦当然没有给他歇息的机会,他还有一肚子怒火将要发泄。和春燕结婚后他真的收敛了很多,他们想尽办法避开了自己之前惹的那些“小麻烦”,因为烟草对孕期的人影响大他甚至都把烟戒了。
但这个时候,他实在是太想念尼古丁的味道。仿佛也能看见春燕站在他面前捏住他的脸颊,呵斥他灭掉香烟的模样。
“你们两个都适可而止!!”眼看现场要演变成小规模械斗,那两个家伙连椅子都要搬上了,甚至阿尔还想去扛角落里的那台沙发。
“谁还记得这里是亚瑟的家!”
——亚瑟是谁?艾伦的眼睛扫到墙上的装饰相框,他的记忆力不存在这么一位粗眉毛的英国男人。但那双绿眼睛总让他想到罗莎·柯克兰。
【10】
当墙上的指针转过十一点三十分,王耀杯里泡着的大吉岭红茶早已泛凉。红茶不如绿茶般提神,但他的睡意迟迟未到,就好像提醒着他——有什么要紧事正待发生。
……
王耀发觉有人在自己的房门外停留,是阿尔?还是亚瑟?
一份洁白的信件被推至门下,他捡了起来。
『离他远些……那不是你的阿尔弗雷德。』
这句话到底是谁给他留的忠告呢?
tbc。
很遗憾没有在这章写完,但真的快了,下章就结局。方便大家理清给章节标上了不同括号,希望观感会好些。(【原世界】主线耀叙述/〖分世界〗主线米叙述)
出场人物可以明晰了,四位阿尔弗,两位王耀,仏英这边目前没有出现“乱串门”的景象(应该也不会有了)。
以及又埋了些伏笔,等到完结的时候,会用彩蛋补充放出来。现在也可以随便猜测,说不定会有些新的想法出来。
【米耀】军嫂(7)
7
有些人是这样的,你第一眼见到他便给自己带来了厄运,那么往后每次见到他,你都不会有好心情。
对于王耀来说,格里高利就是这样的人。而不幸的是,这回自己成了他砧板上的鱼。
密保局的审讯室是个暗无天日的铁盒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审讯桌和审讯椅,而他就坐在审讯椅里,悬在头顶的白色灯光只能照清自己的双脚和格里高利那张冷酷的侧脸。
此刻格里高利脱掉了警服外套,正倚在一张方桌前,衬衣的两条袖子挽到肘关节,露出结实虬劲的小臂,尽情享受他手里的苹果,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桌上的阅读器,时不时咧嘴笑一下,像是被内容逗笑了,丝毫没把那位被他“请”到审讯室里...
7
有些人是这样的,你第一眼见到他便给自己带来了厄运,那么往后每次见到他,你都不会有好心情。
对于王耀来说,格里高利就是这样的人。而不幸的是,这回自己成了他砧板上的鱼。
密保局的审讯室是个暗无天日的铁盒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审讯桌和审讯椅,而他就坐在审讯椅里,悬在头顶的白色灯光只能照清自己的双脚和格里高利那张冷酷的侧脸。
此刻格里高利脱掉了警服外套,正倚在一张方桌前,衬衣的两条袖子挽到肘关节,露出结实虬劲的小臂,尽情享受他手里的苹果,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桌上的阅读器,时不时咧嘴笑一下,像是被内容逗笑了,丝毫没把那位被他“请”到审讯室里的客人放在眼里。
嘎吱、嘎吱、嘎吱。
王耀发誓如果能为自己的噩梦选一个背景音乐,这个磨人的咀嚼声绝对是他的不二之选。他紧紧咬着下唇,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背后两只手的存在——钢制电子手铐被设置成最小的一号,直径估计和小孩的手臂差不多,手环深深咬进他的皮肉里,随时能勒断血管,即使不勒断,长时间供血不足也会导致他这双手残废——这就是格里高利一进门送他的见面礼。他们在这儿已经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王耀已经不期望自己能毫发无损地走出这个房间了。
这时,格里高利的绿眼睛突然大发慈悲地瞥过来。“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的教授。”他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不是在说反话。
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王耀本来想这么说,但觉得没必要,刺激他只会让自己难受。他虽然没打算毫发无伤地离开,但也不想自己死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铁盒子里——“队长,我再说一次,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可能逼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讲出你想听的实情。”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睛明亮,“况且按照帝国公法第三卷第二十一条,对帝国公务人员实行抓捕必须得到警察总署署长及以上相关长官的批准,但迄今为止,我还没见到批准文件。另外根据帝国刑法第一卷第五条,也严禁帝国警察对嫌疑人刑讯逼供。”
格里高利的绿眼睛越听越亮,最后索性连苹果都不吃了,竖起耳朵听他讲,似乎这些是他平生第一次听到。“真厉害啊,王教授,”听他讲完,格里高利忍不住举着苹果鼓掌,“我以为你们只研究那些喷火的铁疙瘩,没想到连帝国法典都背得这么清楚。”他笑着咬了一口苹果,嘎吱、嘎吱……他的脸色随着咀嚼的声音慢慢沉下来,眼睛里射出阴森森的光,“但书里有没有告诉你,法律并不总写在法典里?”
