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惯用借口
*现背|1.3w+
*制作人x主持人
*双向|破镜重圆|酸涩|HE
-别拆穿了惯用的借口
*上次更新《二次投怀》
出道第十年,时代少年团久违地聚到一起练舞。贺峻霖来得很迟,一脸疲惫地摘下帽子趴在丁程鑫肩头休息,马嘉祺见了后笑着问他是不是又熬夜录节目了,先歇会儿再排吧,反正浩翔也还没来。
“他没来?干嘛去了?”
贺峻霖是真不知道严浩翔没在,他环顾四周看了一遍才真的确认严浩翔不在这儿。刘耀文拿着话筒在试音,瞥了一眼贺峻霖说严浩翔在...
*现背|1.3w+
*制作人x主持人
*双向|破镜重圆|酸涩|HE
-别拆穿了惯用的借口
*上次更新《二次投怀》
出道第十年,时代少年团久违地聚到一起练舞。贺峻霖来得很迟,一脸疲惫地摘下帽子趴在丁程鑫肩头休息,马嘉祺见了后笑着问他是不是又熬夜录节目了,先歇会儿再排吧,反正浩翔也还没来。
“他没来?干嘛去了?”
贺峻霖是真不知道严浩翔没在,他环顾四周看了一遍才真的确认严浩翔不在这儿。刘耀文拿着话筒在试音,瞥了一眼贺峻霖说严浩翔在录歌吧,前两天不是还在群里说要发新专辑了。
宋亚轩大叫一声说哇贺峻霖都没看群消息,感情真淡了,时代少年团完蛋了马哥。马嘉祺走到他边上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宋亚轩的嘴让他别瞎说,贺峻霖脸红一阵白一阵地撒娇说哎呀前两天好忙,还真漏看了哈。
事实上他的确很忙,但并没有忙到连看群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贺峻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和严浩翔已经有半年没有一点联系了,或许心细的人会发现现在两人连朋友圈互动都全部消失,但没有人真的来问,好像知道他们的关系冷却是理所当然的事。
具体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三个月前,严浩翔生日那天。出道十年早就没了生日直播这个既定环节,大学毕业后七个人各奔东西每时每刻都可能分散在祖国各地,每年生日就只剩下发条微博维系一下明面上的兄弟情。
严浩翔生日那天,贺峻霖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休息。连轴转了两天的贺峻霖倒头就睡,等再醒来起夜时已经是八月十七号的凌晨三点了,打开手机看到日期的那一刻贺峻霖有一瞬间心脏都漏了一拍,满脑子都是他把严浩翔的生日忘了。
甚至没有打开微信和微博的勇气,贺峻霖拍了两下脑袋似乎是在埋怨自己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他前两天还在编辑定时微博想着要对严浩翔说什么,结果就是编辑到一半就收进了草稿箱,然后放到了现在都还没发出去。
果不其然,唯独贺峻霖没有给严浩翔发生日祝福微博的词条已经上了热搜,当事人严浩翔没有给他发来任何消息,倒是剩下五个人一个赛一个的积极。
【丁:是还在忙吗小贺宝贝】
【张:你俩又吵架了啊?今天他生日,别跟他计较】
【马:贺儿别忘记发微博】
【宋:难道你在国外吗】
【刘:?兄弟 咱时代少年团这下真完了啊】
贺峻霖懒得一个个回,反正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在严浩翔生日这天毫无表示的事实。但严浩翔却没有发来任何消息,贺峻霖点开和他的聊天框,上面的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严浩翔给他分享了一个demo,问贺峻霖有没有时间来feat一下。
贺峻霖回了个“可能没时间”。其实贺峻霖都没听完那首demo,他实在忙,光是主持节目都忙得要命,吃饭都得特地抽时间扒拉几口。贺峻霖叹了口气,手一滑点开了严浩翔发来的demo,原以为这首会是严浩翔一贯的风格,但没想到严浩翔写了首R&B。
不常听这种类型的音乐,贺峻霖难得尝试点新东西,觉得严浩翔这首歌还挺好听。音乐软件恰巧在这时候提醒他关注的歌手发了新歌,贺峻霖顺势点进去,是严浩翔在生日当天新发的歌。
只是点开听了个开头,贺峻霖很快反应过来这首就是严浩翔前两天邀请自己feat的歌。他急忙调到最前面去看合唱的歌手是谁,但软件只显示这首是严浩翔个人独唱而已,只不过在制作人的那一栏除了严浩翔本人外还多了一个“H”。
不知道这个H背后的含义是不是自己的“贺”,贺峻霖没有心思深究,音乐自动播放着严浩翔的新歌,是出乎意料的暖调子——
“致姗姗来迟的你
和姗姗来迟的我”
歌名叫《慢动作》。贺峻霖看着歌词,总觉得歌曲的调子有些熟悉,他眨了几下眼睛,正想深究一下时收到了台里打来的电话。
台里打电话来一般就是要贺峻霖临时救场,这次也没什么例外,于是贺峻霖把听了大半的歌曲暂停,起身整装去工作了。
这个小插曲被工作繁忙的贺峻霖抛之脑后,直到今天再看见严浩翔时才想起来。严浩翔这回是真姗姗来迟了,宋亚轩开嗓都开了两回他才来。他来的时候肩上还带着雪,马嘉祺替他拍去肩膀上的雪,开玩笑说翔哥真是风尘仆仆。
贺峻霖那时正拿着话筒和丁程鑫在开玩笑,见严浩翔进来也没分一个眼神,借着余光瞥了两眼后就没再有动作。严浩翔和每个跟他打了招呼的人都热情回应,唯独把贺峻霖落下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贺峻霖没有跟他打招呼。
两人的关系和很多年前一样是莫名其妙僵的,团里没一个人知道严浩翔和贺峻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某个平常的一天睁开眼,两个人就成为了陌生人。
工作人员开始组织每个人的站位,要他们按队形站成一排准备排团歌。贺峻霖走到最右边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庆幸了一下,他和严浩翔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隔着五个人所以不用什么互动,能淡淡地瞥对方一眼都算是刻意了。
他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离他最近的张真源都没听见。但严浩翔在这时候突然偏头弯腰看了他一眼,贺峻霖余光瞥见了,心头一震。严浩翔没有停留太久,直到看到他重新直回身体,贺峻霖的心情才渐渐平复。
很寻常的一次排练,就像他们每次做的那样。结束后马嘉祺请大家吃了烧烤,贺峻霖和宋亚轩坐在一块儿,严浩翔入座的时候本来坐在宋亚轩对面,结果后来马嘉祺点完单回来,又赶着严浩翔往里坐了一个位置。
于是严浩翔和贺峻霖变成面对面的状态。严浩翔看着他和宋亚轩打打闹闹,贺峻霖的眼神往每个角落里飘,就是没往他身上看一眼。熟悉的挫败感再度袭来,严浩翔默默压低了帽檐,埋头装作一副苦吃的样子。
在他低头的时候贺峻霖大胆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在严浩翔抬起头的前一秒移开。马嘉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和宋亚轩交换一个眼神,后者没意会到他的意思,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马哥干嘛啊。
马嘉祺想翻白眼,眨了几下眼睛说没什么,吃啊多吃点。
最后吃到凌晨四点,几个人喝了酒,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酡红。贺峻霖喝得最少,脸上就那么点红。倒是严浩翔呼啦呼啦地拦都拦不住,喝了一杯接一杯,到最后也就剩他和宋亚轩还在喝了,宋亚轩说自己是山东基因觉醒,灌都灌不醉。
严浩翔没说话,又拿起酒瓶默默给自己杯子里倒酒,贺峻霖看不下去想伸手制止,但有很多手比他更快,剩下五个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按住严浩翔的酒瓶七嘴八舌地说哎呀翔哥你别喝了。于是贺峻霖伸出的那只手只好默默收回去,装作无事发生似的盯着严浩翔看。
烧烤店里不乏大声说话的人,周围的环境很吵闹。但严浩翔和贺峻霖却出奇地安静,即便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讲着话。
什么都听不见,严浩翔只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他,脸颊上的酡红红得让贺峻霖想起两人曾经一起各吃了一半的红苹果。
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贺峻霖第一次在这样哄闹的夜晚感受到一阵慎人的安静。严浩翔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眼底都没什么情绪。
几秒后,严浩翔率先移开目光,他的脸上又出现那个贺峻霖熟悉的笑容,他笑着把酒瓶放下,烟嗓带着酒后黏糊的劲儿——
“好好好,不喝了。”
酒局在凌晨五点结束。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身边也没个工作人员。一向天马行空的宋亚轩提出要不一起去海边看个日落,丁程鑫晃晃悠悠地走着路,搭着他的肩膀说这里哪有海啊,都是山。
马嘉祺搭腔说那去爬山呗,我搜了,走一公里就能走到山脚。于是七个人又跌跌撞撞地走在去山脚的路上,马嘉祺和严浩翔走在前面,两个人没勾肩搭背,就这么插着口袋走。
后面五个人要么并排要么趴在对方身上,严浩翔往回看了一眼,看到贺峻霖没心没肺地夹在宋亚轩和张真源中间,大笑着讲最新的热梗。
严浩翔回过头,脸上也带了笑意。马嘉祺问他笑什么,他不说话,指了指后面。
马嘉祺也回过头。他走在最前面,因此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六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意,每个人都看着他。
慢慢悠悠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山脚,山路是窄窄的一条被石头拼起来的路,最多只能同时挤下两个人。不知其他几个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愣是把严浩翔和贺峻霖挤到了并排,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有点拥挤。
贺峻霖沉默了一瞬,这一下沉默害得严浩翔心里又掀起浪,他转头就要往下走,贺峻霖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的衣服——
“别换了,就这么走吧。”
严浩翔的动作停顿两秒,又转过身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贺峻霖在心里暗自编排他,心想严浩翔这人喝了这么多酒,反应倒还是挺快。才刚跟自己并排站了五秒就要转身跟人换位置,贺峻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总之不是好的。
从前是他躲严浩翔多,现在严浩翔有模有样地学他当年的样子,躲得精巧又寻常,让人挑不出毛病,就只能一个人心头闷得喘不过气。
好在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贺峻霖的心头不至于闷到呼吸不上来。他和严浩翔就这样并排走着,两个人的安静和身后的吵闹形成鲜明对比,刘耀文和宋亚轩又在斗嘴,听得严浩翔也忍不住乐。
听见他在笑,贺峻霖不自觉地转头看,严浩翔也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脸上的笑也轻松。贺峻霖莫名松了口气,又很快意识到什么。
严浩翔现在是真的在笑,而从今天见面的第一秒开始,严浩翔就没有对他展露过真心实意的笑。他对自己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处心积虑装出来的,贺峻霖的眼眸暗了暗,严浩翔到底还是介意他之前拒绝他,还有生日没有送祝福的事。
这两桩罪压在贺峻霖脑袋上,就算严浩翔不说什么,他自己心里都够折磨的。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这点体面都没维持住,团还没解散就让人白白看了一圈笑话。
这么想了一路,贺峻霖都没意识到自己一直皱着眉,直到两根手指抚上他的眉间,轻轻的,贺峻霖甚至觉得严浩翔根本没碰到自己。不得不说严浩翔这一下的确让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贺峻霖偏头看他,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张真源突然哇了一声——
“出太阳了。”
七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去,橙红色的金光躲在云间,细细密密地透出些光,是一种朦胧的灿烂。全世界似乎都在那瞬间被放慢速度,贺峻霖盯着前面看,余光却注意着身边的人。
如果能在这时候对视一眼,或许会是很美好、值得记一辈子的画面。但贺峻霖没有,严浩翔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生生地看着眼前的日出一点点到达顶峰,又倏的一下普照大地,不再只是照着他们。
不约而同地想起很多年前一起在异国海边看的那场日出,严浩翔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到日出时更多的是放松,是想通之后决定不妥协的释怀。时至今日再和身边人看日出,多的是心底的怅然。
所有人都不提,就像是个隐藏在脚底的地雷,一旦谁张口提了就会迅速引爆,炸得人血肉模糊地想起从前那段只顾着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十周年来得那样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准备好所谓的分别。此时此刻站在山顶,看着山下一座座小小的房子,贺峻霖眨了下眼睛,泪水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眸,但没有落下。
这可能会是他们在一起看的最后一个日出。
日后还会有无数个日出,也有无数个少年并肩在山顶在海边,却再没有十五岁的他们。
一场盛大的日出终于奏响离别的主基调,七个人一反常态地沉默,直到马嘉祺开口,声音很轻。
他说,该走了,时间到了。
贺峻霖忍不住想是什么时间到了,但他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像十几岁的时候一样多想了,于是自嘲地笑了笑。直到严浩翔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贺峻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踩空,险些从山顶滚下去。
这个插曲让他很快清醒。眼见贺峻霖的眼神恢复清明,严浩翔才松开手,沉默地站在他身边一侧。
三天后,时代少年团十周年的演唱会在北京举办。出道十年却鲜少在北京办演唱会,明明除了重庆就对北京最熟悉,于是十周年选址就选在北京,也算给当年住在小三层的他们划一个尽量圆满的句号。
贺峻霖闭着眼睛在椅子上休息,任凭化妆师往自己眼皮上粘亮片。有点痒,他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抽动一下眼皮,宋亚轩站在他身后嘿嘿地笑,指挥化妆师姐姐给贺峻霖眼尾放点红色的,欠嗖嗖地喊他霖霖公主。
严浩翔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看手机,估计是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听见“霖霖”两个字的时候抬起了头,茫然地看向贺峻霖的方向,无果。
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喊他“霖霖”,还记得一周年演唱会上主持人问他给队友的备注是什么,严浩翔到现在都记得清楚,他说给贺儿的,就是霖霖。
一转眼回想才发现都过去了十年那么久,他给贺峻霖的备注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严浩翔点开两人的聊天框,他和贺峻霖的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很早之前。他发了个demo过去问贺峻霖有没有空录个feat,贺峻霖说可能没时间,不算太体面地婉拒了他的邀请。
严浩翔那时没有提,只希冀贺峻霖能点开demo听完整首歌,发现最后一段出现了他的声音,那是十七岁的贺峻霖。但贺峻霖应该是没有听,严浩翔一个人唱了整首合作曲,最后发行的时候把最后那段贺峻霖的声音删除,却执拗地没有删除制作人那里的H。
他和贺峻霖这么多年来合作的歌曲基本都在时代少年团出道的前几年,后面几年合作的机会寥寥无几,更没有出过两个人合作的原唱单曲。说是公司安排也好,有人不愿意也罢,总之是没有过。
严浩翔闲得没事干去音乐软件搜他和贺峻霖的名字,跳出来的歌曲依然只有那么几首。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无数次搜索,得到的都是一样的歌曲列表,都是一样的答案。
在很多年前,他和贺峻霖还是可以互相拿手机自拍,甚至随便翻看朋友圈的关系。那几年的黏糊在现在的严浩翔看来更像是一场易破的泡沫,外人看着泡沫表层闪着彩光,亮晶晶的,觉得漂亮;内里的人却时刻担心着这个泡泡会在哪一刻突然炸破。
事实证明每个人的担心都是对的。严浩翔和贺峻霖的关系在某个时刻冷却,停在原地,后来还有倒退的架势。当然这都是在丁程鑫看来,他作为最大的哥哥,和这两个弟弟渊源最深认识时间最长,从看着他们一起玩到眼眶里框不下两个人,丁程鑫一向是除了他们本人外最容易对他们这段感情唉声叹气的人。
马嘉祺有时候也会加入他的行列,不过他的担忧很隐晦,只是藏在眼底,默默地盯着相隔甚远的两个人看很久,然后一个人在失眠的夜思考感情这回事。
蓝牙耳机里偶尔会放到他们很多年前唱的歌。不知道今天是谁的耳机突然断联,吵闹的化妆间里突然放起很多年前的那首曲子。一瞬间,化妆室忽的变得安静,那首《挚友》在此刻像是某段视频剪辑的bgm。
每个人都诧异,每个人都觉得突兀,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暂停这首悲伤的、不是情歌的情歌。
直到听到自己和严浩翔重合的声线,听到背景里猛地变得喧嚣的人声,贺峻霖才睁开眼,眼睛红红的,化妆师看见了,问他是不是没睡好。
贺峻霖摇摇头,笑着说可能是美瞳磨眼睛,有点痛。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在那面小小的平面镜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严浩翔,后者正在看镜子里的他。两人就这么对视,对视良久,直到有人路过才挡住两人的视线。等贺峻霖再抬头时,严浩翔已经没再看他了。
也好,贺峻霖忽的感到轻松。
至少在那一刻,镜子里的他和严浩翔,是相爱的关系。
十周年的演唱会上搞了个怀旧环节,甚至没有提前通知时代少年团本人,就像是六年前的周年演唱会一样杀了个回马枪。看着大屏幕上一幕幕播放的画面,贺峻霖看到了在严浩翔腿上睡觉的自己,看到了游戏里紧紧抱着彼此的他们,看到了争论谁做猫更合适的两个人。
再之后,他和严浩翔同框的画面越来越少,好像在彼此生活里消失了一部分。再就到了现在,大屏幕上结束VCR的播放,只倒映出正在看大屏幕的他们,贺峻霖侧过头去看最左边的人,他是天生的左撇子,他的左身侧一向是他最安心的地带。
可什么时候那块安全区不再是他的。或许仍旧是他的,只是贺峻霖不再愿意踏入。
他们的未来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落过一场盛大的幕。贺峻霖从来没有否认过十七岁那年他曾经许过愿望,是和严浩翔在一起,无论用什么身份。只是后来一语成谶,上天真的同意他和严浩翔在一起,惩罚是这辈子只能做朋友。
眼睁睁看着彼此长成最像的两个人,是好还是坏,直到现在严浩翔和贺峻霖也没有找到答案。甚至早在高考时,彼此就很清楚要成为怎么样的人,如果一定要说他和严浩翔的关系有一个分水岭,贺峻霖会说是高考。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忍不住思考,一段大概率面目全非的感情在漫漫人生里应该占多少份量。第一个晚上,贺峻霖没有想明白。直到后来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学业压力躲在房间角落崩溃大哭,贺峻霖红着眼眶流泪,找到了答案。
答案是零。
一段面目全非的感情,在他和严浩翔的人生中的占比,应该是零。
严浩翔是怎么样的人,他从来最清楚。一个这么理性的人在感情里却容易迷失,或暧昧或是青春冲动,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底的火光燃成燎火。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到底降临,降临在贺峻霖一个人身上,混着他的泪水,提前浇灭了他心里所有的刚萌芽的火苗。
之后的很多年,贺峻霖都有意躲着他。不是没看到过严浩翔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失神地发呆,贺峻霖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但从严浩翔第一次主动躲开他的手开始,贺峻霖就知道,那场雨终于也落到严浩翔身上。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浇在彼此每一个人生阶段里,久到所有人习惯这种难受的潮湿,习惯下雨,又习惯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淋雨。
贺峻霖对严浩翔今年会给自己发demo的行为觉得意外,在他心里他和严浩翔早就形同陌路,只不过带着个“时代少年团”的前缀才显得不生分得过分。
他不明白严浩翔是什么意思,也没空探究他想做什么。只是这次见面,到底还是影响了贺峻霖很多。
十周年演唱会在落着金色雨的时刻划上句点。结束后,几个人甚至没有时间吃一顿完满的饭就各奔东西。丁程鑫和贺峻霖的航班最晚,严浩翔的比两人早半小时,于是三个人一起去机场。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送严浩翔的机,贺峻霖站在丁程鑫身边,在严浩翔转过头挥手的那一刻适当地露出一个笑容,也挥挥手。
也许这会是他和严浩翔之间一次体面的告别,贺峻霖感觉到媒体照相机的闪光灯闪在自己脸上,想这也算替他和严浩翔这么多年的不体面划一个句号。
直到丁程鑫突然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不知道这次浩翔还会不会回来了。贺峻霖皱了下眉,看了一眼严浩翔的航班信息,说他不是去杭州么,怎么会不回来。
这回轮到丁程鑫皱眉,他显然有些惊诧,瞪着那双灵动的眼睛说——
“你不知道?他要去杭州转机出国的。”
“马哥问他去多久,他没说。”
贺峻霖心头一震,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像是给自己找什么安慰。
“为什么要去杭州转一次?这边不是能飞国外?”
丁程鑫摊了摊手,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严浩翔消失在登机口,丁程鑫和贺峻霖也要准备登机。自从送走严浩翔后贺峻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闭着眼睛佯装养神,紧皱的眉头到底暴露他内心此刻的不平静。
丁程鑫看见了,什么也没说。换在从前他肯定要拉着马嘉祺一起来说点什么,但现在只剩下他和贺峻霖两个人,长大后只会越来越少言,明白说太多都是徒劳。
贺峻霖记不清自己怎么上的飞机,只知道在空姐提醒他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的前一秒,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拜仁慕尼黑将时隔多年在杭州开启中国行。
拜仁慕尼黑…贺峻霖苦苦嚼了这五个字好半天,最后扯出一个格外别扭的笑。
为了看一场比赛,又飞几个小时跑到杭州去,贺峻霖觉得这不像严浩翔的作风,倒像以前他的作风。
怎么严浩翔越活越回去了,贺峻霖笑了一下,又很快把笑意敛了回去。
是严浩翔越活越像以前的他。别扭又直白的试探,得到拒绝后也一言不发地接受所有坏情绪,告诉周围所有人却唯独没告诉他,好幼稚的把戏,像在重演他的十七岁。
另一边,严浩翔在飞机上合眼假寐。他睡不着,身体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在渐渐褪去,脱离演唱会的状态再度袭来,戒断反应总是让人情绪暴躁又低落。
酝酿了三十分钟还是没能成功睡着,严浩翔睁开眼,呆呆地看着窗外。窗外的景并没什么新鲜的,灰蒙蒙的阴天,看着心里都压抑。
于是严浩翔又把目光转了回来。他在发呆,脑子里却不自觉浮现出贺峻霖刚刚跟自己道别的模样。严浩翔有些残忍地希望贺峻霖会发现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道别,贺峻霖会是什么反应,应该只是淡淡的,像道别一个不起眼的过客。
拜仁杭州行准时到来。怕被人认出,严浩翔还特地等到开场前两分钟才进场找到位置坐下。位置一般,勉勉强强能看。严浩翔戴着口罩,但周围还是有人频繁地回过头看他,他只好把口罩又往上拽一点。
看着看着就容易晃神,严浩翔甚至在思考如果他和贺峻霖的关系还像一开始那样黏糊,今天会不会携伴一起来看拜仁的比赛。但这个如果从贺峻霖被问喜欢篮球还是足球时回答前者就已经成了个谜。
故事的最后贺峻霖喜欢上了篮球,只有严浩翔一个人还揣着十几岁时候的愿望来到这个体育场,跟全场球迷一起欢呼着,只不过心不在焉。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散场时人很多,保安和辅警一起维护着秩序,严浩翔不赶时间,于是等在人群的最末尾。等他出去的时候场馆里已经没剩下什么人,外面下了小雨,严浩翔没带伞,就只能这么淋着。
雨雾把眼前变得模糊,严浩翔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前方的路,恍惚间却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背影。他的心头一颤,定睛之后才发现那人并不是贺峻霖。
心里多了几分自嘲的轻松感,严浩翔边走边想,贺峻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来杭州,他的航班目的地可不是这里。
回到酒店,严浩翔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南方的雨一旦下起来就淅淅沥沥地要下好久好久,着实把他淋了个透。即便洗了个热水澡也还是驱散不了寒气,严浩翔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喝着滚烫的热水,试图以此抵御病毒。
所幸没发烧,但得了重感冒,第二天是生生头痛痛醒的。严浩翔头晕脑胀,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几秒后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去开门,刚打开就看见酒店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递给他一袋感冒药,说是今天的外卖机器人还在充电,怕人等急了就先人工送上来。
严浩翔愣愣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谁得了读心术替他点了感冒药,于是接过。等他关上门了才发觉哪有人会给他点感冒药,严浩翔直觉是酒店的人送错了外卖,于是挑起外卖单,看到上面赫然写着房间号是776,而他的房间号是767。
更巧的是对方也姓严,这样的巧合弄错也无可厚非。
想着就在同一层,严浩翔干脆给人送过去。他洗漱完后踩着拖鞋去给另一位严先生送感冒药的外卖,严浩翔站在776的房间门口敲了几次门,但没人应。
两分钟后,里面才传来一点声响,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那人打开门,严浩翔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都没说出来。他看着眼前的贺峻霖,贺峻霖也盯着他看,两人似乎都在思考这个巧合为什么发生在彼此身上。
直到贺峻霖因为发烧脱力站不稳,严浩翔伸手拉了他一把,就这么进了他的房间。贺峻霖发烧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红的,脸颊两边是病态的红。
以前见过很多次,严浩翔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猜测应该是三十九度左右。
贺峻霖为什么在杭州,为什么发烧,外卖单上的姓氏为什么是严。这些问题,严浩翔统统没问,他只是把贺峻霖扶回床上,自己一个人默默替他烧热水泡药,期间还拿着水银温度计要贺峻霖自己夹在腋下。
他不问,贺峻霖更不可能自己说什么。他坐在床头,整个人都透露出浓浓的病态,贺峻霖的双眼无神地盯着眼前忙活的人看,听见严浩翔拼命压制的咳嗽声。
严浩翔分明也生病了,贺峻霖笑了一下,觉得这是他和严浩翔之间折磨自己的默契。昨晚那样的雨夜,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淋雨,一路淋回酒店,一样的路线,竟也没有遇到彼此。
他和严浩翔终于又成为一样的人,生病的人。贺峻霖接过严浩翔递来的泡好的药剂,冒着热气的棕色药水让人难以下咽,贺峻霖喜甜厌苦,光是闻着这个反甘的药草味就想吐。
严浩翔站在床边,看样子是要盯着他喝药。贺峻霖只好喝了几口,很勉强的样子,喝完后脸会皱成一团。严浩翔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很浅。贺峻霖抬头看他一眼,把剩了半杯的药剂朝他伸过去——
“你也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在分食什么糖果,严浩翔脸上的笑意加深,他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了贺峻霖的,没有停留。
严浩翔耐苦的本领要比贺峻霖高些,闷头喝了半杯后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实际上苦得已经握紧拳头。贺峻霖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似乎是一定要看他难堪才满意,严浩翔又去喝了两口矿泉水,把嘴里残存的苦味冲刷结束。
喝完药,两人又没了什么话题。窗外还在下着雨,严浩翔站在贺峻霖身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体温计,一切都流畅得不像两个陌生人会做的事。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和严浩翔猜测的大差不差,三十八度八。
浑身已经开始冒汗,贺峻霖皱着眉动了动,衣服透了风就感觉到一阵凉。严浩翔替他掖了掖被角,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哄小孩儿睡觉似的。
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也可能是严浩翔的哄术到位,贺峻霖真的又睡了回去。听他的呼吸平稳,严浩翔才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就要转身时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条丝带。
上面印着拜仁慕尼黑的标。
严浩翔眨了几下眼睛,又想起来现在的贺峻霖已经睡着,他不需要再藏着情绪。于是大胆地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严浩翔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久到像要把这几年漏掉的时间全部偷回来。
直到肢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严浩翔才转身离开。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人眼皮颤动几下,不知怎么的就流出滚烫的一行泪,一翻身就沾到了枕头上,浸湿一片。
后来又真的睡了过去。还在生病,贺峻霖的睡眠质量差得出奇,一个劲地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到严浩翔在演唱会亲他,把贺峻霖吓得一秒惊醒,意识到是梦后才又合眼睡了回去。
断断续续做了无数个梦,贺峻霖记不清楚,他在梦里模拟每种不一样的人生,巧的是他的每个梦里都有一个人的存在。
怀疑严浩翔给自己下了蛊,贺峻霖醒来后第一时间先自嘲地笑两声,然后翻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消息列表里大部分都是工作消息,还有一个人的信息夹杂在里头。
【严:我回房间了】
【严:醒了叫我】
可能是觉得这两句话有点命令的意味,严浩翔隔了十分钟又发来一条消息。
【严:有需要可以喊我,住得很近】
贺峻霖皱了下眉,他不喜欢严浩翔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但仔细一想罪魁祸首是自己,倒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他和严浩翔的关系是一座迷宫,身在其中,好不容易走出去了会发现自己的努力是在原地兜圈。就像现在,贺峻霖突然很想去敲严浩翔的房门,想知道他看到自己主动会是什么样子。
按理说他到这个年纪了不该这么幼稚,转念一想又觉得严浩翔都这么幼稚,凭什么他不行。十七岁那年成熟得能为了前途摒弃所有,二十五岁这年偶尔幼稚一回还不至于酿成大祸。
但有个问题摆在贺峻霖面前,他不知道严浩翔的房间号。思来想去很久,贺峻霖甚至打给前台问了,前台也只说是客户隐私不能透露,就算你们是队友也不行。贺峻霖怒极反笑,最后一米未挪地躺在床上,无奈地打字——
【贺:我醒了】
严浩翔没回他。一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贺峻霖爬起来去开,严浩翔进门的第一时间先伸手测他脖颈处的体温,确认温度没有之前高后才松口气。
贺峻霖出了一身汗后体温降不少,现在食欲上来了又有恢复生龙活虎状态的架势,等严浩翔给自己手动测完温度后就往沙发上盘腿一坐,拿起酒店放的菜单开始翻。
他问严浩翔吃了没,严浩翔摇头。贺峻霖心下了然,又打电话给酒店选了几个菜,最后加了瓶红酒。严浩翔在听到红酒的时候就皱了眉,等贺峻霖挂了电话他才开口说你刚吃了感冒药,不能喝酒。
贺峻霖狡黠一笑,跟猫儿似的。
“我忘了。”
总觉得贺峻霖生病的时候会特别鲜活些,至少比他工作时候冷冰冰的状态要鲜活很多。严浩翔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他,这会儿见到了忍不住多看几眼。贺峻霖也没移开视线,盯严浩翔盯到他先错开目光为止。
酒店动作倒是快,餐很快送上来。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吃着饭,中国人酷爱在吃饭的时候聊两句,总觉得找两个话题能格外下饭似的。贺峻霖夹了一筷子牛肉往碗里放着散热气,冷不丁地开口问——
“什么时候走?”
严浩翔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明天。”
“如果你明天还发烧,我可以——”
“明天我送你。”
贺峻霖的话很快断了严浩翔的念想。他的话只能就这样说一半,贺峻霖不想听他剩下的半句话,严浩翔永远不能为了他舍弃什么,哪怕只是一天时间。
之所以这么说,是贺峻霖觉得他和严浩翔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他不需要严浩翔为自己浪费一天的时间,毕竟日后还有的浪费。
但严浩翔显然会错意,以为贺峻霖连一天时间都不愿意给他。他吃饭的兴致本就一般,这么一下弄得心情更加低落,贺峻霖一会儿没看,严浩翔就已经在拿开瓶器开红酒了。
吓得贺峻霖立马站起身按住他的手,一双桃花眼看着严浩翔眨了又眨。
“你搞什么?忘了自己也喝药了?”
严浩翔的呼吸一滞,过了两秒才回神,他慢慢放下酒起子,重新坐回贺峻霖身边。贺峻霖也跟着坐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配着眼前的一桌菜肴格外诡异。
终于,贺峻霖决定哄哄他,就当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开导弟弟。他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到——
“还会再见的,不急。”
“再见,是什么时候?”
严浩翔反问他。
贺峻霖又沉默了,他给不了严浩翔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再送走他,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他甚至都没想过严浩翔还会不会回来,一架飞机飞走,换来的是隔着大洋的时差和不确定的未来。
十七岁那年可以断然选择不淋雨,是因为贺峻霖知道即便如此,他和严浩翔也不会分开。因为他们是队友,是被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七个人。
但现在,他和严浩翔早就不是彼此人生里的必选,连平常的生日祝福都闹得这么难堪,别说是看客,连贺峻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严浩翔还能有怎么样的未来。
“我们不会再见了。”
“贺峻霖,你知道答案的。”
鼻尖有点酸,贺峻霖扯了下嘴角。
“我当然知道。”
因为这个答案是他给严浩翔的,在很多年以前。
这时的严浩翔终于忍受不了他和贺峻霖之间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管,像一把利刃隔开他和贺峻霖之间所有伪装。
贺峻霖听到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其实我的航班是今天早上十点。”
不自觉地看向钟表,上面的时间刚好是十点零一分。严浩翔错过了他的航班,偷来了这一天。
贺峻霖忽然变得很难受,他以为只要他制止就可以不让严浩翔替自己付出什么,但事实上每次严浩翔都已经偷偷在背地里做了很多,贺峻霖能阻止的只是很表层的一部分。
突然想起他生日发的那首歌,贺峻霖到底还是把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问出口。
“那首歌我听着很耳熟,以前给我听过么?”
严浩翔的创作能力向来一佳,给队友听过的成曲半成曲都一大堆,或许自己以前无意间听过也不足为奇。
“你可能忘了。”
“是很久之前,你一直哼的一个旋律,说想写成歌,只不过没实现。”
什么旋律,什么歌,贺峻霖早忘了。他这一辈子说过哼过的旋律这么多,天马行空的点子一天都能出好几个,哪会记得这些。
听严浩翔说这个,贺峻霖感到一种奇怪的无力感。他的手托着下巴,说话有点黏。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这句话他听很多人跟自己说起过,可算有一天也轮到他对别人说。
严浩翔点点头,偏头对上他的眼。
“所以我离开,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么多年,你到底要把人推到哪儿去才满意?”
“我不离开你就不说,我要走了你反倒说我们还会再见,我们会不会再见你不清楚吗?”
“为什么来杭州?为什么去看拜仁?为什么外卖单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为什么没拒绝我的歌?为什么全世界只有你不和我说生日快乐?”
