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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七(接稿中…)

【晨昀】逆行性遗忘症(晨心x张服来)

银河来客-宇宙大爆炸

上一棒:@枝枝 

下一棒:@温语-

*沉默的三面羊2 晨心x张服来,双结局(互斥)

*逆行性遗忘症是一种记忆障碍,本文描写的是焦点性逆行性遗忘症,常与精神疾病和心理创伤有密切关系,患者通常没有真正意义的脑部损伤。

*原创角色:鸥妙手,仁昕(两位医生)



01.


  直升机爆炸的那一刻,我们一起坠入崖底。


  我抱着他,逆着空气飞速坠下,他也紧紧抱着我。


  落地的冲击力度很大,我稳稳躺在他怀里,我都不敢想象在我身下的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坠落的冲击太大了,我也不免肺腑发疼。


  等我醒来,我发现他仍然躺在我身下,...

银河来客-宇宙大爆炸

上一棒:@枝枝 

下一棒:@温语-

*沉默的三面羊2 晨心x张服来,双结局(互斥)

*逆行性遗忘症是一种记忆障碍,本文描写的是焦点性逆行性遗忘症,常与精神疾病和心理创伤有密切关系,患者通常没有真正意义的脑部损伤。

*原创角色:鸥妙手,仁昕(两位医生)



01.


  直升机爆炸的那一刻,我们一起坠入崖底。


  我抱着他,逆着空气飞速坠下,他也紧紧抱着我。


  落地的冲击力度很大,我稳稳躺在他怀里,我都不敢想象在我身下的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坠落的冲击太大了,我也不免肺腑发疼。


  等我醒来,我发现他仍然躺在我身下,闭上的眼睛,看起来似乎睡得安详,我摇了摇他,甚至拍打他血色的脸颊,可他没有丝毫反应。


  我着急地从他身上翻身下来,急得摔在地上。


  湿润的泥土和枯叶让我形色狼狈,我顾不得这些,我去推他,才发现他躺着的地方是一块尖锐凸起的巨石,那些尖锐齐刷刷扎进他的身体,有的甚至已经穿过这副身躯。


  我摸了摸我胸前刺破衣服的小伤口,原来是这样……


  我的恸哭发出了音量极高的尖锐的声音,荡入这片深幽的寂静的崖底丛林,可是丛林它没有回应我。


  丛林它不会回应我。

  

02.


  张服来从长久的昏迷中苏醒,眼睫像羽翼一样轻颤着,他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上横竖线条的轨道,还有亮着的白炽灯。轨道上挂着什么,等到视线从模糊恢复到清晰,他看清楚了,是挂着床围,将他顶上的一片天花板完全地围起来,形成一个包裹的、隐私的小区域。


  头疼,如潮水般涌来的是细细麻麻的疼,从脑壳由上往下蔓延,再从心脏向四肢延展,疼得他忍不住皱起眉低呼出声,可出口的声音细小沙哑得不像话,只有脸上的骨头传导让他自己听见细微的呐喊,其他人几乎听不见。


  但一直陪床守在张若昀身边的人们一下就发现了张服来的动静,纷纷围到床边来。对伤者苏醒的兴奋导致他们七嘴八舌一个个说着什么,乱得不行,叽叽喳喳吵得张服来更头疼了。


  “你们……”终于发出了声音,张服来的声音一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住了口,齐刷刷期盼地看向他。糊涂的脑子理清了眼前的现状,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从恍然又变得迷糊,“我……我这是怎么了?”


  “服来?你想不起来了?你受伤了,很重的伤,直升机飞机失事。”何教授有几分诧异,但由于一开始医生说过有头部创伤时他也就做了些心理准备,可当现在见到张服来茫然询问的模样,他提起来的心还是狠狠地跌了下去。


  大家都看向开口的何教授,他清了清嗓子,挤开在前面的人走到张服来床头。一丝不苟的病服下其实在胸口缠满了纱布,脑袋上也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无神,这是张服来的表象,何教授观察了一番,然后摇摇头:“你可能脑袋有创伤,我们喊医生来看看吧。”


  大视界这才想到这一茬,守在另一边床头的他连忙按下呼叫铃。


  “飞机失事?我怎么不记得……”张服来捕捉到何教授话里那个词汇,这让他本来就皱着的眉皱得更深,他试图回忆所谓“出事受伤”的原因,可只要他开始思考,脑袋密密麻麻的细微疼痛就突然尖锐起来,警告他不要擅自回忆。剧烈的疼痛疼得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脑袋,疼得他没办法再思考。


  手碰到脑袋,张服来一下就发现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纱布,情绪剧烈波动也让他胸口也跟着疼起来,张服来难受得不止低呼。


  “快!快喊医生来!”何教授脸色一变,在他的呼喊下,大视界又按了好几次呼叫铃后干脆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蓉一麦大惊失色,替换大视界的位置连忙扶着张服来躺好,她摸索着病床摇杆把床摇平,给张服来找了舒适的平躺姿势。


  没有人预料到张服来这一突发的状况,都吓了一跳。何教授暗暗在心里唾骂自己,哪能让伤者刚醒来就思考那么多事情?还是在脑袋受伤的情况下。


  勋火烧收到了蓉一麦的信息后也匆忙从楼上的ICU赶了过来,他们几人是目前唯几的张服来好友。在听说了张服来的苏醒,勋火烧快步飞奔来,刚进了病房就看到医生在给醒来的张服来做检查。


  “之前的脑部CT检查结果出来,患者脑部并没有任何内部损伤,只是表皮破裂流血,”背对着门口的女医生声音冷淡,但是出口的话让人下意识静下心来聆听,“至于患者为何遗忘,可能有心理方面的缘故,晚些时候我会给这位张先生再做一次全面检查,还请患者家属安心。”


  张服来显然是那个最乖巧的听众,他疼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可仍旧礼貌注视着医生听完了话,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看到患者的表现,作为医生的仁昕反而更是不放心,她扫了这几个家属几眼,感觉一个比一个都不让人放心,只有这个何教授还算是靠谱些。缓了缓,仁昕直接看向何教授:“像之前那样提起事故让患者回忆的行为就暂时不要做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医生。”何教授连连点头,陪着仁昕医生一块出了病房。


  勋火烧给两人让了路,然后往病床边走过去,只是他刚一走过去,张服来就对他露出了防备敌视的目光,这不免让他卡住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在离病床尚有几步的距离停下:“张服来,你醒了。”


  “勋火烧你怎么来了?”张服来就和勋火烧不对付,这不对付的家伙来了,可他……可晨心呢?


  张服来收回盯着勋火烧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再三确认自己病床前只有蓉一麦和大视界两人,忍不住看向大视界问:“大视界你知……晨心呢?晨心怎么不在?”他想,就算他和晨心并不是真正的兄弟关系,可他心里早把晨心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谁都可能不来唯独晨心不会不来。


  可现在偏偏只有晨心不在。


  当张服来问到晨心时,大家脸上本来自然的担忧神情全都凝固了,在这句话落地消失之前都没有人敢回答张服来的问题。张服来心里疑惑,难道是自己的表述不够完全吗?


  “晨心不知道我出事故了吗?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还以为他会来看我呢。”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再次询问,可当面临大家的再度沉默时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笑也不如一开始那样的轻松。


  “晨心他还有急事在忙,晚些时候会来的。”


  可指望不上这群面对朋友就撒不出谎话的人,勋火烧虽然对张服来没太多的好感,但这也让他轻松说出谎话来。见张服来向他看来,勋火烧挑了挑眉,往前走几步来到床边,这下没有受到张服来的抗拒了。他抱着双臂,用一副张服来怎么都看不惯的高傲神情转移着张服来的注意力和火气:


  “你也不用想啥晨心了,先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受伤这么重,好好休息之后等仁昕医生带你去做检查。”


  “我要如何,不需要你来指使。”


  就讨厌勋火烧这样的态度,张服来的语气也变得硬邦邦起来,他重新躺下翻身背对着勋火烧,拽着被子就盖在了自己身上。


  大视界和蓉一麦连忙上前帮张服来躺好并盖好被子。


  被勋火烧转移了注意力,张服来也没有再去关注晨心到底在哪儿的事情了,这让两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勋火烧看大视界和蓉一麦如此紧张的模样,心道这反而是心急则乱了,他朝两人示意,表示自己要走。


  大视界见状,按住要送人的蓉一麦,自己则跟在了勋火烧身后走出了病房。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内仍背对着的张服来,压低了声音:


  “那边情况如何?”


  “还没脱离危险,难说。”


  一直在ICU那边守着的勋火烧自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飞机失事这件事可大可小,像张服来这样这么快就醒来还是因为受到的伤比较轻,而另一个人为了保护张服来几乎是全身上下都受伤,里里外外不像个人样。而现在张服来还把飞机失事的经过给遗忘了,让他们想要询问一些细节问题都无法开口……


  也只好祈求天祈求地,祈求那家伙能活下来吧。


  大视界叹了一口气,这事儿真是难办,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问题难倒了他们,本来只是期盼着他们活下来苏醒,现在看来还是期盼得太吝啬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强硬的揉搓让太阳穴很快疼起来,但也比不过头疼。


  勋火烧怕大视界出来太多引起张服来的疑惑,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然后又回头再去看背对着门口的那个背影:


  “大视界你回去照顾张服来吧,我先回楼上了。”


  “好,那你那边有任何情况的话随时联系。”


  大视界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他看着勋火烧点了点头然后匆忙离去,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走回病房,就听到张服来在问蓉一麦:“蓉一麦,晨心他啥时候来啊?我能不能用手机联系他……”


  “你是不是笨啊?现在头疼成这样还想玩手机?不许!”


  蓉一麦紧紧攥着手机,生怕张服来突然暴起抢走她的手机,但是想也不可能,现在张服来虚弱得连一只蚂蚁都碾不死,怎么可能从她手里拿到手机?


  蓉一麦低头看自己手机,假装在翻晨心发来的信息,然后对翘首以盼的张服来说:“你安心休息吧,我都和晨心说了,他会尽快赶过来的呀。”


  张服来哦了一声,乖乖抓着被子角,在蓉一麦的注视下才合上眼睛。


  蓉一麦抬头,刚刚好和走回病房的大视界对视上,她和他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与难过。蓉一麦惊觉,深吸一口气连忙抹去要掉下来的眼泪。

  

03.


  我感觉我陷入水中。


  重力加速度让我在天空中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顿一下砸进水里,呼的一声,五感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封闭,我想大声呼救都没有办法。


  这比潜水要难受千百万倍。


  眼皮明明透过了光,强烈的光,打在我的眼皮上烫着我的眼睛无处可躲,我想挣扎,但是水拥抱着我,我连一根小小的手指都无法勾动。


  皮肤似乎被什么撕裂开,肉……是皮肤和肉被勾动、蚕食的声音……


  冰凉的刃划开表皮,那细微到极致的声音一点不漏全部钻进了耳朵里,极度清晰的声音,让灵敏的耳朵听清楚了利刃划开了表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一层层的皮肤乃至血肉被层层划开,在刀刃下戳开的皮肉先是轻微往左右分开,后又被紧紧绷住,只有一道刀口留下,让利刃再度深入。


  我像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解锁的听觉和触觉让我痛苦不堪。


  可水依旧紧紧裹着我。


  我想离开、


  我迫切地想离开。


04.


  情况很严重。


  鸥妙手神情严肃地离开ICU病房,突发紧急的情况让她匆忙赶来为重症病人进行紧急救治,可还是拦不住受伤太严重的人持续不断的衰败。负责这位伤者的手术的所有医生都惊叹这人不知道如何在飞机失事跌入荆棘遍布的丛林里紧紧护住另一个人,另外一人伤势不重,而自身却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还能活着,或许只是折磨。


  守在ICU病房外的勋火烧连忙迎上去,他迫切希望从医生那里得到一个正向的回复,可在目光触及鸥妙手严肃的神情时他脸上的期盼凝固,进而衰败。他对所有人都有愧疚,尤其是还躺在病房的这个人,可是他尽力花费大量金钱去拜托医院救治生死未知的那个家伙,每一次总是得不到好消息。


  “医生……”


  “伤者晨心的情况很严重,我建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鸥妙手知道里头躺着的那个叫晨心的不仅仅有眼前这一个朋友,还有在楼下普通病房守着另一个伤者的好几个朋友。她和仁昕交流过,得知那一个叫张服来的伤者可能得了不可逆转的头部损伤,她稍稍有几分惋惜。


  但心理悲悯的情绪作祟,她也稍稍安心些。


  如此重大的事故再不能想起来,有可能对伤者本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除去张服来,也就只有晨心才知道那天的飞机失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听闻这个张服来就是一个飞机驾驶员,但是长期酗酒让自己的手抖,这对驾驶飞机是致命的问题。可现场勘察情况却得知,完全不是操作员的问题,而是飞机本身故障才导致的重大事故。鸥妙手在心里暗自想着,张服来完全想不起来更好,这样也不会将错怪罪到自己身上。


  勋火烧黯然地点了点头。


  听过医生这样说很多很多次,可是晨心的求生欲使他还在ICU病房里延续着生命,他都没有放弃求生,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尤其是张服来,如果张服来得知晨心其实也在飞机失事里重伤,肯定会在伤还没养好就连忙跑来守着……所有人一致不敢对张服来提起晨心,生怕刺激张服来想起悲痛的过往。


  可是眼见着快要瞒不住了……


  勋火烧有些茫然,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茫茫然的思索,勋火烧回过神来时鸥妙手医生早已走远,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何教授的名字,他连忙接听了这一通电话:“喂?何教授?”


  “勋火烧,不好了,你快下来一趟!”何教授的声音带着急切和痛苦,让勋火烧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是跌至谷底,他来不及去问发生了什么,迈开步子就连忙往楼梯处跑——走廊擦得亮的地板让他本来就不适合疾跑的鞋踩在上面时一滑,勋火烧狼狈跌倒,可他顾不得,慌慌张张爬起来之后就往楼下跑。


  守在病床前的所有人神色哀痛,勋火烧跑来时完全莫名其妙,他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张服来茫然的一张脸上,他刚想开口询问些什么:“这是……”怎么了?


  “你是……勋火烧吧?”张服来看到一个面熟的男人闯进来他的病房,思索片刻才记起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他记得这个在羊不哭村游行时也和他一样被关在小牢房里的总裁,是个有钱人。


  勋火烧一怔。


  何教授从哀痛中醒过神来,他拉着勋火烧离开病房,不停往回望的勋火烧任由他拽着走远:“你别看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勋火烧的怒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何教授撒火,可是在接连接受坏消息的情况下他的情绪早就失控。他紧紧抓住何教授拽着他衣袖的手腕,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怒火,“张服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怎么会看起来像不记得我了一样!”


  “……他确实是快不记得我们了。”何教授的重音落在一个快字上,这让勋火烧听不懂,他的神情哀伤悲痛,刚刚接受了好友这个坏消息的他根本无法去想象,“仁昕医生说,张服来可能得了焦点性逆行性遗忘症。”


  “那是、什么意思?”


  “仁昕医生给张服来做了脑部扫描,可以确定服来的脑袋里根本没有受伤,可是他的表现明显就是记不起来事情,甚至开始遗忘……遗忘那件事故、遗忘我们、甚至遗忘晨心。”何教授刚才在面临张服来醒来时渐渐衰退的记忆和仁昕医生的判断时他不比勋火烧冷静,尤其是在询问张服来是否记得每个人时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记得晨、晨子吗?


  ——不是、何教授,你在说谁啊?我认识你们呀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你问了这么多人我都认识,但是这个晨子……是谁啊?


  仁昕医生和他们解释,这样的记忆缺失,其实算得上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不可逆的逆行性遗忘症去遗忘那些最触及心灵深处伤痛的过往,连这个所谓“过往”里的人也会被一键删除。很可笑吧,明明是逆行性,却是不可逆。


  勋火烧怎么会听不出何教授话里对这个可笑的病症的嘲讽,但他想了很多,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就连晨心又一次在ICU病房里再次被紧急医治的事情他都不忍再提起,生怕给何教授再次打击。


  可是勋火烧的脸色那么不好,何教授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他盯着勋火烧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灰败的脸色,聪明的教授怎么会猜不到呢?何教授脸色又一变,不忍、却不得不去问:“晨心那边是不是……?”


  “鸥医生刚才为晨心急救,她再次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张服来渐渐丢失的记忆,晨心越来越差的情况,都将这段时间一直坚守在两人身边的三五好友折磨得痛不欲生,比起两个即将生离死别却遗忘的人来说,他们才是最痛苦的吧?勋火烧很难得从张服来得了遗忘症这件事中捡到了一点好处——


  那就是最爱惜晨心的张服来不会因此痛彻心扉。


  何教授得到勋火烧的回答,沉重的心脏似乎也让他呼吸困难起来,摇摇欲坠的他被勋火烧眼疾手快扶住,可他只能痛苦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他惟愿自己也和张服来一样失去记忆,就不用那么痛苦:“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晨心。”


  张服来失去记忆又如何?


  只要晨心活着,就还有再相识的可能。


  “服来忘了不可怕,晨心活下来,他们就还能重新认识。”何教授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他被勋火烧扶住的手这时候反握住了勋火烧的手掌,两只手紧紧握住,在给彼此力量,“服来除了这个病,其他的伤势情况都在渐渐好起来,只是还要继续麻烦你守好晨心,我会、我会让大视界和蓉一麦去你那边帮忙守着,你有空要好好休息。”


  “我们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被打击倒下了。”


  晨心拼上一条命也要守护好的张服来,这份窥探一二的爱,他们追赶不上,但也要尽力去够——


  不仅仅是为了张服来,也是为了晨心。

  

05.


  “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


  张服来面对大家再三的询问,虽然有些不厌其烦,但还是挂着笑,一个一个指过去,回答道:“你是何教授,你是大视界,你是蓉一麦,而你是勋火烧。”


  被他指到也点出名字的人挨个地点点头回应了他的点名,他扬起笑容,指了指自己卸下绷带的脑袋,“我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我都记得呀!所以重新认识了你们,我就不会忘记了!”


  一一点到的人因为张服来的活跃而纷纷笑起来,本应该沉闷的病房在张服来日渐恢复的身体状况中也渐渐活跃起来。蓉一麦捅了捅身边差点儿装不出样子的大视界,她也笑起来:“话说回来,仁昕医生说你在住院期间可不能喝酒了啊,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以前酗酒!”


  张服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我住院的时候一直很乖啦!”


  蓉一麦比较的心细,她负责这段时间张服来的饮食,虽然经常被张服来抗议嘴巴淡得没味了,可她还是认真准备清淡滋补的饮食,看张服来这幅样子,应该也没有背着大家偷偷喝酒才对,蓉一麦暗自点头。不过想来也是,在医院里,张服来上哪儿去找酒喝呢?


