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章 稻实战8(完)
面对卡尔罗斯投的第一球,再次震惊了场内的观众。
“喂喂”
“真的假的啊”
“刚刚那球,比之前快好多”
“刚刚那球球速145了”
“现在的一年级也太厉害了吧”
卡尔罗斯也被刚刚那球吓到了,这个人,居然还可以投的更快吗。
御幸摆出暗号,下一球,二缝线直球。
卡尔罗斯调整了姿势,突然摆出了短棒,可荣纯并没有被突然的偷袭吓到,稳定发挥把球投了出去。
面对会下坠的二缝线,卡尔罗斯只能尽力去点,但是球的尾劲太强了,没能控制好方向向前滚去。
卡尔罗斯紧咬嘴唇,随后头也不回加大马...
面对卡尔罗斯投的第一球,再次震惊了场内的观众。
“喂喂”
“真的假的啊”
“刚刚那球,比之前快好多”
“刚刚那球球速145了”
“现在的一年级也太厉害了吧”
卡尔罗斯也被刚刚那球吓到了,这个人,居然还可以投的更快吗。
御幸摆出暗号,下一球,二缝线直球。
卡尔罗斯调整了姿势,突然摆出了短棒,可荣纯并没有被突然的偷袭吓到,稳定发挥把球投了出去。
面对会下坠的二缝线,卡尔罗斯只能尽力去点,但是球的尾劲太强了,没能控制好方向向前滚去。
卡尔罗斯紧咬嘴唇,随后头也不回加大马力往一垒跑。
球一飞出,荣纯立马从投手丘上下来补位,一个弯腰捞起还在滚动的小球,挥臂掷出,白色激光冲进结城下压的手套。
“out”
卡尔罗斯扑垒也没赶上球的速度,整个人倒在一垒前,右手离垒包只差两公分的距离。
听到裁判判决后,他才半爬起身,汗水顺着下巴流下,整张脸因为扑垒变得灰头土脸。
“可恶”右手不甘心地捶着地面,随后起身低着头回去了。
[只用了两个直球,就让卡尔罗斯出局了]
[一年级左投手泽村荣纯从上场到现在,还没有放人上过垒]
之后的二棒白河阴沉着脸,一站上打击区,就挡住了本垒板的内角区域。
御幸内心一沉,这些家伙,果然没那么好对付啊,越到最后,反扑的力量也会越大。他望向荣纯,希望他别被白河影响。
回应他的是一张灿烂至极的笑容。
又想用这种手段让他心态出现问题吗?他可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啊,想挡的话就试试看啊。(其实这种挡住内角区域,然后如果真的内角球来了故意不躲,会被裁判算成一好球,原著里荣纯主要是意识到了压力,控球失误才投了触身球。)
荣纯抬起眼,周身气势变得逼人,隐约露出了上一世世代第一投手的压迫感,那种压制打者的强大气场。
接收到荣纯信息的御幸也安下心,那就投你最擅长的球路。
〈内角球〉
白河惊险躲过这一球,看着对面这个投手的挑衅笑容,内心越发不爽。
这个一年级的心态好的出奇啊,完全没有影响他。
发现自己招数没用的白河,恢复了正常的站位。
胜利近在眼前,哪怕是御幸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一球,让他看看吧。
〈卡特球改,投到这里来〉
回应他期待的是荣纯精准的投球,无数次的练习下,让他十分熟悉这个会横向位移的白球,轻轻松松就将白球收入囊中,但手套里还能感觉到那强劲的旋转,仿佛是活的一样。
原本白河静静等待着那一颗白球的到来,他确信这个球路的直球他能打到,可就在他打算出手时,那颗白球在眼前消失了。
“那是什么球啊”
“卡特?滑球?”
“喂喂,不是开玩笑的吧,居然还有新球种的吗”
接到御幸回传的白球,荣纯没给白河反应机会,第三球迅速飞来,白河慌忙出手下打成了滚地球,被守备轻松解决。
三棒吉泽把前两个直球硬是打成了界外球,但最后还是被卡特球改解决了。
[八局下半,青道的一年级左投手泽村荣纯只用八个球就让稻实上位打线三上三下]
观众席上的峰富士夫又开始抬起相机拍拍拍,脑子里关于这场比赛报道的灵感不断上涌。
“前辈,这场比赛青道应该会赢吧。”
“啊,青道获胜的可能性很大了,那个一年级的心态完全不像新手,面对各种状况的表现太冷静了。刚刚稻实的二棒挡住本垒板大部分内角区域,是想影响他的心态,封锁内角球,这样球路有限容易打到,甚至可以逼迫投手失投,触身球保送上垒,但是对泽村完全没有用。”
“原来是这样啊。”不太懂棒球策略战术的大和田记者才反应过来。
“西东京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全国级别的左投手成宫鸣,结果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左投手泽村,未来几年,西东京的竞争只会更加激烈了。”
峰富士夫也有点感慨了,西东京是出了名的死亡赛区,有很多全国级别的选手,但出线名额只有一个,这就是高野的残酷啊。
比起青道这边的开心氛围,稻实那边愈发沉默,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在一个投手身上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四分的分差宛若鸿沟一般,拦住了稻实前进的步伐。
被逼到绝路的成宫鸣第九局投球状态越来越好,直接连续三振御幸白州坂井三人,没让打席轮到荣纯。
自从这场比赛开始,好像打开了御泽搭档的开关,两人比起之前,亲密度的提升不止一点点,结束上半局的守备后,御幸就一直围在荣纯身边。
“最后一局,成功守住就能去甲子园,你能做到,对吧”
“嗯,当然”
两人往赛场奔去,在炽热阳光的照应下,一左一右的身影默契的抬起手套互相碰了一下,无需多言,却心意相通。
〈一起上吧,搭档。〉
[最后一个半局,青道上场的投手果然是他,一年级左投手泽村荣纯,稻实的打击从主炮开始,第二次对决,四棒能否为稻实撕开一个缺口呢”]
“第一球,界外”
“第二球,好球”
御幸第一球配了外角的四缝线直球,被打出了界外,第二球卡特球,原田雅功没有反应过来,两好球被追逼。
明明隔着遥远的18.44米,两人却仿佛投捕一心,下一球,送他个大礼包吧。
看着飞来的白球,原田雅功全神贯注,把全身力气注入球棒挥出,可直到姿势彻底变形,白球才姗姗来迟飞入手套。
“好球,打者出局。”
[change-up(破音)面对稻实的主炮,青道投捕搭档用一颗变速球送他出局,简直是对比赛上半段的反击]
[青道的一年级左投手实力深不可测]
荣纯再次举起左手,伸出食指指天,这次不用他大喊,场上的观众已经不自觉地高喊出声。
“one out”
“one out"
国友监督转了转脖子,心里清楚地知道,稻实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从这个投手登板开始,他一次次优秀的表现已经让观众倒向了他。
成宫鸣这次没有怪原田雅功,只是紧咬着牙,表示他不会让比赛就这么结束。
一年级左投手泽村荣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湛蓝色的眼眸充满了不服输。
“好球”
“界外”
直球的时机被抓到了,荣纯呼了一口气,抓起地上的防滑粉,狠狠揉搓了两下。
他抬起头,吹掉手上多余的粉末,露出超高专注的眼神,就像一头狮子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手,眼里充满了进攻的欲望。
“嘭”
“好球,打者出局。”
[距离青道拿下胜利还剩最后一个出局数,时隔六年能否顺利拿下通往甲子园的门票呢]
听见裁判声音的成宫鸣,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行动,最后在裁判的提醒下,麻木的往回走,左手死死抓着帽檐挡住半张脸,阴影下的双眼已经布满了泪水。
“两出局了”
“泽村,加油啊”
一垒侧看台的金丸前园等人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疯狂呐喊着,挥舞着应援棒。
“山冈打出去啊”
“拜托你了”
两个学校的选手喊的声嘶力竭,荣纯都听到了,但是高野棒球比赛就是这样啊,输一场就会彻底败北,钻石球场上永远只有一个胜者。
他再也不会让胜利从自己手中溜走,感受过痛苦的人也有他一个啊。
前辈们流泪的脸庞,大家不甘的目光,再也投不出的内角球,不被信任的痛苦,没能获得的认可,一幕幕画面再次从脑海中闪过。
正是因为忍受了太多,才造就了现在的他啊,这一次他要彻底把胜利攥在手中。
“界外”
“界外”
“界外”
不想输的山冈爆发了强烈的意志,一直纠缠着把球打出界外,脑子里想的是不能让前辈们的夏天就这样结束。
荣纯缓了口气,动了动左臂,弯腰再次摸了下防滑粉,果然越到最后越是难缠啊,可他内心却没有任何急躁,没取到最后一个出局数,越不能放松警惕。
〈最后一个打者,就用这一球解决他吧〉
泛着亮光的两双眼睛互相重叠,眼里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真是混蛋啊,这一球也敢让他投。’
再次被捕手的配球刺激到,荣纯只感觉自己心跳如雷,明明这么危险的配球,却没让他害怕,金色的眼眸透出兴奋的情绪。
‘但是你是相信我的吧,那我绝不会让你失望,能证明你配球正确的不就是我吗。’
脱手的白球直冲前方而去,山冈内心坚定,他绝不会让比赛就这样结束,他们的夏天还长着呢。
随着球棒的挥出,直直飞过来的球却以诡异的形式下坠,落入了后方的手套。
“好球,打者出局。”
[比赛结束,青道的泽村荣纯选手最后以一个指叉球淘汰了稻实的六棒,历经两个小时十八分钟的激战,站上西东京156所高校顶点的是青道高中。]
[历史重演,这次挡在稻实面前的是一年级左投手泽村荣纯]
“啊啊”
“青道。”
投完最后一球的荣纯左手高举握拳,彰显着王牌的风范,背后的11号熠熠生辉。
所有人往投手丘上冲去,御幸直接站起身掀开面罩冲着他的投手而去,一个环抱将荣纯举了起来,其他前辈也刚好到达,所有人簇拥着荣纯在阳光下放声大笑。
这个夏天,是属于他们的。
———
最后一个半局,本来想写的更纠缠一点,但是想想自己最恨寺爹九局下半出问题被逆转,还是放弃了。
原本写这篇文的初衷是想让御幸追着荣纯跑,但是自己写的过程也在不停思考,御幸这种性格,如果不是荣纯先敞开心扉,他真的会主动吗。
我无数次问自己,得到的结果都是不会。御幸的性格就是这样,在荣纯逃避的时候,他或许会觉得荣纯的投球有趣,但不会主动和荣纯说最佳的投球是投捕两人共同创造的作品这种话。
而荣纯,他太好哄了,御幸可以说是他的初心捕手,哪怕前一世的经历让他心里有疙瘩,可当他再次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潜意识里还是会依赖吧,毕竟他的投球从风格到思想都已经被刻上了御幸的名字。
无数次反复观看原著后,我发现其实只有面对荣纯时,御幸那种强势的风格才越发突出,真的可以说荣纯是御幸一手调教出来的投手。
面对其他投手,御幸其实是会考虑对方的想法,尽量贴合投手性格去配球,而不是强硬要求投手一定要顺应自己的配球硬碰硬的。
但面对荣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和烦恼,荣纯唯一一次摇头,是为了投内角球,这个摇头让御幸更兴奋了,这种越是危机越是强势的风格可以说是两人互相放纵的结果。
结论就是御泽天生一对,命中注定的投捕,寺爹怎么这么会画,可恶,给了他俩梦幻的开头,却没给完整的结尾。
之后的甲子园比赛我可能会更的很慢,一个是工作原因,还有就是比赛真的好难写啊,头秃。
也会考虑后续出更多日常,还有前世番外,总之,目前暂定是这样,如果灵感来了会多更的。
[佐鸣]顶流的暗恋对象是18线小糊咖?
娱乐圈向
顶流佐 X 乐队主唱鸣
“姐你说什么,这个节目宇智波佐助是评委?”
“嗯,凭他的资质,能力,人气完全不输导师这个位置,而且节目有了他的加盟会更有人气,你忘了你们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我……”
他当然记得,大学时凭着一腔热血组成的小乐队,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想着鹿丸明明能有更好的工作,却还是跟着他一起组建乐队,还有丁次明明继承他们家那个小饭馆当个小老板就行,大家却始终为了梦想坚持着,他呢,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不依靠家里,也快弹尽粮绝了,所以当知道这个节目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人都很高兴。
“我知道了,我们会...
娱乐圈向
顶流佐 X 乐队主唱鸣
“姐你说什么,这个节目宇智波佐助是评委?”
“嗯,凭他的资质,能力,人气完全不输导师这个位置,而且节目有了他的加盟会更有人气,你忘了你们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我……”
他当然记得,大学时凭着一腔热血组成的小乐队,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想着鹿丸明明能有更好的工作,却还是跟着他一起组建乐队,还有丁次明明继承他们家那个小饭馆当个小老板就行,大家却始终为了梦想坚持着,他呢,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不依靠家里,也快弹尽粮绝了,所以当知道这个节目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人都很高兴。
“我知道了,我们会好好准备的。”
走出房间,鸣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宇智波佐助,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一个高中毕业就出国学商科的人,结果回国后直接当了娱乐圈的顶流,靠,自己这是什么命啊,本来觉得从小打到一直被对方压着打已经很不爽了,接过刚想和对方换个赛道,谁知道对方也进了这个赛道,结果还一跃成为了这个赛道里的王者,哎,以前学习和他比不过,现在人气和他更比不过了。
想到此鸣人仰天长叹,苍天啊,你待我太薄了。为什么别人的发小都是相亲相爱,到他这就是哟,吊车尾的……偏偏逃又逃不掉,谁让自己父母关系太好了,买房都要挨着。
突然兜里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鸣人拿出来一看是自家老妈,他立刻活动着嘴唇,试图隐藏起自己眼下比较丧的情绪。
“喂,亲爱的老妈怎么了?”
“晚上回家吃饭吧。”
“啊?今天不过节不是周末的怎么突然让我回家吃饭了?”
“妈妈好久没看见你了,有点想你了,而且你最喜欢的鼬哥哥回来了。”
“鼬哥回来了,好我知道了。”
鸣人难言喜悦的心情,不过随即他一想,鼬哥回来,那佐助那混蛋岂不是也要回来。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佐助现在可是大明星,忙得很,或许不一定有时间呢。想到此,鸣人把手机放回兜里,迈着轻松的步伐出了大楼。
他看着手机里所剩不多的钱,一咬牙还是狠心买了些东西,拎上车,往家开。
推门进去的时候,母亲正在照镜子,看见他进门很是开心的跑了过来。
“来让我看看宝贝儿子是不是瘦了。”
鸣人任由自家老妈把他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女人很是失落地看着他道:“儿子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啊,要我说你还是搬回家来住吧,你们几个大男孩住在一起,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说完一副要哭的表情。
“妈妈妈,你太夸张了,哪有,我还胖了两斤呢。”
“哪里夸张了,抱着都硌手。”
鸣人等父母二人穿戴好,一起拿着东西去了隔壁。
“鼬哥~”
鸣人看见开门的人是好久不见的大哥哥,心情万分开心。鼬笑得一脸温柔,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鸣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热情开朗。叔叔阿姨好。”
三个人进了房间,鸣人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的混蛋佐助。
那人听到动静收回手机,也站了起来,喊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又坐回了沙发上。真是个混蛋,他上辈子到底做什么坏事了,和这人是发小!
“阿姨。”
“鸣人是不是瘦了,怎么脸这么小了。”
坐在鸣人旁边的佐助则是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发出了一声切,又转了回去。
“混蛋佐助你有意见!”
“果然是个笨蛋,工作干不好,身体也照顾不好。”
“你!”
“佐助你怎么说话呢,给鸣人道歉。”
佐助看也不看他,直接来了句对不起。
鸣人也懒得管他这道歉有多少真心,扭过脖子切了一声。
两家大人显然已经很习惯两人的对话了,也不在意,继续聊着他们的天。
鸣人看着鼬哥递过来的盒子,“这是?”
“给你买的游戏,没事的时候叫上佐助一起玩。”
“他一个大明星哪里有时间和我这个小糊咖一起玩啊。”
“大明星也有时间和小糊咖一起玩的,毕竟大明星都和小糊咖坐在一个房间,准备吃饭了。”
鸣人不知道佐助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给他吓了一跳。
怒目圆瞪道:“想吓死人啊!”
“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就这小胆也敢来娱乐圈。”
鸣人握紧拳头朝对方挥了过去,却被佐助一把握住,对方攥住他的手腕,还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鸣人趁此时机一个肘击在了佐助的腹部,鸣人看着突然露出痛苦表情的佐助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傻了吧你,这叫声东击西。”
结果佐助那家伙咬咬牙什么话也没说,这时他们听到家里长辈说开饭了。饭桌上鸣人一直默默观察着佐助,他能察觉出那家伙波澜不惊的外表下,似乎有些不舒服,难道刚才自己给对方打疼了,可是他的确没用什么力气啊,而且佐助从小就锻炼身体,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弱啊,可是从小到大相处这么久他又的确能感受到佐助的难受。
鸣人看着那人早早离了桌,也放下碗筷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这俩孩子,一见面就掐,但其实谁也离不开谁。”
玖辛奈和美琴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又低下了头。身旁的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富岳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微笑。
鸣人看着佐助手捂着刚才被自己撞击过的地方,心下一沉,难道自己刚才真是用劲用大了。
他快步上前拉住那人,“难受就叫医生,说我是笨蛋,难道你不是吗,知道自己难受还忍着。”
佐助显然没想到鸣人会跟来,一时竟没有反驳。
“我刚才没用什么力气吧,你还真是娇贵啊,佐助少爷。”
说着就伸手掀佐助的上衣,“你干嘛。”
鸣人看着压着自己衣服颇有些紧张的佐助笑道:“哈哈哈,佐助你这样也太逗了吧,我还能干嘛,难不成非礼你啊,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佐助很快面色就恢复如常了,冷冷道:“没事。”
“去叫家庭医生,要不然我就带你去医院,你自己选。”
“神经!”
最后佐助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鸣人听着医生说的话,说是因为不按时吃饭引起的胃疼。看着那人吃过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模样,鸣人突然意识到被誉为天才的佐助,其实也是个肉体凡胎。
不知道是医生开的药里面有催眠成分还是佐助实在太累了,反正他的确是睡着了。
鸣人坐在他的旁边,看着睡梦中的佐助,白皙的脸上,有一簇小刷子似的长睫毛,黑白分明的样子实在养眼,对于佐助的颜值鸣人一直是承认的,当然是心里承认,面上他总是喜欢叫佐助小白脸。
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人开始转变了关系的呢,其实以前佐助和鸣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比现在和谐得多,好像就是佐助准备要出国后,自己和他的关系就急转直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这边,那时候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佐助一定要出国,难道国内这么多好大学不够他读的吗。那人给他的回答是,不够。
所以他就是抛下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嗨了四年,还认识了三个好友,结果最后他还没从商而是进了娱乐圈,所以那四年的分别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很看重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可是这段关系似乎在佐助看来是可有可无的,后来他想了想,好像的确是他总是主动去找佐助,而那人似乎和谁玩都行。既然如此,他后来也建立了自己的朋友圈,试图和这人拉开关系。
佐助再醒来的时候,鸣人已经不在身边了。他看着助理发来的邮件,想着一边当明星,一边当老板,还是太勉强了,身体都开始吃不消了。
佐助有些苦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鸣人解释,而且回国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找到能和鸣人解释的空间。
鸣人他们乐队走上前,笑着和台上的导师打招呼。
“各位老师好,我们是咸鱼乐队,我们今天带来的歌曲是,暗。”
当鸣人介绍完自己演唱的歌曲后,舞台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佐助开始欣赏舞台上的人,那人拿着话筒,清冷的灯光打在那人身上,佐助听着这过于舒缓的音乐微微蹙眉,竟然选了首抒情歌?
音乐声渐渐小了下来,歌词被鸣人干净纯粹的嗓音唱了出来,佐助听着那人唱的歌,这是一首苦涩的暗恋歌曲,他顺着鸣人这段歌声回到了两人的校园时光。
鸣人,我喜欢你。
佐助看着红着脸和身旁好友告白的人,放学的时候,偏偏那人还不断在自己身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你看我也是有人喜欢的,切,不是什么人都喜欢你这样的人。
干嘛不说话,看自己没有我受欢迎生气了,这么小气?
喂,小气鬼干嘛不说话?
懒得和白痴说话。
喂,混蛋,你是不是想打架。
佐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后来鸣人和给他告白的姑娘在一起了,而他也是选择出国继续他的学业。
鸣人一直说自己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说了,只是他忙着要去约会,没注意听。
佐助的回忆随着音乐声的减小而结束。
瞬间室内灯光,全被打亮。
开始到了每位评委点评的环节。
其实鸣人知道这个节目更喜欢的是比较奔放,热情的摇滚歌曲,而不是所谓的抒情歌,但因为今天他的嗓子实在状态不佳,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这首歌。鸣人深呼几口气,捏紧拳头,等着听各位评委的点评。
“这个歌曲选的不太符合咱们此次节目的主题,热情,释放,听这首歌,我反而感觉到了一些压抑,期待你们下次的努力。”
“我同意上一位老师的点评,首先选的歌曲不太符合主题,此外这不太像一个乐队,更像是主唱的个人solo”
鸣人看着两位老师的点评都不太好,忍不住叹了口气,下一个点评人是佐助,那家伙更是毒舌,但愿说的别太让他下不来台。
他咬紧牙关,让嘴角露出刚刚好的弧度。
佐助猜到肯定会有导师说他们歌不对题,也知道他们这组肯定会因为这点评分不高,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选的歌虽然不对题,但是听得让人很有带入感,鼓手和贝斯手配合很好,让人能感受到暗恋者见到喜欢的人时那种强装镇定,实则内心已经开始敲锣打鼓,让我挺感同身受的,很久没听到这么有带入感的歌曲了。”
鸣人发现自从佐助点评完以后,接下来的几位评委的点评也开始画风一变,都是夸他们的,结果他们最后竟然得了7分。
鸣人不太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佐助一点也不毒舌。
鸣人下了舞台,鹿丸和丁次看着他,“我没事挺好的。”
“或许……你和佐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你俩之前那么好。”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那家伙一阵阵抽风,我都习惯了。”
此后鸣人每周都能看见佐助,那人果然如鸣人猜测的那样,他被前面人打高分了佐助这边就会打低点,别人打低了,他也会升点。
虽然每周都能见面,但是两个人一次都没有单独打过招呼。
很快录制来到了最后一期,鸣人其实对佐助还是生气的,气他不顾他们这么多年的友谊,气他到了国外从来没给他发过消息,气他不吭一声就进了娱乐圈,更气他总是装作没看见自己。
“今天我们要唱的歌曲是,恋。”
这首歌曲是他们最新创作的,虽然也是讲的暗恋的故事,但是歌曲整体风格很燃,完全没有暗恋者的心酸,有的只是他的默默守护,心甘情愿的付出,还有积极向上的心态。
前几个老师给出的评价就是中规中矩,分数打得也很平均,轮到佐助这的时候鸣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紧张,他似乎更期待听到佐助的点评。
“第一次选的歌曲也是讲述暗恋的故事,但这次和上一次暗恋时的心境完全不同,如果上次是小心翼翼,不敢宣之于口,这次就是很直接的暗恋,就是我暗恋你,但我别无所求,我深夜里撕心裂肺的痛苦,但第二天见面我还是一脸淡定,似乎夜里的我和白天的我不是同一人。”
鸣人很惊讶于佐助竟然能听到歌曲里的这个想法,的确没人规定暗恋一定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可以我无所求只想对你好的热情大胆。
主持人似乎对佐助的发言很感兴趣,忍不住提问道:“宇智波老师听起来似乎很有经验,难不成以前有过暗恋的经历?”
如果不是有机器在拍着,鸣人简直想直接大笑出声,暗恋?这男的就不好女色,完全是个清心寡欲的老和尚。从小到大他就没看他对那个女生眼神多做停留过。
佐助看着底下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勾勾嘴角,举起麦克风“嗯,有暗恋对象,切一直在暗恋。”
主持人对佐助这直白的回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按照以往的那些明星回答应该是,曾有过暗恋对象。
不过佐助那些粉丝倒是见怪不怪了,佐助从出道那天起,接受采访的时候就从来没藏着掖着,一开始就表明他有喜欢的对象,结果女友粉不减反增。
主持人见此场景只能继续问下去“能让大明星暗恋的人,一定很优秀吧。”
佐助看了台下鸣人一眼,很快错开了视线,“他在我心里一直很优秀。”
“那您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可能从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很久了吧,不过要说具体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大概是高中。”
“从高中暗恋到现在都没打算告白吗?”
台上的人没说话,摄像机给了个近景,只见那人转动着脖子上的戒指项链,微笑道:“嗯,打算告白了,有好消息会和大家分享的。”
鸣人凭借自己极佳的视力看着台上周身正散发着堪称温柔气息的人不由咋舌,这还是他认识的宇智波佐助吗,好像也是他认识的佐助,不过不是现在的佐助,是高二前的佐助。
可是佐助喜欢谁呢,在他的印象里的确没有一个女生曾让佐助停留超过一分钟啊,不对,香磷,那和佐助在美国认识的人,现在还在他的工作室上班,而且时不时就传绯闻两人在一起了,看那家伙的意思是,要求婚?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他见过香磷,满心满眼里都是佐助,如果佐助这家伙真喜欢她,根本用不着暗恋,等会高中就暗恋了,他和佐助关系发生改变的时候就是高中,难不成他,他喜欢的人是……
鸣人茫然无措地看向台上的人,怪不得佐助会不想理他,怪不得佐助一声不吭的跑去美国,原来……他到底做了什么,明明自诩是佐助最好的朋友结果……
突然佐助睁大眼睛看向了台下的人,还没等他做出动作,主持人已经把话筒递到了那人嘴边,鸣人不明所以看过去,主持人问道:“鸣人是听得感动了吗?”
鸣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流眼泪了,想着竟然是在宇智波佐助这家伙面前哭的他更觉无比尴尬,胡乱擦了几下眼泪,解释道:“嗯,我这个人比较容易感同身受,想着一个人就那么默默的喜欢一个人好多年一定很难受,忍不住为佐助,不,宇智波老师难受。”
主持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鸣人下台了,换了另一个乐队上场。
佐助想不明白鸣人为什么哭,难道他猜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他了,替自己难过?
但想想又不可能,那个笨蛋没这么容易开窍,可能就是单纯的感同身受,毕竟那家伙向来爱哭。
佐助忍不住想从台上下来去休息室找鸣人,可工作呢,又没有办法录到一半停下来,忍着焦躁终于等到录制结束,去后台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走了。
他拨打了鸣人的手机号,迟迟无人接通,他只得又打给鹿丸。
“鹿丸,鸣人和你在一起吗?”
“嗯,他在我边上喝酒呢。”
“喝酒?”
“可能听你说的话联想到了自己为情所伤了吧。”
佐助戴好口罩和帽子下了车,走进酒吧,却看见那人正抱着酒瓶子左右摇摆,而身边的丁次在吃东西,鹿丸则是一脸我不想认识他的表情。
“你在干嘛?”
“诶,鹿丸你看我面前的人怎么那么像佐助那个混蛋啊?”
鹿丸看到佐助,伸手拍了拍丁次两个人离开了酒吧。
“诶,鹿丸,丁次走什么啊!”
见那两人不搭理自己,鸣人又看向了面前人,他伸手拍在佐助的脸上,虽然是隔着口罩的,但佐助依旧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有些炙热。
“笨蛋吊车尾的走了。”
“我不走,不走!”
这人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佐助只能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无奈道:“怎样才能走?”
“你说佐助那混蛋,一声不响跑去美国那么过年,中间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过年过节也从来不回来,是,我的确做得不对,可是他可以和我说啊,那人家和我告白的我能怎么办啊。”说着那人又扬起酒瓶灌了口酒。
佐助听着云里雾里,难道这家伙真开窍了?
等佐助听着鸣人又是骂他又是骂自己的,骂了个够,这才搀着对方上了车。
佐助把人带到了自己家里,给他换了衣服,擦了擦身上,又盖好被子,关上了门。
他翻来覆去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荡的都是鸣人红扑扑的脸蛋,真的很像只小猫。
第二天鸣人拖着昏沉的身子坐了起来,等他转动眼睛看了一圈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和鹿丸丁次他们租的房子。
“醒了就赶紧起来,洗手间有准备好的牙刷和洗脸巾。”
鸣人看着那人退出去的身影万般无奈,什么情况,他怎么在佐助家里,他该怎么面对佐助啊!
他慢吞吞的刷完牙,洗完脸,一点点往客厅挪动。
“你腿瘸了,九十岁老奶奶走的都比你快。”
佐助看着这人罕见的没有反驳他,而是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开始喝粥。
佐助回厨房拿盘子一边心里嘀咕,难不成真的知道了,开窍了,他边想边打量餐桌上喝粥的人,或许是他把鸣人想的太傻了。
“吃点菜,别光喝粥。”
佐助把小碟推到鸣人面前,鸣人依旧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你知道了?”
“嗯。”
“那你什么想法?”
“对不起佐助。”
听着这句话佐助顿时觉得挺泄气的,不过后来他一想本来这段时间也是他做的不好,明明喜欢人家还经常说些不招人喜欢的话,任重而道远,慢慢来吧,毕竟从朋友到情侣要接受起来也挺难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但是努力吧,他这个人脑子好,做什么从来没有上过心,喜欢鸣人这件事让他一直努力了很久,而且想一直努力下去。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接受起来挺困难的,不过,慢慢来吧,毕竟我一直做的也不好,经常说些损你的话。”
鸣人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人难道不应该骂自己一顿骂,怎么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不过后来他一想佐助本来性格也挺温柔的,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很糟糕。
于是他站起身朝佐助深深鞠了一躬,这倒把对面的佐助吓了一跳。
“佐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雏田。”
“哈?我喜欢雏田?什么时候?”
“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高中暗恋的对象,我想了想你性格的转变就是从雏田和我告白的那天开始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
佐助面露难色,摇摇头,“我果然还是高看你了。”
“嗯?”
“我说的是我从高中意识到我喜欢他的,这个他不是雏田。”
“那你高中还喜欢过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而且很熟悉,几乎天天待在一起。”
鸣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佐助很满意他的表情,点头道,“嗯,你猜对了,我喜欢……”
“你…你喜欢鹿丸,还是丁次,可…可是鹿丸有女朋友了,丁次好像貌似也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佐助就差掰开鸣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笨蛋,我喜欢的人是你!”
