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员向』逃命中,请稍后再拨 番外一
🌼番外来了,灾难后日常
🌼失踪人口回归
「郭文韬」
学院西南角的树林中,一排排灰色的石碑静静地矗立着,郭文韬轻轻擦掉一张石碑照片上的灰尘,像是拍着一位从未谋面的的朋友的肩膀似的在石碑上拍了拍。
“一猜你就在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郭文韬回头看去,看到蒲熠星靠在外侧的一棵树上,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入秋了天气凉,感冒才刚好。”蒲熠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郭文韬的箭头。
衣服带着男生独有的清爽气息,郭文韬下意识的往衣服里缩了缩。
“学校打算在门口立一个纪念碑。”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郭文韬开口,“纪念我们在灾难中失去的战友,纪......
🌼番外来了,灾难后日常
🌼失踪人口回归
「郭文韬」
学院西南角的树林中,一排排灰色的石碑静静地矗立着,郭文韬轻轻擦掉一张石碑照片上的灰尘,像是拍着一位从未谋面的的朋友的肩膀似的在石碑上拍了拍。
“一猜你就在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郭文韬回头看去,看到蒲熠星靠在外侧的一棵树上,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入秋了天气凉,感冒才刚好。”蒲熠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郭文韬的箭头。
衣服带着男生独有的清爽气息,郭文韬下意识的往衣服里缩了缩。
“学校打算在门口立一个纪念碑。”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郭文韬开口,“纪念我们在灾难中失去的战友,纪念所有人在这场灾难中展现出来的每一分坚强和勇敢。”
蒲熠星轻笑:“很像齐思钧的作风。”
大约是快要下雨,天气有些凉,郭文韬的鼻尖冻得微红,缩在自己的外套里看过来,一双黑得透亮的眸子清冷中带着些懵懂,勾得蒲熠星的心跳乱了两拍。
直到蒲熠星慌乱地移开了目光,郭文韬才满意的收回视线,轻轻靠在蒲熠星的怀里,坦然道:“我提议的。”
蒲熠星一愣,视线又重新回到郭文韬身上。
意外么?好像也没有。这人一贯是这样,温柔和细腻都隐藏在他的不动声色之下,只有耐心去寻找,才会在偶然发现的时候,被这样铺天盖地的温暖淹没,才会突然之间发现,眼前人的一颗心,是怎样的滚烫。
“怎么,没想到是我。”郭文韬没回头,却仿佛窥见了他的心思,懒洋洋的开口。
“不,不是……”蒲熠星把人搂紧了一些,让两个人贴得更近,压着嗓子开口,“我就突然觉得,很骄傲,非常骄傲。”
被这样直白的夸赞,郭文韬咳嗽了一声,轻轻挣扎了一下,见蒲熠星没有松开的意思,也就不再动作。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通红额度耳廓,像是奖励,又像是赞美。
「蒲熠星」
扫墓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了一头,郭文韬拉着蒲熠星跑到离得最近的教务楼下的时候,正好雨过天晴。被五分钟的暴雨一点没浪费淋成落汤鸡的郭文韬站在楼门口,眯着眼睛看向天空,蒲熠星则在自家男朋友化身导弹炮轰老天爷之前赶紧把人扛进了楼里。
由于有时候要加班处理校务(实则是少帮主懒得宿舍学生会两头跑),学生会正副会长和各部部长的办公室都被设计成了内外隔间的样式,不仅有供休息的沙发床铺,还有独立的卫浴,比宿舍要方便的多。
郭文韬拿了浴巾出来把蒲熠星裹成团,却转身就被蒲熠星塞进了浴室里,看着这人淋的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猫咪,还要酷酷地靠在门边问他要不要一起洗鸳鸯浴的样子,郭文韬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男朋友真的是有点可爱在身上的。
然后郭副会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蒲喵喵的建议,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蒲熠星拿浴巾把自己裹成阿拉伯人,无聊的在屋子里闲逛起来。
房间很整洁,整洁到生活痕迹并不重,文件资料整齐的收纳在柜子里,是那种一看上去就是办公用的房间。
唯一称得上格格不入的,是床头放了一只猫咪玩偶。
蒲熠星拿起来看了看,确定就是自己送的那一只,被仔细的收在床头,还用枕巾做了一个小窝,猫咪的脸上甚至还架了一副眼镜,让玩偶的眯眯眼看上去带了些慵懒。
眼睛也是自己的,蒲熠星仔细确认了一下,嘴角没忍住的扬了扬,把猫咪放回原位,继续探索房间。很快,他看到窗台上自己送的植物,书架上那本郭文韬在自己那里借走的书,办公桌上放着的资料里还有一本摊开的金融笔记本,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蒲熠星。
不大的房间里,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留下了这样多的印记,宣示着两个人的亲密。
身后传来响动,郭文韬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蒲熠星张开双臂把人搂进怀里,洁白的浴巾将两个人紧紧包裹在一起,蒲熠星的吻落在郭文韬湿漉漉的发顶。
郭文韬很瘦,蒲熠星抱着他的时候尤其能够感觉到,少年人的脊背像是他的性子一样硬,硌在蒲熠星的胸口分外明显,要像这样搂在怀里轻轻拍打才会乖顺的放松下来,偷偷把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
天色渐晚,房间里没有开灯,此时有些昏黄,气氛在朦胧中逐渐暧昧,蒲熠星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滚汤,像是有什么即将冲破牢笼,被他宣之于口。
“我们要不往下推进一下流程?”蒲熠星闭上双眼,他感觉自己说的话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染红了两个人的耳根。
郭文韬先是抬头和蒲熠星对视,似乎要从那双浅色的瞳眸中确定什么,过了一会,点了点头。
“可以。”郭文韬说完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低头摆弄起来。
男朋友态度太坦然,答应的太快,蒲熠星有点没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那我去洗澡了?”
郭文韬嗯了一声,看着手机头都没抬,顺道拽走了蒲熠星的浴巾。
蒲熠星平生第一次洗了个一个将近一小时的澡,在浴室里反复确认了所有细节,甚至还试图喷点香水,最后因为摸不清郭文韬的喜好作罢。
推门进入卧室,郭文韬正靠坐在床头,皱着眉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神情严肃的像是在处理公务。
蒲熠星坐在了他的旁边,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想要凑过去亲他,又觉得气氛不太对,怕郭文韬觉得不尊重,思来想去,脱口而出了一句:“那个,我没啥经验,有点紧张。”
郭文韬终于从手机上收回了视线,茫然的看着他。
蒲熠星已经开始想死了,他向后一仰瘫倒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现在一脑袋撞在墙上,失忆的概率有多大。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郭文韬像是没读懂他的崩溃,拍了拍他腿安慰道,“不过这种事不是经常听别人讨论么,做个参考。”
“嗯?!!”蒲熠星震惊,“这种事是可以拿来讨论的吗?”
“就……讨论一下谁做得比较好之类,或者有什么加分小技巧?”郭文韬想了想回答。
蒲熠星听见自己的三观被一记重锤,啪嚓一声碎了一地的声音,一时没想通,到底是世界发展的太快,还是人类进化把自己遗弃了,又想象了一下如果有一天郭文韬和齐思钧讨论这种事,那和自己跟周峻纬一起裸奔到底有什么区别,画面太美好,感觉自己名为节操的小火苗已经开始苟延残喘。
身边人刚才起就一副被雷劈傻了的样子,郭文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写完了密密麻麻的备忘录,把手机递给蒲熠星。
“我简单的查了一些资料,学生会这周五还有一个会,歪哥和少帮主也约了周五晚上过去吃饭,周末还要准备一下,咱们两个订下周一的飞机票,你看是先去你家还是我家。”郭文韬伸手在蒲熠星眼前晃了晃,试图呼唤他迷失的灵魂。
嗯?什么下周一?什么飞机?什么你家?什么我家?
蒲熠星脑海中刚刚有些松动的齿轮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后彻底停摆,他眼神空洞的看向郭文韬,做出最后的挣扎:“来,韬韬,我觉得咱们需要从进门开始复盘一下。”
「郎东哲」
送走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郎东哲像一只咸鱼一样趴在桌子上。
开学前的一个礼拜,开开心心等出差回来的男朋友谈一场“校园恋爱”的郎医生三更半夜让人从家门口绑走,塞进了面包车里。
要不是动手绑架的那位的秃头看起来很像当初他们医院的科室主任,郎东哲差点用一米九的身高和打丧尸的身手教他做人。
主任一脸严肃的坐在他旁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郎东哲,你做好准备承担起一名医生的职责和义务了么?”
那一瞬间,主任细眯的小眼睛、半秃的地中海还有啤酒肚忽然笼罩上一种神性的光辉。郎东哲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人生岔路口指引方向的真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被主任拿白大褂一裹塞进了科室,开始长达一周007的非人折磨。
齐美名曰:主力灾后重建,筑牢医疗防线。
简称:缺人手。
“郎哥,有人找你,说是你……室友。”小护士从门外探头进来,“看他拎着保温桶像是来给你送饭的,我让他进来了?”
“室友?”大学毕业多年的郎医生一脸懵逼,“我哪来的室友?”
“郎医生,这么翻脸无情,我可要伤心了。”一声调笑从门口传来,小护士回头,看见那个穿着风衣的儒雅男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就被拉进了房间,郎东哲像是守护财宝的巨龙一样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在小护士额头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去吧,感谢你把我们家祖宗送到。”郎东哲笑到,搂着人的手半分没松,那男人也不挣扎,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科室门重新关上,小护士揉了揉额头,好半天才缓过神,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哦,原来是睡一张床的那种室友啊。”
屋里,郎东哲关了门依旧没有松开人的意思,王春彧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笑盈盈地介绍:“小齐推荐的一家餐厅,据说相当好吃……”
“你第一次来医院找我。”郎东哲打断了王春彧的话,他搂着人的腰又紧了几分,“我好高兴啊。”
王春彧打趣他的话都到了嘴边,可感受着这人因为欣喜而微微颤动的胸膛,不知怎么,忽然也变得羞赧起来,最后只低声骂了句傻子。
科室里一会还要回来换班的医生,郎东哲带着王春彧去了休息室,虽然正值午时,医院里还是偶尔有来来往往的人步履匆匆,可王春彧任由郎东哲一手拎着保温桶,一手牵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休息室。
王春彧是从来不喜欢张扬的性子,他虽然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却也觉得没必要拿自己的私生活出来给被人指指点点。以前他总觉得郎东哲太强势,谈恋爱像恨不得昭告天下一样,可此时看着这人宽阔的背影,却只会想起灾难时相拥而眠生死相依的日日夜夜里,男人熟睡后带着哭腔的对不起。
这人把所有的不安和痛苦都藏在强势之下,才会只因为自己出现在他工作的地方就兴奋成这样。
王春彧想让他更高兴。
保温桶里的菜肴精致又好吃,两个人赞叹了一下齐思钧的靠谱, 郎东哲原本没有吃东西说话的习惯,可一看到王春彧坐在他对面认认真真的扒一只虾,就很想和他说说话。
“少帮主昨天给我发消息,邀请咱们这周末过去聚餐。”郎东哲笑着说,“我原本还担心你这周回不来。”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在周末之前过劳死掉。”王春彧把扒好的虾肉递到郎东哲嘴边,无奈道,“黑眼圈三尺厚,你是忙到把睡眠进化掉了么。”
郎东哲咬着裹满酱汁的虾肉,乖乖听着自家男朋友的训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睡早起不吃饭,我看你是要修仙,你自己就是个医生,不能仗着身体好硬抗的道理难道不明白?”眼前人的脸上是即便强打精神依旧肉眼可见的疲惫,王春彧简直越说越气。
郎东哲笑着拍他的背安抚,王春彧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其实王春彧自己也明白,那一场恐怖的灾难才刚刚过去,原有的人性和秩序在生死挣扎中被打破的彻底,很多人在内心的煎熬之中苦苦挣扎,来到医院其实也不过是寻求一种慰藉,那些跟郎东哲诉说着失眠的人中,有多少是因为惊恐或愧疚彻夜难眠。郎东哲是医生,他有着自己的操守和坚持,王春彧却心疼于他日日夜夜面对这些消极的情绪。
“心疼了?”郎东哲一眼看透了他的情绪,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把头凑了过去,“看你生气我高兴。”
王春彧哭笑不得,揪着他的领子晃。
“知道我心疼就好好休息。”额头相抵,不同的体温沿着肌肤传递,王春彧的声音温柔如同耳语,“我知道有很多人需要你,但是我很担心我的男朋友会生病,你可以好好照顾他么?”
郎东哲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仓皇的垂下了视线,把头埋进了王春彧的颈窝,过了好一会,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一周后。
“哇,又看到那个好儒雅的男人了,简直是民国剧里走出来的学者。”打着点滴的小患者扒在窗口看,转头问帮她换药的小护士,“你说他这个类型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进步女青年?还是旗袍名媛?”
小护士抬头瞟了一眼,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喜欢一米九,会打篮球,能摸脉,能针灸的。”
“啊?”小患者茫然。
“还有,最好叫郎东哲。”小护士毫不留情戳破了小护士的幻想,“那位是郎医生的家属兼室友,睡一张床的那种,你连续一周看见他是因为郎医生不喜欢食堂的饭菜,他下了班赶过来投喂的。”
“哇偶。”小患者一脸好刺激的神情,看着窗户外没有一点不耐烦的靠在走廊上等待的男人,直到他被忽然的打开的科室门里伸出的一只胳膊拐进了屋,小患者双眼亮晶晶的转过头看向小护士,一脸兴奋的说,“卧操,想想郎医生穿旗袍的样子,怎么忽然变得更带感了。”
【齐思钧】
“唉,你看到今天的新闻头条了么?”齐思钧躺在沙发上,用胳膊戳了戳旁边看书的周峻纬。
“没?有什么大事?”周峻纬抬头就撞入一大片炫目的白,帮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把人整个搂进怀里。
“你看,A市某小区业主在自家地下室发现了藏在里面的丧尸,应该是没变异之前爬进去躲藏的,后来在里面尸变了,一开门冲了出来,真吓人。”齐思钧舒服的整个瘫倒在周峻纬的怀里,举着手机给他看。
虽然尸潮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是这类型的新闻还是时有发生,让人不禁感到后怕。
“那他没事吧。”周峻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他只知道这人刚刚用的洗发水是好闻的栀子香,此时萦绕在周峻纬的鼻翼,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开始思考一会找一个什么理由留这里洗澡,好让两个人身上变成同一种味道。
“没事。”齐思钧贴着周峻纬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几乎躺在了他身上,“丧尸爆发的时候,这位业主可是有一个人保护一栋楼的光荣战绩,警方到的时候,丧尸已经解决了。”
身体的曲线贴合,周峻纬呼吸一滞,放下了手中的书,试图在自己和齐思钧之间稍微隔开一点空间。
“别动。”齐思钧将他拉下来亲了一口,眼睛继续看着手机,“给我靠一会。”
“那个……腿麻了,我换个姿势。”周峻纬哑声说。
“麻烦。”齐思钧敷衍的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面对面的趴在周峻纬的腿间。
这人的位置更靠下了,腰肢就在非常不妙的位置轻轻的蹭动,身上宽大的半袖应该属于周峻纬,不合身的领口从一侧肩头垂落,从上向下看去几乎一览无余,周峻纬移开了视线,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渴了?”耳边传来笑声。
周峻纬回神,对上齐思钧满是揶揄的目光,慌乱的嗯了一声。
“渴了的话……就去床上吧。”齐思钧趴在周峻纬的胸口,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渴,渴了,渴了为什么要去床上?”周峻纬的大脑整个宕机,慌乱的根本咬不清楚字音。
“原来你更喜欢沙发啊。”齐思钧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眼前人的脸色逐渐红的快要低处血来,才撑着周峻纬不住起伏的胸口,缓缓贴在他的耳畔低语。
“可是第一次在沙发上的话,我会痛唉。”
【何运晨】
“还不走?”火树把书还到架子上,开始收拾东西,对上何运晨茫然的眼神,提醒到,“中午聚餐,王春彧请客,庆祝他论文发表。”
“他不是一年发三篇么?走不开,我就不去了。”何运晨把头重新埋回一堆大部头的法律文献里。
“这个学期不是才开始么,上学期的学习内容还顺延了。”火树震惊,“你们法学狗的日子已经难过到这个地步了?”
“注意你的措辞。”何运晨用笔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请称呼我为严谨的法律人。”
“好的,何大律师。”火树乖巧投降。
“我是想要考研。”何运晨重新坐回凳子上。
“考研?”火树想了想,又坐回他对面,“跟哥说说,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网恋让人骗了?还是股票一路飘绿了?”
“没有。”何运晨冷漠。
“那你干嘛想不开。”火树奇怪,拍了拍桌子上半人高的书堆,“如此珍贵的大学最后一年,你就用来跟这堆文献法条相亲相爱,有这时间你搞个对象也成啊。”
“呵。”何运晨冷笑,“难道你没听说过么,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火树无言以对,只能竖起大拇指称赞:“挺有理想。”
“而且等我毕业以后,我,何大律师,就可以实现人生理想。”何运晨骄傲抬头。
“啥理想?”火树问。
“我可以帮他们打离婚官司。”何运晨微微一笑,杀气毕露。
火树:………
“等等,先不管这帮天妒人怨的冤家会不会离婚,真打起来你帮谁?”
“嗯……”何运晨认真思考起来,“小齐和峻纬肯定帮小齐,郎哥和王老师……看在情份上选郎哥吧。”
“至于阿蒲和文韬,那就单纯看谁给的多了。”何运晨无比坦然。
“为你崇高的职业道德鼓掌。”火树敷衍道,“还有两对呢。”
“什么?那俩渣男敢欺负嘟嘟和予彤,当我的菜刀是白练的?”何运晨义愤填膺的一拍桌子,周围人投来愤怒的目光,他赶紧收声。
“行吧,虽然那帮人当众秀恩爱的行为非常过分,但是在祝福和无视之间选择了变态的你还是独一份。”火树无语。
“行了,少看一天耽误不了两分。”火树看着这人也没有看下去的意思,开始帮着何运晨收拾东西,“哦,对了,顺带一提,唐九洲保研了,恭喜你们俩,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何运晨:……
大哥,别磕了,丧尸都被消灭了,怎么你还的cp还没be呢?
【少帮主】
“JY!”门外一声呼唤,JY扔下手里的游戏b,任凭屏幕上的小人蹦哒了两下被巨龙干掉,
“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接过快把竹竿人压折的大包小包,JY皱着眉头数落他,“买这么多,哪里吃的了,你是打算一个月不出门了么?”
少帮主一愣,看了看地上一堆东西,无奈地笑了起来:“习惯了,我好像做下病了,不把冰箱填满就觉得不踏实。”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少帮主摆烂一样的坐在地上,摊手问。
“地上凉。”JY把人拽起来,“还能怎么办,周末让那帮小崽子滚过来吃饭。”
少帮主看着他笑,JY冷哼一声:“那食物都是咱们买的,饭必不可能归咱们做了吧。”
“这要做不出来五星级水准,都得找他们赔钱去。”少帮主复议。
『全员向』逃命中,请稍后再拨02 小猪佩奇
🌵沙雕向非末世非异能校园地图丧尸战
🌵基础世界观设定参照颜凉雨大大的《丧病大学》,人物设定请阅读序章。
🌵有固定cp,但主要戏份会以集体磨合为主,先逃命再谈恋爱吧。
🌵暂定cp有南北,纬钧,东春,嘟石丽人,恩齐和予彤(话说这俩叫啥),jo的还没想好写哪一对,没有cp的小伙伴也会出场
【恶只是罪孽,唯有善良才拥有力量】
郭文韬和蒲熠星沉默着目送那群人远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血的味道,蒲熠星转身回头锁上了宿舍门。
“你说,他们能活下多少。”郭文韬看着夜色路灯下的一片狼藉。声音有些空洞,像是冷漠,又像是悲悯。
蒲熠星没有答话,郭文韬转头,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严肃模样。...
🌵沙雕向非末世非异能校园地图丧尸战
🌵基础世界观设定参照颜凉雨大大的《丧病大学》,人物设定请阅读序章。
🌵有固定cp,但主要戏份会以集体磨合为主,先逃命再谈恋爱吧。
🌵暂定cp有南北,纬钧,东春,嘟石丽人,恩齐和予彤(话说这俩叫啥),jo的还没想好写哪一对,没有cp的小伙伴也会出场
【恶只是罪孽,唯有善良才拥有力量】
郭文韬和蒲熠星沉默着目送那群人远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血的味道,蒲熠星转身回头锁上了宿舍门。
“你说,他们能活下多少。”郭文韬看着夜色路灯下的一片狼藉。声音有些空洞,像是冷漠,又像是悲悯。
蒲熠星没有答话,郭文韬转头,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严肃模样。
少年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好看眉眼此时凌厉的舒展着,坐在电脑桌旁边撑着脸侧。郭文韬头一次看到他这个神情,有些意外,坐到一边的小桌前等他想清楚。
等了好一会,那位还是那么个沉思者的姿势,郭文韬坐不住了,踹了一脚他的凳子,把人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
“我是传奇。”蒲熠星一脸深沉。
“啊?”郭文韬满脸黑线,自觉得坐的离这人远了一点,“清醒一点,你也就是个小猪佩奇。”
“少年,观看列表挺野呀。”蒲熠星表情复杂,“我说的是威尔史密斯演的《我是传奇》。”
“哦哦,一个人和一条狗的那个。”郭文韬了然,随口答了一句。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郭文韬发现蒲熠星的表情越发复杂起来,想了下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倒是也不必这么对号入座,佩奇。”
厨房里意料之外的没有人,齐思钧看了看明显还没收拾好的东西,有些安不下心来。
身后的人陆陆续续进了厨房,走在最后的一个男生拉上厚重的铁门。
“你们是礼堂过来的吧,发生什么事情了。”齐思钧把唐九洲推到一个靠着窗子的墙角位置,转头看向那个走在最后穿着礼服制西装的男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音院的曹恩齐吧,今天晚上的音乐会应该是你的钢琴开场。”
曹恩齐吓了一跳,仔细确认了一下好像不是认识的人。
“那是外联部和宣传部两部的部长齐思钧。”跟在他身边的女生介绍,尽管不安的躲在曹恩齐的身边,说话依旧大方得体,“校园里的活动策划和人员调遣都归他管,所以各院系的负责人和能够参加活动的同学他都认识。”
“我不知道是不是礼堂最先闹起来的,我们跑出来的时候正遇上一批从教一出来的同学。”曹恩齐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批给了穿着礼服的罗予彤,尽力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大约是第七八个节目了,观众中忽然骚动,没过多久就有同学爬到舞台上,扑倒了正在演奏的乐队主唱,现场乱了套,被袭击的同学没过多久就会爬起来,跟着袭击者一起伤人……”
曹恩齐斟酌了很久的用词,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用了他一直想说的说法。
“就像是……丧尸。”
“你怎么看。”王春彧转头问齐思钧,却发现他正在出神,“这时候了,想什么呢。”
“广播。”齐思钧叹了一口气,抽了一张厨房用的湿纸巾开始擦拭自己手上的血,“即便是动乱的时间太晚,为了第一时间安抚同学,值班的老师也应该会发布广播。校方到现在没有动静,只有两种可能性。”
齐思钧竖起两根手指,纤瘦的腕骨显得他有些病弱,可这人却实打实在刚才从那群疯子中撕出了一道口子,让一部分人安全的站在这里。
“要么,广播站已经沦陷,媒体楼也和教一一样爆发动乱,没人去的了广播室;要么,事态根本无法控制,校方没有力量压制和疏导,甚至还没有弄清楚造成了多大程度的损失伤害。”
“那就先不管了。”王春彧拍板,“曹同学,你们能推测外面那群……“丧尸”的什么信息么,按照小齐刚才的行动推算,他们的视觉和听觉应该都还保留着。”
“虽然保留下来,但是似乎是退化了。”倒是罗予彤接了话,少女似乎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我猜测嗅觉也一样,只是退化到什么程度,主要依靠哪一种,都不能确定。”
“感染方法呢?”唐九洲举手提问,“接触?飞沫?还是血液?多久会病变,有没有自然病变的可能性?”