  思想至此,蓉一麦啼笑皆非,笑自己想多了。


  窗外天气正好,阳光都能洒进病房里,地板照得亮灿灿的。张服来扭头去看半开了的玻璃窗,呼吸着从窗外涌入的带着阳光气味的清新空气,梦里总有一股潮湿泥泞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让他总是睡得不安稳——还是梦外的世界比较好,梦外有朋友,有阳光,有清风,有鲜活的自己。


  张服来并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大视界的描述中,他作为飞行员在飞机失事中受伤,他还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动动手脚扯动伤口会痛,回想更痛,张服来还是选择放弃回忆。


  只是偶尔心里空落落的,仁昕医生说忘记一些事情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自己对遗忘的事情有强烈的排斥,所以并不推荐他去回忆,大家也都说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


  “看什么呢?”


  听到询问,张服来回过神来,他回头看,是大视界好奇地探头近前,想借着他的视线去好奇在看什么。张服来指了指窗外灿烂的大太阳,笑眯眯地又深吸一口气:“天气好好啊,我好想去外边散步。”


  “散步?”大视界重复了最后两个字,可疑地顿了顿,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张服来还缠着绷带的脚,然后抬头去看何教授和蓉一麦,“要不咱租个轮椅?”


  “行啊,难得服来想去晒太阳。”何教授笑眯眯地点点头,晒晒太阳补补钙,对脚上的伤也有好处。看得出来,所有人的主心骨还在稳重的何教授身上,听到何教授的赞成,蓉一麦和大视界喜上眉梢地去准备轮椅。


  张服来也喜上眉梢,雀跃得跳脱出自己这个年龄,像个娃娃。


  何教授和勋火烧等着蓉一麦征得医生同意、大视界办完租借手续推着轮椅回来,三个男人合力将张服来搬到了轮椅上,一群人轰轰烈烈出了病房,这是张服来受伤以来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出病房散步。


  何教授落在最后,勋火烧放慢脚步:“不一块儿?”


  “你们去吧,后院人多,我就不去了。”何教授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勋火烧往前几步才刹住回头看他,疑惑地看向他。何教授还是摇了摇头,他似乎很多时间陪在张服来身边,可现在,他想把张服来的时间留给他们。


  勋火烧愣了愣,知道何教授是什么打算,点了点头。


06-END1.


  医院的后院像一个种植很多绿植的小公园,供很多病人散步。


  何教授站在走廊的窗边,低头就很容易看见后院三人陪着坐着轮椅的张服来懒洋洋晒着太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蓉一麦和大视界似乎斗起嘴来,唧唧喳喳,隔着高楼他听不清楚任何内容,却很清晰看见勋火烧连忙上前劝架,还有隔岸观火的张服来嘴角挂着的笑。


  阳光亮灿灿落在这四个人的身上,有人身上的亮饰品反射光芒,在翠绿的绿植中十分醒目。


  是一副很美丽的画卷。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晒太阳?”


  有人在他身后发出疑问,是熟悉的声音,何教授猛地回头。


  杵着拐杖的男人身上很多地方都缠着绷带,这样勉力杵拐行走,如果让负责他的鸥妙手医生看见了,少不了挨一顿训。可他被绷带缠得看不见大半张脸的脸上还是挂着笑,上扬的嘴角扯动他的伤口,可再痛,他仍含着笑,又问了一遍:“何教授,你不去晒太阳?”


  “比起晒太阳,我更应该把你牢牢看护在病房里才行。”何教授眼含无奈,只是一会儿没看住,这人又从病房里溜达出来,真是记吃不记打。


  晨心撑着拐杖慢悠悠走到了何教授身边、也就是窗边,他看出窗外,自然能看到被吵架劝架三人逗得哈哈大笑的张服来……他眼含留恋,深深看了几眼后才缓缓闭上双眼:“你就让我多看看他吧,我想,以后各自安好时再也看不见他了。”


  有人尝试着在张服来完全记不起晨心之后拿晨心的照片去试探,但晨心这个名字和这张脸都是张服来遗忘的禁忌,只要提及看见就会让张服来痛到晕厥,所以即使晨心大难不死,他也没有想过出现在张服来面前。


  那样痛苦极致的事故,晨心将怀里的张服来保护得很好,可保护得再好,在面对鲜血淋漓几近昏厥的晨心时张服来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哭嚎,这让当时还没完全晕过去的晨心更是痛彻心扉。他不想让张服来回忆起那样的痛苦,在张服来个人的意愿和他的恳求中,所有人默认了这一场有可能回忆起来的遗忘。


  如果他的出现是张服来痛苦的根源,他宁愿张服来永远都不要记起。


  “但这对你不公平……也对以前那个深爱你的张服来不公平……”何教授沉默许久,他并不赞同晨心的选择,但他不会反对,只是在晨心这样表述时稍稍提一句。


  晨心笑了笑,何教授眼里只看见那小半张疤痕丛生的脸扬起嘴角扯动的狰狞:“正是因为我在重伤时只记得服来的痛哭,所以才会在醒来后恳求医生们那样做,而服来自己也不想想起来,鸥妙手医生和仁昕医生都告诉我了。”


  “……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呢?”


  晨心只是一个从阳埠谷村长大的淳朴的孩子,他从心而择,选择对两人最好的结局:“我只希望张服来永远快乐,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他把来阳埠谷之前那些不好的过去也忘记。”


  如果只有一个人抱着这些回忆终老。


  那一定是他。


  晨心平静的宽阔的心胸如大地一般温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能期盼张服来的幸福,何教授都不敢想这个人需要独自舔舐多久的苦闷。他有些不忍,撇开目光不再看楼下的光景,也不敢和晨心对视。


  晨心却不在乎何教授的不忍心和可怜,他费力伸出手,冷汗已经从病服下冒出来,他还是尽力伸手戳了戳何教授:“别难过了,看看,外面天气正好。”


  是啊,外面天气正好。

  

06-END2.


  医院的后院像一个种植很多绿植的小公园,供很多病人散步。


  何教授站在走廊的窗边,低头就很容易看见后院三人陪着坐着轮椅的张服来懒洋洋晒着太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蓉一麦和大视界似乎斗起嘴来,唧唧喳喳,隔着高楼他听不清楚任何内容,却很清晰看见勋火烧连忙上前劝架,还有隔岸观火的张服来嘴角挂着的笑。


  阳光亮灿灿落在这四个人的身上,有人身上的亮饰品反射光芒,在翠绿的绿植中十分醒目。


  是一副很美丽的画卷。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晒太阳?”


  有人在他身后发出疑问,是熟悉的声音,何教授猛地回头。


  鸥妙手扶了扶眼镜,看到何教授看向她,她才走上前与何教授并肩,一眼就看见了窗外医院后院的那副欢乐的光景,她也不禁勾起嘴角一笑:“看来伤者张服来很快就能出院了。”


  “是啊,服来恢复得很好。”何教授点点头。


  “既然他恢复得很好,那你也应该为他高兴些。”鸥妙手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慰其实对何教授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作为医生看了太多生老病死,她也不希望这位病人家属一直紧紧抓着那件事,就像一直紧紧抓着手中的死亡通知书一样。


  何教授惊得回过神,才发现那张本应该被他好好保存的通知书被他抓得皱成一团。他连忙低下头,藏起了眼睛浅浅雀跃下深深的难过,慌张地双手并用摊开那张薄薄的纸,然后他重新把纸整整齐齐叠起来收紧胸前口袋里。


  鸥妙手撇开脸,无声长叹。


  等到两人各自整理好情绪之后,鸥妙手才再次开启了话题:“我真的很希望你们宽心,晨心的死……其实张服来记不起来,他就不会难过,而晨心的心愿一定是希望张服来好好活着。”


  不然,当时救援时发现两人时,晨心怎么会即便是昏死过去也紧紧拥着张服来,大家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张服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背上两道极重的淤青其实是晨心拥得太紧才导致的。


  是啊,换个角度来看,其实晨心到死都不知道张服来遗忘了痛苦,这样的不知道对晨心是否是好事?


  何教授不敢肯定,如果晨心还活着,是不是会对张服来忘记自己而感到十分痛苦——他不敢去想,脑海只要稍稍触及这样的思考,他的心里就传来深深的抗拒……他本应该是最理智的科研人员,可现在只有唯心一点才能让他自我安慰。


  鸥妙手没有见识过苏醒的晨心,也无从得知晨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只能从这场事故和这些病人家属身上窥探一二,想来晨心一定不会希望这些人一直活在痛苦中。她伸出手去,将手伸出窗外,试图接一捧阳光:“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你也去陪陪他们吧,张服来笑得很灿烂呢。”


  鸥妙手的提醒让何教授的注意力从逝者身上抽离,他也看出窗外,指缝漏掉缕缕阳光,视线也从指缝中往下看,看到被吵架劝架三人逗得哈哈大笑的张服来。何教授一怔,也跟着勾起嘴角浅浅的弧度:“是啊,服来……”


  和晨心一样,他们不也是想守护现在的张服来吗?


  鸥妙手收回手,拍了拍何教授的肩膀,这段时间负责这两个伤者也让她和仁昕对这群人有了一份浅浅的友谊,尽管不知过往,但她们两人祈愿这些人都要一直好好的。她拍何教授,指了指天上,示意他去看:


  “你看,外面天气正好。”


  是啊,外面天气正好。

  

  -END.

  


  在写这篇文突然随机到了一首歌,是黄诗扶的《山花寻海树》,有两句词是我觉得很适合。

  晨心:我走在山花海树间等待一个人,化身日月和星辰拥抱你灵魂。

  张服来:那是我时光里流沉做的一场梦,也曾席卷过心城惊撼动心门。

  

  本文最后我的一些个人想法:

  心因性焦点逆行性遗忘症的恢复并非“全或无”,而是一个渐进、非线性的过程。虽然部分记忆可能永久丢失,但通过科学的心理干预和耐心支持,许多人能够重新连接过去与当下。

  但是在这篇文,张服来的记忆是处于永久性丢失,是那一部分“无”,这样对张服来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有俩小彩蛋放在一起啦,是结局1晨心活着的两种接驳结局2的因果,不是he,谨慎观看,粮票自取。

  还有一个3k字的结局1的后续,是张服来恢复记忆的后续,需要糖果,没办法都是粮票,所以不推荐解锁观看。

  这次故事写得很长很长,连同彩蛋+后续,一共写了1.5w字,我自己都很惊讶居然写了那么多,希望你会喜欢。祝晨昀超话三周年快乐!



冥海以南

半夜刷戬心视频发现恶评有感

很久没上来,没想到当时熬夜几个小时赶出来的情绪到现在还能有同好共情,很感谢大家喜欢啦。

  

  最近又摸鱼刷了很多新粮旧粮,在b站上看一位太太的评论,恰好讲到小玉被丢那场戏,剧组和九年小说剧本的处理方式其实是两个方向的,有一点新的想法,为了看起来方便,我就直接写在前面好了。

  

    首先要点一下那场戏两个演员的演绎真的太动人心了,寸心一方面是坐立不安的愧疚,可能是心神不宁弄丢了小玉,找又找不到,又想着顺水推舟这样也好,但是她又很挣扎,这种状态直到杨戬回来问起她,她在犹豫和挣扎中破罐破摔地喊了一句丢了啊,面对杨戬的怒火,她又是害怕的,不敢相信的,或许...

很久没上来,没想到当时熬夜几个小时赶出来的情绪到现在还能有同好共情,很感谢大家喜欢啦。

  

  最近又摸鱼刷了很多新粮旧粮,在b站上看一位太太的评论,恰好讲到小玉被丢那场戏,剧组和九年小说剧本的处理方式其实是两个方向的,有一点新的想法,为了看起来方便,我就直接写在前面好了。

  

    首先要点一下那场戏两个演员的演绎真的太动人心了,寸心一方面是坐立不安的愧疚,可能是心神不宁弄丢了小玉,找又找不到,又想着顺水推舟这样也好,但是她又很挣扎,这种状态直到杨戬回来问起她,她在犹豫和挣扎中破罐破摔地喊了一句丢了啊,面对杨戬的怒火,她又是害怕的,不敢相信的,或许她也没想到杨戬对她的信任如此岌岌可危,而杨戬,他的震怒里有多少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狐妹弄丢了小玉的着急,又有多少是因为涉及到寸心,对于她做出这件事情的不可置信。后面他着急忙慌跑出来,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弥补自己的过失过错,还是替他的妻子弥补,这很难界定,但我能明显感知到,姥姥的画外音解释完以后,他的状态从紧绷中有了明显的松缓,个人理解下来,一是没有铸成大错,二是这件事里寸心的主观性没有那么强,所以他一下子说服了自己。

  

感觉杨戬后期确实在逐渐反思自己了,前期真的就是不沟通不理解也不管很放任的状态,后面想改变都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改,说实话杯水车薪了已经,再后面他就像放弃挣扎了一样随着寸心胡来,但是根本纵容不到点子上,所以小玉事件后他的状态其实是有点扭曲的冷静,已经在一个临界点上了,听心过来劝他的时候他思维乱窜,然后强压下来,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还想再试一试,但是这种平静被寸心那句折磨了整整一千年彻底打破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各家文案不同,我自己真实看剧的感受就是,杨戬真正下定决心要和离就是在听见寸心那句话以后,而后两个人在众人注视下分别,杨戬是有泪的啊,所以怎么能说他不动情呢?他眼里的不舍,动容还有泪水都是骗不得人的。

  

而且我觉得剧里人设有时候也挺割裂的,一边又说寸心在一千年的婚姻里各种作,作的杨戬周围的朋友兄弟亲人都有苦难言,一边又在和离之后挎嚓一下让杨戬真的众叛亲离了,而且周围人的情绪导火索居然是为寸心抱不平,情节编排上我就感觉编剧“强行”的很厉害。

  

    还有就是寸心说我把孩子丢啦那一句的语气状态其实更多的是无所适从,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感觉,就是很慌,是那种无意造成结果的害怕,然后面对杨戬不管不顾的怀疑,她才从怒火中汲取了源源不断的底气,开始厉色回击,他们俩气头上一句顶一句,杨戬大部分时间摆出一副我不跟你这小妇人计较的模样走人了事,然后寸心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撒不出来,反而更气,只能庆幸说还好神仙不会得乳腺癌哈。

  

   ————————分割线————————

  

  吃粮的时候看见这种评论非常败兴,所以上来激情吐槽一下。


我看很多视频里的一个主要骂寸心的点就是,说她对哮天犬很过分,对杨戬很过分,但是哮天犬和杨戬对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先说哮天犬,也不当他是狗了,就单纯当他是杨戬兄弟,谁家老公兄弟可以随手甩女主人巴掌的。


而且前期他大方向针对没有,小动作是有不少的吧,问就是一个嫦娥高贵她才/配,你不行你不/配。


他还骗寸心杨戬海鲜过敏,那个时候寸心是真的很伤心欸,跟姐姐哭诉,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以后不要接近杨戬,她也是真的怕杨戬海鲜过敏会不舒服。


还有一个,都说寸心作啊什么的,我记得她在结婚以前,甚至在确认关系以前都是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杨戬真的喜欢嫦娥,当然周围大家也都是这样说的,所以她是有很认真的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退出成全的吧,是杨戬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撩拨她的啊!


在她考虑,我是不是真的不行,要不算了的时候,杨戬跳出来一波不你能行,我们可以结婚啊的操作,人家姑娘本来就喜欢他啊!这种情况怎么拒绝?换位思考你能拒绝吗?


其实在他们的千年婚姻里吧,最让我难受的还是杨戬回避的态度和冷暴力,对就是冷暴力,他们每次有矛盾,杨戬都是扭头就走,然后寸心一个人在那里,面对一片狼藉火也不知道从哪儿发起,拜托,这种冷处理只要有三五分钟就够女生脑十几个版本了,何况他离开的时间都是以月为单位的。


洞房那一段更离谱,以年为单位,我当时就是一个大拇哥,着实是没想到编剧能这么编。


还有就是吵架的时候,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是扯,寸心就重复问一句,杨戬扯七扯八的就是不回答寸心那一句,我就奇了怪了,那个嘴是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封印吗?封印叫解释给老婆听就会狗带?会散尽家财?会让玉帝王母乐开花?


整个剧情里最最让我伤心的一个场景是,寸心在大吵大闹以后精疲力尽的坐在庭院边上,杨戬和哮天犬除妖回来路过,面对满地的狼藉,杨戬只看了寸心一眼就走了。那个场景里,就连哮天犬都有点不忍心,可想而知寸心整个人的状态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用文字去描述她的那种状态。


确实,他们俩那个时候已经互相折磨到精疲力尽了,杨戬也在崩溃的边缘,所以他选择转移注意力来自救,但是杨戬有事业,有朋友,他可以出去,他可以自救,寸心又没有,寸心选择了嫁给杨戬之后,她的家就只剩杨府一个了。


那个时候的寸心真的太可怜了,她坐在庭院里,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花,萎靡在院子的角落,就像是被这个婚姻摧毁了。看看她之前是多娇俏的少女啊,在认识杨戬以前,她在西海,肯定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父母疼爱哥哥宠爱,肯定不会有一吵架就丢下她跑路,剩她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的情况发生,结果出来结个婚成这样了。


基本上有视频提到寸心就有人在骂她,一边倒的心疼杨戬,我也很奇怪,大家没有基本的共情能力吗?杨戬作为主角,他有情有义,有仁爱之心,但在爱情和做丈夫这一点上他就是不行啊,不能因为他是主角,他背负的多,背负的责任大,大家就无视他不到位的地方吧。


他确实很辛苦,一路苦哈哈的也没多少快乐事情,可以心疼他家世可怜,可以心疼他背负大义,但是苦难的家世不是寸心带给他的,寸心救了他的命,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不止一次救了他。


所以对于有些评论说心疼他摊上寸心,我不李姐。


他们俩的问题我从始至终都认为主要责任在杨戬,杨戬从头到尾没有给过寸心安全感,包括戬心糖其实他大部分都是自我消化的细节,上帝视角当然看得出来,剧里角色又没有上帝视角,他们能知道吗?不能啊!


大家感知到的都是,寸心剃头挑子一头热地去贴杨戬,杨戬摆出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态度模棱两可,大家说嫦娥巴拉巴拉的时候杨戬也不否认,然后大家就恍然大悟,你还是爱嫦娥啊,寸心只是礼貌。最窒息的是包括寸心自己也这样觉得。


然而真是这样吗?我觉得不是,首先杨戬真不是那种会为了恩情牺牲婚姻的人,在他的概念里,婚姻其实等于幸福等于家庭,因为他爹娘真的很good。


你要说寸心挟恩逼迫,我觉得不可理喻,杨戬如果真的不喜欢寸心,他对于寸心挟恩的态度会是,我欠你一条命,所以你的命我保了,天涯海角只要你遇到危险就巴拉巴拉,然后你有事求我也不用求,我都会帮忙。


除了男女之情,杨戬可以让步,可以回报寸心的有很多,你要说寸心只想要男女之情,那你觉得杨戬是那种我要报恩了,你挑一挑想要我报什么恩我报给你的人吗?