“啊?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佐助站起身走到鸣人身边,“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你喜欢我?”
“准确来说应该是暗恋。”
“你说的暗恋对象是我?”
“嗯,大概很早就喜欢了,一直没意识到,在高中有人和你告白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占有欲是爱的一种表现形式。”
鸣人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他只知道现在他的脸肯定很红,佐助竟然说喜欢他,确定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以前是暗恋,从今天开始我想明恋了,抱歉鸣人,一直对你说话比较毒舌,是我不好,我…那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挺惶恐的,想着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笨蛋,不过后来一想喜欢你似乎也很正常,你热情开朗,总是很快乐,不知不觉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那你喜欢我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去美国,过年过节也不回来。”
听着鸣人的质问佐助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有说过,只是那天你一直在说和女孩子第一次约会要注意什么,没听见我说话。”
“那你走之前不会来家里找我啊?”
“找了,叔叔阿姨说你去旅游了。”
鸣人这才想起来,那段时间他和佐助吵架了,后来几个朋友就说带上各自女朋友一起去旅游,他也就没叫佐助,想着到时候给他带点好吃的,缓和缓和彼此关系,只是没想到旅游回来后就听自己父母说他出国了。
突然鸣人呼吸一紧,那种听到佐助离开时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
“怎,怎么了?”
“以后别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我不喜欢。”
看着抱住自己的鸣人,佐助伸手摸在他的头上,轻声在他耳边回道:“好,再也不会了。”
“佐助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我在你心里一直很优秀?”
“嗯,不管大众对你的评价是什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的那个。”
“好,给你追我的机会。”
鸣人一脸得瑟地看向佐助。
“好,我会努力的。”
彩蛋:在一起后的两人,磕cp视角
【钻a】少年人的夏天(8)
*cp:御泽
*具体设定和简介请点合集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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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说一切交给他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动静,这倒是让一直紧张着的泽村放松了不少。他依旧像以前那样恶劣,在吃饭的时候监督降谷和泽村。不过泽村的成长实在惊人,或许是他在长野总能找到锻炼体力的办法,很快泽村就成为一年级跑步大军里最突出的一个。在他的鼓励下,每个人都能坚持完成当天的训练任务。体力增长,他的饭量自然也增长了,每天的三大碗饭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相比起来降谷就痛苦了。因...
*cp:御泽
*具体设定和简介请点合集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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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说一切交给他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动静,这倒是让一直紧张着的泽村放松了不少。他依旧像以前那样恶劣,在吃饭的时候监督降谷和泽村。不过泽村的成长实在惊人,或许是他在长野总能找到锻炼体力的办法,很快泽村就成为一年级跑步大军里最突出的一个。在他的鼓励下,每个人都能坚持完成当天的训练任务。体力增长,他的饭量自然也增长了,每天的三大碗饭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相比起来降谷就痛苦了。因为之前还是他和泽村一起被御幸监督着吃饭,现在变成了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被泽村和御幸一起监督。坐在三人对面的粉头发男孩推了一杯水过去,小声提醒降谷:“慢点喝啊。”
小凑春市,追随他从小就崇拜的哥哥的脚步来到青道,和哥哥性格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意外腼腆的孩子。他观察这两个同学已经很久了。
降谷晓是和他同班,并且就坐在他前面的人。他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傲气高冷的人,毕竟他当时的测试数据那么出众。但是这个人意外的呆。体力似乎是他要攻克的一大难题,每天早训之后在教室都会坐得笔直地睡着。人也并不高傲,反而很好懂,同级的捕手狩场在泽村的鼓励下试着问降谷能不能在晚间自主练习的时候为他蹲捕,降谷整个人的背景都飘着小花花飘了一天。
泽村荣纯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来到青道后哥哥给自己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让他多观察这个人,不过这几天下来他唯一的观察结果就是这个人是个笨蛋。在棒球上他会的知识还有见解都不输给少棒队出身的新生,不过在生活方面嘛……怎么会有人夜里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发消息叫别人一起陪着他啊。
是的,泽村有一天夜里喊降谷陪他一起去厕所的路上遇到了同样起夜的春市。泽村见到他肉眼可见的高兴:“同学!我们一起走吧!阿晓这家伙之前还故意讲过一些话吓我,让他陪我一起来说实话我还是害怕。”
降谷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你到底还要不要去。”
路上泽村像极了降谷操心的老父亲一样,给春市说这家伙就是这样,话少,而且困得时候更不爱说话了。春市点头说他知道,他和降谷是同班同学,前后桌。然后泽村就扳着降谷的脸让他睁眼好好记清楚同学的长相和名字,之后好像进入了什么“操心老妈”一样的角色说感谢春市平时(上课时)对降谷的照顾。
在等泽村的时候降谷天赋异禀地站着又睡了一觉,春市出来和他一起等泽村的时候看得真切,小憩的降谷会在泽村害怕问你还在外面吗的时候醒来回应他,明明是睡着之后可以随心所欲屏蔽任何声音尤其是叫他的声音的人呢。
那之后春市就知道了,这两个同级生都是内心温柔的人。
不久之后他推翻了上一条,改为这两个人都是笨蛋。
青道今年的红白战比以往都要提前。
“看来大赛上的表现监督很不满意啊。”御幸在围栏外面看正在做准备的两边人员
“丹波前辈和阿宪都被监督下放到二军了,”仓持双手插兜溜达过来,“我们的投手阵还是不太行啊。”
“话说,那家伙怎么样了?”
御幸看向在选手席给先发投手东条打气的泽村,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泽村的状态到底怎么样?他如果这次表现不好甚至不站上投手丘,可能连二军都进不了啊。”仓持见御幸不说话又追问一句
“你怎么比我还要关心他啊,”御幸调笑道,“你这是什么角色?哥哥大人?”
“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啊!”仓持看见御幸的笑脸就火大
“嘛,看比赛走向吧,”御幸耸耸肩,一派轻松,“看到别人在投手丘上大放异彩他会忍不住自己也想站上去的。”
“虽然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对他的自信,不过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好奇泽村到底是个怎样的投手啊。”仓持看了看御幸,把目光又放回场上
“嗯,非要说的话……”御幸想了想,“是一个基础差连投球姿势都还需要改的笨蛋吧。”
“哈?”
东条站在投手丘上,压力剧增。
连续失分的压力、前辈们的气势、打线得不到分……原来站上投手丘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吗?
一局结束,东条坐在选手席后排的椅子上用毛巾盖住自己的头。金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对投手来说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应该就是打线为他得的分数了吧,但是前辈太强了,即便打出去了也会被接杀……
泽村端着一杯水放在东条手边:“振作点,东条。前辈们厉害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吗?”
东条勉强笑了笑,拿起纸杯抓在手里,却没有喝。
“还有八局比赛才结束,”泽村拍了拍东条的后背,“打起精神来!我们没有前辈们那么厉害的打击能力,没有前辈们强,那就只有气势上不能输了!”
“没有上场真正面对前辈们的人当然会说这种漂亮话吧!”另一个一年级对泽村吼道,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要把场上承受的压力都发泄出来
“投手一个人面对压力的时候守备在干什么?你们有给投手足够的信心让他放心投球吗?”泽村深吸一口气,国中三年的“教练经验”让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明白这场红白赛背后的意义,“把声音吼出来让投手感受到你们的支持,如果只是一局就丧失了对比赛的热情那就换人,场上只有九个人,这里有太多人还没有表现自己。”
“好啦,东条你说,你对哪个位置的守备不信任我们现在就换人~”泽村说完扭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东条,“我外野和二垒守的都很不错哦!”
“我也可以守二垒。”春市明白了泽村的意思,跟着开口
“我可以三垒或者一垒。”高津道
“等等、我们没说不比了!你们不要擅自把我们换下来啊!”金丸戴好手套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呐?东条?我们还是挺可靠的吧?”
东条“噗”地一声笑出来,他起身:“那这一局的守备还是拜托你们了。”
一年级新生调整好状态继续上场,离开之前东条对泽村眨眨眼睛:“谢谢。”
泽村:“东条!Go!”
降谷:“荣纯你这句像在训狗。”
泽村:“什么?!那就、东条冲啊!”
春市:“这句感觉不像鼓励他投球,像在鼓励他跑路。”
泽村:“诶?!”
监督亲自作为裁判,两边都没有教练指导,一年级新生能这么快调整好心态实在难得。片冈没有错过一年级选手席里的动静,泽村这个人果然如高岛说得一样,有他在,队伍的整体氛围都会有所改变。
虽然一年级们的心态平稳了、战意也上来了,但是二军的前辈们依旧不会让他们轻易得分,丹波再一次完美的零封了一年级队伍。
一年级这边两局后投手换为降谷。
降谷全力的一球打掉了监督的面具。片冈笑出声:“很好,你合格了降谷。明天开始进入一军训练。”
二军的前辈们连忙道:“监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打到……”
片冈却道:“可是一年级没有能接到他的球的捕手。”
接过降谷的球的狩场紧了紧自己的手。确实他还没法适应降谷的投球,他们练习的时候降谷同寝室的小野前辈也围观过,他告诉自己降谷的球只能多接用身体去记住这种感受。
下场的降谷回头看了看投手丘,又把目光放在泽村身上。
此时在选手席冰敷的东条看着自己的手出神,泽村又坐到他身边:“东条?”
“啊、不甘心,”东条的手握成拳,对泽村笑道,“就这样走下投手丘好不甘心。”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啦!”泽村拍拍他的肩膀大笑,“前辈们好厉害,明明只差了一年差距就这么大,但是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来青道的嘛!”
“好啦荣纯,”春市轻轻推了一下泽村,“现在轮到你到场上去鼓舞士气咯。”
泽村跑到外野的位置,让所有人第一次意识到,泽村荣纯这个选手在场上多么的……烦人。
场外御幸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仓持捂着额头叹气:“这个笨蛋真的要放在场上吗?他更适合去应援席吧?”
“不不不,在应援席上没有这种效果吧,”御幸好不容易停下笑,“啊,好期待那家伙在正式赛场上能说出什么。”
此时泽村正接住一个学长打出来的球传回本垒,本垒的捕手成功触杀。
“金田!放心投!左外野不会让他们过去的!”泽村举着手喊道,“不如右外野我也一起守了吧!”
“你不许过来!”守右外野的同学怒吼,“回去!不许踏入右外野一步!!”
围观的人都在笑那个大嗓门左外野到底在干什么啊,站在投手丘上的金田也笑了起来,很奇妙,笑出来以后紧张就消失了。
可是即便紧张消除了大半,一年级新生们依旧敌不过学长们。泽村看着气氛又消沉下去的选手席,拎起自己的球棒:“好!让我们一起从学长手上拿下一分吧!”
泽村站在打席上,气势汹汹。川上在投手丘尽力投出自己完美的一球。
“他还真是乐观,”一年级选手席有人这样说道,“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不行,前辈们太强了。”
“说什么比赛还有四局才结束,分差这么大还有什么继续的意义?”
“那就是,”春市指着打席上的泽村,“那就是我们继续比赛的意义。”
泽村沉下心来,站在打席的他不像防守时候那样毛毛躁躁,他摆好姿势,盯紧球路。第三次挥棒,泽村把川上的球打了出去,他扔下球棒全力跑上了二垒。
“在赛场上,每一球、每一分都至关重要,”春市戴好头盔,整理手上的手套,“我们要让教练看到我们的斗志,如果你们没人有勇气再站上去就换我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换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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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冈:有他在,队伍的整体气氛会被改变
赛场上的荣纯:猎豹大人!黑天使!丝毛犬前辈!少将军!balabala……
片冈:……
原本想重温一下钻a顺便码字,结果正好生理期根本不想动,于是又一次看上头了一个字没动咳咳
不过下一章荣纯就站上投手丘啦!下一章是被增子前辈打出本垒打却笑得更开心了的柴荣!
彩蛋是亲哥的一次“检查”手机
亲哥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路
【钻a】少年人的夏天(3)
*cp: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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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在黑暗中看着发光的屏幕。上面每一个字符都显示着发送信息的主人有多么激动,多么急切地想要探知他的心情,想送上笨拙的祝福。
他看了很久,终于把早已经打好的文字从草稿箱里发送出去。
接收23:57 那些邮件,我还挺喜欢的
发送23:59 ...
*cp: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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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在黑暗中看着发光的屏幕。上面每一个字符都显示着发送信息的主人有多么激动,多么急切地想要探知他的心情,想送上笨拙的祝福。
他看了很久,终于把早已经打好的文字从草稿箱里发送出去。
接收23:57 那些邮件,我还挺喜欢的
发送23:59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需要泽村大人给你读睡前故事吗!
接收00:02 你不是也没睡吗笨蛋,还是说一直在等我的回复?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发送00:05 啊啊啊啊啊御幸一也自恋狂!我要睡觉了!
接收00:06 晚安笨蛋~
泽村的生活很充实。上课、练习、和东京认识的朋友交流感情。御幸的生活也单调且忙碌。训练、看比赛录像、看记分册、学习。
即便两人的交流依旧只停留在互发邮件上,他们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是一年之后。
泽村是再次来观看比赛学习的。过去的一整年,赤城中学棒球队虽然赢过几场比赛,但并没有走太远,别说长野县的出线决赛,根本连四强都没有进。但是泽村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们还有两年时间,一个刚成立的棒球部不是一轮游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是自己组建的棒球部,打棒球也是自己的想法,虽然朋友们都说和小荣一起打棒球很开心,但是在泽村心里带领球队的责任就是他该担起来的。
从御幸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棒球学习的方法还有书籍,自己也在网上收集了很多资料,泽村荣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赤城中学棒球部的王牌兼教练。所以他这次来到东京很认真的带了DVD还有记分册。
很巧的是他观看的是御幸和成宫两个球队的比赛。
噢噢!御幸把成宫前辈的球打出去了!成宫前辈生气了吧,绝对生气了吧!哈哈哈哈。
啊,可恶,不管哪一队赢好像被他们知道我在这里都很不妙啊,万一被问是来支持哪一队的这种死亡问题怎么办!
迟钝的泽村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他为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逃跑计划”。比赛结束迅速收好DVD,把棒球帽戴好不然很可能会被发现,然后混进人流离开。
很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在球场外刚想庆祝一下自己的机智,泽村就和另外一个孩子撞了满怀。
“啊啊啊对不起你没事吧?”泽村抱好怀里的DVD,弯腰去捡帽子
“啊、我才要道歉,你没事吧?”另一个孩子先他一步捡起了帽子递给他,“嗯?你来录比赛?你是哪个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泽村瞪着眼睛,急切地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手在不停地比划着
“泽村?”身后响起温和的声音,“你来看这场比赛了啊。”
“克里斯前辈!”泽村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双眼放光地回过头
克里斯已经是要升入高中的年纪了,决定好了去向的他今天是陪后辈一起来看比赛的。比赛散场后,他和队友分别,同和他顺路的白河一起准备去坐电车。途中遇到了很久之前见过一面的降谷,他似乎是迷路了,克里斯便又带上一个小尾巴。走了没几步,他又远远见到了泽村,不过他看起来遇到了一点麻烦。
泽村浑身上下写满了“克里斯前辈救救我!”让克里斯不觉笑了笑,和泽村一起的哪个孩子探出头来:“克里斯前辈、白河前辈!我是昨天一起打过比赛的向井太阳!”
克里斯代组织不好语言的泽村向向井解释了他的问题,向井对于这个同样是左投的同龄人显然十分的感兴趣,已经熟知成宫鸣是什么样子的白河则觉得头大,原来这就是鸣一直挂在嘴上的崇拜者啊。
正在泽村和新认识的白河还有向井交换联系方式,和很久不见只有邮件联系的克里斯还有降谷交流感情的时候,他最开始决定躲着的两人出现了。
“喂!一也!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在等我的那一球!”成宫鸣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性
“我怎么会说出之后还会在赛场遇见的对手的弱点呢。”御幸撇嘴
“我怎么可能会有弱点!”成宫鸣被他气得跳脚
“鸣,冷静点。”成宫身后,他的一个皮肤有些黑的队友拽着人的衣服免得他扑上去
泽村还没来得及阻止,克里斯就已经对那两个刚结束比赛的少年打招呼了:“成宫、御幸、卡尔罗斯,你们出来了?”
原本一个人的学习变成了一群人的聚会,除去有事先回家的克里斯,他们一行人坐在快餐店里,聊泽村和降谷的控球练习,聊向井纵深的好球带,聊成宫的变化球,聊卡尔罗斯的脚程和白河的打击,还聊捕手到底是不是该为表达对投手的爱送他一个全垒打。
“喂喂,不要给后辈灌输你错误的思想好不好。”御幸吐槽成宫对于捕手的定义
“不过我还是挺赞同鸣桑的说法的,”向井叼着一根薯条道,“最起码要打出安打串联打线得分吧。”
“太阳也支持我的看法,加上卡尔罗斯,现在是三比一了哦一也。”成宫炫耀似的仰仰头
“不要随便就把我加上啊。”卡尔罗斯喝一口可乐,做无谓的挣扎
“我赞同,”白河瞥一眼御幸,“仅限那个捕手是御幸的时候。”
“这是明显的针对吧!”御幸咕哝着吃下一个鸡块
“荣纯觉得呢?”降谷问泽村,“我也觉得是这样。”
“虽然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但是,”泽村抓着汉堡面露难色,“你们觉得投手在投球的时候如果理解捕手的配球思路是不是更好一点?”
“荣纯你清醒一点!”向井先成宫一步开口,“你是不是被御幸前辈荼毒了!”
“只要投球就好了,”降谷一脸认真地和泽村说,“接不住球是捕手的问题。”
“我怀疑你们几个是故意针对我,而不是捕手。”御幸托着脸,“鸣和卡尔罗斯就算了,刚打完比赛,白河你是为什么?”
“因为克里斯前辈,”白河伸手去拿薯条,“克里斯前辈才是最好的捕手。”
“所以最好的捕手克里斯前辈才能成为我超越的对象,哈哈哈~”御幸听见自己被人否认反而更加开心
“就是这样,这种恶劣的性格,”成宫手里的薯条指着御幸,“你这种人是怎么交到朋友的啊!”
“嗯?我们不是吗?”泽村疑惑发问,“不就这样这样,然后一起坐下吃饭,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就成为朋友了吗?”
社交苦手御幸和降谷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泽村,除了队友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社交关系的成宫、卡尔罗斯还有白河也都安静下来看着泽村
泽村:?
“我可以叫你荣纯吗?”白河最先打破安静
“还有我。”卡尔罗斯紧跟着,并且补充,“你也可以叫我们的名字,不用加敬语的。”
“我要更亲密的称呼!”成宫和向井展现出惊人的默契
“啊、可以……”泽村手忙脚乱的回应白河和卡尔罗斯,之后再回答成宫和向井,“更、更亲密?我家乡的朋友都叫小荣、够亲密了吗……?”
降谷身边开始飘小花,他早在一年前就和荣纯是朋友了。御幸的手紧了紧,叫不出口,叫鸣的时候很容易,到了泽村这里好像就难以开口……不对,他也还没有喊我一也,明明……我们是一直在联系着的人。
泽村不明所以地应付完突然热情的人,然后他看见和自己隔了几个人的御幸,身子往前探了探,喊他:“一也!一也一也一也!”
“听到了——”御幸拉长调子,同样前倾身体看过去
“要叫我荣纯哦!”
之后再回忆,御幸那一天所有的记忆都只剩下了泽村灿烂如阳光的笑脸,对自己说:“一也,你要喊我荣纯哦!”
小荣每去一次东京好像就会交到更多打棒球的朋友。
长野的朋友们这样总结到。
“小荣你高中想去东京吗?”只有国二的泽村听见朋友这个问题沉默了。泽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想和朋友们一起打棒球,即便升入高中也想和朋友们在一起。可是他又想到了东京的朋友们,想到了在东京的那个人。
泽村荣纯想和御幸一也一起打棒球。
这个念头好像很早就在心里扎了根,只不过今天才被泽村发现。
“我想和一也一起打棒球、不是说阿信你不好,就是、就是……”泽村慌乱地比划着,组织自己的语言,“我好像……”
“笨蛋小荣!”若菜笑了,“你天赋这么好,一定要去厉害的高中打棒球啊!”
“去东京和那些朋友们一起打棒球!”
“我们和你不一样,到了高中棒球就只是兴趣了。”
“所以你喜欢的话就去更厉害的学校吧!打进甲子园!我们会去看你的比赛的!”
在国二的比赛开始之前,泽村有了高中去东京和御幸一起打棒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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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在快餐店成立的棒球小队的line群组
御幸,好像被孤立了又好像因为某人的存在什么都没错过
御泽|伴侣证明
职棒御 X 职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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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最近总是一大早就要出门,御幸挥了挥手向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恋人道别「别给小朋友添麻烦啊泽村。」
「御幸一也,再怎么样也不是我给小朋友添麻烦吧!真是的!」泽村瞪着猫目看向御幸,接着小跑回来在御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出门啦!」
泽村开车习惯打开谈话性节目,他顺手点开电台,从音响中播出了一名女性的声音:『御幸选手和泽村选手官宣也已经两年了吧?有想过去申请宣誓证明书吗?毕竟两位都有符合条件。 』
女主持人坐在对面透过麦克风询问这对投捕恋人,在东京地区正式宣布接受同性伴侣登记后就陆续有了不少名人公开声明,泽......
职棒御 X 职棒泽
—————
泽村最近总是一大早就要出门,御幸挥了挥手向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恋人道别「别给小朋友添麻烦啊泽村。」
「御幸一也,再怎么样也不是我给小朋友添麻烦吧!真是的!」泽村瞪着猫目看向御幸,接着小跑回来在御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出门啦!」
泽村开车习惯打开谈话性节目,他顺手点开电台,从音响中播出了一名女性的声音:『御幸选手和泽村选手官宣也已经两年了吧?有想过去申请宣誓证明书吗?毕竟两位都有符合条件。 』
女主持人坐在对面透过麦克风询问这对投捕恋人,在东京地区正式宣布接受同性伴侣登记后就陆续有了不少名人公开声明,泽村和御幸作为少数伴侣都是名人的情况下私自的感情生活也常常被公众讨论。
『我们好像从没考虑过欸!原来已经达到条件了吗! ? 』泽村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两人从高中交往后一直没考虑过以后的感情事,顺其自然下来他们已经在一起7年,他也已经迈入职棒2年了。
『我们不同球团,很多时候没办法聚在一起比起思考这个我们相聚时都更关注在当下和对方相处的这件事上,但您这么一说也许是该考虑一下了。 』御幸倒是有想过这件事,但泽村还处于上升阶段所以才一直没有去问他下一步,有个人替他先问出口也省了他思考怎么开口。
『哎呀,这样听起来两位真的很相爱——』“啪”一声,泽村切掉了访谈节目的电台,他红着脸决定今天就不打开会让人分心的节目当背景音乐了。
等到了目的地后他看着后照镜确认已经没有脸红后才踏入球场,他挥着手向报名参加棒球体验会的孩子们露出笑容「大家早啊~」
「「泽村哥哥早~~」」
已经提前抵达的孩子脱离父母的掌控围绕在泽村身边,其他负责教学的选手还没抵达他抱起年纪最小的孩子领着小跟班到树荫下暖身「在其他大哥哥抵达前我们先来暖身一下吧!」
「挥棒的姿势是这样的喔!你看着我的动作。」泽村拍了拍男孩的头,等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后才做出打击的动作「转动腰部把球带出去,动作不要散开,两脚距离不要太大。」
「我们再试一次。」泽村把小球放到三角锥上方的凹洞上,让男孩学着方才的动作把球打出去。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他鼓励的拍拍手接着又放上一颗球。
「你小子对小朋友很有一套嘛!」仓持用力拍了下泽村的背。
「仓持前辈你手劲好大⋯⋯」泽村呲牙咧嘴的回头抱怨这个在高中时期帮助自己许多的前辈。
「仓持前辈怎么会答应啊,还以为你不喜欢小朋友呢。」泽村收拾着道具,对仓持参加这一次活动感到意外「感觉仓持前辈就是会把不听话的小孩子吊起来打的类型?」
「泽村,你是不是欠我教训啊?啊!!」
「如果前辈一开始没有因为用表情吓到孩子们的话他们肯定会更喜欢你!」泽村躲着仓持的锁喉,一边回头大喊。
「少在那边啰嗦,话说回来你跟御幸那个混蛋什么时候要去做伴侣宣示证明啊?」
「仓、仓持前辈话题跳太快了吧!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啊!」泽村涨红了一张脸,举起手里的三角锥试图把表情藏在后头。
「大家都很好奇啊,我妻子今天听了你们的访谈节目也很好奇,那是预录好的吧所以那之后你们都没谈过吗?」
「嗯嗯嗯嗯嗯!前辈是在关心后辈吗?」泽村揪着一张脸,完全不晓得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说什么废话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你们访谈结束后真的没谈过吗?」
「是的⋯⋯」泽村像是泄了气一般的垂下肩膀,任由仓持取走手里的物品「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御幸那混蛋不是节目上说在考虑了吗?都在一起7年了还有什么好磨蹭的啊?」
「前辈不懂啦!有很多事情要考虑啊!而且申请完以后就表示我们可以以伴侣身份领养小孩了吧!」
「什么啊说到最后你早就考虑到小孩这一部分了吗?」仓持挑眉看了眼身旁的后辈,明明都还没跟御幸提过证明书的事就已经想了这么远去了。
「不、不是啦!就是⋯⋯会有憧憬的吧!仓持前辈成家了肯定能懂的啊!」泽村慌乱的挥手,憧憬一个家庭会有的成员很正常的吧?就算只能在东京都内生效但也代表他跟御幸的关系又更不一样了啊。
「这件事你来开口就行了吧!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投手有时候也要替捕手分担责任!」
「御幸前辈现在又不是我的捕手!」
「不管怎么样,别再用那种表情去看小鬼了,想要就去跟御幸那家伙谈!」仓持打了泽村后脑一掌,没用多少力就是想拍拍后辈的脑袋让他清醒点。
「有那么明显吗⋯⋯」泽村揉了揉脑袋,决定在情人节前夕和御幸好好谈论这个话题。
「御幸前辈!我们情人节有什么打算吗?」泽村回了家闻到了饭菜香味后就蹭到厨房伸手抱住御幸的腰腹。
「在家吃饭,我多露两手厨艺?」
「明明平常也是这样啊!没别的?没什么其他的吗?」泽村噘着嘴抱怨。
「你有想看什么电影吗?」御幸蹙眉回想了泽村这阵子有没有提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却没什么头绪。
「不是!就是⋯⋯算了!没什么!」泽村撤开手转身跑回房间。
御幸没辙只好发讯息去问仓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过不久游击手就发了讯息过来大略解释了一下情况。
『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都该考虑下一步了,泽村这几天看那些小鬼的样子简直都快把人抱走了。 』
『没那么夸张吧。 』御幸关上炉火,飞快的在萤幕上打字。
『我是夸张化了,但也没说错。反正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谈。 』
御幸按熄萤幕,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泽村出来吃饭了。」御幸推着鼓成团的棉被,把人从床上拉到饭桌前坐定,把纸张推到泽村面前「你吃饭时顺便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泽村接过筷子低头看了眼白纸上的黑字,跟着字迹默念出声「东京都⋯⋯法定⋯⋯伴侣证明⋯⋯什——」
「原本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你会突然跟仓持谈这件事。没问题就签了吧,明天趁着有时间就去办了。」
「什、什、什么时候弄好的啊!」泽村话都说不利索,看着御幸递过来钢珠笔,拿着笔的手也在颤抖。
他看着也明显在紧张的恋人,抖着手接过被握的温热的笔一字一画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到旁边最后的空白栏位「这、这就可以了吗?」
「签了就没有机会逃跑了喔。」御幸拿回那张写着两人生命重量的纸,调侃着自己的恋人。
「才不会逃跑!」
御幸小心的把纸张收进一旁的文件袋「听仓持说你想要小孩?」
「什么?!不是!我只是有点憧憬!」泽村双手握拳没想到仓持什么都说了。
「那不就是想要吗?不过代理孕母在日本应该不行吧?」
「不可以!!能和御幸前辈发生关系的只有我!!」手掌用力的拍上桌面,碗里的汤水都随着震荡洒出碗缘。
「笨蛋吗,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真的发生关系吧,不过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孩子的话领养就行了。」御幸抽了张纸巾垫到了深茶色的碗下方,白色纸巾迅速染上味增汤的颜色,手指顺着桌面摸索扣住泽村的手心。
「认、认真的要去领养吗?」泽村愣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下午才提到的事情晚上他的恋人就什么都准备好了?
「你不是喜欢小孩吗?想的话就去看看。」
「御幸前辈没关系吗!」
「我又不讨厌小孩。」
「那、那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先看看应该可以吧?」泽村红着脸目光聚焦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先去申请证明,14号那天就去福利院看看。虽然要经过审核但问题不大。该有的条件我们都有,就只差让院方那负责媒合了。」
「御幸前辈什么时候有这些想法的啊?该不会考虑很久了?」
「大概从你在大学球场抱起一个迷路小孩的时候?」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一定会露出和现在一样温柔的表情。
「好久远!那时候我只是刚成年的大学生啊!」泽村偏头看向身旁的御幸,发现对方正用着温柔的表情盯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但那时候我就已经是社会人了喔。所以说~拜托啦看在我忍耐那么久的份上,和我成家吧。」
「真、真拿你没办法!既然前辈都这样说了敝人泽村当然不会拒绝!应该说我刚刚就已经签字同意了吧!」泽村受不了御幸看过来的表情,他迅速转头盯着落地窗外的黑夜。
「请多指教啦,荣纯。」
「姆、一、一也前辈也是⋯⋯请多指教。」泽村害羞的不敢回头,他敢保证御幸一也现在肯定用着很不得了的表情在看着他。
【御泽】说好的离婚投捕呢
双职棒,同球团已交往
第三方原创角色视角
灵感是关东一高的坂井熊谷投捕,真的很有意思推荐大家看……
作为一名成熟的女大学生,成田美雪早已熟练的掌握到了在课上摸鱼的技巧,窝在后排角落位置上默默对讲台上声情并茂的教授心呼抱歉后,带上耳机,专属于赛场的喧闹和带着电流感的解说声呼啸而来。
“七局下G队更换投手,现在站在场上的是泽村选手——哎呀泽村选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引人注目啊。”
作为一场普普通通的二军常规赛,即使已经到了比赛关键的下半程,实况解说声音里依然透出十足的轻快感,甚至在投手热身的空隙里还能见缝插针的聊聊八卦:
“泽村选手在高中时期也是两度进入夏季甲子园的明星投手呢......