当他得意洋洋地说出这句话,王耀心里就已经全明白了。第一,格里高利得到了比警察总署署长更高的领导层的授意;第二,格里高利并不把他妈的狗屁帝国法条放在眼里。换句话说,他两个月前能搞死萧晟,今天同样也能搞死他。
“王教授,我今天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但你的手好像没多少时间了。”格里高利好心提醒。真是万分感谢,他差点忘记手长自己身上了,王耀冷笑一声,同时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汗味和腐败的味道。“队长,我们两个平时也没有过节,你到底想要听什么,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我一害怕,真就照你说的录下口供了。”
格里高利并不吃他这一套,继续咬了口苹果,一边嚼着一边说:“马克·马林和杰夫·斯塔克的口供你已经看过了,只要你老老实实把你做过的事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他咽下苹果,“这样吧,只要你开口说,我立刻解开手铐怎么样?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没有过节,就让它痛痛快快过去。”
“我也想痛快过去,但是很抱歉,队长,你的证据只能证明我去过军部,和我丈夫的朋友们吃过一顿饭,但不能证明我暗中向他们透露过军工情报。”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情报的事?”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抓我。”
格里高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和你丈夫的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王耀回答,此时他的两条手臂已经开始麻木,“你问这个做什么?”
“挺好的?既然挺好的,为什么自从你离开军部,你们两个多月都没再联系过一次?这不奇怪吗,一对新婚夫妇两个月不打一通电话。”格里高利一边说,一边晃了晃他手里的文件阅读器,里面有他们所有的通话记录,“所以出于谨慎,我又对比了一下你们之前的通话频率。以前你们每周固定有一通电话,几乎都是他打给你的,时间还很长,他一直都挺粘你的,所以后来他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吗?比如让你对某件事保密或者直接泄露点情报之类的?”他居高临下、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说。
王耀心生寒意。这个人有着近乎变态的敏锐,总能一针见血找到真相。“没想到有一天我连自己的私生活都需要向人汇报。”他自嘲地叹口气,“队长,我的手累了,你可以帮我解开吗?”他说,“我是说如果你想知道问题的答案的话。”
“先告诉我答案,如果让我满意,可以考虑给你松几个码。”
“答案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做得太过火了,他让我连着几天腰酸背痛,我一生气,就不想理他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队长?”王耀说完,嘴角流露出一种笑。这种笑是密保局里最禁止最忌讳的笑,这群警察宁愿听到你绞尽脑汁骗他,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笑。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遭到了报复。
格里高利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侧面。他连人带椅一起侧翻,头狠狠撞在地面上,胆汁立刻涌到嘴边,还尝到鲜血的味道,耳边不断传来嗡鸣,等了一阵子,他才慢慢看清眼前滚来一颗啃到一半的苹果,上面还沾着血迹。格里高利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飘来——“我不喜欢对读书人用粗,但似乎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我办案不止靠证据。”他掸灰似的拍了拍手,依然倚靠在桌沿,两只手支在身后,没事人似的低头望着他,“我能从每张嘴里撬出我想要的答案,您也不例外。我对付Omega有不少办法。”
王耀张了张嘴,但嘴里不断涌出的腥甜和身上的疼痛阻止了他说话。
“和您说实话吧,我佩服您对丈夫忠诚和维护,但那完全是无用功。您的丈夫犯了叛国罪,现在是帝国第一通缉对象,而您,是帝国第一通缉犯的妻子,你说对一个通缉犯的妻子,我还有必要彬彬有礼吗?”注意到王耀表情的变化,格里高利有些得意,“不相信是吗?不相信没有关系。记得斯蒂芬·雷米吗?琼斯的副官,就是那个长得像只泰迪狗的小子?想起来了吧,他被人打得像只丧家犬,屁滚尿流地滚回来,昨天也是在这儿,我审的他,他当时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据他所说,他们四天前被派去执行一项秘密的侦查任务,地点在以前虫族母星附近,不料半路遭到敌人伏击,他是战斗中唯一活下来的人。有趣的是,他说伏击他们的敌人都是虫人,你知道的吧,就是那个消失了两百年的种族。比这更有趣的是,他说当时琼斯少将非但没有组织抵抗,反而选择了投降,转身对着自己人使用了那种特殊的能力,这才导致他们几乎全军覆没,”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王耀脸上的表情,结果令他感到失望。“除此之外,您研究的女武神机甲2.0也落入了敌人的手里。想必此刻您很是心痛。”
王耀一直没有吭声,眼神低垂,看着地面上被照亮的白色圆形。此时他嘴里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身上还非常痛,说话变成一件极其费力的事。他早早预感到阿尔弗雷德会出事,从那通非比寻常的电话开始,他就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只是“叛国罪”这三个字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完全超出预料。为什么他临走前要打那通电话?他预感到什么了吗?可他又为什么突然投敌,敌人还是消失已久的虫族?斯蒂芬·雷米的话真的可信吗?