“贺峻霖,为什么?”
严浩翔的语速很快,语气很急,像一个长久以来受了委屈的小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从没有见过严浩翔这么失态的样子,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在贺峻霖印象里严浩翔向来都维持得很像一个情绪稳定到超出正常值的人。
“你想听到我回答什么?”
贺峻霖的一句话又轻而易举地让严浩翔心里的防线崩塌得彻底。他正要说些什么,又被贺峻霖的动作堵了回去。
眼前的人微微踮起脚,一个吻就这么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
“这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了,然后呢?”
“我们得到什么了?”
严浩翔没回答他,学着贺峻霖的样子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到牙齿磕到了贺峻霖的唇,以至于两人的第一次接吻就带着血腥气,跟打架似的谁也没让着谁。贺峻霖的嘴唇被他磕破,严浩翔的也没好到哪儿去,愣是让人咬了舌头尖,痛得舌头发麻。
一吻落罢,严浩翔拉开一点距离,把两人之间的热气散了些。他用大拇指揉过贺峻霖的唇,刻意按到还在流血的地方,痛得贺峻霖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我得到的。”
“疯子。”
贺峻霖骂了他一句,张嘴就咬上他的手指。严浩翔也不收回去,反倒用手指搅着他的舌头。一切都渐渐变了味,贺峻霖被他的手指玩得涎水往下巴上流,亮晶晶的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沙发上,严浩翔压在他身上,贺峻霖还发着烧,体温比他的烫。但渐渐的,严浩翔身上的温度逐渐变得和他一样,又变得比他烫,烫到贺峻霖忍不住往后躲。
身前的人握住他的腰把他往下面拽,贺峻霖痛得叫,痛得伸手在严浩翔背上抓得一道一道。
严浩翔哄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脖子,吻过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在他身上种粉樱花。窗外仍在下雨,雨势渐猛,豆大的雨珠打在脆弱的花瓣上,把花瓣冲刷得透明,叫声也变得凄凄。
贺峻霖一直执拗着偏过头不肯让严浩翔看他的样子,严浩翔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人的脸转了回来。
终于在临界时弯腰又重重吻住他,贺峻霖回应得冷淡,严浩翔渐渐觉得兴致缺缺,想要拉开距离时,身下的人突然伸出手圈住他的脖颈把人往下拉。
他的眼里潋着水光,脸颊泛着媚红,唇也被磨成樱红色。
“吻我。”
严浩翔听见他说。
*
严浩翔在第二天中午赶往机场,贺峻霖原本说要送他却没履约,原因是他犯娇气症,严浩翔没哄好。临走前,贺峻霖拉着他的手腕,语气淡淡的——
“半个月。”
“半个月后我会去找你。”
贺峻霖昨晚趁严浩翔睡着后在和人换班,加班加点多录些就能在半个月后能换来三天假期。三天,够他飞去一趟加拿大见一眼严浩翔。
于是他口中的“再见”终于有了限期,严浩翔牵了下他的手,像盖戳似的在他的手腕骨上落下一吻,很轻。
“好。”
十五天后,贺峻霖坐上飞往加拿大的国际航班。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去加拿大,第一次去找一个人,贺峻霖又觉得自己好幼稚,原来越活越回去的人不止严浩翔一个。
落地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贺峻霖完成了一系列手续后才拖着行李出来。严浩翔站在接机口等他,两人才刚对视一眼,严浩翔就隔着人群朝他跑过来,贺峻霖的脚步也加快。
周围都是不认识他们的外国人,异国人看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只感叹他们感情真好,并不知晓这个拥抱花了多少年。
在飞机上已经睡了饱觉,贺峻霖时差还没倒过来,这会儿和严浩翔闹到了深夜也还不困。估摸着国内现在正是下午,贺峻霖给时代少年团哪几个拨了视频电话。
几个人居然陆陆续续地全部加入进来,下午的时间,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行程,有的在化妆,有的在吃饭,还有的刚起床正准备洗漱做造型。
很快宋亚轩发现贺峻霖的背景怎么这么奇怪,于是问他现在在哪,怎么是黑色的天。严浩翔在这时候插嘴说话,语气都能听出雀跃——
“我和霖霖在加拿大。”
一行人沉默了两秒,然后爆发了更吵闹的声音。五个人七嘴八舌地爆出不一样的脏话,又在几秒后齐刷刷地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嘴快了,诙谐的场面把严浩翔和贺峻霖笑得人仰马翻。
严浩翔开着越野车带着贺峻霖往山上去,说再等半小时就能看见加拿大的日出。贺峻霖坐在副驾驶座上,负责和手机里的五个人联络感情。
一群大忙人打视频还打了快一个小时,贺峻霖愣是把五个人拖到太阳出现。他调整手机角度,和严浩翔一起下车站在山崖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那一圈金色。
手机里的五个人发出惊叹,贺峻霖只是笑,严浩翔也笑。
看来上次一起看的日出并不是最后一个。
至于最后一次日出在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END.
这篇有两个彩蛋
因为清明假期没有更新 所以补乐一个【仅高粉】可解锁的番外🤲
还有一个是大家都可以解锁的 免费粮票就可以😽
想看大家评论 晚安啦
【翔霖】我抓不住蝴蝶
翔霖 1.5w
腼腆拧巴糙汉x大胆追爱落难美人
乡土|同居|救赎|追夫
亦如七岁那年,我抓不住麦田里那只纯白色的蝴蝶。
日暮时分,整片天空被染成橘金色,夕阳往下坠,一点点没进田埂里,晚风激起一片麦浪,停在上边的蝴蝶煽起翅膀飞走,麦田的尽头立着颀长的身影,拿起搭在肩头的汗巾擦了把脸。
忙活了一整天,严浩翔回到家天已经微微暗,掏钥匙时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农村偏僻,难免会遇到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村里人对这类声音都很敏感。
循着声音将信将疑绕到后院,一个男人半靠在墙根,头发乱糟糟的,连同衣服上也粘了些枯枝落叶,他皮肤很白,昏暗光线下,暴露...
翔霖 1.5w
腼腆拧巴糙汉x大胆追爱落难美人
乡土|同居|救赎|追夫
亦如七岁那年,我抓不住麦田里那只纯白色的蝴蝶。
日暮时分,整片天空被染成橘金色,夕阳往下坠,一点点没进田埂里,晚风激起一片麦浪,停在上边的蝴蝶煽起翅膀飞走,麦田的尽头立着颀长的身影,拿起搭在肩头的汗巾擦了把脸。
忙活了一整天,严浩翔回到家天已经微微暗,掏钥匙时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农村偏僻,难免会遇到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村里人对这类声音都很敏感。
循着声音将信将疑绕到后院,一个男人半靠在墙根,头发乱糟糟的,连同衣服上也粘了些枯枝落叶,他皮肤很白,昏暗光线下,暴露在外的皮肤如同一抹雪色。
眼前这个男人细皮嫩肉的,穿的衣服也不像村里人那样粗糙廉价,看着不像是偷东西的,严浩翔稍稍安下心来,朝他走近一点。
听见响动,男人缓慢的抬起头,用力睁了睁眼,视线聚焦,看清严浩翔的脸后飞快站起来,可惜还没站稳脚跟就摔了下去,再次倒在地上。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好看的五官皱成一团,手护在脚踝上,看样子伤得不轻,他忍着疼道:“别…别把我抓起来…求你…”
他的出现太过蹊跷,严浩翔也跟着皱起眉头,定下视线才发现男人脸上划了几道口子,上边的血迹已经干了。严浩翔又蹲下身抓起男人的小臂,撩开袖口,发现上面也布着些深浅不一的口子。
严浩翔神情严肃的样子有些可怕,手劲也大,抓着他有些疼,贺峻霖想抽回手臂,小心的抬眼去看严浩翔,却不想严浩翔转过头,和他视线对上,贺峻霖瞬间僵住了,时间变得很慢,每隔一秒钟,他的呼吸就紧迫一分。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贺峻霖睫毛颤了两下,严浩翔才注意到他的眼睫毛很浓、很长,像一排鸦羽似的。
“我…我被一群不认识的人绑起来了,然后…然后他们开车把我带走,我趁他们没注意跑了…好多人在后面追我…我…我好害怕…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严浩翔大概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哪家的小少爷,被绑架了,跑的过程中没注意踩空了,从山上滚下来,摔到了他家后院。
不过得亏他摔对了地方,这里人家隔得远,十多米外才能见着一户人家,要是掉进哪个草堆里边,他脚还受了伤,自己爬不出来,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发现不了。
也是命大。严浩翔心想。
…
“我好了。”贺峻霖从浴室出来,说是浴室,其实就是用几片木板搭起来的,甚至门都没有,一片布帘挂着,老旧的热水器出水不稳定,加上脚不方便,他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严浩翔抬头看他一眼,拿起衣服从他身边经过去浴室洗澡。水流哗哗的冲下来,带走一天的疲惫,后半程几乎没热水,严浩翔约等于冲了个凉水澡。
严浩翔洗完澡后又开始做饭,农村没有燃气灶,只能用干柴生火,贺峻霖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他。没多久火就燃起来,冒起噼里啪啦的火星,火光映出严浩翔的脸,小麦色的肌肤浸了一层薄汗。没多久饭香味传来,严浩翔支起一口锅,洗菜、切菜、炒菜。
贺峻霖全程在旁边看着,他从没见过这样简陋的厨房,没想到居然也能做出饭菜,直到严浩翔将碗筷递到他面前,他接过来,抬头看向严浩翔,“你辛苦了,谢谢你收留我。”
严浩翔点了下头,拿起筷子吃饭,贺峻霖偷偷斜眼看他,这位收留他的好心人,心地善良,话很少,吃饭的时候也一句话不说。
吃完饭严浩翔才注意到贺峻霖穿的还是那身衣服,黑色的丝质衬衣被磨破了些口子,隐约透出里边莹白的皮肤,裤子糊了些泥,脏兮兮的不像样。
他站起身,进房间拿了一套衣服递给贺峻霖,贺峻霖愣愣的接过来,严浩翔收好碗筷背过身去,“换上。”
贺峻霖看着手里的衣服,犹豫片刻,听话的换上衣服,宽大的T恤从头上套进去,擦过鼻尖时贺峻霖闻到了一点皂角香,领口和袖口还有些毛边,应该是经常手洗的。
折腾了一整天,贺峻霖没过多久就泛起了困意,摇晃的火光中,看着严浩翔洗碗的背影,再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就阖上了。
醒来时是在卧室的床上,贺峻霖坐起身,扶着墙走到堂屋,严浩翔已经走了,看样子应该已经走很久了,因为他留在木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
贺峻霖不会生火,只能将就吃了些冷饭冷菜,好在严浩翔做的饭菜不算难吃,虽然比不了他平日里吃的,但他现在能吃上饭并有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脚踝还是很疼,贺峻霖只能坐在昨天严浩翔给他安排的椅子上,严浩翔家只有两间房,不大,但很整洁,墙是用砖头一块块砌成的,贺峻霖以前还没见过这样的房子。
手机丢了,贺峻霖不知道时间,也没有其他可以打发无聊的东西,只能呆坐在家里,下午的时候又泛起了困,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日暮西垂,贺峻霖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墨色一点点吞没天空,心想严浩翔快点回来吧。
他有点怕黑,在家睡觉都得开着灯,周身被黑暗包围,他想起严浩翔生起的火。
暖融融的,乡间夜里温度低,就算在夏天也不热,火光显得很温馨。
“吱呀”一声,严浩翔推开门从外面进来,光线透进来一点,天还没完全黑,他去开了灯,转身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贺峻霖:“怎么不开灯?”
贺峻霖才知道严浩翔家灯的位置,他有些好奇,原来灯是这样拉一下就能打开的,他说:“我没找到开灯的地方。”
严浩翔去后院洗了手就开始做饭,蹲在地上把从外面带回来的袋子打开,贺峻霖凑过身去看,绿色的菜叶被严浩翔拿出来,还粘着些泥,可能是干活的时候在田边摘的。
贺峻霖支起下巴在一旁看严浩翔做饭,没多久香气冒出来,严浩翔把碗筷递给他,贺峻霖说了句谢谢就提起筷子吃饭,他早就饿了,平日里一天都得吃三餐,但严浩翔要出门干活,一天只能吃两顿饭。
不过也该知足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先不说有没有人发现他,要是再遇上那帮人就完蛋了。
严浩翔收完碗筷贺峻霖才发现木桌上多了个透明的塑料袋,贺峻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里边装的是药膏,严浩翔坐到他旁边,手里拿着一包棉签,拆开,拉过他的手臂。
“诶…”
家里条件有限,贺峻霖身上的伤口昨天只简单的清洗了下,他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身上擦伤的地方肯定不少,加上他皮肤又白嫩,光是手臂看着都够狰狞的。
严浩翔平日里伤着点都是放着不管等伤口自己愈合,但他总觉得贺峻霖不一样,皮肤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不知道留个疤该有多难看。
“这个是消毒的,这个是去疤的,你记得每天擦。”
严浩翔给贺峻霖擦完一条手臂,进房间拿衣服准备去浴室,刚出房门就看到贺峻霖撩起上衣,姿势别扭的拿着棉签擦背后的伤。
温热的手接过手里的棉签,贺峻霖被吓得颤了一下,严浩翔拿起药膏,给他擦后背,“嘶”贺峻霖倒吸一口凉气,严浩翔手劲大,按着蘸药的棉签抵在伤口上有些疼,他不敢乱动。
贺峻霖背后的蝴蝶骨凸起来,因为疼痛微微发颤,严浩翔想,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瘦的不像话。他不自觉放轻了些动作。待到擦完背后的伤,等药膏吸收一会严浩翔才帮贺峻霖把衣服放下来。
没多久传来敲门声,严浩翔去开门,来了个老中医,帮贺峻霖看他的脚,贺峻霖有些惊讶,抬头看向严浩翔。
人是严浩翔找的,贺峻霖身上的擦伤可能没多久就能愈合,最要紧的还是他的脚,他现在走路都有些困难,有时还要严浩翔扶着他,也不知道伤着骨头没有,得抓紧时间去看。严浩翔找了村里的中医,毕竟是把人请进家里,村里就这一个医生,白天忙,对方吃完晚饭才有时间过来这一趟。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贺峻霖的脚踝,老中医直起身来,“还好,没伤着骨头,开点草药方子,磨碎了敷在上面,然后这些天都别碰水了。”
老中医说完,写了一张单子递给严浩翔,严浩翔看了眼,跟着他去家里拿药,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才回来,才在家里坐下又去后院磨药,把草药都捣碎了,再出来给贺峻霖敷上。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忙完全程,额头上都已经冒起一层汗,心底生出一点愧意,“严浩翔,等我好了能回家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严浩翔只是点点头,把剩下的草药用罐子装起来,放好,去拿衣服洗了个澡。
这一晚上严浩翔做了个梦,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这种话他也说过,可是后来呢,终究没能遂愿。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亲拼尽了全力才能供起两个孩子读书。
严浩翔无意间听到父母的谈话时,他在和伙伴玩捉迷藏,躲在后院,农村房子隔音不太好,母亲和父亲说的话被听得一清二楚。那天严浩翔才对家里的情况有清楚的认识,他从前只知道家里没什么钱,可不知道要自己放弃读书的机会,才能让弟弟继续读书。
他听完母亲说的话就走远了,一个人蹲在墙根,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他
要继续读书吗?那时的严浩翔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读不读书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读书时要帮着家里干些农活,不读书的话,也是整天干农活。
他只是有一点失落。为什么弟弟可以读书,而自己不可以。
夏日午后很热,父亲让严浩翔去阴凉地休息会,严浩翔坐在田埂上,汗顺着父亲的侧颊滑落,小麦色的肌肤被强烈的日光晒得发红,小时候的严浩翔拿起毛巾踮起脚给他擦汗,心底微微发疼:“爸,我是不是不能念书了?”
父亲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严浩翔接着说:“我如果能帮你们多干些活,你和妈就不用这么累了。”
看样子肯定是听到了那天的谈话,那双抬起的眼睛里有试探、心疼,父亲的心口也跟着发疼,他伸手揉了揉严浩翔的头,说:“说什么傻话,大不了累一点,我的浩翔也要上学。”
那时候年纪尚小的严浩翔点点头,说:“爸,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出头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弟弟忽然找到严浩翔,说是肚子疼的厉害,让严浩翔陪他回家,严浩翔看着他泛白的小脸,顿时心急起来,带着弟弟回了家。回家后他给弟弟倒了温水,把他放在床上,问他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弟弟摇摇头,说没事,我休息会就好了。
严浩翔还是放心不下,弟弟又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哥,你去上学吧。”
严浩翔收拾好赶往学校时已经错过了大半节课,还好同桌记了笔记,把本子递给他,严浩翔说了句谢谢,小心翼翼的抄完笔记就把女孩子的本子还回去。
回家时看见母亲一脸严肃的表情,严浩翔被吓得不敢出声,板子挨下来的时候,严浩翔才知道,原来弟弟回来后没多久就跟同伴去玩了,在外面疯了大半天,一点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严浩翔忍着没出声,也没有掉眼泪,他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母亲没有责备弟弟装病,而是把他打了一顿。
那晚父亲回来后也找他,严浩翔有些怕,他已经被母亲教训过一顿了,可父亲只是温和的和他讲道理,父子两人坐在门外,不远处田野里夏虫的鸣叫传来,夏夜的风很凉爽,却吹得严浩翔眼眶有些发涩。
“你说报答爸的话,爸只当耳旁风,没放在心上,你要记住,爸让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报答爸的。”
“爸只希望你能走出去,你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还不懂,我们一辈子生活在这山里,只能靠老天给口饭吃,哪天老天不愿意了,我们就只能受着,挨饿、挨冻…”
“但是浩翔,如果你走出去了,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样,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老天爷活下去。但你也不要忘本,成为那些一面嫌弃农村人脏、一面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体面的城里人,可是谁不要吃饭,离开农村人谁都没办法活下去…”
“就算再累,我的浩翔也要上学。”
…
父亲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严浩翔全部听进去了,靠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父亲带着茧的掌心给他拭泪。许多年后回想起那个夜晚,严浩翔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他感到了父亲最朴素的、沉甸甸的爱,他从来不是一个不幸福的小孩。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严浩翔的父亲走得早,得了病都舍不得花钱看,拖到最后已经是晚期,再高明的医术也无力回天了。
生物钟让严浩翔醒来,他先是去洗漱,接着热了点饭,吃完饭,他想了一下,从外边搬了个椅子,放在卧室的床边,装了些热饭菜进去,放在上面用碗盖好。
贺峻霖脚不方便,他一整天要干活,没办法在家里照料他,只能帮他把饭菜放在床边,顺便还装了一大壶水放在旁边。
等到晚上回来,吃完饭严浩翔把老旧的座机拿过来,教了贺峻霖一遍,让贺峻霖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贺峻霖拿起来,打了一遍,没接,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
严浩翔怕贺峻霖没操作对,把座机拿过来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贺峻霖说:“可能在忙吧。”
之后严浩翔每晚都会让贺峻霖给家里人打电话,可惜都没有接,严浩翔想是不是这个时间贺峻霖家里人不方便,于是把座机放在卧室里,让贺峻霖白天有时间也可以打电话。可是无一例外都没人接。
严浩翔觉得蹊跷,但也没办法,贺峻霖的脚还没好全,不能出去活动,况且要是那帮人在附近,让贺峻霖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所以还是要让贺峻霖家里人来接他最稳妥。
贺峻霖现在能下地活动,他中午洗了个澡,很多天不洗澡,都是严浩翔拿毛巾给他擦后背,他觉得不好意思,后院挂着他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了,看到挂在衣架上的内裤,贺峻霖的脸红了红。
镇上离这远,这些天他一直穿的都是严浩翔的衣服,包括贴身衣物,换下来的衣服也都是严浩翔洗的,他整天躺在床上,还有人洗衣做饭,日子过得和在家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贺峻霖觉得有些愧疚,他给严浩翔添了不少麻烦,严浩翔每天都那么累了,回到家还要做饭洗衣服,他总要回馈一部分,虽说承诺过要回馈严浩翔,但口头上的承诺还是太空洞。
于是他想把严浩翔的衣服洗了,严浩翔家后院接着水管,水龙头下放着一个大盆,严浩翔一般就是在这里洗衣服的,他进浴室找出严浩翔换下来的衣服,把衣服打湿了泡在水里,拿起肥皂搓出泡泡来,抹在衣服上,然后伸手搓衣服。
严浩翔的衣服上沾了些泥,贺峻霖洗了很久才完全洗干净,贺峻霖把自己换下的衣服也洗了,洗完拿起衣架把衣服晾起来,他手劲小,很多衣服拧不干,湿哒哒的滴着水。
于是严浩翔回家时看见的就是倒在地上的衣服,没拧干水的衣服太多、太重,后院晾衣服的绳有些年头,承受不住,断了,衣服都掉了,泡在泥水里,而贺峻霖还不知道,躺在卧室睡了一下午。
贺峻霖站在严浩翔身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后院,他想自己好像做错事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但严浩翔没有开口怪他,只是捏了捏眉心,沉默的做晚饭,然后把弄脏的衣服重新洗了一遍,晾衣绳也重新扎好,把衣服晾上。
贺峻霖有好几天没敢和严浩翔搭话,他觉得严浩翔太累了,想为他分担一点,然后他又想到,煮饭不费劲,他至少可以把饭煮好,严浩翔回来直接做菜就好了,也能快点吃上饭。
但却没想到生火的时候差点把自己也给烧了,还好严浩翔回来的及时,烧坏的只是一条裤子的裤腿,再晚一点,整个家都要没了。
严浩翔还是没怪他,吃完饭后拿了针线找了块碎布把裤子缝好,给贺峻霖拿了条新裤子,贺峻霖想和他道歉,一抬眼就看到严浩翔没什么表情的脸,噤了声。
他意识到自己又好心做坏事了,严浩翔不理他也很正常吧。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裤子的缘故,贺峻霖觉得身上格外痒,上衣的领口和袖口也很磨,贺峻霖就这样穿着等到严浩翔回来才去找他,和他说衣服太磨了。
严浩翔心想他能有什么办法,一模一样的衣服他穿在身上没事,怎么到了贺峻霖那就成了磨,真是娇气,严浩翔有时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个小孩一样,这里磕不得,那里碰不得,什么都要最好的。
贺峻霖怎么就不能给他省点心,严浩翔再也压不下心底的烦躁,没好气道:
“你觉得不好就别待在这里了,我养不了你,你是城里的少爷,我严浩翔这种人这辈子都没见过,也伺候不起你。”
从见到严浩翔起,贺峻霖就没见过严浩翔这么凶的和他讲过话,严浩翔话少,情绪也不太外露,贺峻霖愣在原地,他站在严浩翔面前很久,对方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和每天一样,把饭做好,把衣服洗好,洗完澡进房间睡觉。
贺峻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也觉得自己太笨,洗衣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他回卧室拿起座机打了很多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可是他已经不想再给严浩翔添麻烦了。
两人有几天没说过话,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躲着他不敢说话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下来,他走进卧室,找到靠在床边的贺峻霖,贺峻霖是背对着他的,走到他身边就能看见后颈上多了一圈红印。
严浩翔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明明贺峻霖也是好心想为他分担一些,他却还要怪贺峻霖。
“贺峻霖。”贺峻霖转过身,看到严浩翔时有些愣,他怀里还捧着座机,他这些天都在不停的打电话,希望快点有人接他回家。
严浩翔柔和了语气:“给你找了几件新一点的衣服,你看看还磨不磨。”
贺峻霖没想到严浩翔还记着这件事,衣摆提起来,这时严浩翔才发现,何止是磨,贺峻霖的后背泛起红痕,布料过于廉价,过敏了,起了一层疹子,上面还有几道不规则的指痕。
是贺峻霖觉得痒自己挠的。
红白交错间有些刺眼,严浩翔短暂的失神片刻,找回思绪时他已经拉住了贺峻霖拽着衣摆的手,贺峻霖转过头带着些疑惑的看他,“先别换了,我找医生来家里看看。”
老中医看了下贺峻霖背上的疹子,开了个方子,建议贺峻霖穿宽松的衣服,严浩翔跟着他去拿了药,回家后给贺峻霖上药。背后贺峻霖看不到,涂药的任务就交给了严浩翔,距离上一次给贺峻霖涂药过去了那么久,严浩翔再次看到贺峻霖背上的蝴蝶骨,觉得愈发清晰了些。
是他没能力把贺峻霖的生活变好一点,怎么还有理由去怪贺峻霖。
涂完药贺峻霖换了新衣服,走到严浩翔的房间,贺峻霖穿了他的背心,是纯棉材质的,穿在身上没那么磨,布料有些透,长度刚好盖住了贺峻霖的腿根。
贺峻霖没穿裤子,他手里握着严浩翔给他的裤子,站在原地和他解释:“裤子、裤子很长…很大,我穿不了。”他像是怕严浩翔生气,说话的时候只敢收着视线看他。
骨肉匀称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严浩翔不合时宜的想,原来贺峻霖腿上还有几两肉。家里的灯是黄色的,用久了有些暗,给脂白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严浩翔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走到贺峻霖身边,拿起裤子塞进衣柜里,“不合适就别穿了。”
还完裤子贺峻霖还没走,他站在严浩翔身边,收着视线看严浩翔,“你…还在生气吗?”
严浩翔柔和了神色,对贺峻霖露出一个弧度不算太大的笑,“不生气了,是我不该凶你的。”
贺峻霖缓慢的眨了眨眼,他发现严浩翔笑起来很好看,心跳开始加快,像是被发现似的,贺峻霖说了句早点睡觉就回了房间。
昏黄灯光下,看到贺峻霖埋在单薄背心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让严浩翔想起来小时候在田间,休息时他躺在田埂边,看着那从头顶上飞过的白色蝴蝶,煽动的蝴蝶翅膀,和眼前贺峻霖的背影重合。
…
严浩翔傍晚回到家,听到脚步声贺峻霖飞快跑到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看,他扛着农具回来,另一只手上多了个塑料袋。
“你回来啦。”贺峻霖跑过去接严浩翔手里的东西,严浩翔不让他拿,“脏。”
农具上粘了些泥,严浩翔手上也是,他怕弄脏贺峻霖的衣服,虽然贺峻霖现在穿着和他无差的衣服,但一眼看上去还是很违和。
到家里贺峻霖才发现,严浩翔买了水果,粉白的水蜜桃被严浩翔从袋子里拿出来,他去洗了一个给贺峻霖,贺峻霖捧在手上,很是喜欢,可他看严浩翔只洗了一个,问严浩翔不吃吗,严浩翔摇摇头,说他不太喜欢吃。
贺峻霖吃完水蜜桃,严浩翔说带他去个地方,贺峻霖整天憋在家里都快闷坏了,自然是高兴,往常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吃晚饭,贺峻霖吃了一个水蜜桃不怎么饿,可他想到严浩翔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于是也去后院洗了一个水蜜桃给严浩翔。
严浩翔接过来咬了一口,在贺峻霖的注视下吃了半个桃子,他觉得贺峻霖可能是还想吃,把手里的桃子递出去,随即想到这是他吃过的,怎么能给贺峻霖呢,可他还没收回手,贺峻霖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贺峻霖吃到好吃的时眼睛会眯起来,严浩翔看着一点蜜桃的汁水从贺峻霖嘴角溢出来,将唇边都染得亮亮的,他别过视线,耳根有些发热。
出门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家小卖部,严浩翔告诉贺峻霖,刚刚的水蜜桃就是在这里买的,刚走到门口,老板就看到严浩翔,“严浩翔,又来买东西了?”
严浩翔摇了摇头,带着贺峻霖走进去,指着挂在上边的电视机,压低声音靠到贺峻霖耳边,“你平时无聊可以来这里看看电视,老张他人很好的,不会怪你。”
“如果次数多了你在他店里买包糖就行。”
贺峻霖被严浩翔逗笑,视线落在电视上,电视机外层落了些灰,正在播放晚间新闻,贺峻霖站着看了一会,忽的,一张熟悉的脸跳上荧幕。
是贺峻霖的父亲。
贺峻霖无声的放大双眼,父亲因为涉嫌贪污正在接受调查中,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联想到自己被绑架这件事,只能是最近有人盯上了他们家。难怪他这段时间打电话都没人接,所以说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吗?
贺峻霖耳边一阵轰鸣,眩晕感袭来,他头疼的厉害,站不住脚,倒在严浩翔怀里。
醒来时贺峻霖看见守在床边的严浩翔,夜已经有些深了,房间里开了灯,严浩翔注意到他醒来,问:“还有没有不舒服?”
贺峻霖摇了摇头,在这种时候他有些想哭,他去找严浩翔的视线,声音有些闷:“严浩翔,我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严浩翔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贺峻霖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的和严浩翔说了一遍,严浩翔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时间也不早了,他起身去关灯,裤腿却被贺峻霖拉住了。
“陪陪我吧,我很怕黑。”
这样的声音又软、又黏,听起来很像在撒娇,严浩翔心口泛酸,点点头,去把灯关上,回来在贺峻霖身边躺下。
“之前怎么不说?”
“啊?”
“你怕黑。”
“我…我怕你嫌我麻烦,就没说。开一晚上灯浪费电,我怕你生气,也没说。”
“我看上去这么容易生气吗?”
“没有吧,不过现在只要你陪着我就不用开灯了,这样不好吗?”
“嗯,好。”
…
贺峻霖醒来时身边的被窝已经冷了,严浩翔又出去干农活了,他闲着没事做,又想到了做饭这件事,关于生火、做饭这些事,严浩翔已经教过他一些了,他现在总不至于连火都生不好。
严浩翔推开门感觉到一股热气,他走到火坑旁,应该是刚生过火,而贺峻霖不见人,应该是躲在卧室里,严浩翔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坐在床尾的贺峻霖。
把火埋了这样的行为有些欲盖弥彰,贺峻霖做饭的时候把菜烧糊了,他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情、严浩翔每天都做的事情,他却做不好,于是就把火埋了等严浩翔回来再做菜。
只是不知道严浩翔会不会心疼被他浪费的菜,贺峻霖觉得自己很笨,好不容易和严浩翔关系缓和了一点又要惹他生气,严浩翔坐到他旁边,抓起贺峻霖极力藏起来的被烫红的手:“下次别再一个人做饭了。”
果然,自己还是被嫌弃了。
“你会受伤。”
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尖上,轻轻的挠了挠,原来严浩翔并不是责怪他帮倒忙,而是关心他被烫伤的手,严浩翔拿出药膏给贺峻霖涂药,贺峻霖心里有些痒,然后他大着胆子,朝严浩翔凑近了一点,不说话,距离很近的看他。
直到药涂完,严浩翔表现出一点不自在的表情,贺峻霖听出严浩翔声音里的慌乱,气息有些不稳:“怎么了?”
贺峻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脸上有东西。”说完又凑近了吹了吹,“现在没有了。”
贺峻霖吃完饭又洗了个水蜜桃,严浩翔不让他饭后吃,不利于脾胃运化,他就趁着严浩翔洗澡的时候偷偷拿去洗了吃。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贺峻霖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以确定严浩翔没有看到他。
但只看了这一眼,让贺峻霖瞬间挪不开眼睛,门帘有些小,盖不严实,浴室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布料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影,贺峻霖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一阵风吹来,帘子被吹起一角,透过缝隙,水流顺着背部肌肉滑落,泡沫被一点点冲净,露出有力的线条,小麦色的皮肤在暗黄的灯下显露出像古铜一样的颜色。
心脏狂跳不止,贺峻霖不记得自己憋了多久的气,他走到后院很快洗好桃子,回到卧室把它吃完,心跳的还是厉害,刚刚看到的一幕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一直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都还没怎么尝到甜味,思绪都被其他的东西占据,严浩翔洗完澡来叫贺峻霖去洗澡,拿了衣服飞快跑进去,洗完澡把灯一关在严浩翔身边躺下。
“你想去赶集吗?”严浩翔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贺峻霖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严浩翔说句话他心尖都在发颤,见他不回答,严浩翔自说自话:“算了,要很早出去,你应该起不来。”
第二天严浩翔中午就回家了,因为去赶集,他没去干活,带着买的一堆东西回来,有些零食,也有用的东西,他给贺峻霖买了几套衣服,选的是最贵的、布料最好的,比他的衣服买小了一个码,不知道贺峻霖穿起来合不合身。
贺峻霖还不知道严浩翔是叫他过去试衣服的,以为严浩翔又买了什么吃的,走到严浩翔身边,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几套新衣服,说:“试一下。”
贺峻霖的眼睛在一瞬间亮起来,“你怎么还给我买了新衣服呀。”
镇上没什么太有设计感的衣服,严浩翔选的款式也是和他一样的黑白灰基础款,但贺峻霖乐得像个中了一百万彩票的傻子,看到严浩翔在做饭,要凑过去说一句,严浩翔在洗碗,他也要凑过去说一句,严浩翔在洗衣服,他还是要凑过去说一句:
“你怎么给我买了新衣服呀。”
严浩翔给他洗了桃子吃,还是塞不住贺峻霖喋喋不休的嘴,他有些无奈,贺峻霖就凑到他眼前,好看的眼睛眨巴,严浩翔不自觉眨了下眼,想要躲过贺峻霖过于炽热的眼神。
贺峻霖不依不饶,扯扯衣摆,问严浩翔:“好看吗?”