双职棒,同球团已交往
第三方原创角色视角
灵感是关东一高的坂井熊谷投捕,真的很有意思推荐大家看……
作为一名成熟的女大学生,成田美雪早已熟练的掌握到了在课上摸鱼的技巧,窝在后排角落位置上默默对讲台上声情并茂的教授心呼抱歉后,带上耳机,专属于赛场的喧闹和带着电流感的解说声呼啸而来。
“七局下G队更换投手,现在站在场上的是泽村选手——哎呀泽村选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引人注目啊。”
作为一场普普通通的二军常规赛,即使已经到了比赛关键的下半程,实况解说声音里依然透出十足的轻快感,甚至在投手热身的空隙里还能见缝插针的聊聊八卦:
“泽村选手在高中时期也是两度进入夏季甲子园的明星投手呢,作为今年的新战力能如此迅速的获得上场机会,可见球团对他寄予厚望。”
“G球团目前活跃在一军的捕手御幸一也和他是高中搭档吧,不过据说二人关系一般,即使现在同队也很少交流呢!”
“哈哈是啊,虽然是获得了甲子园优胜的超默契投捕组合,但最火的相关词条却是离婚巴特利,当时真是印象深刻。”
对对对,我要听的就是这个!!
美雪激动地握紧拳头,脸上流下不存在的宽面条泪。
作为一名成熟的女大学生,美雪本不应该与棒球这项运动有所交集,一切罪恶的源头都要归于她的弟弟——一个目前就读于甲子园名门青道高中,无可救药的棒球笨蛋。
“姐你知道吗?现在G球团的超人气选手miyuki前辈,是我们青道棒球部的前辈哦。”
“名字也是miyuki!不过写出来是御幸……很酷吧!是不是很有缘分!”
“很酷很酷……你离我远一点!”美雪奋力推开拱到面前的和尚脑袋,刚训练完的高中球儿简直是世界上最脏的脏东西,美雪被热烘烘的汗味熏的呲牙咧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趁乱捞走。
“你看这是照片——超级帅吧!”
“谁让你碰我手机!唔唔唔……”
好吧,即使被自家猴子弟弟气的半死,美雪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张脸帅的堪称完美,摄影师的抓拍时机恰到好处,正好定格下捕手挥出满垒全垒打的瞬间,风镜下锁定住白球的眼神专注锐利,强硬的气势与对胜利毫不掩饰的贪婪宛如实质般,即使只是一张图片,也足以让人心里一悸。
“感觉在这样的眼睛面前,投出什么球都会被打出去呢。”
美雪在弟弟的感慨声中很没骨气的点进详情页,开始翻那高的令人咂舌的评论楼。
“啊啊啊不愧是御幸!!强捕强打看的太爽了!”
“恭喜拿下本赛季首支满垒全垒打!该说感谢垒上有人buff吗(笑)”
……
果然是超人气选手,御幸一也的粉丝群简直一锅大杂烩,囊括了棒球大叔、骨灰级职棒粉以及颜值女友粉等多个群体,乱哄哄的热闹非凡,美雪翻评论翻得头晕脑胀,忽然被一条短评抓住了眼睛。
“这周有泽村的二军初登板吧,是不是故意要轰一发大的给人家看啊?你心里果然还有他!!”
泽村?
泽村是谁啊?
虽然美雪看不懂什么是“巴特利”,也不懂什么是“夏甲”,但她依然从这条短评中嗅到了某些不寻常的气味。
于是,她开始搜索“御幸x泽村”,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谁知道在一开始,她只是个好奇同名帅哥的无辜小女孩啊!
美雪看着手机屏上那个正站在投手丘上双手指天自信喊出口号的家伙,泪无声地流下来。
好吃!太好吃了!!
单纯的成田弟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想借同名的巧合将自家姐姐拉入棒球坑,而他的姐姐则在坑内一路狂飙,在选择粉御幸与粉泽村之间进行了一场畅快的漂移,最后稳稳停在了一个更深的深坑里。
她成了御泽cp粉。
投捕搭档怎么会被加上“离婚”的名头,美雪小课堂马上开课:泽村荣纯,虽然目前还只是二军的中继投手,但高中两次以王牌背号带领队伍拿到夏季甲子园的门票,大学毕业后更是获得了强豪球团G队的外一指指名,进入了职棒的世界并迅速成长,想必进入一军并大放异彩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御幸一也,同样出身于青道高中,高一时便被誉为“青道的救世主”,与后辈泽村荣纯还组过两年的投捕搭档,在经历了甲子园万众瞩目的优胜后,随即先一步以绝对耀眼的天才之姿进入了G队,并在一年后顺利升入一军。
虽说两人曾是投捕搭档,但毕竟出身于以投手阵深厚闻名的青道,相比其他炒作深情专一非你不可的投捕们,青道投捕他爱他爱他爱他的抓马修罗场似乎更被人津津乐道,再加上御幸是个只会用翻盖机的老古板,高三引退后便几乎从大众视野中销声匿迹,倒是泽村有空便恨不得一天发二十条sns,今天和降谷一起去买漫画啦,明天和小春一起练打击啦,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在市大三王牌投手天久同学的动态里,明明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却偏偏少了御幸,因此关于二人性格不和感情一般的言论是越传越广,甚至还被戏称为“离婚投捕”,作为高野热梗轰轰烈烈的传了好一阵。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和所有人都关系好却唯独避开你的话,又怎么不算一种偏爱呢?
成田弟弟听了表示这女人一定是疯了。
“唉,你不要在网上看媒体乱说啦,他们俩个关系很好的,泽村前辈的numbers当初可是御幸前辈亲手打磨出来的喔!听说御幸前辈毕业时泽村前辈还哭的很惨呢。”
“那种事你怎么知道——快多说点!”
成田弟弟敏捷的躲过自家姐姐瞬间一跃而起扑来抓衣领的手,得意的竖起大拇指:“忘了你弟弟在哪所学校哪个社团发光发热啦?”
“我专门向落合监督打探了情报!感谢我吧!”
……谢谢你!落合监督!!
“卡特球——打者挥空!泽村选手的魔球numbers稳定发挥,又是一局完美的三上三下!”
看到屏幕上成功守下一局的投手喊着“哦西哦西”跑下投手丘,美雪松了一口气,随即抓紧攻守互换的时间去刷推。
果然,虽然数量稀少,实时动态里还是能捡到一两条来自自家的发言:
“不愧是泽村发挥超稳定——!不知道是不是从御幸选手那里获得支援了呢,虽然援助的投手不是他就是了(笑)”
“御幸回答采访时说了期待泽村今天的表现!谁说我们包办婚姻不好味!!”
嘛,虽然听起来只是关爱后辈的场面话罢了。
美雪心里这么吐槽着,再将画面切回直播界面时还是没忍住冒了一堆粉红泡泡。
就是就是,谁说我们包办婚姻不好味!!
虽然这二人自高中毕业后便几乎行同陌路,但经美雪压榨自家青道人脉恶补出的情报可知,俩人私下里其实小动作一直不断,包括泽村喜欢赖在御幸宿舍里看漫画、御幸引退后还会接泽村的球、青道偶尔直播的训练片段其实是御幸拿泽村手机拍的等等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到最近的赛后采访,御幸一反往常的距离感营业微笑,表情简直晴朗到了可疑的地步,连记者都忍不住要开玩笑问:“御幸选手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呢,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有那么明显吗?”御幸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尖,笑眯眯对着镜头从容讲出了一串惊天动地的话:“其实呢,最近在感情方面有了一些进展,哎呀实在太开心了,果然瞒不住啊。”
“难道是关于恋爱的突破吗!”记者马上抓住了这一爆炸性发表,声音激动地拔高了好几度:“请务必多讲两句!!对方是怎样的人呀?可以公开吗?!”
“唔……那家伙啊,是个很能调动起气氛的人呢,感觉和他在一起就能打起精神来之类的?哈哈,公开暂时是不可能的啦,如果因为我干扰到他正常生活的话我会很伤心的——拜托大家了。”
以强势和嘴巴坏闻名的天才池面捕手御幸一也,在那一刻双手合十向着镜头打wink的画面不知道让多少粉丝心动又心碎,虽然本人事后再也没有发布过恋爱方面的情报,但随后新加入G球团的泽村选手便发表了传说中的“复婚宣言”:
“在意的选手吗?唔姆姆,果然是御幸前辈了吧,没有御幸前辈的引导就没有现在的我这样说会不会太夸张了?最近也从前辈那里获得了很多支持……总之终于能站在同一个赛场上了,我会努力创造出新泽村传说的哈哈哈!”
这和直接说自己就是跟着御幸来的有什么区别,G队应该给御幸选手多发一份球探的工资啊!而且什么调动气氛啊,打起精神来的,脑子里会马上浮现出元气满满的泽村小狗在板凳席大声应援的画面绝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难道说难道说,御幸作为前辈和主将,面对单纯的后辈与球队的夏天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心意,毕业后又因为现实的种种原因无奈错过本因为从此陌路没想到后辈一路追了上来两人互表心迹破镜重圆啊啊啊啊啊——
美雪无声发出土拨鼠尖叫,在脑内思维失控冲向狗血深夜档之前猛拍自己的脸终于冷静下来。
“再见三振——恭喜G队获得本场比赛胜利!中继投手泽村面对三垒危机再次向我们展示了他坚如磐石的投球状态,这是今天最完美的一记直球!!”
比赛终了,美雪听着解说对泽村毫不吝啬的夸奖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美滋滋想着不愧是我们荣宝最强的钻石心脏,正想着在等待赛后采访的空隙里随便刷刷推,却意外发现了一条来自比赛现场的帖子:
“感觉在现场碰到了御幸选手——实在是不敢认,或许有其他人也碰见了吗!!”
咦?
咦??
怀疑是眼睛出了问题,在反复核对发布地点和日期确实是刚刚结束比赛的G球团二军球场后,美雪差点激动到要在教室里原地起立。
那个御幸一也,居然会跑去二军球场看一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
“是真的!在计分板附近的席位!可惜没要到签名~”
“合理猜测一下难道是来看泽村登板的吗?太关心后辈了吧!”
合理猜测!这完全是合理猜测阿!
毕竟只是一场普通的二军比赛,美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能让日程紧张的一军正捕大老远赶来二军球场观战的原因,但真要往那个可能性上考虑,美雪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
“恭喜泽村选手拿下初登板无失点的好成绩!请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吧!”
“好的!首先要感谢大家的应援!!”
元气满满的大嗓门声音在耳边响起,美雪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在话筒与镜头簇拥中闪闪发光的泽村荣纯,心情莫名的开始激动起来。
即使是满脸汗水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状态,但如果与那双眼睛对视的话,相比无论谁会被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所震慑,相信他必将一往无前,直到抵达那个认定的终点。
“另外还要感谢在身后守备的队友……唔姆姆,还有捕手中川前辈!他的引导超强的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泽村深吸了一口气,连带着美雪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我想告诉御幸一也!我已经按照约定站上投手丘了!你就在一军等着瞧好了!!”
“好有气势的发言啊,难道说泽村选手和御幸选手的关系……”
主持人的声音好像一瞬间飘得很远很远,美雪已经无暇在意什么采访、什么课堂、什么棒球与世界和平,她只是静静地双手合十,留下一个“我cp果然是真的”的淡淡幸福微笑。
“所以说,他俩还是没有官宣啊……”
人声鼎沸的G球团主场,美雪捏着门票,在拥挤的人流中努力寻找座位,一旁的弟弟听着她危险的发言,脸色控制不住的扭曲起来:
“他们就是关系很好而已啦!拜托不要再乱想了!”
“唉,我没有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美雪敷衍的应着,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弟弟的袖子就开始跑。
“找到了!在这边在这边。”
“很危险啊!姐你慢一点!姐!姐!miyuki!!!”
“……miyuki?”
伴着成田弟弟远去的哀嚎,一个带着口罩和棒球帽的男人停下了脚步,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帽檐阴影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个弧度。
“重名吗?哈哈,好巧啊,一会看完比赛告诉一也吧。”
Fin.
为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能有这么多字啊
【御泽】谁才是幸运粉丝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钻石王牌节目直播,今天我们邀请到的王牌是养乐多燕子队的当家投手泽村荣纯,泽村君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鄙人泽村荣纯,是来自养乐多燕子队的烈焰左投。”
“按照老规矩,接下来我们会前往一位幸运粉丝家中,由我们的泽村君亲自送上周边大礼包。”
“真是期待呢!”
当泽村一行人来到幸运粉丝的家门口时,看到等在门口的人时,都大吃一惊,这位粉丝长得很像某个活跃在职棒中的选手。
“仓持前辈,原来是你啊,”泽村自然地搭着仓持的肩膀,一起走进了家里。
原来真的是仓持选手,主持人还愣在原地,总感觉仓持选手脸有点阴沉,仿佛不是很欢迎他们。
“大家都进来吧,记得脱鞋啊...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钻石王牌节目直播,今天我们邀请到的王牌是养乐多燕子队的当家投手泽村荣纯,泽村君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鄙人泽村荣纯,是来自养乐多燕子队的烈焰左投。”
“按照老规矩,接下来我们会前往一位幸运粉丝家中,由我们的泽村君亲自送上周边大礼包。”
“真是期待呢!”
当泽村一行人来到幸运粉丝的家门口时,看到等在门口的人时,都大吃一惊,这位粉丝长得很像某个活跃在职棒中的选手。
“仓持前辈,原来是你啊,”泽村自然地搭着仓持的肩膀,一起走进了家里。
原来真的是仓持选手,主持人还愣在原地,总感觉仓持选手脸有点阴沉,仿佛不是很欢迎他们。
“大家都进来吧,记得脱鞋啊,”泽村就像是来自己家一样自然。
“也是目前活跃在棒球界的选手啊,二位看起来很熟,”为了节目能顺利进行下去,主持人敬业地开始后续的流程。
“是啊,我和仓持前辈从高中起就是住在一个宿舍的舍友,仓持前辈,”泽村陷入了回忆中,没注意到仓持的脸色越来越黑了,原本勉强翘起的嘴角在微微抽动。
主持人连忙打断了,“看来二人在高中就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这次报名我们的活动,也是出于对泽村君的支持吧。”
“......”
“嗯。”长久地沉默之后,仓持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太小声了,前辈,下一次一定要把对后辈的爱大声说出来啊”,泽村高兴地拍着仓持的背,完全没意识到仓持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了。
“仓持选手今天话似乎有点少,想必是前段时间的比赛太累了,我们加快后续的流程吧,”主持人仿佛感受到了房子主人沉重的气压,飞快地进行了后续的流程,包括合影和送礼,礼物是泽村签名的照片和棒球手套。
好不容易,以热情的态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送走了泽村和节目组,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
“混蛋,你借我账号就是报名了这个节目吗,知道我花费多大的努力才没对泽村使用关节技吗。”
“我这不是没有这个平台的账号吗,才发现我没改你的默认地址,让你占到便宜了”,御幸浏览着泽村的社交平台,看着他发出的和仓持的合照。
“多学学怎么使用网络产品吧,混蛋”,仓持利落地挂了电话。
晚上,泽村回到家里。
“御幸前辈,今天的幸运观众是仓持前辈呢,你是不是也想不到,仓持前辈是一个很爱后辈的人呢。”
御幸一边耐心听着,一边给泽村夹菜。
御幸想着,这次机会错过了实在有点可惜,那就在下次比赛之后直接宣布吧。
还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御幸和泽村有了比投捕更亲密的关系。
[御泽]找到你,抓住你
*我流御泽,一个关于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乐队paro故事
*全文1.3w字,一发完结。
---
夏日无处不在的蝉鸣聒噪得恼人,御幸把两边耳机都塞上也抵不住那直入脑仁的穿透力,他到路边自动贩卖机买了罐橘子饮料,一口灌完才堪堪压住上涌的躁意。
蝉鸣声只是引线,要说御幸心情烦躁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他最近实在太倒霉了!
加入没多久的乐团主唱嗓子受伤濒临解散,录视频弹吉他的时候琴弦断了,连带着好不容易蹲到的喜欢乐队的绝版专辑,也被人截胡了!
真的好气!
御幸背着吉他站在阴凉地里,把空罐子往身旁垃圾桶一丢,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一串乱码的文件夹,里面一竖列都是本地已下载,被细心地编了号,点击播放,清...
*我流御泽,一个关于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乐队paro故事
*全文1.3w字,一发完结。
---
夏日无处不在的蝉鸣聒噪得恼人,御幸把两边耳机都塞上也抵不住那直入脑仁的穿透力,他到路边自动贩卖机买了罐橘子饮料,一口灌完才堪堪压住上涌的躁意。
蝉鸣声只是引线,要说御幸心情烦躁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他最近实在太倒霉了!
加入没多久的乐团主唱嗓子受伤濒临解散,录视频弹吉他的时候琴弦断了,连带着好不容易蹲到的喜欢乐队的绝版专辑,也被人截胡了!
真的好气!
御幸背着吉他站在阴凉地里,把空罐子往身旁垃圾桶一丢,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一串乱码的文件夹,里面一竖列都是本地已下载,被细心地编了号,点击播放,清亮的少年音泉水般流出,御幸浮躁的心霎时间沉静下来。他仰头望望毒辣的太阳,又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蝉鸣,依然觉得又热又吵,可烦闷的感觉消散许多。长舒口气,他踏进火辣辣的阳光里,朝着巷子深处的一家二手店铺走去。
“老板,我来换根弦。”御幸推门进来,语气熟稔,是常客。
然而御幸没等来老板的应声,只看到一个穿蓝T的猫眼少年捧着一把琴弦全部断裂的吉他围在老板身边乱转。
“拜托拜托拜托,所有的配件都在您这里购入,请您务必要救救我帮忙把这把吉他修好,不然我真的会死的很惨!拜托了!”
老板看起来很无奈:“你这把吉他光靠换弦解决不了问题,里面可能也摔坏了。你还是去找专门的乐器修理师吧。”
那少年一听,眼角都失落地垂下来,他喃喃自语:“就是因为没钱找专业修理才来这里碰运气的嘛。”说着,他又眼巴巴地望着老板,“真的救不了吗?”
“我救不了,”老板斩断了少年最后一丝幻想,手指向刚进门的御幸,“不过,他或许可以帮你。”
眼巴巴的神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御幸头有点大。他都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被人莫名其妙给卖了。
“泽村,我叫泽村荣纯!”名叫泽村的少年热情地扑到御幸身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紧了对方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好人,请一定要救我!”
御幸听到炸在耳畔的声音,清亮的声线里带了惊喜和雀跃,竟有种将他和耳机里的那个声音重合的错觉。怎么可能呢,耳机里的声音清清洌洌,和耳边这个吵吵闹闹的家伙气质完全不同。他打消脑中可笑的联想,用另一只手去抵挡对方或许殷切的热情,结果就像被狗狗扑上去的二脚兽一样,两只手都让狗爪占领了。
“冷静,麻烦你冷静一点。”御幸试图安抚对方高昂的情绪,结果就听到他自顾自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还是那句:“一定要救救我!”
片刻,御幸从老板口中搞清楚了状况,原来是叫泽村的少年偷拿父亲珍藏多年的吉他装酷耍帅,结果不小心摔倒把吉他磕坏了,去不起专业修乐器的店,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家二手配件店的老板会修琴,就来缠老板帮忙。
“我哪里会修乐器,只是懂些皮毛而已,再深一点我可就不行了。我侄子那把坏掉的吉他还不是碰巧你来给修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了。”老板摊开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原来你才是我要找的人!”泽村热切地盯住御幸,期待的目光像束小火苗在御幸脸上燎啊燎,惹得御幸生出逗弄的心思,他把手里坏掉的吉他还给泽村,说道:“我没答应你会帮忙吧。”
“哎——怎么会!”泽村好似没有和陌生人保持距离的意识,他背了吉他包紧紧跟在在店内选购材料的御幸身后,肩膀都要蹭到对方身上去,时而问他买的什么,时而又好奇他手里是干什么用的,他也不提修吉他的事,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说话的声音不大,有点吵,但御幸并不觉得烦。他索性关掉了播放器,只听刚刚遇到的这个少年在耳边念叨。
“你会唱歌吗?”御幸突然发问。
泽村不明所以,磕磕绊绊地道:“会,会吧。”
果然,虽然声线很像,但毛毛躁躁的感觉,在气质上差太多了,绝对不是他吧。
御幸再次下定判断,把选好的东西小零件放到柜台,喊正在摆弄音箱的老板结账。
小票上的金额让御幸狠狠肉痛了一下,他心想,肯定要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付完钱,发现一直粘在背后的人没跟上来,他转过身,看到泽村抱着装有吉他的包,站在他最后一次取东西的地方,一言不发的愣在那里。
“怎么不走?”御幸唤他。
泽村仍旧没回过神,他沉浸在从音箱中流淌出的悦耳音符,是拨弄吉他的调子夹着人声意味不明的哼唱,让他想起长野老家的山雪,和被风声惊飞的鸟儿。
“泽村?”御幸尝试叫他名字,这次有了反应,结果直接把眼泪叫了出来。御幸发慌,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喊声名字就把人叫哭了,连忙走到对方身边:“你怎么了?”
泽村矮他一点,微微仰视泪眼汪汪的神情直直撞入御幸眼中,成为后来他青春时期最不可言说的C梦场景之一。而此时,不做他想的御幸只是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泽村先是夸了一句:“这曲子好好听啊!”而后才抹掉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想家了。”
御幸没有追问他人私事的爱好,他安抚地说道:“好了,别哭。我答应帮你修吉他。”
“真的?!”泽村眼泪啪嗒又满脸惊喜的模样着实滑稽,御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背过身子捂着嘴偷偷笑了。
“你是不是在开我玩笑!”泽村总觉得对方笑得有猫腻,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会帮我修好它吗?”
“是是,我会修好它。”御幸推开玻璃门,让泽村先过,故意压低声音阴险地说,“当然,你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泽村吓了一跳,抱紧了吉他:“违法犯罪我可不干!”
御幸合上门,把离自己两步远的人揪过来:“没那么严重,不过是要你……卖个身。”他故意说得暧昧含糊,又惹得泽村一个哆嗦。泽村心里直打退堂鼓,他怀疑自己是遇上了什么不良组织,正计划怎么逃离魔爪,就听得身边人笑嘻嘻地说:“不要想着逃,我刚刚可是买了能修好你手里吉他的所有零部件哦。”
帅哥脸,魔鬼心!
泽村欲哭无泪,为了复原这把父母爱情的见证者,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他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还真能逼良为娼!
打定主意,他一下恢复了精神,灵机一动地问:“那我跟你去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修好。”
御幸可不踩他的言语圈套,只是打着机锋道:“到时候看,再说再说。”
走过所在的这条街巷,横穿十字路口,拐弯,再走进左手起第三条巷口。这是一条音乐气息很浓重的窄街,有许多唱片摊子,租赁或售卖,甚至还有古董留声机,播放的是听不大懂的美式唱腔,全是感情,没有音质。再往里,气氛就越躁动,音乐风格也变得活跃许多,爵士、蓝调、摇滚……看到这些,泽村一路忐忑想着背记逃跑路线的想法早就飞上九天,他对什么都有兴趣想要摸一摸看一看,活像只第一次出来遛弯的柴犬,要不是御幸看着拽着控制着,指不定要把每家店每个小摊都逛上一遍。
直到御幸带着他走进一家隐藏在不起眼位置的房屋,泽村才又生出不安的感觉。
明明是白天,房间却很是昏暗。泽村隐约看得见里面摆了一些东西,张牙舞爪的,令人生怯。他局促地贴在门框,握紧拳头默默为自己加油鼓劲。
御幸熟门熟路地迈进去,他先敲了敲一扇门,喊道:“仓持起来!我带人来了!”
“刚睡没多久就被你吵醒,头疼。再说你能带什么人回来?”
不善的语气,泽村更加警觉。
门内的人趿着拖鞋出来,御幸已经走到另一处,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金色的阳光霎时间洋洋洒洒穿窗而来,方才还显得阴森的屋子转眼间被暖意笼罩。泽村被刺目的光线闪迷了眼,他微眯起的眼睛里,看到窗边低垂着眼眸的御幸好似发光一样耀眼。
泽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戴眼镜也可以这么帅。
“人呢,我看看。”仓持的声音拉回泽村的愣神。
叫“仓持”的人长相很凶,头发后梳,吊角眼,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泽村明显紧张,一紧张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加大。
“您好!鄙人泽村荣纯前来拜访!”
中气十足的响亮问候过后,房间里的空气出现短暂的凝固。
仓持残存的睡意彻底被惊没了,他哈哈大笑,拍着泽村的肩膀冲御幸道:“那里找来的小子,声音条件不错啊。”
“街上捡来的。”御幸不欲多说,催促道,“让他试试音。”
泽村这时才看清刚才黑暗里张牙舞爪的魔物是几件乐器,最大的架子鼓,半身高的键盘,旁边放了两把吉他(其实其中一把是贝斯,泽村分不清两者的区别),还有几张椅子。同时也意识到,御幸说的“卖身”似乎只是逗自己玩呢。
他有点生气,但不多,很快就被新奇感搅散。
“试什么?怎么试?”泽村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你识谱吗?”仓持手指敲敲琴键。
泽村一脸懵逼:“识谱是什么,可以吃的吗?”
仓持沉默片刻,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key吗?升key降key?”
这次泽村貌似听懂了,他忙不迭点头:“key我知道!钥匙嘛!”
仓持转头去问同样无言以对的御幸:“我信了,他真的是你路边随手捡来的。”
“我有问过他会不会唱歌。”御幸有点尴尬,他一叶障目了,下意识就把会唱歌和有音乐基础等同,结果拉来个连最最基础的相关知识都不懂的圈外人。“先不管这个!”御幸招手让泽村过来,把自己耳机分他一半,播放了他们主唱克里斯之前录的Demo,一分多钟只有一遍旋律,御幸问他:“你试着跟这个调唱。”
对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直接跟唱是最简单粗暴立竿见影的办法。
“这谁唱的,还挺好听。”泽村坐在御幸旁边,脚尖不由得跟随节奏一颠一颠,嘴巴里也哼出歌词不明的曲调,整个人呈现放松的状态。御幸选择循环播放,两遍之后,泽村就已经差不多能同步哼出调子。御幸观察到他用脚尖打的拍子,每个踩点都精准无比。
声线好,音感强,音域如何还要再测不过凭他吼的那嗓子也不会太限制。
除了是个对音乐知识一窍不通的笨蛋以外,简直是乐队新主唱的最佳人选!而且,白纸才好让人感到期待,期待在五颜六色的音符里这张纸到底会染上怎样的绚丽色彩。
“可以了吗?”御幸停掉音乐询问。
泽村点头,站起来开始哼唱。
没有确切的歌词,泽村只是囫囵地吐字,或者直接含糊过去,所以有些不连贯,但音准把握得很好,除了几处转音上的瑕疵,几乎还原了克里斯的唱法。
仓持惊讶又兴奋,差点抱着泽村在他脑门上啃几口。“这真的是你能捡到的宝贝?我又不信了!”
御幸把仓持推一边,拉住泽村往身后塞,嫌弃道:“去去去,这会儿就变成宝贝了。”看泽村也一副被肯定的傻笑模样,他胡乱地揉揉他的头发,不觉也跟着笑了,“这家伙可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真能入队就是大家的!”仓持一改懒散前状,掏出手机就要给其他三人分享这个好消息,被御幸阻止了。
“克里斯前辈还在养伤,先别告诉他们,免得空欢喜一场。”
仓持一想也是:“行,那到时候就给他们来个惊喜!不过给我们的不多了。”
御幸点头,知道最关键的环节在泽村身上,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泽村也不明白俩人在说什么,见御幸望过来,立刻提出现下最关心的问题:“那么,现在可以帮我修吉他了吗?”
“吉他?修什么吉他?”仓持茫然。
这问题一下打开了泽村的倾诉欲,于是手口并用地形容了自己如何弄坏了家里的吉他,如何在店里遇到御幸,又如何被拐到这里来的事实描述以及心路历程。仓持听了笑到差点在地上打滚。
“你,你想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卖身真的绝了哈哈哈哈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啥毛病!”仓持擦掉笑出的眼泪,拍拍泽村的肩膀,把俩人一同推到门外,“我要睡觉,你们俩在这里会吵到我,另找地方卖身也好卖艺也好,恕不奉陪。”
房门“嘭”一声关上,门外的人面面相觑。
“你答应我的,修吉他!”泽村生怕御幸不认账,一手抱住乐器一手赶忙抓住他的衣袖。
御幸叹口气,伸手把泽村怀里那把大得过分的吉他背包甩到自己肩上。
“走吧。”
“喂喂,又去哪儿?”
“我家。”
御幸带人回了家,客厅有点乱,像不经常收拾的样子。泽村从进了门就矜持许多,讲话也不敢大声,直到进了御幸的房间才稍稍缓和下来。
关上门,泽村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啊?”
“嗯,父亲工作忙。”御幸的语气冷淡,明显不愿多说。泽村在这方面很是识趣,他乖巧地坐在地板上,看御幸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长方的箱子,又从箱子里掏出长长短短的工具,最后把从店里买的零散物件摊开。
“把吉他拿来。”御幸说道。
泽村赶忙去拉拉链,小心翼翼地把断弦的吉他捧到御幸面前,蹲在那里看他下一步动作。
“先说好,我帮你修吉他也是要报酬的。”一切准备就绪,御幸突然说道。
“嗯嗯!你要多少报酬!”泽村心想,他把零花钱攒攒再和朋友借点应该能凑齐,反正不会比琴行师傅更贵了。
“报酬是,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成为我们乐团的主唱。”
“嗯嗯嗯???”泽村呆住,“我?主唱?”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没错,虽然现在才和你说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这就是我为你修吉他的交换条件。如果你达成,零件以及修理费用算我身上。”
不要钱!泽村心动得快要跳出来,可是一个乐团的主唱,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月之内能速成的吧!他还一点音乐基础都没有,没把握的事情,泽村不是很想坑人。
“我……”
“你很有天赋。你的声音我很喜欢,有一定的辨识度,情感敏锐又丰沛,我猜你在店里哭是因为听了那首曲子对吗?”
“你……”
“我为什么会选中你这个问题应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好就遇见了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在时限内帮助你成为一名主唱,当然这也是帮我自己。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泽村托腮:“你都自己抢答完了我还问什么!”