不会的,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投敌,不会问他愿不愿意等他回来。但这也可能是谎话,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到底该不该继续相信阿尔弗雷德?
“王教授,现在有想和我说的了吗?”格里高利问,“要不我给你提个醒,五天前你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是琼斯少将特地跑到距离飞刃中队集训地点三公里外的公用电话亭打的,讲讲你们的对话内容吧。”
格里高利一直在暗示他供出阿尔弗雷德,指认阿尔弗雷德就意味着这次的军工情报泄密和侦查战役的失败,全部会归咎于他一个人,阿尔弗雷德“虫族奸细”的身份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雷米家族可以借此金蝉脱壳,彻底隐形;又或者莫洛夫家族会借阿尔弗雷德的事兴风作浪,向雷米家族发起责难,康纳利和斯蒂芬在劫难逃。王耀一时分不清格里高利到底在为哪边服务。
沉默了半分钟。王耀忍着脖颈到脸颊强烈的烧痛,缓缓开口。“是的,我隐瞒了康纳利·雷米知道机甲试验进程的事,”他吐掉嘴里血丝与口水的混合物,继续说,“他想拉拢我,但我没同意。我们没有别的联系。”
“那为什么你的丈夫临走前要提出和你离开帝国二十星?”
“我不知道。”
格里高利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向上极不耐烦地翻了一下,然后吐出这口气,说:“王教授,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可惜了,我今天本来打算让那几个小子早点下班。”他扭头按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审讯室的门立刻被打开,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Beta,王耀都眼熟,那天搜查他家的时候见过,其中一个叫伊什么,搜过他的茶几。
“给他解开手铐,”格里高利命令道,“伊诺克,你带他去水刑房,先简单来个二十分钟。”
“如果他还是不肯说呢?”伊诺克问。
“那就再来二十分钟。加到他说为止。”
手铐解开的那一刻,他的双手传来针扎般的麻痛,两条胳膊酸软无力,一时没办法靠自己站起来,最后只能被那个叫伊诺克的警察搀扶着站起来。在他一瘸一拐地走出铁盒子时,背后又传来磨人的“嘎吱嘎吱”声,鬼知道他又从哪里摸出了一颗该死的苹果。临走前,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格里高利的名字,似乎有急事找他。
王耀走进电梯,被带到地下三层。电梯门一打开,一股潮湿和血腥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估计是处置重刑犯的地方,到处传来可怖的撕裂的尖叫。几个警察在刑房外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昏昏欲睡,对尖叫声视若无睹。光是走在路上,就足够让人两腿发软,大脑发昏,估计不少人走半道就什么都招了。王耀也想这么做,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钢铁硬汉,能做到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刚才真的把能招的全都招了。
他被伊诺克锁在笼子里,笼子一点一点沉进水池里,水池里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水里含着什么化学物质,刚开始他感觉皮肤很凉,但很快又烧起来,钻心得痛起来,他下意识挣扎,却被困在笼子里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没入水里。这时候他心里竟然在想,要是自己真是条鱼就好了,他就可以钻出笼子,逃出生天。
不过幸运的是,当水刚漫过他的脖子,格里高利便带人推开了水刑房的大门。
“你很幸运,还有说得上话的人在给你求情。”格里高利对着刚从水里捞出来,在自己脚边直喘气的王耀说。王耀注意到格里高利的表情很古怪,眼睛里的尖酸和怨愤满得几乎要喷出来,“现在你可以走了,警署的车在外面等你,你会在羁押所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等着法庭传唤。”
王耀冷冷一笑。他当然知道格里高利在恼火什么:一个可以向他主子求来荣华富贵的假口供和一笔向嫌疑人家属敲诈来的保释金——这是他们密保局的老伎俩,但眼下格里高利一个都没捞到。
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感到头晕目眩,稳住脚步后,才对他说:“格里高利,像你这样的人,在二十星外连个实习警察都当不上。”格里高利听后挑高一边的眉毛,没有看他,但上下两排牙齿在口腔里嘎吱作响。
王耀拖着虚弱湿透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但他的视线很快便在一阵天昏地暗中失去了方向,最后喘着粗重的呼吸,望着房间的天花板,上面的黑色斑点仿佛有了生命,个个跳动起来,剧烈地跳动,直到最后所有斑点一起向他涌来——黑暗将他完全吞没。
他昏迷了。
tbc.