一连串的问题把两个噎住了,曹恩齐和罗予彤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说是不清楚。
“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里,病变的关键都是被丧尸直接撕咬过的。”齐思钧出声总结,“至于抓痕,似乎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知道。”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质问,“抓痕又不像撕咬一样容易看到。”
“因为半个小时了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齐思钧拉开了衣领,一道已经肿起的红痕横亘在他锁骨下面,“身体也没什么不适的反应。”
一直站在齐思钧身边的王春彧放松了身体,把藏在身后的刀戳在菜板上,不认同的摇摇头:“我还是认为太冒险了。”
“你故意让那东西抓伤了?”唐九洲整个人扑倒齐思钧身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道他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的抓痕。
“怎么可能?”齐思钧哭笑不得,“我一出去就被一个小姑娘差点毁了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唐九洲一个暴栗打在他头上,用一种训诫的语气扯着他的领子数落:“受了伤不说,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还让王老师拿把刀,怎么着,我还能让他当着我的面把你捅死不成?还给我戳在这耍帅,你这时候应该嚷嚷着我要死了赶紧给我绑起来我的银行卡都留给我全天下最可爱优秀成熟的弟弟之类的话……”
“噗。”王春彧把脸扭到一边,尽力没有笑出声音,憋的肩膀都在抖。
“哈哈哈。”站在门口处的一个眉眼精致的小个子男生倒是没客气,笑的很是大声。
笑容是最具有感染力的,即便是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下,也让气氛轻松下来。
“我全天下最可爱优秀成熟的弟弟,你再不撒开我,你亲爱的哥哥就要被勒死在这里啦。”齐思钧揉了揉唐九洲的软毛。
“心真大。”一个格格不入的暴躁声音插入,是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把所有拖入险境,还能傻乐得出来,真够可以的。”
“行了,聊回来,最后一个问题,击杀方法。”王春彧打断了男生的阴阳怪气。
“他们没有痛觉,击打只能产生阻碍的作用。”唯一正面接触战斗过的齐思钧自然的接过话,仿佛没有收到无端的指责,“我看到有人捅穿了丧尸的头,才阻止它们行动……”
“穿透心脏应该也不行。”罗予彤接话,犹豫再三开口解释,“礼堂的大幕撑杆被它们拽倒,一个…同学被贯穿,还在不停乱动,似乎没有影响。”
“可能、似乎、大概?说不清楚能不能把嘴闭上,嘚嘚个没完,还不是只能躲男的后边……”
曹恩齐跨前一步,把罗予彤完全挡住,清秀干净的眼睛毫不避讳的与高个子男生对视,把这人逼的逐渐消了音。
“数学系大二的甄亮,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齐思钧像是说着什么毫无意义的寒暄,只是压根没看这人,只盯着自己的指尖,用湿巾继续仔细地擦拭着干涸的血迹。
王春彧拍了拍曹恩齐的肩膀,把他和罗予彤都拉到了齐思钧他们所在的厨房一角,维护之意很是明显。
“行了,情况差不多搞清楚了,其他的多想也没用,慢慢摸索吧。”
几个人都没了聊天的心思,草草的交换了一下姓名,后厨的空气再次陷入凝滞,隐隐形成了两方对峙的情况。
尸潮爆发后第一日。
凌晨0点整。
郭文韬的电子手表响了起来,他把声音按掉,盯着屏幕由亮转暗。
外面的喧闹声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平息,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蒲熠星坐在他的对面,正按动着游戏玩俄罗斯方框,触键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配合单调的游戏音效,让郭文韬无端觉得焦躁起来。
“你在……烦躁什么呢。”郭文韬却是突然的打破了僵局,先问出了口。
蒲熠星玩游戏的手停了一下,一阵game over的音效传来,他头也没抬,说了句没有,就开了下一把游戏。
郭文韬皱着眉头,起身隔着桌子按住了蒲熠星的手,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认真的说:“光是这半个小时不到,你就已经开了17把游戏了。如果你是心态的问题,我奉劝你最好尽快调整,我不想和丧失理智的人成为战友。”
“这么认真干嘛……”蒲熠星看着他毫不闪避的眼神,最终先移开了视线,像是投降认输似的扔开了游戏机,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跟我一屋的小孩,叫唐九洲,大一计算机系的,今天替我去教一上的课。”蒲熠星抬手揉搓着脸颊,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刚才那帮跑过去的人,有好几个是和我一个教室上课的。”
郭文韬能理解他的感受,他想到自己那个虽然吵吵闹闹,但是总让人觉得温暖的寝室,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担心。更何况蒲熠星直接看到了室友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担心和恐惧一旦开始具像化,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最终把人逼疯的。
“不会的。”郭文韬尝试着安慰已经开始焦躁的人,“最后一门课只上到六点,那群人经过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他没理由在教学楼里停留将近三个小时。”
“大概是巧合。”郭文韬下论断。
蒲熠星敷衍地点了点头,摆弄了一会手指,抬头却发现郭文韬正在无意识地啃着指甲。
他们都还算是聪明人,这套安慰的说辞俩人谁都没信。
从第一教学楼到老宿舍区,最近的一条道路沿途会经过第一食堂,快递站,操场和礼堂,无论哪一个,都是人数密集的地区,也都是唐九洲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所面临的危险系数,绝对不是呆在没几个人住的宿舍楼的他们可以比较的。
蒲熠星仔细回忆着小孩近两天的言行,试图推测他可能去的地方。那家伙平日里连开个瓶子都费劲,看个恐怖片都得开着灯睡觉,他不可能把人扔在外面,他得去把小孩找回来。
脑海里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郭文韬忽然拽过刚才剩了一些的凉面,几口扒进嘴里,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翻箱倒柜。
蒲熠星还在愣神,一个黑色的大包扔在了他的怀里,紧随着还有几件半厚的衣服。
“坐在这里想再多也没意义,填饱肚子收拾东西,我们去找人。”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坚定的侧脸,忽然有一种莫名预感:
他们两个人一定能成为朋友。
“我去,武士刀!”
“那个……”
“三棱军刺!!”
“轻点,一千多呢……”
“钢铁侠面具!!!”
“不是……”
“汽车人模型?”
“这个用不上吧!”
郭文韬把一堆乱七八糟的周边塞进包里,伸手拍了拍哭丧着脸的蒲熠星的肩膀。
“少年,中二是一种美好的品德,请继续保持。”
另一边的唐九洲还不知道一场伟大的救援计划差点折戟于自己好哥哥昂贵的收藏品,他正帮着齐思钧用粗粗的麻绳把甄亮绑在椅子上。
这个家伙刚才想要偷偷冲进储藏室,被邵明明发现了居然还想要直接杀人灭口。
曹恩齐和王春彧联手将人制住的时候,唐九洲正把脖子上留着指痕浑身颤抖的邵明明和受到惊吓的罗予彤护在了身后。
他不明白,尸潮才刚刚爆发,各种资源都还充足,他们白天里还是生长在红旗下的祖国花朵,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堕落成了恶鬼。
唐九洲即便是被再三提醒过,也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快发生这种事,他观察着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惴惴不安,却只在齐思钧和王春彧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漠然的冷静。
他们一早就料到了,至少是已经假设了这种可能性,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救下了遇险的邵明明。
难怪齐思钧总是嫌弃自己幼稚。
原来当世界的规则遭到破坏,就只有学着用最深的恶意去揣测人性,才能在危险中保全自己。
可是明明不是的,蒲熠星说过,恶只是罪孽,只有善良才拥有力量。
到底是自己太过理想化,还是现实的冷漠已经到达了最低谷。
还没等唐九洲理清楚这些,一声隐隐的怒吼就从楼上传来,所有人都一瞬间愣住了动作,面面相觑。
就觉得奇怪,食堂里还没收拾干净,厨师肯定还没都下班一进来却一个人没有,原来是都躲到二楼了。
铁门外原本因为长期的黑暗而寂静下来的尸群被这一声同类的呼唤勾起了骚动,隐隐开始有撞击外间木门的声音。
齐思钧从一旁的操作台上拿过了两把刀,一把握在手里,一把递给了王春彧。
“二楼有冷冻库,可能是过低的气温延缓了他们的变异,人数不能确定,要小心。”王春彧接过了刀,一边试了试各种顺手的姿势,一边仔细叮嘱齐思钧。
两双手套突然递到他们面前,是那种烘焙用的,足够厚实,曹恩齐自己已经带上了,手里也握着一把刀。
齐思钧笑着接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九洲看他的视线转过来,扬了扬手里握着的大锅盖和铁勺:“别想了,我跟你一起去。”
见齐思钧还在犹豫,他又尝试着讲道理:“现在这个情况,你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我迟早得学着战斗。”
原本以为还要再多费口舌,没想到齐思钧只是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唐九洲的参与。
原来这人挺好说通的。
楼上的灯没开,除了门,只有一扇小窗。幸好今晚月色正浓,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曹恩齐握紧手中的刀,率先进入黑暗里,瞄准远处不断移动的一团黑影头部,高举手臂用力扎了下去。
黑影在他靠近时已经有了反应,只是还没等扑过来,就被曹恩齐按住了胸口,随后就一声呜咽没了声息。
王春彧紧盯着曹恩齐的背影,在左侧有东西扑上来的时候冲过去将其压在墙上,齐思钧大喊了一声开,罗予彤按下了灯的开关。
光明重归人间。
这是他们之前观察好的情况,屋子里只能看到两个黑影移动,第一个借着黑暗解决之后,打开灯制服第二个,其他人负责防止隐藏起来的意外发生。
果然,唐九洲一眼看到冰箱后面窜出了一道影子,扑向了去支援王春彧的齐思钧的背后,他扔掉手里的锅盖,抡圆了用另一手的铁勺砸向那只丧尸的头部。
咚的一声,那丧尸被打了一个趔趄,半个脸都歪掉了,也只是晃了一下,继续进攻。
不过这已经足够,齐思钧手里的刀已经将第二个丧尸钉在了墙上,腾出手的王春彧抬手解决了扑来的第三只。
可还不等他们松一口气,一声尖叫响起,邵明明被一直躲在水管下的第四只丧尸整个扑倒,幸好他提前捡了唐九洲扔下的锅盖,挡在了丧尸的脸上,一时进不了身。
还在盯着自己手恍惚的曹恩齐在尖叫声里回过神来,几步抢过去,抬手插进了第四只丧尸的后脑,随即缓缓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罗予彤走过去,贴在他身边安抚,曹恩齐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身体却不住的颤抖。
齐思钧从一旁走过去,摘下染血的手套,像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即便明确的知道他们已经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要学着将手里的刀刺进人的身体,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看开习惯的。
唐九洲拉起邵明明,在大家沉默着收拾战场的时候,悄悄握住了齐思钧也在微微发抖的手。
倒下的四只丧尸里有一只身上有明显被抵抗的痕迹,估计就是他被咬后变为了丧尸,攻击了一同躲藏的同事。
无论如何,尸体不能留在这里,王春彧提出从一楼的厨房后门送到外面去,若是有条件就埋在不远处的草坪里……
齐思钧看了看窗外游荡的丧尸,觉得完成的可能性不大。
打扫现场似乎更像是一种对逝者的哀悼,唯有沉默能表达他们的歉意。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从楼下传来,是一连串高喊的救命和咒骂,门口的曹恩齐瞬间行动,戴上手套冲向楼下。
可是已经晚了,他站到楼梯口的时候,丧尸已经咬断了甄亮的喉咙,像是留不尽的鲜血从地板上蔓延开来,不真实的令人恐惧。
曹恩齐在丧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决了它,转头看到缓缓跪在甄亮尸体边的齐思钧。
食堂里的丧尸被叫声吸引,隔着铁门也听到了木门被撞碎的声音,后厨里却是一阵无法被打扰的寂静。
一直冷静领导着大家的男孩似乎终于不堪命运的捉弄,他低垂着头,双膝跪的笔直。
可是甄亮马上就要开始变异,王春彧俯身,想要拉起齐思钧。
“是我害死的他。”齐思钧的声音冷静而空洞,他就跪在甄亮面前,看着尸体变异成为了丧尸,只是被绑缚着,不住的挣扎,“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剥夺了他自保的能力,还把他一个人留下。”
王春彧接过曹恩齐手里的刀,结束了甄亮的痛苦,又强行把齐思钧拉了起来。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也不可能弥补已经犯下的错,更没必要为此迁怒自己。”王春彧看了眼满脸担忧,面色苍白的唐九洲,把齐思钧推到他的身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儒雅斯文的男人此时手握着沾满鲜血的刀,血污染脏了他最喜欢的黑色西装,总是从容不迫的脸上此时写满了疲惫,却学着齐思钧的样子,努力挺直了腰杆。
“如果这是不可饶恕罪孽,等到事情平息之后,我们一起承担。”
尸潮爆发的第一日。
凌晨2点43分。
惊慌失措的人们所必须首先学会的,只是悲伤和坚强。
『全员向』逃命中,请稍后再拨01 王不见王
🌵非末世非异能校园地图丧尸战
🌵智慧是你最强的武器,同伴是你最大的依仗,冷静是必须牢记的原则,生存是唯一的信仰。
🌵基础世界观设定参照颜凉雨大大的《丧病大学》,人物设定请阅读序章。
🌵有固定cp,但主要戏份会以集体磨合为主,先逃命再谈恋爱吧。
🌵暂定cp有南北,纬钧,东春,嘟石丽人,jo的还没想好写哪一对,恩齐还在考虑是bg线还是bl线,没有cp的小伙伴也会出场
【少年人一腔热血,一身傲骨。
是永不言弃信念和永不衰退的斗志。
身立天地间,正是好年华。】
芒历2021年6月17日,周五,小雨...
🌵非末世非异能校园地图丧尸战
🌵智慧是你最强的武器,同伴是你最大的依仗,冷静是必须牢记的原则,生存是唯一的信仰。
🌵基础世界观设定参照颜凉雨大大的《丧病大学》,人物设定请阅读序章。
🌵有固定cp,但主要戏份会以集体磨合为主,先逃命再谈恋爱吧。
🌵暂定cp有南北,纬钧,东春,嘟石丽人,jo的还没想好写哪一对,恩齐还在考虑是bg线还是bl线,没有cp的小伙伴也会出场
【少年人一腔热血,一身傲骨。
是永不言弃信念和永不衰退的斗志。
身立天地间,正是好年华。】
芒历2021年6月17日,周五,小雨。
M市名侦探学院,16点07分。
距离尸潮爆发还有5小时。
齐思钧难得提前结束了外联部的工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不过即便如此,周五的大学教务楼还是空空荡荡,早就没了人。
大学的老师们可是绝不会战斗到周五的。
哦,挂在荣誉墙上的那几位白头发老先生除外,他们是岁月磨砺出来的斗战胜佛。
想着被斗战胜佛压迫的唐九洲最后一节课得上到六点,即使已经约好了晚饭,齐思钧也打算提前过去堵人,以防某个胆小又不听话的小朋友再给他临阵逃脱掉。
学生会的活动楼正在装修后收尾,他们暂时借用着教务楼的顶层,楼梯在走廊的正中间,齐思钧刚走了几步,走廊的另一端就传来开门声。
是校学生会副会长郭文韬。
郭文韬正低头专心地看着手里的几页资料纸,齐思钧回想了一下,猜测应该是上个月要求大排名的金融系结课论文成绩出来了。
稍微关注一些校园八卦的同学都听说过两个人,南楼金融系蒲熠星和北楼数学系郭文韬,一个是电竞直播和专业竞赛两开花的慵懒系美男,一个是学生会里公正严明,成绩榜上长年稳坐第一的清冷系帅哥。
校园论坛上关于这两位大佬哪个更厉害的话题开了上千页的高楼,结果一讨论才发现,即使蒲熠星在校学生会财政部挂着名头,即使郭文韬修了金融系做第二学位,即使两个人积极参加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两位大佬竟然没在任何公开场合见过面。
这种诡异的平衡在论坛里另一个两千楼的帖子里被戏称为王不见王。
当年懵懂无知的齐思钧一时好奇点进去看过一眼,半个小时后满脸通红的退了出来。这么说吧,但凡这俩人有一个能生,名侦探学院里面已经可以开一家幼儿园了。
总的来说,两位大佬在校园论坛里一边勾心斗角,一边相爱相杀,也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才算是风评被害。
一晃神的功夫,两个人都到了楼梯口,齐思钧看着郭文韬根本没注意自己,就微微停了几步,想错开下楼的顺序。
结果眼看着头也没抬的副会长大人大大咧咧的就要一脚踏空,齐思钧吓得赶紧几步上前揽住了郭文韬的腰把人拖了回来。
毕竟教务楼的楼梯又高又急,这个高度要是滚下去估计得直接进急诊室了。
一个大男人走着走着忽然被人抱住了腰,认真凭本事单身了这么多年的郭文韬下意识曲起了手肘向身后猛的击去。
这下要是挨上,自己救人的人马上就得跪在地上抢救自己了,这力道得是有多大的仇。
齐思钧这人在长成今天这副一表人材的唬人模样之前,很是年少轻狂了一些年,各种实战经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给他留下了相当好的运动神经。他松手退开一步,轻松避过郭文韬的肘击。
郭文韬虽然没有齐思钧见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到底是一个楼层的学生干部,开会的时候还是见过几面的。一转头四目相对,认出来对方。
齐思钧眼看着这人保持着姿势一边向后面倒,一边还满脸写着“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变态”的震惊表情,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把这玩意推下去毁尸灭迹算了。
尽管被这二百五气的想笑,齐思钧还是打算拯救一下数学系系草还算值钱的小脑袋瓜,伸手拉住了郭文韬的手臂。
还没等他试图调侃一下这个情况活跃一下凝固的气氛,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就打破了僵局。
在楼梯维持着交谊舞姿势交缠的俩人转头望过去,一个长相很是可爱的小姑娘正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巴,资料掉了一地,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见他们看过来,掉头就跑。
“快来人呀!齐部长和郭副会长打起来了!”
