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瓷】谁还不是适配度100%了(上)
☆普设,英法美俄→瓷,全男体,哨向。
☆听说你和那个小向导适配度100%?好巧,我也是。
☆ooc致歉,如果不喜请及时退出。
@瑰灵蝶隐 之前提到过哨向梗——发现每次点梗大家都喜欢点哨向(虽然我也爱写)
医疗室的灯光直直扎在俄淡紫色的虹膜上,瞳孔早已缩小到如同针尖一般大小,眼白处猩红的血丝犹如玻璃的裂纹,布满了整个眼球,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逸散的精神力使得周围的温度不断降低,仿佛要将与自己处于同一空间内所有一切都拉入自己的精神图景之中。
“镇定剂!快用镇定剂!”
医疗人员急促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普设,英法美俄→瓷,全男体,哨向。
☆听说你和那个小向导适配度100%?好巧,我也是。
☆ooc致歉,如果不喜请及时退出。
@瑰灵蝶隐 之前提到过哨向梗——发现每次点梗大家都喜欢点哨向(虽然我也爱写)
医疗室的灯光直直扎在俄淡紫色的虹膜上,瞳孔早已缩小到如同针尖一般大小,眼白处猩红的血丝犹如玻璃的裂纹,布满了整个眼球,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逸散的精神力使得周围的温度不断降低,仿佛要将与自己处于同一空间内所有一切都拉入自己的精神图景之中。
“镇定剂!快用镇定剂!”
医疗人员急促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真空玻璃,也能透过精神波动,传递到俄的意识之中,一阵一阵地绞弄着大脑,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凌迟。
随着雾状的强效镇定剂注入医疗室,原本暴动的哨兵身体产生了更加激烈的抗拒,身上的拘束带随着他的挣扎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电流声,并释放出了强力的生物电,多方共同作用下,几分钟后,哨兵终于是沉默了下去。
真空玻璃外的医疗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确认哨兵不再有攻击倾向后,缓缓打开了厚重的隔离门。
“俄少校,您感觉如何。”医疗员紧张地靠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此刻的状态。
“很不好。”俄喘着粗气,脑子仿佛被电钻搅动着,却又硬生生被强效镇定剂中断了身体的控制,只能任由暴虐的精神力在身体内肆意横行,仿佛要将这具躯体撕裂。
“抱歉,这次训练依旧难以起到成效。”医疗员一边纪录着这次的训练数据,一边帮助俄恢复平静。
“他们几个呢?”俄此刻连抬起自己的眼皮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医疗员给自己身上插上各种管子,记下身体的各项指标。
“英先生坚持了较长时间,精神图景也相对稳定,但我们试图绕过他的精神屏障进入他精神世界的时候,依旧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迫使训练结束。”
“法少校表现出了对于精神施压状态的病态迷恋,我们紧急停止了训练,担心他陷入愉悦状态,失去对于精神崩溃危险的判断。”
“美一开始直接进入了狂暴状态,不分敌我地攻击了数位研究员,现在正戴着电磁镣铐在禁闭室拆墙。”
哨兵五感超常但容易感官过载,致使接受到的信息过度而精神崩溃。越是顶级的哨兵,五感越是敏锐,精神状态也就越是混乱。普通哨兵只需要每月一次疏导,但他们四个的神经末梢就像裸露的高压电线,随时可能崩坏。
向导可以帮助他们疏导缓解错乱的精神空间,但顶级哨兵因为精神屏障过于结实,会排斥低适配度的向导的精神接触,无意识地做出攻击行为。
过去半年里,已经有数十个A级向导在试图连接他们精神图景时被排斥而受伤。
这次训练本是为了通过外部精神施压,让几人在模拟的濒临崩溃状态下,接受向导的疏导——但不出意外,这次的训练依旧一无所获。
“好了,俄少校,数据已经纪录完毕,请领取你的向导素。”医疗人员将手中的向导素递过去,俄却没有立即接过。
因为无法与向导建立精神连接,平日里俄都是依靠向导素维持基本的精神状态。
上次的向导素让他吐了整整半天,而过去三年里,塔内已经更换了七种配方,但没有一种能真正安抚他暴动的精神图景。
“新配方?”俄注意到药剂颜色比往常更澄澈,是十分鲜艳且温暖的红色,如同初生的暖阳。
“是的,今天刚通过测试。”医疗人员说到,“科研处说适配率度升到了65%。”
65%。
俄无声地冷笑,对于顶级哨兵而言,80%以下的适配率等于毒药。
可即便是毒药,俄也不得不使用——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能够抚平精神状态的良药。
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去,俄突然睁大了眼睛。
精神世界内,雪原上暴风雪静止了一秒。
不是常见的隔靴搔痒,不是那种勉强把神经痛压到能忍受程度的劣质安抚,而是某种带着暖阳气味的温流,正渗入他千疮百孔的精神图景。在冰天雪地的精神图景里,那一片片冻结的白桦树突然抖落积雪,耳边清晰地传来了积雪从枝头坠落的闷响。
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这不可能……”俄按住太阳穴,感受到久违的平静正沿着血管流淌,他猛地抓住医疗人员的防护服,“这批向导素的提供者是谁?”
被突然逼近的浅紫色瞳孔吓得后退半步,医疗人员紧张地回答:“数、数据保密……”
俄的脸色几番变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医疗人员——只是一个普通医疗人员,确实无法接触到这些核心机密。
但俄敢保证,这批的向导素与自己的适配绝对已经打到了95%以上。
可如果有是匹配度如此高的向导,为何不直接将他带到俄面前,而是要提取向导素。要知道,就算向导素同样具有安抚左右,效果的向导的精神连接差得却不止一星二点。
静谧的夜晚,除了走廊上的节能灯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其他生物已经沉睡在了梦乡。哪怕是资料室的值夜的员工,也打着呵欠,任由自己的上下眼皮打架。
突然间,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出,帮助这位值夜人员陷入了更加深一层次的梦乡之中。
随着资料室的电子门在俄面前自动滑开,他调出最近三个月的向导素生产记录,屏幕蓝光映在他在黑暗中扩散的瞳孔上:过去两周所有S级哨兵的专用向导素,原料提供者编号都是CN-1001。
“看来你先一步啊!”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在黑暗中,俄本就绷着的弦瞬间炸开,毫不迟疑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攻击而去。
“等等,是我!”
法兰西猝不及防接了俄一拳,狼狈躲开后,急忙发出声音表示自己的存在。
俄有些失望:“是你啊!”
法有理由怀疑,俄就是想借助这个机会揍自己一拳——而且如果来的人是美的话,他或许不会停下。
当然,如果来的人是美,他也不会像法一样直接出声,而是直接朝着俄就一个闷棍下去了。
“看来我们的目的一样。”法看向俄试图遮挡的资料屏幕,挑了挑眉。
法国哨兵的状态比看上去比俄镇定得多,但俄注意到他手中捏着一只空的药剂管,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出意外,这是和今日自己所用的向导素是同一批次。
“如果不是注意到值班室的那人是晕过去的,我差点也要给他的脖子上来上一击了。”法感叹了一声。
这样的话,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或许得头晕个三天三夜了。
“什么,他已经晕了?”
第三人的声音传来,也是一个熟人——美利坚。
以及和他一同到来的英吉利,正有些无奈地看着美:“我早说了,你还是为了‘保险’给他来了一击。”
“你不是在禁闭室吗?”俄发出不满的声音,他们集中在这里,为了同一个目的——顶级哨兵之间的竞争本能让他们无法容忍。
“所以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溜出来。”美的表情笑嘻嘻的,可那笑意全然不达眼底。
“调取CN-1001的档案。”哪怕不满,俄也不打算为此耽误正事,下达了语音指令。
“权限不足。”机械的声音冰冷回应。
英从后方上前,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刷过感应器:“S级哨兵权限覆盖。”
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份加密档案。照片里的黑发青年看起来过分年轻,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前方,仿佛透过了荧幕,看向了他们。
看着照片上的人像,法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瓷,18岁,上周刚继续向导素适配度检测……精神力评级S+?”
“精神体形态:未知。”
所有向导在分化当天就会显现精神体,除非精神体特殊到需要保密。
俄想起使用向导素时那种被温柔包裹的感觉,突然非常想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向导,然后轻轻地将他抱入自己的怀里。
☆彩蛋是美、英、法使用向导素时的场景。
[all金]假如金是天使(1)
尽量不ooc,xp产物欢迎讨论,其实是陈年脑洞,终于产出来了
“喂?听的到吗?我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碰———的一声,激起一片浓烟,周围顿时一片狼藉,地面上砸了个深深的大坑
“这不就到了。”这人勾了勾唇,飞船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这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微微的蓝光
“警报警报凹凸大赛有未知者入侵”“警报警报凹凸大赛有未知者入侵”四周警报响起,一个个球状的机器人围了过来
当浓烟散去,这个入侵凹凸大赛的飞船已经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是一个球状的飞船,姑且称它为飞船吧,因为看起来它像个求生舱,求生舱之所以名为求生舱是因为它不能操控,没有先进的设备,甚至上面连武器也不...
尽量不ooc,xp产物欢迎讨论,其实是陈年脑洞,终于产出来了
“喂?听的到吗?我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碰———的一声,激起一片浓烟,周围顿时一片狼藉,地面上砸了个深深的大坑
“这不就到了。”这人勾了勾唇,飞船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这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微微的蓝光
“警报警报凹凸大赛有未知者入侵”“警报警报凹凸大赛有未知者入侵”四周警报响起,一个个球状的机器人围了过来
当浓烟散去,这个入侵凹凸大赛的飞船已经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是一个球状的飞船,姑且称它为飞船吧,因为看起来它像个求生舱,求生舱之所以名为求生舱是因为它不能操控,没有先进的设备,甚至上面连武器也不能安装,只是用来逃生的,而这个飞船就是如此
“嗯?我为什么不出去?当然是想跟你聊聊天啦”这人调笑道,但眼里却无半分笑意,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说道“当然了,我从不说谎,”他顿了顿“下次见面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声音透了点沙哑,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打开了舱门,走了出去
“哎哎?老大祖玛你们听说了没,昨天有飞船把咱大厅砸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男人说道
“那应该是真的,看那边……”女子的目光看向那边,有一个不小的坑
“应该不是入侵者吧,如果是入侵者......”雷德接着说道
与此同时大多数参赛者也都注意到了这件事,但大多是不感兴趣,毕竟如果真是入侵者大赛方应该已经做出手段了,不是入侵者的话就更没必要担心了,毕竟凹凸大赛已经开始两个月了,现在来参加基本和大赛无缘了
而与大赛无缘的人现在已经挟持住了一个裁判球“说你们的裁判长在哪?”金发少年手里拿着一个裁判球,暗暗用力
“哎呦”裁判球发出一声惨叫,“我...我帮你找就是了,你下手轻点”
“那就带路吧。”少年发出一声轻笑,把裁判球往下一丢,把裁判球又吓的一声惨叫
裁判球颤颤巍巍的在前面走着,少年不紧不慢的跟着
裁判球走到控制室门口,“丹,丹尼尔大人,有人找....”