终于让我打开局面了。天呐。
【黑三角】一克星辰(六\完)
*前篇见合集
*阴魂不散。
王耀先生,展信佳。
任珠朝在崭新的信纸上用中文写下这几个字,然后开始对着窗外的梅树发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幼小的树苗看起来只有少女的手腕粗细,光秃秃的支起几根杆,顶上零星的伸着几片绿叶。王耀用双手小心地托着树苗根部扎着土的布袋,对他说“祝我们的情谊地久天长”。他们一起将梅树栽在院子里,而后任珠朝在这十年里日复一日地从二楼眺望它的成长。
它已经长得很大,大得不需要任洙朝特意靠近窗户也能看见它的枝叶。但它近来又长得不好,所以黄了不少叶子。回想到五年前,他还曾经因为这棵树害了虫病而寝食难安,可是现在的他却面容冷峻,望眼欲穿。
王耀先生,展信佳……
他低...
*前篇见合集
*阴魂不散。
王耀先生,展信佳。
任珠朝在崭新的信纸上用中文写下这几个字,然后开始对着窗外的梅树发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幼小的树苗看起来只有少女的手腕粗细,光秃秃的支起几根杆,顶上零星的伸着几片绿叶。王耀用双手小心地托着树苗根部扎着土的布袋,对他说“祝我们的情谊地久天长”。他们一起将梅树栽在院子里,而后任珠朝在这十年里日复一日地从二楼眺望它的成长。
它已经长得很大,大得不需要任洙朝特意靠近窗户也能看见它的枝叶。但它近来又长得不好,所以黄了不少叶子。回想到五年前,他还曾经因为这棵树害了虫病而寝食难安,可是现在的他却面容冷峻,望眼欲穿。
王耀先生,展信佳……
他低下头,提起笔,眉间仍有犹豫的神色,反复几次,还是写了下去。
近来,我时常感到迷茫……
他忽地皱紧眉,略一思索,又将信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已经被废纸团塞满了半个的垃圾桶。然后他又在新的纸张上落笔:
王耀先生,展信佳。
我想您一定注意到了那则消息,几个月前,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先生家里的红营成员突然宣布与布拉金斯基先生断绝往来。我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布拉金斯基先生一向是红营当之无愧的精神核心,是全世界红色成员的中点。我想知道……
任珠朝又一次顿住了。
他感到不安。越是细想这件事,不安的预感就会越来越强烈。他向来认同伊利亚的观点,为了崇高的事业,有些牺牲就是不可避免。他被美西方封锁,被任勇洙堵在这个角落,所以他宁可要求部下去别国领土绑架平民*,也不允许大家停下追寻事业的脚步。
可是有些人并不这样想。
他又想起自己看见简报的时候:伊利亚不会告诉他这样的消息,他是从特工部门处获悉。需要远渡重洋的消息难免滞后,而情报人员起先对这条消息也并不重视。安东尼奥家在那么遥远的大洋彼岸,那里总有很多意外,任珠朝当然能轻蔑的理解成这是国际纵队失败的余波。安东尼奥没能成为他们的一员,所以对事业的理解和忠诚当然也远不及正式成员的他们。可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位红色成员不是宣布失败,仍有行动纲领,只是单单宣布与伊利亚断绝往来,这又是为什么?