严浩翔点点头,他想贺峻霖这么好看,穿什么衣服不好看呢,廉价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反而盖去了他原本的明丽,严浩翔的视线很久没移开,像是在想什么。
距离太近,严浩翔的鼻尖快要抵在贺峻霖脸颊上,他问到了一点清甜的味道,是贺峻霖嘴角边的,他特地选了多汁的水蜜桃,知道贺峻霖喜欢,对上贺峻霖一错不错的眼神,严浩翔心跳漏了一拍。
严浩翔觉得那眼神很像在勾他,他不敢多想,贺峻霖呼吸间都是蜜桃的甜香,淡粉的唇泛着浅浅的水光,严浩翔有些恍惚,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接着他看见一颗虎牙探出来咬了一下下唇,然后他的后颈被按住了。
蜜桃香在唇间弥漫,严浩翔不可思议的放大双眼,带着甜味的舌尖在他的唇边描摹,唇瓣再轻轻的吻上来,严浩翔听到了一点来自贺峻霖喉间的笑,带着些得逞的意味。
严浩翔把贺峻霖抱上木桌,为了防止他倒下去搂住了他的腰,严浩翔的气息袭来,贺峻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吻得很凶,贺峻霖脸颊微微发红,像是缺氧,有些年头的桌子发出吱呀声。
午后的风穿堂而过,屋外的麦田激起一层浪,蝴蝶无声的煽动翅膀飞走,四周都安静下来,只留下室内混乱的呼吸、鼓噪的心跳。
…
贺峻霖自从亲了严浩翔过后就变得分外黏人,要跟着严浩翔去干活,虽然严浩翔也不会让他干活,只会找块阴凉地把衣服在上面,让贺峻霖坐着等他。
待在阴凉地里无聊,贺峻霖摘了旁边的野花,黄色的,他不太认识,又摘了几片大一点的叶子,像包花束一样包起来,最后拿起绳子捆好。
严浩翔在忙,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等到空闲时抬起头去看贺峻霖的方向,对方朝他走来,严浩翔快步朝他走过去,推他的肩膀,“太晒了,回阴凉地去。”
贺峻霖却不动,抬起脸朝严浩翔笑,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严浩翔无奈,摊开手掌搭在贺峻霖头顶,帮他挡太阳。
贺峻霖从身后拿出那束精心准备的花递到严浩翔面前,严浩翔先是一愣,接着看着贺峻霖做的花束,笑了。
他把花束接过来,牵着贺峻霖的手走到阴凉地休息,贺峻霖靠在他肩头,抬起手指戳了戳他,严浩翔看到他期期艾艾的表情:“我刚刚送你花了,你要不亲我一下吧。”
贺峻霖在向严浩翔表达喜欢这件事上从不含糊,严浩翔耳根发红,凑过去很轻的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贺峻霖却不放过他,搂着他的脖子追着他亲。
中午最热的时候,贺峻霖就要严浩翔陪他回家睡午觉,严浩翔没有午睡的习惯,都是把风扇开着,躺在贺峻霖旁边,等贺峻霖睡着了去后院洗衣服,在贺峻霖醒来前回房间陪着他。
其实贺峻霖只是怕严浩翔太累了,太阳那么晒,严浩翔站在太阳底下那么久,皮肤都被晒红了,他说要给严浩翔接冷水擦一擦,可被严浩翔拒绝了,他一想到要脱光上衣让贺峻霖拿毛巾给他擦,不行两个字就立刻在脑海里蹦出来。
严浩翔找了个玻璃瓶,把贺峻霖送的那束花整理好放进,零星的黄色小花开得很好,洋溢着夏天的感觉。
下午没什么事情,严浩翔打算早点做饭,看着严浩翔忙碌的身影,贺峻霖时常凑上去讨一个吻,贺峻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想过要是那个电话永远也打不通了怎么办,如果永远也打不通了,他就和严浩翔在这里待一辈子,也很好,虽然物质条件比不上他原来的家,但是严浩翔对他很好,严浩翔只有一百分的东西,但他会不保留的把这一百分全给他,还会想办法给贺峻霖两百分的东西。
他会努力想办法去联系律师,就算要的时间很久,要付出很多代价,他也一定要去做,一定要还父亲一个清白。
晚上洗漱完准备睡觉,那个打了很多遍没有回应道电话毫无预兆的接通了,听到接通声道那一瞬间,贺峻霖有些愣,紧接着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父亲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马上就可以来接他回家。
回家。贺峻霖原本扬着的嘴角僵住了,回家意味着要和严浩翔说再见了,之前那么期待着回家,可现在他反而有些开心不起来了。
一旁的严浩翔也听到了对话的内容,他庆幸贺峻霖终于可以回家了,为他感到开心,可是这份开心还是压不住内心深处的难过,好像遇到贺峻霖还是昨天,他多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再提这件事,气氛有些安静,严浩翔趁贺峻霖睡着后吻了吻他的额头,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打在贺峻霖面容姣好的脸上,床头放着贺峻霖自己的衣服,是严浩翔捡到他时他穿的那一套,严浩翔给他买的衣服太丑太土了,虽然贺峻霖乐得不像话,但那衣服和他整个人一点也不配,还因为布料太粗糙把他的皮肤磨红过。
金屋藏娇。严浩翔忽然想到了这么个词,只可惜他这里不是金屋,贺峻霖迟早要回到属于他的金屋去。
严浩翔背过身擦了一下眼泪,不知道贺峻霖什么时候离开,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他好像短暂的拥有过贺峻霖,梦醒时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他想起小时候很多个午后,他和伙伴在田间玩耍,只有他总是抓不住那些好看的蝴蝶,玩累了躺在田埂上睡一觉,严浩翔梦见他抓住了蝴蝶,是他最喜欢的、最漂亮的白色蝴蝶,梦里的严浩翔看着蝴蝶振动的翅膀,他想蝴蝶这么好看,应该去天空里自由的飞,而不是躺在他手心,梦醒来,他手里没有蝴蝶,好像短暂的拥有过。
亦如七岁那年,我抓不住麦田里那只纯白色的蝴蝶。
贺峻霖的家人找到他是在一个午后,贺峻霖正拉着严浩翔回家午睡,刚到就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是父亲和叔叔,贺峻霖去屋里收东西,严浩翔在旁边看着,直到他们走远了,严浩翔坐下来,颓然的看着屋顶。
那一刻梦醒了。
忽然远处出现一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贺峻霖的身影在视线里放大,他跑到严浩翔跟前,撑着腰,气喘吁吁的,可他的眼睛却很亮,说:“严浩翔,你再亲我一下吧。”
严浩翔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大白天也在做梦,直到贺峻霖柔软的唇瓣落在嘴角,他压住贺峻霖的后脑勺,吻的很用力,到最后贺峻霖唇瓣都泛起一层艳丽的红。
夕阳一点点坠落,那座小屋里没有飘出饭香味,严浩翔终于收回视线,回屋里生火做饭,吃完饭把贺峻霖今天穿的衣服洗了,虽然洗了他也穿不了,但还是放在衣柜里吧。
万一、万一贺峻霖还会回来呢。
就像祈盼着一只蝴蝶能停留在他手边,严浩翔希望贺峻霖能回来看看他。
正午麦田里很热,严浩翔弯着腰干活,他习惯性的抬起头看向阴凉地,可惜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他带来的水和一点干粮,口渴到不行也没人给他递水,也没人再冒着太阳摘下他的汗巾给他擦汗。
木桌上的玻璃瓶里还放着乡野间的黄色小花,桌上积了些掉落的花瓣,瓶子里的花也有枯萎的趋势,严浩翔把它们拿出来,想要做成干花,这样保存的时间就能再久一点。
趁有空的下午,严浩翔把卧室的床单被罩洗了,想了想,把另一间卧室的床单给撤了。也不会有人再住在这里了,母亲早就跟着弟弟搬去了城里的房子,严浩翔想着这座房子是父亲亲手建起来的,他舍不得离开。
这天下午有人敲门,严浩翔疑惑的走过去开门,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愣,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他这些年的社交范围只在村里,认识几个老乡,除此之外就再没认识的人了。
“你好,您是不是…找错了?”
严浩翔试探着问,对方却冲他咧开一个笑,摇摇头,凑近时露出一点淡的香水味,双眼微微放大,语气带着点惊讶,“严浩翔,你不记得我啦?”
严浩翔还愣在原地,对方已经走进屋,将提着的大包小包放在木桌上,严浩翔跟着过去,给她搬了椅子,两人坐在屋子里,严浩翔话少,他等着对方先开口。
“真不记得我啦?我们还坐过同桌呢?”
这样一说严浩翔好像想起来了,他仔细看了眼面前的人,变化有些大,卷了头发,也化了好看的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怎么突然想起来回老家了?”严浩翔拿出个昨天摘的橘子来剥开递给她。
“最近家里有点事,就回来了一趟,顺路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姜忆自然的接过来,剥下一瓣放进嘴里。
严浩翔笑了笑:“不住在这里还能去哪呢?”
橘子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姜忆看了眼严浩翔,“我倒还希望住在这里呢,橘子都能从山上现摘,这么甜又没添加的橘子,在城里可很难买到…”
…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很多,老同学见面,总有些话题,忽然门外传来声响,咚咚咚的,严浩翔再度疑惑,今天他家的门怎么这么热闹,走到门口时,再次愣住,这次来的人他认识,他在梦里见过很多遍,以至于都不敢相信他出现在这里——贺峻霖。
严浩翔大脑一片空白,贺峻霖走进屋里,第一眼看到多出的人,他转眼去看严浩翔,严浩翔解释道:“之前的老同学,正好路过,过来看看我。”
贺峻霖的穿着打扮过于亮眼,不像是农村这种地方出来的,对上姜忆有些疑惑的目光,严浩翔解释:“一个朋友。”
姜忆待了个把小时小时就回去了,家里人打电话让她过去,走之前还存了严浩翔的号码。她和严浩翔聊天的全程,贺峻霖一直闷闷的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目送她走远后,贺峻霖走到站在门口的严浩翔身边,这才低着声音问出来那句话:“我只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眼眶有些发涩,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严浩翔的眼睛,严浩翔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嗯。”
“可是你亲了我。”是笃定的语气。
“那是我糊涂了,和你道歉,对不起。”严浩翔低头错开他的视线,想回到屋里继续干家务活。
贺峻霖走到他面前拦住他,不让他去,声音带着怒气:“严浩翔,你别和我说她特地来找你,和你聊这么久不是想和你谈恋爱,你把我当傻子吗?”
严浩翔自然也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他别过脸,语气很淡:“她是城里人,我一个农村人,和她交往,不合适。”
贺峻霖歪过头,不依不饶追着他的视线,和他对视,“那我也是城里人,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也不合适?”
“嗯。”严浩翔没多做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推开贺峻霖的手臂,走到后院去洗衣服。
贺峻霖就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洗衣服、晾衣服,又把摘好的橘子拿筐子放好,砍柴、生火,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很久,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贺峻霖忽然叫他,严浩翔转头看他,就见他表情认真:“严浩翔,其实我想过一辈子待在这里。”
严浩翔在心底无奈的笑了笑,今天难得的对贺峻霖做出了温柔的举动,擦干净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出的话却很冷:“别开玩笑。”
贺峻霖抓住他的手,再次重复:“严浩翔,我没开玩笑,我说我能为了你在这里待一辈子,那我也希望你能和我走,好不好?”
摇晃的火光中严浩翔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贺峻霖白费力气,贺峻霖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注定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不可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可以严浩翔?”贺峻霖还是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他看着严浩翔的眼睛,眼神里有十二分道诚恳,“严浩翔,他们丢下了你,你更要去做得很好,让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们知道放弃你是一个不对的选择,你懂吗?”
严浩翔动作顿了一瞬,他知道贺峻霖在说什么,很久之前贺峻霖就问过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他说父亲走的早,母亲跟着弟弟去城里住了,自然而然,童年的那些事情也被贺峻霖给问出来了,贺峻霖觉得很心疼,他卷起一点被子悄悄擦眼泪,说严浩翔等我能回去了我带着你一起回城里,让你看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别再羡慕他们。
其实严浩翔没有羡慕,他只是和童年时一样有一点失落,他也没有怪过母亲和父亲。那晚他没答应贺峻霖的话,他只当耳旁吹来了一阵暖风,让心底片刻暖融融的,但口头上的承诺太空泛,很可能稍纵即逝。
现下贺峻霖真的来找他,他下意识想逃避。那么光鲜明丽的贺峻霖,像飞在麦田上空的蝴蝶,离他那么远,远到他不敢靠近。
看出严浩翔的犹豫,贺峻霖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回去是因为什么,但是,严浩翔你想,如果你那天没有好心救下我,没有找人给我看脚,也没有细心照顾我,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是当时的你救了我,我现在才能这样站在你面前。”
“电话打不通那会,我心底很急、很难受,我想要是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怎么办,可是是你会替我擦眼泪、会吻我,说会好的,肯定有办法的,那时候我特别想问你,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贺峻霖看向严浩翔的眼底,有些征询的意味,他的话还没说完,严浩翔就没作停顿的点了点头。
贺峻霖释然的笑了,“这就够了严浩翔。”
“你救了我一次,愿意给我新的人生,那么同等的,我也愿意给你。”
…
夏日的阳光耀眼,绿荫掩映着大楼,贺峻霖从实验楼走出来时已是下午,没想到阳光还这么强,他把实验报告整理了一下放进包里,打开大门往外走。
贺峻霖顺利的读了A大的研究生,那年他已经大四,回学校后处理了一些事情,修完了剩下不多的学分就顺利毕业了,没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他走到楼下的小卖部,想买根冰棍,刚打开冰箱,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贺峻霖抬眸看向手的主人,微蹙着眉头,额间还有一层薄汗,他语气也带着点凶:“不许买,小心肚子疼。”
贺峻霖听话的关上冰箱,自然的把手窝进他手心里,手指插过指尖的缝隙,十指交扣,将他的手握住,两个颀长的身影并排着往外走,一个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一个西装革履。
“今天公司有点事,本来十分钟前就应该到的,耽误了,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严浩翔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歉意。
贺峻霖摇摇头,走到停车位,严浩翔为他拉开车门,贺峻霖坐进副驾,里面还开着空调,车门边插着一瓶桃子味的汽水,瓶身还挂着水珠,看来是才买不久的。
贺峻霖把它拿出来,摆到严浩翔面前,语气揶揄:“这是什么呀严浩翔?”
明明说了不让他多吃冰的,还要给他提前准备好放在车里。
严浩翔偏头轻咳一声,“天气太热了,给你解解暑,只许喝这一瓶,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嘴角就被温热的唇瓣贴上,一点清甜的味道灌入鼻尖,贺峻霖在哪都能亲他这件事还是没有变,严浩翔一瞬间耳根发红,不自在的挪过脖子去看身边的人,汽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被他放在手边。
贺峻霖凑过来,抓着他的胸前的衬衣,舌尖轻易的打开齿关,一瞬间带着桃子香的汽水罐进来,严浩翔大脑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直到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贺峻霖撑着严浩翔的肩膀撤离,粉唇上泛着水光,看向严浩翔,上挑的桃花眼里酿着比桃子汽水还甜的笑意,“你也解解暑。”
END.
番外🦋 (想要大家免费的红心蓝手🥺)
【祺鑫】所以和顶流结婚了
#外冷内热顶流马×花痴颜控总裁丁
#先婚后爱 直掰弯
#爱豆×粉丝 8k+
“找你有什么用?”
“我哄你啊。”
//
宋亚轩最近很头痛。
他的上司,禾呈集团的现任总裁,居然坐在办公室,成天捧着个手机,带着个蓝牙耳机傻笑,问过后才知道,原来丁程鑫迷上了最近爆火的当红顶流马嘉祺。
马嘉祺是去年提名顶流的,出身豪门,放着家里过亿的家业不继承跑出来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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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有什么用?”
“我哄你啊。”
//
宋亚轩最近很头痛。
他的上司,禾呈集团的现任总裁,居然坐在办公室,成天捧着个手机,带着个蓝牙耳机傻笑,问过后才知道,原来丁程鑫迷上了最近爆火的当红顶流马嘉祺。
马嘉祺是去年提名顶流的,出身豪门,放着家里过亿的家业不继承跑出来唱歌,竟然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且一夜爆红,瞬间他的歌占据头条,一度赶超流量明星。
马嘉祺在国内女友粉居多,不仅因为了他长了一张帅气的脸,还因为他背景庞大,圈内几乎没有绯闻,干净的很。
正是这样一个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闯入了丁程鑫的生活。
丁程鑫第一次见他是在电视上,那天他工作了一整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侄女娇娇来他家玩,娇娇今年12岁,正坐在他家沙发上,捧着一盘车厘子看电视。
丁程鑫很喜欢娇娇,拿她当亲女儿一样宠,娇娇也粘着丁程鑫,见丁程鑫回来,她挑了一颗大点的车厘子跑去投喂他,他换好鞋子,配合的弯下腰。
而后娇娇跑回了沙发,丁程鑫觉得有些反常,因为以前他回来娇娇都会粘着他陪她玩,而今时不同往日,娇娇意外的没有粘他,而是屁颠屁颠的回去看了电视。
丁程鑫迈着步子朝客厅走去,“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娇娇回头笑了下,然后将目光移回了屏幕,“看马嘉祺呢,他可帅了,和程鑫哥哥一样帅。”
丁程鑫轻轻笑了一下,“娇娇嘴真甜。”
他走到娇娇身边坐下,准备好好见识见识侄女口中的这位马嘉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一眼,他就沦陷了。
见马嘉祺那副模样,他脑海中仅有一个想法:这马嘉祺也太他妈帅了,这眼睛,这身材,这脸,简直正中他理想型。
屏幕中的马嘉祺身着一袭白色西装,双手扶着立麦深情的演唱着《我爱你》。
这唱功了得,丁程鑫只听了一点听出来了,马嘉祺一看就很有天赋,加上他这张脸,不当顶流可惜了。
他开口问娇娇,“这个马嘉祺什么来头?”
娇娇放下手中的车厘子,那张纸巾擦了下沾满紫红色汁水的嘴,“顶流啊。”
丁程鑫瞪大了双眼,他还沉浸在无限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母上大人的喊声打断,原来是在催促他该吃饭了。
他应了一声,而后小声询问侄女,“娇娇,回去把这小帅哥的基本资料发我,哥给你把他带回家做哥夫。”
娇娇笑了下,看了眼电视屏幕又看了眼丁程鑫,她发现他哥和马嘉祺确实很般配,长得都挺像,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忽然觉得马嘉祺简直就是第二个丁程鑫。
“行啊哥,我挺你。”他们击了个掌。
那是丁程鑫第一次看见马嘉祺。
经过娇娇的一通无脑安利,他非常成功的入坑了马嘉祺,在每天劳累的工作后,他甚至有时间去刷刷马嘉祺的微博。
有时还会给后援会打打钱,至于那些数据什么的他不懂,他一般只砸钱。
今年是他追马嘉祺的第一个年头。
他还是很喜欢马嘉祺,马嘉祺翻唱过的所有歌他都听过,但他的微博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更新了。
导致丁程鑫只能缩在办公室,在闲暇之余重复的听着马嘉祺以前的歌,不知不觉中,马嘉祺似乎占据了他所有的业余时间。
他充斥了他的整个二十二岁。
最近丁程鑫很头痛,公司那群元老不满意丁程鑫如此年轻就接管整个公司,即使丁程鑫上任后给公司带来的永远都是益处。
可能年迈的人都比较生性多疑,他们总认为丁程鑫结婚时请婚假会回不到公司,于是他们总在催促丁程鑫在公司不忙的时候抓紧时间结婚。
接到母上大人的电话,丁程鑫刚刚批完一小部分文件,母亲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有些急促,她的声音很小,丁程鑫把手机放在耳边才听。
“儿子啊,公司那边你也听说了,为了稳住人心,妈妈给你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你看看有空来见几面?”
丁程鑫只能尴尬的笑笑,“妈,我的能力您还不清楚吗?他们就是嫉妒。”
母亲却没回答他,只是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得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3点妈陪着你去。”
“别呀……喂?”电话挂断了。
丁程鑫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害,完蛋咯。”
今天一整天丁程鑫都心不在焉,公司的人都认都议论纷纷,听得丁程鑫心里痒痒,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妈的,不就结个婚吗,老子明天就结给你们看。”
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宋亚轩,宋亚轩捂着肚子笑了大半天,然后开口问他,“你不是同性恋吗?和一女的过一辈子你能忍?没看出来啊,我们小丁总还是个忍者。”
丁程鑫朝着他恶狠狠的扔了个枕头,“我可去你的吧,谁告诉你真结了,假结婚没听说过吗?各取所需,到点儿就离,小爷我没那么容易泡到手。”
“扯完证以后给我瞅瞅我嫂子长什么,样好看的话你俩一分手我就泡了她。”
丁程鑫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宋亚轩,“我靠,你他妈喜欢人妻呀,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呢。”
宋亚轩一脸无语,抛给了丁程鑫一个大白眼。
马嘉祺最近非常苦恼,母亲一直催促他快谈恋爱,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父亲对于他进军娱乐圈一事大发雷霆,扬言要与马嘉祺断绝父子关系。
可终归是心疼儿子,也就随他去了。母亲什么都懂,父亲喜欢小孩子,母亲很多次催马嘉祺结婚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缓和他们的父子关系。
“你爸那么喜欢孩子,你抓紧时间搞个孩子出来,我们帮你带,他不就没空骂你了。”
马嘉祺扶额,“妈,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上哪生孩子去呀?况且我不喜欢女的。”
不喜欢女生只是马嘉祺随口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亲死了催婚的心,本以为母亲会对他破口大骂,没想到母亲竟开明的吓人。
“喜欢男孩子好啊,你丁姨她家就有个儿子是同性恋,单身,一点儿恋爱没谈过,长得白白净净的,可招人喜欢了,改天我去找你丁姨商量商量,过几天就安排你们见面。”
马嘉祺愣在原地头脑风暴,内心飙了无数脏话,最后却只能笑笑,“哈哈。好的马太太。”
这事儿不知道谁嘴漏传进了刘耀文的耳朵,这小子硬是在马嘉祺身边笑了三天,给马嘉祺整自闭了,一连一个月都没有发过一条微博,每天脑子乱的要死,一直在想怎么逃避明天的约会。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整天愁眉苦脸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你是不是傻?你不喜欢就冷落他呗,先见一面领个证,把母那关过了,然后你就给他甩脸子,我就不信他不跟你离。”
马嘉祺点点头,十分赞同刘耀文的话,“有点道理哈,就这么办了。”
刘耀文贱兮兮的加了一句,“要是看对方长得不错,就过一辈子得了,万一看对眼了呢?”
然后刘耀文被马嘉祺狠狠的锤了一拳,把刘耀文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委屈,马嘉祺却不吃他这一套,开口就骂,“你妈的,老子是直的!”
到了饭店门口,丁程鑫内心非常忐忑,他深呼了几口气,想着怎样才能把假结婚提出来,皱着眉头走进饭店。
这家饭店是他弟弟开的,他弟从小就爱做菜,一直说想开饭店,家里也支持他,给了他创业的机会。
弟弟心灵手巧,做的菜收获大帮好评,餐厅每天都爆满,今天是为了给丁程鑫营造更好的约会环境,停了一天业。
“哥,你来啦。”弟弟朝着丁程鑫喊,丁程鑫抬头看他,他弟长得真是越来越帅了,许久不见这身高都快超过他了。
“哇,怎么长这么高了?”弟弟低头笑了一下,“嘿嘿,哥又夸我。”
和弟弟寒暄了好一阵,才缓缓的朝母亲的方向走去,低头看了眼手表,都快四点了,也不见对方来。
丁程鑫皱了皱眉,“对方什么来头?都快迟到一小时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刷着手机,马嘉祺刚发了条微博说明今晚的直播推迟,丁程鑫本就不爽,现在更难过了。
他的未婚夫正是踩着这个节骨眼来的,看着身旁的母亲乐呵呵的起身迎接,丁程鑫就知道八成是那个小姑娘来了。
他连头都懒得抬,母亲说他没礼貌,让他和女孩问好,丁程鑫才百般无奈的抬眼憋了他一眼。
然后丁程鑫就仿佛五雷轰顶一样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可大,浑身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靠,这他妈怎么长得和马嘉祺一样一样的。
是个合他口味的男孩子。
他还心想自己喜欢男生的事怎么就被母亲发现了,就被面前这名陌生男子的长相弄的脑袋一团浆糊。
看着男子落座,摘掉口罩和帽子,被掩盖的面容暴露在丁程鑫面前,他直接懵了,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马嘉祺的复制粘贴版。
他伸出手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开口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你……你好我叫丁程鑫,内个……”
男人回握住他的手,“马嘉祺。”
……
这世界真小。
丁程鑫沉浸在自己居然马上要和粉了一年的偶像结婚了的震惊中出不来,马嘉祺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想什么呢?”
丁程鑫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在想我是不是最近做了啥天大的好事感动了上帝。
过了一会儿,马嘉祺侧过身子,“妈,你们先走吧,我想和阿程单独聊聊。”
两位母亲立刻会意了什么,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后拿着包并排离开,顺便把还在准备晚饭的弟弟拉走了。
瞬间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两个人,马嘉祺倒也直来直去,从来不打哑谜不绕弯子,啥都是直说。
“领证结婚我都行,婚后互不打扰,最好不要越界。”
丁程鑫点头如捣蒜,心里想你说啥我都答应,还和我谈什么条件呐,这张脸就够了。
“好,那我们现在……?”
“去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丁程鑫看着手中的红本本越发觉得不真实,这是什么言情小说里的狗血情节上演在自己身上。
领完证以后丁程鑫本来和马嘉祺说好了各回各家,却被母亲三言两语就连夜打包送去了马嘉祺那儿。
站在马嘉祺家门口,丁程鑫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不敢敲门,在门口踌躇了好久,门却自己开了。
马嘉祺穿着浴袍斜靠在门口,用胳膊撑着头,“如果我不开门,你还要在这儿逛多久?”
丁程鑫被吓了一跳,歪着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马嘉祺抬手指了下门框顶部的小型摄像头,“看那儿,公众人物不搞点摄像头睡觉都不安稳。”
丁程鑫点点头,被马嘉祺拉进了房子。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不用解释,我一直一个人住,这几个房间都是空的你随便选。”马嘉祺淡淡的开口。
丁程鑫点点头,“我……住你旁边这间吧。”
“好,晚上有雨,你加点衣服,衣柜里有床厚被子。”
丁程鑫叹了口气,“会……打雷吗?”
马嘉祺皱了下眉,“你怕?”
丁程鑫低下头小幅度的晃晃脑袋,“不是怕,我耳朵比较敏感,打雷的生音会让我的耳朵不舒服。”
马嘉祺点点头,“怕了来找我,不用敲门,我不锁。”
丁程鑫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我不会……打扰到你吗?”
马嘉祺轻声笑了下,“我拿你当兄弟,这不算打扰。”
丁程鑫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尴尬的笑笑。
妈的,马嘉祺是对浪漫过敏吗?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他这算不算打扰,你告诉我我们是兄弟。
嗯嗯,我的好偶像居然和自己兄弟结婚。
临近后半夜,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丁程鑫睡眠浅,很快被吵醒,一醒就很难睡着了,他撕了两张纸巾揉成团团塞进耳朵,试图隔绝噪音。
起初还有些用,但随着雨越下越大,窗外乌云密布,天空很快被黑暗笼罩,像蒙了一层布,一声很大的雷声传来,丁程鑫被惊的浑身都颤了下,额头冒了点冷汗。
他做了个噩梦。
从噩梦中惊醒,眼角还有尚未干透的泪渍,他把自己用被子严严实实的裹起来,捂着耳朵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马嘉祺练完舞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发现丁程鑫房间的门虚掩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响的吓人,出于对丁程鑫的担心,他朝着丁程鑫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就见丁程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抖,马嘉祺皱眉,踏着步子朝着他靠近。
似乎是听见脚步声,丁程鑫猛的拉紧被子,马嘉祺用了好大力气才把被子扯开,“丁程鑫,是我,别怕。”
马嘉祺轻轻拍着他的背,丁程鑫的眼眶微红,看得出来不久前刚哭过,丁程鑫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声不吭,房间寂静的只剩雨声和雷声。
马嘉祺没想到丁程鑫反应会这么激烈,他坐在丁程鑫身边,丁程鑫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抹了把眼泪,“你怎么还不睡啊……”
马嘉祺叹了口气,“担心你。”
丁程鑫眨眨眼,再开口时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先去睡吧,你那么忙。”
马嘉祺摇摇头,“你……是有心事吗?说出来会好些。”
丁程鑫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马嘉祺的手心,感受到手心的温热,马嘉祺才发现丁程鑫又哭了。
“别哭啊,你不愿意就不说了。” 马嘉祺抽了张纸巾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他听见丁程鑫说,“我外婆,在雷雨天走的。”丁程鑫声音很小,小到马嘉祺硬是反应了半天,随后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所以,我比较害怕雷雨天。”
话音刚落就被人拥进怀里,丁程鑫先是一惊,然后缓缓抬手环住马嘉祺的腰,和偶像拥抱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爽。
他听见马嘉祺对他说,“下次想外婆了就来找我吧,我们是合法的。”
丁程鑫回他,“找你有什么用呢?”
然后他被马嘉祺扯开,马嘉祺扶着他的两个胳膊,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可以哄你啊。”
丁程鑫眨眨眼,心里像是有个小鹿,蹦蹦跶跶的像是要跳出来,他突然发现他对马嘉祺的感情像是超越了偶像与粉丝的界限,他摇摇头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这动作被马嘉祺看进眼里,“你不喜欢被哄吗?那算了。”
丁程鑫大幅度的摇摇头,小声地说着没有,二而后,他抬起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马嘉祺笑笑,“因为我们结婚了。”然后他松开丁程鑫,将手伸向他背后的床头柜,拿起了他的手机,按亮了屏幕,在丁程鑫面前晃了两下,“而且,你手机屏幕是我,我看到了,小粉丝。”
丁程鑫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低着头不去看他,红透的耳尖出卖了他马嘉祺暗自发笑,把手机塞回他的手里,“好了,晚安。”
丁程鑫抬起头,马嘉祺已经离开了房间,他拍拍胸脯,里面那颗小心脏一直跳,丁程鑫长叹了口气,印象中,马嘉祺经常在微博同粉丝们说晚安。
窗外的雨快停了,丁程鑫重新钻回被子,睡了一个安稳觉。
在别人家住还是不习惯,他早上起床刚出门看见马嘉祺的时候还被吓得颤了一下。
马嘉祺貌似刚洗完澡,发尾还往下滴着水,他只穿了个浴袍,胸前叉开的很大,丁程鑫只看了一眼就羞的红了脸。
“羞什么,都是男的。”马嘉祺笑他,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
“没……没什么……”丁程鑫逃也似的跑下楼,闯进楼下的卫生间洗漱,打开水龙头将面部冲洗干净,似乎想利用冰水缓解面部的潮红。
马嘉祺吹完头发就离开了家,路上给丁程鑫发了微信,但还没得到回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隔一小会儿就像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终于到了公司,他压低了帽檐,大步走进去,刚进门就被躲在拐角处的刘耀文吓了一跳,刘耀文捂着肚子笑,“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马嘉祺摘下帽子,“没什么。”
刘耀文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点点头后拿胳膊撞了下马嘉祺,“和你家那位相处一晚感觉咋样?他有没有被你气到?”
马嘉祺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嘴角,“他啊……挺可爱的。”
这话弄的刘耀文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不会……爱上了吧?”
马嘉祺皱了下眉,伸出手捶捶他的肩,“滚蛋。”
下午有场舞台,晚上还要直播,马嘉祺突然觉得自己一天到晚好忙。
这一整个上午,他都和刘耀文泡在舞蹈室练习。
他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吃完午饭草草的休息了会儿就离开了休息室,化妆的间隙他看了眼消息,看到丁程鑫回他后才安心。
丁程鑫去了公司,结婚后也少了说他闲话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除了繁琐的工作,丁程鑫剩余的时间几乎时时刻刻盯着微博,生怕错过了马嘉祺的消息。
其实他有马嘉祺的所有联系方式,想知道什么只需要发个消息,可他偏不,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意料,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他在贴吧上发了个帖子询问如果和偶像结婚了该怎么办,热评第一条让他下次喝酒记得配一盘花生米。
他烦躁的关掉手机,却被马嘉祺群里的粉丝告知今晚有演唱会,他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急切地询问有没有姐妹买了多余的票他可以双倍买走。
但没有得到回应,丁程鑫叹了口气,本来想给马嘉祺一个惊喜,可惜要失败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从包里把结婚证拿出来塞进兜里,屁颠屁颠的给公司放了个假跑去现场。
隔着老远就看见有人在发应援物,丁程鑫刚走进就被塞了满满一手,一般都是看他长得可爱出于私心多给了点,丁程鑫也不好拒绝。
想进去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他把保安拉到角落里,将结婚证亮了出来,“你要是不信,就拿着这个去问马嘉祺。”
保安显然是很蒙圈,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去问了马嘉祺,找到马嘉祺的身后他正在后台化妆。
“马先生,请问,这张结婚证是您和您……爱人的吗?”
马嘉祺偏过头看了下,然后勾起嘴角,“是,你哪儿来的这个?”
“刚才您的爱人来了现场,但没票,我没放进来,他给我看了这个,我不确定真假所以来找您问问。”
马嘉祺皱了下眉,“嘶……带他来这儿找我,就说我想他了。”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小保安有气没处撒,尴尬的笑了两下后说了声好。
丁程鑫还捧着一堆马嘉祺的应援物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见保安回来以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保安换了一副姿态,弯着腰请丁程鑫进去,丁程鑫本来想入场,却被保安叫住,顺着他的指引进了一个走廊。
尽头有一扇门,推开以后他就看见一堆即将上台的艺人,包括刘耀文,这个最近爆红的idol。
刘耀文见他来一脸懵逼,把刚要离开的保安叫住想询问他为什么放不相关的人员进来。
马嘉祺忽然从衣帽间走出来,他穿一袭白衣,帅的丁程鑫都要春心荡漾了,他看见马嘉祺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子,然后喊了声,“小粉丝,来帮我系领带。”
丁程鑫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他现在脑子极度混乱,偶像让自己帮系领带什么的也太犯规了。
旁边的刘耀文也一脸惊讶,嘴巴张得老大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憋了半天最终只吐出来一句:“卧槽。”
其实刘耀文心里在骂马嘉祺,他娘的这玩意儿不是说他是直男吗?