控制室的门缓缓打开,少年看了眼裁判球,“你可以走了。”说完就径直走进控制室,而后控制室的门直接关闭
裁判球犹犹豫豫的离开了
“hi,你就是丹尼尔?”金笑着打了个招呼
“金?”白发男人犹豫着。
“看来你认识我嘛?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我直接说了”金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我来辅助你完成这场大赛”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丹尼尔看着陌生的少年,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个在秋描述里阳光开朗的少年,和现在一副貌似乐天派实则眼神犀利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上面说了,这届大赛可能有异变…”金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我出现了”
丹尼尔表情开始变得严肃,金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所有的安排
“放心吧,凭借我的实力,这届大赛一定会按照预期进行的…”对面的少年好似完全没感觉他表情的变化,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金,你和你姐姐说的不太一样呢”丹尼尔露出一抹笑,他准备试探一下,金来自哪一方,金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毕竟我和姐姐很久没见了嘛,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啦!”金有点兴高采烈,从踏上路时他就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一瞬间,丹尼尔知道他就是秋描述的那个少年,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相信你,但是你的凭证呢?”丹尼尔说
金打了个响指,头上出现了一个淡金色的天使光环,光环中间是一个字母K
“我是天使King,神谕指引我前来。”金拿出一个金色的箭头挂坠,上面泛着金色的光
丹尼尔看着箭头,心里叹气,“我知道祂的意思了,我会通知大赛主办方的。”
丹尼尔向外走去,金伸出手拦了一下,“希望裁判长大人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当然知道。”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在凹凸大厅有两个人正在打架,他定睛一看这不是格瑞嘛,这么快就要履行职责了吗
金不紧不慢的来到凹凸大厅,那俩人的战斗已经快结束了,周边全是一片狼藉:报废的裁判球,被迫裂开的地面。
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着
“嘉德罗斯,够了”格瑞表情冷冽
对面那人完全不在乎,他笑着“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吧,格瑞!”
嘉德罗斯一边说一边加强了攻势,格瑞好像也被打出了真火,从一开始的防御转向进攻
金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招式,原力是足够强大,但是熟练度不够
“King天使大人…”旁边的小裁判球拉着金的衣角,看着丹尼尔已经通知过了
“那就走吧。”金起身,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浮灰,头上的光环开始显现,身上的服饰自动发生变换
他闪身出现在正在战斗中的两人中间,格瑞正准备用烈斩发起最强一击,看到出现在他
面前的人瞳孔收缩了一下,剑收不回去了…
“你这渣渣是从哪冒出来的?”嘉德罗斯压根儿没想收棍,既然想要阻止他打架,就要有一定的实力,不然,自己找地方哭去吧!
无数的箭头瞬间出现,不仅挡住了两人的攻势,还把两人牢牢捆在了一起
金缓慢落地,他挥手,箭头慢慢消失,两人都从空中掉下来
嘉德罗斯很快稳住身形,从空中安稳落地,“你这家伙…”
金一个跳跃抱住格瑞,平稳落地
他话语含笑“格瑞,my friend,好久不见”
二编,修改了金天使光环的颜色
[美瓷]雪原上的神明
嗨害嗨,我滚来更新啦~
————————————————————
“你信神吗?”
“不信,有什么好信的”美不屑地回答。
神?美曾也天真的信过神,
只是神根本带来不了什么,
生活还像以前一样进行着,
动不动的家暴也从未离开。
(英:起来交税!)
直到……
“你谁?在我家干嘛?”美警惕的问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东方美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瓷有些烦躁,
上级派发的刺杀任务没完成就算了,
现在还被刺杀目标的儿子发现了,
总之,
很不爽。
美仍不...
嗨害嗨,我滚来更新啦~
————————————————————
“你信神吗?”
“不信,有什么好信的”美不屑地回答。
神?美曾也天真的信过神,
只是神根本带来不了什么,
生活还像以前一样进行着,
动不动的家暴也从未离开。
(英:起来交税!)
直到……
“你谁?在我家干嘛?”美警惕的问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东方美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瓷有些烦躁,
上级派发的刺杀任务没完成就算了,
现在还被刺杀目标的儿子发现了,
总之,
很不爽。
美仍不死心,
“喂,你现在在我家,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就叫人来抓你了!”
好天真的小孩儿……
瓷嘴角一抽。
突然想逗逗他。
“我嘛…我说我是神,你信吗?”
“?你骗小孩呢?”
瓷可不能多留,
趁美没反应过来,
翻窗走了。
“?喂!怎么就走了……”
美趴在窗台上,
无聊地看着远方的山。
无聊的一天又过去了,
“他今晚还会来吗?其实他的中国红汉服还挺好看的”
瓷小心翼翼地从绳索上滑下,
不料……
“诶?你又来了”美饶有兴趣地看着瓷。
“……”草
瓷没办法,
坐在美房间里的椅子上,
面无表情的听美的废话。
“那…你以后每天都会来吗?”
瓷愣住了,
当他完成任务时,他就会离开,
但肯定不能这么说。
“你想让我每天来?”
“嗯嗯!”美的眼睛亮了亮,
过去,
还真没哪个人愿意听美的废话,
美常常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有个人愿意陪他,再好不过了。
瓷想了想,
大不了晚点做任务呢?
可他很快就后悔了,
随着时间推移,
瓷似乎也习惯了每天晚上来找美
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瓷~多呆一会儿呗~”
没错,美已经知道了这位神的名字,
瓷对他来说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神。
“不行”瓷无情的拒绝了。
“哦……”美委屈,美不说。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地下杀手组织,
而瓷也是组织中的一员,
上级总是十分器重他,
但这次……
“瓷,这次的任务怎么拖了这么久。”
“没办法,英家的戒备很森严,不好行动”
“森严?这话别人说出来我还信,你这谎撒的太明显了”
“我……”
“这次的刺杀目标是美,这次再不完成任务,你就待在雪原等死吧”
瓷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不得不做决定了……
“瓷!”美闪着星星眼扑向瓷,
瓷轻轻的笑了,
“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为…为什么”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要去一个很冷,但是很美的地方”
“在哪,我去找你!”
瓷沉默了一会儿,
哪里很危险,他不放心让美去。
“在哪?瓷,你告诉我吧,我……”
瓷终是不忍心,
抱住美,蹭了蹭,
“我在雪原的高峰等你”(这里引用典伊的话)
望着瓷走时回望的眼睛,
美暗下决心,
一定要去雪原找瓷。
瓷被上级丢到了漫无边界的雪原,
这里很冷,
但的确也很美。
瓷苦涩地笑笑,
一抹艳丽的中国红,在一片洁白的雪原上
缓慢前行。
美终于走进了这片传说中的“死亡雪原”
走进这儿的人除了冻死,便是饿死,
正因如此,美才更担心瓷,
那可是他的神啊,
信徒没了神,
宛如死亡。
可雪原怎是那么容易闯的?
美的眼前早已出现重影,
“瓷……”
茫茫雪原中寻找一个人,
无疑是大海捞针。
雪花飘落,
落在美的睫毛上,
落在美的肩膀上,
落在美的头发上。
似是那小小的雪花压倒了往日骄傲的美,
美终是支撑不住,
倒在了雪中,
耳边仿佛有声音响起:
“你…信神吗?”
“信啊……”美努力的动了动嘴唇,
只是,
神陨落了。
“神明陨落于雪原,信徒灵魂飘荡于深海”
——《惊封》
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着天边纯洁的白看了最后一眼,
洁白中,一抹中国红乍现。
————————————————————
码完啦!1719字奉上~
【All新】池中遗梦
赤新+志新+世良新
纯架空星际背景
收录于新右个志《溺于你眸中的蓝》中
ooc属于我
——————————
2099.4.16
秀哥回来啦!
给我带来了我最喜欢的飞行摩托做礼物,我好喜欢!今天因为还没习惯,就坐着它去原野跑了一会。
哥哥说要是有了男朋友要带给他把关,嘿嘿,那我肯定会藏好的。还说要是有看上的宠物可以先养几只,哼,我哪里有那么花心。
哥哥不会自己有了吧……唔,另一个呢?改天去嫂子家看看好了。
2099.4.18
今天在花田遇见了意外的人。
志保姐把一部分实验种留在了我家,说让我照看着,因为今天下雨......
赤新+志新+世良新
纯架空星际背景
收录于新右个志《溺于你眸中的蓝》中
ooc属于我
——————————
2099.4.16
秀哥回来啦!
给我带来了我最喜欢的飞行摩托做礼物,我好喜欢!今天因为还没习惯,就坐着它去原野跑了一会。
哥哥说要是有了男朋友要带给他把关,嘿嘿,那我肯定会藏好的。还说要是有看上的宠物可以先养几只,哼,我哪里有那么花心。
哥哥不会自己有了吧……唔,另一个呢?改天去嫂子家看看好了。
2099.4.18
今天在花田遇见了意外的人。
志保姐把一部分实验种留在了我家,说让我照看着,因为今天下雨,我就跑去看了看防护罩打开了没有,正好试验一下我的驾驶技术。发现现在处理大棚系统的是个新面孔,好漂亮的少年!