是被蓝营威胁了,还是……
还是什么呢?
任珠朝无法承认伊利亚的影响力正在消退,可是欧洲的某一块却的确正在脱离伊利亚的掌控。红色成员说自己受不了布拉金斯基的一言堂,只想用更温和的方式促进社会的进步和转变。任珠朝并没有去过欧洲,他不知道安东尼奥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流血也能维持社会的稳定,只感到懦夫的软弱和妥协。他的目光再次触及窗外的梅树,突然意识到天色渐晚,又想起,安东尼奥家里的那位红色成员倒是一直与王耀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所以王耀知情吗?又或者,王耀曾在这之中推波助澜、甚至起到主导作用吗?
他的思维跟着记忆里盛怒的伊利亚走,一次又一次,王耀的身影出现在被伊利亚批判过的人身边,甚至频繁与蓝营成员眉来眼去。有人说他会加入北约,有人说他从开始就是阿尔弗雷德的间谍,任珠朝曾经对此嗤之以鼻,可是近年来王耀甚至开始跟本田菊进行互访,他不得不开始推敲这种可能。
他跟王耀之间,虽然因为朝\鲜\未能统一一事产生些许隔阂,但总归还是信任的。
思虑过深,以至于他不得不叹一口气。夜幕降临,长得不好的梅树枝头又落下一片泛黄的叶子,他突然觉得烦躁,觉得愤怒又不甘。王耀首先抽身而去,带着全新的理念要去拥抱世界,可他呢,被困在这里,还要为了虚假的和平牺牲自己的半个身体!
愤怒很快变成憎恨,他死死盯着梅树的枝头,好像幻想着一场歇斯底里的审判。他泄愤似的一把抓皱了桌子上的信纸,窝成一团,带着十足的恨意投进垃圾桶。塑料做成的桶子被砸得咣当一声转了个圈,终归是没有倒下,他抓起笔又开始写——言语之间,却只剩了对王耀立场问题的批判和指责。
他几乎确认王耀一定在这件事里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可他又不肯承认伊利亚的影响在衰退的事实,于是颠三倒四的指责王耀对他们的伟大事业的妨碍。他一口气写了两页纸,写到房间内一片漆黑,于是起身去打开电灯。他没有石油,所以用电一向是个难题,一切都要依靠伊利亚的接济。视野内的一切蓦的明亮起来,他想到布拉金斯基先生一直对他们无微不至——所以想不通为什么王耀会选择背叛。
但他鬼使神差的,在经过垃圾桶时停下了脚步。
他蹲下来,眉间皱地能夹死飞虫,手上动作因犹豫而放缓,却还是拿起纸团,将它们一个一个展开。他找到了今天所写的第一封信,开头说大哥,展信佳,后面说秋天来了——我感到迷茫,感到思念您。
他仍然皱着眉,眼眸中却出现深切的迷茫,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这样写。他明明对他们的事业如此忠诚,心意如此坚定。
但他还是将纸页小心地捋平,折叠两道,装入桌子上一早准备好的信封。他在空白的封面上写下1978.9.20,又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暗格。
里面有一沓像这样只写了日期的书信,从65年起,有些泛黄的信封还用工整的中文写了地址,好像随时打算寄出。
可它们的命运只有在这里腐烂。
任珠朝将今天的这一封信也扔进去,再次锁上了暗格。
次年春天,王耀随上司应邀访问美/国/。他们大年初一就坐上飞机,在前所未有的大年初二拜访了那座世界著名的“白房子”。他们受到了十分隆重的欢迎,甚至有美/国/记者感慨这样的盛况在世界外交史上都称得上绝无仅有。
“对于我们中/国/人而言,农历新年同样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王耀还不习惯这样直白地跟美/国/人讲话,但他坚持住了,没有逃避视线,却被美国人闪亮的目光盯得耳朵泛红,“好了——你别老是盯着我,上司在看你了。”
“可是你的眼睛在呼唤我,”阿尔弗雷德小声说,“我们有太长时间见不成面,所以现在,看不见你的每一分钟都在浪费。”
“你怎么能有这样把什么事都说成情话的本事,”王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杀伤力却没有多少,反而因为音量偏低而显得柔软,“油嘴滑舌。”
最后一句成语用了中文,美/国/人的脸上不出意外的浮现一丝困惑。王耀不再理他,端着酒要回去找自己的上司。他那一向因风趣亲切而人缘极好的上司从晚宴开始就被人围着,现在也几乎是水泄不通。带来的几名警卫员倒是一直恪尽职守的跟着,谢绝攀谈和酒水,用机敏的眼睛扫视四周。
他还没想好是挤进人群还是另觅他处,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已经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身上一沉,金毛一样的美/国/人晃着尾巴将下巴搭在他的颈窝,幸灾乐祸地说:“回不去鸟窝喽。”
“你就再陪我说说话嘛,”阿尔弗雷德身上的香水味变得更加明显,“我一定……知无不言?”
