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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灰开水

【鑫岱】对视

☆小学生文笔歉

☆瞎编


舞台上表演紧张情绪侵占了张恩岱的大脑,“完美”的一个失误。


结束后,站在舞台上不知道怎么办的张恩岱抿着嘴,心脏砰砰的跳。怕拖了队伍后腿。怕垫底,让立鑫哥难过。


“那个…额…其实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我有点……紧张。”面对嘉宾的评价,少年举起话筒,目光飘忽的不敢看众人。台下观众的阵阵加油声让他更加拘束。“就是……挺紧张的,其实。”张恩岱下意识的想要向队长求助,转头正好对上王立鑫看向他的目光。


王立鑫的眼睛对张恩岱来说具有治愈能力,尽管王立鑫是公认的又拽又嚣张,但那双眼里总会给张恩岱留一份特殊的温柔。他...

☆小学生文笔歉

☆瞎编


舞台上表演紧张情绪侵占了张恩岱的大脑,“完美”的一个失误。

 

结束后,站在舞台上不知道怎么办的张恩岱抿着嘴,心脏砰砰的跳。怕拖了队伍后腿。怕垫底,让立鑫哥难过。

 

“那个…额…其实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我有点……紧张。”面对嘉宾的评价,少年举起话筒,目光飘忽的不敢看众人。台下观众的阵阵加油声让他更加拘束。“就是……挺紧张的,其实。”张恩岱下意识的想要向队长求助,转头正好对上王立鑫看向他的目光。

 

王立鑫的眼睛对张恩岱来说具有治愈能力,尽管王立鑫是公认的又拽又嚣张,但那双眼里总会给张恩岱留一份特殊的温柔。他还是那样扬起一边嘴角笑笑,眼神里满是宠溺而温柔的鼓励。


目光相撞,张恩岱看到王立鑫的眼睛时感到莫名的安心。那双眼睛于他而言是特别的,那双眼的主人无疑也是他最珍视的存在。

 

—你在我身边吗?

 

—我在。

 

对视了两三秒,张恩岱率先移开了视线,王立鑫也收回目光看向嘉宾台。试听会的灯光掩饰了两人略微发红的耳尖。


🌿

// 2018b站神仙视频不完全安利清单 //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18年就要过完辽,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第四季也在前几天结束了录制。入明侦坑也快一年啦,年末整理了一下b站收藏夹,发现这段时间收藏了蛮多明侦的高质量视频~一时兴起就做了个清单,把这些神仙视频安利给大家!!! 


ps. 排名不分先后,个人意见仅供参考。肯定有很多我还没看过的视频,清单不完整,还望见谅啦。 


// 群像 

- 欢乐向 


用明星大侦探的方式打开《卡路里》||沙雕预警|| 燃烧我的卡路里!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8464086...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18年就要过完辽,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第四季也在前几天结束了录制。入明侦坑也快一年啦,年末整理了一下b站收藏夹,发现这段时间收藏了蛮多明侦的高质量视频~一时兴起就做了个清单,把这些神仙视频安利给大家!!! 


ps. 排名不分先后,个人意见仅供参考。肯定有很多我还没看过的视频,清单不完整,还望见谅啦。 


// 群像 

- 欢乐向 


用明星大侦探的方式打开《卡路里》||沙雕预警|| 燃烧我的卡路里!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8464086 

还能说啥叻,这个视频每次都把我笑得满地找头(x


【明侦全员‖欢乐向】家有儿女❤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31994544 

家有儿女的bgm简直太适合明侦辽!超好笑的同时也觉得rio暖,对我来说明侦就是一个大家庭般的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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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大侦探】当Lemon遇上明侦,那些触动人心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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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超走心的视频,和歌词也特别搭,有好几个小片段看得我很想哭。明侦很多期的剧情和人物关系都值得反复品味。


【明星大侦探】全三季31位民国群像|只要平凡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35755460


- 多cp向 


✨明侦◇◆角色CP混剪∥Dear Future Hus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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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可爱的快剪,每一对都无敌rio,我可以重复看8888遍


✨明侦∥互相伤害的教科书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0597693

✨明侦∥互相伤害的教科书2.0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2674267 

✨明侦∥互相伤害的教科书3.0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9047085

 

【白魏‖双北】请让我叫您岳父大人(请配合简介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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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BE】明星大侦探剧情cp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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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明星大侦探相关/王鸥CP向/all鸥/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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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种视频就是一个不断真香精神错乱的过程


「明星大侦探」当我看明星大侦探时我在想什么?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0892615


- 手书 

会画手书的大大真的都好厉害(鞠躬


【脱缰的up】今天老爸不在家【名大】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0417730 


【手书】那什么的明侦大乱炖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2500547 


翻滚中的鬼鬼【明星大侦探 | 鬼中心向不完全CP记录】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35578941 


// 单cp 

- 山花 


【明侦】红白玫瑰(公主X骑士X猎人)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7885924 

被官微翻牌过的视频,保质保量。黑化公主我超爱。


【山花】头号甜心‖不甜不要钱(双视角)(重传)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0290723 

最开始把我带进山花大坑的视频之一(。)这个up主在清单里出现不止一次了,是的她就是个神仙。


【山花】【谣书X爱梦】全世界谁倾听你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4361187 


- 双北 


【明星大侦探·鬼畜】轮到双北来帮你洗脑了!【甜向】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7888830

两位老师可爱得我说不出话(捂嘴大哭


【双北】三月雨(撒参谋x何二月)(拉郎向误解系)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8356905 

“b站视频里战死的撒参谋可能有一个连”


【双北】99次我爱他(甜向糖串串)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8180178

很多原来看节目的时候没注意到的细碎糖,剪在一起真的腻死人


【明星大侦探/NZND/双北】半醒十年【彩、蛋、真、的、是、舌甘、的】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8086376

一位又会剪山花又会剪双北的宝藏up主


- 鬼魏 


【脸红的思春期: You=I】明星大侦探恐怖童谣:鬼鬼魏大勋镜头剪辑MV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8817848 

这一期的鬼魏糖分超标~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蹲到鬼魏组cp!


- 乔鸥


【乔振宇X王鸥】知否知否丨却道海棠依旧丨赠夜酱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46887894 

终于被我蹲到有神仙大大剪乔鸥了!!广西组的颜值真的赏心悦目,剧情也很棒,求大家点开链接接受视觉洗礼


- 白撒 


【白撒】桃花诺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9598775 


【明星大侦探/白撒】里头白的背锅进行曲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9212970


- 鬼晨 


【鬼晨/鬼鬼x魏晨】一个超甜超甜的小甜饼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8774901 

超甜我超爱,看完很难不心动💓!私以为鬼晨真的超级好嗑也还蛮多粮的(毕竟俩人私交好),不过b站上剪他俩的真的少,我哭成太平洋


谢谢观看(●◡●)ノ 

每天都丧丧的阿柴柴

【全员沙雕向】你踩到我尾巴啦!(灵魂动物au/ 01)

# 涉及cp 魄魄 鬼哭狼昊兄妹向 柴哈 双北 南北等等杂七杂八的cp

# 可可爱爱小甜饼,绝对有下篇

# 坚持鬼鬼团宠原则不动摇

# 喜欢的话麻烦给我小爱心小蓝手评论和关注哦~


 设定: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会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灵魂动物。灵魂动物与主人心灵相通,但是性格不一定和主人完全一样。


  1.


  当站在家门口,自己的边牧愤怒地冲着门狂吠的时候,白敬亭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了好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门,...

# 涉及cp 魄魄 鬼哭狼昊兄妹向 柴哈 双北 南北等等杂七杂八的cp

# 可可爱爱小甜饼,绝对有下篇

# 坚持鬼鬼团宠原则不动摇

# 喜欢的话麻烦给我小爱心小蓝手评论和关注哦~


 设定: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会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灵魂动物。灵魂动物与主人心灵相通,但是性格不一定和主人完全一样。


  1.


  当站在家门口,自己的边牧愤怒地冲着门狂吠的时候,白敬亭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了好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秒。


  “蒲熠星!”


  他看着自己满是抓痕的沙发以及染上了不知名白色液体的自己最喜欢的球鞋,对着背对他大开着房门,对着电脑屏幕傻笑的男孩怒吼:


  “三环闹猫了你不管管!”


  2.