马嘉祺见他没反应,回头朝着丁程鑫勾勾手指,“过来啊。”丁程鑫木讷的朝前走,在快要靠近马嘉祺的时候被拉住了手腕。
马嘉祺把领带放在他的手心,“给我系上。”
丁程鑫的心脏跳的极快,他深呼吸了两次努力的平复心情,然后抬起手认真的帮马嘉祺系上。
似乎感觉到马嘉祺炽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丁程鑫不自觉地红了耳尖,他感觉到十分不自在,悄咪咪的摸了下自己的耳尖,是烫的。
他这动作惹得马嘉祺发笑,“害羞了?”
丁程鑫极小幅度的摇摇头。
马嘉祺突然换了个态度,冷着脸对着丁程鑫,半响,他吐出来一句,“行了,摄像机不拍了,你先出去吧。”
丁程鑫原地头脑风暴,马嘉祺就这么从他面前转身离开,丁程鑫咬紧下唇,半天才回他,“好……”
他跑出了后台,临走前不小心踢散了那一地的应援物。
马嘉祺登台的时候朝着台下张望了好久,而后他像是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后继续接主持人的话。
回了家以后马嘉祺见房间灯还开着,推开门才发现丁程鑫正坐在客厅,旁边散落了一地啤酒瓶。
马嘉祺冲过去抢过他手里的啤酒放在桌子上,丁程鑫还想伸手去拿,被马嘉祺制止。
“阿程,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丁程鑫猛的甩开马嘉祺的手,“别装了马嘉祺,这里没有摄像头。”
马嘉祺的心颤了下,“你说什么呢,别说胡话了。”
丁程鑫忽然抬头看他,“没说胡话,我们离婚吧。”
马嘉祺愣住了,他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丁程鑫已经签好了字,“你……认真的吗?我不同意。”
轮到丁程鑫疑惑了,“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炒作吗?总裁和顶流的爱情,不就是你的流量密码吗?现在你成功了还不满意吗?”
“阿程,我没有,那天在后台,我是看到有摄像机在拍才对你说那种话的,他们走了以后我是怕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我才让你走的。”
丁程鑫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离婚。”
“还有呢?”丁程鑫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马嘉祺走过去。
马嘉祺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坚定,“还有,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说爱你太突兀,但我是真的爱你。
丁程鑫凑近他,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接了一个带着酒味儿的吻。
马嘉祺配合的环住他的腰,扣住他的头将这个吻加深。
他想说,你不需要给我回应,吻我就够了。
隔天,马嘉祺在微博上公开了他们的消息,纵使在事业上升期公开恋情会导致人气大跌,可马嘉祺说他不在乎。
可网友更多的是包容,评论只有一小部分扎眼的,其他的都在祝福,马嘉祺很耐心的一条条回复,他和丁程鑫抱怨自己手都酸了。
丁程鑫从他的手腕处站进去,马嘉祺拿着手机的胳膊刚好环住他,丁程鑫趴在他的胸前亲亲他的嘴角,“老公辛苦啦。”
马嘉祺眼疾手快的按下快门,画面定格,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完美的记录下这一刻,他勾勾嘴角,“不辛苦。”
你钻进我怀里吻我一瞬间,就什么都不辛苦了。
他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很快就收货了一大批单身狗的谴责,都再说狗粮已经吃饱了。
马嘉祺说他想用这张照片代替今晚的直播,有人问他为什么。
他回,“今晚要和阿程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他放下手机,把丁程鑫搂进怀里,胸脯紧贴他的后背,呼吸尽数打在他的耳尖。
“怎么办小粉丝,我好爱你。”
丁程鑫转身回拥他,“好啦我知道啦,我也爱你。”
【END】
评论多多益善🤩
宫远徵被催婚,宫二大婚现场抢婚
【宫远徵赌气选了个新娘子要成婚,宫尚角嘴硬,在大婚那日后悔,带着宫远徵跑了 ooc致歉】
宫远徵及冠后各位长老就开始给他物色新娘人选了,宫尚角对此却很不满意,心想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都未婚配,远徵弟弟着什么急?
这话要是被各位长老听见,肯定要翻他个白眼,明明是你宫二左挑右挑,推了这个,阻了那个,天天把心思放在宫门大小事务上,哪里肯给机会去相一相世家女子?真是白瞎了一张俊脸!
“哎呦,远徵弟弟啊,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新娘帮你管理徵宫内务了,姐姐我帮你物色了几个,明天去见见。”
宫紫尚苦口婆心,为这几个弟弟操碎......
【宫远徵赌气选了个新娘子要成婚,宫尚角嘴硬,在大婚那日后悔,带着宫远徵跑了 ooc致歉】
宫远徵及冠后各位长老就开始给他物色新娘人选了,宫尚角对此却很不满意,心想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都未婚配,远徵弟弟着什么急?
这话要是被各位长老听见,肯定要翻他个白眼,明明是你宫二左挑右挑,推了这个,阻了那个,天天把心思放在宫门大小事务上,哪里肯给机会去相一相世家女子?真是白瞎了一张俊脸!
“哎呦,远徵弟弟啊,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新娘帮你管理徵宫内务了,姐姐我帮你物色了几个,明天去见见。”
宫紫尚苦口婆心,为这几个弟弟操碎了心,宫子羽现在孩子都抱俩了,宫尚角却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偏生这人他一根筋不听劝,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到宫远徵身上了。
宫远徵正把玩着宫尚角从外头给他买的陶瓷娃娃,闻言呆愣的抬头,敷衍的应了几声,一看就没认真听她说话,宫紫商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点着他的额头。
“你可别学你哥哥!一把年纪了屋里还没个人,整天孤孤单单的也没个知心人,等他老了看谁给他养老!”
“我啊,我就是哥哥的知心人。”宫远徵不以为然,他会陪着哥哥啊,哥哥的知心人当然是他宫远徵啦!
“傻孩子,此知心人非彼知心人。”宫紫商叹了口气,宫远徵纵然已及冠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对男女之情所知甚少。
宫远徵狡黠一笑,“可是,紫商姐姐,你比哥哥年纪还大啊……”
话一说完在宫紫商发作前就一溜儿烟跑了,还不望带上自己的宝贝陶瓷。
宫紫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掐着腰在后头破口大骂,这小兔崽子!还真是维护他哥!
宫远徵一溜儿烟又跑回了角宫,宫尚角果然又在处理事务,案前的卷宗堆了厚厚一摞。
“哥,紫商姐姐说要给我选新娘,让我明日去相看。”宫远徵一手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宫尚角垂下的衣摆。
宫尚角手中动作一顿,放下了竹简,神色晦暗让人看不清,“哦,那便去看吧。”
这次轮到宫远徵不高兴了,他以为哥哥会说些什么,毕竟他成婚了就不能整天黏着哥哥了。
“哥,可是我还不想成婚。”
“远徵弟弟,你已及冠,为着宫门血脉,也该成婚了。”宫尚角不自觉皱了眉,他心里是不乐意远徵弟弟成婚的,可他作为哥哥似乎只能支持,这话说出口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好,既然是哥哥的意思,那我明日便去看看吧。”宫远徵松了手,睫毛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失落。
宫远徵走后宫尚角呆坐了许久,最后似是自嘲,他喃喃自语,“宫尚角,你想什么呢,他是弟弟,永远都是弟弟……”
第二日徵宫便来了几位貌美女子,皆是举止端庄,容貌秀丽的清白人家女子,各位姑娘对宫远徵脉脉含情,暗送秋波,可宫远徵却心不在焉,偶尔只是点头回应。
宫紫商尴尬的坐在哪儿,一个劲儿的替他说好话。
“哎,远徵弟弟他生性内敛不爱说话,他这是害羞了,等熟悉起来就好了……”
现场气氛一时间很尴尬。
角宫,宫尚角也心不在焉,不时的张望着徵宫的方向,远徵弟弟可有中意的姑娘?万一真的相中了哪个姑娘……宫尚角嘴唇不自觉的抿紧,神色凝重,内心似乎分外挣扎。
宫紫商把宫远徵偷偷拉到一旁,问:“怎么样,可有中意的?我看宋家姑娘和沈家姑娘都不错,你喜欢哪个?”
宫远徵抓了抓脑袋,沉吟片刻,慢吞吞道:“都挺漂亮的,沈家姑娘要更漂亮些。”
闻言宫紫商眼睛亮了亮,激动的一拍掌,“好,沈家姑娘好啊,我现在就去跟各位长老商议婚事。”
说罢不待宫远徵回应就马不停蹄的走了,留下宫远徵欲言又止,漂亮是漂亮,但也比不上他哥啊……
没多久宫内上下就传遍了,徵公子相中了沈家嫡女沈如月,不日成婚,宫门许久没有喜事了,一个个都十分高兴。
宫尚角却不高兴了,究竟怎样的美人能让远徵弟弟一见倾心?万一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怎么办,不行,他好歹是哥哥,得为远徵弟弟把把关。
忽略掉内心深处那一点涩意,宫尚角揉了揉额角,不知怎的有些失落,现在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远徵弟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了,可明明,是他亲手推开的……
“哥!你怎么来了!”宫远徵笑的眼睛都弯了,哥哥很少来徵宫找他的,以往都是他去找哥哥。
宫远徵的眼睛很漂亮,像是盛着月的长河,清澈纯粹的让人不敢碰,却又想着如果里面蓄满了水一定更漂亮……
“嗯,来看看你,听说你相中了沈家姑娘。”
”啊,”宫远徵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神色似乎有些害羞,“沈姑娘是挺漂亮的,做新娘似乎也不错。”
宫远徵有些期待的看着宫尚角,心想,如果哥哥开口说不让他娶,他便不娶了,可结果却又让他失望了。
宫尚角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喜欢便好,不过容貌只是表象,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这点你我都深有体会。”自从几年前的新娘事件后宫尚角就对女人失去了信心,几年了也没再找新娘。
“可是,哥,我舍不得你,我若是娶了新娘便不能天天黏着哥哥了,要不,我不娶了,一辈子陪着哥好不好?”
宫远徵还是不死心,他对哥哥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情感,那不同于兄弟之情,他想要哥哥的全部,想哥哥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一直只是藏在心底深处。
但有时候他也会想,哥哥对他这般好,是不是跟他的心思一样呢?如果,如果哥哥也真的对他……那他们二人是不是就可以不单单只做兄弟,而是可以……更进一步。
“远徵弟弟莫要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可我更喜欢哥哥……”宫远徵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惹人怜惜。
宫尚角心尖一颤,强忍住心中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告诫自己弟弟只是太依赖自己了,并没有他想的意思,可却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期待。
“你……喜欢,远徵弟弟,兄弟间的喜欢和夫妻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你莫要搞混了。好了,宫紫商刚刚在找你,你快过去吧,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他需要静一静,心乱如麻,实在是不妙啊。
“好。”宫远徵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么,哥哥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门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了,忙着为新娘新郎制作喜服,忙着装点徵宫,人人脸上都扬着热烈的笑意,期待着他们徵公子的新娘入宫,对比之下角宫就冷清多了。
宫尚角很少喝酒,酒会让人不清醒,他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大脑的清明,这样才能守护宫门,守护家人。
可此刻他却孤零零的坐在亭中,面前散落一堆的酒瓶,他好像有心事,一杯接一杯,喝的眼睛都泛了红,却还是止不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是说酒能解愁么?都是骗人的!
他猛的把手中的酒瓶狠摔在地上,瓷片碎裂迸溅出的碎片擦过他的侧脸,留下一道浅痕,他却浑然不觉。
良久他似乎发出一声呜咽,抬手遮住了眼睛……
【宫二是很挣扎的,两个人相互试探都不肯先说出口,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惊觉失措,彩蛋:宫二幡然醒悟,大婚之日表明心意,拉着宫远徵跑了,逃婚啦~去宫门外过了一段逍遥的二人世界~】
文轩|无意识恋爱
*后知后觉伪直男文x可爱娇羞纯情轩
*竹马|直掰弯|校园|吃醋梗|7.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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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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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惊坐起,就是刘耀文此时此刻的状态,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的幅度很大,思绪还没从刚才的梦里完全走出来。
他撇头看向自己的右边,好在男孩并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小小一团缩在被窝里睡得安详,随着他沉稳的气息,纤长的眼睫毛也跟着上下摆动,像振翅在空中的蝴蝶,好看又迷人。
男孩的名字叫宋亚轩,是刘耀文从小玩到大的同伴,用当今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貌似是叫“竹马”吧。...
*后知后觉伪直男文x可爱娇羞纯情轩
*竹马|直掰弯|校园|吃醋梗|7.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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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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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惊坐起,就是刘耀文此时此刻的状态,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的幅度很大,思绪还没从刚才的梦里完全走出来。
他撇头看向自己的右边,好在男孩并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小小一团缩在被窝里睡得安详,随着他沉稳的气息,纤长的眼睫毛也跟着上下摆动,像振翅在空中的蝴蝶,好看又迷人。
男孩的名字叫宋亚轩,是刘耀文从小玩到大的同伴,用当今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貌似是叫“竹马”吧。
两个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例如父母长年在外工作,一个月只有几天的时间会待在家,所以他们总是互帮互助,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做很多事情,在没有家人陪伴的日子里成为彼此最坚强的依靠。
这几天宋亚轩家里在重建厕所,是宋爸爸好久之前就规划好的,结果这会儿在国外工作也来不及赶回来监工,只能由宋亚轩扛下重任,但是工程给家里带来满满的灰尘及混乱,宋亚轩有些过敏体质,接触到不干净的空气就会止不住打喷嚏。
于是才会出现此情此景,宋亚轩借住在刘耀文家几天,等到工程全部结束再回去。
刘耀文挠挠头,内心是说不出口的感受,只感觉哪哪儿都堵得慌,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干脆掀开自己那一头的被子,迈出修长的腿,脚掌踩在木地板上是强烈的冰凉感,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来脑袋还有些混沌,被这么激一下,神智都变得清晰许多。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连开门的动作都不敢太大力,关上时小心翼翼。
昏暗寂静的卧室里,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稀稀落落地撒在被单上,洒在宋亚轩的侧脸上,过了几秒,他慢慢睁开眼,双眸清澈明亮,抚摸在枕头上的手捏紧了布料,很快便形成一片皱褶。
宋亚轩抿了抿唇,到底也没说出什么,只是视线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他翻了个身,伸出手摸摸身旁空荡荡的位子,刘耀文才刚离开不久,余温尚在。
暗恋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东西。
02
大概是在一周前,宋亚轩刚来刘耀文家里住的时候,两个人平时本来就形影不离了,住在一起之后更像个连体婴,分开最久的只有上课时间因为班级不同而被迫分离。
宋亚轩是个迷糊蛋,漂亮脸蛋底下是傻乎乎的性格,东西总是丢三落四,今天忘记带作业,明天忘记带水瓶,每一次都是刘耀文在后面提醒才恍然大悟,笑咪咪的跑到他面前说怪不得今天书包这么轻呢。
直到有一天,宋亚轩不是没有带东西,而是他和刘耀文前一天在家里写作业时,茶几上满是试卷及练习册,男孩子嘛,个性大大咧咧的,没有分好界线,所有东西全部混在一起,写完后收拾书包就不小心把作业搞混了。
等到刘耀文隔天准备交作业时才发现不对劲,他的包里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宋亚轩的英语练习册。
宋亚轩和刘耀文的班级,一个在头一个在尾,每次要见面都必须穿过人来人往,吵杂凌乱的走廊才行,可即便如此,刘耀文依然毫无怨言,一手拿着宋亚轩的作业,一手还要酷酷的插兜,兜里有他前一节下课去小卖部特地给宋亚轩买的乳酸菌饮料。
好不容易走到宋亚轩的班级,刘耀文在外面伸脖子观察了好久,直到脑袋都快掉下来了也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刚好有几个和刘耀文都是篮球队的同学拿着篮球从教室里走出来,由于刘耀文以前就时常会来找宋亚轩,所以他们对于刘耀文此刻站在门也没有感到很意外,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好心地说:“宋亚轩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了,估计还要一阵子才会回来。”
说罢一群人便急匆匆地往楼下冲,深怕耽误了一会儿球场就会被别人给占走。
而当事人却还站在原地,不禁觉得疑惑,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啊,大家怎么会知道呢?
其实刘耀文也不是非要等宋亚轩回来才行,他知道宋亚轩的座位就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只需要走几步把东西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但内心就是有股隐隐的感受,他想看看宋亚轩,太奇怪了,才两节课不见就想了,这难道就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吗?
刘耀文走到宋亚轩的书桌前,兴许是走得太急,试卷笔袋一大堆杂物都摆在桌面上还来不及收,教室里又有电扇在吹,刘耀文担心风这样吹过来纸张会飘走,基于好心,他就自作主张地帮忙整理一下,殊不知就在预备把本子压在几张单薄试卷上时,他恰巧看见纸上有一条明显的黑字。
“喜欢刘耀文。”
黑笔是前几天他们一起去书局买的,墨水很足,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干掉,刘耀文直勾勾地盯着这五个字,明明就短短的五个字,份量却是史无前例的沉重。
喜欢?宋亚轩喜欢我?这个问题在刘耀文的脑子里重复循环,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过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最后是仅存的理智唤醒刘耀文,快要上课了,他不能继续杵在这里,更何况宋亚轩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就算刘耀文有再强大的心理建设,消化能力再快,也没办法马上面对他,面对从小玩大的兄弟暗恋自己这件事。
动作略显仓促,刘耀文把口袋里的乳酸菌饮料拿出来,退冰后瓶身覆盖着一层水渍,冰冰凉凉的沾湿了衣服的布料和他的掌心,他又用衣角再仔细擦了擦,再郑重其事地放到桌上。
刘耀文前脚刚走,宋亚轩就回来了,他揣着一叠老师委托他在上课前先带过去的上课素材,放到讲桌后还细心地整理了一下,回到座位上刚好响上课铃。
宋亚轩还没坐下就察觉到桌上的东西好像有被移动过,物品摆放整齐,甚至原本是打开着的水瓶也自动盖上盖子了。
疑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见放在一旁的乳酸菌饮料便消失殆尽,知道宋亚轩喜欢喝乳酸菌饮料并不稀奇,重点是知道他喜欢喝哪个牌子的,大抵也只有刘耀文了。
宋亚轩不由得露出笑容,眉眼弯成月牙形,耳垂嫩粉嫩粉的,秀气面孔底下是止不住的欢喜。
是的,就如同那五个字。
喜欢刘耀文。
又或者是,好喜欢刘耀文。
03
由于两个人现在处于同居状态,刘耀文每天晚自习结束都会在教学楼楼下等宋亚轩一起回家。
终于熬过一整天紧凑的课程,所有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学校,唯独刘耀文,上学带来的压力在他心里已经不算什么了,自从早上看到宋亚轩试卷上的那五个字,他就开始魂不守舍,上课被老师叫好几遍才反应过来,甚至中午也没心情吃饭了,本以为睡一觉可以缓解情绪,结果趴了好久硬是没有任何睡意。
刘耀文现在只想着待会儿见到宋亚轩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是假装不知道?还是主动一点,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证明刘耀文没有那个勇气,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刘耀文在感情面前就一个字,怂。
家里学校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通常只要时间充裕,两个人就会选择用走路的方式上学,这条路上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马路的两侧还有葱葱大树隆盖着,树叶时不时被风吹落,零零散散地堆积在角落,这般景色倒也为普通日子画上一笔亮丽的色彩。
老式的道路比较窄,两个人走在一起有些艰难,一开始宋亚轩是走在外侧的,直到几辆车呼啸而过,一阵风掀起脚边的落叶,他不由自主往里躲,瞬时间碰到了刘耀文的肩膀,抬眼恰巧目光交汇。
自从宋亚轩下楼和自己打了个招呼之后,刘耀文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宋亚轩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深怕多问一句就把刘耀文惹毛,只是安静地走在他旁边,整段路程环绕着诡异的沉默。
但是就在对视的刹那,难以言喻的感受涌上心头,刘耀文不可置信地盯着宋亚轩看,后者的双眸中盛满着没来由的无辜,而刘耀文只有一个想法。
好可爱,在路灯的照射下看起来泪眼汪汪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嘴唇翘翘的,好像很软,这么看着看着竟然萌生出一个极度不可取的想法。
亲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宋亚轩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幸亏灯光照的他脸蛋发白,刘耀文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看到他羞红的脸颊。
又过了许久,刘耀文依然呆愣在原地,宋亚轩着急地伸手在他眼前挥一挥,试图用这个方式唤醒他,“刘耀文?”
刘耀文眨眨眼,思绪从九霄云外飘回来,他干咳几声说:“那个…你走里面吧。”
宋亚轩没料到他会把话题扯到这里,发自内心的啊了一声,而后摇摇头,口气有些许腼腆,“没事的,我可以….”
还没等宋亚轩说完,刘耀文便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快速的交换动作,宋亚轩的位置变成内侧,下一秒刘耀文又揽住他的肩膀,从背影看来是两个黏黏糊糊的人,连头都要靠在一起,亲密的不像普通朋友。
看着宋亚轩迷茫的表情,刘耀文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下意识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嗓音低沉有磁性,他说:“我说过了,我会保护你。”
确实说过,小学的时候,某天宋亚轩回家的路上有一辆速度特别快的车,大抵是没有注意到人行道是绿灯,在宋亚轩穿越马路时赶忙煞车,声响大到千里之外的人都能听见,差一点就撞上去了。
“宋亚轩!”
宋亚轩吓到浑身止不住颤抖,没有听见外界任何声音,只感觉右手被人抓住,在迷迷糊糊之中到了对面。
“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宋亚轩抬起头和那人对上视线,发现是刘耀文的那一刻,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松开,眼眶迅速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流,他开始抽泣,喘息声逐渐放大。
刘耀文也被吓了一跳,当时早就看到宋亚轩了,正打算开口喊他就发现后面那辆车正朝着他的方向飞速开过来,如果再慢一点真的就命丧黄泉了。
就算内心再害怕,在宋亚轩面前也必须表现的很镇定,刘耀文替宋亚轩揩去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哄道:“我在呢,没事了。”
那时候刘耀文就对宋亚轩说过一句话。
“我会永远保护你。”
宋亚轩一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他垂下眼眸,内心暗想着没想到都过这么久了他还记得,除了感动,更多的还有青春期无可避免的心跳加速。
一辈子,要是喜欢也是一辈子就好了。
04
万家灯火点缀着寂静的城市,马路上有车辆来回穿梭,时而发出轻微的响声,风还在吹,时间还在往前走。
洗完澡已经九点多了,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的氛围与平时有些许不同,但双方都不想打破僵局,只能让尴尬在屋子里肆意扩散。
宋亚轩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刘耀文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手指抠弄着沙发边缘凸起的布料,眼前发着光的屏幕在播放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从得知宋亚轩喜欢自己,再到回家的路上那无可否认的悸动,一切都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太快了,一切的进展都太快了。
“文哥。”
随着一声叫唤,刘耀文眨了眨眼,目光聚焦在身旁的人,宋亚轩把碗放在肚子上,一手拿着切一半,波光粼粼的猕猴桃,另一手拿着勺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刘耀文愣了几秒才开口:“怎么了?”
宋亚轩抬起手,把猕猴桃举到刘耀文面前,果肉是金黄色的,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很甜。
水果是前几天刘耀文去超市买的,宋亚轩喜欢吃猕猴桃,却不喜欢吃绿色果肉的,总抱怨吃起来酸不溜秋的,一点都不甜,所以刘耀文就特地跑去大间的连锁超市,买昂贵的金黄色猕猴桃,听说这款吃起来甜的牙疼,可刘耀文却不认同。
他觉得任何东西都没有宋亚轩的笑容甜。
“买的有点太多了,你可不可以帮忙吃一点?”
刘耀文全程都在看着宋亚轩的眼睛,就像盛满漫天繁星,每眨一下都使心动越发浓烈,空气中弥漫着罗曼蒂克因子,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好…好啊….”
撇开喜欢不谈,宋亚轩在生活中其实还挺耿直的,他低头发现自己只拿了一只勺子,都坐下来了也懒得再起身去厨房拿,干脆急忙把手中一半的猕猴桃吃掉,也不等刘耀文说话便自顾自地拿起另一半,挖了好大一勺的果肉。
“啊。”
看宋亚轩这样子貌似是打算要喂他,刘耀文很明显慌了,他往后退,耳根不自觉透出一点粉,“我自己可以….”
宋亚轩也是出于好意,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看见刘耀文往后退的动作不禁感到委屈,垂着嘴角说:“不是,这水果黏乎乎的,我反正已经碰到了,等会儿都要去洗手,就顺道一下嘛,这样你就不用洗手了啊…”
倒也是这个理。
刘耀文不敢拒绝宋亚轩楚楚可怜的狗狗眼,电视里的欢声笑语盖住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身体往前倾,张开嘴将宋亚轩手中的猕猴桃吃下肚。
刘耀文咀嚼了一下,他吃不惯太甜的东西,不由得蹙起眉头,看着宋亚轩说:“好甜。”
“不喜欢吗?”宋亚轩歪着脑袋,勺子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甜腻汁水,他担心会掉到裤子上,只好一口含住勺子,把上面的果汁尽数喝干净,还要抿抿唇回味。
刘耀文被宋亚轩这一波操作搞懵了,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好歹也从周遭朋友口耳相传中知道这个举动有个专有名词,他们刚刚的互动,是叫“间接接吻”吧?!他没有看错吧?
“你…”
刘耀文只想说,很喜欢,特别喜欢,可所有话抵在喉咙最后只变成一句:“我还是再去拿一只勺子吧。”
众所周知刘耀文没有洁癖。
05
再过不久就是篮球比赛,不是普通的校内比赛,而是有很多间学校举办的大型比赛,排名前三的学校还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品。
刘耀文和宋亚轩说,从这周开始他们晚自习都必须去篮球场训练,结束了直接过来找他就行,宋亚轩乖的要命,刘耀文说什么都是点头答应,毛茸茸的脑袋上还有几根翘起来的呆毛,刘耀文看了都忍不住伸手摸一摸。
“好好学习,不要睡觉。”
宋亚轩撇撇嘴,自以为严肃地说:“才不会呢,我很认真的。”
过了几秒,他又补充道:“我很聪明,和你不一样。”
在宋亚轩眼里刘耀文就是个傻子,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室内篮球场的灯光是强烈的,打在木地板上亮的反光,刚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刘耀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在喘着粗气,浑身汗涔涔,热气还没从体内消散。
今天这场打得不好,不是刘耀文对自己的标准太高,而是肉眼可见的退步,好几次没抢到球,上篮的姿势不够准确,和队友毫无配合可言,简而言之就是,没有发挥到淋漓尽致。
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刘耀文偏头一看,发现是丁程鑫的他叹了口气,无奈中带有一丝忐忑,对于自己的队长,他一直都有无形的畏惧,丁程鑫的气场太强大了。
“我知道错了丁哥,明天绝对不这样。”
殊不知丁程鑫并没有像刘耀文预料的那样责怪他,反而坐到他身边,颇为担忧地问:“到底咋了,你不太对劲啊。”
刘耀文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尤其在信任的人面前,只要对方一问,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全部倾吐出来。
“心里乱乱的。”
刘耀文捡起脚边的篮球,他的手很大,把玩在手中游刃有余,沉默了一阵,他瞥了眼丁程鑫后又说:“哥,你有没有过经验,就是,就是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个人和你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丁程鑫身体往后一撑,用眼睛描摹着篮球框,淡淡道:“这倒没有,我喜欢的人,是天降不是竹马。”
刘耀文和丁程鑫对视,心里感到不可思议,又是同样的想法,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丁程鑫对他笑了笑,信誓旦旦地说:“但是我觉得,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啊,喜欢最大好吧,其他烦恼都不算什么。”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刘耀文长这么大也没有恋爱的经验,但俊俏的脸庞却给他吸引一波小迷妹,各种关于爱情的节日都会有人给他送礼物送情书,这导致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喜欢女孩的。
可宋亚轩打破了这个规律,打破了刘耀文多年来对自己的认知,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喜欢上宋亚轩了。
又聊了好久,刘耀文的心情舒坦了很多,他露出浅浅的笑容,炎热早已在悄声无息间渐渐消逝。
今天晚自习的老师比较早放人离开,宋亚轩收好东西便迫不及待跑到体育馆找刘耀文,不料刚推开门就看见令人震惊的一幕。
刘耀文闭着眼睛,面前的人靠的他很近,手还在抚摸他的脸,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秒,在宋亚轩眼里,这无非是致命的一击。
“好了。”丁程鑫帮忙把刘耀文卧蚕处的眼睫毛拿下来,捻在指腹上,轻轻一吹便消失在空气中。
刘耀文睁眼,谢谢还来不及说出口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宋亚轩,后者被发现后憋屈劲儿一拥而上,他晃了晃视线,转身离开的背影让刘耀文看了心慌。
“我,我先走了。”说罢刘耀文急匆匆拿了书包便往外冲。
宋亚轩没有跑很远,脚步一拖一拖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内心期待着什么。
“宋亚轩!”
手腕被大力扯住,有点疼,宋亚轩强撑着难受,故作坚强地说:“放开我。”
“放开你去哪儿啊?”
“去找贺峻霖,我今天去他家住。”
刘耀文无语的很,皱着眉说:“去他家干什么,完全就是不同方向啊。”
对于宋亚轩无缘无故的脾气,刘耀文内心是满满的困惑,不管他怎么好声好气劝说,宋亚轩依然不肯听话。
“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输在了力气,越是挣扎刘耀文抓的越是紧,亚轩知道自己没办法逃离他的禁锢,干脆破罐子破摔,眼眶泛着水光,舔了舔唇说:“要是我哪天和别人接吻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刘耀文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在感情方面他是迟钝的,听到“接吻”这两个字,连说话来都结结巴巴,“你…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和别人好了,不再理你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早在宋亚轩说出口的刹那刘耀文就做出答案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是打从心底的占有欲,他不能接受宋亚轩和别人的好比他还要多。
沉默,兴许就是最好的答案,宋亚轩太了解刘耀文了,他说:“你也很难受对吧。”
“我现在就是这个心情啊。”
06
夜半时分,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沉思,你也很难受对吧,这句话不断环绕在他的脑子里,同时浮现出宋亚轩的表情,这让他有股莫名的刺痛感。
“睡不着吗?”
因为刘耀文实在太久没有回来了,宋亚轩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反正早就睡不着了,还不如出来看看。
“我吵醒你了?”
自从宋亚轩在路上说完那两句话之后,他立马恢复成以往的模样,笑脸盈盈,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刘耀文不一样,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久久没有拔出,看到宋亚轩后那感觉不但没有削弱,反倒更加强烈。
宋亚轩摇头,声音软软糯糯的,“你不在了,我睡不着。”
又是一阵心动,刘耀文不禁感慨,宋亚轩太懂的拿捏他了,他笑着勾勾手说:“我在这,怎么不过来呀?”
一开始两个人之间像隔了一条鸿沟似的,宋亚轩虽然有百分之七十的笃定,可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却占据了他的心,他还是不太确定刘耀文真正的想法。
安静了许久,鸦雀无声的环境压抑的刘耀文快喘不过气,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宋亚轩,他正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同样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被发现后还要紧张的低下头,小表情让刘耀文看了都觉得可爱。
怎么办,好像快收不住了。
刘耀文挪了挪身体,凑到宋亚轩身侧,突如其来的贴贴让他不知所措,缩了缩身子问:“你…你做什么…”
刘耀文笑的温和,语速比平常缓很多,他说:“喜欢我吗?”
宋亚轩顿了一会儿,而后乖巧的点头。
“有多喜欢?”
紧张充斥着整个思绪,刘耀文的眼神太过深情,这让宋亚轩不得不承认,那百分之七十的笃定或许就是正确的,天知道宋亚轩有多梦寐以求,要是刘耀文也喜欢自己就好。
“好喜欢。”
他依旧抱着枕头,遮盖住自己下半部的脸,刘耀文说想看看他,便把枕头扯过来丢在一旁。
刘耀文还是在笑,这个笑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非常诚恳,甚至坦荡的。
“我想,验证一下。”
“验证什…”宋亚轩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刘耀文揽进怀里,嘴唇贴上,吻的很深。
这是宋亚轩的初吻,竟然就被刘耀文这么夺走了。
一吻毕,两片唇瓣慢慢分开,刘耀文粗重的喘息声蔓延在客厅里,还有宋亚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支支吾吾,这些都是心动的证明。
“验证完毕。”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把人抱得更紧,这一次宋亚轩能深刻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我也喜欢你。”
太喜欢了,藏不住了,在一起吧。
完.
想要一点评论🥺
文轩直掰弯推文
2023年,TFBOYS宣布解散
2023年
南京青奥体育公园体育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置办完毕
粉丝陆陆续续的进场。
这一次他们明目张胆的带着灯牌进来。
“那狗公司终于做回人了,第一次不用藏灯牌,简直不要太开心。”
等演唱会准时开场的时候,体育馆里面已经映衬着四种颜色的灯牌,耀眼而炽热。...