我看见他胳膊上烙的编号了,他是家里新买的奴隶吗,总之,他的脸好好看,我和他说了一会话,他也很礼貌地回答了,声音动听,礼仪也很完美——虽然这点不重要啦,但这感觉还蛮不错的……
他叫我“真纯小姐”,唔,为什么他叫起来听着就更顺耳了呢?
我明白秀哥的意思啦,要养宠物就养这样的,虽然我不太想把他当宠物,他看起来很有学识,没准能陪我写作业。秀哥说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如果需要家里的人当宠物,就去找他帮忙,我问他在这里工作开心吗,他说很轻松。
我问他,我还有更轻松的工作,你要不要过来,他的神色很不解,但说不想麻烦我。
怎么会是麻烦呢?我很喜欢他!
2099.4.19
没找到秀哥,不知道去哪了。
我又到花田去了,没想到遇到了志保姐。她看见我,问我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是想捣鼓什么新的会飞会跑的玩具。
才没有呢!我说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现在正看管着这里。说到这里我才想起那个少年看着的是志保姐姐的实验田。我问了,她说对啊,他很有意思对不对?
那找秀哥有用吗,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2099.4.20
我问新一要不要坐在我的后座和我一起飞行,他同意了。
他真的好瘦啊,看起来长期吃不饱的样子,我把我的零食分给他,他把除了葡萄干曲奇以外的都吃掉了。他抱着我的腰,我们一起升上天空,往下是斑斓的花色与绿意,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珍稀的美景,他的眼睛亮亮的,像猫的眼睛。
他好可爱。
2099.4.22
没敢和志保姐开口,唔,反正我只是想聊天而已嘛。我今天又和他待了一天,他今天和我说他叫工藤新一。
虽然这种事只要我开口在系统搜索,或者问管家就能知道,但听他亲口告诉我的感觉果然还是很不一样。我问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他说他原本就是在宫野小姐的实验室长大的的,后来因为实验暂时结束,他不用继续待在里面,宫野小姐又嫌他碍事,就把他调到这里来了。
我说不对啊,你不是我家买来的吗?他摇摇头说不清楚,可能是宫野小姐为了让他的身份合法,所以动了点小手段。
反正不重要啦,我今天和他一起聊了好久的天,他的记忆力好好,琳琅满目的按键看过一遍就记住,我觉得他没准很适合读军校……嘛,但我也没有能力把谁变成自由民,或许等我以后和哥哥一样强大起来,就可以做到了。我再一次问他在这里工作得开心吗,要不要到我身边来,但还是被他含混过去了。
不管了,他没有吐露反对的话,我就当他同意啦!
2099.4.23
我去找了秀哥,他问我速度怎么这么快,难道是那天有什么难言之隐才瞒着他。
哪里的事,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嘛!总之他调侃后还是答应我啦,他说先帮我把把关,再处理一下他的位置,很快的,就当我的成年礼物。
开心。但是今天又有骑术课,没有正当理由就逃掉的话肯定会被妈妈说,所以还是乖乖去上课了,没有去找新一,没关系,反正他很快就会属于我啦,秀哥什么都能做到。
2099.4.25
一连几天都是满满当当的课程,我讨厌这种一上就上好几天的制度。妈妈还让我准备考试,但是我闭眼就是新一……
这几天没看见秀哥,嘛,反正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也经常一年半载地不回来。要不去问志保姐,但是因为她手下的人去问反而有点心虚,这算不算挖墙脚?
总之再等等吧……
2099.4.30
为什么新一不能到我的身边?
唔,如果是新一自己不愿意,我也能接受,我尊重他的意愿,因为我喜欢他,但是秀哥没有给我答案,我给志保姐留言了,也是已读不回。
难得有休息的一天,唉……妈妈说我三个月后就要准备全程住宿地就读军校了,以前一直很期待和秀哥读一所学校,毕竟我也没有二哥那离谱的头脑和记忆力,但我现在好烦。
我本来还想把新一带去的……妈妈说可以带一个人,那些妈妈挑选的家伙我才不要呢!难道我要把飞行摩托当做人带过去吗?
2099.5.1
新一也不在我家名下了。
我想查查看他是不是在志保姐名下,但我没有这个权限。
好烦,好烦啊,可能问管家有点用,但我不想让妈妈知道……
2099.5.5
终于再次见到秀哥了,开心:P,虽然哥哥第一次没能达成他说的话,但那一定有原因。
我再次问了新一的事情,问他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走,哥哥说是的,哥哥看起来犹豫了一下,好罕见,不过哥哥说是就是吧,哥哥不会对我说谎的。
哥哥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准备入学考试,他还说他七月有很长一段空,可以给我入学辅导。
好哦,自从我七岁以后,我已经很少没有和哥哥长时间相处过了……
2099.5.17
志保姐联系我了,让我帮她接入权限,她想用一个仿生人来管理那片花田。仿生人不是人,我家那古板的老管家一定不会同意。她说会用很好玩的试剂作为报酬,我答应了。
权限的转交还需要书面签字,明明是纯信息时代了,为什么这种方面还总是那么犟啊!虽然可以让下人去,但因为窝在家里太久,我打算明天还是自行出门,没准能蹭一顿明美姐姐做的饭呢,我好久没吃过啦。
2099.5.18
我见到新一了。我可能见到新一了。
明美姐姐邀请我留下用餐了,我在窗口发呆的时候,在花田看见了新一。
——窗口下去是一大片很大很美的花田,是志保姐为了让明美姐姐高兴而种的,我看见新一了,他从一堆玫瑰中间走过去了,我一直跑下了楼,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赶过来的佣人问我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我眼花了。我跟志保姐问了新一的事情,她说新一的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到她旗下的某间医院疗养了,虽然很高兴新一没出什么事,但还是有点奇怪……志保姐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但毫无疑问,既然新一身体不好,我现在也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照顾他的能力,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士吧。
2099.7.5
哥哥回家了,说会常住一段时间,然后又和妈妈打架了。可是哥哥什么都没做吧?晚上我到哥哥房间里去了,他脸上的擦伤一定用治疗仪处理过了。我发现原本哥哥房间隔壁的杂物间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难道里面住着人吗?
我问哥哥了,哥哥说里面住着朋友。但如果是同性朋友的话,应该住客房吧?不过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这样的。
我背书到一半的时候,哥哥说他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说是出去,不就是去了隔壁嘛!我的耳朵可还竖着呢,不过之后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哥哥出来的时候,倒是和他说昨晚没休息好的话,就再睡一会儿。难道是女朋友吗?
不过……大概率是宠物吧。
2099.7.9
今天哥哥不在。
哥哥给我划了重点,让我自己背,说回来抽查,真是的,这种事情就那么严肃~不过我还是跑到哥哥房间去啦,因为这几天经常去,所以也没有人起疑。
我路过了那个房间,今天居然虚掩着门,请勿打扰的牌子已经消失了,前几天明明一直都挂着啊。我问了专门负责这里打扫的佣人,他们说都是哥哥主动设置的,这里前几天似乎是住了位少年。
少年?
本着我的问询也一定会被秀哥知道的想法,我偷偷推开了那扇掩着的门,可里面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只能证明他是一个可以直接入住的房间。我尝试用哥哥交给我的方法探查这个房间留下的一切痕迹,一无所获,但一种直觉告诉我,这个少年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我却无法肯定这个名字。
2099.7.10
秀哥生病了。
2099.7.13
好奇怪,秀哥难得有病一直不好的地方,一直在咳嗽……咳嗽对治疗仪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疾病啦,连平民都只需要花一顿饭钱,我们家怎么会做不到。
但哥哥看起来没放在心上,只是尽量避免出现在妈妈面前,还让我记得对妈妈保密。最近的补习在秀哥自己的宅邸里了,因为这件事,他终于搬进一次,又搬回来了。
哥哥总是在走神,我问他在想什么,他说他丢了一只重要的猫。
我问秀哥什么时候养的宠物,他没有再回答。
2099.7.27
志保姐的飞行器突发故障坠毁了。好在她本人没有受伤,据她所说,丢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旁人询问时,她又说和研究所无关,说不用担心。
我去看她,她的头发短了一点,据说火星在当时灼了她的发尾,除此之外都与平时无异,真是太好了。
但飞行器怎么无缘无故坠毁呢?最后查出来也只是意外,这件意外还是让她当时走过的那条线被封锁了,但志保姐本人倒是不在意。
她似乎更上心她丢的东西,在我问时,却又含糊其辞。
2099.7.15
秀哥的病好了。
哥哥这几天心情很好,他说他把猫找回来了,不过也许很快就会再跑丢吧,虽然再走了他也没有再回家,而是一直留在这里,不过也正常,秀吉哥也是很早就搬出去了。
学习好难。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新一了,但我还是清晰地记得他长什么样,那些演员应该按照他的脸来捏……新一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早已有这种预感,秀哥说,宠物有很多,不需要执着于某一种。
可是,哥哥一直执着于他跑丢的猫啊。
2099.8.21
我要长时间离开家了,没法照看志保姐借用的那片田,所以我今天上了门,和她说这件事。她说知道了,她会着手把它们都挪回去的,其实不用着急,不过她既然主动提出,我也不好阻拦。
我问了她新一的事情,她顿了一下,说他身体已经恢复了,过得很好,这样我就放心啦。我问志保姐能不能见见他,她说他现在被她调到另一个星球去了,因为他很聪明,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她问我怎么那么上心,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说是啊,我非常喜欢他……他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嘛,她也这么评价了,新一实在是吸引人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明天我就要准备入学了,我该忘记他了。
2102.6.8
今天,我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日记本。
这实在是一种古老的形式,这个本子也是秀哥送给我的,他说我可以用来记重要的事情,纸笔的感觉会很不一样。它本身不是日记本,是我想不到记什么,想起小说里看到的,于是就拿它写日记了,在写它的第二天,我遇见了新一。
在入学前,我把它忘在了家里。现在,我也已经要结束课程,准备实训了。其实写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它该记些什么,小说里说它会被用来写“少女隐秘的心事”,哈哈,我有这种东西吗?