  “对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蒲熠星紧紧抱着那只还挺着下身对着他蠢蠢欲动的白猫,愧疚地跪坐在地上。他头上的紫色假发还没摘下来,上面稳稳地站着一只同样瑟瑟发抖的大白丹凤鹦鹉,显得可怜又无助。


  “今天文韬说他的玄凤鹦鹉会唱躲猫猫了让我听听,我一时玩嗨了才没看住三环。”


  他越说越委屈,假兮兮地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不过跟他相处了好几年的白敬亭早就看清了他的把戏。


  他身边的边牧一把把那只满头白毛,夸张地发出婴儿啼哭声的白凤鹦鹉从蒲熠星头上踹了下来用爪子按住,冲他若有若无地露出犬齿。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白敬亭在像念经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当他重新把目光投到蒲熠星的头顶上的时候,心里那股劲儿又刷地冒起来了。


  “为什么跟文韬视频要戴女生的假发?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本来还在装模作样地哭的蒲熠星瞬间忘记了还在被白敬亭训话,半是炫耀半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文韬说想看!”


  他很是理直气壮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哥,毕竟你还没有谈朋友。”


  母胎solo二十年并被挚友魏大勋预言即将单身过完下半生的白敬亭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他嘴硬地说:


  “我怎么不懂了,没吃过猪肉我还见过猪跑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带个女朋友回来!”


  蒲熠星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好你说得都对,我听你的,你继续说“的敷衍表情。


  “说回正题,明天你给我把客厅打扫好。要是我的鞋子上有一点点污迹我明天回来都要你狗命。”


  白敬亭发现自己的思路竟然被蒲熠星带跑偏了,把话题硬生生地扭了回来,脸色黑沉地用死亡射线扫视着蒲熠星。


  “一定,哥!我一定把你的aj擦得比新买的还澄亮!“


  蒲熠星没得瑟一会儿的脸又马上耷拉回去了。好不容易挣脱了边牧的爪子的白凤鹦鹉地躲闪着边牧慌张地飞回了他的头上,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边牧的脸色边和蒲熠星一起疯狂点头。


  “至于你……”


  白敬亭揪住不安分的白猫的后颈,在蒲熠星惊恐的眼神下把它提在空中,:


  “明天三环必须去绝育。”


  三环一脸懵逼地和白敬亭对视着,在空中不死心地又挺了几下腰,完全不知道明天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不!!!”


  蒲熠星哀嚎着扑倒白敬亭面前把猫宝贝地抱住:


  “你不能剥夺它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潸然若泣:


  “就算是猫,也应该有生殖的权力!”


  白敬亭冷笑一声,白色边牧轻蔑地扫了在蒲熠星头上装死的白凤鹦鹉一眼。


  “它绝育或者你绝育,你自己选。“


  话音刚落,蒲熠星就果断地把三环塞到白敬亭怀里,一脸大义凛然:


  “成为太监是每只成年公猫的必经之路。”


  “疼着疼着他就习惯了,哥,我支持你。”


  虽然蒲熠星看起来已经屈服于强权,但是白敬亭却发现他的鹦鹉不知何时不动声色地飞到了边牧的身后,正蹲在他后面泄愤地啄着边牧白色的尾巴。


  “算了,我先去洗个澡,你先帮三环用毛巾把三环擦干净吧。也不看看它的毛成啥样了。”


  他看破不说破地把手里的猫放到地上,抱起自家边牧就走。边牧兴高采烈地甩着尾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毛毛被啄秃了一大块。


  蒲熠星目送着白敬亭逐渐走远以后,哭丧着脸将头埋到猫的肚子里:


  “三环啊!是干爹对不起你啊!”


  白凤鹦鹉也干嚎着,怜惜地用翅膀把猫的头扒拉到自己的翅膀下。


  可惜三环并没有明白蒲熠星的苦心,身体突然可疑地一僵直,然后一股热流滴滴答答地流到蒲熠星新买的衬衫上。


  “三环!我们从今天开始解除父子关系!“


  蒲熠星绝望的声音从客厅里悠悠地传到浴室。刚换下衣服的白敬亭心情愉悦地挑了挑眉:


  “活该。”


  2.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以后,天空终于放晴。


  鬼鬼心情阳光明媚地蹦进宠物店里,笑得眉眼弯弯,俏皮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哥,我来上班啦!”


  毛茸茸的粉色垂耳兔安安稳稳地坐在她的肩上,虽然被毛毛遮住了一点黑珍珠似的眼睛,却依旧能看出来它在幸福地眯着眼睛。


  “小妹,吃完早饭啦!”


  刘昊然先是兴奋地朝鬼鬼挥了挥手,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掩耳盗铃地把挥着的手藏回背后。


  “哥,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鬼鬼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正常,狐疑地探着身子往他身后瞧。


  “没什么没什么。”


  刘昊然尴尬地边笑边后退,一个金黄色的影子却如同一道闪电般从他后面飞出,直扑向鬼鬼的方向。鬼鬼猝不及防地被这个影子扑了个满怀,懵懵地看着在她手下委屈地嚎着的柴犬,


  “小q,你怎么了?”


  柴犬一听到鬼鬼的声音,嚎得更大声了,边示意鬼鬼摸自己的背边不停地用小眼神瞄向越退越后装作无事发生的刘昊然。鬼鬼揉了一把柴犬凹凸不平的毛后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面露谴责地望着刘昊然:


  “哥,”


  她痛心疾首地抱紧了可怜得呜呜叫得柴犬:


  “你再馋小动物也不能给自己的灵魂动物修毛啊!”


  ”那是我的柴犬,我怎么不能撸了!”


  刘昊然理不直气也壮地大声说:


  “再说了,我的灵魂动物怎么可能不愿意让我碰!。”


  他狡辩道,试图用手把柴犬的嘴挤出一个笑:


  “你看他满脸写着愿意。”


  柴犬就着嘴被撑开的姿势,无奈地扭头看向鬼鬼,好像在说:


  你看,他就这样。


  鬼鬼不忍直视地按住刘昊然的手,


  “哥,你放过它吧!”


  “我不!”


  “不好意思,现在这里是营业吗?”


  穿着一身白领套装的男人推开了店门,他抱着白色的宠物包站在门口,看着打打闹闹的兄妹两,似乎在迟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都怪你,害得我连客人进来都听不见。


  鬼鬼嗔怪地瞪了刘昊然一眼,然后径直走去迎接客人了。


  略略略你管不着。


  刘昊然对着鬼鬼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被柴犬狠狠地蹬了一脚,疼得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刘昊然小声逼逼。柴犬听到后威胁地冲他又伸出一条腿,吓得刘昊然马上闭麦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是在营业时间,您请进!“


  她声音带着歉意,因为刚刚怠慢了客人,脸被羞染得红扑扑,紧张地站在男人面前捏着自己的手。


  “没事,是我刚刚唐突了。”


  白敬亭反倒对吓着小姑娘感到有点抱歉了。他的边牧温顺地用脑袋蹭了蹭女孩的手,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我的猫要绝育,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温柔地说,莫名地对眼前这个扎着双马尾,穿着连体工作服的小女孩生了点好感。


  “当然当然。”


  鬼鬼连忙接过他手上的猫包,这时才有闲暇看顾客的脸。极其分明的骨相,不过分白皙却一看就很健康的肤色,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魄人的琉璃目,她一时竟有点看呆了,抱着猫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吗?”


  白敬亭略带疑惑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


  “啊!我现在就为您的猫检查身体!”


  鬼鬼被他的声音惊的浑身一哆嗦,逃也似的地溜到诊疗室。


  我怎么可以看客人看呆了呀!太失礼了吧!


  她肩上的小兔子害羞地小爪子扒住长长的耳朵,把自己的脸蛋深深埋了进去。


  白敬亭看着女孩小小只蹦走的身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边牧却兴趣盎然地看着女孩的方向把尾巴甩成了一朵花。


  “客人,等待的时候可以来这边坐坐,不用站在这里看着我的妹妹。”


  刘昊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白敬亭面前,手里抓着把巨大的刷子,在说到“妹妹”二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他身旁柴犬也朝白敬亭露出了笑容,但白敬亭总觉得它笑得过于狰狞,以至于让自己有种下一秒他就要咬死自己的感觉。


  “哦,好的。”


  他有点惋惜地抓着公文包在沙发上坐下了。


  店里没有女孩的声音以后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刘昊然明显没有想要搭理白敬亭的意思,埋头用刷子刷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柴犬做出防御的姿势继续咧着嘴朝边牧露出那个可怕的笑。


  气氛冷得有点尴尬。


  白敬亭正在思考要不要在进诊疗室前先吃一把鸡时,挂在店门上的风铃突然叮铃作响。


  “鬼鬼!你快看看我的哈士奇!”