2023年
南京青奥体育公园体育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置办完毕
粉丝陆陆续续的进场。
这一次他们明目张胆的带着灯牌进来。
“那狗公司终于做回人了,第一次不用藏灯牌,简直不要太开心。”
等演唱会准时开场的时候,体育馆里面已经映衬着四种颜色的灯牌,耀眼而炽热。
三位少年在灯光之中出来,像是月光中的精灵一样。
此时一片寂静,却见王俊凯轻轻将蓝色话筒放在嘴边,他独特的嗓音一出,瞬间让人沉醉其中。
出色的嗓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更是让这歌多了几分如梦如幻。
尽管那是人人都嫌弃,被称为土味的歌曲《青春修炼手册》。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这一声过后,音乐响起,原本安静的体育场,里面突然就热血沸腾起来。
三个年轻的少年在台上又蹦又跳,以前的小土豆成了现如今人均一米八的挺拔大高个,可是这歌曲仍旧能将各位粉丝的思绪拉回从前。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安好。
可少年的眼中,却有淡淡的忧伤。
他们看着眼前的花海,心中五味杂陈。
那他们仍将持续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直到演唱会结束的那一刻。
“今天是十周年,”王俊凯看着身边的兄弟,说,“我们兄弟三个人,和各位四叶草们互相陪伴着度过了十年。这十年里面,是你们见证着我们的成长,也是你们,让我们有了面对各种困难的勇气,谢谢大家的陪伴!”
这话,让台下所有的粉丝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王源迟迟低着头,可有些话仍旧是得说出来:“大哥说的对,我们很感谢粉丝的陪伴,是你们成就了现在的我们。”
“从刚开始不被人看好的三个十三四岁小屁孩,到现在,我们没有让你们失望,也没有让我们自己失望。”
易烊千玺哽咽的说。
“不过可能唯一会让你们失望的一点就是,很遗憾,TFBOYS在今天,就要解散了……”
王俊凯说到这儿,原本平静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哽咽。
这个结果,是准备用官博发的。
但是他们三个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给粉丝一个交代,决定自己亲自说出这个残忍的话。
体育馆底下所有的人,在片刻寂静之后开始沸腾起来。
中间聚在一团的橙海终究忍不住波涛滚滚,所有的人都在尖叫着呐喊。
听不见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三个少年心里难过,但是该有的仪式,却不准备少给自己的女孩。
他们亲自为这群女孩写了首歌。
亲自感谢这群女孩。
感谢完之后又道歉。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又清楚的直到自己在干什么。
十周年“橙心”演唱会变成了告别演唱会,按时开始,也按时结束。
就像他们三个的微博,在结束的那一刻,也统一去掉了前缀。
有人狂喜,亦有人悲痛欲绝。
三个人在后台抱作一团痛哭的样子,工作人员看见了都难过,但是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自此,他们三个的生活,会很少有交集。
在演唱会的最后,在粉丝离开的时候,
他们特地前去看了一眼底下的粉丝,其他的色彩已经暗淡了许多,可是中间的一团澄海依旧猖狂。
这群傻姑娘,依旧在期待着什么……
可所有的一切,都已然定型。
此后的三年,分开为王的顶流们忙着自己的工作,除了偶尔微信交流,很少聚在一起。
但是有一群傻姑娘,依旧不畏谣言,守护着那个占据了他们整个青春,却在可以放下书包去见他们的时候解散的组合。
一个名不存实亡的组合。
一个坚持了十年的组合。
忙了好久好久,王俊凯接到了何老师一个综艺节目的邀请。
这个节目很让人放松身心,王俊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晚饭过后玩游戏,何老师问了他一个真心话。
“凯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是谁,不许说爸爸妈妈!”
沉默……
王俊凯红着眼眶看向何老师。
何老师突然就明白了。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的,人生中能有几个十年啊,不过你们……真的是太遗憾了。”
王俊凯努力扯出笑容,没有说话。
游戏继续,仍旧是王俊凯输。
“真心话,你最遗憾的两件事情是什么?”
王俊凯说:“可能就是……我们本来想一辈子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只坚持了十年,还有的话,那就是没有见过一次猖狂全场的橙海吧。”
何老师的眼眶也红了。
他并没有遵守游戏规则,重新开始,而是继续追问王俊凯——
“真心话,你们有多久没见了?”
“……很久很久了……”
“那你……”
“我想见他们。”
王俊凯很坚定的说。
这一次,没有工作人员的阻止,没有任何犹豫,他哽咽着说出这番话。
就是那么巧的。
他放在一旁的电话响起来。
那个属于他们的群邀请他视频聊天。
王俊凯颤抖着接上。
对面的两个分屏上,两个熟悉的面孔,脸上挂着泪水,对他说:“大哥,别哭了,你那个节目是直播的,你哭起来很丑……”
“王源儿你才丑,你鼻涕都挂脸上了!”
王俊凯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但是泪水,却更加止不住。
他在拼命的擦拭泪水,他在努力的看清楚屏幕里那两个想念的人,他……他想自己的兄弟了。
“大哥,你等着哈,我已经去找源儿了,我们很快就来找你。”
这个节目,何老师不止邀请了他一个。
何老师看着王俊凯看向自己,轻笑一声,说:“我可没有忘记TFBOYS,你们三个再贵,我也得凑齐咯……”
观看着直播的一群人在屏幕这边哭红了眼。
她们也没有忘记TFBOYS。
TFBOYS也没有忘记TFBOYS。
她们在想,如果2023年十周年那天
她们真的给三个少年最想要的橙海的话
那他们会不会不会解散……
橙海不会暗我啵不会散……
那……橙海猖狂之时,我啵……能回来吗?
是不可能的!
所以别让他们散!!!
【翔霖】陷入纯情
纯情经不起挑逗严×爱撩贺
学生严×实习老师贺
师生恋|年下|年龄差4岁
01
暨风中学作为贺峻霖临近毕业的第一个实习学校,从内部环境,考核制度,同事氛围,再细致到教师食堂,贺峻霖都超乎想象的满意。
贺峻霖大学主修历史,在考研和工作的分岔路口挣扎了良久,最终决定先找个学校实习,要是不满意,大不了停滞一年,来年再读个研究生。
带贺峻霖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姓杨,他们班上的同学都亲切的叫他“老杨”,走哪都拿着保温杯,贺峻霖走在后面闷......
纯情经不起挑逗严×爱撩贺
学生严×实习老师贺
师生恋|年下|年龄差4岁
01
暨风中学作为贺峻霖临近毕业的第一个实习学校,从内部环境,考核制度,同事氛围,再细致到教师食堂,贺峻霖都超乎想象的满意。
贺峻霖大学主修历史,在考研和工作的分岔路口挣扎了良久,最终决定先找个学校实习,要是不满意,大不了停滞一年,来年再读个研究生。
带贺峻霖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姓杨,他们班上的同学都亲切的叫他“老杨”,走哪都拿着保温杯,贺峻霖走在后面闷着头想,大概人一旦到了中年,就会特别注重养生那一套,毕竟他爸朋友圈常年转发的都是“十种蔬菜不能多吃”这一类标题党的文字。
独属于高中生的热情贺峻霖是时隔四年后再一次感受到,他话音刚落,底下全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那阵仗特别像是沉寂了许久的一潭死水忽然被一个石块激起了千层浪花。
除了觉得新鲜之外,大概还有一个原因。
贺峻霖长得特别好看,看脸像跟这群高中生同龄一般,一双桃花眼澄澈又清亮,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兔牙,把人衬得更温和几分,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
班上的大多同学眼睛里都闪着热情的笑意,贺峻霖的目光忽然扫到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人,那人没有同桌,一双眼睛倒是生得极好,五官精致张扬,出挑的长相配上略微有些高冷的气质……贺峻霖脑子里突然想到他高中那会儿的“问题学生”常被安排在那位置。
也不知怎么的,贺峻霖先入为主的代入了严浩翔不是标准的好学生后,刻板印象在全班作业只差一份的时候自动的认为是严浩翔没交。
午休时间老师大多是回自己家里休息,要不就是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午休,贺峻霖因为刚来学校不久的缘故,想趁着午休多了解了解班上同学的情况,除了自己的课程之外,他还要跟着实习班主任的流程和工作。
路过教室的时候贺峻霖特意撇了一眼,整间教室只剩下严浩翔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脸朝着他这边,不像是在午睡,眼睛直直的跟贺峻霖的目光撞上。
贺峻霖把严浩翔叫到了办公室。
原本老杨那间办公室已经放不下多余的桌子,只好把旁边的杂物间腾出来,那地方不大,刚好挤得下一张桌子,屋内没有窗户,不通风,透气性很差,贺峻霖买来几株绿植摆放在桌面。
等了会儿才发现人没跟上来,贺峻霖又从办公室走出去,看到严浩翔正站在老杨办公室门口,好像连阳光都会偏爱长得好看的人,正午的太阳打在教学楼的栏杆,又刚好反射了一点在严浩翔的肩膀和鼻翼,严浩翔肤色很白,在阳光底下更是如此。
“数学作业就你没交了。”
贺峻霖开门见山。
原本以为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问题少年”会有一百种借口等着他,却没想过严浩翔会这么认真又无辜的开口。
“贺老师,我交了。麻烦你能不能再检查一遍。”
贺峻霖被这个回答堵的哑口无言,只好默默的翻练习册,果然还没翻到一半就找到了严浩翔的名字。贺峻霖忽得耳朵有些热,分明才刚成为人民教师,就犯了最不该犯的错。
先入为主,偏见。
“对不起啊,严浩翔,是老师没仔细检查。”
“没关系。那贺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严浩翔语气轻柔,声音确实是贺峻霖意想不到的低沉,像很深的山谷水滴往下的落的声音,很重又很透…
02
老杨因为这几天家里小孩生病的缘故,晚自习都是由贺峻霖代守。
高中生的晚自习大多时候都只能听到笔尖在书本上滑动的沙沙声,偶尔后排有几个孩子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小纸条从最后传到中间,动作不太大的,贺峻霖几乎都忽略了。
毕竟他也是从高中熬过的,偶尔说几句小话,走神一两分钟,也算是在高度紧张,又争分夺秒的状态里喘息那么一会儿。
许是因为上次误会严浩翔的缘故,贺峻霖心底的愧疚感还没有彻底打消。连带着自己也被传纸条的幼稚举动给影响到,贺峻霖写了个小纸条从讲台慢吞吞的走到后排再悄无声息的丢到严浩翔的桌子上。
「数学题不会,课后可以问我。」
贺峻霖看了班里学生前几次的成绩排名,严浩翔的成绩在班上能排得上中上游,几乎都是数学给他拖了后腿,如果数学成绩能再涨涨,排名应该还能上升不少。
只是贺峻霖好像又犯了一个老师的大忌。
差别对待学生。
本来是教历史的,巧好最近帮着老杨批改班上学生的数学作业,贺峻霖意外的发现高中的知识他竟没全忘,看多了还能都回忆起来。
不过这也不算是差别对待吧?只是作为之前毫无理由误会严浩翔的补偿罢了。
贺峻霖自顾自的安慰道。
自从递了小纸条,严浩翔去贺峻霖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小到数学选择题,大到最后一道大题,只要是他不会的,全部通通跑去问贺峻霖。一来二去,两个人熟悉了不少,贺峻霖对于严浩翔的了解又多了一些,跟第一印象全然不同。
贺峻霖扶着额头盯着旁边认真做题的严浩翔看,怎么会把他当成又痞又坏的问题学生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抵是因为严浩翔这张脸,深邃的眼皮下眸子也深情的要命,鼻梁挺拔,五官俊朗又张扬,可站在那儿不说话,又散发着一种薄情且生人勿近的气场。
可事实是严浩翔分明是一个乖顺又热烈的小孩,听懂了解题思路还会惊呼一声,嘴角咧得老高的跟贺峻霖道谢,没过一会儿又被难题给折磨的眉头紧皱,不耐烦的啃着笔头盖儿。
“贺…贺老师?”
贺峻霖的思绪突然被严浩翔的声音给打断,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和严浩翔真挚又清亮的视线相撞,贺峻霖尴尬的轻咳了两下,试图掩饰自己刚才在脑子里无端肖想严浩翔的心虚。
03
正午时分,贺峻霖从学校的小卖部出来,手里拿着两盒牛奶,刚在林荫路上走了一小段就在视线的前方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贺峻霖跑了两步到严浩翔身旁,而后又递了盒牛奶到他手心。
“小贺老师……”
严浩翔侧过头,阳光穿过树叶在贺峻霖的脸上洒下一些斑驳的光影,再凑近一点估计都能看到贺峻霖脸上细碎的绒毛。
“拿着吧,还怕我一个老师贿赂你不成。”
贺峻霖开玩笑似的说道,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笑起来温和又可爱。
“小贺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特别不像老师。”
严浩翔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笑和温柔。
贺峻霖闻言皱了下鼻头,懒得和旁边这个小孩计较,况且说他不像老师也算是变相的夸他年轻,下一秒突然嘴角升天,脚下的步子好像都轻快了不少,像无形中踩到了软绵绵的流沙。
“那我也真的比你大。”
贺峻霖竟幼稚到了跟他的学生比年龄的程度。
“可我比你高。”
严浩翔微微凑近了一点,试图想把这个事实更清楚明了的摆到贺峻霖面前。
偏偏严浩翔说话的热气顺着刚才的一阵轻风裹挟在贺峻霖耳廓周围,尽管只一会儿就散尽了,但还是惹得他耳朵发痒发热。
“严浩翔。”
贺峻霖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的薄荷音此刻听起来比往常的更沉更重一些。“高考加油。”
严浩翔郑重的应了一声。
04
贺峻霖没想到他怎么还能栽到纯情小孩头上。
按贺峻霖的自我认知,他自认为定是喜欢那种长相好身材好,性格浪荡,时不时能说几句话骚话撩得你骨头发麻的那种,前两点严浩翔倒是都满足了,可他又明明是一个待成年的乖乖小孩,稍微说两句暧昧,界限感不明的话就能蹙眉害羞得耳根子爆红。
也不知是贺峻霖觉得这样逗严浩翔好玩还是真的在无形之中被这样青春期的小孩给吸引了去。
严浩翔在贺峻霖的办公室盯着面前的数学题一筹莫展十分钟了,脸还隐约的有些泛红。
10分钟前贺峻霖让严浩翔叫他哥哥,叫一声就教他。
贺峻霖本就比严浩翔大个几岁,按理说让他叫一声哥哥也不算多为难。可刚刚贺峻霖说话的语气黏粘糊糊,尾音上扬着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严浩翔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频率不太正常,再然后就是耳根发热,也许是这间办公室本就不透气,眼下两个人,环境密闭又狭小,难免会有点闷。
贺峻霖最终也没能如愿的听到严浩翔叫他哥哥,本着老师的职业所在,还是轻声细语又耐心的给严浩翔讲了那道数学题的解法。
严浩翔正打算尝试着自己完整演算一遍,从贺峻霖手里接过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小拇指,就只轻轻滑过一下,严浩翔下一秒像触电一般的弹开,笔直接从手里掉到地上,滚了一圈在贺峻霖的鞋尖处停下。
贺峻霖没忍住笑。
严浩翔蓬松柔软的发顶就在眼前,贺峻霖忍了忍没去碰,注意到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垂,脚尖轻轻往后放了放,下一秒跟严浩翔抬眸的瞬间撞上。
严浩翔脸刷得一下爆红,尴尬的想遁地逃走。
回到教室在座位上缓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书上说行为异常往往是因为心里异常的反馈。
严浩翔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也没必要自欺欺人,他这段时间总是忽然想到这儿,又忽然想到那儿,最后的回落点都在贺峻霖身上,跟他独处会心猿意马,听他说话会感觉心脏软了一块。
他自己也没想过情窦初开的对象竟会是他的实习老师。
贺峻霖在办公室里抿着嘴角笑了五分钟,还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纯情的人,可该怎么办啊。
严浩翔让人着迷的有些头疼。
05
高考的这两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跟以往任何普通的两天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有一群18岁左右的孩子在这一年的夏末会去往天南海北开启自己无限精彩人生的另一个篇章。
贺峻霖站在办公室外的栏杆上有些感慨,时光回溯,他好像有些想不起自己几年前刚结束考试那时候的心情了,大抵应该是开心多余其他情绪的。
他这两天就看到了严浩翔两次,心绪突然被一层雾给裹上,尽管再怎么希望快点高考结束,让这群孩子早点结束这场战斗,可到了钟声真正敲响的最后一声,贺峻霖才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他是真真切切的舍不得严浩翔。
怎么会怎么会偏偏实习的第一学期就喜欢上自己的学生。
贺峻霖觉得自己真够荒唐,就连近两年流行的年下也让他给碰上了。
高考的前一天严浩翔找贺峻霖要了联系方式,而此刻贺峻霖就这么盯着手机,来回切换主屏幕,无聊的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前走,严浩翔还是没联系他。
或许就只是出于礼貌,毕竟贺峻霖在严浩翔数学成绩提高这方面还是有不少功劳的。也或许严浩翔连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都给忘了不知道放哪儿了。
到高考成绩出来的这一天,贺峻霖都没能等来严浩翔的联系。
一直到学校有了整个年级学生的高考成绩,贺峻霖盯着电脑满屏幕搜索严浩翔的名字,好在没翻一会儿就找到了,严浩翔发挥的很好,准确来说是他高三这一年发挥的最好的一次,贺峻霖在走廊上透了口气,又拿出手机,指尖停留在一个号码上,没拨出去。
他是从老杨那里拿到班上同学的联系方式的,只存了严浩翔的在手机上,也没准是人家家长的手机号码。况且贺峻霖拨通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严浩翔肯定是比他还要先查到自己的成绩。
学校发放成绩通知单那一天,学生可自愿选择是否来领取。
贺峻霖从上午到下午忙了大半天,整理学生的档案,加上来领取成绩的学生占了大部分,直到下午五点,手里只剩下几个人的成绩单,贺峻霖关掉电脑,盯着严浩翔的名字发了会儿呆,莫名有了一点小情绪。
讨厌严浩翔忘恩负义,考完了就忘了老师,典型的卸磨杀驴。
鼓着嘴巴在嘴里念念有词的骂人,贺峻霖才恍惚间觉得自己视线有点模糊了,眼睛里好像装着点泪花。
06
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吓得身体一颤,贺峻霖皱了皱鼻头,试图把委屈忍回去。
这才抬头跟严浩翔的脸对上,下一秒移开视线,脸上换了一层冷漠的伪装。
严浩翔转身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了,贺峻霖瞪大眼睛看着严浩翔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是没忍住问他来干嘛。本来是有点不耐烦的,嘴角勾得都能挂上茶壶了。
严浩翔盯着贺峻霖桌子上看着仅剩的几张成绩单,自己放在第一个,这才抿着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
“考得挺好的啊。”
贺峻霖忍不住要阴阳怪气,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满。
“小贺老师,谢谢你。”
严浩翔微微抬眸凑近了一点直勾勾的盯着贺峻霖看。
贺峻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下氛围微秒,他心跳快得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本来想问严浩翔这么久不联系他,还干嘛要他的联系方式,话到嘴边又转了好几弯变成:你最近在干嘛。
“等成年。”
严浩翔深邃的眸子闪着越发透亮的光,伸手攥住贺峻霖的手腕。
“等成年?”贺峻霖没能懂严浩翔这句话的画外音,目光反复在被严浩翔抓着的手腕处流转。
“小贺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
贺峻霖闻言震惊的瞳孔放大,抬眼盯着严浩翔,此刻他的脸已经红得像被闷熟的猴子屁股。
怎么会有人问一句喜欢,脸红成这个样子。贺峻霖忽然饶有兴趣的盯着严浩翔看,嘴角藏不住笑意,只觉得逗小孩好有乐趣。半晌察觉到严浩翔抓着他手腕的劲儿越来越小,这才轻轻点了下头,继续眉眼弯弯的盯着严浩翔看。
“那你呢,喜欢我吗?”
贺峻霖好不容易打了个直球。
其实问完也有点害羞急躁,但盯着严浩翔更红的耳根,他莫名就勇气倍增。
“喜欢,很喜欢。”
严浩翔的吻胡乱又笨拙,贺峻霖睁着眼睛感受,迎合他没什么技巧只知道轻轻舔咬他唇瓣的亲吻,可贺峻霖偏偏有一种被全世界珍视的幻觉,手指轻轻触碰到严浩翔的耳根,尽管是肉眼可见的红,却还是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好像这一刻突然明白严浩翔说的等成年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在纯情小孩的世界里成年就可以接吻了吗。
贺峻霖伸手把严浩翔抱得更紧,脑袋紧紧埋在他的肩窝,想把这半个月没见着人的拥抱全部抱回来。
而严浩翔好像知道自己吻得不够好,小声又诚恳的问道。
“我是不是很不会谈恋爱,你刚刚接吻都没有闭眼睛。”
贺峻霖温柔的摸了下严浩翔的发顶,忍住笑意。
“我就是想看着你。”
“太喜欢你了,怎么办嘛。”
贺峻霖下意识撒娇一般的说,拿脑袋狠狠的蹭了下严浩翔的脖颈,安慰他的不安和委屈。
年下的好处大概就是给你的爱永远热烈又真挚,而贺峻霖刚好愿意掏出所有温柔来接纳严浩翔的全部情绪。
END.
哈喽!哈喽🥰也不知道最近大家都放假没啊
我最近回家啦有时间就会多更更文的
有点爱纯情小严的人设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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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缘分命中注定
防疫医生马×阳性感染者丁
双向|重逢|私设|全文5.2k+
本篇是补给@半分木 的贺文!乖宝成年快乐,希望我们要一直做好朋友哦
./“他们隔着屏障,爱在不可碰,即使一个眼神他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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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初,一月的天气相比十二月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丁程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A大的校门,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话说放寒假是件好事,但丁程鑫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的不舒服。
从上了高铁到回到B市,再到回了自己独居的家,丁程鑫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就连自己的家人给自己打了十多个电话他都没有听见。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难受的感觉非但...
防疫医生马×阳性感染者丁
双向|重逢|私设|全文5.2k+
本篇是补给@半分木 的贺文!乖宝成年快乐,希望我们要一直做好朋友哦
./“他们隔着屏障,爱在不可碰,即使一个眼神他就懂。”
——start
2021年初,一月的天气相比十二月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丁程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A大的校门,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话说放寒假是件好事,但丁程鑫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的不舒服。
从上了高铁到回到B市,再到回了自己独居的家,丁程鑫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就连自己的家人给自己打了十多个电话他都没有听见。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难受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加重,丁程鑫给自己量了体温。
39.4℃。眼前的温度把丁程鑫吓了一跳。刚好最近疫情严重,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到这丁程鑫慌忙的联系了社区的防疫人员。自检核酸后,丁程鑫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煎熬。
结果逐渐显露,检测器上的两杠足以让他认清现实。随之而来,他看见自己的健康码由绿色变成了赤裸裸的红。
丁程鑫成为了轻度阳性感染者。
他没觉得有多大惊小怪,可是他自己不愿意理解现实,为什么被感染的就一定是自己。
当天半夜,丁程鑫被送去了医院治疗。他躺在病床上发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病房里除了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什么都没有。脑袋里一片昏沉,负面情绪当即涌了出来。
“真是的,年初就这么倒霉”
丁程鑫嘟囔的抱怨着。许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走进。丁程鑫望了那人一眼,随后又将头扭了过去。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马”那人走到床前,开口道,“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快死了”丁程鑫赌气的讲了一句。
听闻这句话后,马医生无奈的笑着,床上的人年龄不大,脾气看起来倒是不小。丁程鑫转过头看床边的人,透过护目镜,他只能看到那人的眉眼,看似温柔。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回答”
“不要担心,在你完全痊愈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丁程鑫才感觉到眼前人声音青涩干净,他盯着马医生的防护服看了许久,又回怼道:
“一直陪着我有什么用,你能让我没那么烦躁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配合我”
丁程鑫无言,自己认命。最后只是缓缓点头,低声应着。
聊了几句,待那人转身离开,丁程鑫注意到马医生的防护服背后写着名字——1212.马嘉祺。
名字还蛮好听的。丁程鑫想。
马嘉祺出了病房,回到办公室时终于拉开口罩给自己透了口气。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每一个阳性感染者的资料,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全是A大的?”
“前段时间A大有两个教授是无症状感染”一旁的医生接话,“一传十,十传百,学生那么多,谁又能说得准?”
资料翻到丁程鑫的那一页,马嘉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难怪脾气那么燥,才刚大一就经历了这种事。照片上的人很显然比现在的气色要好的多,五官端正,至少马嘉祺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这个小孩,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吗?”马嘉祺问。
“丁程鑫吗?他的家人都被隔离在酒店了,他也是刚刚被送过来不久”邻桌医生叹了口气,“也真是倒霉,刚从学校回来就发现自己被感染了”
“那还真是,”马嘉祺无奈的笑着,“这小孩,长得可以”
丁程鑫在病房里待着,盯着天花板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许久后竟睡着了。再醒来时,看见马嘉祺正站在自己身旁检查,慌忙坐了起来。
“醒了?”
“早……早上好”
“不早了”马嘉祺笑了笑。
丁程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晌午了。他现在的状态相比昨天好了一些,至少反胃的感觉下去了很多。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丁程鑫回答,“马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刚进来就想出去?”马嘉祺声音里带着笑意。
“要不是被感染谁想来医院”丁程鑫撇撇嘴。
“大概要七到十四天,看你的恢复能力”
“这么久啊?!那我岂不是要在病房里闷死”
“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我,”马嘉祺说着,“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陪你”
丁程鑫转头看马嘉祺,马嘉祺手上拿着一张表格在写东西。窗外的阳光刚刚好照射进病房,兴许是带了护目镜的原因,马嘉祺觉得没那么刺眼。丁程鑫也只能看到护目镜后那双看人时柔和的眼睛,足以吸引丁程鑫的注意。等马嘉祺抬头时,才注意到床上的人盯着自己看。
“怎么一直看着我?”
“马医生,你有微信吗?”
马嘉祺愣了愣,笑着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放在了床头柜。随后离开了病房。前脚刚走,后脚丁程鑫便拿着那张纸,在联系人查询里输下了马嘉祺的微信号。没等马嘉祺回办公室,好友申请已经弹出锁屏。他笑着,笑小孩的手速太快。
待好友申请通过,丁程鑫饶有兴趣的点开马嘉祺的主页,本想着或许能在朋友圈里找到马嘉祺的照片,结果落得一场空。朋友圈里显示“仅半年可见”,就连背景图都是纯色的。
难道说这个人半年也不发一次朋友圈?这要是换了丁程鑫总该被憋坏了。
整整一个下午,丁程鑫实在是在床上感觉无趣。除了和几个朋友还有父母打过电话,能干的事只有睡觉。他太无聊了,以至于又从三点多睡到了傍晚。
醒来时还是昏沉,丁程鑫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而后又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伸手按了病床旁边紧急呼叫的按钮。等几个护士赶到时,看见丁程鑫皱着眉,手上的青筋爆出,紧紧的抓着被子。
退烧以后又突然发高烧,戴上氧气罩后,丁程鑫才有了一点能缓过来的感觉。等护士全都离开了病房,他才一个人闭上了眼,想着安静。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到现在也不能接受。
等再次睁开眼时,是听到有人拉开了病房的门。丁程鑫转过头看,是那个跟自己认识了仅有一天的马嘉祺。他猜测马嘉祺是来查房的,于是又将头过去对着窗外。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虽然不能同你感同身受,但你如果不介意,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丁程鑫也说不上来现在什么心情,昏沉的脑袋里只装着“委屈”二字。眼前一片朦胧,一滴清泪一时划过眼角,滴落下来。
“我没事”
“需要我的时候,微信找我,”马嘉祺语气温柔,“我最近不忙”
“随时都在吗?”丁程鑫的声音兴许是因为委屈有些颤抖。
“随时都在”
回答足够坚定。丁程鑫透过护目镜能看到,马嘉祺的那双眼睛在看自己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而后丁程鑫淡淡的笑着,含掺着泪水。
随时都在这四个字,丁程鑫从来不信。
马嘉祺见丁程鑫情绪状态不太对,想让他一个人安静的调节,正打算挪动步子转身离开,却又听见床上的人开口。
“马嘉祺,留下来陪我吧”
“你说的,随时都在”
后来马嘉祺答应他,晚上的时候会来。丁程鑫也就一直等着,没让自己倒头又睡过去。在这个医院里,能和他闲聊搭话的,只有马嘉祺。
刚刚好那晚马嘉祺没什么工作,一直在病房里和丁程鑫独处,尽管防护服闷热,汗水不停往下滴落,但他还是耐心的听丁程鑫说着一切。
听他说怎么样努力考进A大,听他讲在学校里一个人犯胃病时的痛苦,听他说自己的迷茫,听他说着这一次的遭遇有多突然。
“马医生,我快要看不清自己了”
“人生坎坎坷坷,我们都要面对,丁程鑫,相信你自己,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
丁程鑫听到这句话后不禁笑着,“你适合去当心理医生”
“这种话只能用来安慰你这种刚步入社会的小朋友”
那双眸子里带着笑意,丁程鑫一瞬间又觉得情绪好了很多。他对眼前的这个人有很大的兴趣,还未曾见过马嘉祺的全脸。
“马医生,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丁程鑫又补了一句,“我是说,你的照片”
“等你病好了,摘下口罩给你看”
那晚马嘉祺陪了丁程鑫很久很久,直到丁程鑫闭上眼睛休息。站在医生的角度是对病人的开导,站在其他的角度,马嘉祺觉得是对一个小朋友的安抚。
往后的每天,马嘉祺总会在晚上抽出时间。
关系逐渐磨合,和马嘉祺交流总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丁程鑫的随之变得没有那么压抑。
医院食堂的饭时好时坏,有时候丁程鑫实在是吃不太惯,因此经常跟马嘉祺在微信上抱怨。马嘉祺也只是笑着听他发牢骚,见马嘉祺一直笑着,丁程鑫更觉得恼火,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马嘉祺还真是无奈,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喜欢赌气。
晚上,丁程鑫迟迟没等来马嘉祺的影子,倒是等来了一个护士,手上还拎着一个纸袋。
“护士姐姐,马嘉祺呢?”
“马医生今天晚上有一台手术,可能要做到很晚,”护士说着将那个纸袋放到床头柜前,“这个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是……什么啊?”
“马医生知道你很喜欢这家蛋糕店里的小蛋糕,今天下午专门去买的”
“对了,他还说今天晚上不要等他了,吃完就早点休息”
丁程鑫拿过纸袋,随着护士关上病房门的声音,他才终于红了脸。那家蛋糕店距离医院很远,就算是开私家车,也要一个小时。为了买块蛋糕跑那么远的路程,马嘉祺也真是舍得。
他和马嘉祺,认识了短短两个星期,仅半个月时间马嘉祺包容了丁程鑫太多。
凌晨,马嘉祺结束了手术,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手术室。路过病房里朝里面探了一眼,丁程鑫看样子已经睡熟。马嘉祺想还是不进去了。
回到办公室后,邻桌的医生还没有休息,见马嘉祺回来,又忍不住八卦了两句。
“马哥,你下午的那个蛋糕,给谁买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马嘉祺喝了口水,继续道:“给了224的那个小孩了”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没见过你对哪个病人还有这么上心的时候”
马嘉祺不回答,只是闭着眼睛。思考了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丁程鑫的病情进入了康复阶段,已经可以准备办出院手续。出院前一天晚上,丁程鑫在微信上给马嘉祺发消息,让他来病房。马嘉祺很快回了消息。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马嘉祺一如既往坐在了椅子上,丁程鑫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
“我都已经康复了,你是不是可以,离我近一点”
马嘉祺起身坐到床边,等着丁程鑫继续开口。
“马嘉祺,手伸出来”
马嘉祺的手还未摘下手套,他想到丁程鑫已经康复,于是将手套摘掉,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他见丁程鑫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珠子穿成的手链,放在了马嘉祺的手上。
“这是?”
“这是我去年在许愿池那里穿的珠子,我说拿到它的人要平安”
“所以,把它交给你”
马嘉祺看着手里那串手链,伸手摸了摸丁程鑫的头,眼神里一如既往的柔和。
“好”
隔天,丁程鑫脱离了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私服。他坐在床上,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他待了将近二十天的地方,终于可以离开。他想去找马嘉祺做最后的告别,说自己想说出的话。结果却得知马嘉祺刚接了一台手术。
房间里的姐姐在催着自己离开,他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姐姐走。真的好可惜,到离开的时候也没见到马嘉祺摘口罩的样子。等马嘉祺从手术室里出来时,才发现病房里已经空了。
出院以后丁程鑫再也没见过马嘉祺,但两人会在微信里聊两句。想过再见面,但都因为太过于忙碌,没有办法推脱。假期过后丁程鑫回了A大,至此两人的见面更没了机会。
起初丁程鑫没想过会喜欢治疗自己的医生,但可能就是缘分问题,他情不自禁,刚刚好心动。
再一次见面,是一次偶然间的机会。也正是两人把握住了机会,有了结果。
那是暑假的事,那个时候疫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丁程鑫去医院拿自己的体检报告。人太多的缘故他只能在大厅的走廊里站着。突然从自己身旁走过去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肩。
“不好意思”那人低声道了句歉。
丁程鑫正想说“没关系”。却突然觉得那人声音熟悉,他猛然抬起头向后望。那人穿着白大褂,身材很好。尽管没有穿着防护服,丁程鑫同样觉得熟悉,但这不是重点,丁程鑫看着他纤细的手腕怔了神。
手腕上戴着的那条手链,丁程鑫不可能记错。红绳长出来一截,被那人系成了很小的蝴蝶结。丁程鑫相信自己,他没认错人。
他跟在他的身后,眼看着他要拉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丁程鑫急促的小跑着,慌张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马嘉祺!”