最后一个词用了很不熟练的中文,听得王耀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就是小心眼,”王耀说,“好像承认自己有一点不懂都是示弱。”
“那我就是懂的嘛。”阿尔弗雷德在他的颈边蹭,“说嘛说嘛,小耀——”
王耀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答应他。他们最终抵达了不会受人打扰的角落,然后阿尔弗雷德偷偷吻他的脸颊,他没有拒绝,于是美\国\先\生又趾高气昂地宣布:“看!你也想我!”
“明明是因为你太烦了。”王耀这样说,嘴角却有笑意,“好吧,只在今天,我夸一夸你……因为我看到了《巴拿马运河条约》*和《戴维营协议》*。”
阿尔弗雷德听了,却反而狐疑地蹙眉,盯着王耀的眼睛。他缓慢地凑上去,看着王耀配合地闭上星河一般灿烂的眼睛,然后嘴唇相触。他这才相信对方不会突然逃跑,然后甩出一句“你上当了”。狡猾的,狡猾的中/国/人,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让他心脏猛跳,甚至生怕亵渎爱神。阿尔弗雷德含着他的嘴唇,却变得难以更进一步,须臾,他挫败地退远。
“你怎么能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夸我?”阿尔弗雷德撩了撩刘海,“这并不是为了你。”
“这就是为了我。”王耀点了点他的心口,又微笑道,“也是为了你。为了和平,为了全世界,为了我们每个人。”
可是阿尔弗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表现的得意洋洋是在作假。他拉起王耀的手,讲述一些夸张的英雄主义的故事,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想:这份浅薄的亲昵,到底不是给他的。
他知道王耀想要发展经济,还提出了全新的名词,叫“改\革\开\放”。要跟全世界做军火以外的生意,当然是和平的世界最好,可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的善意是昙花一现——他冰冷的、权衡利弊的那杆秤,永远都在脑中运作。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投射到促成这些协约的、被称为“老好人”的上司身上,眼底晦暗又冷漠。
王耀说到做到,对他的纵容竟然真的只持续了落地的第一天。第二天再见,他又是那个能扎得人满嘴是血的美人了。他们谈了许多事,可是王耀的原则问题丝毫不能动摇,即便亲切友好,努力求同存异,也不能改变偶尔的锐利。阿尔弗雷德那深受王耀赏识的上司与之相谈甚欢,还投其所好地准备了中文歌曲节目和篮球表演。然后他们离开华盛顿,前往阿尔弗雷德上司的故乡亚特兰大,之后又前往休斯顿。
他们已经考察过著名的福特汽车厂,现在的重头戏是休斯顿的载人航天基地。坐上车的王耀十分兴奋,又忍不住问:“我很难想象你如何说服议会让我们来这里参观,但是——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阿尔弗雷德一脸无辜,王耀再次强调:“很少会有人陪同全程的吧!”