所以他如果不爱寸心,他不会说出娶她的话,嫁娶的承诺在杨戬心中是极其珍贵的——在他家破人亡之后。


然后在这种情形下,杨戬自己也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诶嘿我就不说,憋死我也憋死大家。寸心问他说你爱不爱我,他心想我都娶你了我还不爱你,嘴上你看今天天气巴拉巴拉……


代入一下寸心,我问你爱不爱我,你跟我说天气,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是你聋了,还是我的嘴有问题。


寸心在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么过分,她也是想好好和丈夫过日子,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可是杨戬没有给到她女主人该有的地位,很多时候他们谈话啊什么的,我感觉寸心在旁边端茶倒水真的很像丫鬟,非常卑微,她讲什么杨戬也不认同,还会反驳,就很不给面子,在场都是上了岁数的,就会觉得,哦这个女主人不行啊。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喜宴上,寸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高兴的,是在杨戬疯狂邀请大家住在家里,而且不是说偶尔,是一直!


刚结婚欸,甚至是结婚当天,蜜月也没有,还要伺候一大家子人,搁谁谁乐意?


然后杨戬敬完酒,他老婆站旁边脸色不好他看不见,余光一瞟倒是火速发现了狗子的情绪低落,然后一个跨步就到他旁边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了。


怎么的,狗子是你前世情人呗,老婆不行,老婆不配被哄的,狗子问一句,你立刻斩钉截铁地回应,老婆问一句,你扯东扯西可以从天黑扯到天亮。


原来狗子才是真爱,错付了错付了,真是错付了。


但凡杨戬刚开始能坚定一点对寸心讲一句,我是爱你的,他们是兄弟是妹妹,虽然他们也很重要但是跟你是不一样的,我真不信寸心会越来越疯魔。


他后来确实有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所以放任寸心赶走了他的兄弟们,还把哮天犬变成狗,哮天犬变成狗这里我确实觉得寸心很过分,不过有一说一哮天犬着实对她不咋地。


就那个巴掌,寸心打杨戬那是她被激怒了,恼羞成怒的反击,再说了,老婆打老公不说正常也是情理之中吧,杨戬还没急,狗子冲上来一个巴掌把寸心打倒在地,杨戬也就是拦着狗子,后面梅山兄弟人都过来了!也不知道上来看看!然后就没然后了,杨戬也没有去扶一扶寸心,就结束了,我#$%&**$%(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乱码)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戬这个时期的做法也不是很明智,他用一种放任的态度去回避了寸心的所作所为,但他没有想过这样子会矫枉过正的,他应该以丈夫的身份去慢慢引导,安抚他的妻子,但他没有。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时期杨戬很委屈很可怜,但我真的觉得,他只是感觉事情走向不对劲,逃避也拖延不住了,所以开始慌张的改变一下。


寸心从一开始还能用月饼开开玩笑,到后来质问他什么事都不愿意为她做的过程,是逐渐被杨戬的冷漠积攒的委屈不满,由量变达到质变的过程。她的自信被一点一点消磨了干净,而且在婚姻过程中,杨戬的兄弟,们,就没怎么喊过寸心杨夫人二嫂之类的称呼,基本都叫三公主,就从头到尾不被承认,这种委屈搁谁谁能受?


最开始的坚定他没有,后来的安抚他没有,再后来他就毁诺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这?就这?!


所以说不要老是骂寸心,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从活泼娇俏变成娴静温雅,你瞅一瞅两边是不是个反义词。


结个婚到后期,真是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给折腾抑郁了,就这还不停有人骂她疯骂她作。


她这情况锅里头编剧八成杨戬至少也占两成。


我怎么就从没见到有人骂杨戬冷暴力渣男呢?凭什么,凭他长的好看吗?好看无敌啦?好看就可以不讲基本法的啊?

燎原
   脆梨批不说话,只是一味地...


  脆梨批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搞产出。

  极限10天搞出来的活动,实在想不出文案了

  唯有一句「2025,生龙活虎」

  1月13日午12:00起,略备薄宴,诚邀各位前来搂席。

  (建议大家先看超话因为那边实时更新 LOFTER还要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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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

【地下交通站】赤日炎炎

*


石青山踹开大门,看见黑藤穿着一身和服。贾贵坐在黑藤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脸颊上,血迹已经干了。


*


“柜子里有一份重要文件,你去把它拿出来。”


黑藤在贾贵转过身时朝他开枪。


他自然是能打中的。尽管黑藤的眼睛不好,但他其实枪法不错,掏枪开火一气呵成,动作标准得可以进教科书。更何况,这个高度,他已经熟悉到了不应当的地步。


他将贾贵抱到椅子上坐好。贾贵几乎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像是从前很多次,贾贵打探情报回来,带着被警备队欺负的伤,满头干涸的血,脸上除了淤青红肿就是巴掌印,不等他回答就已经一边嚷嚷着一边摸到椅子坐下。


贾贵总是在听他说话的时候附和,...


*


石青山踹开大门,看见黑藤穿着一身和服。贾贵坐在黑藤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脸颊上,血迹已经干了。


*


“柜子里有一份重要文件,你去把它拿出来。”


黑藤在贾贵转过身时朝他开枪。


他自然是能打中的。尽管黑藤的眼睛不好,但他其实枪法不错,掏枪开火一气呵成,动作标准得可以进教科书。更何况,这个高度,他已经熟悉到了不应当的地步。


他将贾贵抱到椅子上坐好。贾贵几乎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像是从前很多次,贾贵打探情报回来,带着被警备队欺负的伤,满头干涸的血,脸上除了淤青红肿就是巴掌印,不等他回答就已经一边嚷嚷着一边摸到椅子坐下。


贾贵总是在听他说话的时候附和,声音越来越含糊,最终歪倒在椅子上睡着。


最开始,看见贾贵睡着,黑藤会大喊一声“混蛋”把贾贵叫醒。贾贵惊醒后就朝他谄媚地笑,说些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手上还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被他叫醒之后贾贵常常会再次睡着,在黑藤那张大椅子上。他记得贾贵是这么说的:“嘿!黑藤太君,还别说,就连您这椅子,都比旁边儿那个睡着舒坦。”


一张空前绝后的脸,顶着一副蠢到家的表情,兴高采烈,理直气壮。


偏偏又是理所当然,又是顺理成章。


后来他不再叫醒贾贵。当贾贵在他那把大椅子上睡得昏天黑地打起呼噜时,黑藤就会站在案前研墨写字。


字写得很大,一个字要占满整整一张纸。这样他才能看得清。


等贾贵醒来,问他说太君您又在写什么呢,他就教贾贵写这个字,尽管贾贵总是记不住。说起来确实很奇怪,居然是由他教贾贵写汉字。


贾贵只写过很少的几个字,一个是“黑”,一个是“规”,一个是“三”,写得歪歪扭扭,转头就忘。都是黑藤教的。至于“藤”,他一直也没有教贾贵,大概是因为贾贵总说难写,于是他总想等着下次再说。


为什么他要等下次?下次贾贵也学不会,下次贾贵也不会变聪明,下次贾贵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他欲言又止时,当他举起巴掌吓唬贾贵又放下时,当他生气地说“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时,他在想——


他在想贾贵。


他在想贾贵从前是怎样活下来的。


无业游民,地痞流氓,说话要扯着嗓子喊破音,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走。总是被骗,被欺负,被呼来喝去,像墙头上扎不住根的枯黄的野草,仿佛随时都会衰败。


大字不识。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


蛮不讲理。愚不可及。


贾贵所懂得的不过是仗势欺人和卑躬屈膝,然而他连这都做不好。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没有人教过。所以贾贵来投黑藤,可是黑藤自己也不懂。


黑藤自己也不懂,到底要怎么活下去。


或许,他有时会这么想,或许他曾经知道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是什么样的——他理应知道的——但他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家门前花的颜色,不记得碗里稻米的价格,不记得海风的气息海水的味道,不记得母亲朝他微笑的原因。


他只是假装自己还是完整的。



*


西关大街上总有人卖东西。


山里红,核桃,炒瓜子,红枣,西瓜,萝卜,绿叶蔬菜,随着季节更替分明。


对于这些称呼,黑藤时常感到很迷惑。山里红为什么叫做山里红?当归为什么叫做当归?他对自己遇到的每一个新名词刨根问底,最终琢磨出的结论似是而非。


山里红成熟时会让那一片山都变成红色,当归能叫黄泉路上的人回家。


对与不对,其实没那么重要。没有人会纠正他。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黑藤习惯了看着街上小贩筐里的货品分辨时令。


刚调来安邱城的季节黑藤已经记不太清,印象里只有模糊的人脸晃过,表情迷惑而仓惶。


安邱的春季忽冷忽热,夏季干旱高温,秋季浮躁又多蚊虫,冬季寒冷透骨。泾渭分明的天色,但他仍然分不出。毕竟,如果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适应,那么区分四季并不多有必要。


或者,黑藤想,他只是怀念故乡的气候,尽管他连那也忘记了。


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试图在漂泊中找到归属感。他从很早就试图这么做。


他无能为力。


事实上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就连这里的土地也痛恨他。因为,在内心深处,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


他不敢细想,他拒绝承认。但暗影挥之不去。


而他的另一个尺度是贾贵。贾贵总是很瘦弱的样子,好像寒冷和疾病随时能把他带走。夏季大概是贾贵最有活力的时候,抱着半个西瓜冲进门,哐地放到桌子上。


溅起一片墨汁。让黑藤写歪一个笔画。


“您尝尝,这是老九从城外——不是,是我亲自、跑了大老远的、给您抢的西瓜!绝对甜!”


“你怎么知道,绝对甜?”


“这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另外半拉就是我吃的呀!”


大多数时候,他会叹口气开始用成语骂一骂贾贵,贾贵听不懂,就站在那里腆着脸笑。而另一些时候,他会坐下,慢慢地吃那半个西瓜。


于是黑藤开始偏好安邱的夏季。天很亮,少有风沙。西瓜很甜。而且天热的时候贾贵不怎么咳嗽,还有力气扇着扇子四处走。


黑藤很少给贾贵打赏,一部分是因为他自己也没什么富裕,另一部分是因为他知道贾贵会拿去抽大烟。尽管贾贵根本买不到真货。但他总是觉得,贾贵的身体本来已经不好,如果不小心死掉,他就会……


他就会没有侦缉队长了。这怎么行?


他曾经试过换一个侦缉队长,然而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不够聪明也不够蠢,对他谄媚讨好又两面三刀。黑藤不自觉地拿他们跟贾贵比较,最后又把贾贵叫回来。听见他胡言乱语,想要大翻白眼,也感到一种辛酸的安定。


无知,蛮横,愚钝,弱势,黑藤在贾贵身上看到这些。但贾贵站在自己身边时,他总是很高兴。


大概人不止会被好东西吸引。


疼痛是如此清晰。至少黑藤能确定它是真实的。



*


石青山正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石青山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按理说,应当很容易辨认。黑藤想不通从前自己怎么会认不出这样一个人。


但那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是摸了摸贾贵不再温热的脸颊,沾上一点血迹。


“石队长,你知道吗?我曾经被土匪抓过一次,差点就死了。”黑藤顿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说:“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人在那里。”


“我确实知道,本来那一次就该把你抓住了。”


黑藤轻叹一声,继续讲道:“我在勒索信上写的第一句是,吾兄贾贵。我的侦缉队长,他连字都不认识。他的年纪比我大,在那次绑架以前,我都没有关心过这件事。”


他伸出手,理顺贾贵的头发。


“回去之后,野尻看见我没死,态度很差。只有贾贵看见我回去了很高兴。”


“我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灰头土脸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贾贵又在说蠢话丢人,只是我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也很高兴。”他轻声说话时,语调低得几乎听不出口音。


石青山隐隐的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即将发生,或者其实已经发生。他拿着枪,开始专心听黑藤说话。


“过去我认为,是战争组成了国家,所有统一的国家都在掠夺和流血中诞生。所以我来到这里,想要扩大我的国家。它的根源是——是企图蒙蔽别人来获得统治的权力。”


“但是,这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简单。它很复杂。”


他端详着那支毛笔,将镇纸摆得整整齐齐。


“我有时会想起,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获得一个答案,我想知道国家如何诞生。但是后来,我被另一些东西蒙蔽,把我从未想过的事情当作理所当然,甚至也同样以此去蒙蔽他人。”


“我想不通,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件事。”


“现在,我只剩下了一个问题。石队长,是什么让一个国家成为国家?是地域限制,语言文字,肤色人种,还是历史文化?”


他眼里流露出一种荒芜的痛苦,那些在从前支撑着他的东西迅速衰败下去。


“这是我不懂的问题。我只想要知道它的答案……而贾贵,我真希望他认为我是他的朋友。”


他握住贾贵瘦削冰凉的手,轻轻晃了晃。


“在这里,我有什么话,都只能跟他说。我喜欢和人说话。虽然贾贵又笨又臭不要脸,可是,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很高兴。”


“我想一直和他说话。但中国有一些成语,叫做,事与愿违,叫做,追悔莫及。”


黑藤拔出刀举到自己面前,石青山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皱眉道:“放下,投降不杀。”


“我知道贵军一向,纪律严明。你们所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一直做正确的事情,那种感觉是不是很好?”


刀尖定在胸前,黑藤朝石青山露出一点僵硬却真实的笑意。自从毕业之后黑藤很少真心地笑,此时此刻,他很高兴自己找回了这个表情。这是个很好的表情。


“当初我选择情报机关,而不是作战部队,是因为我喜欢学到新的东西,我喜欢知道很多东西。如果没有去上军校,我现在也许是一个老师,或者教授,会讲很多种语言。”


“但我没有机会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


“那些事情,很多事情,都是错误的。我们。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一点。我……非常抱歉。”


他看向贾贵,看向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看向墙上挂着的猛虎下山,苦涩地叹了口气。


“在我的家,太阳每天从海面升起。或许,石青山先生,你也愿意去看看。”


血溅在白纸上,像他写歪的一个笔画。




fin.




*


写在最后:


作者超爱地下交通站里的角色,所以忍不住就写了点东西。因此,本文中的任何描述都基于作者对于角色的爱,不表达作者本人的任何观点。


……事实上作者本人也没什么观点可以表达,作者是一个从初中就开始烦背文科书的工科人,除了知道成年人应该知道的基本历史知识并有“侵略是错误的背叛是可耻的”的基本原则之外可以说啥也不知道。


作者并不因为无知而骄傲,但也没有觉得特别羞愧。


作者只是想要描述一种可能。


在整个地下交通站的故事里,蔡水根石青山作为正义的一方当然不必多说,而与他们对抗的另一方,野尻几乎没有圣战与效忠的意识,黄金标要留住曾经吃喝嫖赌的优势地位,贾贵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混子、无赖,白翻译见钱眼开最后甚至拨乱反正,只有黑藤不像他们。


黑藤学了许多年语言,水土不服时常吃药,没有找机会捞钱,在处于劣势时焦虑得几乎睡不着觉。他迫切地试图驯服这片土地,用“圣战”洗脑自己,用“共荣”洗脑他人。


在大多数反派都利己的情况下,黑藤显得格格不入。而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时候会觉得,这是因为黑藤相信自己在做的事对他的国家有利。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或财富,他将自己放在自己的国家之后。


但他的国家是错的,这使得他也错了。


如果黑藤意识到战争的爆发仅仅来源于盲目的狂热,他们只是打着高尚的旗号去往远方行屠杀之举。如果他意识到,他曾经坚信的有利于他的国家事情,是一场操纵下的骗局。他们以圣战的名义宣传,不只愚弄受害者,同样也给自己洗脑。


如果他意识到了这个。


作者试图想象,如果黑藤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会如何表情。


那将会是一种可怕的悲哀。黑藤会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大错特错,会发觉他为之努力的那个梦想与他背道而驰,会发觉他曾有机会得知真相,但他过分傲慢以至于视而不见,会发觉即使他终于看到事实,这些错误也无法挽回。


他会发觉,即使他从一开始,从战事未起之前就意识到了这深刻的错误,他对此仍然无能为力。


他会发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如果他不来到这里,这些事仍然会有其他人去完成,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会发生。


他只是以为自己能在这故事中做出选择。

蛤蜊首辅大人

  大家平日里都用什么呢

  大家平日里都用什么呢

端

【大鸣】蓝企鹅保佑每一个口是心非的孩子

Summary:李一鸣参加国外峰会遇到了大地震,彻底失联。

  

澳洲每年发生一百次以上三级地震,李一鸣记得这个是因为对数字敏感,大师兄记得这个则是因为李一鸣不止一次用类似的客观数据当不想去没油水的活动的挡箭牌。这次要去的国际峰会不是第一次在澳洲举办,峰会事大,但具体要做的也只是参加和听讲,小导欠了大师兄数个ddl不被放行,只好由李一鸣代为参加。

实验室这四个没人真当回事,都说了,峰会不是第一次在澳洲办,在澳洲办过的大型学术会议更不只这一个,多少年没出过事,哪轮得到他李一……

澳大利亚大地震  [新][热]

大师兄视线还没从微博上移开,就听到超群叫自己。实验室最不......

Summary:李一鸣参加国外峰会遇到了大地震,彻底失联。

  

澳洲每年发生一百次以上三级地震,李一鸣记得这个是因为对数字敏感,大师兄记得这个则是因为李一鸣不止一次用类似的客观数据当不想去没油水的活动的挡箭牌。这次要去的国际峰会不是第一次在澳洲举办,峰会事大,但具体要做的也只是参加和听讲,小导欠了大师兄数个ddl不被放行,只好由李一鸣代为参加。

实验室这四个没人真当回事,都说了,峰会不是第一次在澳洲办,在澳洲办过的大型学术会议更不只这一个,多少年没出过事,哪轮得到他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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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视线还没从微博上移开,就听到超群叫自己。实验室最不靠谱的老幺难得神情严肃,也不转晾衣杆了,就说小导找自己。他有点懵懵的,起来一下子有点耳鸣。大地震……七级以上,普通的防震建筑结构不足以抵御足以让山河改道的天灾,他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抓过手机,再次确认了李一鸣没来消息。

  

“联系上他了吗?”