马嘉祺握着办公室门把手的手顿了顿,他刚刚转头,就看见一个身影跑到自己眼前,猛的抱住了自己。他没反应过来,只能听见抱着自己的人小声呢喃着。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马嘉祺嗤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搂着丁程鑫。
“我也是,好想好想你”
而后两人去了办公室,丁程鑫坐在马嘉祺的办公椅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有多冲动,现在就觉得有多尴尬。
“怎么认出我的?”
“看你手上的手链认出来的,你……一直戴着啊?”
“觉得好看就一直戴着”
马嘉祺说着摘下了口罩,那是丁程鑫第一次见到马嘉祺的全脸,清冷的模样实在是养眼。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手链的衬托下更为白暂。
“那个……”丁程鑫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刚刚,有点太激动了,所以……我”
“我本来也没想要推开你”
“丁程鑫,我是说,我喜欢你”
“你走那天我不在,想和你在微信上说这些,又觉得太唐突,不如见面说合适”
丁程鑫为马嘉祺突然说出口的话感到惊讶,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丁程鑫只能听见自己的躁动的心在不停跳动。面前的人眼神里充斥着认真二字,丁程鑫的耳根泛起了红晕。
“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早已在丁程鑫的脑海里生根,他不知道马嘉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自己的,反正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要马嘉祺留下来陪他那天。
“你有没有想过,最初先动心的人,可能是我”丁程鑫许久后终于开口。
“马嘉祺,随时都在是你说的,跟我在一起了,不许反悔”
马嘉祺听到答案后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办公椅前,微微俯身,两手撑着扶手。不等丁程鑫反应,马嘉祺歪头,双唇碰上丁程鑫冰凉的唇瓣。丁程鑫搂着马嘉祺的脖颈,两人交织在一起。
“这一次会把随时变成永远”
“那就委屈你,要一直做我爱的人”丁程鑫说完,红着脸抱紧了马嘉祺。
“我的荣幸。”
在一起后丁程鑫曾问过马嘉祺一个问题。
他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马嘉祺只是笑着吻他,“缘分能让我们再次重逢”
“说明我们会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我相信,我的未来会一直有你的身影。
END——
有小彩蛋🎉
【翔霖】喜欢哪块小饼干
*温柔会撩大学生×贪吃好骗小店长
*一见钟情|步步为营
*2k+ HE
*有错在我 勿上升 谢谢
严浩翔站在路边冷的不行,吸了吸鼻子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时开学为了混综测分选了个存在感极低的甜品社,本以为就随便的糊弄下来了,没想到昨天晚上被艾特全体成员了。
大意是要向校外的甜品店学习创新,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接着又发了个表格,里面是各个社员的分工,严浩翔扒拉了两下,发现自己被安排到校外做调研了。
严浩翔暗骂了一声就把手机关机睡觉了,离圣诞还有大半个月呢,即将个锤子,连着上了一周......
*温柔会撩大学生×贪吃好骗小店长
*一见钟情|步步为营
*2k+ HE
*有错在我 勿上升 谢谢
严浩翔站在路边冷的不行,吸了吸鼻子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时开学为了混综测分选了个存在感极低的甜品社,本以为就随便的糊弄下来了,没想到昨天晚上被艾特全体成员了。
大意是要向校外的甜品店学习创新,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接着又发了个表格,里面是各个社员的分工,严浩翔扒拉了两下,发现自己被安排到校外做调研了。
严浩翔暗骂了一声就把手机关机睡觉了,离圣诞还有大半个月呢,即将个锤子,连着上了一周的早八,本以为明天能睡个好觉,结果没想到又得早起。
第二天早上严浩翔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导航上搜索附近的甜品店,直到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一公里的店铺时心里的怨气才勉强降下去一些。
只是没想到这个导航这么的不给力,明明两个点都重合了,却连半个甜品店的影子都没看到。
于是严浩翔只能在路边来来回回的用自己的肉眼来搜寻,终于在第三次来回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冤枉导航了。
甜品店的店面装修很简单,不仔细看可能都不知道它是卖什么的,门口旁边放着块招聘的牌子,严浩翔看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严浩翔舒服的眯了眯眼,目光在店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柜台前站着个男生,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手机,严浩翔想了想径直走了过去。
那人见严浩翔过来立马摁灭了手机,用手拂了拂嘴角上的饼干屑,朝着严浩翔扬起了一个职业笑容,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严浩翔愣了愣,突然无比感谢自己的社长想了这么一个活动。
回过神来严浩翔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店长吗?”
贺峻霖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是的,这个店刚开张,还在招聘呢,目前就我一个人。”
严浩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那个,就是,我是我们学校甜品社的,我们社团有个活动,要向校外的甜品店学习创新,所以,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贺峻霖笑的弯了弯眼睛,
“好呀。”
严浩翔打开群里的的文件照着上面一本正经的提问了起来,贺峻霖也很配合的如实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虽然过程有点尴尬,但好歹还是顺利的结束了,严浩翔盯着最后一个问题思索了一下,抬头看向贺峻霖,
“所以店长叫什么名字呀?”
“呃...贺峻霖。”
“那店长有对象吗?”
贺峻霖愣愣的看着严浩翔,脑袋有些懵,
“啊,我,我没谈过恋爱。”
回过神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是你们的问题啊?”
严浩翔眨巴眨巴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贺峻霖,
“不是哦,是我自己想要问的。”
“啊,哦,好吧。”
看着贺峻霖呆呆的样子严浩翔没忍住勾了勾嘴角,心里不自觉的软下去了一块,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店长哦 。
严浩翔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板板正正的站在贺峻霖面前,
“谢谢店长对我们社团活动的帮助,所以我可以买一袋小饼干嘛?”
说着冲贺峻霖伸出食指比了个1,贺峻霖被眼前的一根手指可爱到,轻笑一声开口,
“当然可以啦。”
说完从柜台里拿出了一袋小饼干,严浩翔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便跟贺峻霖再见离开了,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的背影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要是有个这么帅的员工在自己店里干活就好了。
下一秒已经离开的严浩翔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向贺峻霖,
“店长,要招聘的话,你看我可以吗?”
贺峻霖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这是...老天爷显灵了?!
没等贺峻霖开口严浩翔又补充道,
“我什么都可以干的,而且不要工资,只要一袋小饼干就可以。”
贺峻霖眼睛亮了亮,忙不迭的应下,
“好呀好呀!”
严浩翔松了口气,笑着朝贺峻霖挥了挥手,
“明天见,店长。”
“明天见。”
看着严浩翔的背影贺峻霖有些好心情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哦。
第二天贺峻霖刚开门没一会儿严浩翔就来了,虽然当时是看中了严浩翔的免费劳动力,但业务水平还是要过关的,于是贺峻霖就在旁边看着严浩翔坐饼干。
饼干烤好之后严浩翔吹了吹拿了一块递给贺峻霖,看着贺峻霖咀嚼的动作严浩翔心里不断打鼓,直到贺峻霖竖起了大拇指严浩翔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看了昨晚熬了个大夜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之后严浩翔白天没课的时候就往贺峻霖店里去,晚上就待在甜品社里认真的练习,社长知道以后感动的热泪盈眶,说从来没见过有人对社团这么上心,严浩翔嘴角抽了抽,还是没忍心告诉社长真相。
圣诞节这天严浩翔以导员给自己安排了任务为由拒绝了社团的活动,专心的在贺峻霖店里做着小饼干。
是专门为圣诞节研发的新品,圣诞袜的造型让贺峻霖被可爱的不行,饼干的香味更是勾的贺峻霖心痒痒,看着严浩翔的背影贺峻霖没忍住拿了一块。
严浩翔的手艺从来没让贺峻霖失望过,吃完一块之后贺峻霖的馋虫被勾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浩翔,趁严浩翔不注意又飞快的拿了一块。
贺峻霖美滋滋的吃完了两块饼干,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全都一清二楚的落在严浩翔的余光里,严浩翔笑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店长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做的饼干都是刚好够平均分袋的呀。
严浩翔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有条不紊的给饼干装袋,装到最后故作惊讶的开口,
“哎,我做的饼干怎么少了两块。”
贺峻霖有些心虚的舔了舔嘴巴,理不直气也壮的开口,
“怎么会,一定是你记错了。”
严浩翔抬手附上贺峻霖的脸,拇指指腹轻擦过贺峻霖的嘴唇,抹去嘴角的饼干屑,眼底的笑意不加掩饰,柔声开口,
“嗯,是我记错了。”
应该要记得小店长的偷吃还不太熟练的。
贺峻霖瞪大眼睛看着严浩翔,只感觉嘴唇酥酥麻麻的,心跳快的不行,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判断能力。
完了,严浩翔不会在饼干里下毒了吧
圣诞过后严浩翔就要进入紧锣密鼓的考试周了,贺峻霖也是刚毕业,知道对大学生来说期末考试有多重要,十分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严浩翔的肩,
“你加油,等你考完试回来我会再次热烈欢迎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真的一整天见不到严浩翔的时候,贺峻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每天都怅然若失都盯着门口,掰着手指头数严浩翔还有多久放假。
这天贺峻霖像往常一样盯着门口发呆,看到严浩翔进来的一瞬间迫不及待的冲到人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严浩翔,
“你终于回来啦!”
严浩翔有些好笑的揉了揉贺峻霖的脑袋,温柔的哄着,
“嗯,回来了,怎么,想我了。”
贺峻霖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自然的捏着自己红红的耳朵,嘴硬道,
“谁,谁想你了,不过是你不在没人给我做小饼干罢了。”
“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样我就能给你做一辈子的小饼干了。”
严浩翔说我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着贺峻霖,只见贺峻霖咬着唇,眉头微皱,好一会儿才对着严浩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呀!”
贺峻霖很开心,那可是一辈子的小饼干哎!
严浩翔松了口气,手臂一伸把贺峻霖搂进了怀里,鼻尖蹭了蹭贺峻霖的侧颈,嘴角快要扬到太阳穴。
要给小店长做一辈子的小饼干啦,小店长这么好骗,自己可一定要看好喽。
「木长三月说,感谢喜欢。|两个小老板和大家中秋节快乐!」
【祺鑫】羁绊
薄情皇帝马×深情狐妖丁
破镜重圆〡追妻火葬场〡1w+
ooc
01
朝代更替。
南朝一代帝王归京反朝途中,中剑逝去。寝宫之外,太医跪为一排,个个面容苍白如麦粉。宫内本不平静,宫外却在此时传来了赵丞相篡权夺位的讯息。
几名军官驾马于宫前飞驰,驱散了众多太医与婢女,直奔皇帝寝宫中。
“嘉祺交给你了,望你们平安。”
密室中,皇后把一个瞧上去有四五岁,哭声不断的男童,含泪将他那幼小稚嫩的手放在了小福子手中,让他们逃去江南一带,再别回来。
皇后平日里对小福子甚好,小福子知道皇后意欲何为,却不阻拦她,他知道皇后倔,又爱皇上爱的深。他明白他此...
薄情皇帝马×深情狐妖丁
破镜重圆〡追妻火葬场〡1w+
ooc
01
朝代更替。
南朝一代帝王归京反朝途中,中剑逝去。寝宫之外,太医跪为一排,个个面容苍白如麦粉。宫内本不平静,宫外却在此时传来了赵丞相篡权夺位的讯息。
几名军官驾马于宫前飞驰,驱散了众多太医与婢女,直奔皇帝寝宫中。
“嘉祺交给你了,望你们平安。”
密室中,皇后把一个瞧上去有四五岁,哭声不断的男童,含泪将他那幼小稚嫩的手放在了小福子手中,让他们逃去江南一带,再别回来。
皇后平日里对小福子甚好,小福子知道皇后意欲何为,却不阻拦她,他知道皇后倔,又爱皇上爱的深。他明白他此时须做的,就是把小皇子平安送去江南,永世不再回来。最终,皇后同皇上殉了情,丞相称王,改国号为北朝。
小福子在马车上不间断地哄着小皇子。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很少有官兵追来,他们便平安地到达了江南。
初春的街巷,江南富庶又安定,人群沸沸扬扬,确是个避乱的好去处。只是可怜了小皇子了,尚年幼便被迫离开了母后,远赴江南,他本该拥有快乐幸福的年少时光。
马车停在了小桥流水前的一座宅子外,宅子嵌在几户人家之中,坐落在繁杂的小河旁,并不显眼,对正避难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格外适宜的地方。
置办好一切,他们便在此处安了家。
半夜三更天,趁皇子睡熟的间隙,小福子来到院中,蹲在一棵山栀树下烧纸,祈祷先皇定要保佑小皇子一生平安顺意,无灾无难。
用大袖抚去了下颚处的泪水后,小福子才回房去。
02
日子过的太快活,时间也如门前流水般转瞬即逝,不留印迹。
刚下学堂,马嘉祺踢着圆滚的小石子走小路回家,由于无人修剪,小路旁长满了杂乱的花草,一路上磕磕绊绊,深得马嘉祺的喜爱。
手里抓着一把杂草,正想找点乐趣,一旁的草丛便动了那么一动,马嘉祺竖起耳朵来,将手中的杂草扔进后背书袋里,轻轻往草丛旁挪动。
嗤的一声,一只橘红色的毛团被马嘉祺抓了出来,他提着它的脖颈,在自己眼前晃了两晃,手中的毛团便使不上力气般把脸露了出来。
“原来是只赤狐,果然比不得白狐好看。”
十四岁少年人的眼神里透露着不屑。这只狐狸身上的橘较深,衬的马嘉祺的手更为白皙,甚是好看。狐狸却如同听懂了小少年所说,挣扎着朝他呲牙咧嘴,作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其实它根本无任何威慑力,身体小巧,毛发又为它添了几分娇嫩。
马嘉祺偷笑,把小狐狸抱在怀里,抚摸着它背上的橘毛。
“还挺凶,跟我回家吧,小狐狸。”
力量着实是悬殊,小橘狐无法反抗,便这么被小少年提着带走了。当是自知力气比不上小少年,一路上它都没作出任何挣扎,反倒像是找到乐趣一般,用两只前爪不断地抓那几根立在书袋上的狗尾巴草。
只是可惜,爪子终究比不上人类的双手,它如何也抓不住。
03
踏进房门,马嘉祺把怀里的狐狸放在床榻之上,他本以为这狐狸会当下逃掉,没成想它却不怕他,昂着脑袋作出一副傲娇贵气的模样,十分享受似的趴在床榻上。大抵是从没触碰过人类轻柔的床吧,马嘉祺心想。
狐狸在自娱自乐,马嘉祺便也去做自己的事了——抄书。
马嘉祺爱念书,却最厌抄书,他不知再抄几遍有何意义,不过就是把一份经书变为几份罢了,无用。却又不得不抄。
墨在麻纸上留下影子,字迹凤舞龙翔,撇捺分明,无半分十四岁少年人所拥有的潦草。抄到第二遍时,字迹才逐渐风火起来。到第三遍末,终是不耐烦了,马嘉祺颇为急躁地摸着额头,行云流水一通乱写乱画,便算作是抄了。
正床榻上打滚的狐狸像是觉察到了少年心情不好,静悄悄地从床上跳下地面,无声无息地走到了马嘉祺脚边,一个用力,跳上了他身旁的圈椅,趴在砚台之上,旁观他抄书,神色温软。
橘红色绒毛不经意间蹭过马嘉祺的手腕,痒丝丝的,他不自然地移了移胳膊,狐狸却是不肯罢休地又靠近几分,表情十分倔强。
字迹不自觉地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劲挺,不论怎么看,马嘉祺总觉得这字比先前柔软了几分。狐狸也仿佛是知道自己的观摩起了作用,毫无要离开的趋势。
那就,陪他写完《长门赋》。
有了小东西的陪伴,五遍很快便抄完,马嘉祺把快要睡着的小狐狸抱起来,在它右脸颊落下一个吻。自知这是喜欢他的表现,狐狸外表庇护下的小少年便悄悄地红了脸颊,一颗痣渐渐浮现在右脸。
马嘉祺自然是看不出来,奖励完把小狐狸放下便跑出去爬树玩去了。还未将几秒钟的爱意感受完全,身体便离开了温暖的怀抱,狐狸瞧着空荡荡的门槛,目光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坚定。
忽然之间几束光斑闪过,橘红色狐狸变为了个小少年。少年朝着门外的背影甜甜一笑,用稚嫩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喊道:
“你怎么把我忘了,等等我!”
说罢也冲出了门外。
04
马嘉祺刚要爬完,只差几步便能摘到最边上那枝栀子了,却蓦地听到树下有人喊他名字,声色并不熟悉,马嘉祺向下一看,不出意料是一个陌生男孩。
“何人?”马嘉祺朝树下那人喊。
“你忘记了吗,我是你自草丛中带回宅子的那只狐狸。”
马嘉祺若有所思,眼神有些许复杂,却十分娴熟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满目质疑的看向这个小少年。少年看出了马嘉祺眼中的不信任,有些着急道:“我是一只生存了几百年的狐妖,名丁程鑫,你是第一个带我回家的人。”
“你如何证明你为妖?”
“不知,可我句句属实。”
“既然你是妖,书里说妖能上天下地,那我便于你无用,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想和你做朋友,像你适才所写《长门赋》里皇帝与皇后那样的好朋友。”
马嘉祺不由得轻笑:“傻狐狸,你可知那为何意?”
丁程鑫摇摇头。实际上他只认得一部分字而已,不过看表面意思,他认为他们感情一定很深,不然怎么会有人为了表达情意而作出这样长的一篇赋。
他不知道的是,这篇赋并不是故事中的人所写,是皇后花重金托旁人所作。马嘉祺牵起丁程鑫的手:“好啊,那就做皇帝与皇后那样好的朋友。”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我说的,永不悔。”
05
江南长年温和多雨,冬季落雪属实不常见,亦可说是百年难有一遇。
丁程鑫虽活了几百年,却总是在江水以南活动,细细数来,这是他头一次见到雪。顾不得屋门外的寒冷,披上件长衫便冲出去打滚。马嘉祺也跟着跑了出去。小福子在后面跑着追,双腿快要摆成线,才能勉强跟上他们。
“慢些跑,慢些跑!”
小福子几次被忽视,却也不气,他喜欢看他们无虑的模样,仿佛这就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丁程鑫跪坐在雪地里,双手捧起一团雪,朝手心哈了口气,欣赏着雪化渐渐融化的状态。等雪全部化为水后,他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来看马嘉祺。
“马嘉祺,你看,好神奇。”
马嘉祺笑出声。
“难道你从没见过雪吗?”
“对,这是第一回见。”
丁程鑫将紧靠着的双手分开,仅存的一丝雪水从两手中间流进雪地里,纯白的雪地被水画出一个圆的状貌。
“阿程,你知道吗。”
丁程鑫抬起头来看马嘉祺,等待着他的下文。
“今天是我的生辰。”
狐狸眸子透着惊喜,亦掺杂着一丝悔意。
“为何现在才同我讲,我都无法备礼了。”
狐狸瞳孔放大,目光如同适才见到雪一样的惊喜,他一只手抓住马嘉祺的两只胳膊,另只手在身后掏出一枚御守。
“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听小福子讲,皇后会为皇帝做御守,我也要为你做。里面盛有我心头处的绒毛,能佑你平安顺意。”
马嘉祺单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把因绒毛所在而变得软绵绵的御守放进了腰间。
“谢谢你。”
06
总归是篡权上位,治国无方。北方虽统一,却内乱频发,百姓颠沛流离,甚至于出现了人吃人。可谓是民不聊生。
皇上贪图享乐,生活奢靡,妃子少说三千人。重臣同是,于是乎对皇上忠心耿耿,不顾黎民百姓,协助皇上作恶,以便自己逍遥快活。
消息传到了南方来。马嘉祺并不关心这类打杀之事,他离开皇宫时年龄尚小,亦不记得任何。只是在饭后微叹一声,骂当今皇上几句,却被小福子及时阻拦,咬牙切齿说万不可辱骂皇上。
马嘉祺撇撇嘴作罢。
黑夜来得早,马嘉祺左右睡不着,揉揉眼睛下床去,敲了敲丁程鑫房门。
月前覆了层黑色的雾,给冬夜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心思也随之飘忽不定。庭院中的山栀树早已落光了花,只剩灰色枝干,一旁的无名湖亦未结冰,总是温的,如此维持了几百年之久。
大抵是因有狐狸在,这一两年来院子里从未出现过除丁程鑫以外的任何动物,连在江南最为普遍的蛇鼠都不曾见过。这倒是顺了马嘉祺的意,他不喜相貌可怖的任何活物。也无任何小妖来打搅。马嘉祺不知,如此这些都是因那枚御守。
丁程鑫这两年多来,也学会了人类世界的很多东西,不再如之前一般懵懂易骗。换句话说,他最相信、只相信马嘉祺。
可他却渐渐地发觉,马嘉祺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两年前他能同马嘉祺讲任何事,无需在乎合不合理,是否会惹他不悦。此时,他凡是讲话都要上下思索几番,再决定要不要讲。
这亦使他第一次产生了想离开马嘉祺,做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快乐修炼,一心想成仙的小狐妖的想法。可他舍不得,舍不得马嘉祺如此一个好朋友。
未经人事的狐狸不懂情爱一事,误将爱意与友情混谈。
门开的倒及时,丁程鑫似乎也同样是睡不着了。
“嘉祺?怎么了?”
“想同你说说话。”
马嘉祺与丁程鑫坐在院中小亭子中,雪已开始融化,江南气候复而转暖。
“阿程,你性子软,你可知你这样的人如何追求?”
十六岁的马嘉祺依旧是不喜欢大人们的拐弯抹角,开篇便点题。丁程鑫大悟。他说呢,马嘉祺怎么会忽然间睡不着觉,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如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我…
难不成,他说的是自己。
丁程鑫垂下眼眸,把眼中的星子藏进深处,却压不住微弯起的嘴角,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欢喜。
不过马嘉祺倒没在意这些。
“我可以先问一句,那个人是谁吗?”
话到这里,马嘉祺愣怔了几分,似乎在做某种挣扎与抉择。
“……同我一个学堂的,他甚是好看,温文尔雅。”
丁程鑫眼眸黯了黯。他头一次不想回答马嘉祺的问句,不知怎的,他不希望马嘉祺能得偿所愿。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如此想法,他知这是错的,但控制不了。
马嘉祺有了心上人他该为他高兴才是。丁程鑫便故作出一副羡慕却不在意的样子。
“哇……我以前那些好朋友们也会有喜欢的狐狸。你可以问问你的心上人他喜欢何物,投其所好。”
马嘉祺颦眉,不再言语。两人沉默了几分,马嘉祺便先告辞离开了,留下丁程鑫一只狐狸欣赏一盏微弱的月光。
今晚无星。
07
雪已全数融掉,流水声日渐清晰,江南空中升起袅袅炊烟,集市上颇为热闹。丁程鑫今日买了好些好玩的好看的小物件,以前他和马嘉祺最爱鼓捣这些。
狐妖不会老去,时间于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性格只会随着历经的事情而变化,并不会被时间所改变。就如同,若是一只狐狸一直面对同样的事物,同样的人,他的认知不会改变,性格不会改变,能改变它们的,只有经历。
因此直到现如今,他依旧对这些小玩意爱不释手。他意识不到,马嘉祺心智渐渐成熟,早已长大了。他期待着看到马嘉祺对这些小玩意露出惊喜的表情;期待着马嘉祺能如从前一样,与他鼓捣这些;期待着马嘉祺能再与他打闹几次……
“嘉祺!你看这些。”
丁程鑫眼里满是希翼,期待着刚从学堂里归来的马嘉祺的反应。马嘉祺没来得及放下书袋,便快步跑上前去。丁程鑫见状,急忙把一个泥塑小人儿递给他。
“你以前最喜欢这个了。”
马嘉祺接过来后又重新放在了存有小凹凼的石桌上,没有给予半分眼神。丁程鑫适才刚恢复好的心情又跌落至谷底。
马嘉祺没注意他的变化,只顾着自己讲话。
“今日他收下了我写的情诗,他说,他也中意我。”
“阿程,谢谢你。”
马嘉祺同他口中的那人谈了爱。
“可你以前不是同我说,我们是皇帝与皇后吗?你怎么会……”
“都是以前讲的了。书上说狐妖不会对人有……所以,你意是还想与我做朋友,不是吗。”
马嘉祺并不是疑问语气,而是坚决果断,不给丁程鑫一丝机会与希望。他此时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不希望马嘉祺得偿所愿,因他爱马嘉祺,他望马嘉祺爱他,不想马嘉祺爱别人。可他现如今,无权干涉任何。
这些天来,马嘉祺每日都早出晚归。是同那人谈情说爱去了,丁程鑫把手中的泥塑小人儿扔进湖中,用一根小木棍摆弄着湖中荷。如此一副场景,丁程鑫再无从前那只小狐妖的一丝气息了,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副空壳,毫无生气。
他从前十分爱笑,又生得好看,不少的小狐妖都喜欢他。当时有小狐妖对他表心意,他不懂这些,只是磕磕绊绊的说他没有喜欢的小狐狸。
此时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他想念从前的自己。那时他只一心修炼,想做一名逍遥快活的小神仙。而如今,他被世俗绊在了半路上,跌倒了也不愿爬起来离开。
“阿程?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荷花好看。”
“我记得你爱山栀。”
“太久了,不想再爱栀了。”
丁程鑫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语气毫无波澜,释然一般。
“阿程……你是妖,会法术,可不可,帮我种束花?”马嘉祺用着商量的语气。
“什么花?”
“他喜欢芍药。”
“哦。”
08
妖虽不会老去,却不代表不会逝去。
小时候,阿娘给丁程鑫讲过一个故事。他们家族里曾有一只狐妖,爱上了人,人心最为恶,但她不知悔改,执意和人在一起。最后那人爱上了其他美丽的女子,便不要她了。她被爱所反噬,魂魄散在了那人成亲那晚。
阿娘知人最擅长花言巧语,她忧心丁程鑫会陷入人类的圈套,落得一个坏下场。很早便教他不能爱上人类。可他还是不争气的喜欢上了马嘉祺。
狐妖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人愈爱他,他便活的愈久,这爱一旦停了,魂魄也会随之散去。性命要靠爱的程度来维持。
丁程鑫用尽全力种下了芍药,只不过拼了性命也只是为马嘉祺的心上人种的,马嘉祺不会对他存有半分感激,更不会有一丝动心。只是可惜了,用自己性命种出来的,丁程鑫却再看不到它开花的样子了。
红色的芍药,一定很美。
日光照进窗来,与楼阁内二人撞了个满怀。芍药随着狐狸灵气的注入愈发长大,芍药越是成熟,所需灵气越是多,丁程鑫渐渐感受到,他如今的能力已经不足以撑起整束花的盛开了。
灵光戛然而止。
“怎么了?”
马嘉祺关切地问道。
芍药已经长出了花骨朵,丁程鑫无法继续使它生长。狐妖的灵力会在即将散尽时将自己包围起来,守住那最后一丝灵气,以支撑主人依靠最后一口气活下去。而且,最后那一丝灵气是不受控的,除非有别人强行取走。丁程鑫逐渐被无望与孤独吞噬,用他最后微弱的光芒,开口道:
“嘉祺,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马嘉祺的右眼直跳,他总觉心慌,像是有何事将发生。
“‘不在’是何意?你要回念枫山?”
“不是回去。是你再见不到我,是我消失在这世上。”
“切勿胡说,不会有那一日的。”
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丁程鑫莞尔一笑。
他只说一个难过,丁程鑫或许便会留下来。
09
“小福子,接着找。”
丁程鑫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能咳出红,马嘉祺为他找了不少的大夫,都以无果告终。
“嘉祺,没有用的。”
丁程鑫坐在床榻上,用仅存的力气轻轻拽着马嘉祺的衣角。马嘉祺额角青筋分明:“为何?你们妖不是会长生不老吗。”
丁程鑫转过头去没再言语,或是他已毫无力气去解释。小福子此时仍旧在外奔波着找大夫。今晚不知怎的,从未出现过动物的院中多了许多猫与狐,在石子路上打着转。月与星都未出现,漆黑如墨的天际也似乎在无声地告诉马嘉祺,有人要离开他了。
“马嘉祺。”
“我在。”
“我想回家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狐妖爱上一个人的毒药,可以用忘记来解除。意思是,若是丁程鑫忘掉了马嘉祺,或是忘记了对马嘉祺的爱,亦或是忘掉所有,从头开始。都是此毒之解药。他不会想忘记马嘉祺。他可回到族里,只要看不到马嘉祺,逼迫自己不去想,痛苦便会减轻。
“不……”
马嘉祺眉头紧皱。
“别担心,你一直都会是我的好朋友。但这里对我不好,我不想在这里,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同树讲话,院里的山栀树与我们那儿的树相连,我会感受到的。”
“听到你叫我了,我就会在山栀树下等你。”
10
河水涓涓细流,激流勇进中时不时有红鲤的跃动,鸟儿在枝头安了家,雏鸟张着喙等待远归母亲的喂养,长天湛蓝旷远,望不到边际。偌大的草坪上均衡分布着为数不少的狐狸。
丁程鑫回家了。曾一意孤行却历尽情爱之苦的狐狸回到了他的乌托邦。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阿娘故事中狐妖的痛苦。他头一次偷跑出去玩,头一次被心甘情愿地被逮捕,头一次见马嘉祺,头一次喜欢一人,头一次尝到情的苦头。
阿娘知他,便让他一人待在房里,不去打搅。或许让他自己想通,会更好。
与他万里之隔,确是让丁程鑫好受了些。
百年前,掌管情爱一事的狐婆婆曾于他讲过,他会历此一劫,若是那人爱他,若是他有幸度过,便能成仙,若是没过,便只可看造化了。
“程程,是否考虑好了?”
狐婆婆手中端着一盏琉璃瓶,忘情水清澈透亮,底部散落着微弱的光。
丁程鑫没有勇气忘掉,他摇头。
狐婆婆叹口气:“决心靠自己忘掉了吗?”
“我可以做到的。”
实际上,丁程鑫送给马嘉祺的那枚御守,不仅可保佑他。毛发连接着心脏,亦可让丁程鑫感受到马嘉祺。只是,这几日来,马嘉祺心里想的都是一些他不懂的东西,从未惦记过他。
期待耗尽。
不过,有只狐狸整日的来找丁程鑫玩耍,专挑他以往最爱的秋千耍,他能看出那只小狐喜欢他,却不忍拒绝好意,他懂得被最爱的人拒绝与冷落是何感觉。
那只小狐不知是熬了多少夜、想了几晚,变着花样给丁程鑫讲故事。逗得丁程鑫大笑,一时忘记了马嘉祺。那只小狐摸摸心脏,“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几日过去,几月过去,几年过去,其他狐狸都以为,丁程鑫忘记了,逐渐不再耿耿于怀这件事。
11
复一阳春,花开满巷。
丁程鑫几次寻求阿娘的意,终同意他与那只小狐下山去玩。
不知怎么,小狐这几日里对山下人间极为感兴趣,便让丁程鑫同他讲山下有什么。丁程鑫说,有彩色的布,有酸甜的糖葫芦,有炊烟,有花草虫鱼,有五味杂陈,有学堂,有他们从未见过的山栀,有庭院,有柔软的床榻……山下的一切都深得小狐的心,便推搡着丁程鑫带他下山去。
刚进街市,小狐便被吸引。哇…好多东西他都从未见过。有糖人儿,有红色会发光的东西挂在房梁之下,丁程鑫告诉他那叫灯笼。小狐口水直流,丁程鑫偷偷笑,拿着自己几年前仅存下来的几两银子,去兑换糖葫芦给小狐。
小狐轻轻舔舐着糖葫芦,满目透着小心与好奇,丁程鑫不由得笑出声,这副模样与几年前头一次尝糖葫芦的他全然相同。
夜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色的灯笼高挂,还有放河灯的几对璧人,脸颊泛着光,幸福洋溢。
如果有他……
丁程鑫还带小狐去尝了桂花糕,甜丝丝的,沁人心脾。
店里人不多,丁程鑫蓦地听到一些刺耳的谈论。
“城中传出,皇帝近日仿佛要大婚了,风光的很,听闻是皇帝的青梅竹马。”
“要说这代帝王,是真狠厉,当初篡权的丞相吓得大殿之上便把黄袍脱了。”
“还是免不了被流放到了倭寇猖獗地带,未卜生死。”
“是啊,打来打去,天下终归还是他马家的。”
“听闻小皇帝仅有五六岁便来了我们江南。”
“怪不得皇权得到的如此顺畅,还不知精心策划了几年才夺回江山。”
“听传闻说,皇帝从前爱上过一只妖。”
“切勿胡说,皇帝喜欢的是一权贵家的孩儿,我曾见过,相貌超凡,可与西施貂蝉媲美。”
“胡说什么,人那是个男儿。”
“难不成是男儿就不能美了?”
“有人说那妖是爱上了皇帝,没成想被利用了。”
“我也听闻有人说过,皇帝让那妖帮他追求权贵家的孩儿,自己谋划夺权大事,靠这权贵的孩儿步步往上爬。现在目的达成了,娶了那权贵家的孩儿。真是可怜了那小妖了。”
“不愧是皇子,再落魄也是先皇的孩子,终究笨不得。”
店里只有零散几人,异常安静,衬得这声音越发清晰,小狐要吃桂花糕的嘴唇顿住,担忧的目光移向丁程鑫。
丁程鑫表情却毫无任何变化,仿佛没听到,仍旧是低着头吃桂花糕。这让小狐也无法开口叫上他离开,丁程鑫虽表面上不在意,但他知他心里定会不适。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天色不早了,回山吧。”丁程鑫开口,他知小狐在意什么,不想他为难。
“好。”
12
“阿程?”