哥哥今天戴了新袖扣,真奇妙,我一直以为他懒得上心这些……
明天有宴会,我要早点睡……我讨厌它们,但妈妈说我必须出席一次装装样子。唉。
2102.6.9
我在宴会上看见新一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相比三年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憔悴,也没有活力,但那双眼睛依然很亮,像猫一样。
我看见志保姐了,她弯腰和新一说了些什么,于是新一起身,和她走了。我看见了他的袖扣,和秀哥一模一样的款式。
他抬头,看见了我,但表情没有变化。他也许已经忘了我吧。
END
【燃晚】别怕(下)
05
“你别怕本座…………”
服用了安眠药的原因,楚晚宁几乎是把这些日子缺的觉全补回来了,愣是旦日的亭午才悠悠转醒。不巧踏仙君的上半身正半越过楚晚宁,小心仔细地查看楚晚宁那只手的手指恢复的如何了。
导致楚晚宁一睁眼,视线就被再熟悉不过的穿着玄袍的身躯所笼罩。往日那些不堪的画面迅速如阴云般占据大脑,仿佛置身其境。
恐惧感麻痹全身,以为自己在被踏仙君强.迫,以为踏仙君要对自己做什么,又是蛮横不讲理,不顾人死活的。
几乎是凭借着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了踏仙君,连忙用还伤着的手撑起身子往床榻里面躲。
楚晚宁本就与踏仙君的力量悬殊,也没怎么推动他,可踏...
05
“你别怕本座…………”
服用了安眠药的原因,楚晚宁几乎是把这些日子缺的觉全补回来了,愣是旦日的亭午才悠悠转醒。不巧踏仙君的上半身正半越过楚晚宁,小心仔细地查看楚晚宁那只手的手指恢复的如何了。
导致楚晚宁一睁眼,视线就被再熟悉不过的穿着玄袍的身躯所笼罩。往日那些不堪的画面迅速如阴云般占据大脑,仿佛置身其境。
恐惧感麻痹全身,以为自己在被踏仙君强.迫,以为踏仙君要对自己做什么,又是蛮横不讲理,不顾人死活的。
几乎是凭借着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了踏仙君,连忙用还伤着的手撑起身子往床榻里面躲。
楚晚宁本就与踏仙君的力量悬殊,也没怎么推动他,可踏仙君看到楚晚宁对他避而再避的动作与警惕的眼神时,被楚晚宁拿手推开触碰的那处灼烧地疼。
踏仙君只能张张嘴说,让他别怕他。
就像告诉一个惯犯别再偷东西了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惯犯只会变本加厉。
往往行动比言语更能打动人心。踏仙君知道楚晚宁不会听他的,只能慢慢向后连退了几步,与楚晚宁产生些距离,让他不那么感到压迫。
观察着楚晚宁的神色,见他微微放松下来了,内心才松了口气。
手背在身后悄悄唤了缕灵气,不知飘向了何方,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鸟叫自窗外传来,扑棱着的小身子映在纸窗上成了乱动的黑圈,妥妥一只显眼的。
怎么说也陪伴了楚晚宁几个月,光凭声音楚晚宁就立马听出来是他那只长尾山雀,管它是真是假,楚晚宁的恐惧情绪顿时都消散了,下了榻就往窗边去。
楚晚宁只想开窗让他的长尾山雀回家。
打开窗的那一刻,冬日里升起的暖阳正巧打在楚晚宁身上。肉乎乎的长尾山雀镶着金光在他眼前盘旋啾鸣,楚晚宁浅唇一笑。
忽地飞往屋里,楚晚宁的目光随着它而移动,直到见到长尾山雀停落在踏仙君肩头,楚晚宁目光一滞,才终于施舍给踏仙君一个眼神。
“它好像挺喜欢本座的。”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踏仙君才敢打趣道。
踏仙君颇为得意地抬起食指揉揉长尾山雀的小圆脑袋,那只小白眼鸟好像还挺享受,啾啾着抖抖脑瓜子。
“过来………”楚晚宁冷冷地命令它道,手竟有些发抖。
可惜长尾山雀只是朝楚晚宁低了地头,没有再多多余的动作,反倒对踏仙君更亲密了点。
“它可不怕本座。”
说完才发觉到楚晚宁细微处的不对劲,整个人像是钉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略显苍白,眼睛不带眨地,目光在踏仙君和长尾山雀中不断转换。
所以现在的踏仙君在楚晚宁的眼里是怎样的。站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鸟,他能面无表情地给杀死,或许死法比简单的杀死更残忍一些。
最后还不忘嘲讽他楚晚宁几句,无非是那几句让楚晚宁自尊心败烂于地的话,让楚晚宁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死也不得安生。
踏仙君的目的也达成了,楚晚宁对所有人都心怀愧疚,唯独对自己。
“过去………”踏仙君悄摸动用了点灵力,长尾山雀听话地飞到楚晚宁跟前,楚晚宁才如释负重地松了气。
楚晚宁抬起手腕没受伤的那只手背,长尾山雀会意地落在上面,小爪子抓不伤手背,踏仙君也就由着它去了。
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它雪白的羽毛,感受到真实的触感,有温度的,切切实实的,那只冻死在雪地的长尾山雀,正站在楚晚宁的手背上。
楚晚宁不傻,一瞬间他抬起头看向踏仙君,对方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楚晚宁就立马把头又低下去了。
救活它是要怎样,是要自己感谢他吗。还是说什么时候不爽了,又二话不说弄死它,让自己疯掉。
气氛一时又凝固起来,他看着它,他看着他。除了那只还小不会察言观色的鸟儿在啾啾个不停,绝不会再有第二种声音出现。
“稍时医师该来换白纱了,你…………”
“不用,”楚晚宁冷漠地打断他,“我自己可以。”
踏仙君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你不会………”
踏仙君又不是没见过楚晚宁自己包扎的白纱,包扎的乱七八糟的,到时候替换了只会更疼。
“与你有何干系。”
楚晚宁的眼神有些失焦,像是陷入了某个时间段的回忆。
他确实是想到了之前,只觉得可笑。那时候刚从水牢出来,没了指甲的手指是微风轻轻一吹都会疼到心抽的,可还要沾水自己洗漱沐浴。白日里疼地咽不下饭,夜里又疼地睡不着觉,踏仙君从未在意过,甚至医师也只请过一次便不再来过,白纱都是他因疼而不停发着抖手勉强换好的。
现在又突然对他如此上心,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不需要了。在楚晚宁一次次想着踏仙君的时候,他在哪里呢;不需要踏仙君时,他又处处折磨自己。
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失望从来都是一点点积攒的,楚晚宁暗地里原谅过踏仙君很多次的,可当事人好像从来都不领情。
不会又怎么样,他楚晚宁不会的多了,不能接受的事更多,不还是独自挺过来了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手没烂掉,人也没死掉。
踏仙君噎住了,他没有立场去反驳楚晚宁这句话,只是无措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医师年纪大了,来回折腾一趟不容易,都快来了,就顺便来看看也挺好。”
踏仙君不否认他对楚晚宁的亏欠太多,多到他们两个注定纠缠不清,两辈子也还不完。
那封信是踏仙君心底的痛,唤醒了他仅存的理智与清醒。可这都是用楚晚宁的命换来的,只差一点,只要楚晚宁当时再对自己狠心一点,踏仙君可能连弥补楚晚宁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关系,只要肯给他踏仙君时间,他愿意花自己的后半辈子只为来重新找回楚晚宁那颗残破不堪的心,用心缝补它,呵护它。
楚晚宁没再回话了,坚硬的态度在无声中软了下来,只是因为那个年纪大的医师,不想劳烦他白跑一趟。
“我们先用膳好吗,今日的饭菜都是你喜欢的。”
踏仙君知道楚晚宁一服软就会从方才刚硬的语气变得沉默不语。也就不再多忧虑这件事,他眼下还是更在意楚晚宁的用膳。
这人每天本来吃得就不怎么多,白米粥撒点糖进胃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肚子酸水。昨夜趁楚晚宁睡着了,特地去了御膳房给厨子交代了几样菜品和甜点。
踏仙君是不怎么记得楚晚宁喜欢吃什么的,反正只要是甜的都给每天不重样的做十几道,迟早会有一道菜击中楚晚宁的味蕾。当然,是甜掉牙的甜食他也能接受楚晚宁多吃点。
“不用………”楚晚宁再次拒绝道。
“你不饿它饿啊,”踏仙君说着指了指那只小肥鸟,勉强笑道,“总不能让它陪你一起挨饿吧。”
这话没错,红莲水榭里没什么吃的,那时候楚晚宁喂长尾山雀的饭都是每日定点送来的饭菜,楚晚宁虽然自己不怎么吃,但还是会用心地拿筷子把小鸟能吃的摁碎让它慢慢吃。
有时候见长尾山雀吃得香了,就算桌子上几乎没有他喜欢吃的菜,且大部分菜里的油辣子加得很多,楚晚宁也会顺便挑几筷子咸淡的来尝尝,倒是将他的挑食有所改善。
长尾山雀也特别配合踏仙君地朝楚晚宁叽叫了几声,楚晚宁再次无声妥协。
楚晚宁是有些惊异的,一桌子饭菜竟都是淡口的,还有几道甜食更是让楚晚宁眼前一亮。
“还可以吗………”踏仙君知道楚晚宁害怕他,自觉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都不辣的,你试着吃点。”
“若实在不想吃,我们就继续喝粥也好。”
楚晚宁没回答踏仙君的话,先是给那只小肥鸟摁了些饭给它吃,直到它吃饱了,煽动着翅膀一股溜飞出去了,楚晚宁又宕机了般坐在那里没动作,眼底的情绪叫踏仙君看不清楚。
“………你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
就在踏仙君急得差点要上前查看了,楚晚宁突然拿了块凤梨酥细细咬了一口,香甜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来,这是楚晚宁太久没有尝过的味道。
踏仙君高兴坏了,暗暗记着楚晚宁反复吃过的那几道菜名,想着下次继续做。
楚晚宁的嘴角沾了点碎屑,踏仙君下意识就想抬手去抹掉,却不成想楚晚宁忙惊慌地躲开了,满眼警惕地看着踏仙君,这也是下意识的。
刺痛感缠绕心脏,踏仙君抬下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得十分难看道,“嘴角沾了碎屑。”
差点就忘了,这个楚晚宁已经不接受他了。
06
楚晚宁的膝盖发病了。
许是那次在雪地里跪久了,不慎惹了些毛病,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楚晚宁当时也未过多在意,随便揉了几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下好了,当初不放在心上,现在这毛病像债主一样气势汹汹地再次找过来了。
是坐地而席看书时突然刺痛感传来,以膝盖为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撞上去了般。
楚晚宁不免颦眉,疼痛感是在皮肉之下的骨头上传来的,抬手揉了揉却不见效果,好比扬扬止沸。
久坐着只会愈发疼痛,楚晚宁干脆勉强支扶着周边物起来,熟悉的刺痛再次复现,楚晚宁踉跄了下,直倒吸口凉气。
“晚宁,你怎么了?”