“你可以问,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哪些内容。”御幸低头开始着手拆卸琴头上细碎的玩意儿,似乎笃定泽村会答应他成为主唱的条件。
泽村见他拆东西也没说话,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踏进那个从前只是在旁观望的未知领域,抱着膝盖认真地进行思索,这一思索就过了两个小时。
两小时的时间,御幸把能修复和替换的零件都处理完毕,又把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储存不当导致的问题细细地进行休整保养,还剩下固弦锥不适配的情况,还要再跑一次老板那里。
他修理时专心一志到无暇关注旁边默不作声的泽村,等大体处理好,再看泽村,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沾满锈污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神了!”御幸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而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泽村这才晃过神,没缘由地觉得丢人,双手“啪”地捂在脸上。搞什么,他竟然在盯着一个男生的手发呆!
“你在干吗?”御幸手擦净了进来,看到泽村疯狂揉脸的样子问道。
“没!我就是坐困了醒醒神!请不要在意我!”泽村激动地想站起来,结果腿坐麻了,差点跪在地上。
在刚认识的人面前就搞这种糗事……泽村此时此刻想当一只鸵鸟。
“没事吧?你可以坐椅子上的。”御幸把人扶坐到椅子上,而后自己坐到床上把吉他擦拭干净。
“这……这样就好了吗?”泽村问。
“没呢,等明天问问老板这个型号的固弦锥,再上完弦调好音才算结束。”
“噢噢噢!”泽村当然不懂什么叫固弦锥,只一味地应和点头,语气里的夸赞直接又热烈,“哇!你真厉害!这么多零零散散的小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
御幸从小到大听惯了别人的赞美,本该没什么波动,只是听到喜欢的声线不加掩饰的称赞,莫名有点耳热。
“也没什么吧,手熟罢了。”御幸第一次有了隐隐的炫耀之意。
“那我们明天约好一起去老板店里!还有就是,这吉他,能不能先放你这里,目标太大我怕回到家被逮到。”泽村双手合十祈求道。
御幸同意了。他送泽村出去,顺便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凑合晚餐。
黄昏下,路口分别的时候,泽村突然道:“我想知道你在乐队里担任什么。”
御幸愣了一下,微笑道:“鼓手,我担任鼓手。”
泽村闪亮的眼神忽而有几分失落:“不是吉他手么,我感觉你弹吉他肯定超棒!”
“弹吉他我可以。不过,我喜欢鼓手的位置。”御幸没再多做解释,他轻轻推了泽村一把,“绿灯了,快过去吧。”
还在暑假期间,两人约了第二天上午在老板店里碰头。泽村老早等在那里,上午没什么客人,老板想去买包烟,就让泽村帮忙看一下店。
御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泽村在柜台里摆弄那个小音箱,却是不得要领总调不到自己想听的歌。
“老板,帮我拿个这样型号的固弦锥。”御幸曲起食指叩了下柜台桌面,故意压低了声音。
“啊——稍等我……”泽村没想到会来客人,抬头一看,就是御幸那张翘着嘴角笑的脸。老板紧接着回来,疑惑御幸在笑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这位老顾客是个爱笑的人。
笑什么,旁人怎会得知?御幸让老板找了适配的部件,又带了泽村来到仓持的地盘。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青道乐队的吉他手,仓持洋一。”
仓持这个点还没睡,通宵一夜精神竟然不错,他冲泽村摆摆手以示友好。
御幸把泽村推到身前,双手压在他肩膀上,对仓持道:“我们青道乐队未来的主唱——泽村荣纯。”
这个介绍让泽村压力倍增。御幸没给他时间消化压力,把仓持踹回房间睡觉,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插入一枚U盘,导入一连串的歌曲视频,让泽村戴上耳机听,看,但不许学唱。
刚开始,泽村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注意力渐渐分散,接着听得直打呵欠,最后简直生无可恋,觉得脑袋都被乱七八糟的音符搅糊了。
“御幸老师,我不行了……”泽村颤颤巍巍地举手,眼球里血丝蔓延,“再继续我的脑子就要炸了!”
御幸也惊觉自己操之过急,他还没有几年后沉稳内敛的模样,脸上现出少年气的懊恼神情。
“是我考虑不周,没和你说休息时间。”御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干净手帕,用矿泉水浸湿微微拧干,叠好敷到泽村通红的眼睛上。
清凉的滋润缓解了眼睛不适,泽村闭着眼,舒服地叹口气,说道:“也不是,是我自己着急。你都把吉他修好了,万一我一个月后让你失望了,你多亏。而且,我不喜欢欠别人还不起的东西。”
既然决定要还,就绝对拼尽全力。
泽村看起来大大咧咧不在乎细枝末节,其实他最是敏感,也尤为要强。
“不要浪费时间,除了看视频,我还能练习什么?”
两天来的第一次,泽村的主动询问。
他打心底里接受了这份交换条件,或者称它为“挑战”更合泽村的心意一些。
少年心性,傲气一些又何妨。
“基础发声,可以练习基础发声。”御幸缓声说道,“等晚上结束,我弹吉他给你听。”
这晚人生中第一场专门为他弹奏的现场吉他注定和泽村无缘,在老妈催回家吃饭的电话声里,泽村垂头丧气地挤进电车。
突然手机提示一条新信息,泽村眼神瞬间亮起来:
[吉他忘记带走了。下次再弹给你听,时间还有很多。]
时间只是看起来似乎是多的,可一旦飞快旋转起来,只恨不得一分钟掰成100秒用。
“下次”成了没有确切位置的浮标,总被时间的浪潮推向远处。
假期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御幸和泽村两个人不说是朝夕相处,也算得上形影不离。如果仓持那里有人,他们就转道去御幸家里,午饭囫囵吃了,下午继续埋头苦练。御幸没打算让泽村系统学习乐理知识,速成没有这个多余时间。但他整理好了文件,用邮件发给泽村,告诉说这些可以等考核之后再补习。分开的时间,御幸会弹泽村留在那里的吉他写点不成篇幅的调子,零零散散地记在本子上,或者去仓持那里练鼓。泽村则是睁眼闭眼就是练声练气练正确的发音方式,他不敢在家开嗓,会被家里人和左邻右舍嫌弃鬼哭狼嚎,于是常常早起在无人的树林里嚎上几嗓子(据说后来有传闻说那里闹鬼),短时间练所谓腹式呼吸法体现不出什么明显效果,临时抱佛脚罢了,惊喜的是泽村隐约摸到了不费嗓子的发音诀窍。倒计时两天的时候,他们把克里斯留下来的Demo作为练习曲,十多遍之后,御幸喊了停。
“这样就很好了。”御幸笑着道,他伸伸懒腰,给泽村倒了杯温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保护好嗓子。”
泽村确实觉得喉咙有些哑,他接过杯子,喝着无味的白水,竟也觉得挺甜。
“明天呢,明天我们约在哪里练歌?”泽村问。
“明天我们也不练歌,”御幸从背包里掏出两张门票,“明天我们去看这个。”他把其中一张递到泽村面前,“朋友的乐团,拿到了同好音乐会的表演资格,我带你去感受现场氛围。一个月来,辛苦你了,这是慰问品。”
“原本就是互相答应的事情,而且我还没通过考核,提前享受福利是不是有点过分……”泽村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间觉得这张票该是烫手的,让他不很安心,却紧紧地捏进手里。
“你把它也当做一种学习就好。”御幸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我们去吃饭。”
“学习什么?”泽村拿了手机同御幸出门。
外面云层很厚,把毒辣的太阳光挡住,很是闷热。
“真实的舞台。习惯舞台,享受舞台。”御幸的话让此时的泽村不甚明白,他看过那些视频,只要不怯场不就可以了吗,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在接下来数年的时光里,曾无数次响在泽村耳边,支撑他在这一条甘心踏错的音乐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他说:“你会爱上那里,你也注定属于那里。”
那时泽村不觉得这话有多蛊惑人,他摸摸饿扁的肚皮,想着午饭一定要吃肉,吃很多肉把肚子填饱。
下午的空闲时间,俩人去了仓持那里。一见到他们俩,仓持像只猎豹那样窜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把握吗,我这就告诉他们了?”
御幸搂过泽村的肩膀:“钻石,我亲手雕刻的。”
仓持知道,主唱的事稳了。他迫不及待地联系了其他人,说是找到了可以作为主唱的新成员,两个月后的乐队比赛可以照常参加,如果排名不错,可以拿到下半年音乐节的演出资格。
键盘手的结城、贝斯手的小凑得知消息后,要不是有兼职在身,只怕要直接飞奔过来。开心过后,仓持斟酌着给远在国外治疗的克里斯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乐队没有解散,新物色了主唱,还有后天试唱的事情,最后让他放宽心好好养伤。
都是些无能为力的废话,仓持唾弃自己流于表面的劝慰,抹一把脸,把低落的情绪扔掉,他望向正在玩架子鼓的两个人。
泽村好奇发问,听御幸说这个鼓那个鼓鼓得脑袋都大了,他说:“我不问了,听不懂,你直接点,露一手让我见识见识。”
御幸早知如此,他手上鼓槌挽一朵花,炫技似的即兴来了一段,看得泽村眼花缭乱,听……听不出什么门道,但是挺带感的。泽村只觉得坐在架子鼓前把玩鼓槌的少年帅得过分,他想象御幸在灯光下舞台上的模样,即便被乐器遮挡住大半身体,也绝对足够抢眼。
泽村对真实的舞台感到好奇,他开始回味御幸不久前说的那句“享受舞台”,怎样才算是享受,用音乐释放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泽村心里不觉疑惑:“鼓手的存在感没有吉他手强,可御幸你为什么选择做鼓手呢?”这样想,嘴巴也就这样问了。
“你玩过棒球吧。”御幸反而提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上,“棒球是团队协作的游戏,投,补,打三者就像三角形一样牢牢地撑起一个队伍。最吸人眼球的是投手,优秀打手也招人喜欢,相对不起眼的是捕手,护具严严实实地捂住只要在原地接球就可以。泽村,你是打哪个位置的?”
“投手。”泽村看看半握的掌心,仿佛那里真有一颗棒球,“我一直都是投手。”
“我选的是捕手,我喜欢引导和计算。”御幸笑道,“所以我之前说过,我喜欢鼓手的位置。现场气氛的调动需要主唱和鼓手的配合,你看到主唱耍帅摆poss,其实也有可能是他在和鼓手打手势。”
御幸推了下眼镜,神情间隐隐含着超脱年龄的沉静:“我不需要存在感,鼓点本身就是我的存在感。”
泽村望着这样的御幸,内心暗流涌动。
时间过得好慢,泽村心想,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考核那天证明自己可以胜任主唱之位,获得他人的肯定,还有御幸的肯定。
第二天他们去了音乐会现场,是露天的舞台,人山人海的挤在一起,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冲散。他们下意识地扣住对方的手指,握得牢牢的,手心里全是汗也没舍得松开。
泽村玩得尽兴,全然融入到现场氛围里,跟着他们欢呼喊叫,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泽村指着舞台,趴在御幸耳边大叫:“我们也会站在那里的!”
御幸听到了,轻声回道:“嗯,我们一起。”
泽村只看到御幸嘴巴在动,但完全听不到他的说话声,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不要喊了,少说话,先过了明天一关再说!”御幸也凑到他耳根旁说话,离得太近,泽村被气息扫得耳朵发痒,微微侧头一避,就觉到耳垂蹭到了一个柔软东西。
是御幸的嘴唇。意识到这个,泽村拉开些许距离去揉发烫的耳朵,后面的演唱也听得心不在焉,倒是真做到了“少说话”这一点。
散场后已入了深夜,幸好还能赶上末班车,因着音乐会的原因乘坐末班车的人多了不少,泽村的兴奋劲已经过去,坐在微微晃悠的车上,困意止不住得泛上来。
“泽村,先别睡,告诉我你要从哪一站下车。”御幸晃晃打瞌睡的泽村,泽村打了个呵欠,忍着困劲道:“我跟你走,和家里人说了今晚要借宿朋友家。”
御幸想说,怎么就自顾自地下了决定,我还没同意你借宿呢,然后看了眼快要睡着的泽村,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肩上。
“睡,到了喊你。”
朦胧的情愫在这一晚冒出了破土的小芽。次日御幸在地铺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梦yi,而梦里的对象正霸占了自己的床铺呼呼大睡!他震惊、气恼又尴尬,赶紧换了衣服悄悄把内裤洗了。
晾好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出门工作的爸爸。
“爸,我去煎蛋,你吃了再走。”
“不了,有个早会要赶。对了儿子,你爸我下周要调动工作,你准备一下。”说完,人就走了。
又要搬走了啊……这一次还不足一年呢。
御幸煎荷包蛋的时候,有热油迸溅到手上,尖锐的痛过后是火辣辣的麻,手背红了小拇指指甲盖那么一小片。他做好简单早餐,去喊赖床的泽村起来吃饭。
今天是泽村一月为期的考核日,地点在仓持住处外面的音乐活动室。出门的时候,御幸联系仓持让他多喊一个人过来。
地方是熟悉的,只不过多了几个人听他唱歌,泽村也没什么不适,调整好气息后,他开始清唱。没唱几句,仓持打断泽村,招呼着几个人拿家伙。
“我们来磨合一下吧。”结城说道。
“我还没唱完呢。”泽村急忙道。
“你很好,只差磨合。”
泽村望向御幸,看对方笑着对自己点头,证明自己确实得到了认可。他笑得开心,想过去和御幸击个掌,然后发现御幸身边还有个人。
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鼓手,主唱,五个人齐了,哪来的第六个?
“我有事来不了的情况下,都是降谷顶上,大概算是乐队里的第六人。”御幸介绍道,“接下来我可能会比较忙,由他暂时代替鼓手。”
泽村不做多想,同御幸击掌过后,热情地和面色冷淡的降谷打招呼。
“我是哪里惹第六人不高兴了?”找到机会,泽村瞄了降谷一眼,偷偷地问御幸。
“没有,他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就好。”御幸拍他头,让他赶紧回去继续磨合。
下周就要走了,要不要告诉他呢?
闲人御幸思绪游离,想到告诉之后他恍然若失的表情或许有趣,可之后呢,许多年之后他或许会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出御幸一也这个发霉生锈的名字,只清清淡淡地用“他教过我唱歌”这样一句话概括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集,想想就很烦闷。还是不告诉了,悄无声息地消失,也许他会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却是他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的那个梦,这样等多年以后,他还能喋喋不休地念叨御幸一也这个名字,说他是混蛋,是骗子。甚至,还可以让他更印象深刻一些……
御幸打定主意,他回到家,把柜子里放置许久的属于自己的吉他拿了出来,和泽村总是忘记带走的吉他调换了包。
御幸没再回活动室,他发消息提醒泽村记得来拿吉他,坐在地上盯着自己发的那条信息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整理东西。
乐队那边已经和其他人沟通好了,除了要瞒着泽村。明天开学,他要去和班主任说明转学的原因,填表格。泽村新生入学肯定也会忙不过来,等忙完开学的事情,没准就会发现自己不见了。住了才不到一年的房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对了,还要把房间打扫一遍,毕竟是租住……零碎的念头催促御幸行动,泽村按下门铃的时候,御幸正在打扫客厅。
“你偷跑回家竟然是为了做卫生?!”泽村受到了冲击,御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好似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点阿姨有没有在家?我现在方便进去拿东西吗?”泽村谨慎地问道。
“她不在。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泽村拿了包要离开的时候,想到御幸说要弹吉他给他听,他都走到门外,又转过身来问:“你之前说弹吉他给我听,还作不作数?”
“作数的。”
“那什么时候……”
“下次。”御幸笑着打断他的话,“下次一定。”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泽村得到个差强人意的回答,点头:“那约好了啊。”
御幸没作声,只是站在门内,用手拨乱了泽村的头发。
“你洗手了没!”泽村捂头猛退一步。
“好像……没吧?”御幸的语气不太确定。
泽村出其不意伸手去揉御幸的头发,揉得一团乱,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告辞了!”玩笑话的道别和大笑声一起跑远了。
在很长一段日子里,泽村庆幸年少时候的自己在御幸面前总是笑的模样,就连当初不经意的告别也带了纯粹的笑意。
说不生气,你认定的好朋友不告而别怎么可能不生气?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滋味,连带对方是单亲家庭的事情,泽村差点将其定义为“背叛”。之后又如何?他把头蒙在枕头下面哭,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一些,又发现了被调换的吉他,还有里面那张写了字的小卡片,于是抱着抽纸边看电影边哭。总之哭完了一个双休日,他想起了一个放置许久的账号。泽村登了上去,对着耳机话筒哑着嗓子说道:“今天,我恋爱了,也失恋了。”他吸吸鼻子,又庆幸御幸没告诉他即将搬离的事情,不然肯定会抱着他放声大哭,虽然当时哭爽了,事后想想还是丢人的。
如今已是著名歌手的泽村坐在沙发上等待进录音棚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六七年前那场朦朦胧胧无疾而终的初恋。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经纪人金丸走过来,“怎么又是这个已婚男人弹吉他的视频!快别看了,再看你也是个吉他杀手,家里都有多少把坏吉他了!”
“冷静点,我只是看而已,还能把里面的吉他看坏不成。”再说,他主要也不是看吉他,而是看那双带了戒指的手。泽村在自己婆妈系经纪人的神经边缘来回试探:“不过,据说这边有个修吉他特厉害的琴行,我想去逛逛。”
“逛逛,你说得好轻巧,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嘛!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让你一个人撒丫子跑啊?”金丸苦口婆心地道,“你最宝贝的那把吉他都成那样了,是我我就买新的。”
“也不是不可以,我长跑成绩真挺不错的……”泽村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他眼睛紧紧盯住屏幕,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金丸发觉异样,忙问:“怎么了!”
泽村抬起头,他的眼圈发红,像是要哭不哭的表情,用力抓住金丸的手腕,他压住情绪说:“工作这边,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我现在必须要去一个地方。”说完就从金丸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戴上口罩,急匆匆地走了。
金丸知道这不省心的肯定又要去闯祸了,他赶紧电话联系了几个人,先把录音棚的预约取消,下午的行程找合适的借口推掉,明天的要看情况,还得提醒公关那边多注意点网上的风吹草动……金丸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才发现自己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放泽村一个人跑了!连个助理都没带!
在金丸的担惊受怕时,泽村正驾车前往一家名叫“青心”的琴行。后车座上横放了一个吉他包,装的是当年御幸的吉他,20岁成人礼那天他喝了酒,回家抱着这把吉他乱弹一通,酒醒之后弦全断了不说,枕也坏了,琴杆上磕出好几处伤痕。他去老板店里照着买配件,拆了好几把新吉他,自己也没能修好,便放置了,直到昨天,鬼使神差地把它带了过来。
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是真实存在的。
泽村深呼一口气,对自己软弱可欺的泪腺施加压力。
不要哭,不要哭,你只是偷偷去看一眼,如果对方真的结婚了,就把琴砸他脸上,如果对方没结婚,也把琴砸他脸上。
泽村戴上帽子和墨镜准备下车。
他背着那把坏了三年的吉他,一步步踏入了“青心”。
紧悬的心在看到柜台里面并非是御幸时反而安稳下来,他整理好情绪,把包放到台面上,拉开拉链。
“你好,我想问问坏成这样的吉他还能不能修好?”
“能,但没必要。”回答的声音却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泽村这才注意到,被柜台遮挡的角落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低头戴眼镜的男人。
泽村的心慢慢揪起来,他在等那个人抬脸。
时间真的很神奇,它模糊了一个人的面容,模糊了一个人的声音,模糊了一个人的记忆,却模糊不了最初的那份心动。
原来,这就是初恋。
所以,这才是初恋。
泽村心脏跳的飞快,“咚咚咚”地敲击鼓膜,他没按照之前想的那样拿琴砸对方脸,只是站在对方面前,隔着半步的距离,不敢再近分毫。
“御幸一也!你个混蛋!骗子!”
“哈哈哈果然一开口就骂这个呢。不过换个新鲜词汇怎么样,天天梦里被你这样骂,都听腻了。”御幸放下手里正在调音的小提琴,慢悠悠地站起来。
泽村这才感受到长大成年的御幸身形有多压人,相差半头的身高徒然增添了势弱之感。
“你你你——你这个偷心贼!”
“混蛋”和“骗子”用光了泽村贫瘠的骂人词汇,甚至口不择言起来。
“偷心贼?”御幸拉着泽村的手往里间走,走到一处临时休息室的小房间里,“到底是谁偷了谁的心啊,要讲理的。”
到了没外人的地方,泽村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声哭泣。
“你凭什么——我等了你七年!
“你说要我做主唱,我就去了,可是你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说我会爱上舞台注定属于舞台,我就努力地唱拼命地唱,想要你无论在哪里都能看到我在舞台上的样子!
“你写个破卡片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等我找你!我竟然还信了!
“御幸一也,我凭什么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这么多年我凭什么——”
御幸温柔地为他摘去伪装用的墨镜口罩,露出来一张泪水横流的脸,哭得稀里哗啦,不好看,然而赤诚又纯真。
“凭你爱我,我也爱你。”御幸去舔泽村的眼泪,苦涩的咸,滚到舌尖就酿成了最甜蜜的甘。御幸轻轻啄吻泽村的眉间、鼻梁、眼角、嘴唇……
“我很开心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唱歌,你实现了我没能实现的梦想。
“我去过你的演唱会,真的很棒!
“我怕你忘记我,怕你只把我当雁过无痕的过客,所以我瞒着你、换吉他、写纸条,我要让你记得我,念叨我,骂我也好。
“没能好好和你告别真的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坏心眼的人,如果你答应今后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欺负你。
“所以,泽村,你愿意吗?”
御幸单膝跪地,从小柜子里拿出一方戒指盒,打开,是样式朴素的男款戒指,同御幸手上的那枚是一对。
见泽村看向自己戴了戒指的无名指,御幸讨巧道:“御幸这个混蛋太招狂蜂浪蝶了,我只能提前帮你守住。”
“起来,跪什么跪,肉麻死了!”泽村把御幸拽起来,然后就把手平放在对方掌心,声音还带着哭腔,“我答应你。”
“你应该说,我愿意。”
御幸圈住了始终认定的爱人,在那连接心脏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
——你找到了我,我抓住了你。
END
应该还有个番外,交代一些正文里不知道从哪里插进去讲述的小故事。
【鸣泽/御泽】柠檬软糖
【!高亮注意↓】
·鸣单箭头预警
·鸣(→)泽村,泽村→←御幸
01
成宫鸣没有想过,在樱花又一次开在四月的树梢尖尖时,他会再次和青道昔日那位吵闹的王牌相遇。
「鸣学长!」泽村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那个走进练习场的金发身影,大喊大叫着从其他部员里挤出来,像一个刹车失灵的火车头一样向他冲去。
成宫鸣往旁边一晃躲了过去。
扑了个空的小投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站直了,在晨训的阳光里冲他笑。
「好久不见了!在下泽村能够成为鸣学长的学弟,不胜荣幸!!!」
直面这样鲜活又明亮的情绪让成宫鸣有点措手不及。
「没大没小。」他冲...
【!高亮注意↓】
·鸣单箭头预警
·鸣(→)泽村,泽村→←御幸
01
成宫鸣没有想过,在樱花又一次开在四月的树梢尖尖时,他会再次和青道昔日那位吵闹的王牌相遇。
「鸣学长!」泽村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那个走进练习场的金发身影,大喊大叫着从其他部员里挤出来,像一个刹车失灵的火车头一样向他冲去。
成宫鸣往旁边一晃躲了过去。
扑了个空的小投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站直了,在晨训的阳光里冲他笑。
「好久不见了!在下泽村能够成为鸣学长的学弟,不胜荣幸!!!」
直面这样鲜活又明亮的情绪让成宫鸣有点措手不及。
「没大没小。」他冲泽村荣纯撇了撇嘴,拖长了尾音,迈步向前走去。
「是!鄙人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努力向前辈学习!向学长的背号发起挑战!!!」
「谁在跟你说这个啊!有我在你就不要做梦了!话说你不要给我这么自来熟啊!」
泽村一路跟在他身后念念叨叨,好吵。
嘈杂到他一瞬间就想起了并不算很遥远的那个炽热夏天。
白热化的终盘,一垒有人一出局满球数,一球就能被改变的局势,似曾相识的紧张感,身负青道和稻实王牌背号的两位投手,隔着18.44米的距离,堪称戏剧性的一决胜负。
投手丘上的那个人早已满身汗水,不知道会如何握住球的左手藏在手套里,微微喘着气看着本垒的方向。
成宫鸣举着球棒,试图用眼神给他施加压力,却意识到投手仅仅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身后的捕手,嘴角抿出了一道紧绷的线条。
高度专注下成宫鸣的各种感知都被放到了最大,心脏的搏动,血液冲刷过耳际的声音,顺着脖颈滑进排汗衣里的汗水,刺眼到酸涩的强烈阳光。
他感觉身后的捕手动了,拳头敲击在手套里的动静和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也如雷贯耳,捕手用气声说了话。
「——来吧。」
于是下一秒,投手丘上的那个人眼睛闪闪发光地笑了起来。
一个自信的,勇敢的,一往无前的笑容。
跟上一个夏天,九局下半被换下的那个全线崩溃的一年级替补,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投手动了,他往后撤步,成宫鸣紧紧盯住他抬起手臂却仍然能藏在肩后的手腕。
他握紧了棒子。
泽村的手臂流畅地向他的方向甩出——
仿佛只是一个瞬间,成宫鸣下意识地转了腰,手臂带动球棒向已经被他锁定了的白球用力挥去——
然而那一球并未如他所愿地稳稳咬中球心。
那是一记带着对角线弧度变化的变速球,在最后时刻掉入了最刁钻的内角位置。
下一个瞬间则显得无比漫长,一二垒中间的强劲地滚球被那个小个子二垒手单手挡下,球被干净利落地送入了早已在二垒上等待的游击手的手套,在成宫鸣扑向一垒摸到垒包以前,他就听到了球砸进手套兜里的声响。
在满地被掀起的尘土中间,他被跑垒指导扶了起来,对队友急切的有无受伤的询问置若罔闻。
成宫鸣看向场内。
青道场上的所有人都向球场中间跑去,三垒侧青道的板凳区也已经没有人在了,大哭又大笑着的泽村荣纯最先被御幸一也紧紧揽进怀里,然后被包裹进了其他一拥而上的队员中间,脱离了成宫鸣的视线。
「……真好啊。」在宣告他们夏天结束的防空警报声中,他最终叹了口气,「遇见一也那个家伙,你也太幸运了。」
列队敬礼的时候,泽村就站在他对面,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但还是吵闹着让身边的人排整齐。
脱帽,鞠躬,喊了无数遍的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多谢指教。
小投手向他走近了。
正当成宫鸣打算摆出自己最桀骜的表情时,泽村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能和前辈堂堂正正对决真是太好了!我们会带着西东京的骄傲继续前进的!!」泽村用一种友好的力度撞了撞他的肩膀,抽着鼻子眼里好像又泛起了泪光。
看着对方真挚又纯粹的眼神那些成宫鸣准备好的刻薄话都在喉间熄了火,只能任凭他一直握住手听他噼里啪啦不停做出宣告。
「走了啦笨蛋!」
御幸一也突然出现在泽村身后,伸出手轻巧地捏了一把投手的手腕,于是他们的手就松开了。
「鸣,不用理会这个家伙也可以的,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废话。」
「御幸一也!!你——呃唔唔唔」小投手被捕手充满占有欲地半圈在怀里,毫不留情地被捂住了嘴。
「这个夏天,我们就收下了。」御幸拉着泽村转身往回走,只给他留下半张侧脸,嘴角带着明亮又欠扁的笑意。
于是青道的正投捕在所有人的簇拥下,带着英雄一样的光环,向观众席的方向跑去了。
投手的左手搭在捕手肩膀上,而捕手的右手紧紧环住了小投手的腰身。
成宫鸣望着那两个背影,一直到他们也需要回去向观众们致谢。
「……啊!真是的!」他烦躁地大喊出声。
「鸣桑,别难过了……」多田野紧跟在他身边,看上去马上就要开始抖自己的笑话库。
「谁说我难过了!!我是在生气!生气!!」
02
成宫鸣最终没有参加选秀,而是接受了大学的邀请,留在了东京。
雅功前辈问起来时,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没能成为优胜投手很不甘心,以后会以联盟第一的身份再次挑战职棒。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希望拥有多一些除了棒球以外的生活,高中的三载春夏秋冬,他全心全意奉献给了棒球,却好像无意中失去了某些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
入学之初成宫鸣收到了御幸一也发来的信息,他们在日美战那会交换了联系方式。
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有人现在还在用短信啊?
「恭喜进入大学,以后再在职棒里交手吧。」
成宫鸣翻了个白眼,选秀会他有看直播,青道的天才捕手拿到了六家球团的一指,当结果揭晓时西武狮的球团代表激动得差点背过气去。
镜头切到青道这边,一瞬间闪光灯对着一身正装的御幸疯狂闪烁,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好像能从屏幕里听到那个无论何时都精神百倍的投手的叫喊。
成宫鸣摁掉了直播画面,企图无视自己心里的某些焦躁。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不打算为此后悔。
所以在收到捕手短信的时候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复了:
「你给我走着瞧!」
结果他们之后的一整年也没有再联系过。
御幸一也作为球团直通一军的选手,纵然实力再强也得拼尽全力适应职棒的训练强度和成年人的世界,而成宫鸣夹在日常学习和大学球队训练中也是苦不堪言,根本没有闲心跟这位命定的强敌进行友好沟通。
直到又一个四月,某个开学前夕的深夜里,御幸一也的短信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信箱里。
「我的笨蛋后辈马上要进你们大学就读了,就是泽村那家伙,你还记得吧?希望你能替我照看下他,我一定不胜感激。」
哈?成宫鸣看着短信,停下了打包行李的手。
「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啊!混蛋一也!」
「毕竟你是他最敬佩也最想打倒的投手嘛,他一定会缠上你的,所以来提前拜托你一声。」
成宫鸣直接回复了一串翻白眼的表情。
03
结果完全被御幸一也说中了。
每一天的训练,他都会被泽村精气神十足的叫喊360度无死角3D环绕。
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揪住了小投手的耳朵。
「你能不能给我安分一点!想抢过所有学长的风头你还太早了吧?!」
「痛痛痛痛……鸣桑对不起。゚ヽ(゚´Д`)ノ゚。」泽村赶紧将手里的运动饮料递给鸣,「小的先去给前辈们拿毛巾了!!」接着拔腿就跑。
「真的是精力旺盛啊。」他们队里的正捕宫崎在旁边笑,「跟你这种只会给人超大压力的投手完全不一样。」
「哈?!!见到可爱的后辈就打算对王牌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一堆标志性的青筋在鸣头顶浮现。
「能被你用可爱形容那他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嘛!」
「我没有!你耳朵幻听了!」
「你看,那个家伙第一天就给了我这么长一串名单,说是他能投的球和暗号,我都吓了一跳。」宫崎从侧边口袋摸出了一张纸展示给成宫鸣看,上面是投手不算工整甚至有些张牙舞爪的字迹,一直从一号列到了十几号,「他说是和从前的捕手一起完成的作品,还说什么“以后就要多多拜托前辈了!”这样的话呢。」
成宫鸣盯了那张纸三秒,目光望向正在积极到处分发毛巾的泽村,心里泛起的不知道是羡慕期待生气还是不服输的感情。
被那个捕手拒绝的画面,和眼前这个投手对决落败的画面,他们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身姿,仍然历历在目。
一也,这就是你选择的投手吗?