齐思钧认得这人,是今年宣传部招进来的大一新生,外号叫嘟嘟,听着少女在整个长廊楼道里回荡的声音,齐思钧决定把这人调去负责今年开学典礼的主持。
瞧瞧这声音,瞧瞧这样貌,瞧瞧着推理概括(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多么适合用那个声音巨小的话筒在空荡荡的礼堂里喊上一天。
“所以你想干嘛?”郭文韬接着齐思钧的力道站稳了身子,真实的感到茫然。
看着这人确实帅气也确实迷茫的表情,齐思钧突然理解了那个去找郭文韬吵架然后被气到哭着跑出去蹲在花坛哭了一个小时的后勤部长。
这位不仅人气很行,气人也很行。
“我想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齐思钧笑的很是纯良,满脸写着真诚。
唐九洲其实没有课,此时是在代替他瘫在宿舍里打游戏的蒲哥盯着一黑板的经济学概念昏昏欲睡。
某人吸取了上个月末连播34小时刷时长的教训,试图在月中就完成这个月的营业作业。
然而唐九洲实在没想明白,上个月补时长的时候帮忙上课签到的是自己,为啥这个月蒲熠星要积极营业,来上课签到的还是自己。
台上那位花白头发的老教授是不是压根就没见过蒲熠星啊。
大约是教室位置太偏,发给某人的400字长篇控诉一直不停的转圈,最终变成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唐九洲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欺骗。
还有五分钟下课,老教授讲的越发激情澎湃,很有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架势,唐九洲瞥见窗户外幌过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收拾了东西半蹲着从后门溜了出去。
齐思钧笔直挺拔的身影矗立走廊尽处的窗口,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神情是在他脸上极其少见的凝重和严肃。
教学楼里是不让抽烟的,唐九洲也不喜欢烟味,齐思钧很早就干脆彻底戒掉了,只是在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像这样叼着烟发呆。
唐九洲很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下意识站住了脚步,没敢上前。
齐思钧却听到了声响,还没回头,脸上就挂上了常见地温柔笑意,烟被他攥在手心,状似不经意地扔进了垃圾桶。
“小朋友下课啦。”
唐九洲不喜欢齐思钧。
他永远是这样,宽容的,了然的,成熟的,不温不火的样子,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永远只是像在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从他成为自己法律上的哥哥那一天起就好像一直是这样。
唐九洲不喜欢他谦让自己,不喜欢他永远一碗水端的平平稳稳,不喜欢他端着哥哥的架子。
不喜欢他很多很多,所以他不喜欢齐思钧。
(虚伪。)
唐九洲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他觉得最过分的话,被同学外号叫做小太阳的男孩此刻满脸写着不耐烦,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其实完全不想和他一起吃饭的态度。
“想吃什么呀。”齐思钧没看到,或者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依旧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食堂。”
唐九洲自觉自己的语气很是没礼貌,每次面对齐思钧,他体内都像是被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充盈,鼓动着他去激怒齐思钧,破坏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和睦。
但齐思钧从来不会让唐九洲如愿,眉眼弯弯的红衣男生看起来更加像是一只毛绒绒的狐狸,他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介绍说一楼里间新开的火锅味道很好,就是挨着厨房有点呛。
唐九洲乖乖地跟在齐思钧身后,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打架输了的狗狗。
齐思钧用余光瞟了他一眼,露出个无奈又溺宠的笑容,继续有的没的说些家常。
齐思钧这人非常擅长聊天,即便是唐九洲只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个声,气氛也绝不尴尬。
路上经过校医院,唐九洲偶然瞥见大厅的玻璃门后面似乎有个人影,正面壁思过似的拿额头一下一下撞墙面,只一眼就给他逗乐了。
得,又被学期末考试逼疯一个,也不知道是法学院的倒霉孩子还是医学系的可怜宝贝。
书山有路,奈何路痴,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古人诚不欺我。
蒲熠星很早就结束了上午的直播,严格来说他压根没播。不知道是不是考试周屏蔽的关系,网络卡的几乎动弹不得,界面中的小人站在一堵墙前面,状若自闭。他没管还在刷的弹幕,无情的关掉了直播间。
瓜蛋被送去了少帮主那里,顺便带着跟大哥一起去做体检了,椅背上少了个啃着他头发催放饭的主子,蒲熠星差点都没想起来自己还得吃。
蒲熠星充分证明,天天日落而起,日出而歇是不能得道成仙的。
只会加重熊猫眼和脱发。
他和唐九洲都没有储存零食的习惯,手机又信号不行连不上网。翻了整个宿舍,只找到了一包糖,封面还画的花里胡哨的很是吓人。
蒲熠星嫌弃的看了看保质期,一边包了一个塞进嘴里。
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蔓延开来,给蒲熠星呛得咳嗽起来。
懂了,难怪这糖果能从唐九洲的嘴里逃生。
虽然蒲熠星川渝地区长大的胃无所畏惧,但这工业香精调和的辣味委实不太好吃,蒲熠星换上他半永久的阔腿裤,带个帽子准备出门觅食。
金融系和计算机系共享这栋老宿舍楼,顶层的走廊又窄又旧,还挂满了各种衣服,不过胜在住的人少,很是安静。
蒲熠星推开宿舍门的瞬间就听到哐铛一声,是饭盒落地的声音,他心虚地探头看了眼门后,正对上郭文韬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被凉面扣了一身的衣服。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蒲熠星这屋靠门的地方放着各种游戏的设备,借着学生会长韩潇的默许,不仅外接了高功率的电路和网线,还把宿舍门改成了外开的那种,以防撞到他金贵的机器们。
平日里他出门少,顶层住的人也不多,不知道这位本应住在新宿舍区的倒霉蛋过来干嘛。
郭文韬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气,在蒲熠星试图逃之夭夭之前一把扽住了他的手腕,无比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不认识什么算命的大师,我觉得我最近可能要有血光之灾。”
王春彧盯着自己一直在无声闪烁的手机,食堂外间人满为患,他走到人少些的食堂里间,随便点了些东西。
屏幕上的来电没有备注,不过那串号码的每一个数字他都烂熟于心。王春彧叹息一声,把屏幕扣了过去。
“你的手机还有信号呢?”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到他的对面,是和他一起来名侦探学院做讲座的Q大化学系副教授,外号叫火树,“我的打今天早上开始就彻底瘫痪了,校园网也慢的像是龟爬。”
“大约是因为用的时间久吧,听没听说过手机都是越老越厉害?”王春彧晃了晃自己五年多没换过的旧款手机。
“也是,现在的电子设备光从使用寿命来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火树耸耸肩,把一盘牛肉倒进了面前的火锅。
“学期末的这三天是固定检修校园网的时候,可能会有不稳定的波动,影响两位老师办公还真是不好意思。”一个穿着暗红色休闲西装的男孩从旁边路过,突然开口搭了腔,他手上端着两盘肉片,顺手放在了他们手边,像是在致歉。
王春彧对他有印象,似乎是学生会负责接待他们的干部,没记错的话是姓齐。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塞了一口肉片来不了口的火树抬手够着男孩的肩膀拍了拍,一脸的孺子可教的欣慰。
红衣男孩弯着眉眼,很是大方开朗,微微欠身点头致意,就离开了。
王春彧看着他,不自觉得笑了笑,抬手把那盘肉片倒进了不停翻滚着的锅里。
蒲熠星不知道郭文韬的星宿八字上到底写没写什么血光之灾,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敢让这位辛苦一趟来送成绩单的副会长大人就这样回去,自己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
赶紧把人让进来冲个澡,幸好他们俩的体型相仿,蒲熠星在自己的衣橱里扒拉出了一身没穿过的干净衣裳,放到了浴室门口。
下楼到食堂又买了一份晚饭,等蒲熠星拎着东西重新回屋的时候,穿着宽大白半袖的男孩正坐在他的电脑桌前,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
郭文韬很瘦,即便蒲熠星也绝对说不上胖,他的半袖穿在男孩的身上,还是空空荡荡的像是撑不住。
往日里见面大多是一身西装站在台上致词演讲的男生放下了总是梳起的头发,稍长的刘海微微挡住了他的眼睛,穿着质地柔软的衣裳,显得他整个人也很是乖巧听话。
蒲熠星一时之间有些转不开眼,坐在宽大电脑椅里的男孩无聊的转着圈,听见响动眯着一只眼睛望过来,看见他手上的晚饭,整个眉眼瞬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有散碎的星辰散落进深沉的海洋,可爱又迷人。
郭文韬满意的在入夏的傍晚吸了一口配料丰富的凉面,看到对面试图把头扎进碗里的蒲某人,无法理解的摇了摇头。
20点01分。
闷热了一天的天空终于打了一声震天响的雷,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正在打俄罗斯方块的蒲熠星看到手机上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着一个格的“5G”突然跳了一下变成了“无服务”,连个“E”的过度都没给。
坐在他对面的郭文韬抬头望着闪烁了几下的灯,皱起了眉头。
20点13分。
王春彧在餐厅一直坐到天黑,火树早早吃完离开了许久,热闹的食堂都空空荡荡了起来,他接起了第七十九个电话。一瞬间,一阵巨大的电流噪音充斥了他的耳朵,王春彧一愣,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隔着嘈杂的电流网早已经失去了真切,只听着像是一声声尖锐的警告。
20点29分。
一直撑着下巴和唐九洲聊天的齐思钧忽然警觉的直起了身子,他似乎是听到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从西边由远及近,而那个方向是原本在今晚举行音乐会的礼堂。
没过多久,食堂外间的门口处也传来了混乱的争执声,似乎有数目不小的人在聚众闹事。齐思钧把自己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衣披在了唐九洲身上,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向着动乱的中心走去。
20点42分。
在图书馆地下三层报纸收藏室里翻找资料的周峻纬听到了身后巨大的关门声,他皱起眉头,走到门口查看情况,却看到两个浑身鲜血的同学正死死顶着被撞的不住晃动的木门。
看到周峻纬出现,他们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绝望的恐惧神情。
“外面都疯了……有好多人在吃人……”
20点56分。
郭文韬和蒲熠星站在宿舍楼的阳台上,看见一群同学被追逐着从楼下跑过,落在后面的人被另一些行动古怪的“人”扑倒,拖拽着撕扯,发出令人窒息的惨厉叫声。
然后用不了十分钟,那些浑身是血的同学就会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拖着满身血污的身体加入了狩猎的一方。
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极大的震惊和恐慌。
20点59分。
齐思钧奋力关上了隔开食堂里外间的木门,这两个空间的设计原本是为了教师和学生用餐时分流的,被郭文韬以有差别对待之嫌的理由驳回了,这道折叠的木门却保留了下来。
可这单薄的木头根本不堪门外人的几下撞击,若不是那些“疯子”正忙于围猎试图冲出大门的那群人,他们这些因为位置被迫退到里间的七八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喘息的机会。
“把灯关上,我们退到厨房里去,那里的门是铁制的,至少能抵挡一会。”齐思钧面沉似水,率先拉着唐九洲向着厨房里走去。
他出去时还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此时已经染上了许多处可怖的猩红,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也被粗暴的扯了下来,只留下了一根白色的线头,唐九洲亦步亦趋的被他拉着,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被汗水湿透的手掌心。
王春彧和齐思钧点了点头,起身跟上。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犹豫了没多久,也都陆陆续续跟着进了后厨。
21点03分。
食堂和第一教学楼的玻璃大门同时被推倒,伴随着这无比清晰的破碎之声,尸潮正式爆发。
【南北】难哄
什么难哄,好哄的很!
*新一期密神磕晕我
2k+短打
又名《受迫害的火树老师》
郭文韬生气了,生气的对象是他的男朋友蒲熠星。
在他被好弟弟石凯和黄子弘凡一边一个架到冰激凌摊前被迫跳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背对着他吃冰激凌。
在他不太协调地跟老板学完了整支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跟隔壁摊老板说话。
在他独自一人艰难且不失帅气地跳那个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背对着自己舔棉花糖。
从头到尾没分给自己一个眼神。
韬韬委屈但韬韬不说。韬韬那一拳500的手都快要按耐不住了。
直到拍到老板照片蒲熠星才拿着那个蓝色的棉花糖凑...
什么难哄,好哄的很!
*新一期密神磕晕我
2k+短打
又名《受迫害的火树老师》
郭文韬生气了,生气的对象是他的男朋友蒲熠星。
在他被好弟弟石凯和黄子弘凡一边一个架到冰激凌摊前被迫跳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背对着他吃冰激凌。
在他不太协调地跟老板学完了整支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跟隔壁摊老板说话。
在他独自一人艰难且不失帅气地跳那个舞的时候,自家男朋友在背对着自己舔棉花糖。
从头到尾没分给自己一个眼神。
韬韬委屈但韬韬不说。韬韬那一拳500的手都快要按耐不住了。
直到拍到老板照片蒲熠星才拿着那个蓝色的棉花糖凑了上来。郭文韬本以为他朝着自己的方向会说些什么,结果直接略过了自己伸出手指着老板的摊位,极其中二地说,
“支持你的生意!”
说完还咬了一大口棉花糖。
郭文韬有点生气,自己被拉去跳舞,就连一开始和蒲熠星站在一块的火树都围上来凑热闹,怎么蒲熠星实实在在一眼都没看自己呢?况且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完事之后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这搁谁身上不生气啊!!
于是郭文韬决定对蒲熠星这个瓜皮冷淡一点,嗯,没错,录节目就应该稍微避嫌一下。
然后郭文韬首先回到了冷饮店里,没多分给蒲熠星一个眼神,好像是用这样幼稚的行为告诉蒲熠星自己生气了。不过蒲熠星好像还没察觉到,还在吃着冰激凌和火树紧随其后,其他三人也陆续回来。
郭文韬因为邵明明验证完说的“不一定对”又坐回去验证了,蒲熠星也凑了上来。
蒲熠星本来想着顺势搂上郭文韬的肩膀蹲下,但是后者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了自己的手,蒲熠星也没多想,可能是认为韬韬觉得上节目要收敛点,于是就站在一旁看题。
郭文韬一看蒲熠星是这个反应就恼了,什么做题的都被他归置到了一边。平时蒲熠星明明都会再嬉皮笑脸地贴回来,今天这是怎么了??真的是感情淡了呗。
旁边传来认证失败的消息,一群人转眼又跑回了摊位那边,冷饮店就剩下了蒲熠星和郭文韬二人。郭文韬认为蒲熠星在这种时候总能做点什么不太能播的事来安慰一下自己了吧,果不其然,那人有了动作。
原先离着郭文韬比较远的蒲熠星抱着胳膊上身慢慢向郭文韬的方向前倾,眼看着社交距离被拉进,那人的唇在郭文韬眼前慢慢放大,越来越近,近得郭文韬以为蒲熠星就要吻上来时,那人忽然错开,眯了眯眼,嘴唇翕动:
“韬韬,你好像真的做错了哦。”
……
郭文韬攥紧了拳头。
请问男朋友察觉不到自己在生气而且还挑出自己错怎么办。
贴心网友: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郭文韬松开了拳头,皮笑肉不笑地朝着蒲熠星来了一下,接着低着头做题去了。
男朋友只会影响我做题的速度,蒲熠星你哄不好我了!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这一笑不免有点心慌,似乎察觉到了自家男朋友反常的情绪,连忙问:
“怎么了啊韬韬?”
郭文韬没理他,继续埋头做题。
蒲熠星这下确定了,郭文韬这是生气了,于是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哪里做的不对。
外面那四个也正巧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火树首先拿着手机冲了进来,看到蒲熠星郭文韬两个人围着那个题面色凝重而且两人之间气氛莫名微妙,决定自己先开口:
“你们还在验证吗?”
郭文韬沉沉地传来一句错了,火树也下意识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震惊。
蒲熠星看着旁边认真解题不理自己的男朋友决定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于是半阴阳怪气半搞怪地说了句:
“文韬错啦!”
火树也顺着蒲熠星的话阴阳怪气,“哎呦文韬不应该啊。”不过那嘚瑟劲就差把“北大怎么能跟清华比呢”刻在脸上了。
郭文韬听到那两人的对话苦笑了一下,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语气说了句:
“真的错了。”
蒲熠星一向对郭文韬话里带着的微小语气很敏感,感觉到那人是真的有点难过。没办法,自家小男友的好胜心自尊心太强了,因为做错了题就委屈自责了,而自己又挑起了阴阳怪气这个不好的头。蒲熠星现在就想抽刚才自己的嘴,现在好了吧,韬韬更不会理你了。
不过多亏了火树又说了一句“不应该”,蒲熠星觉得自己还有的补救,于是怼人的话张口就来:
“什么不应该,有本事你来火树老师。”
嗯,维护韬韬的重要使命还是得交给我。
突然被怼了回去的火树老师:?
他抬头看了看那边的小情侣,蒲熠星就像那翘着尾巴仰着头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而郭文韬虽然还在低着头做题但表情绝对比刚才好上十倍。
懂了,臭情侣。
于是火树毫不犹豫地低头验证人像去了。
郭文韬承认蒲熠星为他维护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有好那么一点点,嗯,一点点,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哄好的。不过微微上扬起来的嘴角出卖了这个“难哄”的人哦。
蒲熠星自然也是看到了郭文韬扬起来的嘴角,于是抱住郭文韬的腰就是一顿撒娇。
“韬韬看看我嘛。”
“韬韬我错了,不要不理我啦。”
郭文韬最受不了的就是蒲熠星撒娇了,这个人一撒娇郭文韬就想什么都依他的了。
不过想起自己还在生气的郭文韬也不会这么便宜了蒲熠星,于是终于板着脸正眼瞧着那人。
蒲熠星那一顿思考早就琢磨出来郭文韬生气的原因了,现在他的韬韬愿意抬头看他那就说明这人八成气消了,于是上前亲了亲那人的嘴角说:
“韬韬,不看你跳舞是因为我怕一看到你跳舞就移不开眼啦,再说你跳舞我看过的次数还少嘛。”
“韬韬,以后生气了就告诉我或者拿我出气,不要一个人生闷气,我会心疼的。”
郭文韬在蒲熠星亲自己的时候气就已经消完了,自己其实也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就是想要偶尔任性幼稚一下而已。
况且这个人也会一直宠着自己的。
于是幼稚的小朋友郭文韬说:
“我可是很难哄的。”
“那要怎么才能哄好你哦?一个亲亲?”
郭文韬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下,环上了蒲熠星的脖子说,
“嗯……起码两个!”
End.
彩蛋)
火树在分别验证了多张老板照片都失败了以后抬起头,一句“失败了”还没说出一个音节,就看见蒲熠星和郭文韬在角落里打啵。
火树老师:?也不必拿我当人
其他三人有幸躲过了这个虐狗现场。
不过后面的双人悠波球谁也跑不了!
南北:小样,狗粮什么的你觉得你们逃得了?
End.
没有什么是打啵解决不了的事!
【南北】独家记忆
郭文韬发布新婚微博那天,蒲熠星其实没什么事。他也很恨自己那天没什么事,导致他一直在刷郭文韬微博的评论区,试图从一溜祝福里找出一个反对的声音,然后凭自己的八十个小号把他顶上去。
他以前不懂,烂俗影视剧里男女主结婚的时候为什么要有一个“谁反对”的流程,别人都要结婚了,你除了乖乖祝福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跑上去抢婚吗?
还有反对的那个人,你这么喜欢他,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不早点反对?
后来换了角度才发觉,反对的那个人除了在婚礼上反对,换在别处可能没人会搭理他。好吧,蒲熠星承认他自我代入了,他是个十足的空想家,是个被流放的浪漫主义,他被流放的地方,是郭文韬的婚礼。
评论数大概以...
郭文韬发布新婚微博那天,蒲熠星其实没什么事。他也很恨自己那天没什么事,导致他一直在刷郭文韬微博的评论区,试图从一溜祝福里找出一个反对的声音,然后凭自己的八十个小号把他顶上去。
他以前不懂,烂俗影视剧里男女主结婚的时候为什么要有一个“谁反对”的流程,别人都要结婚了,你除了乖乖祝福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跑上去抢婚吗?
还有反对的那个人,你这么喜欢他,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不早点反对?
后来换了角度才发觉,反对的那个人除了在婚礼上反对,换在别处可能没人会搭理他。好吧,蒲熠星承认他自我代入了,他是个十足的空想家,是个被流放的浪漫主义,他被流放的地方,是郭文韬的婚礼。
评论数大概以每分钟200条的频率增加,蒲熠星像在看一场持续放映的电影,弹幕层层飘过,却没有一句话是他想说的。
突然蹦出来一条评论:蒲熠星,别刷了,我知道你有多难受。
蒲熠星匆匆划过,嘲讽地想这世界上总有自以为是的揣测别人的傻逼,评论依旧不断更新着,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准备打游戏,却偏偏今天运气不好,怎么玩怎么死,卡在这一关过不去。
蒲熠星盯着游戏界面,渐渐红了眼睛,他扔了手柄,心想,你他妈的知道什么。
他呆坐着,想起十几岁的时候去看他八十多岁的太奶奶,得了肺癌要戒烟,全家人拦着不让抽,一大把年纪了,她拉下面子求这个求那个,好像没了烟就没了支撑一样,说,“我活不成啦,我活不成啦。”
家里人说,你戒了烟才能活成。
作为一个拥有科学知识和常识的学生,蒲熠星承认他们说的是对的,但作为他自己,他想说,你们早干嘛去了?
等到成了瘾,等到病入膏肓,才想起去戒,没用了。
可惜,任何成瘾的东西都要戒掉的,包括烟,包括酒,包括爱。
一个小时过去了,蒲熠星把那条微博点开又退出,微博首页全是转发祝福,群里也震个不停,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不懂事到cue他出来,蒲熠星也不想说话。
石凯拍了拍他:哥,别忘了评论!
蒲熠星没回,他想跟全世界假装自己不在,就不用面对这个事实。他十七岁那年就告诉自己,遇见事情不能逃避,这是他在充满智慧的年纪总结出的血的教训。此刻却任性地由自己陷在失落的情绪之中,任性地重蹈覆辙。
事已至此,遂睡觉。睡觉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蒲熠星穿着睡衣,没盖被,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在想要不要让郭文韬来梦里。
算了,别来了,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跑我梦里算怎么回事。
蒲熠星脑海里闪过许多他们在一起时的片段,不是梦。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没睡着,大脑是一个封闭空间,里面的记忆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多让人安心啊。没有窥探,没有世俗的约束,我只在我的回忆里拥有你。
蒲熠星躺在那里,似梦似醒地重温着独属于他们的回忆,瓜蛋从他身上踩过去,他才睁开了眼睛。他像看了一场蒲熠星和郭文韬主演的电影,自己这个主角尚且沉溺其中,另一个主演却率先走向了结局。
——“故事已经写好,等你来担任主角”
——“我能不能做你故事里的主演”
故事已经写好了,是你自己说的,他说做主演,可惜他走向的结局不是你。
郭文韬是有自己的目的地要去的,蒲熠星只适合锦上添花。而且就算他在沿途中给郭文韬送了一百束花,郭文韬的终点也不会是他。
蒲熠星看着瓜蛋说:“曾经,我俩抱过同一只猫,那只猫的名字还是我起的,但是那只猫被郭文韬抱走了。我当时开玩笑问他猫和我选哪个?”