踏仙君听到动静,抬头就看见楚晚宁那副痛苦的表情,不免揪心道。
快步上前扶住他,楚晚宁却再次下意识挣脱他,脸色苍白道,“………你走。”
踏仙君算是体会到万箭穿心是什么感觉了,僵硬地松开抓着楚晚宁的手,自觉往后退了点。
他们之间总隔着一把尺,这是跨越不过去的隔阂。
楚晚宁平稳了呼吸,扶着可以支撑的东西,一步一步才坐在了榻上,手一个劲地揉膝盖,时不时捶打几下。
踏仙君始终都站在那里没敢动,目睹一切,心中了明,“是不是膝盖不舒服了?”
“不用你管。”
仅仅四个字就让踏仙君闭了嘴,不明情绪地看了楚晚宁半晌,心彻底成死灰了。
分明是可以命刘公去唤医师的,可踏仙君逃避般,偏要刘公好好照看着楚晚宁,自己去唤。
将医师带到红莲水榭后,踏仙君止步了,双手握成拳,站在门外不再进去了。
“陛下为何不进去?”刘公道。
踏仙君张了张嘴,说道,“刘公你且进去看着,本座就不进去了。他不愿看到本座。”
刘公看了眼踏仙君,低声道是而进去了。
楚晚宁这膝盖不是什么大问题,用热毛巾或手暖覆盖在膝盖上面,不久便会减轻疼痛。
没了什么大碍,医师和刘公都出去了,留楚晚宁一个人休息。
半边身子靠在榻头上,迟迟无法入睡,抬眸间注视着虚掩的木门外,不时晃动的黑影。
这人真的很不会藏,楚晚宁早就发现他了。
而门外的那位还自以为楚晚没发现自己,时不时像个贼一样沿着门缝朝屋里偷看。
后面楚晚宁想知道踏仙君到底想要干什么,装睡了一次,还真的骗住了踏仙君。那人反复偷看确认楚晚宁是不是睡了,最后才敢蹑手蹑脚地进来。
推门的声音都不敢用力,楚晚宁感受到踏仙君站在他身旁许久,尽管是闭着眼也不难感受到那人炽热的眼神。
其实也没干什么,想摸摸楚晚宁脸的手也只是刚抬起就及时收回了。只是给楚晚宁轻轻盖了被褥,这是他最大的动作。
踏仙君不知道楚晚宁什么时候醒过来,他害怕自己一直在这里会被楚晚宁发现,也只是在这里很短的时间,怎么来又怎么走了。
他不想楚晚宁一醒来,看见的就是他最讨厌的人。
合木门的轻响传来,楚晚宁缓缓睁开凤眸。
盯着门外的身影看了很久,那是他最讨厌的人。
07
楚晚宁的手腕拆了白纱,三道疤痕丑陋的在洁白的手臂上,是抹不去的伤疤,抚不平的过去。
无不警示着踏仙君,楚晚宁也并非高堂上的神,他也曾绝望过,只要他下定决心去死,生死又由得谁。
踏仙君又怎么不会怕,他怕楚晚宁再次对他失望至极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这三个月来他时刻惴惴不安,甚至对楚晚宁寸步不离。
可就偏偏今日走了一会儿而已。
楚晚宁午睡醒过来的时候,红莲水榭没了踏仙君的身影,他闲来无事想要找本书翻来看看,不慎发现了上次自杀时的那把刻刀正躺在书柜上。
拿起刻刀仔细端详片刻,目光又落在自己疤痕明显的手腕上,摸起来痂是凸起的,触感一点也不好。
当时怎么会想着去拿刀来割手腕呢,那时候明明没有想过去自杀的想法,一旦情绪上来了,什么时候拿起的刻刀都不知道,甚至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最后放弃了自杀倒不是因为突然感知到疼而受不了了,无它,在关键时刻突然想到了踏仙君,就像抓住了自己仅剩的清醒,只是因为踏仙君而明白自己还不能死。
将那把刀再次放在被割过的手腕处,太让楚晚宁感到惊悚了,当时刀就这么划进皮肤里了,接着就是鲜血顺着不停流出,如果自己当时再划深一点,是不是就真的会………
“楚晚宁!”
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刻刀立马被夺了过去,抬眼就对上踏仙君那双猩红的眼睛,好像是要哭了。
“你要做什么………?”
踏仙君语气颤抖着问楚晚宁,刻刀被紧紧攥在手里,划割了掌心肉,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楚晚宁被他吓得后退几步,背部撞在了书柜上,他别无退处,被踏仙君逼在这个狭小的小空间里,只有他俩。
踏仙君一把抓住楚晚宁割腕的那只手,指腹细细摩挲伤疤,哽咽道,“又准备在这里吗,几下?楚晚宁我问你准备几下………”
无形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呼吸开始不畅,楚晚宁想推开他却无果,“你离………”
谁料下一秒踏仙君直接拿起那把刻刀往自己手腕上划,位置跟楚晚宁的一样,划痕却比楚晚宁多多了,他一边划一边喃喃道,“还给你………都还给你行吗………别离开本座好吗………”
“墨微雨,你疯了!”楚晚宁惊呼出声,忙想要阻止踏仙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踏仙君手里的刻刀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手腕处割.痕交错,踏仙君紧紧抱住楚晚宁,鲜血染红了楚晚宁的白衣,他将下巴抵在楚晚宁的肩膀,泪水模糊一片,“本座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本座一个机会行不行………本座真得很对不起你………”
楚晚宁哪还听的进去踏仙君说的话,他的大脑此刻全是踏仙君双手血腥的画面,他想推开踏仙君看看他的手腕,踏仙君却误以为楚晚宁又要推开他,抱得更紧了,“楚晚宁,你别推开本座了………”
“墨燃,你先松开,你的手………”楚晚宁少有的急了,“你流血了,让我看看。”
忽地想到什么,踏仙君松开了楚晚宁,低着头找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掏出来那封已经褶皱明显的信,他颤抖着将纸信展开在楚晚宁面前。
“所以你在自杀之前,专门为本座写了这封信是吗………倘若你在信里写的这些本座都改,你能不能原谅本座………不原谅也没关系,那可不可以不要再躲着本座了………”
楚晚宁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信短暂的怔住了。
楚晚宁的自我意识里从未有过自杀,而那封信也不是自杀前所写。
很久之前了,楚晚宁知道自己这副躯体迟早会扛受不住百般折磨,而死亡从来不会给人留时间做准备,死亡是一瞬间的。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开,可他是放不下踏仙君独自一人的。以防万一,在某个夜里发着烧执笔写下自己的忧虑。
许是烧糊涂了的原因,又或是一个人积压情绪久了,纸上绘出来的墨水都是有真情实感的,夹杂楚晚宁个人的,埋藏已久的情感。
谁能想到在自己名为所谓的“自杀”后,被踏仙君翻到了,并且误以为是他的“遗书”。
但也确实算作遗书,只不过楚晚宁预想的死法自始至终都没有自杀这个选择,而是在水牢被活活弄死或被折磨到无药可救而病死。
至于踏仙君是怎么翻到这封压在红莲水榭秘处的信封的,楚晚宁就不知了。他眼下也管不了这些破事,踏仙君的劲渐渐下去了,靠在楚晚宁怀里,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像千斤重的石块压着一般。
“墨燃!”楚晚宁抬手慌忙拍拍他的侧脸,另一只手按住他血流不止的手腕,焦急道,“你清醒点………!”