  一身睡袍的男人手里抱着一只巨大的纯种哈士奇,激动得红了眼眶:


  “这只小兔崽子昨晚把我的卧室给拆了啊啊啊!”


  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被瓦解了。白敬亭看着刷鞋小哥幸灾乐祸地对着穿睡袍的男人用鼻子发出一声哧笑。


  “嚯,张若昀,你的哈士奇又拆家了呀。”


  哈士奇在张若昀的怀里疯狂挣扎,爪子抵着张若昀的脸,想把他踹到一边去。


  “我真是服了这玩意儿了!”


  张若昀难得地没和刘昊然杠,忍不可忍地将哈士奇放到地上,箍住它的脑袋不让蠢蠢欲动的它去祸害店里面的其他东西,


  “鬼鬼!救我!”


  “来啦来啦!”


  鬼鬼抱着白敬亭的白猫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哈士奇忿忿地朝张若昀翻了个白眼,在鬼鬼来到它面前的前一刻突然露出白肚皮,横躺在地上装死。


  “嘿你这玩意儿!”


  张若昀被这只戏精气得大喘气:


  ”你咋不去北京电影学院考个博士?明年说不定就能抱个奥斯卡回来了。”


  白敬亭看着哈士奇,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昨晚尿了他三双鞋子的三环,不禁感同身受:


  “大哥,你的宠物也这么闹腾啊。”


  他真情实感地开口,看着张若昀的眼神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


  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张若昀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什么宠物?”


  他声嘶力竭地说,声音里满是绝望:


  “这只玩意儿是我的灵魂动物啊!”


  “我要跟它处一辈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昊然他旁边发出了魔鬼般的狂笑。


  白敬亭憋住快要溢出喉咙的笑,不忍直视地将视线投回三环身上:


  现在我觉得你还不错了。


  他心有戚戚然地想。


  白色边牧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哈士奇,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


——tbc

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被227那件事给气的。最近看病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可能要在家静养,看电脑的时间也会比之前少一点。但是文是不会坑的~也希望大家能多给我一些鼓励吧~啾咪~

附录

阿蒲的白凤鹦鹉的照片 

白凤鹦鹉也被称为鸟中哈士奇,非常能闹腾~

文韬小可爱的玄凤鹦鹉也非常常见~

是特别会唱歌的一种鹦鹉

狮心

猫语

未来,人类有了猫猫狗狗语言翻译机。

“我家的猫不爱说话,所以机器也不常用。”

“我们家的老是说饿,现在我把他养的巨胖。”

“挺有意思的呀,我家宝宝,睡觉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呢,我二十四小时开着翻译机。”

听着闺蜜们说这个新奇的玩意儿,王子洋动心了。

她也想买一台,想知道家里的二叔在想什么。

二叔是她养的暹罗猫。

不用不知道,暹罗猫看起来很乖,每天都在辱骂王子洋。

“这个傻子又把吹风机给烧了。”

“这二缺,这个点又在想男人了吧。”

“画了那么好看的妆,估计又是去见男人了,对方百分百是渣男,不用讨论的。”

每天听着这种话,王子洋神经都要衰弱了。

本想关掉翻译器,结果二叔在睡着的...

未来,人类有了猫猫狗狗语言翻译机。

“我家的猫不爱说话,所以机器也不常用。”

“我们家的老是说饿,现在我把他养的巨胖。”

“挺有意思的呀,我家宝宝,睡觉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呢,我二十四小时开着翻译机。”

听着闺蜜们说这个新奇的玩意儿,王子洋动心了。

她也想买一台,想知道家里的二叔在想什么。

二叔是她养的暹罗猫。

不用不知道,暹罗猫看起来很乖,每天都在辱骂王子洋。

“这个傻子又把吹风机给烧了。”

“这二缺,这个点又在想男人了吧。”

“画了那么好看的妆,估计又是去见男人了,对方百分百是渣男,不用讨论的。”

每天听着这种话,王子洋神经都要衰弱了。

本想关掉翻译器,结果二叔在睡着的时候说着梦话。

“这个二货,一定要找一个好男人,要像我那么爱她,那我就放心了。”

王子洋探口气,心软了,摸了摸它的毛。

以后还是要接受她的唠叨了。


溪眇
还是老样子,不带tag的发个预...

还是老样子,不带tag的发个预告

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到了我最近一直在追的潮流合伙人,很想让他俩参加一些两个人都喜欢以及可以有很多时间接触的节目,这个刚好还挺合适。


人员设定从现实可能性以及第一季节目选人的人设考量,我打算把常驻定为:主理人:白敬亭,合伙人:井柏然、王嘉尔、吴映洁和张子枫;

具体的地点定在了韩国首尔,以及潮牌部分延续第一季的内容。

至于文体还是打算用观众看论坛的形式,按照每期节目及衍生节目进行连载。如果有热度有时间的话会再考虑从两个人的角度写整文,没有就算啦。

因为要上网课了,所以更新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勤快了,还请大家海涵呀!

如果大家有一些好的想法或者想看到的嘉宾可...

还是老样子,不带tag的发个预告

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到了我最近一直在追的潮流合伙人,很想让他俩参加一些两个人都喜欢以及可以有很多时间接触的节目,这个刚好还挺合适。


人员设定从现实可能性以及第一季节目选人的人设考量,我打算把常驻定为:主理人:白敬亭,合伙人:井柏然、王嘉尔、吴映洁和张子枫;

具体的地点定在了韩国首尔,以及潮牌部分延续第一季的内容。

至于文体还是打算用观众看论坛的形式,按照每期节目及衍生节目进行连载。如果有热度有时间的话会再考虑从两个人的角度写整文,没有就算啦。

因为要上网课了,所以更新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勤快了,还请大家海涵呀!

如果大家有一些好的想法或者想看到的嘉宾可以评论或者私信我,一定尽量满足。


最后求生欲上线:如果有一些其他属性的朋友不小心点进来,还请不要来ky。我本人很喜欢这档节目以及里面的所有嘉宾,本文纯属虚构,所以无需多言其他,彼此尊重,万分感谢。


看到此篇的朋友们欢迎提出建议或其他雷点,如果没有的话第一篇更新会在明天的任意时间嘻嘻嘻~

爱你们❤️



为啥每天都吃不饱

【魄魄】吴映洁的备忘录

文/为啥每天都吃不饱


📝设定:

OOC

初中生白✖️初中生鬼

幼儿园篇见《幼儿园老师日记》 

小学篇见《白敬亭的周记本》 


「以下为正文」

手机备忘录01

时间:初一上开学前一天


太开心了!在我的努力下终于得到了你!我的小手机!虽然是妈妈淘汰下来的旧手机,还是按键的直板手机。但是总比没有好!


先给你起个名字吧,看你是黑色的,就叫小黑好啦(绝对不是敷衍)。


这个键盘好难打哦。


小黑小黑,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初中生了!白天上课的时候不能带着你,把你藏在宿舍,我晚上会回来找你的哦嘻嘻。


听说初中还要学历史地理生物什么的,不知道会...

文/为啥每天都吃不饱


📝设定:

OOC

初中生白✖️初中生鬼

幼儿园篇见《幼儿园老师日记》 

小学篇见《白敬亭的周记本》 


「以下为正文」

手机备忘录01

时间:初一上开学前一天


太开心了!在我的努力下终于得到了你!我的小手机!虽然是妈妈淘汰下来的旧手机,还是按键的直板手机。但是总比没有好!