“还没,但你别急先听我说,我已经联系过大使馆和举办方了,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小导嘴没瓢,镇定地给他看记录……不是他为么能这么镇定??今早还通了电话报平安,都要回来了,机票早定半天都已经回来了,现在人联系不上——大师兄想到一半,话直接从嘴里蹿出来,只剩一句留在嗓子眼:当时是俺让他去的。

“不是你的问题,这事谁都料不到。已经在和酒店确认了,地震时段他不在酒店,现在我也拜托人在排查他的行踪,警察也医疗队都第一时间赶往受灾区了。”

小导按着他的肩膀,第一句话接的就是他没说的顾虑,年长者的话没法完全清除乱如麻的焦躁和自责,但还是多少卸下一些。应急措施都在正常运作让大师兄的呼吸顺畅一点,深呼吸后,他捏着眉心说等航班恢复要马上赶过去。

“好。”

最早一班航班凌晨起飞,票不难买,毕竟很多乘客看到新闻后取消了行程。空荡荡的客舱里小导紧了紧安全带,看着来机场的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大师兄依旧眉头紧锁,只是在关机前确认没有收到李一鸣的信息,再刷新,再确认。年长者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心里也不好受,虽然这几个小时里实际统计的灾情比官方预期的好一些,伤亡名单里也暂时没有出现李一鸣,但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力不从心,也第一次见到大师兄压力这么大的样子。

  

他们都远没有到深刻了解和接受死亡的年纪。谈起李一鸣,只会想到他游戏碾压自己或与大师兄拌嘴的样子,他这个人看着不着调,其实连大病都很少生,对于更习惯将死亡和特定年龄段联系起来的他们,如果下了飞机被告知的消息是认领遗体,小导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稳住情绪处理好一切。他想开口,顿觉语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无力,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一点,对自己带的第一个学生说不要太担心。

大师兄听到起飞前的语音提示将手机关机,他说也对,没消息可能也是好消息。

十一个小时的航班里两人断断续续在不同的时段睡着过,小导觉浅,过一两个小时眯着一会儿,中间有一回还是被外国女性的哭声吵醒的。他醒得迷糊人也茫然,第一反应是侧过去看大师兄怎么样,情绪会不会受影响,只看到大师兄用哑巴英语蹩脚的口语努力安抚后座的妇人,递给人家纸巾。

他轻声说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别硬撑。大师兄含糊嗯一声,也不知道听清了没有。

  

大师兄是快落地的那两个小时扛不住身心的疲劳和颠簸睡着了。梦琐碎且混乱,一开始他还梦到地震的事,梦到飞机延误,后来时间反而倒退,他梦到以前机票从来都是李一鸣定,他和小导这次半夜盯着app,订得磕磕绊绊。再往前他梦到李一鸣当时订去澳洲的票时有一搭没一搭地介绍配套的保险,“好几个级别能选,还挺高级。”

再往前就是一天天地抬杠吵架,有一回超群把不能冷冻的样本误放入冷冻室,他气得不行说吴超群你本事大怎么的这个菌能在南极生存是吧,那你也别用小白鼠做实验了,你用企鹅。李一鸣推推墨镜说,哎呀你这个话未免说太满了,不止南极,澳洲也有企鹅,会迁徙的一种蓝企鹅。

他还没骂回去飞机就落了地,什么破梦,气得人无语,他一手开机,另一手胡乱抹了一把不知道流出来干嘛的眼泪。他还没经历过同龄人离世。李一鸣烦人得很,要么在偷懒,要么一开口就气人,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昏招一个接一个,永远坏得生龙活虎。当年那事到现在两人也没争出个是非,这么多年吵了这么多架又犯了那么多贱帮了那么多忙,他要是现在这么死了,大师兄要记恨他一辈子。

微信弹出李一鸣和吴超群的新消息的时候大师兄愣住了,一下子很怕自己没醒。直到小导也收到消息拍他肩膀他才缓过来点开,信息内容很简单,报了平安和自己的定位——压根不在市区在郊区。像是怕担心,还特地附赠了一段长达30s的语音。平时大师兄根本懒得听这么长的,但这次他马上点开还把音量调大,听混杂着风声和人声的嘈杂环境声里李一鸣拉长声音复述了一遍自己的状况和位置,之前不联系是人在的地方信号不好联系不上,末了很夸张地说一句听超群说你们都急成啥样了,别——担心。大师兄想也没想只回了四个字,好等我们。

  

地震导致的线路问题让机场附近的手机信号受到了影响,坐在车上等开到信号稳定的路段以后,大师兄才拨了电话过去。几秒的忙音像比命长,但这次接通后李一鸣的声音实了很多,应该他也到了室内。听到对方一声喂,大师兄没来由地光火,很多很脏的地道山东脏话没道理地堵在喉咙口,好像遇难的人反而辜负了他这个没事人很多。但大师兄第一反应还是问人怎么样。想到对方之前就交代过了才止住,转而问他怎么不在市区在郊区,语气下意识得很温柔,李一鸣听得有点别扭,耳根子麻,但也受用。

“噢我正好看海去了。”

“……你这好吃懒做的毛病终于有点用,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海?”

“你不是没看过蓝企鹅吗,这个季节蓝企鹅会游过海来澳洲下蛋,拍给你长长见识。”

这下是真噎住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命运的call back,但大师兄本来一肚子负面情绪五味杂陈,被这一句弄得反而有点笑出来了,那个憋得难受的劲儿放掉一点,眼角又有点湿。人在理不清自己的时候反而容易看清别人,他突然注意到不管是微信上那条30s的语音还是现在的通话,李一鸣的语气都和一般时候不一样。

“唉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真有点慌了。”

听听,还是那个贱劲儿,但太明着了,像装的。

“还是这德行,你真不怕死啊?”

大师兄也不怕他听出来自己掉眼泪,哑着嗓子破罐子破摔地问。

  

电话那边两秒的沉默之后,谁也不装了,他听见李一鸣嗓子也哑得很,比当年合作连熬几个大夜还差。

“……哪能呢,我怕死了真的。”

十几个小时前李一鸣才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剧烈地摇动、此起彼伏地出现裂缝,电线杆倒下来,断掉的电线上带着火花,点燃路边的梧桐树。海鸥叫得远比平时凄厉——他确定这不是幻觉。他看着远方的城市摇摇欲坠,所有的灯都明明灭灭,身边的人们全说着带口音的英语混乱地奔逃,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异乡人,真的体会到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窒息感。

“现在咱们打打电话才缓过来的,刚才我都装的。”

他说得很平静,很平静地露怯,很平静地承认自己露怯。他记得自己先前的想法,他不想死,不想这么死,不想死在这里,不想在没人认识和真心在意自己的地方无依无靠不明不白地死去。过去的一切他在那时都比以往更珍惜——或者他突然明白自己其实一直很珍惜,好的老师和同门,可以放心拌嘴的人。有一种很深的只有死才能勾出来的后悔,那时抓着他的脚脖子一遍一遍提醒他过去面对自己不够坦诚,不够珍惜和他人一起的时光。

所以现在他不演了,他只想在能说也能被听到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

“我真挺怕出事的。”

“嗯,俺也是。”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透过窗看到一辆车停在外面,后排接电话的人眼泪流了两大道,为了不哭出声手握拳抵着鼻子,还不接老师递过去的纸。

这下好了,李一鸣想,三个大男人凑不出一张能看的脸,通通哭肿,像什么样子。

  

后来三人把相关手续办完,后面原定的行程当然能推的全推了,三人回国——师娘亲自开车去机场接的,超群也早早下楼侯着。副驾驶坐着小导,师兄弟两个坐后排——这是师门最温馨的一集,超群想。因为大师兄和李一鸣肩膀靠着,双双睡得不省人事。在小导和师娘的见证下吴超群拍照记录了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一刻。

后来发给小导的原图不幸被一鸣瞄到,存照片的人增加了一个。

再后来吴超群调图片时不慎调错,大师兄也看到了,一顿臭骂加派活加倍,过程省略,最后,

存照片的人又增加了一个。

PM.

@打开太阳 老师约的小情侣!实在是太纯太可爱了……都给我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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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怀俄明

【图马】晚间47时北京暴雨

summary:一场暴雨和没有开始的计划。

cp向:图恒宇/马兆

写的很不知所谓(。


——————————

气象局初次发布暴雨预警时天还是亮的,空气里吸满了多余的水汽,沉甸甸压得人呼吸困难。

图恒宇也是在这时注意到他隔壁工位上的那束假花和那只没装满的纸箱。60小时制搞得人晕头转向,所以直到他接过别人递来的、只写了几行字的测试报告时他好像才意识到了什么。

稍晚些的时候那只纸箱被同事的妻子取走,然后是几句宽慰与啜泣:似乎是长久以来的辐射病,昨天又突然诱发了什么急症……这类的。氦闪时代常见的悲剧。

图恒宇从屏幕前分心,去看向同事的桌子,现在那只剩一支假花,没了那只不满的纸箱后显得更......

summary:一场暴雨和没有开始的计划。

cp向:图恒宇/马兆

写的很不知所谓(。


——————————

气象局初次发布暴雨预警时天还是亮的,空气里吸满了多余的水汽,沉甸甸压得人呼吸困难。

图恒宇也是在这时注意到他隔壁工位上的那束假花和那只没装满的纸箱。60小时制搞得人晕头转向,所以直到他接过别人递来的、只写了几行字的测试报告时他好像才意识到了什么。

稍晚些的时候那只纸箱被同事的妻子取走,然后是几句宽慰与啜泣:似乎是长久以来的辐射病,昨天又突然诱发了什么急症……这类的。氦闪时代常见的悲剧。

图恒宇从屏幕前分心,去看向同事的桌子,现在那只剩一支假花,没了那只不满的纸箱后显得更空了,如同一个糟糕的意象。图恒宇当然愿意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涵盖起一个人,但肯定不该是只根本没装满的纸箱,也不是那份写了几行后再没机会写下去的测试报告——又或者是做不完的数独。

天终于阴沉起来了,云层厚重得像是一个即将陨落的星球上的坚冰。一丝光也透不出来。图恒宇拿起报告准备进机房调试,临走前隐约又听见了几句蔡东铭的抱怨,大概是说见着太阳心烦,现在看不见也心烦——似乎是没带伞,于是抱怨过后就是期盼这雨最好在下班前落完。

很难说雨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直到暮色四合图恒宇才调试完550从机房出来。但总归是天不遂人愿,雨下了好一会儿,如今过了下班的时间,雨势竟越来越大了。

雨下得实在太大,透过玻璃去看已然雾蒙蒙一片,偶有几片光晕闪过——大抵是车灯,但实在难以看清什么。雨丝被风砸在窗户上又迅速汇成一股冲下,几个人就这么盯着窗叹气。

暴雨预警的短讯在这时又发到手机上:晚间47时,雨势增大,特大暴雨,注意安全云云。


图恒宇路过站在窗前愁眉苦脸的蔡东铭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下班时间过了许久,人快走完了,隔壁去世同事空着的工位也不再像白天那般突兀与生硬,只是——

图恒宇瞥见隔壁工位上的假花,他突然觉得压抑,脖子也被坠得生疼,他的手顺着挂在他脖子上的链子向下滑,直到隔着衣服碰到了那张压在他胸骨位置上的、薄薄的数生卡。动作很轻,不比拂过女孩的发丝更重。倏忽间一个长久环绕在脑海的念头一闪而过。

是了,图恒宇想,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呢?他刚刚得到测试数据——比550c优秀太多,更不必说比起550a了,只要等人走完,他先把电源切断,机房有独立电源,还有警报……但也不是问题……又何况暴雨交通不便。

——但还要再等等,等到实验室的人走空。

图恒宇将整理好的测试报告拿起,送去马兆的办公室。


雨大得像直接人身上泼水,似乎打伞也像安慰剂。但是没带伞往外冲亦不是明智之举:天气已经冷了,被打湿后只能冷得更厉害,如今工作一天也离不开人,恐怕就算是明天发了高烧也只能吃上两片退烧药,顶着发热的脑袋昏昏沉沉接着上班——总而言之,还是少给自己找些不痛快。

暴雨伴随而来的是气温骤降,气温骤降对马兆来讲不是什么好消息,在尚未供暖的时节尤甚。他有些畏冷,外衣的拉链拉到头也拢不起几分暖意。终于还是端起仍有半杯冷咖啡的杯子起身走向茶水间。

咖啡机嗡嗡作响时马兆望向时钟,47:13,实验室里的人几乎都下班了,剩下的四五个也没心思工作,只是聚在窗户前望着雨发愁。

热咖啡让马兆的手渐渐回温,他也终于能抽出片刻来担心图恒宇的状况。

他知道那位去世了的研究员的事,氦闪时代这种事常见,甚至连那位研究员的死因——辐射病——也是如今最常有的死因。不久,差不多半年之前他们实验室也有另一位研究员因一样的病去世,只是那次图恒宇的反应远没有这次平静。

大概是身边人的死亡又勾起了图恒宇的回忆,之后的几小时里他根本不在状态,他看起来精神衰弱,面色发白,手甚至在颤。临近下班时马兆终于忍无可忍把图恒宇拎回了家,而刚到门厅他们便大吵一架。

“马老师,”图恒宇说得急,他本来苍白着的脸色泛上了不正常的血色,整个人几乎在发抖,如同热病发作,“丫丫她……”

架吵得很凶,却也很没新意,翻来覆去的争执说尽了也吵不出什么别的东西,结果只有谁都说服不了谁。

“……丫丫她没有死!”图恒宇用手抵住马兆的肩膀把人按在墙上,紧接着的是突如其来的安静,静得像刹那的死亡在此流过。

有液体从图恒宇下颌滴落,砸在马兆颈窝里。图恒宇在那一刻没能分清那是泪还是汗。他抬眼看向马兆,发觉马兆同样在盯着他,眼镜因刚刚的争执从马兆鼻梁滑落,眼睛已没了镜片的阻隔,可图恒宇依旧无法从中读出一丝他想要的情绪……又片刻后他颓然放手。

“对不起马老师。”

在道歉时图恒宇听见自己的哽咽,然后是马兆的手——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

于是他猜想刚才应该是泪。


马兆端着崭新的热咖啡回到办公室门口时,正赶上图恒宇来送报告,他替马兆推开办公室的门,“调试很顺利。”他说。

马兆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未等坐下便伸手拿过了报告翻看。

“你早点回去吧。”

图恒宇准备去拉开办公室门的手一顿:“您不走吗?”

“有点突发情况,我留下来处理。”马兆的视线甚至没从报告上挪开,“你先走吧,要是还有什么事再叫你回来加班。”

马兆得留下加班到不知几点,于是图恒宇在十几分钟前随意制定的,难经推敲的计划就此夭折。

但说实话,图恒宇并不为自己一时兴起的计划宣告失败而感到郁闷。事实上对于他来讲今天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他几乎每天都有这种想法:或许就是今天……这种,但他至今几乎都没做出过什么像样的行动。有时是理智尚存,告诉他时机仍未成熟,而有时则是马兆提前发觉并阻止了他。

思及至此图恒宇又想说些什么了,“马老师。”马兆终于转头看他,但真到了视线相接的那一刻一种乏味却遽然摄住了图恒宇,又能说什么呢,丫丫或是法律吗?而马兆只是沉默着等他的后文,窗外的暴雨依旧再下,办公室的隔音做的很好,于是雨砸在玻璃上的响声不比他的心跳更响。马兆一怔,游在他们之间的那丝暗示被捉住,事情便清晰明了起来了。马兆似乎叹了口气。

图恒宇说,今天小张死了,好像是因为辐射病。这日子死人比晴天还常见,他工位上的东西被收起来了,把涉密的部分都去除,留下的只能装满半个纸箱。但他还有家人可以拿走他的遗物,可是马老师,在他家人看来,命和半个纸箱一样重吗?他桌上还有份没写完的报告,关于550的,或许他的一部分也在550里,可惜只有一部分,因为“法律意义上的绝对禁止”。

图恒宇在车祸后很少说这种大段的话——除了吵架,但这一次却压抑着显得平静且置身事外,仿佛他真的从没斟酌过自己说出口的话,也根本没考虑过这番剖白是否突兀且刺人。愧疚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又想起丫丫——比起他以前做过的和他终将去做的事来讲,这番话实在难称严重二字。

马兆的回应就直白很多,“人死了就是死了。”他语速很快,说着以往几年对图恒宇说过千万遍的话,“半满的纸箱不是命,数字生命也不是,人不该被概括在这些东西里。你是活人,你该做的只有放下箱子。”


图恒宇垂下眼睛,凝神望着地板上的某处反光,而左手下意识去碰挂在胸前的数字生命卡。

马兆说,放下箱子。

这算是他意料之内的回答,图恒宇意识到自己根本对马兆能同情他这件事不抱希望,答应上传的那一次似乎只是一场幻梦,而如今梦境难以为继,马兆也只是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告知他人永不会死于心碎。

那他一次次提起丫丫又为了什么呢,不为同情又能为了些什么呢,除了丫丫他似乎只有马兆了。说到底图恒宇也分不清自己还想要得到什么,也不想去深想。

屋外的暴风雨似乎能穿过墙壁,刮进屋子,吹得图恒宇心底发冷,压抑得像是溺水。他又看向他的老师,但马兆一丝头发都没有被吹动,一片衣料都没有被打湿。于是图恒宇只当自己精神衰弱。

最终他只是说:“我没带伞走不了,我也留下加班。今天下班后能去您家吗?”

图恒宇得到想要的回答后离开了办公室,经过走廊时窗前站着的人只剩下了蔡东铭一个。而等图恒宇刚回到工位上,蔡东铭也紧接着推门走了进来,在自己工位上自暴自弃一般翻了翻找出个文件夹,似乎是打算就着文件夹硬着头皮往外跑。

“小蔡,”图恒宇叫住蔡东铭,他慢吞吞地翻了翻自己的书包,递出一把折叠伞,“明天还我就好。”



END.

折口

【欣响|怀旧迎新】迎春

上一棒:8:00 @Diana·XQ 

下一棒:10:00 @念青 

*就是想写扫墓

*OOC


-

“没什么事…”安欣说:“就是该过年了,我想过来看看你。”

 

李响的墓碑在墓园右侧的角落里,安欣来的时候没带布,只有口袋里揣了两张纸巾,约莫是因为家里已经没人了,和李响熟识到能来给他扫墓的人就剩一个他和一个张彪。上半年张彪进去了,安欣作为京海乃至临江扫黑除恶的榜样人物,喊着“有黑必扫、有恶必除、有乱必治”的口号,被省里新上任的领导点名到各个地方传授经验,兜兜转转,足足半年才算是回到京海市。彼时已经二月初,新上任的公安局长笑呵呵地拍着他...

