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教的名额被顶替,许多同期都为许殿安惋惜。
而寡言的当事人,平和服从分配,收拾起少得可怜的行装,跟随组织前往西北。
她不觉得委屈或怎样,出身成分问题让她事事避免与人争锋。
一是怕牵累本就不易的父母,二是她痴迷古壁画近乎虔诚,所以比起争夺前途,亲见甚至触碰史书资料描绘的盛景,才真如愿以偿。
这片神秘的古老遗产遗世独立。
四面沙海是吞噬外来者的屏障,此地少有人烟,最近的乡镇也在百十公里外,附近只有两三个村庄,加起来也越不过百人。
卡车停在联络好的老乡家附近,战士引着饥肠辘辘的知识分子们下车吃饭。
和向...
助教的名额被顶替,许多同期都为许殿安惋惜。
而寡言的当事人,平和服从分配,收拾起少得可怜的行装,跟随组织前往西北。
她不觉得委屈或怎样,出身成分问题让她事事避免与人争锋。
一是怕牵累本就不易的父母,二是她痴迷古壁画近乎虔诚,所以比起争夺前途,亲见甚至触碰史书资料描绘的盛景,才真如愿以偿。
这片神秘的古老遗产遗世独立。
四面沙海是吞噬外来者的屏障,此地少有人烟,最近的乡镇也在百十公里外,附近只有两三个村庄,加起来也越不过百人。
卡车停在联络好的老乡家附近,战士引着饥肠辘辘的知识分子们下车吃饭。
和向导聊过,战士悄声告诉领队教授,从这去“佛爷洞”唯一的路,早年让盗掘的洋鬼子炸坏了。
耳尖的同事吓唬许殿安和另一位女学生说,“你们女同志怕是要吃苦头了。”
而当站在那里,虽然每个人身上都能抖出二斤黄沙。
每打开一扇门,便是一个绮丽的佛土世界。
路上的诸多苦难,都显得不值一提。
佛窟中塑着数不清的造像,面容丰腴含笑。
四面墙上,壁画精妙似非此间凡尘之笔所绘。
破损的彩绘斑驳,却庄肃着千年的光阴。
只可惜被盗的痕迹与风沙侵蚀尘化,哪怕说话声音大一点点,都会震动到掉碎土渣。
许殿安惊叹着眼前的一切,那位耳尖的同事畏惧洞窟黑暗,直往门口光亮的地方退去。
物资匮乏的年代,煤油灯都是稀缺资源。
同组同事怕黑,经常找借口跑去挖掘组,留下许殿安独自修复壁画。
她不在意,反而一个人清净自在。
只是偶尔,刚放在手边的工具莫名找不到,过一会儿又出现了。
每每疑惑的时候,耳边轻轻的,有琳琅环佩碰撞的声音,忽远忽近。
许殿安想着,大概是稀饭吃不饱,饿到头晕眼花,把风穿过山壁的声音,错听成天女的欢笑。
就在研究和修补壁画的时光里,山中不知日月,时间过得极快。
某一日,听说云游老僧路过此地,正在摆坛宣讲佛法。
领队教授给大家放了半天的假去聆听学习,以加深对背后深远文化的理解。
老僧却有几分得道,讲述得明白如话却也玄妙不可言喻。
散场时,许殿安和同事结伴去吃饭,同事聊起讲经,说,“刚才老僧讲的,你信不?佛土真的存在?真的有三千世界?”
许殿安笑了笑,“佛土应该是一种精神世界,至于三千世界……”
祖父信佛,许殿安幼时,爷爷教她认字都用佛经。
佛陀世尊说,除本世界外,人类从未见过的“他世界”,有“恒河沙数”那么多,大能世尊所处的佛土,也仅仅是渺小的一粒尘埃,各界之间或许存在着隐秘或不可逾越的迷宫通道,但是来往的机缘,大概几率比恒河沙粒还小。
“信吧。”她故意插科打诨,“我们人类和生物不都是无数细胞组成的吗?对微生物和细菌来说,我们也是世界了吧,这世上已经有超过“三千”的世界了。”
同事惊愕道,“你跟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大不一样了。”
默默走在一旁的指导员突然出声,“讨论这些不如背一背唯物论。”
两人便不再说话。
到了集合地才听人说,老僧婉拒了招待,只收下轻简斋食便继续云游去了。
附近村落的乡亲见席上没有禁忌,便架上大锅煮起羊汤给大家改善伙食,配上当地的皮牙子,往日干巴巴的馍馍也吃出了小麦的醇香。
吃饱喝足,教授给村里的孩子们将他们祖先的历史。
有几个淘气的小孩坐不住,在空地上跑老跑去,树荫下太过安逸,嬉闹声反而让许殿安泛起困来,半睡半醒间,孩子们的声音渐听渐远,她听到小小的声音说……
“看,她快睡着了!”