“……他要猫了,没要我。”
不就是好朋友官宣了,还没办婚礼呢,至于这么矫情吗?可这种滋味谁挨过谁知道,大家都等着他说“新婚快乐”,好把这段故事画个圆满的句号。
蒲熠星给家里的猫崽子倒了猫粮,抓了抓头发,去找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此刻距离郭文韬发微博已经过去四小时三十分钟,他点开评论区,编辑“恭喜”,然后发送。
他用了四个小时三十分钟的时间怀念、犹豫,却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说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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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说,彻底地遗忘一个人需要七年,因为到了七年,人体的全部细胞都会更换,只要你想,就能全部遗忘。
蒲熠星倒不想把自己搞得完全失忆,只是想忘了所有那些暧昧到让他一想起来心烦的片段,咨询师说忘掉一个人需要21天,21天是养成或改掉一个习惯的时间,足够让你再见那个人的时候内心不起波澜。
蒲熠星觉得,他第一个要改的习惯就是不要总是盯着郭文韬的脸,当初要不是他太喜欢那张脸了,喜欢到心甘情愿陷进去、坠落,被当成砧板上的鱼,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蒲熠星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他制定了一个计划,修修改改,最终确定忘掉郭文韬需要三十天。多出来那九天就像多出下午那四个半小时一样,是他的犹豫、珍视,逃避和情难自禁。
那时正好录完了名学5,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见面,是个遗忘的好时机。
蒲熠星删掉了小号,放弃了自己第三人称的自由——以往他常常抽离,从第三人的身份来观察蒲熠星和郭文韬,现在他不得不面对,他告诉自己他只能是看着满首页祝福郭文韬的蒲熠星。
他删掉两个人的合照,真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他拍,唯二的两张自拍,一张是微博上营业发的那张,还有一张是在宝藏村,郭文韬坐在秋千上,他坐在郭文韬腿边,假装自拍,实际把低头看书的郭文韬也拍了进去。
他的爱如此谨慎,所表露的不过明面上的万分之一,没有人会找到他的小号,没有人会钻进他的相册,没有会知道他发“恭喜”的前四个半小时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忙碌,仅仅是在跟曾经拥有郭文韬的蒲熠星告别。
我把你还给她,把我自己还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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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进行遗忘计划的第十九天,好朋友们终于齐聚北京。
当然是要聚餐,这个聚餐的大主题是庆祝文韬领证,蒲熠星没理由不去。
蒲熠星推开KTV的包厢,大家依旧热热闹闹地欢迎,郭文韬被灯光映衬得好像眼睛含着水光似的,朝他笑,熟悉的、温柔的。再见到郭文韬,也确实没过多久,蒲熠星既没有盯着他看,没有表情僵硬到露不出笑,他心想他的脱敏治疗居然如此有效,然后过去和郭文韬抱了一下,说“新婚快乐”。
郭文韬还是笑,身上莫名多了一种成熟且温和的风度,也许是已婚男人特有的气质。蒲熠星坐在他旁边,好像手脚都张不开了,朋友们玩游戏、喝酒,他跟着,不想独立思考什么。
终于喝得有点眩晕了,那些人也消停了不少,抱着麦克风撒酒疯。蒲熠星听见郭文韬在他耳边讲话,小声的,抱怨或吐槽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他听着,觉得郭文韬也醉了。
来消息了,郭文韬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来,是和女朋友的合照。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和老婆,和爱人的合照。爱人。
迷离的灯光里,蒲熠星愣愣地看着郭文韬被手机屏幕亮光映出的温柔笑意,僵硬地扭过了头。
他想起粉丝剪视频总用的那首歌的歌词,“那些被窥探到的温柔证据其实不过万分之一”。
是的,但不是他们。他们被扒出来的放在台面上吵闹的亲密已经是全部了,真正的温柔证据当然是大家都看不见的。他错在不该拿自己的感情当作成名的试验品,结果是连光明正大表达“我没得到”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火树这个老年人在抱着麦唱歌,唱的还是蒲熠星小学时候听的歌。
“我喜欢你
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
从我的身体里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
蒲熠星很想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飘进他的脑海里。遇见那个人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放弃一个人会这么艰难。他试图遗忘的,恰恰是他最想记住的,是他最难忘的独家记忆。
蒲熠星顿觉破防,他想去洗手间躲一下,起身却不小心碰掉了酒杯,那东西刚才还装着能把他喝醉的东西,现在却毫不留情稀里哗啦地碎了。
喝蒙了,蒲熠星愣住了,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郭文韬走出去叫服务生来打扫,跟蒲熠星说“碎就碎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啊,碎就碎了,何必盯着一直看。总有人替你圆满。
收拾好了解决好了两个人又坐回去,蒲熠星清醒了不少,跟郭文韬说,“说了那么多你烦心的事,怎么不问问我?”
郭文韬说:“还说呢~刚才和你说你听进去了吗?嗯……你怎么了?”
蒲熠星说:“快乐的秘诀是什么?”
郭文韬捏了捏手指:“要不你也结婚吧。”
蒲熠星勾了勾嘴角,“结婚就那么开心吗?”
这本是个很好回答,不用犹豫的问题,蒲熠星是顺着郭文韬的话柄接的。
郭文韬却过了很久才回答,久到蒲熠星都开始紧张起来。
他说:“嗯。”
蒲熠星张了张嘴巴,一行清泪不预期地滑进他的嘴里,许是灯光太刺眼了,他想。
蒲熠星声音平稳地说:“那就好。”
妈的,这眼泪怎么是苦的?
很没出息的,那天蒲熠星回家又把小号找了回来,他看着它发呆,分享了一首《独家记忆》。
快分开的时候郭文韬煞有其事地跟他说:“你知道我问小狗快乐的秘籍是什么,小狗说什么吗?”
蒲熠星挑了挑眉:“说什么?”
“汪汪汪!”郭文韬说完看着他,“我刚在网上搜的,怎么样?”
是不是还要夸你很聪明啊?喝酒时候问的问题,真有必要那么认真吗?蒲熠星这么想着,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说,我又不是小狗。
.
那天以后,郭文韬总是跟他分享微博上的一些段子,然后问他好不好笑。蒲熠星说怎么啦,庞博邀请你去脱口秀大会5了?
郭文韬回复,去你的。
礼尚往来,蒲熠星也给他分享自己看见的有趣的东西,涉猎非常广泛,不只搞笑。不要说这影响他的遗忘计划,会让他半途而废,他想遗忘的是折磨他的回忆而不是郭文韬,他怎么可能拒绝郭文韬?
……暗恋的人只会自我折磨,怎么舍得拒绝对方呢,怎么舍得。
这天他在小号看见一个段子,手比脑子快地分享给郭文韬,郭文韬应该在线,但是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一会儿又消失,蒲熠星想几个哈哈哈哈这么难打吗,还是说这个段子有什么高深的道理?蒲熠星又点进去,看清之后大脑嗡地一下。
分享错了。原本只是个脱口秀的段子,点进去成了代餐bot。
“我们不是会在现实生活中在一起的人,但是会是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跑去见对方最后一面的人。”
蒲熠星手都在抖,刚想说发错了,就见郭文韬的消息发了过来。
郭文韬:嗯……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的话,我要跑去见的人可能真的是你。
当然了,因为你其他重要的人一直都在身边。多么容易推出的逻辑,蒲熠星还是坐在那窃喜了好久好久,即便一句话什么也说明不了,即便没有世界末日。
他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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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30天的时候,咨询师问他,效果怎么样?
蒲熠星说,不常见面就不会想起。
咨询师说,还做梦吗?
蒲熠星说,嗯,但是不怎么梦见他了。
咨询师说,你好像很失望。
蒲熠星说,其实根本不会忘的,只是封锁了对不对?
咨询师挂了电话。
蜜桃大神版比蒲熠星想象的录的要早,虽然在这之前他和郭文韬也有连麦,也有互动,可终究见面三分情,不见就还好,见了他怕自己难免近乡情怯。
密神超前聚会,郭文韬和他前后脚上了车,他心想说点什么吧,意味不明地从嗓子眼哼出了一声“好久不见”,两个人局促地前后坐着,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蒲熠星没有坐到郭文韬身边,所以亲眼看着郭文韬扯住石凯的衬衫,给他让出了位置。
蒲熠星觉得,他不靠近郭文韬,是在规避痛苦,毕竟他时刻要提醒对方是一个已婚男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预支了疼痛,但那时他发现他好像又走进了另一种痛苦——看着郭文韬和别的好朋友在一起他却不能的痛苦。他既害怕,又嫉妒,非常别扭。
他和郭文韬的关系好不好,全看节目组想不想炒。想炒了两个人没互动也能加上字幕炒,不想炒了即便有互动也一剪没,就像这段关系从来也没把握在他们手中一样。
以前他假装敬业,郭文韬无所谓;现在郭文韬敬业,他也不会拒绝。
蒲熠星悲哀地意识到,他最终趋向的利仍然是郭文韬,避开的害是自己的感受。就像再见面的时候他会说“好久不见”,就像他很喜欢自己玩过郭文韬玩过的游戏且获得了“两拳五百”的称号,就像他还是很喜欢郭文韬蹩脚的夸奖,但不会问郭文韬明明是左利手为什么要用右手和他掰手腕,也不会说你的戒指硌疼我了。
正如他们后来拿着相机给郭文韬拍照,他第一反应是要想办法把照片导进手机里。他难以抑制地自我动摇了,觉得他的遗忘计划好似一个笑话,一张合照删除了还会有无数张合照,一段回忆忘掉了还会积攒无数回忆。如果他真能放下,就不会全程都拿着那张拍立得,生怕别人丢掉或抢去。
那天节目录完,蒲熠星叫场务姐姐把照片发给他,没告诉任何人。
节目录制把人拉回正常轨道,蒲熠星的遗忘计划已经结束,但明显失败,遂放弃。他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前段日子自己的行为或许有置气的成分,他以为这是自己微妙的心理变化,却未曾想被另一个当事人察觉。
罗杰在日记里写,陶薇已经走了十年了,希望这辈子,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能够方面祈求你的宽恕和原谅。
黄子弘凡问,他为什么没有机会了?
蒲熠星说,死了。
他看似冷静地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在别人听来残忍,也像闷锤一样砸在自己心上。
漫天的蔷薇花飘落而下,郭文韬勾了勾蒲熠星的手指,两个人站到了镜头的死角。蒲熠星小声而低沉地说:“沉沉闷闷,迷迷濛濛,往事如烟,我泪落如雨。”然后紧紧回握住了郭文韬的手。
郭文韬说,你不躲我了?
蒲熠星说,你知道吗,爱情,真的是人的感情分类中,很小,很小的一个部分。
谁说朋友不能牵手。
谁说我们不能有以后。
只要活着,纵使我们时代的爱无能,至少我们,爱着。
我还是那个三秒就能猜到你哼的歌的人,我还是点一下头就能给你安全感的人,还是那个只要我想,就可以站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人。
我想我们都舍弃了什么,然后保全了什么。
无法,因为我越是逃避,就越是爱你。
微博小号,手机相册,蔷薇花下的牵手。
那些无法公之于众的,就彻底封锁,成为我的独家记忆。
密神录制结束那天,象征着圆满成功的金彩碎片撒在他们身上,辉煌而漂亮。郭文韬凑在他耳边揶揄地问他,唉,又要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想法?
蒲熠星说,我希望明天是世界末日。
【龙嘎】我和我的经纪人(五十九)
一开始其实只是为了深入感受光绪皇帝这个角色,但在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板鼓课之后,郑云龙居然还有点上瘾。他每天都要泡在乐器室里练一两个小时的板鼓,再学一学钢琴。根据历史记录,光绪皇帝拥有极高的乐器天赋,甚至不需要学习就会演奏一些当时引进的乐器,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钢琴。
剧组当然不会要求他的钢琴造诣有多深,但至少需要有基础水平。
阿云嘎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教他,郑云龙是有一些音乐细胞的,只是或许因为从小就接触戏曲,因此比起钢琴,他对板鼓更感亲切。
时间不紧不...
一开始其实只是为了深入感受光绪皇帝这个角色,但在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板鼓课之后,郑云龙居然还有点上瘾。他每天都要泡在乐器室里练一两个小时的板鼓,再学一学钢琴。根据历史记录,光绪皇帝拥有极高的乐器天赋,甚至不需要学习就会演奏一些当时引进的乐器,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钢琴。
剧组当然不会要求他的钢琴造诣有多深,但至少需要有基础水平。
阿云嘎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教他,郑云龙是有一些音乐细胞的,只是或许因为从小就接触戏曲,因此比起钢琴,他对板鼓更感亲切。
时间不紧不慢的在他们计划之中度过,进组的日子逐渐接近。阿云嘎在进组前收到上一部谍战剧剧组的通知,这部戏将在几个月后正式上映,过段时间就要开始进行宣传。
阿云嘎刚刚挂掉电话,立马又显示新的来点提示,不过这次是黄子弘凡的群语音电话,看来他也接到电话通知,知道自己的处女作快上映了。
“嘎子哥!龙哥!咱们的剧要上映了!天呐,我好紧张啊,如果没人看会不会很尴尬啊,还好龙哥现在火了点,啊啊啊要是大家不喜欢我的戏怎么办……”
阿云嘎把电话开公放放在一边,先让黄子弘凡连珠炮似的把自己的情感说完,然后跟郑云龙对视一眼,先开了口:“黄子,你不要这么紧张。每部剧都有可能爆也有可能扑……这没个定数的。况且你演的很好呀……”
郑云龙正在忙着洗衣服,这两天天气越来越热,南方地区即将大面积迎来梅雨季节,他要赶着在走之前把衣服被单都洗晾完成收起来。他头上系着个头巾,莫名的和谐又质朴。他把之前晒过的衣服和内衣收进框里放到沙发上,阿云嘎正在开导情绪激动的黄子弘凡,顺便把框里的衣服拿出来叠。
一开始阿云嘎还会主意把两个人的衣服区分一下,分开两个框来装,后来就不再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有时候弄混内衣的时候会有一些尴尬。
比如那堆一模一样的胡萝卜内裤——阿云嘎有时会后悔,早知道不应该买花色一样的。
“是啊,你绝对不用担心,让其他人压力大点吧……况且这是你的第一部剧,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心理暗示。”郑云龙把衣服晾好之后坐回沙发上加入群聊并拎起框里的衣服叠。
“诶,那条是你的内裤,你不要搞乱了——哎呀,你别弄了,我自己来。”阿云嘎把郑云龙的手打开,生怕他把自己好不容易归类好的衣服给弄乱。
“嘶……你手劲儿还挺大。都给我打红了……”郑云龙甩着手小声抱怨,但也没再继续大乱阿云嘎的节奏,转头去收拾其他衣服。
黄子弘凡:“……”
“呃……龙哥嘎子哥,你们在忙吗?我之后再给你们打吧……”
阿云嘎连忙道:“哦没事的……我们只是在收拾衣服。”
“……我之后再打吧,朋友给我打电话了那我先挂了拜拜!”
阿云嘎看着黑屏的手机,“弘凡怎么了这是?”
郑云龙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他还戴着头巾,此时一低头,被裹在里面的头发不断的往外面溜。郑云龙被挡着视线,不怎么舒适,阿云嘎看着也觉得怪难受,就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伸手过去帮郑云龙把头发掖到头巾里面去。
阿云嘎的手指贴着脸颊,仔细的把他那些不老实的发丝儿重新裹入头巾里。郑云龙老老实实的伸着脖子,感受到他的手指小心的从耳后撩过。
“弄好了。”阿云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和郑云龙贴得很近。郑云龙的眼睛总是大得让人感觉自己的全部皆能被收入他的眼中。
阳台上晒着的衣服被顺着窗户溜进来的风吹得摇晃,在落地窗边留下一片摇晃的光影,也摇晃着即将到来的盛夏时节。
“嘎子?”郑云龙看着他,尽管他也因此有一瞬间的晃神,阿云嘎抬着下巴,发愣的样子让人心跟着夏风摇晃。
“呃、弄好了,继续叠吧,一会儿得收拾行李了。”阿云嘎移开视线,重新拿起衣服叠。
郑云龙也坐回去,两人沉默的叠着衣服,伴着电视里的新闻快讯。
手里的内裤棉质很好,还带着最近新买的洗衣液的柠檬香味消毒液的味道。阿云嘎试图打破沉默,没话找话:“这个洗衣液味道挺好的还,我听别人推荐买的……好像还是个瑞士的牌子。”他说着拿起来闻了一下。
旁边的郑云龙看着他,表情略微扭曲了一下,随后他红着耳朵,清咳一声,说:“嘎子,你拿的是我的……”
“呃。”阿云嘎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拿错了,这条花色还是自己买胡萝卜内裤的时候顺便挑的。
这下阿云嘎脸也红了,他急急忙忙把内裤叠好,然后放到郑云龙那一堆衣服里。
“我们这次又要出差挺久的。”这回轮到郑云龙没话找话说,他们之间的这种氛围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行为。
但这种时候到底是应该按兵不动,顺其自然,还是应该主动出击,掌握局势,郑云龙拿捏不准。
或许应该找谁问问?郑云龙第一个想到的是周深,毕竟当初还是他牵的线,他了解自己,也了解阿云嘎。
“是啊,我已经安排好了……”阿云嘎还沉浸在刚刚的失误里,低着头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归类。“呃,你的衣服是这些。”
“哦,麻烦了。我一会儿一起拿走。”郑云龙点点头,同时思考着如何跟周深提起这件事。
睡前,郑云龙躺在床上,点开周深的wx界面,犹豫片刻,咬着牙发了一个最大额的红包过去。
周深一个手快收了红包,然后才想起来以郑云龙这种抠门的性格,发红包发最大额必有阴谋。
『龙哥,你有事?』
『确实有。』郑云龙谨慎斟酌词汇,随后谨慎打字,再谨慎发布:『我想追嘎子,你跟他以前就认识吧?有没有什么建议?』
对面有五分钟没回复,郑云龙等了又等,最后还是没忍住,再次追加一个『?』
『……你喝了几杯?』
『?我没喝』
『红的白的,黄的啤的?』
『不是,真没喝,我认真的。』
『……你要追嘎子哥?』
『是啊。』
『……』这得是喝了假酒。周深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并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牵线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儿干。
『你想追人,就看看他喜欢什么啊,搞点小浪漫啊……当然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明目张胆,但是平时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制造些条件。』
周深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母胎solo是为什么要给这俩人出主意,不禁也觉得十分离谱。
『我们现在天天都是两个人独处啊。』郑云龙发完之后陷入沉思,目前看来最重要的是先打破僵局,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这头的周深应付完郑云龙刚要深吸一口气,手机又跳出阿云嘎的消息。
『深深,最近怎么样?』
周深心里警铃大作,这俩人商量好的还是怎么样?
『我和大龙好像有点问题……你以前就认识他,你觉得如果要追他,做些什么成功几率比较大?』
『什么意思,你要追龙哥吗?』周深短时间内学会见招拆招。
『没……就是替朋友问问。』阿云嘎非常不诚实的回答,并为此在床上滚了一圈。
『哦,帮朋友问问。什么朋友,几岁了,啥工作,怎么看上龙哥了。』
『这是个人隐私……』
『好吧。其实难道不是你比我更了解龙哥吗,你现在天天跟他住一起,你肯定最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不就得了。』周深会晚就果断手机静音。
不管了,让这俩人折腾去吧。
周深关上灯,在黑暗中睁眼,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这俩人,故意的吧,故意来秀的吧,好生气。
【龙嘎】错了
音樂劇演員龍/總裁金主嘎
沒頭沒尾沒後續
*
一睁眼看到个不熟悉的天花板时,郑云龙还愣了愣。
他坐起身来骂了句卧槽——不算骂,就是个语气助词,帮助大脑运转厘清当下情况的那种。
被子缠在身上,他拉开看了眼,好的,没穿衣服,身上有种运动后的疲倦,和显然是好好发泄过欲望的松快,一转头他这侧的床头柜上数了数,四个安全套包装,好家伙,显然他宝刀未老。
他再往另一侧转头,想看看和他共度一夜春宵的美人又是什么样——他这人不渣,现在也不在稳定关系里,成年人了看对眼上个床也不算什么,但怪就怪在他刚刚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很显然昨夜是爽得脑子都给射出去了,否则他的大脑不会空成这样。
他把对方身上...
音樂劇演員龍/總裁金主嘎
沒頭沒尾沒後續
*
一睁眼看到个不熟悉的天花板时,郑云龙还愣了愣。
他坐起身来骂了句卧槽——不算骂,就是个语气助词,帮助大脑运转厘清当下情况的那种。
被子缠在身上,他拉开看了眼,好的,没穿衣服,身上有种运动后的疲倦,和显然是好好发泄过欲望的松快,一转头他这侧的床头柜上数了数,四个安全套包装,好家伙,显然他宝刀未老。
他再往另一侧转头,想看看和他共度一夜春宵的美人又是什么样——他这人不渣,现在也不在稳定关系里,成年人了看对眼上个床也不算什么,但怪就怪在他刚刚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很显然昨夜是爽得脑子都给射出去了,否则他的大脑不会空成这样。
他把对方身上被子拉下来一点,旋即抽了口凉气。
“卧槽!”
*
郑云龙是个音乐剧演员。不红,一点儿都不红。中文音乐剧就他妈没红过,更不要提靠这行吃饭的音乐剧演员。
昨天晚上也是几个都干这行的朋友约着喝酒。
约的地点在个酒吧——对他来说吧,酒吧这种地方他是真不爱去,拿着杯子喝调酒装得人模狗样的,不好意思,不对他胃口。
他更喜欢路边摊热炒撸串哈啤,啤酒按斤下肚对瓶吹,能够高声跟人划拳吆五喝六那种,有啤喝不喝别的,有白的不喝红的,更不要说奇奇怪怪的调酒,就这种地方,偶而来来就行,其他时候有多远躲多远。
但说是干这行的朋友,其实也就同事,能说几句话,与其说聚会,性质更像是应酬,郑云龙下了戏回家换上件不那么皱也没味儿的衬衫,垮着脸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搭上地铁直奔聚会的酒吧。
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卡座里坐了一圈。
“来来来,龙哥,你迟了,这几杯都归你。”有人把桌上几个杯子推往他的方向,看上去度数都不高,他也没放在眼里,仰头几下喝干净,又一屁股坐下。
这个时候他才往旁边看,倒愣了愣,是阿总。
阿云嘎和他算朋友,和他几个朋友也算朋友——中文音乐剧虽然不红火,但还是有少数死忠粉,这位传奇人物阿总算一个,早在郑云龙毕业开始演之前就已经在看,也是难得的真心人。
这么说吧,这几年下来,要不是有这位阿总明里暗里扶上两把,几个剧院剧团能不能撑下去都难说。
这阿总还很年轻,长得也好,关键是也没有架子,他们这些音乐剧演员不是不知好歹,大伙儿谢过他,他就笑瞇了一双眼睛说,不过就是喜欢音乐剧罢了,他和他们都一样,能出人的出人,能出钱的就出钱嘛,都是在给中文音乐剧做贡献。
把他们这些都要饿死的小演员感动得稀里胡涂的,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一开始这种酒局什么的也没人敢找他,后来不知道谁顺嘴邀请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来了,接着就对他少了隔阂——男人嘛,一起喝过酒,四舍五入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其他人不知道,郑云龙倒是真有点和他惺惺相惜引为知己的感觉。于是多喝几回他便放开手脚,玩笑也敢开了,酒劲上头还当场给人唱上两段。
“你也来了。”郑云龙问他:“公司不忙?”
“前一阵子忙完了。”阿云嘎笑着回他,他好一阵子没来看音乐剧,估计是给公司里的事情绊住了手脚。
“哎,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那边不晓得谁又喊起来。
“说到音乐剧发展前景——”
“有个屁个的前景好说!”
“每次不都说这个么卧槽!”