上一棒:8:00 @Diana·XQ 

下一棒:10:00 @念青 

*就是想写扫墓

*OOC


-

“没什么事…”安欣说:“就是该过年了,我想过来看看你。”

 

李响的墓碑在墓园右侧的角落里,安欣来的时候没带布,只有口袋里揣了两张纸巾,约莫是因为家里已经没人了,和李响熟识到能来给他扫墓的人就剩一个他和一个张彪。上半年张彪进去了,安欣作为京海乃至临江扫黑除恶的榜样人物,喊着“有黑必扫、有恶必除、有乱必治”的口号,被省里新上任的领导点名到各个地方传授经验,兜兜转转,足足半年才算是回到京海市。彼时已经二月初,新上任的公安局长笑呵呵地拍着他的手,自豪地跟手底下的新老干部说:我们的榜样回来了,我这心算是踏实了。

 

安欣嘿嘿一笑,挠着头,活像个老农。他说:“多谢领导记挂,我荣幸,荣幸…”一低头就朝角落里小五挤眉弄眼,比划“这局长叫什么啊?”小五也比划半天,指指耳朵又指了指公安局大门口,安欣没看懂。

 

不过好在局长没打算揪着他的宝贝不放,又跟安欣嘱咐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就走了。

 

“我下来还问小五比划的什么”安欣把李响的名字擦了擦,但厚厚的一层灰实在擦不干净,两张纸巾沾满了灰,安欣只能把纸巾团了团塞回口袋,继续讲:“小五就又给我指一遍,耳,东,姓陈。我说你这暗号谁能读懂,我还以为是木耳呢…”

 

“回去以后,小五给我介绍了宣传科几个新来的同事,都是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警服站在那板板正正的,特别精神。”安欣又补充道:“像当初咱们一样。”

 

其实刚开始安欣没想起这个事,毕竟每年人来人往的,警局总是有新鲜血液,安欣当了宣传科长后经常跟着局里大大小小各种活动,每年也给新入职的小姑娘小伙子们拍照。黑色的警服连成一片,安欣就指挥着科员各种角度多拍几张。可是这次新来的一个小伙一个姑娘,第二天就问他要千禧年的老物件,照片、旧制服、奖杯、笔记本…反正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说是后天的年终晚会要用。

 

“现在年轻人点子可多了”安欣说:“他们管这叫复古,‘重回千禧年’,陈局也是喜欢跟着热闹,加上今年咱们局受了表彰,就批了不少经费给局里举办晚会。”

 

“就是还不能放烟花”安欣抿着嘴摇摇头:“咱们那会过年街上打仗一样,地上热闹,天上也不安宁,多热闹啊…年三十值班倒数时候扎堆挤在局门口,一到时间就放烟花…现在想想,确实好多年没看烟花了”

 

“我本来也没想起来,都二十多年了,不能总是回顾过去…”安欣捏着手指停了片刻:“就是回去给他们翻那些旧东西的时候,翻到了当时师傅给咱们照的照片。是你刚从派出所调上来时候拍的…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了,就大年二十八那天,排值班表时候,师傅专门去借了个相机回来,说你第一年在局里过年,拍个照片作纪念。你说咱俩是搭档,一起拍,张彪那人又聒噪,左喊右喊地说师傅偏心不带他拍,你就把人一起拉过来拍照了。”

 

“就在办公楼正门口…”

 

安欣掏出手机来摆弄了一会,调出张照片来对着李响。“就这张,保存的还挺好,没压坏,就是颜色有点灰了,也不知道送到照相馆能不能给修复修复。”他又说:“不能修复也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安欣收起手机。

 

“大年初一确实没什么人来扫墓。墓园门口那个花店都不开门了,说是放假了,休息。”安欣说:“我本来想给你带束花,菊花,但是你这个情况确实特殊,没人大年初一来扫墓,所以没花了,你也别嫌弃我啊。”

 

风从安欣背后向着墓园顶端吹去,吹得安欣的头发都乱了。安欣哎了两声赶忙按住头发,说嫌弃也没用,死人反驳无效。风很快又没了,安欣说不错,李响同志很有觉悟,我们说识时务者为俊ji哎哎哎怎么又来!这股没由来的风左右吹了半天才停,安欣等着风停又把给风吹出来的枯叶一片片拾回到花坛里。

 

“那个复古风年会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你没参与参与真是可惜了。”安欣说:“最近那群年轻小孩们又喜欢起来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开场就放,一群大小伙子大姑娘戴着墨镜给在场所有人发红包。你说这些小孩怎么想的,哪有年轻人给老头发压岁钱的,分了他们的福气可怎么办…”

 

“我们科的小姑娘说压岁钱是辟邪驱鬼,保佑平安,他们小辈年前给,寓意把今年攒下来的好运分享给我们,等到过年了,我们在给他们派压岁钱,保佑他们新的一年平安顺遂。响,你说说现在小孩多有想法,当初咱们就会个唱歌跳舞说相声,到头来还要被安叔数落说德智体美劳是一点没发展艺术,怎么说的来着?群狼开会,鬼嚎!”

 

安欣挠挠头:“其实我觉得咱们唱的也没有那么难听吧,安叔就是太夸张了。”

 

“年会上还写对联了,说实在的,我真不会写毛笔字,但今年就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找我写,推脱不掉就写了几个福字。响你还别说,我发现我可能真有点艺术家天赋,他们都夸我写的毛笔字好,我还挑了张最好看的准备给你贴上呢!”安欣说着就去翻口袋,翻到一半停了手:“算了,忘带了,再说吧。”

 

没头没尾的,安欣又和李响说了说新来的刑侦支队长,是从外地调来的高学历人才;又说小陆的墓碑也不知道是谁给擦了,干干净净的,还有花;又说他今年是真没人陪着一起过年了,小姜劝他去找个合适的人过吧。安欣耸了耸肩,说:“我觉得小姜说的挺对的,我都这个岁数了,凑合凑合算了”

 

安欣抿着嘴搓了搓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转了身就墓园外走了。

-

日升天中,天气回暖,墓园值班的人擦过了李响的墓碑,一抬头看见满头华发的男人静悄悄站在一旁。值班员工认得他,叫安欣,是京海市扫黑除恶的英雄人物。

 

他知道这些警察和队友叙旧时候都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于是拎起水桶和抹布,朝着安欣笑了笑点了点头,便先去另一处继续工作。

 

安欣面朝着工作人员颔首,说了声谢谢,目送着人走了才把目光落回来。

 

“其实我买了花。”安欣说着,把背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根细短的塑料红色棍子挂着一个红色亮光的花灯笼,安欣把花灯笼放在李响面前,细微的电流声里还在唱“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安欣摸了摸鼻子,收回手去,看着花灯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又笑了一声。

 

笑完,安欣从口袋里掏出一方被叠的方正的红纸,一层层展开,露出了里面的福字,写的端端正正的丑,安欣转了转角度,在太阳光下怎么看着都没了局里小年轻们夸得那般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安欣砸了砸嘴,俯身把福字贴到了李响墓碑的正面。

 

“过年了,贴个福字,除旧迎新”安欣站直身子,看着自己写的福字咧开一个笑容。

 

他说:“新年好。”

 -END


ps:送花是表白;

pps:除旧迎新的含义很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鱼七(接稿中…)

【少爷和我】又逢初雪时

*少我 龙傲天x刘波,又逢初雪时,幸得你左右

*算是一个迟到的纪周年,敬周年,敬相遇,敬少我



天冷了不少,刘波总喜欢站在廊下翘首挑眼往天上看,看啊看,总是盼不到今年的新雪来。打小都在鞍山刘府长大的刘波不知道看过多少次雪,可是他格外地期盼今年的雪来。


风簌簌地吹,冷凛凛地灌进他的衣领里。身上穿的长衫已经缝上了新添的兔毛围了一圈,可是冷风还是能够找到缝儿钻进去,冷得刘波直打颤。


他缩了缩脖子,连忙把手拢进袖子里,一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缩成一只鹌鹑似的,让路过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偷偷地笑。刘波瞪了一眼看笑话风凉的自家下人,他哪儿知道自己这瞪眼根本不吓人也不威严,反而一双...

*少我 龙傲天x刘波,又逢初雪时,幸得你左右

*算是一个迟到的纪周年,敬周年,敬相遇,敬少我



天冷了不少,刘波总喜欢站在廊下翘首挑眼往天上看,看啊看,总是盼不到今年的新雪来。打小都在鞍山刘府长大的刘波不知道看过多少次雪,可是他格外地期盼今年的雪来。


风簌簌地吹,冷凛凛地灌进他的衣领里。身上穿的长衫已经缝上了新添的兔毛围了一圈,可是冷风还是能够找到缝儿钻进去,冷得刘波直打颤。


他缩了缩脖子,连忙把手拢进袖子里,一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缩成一只鹌鹑似的,让路过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偷偷地笑。刘波瞪了一眼看笑话风凉的自家下人,他哪儿知道自己这瞪眼根本不吓人也不威严,反而一双眼瞪得滴溜圆,可可爱爱的。


刘波忙着瞪人,眼前忽然一片白花花落下——他还没回过神来,鼻尖已经接住了白花花一片,忽的一凉,夹杂着微微的湿意,是和风不一样的冷。


“下雪了!”


不知道哪个下人一声呼喊,让刘波回了神来,他急急忙忙将脑袋从廊檐下探出去抬头往天上瞧,就看到细腻的雪花纷纷洒洒地往下落。几乎是拿脸接了几片白花花的雪花儿,刘波心满意足地收回脑袋来,就看到刚才被他瞪过的看热闹的下人四下散了。


他心想,刘少爷的威严不减,还是镇得住这群皮实的家伙的。


乐滋滋着呢,肩上忽然一沉,刘波下意识回头去看,就看到龙傲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侧后方,正把今年年初时打的皮子做成的披风披在了他肩上。龙傲天的一双眼睛淡淡地往外看,他回过头去和龙傲天对视上时才看龙傲天眼里的雪化了。


和他鼻尖上的一样,化了,湿漉漉的。


刘波的目光掠过龙傲天再往后看,书房里桌子上一沓的账本收拾得整整齐齐,他嘿嘿的笑,丝毫没有一点儿把算账这事推给管家干的愧疚感:“傲天,账本都看完啦?”


“快年末了,清点一下,不是什么难事。”龙傲天接住了刘波看过来的视线,他勾起嘴角,自信而自得的笑容,帅得差点儿闪瞎了少爷的眼。


好在刚才下人们都被本少爷震慑走了,不然此时此刻应该会听见几个丫鬟花痴般的尖叫才对。刘波自顾自在心里吐槽了一番,面上却不显,他点点头,然后回过头继续翘首去瞧雪。这回脑袋才一探出去,目光往上一瞟——


唰的一声,一把油纸伞撑开来,将他的脑袋和天空分隔得严丝合缝,他是一点儿雪都看不见了!


“干嘛呢!”刘波气急,双脚直接蹦跶起来,企图能穿破油纸伞的包围圈,一双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捂热了跑了出来,只是任他蹦跶,伞怎么都没有挪开。刘波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看龙傲天,气得嘴打哆嗦,“我着急看初雪呢!你你你别挡着我!”


他伸手挪开了龙傲天的伞,然后看了一眼落在身侧的伞,心满意足点点头重新探出头去。


刘波着急得,都想直接走出檐廊。


却不想,龙傲天比他行动得还要快,直接一脚迈下浅浅的两个台阶,单薄的一身西装很快就接了满身雪。刘波看着龙傲天举起伞来,然后又把伞举在了他的脑袋上,再一次地把刘波看雪的可能性挡了个一干二净。


“干嘛呢干嘛呢!我要看雪!”刘波气得又蹦一下,他这回是真气,气龙傲天自顾自地给他打伞,打什么伞呐他人都在檐下,根本淋不到雪!他更气龙傲天这个体弱多病的,直接整个人站出檐外,落了满身雪也不给自己打伞!


刘波着急着伸手要去夺龙傲天的伞,结果龙傲天一个华丽转身直接完美闪避了他伸过去的手,只有伞仍然严严实实遮在自己脑袋上。


“我龙傲天说过,要誓死守护少爷!”


什么玩意儿!显得你了!!!


“你遮遮你自己呀!你淋雪了都!”刘波那个着急啊,抓耳挠腮地想去夺龙傲天手里的伞,结果这人接二连三的闪避,好像吃了什么百分百闪避的道具,像泥鳅一样滑溜,愣是没让他碰到伞的一点点伞柄,而伞面依旧稳稳当当停在他脑袋上。


龙傲天蓝色的西装落了雪,乌黑的头发也被雪花染了白,他盯着刘波的动作准确躲避着,也不忘自己的柔弱人设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咳嗽两声,这才吓得刘波住了手。


“咋这么犟咋这么犟!冻感冒了怎么办!”刘波没敢继续和龙傲天抢伞了,这家伙要是真病了,最消受不起的不是龙傲天这个病人,而会是他。


“在下的病不过区区,而少爷才是我最需要守护的!”龙傲天震声,吸引了一波新的路过的下人纷纷看了过来。


刘波都感觉那些视线化作谴责的实质砸在了他的身上,他无奈叹气,生怕在下人眼里落下一个苛责管家的形象。那哪里是他乐意的啊!龙傲天这个犟脾气给他打伞那就是给他打伞,说一不能二的!有病是吧!!!哦不对,这家伙真有病,脑子有病的那种……


刘波迟疑着往后退了一步,完完全全退在檐下之后他看见龙傲天举着的伞跟着自己往后移——这也就让龙傲天乖乖迈着台阶走回到檐下。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靠近龙傲天,伸手去拍龙傲天肩膀上的雪。


这一回龙傲天没有退回台阶下了,而是乖乖地站定在那里,由着少爷靠近给他肩膀拍去落下的雪花。他微微倾身,低了低脑袋,直到那只手掌按在他的脑袋上,将发梢夹着的雪花也一并扫去。


刘波摸了摸龙傲天的头发,好在打闹的时间不长,雪还没化个干净,摸着头发只是发梢有一点点的湿,手穿过发间感觉里面还是干燥的。发质柔软,刘波又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下意识把龙傲天当成一只狸奴来揉搓,龙傲天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任由刘波揉着脑袋直至刘波回过神来,刘波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臊得满脸通红,他连忙松开手,这回才捉住了龙傲天拿在手里的伞抢了过来收起来。


轻而易举地抢走伞,龙傲天也回过神来,他冷静的脸上察觉不出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动,只是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刘波看。他看着刘波抢了伞又絮絮叨叨地念着他的体弱多病,一边念着一边抖去伞上的雪,然后又一边说着今晚煮壶姜汤一边将伞收起。


直勾勾的注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刘波收拾完伞之后看向他时,他已经倘若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刘波看见龙傲天也看着纷纷洒落的雪,乐呵呵地将刚才的一切抛到脑后凑到了龙傲天身边一块儿去看雪,新雪初来,细而白的冰棱花将泥土和房屋装点上统一的洁净,他盯着雪花飘落,忍不住感慨一声:“又是一年初雪……”


“傲天,我都记不得和你看过多少次初雪了。”


雪渐渐地变大,刘波缩着脑袋忍不住靠得离龙傲天更近。


龙傲天侧了侧身,帮刘波挡了挡吹来的风,他垂下眼,没有人能够看见他落下的眼帘遮盖住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有刘波听见他感慨着附和道:“少爷,不用记得的,因为傲天会陪您一直一直看初雪。”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站在少爷身边看初雪的,总会有他龙傲天一人在。他不是不清楚为什么刘波这么期待初雪到来,期盼着每一年的初雪到来时身边有人在,这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吗?


而庆幸的是,他身边现在就有少爷在。


“呀,雪大了。”


刘波惊讶地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忍不住伸了手接了一把雪,才被袖子捂热不久的掌心很快就被这一把雪化得冰凉,可他却乐滋滋地笑。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龙傲天知道,商人都喜欢听这样的喜庆话儿,他家少爷也不例外。他很轻易感觉得到身边人的愉悦,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喜庆话就能让少爷开心,也是值了。


而更让刘波开心的是今年的初雪依旧有龙傲天在——这一个能让他全身心信任的人,在他眼睛一转就能捕捉到的地方时刻存在着。


他想,


同赏今年初雪,来年终时也同在。


诗兴大发的刘波甚至很想吟一首有关雪的诗句,只是刚才灵感顿发的酸溜溜两句诗不敢拿出来念给龙傲天听,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出一首古诗,刚想念出来,凉飕飕的风顺着他张开的双唇灌入了口中。


“阿嚏——!!!!!”


“少爷!”龙傲天被刘波这震天响的喷嚏吓了好大一跳,总是看起来比少爷还体弱的龙傲天其实比少爷健朗太多了,淋了雪,结果没淋雪的少爷反而先打喷嚏了,他连忙把衣兜里的手帕掏出来递给了少爷。


一番诗兴被断了个一干二净,刘波瞪了一眼龙傲天。


不管了,反正都怪龙傲天!


-END.


有彩蛋,是亲亲^3^

祝少爷和我一周年快乐!

是迟到的周年庆文^3^



鱼七(接稿中…)

【华鑫大饭店|华鑫】两个社恐鸣翠柳

「华鑫大饭店」少爷和我华鑫初遇周年7x24h庆祝活动

5.20甜食日 18:00

*华枝招詹 张哲华x詹鑫,非现背,冰霜王子x络腮胡小可爱,社恐相亲实录


詹鑫,一脚踏入35岁大关的大龄未婚未恋中青年,终于被家里头逼着去相亲了。


詹鑫是真的不想去相亲的,他一个纯度高达95%的i人社恐,除了天天在公司里点头哈腰时比较的活力值拉满,其他的时候他都是能省则省——尤其是人际交往关系上,这也就导致了他三十好几了,却还是个大龄未婚未恋中青年。为啥是中青年呢,让他承认自己是中年他又不乐意,国家规定的五四青年节放假范围又没他的份,卡的不上不下,尴尴尬尬。


说起来...