“不要鲁莽,阿梨耶发现要责罚的。”
许殿安努力睁开眼睛,天空突然降下大雪,她接住一片,竟然触手生温,散发若有若无的幽香,仔细一看竟然是纯白的花瓣飘散,周围的景隐了,只听见无数钢钎捶打的声音叮叮当当作响。
伸出手,拨开云雾。
高耸入云的山崖峭壁上,数千的工匠在开凿洞窟,数千把锤头同时落下,数千僧众手中的泥土成型成像,数千画师笔下的壁画,天女散花栩栩如生。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梦外有人在唤她。
“走啊,怎么站着不动?”
她揉了一下眼角。
“嗯,来了。”
走在大路中央,刚和同事一起领完下半年的项目款项,同事碎碎的抱怨上级缩减拨款,她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所处的时代和环境,保护千年前的老墙,永远是排在紧要大事之后最末的。
昔日的同窗劝她,趁着形势机遇,找个机关的人,赶紧结婚回城,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见她又发起呆来,同事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抱歉,刚才走神了。”她回过神来,坐在校园附近的小菜馆,穿着温雅的套装。
对面的男人是恩师牵线的。
笑容谦和,文质彬彬。
言语中流露的不解却让许殿安发愣。
留在学校做教授,享受荣誉,不用被风沙割裂开皮肤,暗无天日的石窟……
说了声抱歉起身离开。
沉浮于寂海,与神佛为伴。
壁画焕发灿烂时,一双被石粉和颜料磨粗的手仿佛也修复了时空。
转眼半生,风尘仆仆的工装洗得发白。
没有丰功伟绩,也没有奖金勋章。
不过别人说她啊,早已经和这里融为一体。
这是最大的褒扬。
满头银发的许教授爬上脚手架,青灯古佛,喝酒吃肉,偶尔自言自语,风声的余音回荡,像是众神佛的回应。
忽然脚下的木架晃动起来,许殿安惊觉自己正在急速下坠,而壁画上手捻鲜花的天女,出手拉住了她。
漂浮在虚空中,脚下翻涌的银海下面是浮世人间。
向上看,空中亭台楼阁重重叠叠,雕梁画栋。
沿着天宫栏墙,体态婀娜的天人飞舞环绕,散着七色的飞花。
此时一群天女飞过,头梳高髻,金钗步摇,垂红结绶,额中花钿闪烁碎光,玉臂缀着珠串。
手上提着花篮,往漫天云霞的方向飞去。
见她目光的方向,仙女笑着说,“她们往须弥山去了。”
许殿安更惊讶了。
佛土,她如何能到这里来?
仙女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姐妹们恶作剧,却不曾想你梦游至此,深感抱歉,不过无需惊慌,时辰一到你就可以回到人间去了。”
许殿安想,原来自己是那志怪里被仙女愚弄的“书生”。
心里倒也没有气恼,反是越发惊奇。
仙女又说,“今日世尊开坛讲经,诸天大能、众仙罗汉齐聚须弥山,不若我带你游览一番,咱们先躲起来别被发现。”
她们躲在房檐下面,避过了手持金瓜大槌的神将。
又见两列神官驾着流云,追随身骑白象的尊者而去。
刚步出,却听到一声天音入耳。
“此心难得。”那声音慈和道,“醒来,快回到人间去吧!”
语毕,便坠入银海。
梦醒,新来不久的后辈,怯怯的正要给她盖毯子。
许殿安道了谢,恍惚感觉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虽然粗糙但年轻,耳边有微微的琳琅声,心底不知从何而生的担忧散解开。
后辈跑来说,老乡拿来了刚正好的小米甜糕。
拿了一块,黏软香糯。
许殿安转身向着石窟走去。
(又及:微聊斋风的新坑,故事是古是今目前不好说,也可能有鬼故事,就是玩૮ ºﻌºა
另:此篇致敬几十年如一日的壁画修复专家们)
是给天谕手游绘制的倒计时3,2,1的色稿第一次尝试在画面里藏数字,回忆起了小时候玩错觉画中画的游戏(在画作中通过释放眼力,通过不同的方法观察一幅画从而看到隐藏的信息,可能是人物也可能是数字),觉得非常有趣(*^ワ^*)~
这里特别感谢一下项目组的信任!第二次合作也通过反馈学到了很多东西,超级感谢项目组和对接小伙伴的鼓励!祝游戏开服大吉!一切顺利!进入世界的玩家们都开开心心!游戏今天公测~果断进入观光旅游模式(๑•̀ㅂ•́)و✧
Ps:年更选手卑微预告一下,下一次发图就是1万fo的抽奖啦,虽然已经超过15k,会慢慢补起来,反正咱们来日方长嘛哈哈|˛˙꒳˙)♡下次抽奖会直接在所有已经关注了我...
是给天谕手游绘制的倒计时3,2,1的色稿第一次尝试在画面里藏数字,回忆起了小时候玩错觉画中画的游戏(在画作中通过释放眼力,通过不同的方法观察一幅画从而看到隐藏的信息,可能是人物也可能是数字),觉得非常有趣(*^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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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谢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2021也请多指教了!!!
超级最后:年末的时候活动获奖加V成功啦!2020年在lofter的旅程超级幸福圆满!还有很多话就下次再说了,@鲸白一 喊我去吃火锅了٩(๑^o^๑)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