楚晚宁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带来的恐惧与威胁,像一条条黑蛇缠绕在楚晚宁周身,散不去,紧交缠,让他濒临崩溃与无助。
原来对于楚晚宁来说,死亡可不可怕,在于死的这个人是自己还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血花刺破喉咙,他哑声无言,花瓣滴落鲜血将双眼浸红,他彷徨无所适从。
明明他楚晚宁从不惧怕这些的,从来不。
好在当时刘公守在门外,隐约听到了屋内的不对劲,在门外试探性问了声。楚晚宁听到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喊着刘公去唤医师。
这下彻底不对劲了,忙推开木门查看情况,刘公直接踉跄了下,慌着去叫医师了。
踏仙君对自己下手也毫不留情,要不是有强悍到有能力修习三大禁术的灵力庇佑,就凭踏仙君这疯劲早就该落地见棺材了。
但凡换个凡人,亦或灵力薄弱的修士,手臂划成这样,当场就咽了气儿了。
楚晚宁眼眶都红了,看着医师满目焦急的对踏仙君伤口进行处理,他恍然这一切都错了。
踏仙君不该躺在那里的,这是不该发生的事。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无形之中,他与踏仙君的位置发生了巨大的颠倒。
他们之间的爱好像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总有一个人注定要卑微如草芥。
而那个人从楚晚宁变成了踏仙君。
这是踏仙君学会爱人的第一步,是开始弥补楚晚宁的第一步。
踏仙君真的有在改变,他害怕楚晚宁不愿给他太多的时间,所以他学着在极短的时间里去给楚晚宁最炙热的爱意和和真挚的悔意。
他要让楚晚宁亲眼看见,亲身感受到他不再是之前那个暴戾无常的踏仙君。
蛮可笑的,踏仙君竟与楚晚宁在同一位置缠了白纱,甚至比楚晚宁的还严重些。不过这些伤对自愈能力极快的踏仙君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他恢复的时间会比楚晚宁还短。
但前提是,他真心想要去弥补楚晚宁那些疼痛。
楚晚宁坐在塌边守了踏仙君很久,他就如同那日的自己般安安静静躺在榻上,唯一不同的是,踏仙君的手心是有温度的,比楚晚宁的还要热。
楚晚宁守着踏仙君的这些时间,他仔细想了想他与踏仙君现在的关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楚晚宁没好气道,“傻。”
真傻。
可楚晚宁不知道,踏仙君同样守着自己的那夜,踏仙君也思考了很久他与楚晚宁的关系,最后也得出了一个结论,与楚晚宁如出一辙,“傻。”
本座真傻。
楚晚宁对他的爱本就不敢明目张胆,唯一鼓起勇气去展露的苗头般的爱意,踏仙君偏偏作践的草死根烂。
以前都只有踏仙君喂他粥的份,现在却轮到了楚晚宁亲自喂着昏迷的踏仙君。
想来楚晚宁身子多羸弱,大病小病缠身不断,那时候几乎都是自己昏乎乎地被踏仙君捞在怀里喂粥。
亲身经历了,楚晚宁才明白喂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很考验人的耐心。
“楚晚宁乘了勺粥放嘴边试试温度,确认可以后小心将粥顺着踏仙君的唇缝灌进去,可粥没进嘴里多少,大多都顺着嘴角滑落了。
“嗳………”楚晚宁连拿帕子给踏仙君擦去即将滑到颈脖的粥水。
又不能强硬把踏仙君的嘴巴撬开喂,楚晚宁只能慢慢喂一勺,给踏仙君擦次嘴角,一碗粥下来楚晚宁的胳膊都酸了,也不知道踏仙君到底喝进去了多少粥。
这时候楚晚宁真的挺共情那时一日三餐不落给自己喂粥的踏仙君,这人话说脾气很爆,有时被自己气的直接上嘴一口给全喂完了。
大多数时刻踏仙君还是挺有耐心的,踏仙君怎么哄着他喂粥喝药他也是有点记忆的,搬出一堆哄骗小孩的话,硬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喝完了粥。
这种哄骗的话让踏仙君用了无数次,可楚晚宁还是每次都会上当,倒不是昏迷傻了,只是踏仙君的每句话都很有信服力,让楚晚宁倍感安全感。
生病的人最渴望的,踏仙君全都毫无保留地给楚晚宁了。
要不说踏仙君干什么都没耐心呢,原来耐心全都耗在这种麻烦事上面了。
“陛下恢复得如何了?”刘公端着盆热水来顺便询问了情况。
楚晚宁抿抿唇道,“还在昏迷。”
刘公眉头皱了皱,将木盆放在桌上,一眼看见了空了粥的碗,刻意低声朝外喊道,“云霞!”
楚晚宁听到这个名字身形猛的一震,转头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庞。
“嗳,刘公公怎么了?”云霞朝外进来,活生生一个人站在那里。
“你且将碗收下去。”
“是。”云霞这女孩行动也利落,端上碗行了个退礼就出去了。
楚晚宁到现在还是一愣一愣的,她不是死了吗………踏仙君亲口告诉他的。
“她………”楚晚宁迟迟只吐出来这一个字。
刘公以为楚晚宁第一次见云霞,就简单介绍起来,“楚宗师,那孩子唤云霞,和老奴一个村子的。”
说着就感叹道,“这孩子苦,生来就娘死爹不管的,一个人从小就开始在路上乞讨,还常被镇上的人欺负。还要多谢陛下啊,听了云霞的遭遇二话不说就把人收留在宫里了。”
“要不是多亏陛下,这孩子早该………”刘公摇摇头,“算了,不多说了。老奴先去照理其它事了,楚宗师有事便唤老奴。”
楚晚宁出神了很久才回道,“………嗯。”
楚晚宁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望着踏仙君,试图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慢慢握住了踏仙君的手,与他交叠。
突然想到什么,楚晚宁起身去翻箱倒柜,手掌心握着颗色泽亮丽的糖递在踏仙君面前,又把糖小心地放在踏仙君枕边,轻声道,“奖励。”
往前只要自己喝完了药或粥,踏仙君都会奖励自己一堆糖果。自从水牢之后,两人关系变得极端恶劣,楚晚宁直到现在也没有过糖了。
那是楚晚宁留在身边的最后一颗,他一直都不舍得吃,什么时候难受了或者不开心也好看着那颗糖“望梅止渴”。
现在他把这颗糖留给踏仙君了,这是奖励。
08
踏仙君身子底好,再加上灵力的加持,次日的傍晚便沉着脑袋转醒了。
踏仙君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了——当他睁开眼的那刻,发现楚晚宁竟盯着他看,四目毫无征兆地相撞了。
楚晚宁没移开眼睛,他因为踏仙君的突然醒来而一时怔住了,于是两位进行了长达七秒的对视。
踏仙君小心翼翼地问,“你守了本座很久吗?”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楚晚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踏仙君眼眸淡了色,扯了下嘴角,垂下了眼眸。
“嗯………”楚晚宁突然发声,有些沙哑道,“守了很久。”
踏仙君笑了笑,想要抬手去摸楚晚宁的脸庞,突然想到楚晚宁不喜欢跟他肢体接触,刚抬上去的手又及时落下了。
楚晚宁又怎么看不出踏仙君的小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颇有些霸道,“想摸便摸。”
就怕你再没机会摸了。
楚晚宁终于绷不住了,眼眶红润,骂道,“墨微雨,你当真是傻………”
哪有拿自己性命来开玩笑的,他倒无所谓地躺了几日,根本不在意关心他的人到底有多害怕,楚晚宁连觉都不敢睡。
是相处久了吗,他们好像总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踏仙君拿大拇指指腹抹了抹楚晚宁的眼底,如视珍宝般。
“别怕。”
本座怎么会轻易丢下你就走了,还没让你原谅本座,本座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毕竟伤的是手腕,不耽误踏仙君坐起身把楚晚宁抱入怀里。
“晚宁,本座现在这条命是你给的。”
这次,是你救了本座。
或许原谅的话不容易说出口,可现在没有抗拒的拥抱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关系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以后。
窗外的长尾山雀立于枝头,那棵树本没有绿叶点缀,只剩光秃秃的树枝。可长尾山雀的存在给这颗老树赋予了生机。
不久之后,长尾山雀将携带春色而来,共同装饰这本该灿烂的高树。
*End
后记.
话说踏仙君多少有点太卑微了。
整日里看起来一副拽天拽地的样子,可受点打击就产生阴影了。
现在但凡做点什么事都唯唯诺诺的,观察着楚晚宁的一举一动,做点什么过分的事都要再三询问楚晚宁的意见。
他常觉得亏欠楚晚宁。
楚晚宁又不是看不出来,他试着主动去亲吻踏仙君,给他特殊的安全感,可都无果。
“墨燃,与我切磋一局。”
楚晚宁将棋盘摆好,白黑子各在两边装着,俨然是要准备下围棋。
踏仙君有点无措地摸摸鼻子,“晚宁,本座不会………”
又害怕坏了楚晚宁的雅兴,急忙补充道,“本座可以重金请那些懂的人来与你同下,你不用担心!”
楚晚宁蹙眉道,“不,我就要你。”
既然楚晚宁都指定某人了,他也不敢不答应啊,慢悠悠坐在对立面,再三强调道,“本座不会………”
“我知道。”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来吧。”
踏仙君是真不会,甚至连规则什么的都不大明白,每一步落子都全凭感觉。又过多担心自己这么瞎玩惹了楚晚宁生气,便用心观察楚晚宁是如何落子的,多少从中摸到点路子。
一盘棋,一炷香。
踏仙君手心都出汗了,只想快点结束这局,反正他也没什么胜算,楚晚宁开心就好。
楚晚宁手上的那颗白子,迟迟未落。
踏仙君就纳闷了,他踏仙君难道下得很好吗?!居然难住了楚晚宁这么久。
终于,白子落在格子的某个交叉线上。踏仙君早就想好自己这颗棋下哪了,还没落下去,就听见楚晚宁淡淡道。
“打平了。”
噢,终于结束了………
猛地想到什么,踏仙君不可置信道,“打平了?!”
楚晚宁颇为耐心地再次肯定,“不错。”
“这场博弈无论输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弈的是你和我,我们同相对立而坐,相差落子,谁也不多落一子,更不会有谁少漏一子,打平才是最好的结果。”
感情里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爱与被爱也从来不是固定的,你在爱对方的同时也应当接受被对方爱。
爱是相等的,我们也是。
*
只写了小两口和好那一刻就收尾了,个人感觉追妻文还是注重追妻的过程,后面的甜蜜日子就不过多描写了,总之他们很幸福。
这个后续应该没完全烂掉吧……哈哈狗血还疯。
错字大脑自动纠错!
【燃晚】别怕(上)
·卑微追妻踏仙君x应激障碍楚晚宁
·追妻火葬场/虐甜/he.
·含受自杀 自行避雷.
·ooc都归我 ooc都归我
00
/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
01
楚晚宁对踏仙君产生了应激反应。
软.禁五年带来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不小,再坚韧的巨石也能被水滴穿透。更何况楚晚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怕。
是随时随地都能施行的xing.暴.力,是无情地冷嘲热讽,是暗无天日的水牢,也是求生不能己,求死不能愿的日子。
楚晚宁偏偏又是个犟性子的,永远是那副漠视一切的脸色,...
·卑微追妻踏仙君x应激障碍楚晚宁
·追妻火葬场/虐甜/he.
·含受自杀 自行避雷.