先给你起个名字吧,看你是黑色的,就叫小黑好啦(绝对不是敷衍)。


这个键盘好难打哦。


小黑小黑,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初中生了!白天上课的时候不能带着你,把你藏在宿舍,我晚上会回来找你的哦嘻嘻。


听说初中还要学历史地理生物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很难。也不知道新同学还不好相处,虽然我和白敬亭魏大勋大张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都快看腻了,但是如果跟我说一会真的不在一个班读书,我好像还有点接小伤心。


之前听妈妈说我们几个还在同一所学校(毕竟我们住的近分配在同一个学校也很正常),但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同一个班。


我妈催我睡觉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关机了,明天你要准时叫我起床哦小黑,我明早还要和白敬亭一起走去学校(没想到开学第一天第一个见到的人还是他,住的近就是这样,命啊)。


晚安。


手机备忘录02

时间:初一上第一周 星期一


今天终于结束了,早上先在门口的大白板上面找自己的名字,我和白敬亭在2班,魏大勋撒贝宁和何炅在3班,张伟一个人在4班,他好惨,都没有人和他一起的。


然后我们就去各个班报道了,一开始先随便坐,人齐了之后老师就把我们带到教室门外,男生一队女生一队从矮到高排队。两个两个进去坐,所以我们每个女生的正前、正后、正左、正右都是男生,男生也是,四面女生。


白敬亭刚好坐我前面,我之前还和他开玩笑说他比我矮,他好像就生气了,说让我等着,他最后肯定会长得比我高。怎么?现在就叛逆期了嘛,这么容易生气,真的是,小气鬼,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我们领了好多好多课本,好新,初中的课本和小学的不太一样,小学的是小一点的,初中的书就变大了。我在每一本书第一页都写了上了自己的名字,写的我手都断了。


还有还有,我认识了新的朋友,我的同桌叫潘粤明,他不是很爱说话,但是感觉也不是个坏人,后桌叫乔振宇,他的同桌叫王鸥。前桌刚刚说啦是白敬亭,他的同桌叫杨蓉。


我和杨蓉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鸥鸥是隔壁宿舍的。我们三个中午一起吃饭啦,不得不说,我们的饭堂,真的不好吃!!!呜呜呜我想回家。不过还好有小卖部,小卖部有好多零食,但是饭卡一天只能在小卖部最多刷38块,干嘛啦怕我们偷吃零食吗(虽然就是会偷吃零食)。


今天上了语文数学英语,还上了体育地理和历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怕的居然是体育的王老师,她虽然很漂亮,但是长得好高,又超凶。听说我们中考的时候要考体育,所以以后的每一节体育课都会很累,还好还好,一周只有两节体育课。


我们还有很有趣的课,叫综合实践,每周有两节,明天开始就会拿各种课给我们选,听说有好多,篮球、网球,还有什么园林花卉栽培,天文,影视鉴赏。好期待!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都熄灯了,我也要快睡了,不然等下被宿管老师抓到玩手机就要被没收了。


晚安啦。


手机备忘录03

时间:初一上第一周 星期二


我来了我来了,我太开心了,本来是今天下午班会课的时候大家选综合实践课的,但是上午的时候我们上课音乐课,我们每个人都唱了一下,然后音乐老师就把我和其他几个同学留下来了问我们愿不愿意加入去学校的合唱团,我立刻就答应了,太好了。


但是就是综合实践课必须选合唱团这个课了,因为要大家一起练习。不过也没关系!我本来就喜欢唱歌呀。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白敬亭还说我可以做歌手,难道他说的是对的?难道我真的可以当歌手?


说到白敬亭,他好像也交了不少新朋友。虽然也很替他开心,但是就觉得好像我们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了。也是啦大家都初中了,男女授受不亲哈哈哈。


但是我们周末还是会一起回家,毕竟我们两家住的地方近。


睡啦,拜拜。


手机备忘录04

时间:初一上第一周 星期五


回家了。


本来想每天都写日记的,但是!作业为什么那么多!我每次自习课写到手都断掉,回到宿舍完全不想再按手机按键了耶!(不是找借口,真的不是哦)。


总之这一周算是平安度过了。


但是!周末也有好多作业😭


要写完作业星期六星期天才可以出去玩,小黑我先去写作业了886。


手机备忘录05

时间:初一上第一周 星期天


结果周末作业最后还是拖到今天的晚修赶完的,累了。


但是吴映洁你可以的,你要做学霸,加油!


手机备忘录06

时间:初一上第二周 星期二


我才知道!原来大课间一三五是做操,二四要绕学校跑一圈!


听老师说绕一圈有800米,真的好远,跑完我就想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明天还有数学课,初中的数学好像难了一些,感觉每天都很不想上数学课。白敬亭数学好像一直都很好,我今天还看到他那一本全是数字的小书在上面写写画画的,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数独,然后还跟我讲了规则,拿尺子比着撕了一页让我试试,结果我完全搞不明白。


以后数学题要是不会做还是问他好了。


手机备忘录07

时间:初一上第十周 星期一


这周是期中考周,从明天开始就要天天都考试考到周五。我们年纪有700人,不知道我这次可以排多少名。


好紧张,先睡了,明天早上考语文。


手机备忘录08

时间:初一上第十一周 星期一


这两天都是各科老师讲评试卷,对了一下答案,应该还好,应该不会考的太差,应该。


讲评课都好无聊哦,都不知道和小黑说些什么,晚安吧。


手机备忘录09

时间:初一上第十二周 星期一


成绩出来了!小黑你知道我们班第一名是谁吗,居然是白敬亭。而且他也是全级第一。原来他成绩这么好???突然觉得有些挫败。


我周围坐的也都是些学霸,杨蓉班级第7,鸥鸥班级第5,乔振宇第11,最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同桌潘粤明,他居然是班级第2,总分和白敬亭就差3分。同桌还是比较方便,以后我要是有不会的题就问他。


我就差一些了,班级17,不过也算中等偏上,我觉得还可以接受!我周围那么多学霸,我肯定也可以沾染学霸的气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我在说些什么)


总之期中考结束!快乐的日子又开始了!


手机备忘录10

时间:初一上第十三周 星期三


今天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自从我知道我的同桌潘潘学习很好之后,我就经常问他问题,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我问的问题很基础,他都会很耐心的教我。


但是很奇怪的就是,经常自习课我问着问着问题,一抬头就会看见白敬亭回头盯着我看,看得我发毛。我还偷偷写了纸条给他:


我:你怎么老是回头,是不是我们讲题太大声吵到你了,要不我们去走廊讲题

白:不是,不用去走廊

我:那你干嘛老是回头看我啦

白:不要自作多情好吗我是看教室后面的钟,谁看你啊,自恋


切,看到他这个语气我就完全不想回了,明明每次我抬头都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啊!还说不是,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火气这么大哦。本姑娘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这周都不和他说话了,哼。


手机备忘录11

时间:初一上第十三周 星期三


我发现白敬亭真的很别扭哦这个人,肯定是我两天没理他他知道我生气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我和好,所以居然买了大大泡泡糖给我,还是草莓味的。这种规格都停产了,难道是他之前在家里囤了很多?


重点是,我都初中啦,谁还像小学的时候喜欢吃泡泡糖哦,然后我和他说我现在喜欢吃薯片,尤其是番茄味的,他说他家里有诶,他家里居然有,而且还说周末可以去他家吃,真好!


手机备忘录12

时间:初一上第十四周 星期六


今天我摔伤了,哭泣。全都怪白敬亭!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出去玩,有好多人,有白敬亭、我、鸥鸥、蓉蓉、魏大勋、大张伟我们六个人,一起去公园踩单车了。


真的好奇怪,难道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会踩单车的吗,这么多人只有我和鸥鸥是不会骑单车的,但是鸥鸥很快就学会了,然后他们就到处骑着去玩了,都不留下来教我。


后来还是白敬亭回来教我了,可是教我就教我吧,为什么一直要说我笨,我体育还是蛮好的就是踩在单车上,有一点怕摔倒而已!


后来他就说他在后面给我扶着,让我在前面骑,这个骗子,说好不放手的,结果突然放手,我当然就摔了,小腿侧面磨破了好大一块皮,手掌也磨破了,只好送我回家。但是提前回来了我爸妈也不在家,就只好先去白敬亭家等。


他拿了一瓶冒泡的水和棉签,蘸了擦在我腿上,痛死我了!那些药水都在我的伤口上冒泡,我看着它冒泡又不敢碰,又疼,只好疯狂捶打白敬亭。


说来也奇怪,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打他他还会还手呢,怎么今天一直都默默不吭声,我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打他了,搞的好像是我欺负他一样,明明是他弄到我摔伤的。


对了对了,我怀疑在我学车的时候,魏大勋和蓉蓉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收到魏大勋的短信,问我可不可以给蓉蓉的QQ号给他。他是不是喜欢蓉蓉啊?他们不会谈恋爱吧?


其实我发现我周围好多人谈恋爱诶,比如我们班的夏晴天,她是我们班的班花,开学到现在已经换了3个男朋友了。


上周鸥鸥还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她就说我骗她,肯定有。可是我就是真的没有啊,周围这些男生好像就那样啊,长得还没白敬亭好看,成绩很多都还没我好,也没有擅长的才艺,并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帅气,根本就没有让我心动的嘛。要是让我喜欢他们,还不如让我喜欢白敬亭咧。


当然我肯定没有喜欢白敬亭啦,我们认识这么久,一起长大,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弟弟(没有骂他的意思)而已啦。


话说回来,如果魏大勋真的和蓉蓉在一起,啊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也管不到,我先问问蓉蓉愿不愿意给QQ号给大勋吧。


手机备忘录13

时间:初一上第十九周 星期五


期末考也考完了,下周再去两天讲评试卷就放假了,初一上学期过得可真快!不知道我这次考得怎么样,妈妈说什么时候考到年级前200就给我换手机,我也很想换啦,这个破手机真的按键按到手很痛诶,对不起哦小黑,用你写日记还嫌你破。


我可喜欢寒假了,因为寒假可以过年,可以吃好吃的,可以收红包!