04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太阳在正午升起的角度越来越高,天气也渐渐向要人命的高温一路狂奔而去,夏天又一次来临了。
当成宫鸣某一天早晨习惯性地走在泽村前面半个身位走入球场,和他争辩一会早餐要去吃什么的同时热身准备和对方传接球时,他猛然发现他好像太过习惯泽村荣纯的存在了。
怪不得他。
他跟小投手住在宿舍同一层,每天早上他打开门泽村就在走廊尽头边做着奇怪的拉伸动作边冲他招手喊着「鸣学长好慢!」,一起完成早训内容,在牛棚练完球以后两个人就同路去食堂吃饭同路去上课,傍晚常规练场以后两个人又要一起做收操一起冰敷,偶尔小投手还要积极地跟到他宿舍去替他做深度放松肌肉的按摩。
成宫鸣最后忍无可忍地问他为什么放着同年级的队友不去骚扰要一个劲跟着自己,换到投手无辜的歪头。
「诶——因为跟鸣学长之前最熟嘛!」
谁跟你最熟!之前我们可一直是敌人!
「而且我对大家都一样呀!」
那我为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小时都会见到你啊!
「御幸前辈还叮嘱我要好好跟你学习!要成为跟你一样厉害的投手!」
这话倒是没错……不对!御幸一也这个没安好心的混蛋!
「但是鸣前辈要是嫌我烦的话那我就尽量不打扰前辈了……」小柴犬的耳朵跟尾巴沮丧地掉了下来。
……
成宫鸣气得牙痒痒,为了不让自己下一秒就心软扭头就走。
第二天泽村果然没有在走廊尽头等他了。
没有和他一起吃早餐,下午也没有和他一起做收操,垂着眼睛跟他说学长再见以后就扒拉着同级的捕手一起溜走。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成宫鸣主动打开通讯录找御幸一也的名字。
「你的投手居然敢跟我闹脾气!」
回复很快就就来了。
「啊啦,笨蛋很好哄的,稍微招一招手就会自己过来了,汽水也行,糖果也行,随你。」
透过语句里懒洋洋的语气他好像能看到御幸一也标志性的坏笑。
「吃不吃糖。」成宫鸣站到泽村面前,对方刚结束打击练习,坐在板凳上脱下手套。
「诶?」小柴犬的耳朵好像竖了起来。
他将手里的一管软糖丢进泽村怀里。
「啊!是Hi-Chew!!好怀念!」泽村笑了起来,「那个时候还让cap带去分给美国的棒球对手!!!」
「哈?日美战那次?我就说一也那家伙怎么会想到做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鄙人和降谷一起想出来的绝妙创意!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那个家伙了,不知道大学过得顺不顺利……啊,还是我喜欢的柠檬味!谢谢鸣学长!」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拆开糖纸丢进嘴里,咀嚼起来脸鼓鼓的好像小仓鼠。
结果他们又顺理成章地回到了一天见面十小时的状态。
05
慢慢的,有些什么东西润物细无声地在他心里生长起来,好像被爬山虎一点一点裹住了心脏。
「给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晴天。」
不单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拥有更深层,更抽象的意义,成宫鸣想。
「不可以在投手丘上闹别扭噢鸣学长!」胶着的比赛中泽村被教练喊来当传令员,他握紧双拳在胸前比划,「像以往那样干净利落又帅气地解决他们吧!手腕要这样!腰要那样!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马上就能上场……痛痛痛吉田前辈你不要老是踹我啦!」
改变球场气氛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超能力。
那他当然不能在这个吵闹的后辈面前丢脸了,被反复缠斗挑起的怒火硬是被轻轻扑灭了,他耐下心来,摆出最高傲的神态瞪着对面的打者。
泽村受欢迎他是知道的。
几乎整个东京区的名门学校上两届下两届的投手都跟他保持着联络,还有一些已经在职棒和大学闯出名气的优秀选手平时也喜欢在社交软件上跟泽村互动。
要知道优秀的人往往脾性也特立独行。
然而泽村好像一块弹性十足的海绵,无论什么样的情绪和话语朝他抛过来都会被接纳,然后获得「泽村式」的输出,风风火火但又明亮快乐。
每到大大小小的节日,他的line总是响个不停,分散各处的朋友也会给他寄各种小礼物。
「天久前辈又在说些高深莫测我听不懂的话了……啊!仓持前辈说他买了新的游戏机!可恶谁会羡慕啦!!还有春男!好冷淡!跟尼桑考进同一所大学以后就彻底抛弃我了吗啊啊啊——」
给他带了大包小包家乡寄过来的特产的泽村赖在他房间里不走,自言自语回着消息。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成宫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爱人和被爱,反而在某些地方很不自知。
比如经理为他多准备的毛巾和运动饮料,比如一些在课间悄悄夹进他课本里的信件,在他们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会从翻动的书页间掉落。
泽村总会笑着收起来,但从来没打开过。
「不看吗?」等到第三次成宫鸣终于摁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看噢,但会保存起来。」泽村悄声回答。
「为什么?这样不如直接丢掉。」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别人的心意呢!就算不能回应也要好好珍惜吧!」泽村向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四下看看没有打扰到别人才安心下来继续看自己的课本。
不能回应?
所以并不是不自知吗?
05
但就像天空不可能永远万里无云晴空明朗一样,泽村也同样会有被阴霾笼罩的时刻,然后成宫鸣发现自己并不乐见这种情况的出现。
那是一场普通的大学间的交流赛,泽村投到七局无失点后轮换到下一位投手,交出了一份令队伍满意的答卷,赛后双方的队友纷纷聚集到一起交谈。
泽村边冷敷着肩膀边热情地到处招呼对方球员,一个体格特别壮硕的球员主动走上前来和他握手。
「投得很好,但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被你三振了。」
「啊!谢谢!!下次有机会再对决吧!话说前辈你的身材真是了不起啊!」
「是吗?哈哈哈哈,我高中可是成孔的球员,练出优秀的体格是我们的传统!」大个子球员甚至弯起手肘展示了自己结实的肌肉。
然而站着一旁的成宫鸣敏感地捕捉到泽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随即就是礼貌的告辞,泽村神色如常地转身走回板凳区收拾东西,而那种安静的愠怒只有成宫鸣察觉到了。
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戳着盘子里的猪扒看上去食欲不振。
「等会要去图书馆吗?」成宫鸣装作随意地开口了。
「嗯?会去的,期中考试要到了不去不行啊……」小投手叹了口气,「我回去放好东西再来找学长可以吗?」
完全没有精神,而他摸不着头脑。
成宫鸣思索了很久,还是放弃了询问御幸一也的念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短信内容几乎都围绕着泽村进行。
而御幸对泽村的那种从容的无所不知让他慢慢变得如坐针毡。
有一种奇怪的不甘心。
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泽村好了,他愿意说的话就一定会说的,他想。
「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了。」
天黑得比以前早了,太阳落山以后空气中甚至浮起了一丝凉意。他们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抱着一大堆课本的泽村听到以后扁了扁嘴。
「那家伙以前是成孔的队员。」
「嗯?」
「二年级的秋天,御幸前辈受了伤,就是在跟他们的比赛里。」投手的脸颊气鼓鼓的,「队……御幸前辈那次伤得很严重,一提到成孔就会想起来,没办法原谅。」
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啊。
成宫鸣伸手揉乱了泽村的头发,「一也那家伙现在活蹦乱跳得很,别想了。」
「啊啊前辈快住手啦——」
「对啦!鸣桑你以后跟我一起做拉伸操怎么样!」
「我才不要像奇怪的章鱼一样扭动。」
「怎么这样讲!我泽村就是因为这样才能保持身体健康的!」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诶——鸣桑好冷漠——」
06
圣诞节马上要到了。
天气和温度变得严酷起来,就算是泽村这样吵闹的家伙训练的时候也变得哆哆嗦嗦地哑火。
他们还是习惯地在约定好了的日子里去自习室学习。
泽村在学习方面是真的很不擅长,成宫鸣想。
指针指向九点的时候他左右扭动了一下生硬的脖子,准备起身去买个热饮,一抬头发现泽村还在聚精会神地咬着笔头思考草稿纸上面的算式。
成宫鸣没打扰他,自己起身出了教室。
贩售机在他的操作下嗡鸣了两声,然后热腾腾的咖啡就「噗噗」地灌进了套着防烫瓦楞纸杯套的纸杯里。
他想了想,又买了一杯热可可。
热量有点高,明天监督他多跑两圈好了。
等他回到座位边上时,发现泽村趴在桌上睡着了。
成宫鸣将热饮放在他那边的桌角,好笑地打量着泽村的睡姿。
长度适中的柔软棕发稍稍盖住了他的眼睫,脸颊压在手臂上于是嘴巴嘟了起来,呼吸安静又平缓,意外乖巧的睡相。
成宫鸣拿过泽村搭在椅背后的围巾轻轻搭在他身上。深红蓝纹格,是厚重的羊毛质地,不太像泽村自己的风格,但天气变冷以后它常常出现在泽村脖颈上。
他注意到泽村草稿纸上的算式,字迹一行一行变得潦草起来,到笔停下的地方已经是一团黑色的划圈,旁边有一个几笔画成的丑丑哭脸,把自己一团乌云一样的心情完全展示了出来。
成宫鸣忍住笑意,将他的本子扯出来,安静地开始帮他看题。
当他着手下笔的时候,他想起有一次自己问泽村为什么要特意念自己并不擅长的工科。
小投手撇了撇嘴,清清嗓子压低了声线说:「我说你啊,以后就给我乖乖去念大学,现在想去职棒你还嫩着呢。在大学继续努力长长身体好好学习,如果以后挑战职棒失败了,至少能学到务农的技术回长野老家嘿嘿。」模仿某个人的声线语气有五六分相似。
「你听听御幸前辈说的是什么话!」投手那时候气鼓鼓的,不服气地锤了农学课本一拳。
但你还是乖乖听他的话了,就算不擅长也一直在努力了。
直到所有列式都整整齐齐做出了答案,成宫鸣用笔戳了戳泽村的脸颊,对方嘟囔了一声,脑袋在臂弯里滚了滚,迷茫地睁开眼睛,头发向乱七八糟的方向翘了起来。
成宫鸣将温度降到刚刚好的可可塞进他手里,把草稿本摊在他面前。
「喝完了就看题,实在不会的地方可以看,看完了再自己完整做一遍。」看着投手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成宫鸣在他开口前就打断他,「教室里保持安静,下次轮到你去买喝的,我要喝黑咖啡。」
泽村用力上下点头,差点热泪盈眶。
成宫鸣静静看着他咬着细吸管,注意力全数放回自己的功课上,眉毛习惯性地拧在一起,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起来。
看上去傻透了,他忍住自己伸手将泽村耳边一缕乱发拨到耳后的念头。
07
圣诞节前一天正好赶上了周末,泽村说什么也要将成宫鸣拉出去压马路。
「冷死了!!」他一路上都搓着手抱怨。
「鸣学长你兴致高涨一点嘛!出来给朋友们挑礼物不开心吗!」泽村笑着用戴了手套的双手捂住冻得通红的耳朵。
商业街里人不少,他们穿行在人潮中,手臂时不时撞在一起,隔着厚重的外套,触感不太分明。
泽村兴奋得很,这里蹿那里跑,不多时手上就挂满了零零散散的小袋子和吃的,时不时还给成宫鸣塞一份。
成宫鸣看着手里挂满红色糖浆闪闪发光的苹果糖直皱眉。
到最后泽村两手拎满了袋子,拉着成宫鸣向车站飞奔,堪堪跳上末班电车。
「呜哇!幸好赶上了!」泽村扶着把手喘气,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鸣桑也都买好礼物了吗?」泽村打量了一下成宫鸣拎着的唯一一个纸袋。
「嗯,买得不多,也没有什么需要送礼物的人。」
「诶——可是每次过节你都会收到不少东西!回礼也是很重要的哦前辈。」
「啰嗦!」
电车平缓地行驶在轨道上,泽村唠唠叨叨的声音渐渐变小了,成宫鸣看着他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点低下去,到处逛了一晚应该是累了。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对方的脑袋捞到了自己肩膀上,就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一次远征坐大巴的时候,他都放任投手歪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头发软软地蹭在他颈窝里,他知道这个重量不一会就会让他肩膀发酸,会扩散蔓延到整半边身体都发麻,但他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发顶,无声潜入这片罕有的,略带温暖的沉默里。
等到他们终于跋涉回到宿舍,泽村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了。
「……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泽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睁大眼睛。
「那鸣桑,圣诞快乐!这样我就是第一个祝前辈节日快乐的人了!」泽村笑得眉眼弯弯,「这个是给前辈的礼物!」
一个用白色丝带封口的小巧亮红色包装袋被郑重地塞进他手里。
「前辈不爱吃甜食又喜欢喝黑咖啡,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给你挑了这个!希望前辈喜欢!还有!给不喜欢甜食的人挑圣诞礼物真的很难哎!甜食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泽村皱了皱鼻子。
成宫鸣怔了怔,「你知道我不喜欢甜的那你刚才还给我苹果糖?」
「那个不重要啦!要塑造节日气氛啊!」
成宫鸣翻了个白眼,低头在自己的纸袋里翻找,把一个小盒子拍在他前额。
「给我好好保管,弄丢了我要你好看。」
「噢!鸣桑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泽村笑得开心,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又像只小狐狸,「那鄙人就先回房间啦!晚安噢!」
成宫鸣看着他小跑着回到宿舍门前开门进去,动静倒是很小,体贴地顾及到已经夜深。
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泽村咻地又探出半个身子跟他挥挥手,嘴里还做着「晚安」的口型。
成宫鸣无可奈何地冲他抬抬下巴,于是泽村笑着关上了房门。
他回到自己的宿舍,脱下厚重外套和围巾,打开一盏小灯,开始小心地拆礼物包装。
是一袋做成非常精致的棒球样子的黑巧克力球,他拿出一个看它在掌心上滚来滚去。
最后他还是叹着气剥开银色的锡纸将巧克力丢进嘴里,苦里泛出一点点的甜味融化在他舌尖。
是品质上佳的牌子。
他决定要吃得慢一点,至少要捱过这个漫长冬季。
他给泽村的盒子里装着一枚金色的胸针,巧妙的「Ace」字母变体,是他经过一间棒球纪念品店时一眼在橱窗看中的。
也不知道笨蛋看不看得懂。
09
料峭春风又一次吹开樱树的枝头。
一眨眼春季大赛又来临了。
泽村顺利升上了一军,仍然身负18号。
说起来,他和泽村都非常碰巧地在各自的高中和大学一年级背着同样的背号。
今天是泽村先发登板的日子,观众席上人不很多,但就算没有观众他也一样兴奋。
「鸣桑!一起热身吗!来跟我用传接球热开肩膀吧!」
「只传20球。」成宫鸣瞥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手套。
「已经足够了!本人感到十分荣幸!!」泽村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到牛棚里,一边跑一边大臂绕环放松着肩胛骨附近的肌肉。
「来了哦!」泽村举起球朝他挥手,成宫鸣微微颔首。
下一秒棒球就带着不重不轻的力道传到了他胸口的高度,手套都不必移动。
「变速球,有好好练吗?」成宫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
「有哦!多亏了鸣桑的指导!现在无论是对左打还是右打都更有底气了!宫崎前辈接球的时候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了呢哈哈哈哈!」
笨蛋,成宫鸣将球投出去,他才不是被你厉害到了,大概是觉得我疯了才会把看家本领教给你。
但本就心思纤细的捕手一次也没有问过他。
不可否认成宫鸣心里对此感到感激。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只是不甘心,那个投手身上的留下的,全是另一个人的痕迹。
两年的时间足够影响人的一生,足够让一个投手建立自己的投球风格,足够让应对各种场面的方法烙进脑海,足够让投手坚定自信地向此后的每一个捕手摇头,然后坚持己见。或者说,坚持另一个人势如破竹的球风,就好像他永远蹲在他面前18.44米的距离一样。
不知道是秋天还是冬天的哪一刻,成宫鸣就已经知道了。
他看着面前大大咧咧的投手,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他好像还没长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不知道那些在心里横冲直撞的悸动是什么。
但成宫鸣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曾经去泽村的房间里找计分册,不小心从书架上一同抽出来一本厚厚的本子,掉在桌面上啪地翻开,是他没见过的比赛记录表。
他出于好奇翻了翻,最终发现是西武狮这个季度有御幸出场的所有比赛记录。
活页本后面还有好几种样式的补充页,一部分透明袋子保存着好多御幸的杂志切页,还有一部分是报纸和杂志的采访报导。
那个人的一点一滴,哪怕是在杂志上重复了无数遍的套话,都被珍重地藏了起来。
被那个笨蛋如此仔细地记录着,跟随着。
他还知道很多很多。
比如御幸第一次给他发的拜托他照顾泽村的短信是为什么,比如御幸知道泽村喜欢讨厌的口味,比如他戴着一模一样的红蓝纹格的羊毛围巾出现路人偶遇图里,比如早在日美战那次,成宫鸣就知道御幸不喜欢甜的东西,分发嗨啾的时候如临大敌生怕别人喊他一起吃。
于是他明白了,自己也是泽村会笑着收下,但永远也不会被打开的一封情书。
但那也没关系。
成宫鸣站在板凳区里,看泽村再次用一个三振结束了这个半局,用的是他教过的,再次进化过的变速球。
泽村用力收紧了下手臂,嘴里发出一声欢呼,跟宫崎还有其他队友员一起跑回来,气喘吁吁,眼睛发亮,像阵小旋风一样刮到他面前。
「鸣桑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投出来了哦!!」
「别给我得意!那球明明没进好球带,骗到打者罢了。」成宫鸣弹了下他的脑门,看他直呼痛。
是的,没关系,至少,他能够让他,稍微染上一点点自己的颜色。
不是深深的刻痕也无所谓,会被时间改变也无所谓,至少每一次他投出这一球的时候,他就相当于在站他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了。
他开始明白御幸在采访时说过的一句话,「只要能让投手在投手丘上绽放光芒,我什么都愿意做,说谎或者惹人讨厌我也不在乎。」
成宫鸣闭上眼睛,完整的一秒,然后戴好帽子踏出板凳区,已经换投了,他会去完美结束比赛。
「鸣桑——」小投手的大喊大叫又在身后响起来了,成宫鸣转头。
刚刚戴上冰敷袋的泽村深吸了一口气,冲他打气,「要笑着哦!」
「站在投手丘上的时候,要笑着哦!!!」
然后附赠了一个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
真的是笨蛋啊,他捏紧手套。
他们最终获得了一场大胜,球队上下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
「今天要去哪里一起吃饭吗鸣桑!」
泽村背着收拾好的装备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踏出球场,成宫鸣正想回答,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
「今天你得陪陪我吧,泽村?」成宫鸣抬头,御幸一也正靠在出口处的栏杆上,歪头笑吟吟地看着小投手。已经是如日中天的职棒新星穿得十分低调,棒球帽压得很低,大概也不想在这里被认出来。
「欸——!!!」
下一秒,小投手就张开双臂,扑进了来人的怀抱里,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
「御幸前辈怎么会来这里!」
「看你比赛啊。」
「一整场都看了吗?!」
「从头到尾。」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要在我面前逞强了吧?」
「姆姆姆姆太过分了——」
御幸安抚地拍着泽村的背,然后抬眼看着成宫鸣。
「鸣,好久不见了。」
「嗯,是很久了。」
空气里好像有看不见的电线在噼里啪啦擦出能把人烫伤的火花。
既然他看了比赛,那在这个捕手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成宫鸣无所谓地想。
御幸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眉眼间神色在复杂跟欲言又止之间变换,最终还是露出了他习惯性的,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拳的坏笑。
「这个笨蛋我就先带走了,一直都没能当面谢谢你照顾他,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好啊,随时欢迎。」成宫鸣耸耸肩,把泽村从御幸身上扒下来,「不准夜不归宿知道吗?这个星期宿舍查房查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投手脸一下子爆红,「我知道的啦!我会按时回来的!!」
「鸣桑再见!!」他看着泽村远远冲他挥手,告别跟在牛棚里冲他打招呼没什么两样。
并不是再也不见,他想。
成宫鸣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抬头,已经能看到樱花饱涨的花骨朵镶在枝丫上,很快就会有一场持续半个春天的粉红色的雨落下。
他想起第一次在球场跟他重遇,如果那个时候他没躲开他的拥抱就好了。
他的兜里还揣着糖,柠檬味的嗨啾,他说他最喜欢的口味,投手有时候精神不好,吃糖能缓解他的压力。所以只要有比赛,他都会习惯性地带在身上。
柠檬软糖是酸里泛着甜,黑巧克力是苦里泛着甜。
跟喜欢你的心情,有八分相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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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诞生这样一个故事呢?
在第N次重温钻A的时候,突然就对鸣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变得复杂且可爱起来了,但在投手丘上的他总让我觉得有些孤独
然后突然想写写鸣,但鸣泽?老实说一开始出现这个念头的心里就觉得怎么可能这两个人怎么能搭在一起
但转念一想,我向来高呼「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泽村荣纯!!!」……那我就,试试写写看٩(*´◒`*)۶
其实就是,反复在思考泽村荣纯「这个男孩会因为什么被爱上」这个命题吧。
来迟
为了一句话包的一盘饺子。
今年的夏天超乎往常般的炎热,作为一名大二学生的泽村荣纯,此时此刻正在陪着自己的家人看今年的甲子园比赛。燥热的天气,球场上热血的气氛调动着泽村荣纯的心脏,电视机里投捕手的默契配合,让他想起了自己两年前将一个又一个的好球投进距离他18.44米的捕手手套里。
在那场甲子园夺冠之后,他作为青道高中棒球部下一任队长,又是队伍里面的王牌,身上的责任重大,即便再怎么不舍三年级的前辈,泽村荣纯知道接下来的一年,他能够依赖的对象,除了同辈以外,就是靠谱的后辈们了。
不过毕业之后很多人跟他常...
为了一句话包的一盘饺子。
今年的夏天超乎往常般的炎热,作为一名大二学生的泽村荣纯,此时此刻正在陪着自己的家人看今年的甲子园比赛。燥热的天气,球场上热血的气氛调动着泽村荣纯的心脏,电视机里投捕手的默契配合,让他想起了自己两年前将一个又一个的好球投进距离他18.44米的捕手手套里。
在那场甲子园夺冠之后,他作为青道高中棒球部下一任队长,又是队伍里面的王牌,身上的责任重大,即便再怎么不舍三年级的前辈,泽村荣纯知道接下来的一年,他能够依赖的对象,除了同辈以外,就是靠谱的后辈们了。
不过毕业之后很多人跟他常有联系,而在所有人眼中,作为投手的女房役,御幸一也和他却鲜少联系。怎么会不苦恼呢,泽村荣纯心想。
聊天框里面消息还停留在今年一月份,在那之后两个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遗忘自己的列表中还有对方。
在陷入回忆的不知不觉中,他感受到一阵黏糊的触感,原来是手中的冰棒在高温天气下融化在手心,泽村荣纯回想起他作为队长带领队伍夺得甲子园冠军的那天。
现场高朋满座,欢呼声不绝于耳,泽村荣纯被簇拥在队伍中间,今年,他也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带领自己的伙伴们登顶甲子园。看见观众席御幸一也朝自己像叫小狗过来一样招手,泽村荣纯露出猫眼,气鼓鼓地走向休息室。
在收队后,原本应该跟着队伍里面一起返校的泽村荣纯,给高岛礼和片冈监督留下纸条后就消失不见。在金丸的打听下,所有人得知,泽村荣纯是去见御幸一也。
“cap,你今天可是看见泽村大人的投球了吧。”
“是是是,不过泽村,你今天一开始的状态和光舟的态度真是让我差点怀疑你们究竟能不能夺冠了。”
两个人站在场馆的应急通道里,这个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是一个很好用来聊天的地方。御幸一也一边说出这句话,一边后退想拉开他和泽村荣纯的距离。刚比完赛的泽村荣纯身上还在冒着热气,让御幸一也有些不适应。毕竟他现在到了职棒,倒是很少人会以这么近的社交距离跟他在一起聊天。
然而泽村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快,他还是先他一步拽着他的衣领摇晃。
“可恶的黑心眼镜,你偶尔坦率地夸赞一次投手又会怎么样,你该不会在职棒也是这么对投手的吧。”
“是是是,不过泽村,你真的想知道吗?”
话题一转,泽村荣纯陷入了沉默,他松开对方的衣领,避开对方的眼睛。他当然知道这句之后的下句话会是什么,可是在他目前这个情况,他并没有想好自己的未来。毕竟,在此之前,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成为队伍里面的王牌,带领队伍夺冠甲子园。
“算了,怎么想你都是一个笨蛋,不过接下来有很多时间够你思考的了。我待会儿还有训练,再见,泽村。”
御幸一也这次出来的时间不多,泽村荣纯也知道,他望着他的背影,就像在很久之前得知对方要去职棒的背影一样。
心里像是喝了一千万杯浓缩柠檬汁一样酸得冒泡,胃里像是吃了纳豆一样翻江倒海。现在的样子,和当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那个时候的他还心有不甘,想着为什么御幸一也只跟降谷晓表达自己有前往职棒的打算,后来御幸一也真正前往职棒的那天,还是他从仓持洋一口中说的。
后来是同班的女生注意到了他与往常不同,泽村荣纯略加思索,将自己的故事转述成第三人称说出去,得到的答案是主人公A酱一定是喜欢腹黑浣熊没错了。
有些时候,清楚明白反而比含糊不清更加痛苦。想到自己拥有喜欢御幸一也的这份心情,再想到在御幸一也的眼里,他似乎不值得被告知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
尤其是御幸一也在离开青心寮后,两人联系的频率越来越低,泽村荣纯在手机聊天框里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拘束和疏远。
为什么疏远,该不会自己的心意被察觉到了吧,泽村荣纯有些焦虑。聊天对话中大多数都是由他挑起话题,他之前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他从御幸一也的回复中感受到了让人不安的情绪。
御幸一也很敏锐,他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喜欢对方而做出来这些反应,倒也正常。但是作为一个暗恋者来说,这样的想法怎么看都十分残忍。
还不如不想不思考。看了这么多少女漫,总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果然没错。他简直是自讨苦吃。泽村荣纯心想。
回到青心寮,同寝室的浅田注意到泽村荣纯的情绪,马不停蹄地跟奥村光舟,小凑春市等人说明情况。
所以,这就是泽村荣纯现在面对的情况。他的房间里面坐满了人,就连游戏机都被征用着,泽村荣纯再仔细一看,坐在那里和小凑春市打游戏的人分明是仓持洋一。
“仓持前辈!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鄙人泽村的吗?”
泽村荣纯兴致勃勃上前,却被人拉着衣服后领往后退。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哲队他们得知今年蝉联甲子园的冠军特地来看他们的。
“喂,泽村,你一进来只看到了洋一君是吗?”小凑亮介笑眯眯地说道。
“对不起哥哥大人!是鄙人泽村的重大错误!”
为了避免后续纷争,泽村荣纯当机立断来了个道歉保命。余光一扫,看见克里斯前辈站在门口,他又冲到克里斯前辈的面前嘘寒问暖。
“泽村那小子还真是喜欢克里斯啊。”伊佐敷纯说道。
“是啊,这样的态度,要是被某些人看到可得不舒服了哈哈。”
仓持洋一幸灾乐祸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拍了张两人正在讲话的照片发给御幸一也。
『克里斯前辈今天很有空啊。』
『你小子还不行动,小心被盗垒了。』
『呵呵。』
在屏幕的另一边的御幸一也有些无语凝噎,自从毕业那段时间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和泽村荣纯是还未捅破窗户纸的两情相悦,仓持洋一经常发来泽村荣纯的近况,也是在好奇他俩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
但是只有御幸一也知道,泽村荣纯根本就不会喜欢他,他们俩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被父亲带大的御幸一也,敏锐这一词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描述。在他的前十几年的生活里,棒球可以说是他的全部。他从来没有料到,命运的转折点,会是在他接泽村荣纯的球的那天。
他和泽村荣纯不同,不善于将自己的心意直白地表达,在他搬离青心寮的前一个晚上,他犹豫许久还是将告白的话语委婉地表达出来: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一句著名的告白情话。
“cap你没事吧?怎么和降谷说一样的话哈哈,明明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啊。”
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不懂这个意思让人备受打击,还是降谷晓先人一步说出这句话究竟有何心思更让人头疼。御幸一也刚刚鼓起的勇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只有笨蛋是看不见月亮的然后落荒而逃。
之后为了试探泽村荣纯到底有没有懂得自己的心意,他还特地送了他一本少女漫,这本少女漫的男女主人公就是以今晚的月色真美为由进行告白。
后来他偶尔来看泽村荣纯,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那个笨蛋应该是拒绝了他,对吧。
现在无论怎么回想,自己当时真是有些好笑。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和泽村荣纯的联系频率不高,或许是为了让这段关系维持下去,御幸一也每次对话过程中都小心翼翼,他感觉这都不像他自己了。
当然这件事情只有他和泽村荣纯两个人知道,要是被仓持洋一知道了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过,可不得被他笑死。
不过,这样也好。御幸一也摩挲着手机,心想。
就这样以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泽村荣纯也挺好的,这样的关系不还不错吗?泽村荣纯会把你当作一个没正经但是靠谱的前辈,在你的眼里,泽村荣纯也是一个天赋极高爱哭鬼后辈,重回到正常前后辈关系不好吗。
想是如此,但做又谈何容易。瘫在床上的御幸一也想到今天在应急通道里泽村荣纯躲闪的样子,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现实总是证明,坏事总是按照预感来临。御幸一也得知对方的未来目标是先去大学历练一番再去职业棒球看看。
泽村荣纯对为自己做决定提供帮助的克里斯前辈不胜感激。在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出去在自动售卖机旁边聊了很久的天。
“泽村,听说你今天见到了御幸是吗?”