郑云龙跟阿总的对话被他们的鬼哭狼嚎打断,就是他心大都不免有些耳热,揉了揉后颈:“哈哈……他们就是,平常压抑得多了。”
“我知道的。”阿云嘎手上拿着酒抿了一口,微笑看着他们闹。他的领带早解下来了,扣子开了两颗,英俊逼人。
直了二十七年的直男郑云龙赶紧扭头喝酒压压惊,对面话锋一转又绕到了别的地方。
“干音乐剧,哪,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行吧,这都喝得大舌头了:“要我说,还不如找富婆包养比较实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举杯又喝了口酒,脑子里一边搜肠刮肚想有没有什么话题能跟身边人聊聊——别因为同事们太蠢惹得阿总撤资是正经,虽然他明白对方也不会这么干,但他还是被脑海中霸道总裁冷冽一笑说着我想清楚了,你们这些蠢蛋不值得我花钱给逗得笑出声。
阿云嘎困惑的眼神递过来,他刚想说没什么,又想起今天后台发生的糗事刚好可以说上两句,没想到他喝高了的同事们忽然就把他扯进了战局:“你撒泡尿照照镜子、要、要包养也得是、得是龙哥那样的,说富婆们就爱这款,叫什么,小鲜肉——”
“滚吧,少编排我!”这一呛酒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他旁边的阿云嘎又是给他递纸巾又是给他拍背。
“不过龙哥那样一看就知道不会给人包。”他们还越说越来劲儿,一副不无唏嘘的样子:“龙哥喜欢的是那种,大洋马,哪里肯乖乖做富婆的小狼狗。”
操,再让他们说下去还要脸不要了——郑云龙正想反驳这群傻逼,却听见隔壁的人一脸困惑地问:“啥叫大洋马啊?”
完了。他呻吟一声往后倒得四仰八叉,听这群狐朋狗友给汉语不算太好的阿总解释。
“就那种,长得高挑轮廓深的,主要要胸大腰细腿长——哎卧槽,之前没想过,嘎子你还挺符合的,”郑云龙听了前半段还没怎么,听到后半段整个人又跳起来想把这群口无遮拦的给堵了嘴。
“哎阿总你要不要包我们龙哥啊,我记得你不是也……”
“卧槽你可住嘴了吧!”郑云龙一酒瓶子就怼上他嘴,粗声粗气地说:“喝你的酒去!”
对面被这一打岔又互相闹起来灌酒,郑云龙满头冷汗地回身坐下:“不好意思啊,喝多了说话都不过脑的……”
但阿云嘎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就把他的大脑轰得空白一片:“你别担心,我不搞直男的。”
还拍拍他的前臂。
回头又带着笑去看整群傻逼瞎闹,浑然不知郑云龙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中。
后面他浑浑噩噩地灌酒,什么话都没说,翻来覆去就是卧槽阿总居然是同性恋——但平心而论,他的朋友群里同性恋不多,却也不算少,尤其音乐剧演员里,开放得很,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泛性恋遍地都是,就他所知今天的这场聚会中就有不少都有过同性情人,像他这样直得像根旗杆反而异类。
那他干嘛对阿总的性向这么惊讶,他说不出来,想不明白,于是灌了更多的酒,灌了更多的酒下去的后果就是更想不明白。
阿云嘎似乎也察觉了他有些不对劲,没有再跟他多说话,直到要散场时才犹豫着跟他开口:“大龙,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郑云龙抬眼怔愣地看他,没说话。
“就,我性向的事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离你远些……”他咬咬唇,苦笑着说道,而郑云龙还在盯着他的脸看,到这个点早过了平常老大爷作息的郑云龙的睡觉时间了,他脑子理所当然的在困倦和酒精双重作用下更不清醒——可不知怎么地,酒吧招牌灯照在阿云嘎俊俏的脸上,将那抹寂寥照得幽远,像是小爪子在心底挠啊挠。
大概他真的醉了。
因为他听见自己说:“没,没有的事,我后面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让阿总包养我——”
这本意只是句玩笑话,就,活络一下气氛,懂吧?
但郑云龙死活没想出来为什么记忆的下一秒他俩就在酒店套间的门口吻着对方,那架式简直像是两条章鱼在狂吸彼此的脸——
卧槽。
真的卧槽。
郑云龙一巴掌拍脸上又揉了揉,阿总看上去是被他折腾狠了,他又偷摸着去瞥了眼对方的背影(悄悄拉开了下被单),好家伙,后颈让他啃的,毕竟这儿又没有除了郑云龙之外的第三人,阿云嘎也不可能啃着自己的后颈,下手的人不必柯南来都能推理出是他郑云龙干的好事;肩膀后背上也是,腰上——嘶,他还有两个腰窝,对称着在臀上,显然昨夜醉得一塌糊涂的郑云龙也爱死了那个地方,上面不只有指痕还有牙印,他的腰臀两侧不必比对,一看就知道,凶手同样是郑云龙。
“嗯……”然后阿云嘎醒来了,他紧皱着眉头轻哼了两声才缓缓睁开眼睛——操,居然还有点可爱,你疯了吧郑云龙——然后在看到郑云龙时似乎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才又震惊地瞪大。
发觉他和自己同样震惊,郑云龙蓦地便感觉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安慰。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阵,郑云龙想想对方身上的惨况,还是硬着头皮先开了口:“要……要去吃早餐么?”
阿云嘎迟钝地又理解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回:“哦……好,我先穿个衣服……”
*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酒店的早餐,又回到房间,对坐着继续相顾无言。
“阿总……”
“大龙……”
接着异口同声地说。
“你先说。”
“不,你先吧。”
然后再度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阿云嘎若有所思地问:“那么大龙,你要让我包养吗?”
他很诚恳地问,郑云龙“啊?”了一声彻底没有反应过来。
“你昨天说的,说想试试看对男人能不能硬,能硬的话就要我包养你。”他还是那副认真诚恳的神色。
郑云龙现在就想穿越回去对自己饱以老拳。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阿云嘎这个态度又是什么情况,他昨天又是抽了什么风说出那话来。
他头好疼。老天爷。
“我也没包养过人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阿云嘎看他没说话,又接了下去:“要的话你可以搬来我这里住。”
“应该离你剧场比现在近很多,有两层,夜景也挺好。”
郑云龙知道自己应该打断他——他根本就是个直男,昨天也只是酒后乱性,他一抬头,神色凝重,要说的什么话却是在遇上了阿云嘎那双眼睛的时候卡了壳。
操,他还记得昨天晚上他是怎么把阿云嘎这双眼睛折腾得泛红泛泪的。
他猛地挪开,却又对上人正面锁骨上几抹红痕——显然还是他干的好事。
满肚子要拒绝,一出口话就变成了:“可以养猫吗?”
阿云嘎倒是没想过他会提这个,略有些诧异,思索了会儿后说道:“可以。”
卧槽郑云龙你清醒一点!!!!!他在心底揪住自己的领子左右开弓搧了几巴掌,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把话说清。
然后他又反射性地对上了阿云嘎的眼睛。
“那行,我啥时候搬?”
错了!!!!!!!!!!
【龙嘎】自欺欺人
全是我瞎扯。
OOC。
*
其实他俩还真没那么好。同学见面几分情还是有的,室友情分也是有的,但要说两者是彼此唯一的挚友,那倒还真不是。
一个……总归有点不上不下的距离。
但炒作就是那样的,一捆两人就红了,经过包装六分情能涨成十二分,台面上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下了台还不是各自赶场;就是有个认识十年的铺垫在,干起什么来都默契几分,谁也不会拆穿谁,还能互相掩护下。
都不小了,该干什么自个儿都清楚,郑云龙懒,凡事就让阿云嘎操心——反正那么多年的信任也不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
滚一起去好像也不奇怪。成年人了,都...
全是我瞎扯。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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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俩还真没那么好。同学见面几分情还是有的,室友情分也是有的,但要说两者是彼此唯一的挚友,那倒还真不是。
一个……总归有点不上不下的距离。
但炒作就是那样的,一捆两人就红了,经过包装六分情能涨成十二分,台面上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下了台还不是各自赶场;就是有个认识十年的铺垫在,干起什么来都默契几分,谁也不会拆穿谁,还能互相掩护下。
都不小了,该干什么自个儿都清楚,郑云龙懒,凡事就让阿云嘎操心——反正那么多年的信任也不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
滚一起去好像也不奇怪。成年人了,都有欲望,两人待的时间又长,还要防止负面消息,别往外找人是最好,于是一开始就是互相抚慰下,最后发生了肉体关系也是顺理成章。
就那样,他俩真没啥,除了在床上特别合拍工作也合拍外,他们真没有谈恋爱;就连在床上,接吻都接得少。
接些工作什么的免不了就有些酒会,他俩一块儿去,去的明星艺人也不只他俩;先前阿云嘎半只脚就踏在演艺圈里,郑云龙则离得远,于是这会儿几个认识的人上来和阿云嘎打招呼,后者不免就注意郑云龙注意得少些。
郑云龙也不在意,他本来就对这个兴趣不高,站边上看,恰好阿云嘎这就没空管他喝酒。
不巧一会儿就有个年纪小些的男孩儿缠了上来,左一个前辈右一个老师,说着有多喜欢阿云嘎,想要合作又想请他指教,端的是乖巧热忱的样子,把后者哄得眉开眼笑,眼尾弧度都软和下来,看上去倒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郑云龙边上听了几耳朵,越听越觉得这年轻小孩儿不怀好意,仰头喝了酒走上前,懒洋洋地凑过去就在他耳边说:“嘎子,我喝得有些多了,你扶我回去?”
阿云嘎跟那个男孩儿的对话让他这下打断,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特别自然地贴近他闻闻,有些狐疑地问:“没啥酒味啊?”
“困。”他用只他听得见的声音咕哝。
阿云嘎不由得笑,正好他也待得累了,今天的酒会在酒店里包的场,他们也不是最重要的,要走自然也行。于是他跟人打了几声招呼便拉着郑云龙往外离开,走前又被那个小男孩儿拦下来,交换了微信。
郑云龙眯着眼睛看,也没多说什么,一路安静听阿云嘎说他们的工作安排,只偶尔发几声表示有在听。到房间门口他才终于想好怎么说——就说了,他俩也真的没那么好,有些话总得斟酌过。
“刚那小孩儿——”
“嗯,怎么了?之前是听说过,不过见着真人也还是第一次——”
“你别走得太近,传出点啥就不好了。”郑云龙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皮抬眼看他:“你现在红了,人想抱你大腿呢。”
阿云嘎哑然,旋即失笑:“你想多了,人家发展可不必我们差,走的还是创作路线,我听过,也确实挺好,哪就你说的那样了?”
郑云龙不免油然有些烦躁,他难道要说人对阿云嘎有意思?那有意思搞不好还是装的,估计就是看上阿云嘎跟他炒cp,估计也不反感这种形式的炒作,想来试试,哪里又是真情实感?
这傻子他妈怎么一点分辨不出来?
“你看上他了?不是吧,人几岁你几岁?不搭的——”他略略提高了音量,也不是因为别的,他和阿云嘎现在捆一块儿,要是出了什么绯闻一次要影响俩——他没别的意思,就是从郑云龙自身的立场出发都得把这事儿拍进阿云嘎脑袋让他清醒清醒些。
阿云嘎听他这么说话皱起眉,换他把他嘴里的三不着两给打断:“行了,我心里有谱,我跟他都没那个意思,”
他抿抿嘴又往下:“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不会让这个影响到你的。”
郑云龙撕了块嘴皮下来,他知道阿云嘎,说了就会做到——他一直是可信的,说不会影响就不会影响。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不高兴。
“别说这个了。”半晌后还是阿云嘎先让的步,“这儿有温泉呢,泡不泡?”
他走上来捏捏郑云龙的后颈,一副安抚的姿态,既是服软也是求欢:“我们大学的时候,冬天里期末又冷又累坏了大家都想泡温泉还记得不?现在倒是能好好泡了啊,多难得。”
温泉是每间房里都有的,稍晚郑云龙就把阿云嘎压在水池边上挺入,暖雾暧昧了一池春光,后者的呻吟声放肆而神态沉迷。
也就是能干这种事而已。郑云龙想,又恍惚想起刚才酒会上阿云嘎跟那个年轻人说话的姿态,他知道的,阿云嘎对于比他年纪小的人都带着包容,以前郑云龙觉得没什么不好,现在却觉得哪里都不好。
说到底他俩真的没有那么好,而他也只是担心阿云嘎脑子一个不清楚影响到他罢了——他们没那么好也能互相纾解欲望,与别人是不是能亲吻拥抱也说不定。
他的汗水从脸颊滑落,眉宇间却无情动,倒有些发泄的狠意。
他俩真没那么好。
FIN.
【龙嘎】给霸道总裁做特助是种怎样的体验?——知乎
给霸道总裁做特助是种怎样的体验?——知乎
Rt,给霸总做特助是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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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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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小镜子
谢邀,虽然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应该由我来回答。
先简单介绍一下,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些因素没有读研,承蒙导师厚爱,介绍我去了师兄的公司;当时师兄的公司刚起步,每天都是起早贪黑,这些年来公司越来越大,师兄成为了年轻总裁,我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成了总裁特助。
我师兄,长得很帅,很年轻,一米八四脖子以下全是腿,气场两米八,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加上估计还有少数民族...
给霸道总裁做特助是种怎样的体验?——知乎
Rt,给霸总做特助是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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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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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小镜子
谢邀,虽然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应该由我来回答。
先简单介绍一下,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些因素没有读研,承蒙导师厚爱,介绍我去了师兄的公司;当时师兄的公司刚起步,每天都是起早贪黑,这些年来公司越来越大,师兄成为了年轻总裁,我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成了总裁特助。
我师兄,长得很帅,很年轻,一米八四脖子以下全是腿,气场两米八,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加上估计还有少数民族血统加分,活像希腊雕塑,堪称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巅峰之作,不信的话这里有我上次开会时拍的照,你们点进连结看看。
Huaw●i P30 pro随手一拍,就是硬照等级(不是广告)。
我想这位邀我做答的朋友就是因为见过我师兄,才会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朋友们,你们都太天真了,你们都被我师兄这副英俊帅气的外表骗了——有些人看起来像霸道总裁,好像能深沉地站在CBD寸土寸金的商业大楼52层的落地窗前俯瞰市中心夜景,轻啜一口手上的酒跟特助(也就是我)说:“天凉了,让X总的公司破产吧。”,但事实上却是个说话要加上“哒”“昂”,给特助(还是我)和公司群发讯息要加上“~”,天天对员工温柔微笑的大号内蒙甜心奶糖。
哎,当初我发现这项事实的时候,内心真的是崩溃的。要知道,在我们导师口中,他和另一个师兄可是他的爱徒,两人同寝天天形影不离,专业第一第二毕业;我师兄还是班长,人家的评价都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上学,毕业已久但是院里还留着他们的传说这样。
我第一次见面真的特别特别紧张,觉得师兄长这么帅这么有能力这么有气场,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卷铺盖走人。
没想到,师兄在我头一天上班,高大威猛的形象就一点也不剩了,整个人就是,好甜,好温柔,还有点傻呼呼——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只是难免有种广告与内容物不符的消费者诈欺感。
就,你们想像一下,我师兄是内蒙来的,汉语不是很好,但还好喜欢讲话,叽喱咕噜的说,用词还不太准确,搭配上那张脸,杀伤力十足十;而且他还喜欢吃甜,上次我朋友去日本回来给我带了和果子,大伙儿都知道日本零食那糖跟不要钱似的放,我实在吃不了,就拿去办公室给同事们分了,没想到我把东西拿出来,我师兄的表情都亮了起来,我看到他那个表情接下来就跟失智了一样,掏了半兜的甜食给他……更别提我去给他送资料的时候,他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面,双手抓着零食包装袋,跟小仓鼠似的嚼。
一米八四,可爱得跟什么一样,我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太好。
唉,要我说,我觉得对面大楼的总裁才是真正的霸总,我家阿师兄不过空有霸总的形,对面那位才是真的形神兼备。
----x月x日补充----
好像都在问我对面大楼的总裁怎么回事,我就上来补充一下吧。
对面大楼的总裁,也不是外人,就是上面提过的,跟我师兄大学时候形影不离的那位师兄,姓郑。他跟我家总裁白手起家的路子不大一样,是被抓回去继承家业的——不然他俩好成那样,据说当初小郑总是想跟我家总裁一起创业的。
别看人家是继承的家业,小郑总手腕可高了,雷厉风行,商业版图那是唰唰地扩。
但是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呢,是一开始我给我家阿总做助理,我们总裁有事没事,动不动就是“我们大龙……”做开头开始叨叨。
比如我们大龙大学的时候起不来,都是我叫他起床的啊;我们大龙上课的时候还倒在我膝盖上睡啊;我们大龙还会学骆驼可逗啦……之类的。我听得耳朵要长茧,一来二去都能倒背如流。
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
我进我们总裁的公司那阵,都是他俩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也就一直没找到机会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龙学长;但也不妨碍他在我心中就是个逗趣又独具一格的沙雕,感觉大概也不大严肃正经的那种。
后来就发现,我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一次总裁带我去应酬;总裁胃不好不能多喝,我就跟往常一样要给他挡酒,岂料我杯子一举,对面那个好帅好年轻从进包厢就阴着一张脸的大帅哥就出了声:“我替他喝。”
豁,我都懵了,这什么情况。我偷偷抬眼看我师兄,我师兄无奈地对我一笑——然后对面的那位帅哥脸更阴了,我他妈恨不得立刻跪下来大喊好汉饶命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应酬完,那个好帅好年轻的超级大帅哥还很清醒;我在厕所外看到了,他能走直线!没想到一看到我家总裁就突然一晃,我家总裁我看也是天真,立刻几步上前扶住他,软着声音就说:“你干嘛替我喝呀,看这下喝多了吧?”
那个帅哥没骨头似地靠在他的身上,还隔开了我跟总裁,低声就在总裁耳边说话。
总裁耳朵都红了。
我也不敢跟总裁说他还能走直线的事。因为他还在总裁的视线死角用很锐利很清醒的眼神盯着我看。
隔天他是跟总裁从同一辆车里下来的。
当总裁跟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龙师兄的时候,我真的,再度,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我整个人都不太好。”
总裁!总裁!你清醒一点!虽然他好像很可爱的笑出一口鲨鱼牙,但是你一离开他立刻把我的感情状况和理想对象扒得一清二楚!我就差没指天发誓我对我阿师兄只有纯纯的敬仰!!!
什么大龙就跟孩子一样!什么他特别依赖我!大龙特别特别可爱!那都是有针对的!总裁你听我说!你这样!真的是会被日的!唉,心好累!!!!
但我还是不敢说,因为小郑总 is watching me.
不过那天小郑总是来帮我们阿总看文件的,小郑总也是真的厉害,两个能力很强的人凑在一起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而且小郑总跟我们阿总又不一样,做事风格挺冷硬的,还简明扼要,下指示都很准确,不得不说果然优秀的人总是会跟优秀的人待在一起吧。
----x月x日补充----
我算是看透了,我在这里进行经验分享,你们只关心他俩搞上了没有用什么姿势搞一个晚上搞几次而已。
冷漠.jpg
你们这样真的对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文明一点上网!
但是据我所知,小郑总是还没把我们总裁搞上的,嘻嘻嘻嘻嘻。
▲赞同 1023 ▼ 评论 ★
【龙嘎】其实养猫还是不错的。
猫真是种特别特别要命的东西。
早上五点半郑云龙跑到阿云嘎家,拿备用钥匙开了他家门,又敲着卧室门把他喊起来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第二句是你咋那么久才醒啊。
阿云嘎昨天晚上三点睡下,五点半又被叫起来,脑子糊成一锅粥,往窗外看,压根天都还没亮,他又半睁着眼睛看郑云龙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恍惚觉得自己在作梦。
哈?这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汉语;毕竟他是内蒙人,还是个从小蒙授、到北京才开始学中文,而且此刻睡眠严重不足的内蒙人,任何在此时让他组织声情并茂文采飞扬小作文的要求都是不道德且不能接受的,应该受到国际法庭制裁并且拉去内蒙被做成手把肉。
所以他就哈了一声,表达了你他妈为什么在这儿你他妈在说什...
猫真是种特别特别要命的东西。
早上五点半郑云龙跑到阿云嘎家,拿备用钥匙开了他家门,又敲着卧室门把他喊起来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第二句是你咋那么久才醒啊。
阿云嘎昨天晚上三点睡下,五点半又被叫起来,脑子糊成一锅粥,往窗外看,压根天都还没亮,他又半睁着眼睛看郑云龙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恍惚觉得自己在作梦。
哈?这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汉语;毕竟他是内蒙人,还是个从小蒙授、到北京才开始学中文,而且此刻睡眠严重不足的内蒙人,任何在此时让他组织声情并茂文采飞扬小作文的要求都是不道德且不能接受的,应该受到国际法庭制裁并且拉去内蒙被做成手把肉。
所以他就哈了一声,表达了你他妈为什么在这儿你他妈在说什么和现在他妈的什么情况等包括但不限于的数种语意。
精炼,简洁且充满力道,一个语气词就能表达复合意思,只能说中文果真博大精深,这几年下来他已经充分掌握了汉语言的精髓。
但郑云龙显然不打算称赞他,也没有理解他的这个哈究竟有多么高深的意义,他就是一副你咋这么笨哪的眼神,再重复了一遍。
我说,猫真的是种特别特别坑爹还特别特别要命的玩意儿。
阿云嘎不禁生出了一种,你丫有病吧的感叹。他打了个呵欠,也没上手遮,拿起手机看现在几点,又绕过郑云龙往外走。反正现在估计也是没法睡了,还不如吃点东西先。
他走进厨房,自顾自地打开冰箱看有些什么,郑云龙也跟在他屁股后头;老实说吧现在凌晨五点半,屋内也没开灯,郑云龙这么高大一只跟在后边其实特别有种恐怖片的感觉。阿云嘎就着冰箱灯看有什么吃的时候,瞥到后边的影子,默默想。
郑云龙晃啊晃的,就是不说话,阿云嘎拿出蛋、火腿跟奶,叹口气关上冰箱门,知道这家伙是要他问,不问他他能这样用那双眼谴责你到地老天荒。
你那猫又怎么啦?