寒假!快来吧!


手机备忘录14

时间:初一下第一周 星期五


哎呀寒假忙着玩,也没怎么写日记,开学第一周又摸底考,所以就拖到现在。


小黑我们又见面了,不过很快就要把你藏起来啦!因为我在摸底考考进前200了哦,158!厉害吧,差一点都可以进前150了呢。妈妈明天就会带我去挑手机了,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写日记了。虽然我还是爱你的,但是我还是很期待我的新手机哈哈哈。


手机备忘录15

时间:初一下第二周 星期一


上周看的手机喜欢的颜色没货了,这周末才能拿到,所以这才是最后一篇。


今天发生了很尴尬的事,那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来姨妈了。我应该算是比较晚熟,我的舍友们都已经有来过了,所以我知道姨妈这件事,但是当时真的猝不及防。


这个学期我们重新排位置了,白敬亭真的如他所说,长高了很多,现在变成他坐在我身后。说起来还觉得很害羞,我来姨妈还是他最先发现的。


早上数学课结束,我站起来准备去打水,白敬亭突然拉住我,然后又不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犹豫,回想一下他当然犹豫啊啊啊啊这种事情他肯定也会害羞。然后他拿过他自己的外套,让我绑在腰上,我还是一头雾水,然后他去和鸥鸥说了些什么,鸥鸥过来了指凳子上的血迹给我看我才知道。


然后鸥鸥就带我去厕所换姨妈巾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凳子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我看到白敬亭桌上有一团纸巾,是他帮我擦掉的吗。我没敢问。


就今天,我好像突然觉得白敬亭和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他不太一样了,不是那种体型身材上的不一样,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姐姐,想着照顾他,而这次被他照顾,让我突然觉得很不适应。


他会不会喜欢我啊。


哎肯定不会啦,我们一起长大什么糗事都互相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吧。而且,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哦,他真的很优秀,长得也好看,学习也好,好像还会弹钢琴,喜欢我图什么咧?


我应该也不会喜欢上他的吧。


应该。


TBC.


饱:初中篇结束,我们高中篇再见❤️


照例附上人设图

Justina💚

生日快乐

     如月悄然过半,舞台上的痕迹,刻画着少年的青春年少。


    我们的翩翩少年步入了十八岁的行列。


    十六岁的悸动、十七岁的释放、十八岁的破茧成蝶。


    干净的笑容、无畏的信仰、挺拔的西装、长大的模样。


    你的眉眼总是带笑温暖了时光,也让人走出了阴霾。


    你,不负光阴不负自己;你,不负被爱不...

     如月悄然过半,舞台上的痕迹,刻画着少年的青春年少。


    我们的翩翩少年步入了十八岁的行列。


    十六岁的悸动、十七岁的释放、十八岁的破茧成蝶。


    干净的笑容、无畏的信仰、挺拔的西装、长大的模样。


    你的眉眼总是带笑温暖了时光,也让人走出了阴霾。


    你,不负光阴不负自己;你,不负被爱不负所爱。


     少年的璀璨,在努力前行中,不断的划破天空,踏着坚定的步伐,让星河长明。


    少年啊,你不停散落,Na Na们不停拾获,我们在遥远的路上,白天黑夜为彼此的焰火。


    黄明昊啊,你所热爱的东西,终有一天会反过来拥抱你。

   愿你如风般自由!

                                           ——林嘉妤  夏夏


                                          ——@Denovo 



       贴吧工作组全体人员祝黄明昊十八岁生日快乐💚

糯米HaTA_16

当白领在不行街的麻辣烫店遇到发廊

当白领在不行街的麻辣烫店遇到发廊

笑笑生

魄魄丨《北平遗址》-完

*民国AU*私设

*一发完*略长

*OOC

*不上升真人

(第一章)


只听家里这几天来了客人,听说是父亲旧友的儿子,还留过洋。这让吴映洁很感兴趣,她从南方搬到这才几年,这北京城她都不曾看到全喽,有个人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吴映洁听着又羡慕又生出一丝期待来。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想推门出去,这门从外面锁了上,任她使了吃奶的劲儿纹丝不动,吴映洁喘着气,是被累的也是气的。她掀起搁在矮几上的铜盆,热水洒了一地,听见屋里这么大声响,门外急忙来了一个人影。

“小祖宗,您可小心,别伤到自己。”

吴映洁见有人来了,心里得意了大半,她捏着嗓子扮哭音:“你还来问我作甚,嬷嬷你是从小看我长...

*民国AU*私设

*一发完*略长

*OOC

*不上升真人

(第一章)

 

只听家里这几天来了客人,听说是父亲旧友的儿子,还留过洋。这让吴映洁很感兴趣,她从南方搬到这才几年,这北京城她都不曾看到全喽,有个人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吴映洁听着又羡慕又生出一丝期待来。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想推门出去,这门从外面锁了上,任她使了吃奶的劲儿纹丝不动,吴映洁喘着气,是被累的也是气的。她掀起搁在矮几上的铜盆,热水洒了一地,听见屋里这么大声响,门外急忙来了一个人影。

“小祖宗,您可小心,别伤到自己。”

吴映洁见有人来了,心里得意了大半,她捏着嗓子扮哭音:“你还来问我作甚,嬷嬷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如今也和他们一头,合起伙欺压我。横竖我是个女孩,爹爹本来就不满意,还不如一并别管,让我去了算了。”说着说着吴映洁就真觉得自己委屈了,抽噎了起来。 

门外的嬷嬷连忙哄着:“我的小祖宗,整个北京城谁不知道您是大帅的掌上明珠,当年生你的时候大帅那是高兴的宴请全城三天三夜替你庆贺,你想想这般风头和场面,搁清朝没亡的时候那都是公主格格。”

嬷嬷这般好哄歹哄才将吴映洁给哄平顺了,吴映洁抹着眼泪,道:“那嬷嬷将我放出去罢,爹爹罚我关这么些时日我都要憋坏了。” 

嬷嬷为难的开口:“.....这.....” 

“好嬷嬷,你就答应我罢。”她连忙走到门跟前儿,撒着娇,“好嬷嬷,你平时最疼我了,你就答应罢。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不偷偷溜出府,行吧?” 

见嬷嬷还么答应,吴映洁在一步游说:“听说府里来了客人,还留过洋,你看这样,你放我出去,我与这位客人见见,也算解了我的闷,解完闷我安分回来,任你们锁,行吧?”

门外无奈的叹了声气:“我去问一下老爷。” 

吴映洁心喜,她就知道嬷嬷会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这府上,不,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吴大小姐想办却办不到的,同理,这世上也从没有吴大小姐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在去的路上,嬷嬷紧紧跟在后头,生怕一转眼她便腾云驾雾飞走了般,吴映洁四处的瞧着,本来这大帅府住了这么些日子她腻味的紧,可经过这么一关,反倒是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玩了。

还没到书房门口,她软糯的声音就已经拉开了:“爹爹----” 

吴大帅见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你可知错了?”

吴映洁刚想走过去讲两句好话,就被吴大帅给瞪回来了,她心下有了数,她父亲大人的气怕是没消,连忙站好,全无将才的散漫。

“知道错了。”

“哪错了?”吴大帅呷着茶,漫不经心的问。 

“我不该打昏张叔。”吴映洁抬眼瞧瞧看了眼吴大帅,跟着补充“不该骗嬷嬷,为了支开她给她下泻药。”

吴大帅放下茶杯,打开手里的文件,一眼都没往这么看,吴映洁心一横一跺脚:“我不该私自出府,还去花柳巷,不该将那对翡翠玉镯当了去赌场,不该不听您的话.....”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府跟爹爹说,爹爹带你去,这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只身去花柳巷,赌场,真不知谁借你的胆子!”

“你嘛。”吴映洁小声的嘟哝。

吴大帅着实那他的小祖宗没办法,走到吴映洁的身边,放柔了声音:“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给我气死啊,这事且放下不说,那张副官的脑袋到现在晕着呐。” 

“谁叫他总跟着我,跟他好生商量都没用,逼得人家只能用这法子。”吴映洁抬起头满是理直气壮。

“那嬷嬷呢?平常好嬷嬷好嬷嬷的叫着,下泻药的时候你嘴里那些情谊都到哪儿去了?”