“是啊,那个坏眼镜竟然还嘲讽我,真是受不了他!”
“哈哈,是吗。泽村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克里斯一脸平静地看向他。
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再回避的泽村荣纯,老实坦白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不安。将心声托付出来后,泽村荣纯得到的是一个具有安抚性意味的摸头。
“很多事情不必急于去求出一个答案,职棒也好,大学也罢,泽村你的未来肯定是与棒球相关。”
“那么,做出个让自己能够快乐的决定吧,做出个让自己不要后悔的决定。”
御幸一也得知泽村荣纯的选择也不意外,想必是他询问过克里斯前辈后深思熟虑得出来的决定。这也没什么,只是,他偶尔会觉得很无聊。
作为队伍里面重要的捕手,目前来说他的假期少得可怜。他和泽村荣纯能说上话,见上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而然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联系,这段时间有多长,他就无聊了多长时间。
有天晚上仓持洋一来他公寓里面蹭吃蹭喝,发现这两人还没有在一起的仓持洋一,对御幸一也露出鄙夷的眼神。
“啊哈从来没发现你还是个胆小鬼啊,御幸。”
“哥哥大人可别打趣我了,我和泽村真没有什么。”
听到御幸一也这句话,仓持洋一再度审视对方的表情。这种话仓持洋一不止一次听到过,甚至他在泽村荣纯那里也听到过。
在三年级毕业的时候,泽村荣纯当时给每个人都给每人一张反转胶片和人生四宫格,上面的照片是他们在青心寮中相处的日常。
仓持洋一忘不掉当时泽村荣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一旁的御幸一也煽风点火,让那小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过想到这里,仓持洋一不得不感慨泽村荣纯送的礼物还挺精致的。至少对于他们这群打棒球的热血少年来说,得到这张反转胶片和人生四宫格实在是特别稀奇。
不过想到对方是班级里的人缘大王那就不奇怪了,估计是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出的主意吧。
至于到了泽村荣纯毕业,他们送出来的东西就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了。御幸一也送了一个崭新的,昂贵的棒球手套给泽村。但是当时从泽村收到的表情来看,好像略有异常,但是仓持洋一也没多想。
闲来有兴致,仓持洋一撺掇着御幸一也把他的反转胶片拿出来看。
礼物被好好地收藏在御幸一也床头的抽屉里面,仓持洋一简直没眼看这个人。但眼尖的他发现了抽屉里面还有另一样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是一张刮刮乐。
“喂,御幸,那是什么?”
“噢,泽村送的毕业礼物啊?你们没有吗?”
“你没刮开来过?”
“这个是需要刮的吗?”
被自己的恶友无语到,仓持洋一好心帮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刮,发现刮出来的第一个字感觉不对劲,还是决定让御幸一也自己刮。
随着刮刮乐上面的涂层被刮开,御幸一也瞳孔放大,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御幸前辈,我喜欢你,有效期:永久。”
泽村荣纯从来都没有告诉他刮刮乐里面有什么,甚至没有跟他说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说,这是一张非常重要的卡片,需要御幸一也好好保管。
像是在沙漠行走多天的旅人突然获得甘霖,像是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棒球比赛中对方精准地投进了好球带。御幸一也感觉自己或许是中奖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奖项。
一旁的仓持洋一识趣地回家,他可不想掺和进他们两个人的恋爱里。
御幸一也激动地掏出手机,发现两个人上一次聊天是在今年的一月份。他点开对话框,打字删删减减,最后只发出来一句在吗。御幸一也感到大失败。
『御幸前辈怎么了吗?』
『泽村你这周末有空吗?我这周末刚好没有训练,出来聚一聚吗?』
『御幸前辈,虽然鄙人也很想答应,但是鄙人现在在老家这边,御幸前辈如果过来的话也太麻烦了。』
手机突然震动,惊醒陷入回忆的泽村荣纯。他赶紧去洗手池洗掉手上的黏腻,看着许久没有联系的人,突然跳出来联系他。
『正好我在休假,泽村你可以给我个地址,就当作是欣赏风景了。』
『cap,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泽村大人帮你去办。』
『算是吧,还请泽村大人多多通融~』
这个波浪号看得泽村荣纯头皮发麻,地址发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或许是因为这种剧情走向太像是少女漫里面的情节,所以才让他有所期待吧。
三天后,泽村荣纯看见按响自家门铃的御幸一也,邀请他进入家中。
御幸一也对泽村荣纯家里人的热情程度感到无所适从,两人在吃饭过后就回到泽村荣纯的房间里面。
“御幸前辈,你晚上住在哪里?”
“我住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馆,离这里不远。”
说完,空气中又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泽村荣纯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被御幸一也抢先一步。
“泽村……我看到你刮刮乐里面的内容了。”
说完这句话后,御幸一也停下来,像是在等待着泽村荣纯的反应。他感到有些生气,不明白是因为对方时隔这么久才看见这个内容,还是因为到了现在还要以一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纠缠着。
“御幸一也,如果你要拒绝泽村大人的就直说!”
听到这句话的御幸一也有些慌乱,他等待了太长时间,他不想再让泽村荣纯误会了。
“泽村荣纯,我……喜欢你。”
在两年后这天,御幸一也终于再次鼓起勇气,直率地向泽村荣纯告白。
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泽村荣纯有些不敢置信。使出泽村家祖传的力气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这是现实而非虚幻。
“……御幸前辈,你是真的御幸一也吗?”
泽村荣纯担心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常是一个整蛊。
于是御幸一也强忍着羞耻心,结结巴巴地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想说,他从很早开始就喜欢泽村荣纯了;他想说,他的未来不仅有棒球,还得有泽村荣纯,泽村荣纯是最棒的投手。
但最后说出来的都是些没头没尾意义不明的话,而最后一句话才彻底震动了泽村荣纯的心。
“我们不可以再错过了。”
在对方的述说之下,终于相信的泽村荣纯也开始将自己那段时间的不安,两人断联后的情绪一一说出,而后开始大笑,带着御幸一也眉眼也染上了笑意。
“御幸前辈,这样一看,你也是笨蛋没跑了。爱,就要坦率地说出来!”
“如果不是仓持告诉我那张刮刮乐还没有被刮开,泽村你不也会一直不说吗?”
“姆姆姆,是这样说没错……”
泽村荣纯眼神发飘,像是在思考什么。
汗水不断从掌心冒出,掌心黏糊糊,湿漉漉,下一秒泽村荣纯猛地牵住御幸一也的手,主动交换一个意义不明的吻。
“御幸前辈,我喜欢你。”
亲完后,御幸一也将头埋在泽村荣纯的脖颈间,低声说:
“泽村,你快来职棒吧。”
泽村荣纯转动身子,双手捧着对方的脸颊,笑容灿烂地说:
“御幸前辈,没有我你很寂寞吧。”
“才没有。”
“别狡辩了御幸前辈,鄙人专门研究过了,你这个表情就是在撒谎。”
“哈?”
御幸一也回赠了泽村荣纯一张刮刮乐,作为迟来的毕业礼物的回应。
“我爱你,不是突如其来的阵雨,而是弥漫着整个季节的潮湿。”
分手的理由(1)
职棒御幸X大三泽村
破镜重圆
ooc预警
(1)
联谊时碰到前男友是一种什么感觉?
御幸表示,再也没有比这更别扭的事情了。
对于联谊的邀请,御幸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不懂这种事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前辈大岛搭着他的肩膀说:“御幸,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像平常一样就行了。”另一位前辈前田补充道:“没错,不管你是不理人还是毒舌,都能让女孩子们知道,帅哥什么的,才不值得托付!”
御幸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自己还能起到一个衬托的作用。
“抱歉。”他对这件事实在没有兴趣。
“真的不考虑下吗,这次联谊的可是X大的学生呢!女大学生哦!”
X大吗……
一瞬间的恍...
职棒御幸X大三泽村
破镜重圆
ooc预警
(1)
联谊时碰到前男友是一种什么感觉?
御幸表示,再也没有比这更别扭的事情了。
对于联谊的邀请,御幸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不懂这种事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前辈大岛搭着他的肩膀说:“御幸,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像平常一样就行了。”另一位前辈前田补充道:“没错,不管你是不理人还是毒舌,都能让女孩子们知道,帅哥什么的,才不值得托付!”
御幸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自己还能起到一个衬托的作用。
“抱歉。”他对这件事实在没有兴趣。
“真的不考虑下吗,这次联谊的可是X大的学生呢!女大学生哦!”
X大吗……
一瞬间的恍惚,却被前辈理解成了同意的意思,直接将联谊的地点发给了御幸。他本来想直接放鸽子的,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
御幸承认,听到X大的时候,他确实想到了泽村。但是谁会想到,他们要联谊的X大学生里就有泽村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有位同学临时有事,我就找了小荣过来,你们不介意吧?”
小荣,关系可真好啊。
御幸一言不发地径直坐到了泽村的对面,用行动回答了女生的问题——不介意。两位前辈自然是跟着落座。
例行的自我介绍后,其中一位女生似乎对御幸有些兴趣,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只得到他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答案,顿感无趣,转而投向了另一个人。不负前辈所托,御幸很快完成了他的任务。
明明是6人位的桌子,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聊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的四人组,一边是各自为营、相对无言的御幸和泽村。
御幸感觉挺不自在的,只好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把玩着。
而坐在他对面的泽村,正在认真地吃东西,投入得可以直接开个吃播的那种。御幸不由得怀疑他就是为了吃顿饭才来联谊的。
“我们小荣也是投手哦~”突然被点到名,泽村有些错愕,就在前一秒,他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嘟嘟囔囔的,现在根本不好开口说话。他只好加快了咀嚼地速度。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引得一桌人都看着他,除了看好戏的某人外,大家都一脸期待而又担忧的表情,搞得他也莫名很奇妙地紧张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眼睛成了猫眼的形状。
不得不说,泽村的嘴巴很有潜力,既能发出超高的分贝,也能跟龙猫咀嚼的速度持平。御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到了对面百忙之中抽空飞来的一记眼刀。
泽村终于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他拍了拍胸脯,略带得意看了一眼御幸,说道:“鄙人泽村现在正是我们队里的王牌!”
“实力不错嘛,说不定我们以后有机会交手。”
“比起交手,我倒是更期待能接到泽村君的球呢❤️~”
“哈哈哈哈哈,御幸你小心我告诉黑泽你在勾搭别的投手。”
提到了队里的明星选手,两位前辈顺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八卦,四人间的气氛更热络了。
泽村一如既往地专注于美食,只是进食的速度明显变慢了,看来是吃得差不多了。御幸招来了服务生,追加了一份牛排,给泽村的。
菜端上来的时候,泽村傻眼了,什么情况。
御幸好心地解释:“我看泽村君挺喜欢的,就又点了份,你不用客气,吃吧~”
看到泽村满脸“你是魔鬼吗?!”的表情却认命地拿起叉子时,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烟消云散,甚至他还从中收获了一丝报复的愉悦。
只是,这份愉悦并未持续多久。泽村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御幸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轻叹了声,说:“哎呀,都这个时间了,大岛前辈不是说还要去酒吧吗?”
“啊?”大岛迷惑地看了御幸一眼,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没想到御幸这么上道。“对!我知道一家调酒很有特色的酒吧,你们要一起来吗?”
第二摊就这么定好了。泽村还没反应过来,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连他没吃完的牛排都被装盒打包送到了他手上。
离开的时候,大岛凑到了御幸的身边说:“我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对那个叫泽村的感兴趣吧?”
御幸想了想,给了个棱模两可的答案:“算是吧。”
大岛恍然大悟,之前御幸一直拒绝联谊,也没见他跟哪个女生关系好,原来是因为性别不对啊!随后他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可不行,明天我教你两招。”
“也没到那个地步啦。”
“真的吗?这可是我的独家秘籍欸,成功率超级高的!”
“有需要的话我会向大岛前辈讨教的。”
“哼,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大岛十分不看好御幸。
泽村因要赶明天要交的报告,需要提前告辞。于是御幸主动提出要送他回去。闻言,大岛欣慰地点了点头,没错,御幸,就是这样,要充分展现你成熟男人的魅力,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优势,喜欢他就欺负他是小学生的把戏!
泽村马上摆手拒绝,“我搭电车回去就行了。”
“泽村君,不要客气嘛~”御幸直接搭上了他的肩,生怕他跑了还暗暗用力紧紧箍,与其他人简单告别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御幸前辈,送我到附近的车站就行了。”都坐上车了,泽村还是坚持自己搭车回去。
“现在知道叫我前辈啦,刚才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明明是御幸前辈先装不认识我的吧!”
“有吗?”
“当然有啊!”泽村扳着手指细数御幸的罪行,“先是板着脸坐到我对面,然后说什么'初次见面,我是御幸',还左一口泽村君,又一声泽村君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顺着你来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先发难的人成了理亏的一方。
“抱歉啊泽村,作为赔礼,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
泽村报了串地址,御幸一听,没想到离自己家不算远,倒是可以少些折腾。
刚上路,两个人都没说话,好在有广播的声音填满了车内的空间,显得没那么尴尬。难得的,御幸有了前辈的自觉,主动打破了两人间的宁静。
“最近怎么样?”一开口就是最烂俗的开头。
给阿基米德一个支点,他能撬起地球,给泽村一个话头,他就能用语言淹死你。
泽村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御幸汇报着自己的近况。学习好苦,考试好难,食堂的猪排饭很好吃可惜是限量的需要抢,咖啡味的布丁味道果然很奇怪但是吃完后总会有下一次,在追的少女漫停在了关键的剧情点让人着急,抽周边没有抽到喜欢的再也不想抽了……
然后他说到了棒球,他们之间总是绕不开棒球。
“我是王牌了哦!”
“吃饭的时候就说过了啦!”御幸揉了揉被泽村吵到的耳朵。
“嘿嘿嘿~”
“不要以为当上王牌就以为可以松懈了。”
“才没有呢,我可是有在拼了命地在练习!”
“那怎么还有时间联谊?”
“我不知道是联谊啊!早川学姐说带我去吃好吃的,我才来的。”
还真是来蹭饭的啊。虽然早有猜猜,但是听到泽村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松了口气,明明早就没了紧张的立场。
“早川是谁?”
“就是今晚坐我旁边的那位。御幸前辈,好歹把名字记一记吧!”
“我又不想来。”
“来都来了还说这种话!”
“社会人有社会人的苦衷。”
听到这话,泽村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瞄了御幸好几眼,眼神毫不遮掩,御幸想不注意到也难。
“怎么了?”
“御幸前辈……”泽村踌躇了下,还是问了出来,“职棒,很辛苦吧?”
御幸勾起了嘴角,“到时候你自己感受下就知道了。”
泽村无力地向后一靠,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表示报告要弄到很晚,自己要抓紧时间睡觉,麻烦御幸到了叫他。话一说完,鼾声就响了起来。
太假了吧!他什么时候学会降谷装睡的技能了?
御幸不明白泽村突然装睡的理由,但是他知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道理,即使心中有疑问,也只好随他去了。
到了目的地,御幸停好车,发现泽村真的睡着了,眉头舒展,双眼紧闭,胸口随着绵长的呼吸一起一伏,睡得还挺香。他唤了两声,没反应,看来想叫醒真睡的人,也得下点功夫。
以前仓持是怎么叫他起床来着?御幸回想了下,果断放弃了,那个太暴力了。他一边拍着泽村的脸,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眉头皱起起来,眼睫微微颤动,泽村要醒了。
“Cap……?”刚睡醒的声音不如往常一般中气十足,听起来有些软糯,好像在撒娇。御幸不由得放柔了说话的语气:“是我。”
“Cap……”
“我在。”
泽村快速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困意消失了,变得明亮又清澈,他彻底清醒了。匆匆道了谢,急急忙忙地拿着背包打开车门往公寓跑去。
御幸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透过车窗看着泽村远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泽村没有回头。
御幸想,不愧是先说再见的人,离开的时候总是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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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泽】今夕何夕1
职棒御x大学生泽
写在前面的提醒:经小伙伴指出本文基本设定有较大与现实不符之处,作者考据不足,还请谅解,希望没有误导~
Scene 1
Scene 1
炎热的夏夜。
空气里好像盈满了水分,皮肤接触到湿漉漉的空气,刚从车里下来的御幸一也感觉到温度过高的水蒸气快在他温度偏低的皮肤上凝结了。外面翻滚的热浪让他很快忘记了刚刚在车里舒适的温度,御幸微微皱眉,为了不让更多水蒸气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他衡量了一下,回身取了一件长袖外套披上,以防万一再戴上墨镜。御幸看了一眼面前的便利店,伸手关上...
职棒御x大学生泽
写在前面的提醒:经小伙伴指出本文基本设定有较大与现实不符之处,作者考据不足,还请谅解,希望没有误导~
Scene 1
Scene 1
炎热的夏夜。
空气里好像盈满了水分,皮肤接触到湿漉漉的空气,刚从车里下来的御幸一也感觉到温度过高的水蒸气快在他温度偏低的皮肤上凝结了。外面翻滚的热浪让他很快忘记了刚刚在车里舒适的温度,御幸微微皱眉,为了不让更多水蒸气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他衡量了一下,回身取了一件长袖外套披上,以防万一再戴上墨镜。御幸看了一眼面前的便利店,伸手关上身后的车门。车载广播里原本播放着今天的棒球新闻,声音甜美的女主播刚刚播报到读卖强人队的本周战绩继续领跑,胜率排在联盟榜首,这时男主播插话道强人队在刚刚结束的中央联盟第14轮的第二回合比赛中的捕手换了三个人,看来监督还是对正捕桐岛的状态不甚满意。
“是啊,”女主播娴熟地附和道,“过去中野监督经常起用的捕手御幸一也似乎从本赛季开始只在二军比赛中出现过了,真是可惜。”
“嗯?原来菜奈子也是御幸选手的粉丝?”
“冈山先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是为御幸君才开始看中央联盟比赛的。御幸选手的外形是所有女球迷都津津乐道的吧,我相信他在二军也会继续精彩发挥,期待他尽早回到一军……”
剩下的声音都被“砰”地一声隔绝在了车门后,两个主播谈论自己的声音还是隔着车窗以一个很低的分贝嗡嗡地传进了自己耳朵里。像是小时候在夏夜能听见的恼人的虫鸣。
御幸微微锁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开,他忍受着炎热朝着便利店的自动门走去。
门“叮铃铃”地开了。“欢迎光临。”收银台传来敷衍的招呼声,店员忙着给为数不多的客人结账,不过御幸余光注意到她趁操作收银机器的间隙看了自己两眼,或许是好奇为什么有人大半夜的裹得这么严实还戴着墨镜。
御幸拉了拉长袖外套的连衣帽,朝着饮料柜走去。
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没有人刻意关注店里新来了一名什么客人。在面朝店外的一面玻璃墙前,放着杂志报纸和打印机,有一个戴着头戴耳机的青年站在书架前翻看着什么。
御幸路过他背后时,听见他的耳机里传来了自己车载广播里听的同一个节目,两个主播竟然还没有放弃谈论自己。
名叫冈山的男主播:“不过真是没想到,原本大家以为御幸接下来会地位稳固地待在强人队一军,在他三年合约期满那段时间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获得了MLB球队的青睐……没想到最终他还是跟强人队续约了,只是是以降薪且进入二军编制的形式。”
……这些消息到底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加快脚步摆脱了这些咒语般的声音,眼角余光看见报纸架上的体育报纸用大篇幅和吸引人眼球的标题报道了这周自家队伍和其他强队的战果。当然是一军的,二军的比赛结果不值得占有一个版面。
他看见了在本场比赛上发挥出色的投手松田也是关键新闻人物之一,报纸上的他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副轻佻的表情,而是用决胜球螺旋球解决掉强人队本场对手中日虎队的四棒重炮之后的一幕。非常帅气且有画面张力,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戴着耳机的那个小青年在看的也是似乎也是这张报纸。
御幸顺利来到冷柜前,他犹豫了一会,选了好几种补充车载冰箱的茶饮料,接着来到面包架前,选了几样面包打算带回去塞进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的冰箱。
御幸双手拿着自己选的几样东西来到收银台,选的东西有点多,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拿一个购物筐,导致他现在双手都腾不出空来,他排在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身后。
前面那人结账似乎快结束了,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有明显晒痕的脸和毛茸茸的头顶。
年轻人朝杂志报纸区喊了一声,似乎是在叫同伴。
“你要买书或者杂志吗?”他喊道,“泽村。”
这个姓氏传到御幸耳朵里,激活了某些沉眠已久的回忆。
他反应了一会,接着心中一动,该不会这么巧吧。
“嗯,我选好了。”杂志区那人远远地回答,接着蹬蹬瞪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跑了过来。御幸注意到是他刚刚在看的那张。
问题是这个戴着耳机的青年,声音熟悉,现在朝向自己的正脸也很熟悉。
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跟他重逢,御幸感慨地想。
排在自己前面的他的同伴有些犹豫地看了自己一眼,或许是想把两人的东西一起结了,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御幸冲他们笑了笑,往后面退了一步,说:“你们先吧。”
男生感激地点点头,招呼泽村,没想到后者定定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的脸看上去成熟了一些,头发不像他的同伴一样留板寸,而是刻意留出了一些长度,他把耳机挂在了脖子上,耳机里的声音还是大得无关的人都能听见,身上穿着大学生常见的私服。
跟自己记忆中那个身穿熟悉的棒球队制服,老是咋咋呼呼的后辈相差甚远,但又微妙地有些重合。
泽村还是没有动作,他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费解地看着自己,眼看他的同伴就要发怒了。
御幸才反应过来,自己戴着墨镜。
他于是摘下墨镜,冲自己身前示意了一下,说:“还愣着干嘛,泽村。”
泽村的眼睛越瞪越大。
他的同伴听见自己的话愣住了。
而那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留意自己脸的女服务生此刻终于尖叫了起来。
活该你没对象!【御泽】01
职棒御幸 X 打工王者大学生泽村
食用指南:
1、CP御泽,不逆不拆。
2、年龄差√,御幸比泽村大四届,御幸高中就读于稻实,泽村就读于青道。
3、短篇,私设如山!HE!
————————————————
活该你没对象!
01
十一月中旬,随着“一系列赛”决出冠军,本赛季的各项比赛彻底告一段落,NPB进入休赛期。
休赛期间,大多数球团都会组织集训,少部分球团则会直接进入休赛假期。
东京养乐多燕子队在本赛季表现优秀,在一系列赛打败福冈软银鹰,卫冕冠军,成功取得三连冠。因而在赛季结束后,出于庆祝和慰劳等多种因素,养乐...
职棒御幸 X 打工王者大学生泽村
食用指南:
1、CP御泽,不逆不拆。
2、年龄差√,御幸比泽村大四届,御幸高中就读于稻实,泽村就读于青道。
3、短篇,私设如山!HE!
————————————————
活该你没对象!
01
十一月中旬,随着“一系列赛”决出冠军,本赛季的各项比赛彻底告一段落,NPB进入休赛期。
休赛期间,大多数球团都会组织集训,少部分球团则会直接进入休赛假期。
东京养乐多燕子队在本赛季表现优秀,在一系列赛打败福冈软银鹰,卫冕冠军,成功取得三连冠。因而在赛季结束后,出于庆祝和慰劳等多种因素,养乐多燕子取消集训计划,直接进入休赛假期。
11月份,秋高气爽,凉爽的气候让人不自觉染上几分慵懒。
久违的假期,养乐多燕子一军首发捕手的御幸并没有偷得浮生半日闲,反而一如既往保持着大量训练——卷生卷死,卷得让其他队友瑟瑟发抖。
然而,刚进入休赛假期没几天,御幸左手拇指的指甲盖意外开裂。
东京养乐多燕子队,医疗室。
队医用酒精给御幸消毒甲床,抹上修护油后,小心翼翼用创可贴把开裂的指甲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队医才放下心来,长长舒了口气。
御幸在队里的作用非常重要,方才听到他受伤的消息,立即吓得她心脏砰砰直跳。好在只是指甲开裂,不算什么大伤,不然队伍里轻松愉悦的氛围肯定陡然一变。
队医摘下口罩,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队长和事不关己的御幸,蓦地觉得这两人状态应该互换一下,看起来才像正常情况。
她想了想,将视线投向对比起来相对可靠的御幸,“并非真菌感染引起的开裂,应该是不小心刮坏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短期内尽量避免接球和击球,力道过大会使开裂加重。指甲开裂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很容易再由第二、第三次,所以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养护,争取一次性将它根绝。”
御幸瞥了眼自己的大拇指,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一旁站着的队长神情也放松许多,“佐藤医生,御幸手上的创可贴是要一直包着吗?要不要每天过来更换新的?这个开裂大概多久能好?不能接球击球,那可以进行基础运动吗?”
佐藤顿了一下,这队长就跟队里的保姆一样,好在她也习惯了队长的这种风格。
她一一回答:“创可贴湿了、进水了就要换,可以来医疗室换,嫌麻烦也可以自己换。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要看指甲的生长情况;还有就是尽量避免大量运动,汗水加大指甲感染发炎的几率。”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直视御幸:“这都休赛期了,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也好,堂堂天才还这么刻苦训练,会给刚入队的新人造成很大的压力。”
“没错!”队长认同地喊了出来,吓得其他两人条件反射缩了缩。
队长连连点头,轻拍两下御幸的肩膀,“不仅是新人,就连老队员这几天也总往心理咨询室跑,说是‘压力太大,怕自己跟不上拖球队的后腿’。你啊,真的太卷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御幸:“……”好叭,那就休息几天。
离开医疗室前,佐藤递给御幸一张浅粉色小卡片,卡片是简约可爱的设计。
佐藤推荐道:“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如果甲面没有感染,可以请美甲师帮你修复加固指甲,加固之后就不用再贴创可贴,而且还能早点让你握上球棒。哝,这家店我经常去,环境和技术都是高端级别的,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咨询一下专业的美甲师。”
“好,多谢。”御幸收起卡片,道谢后就离开医疗室。
暂时无法进行训练,御幸不打算呆在球队宿舍,跟队长和教练打声招呼,他便返回年前全款购买的高级公寓。
翌日,受生物钟影响,御幸大清早就醒了。
在跑步机上进行一个小时的有氧慢跑,吃完早餐,坐到沙发上看早间新闻,没一会儿,他发现,自己一旦离开棒球就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想了想,他打开之前的比赛录像,开始复盘这个赛季出现的失误点。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的时间在进度条的推进中流逝。所看的录像越多,御幸就越加手痒,恨不得冲到球场进行模拟实练。
“唉~”他叹气看着被创可贴包裹严实的拇指,不经意瞥见茶几上的浅粉色小卡片。
犹豫几秒,他起身进入卧室拿了件棒球外套穿上,把小卡片往兜里一塞,拿起车钥匙,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径直离开公寓。
半个小时后,御幸来到卡片上标明的地址——“Meet Nail”美甲店。
美甲店整体装修是粉蓝白三种色调,不会过分可爱,但能够让身处其中的人心情愉悦放松。
正值工作日的中午时段,店内的客人并不多,但进出都是女生,御幸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抬脚迈入。
进入美甲店,前台的接待人员表现出极强的专业素质,并未因御幸的性别和他全副武装的装扮而露出异样的目光。
店员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说:“欢迎光临Meet Nail,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因为接待人员温和大方的态度,御幸放下心中那点尴尬,“指甲开裂了,你们店可以修复吗?”
“可以的客人,麻烦您填一下信息表。”前台将客用的平板和笔送到御幸面前,“上边有本店所有美甲师的简介,照片下挂着小彩虹的,都是今日排班的美甲师,您可以自行选择。还有,做指甲的时候,可以根据您的喜好,选择热闹的环境或是安静的环境。”
“嗯。”御幸点头,勾选了“安静的环境”,他滑动平板界面,意外看到当值的美甲师中有一个笑得有些傻的青年,考虑到是同性,他连简介都没看,直接选了那位男性美甲师。
填完信息表后,他被工作人员领到店里相对安静的角落,刚坐下,负责他的美甲师一路小跑过来。
青年不是很上相,乍一看去比照片上还要年轻三、四岁,深棕色的头发加上金棕色的瞳眸,看起来就是个刚成年的大小伙,不过笑容和照片上一样傻乎乎的就是了。
青年对上御幸的视线,下意识露出个更为灿烂的笑容,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在对面坐下,恰好经过的副店长就呵责道:“泽村!你的口罩呢?还不快点把口罩戴上!”
泽村吓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瞬间炸毛,缩了缩肩,一面露出懊恼的神情,一面勇于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忘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忘记!”
副店长没好气瞪他一眼,接着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笑容对御幸说:“不好意思啊客人,让您见笑了。不过您可以放心,别看泽村这副毛毛躁躁的模样,但他的技术在我们店里也是数一数二,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她又看向泽村,语气严厉却也亲昵:“臭小子,待会安静点儿!别整日叨叨个不停!”
泽村戴着印有卡通柴犬的口罩,埋头准备工具,头也不抬地比了个“OK”和“放心”的手势。副店长离开后,这处角落的环境也安静下来。
准备好工具,泽村抬头直视御幸,“您是指甲开裂,需要修补和加固是吧?”
御幸点头:“嗯。”
“好的哦,麻烦您把手放到枕手垫上。”哪怕隔着口罩,他的声音依旧充满元气。
御幸的左手放在天蓝色的枕手垫上,泽村动作小心地撕开创可贴,仔细观察几秒甲面的开裂情况,之后,用棉片蘸取清洁水除去甲面的油脂。
由于指甲已经开裂,不能按照常规步骤打磨甲面,于是只能轻轻地用清洁水反复擦拭。
擦拭完成,先上粘稠力较高的底胶,照灯后,将纤维胶铺到指甲的开裂处,继续照灯,之后再厚铺一层纤维胶,铺满甲面,但要注意不能碰甲缘的肉上。
照灯结束后,用打磨机轻轻打磨甲面,直至甲面平整,如此便将开裂修补完成,再之后是加固。
用软糖胶薄涂一层在甲面,取适量的胶珠在指甲上做建构,借助极细美甲笔调整细节后便可照灯。
指甲修复、加固的过程十分麻烦,好在泽村工作认真细致,御幸也渐渐耐下心来。
照灯等待的过程,对面的泽村忽然抬头询问:“客人,待会儿给您用磨砂封层如何?”