阿云嘎把手上东西放到料理台上,又去拿锅,一个平底锅一个深口锅,深口的锅子里边装上水,摆上瓦斯炉开始煮,他回头去餐桌拿他昨天买的一条吐司,拆开袋子拿出几片放进烤箱里,随手转了几分钟。
四点,凌晨四点,丫不睡觉,biang的挠我房门挠没完的,挠个半天又嚎,我四点半爬起来给他倒饲料,他还冲我喵个不停,好像老子晚半个小时起来欠他的;而且那眼睛,你盯着他都撒不了气,好憋屈。
阿云嘎开了火,把锅热了,听到这句的时候往锅里倒油的手顿了一下,他眼神呆滞地直视前方,觉得害挺熟悉的啊这个场景;好在没倒多,论起倒油这件事内蒙人这几年独居生活下来十分手熟。
那是挺惨的。阿云嘎说,握着锅柄把油均匀热了。
我觉得我养的不是猫,是大爷。郑云龙接着发牢骚。也不管你这时间是不是在睡觉,他要你起来你就得起来,而且喜欢跟你屁股后面,在脚边绕,要没开灯贴着脚蹭过去能把人吓死,没吓死也绊死你,我怀疑我猫恨我。
阿云嘎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他有在听,他就往下说。
吃饭就算了,他要你摸要你陪也一样,我不关门他能跳上我的床把我胃踩出来,要是关门能把我门刨出花来。
阿云嘎点点头,是这样,他说。他拿起蛋往锅缘一磕,单手把两颗蛋都打进锅里。
他才几个月大,怎么就那么沉啊?
阿云嘎扭头看他大概有他两倍宽的身材,点点头。
但平常要他陪,他没兴致睬都不睬你的,睡个不停,闹醒了就发脾气,你说猫一天下来怎么能睡那么多呢?
我也不知道。阿云嘎把蛋翻了面,说。
还常常拿那种特别鄙视的眼神看人,好像把你当傻子似的。
火腿也被扔进锅里了,滋滋响的,香得不得了;锅里的水也开了,阿云嘎拉开橱柜找出了茶包丢进水里,并且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还要多久啊?郑云龙凑过来问,我饿了,有没有啥让我先垫垫肚子。
阿云嘎叹口气,从后边的纸箱翻出几包奶条肉干,那是他嫂嫂上周给他寄来的。
谢啦。
吃没几口,郑云龙又开始说,唉,我还给他买妙鲜包,贵死了,我一个月才赚多少啊,这坑爹猫得吃了一半去了,我妈上回给我寄小鱼干什么的,也都全进他肚子里了。
阿云嘎看了看他手上抓着的奶条肉干,没说话,吐司差不多行了,他翻出两个瓷盘子,把吐司放好,又把煎好的蛋铲上去。
上次我想给他换个饲料牌子吧,还不满意,喵个没完,意见忒多——你茶要煮多浓啊,淡一点吧,我喜欢喝淡一点的。
习惯把茶煮到深褐色的内蒙人拿筷子把茶包捞了起来扔进水槽,又往里头倒奶,火腿也差不多了,他关了火把火腿也铲上去,挥挥手让郑云龙把东西端到餐桌。
等奶茶滚了,他把奶茶倒进杯里端着两杯往外走,郑云龙已经吃了大半,接过奶茶小心翼翼地吹。
上次那谁,那谁家里也养猫的,给我一个不知道啥牌子的鲜食包,说要微波,我不小心微波得久了,有点烫,他还就不吃了。
郑云龙一边叨叨一边啜了一口,随即脸又皱起来,卧槽好烫。
阿云嘎没管他,吃得倒斯文,配着奶茶再配着郑云龙的满腹牢骚也能吃得气定神闲,听他受这折腾还是有趣的。
而且吃完了还喜欢盯着人家吃饭,好像人家的饭比较香一样,不分他好像欠了他似的。郑云龙几口把剩下的解决了,接着说。
阿云嘎把东西吃了三分之二,然后又把盘子推到郑云龙面前。
你吃饱了啊?郑云龙问他。
阿云嘎点点头,说差不多了,而且你不是一份老吃不饱么。
郑云龙又把他的那半往肚子里塞。
猫还会吐,往我被子吐了毛球,湿答答黏呼呼的。卧槽。郑云龙继续嫌。
这倒提醒了阿云嘎,得去干洗店把上次被喝醉酒的郑云龙吐了的那件衬衫拿回来。
脾气又大爷又阴晴不定的,谁养谁傻逼。郑云龙说。
是这样没错。阿云嘎同意。
但那猫就是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又不能不养,不然让他等死么?
还真的是。阿云嘎想了想发觉。
上次我给他洗澡,咬了我一大口,你说猫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阿云嘎忍住了没提醒他,以前北舞的时候给他叫早也没见他多识好歹。
吃完早饭他们把东西都扔水槽里,阿云嘎懒得洗,郑云龙说等他睡醒了再洗。
阿云嘎问他你还要在这儿睡啊?
郑云龙本来看着特清醒的眼睛现在吃饱了,倒是眼皮子耷拉下来,说是啊,你不知道我那猫,好好的猫窝不睡,偏要睡我的床,上面全是毛现在,我一往上躺就鼻塞,跟他睡他还喜欢躺床中央,我都怕我一翻身把他压死。
阿云嘎叹口气,行吧。简单洗漱之后困倦又再度袭来,对郑云龙要睡他这儿也懒得把他赶去沙发了,往里一躺靠着墙睡,不必担心让郑云龙挤下床。
可是躺上床之后郑云龙还没说完话。
我上次给他买的猫玩具玩两下就不玩了,好贵的,结果随便拿个绳子给他绑根羽毛他嗨得跟什么一样,白瞎了我的钱!
阿云嘎睁开眼睛,又闭上,上次郑母得知他把文员工作辞了演音乐剧时打电话过来,骂的好像就是这个。
习惯了就行。阿云嘎轻飘飘地说。
你又没养猫你怎么知道?郑云龙没好气。说得容易!
阿云嘎又叹气。是啊,我没养猫我他妈怎么知道。
不过养猫还是不错的,长得可爱,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寂寞了。郑云龙安静一会儿又说。上次我试镜失败抱他抱了一下午,也没跑,好像知道我难过一样。
阿云嘎懒得管他了,闭上眼睛。
我还是挺爱我的猫的。郑云龙仰躺着说,接着也闭上眼睛。
阿云嘎以为就到这儿了,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郑云龙又出声了。
……嘎子?这下他的声音有点犹疑,也比刚才轻不少。
嗯?
这几天还好吧你?郑云龙问。
阿云嘎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想说你要是让我睡我就挺好的——猛然间他反应过来昨夜他失眠到三点的原因。
今天是他哥哥的生日。打几年前开始,任何让他想起哥哥的日子,他都不能睡。
……还行。阿云嘎鼻子突然就有点酸,他回道,没让郑云龙听出不对来。
哦,那就好。郑云龙干巴巴地回,一闭眼,睡了。
等他睡了阿云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好阵子才又闭上眼睛。
其实养猫还是不错的。睡着前他想。
【龙嘎】告白场景
BGM是坂本龙一钢琴版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
他为什么接受郑云龙呢?
那是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又难得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这段日子里他对彼此之间逐渐升温的暧昧并不是全无感觉;真要说起来,中间也有他阿云嘎放任的责任在。
然后郑云龙那天晚上把他堵在房间里,要他选择。身高腿长的青年像堵墙似地站在他面前,阿云嘎退一步,郑云龙就进一步,直到他的后背贴上墙。
他说,嘎子,你给我一句话,我们往后怎么走,都听你的。
阿云嘎呆站着,酒店套间的墙不厚,他能听见隔壁的谈笑;那又是旁人的人生了。
他想尴尬地笑,想打岔混过去,可是郑云龙不让。他靠得很近,近得阿云...
BGM是坂本龙一钢琴版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
他为什么接受郑云龙呢?
那是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又难得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这段日子里他对彼此之间逐渐升温的暧昧并不是全无感觉;真要说起来,中间也有他阿云嘎放任的责任在。
然后郑云龙那天晚上把他堵在房间里,要他选择。身高腿长的青年像堵墙似地站在他面前,阿云嘎退一步,郑云龙就进一步,直到他的后背贴上墙。
他说,嘎子,你给我一句话,我们往后怎么走,都听你的。
阿云嘎呆站着,酒店套间的墙不厚,他能听见隔壁的谈笑;那又是旁人的人生了。
他想尴尬地笑,想打岔混过去,可是郑云龙不让。他靠得很近,近得阿云嘎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气味——阿云嘎是不抽烟的,但郑云龙便是他的菸瘾。
他伸手轻推他,可郑云龙巍然不动,他薄薄的唇抿成一线,呼吸深重,于是阿云嘎就知道,他今天这一遭,是搪塞不过去了。
阿云嘎乍然便有点委屈,也有点埋怨。爱情——爱情有什么好呢?他没有非要做情人不可的念头,只觉得郑云龙在他身边,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挚友是最妙的距离,永远都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又不会真正的进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俗世三千让生活搓磨。
他失去过太多了,多得他非要把郑云龙安放在最稳的位置上,确保他永不失去;可今日郑云龙把他逼在墙角,问他,要他选择现在失去,或者转而选择一个失去的可能。
他和阿云嘎太不相同。
阿云嘎坚定,可是他少了一分郑云龙的恣意——他的恣意很久以前便被他为了生活典当出去,于是郑云龙的这份自由是他豁出去都要保住的。
可他怎么能拿这份恣意的自由来对付他呢?
要问阿云嘎爱不爱郑云龙,这又是个太复杂的问题。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一旦有了牵绊,一旦活得太长,说爱就越困难,总要在里头添些佐料,遮掩那颗受过伤的心。
然而郑云龙对他却不是这样的,他来,然后他问阿云嘎,你有没有像爱情人一样的爱我?
阿云嘎想说可是,但是,然而,下一秒郑云龙就说,他不要听别的什么,就是有,或者没有。
于是阿云嘎对着他闭上眼睛,復又睁开:“……有。”
他们的脸靠得好近,郑云龙轻轻地把额头靠上他的。
“那你要不要我?”他问,阿云嘎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双唇颤动。
与一个人这么近是件有趣的事;这样的距离不是为了谈话,是为了情人的亲吻、私语和耳鬓厮磨——是种全然纯粹的独占,因为近得眼前的一切都被情人占据,世上旁的事情都不复存在,至少不存在在此刻。
他的眼睛是湿润的,他的吐息是温热的,他的双手抵在他身侧的墙上,此时他占据了阿云嘎所有的感官,于是他成为了他的世界本身。
郑云龙的问句多狡猾啊,他问阿云嘎要不要他,似乎依赖而卑微,他的眼眶泛红,双唇颤颤;但此刻他才是步步紧逼的猎人,阿云嘎才是被他逼到墙边的猎物。
但那些都没有意义。唯一的意义在于他终于再也不想逃避他的宿命;他放弃抵抗,然后向他的宿命低头。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这样的,纵使你能铁石心肠,可是一见到他,轻易就让他将手探进了胸腔,让他握住了软肋,从此他便成了你最大的变数与劫难,他成了宿命与生活。
阿云嘎想问何必呢?想说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可是最后这些话他在沉默良久后,一句都没有说。他伸出手从郑云龙胁下穿过,拥抱住他的后背,霎时间所有狂乱的质疑困惑与不安都如潮水远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忽视的寂静,他无声地叹息,然后说:“我要你。”
像一只湿润的鸣蝉将遗蜕脱落。
【龙嘎】发音
无聊短打,无剧情,一个片段。
没有任何逻辑,与现实无关,全是我瞎掰。
*
大学的时候阿云嘎每天都雷打不动地读报正音。
他常常抓到了时间就念,坐得端端正正的,给寝室里压根不管世事的男大学生们进行当日新闻报道。
也好在根本没人关心他念什么内容,他笨拙的普通话念一句要断三回,压根没有传递讯息的效果;到后来寝室里其他两个人一听他翻报纸就往外跑,说着去图书馆读书,其实是去外面打游戏,等到点了再发讯息问郑云龙班长读完了没有。
郑云龙呢?郑云龙跑不了,因为他是班长的好哥们儿,好兄弟,这个时候不许跑,要留下来给班长的朗诵评分矫正。
郑云龙自己的普通话多少也带着乡音——但也比阿云嘎这个蒙古同胞强得多,阿云嘎要...
无聊短打,无剧情,一个片段。
没有任何逻辑,与现实无关,全是我瞎掰。
*
大学的时候阿云嘎每天都雷打不动地读报正音。
他常常抓到了时间就念,坐得端端正正的,给寝室里压根不管世事的男大学生们进行当日新闻报道。
也好在根本没人关心他念什么内容,他笨拙的普通话念一句要断三回,压根没有传递讯息的效果;到后来寝室里其他两个人一听他翻报纸就往外跑,说着去图书馆读书,其实是去外面打游戏,等到点了再发讯息问郑云龙班长读完了没有。
郑云龙呢?郑云龙跑不了,因为他是班长的好哥们儿,好兄弟,这个时候不许跑,要留下来给班长的朗诵评分矫正。
郑云龙自己的普通话多少也带着乡音——但也比阿云嘎这个蒙古同胞强得多,阿云嘎要读的时候两人把椅子转了向,正对着彼此,方便郑云龙看他口型,但后者总把脑袋靠在旁边墙上,苦不堪言的闭着眼睛听。
“你能不能认真点,大龙?”班长还要皱着眉头问他,“你要是闭着眼睛就看不到我嘴巴了。”
于是郑云龙就只好惨兮兮地时不时睁开眼睛,睡也睡不踏实。
他这天不知道为什么,没读报纸,读的书,他大概是上图书馆借的,全是文言文,厚厚一本,看着旧也没什么人翻的样子。他一念郑云龙更是要死了,他从初中起就没听过语文课,更别提听这些之乎者也——还是结结巴巴的之乎者也,两句之后就开始太阳穴胀,脑仁儿疼。
偏偏阿云嘎念完一段,抬头问他:“大龙,我念得怎么样?”
郑云龙瞪着他看,他念的什么东西一个字都没听懂。
阿云嘎就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了,讪讪地说:“哎,本来觉得好像报纸比较没有难度了,还是得试一下难一些的,果然还是不太行……”
但郑云龙别的毛病没有,就是顶容易心软,他一看阿云嘎那有点失落的表情就忍不住,骂了声卧槽又耙过他扎手的短发,大歎了口气把椅子拉到阿云嘎旁边,努力睁大眼睛,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语文不好……行了,我一边看着,你再读一遍。”
只是面前天书加上耳畔诵经实在难熬,他有一重就想睡得不得了,何况两方夹击——郑云龙这人吧,天大地大没有睡觉大,被子一蒙头就能睡得天昏地暗诸事不管,要是不让他睡,暴躁程度何止几何上升。
他皱着眉瞪着眼睛给阿云嘎纠正了几个发音,两道浓眉的眉头挤在一块儿往下压,看起来还挺凶,阿云嘎本来这事就是麻烦郑云龙的,几次还不对气势就有点颓,还急,一急就更读不好。
反正故事到这儿总该有个爆发点。
郑云龙这人也是按不住的脾气,他要爆发起来格外狠——可是他面前是阿云嘎,是班长,兄弟,还是个少数民族同胞,这样发脾气也太不是人。
于是最后他只是摔了那本书。
但尽管他只是摔了书,还是把阿云嘎吓了一跳,阿云嘎也不是任他搓圆揉扁的性子,也拧,脸拉下来就问:“郑云龙你长本事了啊,有什么气往我身上撒,摔书算什么——”
他俯下身去捡书,又看看有没有哪里折了脏了,拍了几下才看到郑云龙抱着手臂生闷气,阿云嘎看着他的架式免不了有点委屈——这读不好也不是他的错呀?还有点不合时宜的想笑,读不好的人是他,急的人也该是他,这郑云龙怎么自个儿先急上了还比他更委屈的样子。
郑云龙咬着嘴皮,就光想怎么把班长那音纠正过来,奈何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就是翻来覆去地说“你那音真的发错了”。
阿云嘎叹口气,拍他肩膀,说哎没事我知道的啊你别生气,就是这样讲实在抽象,你说要把音往后摆但我就是不知道——
然后郑云龙突然就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样子,他往阿云嘎的方向倾身,阿云嘎被他这一逼近不由得就往后退,坐在椅子上能退到哪儿去,于是他眼前很快就只看得到郑云龙那张骆驼脸。
他的眼睛还瞪得老大,铜铃似地。
郑云龙在他眼前把他刚才死活念不好的句子念了一遍,比他顺得多,一手忽然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手有些粗鲁地拨开了他的嘴唇。
这下子阿云嘎全然没有准备,他有些惊愕地松开齿关,便被郑云龙两根手指撬开。
郑云龙倒是一心一意:“你感觉一下,就我手指这个位置,这儿——”他的手指压上阿云嘎湿润粗糙的舌面,“然后记得卷舌。要卷够,没卷好就不标准了。”
他又两指夹起了他柔软的舌尖往内推,阿云嘎愣愣地由他动作,他的嘴也就普通尺寸,奈何郑云龙的手大,还塞了两根手指进来,满满当当地,阿云嘎皱起眉头舌尖要推他出去,他还坚持要问阿云嘎搞懂没有。
直到阿云嘎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扯出去,嘴唇有点肿,上头全是湿润的水光时,他才惊觉这么做好像有些越界——郑云龙看着他这下换他结巴了:“哎,班长,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下脑子太快了没想那么多……”
他手指上还带着他的唾液,他背到身后往衣服上擦,那里似乎还留着触感——他又有些惊奇,原来别人的口腔里是那么热而柔软的。
郑云龙说到底,明白了他越界,却不全明白他越的是什么界;阿云嘎也一样。
“艹,郑云龙,你手干不干净啊?”阿云嘎这下气急败坏的,把嘴上被带出的唾液擦了,骂这个傻逼。
郑云龙嘿嘿笑起来,刚才有点怪异的气氛这下都没了:“刚刚我上厕所好像忘了洗手……”
阿云嘎登时就爬起来踢了他小腿一脚,往厕所去漱口刷牙。
“我骗你的嘎子!我洗了,洗得忒干净!”郑云龙伸长脖子嚷嚷:“你这样好伤人啊,我都没嫌你嘴里干不干净了。”
阿云嘎回来又皱着眉,他脸颊气红了:“傻逼,你干嘛还不去洗手?”
郑云龙才对哦一声,起身去洗。
但下一次阿云嘎的发音标准很多。两人都有些讶异,阿云嘎抿着嘴唇半晌没说话,像是接受不来郑云龙这种流氓行径居然卓有成效。
“这算啥,不然这样好吧,你下次再读不好,换你在我示范的时候摸位置吧?”郑云龙伸开了四肢,说道。
阿云嘎一脸嫌恶:“我才不要伸手进你嘴里。”
郑云龙又挠挠肚皮:“那不然就我进去呗,我下次肯定在班长面前清洗干净再伸进去——哎哟怎么听起来有点黄——”
“郑云龙你找打了是吧?”阿云嘎揍了他几下,但想想还是同意了。
“你让建新川子他们回来吧,今天我就读到这儿了。”
“好嘞!”郑云龙摸出手机就发讯息。
他一向心挺宽,这事儿就算不太普通,过了半天也就被他忘到了脑后去,到睡前更是一点痕迹都没在他脑海中留下——何况有啥呢,不过就是矫正矫正发音,他跟嘎子多好的兄弟,是吧?
郑云龙自己是这么以为的。到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一秒他都是这么想的。
然后这天晚上他做了春梦。
FIN.
【龙嘎】指甲油
短短的摸鱼
*
阿云嘎接电话的时候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然后他把脚搁上了旁边的床。
三十平米有多大?含厕所那简直小得不能再小,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住着实在够呛,里面什么东西都是挤挤挨挨着放,衣柜冰箱书桌椅子床全挤一块儿,不够人再伸展伸展四肢,于是最舒服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然后把脚搁上床——郑云龙还在床上呢。
他醒来了,因为阿云嘎先醒来把手从他脑后抽走于是他就醒了,现在他看他讲电话,把脚伸到了他身前来。
阿云嘎的脚比他小不少,虽然人只不过比他矮了三公分,但是郑云龙的手握住脚踝没有一点问题,踝骨那儿瘦瘦的,到了脚掌上肉呼呼的,脚底有些茧但也不算太厚。当他把阿云嘎的脚捉住的时候,阿云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短短的摸鱼
*
阿云嘎接电话的时候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然后他把脚搁上了旁边的床。
三十平米有多大?含厕所那简直小得不能再小,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住着实在够呛,里面什么东西都是挤挤挨挨着放,衣柜冰箱书桌椅子床全挤一块儿,不够人再伸展伸展四肢,于是最舒服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然后把脚搁上床——郑云龙还在床上呢。
他醒来了,因为阿云嘎先醒来把手从他脑后抽走于是他就醒了,现在他看他讲电话,把脚伸到了他身前来。
阿云嘎的脚比他小不少,虽然人只不过比他矮了三公分,但是郑云龙的手握住脚踝没有一点问题,踝骨那儿瘦瘦的,到了脚掌上肉呼呼的,脚底有些茧但也不算太厚。当他把阿云嘎的脚捉住的时候,阿云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大概不知道他这一眼只会让郑云龙更想闹他。
他的脚比较窄,郑云龙握着,又去看他圆圆的脚趾头和指甲,可爱得很,他没忍住轻搔了下他的脚掌心,阿云嘎怕痒往后缩了缩,又意会过来他在使坏,蹬了他一下。
郑云龙笑了起来,怕把人真弄生气了,赶紧亲亲他内侧的脚踝,阿云嘎朝他翻了个白眼,声音倒还是正经。
估计是工作相关的电话。阿云嘎坐在窗前,窗帘拉着可是阳光还是透了进来,他身上没穿,于是光线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矿泉水瓶盖,中指和拇指夹着,然后食指翻啊,翻啊,让它翻了一圈又一圈。
这个早上适合做点莫名其妙的事情,于是郑云龙手伸上桌面摸索,又捞床边扔着的外套,找着口袋里两罐指甲油——他昨天才演完最后一场摇滚年代,手上斑驳的黑色指甲油还在。
两罐一红一黑,他自己涂的是黑色的,往阿云嘎的冷白肤色上比,郑云龙皱皱眉感觉看着太冷,又拿红色那罐,这下看起来是对的。
他扭开盖子,这阵日子他给自己涂指甲油倒也涂出了点心得,他抓着阿云嘎的脚就从拇指开始,仔仔细细地涂过去——右脚都要涂完了,阿云嘎才发现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在他脚上做文章,眼睛一瞪,然而郑云龙张大双眼无辜地朝他微笑,又指了指他的手机,让他注意别说什么不该说的,阿云嘎只得吃下这闷亏,无奈地抬手拉开窗户散味儿。
窗户一开外面的声音就进来了,生活一下就有了实感。郑云龙重复了几次,把阿云嘎的十个脚趾头全上了鲜红色的指甲油。他又满意地看了看他的杰作。
阿云嘎这通电话刚结束又接了下一个,简直没完没了,他对此着实有些不满,但是后者没管他,逕自翘起脚背眯着眼看郑云龙给他作的妖,一边虚应着手机里的对话;他的脚长年包覆在鞋子里,白得不行,搭上强烈的红色倒是很艳。郑云龙还抓着他另一隻脚,拇指轻轻地揉着他的脚踝里侧。
他欣赏够了又把脚尖压下去,绷直脚背,郑云龙给他无声地说了一句“真好看”,阿云嘎拿脚去抬起他的下颚,他顺着力度昂起下巴,然后是若即若离地沿着他下巴线条向下。
他的脚尖在他的锁骨停了一会儿,在中间的下凹处,然后是他的胸膛——阿云嘎轻踩了他,又接着划过他的胸腹,他的下腹,然后直钻进被子里。
郑云龙的呻吟漏了一点出来,阿云嘎把食指靠上双唇,轻轻地嘘了一声。
【龙嘎】大蜜
一个脑洞,大蜜就是北京说大美女,这是嘎演完angel有人给他留的言,因此开的脑洞。
不符现实,请他妈放过我别用现实眼光去看,没有逻辑,以及夜店一般要看身分证,这里为了剧情需要就略了。
女装注意,睡前写得很快很乱。
不接受教育以及一点都不在乎政治正确,请教育大师自行离开。
我写我想写的,that's all。
*
阿云嘎在很久之后曾经在被采访时问过,问说,你觉得你干过什么疯狂的事儿么?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他有一瞬间的楞神,又说,没有。
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他干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称得上疯狂;可对他来说,只要能干得出来,那就不能算疯狂——而他恰好又是个没有什么不敢的人。
当初放...