“那....我....”吴映洁我我了半天,一时也找不到强词夺理的话了,自知理亏的她佯装生气的往书桌一踢:“好嘛,将人家关个十天半个月现在出来了又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吴大帅自是知道她的,也识趣的闭上嘴,点到为止。

这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大帅,我看这院中的梨花看的甚好。” 

吴映洁这才发现屋内有另一个人。那人站在窗口,梨花的花瓣飘落在他肩膀上,西装挺身,头发梳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这身打扮与这街上的新时青年别无二异,但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那人走近了,吴映洁就更看清他的模样,他的轮廓很深,眼睛和眉骨生的很好看,他侧着脸同大帅讲话,鼻梁俊挺,吴映洁悄悄的将鼻子也划到了生的好看那里头去,他的眼角下面有一颗痣,将整个深邃的五官添了一丝艳丽。似乎用艳丽去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妥当,但当下吴映洁实在找不出其它更合适的词汇,只有一瞬惊艳。 

那人同大帅说了些什么,大帅转身出了书房,而他对上了吴映洁打量他的眼睛,整个人也没了将才沉稳的模样,勾着嘴唇笑:“小姐,好看么?” 

吴映洁眼睛明亮亮的,回答的干脆响亮:“好看。”

“你生的真好看。” 

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滞了几秒,笑了:“有点儿意思。”

他的口音很特别,语调不像她那样的婉转软糯,是脆脆的,听起来飒爽又恣意。

吴映洁直觉得这个人有意思,说话口音有意思,人前人后两个样子有意思,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叫吴映洁。”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真像是弹钢琴的手呐,吴映洁想。这双音乐家的手轻轻拖住了她,“白敬亭。”然后将她的手抬到嘴边,在手背上留下一个亲吻。 

吴映洁猛地抽回手,脸烧的通红:“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告诉爹爹,让他扒了你的皮!”话说的凶狠,但因着她的音调,倒像是撒娇,左右不过是女孩家家不好意思罢了。 

白敬亭依靠在窗口,笑了,一个嘴角高着一个嘴角低着,眼睛里全是玩世不恭:“在国外这是男女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小姐可别多想。” 

吴映洁也本不是扭捏性格的人,一听国外立马来神了,凑到白敬亭的面前,仰着脑袋嘴里一个个问题像连环炮一般涌了出来:“诶,那洋人是不是都是不一样颜色的眼睛?我听闻他们吃生肉和人血,身上毛发两尺长呢。他们那的天空是不是和北京城的不一样?”

窗外一直梨树生了枝,垂到窗沿,梨花开得洁白清雅,白敬亭将目光移到吴映洁的脸上,少女带着红晕的脸颊在这梨花的映衬下更是生出了一丝清艳,他弹开了肩膀上的花瓣,弯腰凑近,盯着她的眼睛,浅浅的笑了:“你真想知道?”

吴映洁仿佛被迷惑了般点头。 

“那你可要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低沉,这次又刻意的放轻了音调,眼尾那颗痣晃了她的眼,吴映洁仿若掉入了酒窖,竟然觉得有些醉了。

 

(第二章)

 

自那日之后,白敬亭便经常来府上,教吴映洁音乐文学,吴映洁也难得听他的话,每每见到他,整个人就说不出的开心,也不要出去闯荡江湖了,也不要捣乱了。

吴大帅很满意,大手一挥索性让白敬亭当了吴映洁的老师,每日来授课,说是授课其实就是陪吴映洁解闷。

吴映洁瞧见他来了,连忙搬凳子让他坐下,并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嬷嬷退下,待人都清完了,她便迫不及待的问:“白敬亭白敬亭,上次讲到哪里啦?” 

整个府里都称呼他白先生,也只有她成日没个大小的白敬亭长,白敬亭短。白敬亭今日穿的是英伦的马甲和长裤,显得他整个人腿更长,身形更挺拔,他将头上的鸭舌帽拿在手里来回的转,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吴映洁见他这样,真想让其他人一并来看看他现在的无赖模样,让他们平日里白先生稳重,青年才俊的夸着。 

她站起身来,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小匣子,一股脑的倒在了白敬亭的面前,胭脂盒,翡翠簪子,银手镯,珍珠发夹.....她将这些都推到了白敬亭面前,豪气道:“这些东西,随便挑吧。” 

白敬亭噗嗤笑了,大眼睛眯得细长细长的:“小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你用这些收买我,也未免.....” 

吴映洁也有些懊恼,索性不管了,抓着他的手臂:“白敬亭先生,你就讲嘛。” 

语调已经有些婉转,胡乱加着儿化,“白敬亭先儿生,白敬亭先儿生.....” 

白敬亭听了一会才听出来这丫头是在模仿他的口音,他也不恼,由着她闹,吴映洁见平日在府里人身上这一套不好使了,难免有些吃瘪。白敬亭瞧她抿着嘴的样子,也不在为难她了,起了个话头:“上次说到哪儿了?”

吴映洁立刻坐下:“说到你和你的导师要去法国开研讨会了。”她倒是小孩子心性,也不记仇,全然将刚才白敬亭戏弄她那茬抛在了脑后。 

白敬亭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堆中盒子最精致的那个,抬眼问:“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的胭脂,爹爹说是外国来的,还一次没用过呢。”

白敬亭将胭脂盒拿在手中把玩,手指摩挲着殷红色的盒子,这么一双有力修长的手把玩着女儿家的东西,吴映洁一开始觉得好玩,但看着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就红了脸。 

“既然小姐好意,我也不推脱了。”他将胭脂盒抛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又稳稳的接在手心里,笑着说,“这个就算我与你的定情信物罢。” 

吴映洁这下连耳朵都红了,明知是玩笑,嘟嘟哝哝半天却连一句回的话也说不出来,平时的伶牙俐齿这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师徒情的信物。”白敬亭啜着笑。 

“知道知道,今日你怎这般多话,还不快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再说,你还以为我会误会不成。”

 白敬亭收起胭脂,接着说上回的事,天色暗了的时候他起身告辞,今日没留下来吃饭。

  

又是一日晚时,嬷嬷进屋,端来晚饭摆上桌。

“小姐也是婚嫁的年纪了。”

一听这个吴映洁心情就烦躁起来:“嬷嬷,你少给我说这种话,下次再说,我铁定不理你了。”

嬷嬷低着头将筷子摆好,站在一边,这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点点的肉团子,到如今的亭亭玉立,这也是她的半辈子啊,她抹了把眼泪:“老奴也不想让小姐嫁,可是这乱世,总归再找一个安全的归宿才安心。大帅已经帮你物色着了,这个白先生也是他的选人一个,瞧你同他处的这般好,白先生家也是名门世家,大帅动了点心思。” 

吴映洁好生安慰着:“不会的,嬷嬷,你放心。” 

“哎,小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

吴映洁最见不得嬷嬷抹眼泪的样子,觉得烦,挥挥手打发她出去了。嬷嬷出去后,想起嬷嬷说的话,吴映洁是真的没了胃口。

凭什么她就要嫁人?她这偌大的天地还未曾好好的看看,就要从一个笼子关到另一个笼子里了?

她气的狠狠砸了下桌子,可是她坐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只会累到自己罢了。她这一刻特别想出去,想透透气,想远离大帅府,可是经过上一次这前门后门都加强了人手,就连后院的狗洞也被堵了上,她晃着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狡黠一笑,对着门口吩咐:“把白敬亭先生叫来。”

白敬亭在车里歪着脑袋瞥了眼一身男装的吴映洁:“你这一个无聊,大晚上将我折腾来了。”

他来得急,身上的衣服都还未整理好,领口扣子没扣全,松散的敞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那不耐的样子看着倒挺像一个纨绔富家子弟。 

吴映洁听出了他的不满,也难得见他这般不规整的模样,讨好的笑着:“还是白敬亭先生最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带了出来。我就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白敬亭先生办不到的事情嘛。”

说着还竖起来大拇指,咧嘴笑着。

白敬亭瞧她这样,也散了刚才那点不愉快,随口问着:“这么想出来干嘛。这乱世人人巴不得有个好庇护,就你非要出来。”

“乱世更该出来,如我一人之力虽微,但千千万万如我一样的人聚集在一起,那便可以开创新时代。人人都想着保命,安生,那家仇国恨怎么办?”

白敬亭从后视镜里看着吴映洁,她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庄重的,严肃的,他的眼睛里有束光闪了闪又随即隐灭。

“都从哪学到的?”