庭院中长期无人居住与打理,生出了不少杂草,野花肆意生长,山栀树依旧在,只不如以往茂盛,只剩下了枝干,满院一副萧条凄凉之景象。
树下的人一身明黄色长袍,衣摆上有着用金丝绣为的龙,长袖被风吹起,形成了金色波浪,从头至尾透着矜贵与傲气,在这苍白庭院中十分突兀。叫出口的爱称却满含缱绻与贪恋,与衣着不符。一声声唤,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马嘉祺稍有不解,向四下看去。
“你来作甚?”
闻声回头,是一位白了头的长者,一身古朴白袍,拄着木拐杖,雅极了。马嘉祺颇为礼貌的鞠了躬:“老人家,您知不知,这里有过一只狐?”
老者似乎并不想回他话,表情极为厌恶。
“别找了,程程忘记你了。”
护城河干涸,城墙坍塌。
“我为何信你?”
老者拐杖重重地打在石子路上,满脸不屑:“既不信,那你便可回你黄金碧玉的皇宫了。”
“阿程曾说会在这等我。”
“赔上性命等你许久,只等来一个你与别人大婚的消息?马嘉祺,程程于你有情意,你不会不知。”
马嘉祺愣神,他不解话意。
“我今日来此确是为了娶他。可您此话为何意?赔上性命是何事?阿程他到底是否安好?”
“程程忘记你了,你离他多远,他便可活多久。”
老者没给马嘉祺回话的机会,便转身化作一缕雾气,消失不见了。
马车一路颠簸,马嘉祺心烦意乱。
丁程鑫忘记他了,他离丁程鑫多远,丁程鑫便能活多久。
老者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但他不信。不信丁程鑫会选择忘记他。他头一次见丁程鑫化为人形时,只看眼神便明白这人对他有情,只碍于一些原因无法表达。爱意持续年数如此之长,不会说忘记就忘记。
想到以前,一个想法于眼前闪过。
几年前,丁程鑫同他说过他们狐族居住于念枫山上。不远。马夫得了令,掉头驾车向近处满是红的大山驶去。
去山上,一定会见到丁程鑫。他要让丁程鑫风光大嫁给他,做这世上最幸福的狐狸。
13
丁程鑫近日里有了不少闲空,最常去半山腰的河中抓鱼,一抓一个准,如此他便会忘记烦恼,开心一日之久。
这不,当下一只红鲤鱼被丁程鑫的小爪子钳制住,小鱼儿摆动着鱼身妄图挣脱。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实在是看不下去离开水流的鱼如此痛苦,便又将它放回了水中。其实到现在,善良的小狐狸从未真正抓到过一条鱼,总是空手而归。今日也不例外。
“阿程?”
丁程鑫此时还未变为人形,打了两个喷嚏后正要回山上去,没成想被一句熟悉的昵称挡住了去路。他顿在原地,不动弹。
马嘉祺弯下腰渐渐靠近他,一向高傲的皇帝少有的卑微。他伸出两只手,妄想小狐狸能如几年前一般,毫不犹豫地跳进他怀中。
小狐狸转过方向来,先是朝他迈了几小步,在快要触碰到他时,突然间从马嘉祺胯下钻过,跑的飞快,似乎是遇到了魔鬼一般。
“好给狐狸丢脸啊,上山都能上反……”
丁程鑫在心中暗骂自己愚笨。
其实并不如此,这些年来总是强迫自己忘掉一切,忤逆天意的代价便是记性变差,常忘事,反应迟缓。
马嘉祺失神。
原来被丁程鑫害怕,被丁程鑫远离,是这样的感觉。
14
山上不同于山下,念枫山也与其他山峰不同,此地枫树偏多,落得遍地红。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枫叶落红,与狐狸毛色相称。
山中的狐似乎都认得马嘉祺。他一来,狐狸便全数露了面,还有一些胆子小的,躲在枫树后,悄悄地观摩着马嘉祺的样貌,时不时谈论上几句。不过马嘉祺不懂得兽语,不知它们在作何交谈。
马嘉祺正愣怔。
打头的狐狸往前一步,狐狸尾巴向上扬起,金光涣散,便化作成一长者。马嘉祺认得,是在山栀树下的那位老人家。原来亦为狐妖。
“又来作甚?”
马嘉祺平复下内心,极力压制住心中的雀跃,故作镇定道:“来此地寻我的阿程。”
依旧是那个回答,这是他第四回来寻丁程鑫了。老者拿他无法,软硬兼施,他都始终不放手。老者不怕其他,只怕他同意了这小子带丁程鑫走了他会受到二次伤害。
狐妖比不上人有伎俩,亦好骗,丁程鑫在他们族中,年龄最是幼小,心思最为单纯,比其他狐狸更要好骗。
马嘉祺四五岁被迫逃亡到江南一带,能在全朝的通缉下大难不死,活了下来,隐居十多年,都未曾被发现。甚至于如今把天下夺回来,才智还绰绰有余。头脑必定不简单。谁知他此次再寻丁程鑫是何意,又夹杂着何样心思。并且,狐妖是众妖中最为痴情的妖,他们与人相爱,若是那人的情意不够,最后遭劫的,只能是他们。
马嘉祺前几次来寻,老者全数瞒着丁程鑫,他怕他的内心复而又动摇。这次也是同样。
“狐婆婆,让他来见我可好?算作是求您了。”
马嘉祺早已换下了龙袍,一身白灰色长袍。古朴,富有雅致。连同那傲气,也消失得干净。
“我们狐妖与人不同,终其一生只有一次情劫。程程的劫,是你。当初他夜半三更天来,求我同意他下山去。”
“我同他要缘故,他同我说他想去学写字,彼时我以为是他爱玩,对纸墨之类感兴趣。可当我施法瞧他时,发觉他正替你抄书,你却在一旁睡的安稳。”
“你可知,那是半夜三更天,狐妖也需入睡。”
“那时我便发觉程程对你同别人不一样。可我真正发现他对你的情意时,已经迟了。”
“他在为你的爱人种花。”
“我那晚去寻他,让他停下,他不愿,固执地说这是你想要的,定要种完亲手给你后再走。他说他不怕魂魄散尽。”
“他回念枫山后,卧床几日不醒。若不是回来的及时,恐怕他早魂飞魄散入不了轮回了。”
“他违背天意,妄图依靠自己忘掉你,不仅未成功,还遭到了反噬,记性不再如以前,无法长时间变为人形。
“除非他爱的人足以爱他,用名为情的解药融化他心中的冰山。”
马嘉祺魂魄离体般痛。
皇权,地位。他都曾看的太重了,若不是他一心只有皇位,或许他如今早已与丁程鑫定情,大婚。
丁程鑫做的这些事,他从来都不知,他不知狐妖得不到爱会死去,不知丁程鑫竟如此爱他。搭上自身性命也要为他完成他的愿望。
他亏欠了太多,还不清了。
“狐婆婆,你信我,如您说的,我定能做到。”
狐婆婆不屑一顾。
“我如何信你?”
马嘉祺张口,还未出声,便有人抢了先。
“嘉祺,我信你。”
那熟悉的人站在红枫树下,枫叶飞旋而下,笑容与千年前那只懵懂的狐狸无别,动人心弦。
只因故人一句爱,一句诺言,几回寻觅,便轻易回心转意,不惧狂风,不惧骤雨,始终如一地爱你。
这便是狐妖,这便是丁程鑫。
15
“慢些吃,今日皇帝大婚,有的是桂花糕糖人儿糖葫芦……”
“阿娘不用担心,我胃口好得很。”
“傻小子。”
“你们听说了吗,那皇后竟是那只狐妖。”
“怎么一回事?那权贵家孩儿呢?”
“那孩儿被皇帝赐婚给了严丞相。”
“为何?皇帝不是对他情深意切?”
“别胡扯赐婚了。是那孩儿的意,他早知皇帝心不在他这,早被现实磨平了欢喜,无怨,也好。”
“不过那严丞相亦是才貌双全,听闻权贵家孩儿很是喜欢。”
“丞相待他更是好,我前些天出门瞧见他们在买梨。那丞相唤他霖儿,甜蜜得很。”
瓦舍里交谈声被一醒木拍案响声止住。
“开始了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皇帝与那狐的情史。今日皇帝下令,所有说书人都需讲这爱情故事。”
“只为博得那美人一笑吧。”
“艳羡不来,皇帝专心,狐妖痴情,真是一对连理枝,比翼鸟。”
16
说书先生长袖轻甩,折扇打开,一幅狐妖抄书图展开来,细看,扇子折叠处,“《长门赋》”三字赫然在目。
“话说在这天地之间,有一念枫山,狐妖快活之地。”
“这天,可谓是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
“江南石巷旁,一少年,身着柳绿常服,发丝微乱,自上而下透着不羁。”
“草丛之中一兽叫,少年修长的手入其中,只闻一声噗通,一橘红赤狐被少年捉了住。”
“一人一妖之故事就此展开而来……”
——fin——
这篇写一半时卡住了,我问我朋友该怎样让他们重新在一起,我朋友淡然一笑,说这男主没救了,建议我be哈哈哈。
最后说书人那几句话,请教了我另一个热爱说相声、非常有趣的朋友,谢谢他了。
于我而言,这篇真的很不容易,想要评论🥺有错字提醒我哦。
23:43,晚安。
养父 14
陈K带着医生匆忙赶来,不出三分钟,冲入那小小房间。
宋亚轩已被男人稳当放在床上,不停渗出的鲜血将他浅白色衣袖都染红,陈K闪身给医生让了位置,站于门后。
药箱放上桌子,医生掀开那长长的衣袖,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伤口不深,只划破皮肤,尖锐物体却带着惯性划开长长一道口子。...
陈K带着医生匆忙赶来,不出三分钟,冲入那小小房间。
宋亚轩已被男人稳当放在床上,不停渗出的鲜血将他浅白色衣袖都染红,陈K闪身给医生让了位置,站于门后。
药箱放上桌子,医生掀开那长长的衣袖,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伤口不深,只划破皮肤,尖锐物体却带着惯性划开长长一道口子。
鲜血捂不住,积多了滴落上浅色地毯。
在压迫肃冷的眼神注视下,医生险些乱了阵脚,他颤颤巍巍的,拿起棉花和酒精。
“小少爷,消毒会很疼,您忍着点。”
宋亚轩点点头,抓着衣角的指节都泛了白,索性闭眼,侧过头去不再看。
他拧紧秀眉,抬手去抓刘耀文垂在身侧的掌心,酒精擦拭上浅浅裂口时,钻心的疼痛让宋亚轩牙齿都快咬碎。
抓住掌心的力道也不觉加重。
医生抹了药粉,中药味很浓郁,凉凉的,敷上伤口瞬间盖过了裂开的伤痕。
“小少爷,伤口不能碰水。”
医生拍掉多余的药粉,起身将工具消毒后放入药箱,他给那纤细手臂缠上了纱布。
“我明天再过来给您换药。”
伤口的痛感减轻了不少,从火辣辣的灼烧变成了轻微刺刺的痒,宋亚轩点点头,绷直的手臂不敢轻易弯曲。
陈K领着医生恭敬而退。
“父亲…”
宋亚轩显得有些怯,被笼罩在强势的目光之下。
刘耀文垂手而站,周身沾满漆黑凉气,他的双眸一直都是同一色彩,寻不到情绪起伏的波澜。
“你今天很勇敢。”
像是表扬,却又不似欣慰语气。
“但下次不许这样了。”
宋亚轩启唇半晌儿说不出话,他思索着父亲话语中的意思,忽而想起他从小便对自己的教育。
遇事先以保护好自己为前提。
他点点头,不知所措揣着手腕。
“我知道了。”
再见到严浩翔时,是晚上十点,他一声不吭,面色铁青紧绷,黑压压的气息危险狂肆,闷声踹开书房的门。
声响巨大,陈K愣住,不敢阻拦。
椅子上看情报的男人抬头,目光淡淡扫过冲进来的身影。
枪伤的伤口似乎裂开了,纱布上渗出了血,他不管不顾,固定的绳结不知何时已被他扯开。
那张布满阴抑的脸,是道道指甲抓出的痕,狰狞遍布,显得狼狈又不堪。
他猛然揪起刘耀文的领口。
在陈K错愕且无法反应的瞬间,重拳一挥重重砸上刘耀文的胸口。
“严sir!”
陈K不敢掏枪,惊恐开口制止,猩红着眼的男人回头,是野兽泯灭理智的杀意。
他一把捞起刘耀文,抓着他的领口愤狠发问,咬牙切齿。
“你他妈和贺峻霖发生过什么!”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怒吼出声,椅子被撞得破损倒地,严浩翔眼珠充血,脖子青筋狰狞暴起,猛兽嗅到血腥味前獠牙蓄势待发的刺破心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K措手不及。
男人垂了眼,不动声色,对上那双猩红的瞳孔。
“我救过他。”
抓紧领口的力道倏而消失。
刘耀文点了根烟,脸色没有丝毫改变,他仰头抽了一口,待烟雾散尽,才缓缓朝那发愣的身影说话。
“五年前,在英国,他被绑架,我刚好路过…”
言简意赅,那段尘封的记忆被打开,陈K作为第二个当事人,突然顿悟,震惊,不可置信。
“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他。”
烟灰燃尽,被弹落,吹散,刘耀文始终不露声色,丝毫没有临场变故的慌乱。
他垂眼,吐出最后一口浓烟。
“和你一样,也是刚知道。”
严浩翔脸上的抓痕破了皮,道道遍布,连脖颈都是,他泄了气,疲惫不堪,脊背砸上书柜,摇摇欲坠,无力乏倦开口。
“Ken要找的金矿钥匙,在他手上。”
一语道破,贺峻霖是颗能带来危害的定时炸弹。
肩膀下滑,渗出的鲜血汇成点滴,晕开大片红色,落入地面,开出绚丽的花。
严浩翔声线薄弱,无力无气。
“Ken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
他起身,意气风发的第一杀手被泯灭了光芒,严浩翔发丝凌乱,周身是伤。
他看着刘耀文的双眼,额前头发盖住深不见底的眸。
“所以在你这,他是最安全的。”
严浩翔离开的时候,陈K还处于错愕之中,待人走远,他才幡然醒悟,匆忙上前几步,担忧紧盯那立于窗口的身影。
“老板,你没事吧?”
他想去搀扶,却发觉男人脚步平稳,毫发无损,没有一丝异样。
“看好阁楼。”
男人丢下一句命令,衣角划过黑影。
他进入另一间房间,眼神轻易捕捉到那翻动书本的身影。
宋亚轩站起身,白净小脸被香薰的烛光印得粉红,趴在他腿上睡觉的卷卷被惊扰跳上床。
“父亲。”
他双眼亮亮,眉眼又弯成一轮小月牙,但不似月亮那般清冷,是暖和的光,温润又柔情。
刘耀文视线移向那贴有纱布的手臂,他轻抬眼,语气平静缓慢。
“手还疼吗?”
敷上药的伤口止血又止痛,只有微微破皮的刺痒,宋亚轩摇摇头,早上挂满泪珠的长睫轻颤。
相对而站,男人看到桌上的那本法语书籍。
“很喜欢法国?”
提及这个地方,宋亚轩欣喜雀跃,他激动抬头,对上那深沉的双眸时又怯怯转移。
“还行…”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被细心收藏的光盘,存放在一个复合绣有丝绒花的盒子里。
“父亲,你能陪我看一部法国电影吗?”
仗着受伤的可怜劲儿,宋亚轩提出要求,那双眼更会共情,波光粼粼,一转星光荡漾,拒绝便会黯淡。
刘耀文沉默半晌儿,才弯腰坐上那小小的柔软沙发。
头顶的白炽灯被宋亚轩按灭,只留一盏若隐若现的床头小灯,与屏幕上变幻的光线交杂,香薰香气四溢,身旁灼热的体温烘得宋亚轩脸颊通红。
电影里是男女主相拥激吻的画面。
宋亚轩看得耳廓发热,忍不住细细感受男人的气息,却发觉他呼吸如常,无起伏变化。
双眼紧盯屏幕,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飘远。
父亲33岁了,会接过吻吗?
他侧头,精致小脸在暗光下朦胧不清,电影中飞跃的鸽子在他发梢印上影子,宋亚轩喜欢法语温柔眷恋的调调。
“父亲。”
一侧身,跌入他的怀。
“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双红唇,艳丽软嫩,提问时上下轻动,如兰气息从小小缝隙呼出。
电影放映到热恋情侣深吻时陷入沙发的画面,激烈,缠绵,难舍难分。
男人收回视线,垂头感受湿热呼吸。
那晚上偷听的秘密又开始苏醒生长,追着神经末梢疯狂交缠。
诱他背德,诱他失控。
怀中是恰似无骨的柔软身躯,往前一塌展示令人发狂的腰线。
男人险些无法抽身。
他侧头躲避香甜气息,掌心却暗自护住他受伤的手臂,面不改色的破例容忍他耍性子的无理取闹。
“乖。”
“别压着手。”
男人手臂不露声色隔开俩人距离,周身却如僵硬了一般,狠不下心推来。
他沉默着,任由那柔软身躯如水蛇般赴上。
“父亲,手疼,给吹吹。”
未完…
【祺鑫】叫爸爸
刚成年小爱豆鑫(18岁)X没人气的老腊肉祺(28岁)
3.7K一发完
马嘉祺是个职业歌手,娱乐圈十八线外的那种。
闯荡娱乐圈许多年了,如今也二十有八,照样还是在十八线外徘徊,圈内人甚至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经济公司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经济人劝马嘉祺别续约了,趁着年轻早点换份工作做吧。
马嘉祺感觉很难,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经纪人给他看了个招募,一个小网剧正在招募男主,是耽美题......
刚成年小爱豆鑫(18岁)X没人气的老腊肉祺(28岁)
3.7K一发完
马嘉祺是个职业歌手,娱乐圈十八线外的那种。
闯荡娱乐圈许多年了,如今也二十有八,照样还是在十八线外徘徊,圈内人甚至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经济公司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经济人劝马嘉祺别续约了,趁着年轻早点换份工作做吧。
马嘉祺感觉很难,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经纪人给他看了个招募,一个小网剧正在招募男主,是耽美题材。
“要是卖腐你都做不到,那娱乐圈真的不适合你。”
这是经纪人最后的让步了,马嘉祺思考很久,终究一咬牙答应了。
不就是拍个耽美网剧吗?管他跟谁卖腐,只当是好朋友,忍一忍就过去了。万一真的火了,他还可以继续唱歌。
抱着这种心态,马嘉祺进组了。
和大家照面之前,马嘉祺已经看过了剧本,很烂,就是师生恋的耽美卖腐剧情。导演看中他戴着金丝边眼镜那副斯文的模样,跟饰演学生的丁程鑫青春活泼的形象成鲜明对比,所以才挑中了两人做男主。
丁程鑫是个刚刚进娱乐圈的小鲜肉,今年十八,比马嘉祺整整小了十岁。
和马嘉祺不同的是,丁程鑫是在街上被星探发现的,公司对他寄予厚望。
小男孩看着干干净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天真,没有被娱乐圈污染。
马嘉祺觉得跟丁程鑫搭戏没问题,他至少不会反感。
第一次试装,马嘉祺很快找到了做教师的感觉。
这部戏里,他是属于年长保守的被动方,而丁程鑫饰演的高中生是主动的那一方。所以马嘉祺整部剧只要配合丁程鑫的演出就可以了。
导演在看到两个人搭戏之后很不满意地叫停,“你们俩怎么回事?一点CP感都没有,今天刚认识吗?!……”
马嘉祺表面接受批评,心里暗想,那可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吗?
“先休息二十分钟,你们私下里对一下戏,二十分钟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个生硬的样子!”
导演走后,马嘉祺打算去喝口水,丁程鑫主动走过来。
“马老师你好。”
在娱乐圈里,后辈都要叫前辈老师,丁程鑫作为被他们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对待前辈倒挺有礼貌的,马嘉祺对他印象不错。
“怎么了?”
丁程鑫不好意思说:“今天咱们刚认识,直接搭戏有点生疏,剧本我都跟我经纪人对过的,大概都会……咱们能不能趁这会儿功夫对对戏,也免得导演再发脾气。”
马嘉祺觉得这话有道理,点头答应。
他跟着丁程鑫进了独立化妆间,丁程鑫跟经纪人说明来意,经纪人和化妆师立即很懂眼色地撤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对戏。
马嘉祺翻着剧本问:“咱们演哪场?”
“第136场吧。”丁程鑫根本没看剧本,他背得滚瓜烂熟。
马嘉祺翻到那页,顿时愣住了。
这场戏是学生第一次到老师家里借宿。因为家庭不和睦关系,学生(丁程鑫饰演,以下简称丁同学)被继父殴打赶出家门,正好被路过买菜的老师(马嘉祺饰演,以下简称马老师)带回家。
等到了马老师家,马老师给丁同学找了一身干净衣服,让他把满身脏污血迹的校服换下来,接着为他脸上的伤口涂药。在涂药期间,两人太亲密的接触,丁同学由于常年缺失父爱,主动吻了马老师。马老师内心挣扎,最终战胜了内心的欲望,严肃地拒绝了丁同学。
“马老师,这场戏您看过剧本了吗?”
丁程鑫的话把马嘉祺从剧情中拉回来,他怔了怔,连忙说:“啊,我看过,可以的,没问题!”
人家一个十八岁少年拍戏都没脸红,他这个二十八的老男人不能打退堂鼓!
马嘉祺打算硬着头皮上。
这时候丁程鑫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马老师,跟您说实话,其实我没有接吻的经验……”
不论是荧幕吻还是真实吻,丁程鑫都是第一次。
马嘉祺挺意外,转念想丁程鑫才刚刚成年,没谈过恋爱也属于正常,于是宽慰道:“没事的,这场戏里只要碰到,我就得立即躲开,不要求真实接吻,生涩一点反而显得更真实。”
有了马嘉祺的分析,丁程鑫信心十足。
其实马嘉祺也心里打鼓,他也没接过吻啊!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埋头在家写歌,根本没有恋爱经验。
但总不能在孩子面前认怂吧?
于是两个没有接吻经验的人就开始吻戏了。
丁程鑫的演技很不错,看来对剧本做过不少努力,把被继父殴打,被赶出家门的那种破碎感演绎的很到位。
马嘉祺看了都觉得心疼,要真是有这样的小孩儿,他也会把孩子收留回家。
他装作剧中的马老师给丁同学上药,丁程鑫那双可怜的大眼睛盯着他,仿佛找到了缺失的父爱,不由自主凑过来吻马嘉祺。
马嘉祺瞬间大脑空白,连躲避都忘记了。
丁程鑫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会儿,诧异地离开,问:“马老师,您怎么不躲开啊?”
“啊?”马嘉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站起来:“啊,我……我刚才……”
也不知道是丁程鑫演绎的破碎感触动了他,还是丁程鑫的吻触动了他,总之马嘉祺的脸烫得要死。
看着他语无伦次解释的样子,丁程鑫羞涩一笑,说:“马老师,您是不是被我刚才的戏份打动了?那说明我演绎的挺成功的嘛!”
他是有心帮马嘉祺解围,马嘉祺连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再来一次吧。”
……
这次对戏很成功,两个人也算是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接下来再拍其他场的时候,导演果然没再提异议。
开拍进行了一个月,两个人也渐渐熟了起来。
马嘉祺因为不被公司看中,天天都是自己来片场,而丁程鑫则是他的经纪人陪着,说是经纪人,更像是他的监护人。
马嘉祺好奇问:“小丁,怎么从没见过你父母呢?”
按理说丁程鑫才刚刚十八,家长应该不会放心孩子在娱乐圈吧?
丁程鑫笑了一下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是跟着我舅舅舅妈过的……”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丁程鑫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没能逃过马嘉祺的眼睛。
这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马嘉祺想,怪不得能演绎出那种被继父赶出家门的易碎感,因为这是他的亲身经历。
马嘉祺也没再多问,只是对丁程鑫更加照顾体贴。
这天,马嘉祺正在化妆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有人走进来,说:“小丁家里人来了,跟他们公司纠纷呢。”
大家都是凑热闹的跑去出看,只有马嘉祺担心的走出去。
丁程鑫坐在地上,半边脸颊红红的,好像刚被人扇了一耳光。
他的经纪人在旁边跟一个陌生中年女子吵架,剧组人都在围观。
“你们让他演这种戏,还不给加钱,那不行!”那个女人叉着腰,理直气壮说:“我们是丁程鑫的监护人,要么就给钱,要么取消合约!”
经纪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监护人?你只是把他当成个商品,现在他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做选择!”
马嘉祺挤到人群前排,见到丁程鑫他们公司的化妆师,连忙问:“这人是谁?”
化妆师叹气说:“这是丁程鑫的舅妈,当初就是她把小丁卖给公司的,现在又嫌公司给的钱太少,不加钱的话就要把丁程鑫带走……你说戏都拍了一半了,小丁能走吗?刚才小丁跟她说了两句,就被打了耳光。”
马嘉祺听了就火大,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于是又跟化妆师说:“丁程鑫不是已经成年了吗?他可以自己做决定要不要留在公司,不必听他舅妈的话。”
“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小丁从小跟着他舅舅家,成年了也跨不过这个心理阴影,唉,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哪有人护着呀?”
舅妈看经纪人不好糊弄,转而把矛头对准丁程鑫:“鑫鑫,跟舅妈走!这些人不靠谱,你跟舅妈回家!”
丁程鑫噙着泪水望向她,满脸都是惧怕和憎恨,身子颤抖的很厉害,明明是很抗拒的,却不敢说出半句忤逆的话。
“怎么了?!你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那女人立即起了高腔,厉害的说:“信不信我们不要你了?你要是不听话,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我让你舅跟你断绝关系,再也不认你!”
丁程鑫被逼得快要崩溃了,尖叫着起身逃走。
“你这个小畜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那女人还想追,但被经纪人拦住,两个人又开始大吵大闹。
马嘉祺从人群中挤出去,朝着丁程鑫逃跑的方向追。
丁程鑫逃到了隔壁的空影棚,他钻进出租房,跳进满是脏污浴缸水池里。
里面不知道多少天没更换过水,脏的掀起一阵阵浮灰,但丁程鑫毫不在意,他只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在这个世界消失片刻。
这时候马嘉祺的脸从浴缸上面出现了,他向丁程鑫温柔的伸出手,但没有把手伸进水里。
他希望丁程鑫能从他的小世界勇敢的走出来。
丁程鑫很抗拒,但还是因为氧气不足从水中探出,马嘉祺立即将湿漉漉的他抱在怀中。
丁程鑫红着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马嘉祺的胳膊,哽咽着说:“马老师,我不想回家,我也不想回公司……我怕见到她……我怕……”
马嘉祺将他抱得更紧。
“去我家吧。”
好像是电视剧照进现实,马嘉祺真的把丁程鑫带回了家,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丁程鑫乖乖坐着,像一只刚刚遭受狂风暴雨袭击的小兽,任由他随意摆布。
马嘉祺的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对他心疼怜悯。
他帮丁程鑫嘴角伤口擦了药,两个人的距离也到了剧本里面的故事点,丁同学该吻老师了。
于是,就像剧本那样,丁程鑫毫不意外地伸头吻了马嘉祺的唇。
灯光昏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缱绻。
马嘉祺并没有推开丁程鑫,而是慢慢将他抱入怀里,温柔吻他的伤口,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丁程鑫身体都在发抖,在马嘉祺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推着他的肩膀,不安地问:“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你不会像她们那样抛弃我……对吗?”
好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只要马嘉祺点个头,他愿意献上他的全部,只为了一个能够给他庇护的港湾。
马嘉祺毫不犹豫点了头,做出了承诺。
“我不会放开你的。”
“丁程鑫,我会一生一世在你身边。”
隐藏结局
【文轩】肉肉脸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极限一换一小短打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你的脸肉肉的好像肯德基的大鸡腿哦【咽口水jpg.】
01.
宋亚轩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迷上了吃各式各样的垃圾食品,当然最让他为之着迷的还是肯德基,当真是爱得不得了,每一天下了晚训后都抱着已经被捏得皱皱的广告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刘耀文摇摇头拒绝后他就扁扁嘴放下广告单跟着人回家。
但正是这个不哭不闹的性格让刘耀文更加心疼啊。
一顿肯德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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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极限一换一小短打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你的脸肉肉的好像肯德基的大鸡腿哦【咽口水jpg.】
01.
宋亚轩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迷上了吃各式各样的垃圾食品,当然最让他为之着迷的还是肯德基,当真是爱得不得了,每一天下了晚训后都抱着已经被捏得皱皱的广告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刘耀文摇摇头拒绝后他就扁扁嘴放下广告单跟着人回家。
但正是这个不哭不闹的性格让刘耀文更加心疼啊。
一顿肯德基而已,在常人看来可能非常简单的就可以吃到,但是他们是艺人啊,平时连喝一口可乐都是奢侈,更别提吃这种高热量的炸鸡薯条了。
还是刘耀文也不忍心看见宋亚轩那委屈巴巴的小样子呀,别人家小朋友都有的自己家小朋友怎么可以没有呢。
虽然小朋友是没有说,但是每每经过肯德基牵住他衣角的手就猛然的捏紧,软软的嘴边肉也随着口水下咽而微微动了动,刘耀文每次都忍不住捏捏,然后低声安慰小朋友说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
小朋友通常不会多闹,乖乖的握握肯德基叔叔的手笑眯眯的说我下次再过来看你哦!
然后跑回刘耀文身边重新捏住人儿的衣角,两个人再一前一后的回宿舍。
“那我乖乖睡觉梦里就会有好吃的大鸡腿吗?”小朋友洗漱完躺回床上,把广告单放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的又咽了咽口水。
“你现在乖乖就可以有好吃的大鸡腿啊。”刘耀文边擦头发边走,手上悄悄的在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熟悉的便当盒。
“你去买便当吗?”
“你打开看看。”
刘耀文擦干头发宠溺的朝小朋友笑笑,看着小朋友打开便当盒那惊喜得快要尖叫出声的模样赶紧捂住人儿的嘴示意安静下来,两个人又屏息等待了一会儿确认了外面没有脚步声后才放心的打开了便当盒。
哇哦~是满满的大鸡腿哎!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人拿了一只大鸡腿小心的碰杯,面对着对方都忍不住笑眯了眼。
“要悄悄的哦。”刘耀文警惕的把门上锁,然后回到桌边两个人吃得嘴边都流油啦。
“刘耀文儿你什么时候买的呀?”宋亚轩疑惑的问,明明今天一天都在一起啊,刘耀文又是哪儿的时间溜出去买炸鸡呢。
“因为我是圣诞老人呀~”刘耀文说完骄傲的挑挑眉毛,他才不会说他是趁晚上吃饭时间偷偷溜去买炸鸡的呢,不然被发现的话肯定要被哥哥们揍一顿啦。
那吃完炸鸡要干什么呢?刘耀文和宋亚轩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躺在床上。
刘耀文翻个身和宋亚轩面对面,手指有节奏的戳戳宋亚轩软软的嘴边肉,看着白嫩嫩的肉在自己的戳动下凸陷,许是把人儿搞得痒了,暖暖甜甜的笑出了眯眯眼和整齐的八颗牙。
“你的腹肌吃完炸鸡就要没有了哦。”宋亚轩坐起来,煞有介事的戳戳刘耀文的腹肌,看着人的脸色与轻松到逐渐严肃。
“你再这样戳今晚就轮到我吃肉了哦。”刘耀文沙哑着声音抓住宋亚轩不安分的手,说真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保持不住把小鱼给吃干抹净的啦。
“那就上啊。”宋亚轩作大字型躺在床上挑衅的冲刘耀文笑,反正他觉得刘耀文一定不敢的啦,那么晚了他们明天还要训练的哎。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耀文:小狼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 吗?嗷呜~~~
END.
@轩淮_ 冲冲冲!
私奔情人
*专情男高×易碎美人
*双向奔赴/he
*ooc归我
—
01.
同马嘉祺相识的那一年,我仅十七岁。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年纪,年轻又热烈,拥有最蓬勃的生命力,犹如花开的最艳的时节。
而她也是十七岁生下的我。
妈是妓,十四岁就被人从宝岛拐来内陆,为了生计她只能舍弃自己的灵魂,她一个柔弱女子,被大陆的陌生人情切割成好多块,然后又重组成一个全新的她,一个她自称肮脏的她。妈在大陆辗转流浪了好多年后,她从少女变成女人,她遇...
*专情男高×易碎美人
*双向奔赴/he
*ooc归我
—
01.