「华鑫大饭店」少爷和我华鑫初遇周年7x24h庆祝活动

5.20甜食日 18:00

*华枝招詹 张哲华x詹鑫,非现背,冰霜王子x络腮胡小可爱,社恐相亲实录




詹鑫,一脚踏入35岁大关的大龄未婚未恋中青年,终于被家里头逼着去相亲了。


詹鑫是真的不想去相亲的,他一个纯度高达95%的i人社恐,除了天天在公司里点头哈腰时比较的活力值拉满,其他的时候他都是能省则省——尤其是人际交往关系上,这也就导致了他三十好几了,却还是个大龄未婚未恋中青年。为啥是中青年呢,让他承认自己是中年他又不乐意,国家规定的五四青年节放假范围又没他的份,卡的不上不下,尴尴尬尬。


说起来,这应该是詹鑫第一次真真正正去相亲,以前的都被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推掉了,可现在年龄摆在那儿,怎么推都推不掉。


刚到六点,平时是麻溜儿关了电脑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詹鑫今天反常地坐在工位上磨磨蹭蹭,这边关软件磨蹭一下,那边关电脑磨蹭一下,再摆摆桌子上乱了的摆设,直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磨蹭,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坐得热乎乎的椅子上起来。


旁边的同事啧啧称奇地看一反常态的詹鑫露出了视死忽如归的表情,他还没问咋的呢,詹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遗风,啧。


詹鑫的公司坐落在办公楼林立的大商圈里头,约定好的相亲地点正好就是楼下不远的西餐厅,所以他才万般磨蹭——约的时间是六点半,他又不想那么早就到那儿去等人。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社恐越等人越焦躁,在晚餐时分陌生人扎堆的西餐厅里自己如坐针毡等一个陌生人,他想,孟婆给他灌百八十碗孟婆汤他都忘不了这种恐惧感。


不想相亲,但是不相亲回家就是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堂堂一个三十好几大男人,怎么能怕爸妈的混合双打呢!怎么能呢!这多没面啊!詹鑫气鼓鼓地想着,越想越气,越想越有勇气,但是脚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迈着步子来到了这间西餐厅。


他来过一次,上次部门聚餐,他一个人藏在最角落的位置吃了四份自助牛排,临走前还顺走了两份小零食,可香了。


明明是正经相亲的,詹鑫抱着怀里的公文包走进西餐厅里时却猫着腰眼神闪躲,搞得像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服务生要忍不住上前询问之前他走到了前台那儿问了一下之前订下来的位子。


相亲的中介人特别热情,给他和相亲对象预定了这家西餐厅的晚餐的位子,可贵可贵了,詹鑫觉得自己就算是相亲不成,也得吃够本才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一个贫穷社恐社畜很是怀念上次那自助牛排的味道。


说什么相亲为主吃饭为辅,那必不可能!


詹鑫被服务生引到了预定好的位置,远离热闹的大厅中心和门口、靠着玻璃窗、玻璃窗外是一片虚假的茂盛绿植,很好,社恐感到了一点点心安。


站在桌子边,詹鑫目送着服务生走远之后那一口憋着的气才终于吐出口去,他这才坐下来,然后将怀里抱着的公文包放在了皮座上。他左瞧瞧右看看,保证他这个位置确实是没多少人能够在意到,他才安心地去看服务生留下来的点菜本。


点菜本老厚一本了,但是因为上次吃的自助,他都没看过这玩意儿。


让他来看看上次吃的那牛排在哪儿来着。


“您好……请问是詹鑫对吗?”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埋头研究点菜本的脑袋顶上冒出来,詹鑫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吓得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到不知道啥时候桌边站了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男人!大男人!他詹鑫怎么和大男人相亲了!哦不对,中介好像介绍的就是个男人!


詹鑫被吓得不轻,他瞪大双眼去看,这个高大男人身穿一身亚麻色的休闲西装,和好听温柔的声音不符合的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看起来就很不平易近人!詹鑫那i人DNA,一下子就犯社恐了。


——草!是超高冷的帅哥!


——草!是不好惹的汉子!


张哲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喊埋头研究点菜本的男人,一个社恐鼓起勇气打招呼别提需要做多少心理准备了,结果相亲对象抬起头来,那张络腮胡的小团脸上怒瞪的双眼直接将他吓得话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妈妈!这个哥哥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场子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甚至还没有对上一句话!


詹鑫脑袋卡壳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自己是詹鑫,还是应该客套地回一句您就是张哲华吧?他一双眼睛随处乱瞥,结果眼睛余光一不小心看见张哲华的眼睛目光也在乱飞,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这么恐……


服务生适时过来端上了两杯柠檬水,缓解了一开场就互相震慑的尴尬,詹鑫偷偷舒了一口气。他打起精神来,在服务生疑惑的目光里连忙对张哲华说:“您请坐请坐!”


“哎哎哎,谢谢……”张哲华看起来恨不能礼貌地给詹鑫来个鞠躬,“您、您就是詹鑫是吧?”


更怪了啊!


“哎哎……我是詹鑫,”到底是三十好几大男人,詹鑫拿出上班时那份打工人活力,扬起笑脸来招呼张哲华坐下,“你就是张哲华张先生是吧?您好您好……”


张哲华看见詹鑫笑起来的时候那份不好惹的气息就顿时消散不见了,他眨巴眨巴眼,明明是第一次见,居然会觉得这个络腮胡小团脸居然有些可爱……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脑子应该没出问题,但还是很不可思议。


第一眼就觉得可爱,他难道就是一见钟情的类型?


詹鑫看着张哲华双手捧着柠檬水喝也不喝,再看看眼睛就知道这人应该是散发思维去了,他也不在意。社恐属性依旧存在的他恨不得对方不要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可眼看着一场相亲就这么冷场……詹鑫又觉得哪哪儿不得劲。


但绝对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帅嗷!


他能是那样人吗!


詹鑫撇开脸去看玻璃窗外的假绿植,啊……这绿植可真绿植啊!不对!呸呸呸!他狠狠摇头清醒了一番,然后干咳两声将张哲华跑出去的注意力一把拽了回来,詹鑫看到张哲华一双眼回神过来对视上他,他立马撇开了眼睛:


“不如先点菜吧?我看你也刚下班,我们边吃晚饭边聊天好了。”


是会心疼人的大哥哥!


张哲华心头软乎乎的,意随心动,嘴角就挂上了浅浅的笑,直接把那一份生人勿近的高冷给融化了个彻底,他礼貌地点点头接过了詹鑫递过来的点菜本,一双含情目直勾勾盯得对方一直不敢挪回目光和他对视。


詹鑫内心直犯嘀咕,这家伙看起来是个冰山怎么一笑还怪多情的,他一双眼睛飘忽又往玻璃墙外看,假的绿植再外面,是冒了芽的柳树翠绿翠绿的,春天到了,难怪家里着急给他相亲呢。这柳树,还怪柳树的……


张哲华也看出来詹鑫的出神,心道这人原来和他一样也是个社恐,他忍俊不禁,结果笑得太明显了反而让詹鑫回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如果说刚才第一次瞪让他觉得怪震撼的,现在这一次怎么看都觉得挺可爱的。


完了,是个会一见钟情的恋爱脑。


詹鑫可不知道张哲华是怎么样的想法,他只知道这家伙笑得他感觉背脊一凉,明明是个冰山大帅哥,现在笑得却一点钱都不要的感觉,让他不敢再多主动去干点啥了。活力值拉到最低值,詹鑫蔫儿蔫儿地看着张哲华翻看菜单,直到翻到有牛排的那一页,他掉了大半的兴致这才又找回来一点:


“哎……”


吃货社恐,因吃不再社恐。


张哲华捻着菜单的手一顿,脑袋里瞬间思考着几十种他哪个地方做错了的情形,他悄悄将视线从菜单上挪到詹鑫脸上,却发现对方直接盯着他手上摊开的那一页菜单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没发现他在看他——这菜单……张哲华也低头去看菜单这翻开来的一页:


这菜单,还挺菜单的?


詹鑫眼巴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张哲华一直停留在牛排那一页不动,一排排倒着的字他没去注意,注意力全在那装饰用的实物图上了,一看就是香喷喷的牛排,感觉比他上次吃的自助牛排可好太多了,这牛排也太牛排了吧!


张哲华终于发现詹鑫的注意力是在牛排上,他聪明的小脑瓜一想就知道这个哥哥一门心思全在好吃的上面了,这让他也更觉轻松。大家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在相亲上,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逼着来的……张哲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招了服务生过来点菜。


詹鑫被张哲华这一叹气吓得立马怔住。


……相亲失败?


“那个……”


“那个……”


“二位是要点……”菜吗……服务员没想到他会和两个顾客一同时间开口,他连忙闭上嘴等待两位顾客发言,可是他更没想到的是这种同时开口只会让社恐更社恐。


“要不你先点……”张哲华强装镇定地将菜单本往詹鑫那儿一推——


没推动,詹鑫直接给推了回来:“不不不,你点你点!”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好菜,上了菜之后这个相亲对象却还贴心地给他切好了牛排。詹鑫咽了一口唾沫,他点的那份牛排正在张哲华桌前,这人认真地低着头给他切牛排,低眉顺眼的细心温柔,他又咽了咽这回干巴巴的喉咙,手上举着的餐叉忍不住拿牙咬住。


眼巴巴的模样,张哲华一抬头就看见。


这个大了他好几岁的哥哥还怪可爱的,本来还在懊悔和詹鑫同时开口点菜让对方尴尬住的张哲华心里嘀咕,然后把牛排推到了詹鑫面前:“詹鑫哥,吃吧,小心烫。”


“哎哎好,谢谢你啊哲华。”詹鑫满怀谢意地接过了切好的牛排,他本想大快朵颐,可是想起中介人之前给他说的基本信息,他又忍不住好奇,“哲、哲华啊,我听说你小我七岁……你还这么年轻,怎、怎么就来相……”……亲了呢。


社恐一朝说错话,后悔也撤回不了害死人的好奇心。


詹鑫懊悔地忍不住打自己嘴巴,结果张哲华却好像不在意,就见他笑了一下,冰山感真是随着笑容而时有时无的:“之前一直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家里比较着急。”


啊,和他一样是家里催的。詹鑫恍然大悟,生出来几分志同道合的悲催感,他忍不住伸出刚打过嘴巴的手抓住张哲华的手晃了晃,眼含一泡热泪地大开吐槽之口:“我家里也是!着急着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一个社恐我……”


“哥原来你也社恐啊?”张哲华早就看出来詹鑫的社恐了,只是还要装出惊讶的表情来。


詹鑫听到张哲华的“也”字,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目光往下一滑发现自己居然激动得抓住了初见面的人的手,明明是自己干的事,自己却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张哲华的手怏怏缩回手来。


张哲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手是怎么被詹鑫抓住的,只感觉到有温热触感,然后他的手——不能叫做被松开而是被丢开——那份触感就一闪即逝,他都没来得及去回味。张哲华的视线往下一滑落在他按在桌子上的手背,他又抬眼去看詹鑫,就看到自己吓自己的詹鑫露出来惊恐未定的表情……惊恐的表情太过明显,他怎么都忽略不了。


明明络腮胡那副样子看起来成熟可靠,可他偏偏就从这个大了七岁的哥哥脸上看出来可爱。


糟糕……他原来真的是一见钟情的类型!


当惊恐大过社恐时,詹鑫已经没办法去顾及其他东西,张哲华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也傻愣愣地对视过去。


但在张哲华眼里,有了共同话题之后他和詹鑫都不显得拘谨了,对视得非常自然且完美。他不着痕迹地趁着詹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去反握住詹鑫的手,也狠狠点点头:“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啊……”詹鑫被张哲华的笑靥如花迷得找不着北,“你、你说……”


“就是啊,你看,如果咱俩这次相亲没成的话,是不是叔叔阿姨就很快会给你安排下次相亲?”张哲华话里话外带上了一点点哄小孩儿的语气,这人是社恐?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吧!


詹鑫却没想那么多,迷迷糊糊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他心里一寻思,感觉张哲华说得非常有道理!一次不成,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非常享受现在独处的社恐状态的他就要一次又一次地去见陌生人,饱受折磨!


他颇有同感地狠狠点头。


张哲华咳了咳,在詹鑫听得认真的表情中他移开目光去瞥了一眼仍抓着的手,他勾了勾唇:“那不如这样,咱俩各取所需,先和家人说咱俩处得还不错打算继续交流交流……”


眼见詹鑫露出犹豫的神情,张哲华又急忙趁热打铁继续说着:“你想啊,咱俩下次见面就是志同道合的战友,而且第二次见面了咱俩也有个基础,就不算陌生人,你觉不觉得和我继续聊比一次次见不同的陌生人好些?”


不得不说,张哲华很容易就琢磨透了詹鑫的喜好,在詹鑫仍然犹豫的时候他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小七岁,撒个娇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吧!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詹鑫迷迷糊糊点点头。


他看到张哲华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有一点点的心软。


于是乎——为了应付各自的家人和中介人,詹鑫答应了张哲华要假装处得还不错的建议。这完全是因为张哲华表达自己也是个社恐实在是对多次相亲感到非常难为,他生出来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就给答应了……而不是因为那什么美色误人。


可是……吃完晚饭走出西餐厅的詹鑫盯着绿植后面的玻璃墙里他们刚才那张桌子已经被服务生麻溜地收拾干净,他右手空荡荡的,左手被刚见一面的相亲对象十指相扣住……啊对,他的公文包,他的公文包现在正在张哲华另一只手里拿着呢。


詹鑫心想,这桌子……可真桌子啊……


张哲华确实是把这次相亲捉摸了个透彻,他本来就打算请求相亲对象和他一起做一出戏应付一下家里头,可是没想到相亲对象是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社恐还要傻乎乎的可爱家伙,明明是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结果被他哄得团团转……


至于之后……张哲华之前没有和相亲对象交往的想法,但是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嘛,詹鑫哥哥这么可爱,他倒是有些心动了。


没事,先哄到手再说。


-END.




来码头整点草

【华鑫大饭店|龙波】转生成为异世界亡灵法师

「华鑫大饭店」少爷和我华鑫初遇周年7x24h庆祝活动

5.20甜食日 20:00


⭕️穿越的警我龙sir x 异世界原住民刘波  

⭕️注意:原世界龙波没有爱情 龙傲天的真爱在异世界

可搭配王爷的替嫁波妃 观看,是同一个世界的龙波双双在各自穿越的世界找到真爱的故事。

    

  “小心!”龙傲天余光看到一抹寒光,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他徒弟身前,下一刻一种剧痛从腹部传来,他抬手捂住伤口但是无济于事,随即便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软倒在地上。

  

  一声枪响传来,狂笑着的黑帮大当家被埋伏多时的狙击手一枪击毙,在龙傲天逐渐模糊的视线...

「华鑫大饭店」少爷和我华鑫初遇周年7x24h庆祝活动

5.20甜食日 20:00


⭕️穿越的警我龙sir x 异世界原住民刘波  

⭕️注意:原世界龙波没有爱情 龙傲天的真爱在异世界

可搭配王爷的替嫁波妃 观看,是同一个世界的龙波双双在各自穿越的世界找到真爱的故事。

    

  “小心!”龙傲天余光看到一抹寒光,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他徒弟身前,下一刻一种剧痛从腹部传来,他抬手捂住伤口但是无济于事,随即便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软倒在地上。

  

  一声枪响传来,狂笑着的黑帮大当家被埋伏多时的狙击手一枪击毙,在龙傲天逐渐模糊的视线中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最后的意识便停留在其他几个警员扑上来让署长别死的呐喊中。

  

  这几个小屁孩,光喊有什么用,倒是叫救护车啊。

  

  

  待龙傲天再一次恢复意识,他还有些惊讶,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就他那个伤口,说什么也不应该还活着啊?

  

  难不成真是他命大,黑白无常都懒得抓他?

  

  等一下,这味道不对。

  

  龙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腐尸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险些将他熏得再晕死过去。按理说他要是没死,应该此时此刻在市医院躺着接受治疗啊?为何不是消毒水味。

  

  察觉到不对劲的龙傲天挣扎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随即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什么,现在有没有人能给他讲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是纯正的唯物主义者,这站在床边忙活的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活着的人类好吧?既然都腐烂地能看见白骨了,他为啥还能动啊?!

  

  龙傲天四十来年的三观被颠覆了,这一幕搁谁谁能理解啊?!

  

  “你你你,你是什……你是谁?”龙傲天险些问出你是什么东西,但考虑到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是选择了礼貌一些的问法。

  

  那个腐尸缓缓转动他连接的不太稳固的脖子,语气很平地回答道:“主人,我是你召唤出来的亡灵你都不记得了?前两天在林子里遇到魔物的时候你把我召唤过来的,结果你重伤昏迷了,没有你的咒语我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照顾你。”

  

  虽然这个自称亡灵的东西说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为啥龙傲天还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形的怨念。

  

  “不是……”龙傲天环顾了一下这破旧但是整洁的木屋,一时不太能消化这样一个玄幻的设定。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阵晕眩,混乱的信息一下子塞进脑子里一般几乎瞬间头痛欲裂,足足缓了十多分钟才从剧痛中缓过来,他甚至觉得这跟被刺上一刀的剧痛不相上下。

  

  很快他发现脑子里多出来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稍微梳理一下他便意识到如今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了,这是一个西幻的世界。

  

  就像他之前偶尔看过的番一样,他进入了异世界。

  

  龙傲天研究了一会自己的记忆,在亡灵疑惑的眼神中发出了一声哀嚎,双手抓着头发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种族不同职业的人,他好死不死的穿成了一个亡灵法师。

  

  但是跟他印象中强大的亡灵法师不同,这里的亡灵法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最大的缺点就是被人嫌弃,只能一个人住在森林边缘的小木屋内,简直是个小可怜。

  

  甚至还因为猎杀魔物赚点钱买饭吃,却被暗中埋伏的魔物偷袭丧了命,原身不甘心于是临死念了禁咒把他从另一个世界拉过来,想要他完成自己的梦想。

  

  龙傲天叹了口气,他就一普普通通的警署署长,哪能完成他成为人类首富的愿望啊?!要是他能成为首富,还能搁那干一辈子署长最后被黑帮捅死?!

  

  要是能成为首富,他早就辞职不干了好吗!

  

  龙傲天抹了把脸,从储物戒指里把珍藏的药喝下,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立马完好如初,随后从记忆里将咒语翻出来,在亡灵期待的目光下念完,把尸送回了自己的死界。

  

  “成为首富……”龙傲天喃喃自语,虽然他已经借原身的身体活了下来,但是为了报答这救命的恩情,他怎么也得完成这个愿望啊……

  

  就是怎么完成倒是个大问题,至少,现在他应该出门填饱肚子。

  

  龙傲天翻身下床,打开衣柜看了眼灰扑扑的袍子,嘴角抽了抽,还是认命地换上了一身还算说得过去的袍子。

  

  一推开房门,就有一道骑着扫帚的身影从他眼前飞过,惊得龙傲天向后退了两步。

  

  虽然陌生的记忆已经告诉他这是个西幻的世界了,可是看见法术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是很神奇的好吗!

  

  龙傲天心情复杂地向森林里走去,心里盘算着最后的这点财产怎么能翻个番,若是这个世界的钱好赚,原身也不至于走之前还留下这么个愿望。

  

  就他现在这财产,都不好意思进城,还是进林子打点猎物当晚饭吃比较靠谱。

  

  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兔子这么大啊?!