“书上。”

“你看这些书,就不怕被你爹爹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管的了我的人,思想是管不住的。”她不满的嘟哝。

白敬亭移开落在后视镜上的目光,将车停在了百乐门前,静了一会,说:“将才那些话,别对别人说。”

吴映洁乖巧的点点头。

“到底还没长大。”他捻起吴映洁落在脸边的发丝,百乐门招牌的灯红酒绿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孤独又落寞,这和在大帅府的他不一样,和平日里那个慵懒不恭的他也不一样。

吴映洁痴痴的开口,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一切都像是被蛊惑了般。

“到底哪个才是白敬亭你呢?”

白敬亭有些惊讶的抬起眼皮,转而眼里又透着一股赤裸的邪气,像是毒蛇在缠绕着你,引诱着你,而你却挣脱不开。

“不如....”他边凑近,边用食指勾掉眼镜,“你自己来了解....”说着他的唇附了上来,吴映洁觉得那一瞬间,世界都在震动。

夜空上飘来百乐门里面的声乐,透着奢靡透着堕落,而吴映洁感受着白敬亭唇上的温度,心也跟着那声乐,飘到了上空。

 

(第三章)

 

那天,吴映洁没去成百乐门,她哪都没去成,那个吻绵长缱绻,白敬亭老练的深入掠夺,吴映洁生涩的后退,唇齿间的缠绵让两个人的温度都跟着升高。

白敬亭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摸着吴映洁的脸颊,盯着她湿润的嘴唇,还是那样勾着嘴角的笑:“怎么样?”

吴映洁只是觉得脸颊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她本来在心里打好了草稿,要装作不稀罕的样子,谁知刚开口就结巴了:“什...什...么....”

白敬亭见她这样便不要脸的欺了上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和我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吴映洁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只能移开视线:“你这个教书先生还教这个。”

“那我教你,你愿不愿意学。还是,怕了?”

吴映洁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有什么怕的。”

两人相视,吴映洁憋不住笑了。

晚上回府,她谁都没搭理就直奔回了房间,并吩咐谁都不准来打扰她,大家都以为小姐在外头受了气,没一个人敢上前触这霉头。

吴映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晚的事,想着想着她咬起手指笑了起来,她将手掌伸出来,迎着灯光仔细看着,比划着。

白敬亭的手要比她大很多,就这样轻轻一握,就将她的手全部包住,他的手指干净有力,就这样从她的指间穿过,便将她牢牢扣住了。想到这她又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一个转念,反正最后都是要嫁人的,她再怎么反抗最后吴大帅玩硬的不还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她念着嬷嬷的话,如果那个人是白敬亭的话,也不是那么的难接受,反正她也不讨厌他.......还是有那么点喜欢的,而且白敬亭留过洋,思想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古板,她以后没准会比在大帅府自由,其他事,她撒撒娇,白敬亭肯定也就由着她了。

吴映洁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越发觉得自己聪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猛地发现,自己忘记问他为何亲她了,这男女的事她也是初尝,自己在心底细细琢磨,百乐门那乐声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今夜怕是睡不着了,她想。

后来,白敬亭忙了起来,来府上的事也就耽搁了。

再见面是在他们初见的书房,白敬亭背对着站着,光是一个背影已经让吴映洁紧张了。他听见声响转过身来,还是在窗边的位置,初见的时候梨花还开着,现在天已经冷了。吴映洁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般快,繁华落尽也就是转瞬之间。

白敬亭和吴大帅聊最近忙了什么,吴映洁站在一旁无事,就抬眼打量他,他站的有些紧绷,在观察他的面上,还是那样工整的笑。

吴大帅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白敬亭飞快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袋,嘴里吸着气:“烫死了。”

吴映洁凑过去,伸手打开,竟然是烤红薯,惊喜的抬头看了看白敬亭,就连眉梢都是带着娇俏喜悦。

白敬亭关上了窗,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依靠在椅背上,带着笑瞧着吴映洁被烫的摸耳朵的样子。

“你怎么会买这个?”

“来的路上看见卖的,记得你说过想吃,就买了。”

吴映洁心里比这烤红薯还烫,好多话在肚子里绕来绕去,出来的也只有一句嗔怪:“你怎么今天才来。”

白敬亭笑着解释:“有些忙。”

问他忙什么,他就缄口不说了,吴映洁有些恼:“怕是也忙着教别的女学生情爱了吧。”

白敬亭不置可否,他总是这样,你看不透他,当你以为你和他亲近了熟悉了,他又迅速退回原来的位置,暧昧不清,若即若离。

吴映洁一边剥着红薯的皮,一边话家常般的说:“白敬亭,我告诉你啊,我喜欢你。”

白敬亭没说话,吴映洁也不看他,啃着红薯皮上的肉:“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今儿说了出来,是让你也做好喜欢我的准备。”

白敬亭不禁失笑,就连表白这种事,吴大小姐也做的这么屈尊降贵,理直气壮。

他走到她的身后,边走边问:“那我要是做不好准备呢?”

“那.....”吴映洁像是被问倒了般:“.....那我再想别的法子呗。”

白敬亭从背后拥住吴映洁,把头埋在吴映洁的脖颈里,声音闷闷的:“不麻烦大小姐你了。”

吴映洁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怀抱比她看到的还要宽厚,烤红薯冒着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听见白敬亭问为什么是他,她真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原因,因为他长得好看,他留过洋....但又好像跟这些没关系,这种感觉太复杂了,复杂到第一次吴映洁觉得脑袋被缠住,她随便的说了一个:“因为....因为烤红薯...”

白敬亭笑了,她感受到了,他幽幽叹口气:“真好骗。”

吴映洁皱着眉头和他说明:“喜欢哪还需要原因嘛,你在我眼里万般好,那从头到尾都是原因。”

这么露骨的表白,吴映洁自己说着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白敬亭埋在她颈间的脸热了,不过还好她看不见。

就这么抱着的时候吴映洁鬼点子又来了:“白白,那以后我们隔几天就出去玩好嘛?”她倒是会求人,转眼就换了称呼,这一声白白被她叫的婉转动听。

白敬亭没出声,吴映洁又补了一句:“就当是约会嘛。”

白敬亭张嘴咬了一口她的脖颈,她叫了一声,红着脸:“属狗的。”

窗外不知怎么的就下起了雨,打在窗户上,屋里屋外,一窗之隔,两个世界。

 

(第四章)

 

白敬亭原是本地人,后家里因为局势关系搬到了别地,北京城也没有留屋子,吴映洁陪着他转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自从他俩在一起后,大帅就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也不大管着她了。

“我就觉得上次瞧的那间屋子好。”吴映洁在回程的时候转过身子看他:“三开三进,还有花园,没事还能赏赏花,甚好。”

“不是说宅子住惯了,想住小洋楼么?”白敬亭睨了她一眼。

吴映洁自己也纠结了,在那儿两个屋子条条比较了半天,白敬亭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给她出主意:“那就买一幢带院子的洋楼,怎么样?”

吴映洁开心了,也不顾他正在开车就往他的怀里蹭,娇笑问他:“白敬亭先生对我这般好啊。”

白敬亭自是知道她的,由着她闹,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恩了一声:“成了白太太后就不一定了。”

吴映洁皱了皱鼻子,满是不在乎:“那又如何,成了白太太后我对你好。”

成了白太太。

白太太。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称呼,吴映洁打小有很多称呼,吴小姐,小祖宗,混世魔王,甚至还有下人偷偷称她为再世格格。这些称呼全都比白太太这个带着色彩,可是就是这个称呼,让吴映洁心生了期待,想着就忍不住温柔爬上眉梢。 

她知道她迟早是要嫁人的,但没想着会这么快,从当初的抗拒到现在心甘情愿,也只是为了一个人转变。

婚期很快就下来了,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从婚期定下那日起,她就和白敬亭没在见过,说到底她还是气的:“都是什么破规矩,谁规定新郎新娘婚前不能见的。”

嬷嬷帮她梳妆,偷着笑:“小姐别急,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的是您小两口甜甜蜜蜜。”

她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凤冠霞帔,瘪瘪嘴:“我本想着也穿一下婚纱,像白敬亭说的那般,礼堂,牧师的。”

下人们将凤冠霞帔拿起,准备帮她穿戴上,嬷嬷在一旁说:“老爷是在旧时代还没出来,小姐你这新时的东西,留着你和姑爷婚后在慢慢补上喽。” 

周围的人笑成一团,吴映洁听着姑爷两字,也咧开嘴:“那行吧。”