同马嘉祺相识的那一年,我仅十七岁。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年纪,年轻又热烈,拥有最蓬勃的生命力,犹如花开的最艳的时节。
而她也是十七岁生下的我。
妈是妓,十四岁就被人从宝岛拐来内陆,为了生计她只能舍弃自己的灵魂,她一个柔弱女子,被大陆的陌生人情切割成好多块,然后又重组成一个全新的她,一个她自称肮脏的她。妈在大陆辗转流浪了好多年后,她从少女变成女人,她遇见了很多男人,但据她自己说,她也曾爱过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年轻又英俊的流浪歌手,她爱情的证明就是我。
最后她来到西南地,像株蒲公英在山城顽强的扎下根,我也诞生在这座城市,妈独自抚养我。
我打小就懂事,而且很听妈的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看不该看我都清楚。
我的童年玩伴是街坊间那棵大银杏树下的蚂蚁与蜗牛,它们与苍老的银杏相比渺小到不起眼,稍不留意就会被踩死,落下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于是年幼的我尽职的保护它们,尽管傻气但也是我的童年。
街坊间的邻居其实都是好心人,他们倒也不歧视母亲,不会像外面那些坏孩子一样骂我是个“狗娘养的”,东街的婆婆还会给我糖果吃,那个年代孩子最嘴馋的奶糖,包装上卧着一只雪白的兔,奶香浓郁且甜腻。
我遇见马嘉祺那一天,妈吩咐我买东西,然后我就一个人在街巷游荡闲逛,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不过我倒也已经习惯。
我正走着,马嘉祺就猝不及防的骑着单车闯入了我的人生。他那时披着松松垮垮的校服,脸上还挂着彩,像是和谁刚刚才干过一架,眉宇间透着野性,但偏偏又糅杂进了一种极其违和的温润。
拐角处相撞仿若命中注定,从那天起我一直觉得我和马嘉祺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有迹可循。
妈是个基督教徒,即便她是妓,但这与她的信仰并不相悖,她就像是神之子耶稣脚边的抹大拉的玛丽亚,如此虔诚的崇拜着她的神。而她的信仰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我也开始相信上帝。
马嘉祺扶起我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一张不羁的少年面相,清俊又好看。
除了妈,我平时几乎都没有和谁有过肢体接触,马嘉祺的手掌冰冰凉凉,即便我的小腿被他的自行车刮出血痕,但我也没有因此对他产生半分恼怒。
他将我扶起来,我的左小腿在流血,确实挺疼的,我蹙眉俯首去看伤口,还想伸手去摸,马嘉祺这时却攥住了我的手,严肃的说:
“别摸,等下有灰尘感染了。”
我听话的没再动弹,怔怔的看着他。而马嘉祺将他的包丢在一旁,对我留下一句“等着”,然后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他再度回来时,手上带着未拆封的绷带酒精,还有医用棉签。
我那时尚且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细心很有责任感的男孩,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定不会管我,但我看着马嘉祺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小心的帮我处理伤口。
就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对他产生了许多的好感。
我看着马嘉祺耐心的为我消毒擦掉污渍缠上绷带,耳尖悄然升起来的颜色渐渐深了,待他抬头之际,一眼就瞥见了我深红的耳朵。
他笑了。
我听街坊邻居对我妈说过,说我长的很像她,很俊,我从前不知道我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但在马嘉祺看着我的那一秒,我突然在心里庆幸我长的好看,感谢妈给了我这张脸。
因为马嘉祺能记住我。
我无端有些羞意,躲避开他的视线不看他,马嘉祺却一动不动,在好一会后他才在我身旁坐下,然后低声问我:
“你……叫什么啊?”
我很小声的答,丁程鑫。
妈说我的父亲姓丁,她姓程,他们的分别是受迫于贫穷,于是她给我取名鑫,希望我一辈子都多金多财。
马嘉祺“啊”了一声,然后往我这边挪动了一点,低头凑近来看我泛红的脸,声音很清晰的告诉我:
“我叫,马嘉祺。”
02.
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告诫我不允许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
我知道她是在保护我,自从那一次她看见我被学校里一个男生尾随后,她便给我买了个手机让我时刻保持联系,还在命令我带着一把防身的小刀,告诉我一旦碰到紧急情况就果断的动手,不准犹豫。
在她心里,我太漂亮了,所以会被觊觎,会被伤害,她已经有过前车之鉴,对我也格外的敏感,生怕我再经历一遍她的人生。
于是我只能偷偷的和马嘉祺来往。
马嘉祺的学校和我的学校隔了一条街,他家里有钱,读的是最好的私立高中,里面全都是和他一样的少爷;而我上的是公立,鱼龙混杂,各类的人都有。
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在校门口驻足一会,然后我就能看见马嘉祺骑着自行车向我奔来。
马嘉祺总想让我坐在他的后座,但我怕被那些街坊里的小孩看见传到我妈耳朵里,所以我一般不会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和他走的很近,但一旦脱离人群视线的束缚,我就如鱼得水般自在快活。
刚开始我们纯情的过分,马嘉祺似乎是怕会吓到我,于是我们止步于指尖相触,手指交缠。
后来认识的时日多了,马嘉祺不再满足于眼神的缠绵,他迷恋上了以接吻来满足心里蚀骨的爱恋,我们常常在那条无人的巷子里拥吻。
马嘉祺很喜欢将我揽入他怀中,然后低头来轻触我的脸颊和眼睫,接着才过来寻找我的唇,亲吻我的嘴角,享受这属于我们俩的隐秘时光。
那偷情般的时日,让我在十余岁的年纪感到了叛逆带来的快感。
马嘉祺是我的共犯,亲吻是我们的罪行。
03.
妈知道我们的事情是在一个下午。那天我刚与我亲爱的恋人约会完,趁着天色未晚匆匆赶回家,以免被妈发现我不在,结果刚走到家门口,我就看见妈坐在院门口,脸色平静的织着围巾。
那围巾才织了三分之一,妈不是传统的贤德妇人,这类事她都不会做,但为了我,为了她冬天怕冷要缩成一团的孩子,她还是决定开始学织围巾。
我敏感的感觉到了异常,怯怯的唤了她一声,她没抬头,也没应我,只是语气很平淡的说: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心里一颤,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了掌心肉,低低的回答她:“……嗯。”
妈还是没抬头,手下动作也很缓慢,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妈会动气,但现在看来好像她也没有很生气。
“叫什么名字?”妈又问我。
“马嘉祺。”我如实回答。
“多大了?”
“比我大几个月,十八了。”
她宛若在询问家常事一样的问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而我也逐渐的从不安变得安定下来了。
“喜欢他?”妈这回终于抬了头,迎着夕阳的光,我看见那双好看又妩媚的眼睛周边有了许多的细纹,我突然意识到母亲已经在慢慢衰老了。
我答她:“喜欢。”
妈看了我一会,又问:“他知道我的事吗?”
“知道。”
我怕隐瞒了马嘉祺他日后知道会疏远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向他挑明了妈的事情,但马嘉祺没有表现出任何嫌恶,反而吻我的脸,呼吸很重,低低的说:
“我不在意的,我喜欢的是你。”
我也将这句话告诉了妈。
妈听完后没做声,过了一会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正视着我:
“阿程,妈不阻拦你,但我告诉你一句话,永远不要太沉溺于一段感情,不然你连自己都找不到。”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妈对自己半截人生的总结,是她经历过爱情后的沉淀,是她以过来人的身份,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我最大的宽容与爱意。
我点头,说好,同时也将这句话刻在了心里头。
04.
因为妈的理解,我和马嘉祺也不再躲在那条巷子里约会,他每天都送我回家,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后座,如同我们每一次接吻时的拥抱一样,我从后面抱住他。
刚开始妈不怎么搭理马嘉祺,只在屋子里看着我们告别,而当马嘉祺同我吻别时我都看见妈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后来妈也会叫马嘉祺上客厅喝茶吃东西,有时候时间不紧马嘉祺还会和我一起在房间里待上一会,我们在房间里接吻说悄悄话,做尽一切能想到的事。
马嘉祺的父母都不在了,他家里只有他大伯抚养他,而当他成年以后更加自由,基本上没有人会管他,这也是他能活的如此不羁张扬的原因。
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很长很长,但在我十八岁生日过后的不多久,几个人的到来却在我平静安稳的生活里横插了一脚进来。
那天马嘉祺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一趟,我也是独自一人回家。
一推开门,我就看见了满屋几乎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只有一个妇人坐在妈身旁。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妈,妈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示意让我进房间去。
而我正想回房间,那个妇人却突然开口,说:
“这是我的乖侄子吗?长这么大了?”
我脚步顿了下来,看着妇人笑起来的面庞,却丝毫没有一点对她的印象。妇人还是笑着,然后就要伸手来拉我,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没让她碰我,妇人的笑容僵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妇人说:“阿茉,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要再任性下去吗?你孩子都已经长到了这么大,你不应该为他做打算吗?”
妈还是不应答她,只让我回房间,手里还攥着那条快要完成的围巾。
“听我的,跟姐姐回台湾吧……”
临近关门之际,我听见那个妇人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心头一震,伏在门板上格外紧张的听着外面的谈话。
听那个妇人的话,好像妈并不是拐卖到内陆的,而妈却一直是这么告诉我的,为什么她要骗我呢?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见,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很多,饶是我再怎么仔细也听不见了。
我躺回床上盯着墙壁目光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始终找不到一个停留点。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05.
晚上我正准备上床睡觉时,枕边的手机忽而一震,马嘉祺发过来一条信息。
【今晚十二点等你妈睡了,我去找你。】
我心里蓦然又安心了起来,看到这条消息后原本的惆怅全都被抛之脑后,我抿着唇笑着回复一个“好”字,然后抱着手机躲进了被窝里和马嘉祺聊天。
时间临近十二点,家里已经是静悄悄的,那些人似乎与妈达成了什么共识,吃过饭后就离开了我家,临走前还对妈说明天见。
我悄悄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深秋的夜晚微微有些凉意,我从床边拾起外套披上,刚准备打开窗户看看马嘉祺在不在,谁知就在这时妈却在外面敲门,低声问:
“阿程,睡着了吗?”
我意识到她可能有话对我说,于是我应了她一声。紧接着,妈推门而入,她还没卸妆,甚至也没有洗漱,神色格外的憔悴。
她坐到我床边,将她手上的围巾戴到了我脖子上,动作很慢很轻,我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问她怎么了而下一秒她突然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抚摸着我的刘海,轻轻的说:
“阿程,你信的过马嘉祺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问我,可我没有半分犹豫,问题好像只是一阵穿堂风从我心间穿过,然后我就清晰地回答她:
“我信他。”
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的笃定,轻易的将自己交与马嘉祺。
或许是鲁莽真挚的爱意给我的勇气,或许是耳鬓厮磨几月给予我的幻觉,或真或假,或幼稚或执着,我都在此刻百分之百的相信马嘉祺。
我的直觉从来都很准确,而现在我也很确定,我不会看错人。
妈听到我的话后笑了,然后摸着我的头一字一句的说:
“那你跟他走吧,妈要回台湾了。”
我心里吃了一惊,一句疑问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我有些怔怔的看着她,片刻之后我看见她眼里泛起的泪花,然后只听她慢慢的将过往叙述与我听。
06.
妈有过一个恋人,那也是一个女人。她们原本相爱但却被家人拆开,妈十六岁就被迫嫁给一个男人,只因为那个男人有丰厚的财产,沉甸甸的彩礼送到阿公家,阿公就像是把妈贱卖了出去。
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
妈不喜欢父亲,结婚以后她每一天都想逃离,终于有一天她有了机会与恋人私奔,但却在中途出事被送至医院,也是那时她得知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后来她的恋人也被强行送回内陆,以探亲的名义离开却再也没有回来,妈还是想去找她,于是独自一人离开宝岛来到大陆,然后就有了之后的一切。
听完她的话,我愣了好久。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妈知道我和马嘉祺的事情之后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只告诫我要爱自己保护自己。
妈看着我的脸,又说:
“这次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父亲快死了,你姑姑这番就是来接我们回去继承遗产的,我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所以只能我走,我的命已经被绑在那里,逃不掉的。所以阿程,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可以自由。”
妈字字句句敲打在我心上,我感到心脏由内而外的泛酸,闷的我有种平白生出的窒息感,我看着妈,感觉她身上好像被套了一道枷锁,锁链的另一端是世俗,而她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拖回去。
我喊她妈,她笑着,一边还在落泪。
然后她把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存折塞到我手上,替我围好围巾,哽咽着说:
“刚好……快冬天了,有了围巾,阿程不会冷了。”
我的泪在一瞬间涌上来,我抱住她瘦小的身躯,抹去在她沧桑的脸上肆虐的泪水,抚平她心上的伤疤与苦楚。
她在我耳畔,用力的吐出那几个重重的字。
“你要幸福。”
07.
马嘉祺就在我家门口等待。
很显然,妈似乎已经对他说过些什么了,他一看见我就伸出了手将我拥入怀,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使离别更多了几分温度。
夜很深,冷风簌簌吹过渲染着气氛,今夜没有星,云层厚到压抑。
妈说:“走吧,照顾好自己。”
“如果有一天……”
“就回台湾吧。”
妈说这句话时,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马嘉祺拥我的手紧了几分。
然后就听见马嘉祺说:“不会有那一天。”
我也不想有那一天。
08.
我依旧在马嘉祺单车后座,围巾将我全身覆上一层保护壳,为我抵御这深秋寂寥,人情冷暖。
我突然很想哭,于是我埋在马嘉祺的后背,抱紧了他。而此刻马嘉祺停下了车,转过头来捧起我的脸,虔诚而深沉的看着我,说:
“阿程。”
“我是来爱你的。”
然后他吻了过来,在这样漆黑的夜在我心上点亮一盏明灯,照明了我的所有。
09.
一条大路走到黑或许有些可怕,
可倘若是与你私奔,
那便是地老天荒。
——fin——
【文轩】讨抱抱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是黏人轩轩啦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宋亚轩很喜欢黏着刘耀文,睡觉要抱着睡,走路要搂着走,吃饭也都要肩并着肩,但最近碍于工作时间问题和公司上级反映的现象两人不得不在镜头面前减少肢体接触,但是这并不代表宋亚轩就不想黏刘耀文了,宋亚轩可是恨不得一直呆在刘耀文身边的,因为男朋友嘛,肯定是越黏越上瘾的呀。
01.
“你说的在镜头前不准抱呀。”刘耀文看着面前摇摇晃晃耍赖撒娇的宋亚轩有点无奈,宋亚...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是黏人轩轩啦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宋亚轩很喜欢黏着刘耀文,睡觉要抱着睡,走路要搂着走,吃饭也都要肩并着肩,但最近碍于工作时间问题和公司上级反映的现象两人不得不在镜头面前减少肢体接触,但是这并不代表宋亚轩就不想黏刘耀文了,宋亚轩可是恨不得一直呆在刘耀文身边的,因为男朋友嘛,肯定是越黏越上瘾的呀。
01.
“你说的在镜头前不准抱呀。”刘耀文看着面前摇摇晃晃耍赖撒娇的宋亚轩有点无奈,宋亚轩的双手作出拥抱的动作,嘴里哼哼唧唧的小声嘟囔着之前说的都不算数,不依不饶的就是想要刘耀文抱抱。
“我不管,你抱不抱?”宋亚轩见刘耀文迟迟没把自己拥入怀里开始有点小生气了,他也知道是自己说的要在镜头面前注意避嫌,也是他自己在刘耀文尚早前想要抱抱时拒绝他的,可是...刚刚他看见刘耀文和别人一起玩儿得很好的时候有一点小吃醋,所以要想要抱抱的。
“抱抱抱,不抱的话轩轩会哭哭吧?”刘耀文藏在口罩下的嘴角扬起外人看不见的坏笑,他最喜欢逗宋亚轩了,尤其是在他怀抱里赖着撒娇的宋亚轩,逗一逗就脸红的男朋友又好玩好好亲,刘耀文想起两人kiss时的唇/齿温度,没忍住在摄像机转向别人的一瞬间隔着口罩亲了宋亚轩一下。
果不其然,宋亚轩的耳朵几乎是当下就红成了小猴屁股,刘耀文看着可爱,没忍住摘了口罩亲亲小宝贝儿的发旋,宋亚轩如愿以偿赖在刘耀文怀里,被刘耀文的气息包围,宋亚轩都快舒服得直接睡着了。
拥抱是最直接能传达爱意的动作了,刘耀文和宋亚轩的体型差不多,但是每次拥抱总是能在刘耀文的怀抱得到浓浓的安全感,他们用的是一样的洗衣液,但宋亚轩却觉得刘耀文身上的味道和他不一样,刘耀文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总是吸引着自己靠近他。
02.
刘耀文其实很享受宋亚轩张开双手主动要求抱抱的时候,因为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刘耀文主动的把宋亚轩给揽进怀里,因为贪吃贪玩的小朋友实在是不好控制,刘耀文担心一下没看住宋亚轩小朋友的手上待会儿又出现一包糖果或者一袋辣条了。
宋亚轩要发誓那些糖果和辣条不是他主动要的,是工作人员或者是队友给他塞的,宋亚轩其实也不想要收,但偏偏他的反射弧比平常人来得长一些些,于是每次把零食带回去被刘耀文看到都会被念叨好久。
“好啦好啦,你好像一个老头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宋亚轩每到这时候总是不愿意听刘耀文念所谓的健康食品大全,于是就会选择以一个拥抱和湿/热的kiss堵住刘耀文的嘴,而往往也会换来一个腰疼的下场,不过比起听刘耀文唠叨,宋亚轩宁愿身体上满足刘耀文。
03.
“轩轩抱得那么紧文哥要怎么下床呀?等下小马哥过来看见轩轩那么黏人会笑话你的哦。”
“唔嗯..不要...你抱着我下楼嘛!”
这是每天早上刘耀文和宋亚轩被窝里都会出现的对话,作为合格的起床困难户,宋亚轩每天早上都得经过刘耀文的亲亲抱抱哄哄三大法才能够顺利起床,刚起床的小可爱起床气一点也不小,常常提好多无厘头的要求把刘耀文搞得都头大,但刘耀文愿意啊,他惯出来的祖宗他就乐意宠着。
“那轩轩是不是承认自己是一个黏人的小朋友啦?”刘耀文让睡得迷迷糊糊的宋亚轩踩在自己的脚上一步一步慢慢的把闹起床气的小朋友带下了楼,中途还不忘记抱抱亲亲,还要逗一逗哄一哄,要把白嫩嫩的小馒头变成红红的小桃子。
“是文哥一个人的黏人小朋友~”宋亚轩撒娇似的蹭了蹭刘耀文的脸,他要在刘耀文面前一直当小朋友,长大和成熟都是给外人看的,在刘耀文面前他要卸下一切防备,他知道只要钻进刘耀文的怀里,一切的风雨雷电都无法伤他分毫。
END.
【祺鑫】小两口的事你少管
#5k+一发完
#娱乐圈
#委委屈屈哄老婆马x耍点脾气小傲娇丁
#没逻辑没文笔看个乐呵
#ooc私设有
#勿上升
01
#马嘉祺发博问丁程鑫吃饭了没 爆
02
丁程鑫没想到自己和马嘉祺的关系因为一条微博惹得全民皆知,更没想到对方居然丝毫没点做错事的反思。
两人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不是单身的状态,也趁着还没火的时候一块儿扯了个红本本,两人一边搞事业一边谈恋爱,日子过的美滋滋,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前两天过了七年之痒,闹了个大的。
丁程鑫自己认为的。...
#5k+一发完
#娱乐圈
#委委屈屈哄老婆马x耍点脾气小傲娇丁
#没逻辑没文笔看个乐呵
#ooc私设有
#勿上升
01
#马嘉祺发博问丁程鑫吃饭了没 爆
02
丁程鑫没想到自己和马嘉祺的关系因为一条微博惹得全民皆知,更没想到对方居然丝毫没点做错事的反思。
两人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不是单身的状态,也趁着还没火的时候一块儿扯了个红本本,两人一边搞事业一边谈恋爱,日子过的美滋滋,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前两天过了七年之痒,闹了个大的。
丁程鑫自己认为的。
网上有传言说马嘉祺买了套房子,为了和包养的女明星一块儿住,闹得沸沸扬扬都在骂马嘉祺是渣男对不起他老婆。
他老婆倒没生马嘉祺包养的气,因为他压根没看到后面半句,看到了也是无动无衷的,毕竟他是每天拿着马嘉祺手机网上冲浪的人。
丁程鑫气的是马嘉祺买了套房子还不告诉他。
昨晚拍大夜戏刚睡醒的人一觉醒来把手机开机才发现手机被打爆了,经纪人连着拨了十几个电话来,别人零零散散打了几个过来,唯独没有丁程鑫的电话。
看架势是自己上热搜了,马嘉祺淡定的上了微博粗略看了眼,了解了大致事情后,给丁程鑫发了个消息问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新房子装修。
整整一天,马嘉祺那边发了澄清发了律师函,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唯独都没收到丁程鑫消息。
导演看他拍戏时愁容满面的,问他是不是还有事没解决,马嘉祺顺势给自己请了两天假回家找丁程鑫。
回去时丁程鑫正在厨房捣鼓着做鱼,听到开门声一刀对着鱼头砍了下去,听刀和砧板发出的声音就知道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阿程……”
“站那儿。”丁程鑫拿着刀走出厨房,另一只手指着马嘉祺让他站那儿别动。
“阿程我没包养别人真的!”
“谁说你包养的事了?我能不知道你身边都什么魑魅魍魉吗?”丁程鑫回厨房放下了刀,把手洗干净了走出来坐在餐桌前:“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月,本来是想作为惊喜给你的,我没想到他们挖的这么快。”
“结婚那天跟我保证的第三条是什么?”
“不能对你有任何隐瞒。”
丁程鑫不再说话,起身回厨房继续捯饬他的鱼了,马嘉祺想来帮忙,丁程鑫瞪了他一眼让他从家里滚出去。
“啊?”
“滚出去,我要跟你吵一架看不出来吗?!”
03
马嘉祺抱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楼道里,看着家门想不出解决办法。
网上有自己的舆论,找证据解释清楚就行,拍戏状态不好,按照自己的习惯调整好继续拍,资源被别人抢了,那就去找个更好的资源。
马嘉祺这么多年有困难就解决困难,唯独这一次明明知道丁程鑫为什么生气,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
左思右想想不出来,就去找了刘耀文问平时怎么哄宋亚轩的,结果对方说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行,马嘉祺气的差点删他好友。
现在自己连家门都进不去,别说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结婚七年每次吵架不超过十分钟,不出五分钟就和好,这次情况明显比之前严重。
逼急了的马嘉祺只好微博上号艾特丁程鑫想问他饭好好吃了没。
把新鲜出炉的松鼠桂鱼端上桌,丁程鑫满意地拍了张照片准备发微博炫耀一下自己的厨艺,哪儿想到马嘉祺这一问直接让全网网民放下正在吃饭的筷子来微博吃瓜。
04
@马嘉祺:@丁程鑫 吃饭了没?
评论(12224):
@马嘉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卧槽?你俩认识?
:我睁大了我的狗眼,让我看看是谁认识了
:哥你在跟谁道歉啊?
:哥!我吃了!我吃很饱!
:来我家吃饭!妈妈已经做好一桌子菜了!
:???你俩最近有合作
:??我看不懂,你俩啥关系就一块儿吃饭了
:有人告诉我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都在惊讶什么啊?他俩也没说过不认识吧?
05
丁程鑫怒气冲冲打开家门,马嘉祺正站在一旁对着墙面壁思过,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还嫌不够招摇的?回家吃饭!”
丁程鑫对着可怜巴巴的马嘉祺就是发不起脾气,现在全网都在深挖他和马嘉祺的关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挖个底朝天。
愁的事情越堆越多,丁程鑫吃饭都没了兴致。
马嘉祺从随身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个小册子恭恭敬敬递到丁程鑫面前,对方瞟了眼发现是房产证。
“?”
“你打开看看。”
丁程鑫翻开第一页,发现上头只写了自己的名字,马嘉祺三个字压根就没在上面。
向旁边的人投去疑惑的目光,马嘉祺轻笑一声说:“是买了房子,而且房产证上面只写了你的名字,网上那个写了我名字的房产证其实是这栋房子。”
丁程鑫又仔仔细细看了房产证,发现地址也眼熟得很。
“买的是毕业后咱俩一块儿租的那间小公寓,知道你念旧,而且那边离横店也近,以后拍戏住在那里就行,方便点。”
“马嘉祺,你真是闲的。”
“那阿程原谅我了没?”
“没有,微博的事情还没解决!!!”
马嘉祺本想删微博,被丁程鑫阻止了,现在这群粉丝都精的很,越删微博越有蹊跷,不如丁程鑫转发他微博来的坦荡荡。
06
@丁程鑫:[图片]我烧的鱼不错吧//@马嘉祺:@丁程鑫 吃饭了没?
评论(22412):
:啊啊啊啊小丁好会做饭!
:感觉你俩有点事,别藏着快如实招来!
:实不相瞒,马嘉祺道歉的样子像极了对着老婆道歉……
:实不相瞒,我觉得他俩颜值好配,有时候还觉得他俩长的好像,夫妻相那种像
:前面别cp脑!他俩都各自有家室的!
:有家室搞cp那不是更带劲?没准嫂子也一块儿嗑呢!
:什么什么什么?内娱要有新的cp了?
:所以马哥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啊?
07
网上舆论往好的方向讨论,丁程鑫也缓了口气。
暂时不想和马嘉祺公开其实就是单纯不想接受烦得要死的采访,每次一到这种环节,各家媒体就会用几十个话筒对着自己问一堆不想回答的问题,丁程鑫觉得烦,马嘉祺也不想让他烦。
结果没过两个月,两人的关系被爆的干干净净,就连什么时候结婚都写的清清楚楚。
丁程鑫想不通,马嘉祺不理解。
爆料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在采访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跟着丁程鑫回家结果没想到还碰上马嘉祺回家,两个人一路上卿卿我我的根本就是结了婚。
还放了段跟在两人后面偷拍的视频。
地点是在小区对面的便利商店,丁程鑫去那买家里没了的酱油,马嘉祺说快到小区门口了,丁程鑫就等了他一会儿,最后手牵着手一块儿回去的。
千防万防没防住私生。
于是私生圈属于是一呼百应,各种这些年偷拍的偷录的但凡是有两个人的画面全爆了出来,还有上回马嘉祺家门口被罚站的视频也有。
丁程鑫没想到七年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的关系因为去打了个酱油被捅破的如此干脆。
马嘉祺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告诉丁程鑫私生在家门口装的监控都拆了,也跟保安那边说过了不要放一些陌生人进来。
丁程鑫接过马嘉祺递过来的粥,还没喝一口就又塞回了马嘉祺手里,进浴室洗漱了一番后,出来就跟马嘉祺说要直播。
“嗯,我不反对。”马嘉祺知道丁程鑫想做什么,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两件休闲情侣装,一件给了丁程鑫一件自己穿上。
08
想表达什么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09
开播的那一瞬间就涌进来了不下几万人,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直逼百万观众。
丁程鑫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搁手机,拉着马嘉祺在自己身边坐下。
“既然人都来这么多了,那就开个百万人大会。”丁程鑫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身边的马嘉祺说:“我的粉丝对这个嫂子满意吗?”
“阿程,你得说哥夫。”
“我不管,在外面你要给我面子的!”
马嘉祺闭了麦不再说话,随他去了,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丁程鑫才是那个嫂子。
但碍于暴力甜鑫的称号,没人敢这么说他。
“不管你们满不满意,我俩就是扯证五年了,合法的,谁再造谣第一个寄律师函。”
“还有,狗仔私生别在我家门口蹲着了,直接来敲我家门就行,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手机放的远,所以弹幕上字也很小丁程鑫看不太清,眯着眼凑上前看弹幕。
“马嘉祺包养女星是不是真的……”
“真的,上回抱着宋亚轩的鼠标手都没肯撒,说包了她一年的狗粮。”
“鼠标是条狗不是女星……”
“这话咱标妹就不爱听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标妹怎么说也是片酬上千的国际女星好吧?”
“说我欲盖弥彰的出来!别以为混在弹幕里我看不见!传闻传了两个月也没见到另一个主角,有本事把那女星揪出来,你看我不手撕小三!”
“要我和渣男离婚?”
“就算我和马嘉祺离婚了,你也得不到我,而且我俩好着呢,凑活过呗,过完这辈子下辈子再离。”
马嘉祺听了这话不愿再闭麦了,在一旁幽幽说道:“下辈子不和我过,你还想和谁过?”
“当然是下辈子的马嘉祺,他肯定是一个超级大帅哥!跟你一样会唱歌会跳舞,最重要的是,和你一样喜欢我!”
10
直播间里正主在屏幕前派发狗粮,粉丝在弹幕里哭天喊地。
什么大场面当代网民没见过啊?
这场面是真她妈没见过。
11
直播结束后,丁程鑫一直压在心口上的石头忽然没了,而且还一身轻松,秘密一旦被公开,剩下的只有愉悦。
从那之后,所有的综艺节目都会同时邀请他俩一块儿参加,各种情侣档综艺都邀请去参加,还有什么一起旅游的,记录生活的,各种综艺层出不穷。
马嘉祺对这些综艺没什么重视,想也不想就把所有综艺全推了。
结婚那么多年其实两人早有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丁程鑫的电影宣传马上就要开始,再跑综艺就是折腾的更累,平时不爱动弹的丁程鑫自然是选择在有空的时候多睡两分钟。
马嘉祺其实算是个工作狂,连着三天拍大夜戏都不算什么,丁程鑫知道他呆在家闲不住,就一直使唤他在家里做家务。
清净了没两天丁程鑫就被请去给马嘉祺的电影唱主题曲,一开始是真没打算接的,但丁程鑫想着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和马嘉祺一块儿合作过。
隔空合作一下应该没什么不妥。
结果合同也签了,也定好了录音日期,最后因为歌曲的作词作曲的费用和那边没谈拢不给歌了。
众人急得很,一直瞒着丁程鑫这件事,丁程鑫那边也一直催着要歌,两边僵持了半天决定延迟录音。
丁程鑫觉得这件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让人去打听了才知道,最后气的去找制片方问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
对方瑟瑟发抖说是怕丁程鑫当场付了违约金不干了。因为丁程鑫是真干过这事儿,所以也难怪制片方瞒着不告诉他。
被气笑了的丁程鑫问对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对方说打算找个对剧本熟悉的制作人重新量身打造一首,丁程鑫让他们不用找了,转头找了电影的主演马嘉祺。
12
还有谁,比马嘉祺更懂剧情。
还有谁,不知道马嘉祺会写歌。
不对,这件事好像确实只有自己知道。
13
#马嘉祺居然会写歌 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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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闲的:某电影主题曲作词作曲!!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看是谁!!#马嘉祺居然会写歌#
评论(21122):
:主演写歌他老婆唱,这狗粮属实是撒到位了
:他俩没公开的时候避嫌避的跟八百辈子有仇似的,怎么公开了就熟的跟苹果一样甜了
:牛蛙牛蛙,谁还不知道马嘉祺是歌手出道啊
:当初要不是转战影视圈,现在估计他是个原创音乐人好吧
:现在的演员都要会写歌了吗?内娱这么卷了啊
:是谁美美嗑到了,是风年小鸡
:这还是他俩公开以来第一回这么高调同框
15
距离马嘉祺和丁程鑫官宣结婚已经过去一年了,马嘉祺忙着新电影宣传,丁程鑫也作为主题曲的演唱者偶尔跟着他跑跑。
首映礼那天马嘉祺牵着丁程鑫出场就差把丁程鑫对象五个字贴自己脑门上,两人一落座就被全场的照相机对着,俨然是全场焦点。
电影刚放十分钟,丁程鑫脑袋一歪直接睡马嘉祺肩上了,媒体见状直接拍下来发了微博,说丁程鑫对马嘉祺的态度就跟看电影睡着一样,明里暗里嘲讽。
而是事实上是马嘉祺为了让最近忙着准备演唱会的丁程鑫能够抽出时间睡觉,拖着他来的首映礼,知道他看电影会睡着,想着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拿出准备好的毯子盖在他身上,确认不会着凉后一动不动等到电影结束。
导演邀请马嘉祺上台发言,对方指了指身边的丁程鑫表示不方便,下一秒丁程鑫就在全场的注视下醒过来了。
还在半梦半醒的丁程鑫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马嘉祺,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
话筒被递到了马嘉祺跟前,不接也不好,只好起身说几句官方发言,最后还不忘替丁程鑫说话。
“阿程最近在忙演唱会的事情没好好睡觉,我拉他来看电影也想是让他放松休息,大家就把我们想象成去电影院约会的小情侣就好。”
16
“我的意思是,小两口的事你少管。”
17
“马嘉祺,我后悔死了。”
“怎么了?”
“早知道刚跟你结婚就官宣了,你在镜头前护着我的亚子真的好帅哦,早跟你官宣你就能多护着我几年了。”
“那要不要重新谈一次恋爱?大庭广众之下谈一次。”
“那还是别了,我怕粉丝会疯掉哦。”
粉丝疯不疯,丁程鑫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能会疯。
当年满嘴骚话的马嘉祺,丁程鑫不想再见第二回。
18
演唱会办的很顺利,丁程鑫同时也透露了会出新专辑的事情,作词作曲不归自己管,毕竟有人免费帮他写歌。
现场一片惊呼,谁作词作曲自然懂得都懂。
导播还把镜头切到了家属席那边。
丁程鑫观摩了一下两边大屏上放着的马嘉祺的脸,指着一边屏幕说这边不得换成我吗。
现场欢呼声更热烈了。
在休息环节抽了个辛运观众提问,结果那观众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真情侣对唱。
“马哥马哥,咱今天不唱好吧,过两天出个录音室版本造福cp粉好吧。”
马嘉祺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丁程鑫想让他干什么他都行。
自己追来的老婆,自己不宠谁来宠?
19
演唱会后的采访还是没能躲过去,丁程鑫对着一堆话筒头疼也没办法,无良媒体就喜欢挑一些戳人肺管子的问题。
“丁程鑫,马嘉祺和四五个女星的绯闻你知道吗?你是怎么想的?”
“请问你今天在演唱会上没和马嘉祺合唱是不是感情有了裂隙?”
“听说你和马嘉祺之间其实根本没有感情,请问是真的吗?”
“有传言说你在出道之前其实是被大老板包养的,而且最后是马嘉祺看你可怜出钱把你赎回来,结果你看中他有钱死赖着他不肯放手,请问是真的吗?”
“请你正面回答我们所有问题。”
20
“我想马嘉祺之前应该说的很清楚了,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再送你们一次。”
“小两口的事你少管。”
end.
有个彩蛋( ⁎ര ̫ ര⁎)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