御幸一愣:“磨砂封……什么?”
“磨砂封层。”因为被副店长的警告拘着,泽村全程忍着没敢多言,这会儿就像是满水的堤坝开了个豁口,辛苦储的水一股脑往外涌,彻底挡不住了!
他滔滔不绝地解释:“刚才的建构,已经把您的指甲加固完成,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就是上封层。我们店里的封层有各种样式,常用的就是免洗镀晶封层和磨砂封层;镀晶封层blingbling的比较抢眼,磨砂封层出来的效果是哑光的,比较低调。我看你包裹得这么严实,又是个男的,所以想推荐你用磨砂封层。”
可能是憋得慌,他说到后面连敬语都不用了,要是让副店长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批。
看着泽村,御幸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被要求少说话了。不过,从那长篇大论中,忽略掉那些专有名词,他也大致明白对方的意思。
反正就差最后一步了,他也相信泽村的专业能力,“就按你说的来。”
“嗯嗯。”泽村开心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获奖受到表扬了呢。
几分钟后,最后一个步骤的封层完成。
御幸打量左手拇指的指甲,发现除了比其它指甲厚了点儿,几乎难以看出原本开裂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让他十分满意。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对面忽然伸过来一台手机的二维码界面。
“哥们儿,加个line?”泽村的声音响起。
只见御幸周身的氛围陡然一变,一股冰冻三尺的寒气从脚底升起。
一瞬间,御幸就联想到前段时间一直缠着他,扬言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所谓男粉。
口罩下方的面容已然铁青肃穆,他冷声拒绝:“没有兴趣。”
立马起身离开,留下凳脚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
————tbc————
【御幸:劳资钢铁直!】
【泽村解锁兼职①——美甲师。】
【御泽】爱上你只需要三个月(中)
*cp:御幸x泽村
*设定:反正都被猜完了但我还是不说
*文笔:渣渣,差点写不下去了,跟流水账一样
*总之,让你们看了这么没意思的文章真是对不起啊(╥﹏╥)
—————————————
04.旅途
然而,当某日的凌晨,太阳还没升起,两人站在寒风瑟瑟的山顶时,御幸就有些后悔任凭泽村安排出游的计划了。
“阿…阿嚏…”泽村的声音发颤,耳朵鼻子也被冻的通红:“好冷啊。”
御幸的情况比泽村好不到哪里去:“是…是哪个笨蛋…说,天冷…是爬山的好日子的…呼…好冷。”
“你说谁笨蛋啊…阿嚏!昨天某人不也同意了我的说法吗?说…说什么…爬山肯定会爬着爬着就热到不行了...
*cp:御幸x泽村
*设定:反正都被猜完了但我还是不说
*文笔:渣渣,差点写不下去了,跟流水账一样
*总之,让你们看了这么没意思的文章真是对不起啊(╥﹏╥)
—————————————
04.旅途
然而,当某日的凌晨,太阳还没升起,两人站在寒风瑟瑟的山顶时,御幸就有些后悔任凭泽村安排出游的计划了。
“阿…阿嚏…”泽村的声音发颤,耳朵鼻子也被冻的通红:“好冷啊。”
御幸的情况比泽村好不到哪里去:“是…是哪个笨蛋…说,天冷…是爬山的好日子的…呼…好冷。”
“你说谁笨蛋啊…阿嚏!昨天某人不也同意了我的说法吗?说…说什么…爬山肯定会爬着爬着就热到不行了…还可以锻炼身体……”
“那是正常爬山啊,我没想到某个笨蛋非要天不亮就来山上…还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吹冷风的。”
“当然了!阿嚏!既然…要当导游,就要给你看…看最好的风景…还有!不要一直笨蛋笨蛋的叫!”
“知道了,笨蛋。”
“御幸你其实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啊咧,本性被发现了吗?”
黎明前的黑暗最冷不过,对自己身体状况过于自信的两人对此行毫无准备,而此刻也只能自食苦果。
突然,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缠到了泽村的脖子上,已经冻的失去知觉的鼻尖似乎还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余热。
泽村先是惊讶的低头,果然是那条被他默默吐槽过的大红色围巾,又侧过头看向御幸,见他正在耐心的替自己将围巾一圈圈缠上。
泽村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御幸,可是围巾上弥留着的不属于自己的热量和味道,都让他的心有些悸动…于是,他就这么傻傻的,瞪着圆圆的眼睛注视着面前那个专心致志为自己缠围巾的男人。
“好了。”御幸像哄小孩似的用手揉了揉泽村头顶的碎发:“这下,没有那么冷了吧。”
泽村整张脸埋在严实的围巾下,冻红的鼻尖和耳朵都被包裹在了围巾里,很暖……泽村拱了拱脑袋将自己的脸埋的更深,红着脸摇了摇头。
御幸笑了笑,举起双手哈了一口热气,又将自己尽可能的缩成一团,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我其实想说很久了。”泽村突然开口。
“嗯?”御幸冷到不行,连一个嗯字都带着浓厚的鼻音。
“你为什么会用这么土到掉渣的围巾啊,和你那张池面的脸一点也不配。”
“哈哈,是么,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还天天戴着。”
“嗯,因为…”御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这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家伙送给我的。”
非常重要…吗?泽村在心里反复咀嚼着着四个字的意味。
御幸却也自顾自的说着:“这条围巾其实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仅仅是想看我出糗才玩笑一般的送了我,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泽村的嗓子有些干涩,他沙哑着声音问道:“那他人呢?”
太阳还没升起,御幸的脸掩映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冷漠的声音让本就冷到不行的泽村又添了几分寒意。
“死了。”
他一直都知道御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举止沉稳,待人温和,偶尔有些腹黑,却总是若有似无的散发着孤寂感。和他在一起闲聊的时光总是惬意又愉悦,而当他又做出某个愚蠢的举动的时候,御幸才像真的活过来一般,他身上那些疏离的,压抑的气质才能暂时消散。
只是现在,他又知道了,御幸的故事竟和一条丑丑的围巾有所关联,而那条围巾正围在自己身上。
又是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光亮,身前的一团漆黑霎时间无所遁形,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层层的雪松顶着还未化尽的白雪,在阳光的射映下闪闪发光。
阳光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真好看呢。”御幸迎着撒过来的阳光,棕色的发丝闪着金光。
他笑的温和,仿佛昨夜的一切都随着黑暗一起被驱散了。
泽村扒下头上的围巾,让温暖的阳光也能照到自己的脸上。
“是啊,阳光也好暖啊。”
05.病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不停的在打喷嚏,一夜的折磨还是让两位身强体壮的青年人生了病。
“先去我家吧,离这里比较近,可以很快洗个热水澡。”御幸提议。
泽村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其实有些冻麻木了,只想快点回到家里然后好好泡个澡。
御幸的家果然离这里很近,泽村站在熟悉的房屋门口,人有些恍惚:“我记得这里是山本奶奶的家。”
御幸停好车从后面走来:“嗯,不太清楚。我听现在的房东爷爷说这里以前的房主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是吗……原来已经不在了啊…”
“别愣着了,进去吧。”御幸似是抚慰般揉了揉泽村的头顶,拉着他进了屋。
浴室只有一个,在泽村的强烈要求下,御幸只好先一步进去洗了个囫囵澡,然后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叫泽村泡澡。
“御幸洗的也太快了,不泡澡吗?”泽村有些不放心,他怕御幸是为让自己能快点泡澡而苛待了自己。
御幸用手指点了点泽村的额头:“别想多了,快去洗澡。”
泽村被关在了浴室。
“什么嘛…”他只好老老实实脱光了衣服,抬脚进了浴缸,在整个身体进入到热水里的一刻发出了满意的喟叹声。
等泽村泡完澡,换上御幸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出来,迎接自己的是一桌丰盛的大餐。
御幸从厨房出来,走到泽村面前歪头看了一会儿。就在泽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指了指泽村没能完全伸出来的双手和拖地的裤脚,有些玩味的语气说道:“小不点。”
泽村一下子脸就红了,当然是被气的,可惜在身量上的真实差别面前,他几乎找不到回怼的话语。
“那是你长得太壮了,不是我太小了!”
不过显然御幸知道如何转移炸毛“动物”的视线,在泽村的爪子要捏到自己的衣领前及时将一杯温水放到了他的手上,又递过来几粒药:“先把药吃了。”
果然,泽村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像个乖宝宝一样,吃下感冒药。
饭饱以后最容易犯困,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人此时尤其困乏。
“去睡觉吧。”
泽村打着呵欠点点头。
当泽村躺在御幸身边睡下时,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该回家的,他和御幸不该熟到同睡在一张床上的地步…可是这种感觉好安心,泽村没能再多做思考,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泽村醒过来,外面已经天黑了。他转身想要叫醒还熟睡着的御幸,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摇,他都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手微微触上御幸的额头,好烫。
“御幸,御幸,你醒醒啊。”泽村有些焦急,这家伙,一定是因为没有好好的泡澡所以才生病了。
泽村无法,只好翻箱倒柜的在御幸家里找药,期间发现了一盒新开封的感冒药,八颗一板,只少了自己中午吃下的四颗。
“御幸你这个家伙,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泽村的眼眶不争气的湿了,他很生气,这个人,御幸把他照顾的那么好,却对自己的身体如此草率。
好不容易找到退烧药,泽村吃力的扶起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笨拙的将药喂到他的嘴里。
“给我好好吃下去。”泽村费了一番功夫,又给他贴了退烧贴,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啊,再给他多盖一层被子吧。”泽村在衣橱里拿来另一床被子,正要给御幸盖上,却被突然伸过来的双手箍住,摔倒在了床上。
“御幸,你放开我。”泽村挣扎着要起来,被一个病人这么轻易的束缚住简直是男人的耻辱,奈何不论他怎么挣扎,御幸都紧紧的抱住他,甚至越抱越紧,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泽村的肩窝。
“御幸,你醒醒,放开我。”泽村被紧紧的环抱着,只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荣…酱…”
“什么?”泽村听到了御幸的低喃声。
“荣…酱…”
“御幸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荣纯努力的扭过头来,想要听清御幸的声音,终于……
“…酱…我好想你…”
泽村突然有些泄气,他不再试图让御幸松开自己,只艰难的勾住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以免病情加重,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怀里人的后背,让这个被魇住的人能睡的更安稳一些。
终于,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泽村在漆黑中睁眼看着天花板,半晌,才轻轻问道:“呐,御幸,你在想谁?”
没有人回答他,但…
“反正不是我。”
06.年
都说平时不容易生病的人,生起病来能要命,泽村生气的后果是御幸在家里养了好一阵子才被允许出来,而这时已经要到春节了。
“你家离我便利店那么远,你之前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听到了命运的召唤,就那么走过来了啊。”御幸拨弄着圣诞树的叶子,漫不经心的回答。
“算了,你这家伙尽会瞎扯,问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
“真过分,我记得明明之前某人还一口一个‘您您’的称呼,现在已经成为家伙了吗?”
“可前提是,你能够维持好你那温和的人设,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就是个恶劣的混蛋。”泽村反驳道。
御幸对泽村的挖苦向来都是充耳不闻,他好像对那棵圣诞树很感兴趣,手一直在不停的拨弄它。
“呐,泽村?”
“干嘛?”
“我的圣诞礼物呢?”
“啊?没有!圣诞节已经过了。”泽村没好气的回答。
“我不信,”御幸故意捏着嗓子,用委屈巴巴的声音控诉道:“真是无情啊,我是因为谁生病的,又是因为谁的的禁令呆在家里好长时间,完美的错过了那么好的日子的…”
“啊啊啊啊啊,别嚎了。”泽村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情不愿的从柜台后拿出来了一个礼物袋:“诺。”
御幸笑嘻嘻的结果袋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是一条蓝色的围巾,样子很新潮。
泽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虽然知道了红色围巾对你很重要,但上次去狂街的时候看到这条围巾,觉得很适合你,鬼使神差就买下来了,又感觉你不太需要,所以很犹豫要不要给你…”
“不会,我很喜欢。”御幸并没有露出泽村想象中为难的神色,而是很开心的拿起围巾,甚至用自己的脸去蹭了一蹭:“很软很暖,谢谢。”
“嘛…你喜欢就好,还有后天…
“嗯?”
“后天,31号,晚上我们一起去神社参拜吧。”
回答当然是好!
……
12月31日24:00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啊啊,往年参拜都是和若菜和山口他们一起的,没想到今年居然是和你一起。”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就这么一次。”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若菜了啊,说是去了国外旅行。结果完全玩的忘乎所以了嘛,一条短信都没有。”
“泽村。”
“嗯?”
“许愿了。”
“啊?哦哦。”
两人将賽钱投入賽钱箱内,一起摇了铃,鞠躬,击掌许愿,鞠躬,完成了这一套流程,他们又去了另一支队伍,等待抽签。
御幸:“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我偷偷看了你一眼,一脸认真。”
“你不好好许愿,偷看我做什么。”
“好奇嘛~”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泽村环抱双臂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问问我求了什么。”御幸一脸期待的看着泽村,险些让他招架不住。
“那你……不问!”
“诶?为什么。”
“没兴趣!”我才不要被你牵着鼻子走呢!泽村在心里默默吐槽。
……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是大凶啊!”
“泽村你好吵,你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抽到了大凶吗?”
“可是,可是…”泽村‘泪流满面’的向御幸哭诉:“这可是事关我一年的运气啊。”
“真拿你没办办法。”御幸叹了口气,打开了自己签纸—‘小吉’,好歹是个吉吧,“行了,我和你换签吧,我的吉给你。”
“可是…”
“嗯?”
“我也不希望御幸一年不顺。”
“你呀…”御幸心有些软,抬手摸了摸泽村的脑袋:“没关系的,等会把这个系到神树上就没事了,我们一起去吧。”
“御幸,你真是好人。”
“我真是谢谢你了。”
……
回去的路上,泽村一直不安分的偷看御幸,御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偷看我。”
“没…没有啊…”泽村赶紧别开眼睛。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没有,快点从实招来。”
“嘛…就是…嗯…”
“嗯?”
“就是…好奇你今天戴了我送你的围巾。”
“哦,你是看这个啊。”御幸扯起围巾的一角低头看了看:“挺好看的不是么?”
“那是当然了,毕竟是我送的!”
07.不速之客
那条蓝色的围巾似乎在御幸的脖子上安了家,泽村曾小声指责御幸抛弃了红色的围巾,得到了御幸这样的回答。
“可是我要是不抛弃红色的围巾,就要抛弃你送的围巾了呀,我才不要。”
最后闹的泽村一个大大的脸红。
转眼泽村和御幸已经认识两个多月了,期间御幸甚至还拜访了泽村的父母,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而相处的越久,他们的关系也越发紧密,不过相识两月而已,却比之数十年之友更加默契。
泽村觉得最近的自己有点奇怪,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总是莫名其妙被御幸吸引,但这种感觉最近尤甚。
看不到他时,就喜欢发呆,期待着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看到他时,会雀跃,但会口是心非的挖苦他。
纠结了数日之久,泽村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貌似…似乎…其实…是真的喜欢上了御幸,那个恶劣又温柔的人。
“啊啊啊啊,好烦啊!”泽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三个月吗…?为什么偏偏都是三个月!
泽村停下打滚,不得不接受现实,御幸三个月一到就会走,而自己……
好害怕,为什么会这样……
泽村的哭声很小,但却撕心裂肺,他没心没肺惯了,却不知道原来有心之后会是这样的痛。
“荣纯…”泽村妈妈在荣纯房外听到哭声,不由的也落下了眼泪。
泽村爸爸心疼的将妻子抱在怀里。
“孩子他爸,我忍不住了,荣纯太苦了,御幸也是,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
泽村爸爸只能不住的安慰妻子,却也束手无策。
黑暗中,有一个手机的屏幕闪烁起来,上面备注着来电姓名:山口。
御幸走出浴室,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是御幸吗?很抱歉这么晚打搅你,但是若菜的情况很不好,我觉得你需要回趟东京。”
“我知道了。”
“嘟—嘟—嘟—”
御幸挂了电话,颓然的倒在了沙发上。
“东京…吗?”
能有什么办法呢?命运这个东西,他们都好难挣脱…
tbc.
[御泽]No regrets(10)
#这篇有一点微量降春
————
Chapter.10
“第一项是远投距离,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站上投手丘。第一个东条秀明。”助教手里拿着名单。
“是!”东条有些紧张,调整呼吸奋力向前投球,白色小球脱手而出,在距离100米的位置落下。
片冈微微点头,助教继续叫下一个人,随着陆陆续续的测试很快就到了泽村。
“泽村荣纯。”
“是!”泽村站上投手丘,之前和boss打赌由于自己还不能够投出直球,结果那时候投出了一个曲球距离是90米,重来一次已经能够投出直球的自己这次又能够投到多远。
我记得降谷那小子远投距离是120米呢,泽村呼出一口气,用四缝线直球的握法将球投了出去。只见那球快速想着远处飞去......
#这篇有一点微量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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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第一项是远投距离,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站上投手丘。第一个东条秀明。”助教手里拿着名单。
“是!”东条有些紧张,调整呼吸奋力向前投球,白色小球脱手而出,在距离100米的位置落下。
片冈微微点头,助教继续叫下一个人,随着陆陆续续的测试很快就到了泽村。
“泽村荣纯。”
“是!”泽村站上投手丘,之前和boss打赌由于自己还不能够投出直球,结果那时候投出了一个曲球距离是90米,重来一次已经能够投出直球的自己这次又能够投到多远。
我记得降谷那小子远投距离是120米呢,泽村呼出一口气,用四缝线直球的握法将球投了出去。只见那球快速想着远处飞去,离围栏越来越近,在围栏前落了下来,距离114米。
“可惜了就差一点……”泽村瘪嘴小声嘟囔,不甘的走下投手丘。
片冈墨镜下的眼神一亮,刚刚的球速已经接近130了,远投距离也不错,看来通过一年的时间成长了不少啊。
……
测试结束后,教练组的三人来到办公室内讨论起一年级的能力测试结果。
“泽村荣纯,远投距离S,跑垒速度A,打击能力B+,守备能力A+。”高岛看着手中的测试单,目光发亮,“不愧是全国优胜的投手啊。”
“今年一年级的投手里面还有一个豪速派的投手,降谷晓,远投距离达到了120,球速有150!守备能力不足,其他都还算是不错。今年青道的投手收获颇丰啊。”田中部长笑得合不容嘴。
“还有这个小凑春市,是三年级小凑亮介的弟弟,国中的安打率竟然有0.635。”高岛推了推眼镜。
片冈双手交叉抱胸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桌上的能力测试结果,高岛见此开口,“片冈教练,泽村是一个完成度很高的投手,能够直接上场比赛,正好缓解了投手阵板凳太浅的问题。”
“先不急……过几天春季大赛得对手是市大三中,等春季大赛结束后就组织红白赛,到时候在说这些。”片冈平淡的开口。
“……”高岛不再言语,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春季大赛。
……
与市大三中比赛当天的早上,片冈蹲在一军球员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划拉着地面,他神色严肃的扫视着一军,“你们明白吗……秋季大赛决定首发阵容……然后是夏季决赛……与这两个比赛相比,春季大赛的意义并不算大……可是……今天的对手是秋季大赛中赢了我们的市大三高!我们受到的屈辱,要让他们十倍奉还!”
“是!”
“很好!喊口号!”
一军球员们组成圆阵,都抬起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必胜的意志,队长结城站在圆阵中央。
“我们是谁?”
“王者青道!”
“比任何人流汗更多的是——”
“青道!”
“比任何人流泪更多的的是——”
“青道!”
“比任何人更爱棒球的是——”
“青道!”
“做好比赛的准备了吗?”
“哦哦哦!”
“牢记我校骄傲,目标只有一个——”结城高举伸着一根手指的手。
“称霸全国!”一军球员同样高举着手臂。
“我们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年级的球员们目光崇拜看着一军离去的背影,诉说着来到青道的缘由,泽村目光紧盯着一军中的御幸,那人像是察觉到了目光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你能追上来的吧?御幸嘴角噙着笑。
当然!你就等着看吧!泽村眸子里带着熊熊的斗志。
“好了——接下来前往球场!想去观看比赛的人都上车!”一个三年级的前辈站着球场入口处喊着。
“是!”一年级纷纷走向球场,只有泽村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军当中的仓持看见泽村站在原地,开口询问,“你干什么……不去看我们的精彩表现吗?”
泽村摇头,“我的体能问题还没有解决,我打算留下来训练。”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去找一下自己的小伙伴们。
“这样啊。那你就还好训练吧。”仓持也没有多说,和增子走向球场。
见众人走后,泽村径直走向器材室,从中拿出一筐棒球打算先去投一会再去跑步。刚刚拿出棒球和手套,他就看到了靠在围栏上的降谷晓。
“你是降谷晓吧,你在这里做什么?”泽村走上前。
降谷没有想到泽村会与他交谈,迟疑一会开口,“我上厕所出来,车就已经开走了。去追车也很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老实说……我对自己不上场的比赛没有兴趣……”
啊啊啊啊……这个嚣张的态度。泽村暗自叹息,“要不要练投接球?”
“诶?可以,反正也没有事情做……”降谷从器材室拿出一个手套戴上。
“那个……我可以参加吗?”春市红着一张脸站在两人身后。
“当然可以!你是小凑春市吧!我可以叫你小春吗?”泽村十分自然熟的站在春市面前,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春市。
“那我可以……叫你荣纯君吗?”
“没有任何问题!”泽村稀奇的看着脸红的春市,自从高二小春剪了刘海之后就向大哥看齐了,现在小春还是一个小天使!
“……”降谷也很想加入当中,但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他只能在旁边释放着燃气。
泽村转头无语的看着降谷,无奈的当起解说员,向春市介绍道,“这个是降谷晓。”
“也可以叫我晓。”
“晓,叫我小春吧。”小春害羞的开口,降谷的身边的燃气消失开始冒着小花。
这四周的粉红泡泡是什么鬼……泽村无语凝噎。他突然想起前世高三的时候,自己作为队长小春作为副队长的时候,他经常与降谷吵闹,都是小春出面解决的,嗯……降谷好像很怕小春的样子……
想着想着,泽村对降谷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咳咳……不是要练投接球吗?我们开始吧。”
【御泽】歧点(2)
2.
要说御幸和泽村的关系,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复杂。
在其他人看来,一同在青道高中打进了甲子园,毕业后都以上位指名进入了职棒,升入一军后都打入了季后赛,一对上就火星四射,有心的媒体拿“曾经的投捕”渲染,也只能说感情不错,远没有和成宫鸣放一起的“梦幻投捕”有噱头。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玩起了包养那一套,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个玩笑,或者是“这是个什么投捕play吗”的程度。
而且还是泽村先提出的包养御幸。
御幸一也永远都记得对方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样子,紧张得鼻尖冒汗,说话时每一个字的声线都在抖,眼神倒是和投球时一样坚定,面对御幸的样子就像是迎难而上去...
2.
要说御幸和泽村的关系,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复杂。
在其他人看来,一同在青道高中打进了甲子园,毕业后都以上位指名进入了职棒,升入一军后都打入了季后赛,一对上就火星四射,有心的媒体拿“曾经的投捕”渲染,也只能说感情不错,远没有和成宫鸣放一起的“梦幻投捕”有噱头。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玩起了包养那一套,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个玩笑,或者是“这是个什么投捕play吗”的程度。
而且还是泽村先提出的包养御幸。
御幸一也永远都记得对方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样子,紧张得鼻尖冒汗,说话时每一个字的声线都在抖,眼神倒是和投球时一样坚定,面对御幸的样子就像是迎难而上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大意就是知道御幸现在资金困难,所以能否包养他。
当时御幸的父亲那边生意受阻不说,作为职业选手进入了瓶颈期,合同也出了问题,陷入困窘的境地,确实一度很缺钱,但御幸被泽村这种胆大包天的发言镇住了。
我看起来已经缺钱到要被包养的程度了吗?御幸疑惑地想。
高三时的御幸没有想过泽村荣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担起ACE的背号,赶上降谷;就如进入职棒后的御幸也没想到泽村荣纯能以上位指名进入软银——同样是高三毕业后就进了职棒。
不管怎么说,真吓人啊,无论是进入到职棒的速度,还是这个家伙的胆量。
“作为回报,”负责给钱的家伙当然气势很足,“你要一直接鄙人的球,金钱关系的那种……姆姆,你可以当做是兼职!”
“兼职……”
“我想你接我的球,”随着进入职棒,经历了一番更严苛的打磨,已经有了凌厉线条的青年盯着御幸,满脸的野心勃勃,“想你一直接我的球。”
就是被这一句打动的吗?语言真的有魔力,不然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不不,只要泽村荣纯露出那样的眼神,御幸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去接这颗球的。
“投了一颗不得了的直球啊,泽村,”屈起手指在咖啡桌上敲了几下,御幸缓慢地笑起来,“我答应你。”
精明的捕手在几秒之间就作出了判断,甚至跳过了讨价还价的环节,愉快地束手就擒。
泽村张大嘴,看了笑着的御幸好半天,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句:“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这种关系随时可以终止。”
“我知道啦。”
“随时!”
“都说我知道了,”到底谁才是弱势的一方啊?御幸面对这个人除了叹气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可不会像高中那样,排个队就能给你接球哦,一个月两次怎样?”
一周七天,只有周一才是休息日。说起来,东京跑到福冈是不是有点远?
泽村不假思索地说:“一个月一次就好了。”
“……”
“因为你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感受到御幸的无语,泽村倒是爽快地给出自己的答案,“鄙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钱。需要签合同吗?”
“……你说呢?”
事实就是一开始双方以“无条件接球”作为“包养”的前提,几句敲定好关系——随便得就像走过一个小摊买了一根甜甜的苹果糖——御幸开启了每个月有一个休息日往返东京和福冈的日常。至于中途发生了什么质变御幸也说不清楚。搞运动的,一身荷尔蒙无处发泄很正常,既然都被包养了,帮金主解决日常生活中小小的不愉快是举手之劳。
毕竟金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御幸有一秒后悔当初怎么没有选择做投手。
已经不太想追究是什么让他们滚到一张床上去,大概是当时泽村的嘴唇看起来太好亲?既然金主没有拒绝,那就意味着肉体交流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吧。
四年多过去,反而是泽村先喊了停,喊停的方式就和要求开始那样突然、又体面。体面地把人送回来,吃了一顿亲手做的寿喜烧,很突然地提出了终止,拍拍屁股走人,完全没有给御幸回绝的余地。
单方面宣布开始,又单方面宣布结束,这是金主的特权,御幸几乎是在泽村离开后才意识到这一点,胸口的闷痛和不适扩大,找不到缘由。
这种感觉很奇怪,和当初在球场里给出指令结果泽村没有乖乖听话时带来的感觉不同,球场上他们可以高喊“相棒”和“team”,遇到困难就坐下来沟通,好好解决;感情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再宣言“一心同体”那就是天真过头, 明明是知道的,明明是再清楚不过的,但御幸却有了比当时更多的恼火和不解。
御幸反反复复就想一件事:泽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休息日的话,那就是平时接触到的——是队友,还是太平洋联盟的人?
除了父亲和棒球,御幸一也没想到有一日会因为自己的金主失眠到深夜。
把棒球作为职业,也就意味着这已经是一份工作,是饭碗,哪怕周一大晚上被人踹了,周二大清早还是要保持着平常心继续上训,顶着个黑眼圈木着一张俊脸,挥棒动作全靠肌肉记忆。巨人的其他队员都知道他们的捕手心情不好,不敢多嘴,只有白河多看了御幸几眼,皱眉问:“你告白被人拒了?”
御幸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
不说话就是默认,白河说:“性格这么烂被拒很正常,答应了才心瞎。”
还在热身的美马重复了一次:“心瞎?”
白河瞥了一下御幸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不爽和轻蔑。本来不想搭理对方的御幸少见地产生了自我怀疑:“我性格也没那么差劲吧。”
回顾这几年,每赛季都是一个月跑一次次次不落,能接球能做饭能提供身心疏导,御幸自认为做得不算差,所以还是跑太少的缘故?早知道当初就坚持一个月两次……
“找不到比你更差劲的人了,”白河也拿起了球棒,恨不得把御幸的脑袋当成棒球来挥,“就是那种满脑子都是棒球约会也会教人打棒球的、不择手段去喜欢棒球的、男的。”
御幸下意识地反驳:“他也很喜欢棒球。”
白河的眼睛半眯起,又挥出一棒,“那肯定是和你打棒球觉得很无聊,”说完觉得哪里不对,警惕地问,“你说什么,他?”
美马问:“男的?”
泽村和他玩棒球怎么可能会觉得无聊!御幸听到了前面那句话,看着白河的脸,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符合他一切怀疑、又无法用任何一个理由去否定的人——
“是克里斯前辈啊。”
这个名字何止是一个人的白月光。白河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握着球棒的手都在抖:“你怎么敢……怎么敢提前辈的名字!”
美马迷茫地问:“你和克里斯君告白被拒绝了?”
“……”
读卖巨人的练习场上差点发生血案暂且不提,监督前脚赶来苦口婆心地说“四舍五入都快奔三了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后脚就有小道消息传出“御幸一也和泷川克里斯优告白被拒深夜卖醉”。季后赛在即,突然出瓜,训练紧张的队伍们闲暇时吃一口放松身心,无缘季后赛的队伍们得到二手消息激动得奔走相告,第三天八卦杂志就登了御幸和克里斯相爱相杀的前后辈关系。
换以往泽村早就第一时间发消息来八卦,现在安静地在御幸的通讯录里躺尸,将一刀两断贯彻到底,御幸掏了几次手机,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深夜卖醉”这个词是怎么出现的啊?御幸一头雾水,准备季后赛的同时要和尊敬的前辈解释这个乌龙,再拐弯抹角打听一下某个人的近况。
泽村最近没有来找我。
大学毕业后克里斯先在小联盟效力两年就去了大联盟,一直有和青道的大家保持联系,明明有着时差,信息却回复得很快,一条接着一条。
你们吵架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御幸苦恼地摁了摁手机键盘打个哈哈过去,只能先把这些事放在一边,专心准备季后赛。这几年的巨人发展迅猛,连续五年进入季后赛,两年拿下中央联盟冠军,为了保持这样的势头,队内卷生卷死,饶是御幸都觉得担子很重。
太平洋联盟那边,软银异军突起,几个投手把其他队的打线压得死死的,很有要一口气拿下冠军的气势。泽村作为继投,在其中贡献了不少力量,不仅讨球队的欢心,也相当讨媒体的欢心,谁不喜欢实力性格都好的球员呢?软银的比赛御幸没少看,屏幕里那个能面不改色让对手三上三下的投手,是青道曾经的王牌,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后辈,如今他的光芒终于被更多的人看到。
所以有可能见面吗,在联盟总决赛的最高舞台上?