一个脑洞,大蜜就是北京说大美女,这是嘎演完angel有人给他留的言,因此开的脑洞。
不符现实,请他妈放过我别用现实眼光去看,没有逻辑,以及夜店一般要看身分证,这里为了剧情需要就略了。
女装注意,睡前写得很快很乱。
不接受教育以及一点都不在乎政治正确,请教育大师自行离开。
我写我想写的,that's all。
*
阿云嘎在很久之后曾经在被采访时问过,问说,你觉得你干过什么疯狂的事儿么?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他有一瞬间的楞神,又说,没有。
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他干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称得上疯狂;可对他来说,只要能干得出来,那就不能算疯狂——而他恰好又是个没有什么不敢的人。
当初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往北漂是一桩,毅然决然学了音乐剧又是一桩,桩桩件件他都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然而真要说,让他从里边挑一来说,他觉得最疯狂的,不是只揣了六百块就上京城,不是在毕业大戏里男扮女装,是什么,是一次和郑云龙不在台上的吻。
而那甚至不该有什么意义。
彼时他为了演好Angel下了一番苦功——演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性别实在太难,他又是个痴的,能为了演这个角色行住坐卧里都将自己当成个女人。
不是当成,他就是女人。
阿云嘎像女孩儿那样坐着,像女孩儿那样说话,像女孩儿那样走路。
也好在郑云龙与他一般疯,他也真的将他当作女孩儿一般看,在他换衣服时转头,在他们走路时让他挽着手臂,又在日常活动里让他依偎着。
好几次王建新和孙葛川野都用十分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俩,但他和郑云龙皆不为所动。在他们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这场戏,他们用几年的时间磨,将这部剧磨出来雏形,决计不能坏在他们手上。
可他也有怕的时候,也有演不下去的时候,每当那个时候郑云龙就拉他喝酒——准确来说,是郑云龙喝,他闻闻味儿。阿云嘎没说出他对Angel这个角色的焦灼,他太想要演好来,却越发感觉力不从心;郑云龙估计也看在眼中,他不太夸他,因为他知道阿云嘎的要求有多高,估计也只把这当作安慰。
然后这夜里他看着郑云龙吹干了一瓶啤,他的眼睛闪着耀眼的、仿若癫狂的火光,郑云龙咬咬嘴唇,说道:“你不相信我们说你演得够好,那么我们就到没人知道你是谁的地方去看看。”
阿云嘎坐在他对面望着他的双眼,这个念头电光石火间就在他的脑海中扎了根,接着开始疯长。
回到寝室后郑云龙倒是很快睡得像只死猪,阿云嘎在床上翻了一夜,隔天清晨他就下定了决心。难得他逃了课,待到傍晚就把所有东西都备齐,短裙和高领无袖上衣,胸上再垫垫,喉结又能遮住胸的曲线也漂亮,短裙他倒是穿得习惯,就是光着腿让他有点不适应,鞋子穿Angel那双高跟鞋就行,高度他也已经踩得合脚。
他在寝室里给自己化妆,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跳得比他第一次穿上Angel的红裙子更快。
等郑云龙回来寝室他已经把自己打理好,交叠着腿侧坐身上披着郑云龙的皮衣——郑云龙身材比他厚实,皮衣自然也比他的大件,往身上一披就像披着男友的外套。
“嘎子你今天——”郑云龙进门没看到,一抬眼本来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阿云嘎知道他的胃收紧了,但他还是哑着嗓子说:“大龙,我们走。”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郑云龙在工体的夜店舞池里接吻。
郑云龙揽着他的腰,带他去他口中“没人认得他”的地方;郑云龙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付门票,阿云嘎刚想提醒郑云龙忘了他的份却听到一句“女士免费”。
那不是郑云龙说的,是完全不认识他的夜店公关。
于是这像一句咒语,“她”的夜晚从此刻真正开始。
夜店里的灯光暗虽暗,却没有暗得让人看不清彼此,他用手抓着郑云龙皮外套的前襟让郑云龙拉着他另一只手走,男男女女在他们身旁醉生梦死,陷入这里迷乱恍惚的气氛。
有人好像认出了郑云龙,和他打了招呼,阿云嘎的紧张还未退去又提起了心——是他不认识的人。
DJ放的音乐震耳欲聋,那人眼神在阿云嘎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对着郑云龙扯着嗓子喊:“卧槽你从哪儿搞上的大尖儿蜜!”
大蜜,大尖儿蜜。阿云嘎半晌才意会过来这是在说他,他到北京几年也弄懂了这个词什么意思,北京话里说高挑洋气的大美女喊大蜜,特别出位的喊大尖儿蜜。这个词和他向来不沾边——可他不知道他此刻踩着高跟比郑云龙高上一线,腰细腿长,那张异域风情的脸上了妆,神色又冷又艳,声音是把微哑的菸嗓,所有让男人疯狂的条件都在他身上备齐,可不是俏生生的大尖儿蜜——他抿着唇,但唇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这一笑周围不少人也注意到了他。
郑云龙揽着他腰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收紧了两分,他嬉皮笑脸地回话:“龙哥口袋空空,可是裤裆里有好货——”
阿云嘎听明白他说什么胡话,下巴一扬伸手便去掐郑云龙腰,后者立刻哎哟老婆的喊了声,往他脸颊上亲了口。
像是在宣示主权——但这不能阻挡狂蜂浪蝶,能结伴来工体的情侣多数玩得开,何况大蜜们向来不属于谁。
几分钟内带着酒来要认识他的人一波又一波,郑云龙在这儿喊不得他的名字就喊他Angel,听啊那么神圣纯洁的名字,在此时像是轻浮浪荡的艳名。
阿云嘎当然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和在学校里是不一样的,学校里每个人都知道他原本的身份,日光下他的样貌无所遁形,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带着面具;然而此刻在朦胧的灯光和节奏的乐声中,他与她彻底融合在体内共存。阿云嘎是Angel,Angel也是阿云嘎;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像个女孩那样活,也知道了男人们侵略性的目光——他们认为她是美丽的,值得征服的,富有魅力的,这对阿云嘎来说是再需要不过的赞赏。
但郑云龙站到了她的身旁挡住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将她带进了舞池,她跌跌撞撞地跟,站稳了瞪着眼睛骂他干什么——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用的不是属于阿云嘎的嗓音。
郑云龙看起来也魔怔了,闪烁摇曳的灯光在他脸上让他轮廓更深,俊得不可思议,她在这一刻意识到了心动;这是当然的,高大英俊的男孩带点痞气又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傻,此时却皱着眉说:“别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她怎么能不心动呢,这么吵杂的地方她却把这句没有放大音量的话语听个清楚,她心一下就软了,然后郑云龙又咬起了他的下唇——他凑上来吻她,吻里有劣烟呛人的气味。她也忘了她是谁——不如说此时她谁也不是,只是郑云龙私人的Angel,她轻松惬意地将手环上郑云龙的肩颈,第一次却熟悉得如同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心动里有没有心痛。
然后他们在舞池跳到了凌晨才离开,正确来说,是Angel,而郑云龙总在她身旁。
最后等到回寝室的时候,天刚好是未亮前最暗的时刻,郑云龙揽着她走,后面还有人说,龙哥,记得你怕鬼啊,怕不是要人大蜜保护你——
郑云龙头也不回的比了个中指,浑身酒气,Angel笑得花枝乱颤靠在他身上,两人的直线走出了曲线。
她是Angel,整晚她都是Angel。
咒语在他们两人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后才消退,阿云嘎这个时候才觉得累,累得慌,郑云龙还在他身旁,寝室的过道那么窄,他往后退一步就要和郑云龙背贴着背,于是恍惚间都好像感觉到了他身上灼人的热度。
那样的热度属于了他一个晚上。
他又想起那一吻,可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说的是:“谢谢你,大龙。”
郑云龙呆立了一会儿,才回他:“……嗯。”
他们两人各自爬上了床,而阿云嘎一翻身就看到郑云龙背对着他睡。
其实那个吻也算不上是郑云龙吻的阿云嘎,真要说,该是郑云龙吻的Angel。
这是他睡着前,想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们醒来后又回到了生活的常轨,练习,争执,不断不断的磨合,好像那就只是一场梦——可是阿云嘎知道不是,他对于如何成为Angel一下就没了桎梏,得心应手得仿佛那就是他的一部分。
也许那的确是。
当他是Angel的时候,就如同恍惚大梦;可最终当郑云龙在台上再度吻了她的时候,他醒了。
他醒了过来——就好像所有故事里都要有的,阿云嘎明白过来第一次郑云龙用一个吻唤醒了他体内的Angel,第二次,是Angel体内的他。
可是郑云龙不知道,阿云嘎猜他永远不会知道。
你看哪,多疯,多癫狂的一对儿痴儿。
这怎么能不算阿云嘎经过最疯狂的事儿。
【龙嘎】郑云龙是一只龙(的后续)
郑云龙震惊了。
还很委屈。
他想在床上打滚实施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
班长说:“我没意见,你自己想想怎么报修。”
*
郑云龙不滚了,床也不晃了。
*
他问阿云嘎为什么这么淡定,阿云嘎说:“我要去上课了。”
郑云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他要去上课这种话。
*
但是龙最后还是变回了人类,可怜兮兮的爬下床换衣服。
动作很快,因为阿云嘎还说要是再拖拉他就不等他了。
*
郑云龙到下课还在纠结班长为什么没被他吓到。
但是他注意到他真的跳不太起来,所以他心情更坏了。
*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阿云嘎对坐着吃饭,他问:“你为啥没被吓到啊?...
郑云龙震惊了。
还很委屈。
他想在床上打滚实施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
班长说:“我没意见,你自己想想怎么报修。”
*
郑云龙不滚了,床也不晃了。
*
他问阿云嘎为什么这么淡定,阿云嘎说:“我要去上课了。”
郑云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他要去上课这种话。
*
但是龙最后还是变回了人类,可怜兮兮的爬下床换衣服。
动作很快,因为阿云嘎还说要是再拖拉他就不等他了。
*
郑云龙到下课还在纠结班长为什么没被他吓到。
但是他注意到他真的跳不太起来,所以他心情更坏了。
*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阿云嘎对坐着吃饭,他问:“你为啥没被吓到啊?”
阿云嘎把面嗦进嘴里,开口。
*
“这世界上有羊对吧?”
“对。”
“还有马,”
“对?”
“羊驼?”
“嗯。”
“骆驼?”
“对。你想表达啥?”
*
阿云嘎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不能有龙?”
*
郑云龙目瞪口呆,他觉得他接触到了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
他开始用全新的角度去看他的班长。
*
“不是,可是我还会变成人呢?!”
“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把脸挤得像骆驼呢。”
*
“我说的还是你。”阿云嘎想了想加了一句。
【龙嘎】我们结婚(清水一发完)
建议搭马頔《傲寒》听着一起看。
我恨这两个不让我睡觉的男的。
*
“嘎子,跟我结婚。”第一次听到郑云龙这么说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没啥神经的蔡程昱都有些错愕,黄子弘凡和张超隐蔽地交换了视线,又往他们的方向看去,只见郑云龙陷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睛,神情倒是没看出来一点紧张激动。
阿云嘎连头都没抬,抽出自己的手机就递了过去:“喏。”
郑云龙接过来直接用指纹按开:“结么?”
阿云嘎:“结结结。”
语气都不带丝毫起伏的,这下没人能看懂这是个什么操作。
第二次是在鞠红川房间聚的时候,一伙人吃吃喝喝的,又都会唱会玩,虽然还不是太熟,但很快场子就热了起来。
只是阿云嘎脸色不是很好,盯...
建议搭马頔《傲寒》听着一起看。
我恨这两个不让我睡觉的男的。
*
“嘎子,跟我结婚。”第一次听到郑云龙这么说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没啥神经的蔡程昱都有些错愕,黄子弘凡和张超隐蔽地交换了视线,又往他们的方向看去,只见郑云龙陷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睛,神情倒是没看出来一点紧张激动。
阿云嘎连头都没抬,抽出自己的手机就递了过去:“喏。”
郑云龙接过来直接用指纹按开:“结么?”
阿云嘎:“结结结。”
语气都不带丝毫起伏的,这下没人能看懂这是个什么操作。
第二次是在鞠红川房间聚的时候,一伙人吃吃喝喝的,又都会唱会玩,虽然还不是太熟,但很快场子就热了起来。
只是阿云嘎脸色不是很好,盯着郑云龙看,对方顶着他的目光喝了几杯红酒,直到他走过来抽走他的酒杯。
“你少喝点行不行?”内蒙男人冷下脸来气场很强,大伙儿便偷摸着竖起耳朵听,敏感一点的像翟李朔天都有些紧张他们会不会争起来——毕竟青岛老爷们儿总是不象会服软的。
却没想到郑云龙说:“行啊,你要跟我结婚我就少喝点儿。”
“我答应你多少次了,你也没见真的少喝。”阿云嘎把杯子放到桌上对他冷笑。
郑云龙回他:“你答应我多少次了,你真跟我结了么?”
大家都还屏息等着后续呢,却没想到两人随后就没了下文,郑云龙倒是堪称乖巧地换了杯果汁,而阿云嘎只翻了他个白眼。
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问了,录完节目大家一起出去吃宵夜的时候。这个点还开着的店也不多,大家都是打算草草填点东西回去睡个天昏地暗,有那种特别能睡的,比如郑云龙,早就已經抱着手臂低头閉上眼睛。
有些人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其實他真的睡著了。
然后其他人就看着阿云嘎轻推他肩膀,问:“大龙你吃点什么?”
郑云龙就皱着眉头,特别不爽的脸:“你和我结婚我就告诉你。”
阿云嘎低头下去往菜单上画,又问:“还要不要别的?”
“我觉得明年六月领证不错。”周围的人都没听出来这句里面哪儿隐藏着菜单选项,但是阿云嘎偏偏没一点停顿地就接着点单,一气呵成。
“嘎子哥龙哥你两到底啥关系啊?”傻头傻脑的蔡程昱被小伙伴推出来问,估计就是看他让人生气不起来,安全。
“我俩就朋友呗,大龙只是爱和我开玩笑。”阿云嘎笑眯眯地说,疲惫的眉眼中有着温柔。
“嗯,开玩笑。”郑云龙懒洋洋地咕哝。
于是众人很快就习惯了郑云龙不分时间地点的求婚,就连阿云嘎只是帮他递双筷子都能成为理由。而阿云嘎总是“行”,“好”,“可以”,“结”,偶而会说“你别在我房间里抽烟我就考虑考虑”,但是他几乎没有拒绝过他。
其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他们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也就是他俩太过亲密给了旁人错觉,这才以为真有什么大事。
到后来都还能跟着起鬨。
只是阿云嘎偶尔会想起郑云龙第一次——他们两人之间,郑云龙第一次对他这么说。那是他们在演完吉屋出租之后,两人都还没从情绪里脱离出来,要毕业了,也没什么课,他们漫无目的的闲晃同时对未来焦虑着。中间也许还有点不一样的情绪萦绕在他们身上。
然后郑云龙问他:“你觉得,如果Angel没有死,后来的故事会是怎么样的?”
阿云嘎思索了一会儿,说:“也许他们会去圣塔菲开餐馆。”
他们在草地上坐下,郑云龙很自然地把头往他的大腿上靠,阿云嘎没有将他推下去;为了演好Angel和Collins他们两个花了大把力气,在生活中自然也比以往更加亲密,虽然此刻已经结束了演出,但是他们一时半刻都没法从习惯中脱身。
他拿起手机漫无目的的划,计画着毕业后的未来,郑云龙却揪着草茎瞎折腾草皮。
阿云嘎没去管他,半晌后他又听到郑云龙问,“你觉得他们会结婚么?”
草茎在他的手中被弯折,揉碎,然后绿色的汁液沾上他的手指,阿云嘎看着发了一下呆,说:“会吧?”
男人可以结婚,在美国至少这是可能的。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或者两者皆非,他们有机会结婚。
若是Angel没有死去,也许有一天她会和Collins结婚,然后他们到圣塔菲开餐馆。
当时那么年轻,对爱情想象的尽头就是婚姻。
阿云嘎不去想——想也没用。
但是郑云龙忽然拉过了他的手,然后一圈草茎做的环便套上他的手指,郑云龙抬起他的手由下往上看,阿云嘎愣了愣,然后郑云龙咧开嘴,问他:“Angel,嫁给我吗?”
他吻了他的掌心。
郑云龙在舞台上吻过他的唇,激昂热烈,而这个吻蜻蜓点水,象是雪落在掌心随后被体温融化。转眼阿云嘎反应过来,他看着那枚在无名指上的草环,明白这和台上的吻实无分别。
对那样的结局,他们不是不遗憾的。
所以阿云嘎说好。
后来他们回寝室的时候,郑云龙问他戒指呢?阿云嘎说他没注意,可能松脱掉了吧。
郑云龙啧一声,就抛到了脑后去。
阿云嘎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摸那枚草编的戒指。
他后来把它收好了,却不曾再翻出来看过。
这变成了他们之间的……玩笑,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郑云龙的人,这个部分他始终没有明白过。可是他知道他不想拒绝。
郑云龙会为了他早上的咖啡要跟他结婚,会为了冬至的饺子要跟他结婚,会为了午夜梅溪湖的漫步要跟他结婚;那些乱七八糟的求婚都不是真的,可是阿云嘎的回答是真的。
他在郑云龙睡眼惺忪的时候说好,在郑云龙吃得满嘴油光的时候说好,在郑云龙把大半体重压在他身上走路时说好。
假如郑云龙把手贴在他的胸膛上,他会摸出每一拍跳动都说好。
阿云嘎不是个贪心的人啊。
郑云龙知道阿云嘎从来没把他说的那些话当真过。
他有时候看着阿云嘎线条已经柔和许多的脸庞,还是会想起少年削瘦到陡峭的侧脸。
当时为了演好Angel阿云嘎付出了许多,时间,体重,汗水和无数夜里犯疼的腰伤。
在吉屋出租里,Angel离世之前Collins与他一同躺着,从背后拥抱着他濒死而疼痛的恋人。
那个时候郑云龙曾经在夜里爬上阿云嘎的床位,在他疼得直冒冷汗的时候给他带去止疼片和水,然后从后面抱住他。
他在阿云嘎低声让他下去的时候,用他得培养入戏情绪的借口,说服了阿云嘎。
他们都说他那几段演得好,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一幕,他见过阿云嘎因伤在床上低低抽气的样子,他拥过他因为疼痛而发抖的背,于是他从不需要演,便足够绝望。
他把那枚草编的指环套上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也许他只是想把没有做过的梦给做完。
阿云嘎的不在意,他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也许有着失望,但是未尝没有松了一口气。阿云嘎总是在纵容他的,所以郑云龙便逐渐地肆无忌惮起来。
阿云嘎借他衣服的时候,他说阿云嘎跟我结婚;阿云嘎把手机给他的时候,他说阿云嘎跟我结婚;阿云嘎管他烟酒的时候,他说阿云嘎跟我结婚。
阿云嘎在帮他找配件的时候说好;阿云嘎在把他的指纹录进手机里的时候说好;阿云嘎冷着脸拿走他的杯子但是他还是会说好。
他假装他说的每一句好都是真的。
郑云龙一直是个贪心的人啊。
后来有一天,大家发现郑云龙不再问了。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分别。
*
“阿云嘎,跟我结婚。”
在医院醒来的那天早上,他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唱完心脏之后阿云嘎就先去医院挂了急诊,直到听到结果后才放心勉强睡去。
他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来,郑云龙站在他前面,手里提着白粥。郑云龙看起来也没休息好。
“好。”阿云嘎眨眨眼睛,沙哑着说好。
但是郑云龙手忙脚乱的放下粥,又去掏他的口袋,掏出来电子菸,小票,零钱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掏到裤子口袋的时候才掏出一个小盒子。
然后他跪下来,说:“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阿云嘎看见他的手指在发抖。他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他听见自己说:“我也一直都是认真的。”
郑云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拉他针扎得满是伤的手,然后将那枚银色的男戒套上他的手指。
有点松,但是等他的病好了,就会又合适了。
FIN.