  

  龙傲天磕磕绊绊地念着咒语,面对身高三米的巨兔一时也有些心慌,虽然原身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兔子不是很难打,但是他第一次用法术战斗,握着魔杖的手心微微冒汗。

  

  闪身躲过巨兔小山一般的身形,好在前世当警察的几十年给他留下了优秀的肌肉记忆,否则还真不一定躲得过这兔子的冲撞。

  

  龙傲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匕首掏了出来,匕首在手的他终于是稳定了一下情绪,通过近身搏斗争取到了念长咒语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将一个亡灵召唤了过来,协助他一起制服兔子。

  

  “主人,那你把我召唤来干啥啊。”亡灵有些怨念地看着他主人不知为何居然用匕首把兔子宰了,此前可是得全靠他才能猎杀这样大体型的兔子,自身就是个体弱的弱鸡罢了,不然也不会躲不过偷袭而重伤。

  

  龙傲天的确高估了这个身体的强度,把匕首插在巨兔大动脉上已经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如今只能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

  

  听见亡灵这个问题,龙傲天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可以靠它杀掉兔子,记忆中都是这样的,他抬头笑了笑,道:“这不是以防万一吗?我知道你特别厉害,但是也不能只指望你不是?”

  

  亡灵满意的翘了翘嘴角,裸露在外的肌肉却让这个笑容有些狰狞,龙傲天抽了抽嘴角赶紧让他把兔子肢解了,就念咒语将他送走了。

  

  随后龙傲天从储物戒里翻出了瓶瓶罐罐的调味料,准备就地饱餐一顿。他的手艺在整个警署都是极好的,在这个食物能吃就行的异世界更是独树一帜的,这些调味料还是原身曾经好奇买下的,竟也一次都没用过,反倒便宜了他。

  

  龙傲天美滋滋地将肉片成片串起来烤,诱人的香气很快就散发出来,将肉片吹凉放入口中,瞬间被这肥而不腻的口感所征服。

  

  “那个……”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龙傲天眼神一冷,闪身站起向后退去,拉开与陌生声音的距离。

  

  这人披着一个有巨大兜帽的披风,里面穿衣打扮倒是这异世界最普通魔剑士的穿法,只是他的靠近却让龙傲天毫无察觉,这让龙傲天的警惕性瞬间提到最高。

  

  他从记忆里知道,原身其实实力算得上一流,只是实在是不会赚钱才会这样的贫穷,实际上敢时常独身进入这个森林就能看得出来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而这个人竟然可以不惊动他就靠近,想必实力是高于他的,或者就是有什么独特的隐匿气息的法器。

  

  但是比起他的接近让他没有察觉,这人摘下兜帽下的面容却让龙傲天瞪大了双眼。

  

  “师哥?”龙傲天喃喃喊道,他声音很小,对方也没听清在说什么,面容看起来有些憨厚得与这身打扮不太符合,他只是友好地笑了笑,出言询问能否蹭一份饭。

  

  龙傲天立刻意识到这人大概不是自己的师哥,他的师哥早在三年前执行任务时便牺牲了,若是他师哥看见自己,必定会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波,我是一个魔剑士,领了冒险工会的任务来森林采魔植,路过此处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很冒昧地前来看看。”自称刘波的魔剑士一张口,龙傲天确定了此人不是自己的师哥,只是很巧合的名字和面容都一样而已。

  

  可能就像曾经这个世界也有一个跟自己长了同一张脸也叫龙傲天的原身一样,只是自己有这个机会来到这个世界,而他的师哥看起来并不会被召唤过来。

  

  龙傲天有些失望地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微弱的希望,在对方有些疑惑的眼色中说道:“毒蛇吐信子?”

  

  刘波一脸疑惑地看向这个亡灵法师,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想了想可能是亡灵法师的小癖好,就只是跟着笑了笑。

  

  龙傲天彻底死了心,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自我介绍了一下名字,就将手上已经烤好的几串肉片递给了对方,在刘波瞬间亮起的眼神中翘了翘嘴角,他也是真够可爱的,也不怕他下点什么药,接过去就吃。

  

  他一直非常尊敬他的师哥,如今能在异世界看见一个长得一样的人也算得上一些心理慰藉,但是他分得清,刘波是刘波,师哥是师哥。

  

  他会把刘波当做一个全新的人来认识来对待。

  

  等刘波把手头几串肉串都吃光,两眼亮晶晶地又看向龙傲天时,他一时失笑,这位原来是个吃货,便指挥着他将剩下的兔肉片了片串起来,一点一点烤来吃。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将手上的肉串递给刘波时,龙傲天都已经快麻木了。

  

  三米高的巨兔,他满打满算吃了半条前腿的肉,剩下的,那么一大坨……

  

  刘波全吃了?!

  

  对上龙傲天震撼的眼神,刘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微红,解释道:“这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样的美食。”

  

  龙傲天死鱼眼盯回去:“这可是三米高的兔子,你胃怎么装下的!”

  

  这小子定不是个什么正常人!

  

  “呃……”刘波没话说了,他意识到一时放肆的进食,直接把龙傲天打下的猎物给吃完了,他犹豫了一下,在储物戒指里翻找了一下,一脸肉疼地递给龙傲天一块红宝石,“那把这个给你,就当报酬了。”

  

  龙傲天并不是很熟悉这个世界对宝物的衡量,接过来便放进了储物戒指,一抬眼对上刘波痛惜的眼神,还以为自己收贵了,纠结了一下说道:“你要是喜欢,要不,以后可以带着肉来找我给你做饭?”

  

  刘波眼睛瞬间亮了,连声应了下来,他这瞬间改变的态度让龙傲天疑惑了,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发现这个红宝石按理说跟一只巨兔是等价交换的。

  

  他意识到这点后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地打趣道:“我还以为是我收贵了,合着是你抠门啊?”

  

  刘波脸一红,但是又很骄傲地扬了扬脖:“那肯定,不抠门点,怎么攒钱?”

  

  龙傲天想到原身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还有自己在现代也没攒下一套房,感觉膝盖中了一箭,这人,怎么扫射攻击。

  

  不会赚钱怎么了,不会赚钱也……

  

  不会赚钱就会穷。龙傲天叹了口气,决定跟着刘波学习如何赚钱攒钱,争取早日成为世界首富……

  

  刘波并不知道龙傲天的如此‘雄心壮志’,光想着这个亡灵法师人真好,好看还好吃。

  

  说的是做的饭好吃。

  

  而且还很大方好说话,很难不粘上蹭吃蹭喝!

  

  眼看着天色不早,龙傲天起身回自己的小木屋,一路上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天色渐暗遇到什么魔物,刚刚来时就遇见了几只很厉害的魔物,好在他及时隐匿了气息才未被发现。

  

  他的记忆告诉他,越是晚上魔物越是嚣张,很多魔物都是夜间活动的。

  

  只是很神奇,一路上竟连一只魔物也没看见,他挠了挠头,暗道可能是今天运气实在是好的出奇,难道是穿越者buff?

  

  直到龙傲天站在他那座不是很大的小木屋前,一脸无奈地回头看向不知为何跟着自己的魔剑士:“刘波你跟着我干嘛啊?不是要去冒险者工会交任务吗……”

  

  刘波一脸无辜:“顺路,再说天都暗下来了,你忍心让我就睡在荒郊野外吗?”

  

  他眉头一耷拉就开始装可怜,要知道他虽然穿了一身盔甲,但是脸蛋却圆圆的,此时一装可怜,更是毫无杀伤力,单纯好骗的气息都快把他笼罩起来了。

  

  龙傲天深吸一口气,浅浅地翻了个白眼,敢独身进森林的实力,搁这装什么小可怜……

  

  但是手上却还是把门打开,将人让进了他的小木屋。

  

  啧,今天也是心软的一天呢!

  

  刘波进屋后环视了一圈,一咧嘴坐在了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龙傲天从他眼中看出来了一点怜悯和感叹。

  

  龙傲天抽了抽嘴角,虽然他继承的这个小木屋确实有些家徒四壁,看着寒酸了些,但是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啊我说?

  

  “怎么,嫌我屋子太烂配不上你大驾?”龙傲天一屁股坐在床上,他也没办法毕竟唯一的椅子已经被坐了。

  

  虽然这个世界什么种族什么职业都很正常,但是亡灵法师多少还是不太被待见的,哪怕他已经是可以召唤出来有灵智的亡灵这样的强者,也不能交到什么朋友,索兴也就独来独往了。

  

  不过被当面嫌弃了小窝,龙傲天还是有一丝不爽的,臭着脸说道:“那倒是让我去你家看看有多华丽,还嫌弃我小屋……”

  

  刘波老脸一红,低头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他日子也太苦了,怎么住的这般不好。

  

  “心疼我?那给点灵石我装修一下子。”龙傲天打趣道。

  

  “那可不行,士可杀不可抢钱!”刘波瞬间警惕,捂好自己的储物戒指,一脸不大乐意地看向亡灵法师,“你怎么也觊觎我的钱,我好不容易攒的……”

  

  龙傲天被他这幅认真的样子逗得失笑,连忙道:“逗你玩的,我抢你钱干嘛?再说了你看看你那破破烂烂的披风,我还抢你钱,我都怕你没什么钱让我抢。”

  

  刘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烂了边还被魔兽啃过的披风,嘿嘿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才对,不打我钱的注意才能做朋友嘛。

  

  “谁跟你就成朋友了,才认识多久啊……”龙傲天笑了,这魔剑士看着实力挺强,怎么为人如此单纯,不知根知底刚认识半天就认下个朋友,也不知道是怎么安稳活着的。

  

  “那不行,我单方面跟你做朋友,以后烤肉记得给我留一份。”

  

  刘波说着回忆起来了刚刚的美味,感觉肚子又饿了,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身份,没吱声,心里想着等以后一定要龙傲天包了他的饭,这朋友他交定了。

  

  一夜休整,第二日清晨龙傲天准时醒来,下意识摸手机却摸了个空,睁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想起来他已经换了个世界了。

  

  唉真是……等一下?

  

  龙傲天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睡得正香的刘波一时无语,他这小屋子就一张床,这位信誓旦旦就坐在椅子上睡就行的人怎么躺床上来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视线紧盯,刘波逐渐从睡梦中醒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睁开就对上龙傲天无语的眼神,立马缩了缩脖。

  

  诶呀,怎么这亡灵法师起这么早……

  

  “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咱们今天不是要进城吗!我怕我休息不好万一遇到坏人打不过可怎么办。”刘波厚着脸皮一呲牙,他才不会说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才蹭的床,再说了他这冰清玉洁的,是龙傲天占了便宜。

  

  龙傲天对此叹为观止,睡都睡了也不能说啥,只能说得亏他们俩睡姿都还算老实,不然还真不能在这一米五的小床睡开。

  

  “行了行了,起身去主城吧,你不是要交任务吗?”龙傲天无语望天,最终还是想着去主城把巨兔的魔核卖了攒钱比较重要,督促他赶紧动身。

  

  刘波乐呵呵地应着声,二人就结伴出了门。

  

  

  站在主城城墙下,龙傲天微微张开了嘴,他虽知道这个世界有法术有不同种族,但是直面飞来飞去的精灵族和兽人族毫不隐藏的外貌还是震撼住了。

  

  刘波有点疑惑地戳了戳站住不动的人,龙傲天赶紧回过神,笑着说太久没进城,不太习惯。

  

  虽然借口很蹩脚,但是刘波也没多想,只想着赶紧去把任务交了拿佣金,伸手就揽着他的肩膀把人拽进了城。

  

  龙傲天隐去了第一次见西幻世界事务的震惊和好奇,强装无所谓地跟着刘波进了冒险者工会,在他去交任务的空档去卖了一下巨兔的魔核。

  

  或许是刚来工作第一次遇见亡灵法师,交易口的小精灵边忙着手上的事,边好奇地询问道:“你们亡灵法师为何不来工会啊?我都没见过你们这个职业的人。”

  

  刚成为亡灵法师的龙傲天也不知道,刚笑了一下想说什么,忽然里面一个老员工一样的人扒拉了一下小精灵,低声说别跟亡灵法师有太多纠缠,小心他们杀了你做召唤物。

  

  小精灵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龙傲天一眼就不知声了,被当面诽谤了的亡灵法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知道为何原身几乎不进城了,这怎么还职业歧视上了。

  

  “你听他胡说,我们召唤的是死界的不死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龙傲天辩解了一句,但是看着小精灵畏惧的目光最终也没说什么,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为何原身实力不弱还是独身住在小木屋里了。

  

  他拿到魔核换来的佣金就转身离开了,刘波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处,看这样子,估计佣金不少的样子。

  

  “傲天!我又领了几个任务,别说,这玩意是真赚钱。”刘波呲着牙笑呵呵的,原本有点无语的龙傲天也被他快乐的情绪感染了,不禁也笑了出来。

  

  随后二人在城内逛了一圈,倒是都两手空空,一个是因为穷,另一个是因为扣。

  

  到最后也就龙傲天买了点调味料,除此以外一分钱也没花掉,就这样又离开了主城,在森林边上道别分开了。

  

  

  逐渐适应了新世界的龙傲天一天天也没啥事做,除了偶尔通过原身的关系网接几单小生意,平时就混在森林里打打魔物填饱肚子,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被他召唤出来的亡灵觉得自己越发的没用了,现如今都快只负责肢解一下猎物了。

  

  生活太过容易,亡灵叹气。

  

  “咳……”刘波顺着味来的,走近了才发现果然又是龙傲天在做些吃食,想着蹭一口吃的但一回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你说怎么这么巧老能遇见他,显得他好像专门蹲守龙傲天蹭饭一样。

  

  龙傲天抬头看了一眼老熟人,看他局促的样子闷笑一声,莫名觉得这人有些可爱:“坐吧,又不是第一次管你饭了。”

  

  刘波没吭气,低头看了一眼不算太大的魔物。

  

  龙傲天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就见刘波脸颊微红,轻声道:“一只魔物可能不够。”

  

  “……”龙傲天默了一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是,我知道你饭量大,那要不我再去给你抓一只?”

  

  “呃,倒也不必,”刘波顿了顿,“我可以自己抓,你替我烤熟就行。”

  

  说完也没看龙傲天的反应,身形一纵,扛着大剑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龙傲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开始吃已经烤好的肉片,现在不吃,一会可就只能忙着给刘波烤肉了,结果刚吃了个八分饱就听见了脚步声。

  

  “回来了啊?你还挺快。”龙傲天赶紧又吃了两口,一抬头被刘波带回来的魔物吓了一跳。

  

  这么大吗?!

  

  刘波看出他眼底的含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道:“我也不是很快吧……”

  

  “?”龙傲天死鱼眼,“我怀疑你开车,但我没证据……”

  

  刘波一脸无辜,他没懂说的开车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亡灵法师业内黑话,就没接茬。


  这个亡灵法师老是时不时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最终刘波打下的那只巨兽,还是全部进了他的肚子,看得龙傲天是叹为观止。

  

  

  “我调料又用完了,”龙傲天暗示,他觉得从这个抠门鬼手里搞钱已经快成了他一大乐趣了,“而且还给你烤了这么多次肉了,你看看是不是…?”

  

  刘波闻言肉疼极了,但是确实调料的大头是进了他肚子,只好在储物戒指里翻了一圈,终于舍得拿出来一块魔物的魔核来付账。

  

  接过报酬的龙傲天美滋滋的,抛了抛手上的魔核说:“挺好,以后常来,我感觉我离世界首富的梦想不远了。”

  

  刘波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一个亡灵法师的梦想是世界首富?”

  

  “对啊,我可太穷了,做梦都想着发大财。”龙傲天伸了个懒腰笑了笑,“也不知道现在的世界首富厉不厉害,我能不能打劫了他……”

  

  原本还只是好奇的刘波瞬间警觉,下意识捂住了手上的储物戒指,义正言辞地纠正他错误的思想:“打劫是不对的!”

  

  龙傲天好笑地看着他警惕的样子,“你紧张什么,我就说说,再说了目前最有钱的不是五毒山的恶龙吗?听说他那山洞,金灿灿的都晃人眼。”

  

  刘波一听这话更加警惕了,心想你们人类果然觊觎我的积蓄,都不是好东西,心里却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和担忧。脸上表情也臭臭的,感觉这些时日对他的好感都喂了狗。

  

  “你别做梦了,肯定打不过的。没想到你竟是想着不劳而获的人。”

  

  察觉到刘波情绪变化的龙傲天:“?”

  

  “……”

  

  “!!!”

  

  龙傲天愣住了,一个很离奇的想法从心底冒出,挡也挡不住地占据了他的思绪。这位刘波吃的这么多,又抠门,也没见他住在哪,就跟一天天住在森林里一样……

  

  等一下,传说中的恶龙竟在我身边?

  

  刘波斜眼看向这个觊觎他财产的人类表情变化,估摸着大概也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心下担忧会不会他也像那些人一样跑掉,但还是强装无所谓地笑道:“想不到吧!我就是你们说的恶龙!是不是很害怕?”

  

  也不是很害怕,只是有些幻灭。

  

  龙傲天看着这个很幼稚的人(?),嘴角抽了抽,就这啊,恶龙?这跟恶有什么关系啊,吃饭还付钱,甚至自己去打猎物,多乖巧懂事啊,还有些可爱。

  

  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因此对传闻中的恶龙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只当做是以讹传讹,连亡灵法师在这个世界人嘴里都能成那个样子,更别说一条巨龙了。

  

  毕竟,就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早就看透刘波的本性了,有些幼稚的可爱,又恨讲道理,不会占人便宜,别说恶龙了,这不活脱脱就是一个新时代好青年吗。

  

  当警察署长也就这点好处,看人特别准(虽然没看出来他不是人),不然也不会容忍他一次次来蹭饭。

  

  就是原本打算的打劫恶龙成为世界首富的方法大概是做不到了,不知道还能怎么完成成为世界首富的愿望。

  

  龙傲天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踢了踢堆成一座小山一样的骨头,原以为他会害怕逃走或者起身讨伐自己的刘波反倒是被他这个反应整的迷茫了,挠了挠头问他:“你不怕我?”

  

  “怕你啥啊,我这么穷,你也不能打劫我。”龙傲天没管他,伸手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顺便把火熄了,免得造成什么火灾,那可就不好了。

  

  刘波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疑惑了:“我是恶龙!啊呜能吃人那种!”

  

  也不知道为何,看见龙傲天对此毫不在意且态度没有转变的刘波,心下竟有一丝窃喜,只是他也不清楚为何会窃喜。

  

  他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头一次没被特殊对待,但是心底还是有一股子不服:你凭什么不害怕我?我是恶龙诶!

  

  于是刘波想也没想,默念了一句咒语。

  

  龙傲天正好收拾完烤肉的残局,一回头,被眼前巨大的一只眼睛吓了一哆嗦,稍微向后退了几步才看清巨龙的全部身形。

  

  “……”被震撼住的龙傲天一时失语,刘波的本体有十多米高,浑身漆黑的鳞片有着皮革的质感,背后的肉翼更是如遮天般的巨大,此时正缓缓扇动,带起一阵阵气流。而他头上却又有一对纯白色的角,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炫彩的偏光。

  

  龙傲天都愣住了,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真正的巨龙,明明微幅着身趴在地上,却又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威压,看起来神秘而庄重。

  

  刘波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亡灵法师,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害怕吧,哪有人会不害怕一只恶龙呢?之前大概是没直面他的本体……

  

  “我靠,刘波你太帅了!”龙傲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巨大的眼睛,“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帅的龙……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鳞片吗?”