·ooc都归我 ooc都归我
00
/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
01
楚晚宁对踏仙君产生了应激反应。
软.禁五年带来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不小,再坚韧的巨石也能被水滴穿透。更何况楚晚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怕。
是随时随地都能施行的xing.暴.力,是无情地冷嘲热讽,是暗无天日的水牢,也是求生不能己,求死不能愿的日子。
楚晚宁偏偏又是个犟性子的,永远是那副漠视一切的脸色,再怕又怎样,明明身体细微的动作对踏仙君下意识地抗拒,却还是不肯服软半分。
踏仙君总抱怨着楚晚宁不曾给予他爱,或许他忘了楚晚宁从不是个轻易能把爱说出口的。
楚晚宁的爱,他践踏了五年。
02
楚晚宁的十指发炎了。
被拔了指甲后没有及时处理,出了水牢后又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踏仙君就再也没请过医师来换白纱了。
常常是楚晚宁忍着疼痛自己换白纱,好几次白纱粘着血肉带起,疼得楚晚宁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揭白纱。
楚晚宁除了摆弄机甲,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自己包扎的白纱愣是歪扭得不行,就等于无效包扎。偏偏没人照料,还免不了碰水。
现在好了,十指都发炎了。
楚晚宁把自己侧蜷在床榻的角落里,双手疼得直发抖,愣是把嘴唇咬出血了也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窗外的长尾山雀像是有所感应般,白绒绒的小身躯不停装着棂窗,发出鸣叫。
小长尾山雀对楚晚宁似是有种莫名的灵性,在三个月前突然来到红莲水榭,从此就赖在这不走了。也跟了楚晚宁三个月,说来不久,却是楚晚宁在红莲水榭唯一的依伴。
手指传来的疼痛顺着骨骼蔓延全身,把楚晚宁整个人都包裹在抽痛之中,丝毫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像被人摁在水里一样喘不过来气,这是楚晚宁唯一能听到的声音——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呼吸。
说来也离谱,踏仙君中午刚被楚晚宁气跑,竟好巧不巧在现在来了。
放在之前,踏仙君被气到了不是搁个三四天才来,就是在半夜来行云雨之事把人睡了,明日醒了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这会儿距离正午不过三个时辰而已。
踏仙君推门就看见蜷在角落颤抖的人,不免眉头紧锁,快步上前察看楚晚宁的情况。
还没看清楚晚宁那张苍白的脸,率先吸引住踏仙君目光的竟是他那血肉模糊的十指,脸色顿然一变。
“楚晚宁………楚晚宁!”
踏仙君把他捞入怀里,刻意避着楚晚宁的双手,才发现楚晚宁的脸色极差,薄汗打湿了鬓角。
唤医师还需要些时间,踏仙君小心握着楚晚宁的双手给他输送灵力,虽不能疗愈,但起码可以止痛。
踏仙君的两只手暂时闲不下来,干脆低头用嘴蹭.蹭楚晚宁紧咬到冒出血珠的双唇。
低声道,“松开,别.咬着。”
楚晚宁好像没什么意识,把脸微微往踏仙君胸口侧过去依旧紧咬着不肯松开。
“楚晚宁,松开。”踏仙君像是来了脾气,脸色极为不虞,话也不过脑子了,“本座都给你止疼了还有什么可疼的,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这句话像是触发某个开关,楚晚宁好像是听到了某些字眼,沉重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嘴唇突然就松开了。
这些字眼就好比生长的倒刺,不起眼却足以要人命。
所以是不疼了吗,楚晚宁的牙关咬地紧紧的。
医师也是犯了难,楚晚宁自己包扎的白纱与手指血肉相黏着,而他身体情况又差。很担心揭白纱时他受不住,没晕过去都算好的了。
踏仙君也难得有点犹豫,沉默半晌道,“快点的。”
楚晚宁那张嘴是真的硬,白纱与指肉相离时都带起了血丝,踏仙君看着都觉得疼,楚晚宁愣是没吭过一声。
分明比方才还疼,楚晚宁的嘴却再也没咬着了。
最大限度也只是鼻音里带着哼声,脸色惨白的能跟窗外落的雪花媲美了。眼尾不知不觉就泛红了,谁知道呢,可能楚晚宁自己都不曾发觉到。
等医师包扎好楚晚宁的手还是抖的。踏仙君一只手就圈并住楚晚宁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抹过楚晚宁的眼尾。
“想哭就哭出来。”
没有,并没有。楚晚宁还是忍着不肯把脆弱展露出来,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或许眼眶里早已蕴满了泪水。
楚晚宁的手真的不能再碰水了,不然就彻底废了。
时将夜临,尽管屋里点了炉火,楚晚宁也不能一个人把被窝暖热。这双十指现在又脆弱得很,惹了寒就容易发疼。
踏仙君就抱着楚晚宁,让他抱着自己,再把楚晚宁的双手放在自己背后,以防碰着了。外面再披件纯毛裘好把楚晚宁的手盖住保暖。
楚晚宁只有在这时候是乖的。
也不知道是还没清醒还是已经睡着了,窝在踏仙君怀里安静得很,看样子疼劲已经过了,胸膛有幅度地起伏着,脸色也缓了不少,只剩眼尾还挂着淡红。
这夜踏仙君竟没丝毫困意,而楚晚宁又是有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竟就这么在踏仙君怀里睡到天黑不见醒来的迹象。
凝望灯盏,静听轻鼾,以遣永夜。
楚晚宁是被立在窗框上的长尾山雀的叽叫声吵醒的。
那双有些红肿的凤眸睁开就看见了窗边雪团子一样的长尾山雀,而那只长尾山雀似是也在看楚晚宁,视线相对时那只长尾山雀还朝楚晚宁歪歪小脑袋。
说实话从昨天他手指发疼以后的事,他都不怎么记得了,依稀知道零碎一点,像喝断片儿了一样。
知道踏仙君昨天来了,但艰难起身后发现他还在红莲水榭,顿时警觉起来了。
“你怎么还不走?”语气里尽是冷漠。
踏仙君属实没想到楚晚宁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无情,合着自己昨夜抱了某人一夜没睡,抱的不是他楚晚宁。
“本座为何要走?这里的什么不是本座的,就连你也是。”
踏仙君那双布着轻微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楚晚宁,这是踏仙君爆发前惯用的表情。
楚晚宁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只要看见踏仙君露出这样的神情就会不自觉紧张起来,手捏着被褥却不敢太用力,以便寻求点安全感。
像是随时会被扼杀在踏仙君那双暗紫眼眸里。
有这么一刻,楚晚宁会生出只要他不靠近自己,不论什么都可以试图妥协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唇瓣短距离分开又合上,到底只吐出来一个字,不能再多了。
他想让踏仙君别这么看着他,可他开不了口。他想转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踏仙君,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楚晚宁在发抖。
“你又怎么了?”踏仙君又不是没看到楚晚宁眼里的恐惧,又在注意到楚晚宁细微地颤抖后,不禁皱眉道。
楚晚宁不吭声,只是眼露慌乱地看着他,踏仙君想凑近了去。
“别过来………”
往日的那些凌.辱与折磨在楚晚宁眼前不断穿.插,仿佛再次知其所感。
踏仙君暗骂了声什么,拳头都握紧了。没忍住笑道,“楚晚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昨夜你知道是谁照顾你一夜吗,醒了就开始甩脸色。”踏仙君脖颈的青筋都冒起了。
“………我用不着你照顾。”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踏仙君,还是忍着没有对楚晚宁下手,这件事还是来软的比较好。
“行啊,”踏仙君一脸戏谑道,“本座的师尊当然要找个会照顾的照料比较好。”
踏仙君都走没影儿了,楚晚宁才慢慢缓过来,后背一层薄汗。
踏仙君太了解楚晚宁了,他自然知道用什么法子让楚晚宁不得不主动去找他照顾。
“楚妃,奴婢唤云霞。”
看起来十六七岁,紧张地伫立在楚晚宁面前,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楚晚宁。
“陛下命奴婢来照料楚妃。”
楚晚宁蹙眉道,“不用。”
说完转身就要关门进屋去,云霞见状直接跪下来磕头哀求道,“陛下说奴婢若不能让您接受,就会杀了我的!楚妃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楚晚宁没想到踏仙君会拿她人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心头燃着怒火却无能为力。虽然很不能接受别人照顾自己,特别是女孩子更别提了。但人命关天,楚晚宁不得不把他人放在自己之上,想着估计也就端个饭菜什么的,端完就走了,他还是能接受的,便同意了。
楚晚宁还是小看踏仙君了。
“楚妃,您的双手不能沾水,陛下特令让奴婢给您洗漱。”
楚晚宁真忍不了了,恨不得弄死踏仙君。让别人和他近距离到这种地步简直是他楚晚宁的最低底线。
“不用,”楚晚宁火气烧红到脖子,“把水倒了,我不洗脸了。”
“楚妃这……”云霞无措道,“若是照料不周,陛下定不会放过我的!”