第三次发送信息失败后,御幸知道自己是被拉黑了,也放弃了下一个休息日去堵人的念头。他本身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只是,至少。
望着手机里弹出转账的提示,有个家伙真的打钱比要求自己练投接球还要准时和积极,周一潇洒地说结束,周二干脆地结尾款,御幸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有种把人抓回来问清楚的冲动。
至少,我要争取一下吧。御幸想。
至于争取什么,真的见到面要说什么,御幸根本没有去深究。
TBC.
职棒资料都是查的,有基本错误烦请指出【轻轻跪下.gif】
资料说软银的薪资相当不错(之前是软银高,现在巨人和软银旗鼓相当),再根据棒球工种分类等等,设定是荣纯薪资比美雪高(因为是投手),但其中的错综复杂全靠编……
因为刚重温完荣纯闹别扭不理美雪,美雪问了几次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沉默对视妥协,就衍生了这个梗www
本来想2~3章结束,但没有心力一下子敲这么多干脆分段发了,绝望地把(上)改成了(1),尽量6章内完结吧QAQ
【自翻】How to strengthen bonds between teammates
[图片]
[图片]
【译者的话】
前几天刚读到的时候正好在外面,看到一半就很难控制住嘴角了哈哈哈哈哈哈,脑海里都能脑补出画面和声音,遂速速回来翻译,希望有给你的周末带来快乐(●°u°●) 」
因为还是登陆不上账号,最近新翻的大概都暂时要不到授权,之后等问题解决了再试试。...
【译者的话】
前几天刚读到的时候正好在外面,看到一半就很难控制住嘴角了哈哈哈哈哈哈,脑海里都能脑补出画面和声音,遂速速回来翻译,希望有给你的周末带来快乐(●°u°●) 」
因为还是登陆不上账号,最近新翻的大概都暂时要不到授权,之后等问题解决了再试试。
更多说明和更新目录见:【合集说明】
相斥吸引力
御泽,御a泽o,说是爱情难免落了俗套
ao相束缚,他们相吸引。1w+,好长好长好长
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便是我的自由”
“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御幸笑了,当他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身旁的队友突然问自己
喂,你和泽村是合法伴侣对吧?怎么没有在他的身上看见你的标记呢?
御幸看起来稍微想了想,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下,随便说了点什么便糊弄了过去,轻巧的挎着包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从更衣室里出去了,只留下还在跟别人开着黄色玩笑的队友,发出阵阵哼哼的笑声
御幸熟悉的游走在走廊的人群中,灵活的像鱼一样滑过每个路过的人...
御泽,御a泽o,说是爱情难免落了俗套
ao相束缚,他们相吸引。1w+,好长好长好长
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便是我的自由”
“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御幸笑了,当他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身旁的队友突然问自己
喂,你和泽村是合法伴侣对吧?怎么没有在他的身上看见你的标记呢?
御幸看起来稍微想了想,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下,随便说了点什么便糊弄了过去,轻巧的挎着包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从更衣室里出去了,只留下还在跟别人开着黄色玩笑的队友,发出阵阵哼哼的笑声
御幸熟悉的游走在走廊的人群中,灵活的像鱼一样滑过每个路过的人的肩膀,在人不经意之间穿过这个狭长的走廊。
御幸今天很累,一天的训练简直是不要命的,御幸身上套了件厚外套就走了
现在是冬天,御幸走出场馆的时候,轻轻哈口气,一团热气腾腾的雾如同风一样被呼出了嘴巴。御幸缩起肩膀抖了抖,伸了伸腿,刚刚离开更衣室的时候有些匆忙,御幸裤子没有穿好,有些歪
他抬头看看东京的夜空,不论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有闪闪的灯光,冬天把树的枝子全都拔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子
等御幸把自己的裤子扭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至少不会卡裆了,看了眼周遭还有零零散散闲人的街道,灰蒙蒙的夜晚模糊了御幸的眼睛,他站在场馆的大门口,想了想,往家的方向走去
泽村和御幸是在高中开始的恋爱,那时候御幸早已分化成alpha,而泽村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泽村先冒失的先表的白,御幸当时蹲在泽村前面,两个人正在夜晚的空挡里练习投球。
起先是泽村不小心爆投后又被御幸刺刺的阴阳怪气了,泽村在嘴巴里嘀咕了几句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恶劣的人,被御幸听到后,像是玩笑一样又开始逗起了泽村
当御幸把球丢回去的时候,泽村瞪着双大大的猫眼,直直的站着不动,很突兀的便喊出了“御幸前辈!我真的,真的超级喜欢御幸前辈!”,喊完还一脸决然的撇着嘴巴,好像用完了全部的勇气
御幸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这是泽村很少见到的御幸,是那样的僵硬的做着看起来不以为意的动作,失去了他以往游刃有余的滑头鬼形象
“欸?我?”
“是!!”
“那要交往……吗?”
“为什么不?!!!!”
两个人就像第一次谈及爱的小孩,接到了这份烫手的山芋而手忙脚乱,御幸当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泽村,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不适合拒绝,尽管平日里总是非常坚决的推诿掉泽村纠缠的投接球
御幸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喜欢泽村,只不过是在前后辈,投捕搭档,同队队员这样的标签迷惑下稍微忽略了这样特殊的情感
哇,御幸一也居然接受了泽村荣纯的表白呢
御幸在答应他交往之后的几天里都有些难以置信,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自己的后辈谈恋爱,当然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顺利的接受了,还是如此没有氛围,没有花言巧语的,只有泽村呆呆的站在那里,用尽全部力气喊出自己的爱的告白
御幸当时是想拒绝泽村的,再怎么说这样也太突然了,好歹给点时间吧?并且泽村那个时候还没有分化呢,万一两个人第二性别相同不就尴尬了嘛?
但是当御幸整理好思绪之后,勇敢的抬起头的时候
泽村看着他,流着汗,手紧紧的攥着裤子
那双蜜色的眼睛饱含着少年湿润而又冒失的爱,如同涓流的小河发出的叮咚声,在声音全都蒸发的空间里,一下又一下如水的波纹一般,激荡出内心柔软的水浪
御幸的话结巴了,嘴边的话嚼了嚼,又重新吞了回去,咕嘟咽下
只要对上那双眼眸,什么拒绝也便都说不出口了
御幸答应了泽村的告白,不只是因为他爱他,也更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他也爱他,无关脖子后边那个还没有完全发育的腺体
他们两个甚至还没有体会过对方柔软的嘴唇,甚至连手掌的温度也未曾交换,泽村就分化了,分化成了omega,就在他刚当上王牌的那个夏天
泽村的天都快塌了,他当时正在和青道的大家练习牵制,他上一秒还站在投手丘上大笑着,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胃,泽村忽然捂起嘴捧腹,在吐出一摊黄色的液体后,下一秒便昏倒了过去,蜷缩在地上抽搐着,不经意间释放出比蜂蜜还粘稠的信息素
“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了”
泽村咬牙哭嚷着,当御幸打完抑制剂后赶过来驱散开人群,正打算把他抱到医务室的时候,泽村纠着御幸都袖子,气喘的说着
泽村的身体在发抖,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神志不清的嘟囔着,眼泪颤抖的掉下来,在痛苦之间他开始推搡起御幸的怀抱,不想让人碰他那滚烫的身体
御幸明白,泽村在害怕
御幸咬了咬牙,把在场的alpha都驱散开,包括他自己,他叫了几个beta的队友把泽村送到医务室里去。后来泽村被送去了医院
泽村休息了三天,马上就回到了训练场上,而这一次,他的脖子戴上了那个黑的深不见底的防咬圈
御幸身为alpha是永远都不会了解omega的感受的,即使他在泽村分化晕倒时做出了极为冷静的行动,给予了泽村最大的时间去接受,也花了最大的心思去宽慰
但他仍然不会真正体会到泽村的感受,就像大海抛出数千种疑问,而天空只会保持沉默。他永远别想分担泽村的痛苦
泽村虽然回到场上的样子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还是笑嘻嘻的跟大家像平常一样训练起来,虽然大家都还是很担心,毕竟泽村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omega,而且还是棒球部里唯一的omega
“鄙人可是王牌哦!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事情而被击倒嘛!而且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呢!”
每当被人问起,泽村总是会笑着说着没问题,并且给大家都展示他背后的号码牌
也许只有御幸真正知道泽村的情况有多糟糕。在医院里吊了两天的点滴,醒来之后泽村便很不安的询问医生自己的身体情况,甚至还着急忙慌的想要回学校里去训练
“不行,不能这样,马上就要比赛了我怎么可以不在场上呢?!”
他的声音有些崩溃的跟医生说。泽村很少这样死死咬着牙求别人
御幸去看过泽村,他的状态糟糕极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分化用尽了泽村身体所有的能量,但泽村却吃不下一点东西,每每喂进嘴巴里,在下一秒都会被吐出来。
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就好像蝴蝶刚蜕化后需要适应翅膀,而泽村则需要适应这副新的身体
泽村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只能在狭小的床板子上躺着又或者是坐着。他的信息素还不太稳定,医生不允许他出去
像是被囚禁了一样,困在这个名为omega的牢笼中
泽村对这些分化,第二性别,信息素都没什么兴趣,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会被踢出一军,没收掉王牌的号码,更甚把他从棒球部里退掉
所以当御幸来看望泽村的时候,泽村竟然是一副敏感的状态,身体不自觉的往床的角落缩了缩。
他害怕极了,他生怕御幸这个当队长的是来告诉他他已经被踢出棒球部的消息的,在万分的恐惧下他浑然忘记了御幸还是泽村的男朋友这件事,而御幸也只是来看望他而已
除了棒球,他还能干什么?泽村从来都没有想过棒球之外的选择,他来到青道是为了棒球,离开自己家乡的伙伴也是为了棒球,但现在突然告诉他以后不能打棒球了
怎么能这样?
他想象不出来自己分化为omega之后的未来,那会是个与棒球隔绝的世界吗?就算泽村再怎么不在乎性别的差距,但是平日里看见的a与o之间的力量悬殊给了泽村一个大大的巴掌。
omega打棒球就是会比a和b差一大截,没有人会想要一个每个月都会发情的软蛋来打棒球的
不会吧?棒球部里会有omega吗?
喂喂,我听说之前有个前辈就因为分化成omega之后就被退部了啊
可是棒球部不是不搞性别歧视的嘛?不会太严重吧?
什么啊,之前就有个前辈分化成了omega,后来整整两年都只有坐在看台上加油的份呢
就算没有歧视,但是omega就是不太适合打这么刺激的项目啊,而且还是跟味道那么混杂的一群a之间
他们说的哪句话泽村不清楚不理解,他明白的很,在医院的两个不眠夜里,泽村的脑子里翻涌了很久,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早就想好另一条出路了
御幸来了医院也是尽量小心的坐在他旁边,脖子上贴了三层的隔味贴医生才允许他进去。御幸本来以为泽村的状态会十分的糟糕,他不停的用他笨拙的话术安慰泽村,说教练并没有想要踢出他的意思,大家也都很期待泽村回去
“哼!那我可要好好缠住棒球部了!鄙人就做个omega投手先例!还要是omega王牌的先例!”
他说着,亦如往日的大笑
毕竟他是泽村呢,在得知自己不会被踢出去之后,安心了。
这一路走来的大心脏给他做了两个晚上的思想工作,马上就重振旗鼓了,泽村便非常清爽且抱有一定报复心理的回到了青道,看起来要好好干一场大的
但是现实很快就给了泽村教训。当泽村第一天回到训练场上的时候,他便发觉自己好像使不上劲了。可能是还没有适应好新的身体,泽村自己这样暗示自己
但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泽村也还是这样,就连别人也都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了,很关心的询问泽村,而泽村也还是一副绝对没有问题的样子,并且表示他马上就会驯服这副身体。但是事情并没有好转太多,甚至队伍里还有窃窃私语的风声响起
“后天的比赛,我决定要换掉泽村”
片冈铁心是这么说的,就在泽村将要迎来第一次以王牌的身份上场的比赛的前夕,教练将御幸叫来了办公室里,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御幸站在那里,并不感到意外,尽管片冈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看着御幸,好像在指望御幸明白自己做出这样抉择的理由
御幸可以当场就脱口而出“明白了”,他完全可以理解教练的想法
泽村的状态并没有完全恢复,而且有信息素失衡的可能性,我们没有冒险的想法,作为王牌的他没办法担任起这样的重负
御幸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泽村的身体在经历分化之后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平日里训练时别人也肯定有目共睹,如果继续让这样一个没状态的人来担任王牌先发,不仅是泽村,整个队伍可能都会垮掉
但是御幸到嘴边的认同嚼了又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那句“我也这么想”,他干站在那里,双手发麻
这是泽村作为王牌的首场先发,第一场就这样因为状态低迷而被换掉,就好像被剥夺了上场资格一样,在一开始就没收了通行证,而这样的情况在后面可能会愈演愈烈,而这可能只是个开端。出师不利。
这同时也是片冈此时不信任泽村的表现,至少是不信任作为omega的泽村能够发挥出最大实力的表现。而御幸如果现在表明知道了的意思,那将是泽村王牌路上的第一声退堂鼓,而敲响这响亮的第一声的,还有御幸的份
御幸也不想这样。就因为他的腺体决定了他是个omega,决定了他的信息素不稳定,每个月会有发情期?他日往年来的汗水和泪水都将被如潮水般的信息素給淹没,将泽村这个还未闪闪发光的钻石给磨圆,直至磨成这个社会能够接受的样子
那天晚上,御幸跟片冈聊了很久,聊了很久的泽村,他们两个,面对着面,就像当时御幸跟克里斯说泽村投球状态一样
至于聊的什么内容,只有那夜来找片冈交日记时,摸着门把手不敢打开的泽村知道
直到毕业很多年之后,泽村才在一次和御幸夜晚去便利店吃点宵夜时才偶然提起。那时候的泽村和御幸肩并肩坐在面向窗外的座位上。
泽村呼哧呼哧的咬下一口饭团,边说着边咀嚼着,用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着这件事,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不觉得不甘心吗?”
听完泽村讲述出当年御幸所不知道的,御幸看着他,看泽村吧饭团吃完,正在很认真的舔舐着手指头上的米粒,问出了御幸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敢问的问题。作为共犯之一,御幸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样发言
泽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在快快地喝完一整瓶蔬菜汁之后,打了个饱嗝,这才把脸转向了御幸
“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泽村像往常一样跟御幸说着,笑着,但是御幸看得出来,两个人相处这么好些年了,御幸什么不知道
夜晚的便利店里没有别的顾客,两个人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冬天零零散散的雪,像是泡沫般脆弱的一点点散开
泽村微笑时几乎是快要僵住的嘴角,皮肤牵扯起那张快要哭的脸,弯弯的笑眼下包裹着独属于泽村自己的情感。即使是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仍然记挂着
那一年,泽村作为王牌的第一场先发被换了下来,而这件事泽村早在比赛前的晚上就知道了
泽村像个孩子一样,像是刚学会走路就摔倒的孩子一样,摔倒后爬起来,第一个想的便是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那场比赛还是让降谷上了先发,所有人都屏住气息,视线都落在了泽村身上,而他还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不停的说着叫降谷状态不好就下来的话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御幸也清楚。在那场比赛后半段,泽村作为中继上场去,他的状态和所有人所想的相反。泽村投出了比平日里更加精彩的球,可以说完美展现了他作为王牌的一面。
所有人都清楚,御幸更是明白,泽村这样精彩的投球不仅是因为他想要拼命证明自己,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泽村隐隐约约的怒气
当泽村得知自己不是先发后的第一个瞬间,当时的他手摸着门把手,手心里沁出柔软的汗,如梗在咽
泽村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的能力还不够足以让教练信任自己,自己作为omega没有能够表现出令他人信服的实力。比起抱怨队友和教练,他先埋怨起了自己的能力
“得再加把劲啊!”
当那天比赛过后,找了个得空的夜晚,在和泽村投接球完了之后,御幸本来打算准备去休息了,可是泽村仍然十分的纠缠着他,不同于往日里的那份执着。今天再训练就完全过头了
“我毕竟也很想当一次王牌的先发啊!再不表现表现不就没机会了吗?!”
泽村站在那里,远远的,流着汗,几乎是用全力喊的一样,双眼瞪的圆圆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挤出眼泪一样。御幸知道他很焦虑。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把泽村叫了过来
“你在焦虑吗泽村”
“唔姆!”
“所以你就这么想要再提升是吗?甚至不惜要透支自己的身体?”
泽村被看破心思的那一秒,马上就露出了那一副猫眼样,像是犯了错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御幸,看见御幸叹了口,泽村内心酸酸的,不太好受,他把脑袋低了下来
“你————啊——”
御幸双手猛的拍上了泽村那张脸,清脆的一声巴掌响,御幸打的时候就在想一会儿手掌会不会通红了。手掌心往中间挤了挤,泽村那张本来有些苦恼的脸被整的丑巴巴的样子
“哦额?!”
“你到底在焦虑什么?你上场比赛的投球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你是王牌!你展现出了场上王牌该有的风范!”
“欸额??!欸希(御幸)——”
“就为了一次的先发你就这样消磨身体?别开玩笑了!只不过是一次先发而已,还有那么多次的比赛,你要做的应该是调整好状态,保证能够在赛场上再次发挥出那天一样精彩的投球!”
御幸抢先一步打断了泽村支支吾吾的话,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说的那么快,那么急,但同时也伴随着一阵心酸和无奈。御幸很清楚泽村到底在焦虑什么,作为一个omega投手他会在焦虑什么御幸一清二楚,但是他却只字不提,实在是太狡猾了
“只不过是状态差了那么几天,你仍然是你,什么都没有改变,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你投的球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更好了!没什么不一样的,泽村荣纯!”
御幸几乎是喊的说了出来,他想要说出真正的想法,想说出他正真想要和泽村说的
作为一个omega你也依然很棒,什么都没有改变,只不过是个名称和腺体的变化,泽村荣纯仍然是泽村荣纯
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像是会拐弯一样,马上又顺着吞咽回到了肚子里烂掉,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他们之前不曾有过的。
好像一些事情说出来之后就会改变,御幸的视角也会换成更加陌生的样子,变成一个alpha的视角。而这并不是御幸想要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仍然是我们信任的王牌啊!”
不用担心,你依旧很棒,就算被定义为了omega
“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承担!你当我是什么了啊?!”
请多依靠下我吧,让我们一起来面对
“泽村荣纯!!”
御幸气喘着,喊完了他的话,手掌捧着泽村的脸,掌心在发烫,滚烫的温度烧着泽村的脸。
御幸好像刚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一样,他从一开始的居高临下的对视变到现在的低头咬牙,气喘着,好像恳求般的语气
怒吼,喉咙里的刀片,粗布的撕裂,无处可去的眼泪。室内训练场的空气中声音戛然而止,空气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乱撞,夜晚的风从门外吹来,凉飕飕的刮着御幸的发丝。屋外漆黑一片,像是要吃掉他们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御幸的双手抓着泽村的脸,泽村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御幸这样快这样迅疾的脱口而出给吓到了,他平日里柠檬糖一样闪亮的双眼,现在被手掌挤的只剩下一条细线,看不出喜怒
“唔耶——昂,昂阔额(放,放开我)”
泽村的手抓上御幸的手臂,挠着他出汗的皮肤,示意御幸不要在弄他的脸了,而御幸也是有些愣愣的,松开了他的脸。上面果然有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果然很有队长的风范呢…”
沉默了半晌,泽村稍微有些犹豫的开了口,看着御幸,等御幸也抬头跟他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泽村轻轻的笑了。这是泽村这一周来最轻松的笑。
“谢谢你,御幸前辈”
那天晚上泽村和御幸没再说更多的话,两个人像是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穿着夜晚的便服,御幸开几句恶劣的玩笑,泽村也稍微没大没小的嘀咕了几句,就像平常一样
“……回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那是泽村那晚跟御幸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而御幸站在训练室的门口,全身没入夏日闷热的夜晚,看着泽村沉入暮色的脸,御幸只说的出这样一句话
泽村真的很感谢御幸,不仅是今晚的御幸,也是那晚的御幸
“教练,我觉得这件事有待商讨,我是他的搭档,我比较了解他近期的状态”
那天晚上,泽村隔着一层门,听到的,是御幸这样坚定的声音,语气冷静的不得了
那就像是一根细线,把泽村从头顶穿过心脏的最中间处,再到他的脚底板,一下子绷直,把他的呼吸给勒住
“是吗?”
“我觉得泽村并没有糟糕到需要换投,这点来说,可能跟泽村相处比较久的队友们也都这么觉得”
屋里头穿来片冈低沉的声音,接着是沙发吱呀的声音,脚步声,接着又是一声沙发柔软的声音。
泽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一直听着,一直听着御幸跟片冈分析着自己的投球状态。
那夜,他没有勇气摁开那个门把手,他只是默默的听了很久,然后在御幸离开前自己悄悄的先走一步
这么多年了,泽村仍然记挂着的,除了自己作为王牌被换掉先发的不甘,更多的,是御幸那个晚上信任泽村的那一瞬间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不信任他
泽村仍然是泽村,这点从来没有改变。在那之后的训练和准备比赛中,泽村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本人的坚强。无所谓所有事情,他只管向前冲
在下一场比赛中,泽村仍然是中继。作为中继手,他戴着那个黑漆漆的项圈,自信的跑上场去,站在投手丘上,面对着的不是观众们期待反转的欢呼,而是他们对于这样一位omega的质疑,难听的语气,皱眉,哀叹
那又怎么样呢?泽村自己心里想,他看了看周围都已经准备好看泽村大展身手的同伴们,更重要的是,泽村知道,在18.44米之外的本垒板上,那个家伙已经等了很久了
泽村大笑着,喊出自己最初的口号
“我会不断的投出去给他们打的!!守备的大家!拜托了!!”
声音撕破了天空,碾碎了所有不堪入耳的声音
那场比赛,作为一名中继王牌,泽村荣纯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青道的一名omega王牌投手上场后火力全开,连续三振。这是那场比赛后所有人所议论的最多的事情
那场比赛后,泽村迎来了他首次作为王牌的先发,而这一次,泽村不会再紧张,不会再感到不安了,因为他知道,蹲在自己前方的那个四眼浣熊,会永远柔软的接住他所有的球,不管好球还是坏球
再到了后来,御幸毕业了,虽然成长了那么久,泽村还是在樱花树下,哭唧唧的送别御幸。而御幸也秉持着恶劣本性,也不安慰泽村,逗小狗玩似的嘲笑泽村怎么哭的跟花猫一样,脸皱巴巴的
泽村懒得跟御幸争辩,在又吵又闹了很久之后,泽村把御幸肩膀上的樱花瓣给一点点捡掉,御幸也看的泽村肩膀上有,他也学着泽村的样子捡。在两个人都捡完之后,对视了一会儿,又是一整哄笑
再然后,就是御幸低头轻轻的吻了泽村。这是他第一次触碰他的唇角
两个人在分别后仍然保持着恋爱关系,御幸去了职棒,有时候泽村给他发消息,御幸实在是忙不过来,忘记回了,泽村还会给他发几个生气的柴犬形象,惹的御幸又要笑半天
偶尔御幸还会回青道来看望泽村,但是确是以看望各位学弟的名义。每次回来御幸都会跟泽村分享自己在职棒的经历,两个人每次都会聊很久
再到了后来,泽村也毕业了,不同于御幸去了职棒,泽村选择去了大学,去到克里斯前辈的大学跟他一起打棒球
“是吗,御幸就是这样的人呢”
“对吧对吧!他真的好可恶啊克里斯前辈!你不知道!你毕业了之后他有多欺负我!”
泽村一上了大学的棒球队就跟克里斯前辈疯狂的吐槽那个四眼混蛋,而克里斯前辈也是一脸看透的样子,如往日般温柔的听着泽村闹哄哄的话
“把你交给他,真的很让人放心”
克里斯笑着开口,而泽村也是稍微愣了下,也露出个憨憨的笑容
“哪有啊?”
嘴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是克里斯都看着,泽村笑的开心的样子,就像他第一次三振掉打者时的那般豪爽
在成年后,泽村很快就和御幸同居了,整了个小房子供两人蜗居
后来泽村也进入了一个职棒的队伍,作为二军的一名成员,在这期间,对于omega的各种歧视也是虽迟但到,泽村在离开青道后第一次面对如此之多的恶意。
训练量,味道,体能,状态,训练后,不管是什么,他们都能够拿泽村的第二性别说事,毕竟这是他们队里第一次迎来一位omega投手。
不过他很快就升上了一军,没有人再敢拿泽村omega的身份开玩笑
直到有一天泽村很慌张的跑回了家,那时候御幸正好刚刚回家,刚坐上沙发,看着泽村一脸后怕的模样,衣服歪七扭八,最重要的是,他脖子上的防咬圈坏掉了
御幸皱起了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大声的质问泽村,他只是快快的去把泽村安抚下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抑制着嗓子里的怒火,听完泽村讲述的事情
泽村今天刚下了训练,正准备换衣服回家。由于性别问题,队伍给他空出来一个房间用于换衣。这时候,当泽村换好衣服准备开锁出去的时候,当锁啪嗒一声响之后,泽村的一个alpha队友突然挤了进来,掐住了泽村的手
他就像是梦魇一般,早有预谋的徘徊在泽村的美梦之外
后面的泽村不太敢再次回忆,只记得他很用力的,多次的咬了自己的脖子,防咬圈都快坏掉了。泽村当时一直在抵抗,直到他一抬脚踹爆了那个人的档,泽村才得以逃脱
再到了后来,御幸本来只是想要通过舆论压力,然后再告他个猥亵罪结束这件事情的,没想到泽村直接在公共场合对他开冲
“作为omega投手,平日里会收到歧视或骚扰吗?”
“哦呀哦呀!这个鄙人可就有话说了,就在那个训练日,我………”
泽村开始对着媒体循循到来他那天令人恐惧的经历,完全一副绝望的受害者的样子,讲述完了这件事,说完,台下便一阵哗然。而那个强迫的他的alpha就坐在泽村的旁边
但那又怎样,泽村完全是实话实说。最后那位队友接受了调查,最后不知道是拔出了他一些什么难看的事例,队里马上就把他给清退了
完全是御幸意想不到的发展。
“那个,我是捕手御幸一也,请多多指教!额,还有,你们队的那个omega投手是我们家的,平日里多谢大家关照!”
御幸又拿出了那一副纯良的样子,用着很单纯的话,说出了最劲爆的话。当两队在准备练习赛时,两队的队员早就开始相互联系了,而没有找到泽村的御幸只能靠着墙,不想多说什么。直到有人来问御幸的位置,御幸才这样大声的喊出来
而那个时候,泽村正正好刚刚从洗手间回来,正正好打开门就是御幸这样的一句“占有宣言”
好吧,这就算是官宣了吧
“御———幸—— 一 ——也———!!!!”
“啊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
泽村几乎是直接冲上去拎起了御幸的衣服,怒吼着问他到底在干什么,而御幸则是一脸无奈,但是看起来却好像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身上怎么没有你的标记呢?甚至连味道都没有
御幸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这个,当天和泽村的恋情队内官宣之后,很多人都来问御幸
御幸自己当然也搞不明白这个问题,毕竟他自从毕业后跟泽村的相处之间,就没有谈及过关于ao标记的事情,泽村平常的发情期也是靠抑制剂度过的。御幸有几次过问泽村为什么不多依靠他这个靠谱的男友,而是选择抑制剂呢?
“御幸前辈来易感期的时候,很难受对吧?要是标记了我,你不得难受死?”
泽村当时正躺在床上看杂志,而御幸正好洗完澡回来,没事的问了一嘴
“你还想的挺多?”
“那毕竟是我泽村大人呢哼哼哼哼哼哼!”
泽村闷哼的笑了几声,一副骄傲的样子。御幸看着他,也跟着笑起来。
omega有发情期,而alpha有易感期,omega被标记后会对alpha增加依赖感,而alpha也一样。在标记omega之后,易感期到来时,反应会比没有标记过omega的alpha反应大的多,也许是信息素的交融所致。
御幸清楚那种感觉,虽然他本人只是有些烦,但是他看到过队伍里因为易感期而做出出格的事的标记过的alpha不在少数
“那你的发情期就得靠抑制剂”
“这没啥吧?现在也没有什么抑制剂有副作用的言论被证实啊”
御幸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伴侣,他钻进被窝里,双臂环绕住泽村的腰,把脸埋入泽村的肚皮,惹得泽村痒痒的
“你这算…算是给我点自由?”
御幸闷着开口,泽村顺手就扒拉起御幸棕色的脑袋,一根根的挑他的头发
“我们一开始就都是自由的”
泽村呵呵的笑了下,然后就听到御幸闷在自己肚子面前的脸呼了口气
是啊,自己的恋人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忘记了呢?
御幸把脑袋立了起来,头发被泽村搞得乱七八糟的,眼镜也歪掉了,两个人看着对方,在对方的眼眸中寻找着自己。也许是泽村先找到自己的身影,他低下头去,给了御幸一个吻,傻乎乎的笑了笑
我们一开始就是不被束缚的人啊
御幸清楚,泽村是决对不会用ao的事情将自己永远捆在他的身边,他做不到,反过来,御幸也做不到。
他的自由就是他的自由
御幸走了很久,脑袋抬着看天空走了很久,有时候还因为没有看路不小心装上了电线杆子,趴在地上找了半天的眼镜
夜深了,也许是一时兴起,天上开始飘起了白色的雪,御幸的脚步加快了
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踩到脆脆的树叶子的声音。这条路上没有多少人,因为已经深夜了。御幸走过多少次这条路,这条回家的路
夜晚不是黑色的,是很深很深的蓝色,深的可以装下无限的星穹,当全身浸没入着暮色当中,只会感到一种被吞噬的酥麻感和夜半十分的落寞感
在楼底下买完两份宵夜后,御幸在楼底下转了转就回家去了,穿过空旷的楼道,把走廊的声控灯都惊的亮起来。御幸到达了门口
他敲了敲门,拿着两份宵夜,等待着门那边的家伙,那张笑脸
“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