“啊,是吗?”阿尔弗雷德送给他一个十分灿烂的wink,“也许是文化差异吧。”
“你不要避重就轻——……”
他的话音还来不及落下,突然冲出来的男人就已经抬起了手中的枪。王耀神情骤变,可下一秒,高大的白人警卫却已经迅速地将男人按倒。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查看上司的情况,确认没有分毫损伤才想起来去审视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他们中间隔了好几个紧张的警卫,但是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分明也是——惊讶的。
他有少许放心,却难以拔除心中的疑虑。上司镇定自若,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还要继续今天的行程。王耀点了点头,又回头去看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他已经在组织警卫将人员就近关押审问,并主动走过来,表示一定尽快给中方一个交代。
“别这么担心,”上司在阿尔弗雷德走后说,“这不算是什么困难,只能证明美/国/人也是人,也会有错有漏。这很好嘛,这说明我们都有机会。”
王耀一怔,随后微笑道:“您说的是。”
上司好像没受任何影响,以亲切又友好的形象继续在报纸头条上霸榜。暗杀的新闻被控制的很好,几乎没有传播。那名杀手倒是完全没有想隐瞒什么,絮絮叨叨地重复自己狂热的种族主义论调,行凶的动机是看不惯“高贵”的白人对黄种人这样的追捧和迷恋。
但是单凭一个种族主义狂信徒是不能掌握他们的行踪的。这究竟说明时机真的凑巧到狭路相逢,还是说明阿尔弗雷德的议会内部有人故意为之,王耀不得而知。
林登·约翰逊宇航中心的角落,那些错落的科技馆藏中间,他把报告拍在阿尔弗雷德胸口,冷着声音说:“骂你呢。”
却要有色人种来支付代价。
阿尔弗雷德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含含糊糊地说抱歉。王耀说:“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宣布‘种族问题彻底消失了’。”
“那是当然,”阿尔弗雷德说,“但这是遗留问题。”
王耀瞪他一眼,仍然感到不满。阿尔弗雷德又耍赖一样抱过来,拖着长音说:“原谅我吧——看在那一克月壤的份上——”
他忘不了去年自己将那珍贵的月壤送给王耀时对方的表情。蜜色的眼眸猫咪一般睁大,眼中不灭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笼罩起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倒影。往常伶牙俐齿的王耀好像也会在剧烈的感情波动中失声,可他得到了一个冲动的吻。虽然在脸颊上,虽然一触即离,虽然怔愣的他再反手去抓人时,灵活的猫咪已经抱着礼物跑得影都不见。
“小耀——”他又觉得心痒,还想再说点什么哄来一个吻,可是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蛮横地将他从王耀身上拖开了。
“喂!”阿尔弗雷德被拽了个踉跄,刚想骂人,转头却看见一头铂金色的短发,随后是被愤怒和杀意铺满的血红的眼睛。他目瞪口呆,看着对方身上宇航中心的工作服直发愣,王耀也瞪大了眼睛,但还能勉强镇静地说一声——“伊利亚”。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盛怒的苏/联/人将拳头握了又握,看起来极其想拧断美/国/人的脖子。但他不得不咬着牙忍耐,因为他的入境理由是主持联大会议。“哈,”他听见自己的牙床咯吱作响,“你还想辩解什么,王耀?这就是你的忠诚,这就是你的清白?”
王耀的嘴唇颤了颤,可他已经迅速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再多也是徒劳。“你真的有这么多疑吗,布拉金斯基先生?”他反唇相讥,“多疑到甚至动用自己不知道安插了多少年的暗线,多疑到非要亲自站在这里、亲眼目睹,然后固执己见?我说过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我没有同意!”伊利亚猛得跨上一步,尖锐的牙齿好像随时打算咬下王耀惹人生厌的嘴唇,“我不会允许——我永远不会允许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背叛我!”
你看,你看!我早说了他们一定有这样的关系!
阿尔弗雷德古怪地愤怒,好像分毫感受不到猜中事实的喜悦,有的只是骨缝里钻出来的杀意。“wow,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要给我——腾个地!”阿尔弗雷尔强硬地从他们中间挤进去,拉着王耀的手,挑衅地迎上伊利亚的眼睛,“您猜怎么着,布拉金斯基先生,您来晚了,又或者是来的太早了,还没来得及有个长得像我的小孩管您叫叔叔呢!”
“琼斯——”
“他说自己早就不爱你了,听不懂吗?他不——”
“够了!”王耀忍无可忍,突然爆发出来的喊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整张脸白的吓人,嘴唇却咬得出血,肩膀抖得厉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十分期待的宇航中心被当成物品一般争来抢去。他看见伊利亚和阿尔弗雷德之间的距离,近得其实容不下在航空领域没有话语权的自己,他听见自己炙热的心跳,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这里——
“您有什么立场去怀疑我呢,”他说,“像我现在,看到胸膛都贴在一起的你们两个,就能算作捉奸了吗?”
两个人俱是瞪圆了一双眼,见鬼一样向两边弹开。王耀笑容讥讽,又说:“布拉金斯基先生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实在辛苦,琼斯先生费尽心机泄露我的行踪也是不易。你们好好聊吧,我不奉陪。”
两个被过度曲解的人一时之间目瞪口呆,还想追上去,却又无法忽视身边这个虎视眈眈的异乡人。阿尔弗雷德将牙磨得咯吱响,道:“联合国,哈?”