【龙嘎】郑小龙好傻一个男孩子(清水幼儿园恋爱一发完)
清水,没啥内容的傻乎乎真·幼儿园恋爱。
今天晚上,我去买了星巴克,我不知道有买一送一,于是我点了一杯热拿铁跟一个巧克力可可碎片星冰乐,一杯大杯一杯特大杯,然后,就double了。
结局就是我现在又睡不着又腻到想吐。
所以又开始写很腻的东西。
当然可能也跟今天群里老师说我长得不象很会搞黄的样子有关8
看到了 @嗝 画的图开的脑洞。幼儿园好可爱。
*
郑小龙的向日葵班转来了一个小男生,叫嘎嘎。
嘎嘎生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好象不太会说普通话,有点害羞,常常一个人待着。
郑小龙很厚脸皮的,跟谁都玩得开心,还很喜欢笑,可是看到嘎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话都不敢大...
清水,没啥内容的傻乎乎真·幼儿园恋爱。
今天晚上,我去买了星巴克,我不知道有买一送一,于是我点了一杯热拿铁跟一个巧克力可可碎片星冰乐,一杯大杯一杯特大杯,然后,就double了。
结局就是我现在又睡不着又腻到想吐。
所以又开始写很腻的东西。
当然可能也跟今天群里老师说我长得不象很会搞黄的样子有关8
看到了 @嗝 画的图开的脑洞。幼儿园好可爱。
*
郑小龙的向日葵班转来了一个小男生,叫嘎嘎。
嘎嘎生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好象不太会说普通话,有点害羞,常常一个人待着。
郑小龙很厚脸皮的,跟谁都玩得开心,还很喜欢笑,可是看到嘎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还没跟嘎嘎说上一句话。
郑小龙有点急,他把点心的布丁藏起来,布丁是牛奶味的,他觉得嘎嘎的脸颊也是牛奶味的,他觉得牛奶味的布丁很好吃,他想把牛奶布丁分给嘎嘎。
郑小龙被老师发现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看着他,嘎嘎也看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郑小龙短短五年人生中第一次脸红。
隔天他拿了妈妈的耳坠,妈妈的耳坠是一对宝石,亮晶晶的,他觉得嘎嘎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他觉得嘎嘎的眼睛很好看,他想让嘎嘎也看一看。
郑小龙被妈妈发现了,郑小龙被妈妈打了屁股,上学的时候都还在疼。但是看到嘎嘎他觉得又好多了,今天他坐到了嘎嘎旁边。
第三天他把他的兔子玩偶带去了,他的巧克力糖果和饼干也带去了,拿了表妹上次来玩忘带走的小皇冠,还有他最喜欢的小孩书,和他最喜欢的小汽车,他把他的小书包塞得满满的,还不要爸爸帮他提书包。
他拿着小书包坐到嘎嘎旁边,嘎嘎昨天一整天都跟他坐一起,好象没那么怕生了,还对他笑了笑。
郑小龙一冲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上头),就拉过了他的小书包,把绷得紧紧地拉链硬扯开,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掏。
“我把我的兔子给你,小皇冠给你,饼干糖果也给你,我最喜欢的绘本跟小汽车都给你……”他把兔子塞进嘎嘎怀里,把皇冠放到嘎嘎头上,饼干糖果塞进嘎嘎胡萝卜色小外套的口袋里,又把绘本和小汽车放在嘎嘎膝盖上。
嘎嘎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看他。
然后郑小龙去拉他的手:“我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你了,以后我最喜欢的东西也都给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嘎嘎放下兔子玩偶,又把皇冠还给他,然后绘本和小汽车被他放回了郑小龙的火影忍者书包里,他还拿出了郑小龙给他的糖果和饼干。
郑小龙感觉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想大哭,可是又不想在嘎嘎眼前大哭,正当他忍着的时候,嘎嘎拿起了一颗奶糖剥开纸,喂进他嘴里。
“我只有一颗奶糖……给你。”嘎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郑小龙嘴里含着糖,忘记他想哭了;他第一次听见嘎嘎说话,也象他喂进嘴里的奶糖,软软的,和他们这里的小朋友说话都不一样。“你不用给我,我也想跟你一起玩。”
于是今天他们一起跟兔子玩偶玩了扮家家酒,郑小龙给嘎嘎读了小狐狸买手套的绘本,他们还一起玩了小汽车。
郑小龙很开心。
*
郑小龙下一次被打屁股是因为他偷拿了妈妈的钻戒,他听说只要结婚就能永远在一起,而据说要有戒指才能求婚。
郑小龙其实也没被打成怎么样,但是他就是倒在地上干嚎。
郑小龙妈妈说,你要戒指得自己买,于是郑小龙给家里洗了好久的碗,还拖地板,一次赚两块钱,终于赚到了五十块钱,虽然被他打破的东西早就不只这个数。
郑小龙妈妈无奈地带郑小龙去买了玩具小戒指,还有一朵假玫瑰花。
*
很久很久以后的他们,郑小龙已经长成郑大龙了,玩具小戒指也换成了真正的钻石大戒指,假玫瑰花也换成了真玫瑰花。
可是掉漆的玩具戒指和褪色的玫瑰花都被嘎嘎仔细地用一个木箱装好,里面还摆着旧了的兔子玩偶、小皇冠、有些破损的绘本和依然能跑的小汽车。
还有糖果和饼干,永远在保质期内,因为虽然他锁上了,但是郑小龙会无聊地撬开这个箱子的锁,把新的糖果和饼干换进去。
郑小龙真的是好傻的一个男孩子。
FIN.
【龙嘎】胸针(清水一发完,双向暗恋)
因为微博没好的缘故,这几天很暴躁,撸的都是不能发的畜生文学。
然后想起来好像还是该撸点能发的。
就搞了个双向暗恋。清水一发完。不过不确定有没有嘎视角。
OOC警告。矫情警告。下课后窝在咖啡厅用手机摸的也没什么逻辑。
*
郑云龙最初也不总是去阿云嘎衣柜里淘穿的——这不废话么,大学时候他得有嘎子两倍重,就算他把自己塞进了嘎子的衣服里,撑松了他有脸还回去么?
他开始往阿云嘎衣柜里找衣服穿得是工作后了,开始为了生活劳碌奔波,瘦了不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套了随便一件衣服就出门,起码面试什么的得给人家留点好印象。
上面那后半段是嘎子说的。他当时耷拉着眼皮子坐在阿云嘎床上,看阿云嘎翻他自己的衣柜给他倒饬...
因为微博没好的缘故,这几天很暴躁,撸的都是不能发的畜生文学。
然后想起来好像还是该撸点能发的。
就搞了个双向暗恋。清水一发完。不过不确定有没有嘎视角。
OOC警告。矫情警告。下课后窝在咖啡厅用手机摸的也没什么逻辑。
*
郑云龙最初也不总是去阿云嘎衣柜里淘穿的——这不废话么,大学时候他得有嘎子两倍重,就算他把自己塞进了嘎子的衣服里,撑松了他有脸还回去么?
他开始往阿云嘎衣柜里找衣服穿得是工作后了,开始为了生活劳碌奔波,瘦了不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套了随便一件衣服就出门,起码面试什么的得给人家留点好印象。
上面那后半段是嘎子说的。他当时耷拉着眼皮子坐在阿云嘎床上,看阿云嘎翻他自己的衣柜给他倒饬一身好看的。阿云嘎就一边唠叨他。
他就好好好是是是,最后等他唠叨完了他就补一句:“这不是有你在么嘎子?”
然后他就看阿云嘎顿了一下,无奈地回过头来说:“你使唤得很顺是吧?”
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也许不会一直都能待在一块儿的事实——毕竟只是朋友——可分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他们选项中。
哎,好哥们就该是一辈子的事儿,半夜一通电话能叫出来,天南海北地唠,就算嘎子不喝酒,他也会在路边的苍蝇摊子喝果汁陪他到凌晨三点。
但是他头一次发现到阿云嘎可能性向不太一样……是什么时候来着?
郑云龙烦躁地发现他记不清了。真要说起源头,大概是他自己会去翻嘎子的衣柜的时候。
他当时觉得阿云嘎好瞎讲究一男的。
他比郑云龙接的活动和行程多,自然手头也比他宽裕,郑云龙不觉得有啥,反正他老班长这么拼命,赚钱这是应该的。但是他的衣柜每次翻还是每次让郑云龙目瞪口呆。
他基本上懒得去开嘎子正装那柜——他也用不着,嘎子的正装收了不少蒙古袍。但那一次他有个活动,得找比较好一点的西装。
阿云嘎那时候忙什么呢?反正是在忙,让他去衣柜自己翻,郑云龙特别自然就去了,打开柜子,不太积极地翻了两三套出来,准备等嘎子忙完给他决定。
然后阿云嘎又想起来,捂住手机话筒,跟他说记得翻领带和配件,配件是在衣柜下面第二个大抽屉。
郑云龙更不积极了。
他拉开抽屉只觉得那叫一个眼花撩乱。
胸针,领结,袖扣,手表,戒指,领带夹,手帕,都收纳在小盒子里面摆得整整齐齐,不能收在盒子里的也排得好好的,他得一个一个打开来看,又盖上盖子收好,到后来他根本就忘了要挑,专心看阿云嘎到底有多少奇怪的收藏。
“……嗯?”他把抽屉拉得更开,发现后面有几个单独摆着的丝绒盒子,和前面几个印着相同的品牌名。有些还绑着缎带,他拿了一个没绑着缎带的打开。
郑云龙皱紧了眉头——这不一样呢吗?他为了确认把盒子拿到旁边,凭记忆找到刚刚打开过的盒子,两个放一起比对,压根没看到不同。
那是两个扇型的胸针。设计很简单。郑云龙看他在节目上带过,别在西装上。放在靠外地方上的那个虽然收藏得很好,但从盒子上还是看得出来几次拿下的痕迹,和他后来找到的崭新天鹅绒盒一看就不一样。
另外几个没绑缎带的也是,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顶多差别也是在颜色上的不同。阿云嘎喜欢各种饱满明亮的色彩,但是放在后面的几乎是一水儿深深浅浅的蓝色。
郑云龙不蠢,他几乎一下就意识到有哪里被他忽略了——可是他缺失了什么却死活想不出来。
然后阿云嘎忙完了,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进房间,就看他坐在地上,旁边摆着好几个开着没开着的小盒子。
“大龙,你选完没有?”阿云嘎问他。
郑云龙回头看,说道:“西装大概就那样吧,但是配件我不会挑。”
他一脸无赖地说,阿云嘎也只得让他坐过去一些,他看了看郑云龙挑的啥,然后又蹲下来给郑云龙找配件。
他给郑云龙拿了个孔雀翎图样的,神情认真地往他身上比。
然后郑云龙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怎么收了那么多一样的东西啊?”
“这不我记忆力不好,怕丢么。”阿云嘎特别自然地回他,还拿他不记事这点自嘲了一下。
看起来特别正常。但是就是这么正常,才让郑云龙感觉处处不对。
郑云龙咬了咬嘴皮子,没想出来答案。
那大概就是一点引线,牵引着郑云龙接着去寻找。
然后他会开始模糊的想法是在有一回,阿云嘎在微博上被人黑了的事情,他心里难受,于是郑云龙拉他出去,难得阿云嘎喝了几杯。
他注意着没让阿云嘎喝过量,控制在一个度内。
阿云嘎到后半夜心情好多了,也有点微醺,他们开始聊起了别的事情,然后郑云龙为了顾着他难得也没喝太多,还挺清醒,借着酒劲儿——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得酒劲儿——问道:“你干嘛收那些配件老是成对儿的收啊?”
郑云龙后来由注意到几次,还有一回,阿云嘎和他出去时逛了商场。阿云嘎看中了一个系列的錶,在橱窗那儿盯着看了好久,犹豫买星空的錶盘还是买大海的錶盘。
郑云龙都要睡着了才看到他最后决定要星空。
可是下一次他在阿云嘎抽屉里发现了那只大海的,錶是非常漂亮的,深蓝色,一看就知道没有带过。
他不知道阿云嘎什么时候又去买了那只錶,又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带过。
阿云嘎似乎喝得有些钝,想了一会儿才理解过来他的汉语,接着又好久才组织出个句子,久得郑云龙差点都忘了他问得啥。
他的回答也不像是回答,要不是郑云龙耳朵尖,这里又太嘈杂,他险些没捕捉到。
“觉得适合……就买了。”阿云嘎的神情有点恍惚,又柔软,嘴角轻轻地、微微地勾起,像是想起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没看郑云龙,好像郑云龙压根不在他面前。
一段柔软已极的心事般。
郑云龙没有漏掉那个差不多要溶化在夏夜滚烫空气里的,小小声的“他”。
那个“他”字有点踌躇,还顿了一下,舌尖抵在上门牙后面,几乎没发出声儿来。
郑云龙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覆好,然后他岔开了话题——有那么霎那他有种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事物的,那种受过文明化过程产生的罪恶感。
还有种他无法解释的心情。
郑云龙不由得就烦躁起来。
从此之后他开始忍不住注意他班长的这个小习惯,明明没啥事他也去拉开抽屉检查后面那排小盒子是不是又增加了,数来数去的。
要是增加了一个他能暴躁一整天。
但阿云嘎根本没发现他的情绪,因为他不过就是从普通暴躁进展到特别暴躁上——总归就是暴躁的。
郑云龙知道那肯定不是买给家人的,他总是给他家里人挑实用的东西,给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挑玩具,他心思多,细腻;也不是买给女性的,因为明显都是男款。
在他发觉他的老班长可能心有所属,且钟情的对象可能是男性时,他横扫而过的暴怒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阿云嘎喜欢男人,不知道阿云嘎爱上了谁。
他分明已经是最贴近他生活的人,却一无所知。
也因此显得他们似乎并不多么亲密。
郑云龙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已经成为了郑云龙的肉中刺,刺得他愤怒难当。
一个卑劣的小偷。
郑云龙还是像他最好的哥们儿那样,去看他的演出,在他谢幕时大喊他的名字,去SD等着他,和他一同离开。可是他也终于有了不能向阿云嘎说的秘密。
他忍耐了半年,半年内这种情绪发酵成酸涩,然后才被他揭露出一角,伸出爪子刮搔着,渴望得到安抚。
郑云龙也不是个擅长压抑自己的人,于是最后他还是在一回去找阿云嘎时,又借口要借东西,阿云嘎不疑有他地让他自己找,然后他拿起其中一个放在后面的小丝绒盒。
那个盒子在他的大手中转了几圈。
他才开口问道:“嘎子,反正你也不用的样子……不如这个给我吧。”
郑云龙没有回头去看阿云嘎,阿云嘎安静了一会儿,说:“好啊。”
他甚至没有看郑云龙拿的是哪一个,只一瞥外盒。说得云淡风轻。
“多少钱,我转给你?”郑云龙问。
阿云嘎说:“别,你留着缴房租吧,也不贵。”
郑云龙又听他说:“你就当……我给你辞职回来演音乐剧的礼物吧。”
“那都几年前了嘎子,你这个时候才送不觉得太没诚意么?”郑云龙没好气地说。
阿云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
后来他又用各种理由要走了阿云嘎那些成对的东西。阿云嘎也纵容他。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对郑云龙说过一句“不行。”
他有时“搞丢”了,有时候忘在了上海,有时候直接开口要走。
然后他会给阿云嘎赔。赔新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蠢,荒唐。他恨他的假想敌,在阿云嘎浑不在意地把东西给他的时候觉得自己赢了,又全然不懂阿云嘎为什么能够这样轻易地给出——他不应该如此情薄,想要问他假如情深为何又如此随意,然后他觉他恨着的假想敌可悲又恨自己可悲。
冬天的时候,阿云嘎的衣柜里出现了一件深蓝色的大衣,郑云龙看他穿过同款的黑色。
他将它拿下来,只觉得扎眼又扎心。他在想他能用什么借口将它穿走,可是阿云嘎看到他拿着那件外套了。
“哎?大龙,你自己翻到了啊。”他走过来,从他手上拿下来那件大衣:“差点都忘了,这件是给你买的。上次看感觉还挺合适。”
“试试吧。”
郑云龙接过的时候,竟然分不出来绞缠在他颈脖上的绳索是收紧了还是宽松了些。
他爱阿云嘎。此时他才终于一败涂地地承认。他嫉妒得要发疯。
后来阿云嘎开始会主动把一些小东西塞给他了,说是给他买的。
可是他没有勇气再去开他的抽屉,看那个不知名姓的人是否也得了相同的爱眷。
他怕他和那人平等,怕与那人不平等。当他也得一份的时候,他就开始怕有了比较的基础,能够看出阿云嘎对谁情深情浅。
他怕。
FIN.
【龙嘎】失眠解决办法
阿云嘎半天没睡着。
他睡床的这一侧,埋在被子里,侧着身一只手压在枕头下,被子几乎盖过他的脸颊,只露出鼻子呼吸,另一边床是空的,他现在觉得很烦。
可能跟暖气太热了也多少有点关系,睡不好,供暖之后到底用不着这么厚的被子,得怪郑云龙,他就喜欢盖这么厚的;睡衣触感也不对,阿云嘎手指去抠被子的粗糙边边,闭上眼之后眼睛在眼皮子底下乱转,怎么都睡不着。
郑云龙。他现在想起来这三个字就得用鼻子哼哼,这股气在睡前倒立了半小时都没消,虽说是已经不记得吵的什么了——吵架这事儿吧,就像杂乱的毛线团,理智上知道这玩意儿有个脉络,从头到尾就该是一根线,但奈何东拉西扯,最后成为了混乱的一团,阿云嘎只记得他...
阿云嘎半天没睡着。
他睡床的这一侧,埋在被子里,侧着身一只手压在枕头下,被子几乎盖过他的脸颊,只露出鼻子呼吸,另一边床是空的,他现在觉得很烦。
可能跟暖气太热了也多少有点关系,睡不好,供暖之后到底用不着这么厚的被子,得怪郑云龙,他就喜欢盖这么厚的;睡衣触感也不对,阿云嘎手指去抠被子的粗糙边边,闭上眼之后眼睛在眼皮子底下乱转,怎么都睡不着。
郑云龙。他现在想起来这三个字就得用鼻子哼哼,这股气在睡前倒立了半小时都没消,虽说是已经不记得吵的什么了——吵架这事儿吧,就像杂乱的毛线团,理智上知道这玩意儿有个脉络,从头到尾就该是一根线,但奈何东拉西扯,最后成为了混乱的一团,阿云嘎只记得他不高兴,到这会儿不高兴什么,要他说他也只能翻来覆去强调:“我很不高兴。”
郑云龙也罕见有点真火了,冷了一张脸抽了薄的那条被子去客厅睡,阿云嘎现在想,就是差的那条薄被子,他现在觉得他要那条薄被子才能睡得好。
可这就是郑云龙的错,他又抠抠手指,因为热把脚探出去被子外,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能适应只有脚在外头,默默又把脚收回来,用脚压住了被子边边,像一只不高兴的蚕茧在床上。
郑云龙生气之后很麻烦的,他难得对阿云嘎生气,少有的几次要好久才能好,阿云嘎光想就烦,但现在他最主要想的还是那件被郑云龙带走的薄被,他像离婚抚养权被剥夺的一个母亲那样的想着那条薄被,是越不在身边越想,偏偏又没想好是不是要出去找那条被子。
出去找总觉得像是服软,而阿云嘎不想服软;他可以对很多事情服软,可不包含一个惹他生气的郑云龙。
深夜里面感觉他的脑袋瓜都要喀啦喀啦运转出声音了。
现在这条被子的味道闻起来也不大对,差了点什么,他把鼻子埋进去嗅了嗅,又更想那条薄被,要是那条被子盖在他身上,那他现在肯定已经睡着了。
那不然还是去把被子拿回来吧。最后阿云嘎想,睡觉很重要,他去把被子从郑云龙那儿抽回来,不只能睡着,还能展现他不向郑云龙低头的决心。
阿云嘎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手跟腿一蹬,被子就被他掀开,他坐起来脚塞进棉拖里,顺手拿起旁边的手机,摁开屏幕照亮前面的路,他打开门,外面屋子黑洞洞的,探头出去没听见声音,阿云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他们家沙发买得大,就是方便睡的,两个人工作都忙,有时候凑一起看个电影就一起靠着坐沙发上睡着;偶尔也有这种时候,郑云龙脾气可真大,房间都不睡了来这儿睡,阿云嘎撇撇嘴,手上手机的光照到沙发这一侧两只大脚,他再把手机往上移一点,嗬,阿云嘎睡不着,他倒在这儿睡得香啊?果然阿云嘎找到郑云龙腰间那条薄被,瞪了睡得全无知觉的人,伸手就想抽走被子。
郑云龙睡着了手倒还紧着,阿云嘎又不想吵醒他,分了几次才把薄被抽走,抽完了抱上,对着睡死的男人又哼了哼,这才抬着下巴裹着薄被像女王摆驾回宫一样回卧室去,在床上他那一侧躺好。
——但还是不对。
他把那件厚被子推到郑云龙睡的那一侧了,裹着薄被躺上去,怎么说呢,薄被味道比较对了,但又有点太轻,床垫总觉得也不合他的心意。
阿云嘎翻过来又翻过去,郑云龙睡得嘴巴都张开的那张脸时不时就在脑海里浮现——阿云嘎恨得想把他叫起来让他别睡了,可他现在又不想看见一个醒着的还没法哄的郑云龙。
那可能是垫子的问题,最后阿云嘎想,他的头发蹭乱了也没管,坐起身来,还是裹着那条被子,脚套进拖鞋里,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来,又往客厅走。
而郑云龙和他三分钟离开前一点变化也没有,睡得好熟,阿云嘎凭空就生出来一股嫉妒,他思考了一下,最后也没有把郑云龙叫起,走到茶几和沙发之间,阿云嘎把郑云龙往里推,反正郑云龙瘦了可多,挤挤也不是不行,给阿云嘎这么铲了半天,郑云龙发出来几声模糊的咕哝,终于是让他铲出来一块能睡的空位。
阿云嘎裹着薄被子躺下去,又把郑云龙挤得不得不侧过来睡,阿云嘎几乎半躺在了他身上;为表他没有要跟郑云龙和好的决心,脸还是朝的外面。但最后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薄被子给郑云龙分了一点儿。
他躺着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嗯,这下子感觉终于还是对了。
阿云嘎睡着了,他身后的郑云龙微微掀了掀眼皮,深吐了口气,大手一伸,终究还是圈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