  

  “?”刘波还没emo完,就听见这样一句,再看看他满眼的喜欢和好奇,整个龙突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呃,可以……但是你不害……”

  

  他话还没说完,龙傲天就立马上手摸了一下鳞片,触感微凉且坚硬,比他想象中的手感好上很多。

  

  刘波第一次被人这样触碰,身上有些痒,就赶紧变回了人形,这样还能平视着跟人交流,比低着头方便多了。

  

  只是当他变回人形时,龙傲天的手还没收回来,而他刚刚的龙形体型过于庞大再加上是半幅着身……

  

  具体情况就是,现在龙傲天的手正放在人形刘波的胸前。

  

  眼前的巨龙突然消失,手上触感突然改变,龙傲天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收缩了一下手指。

  

  “……”

  

  龙傲天对上刘波羞愤的眼神,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立马把手放下道歉:“对不起啊……我没反应过来你变回人形了……”

  

  刘波耳根都红透了,他活了几百年了,居然有朝一日被一个人类给调戏了!给非礼了!

  

  “你别生气啊……”龙傲天看着人转身就走,只好跟上,低声讨饶,心里却下意识想着居然是软的……等等这是在想什么,怎么能这样想,这不跟变态没两样吗!

  

  对自己想法进行了一番正义的唾弃,龙傲天更觉得对不起他了,人家把他当兄弟,他摸完人家胸居然还觉得手感不错。

  

  他真不是个人啊!

  

  于是更加愧疚的龙傲天在刘波以‘你都知道我秘密’的蹩脚理由下,成功的被要挟成为了他的专属厨子。

  

  尤其暴露了真实身份,刘波现在是理所当然地一顿吃一吨(?),每次龙傲天的手都快烤肉烤麻了。

  

  当他再一次进城,在杂货铺摊主‘你是我金主爸爸’的眼神中买下一大堆调料时,他真诚地怀疑会不会这个摊主比他会更早一步成为世界首富。

  

  在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也终于知道了为啥巨龙会成为世界首富。

  

  一开始是很多勇者为了打败恶龙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来骚扰了只是单纯做个龙的刘波,然后被打的屁滚尿流,留下全部财产滚蛋了。

  

  积少成多,逐渐巨龙就因为打败的勇者过多积累了一大笔财富,顺便还成了人们口中的恶龙。

  

  他也逐渐发现了钱钱多的好处,成为了一只抠门且富有的恶龙,甚至成为了世界首富。

  

  龙傲天听得眼都红了,他也想有人来挑战他给他送钱!

  

  “可是你是亡灵法师,打掉你又没成就。”刘波凉凉地说道。

  

  龙傲天一脸怨念,看看他堆满宝物的山洞,又看了看自己不大但很空旷的储物戒指,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或许是摊了牌,刘波对他的防备日益减少,他逐渐也看见了巨龙最真实的一面。

  

  他也会因为吃了一顿好饭而开心好久,也会因为人类莫名其妙的恶意而不开心,只是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消化掉负面情绪,又成为一条快乐的龙。

  

  龙傲天为了给他方便做饭,彻底把小木屋搬到了巨龙山洞边上,朝夕相处之间,他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更快了,在刘波对他笑的时候,在刘波心满意足得眯着眼摸肚子的时候,在他利落地解决掉猎物时,甚至只是刘波正常地喊他名字时。

  

  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么多小说电视剧动漫不是白看的。

  

  在刘波从他手上拿去肉片无意间碰到他的指尖,而他却心跳加速时,他已经基本确定自己喜欢上了他。

  

  心动不如行动,龙傲天的行动力直接拉满,在二人并排坐着看星空的时候,他用几乎成气音的声音小声问道:“你……介不介意谈一场人龙恋?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刘波倏地扭过头,脸上难掩喜色,眼睛亮得惊人:“我没在做梦吧?你也喜欢我吗?我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怕你不接受一条龙。”

  

  皎洁的月光下龙傲天的脸上有点发热,他也是一时冲动才低声问了一句,怎么就让他听见了,还说……也喜欢他。

  

  有点太不真实了,龙傲天悄悄掐了一下自己,有点疼,不是梦。

  

  随后他就咧开嘴开始傻乐,没想到上辈子单身到嘎,这到了异世界直接收获了一个对象。

  

  “你笑得有点傻。”刘波真诚地看着一点也不稳重的亡灵法师,装作不经意地握住了他的手,心想着他作为一条龙都能找到爱情,不枉他单身几百年。

  

  龙傲天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还自作主张地变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在寂静的山顶俯身吻了下去。

  

  

  几天后。

  

  刘波实在受不了了,默念咒语变回了龙形,趴在他的那堆宝物上一脸怨念地看着那个人类亡灵法师。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人类,还是法师,哪来的体力啊?!

  

  龙傲天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对象,问道:“累了吗?那要不要吃点烤肉?我正好再去城里买点调料,晚上再继续。”

  

  “你已经完全放弃你成为世界首富的愿望了吗?!快去接点单子赚钱行不行!”刘波一听这话身上鳞片都要炸开了,再做,他都快成龙干了。

  

  “没事我的愿望怎么不算实现呢?你是世界首富我入赘了自然也算了!”龙傲天瘫在床上,再也不想为了赚钱努力。

  

  刘波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无语:“你怎么能把倒插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只要这扇门能通向你,正着插倒着插都无所谓。”龙傲天握拳,随后被羞红了脸的刘波一尾巴扫出了山洞,让他没赚到一万个灵石别想进山洞。

  

  

  “老婆你这是难为我……”龙傲天哭丧着脸,一脸怨念地再一次踏上了赚钱之路。

  

  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成为世界首富,而是为了获得回到爱人身边……做点没羞没臊的事!

  

  这么一想,他又斗志昂扬了起来。

  

  为了老婆!冲!

  

  End

鱼七(接稿中…)

【警察和我】轰烈(1)

*警察和我 龙傲天x刘波,写一个卧底初期的故事,带一点点港风TVB味,敬所有的卧底英雄

*轰烈(gwang1 lit6),粤语发音,本来想写轟烈,但是繁体字怕有人看起来麻烦,所以还是简体字轰烈。

*所有的轰烈都被亲手扼杀

*正文4k+彩蛋1k2,写点刚成为卧底的刘波,好像写卧底初期的人还挺少的


男人走进了巷子里。


这条卖鱼巷很窄,两边的老建筑给巷子留下的空间并不多,拥挤的巷子撑起来防水的油布和帆布,光亮照不进来,气味散不出去,又暗又腥。


一脚踩进卖鱼巷的时候凹凸不平的地面蓄起来的小水坑被踩出啪的一声轻响,湿漉漉的,弄脏了男人崭新昂贵的皮鞋,加...

*警察和我 龙傲天x刘波,写一个卧底初期的故事,带一点点港风TVB味,敬所有的卧底英雄

*轰烈(gwang1 lit6),粤语发音,本来想写轟烈,但是繁体字怕有人看起来麻烦,所以还是简体字轰烈。

*所有的轰烈都被亲手扼杀

*正文4k+彩蛋1k2,写点刚成为卧底的刘波,好像写卧底初期的人还挺少的




男人走进了巷子里。


这条卖鱼巷很窄,两边的老建筑给巷子留下的空间并不多,拥挤的巷子撑起来防水的油布和帆布,光亮照不进来,气味散不出去,又暗又腥。


一脚踩进卖鱼巷的时候凹凸不平的地面蓄起来的小水坑被踩出啪的一声轻响,湿漉漉的,弄脏了男人崭新昂贵的皮鞋,加上那萦绕在鼻尖的浓重腥味,男人总觉得自己一脚踩在了腥臭腐烂的鱼上。


恶心。


男人加快了脚步,在巷子中段拐了角上了一条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昏暗楼梯,楼梯又高又窄,眼睛一不小心看就容易踩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


老屋子的门铃是坏的,所以不得不敲门。


打开木门来,还有一道铁栏杆门拦着,露出来一张陌生的络腮胡脸来,男人在外头一愣,忍不住眼露警惕:“你是谁?住这儿的老头呢?”


阿波面无表情看着门外的家伙:“永叔死了。”


“死了?熊永死了?”门外的男人似乎有几分震惊,但是阿波没有必要诓他,他只好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着,他忍不住打量门里的男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老永的屋子里?”


难不成是熊永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不会觉得我是熊涛吧?”阿波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到底是在想什么……他大胆地对着门外看起来十分危险的男人翻了个白眼,“那家伙哪里会来给永叔送终。”


“……你说得对。”


男人按在铁门栏杆上的手终于舍得松开,他轻咳了两下,看起来应该是喉咙痒的样子。他思索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依旧站在门内的络腮胡汉子:“我记起来了,老永说过,他救过一个野孩子,就是你是吧?”


“阿波。”


昏暗的楼道,男人一双眼亮得可怕。阿波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孑然一身习惯了,这次来不过是为永叔收尸,他又犯不上得罪什么人。


于是他点了点头:“是,我是阿波。”


“老永死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男人并不着急,但是他这次来确实是有目的的。熊永死了,他也得进去一趟找到他要的东西。


本来以为这个阿波会说没有,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个阿波居然点了点头。阿波将拦在彼此之间的那道铁门打开来,侧开身子让男人走进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搁在茶几上没开封过的箱子,然后转身进了主卧。


男人没着急去拿那箱子,他有些好奇,跟着阿波进了主卧。


主卧的衣柜双开门大敞着,对角线最中点的一个四方格子里摆放着一座红灯照耀着的小小四面佛,这在也同样昏暗的卧室里显得尤为诡异。男人看了一眼那尊四面佛,佛像上悲天悯人的表情中扬起怪诞的微笑,让他不寒而栗。


阿波却不觉得可怕,他神色如常地走到四面佛前虔诚地跪下来拜了三拜,起身的时候发现男人还跟了进来,于是投去了诧异的目光:“你进来做什么?”


“……老永的尸体呢?”


男人装作打量一般移开了投在四面佛上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视着整间卧室……很简朴,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从巷子里的鱼腥味仍旧萦绕在鼻间,熊永是个卖鱼佬,客厅摆满了鱼缸里头各种食用鱼观赏鱼让鱼腥味久久不散,湿冷的感觉让男人不寒而栗。


很怪,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阿波才不会去在意这家伙要干什么,他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男人,然后收回目光,他伸手把衣柜门关了,然后绕过男人就走出了卧室。


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长相不起眼的男人出了卧室,视线受限,于是他迈着步子跟着走出了卧室。结果刚走出去,就被丧波拿起了茶几上的箱子塞了个满怀。


“你……”


“永叔交代的东西我给你了,赶紧走吧,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阿波的一双眼犹如古井无波,一点波澜都没有。男人觉得他像个人偶,一根线牵着走就做一步动作,阿波塞了箱子之后抽出手就走到了唯一一缸观赏鱼那里,拿起搁在桌子上的鱼药粉就往那一缸蔫蔫的观赏鱼撒了一把鱼药粉。


黄色的鱼药粉瞬间把清澈的一缸水染得黄澄澄的。


男人掂了掂怀里的箱子,封条完好无损,小锁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一颠咔哒作响。钥匙——一直在他手里,他确信眼前的这个阿波没办法打开这个箱子,他稍稍放心,可还是有疑虑,犹犹豫豫地不想离开,只好盯着阿波撒了鱼药粉之后又喂了一把鱼食。


“之后你打算怎么样?”


并不是可怜这个野孩子,他有这样的一问也只是怀疑。


阿波用一种你明知故问的无语眼神扭过头来看男人,看得男人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什么愚蠢的问题。阿波喂完鱼食盖好鱼食罐子的盖子,再一次扭头过来:“我会继承永叔的鱼档,等熊涛回来。”


“等熊涛?”


“永叔这里还有一些遗物要交给熊涛,虽然熊涛是个废物,但是他毕竟是永叔的儿子。”阿波答得很无所谓,他甚至还耸了耸肩,他一边走动着一边去抚摸那些食用鱼的鱼缸,硕大的黑鱼鲩鱼因为惊扰啪啪拍着鱼尾溅起水花,但是阿波却一点都不躲闪。


“这么说,你好像很看不惯熊涛。”男人听得出来阿波话里话外对熊涛的厌恶鄙视,于是便顺着话题继续聊下去。


阿波猛地扭头又去看男人,吓了男人一跳,他笑了下,笑起来是轻蔑的,不针对男人,针对的是话里的熊涛:“永叔对我很好,所以我讨厌一切对永叔不好的,这种儿子还不如掐死在襁褓里。”


都是穷苦人,辛辛苦苦挣的卖鱼钱被挥霍一空,阿波想杀死熊涛的心都有了。


男人听了却也跟着笑了,轻蔑的笑声惹得阿波不满的皱眉注视,他捧着箱子腾出一只手摆了摆手:“抱歉抱歉……那个熊涛确实该死。”


阿波冷哼一声。


男人笑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他弯了腰将检查过的箱子重新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顺势坐下。茶几上的茶盘干巴巴地洇着一块黄黄的茶渍,茶杯也有茶渍,还有茶叶沫子,似乎是有人喝过茶还没清洗茶具,他看了好几眼,这才又去看阿波:


“对了,那……老永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阿波一怔,好在男人的目光在没洗的茶盘上,并没有在意到他的怪异之处。他镇定下来,也走到茶几边走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用平淡的口吻说道:“当然送去停尸间了,应该这两天要焚烧掉了吧。”


“老永什么时候死的?”男人又继续问。


阿波清楚,这家伙终于露出来那多疑的本貌来,好在他早有预备——而且这接下来他回答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这男人又能上哪儿去求证真假呢?


他拎起还有半壶水的玻璃水壶将还温着的水往茶盘上倒,似乎是打算洗一洗茶具:“你来的不巧,前天刚走的,我刚好来陪永叔走完最后几天,他交代了一些身后事,都搞完我也要离开了。”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盒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抽出来一根递给阿波,阿波却摆摆手婉拒了,他只好收回来往自己嘴边叼。劣质的尼古丁焦味蔓延开来,男人收起烟盒和打火机,吧嗒抽一口烟,神色餍足:


“抽口烟,不介意吧?”


烟都抽了,阿波也不能拿男人怎么办。他沉默着,继续清洗起茶具来,也不打算吭声回应一句男人,好像什么拧一下才走一下的机器娃娃。


男人被自己的这种形容恶寒到了,他摇摇头笑了自己一下,然后又抽一口烟,吧嗒吧嗒嘴好像特别满足,一个小喽啰,架势摆得很足:“你就打算只卖鱼了?”


“那不然呢?除了能继承鱼档我什么都不会。”都知道熊永捡了个野孩子,这个野,指的是野蛮生长的野,什么都不会也合理。阿波看向男人,脸上一点谄媚都没有,似乎是对熊永这个人脉关系一点觊觎都无,什么想法都没有。


但是男人却不这么想,老实巴交的熊永很听话,可这人死了之后他就缺了一条听话的狗……眼前这人,也算个新选择。


阿波没有漏过男人眼里的打量和贪婪,他要的就是这个。


男人却没有着急开口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阿波给他做事,不知根究底他不放心。于是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来,然后又抽一口烟,起身:“那行,我就先带着箱子走了,改天……等老永出殡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再来看你。”


阿波不答,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男人皱起眉也没得到回应。他看着男人面露不耐烦啧了一声抱着箱子离开,而烟蒂直接丢在了地板上,被一脚踩灭。


他目送男人离开。


老旧的门被关得震天响,阿波皱着眉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他对着被关上的门啐了一口,然后继续清洗那洗了一半的茶具。


细微的颤抖暴露了他的不平静,抖动从细到粗到大,茶具是瓷器,抖起来磕磕碰碰出清脆的声音,阿波没办法再镇定地去清洗这个茶具,只好颓然地放弃。


“MD……”


刘波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靠着换气镇定下来,可是手依旧抖得厉害,心跳也砰砰加速。他将右手按在左手的脉搏上,脉搏跳得很快,他的脸是滚烫的,他知道自己在怕。


但是第一次已经钓鱼成功了,还怕接下来吗?


就这样吸气吐气直到心跳平稳下来,刘波冷不丁地在只有呼吸声的屋子里头笑出一声来,他笑自己软弱,也笑自己胆小。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这是一条孤独又艰难的路,总归要自己走下去,他不能再怕下去。


刘波重新拿起茶具,温热的水浇在手里的茶盏,然后冲洗掉了茶渍,也好像冲洗掉他的害怕。他镇定地、面无表情地洗干净茶具,然后放下那个空空如也的水壶,这才起身。


刚才剧烈拍着鱼尾后安静下来的食用鱼又躁动起来,是陌生人的靠近。刘波和熊永不一样,熊永满身的鱼腥味,刘波干干净净的只有皂角的香味,但是他靠近鱼缸,大鱼就躁动不安起来。


刘波盯着黑鱼和鲩鱼看,这鱼就好像刚才的自己。


任人宰割……没有选择……的鱼。


他挽起袖子,伸了手伸进大鱼拥挤的鱼缸里捞了一尾鲩鱼出来,大鲩鱼离了水就猛烈地挣扎起来,鱼尾啪啪作响拍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皂角味被掩盖,鱼腥味泛滥。


他的力气很大,没有让这一尾几斤重的鲩鱼挣脱开来,他提着鱼进了厨房,厨房里一个圆溜溜的木墩菜板上扎着一把菜刀,菜板上布满经年累月的裂纹,刀上还沾着血……想来熊永前几天还在杀鱼。


他也要学会杀鱼。


刘波想,他学会杀鱼才能去继承熊永的鱼档,才能一点点渗入毒蛇帮……他知道自己胆小怕事,但是他要做下去,他要学会身份的转变。


他要……摸爬滚打活下去。


刘波将鲩鱼摔打在案板上,扎进木墩里的菜刀被抽出来,他狠狠一刀砍在了案板上扑棱着的鲩鱼,砍鱼的刀法不对,但已经足够致命——


鱼头被一刀砍进深入一半的位置,鱼尾剧烈挣扎,那是神经还在作祟,但是很快,刘波保持着刀砍下去的姿势静静等待,这一条大鱼最终安安静静下来。


鱼死了。


鱼血流淌开来沿着菜板流下去,血腥气和鱼腥味混合在一起,刘波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将刀抽出来,然后条件反射一甩,刀被甩进洗碗池里,哐当一声巨响。刘波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开关一拧,哗啦啦的水,冲洗着他手上被溅上的血滴。


这还只是第一步呢……


刘波面无表情地清洗着微微发抖的手。


-TBC.



粮票解锁1k2彩蛋,是刘波见熊永的故事

后续会写龙傲天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