“你又在做什么?”伊利亚的拳头紧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打上去,“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染指别人的东西吗?”
阿尔弗雷德忍着额角的青筋,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是吗?”他反问,“可是小耀说,他再也——”
“闭嘴!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
展厅安静了一瞬,然后是两个人为了压抑怒火而加剧的喘息声。一切都被毁掉了,阿尔弗雷德想,这怎么不能算是有价值的行动呢,苏攻美守的伊利亚,不可一世的伊利亚,他精心准备的、本就不够完美的一切,在刚才彻底被毁掉了。
“为什么这么冲动呢,布拉金斯基先生?”阿尔弗雷德努力压下胸腔里郁结的那口气,“您即便到了这里,也什么都得不到。”
他说没错,这里不是朝/鲜/,苏/联/人不可能在这里任性而为。又或者他能抵达这里就已经足够的任性,嫉妒和猜忌终归是摧毁了他的理智。
“你又为什么频繁搞这些小动作?”伊利亚恨不得现在就掐断这个美/国/佬的脖子,下巴上绷起跳动的青筋,“一边与我签订《限制战略武器条约》,一边在这里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挑战我的底线!”
“可是他不是你的,布拉金斯基先生,”阿尔弗雷德迎上他的视线,“胜者拥有一切,败者愿赌服输。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伊利亚长久地盯着他,却没有想到去反驳一句他的话。他们的确相像,在处事原则上,在对世界的理解上,早就默许了一套血腥的弱肉强食。他们下意识去寻找王耀的身影,那个人正独自坐在阳光洒满的庭院,背对着他们,纤细,瘦小的,像是完美的战利品。
他们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好像看见王耀已经坐在奖品台上,安静又顺从地等待着。半响,阿尔弗雷德才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唇角,将眼神吝啬的分给眼前这个毁了一切的苏/联/人:“我们是有共识的。”
“世界终究是我的,或者是你的。”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挑衅地看着他,“当然,最好还是我的。”
伊利亚昂着下巴,带着血红的威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须臾,冰雕也伸出了手,与阿尔弗雷德郑重地握了握。
他的嗓音也低沉:“但总归,不会是的三个人的。”
“永远不会。”
罗马,西班牙,大英帝国,都曾以为自己的太阳永远不会下落。
阿尔弗雷德转身离开,伊利亚却突然被赤红的日光刺痛了眼睛。他眯着眼往窗外看,正看见最后一缕红光从他眼中坠落。
黑暗悄无声息,吞没他的背影,一路蔓延到窗台。他的目光又追出去,阴翳的影子投向王耀的背影。
日光对王耀却并不吝啬,柔和地抚摸着他在微风中飘动的青丝。
伊利亚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却觉得王耀的太阳比起日落,更像日出。
-END-
*要求部下去别国领土绑架平民:指1977-1988年间任珠朝绑架别国公民的事件。2002年9月,金在日朝两国首脑平/壤/会晤时亲口承认,在上世纪70年代,朝/鲜/曾在日/本/沿海地区绑架过多名日/本/人,这些人专门用来教授/朝/鲜特工日语及日/本/日常生活习惯。随后一份20多人的受害者名单出台,最小的受害者年仅13岁。绑架问题在日/本/引起轩然大波,日/本/国内要求彻查名单上其他受害者的真实下落,同时怀疑同一时期失踪的其他日/本/人是否也遭朝/鲜/绑架,人数大约为70人左右。(此摘自百度百科)
但任珠朝承认的人员仅有17名,并且说其中8人死亡,4人未进入国界。
这份绑架名单中虽以日/本/人/占绝大多数,但也有欧洲人,甚至有两个澳门人,其中一位疑为特工老师。
*《巴拿马运河条约》:78年签订,要逐步将巴拿马运河的主权逐步移交给巴拿马自己(原为美控制)。
*《戴维营协议》:78年签订,包含两份协议,是历史性的促成了埃和以之间的谈判,对中东和平进程具有重要意义。
*其实苏解后负担任珠朝所用石油的人一直是王耀,而且只有王耀(大概占个80%)。而且我不认为王耀用这件事哪怕一次要挟过任珠朝做出什么妥协,所以他愈发沉浸在自己世界,无法无天。
*我其实没有想到,居然在一篇不到四万字的故事里,能写到这么多条关系走向破裂。题目叫一克星辰,写的也是中美建交、赠送月壤前后的故事,到底有没有跑题,却变成自由心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