谁都懂的,逃得了这次洗漱,那以后呢,楚晚宁总不能在手指好之前都不洗脸吧,甚至还有沐浴………
“………”
踏仙君真的很能拿捏住楚晚宁。
“………叫你们陛下过来。”
云霞怯着胆子去寻了陛下,结果一个人走又一个人来了,“陛下他不愿过来………”
楚晚宁闻言眉头一跳,踏仙君设的结界他又出不去,这是铁了心要对付他楚晚宁了。
“你出去。”楚晚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你怎么样!”楚晚宁气得手都是抖的,把云霞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什么,颤颤巍巍地退下了。
又落雪了,楚晚宁想把长尾山雀引到屋里来早些休息,外面这么冷根本无法过夜,结果不知道那小家伙飞哪里去了见不到影。
身后的木门突然被推开,楚晚宁扭头一看是他,顿时手脚冷到极点。
“是我让她走的。”楚晚宁道。
“知道,她同我说了,”踏仙君无所谓笑笑,“所以她死了啊,拜你所赐。”
“你………”楚晚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沾了风雪的男人,起初他真的以为踏仙君只是拿来威胁他的,没想到踏仙君真的可以下得去手………
“这么看着本座做什么,”踏仙君满身戾气道,“你若让她好好照料你,她也不会死了。”
“楚晚宁,不是本座,是你。”踏仙君走近了楚晚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字字诛心,“是你害死了她。”
“墨微雨………”楚晚宁红着眼,几乎是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你当真是品性劣,质难啄。”
踏仙君眼眸瞬间晦暗,笑意不明,脖颈的青筋再次浮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在方才,他把楚晚宁按在木桌上。
03
楚晚宁的那只长尾山雀冻死了。
昨夜楚晚宁有听到长尾山雀的的爪子在窗户上乱挠,鸣叫声他听得一清二楚。后面听不到了,可能是冻死了,也可能是被踏仙君在耳边的污.言.秽.语掩盖了。
那只鸟就这么笔直地被深雪覆盖了半个身子,爪子印在窗户上还隐约能看见。
当时长尾山雀在夜的寒风中疯狂地抓挠窗户,是不是很无助。就跟楚晚宁被踏仙君按在桌子上一样无助。
要不怎么说他们有灵性呢。
冻死了。唯一能让楚晚宁在软.禁中寻求慰藉的
生灵死了。
楚晚宁早上找到冻死在雪地里的长尾山雀是什么心情?好像没什么心情,楚晚宁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绝情的人。
手指才包扎了几天,敏.感的不小心碰到什么都会疼得好像扯住了心脏,楚晚宁都得倒吸几口凉气。
那日,天气不算好,寒风毫不留情地灌进衣袖,仿佛凝固了血液,冻结了心跳。
楚晚宁跪在雪地上亲手挖开了坑,埋葬它。
鲜血染脏了白雪,像麻木了一般感受不到疼痛与寒冷。他是茫茫天地间最可笑的人。
或许踏仙君说的对,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如若他没有对踏仙君说那句话,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云霞那个女孩了。也不会因为踏仙君地暴怒而无法给那只长尾山雀开窗了。
是不是他妥协一切,结果就不会如此糟糕了。
双手通红的把冻死的长尾山雀放在里面,手上的血弄脏了它白绒绒的羽毛。
楚晚宁试图用衣袖去擦干净,却越擦越花。着了魔似的不擦干净不肯罢休,却都是徒劳,只会更脏。
视线忽然模糊了,是什么滴落到冻僵的羽毛上,浸润了肮脏的鲜血,好像是眼泪。
那就用眼泪来拭去羽毛的鲜血,起码他的眼泪不脏。
大雪已至,谁又被遗忘在不见尽头的深冬。
踏仙君找到楚晚宁时,他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四周隐约能看见血迹。
火气瞬间飙升,快步上前拉起楚晚宁,忍不住骂道,“楚晚宁你非要把自己作死是不………”
剩下的话呼之欲出,还是卡在了喉间说不出口。
“你………你哭了?”
楚晚宁在雪地里待久了,肤色与绵绵细雪大差不差,因此眼眶通红的异常明显,睫毛还是湿的。
只看了踏仙君一眼,低头咬了咬下嘴唇,一把挣脱开踏仙君桎梏着他肩膀的手。
“滚。”
膝盖跪久了酸痛得很,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墨发落满了细雪,背影单薄到让人恍惚。
踏仙君愣在原地,也落了满头的雪花。
今年的冬天,比哪一年的都要冷。
可方才楚晚宁不是因为冷而发抖,他是因为踏仙君而发抖。
“一只鸟而已,楚晚宁你至于吗?!”
楚晚宁已经五天没说过话了,踏仙君也逐渐没了耐心,不悦地吼道。
“大不了本座再给你拿灵力唤一………”
“墨燃………你放过我行吗?”
楚晚宁突然没由来的一句,让踏仙君错愣半晌,“你说什么?”
“你杀了我好吗………”
杀了我,解你心头之恨。
放过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咱们两清。
“你不是恨我吗,那你杀了我。”
那日跪了半天的雪地,楚晚宁当晚就发了高烧。十指是在昏迷的时候处理的,不知道踏仙君使了什么法子,楚晚宁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手指没有什么痛感。
现在说话间还带着鼻音。
那一瞬间,就在楚晚宁看向他的那一眼,踏仙君心底莫名出现一股慌乱感。
此刻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楚晚宁,把他揉进怀里。可他没有,他故作镇静地嘴硬道,“当然不行,本座怎么会轻易就放过你。”
“楚晚宁,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我们之间交织的只有恨,没有爱。
楚晚宁低下头,踏仙君好像看见楚晚宁笑了一瞬间,但又好像没有。
很多天以后,楚晚宁自杀了。
可惜未遂。
说他自杀是对一切都没有了留恋,对一切都失望至极。可他给踏仙君写了遗书。
不算是遗书,像是某种回忆。
以他们的相遇开头,以他们的相恨作结。
廖廖几笔,写尽了他们的所有。
生来的时候话少的可怜,可都要死的人了,话多的一张纸写的挤挤满满的都不够。
楚晚宁是割.手腕的。
毕竟所处环境不允许他有更多的选择死亡的方式。
割了三道,得以见决心,却不足以致死。只有第一道是深的。
可偏偏自杀的人是他,到头来捂着伤口自救的还是他。
或许楚晚宁该明白的,他的命是不该属于他自己了。自.杀是楚晚宁唯一能救自己的方式,可是他不能。
踏仙君做到了,他不遗余力地把楚晚宁囚.禁在这一寸小屋,从此为他所有,任他所用。
楚晚宁不能放任踏仙君不管。这是枷锁,或许会拴住楚晚宁一辈子。
刘公在门外伺着,看见楚晚宁面无表情地自己捂着满手腕的血出来时下半身都险些瘫软了。
那封信安安静静地摆放在桌子上,只有众人是乱了手脚的。
直到属于它的人看到了这封信,一张纸便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他要踏仙君回头,
他要踏仙君回头看看。
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的,都乱套了。
句句不离踏仙君,这是楚晚宁最放不下的。
信纸被放在一旁,踏仙君小心握着楚晚宁那只伤了手腕的手,眼眸失神地看着楚晚宁的脸,静静坐着守了一夜。
那夜好冷,踏仙君暖不热楚晚宁的手,也捂不热自己的心。
04
踏仙君提心吊胆了三日。
低头搓个手帕的功夫,抬眼间与那双再熟悉不过的凤眸相撞,整个人愣在原地。
牵强地勾勾嘴角道,“楚晚宁,你还舍得醒啊………”
话里带点情绪,是这三日来挤压的担忧与恐惧。
楚晚宁的身子虚弱得紧,各种昂贵的药材熬成药汁,楚晚宁喝了就吐。无奈只能吃点清淡的,米粥里拌点糖是勉强能入口的。
“明日试着吃点肉食可好?”
楚晚宁的手还未痊愈,无法碰水。便由着踏仙君拿湿帕子给他擦脸。
楚晚宁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好像在消化踏仙君的话,好一会儿才轻轻摇摇头。
“不想吃便不吃了。”
踏仙君说完想拉起楚晚宁的手,不料被楚晚宁猛地挣脱开了,直直往后退了几步,红着眼睛盯着踏仙君。
“你怎么了?………”
说完这句踏仙君就后悔了,楚晚宁怎么了,他踏仙君不应该最清楚吗。
亲手折断了他的羽翼,又问他为什么不飞往高空。
踏仙君地手垂了下来,沉默再三,苦涩道,“本座不碰你了,你别往后退了。”
人真的很容易被外界因素所影响,关于自.杀和一封信,改变了两个人。
他扼杀自己,他认清自己。
踏仙君在红莲水榭陪楚晚宁养伤的这些天,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楚晚宁一天说不出三句话,踏仙君也不似之前那般暴.力无常,对楚晚宁的只剩满满的悔意。
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踏仙君看到楚晚宁手腕的血腥时,那一刻他只觉得比天塌了还要让他崩溃。
楚晚宁遗留下来的信呢,踏仙君几乎每天都会打开仔仔细细看一遍,折痕严重到糊去了字迹。那是楚晚宁在意他的证明。
楚晚宁最喜欢的人说他无情,足以杀死一个人。而踏仙君却践踏了这份爱意五年。
“该喝药了。”
楚晚宁披着裘衣,安静地立于窗边看见小的绵雪,突然听到踏仙君的声音,身型明显抖了一下。
眼神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踏仙君,又匆匆垂下眼眸。
“窗户开这么大,吹风寒了怎么办?”踏仙君皱眉道,说完就要去把窗户合上。
楚晚宁突然慌张了,及时制止他的动作,喝道,“别关!”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楚晚宁意识到什么,忙把抓住踏仙君胳膊的手收回去,再次说道,“别关………”
不言而喻。踏仙君动作顿了刹,把手收回道,“………好。”
不道寻常了,楚晚宁像是变了个人,闻着都苦的汤药愣是皱着脸给他喝完了。
踏仙君提前准备好的,藏在袖口里的糖甚至都没有机会拿出来。
汤药里踏仙君偷偷加了有助于安眠的,方才还坐在那里看书,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枕着胳膊睡过去了。
踏仙君小心地把人抱起来,有了安眠药的作用,觉浅的楚晚宁睡得意外的沉。
踏仙君知道这些日子楚晚宁一直不曾睡好过,眼底的乌青像刺一般扎进踏仙君心头,他别无他法。
也就只敢在楚晚宁没意识时才敢乱动手动脚,低头亲了亲楚晚宁的眼皮,把人放在榻上,捏紧了被角,低声道,“好好睡一觉。”
北风呜呜地刮着,踏仙君掌心凝起一股黑焰,紧接着这股黑焰顺着窗边,落进了某片雪地。
“是不是它回来了,你就肯合窗了。”踏仙君喃喃道,猛地一股力量关住了窗户,阻隔了飘进屋里的雪花,“它明天就回来了,不会再冻死了。”
那只长尾山雀非比寻常,是踏仙君用灵力汇聚而成的。那段时间楚晚宁刚从水牢出来,身体里寒气多,特地汇聚了那只长尾山雀,陪在楚晚宁身边,用以驱寒。
哪有什么灵性,那只鸟本就是踏仙君为楚晚宁而造的。
它死它活,踏仙君动动手指的事。
他知道楚晚宁一个人呆在红莲水榭孤独,恰好这只鸟还能在楚晚宁难受时,飞去给踏仙君通风报信。
踏仙君长叹了口气,他和楚晚宁之间似乎有太多误会了………一切都太迟了,踏仙君好不容易认清自己,认清楚晚宁,可楚晚宁好像不等他了。
“晚宁,”踏仙君细细摩挲着楚晚宁结痂了的伤疤,近乎哀求道,“你再给本座点时间好吗………”
未完待续。
不会写虐文,很狗血,求放过。
★那个奴婢没死啊 是踏娇娇故意气他老婆的。
后期踏娇娇追妻包狠的👌战损踏。
错字大脑自行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