吴映洁是吴大帅最宝贝的掌上明珠,今日出嫁不用想必定是全城轰动,吴映洁全然不管外面是何等的热闹,她只知道她现在坐在她的新房里,等待着她的白敬亭先生。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紧张的,羞怯的,平日那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不见了,坐在这的只是一个等待着情郎的女人。

白敬亭在门外抽了一支烟,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红花,吐了口烟,将烟头碾灭,推开了门。

他掀开眼前的红盖头,那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冲他盈盈的笑着,“你可也来啦。”

白敬亭只觉得心头一方骤然塌陷,那些心思在这一刻全被抛在了后面,现在是隆冬,可他觉得有股暖流缓缓侵入了他的身体,他舒展开眉眼,温润的笑了:“我来了。”

他的眼睛里仿若有盏灯,带着光,他的眼神让吴映洁渐渐沉溺在其中,那种仿若全天下只你一人的深情。

接下来就是芙蓉帐暖,缠绵云雨,春宵一场。

吴映洁没带下人过来,嬷嬷也没带,她觉得结婚就是两个人的生活,要那么多人干嘛,她可不想结了婚还活着爹爹的监视下。 

这般在一起了,吴映洁才发觉诸多白敬亭别的一面,就好似他竟然抽烟,喝多了会抱着你絮絮叨叨好多话,他会弹琴,兴致来了会给你吟诗两首,下厨房也是好手艺。 

吴映洁只觉得欢喜,他每一个新奇的一面她都觉得喜欢。她悄声走到他的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油锅里还在煎着牛排,他怕烫到她,举着手臂,让她安分些。

“白敬亭先生,过几天请个嬷嬷来吧,我也能学着些。”她蹭着他的后背。

“怎么,吃腻了我的菜?”

“胡说,只不过现在我可是白太太,白家女主人,再不学些东西,怎么管这个家。”她每每提起白太太这个称呼时,就一脸的骄傲自豪,好似她干了多大的事一般。

“过几天我帮你找一个。”

“白白你对我真好。”

白敬亭回头用指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去拿碗筷,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白太太。”

吴映洁吃人嘴短,也不管他的揶揄,狗腿道:“得令!”

晚饭时,吴映洁切着牛排,不经意的问:“白敬亭先生,那日你拿走的那个胭脂盒呢?”

白敬亭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吴映洁以为他忘了,提醒:“就是你说是我俩定情信物那个。”

白敬亭拿起手帕擦了下嘴,又低头切起牛排:“啊,丢了。”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吴映洁的盘子里,眼神佯装不经意的扫过她的侧脸:“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打麻将的时候,那些太太们都在炫耀她们先生送她的东西,又问起了我,我说我们之间不兴时送东西,倒是有定情信物,这才想到了。”吴映洁回想起下午的牌局,有些郁结:“你没瞧见她们,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白敬亭听后,敛了神色,低头哄着:“明日我就送你个礼物,你拿去与她们显摆。就当成是我俩的定情信物。”

“那胭脂呢?也是定情信物呐。”

白敬亭看着吴映洁的眼睛,喉咙紧了紧:“定的是师徒情,丢就丢了吧,人都在,还在意信物作甚。”

吴映洁开心的搂住白敬亭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白白,你真是太好啦。”

第二日,白敬亭就差人送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白玉打造的玉簪,上头还嵌这红玛瑙,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摸在手里清凉润滑,是上等的材料。

簪子下面还付诗一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吴映洁将纸条好生收好,碎了一声:“酸死了。”

 

(第五章)

 

新请的王妈来了,是个上海人,人手脚麻利也热心肠。忙完今天的事情,也已经快半夜了,她准备回去,经过大厅的时候,才发现太太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的饭菜动也没动。她上前叫醒了太太:“太太,屋里睡吧,夜里凉。”

“王妈,先生....”吴映洁睁开眼,转身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又黯淡了下来:“先生还没回来。”

“太太,先生这几日可能忙,您也知道现在时局乱的很,这上头的政权说变就变,您就先歇着,别等了。”王妈宽慰道。

吴映洁有些累了,她按着眉头,苦笑:“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晚归,而我连他现在做什么,干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不是没问过,她一问,白敬亭就冷了下来,或者玩世不恭的说着俏皮话将这个话头给拨弄开,每到这时吴映洁就七荤八素的,脑子都空白了,白敬亭总有这个本事。

她摆摆手:“王妈,你先回去吧。”

这王妈还没出门,电话铃响了,只见她的女主人,握着听筒身体止不住在颤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唤住要出门的她。

“王妈,陪我去一趟警部。”

一路上女主人都没出声,她走的很急,也不忘将她那宝贝玉簪戴着,到了警部,吴映洁飞快下车,全然不顾脚上穿的是高跟鞋,王妈小跑着才跟上了她。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她整个心就铰在了一起,什么都慌了。白敬亭被关起来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这么说的。她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他会不会有事,这警部就是吃人的地方,没人管着平时就横行霸道,颐指气使惯了,白敬亭这么高傲的一个人难免刚进去时吃亏。这一路她的心都焦着,悬着,但到警部门口,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知道他就在里面。

她走进警部,一眼就看到了白敬亭,他坐在那,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上,西装领子也被拽开了,就在他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她几乎就要飞奔过去抱住了他,但她止住了,转身对一个警员呵斥:“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给我叫出来!” 

被呵斥的警员回道:“这事就是我管。”

吴映洁仰着下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他脸上的伤,你打的?”

吴映洁这人从小天之骄女,捧在手心里,跟着大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只是往这一站,眼神一抬,整个人的气势就出来了,警员看的发憷,赶忙解释:“这是他自己打的,为了这个戏子和洋人打了起来,所以才被关在了这,可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吴映洁这才注意旁边还有一人,那女人穿着旗袍,低眉顺眼的坐在那,看着我见犹怜。吴映洁狠狠捏着自己的手心,面上没看见一丝异色:“既然只是一般打架,现在人我可以带回去了吧。”说着就过去牵起白敬亭的手,目光触及到他脸上的青紫,心中难受的很,白敬亭眼睛黑黝黝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发问。

她低叹一声:“回家再说,回家吧。”

刚拉着他起身,就被警员拦着了:“吴小姐,这事怕是不能就这么完了。”

吴映洁冷冷的看着他。

“这戏子,以前是共党的人,前阵子刚被放出来,现在又出这事,怕是不能就这么罢了。白先生也是要经受调查,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警局能管的,我们已经上报了。”

吴映洁回头看了白敬亭一眼,他还是那个样子,任外面发生什么,他都是挺着背,沉着眼,从容不迫。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白敬亭的手:“你还知道我姓吴。欺我先生家从外地来,根基不深?你这瞎了狗眼的,别说白家,就是吴家又岂是你能惹得起的!现在趁我还好说话,你便把人放了,回头吴大帅知道你因为打架这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往上报,看你一家老小是不想安生过日子了。”

说着就拉着白敬亭往门外走,这警员也不敢拦她,只能在身后为难的:“这....这”半天。

吴映洁停下来脚步,门外那月亮缺了一个口,莹莹的散着银白的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她轻声开口:“小警员,你也别为难。”

“他犯得事,我担着。”

牵着的人僵住了,她低头揉着他的手掌,眨眨眼睛抬头对他盈盈的笑:“我们回家。”

白敬亭站着不动,一直看着吴映洁,吴映洁知道他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那位小姐,既是我先生的朋友,也一并走了吧。”

说完她便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上了车,王妈被她打发走了,临走前赏了十个大洋。她一人坐在车里,她不是傻子,她当然能看出白敬亭对那戏子的不一样,那种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与白敬亭一定有过一段吧。吴映洁差点都忘记了,白敬亭也是一个人呐,也会伤心也会紧张也会有七情六欲,可能是看他在她面前那般运筹帷幄的时间久了,她真有些忘了。

白敬亭上车的时候,她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听到声响,睁开眼看他,一股烟味袭了过来,他刚刚去抽烟了,吴映洁想。

白敬亭领口还是松着的,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他歪着头看她,平日里梳的板正的头发垂在眉毛上面,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刚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痞痞的笑着,吹了声口哨:“谢谢美人相救,可否有兴致陪小爷我吃份宵夜。”

吴映洁没搭理他:“你这般样子作甚。”

“毕竟刚从警局出来,要符合一下混蛋的身份。”

“你也知道你混蛋....”吴映洁难得动真格的发火。

白敬亭环住正在生气的她,将下巴搁在吴映洁的肩膀上,疲惫的叫了声:“白太太.....”

“白太太。”

一声又一声,用他特有的口音,带着尾调,低沉缠绵,吴映洁在这一声声中卸甲投降。

“好。”

 

(第六章)

 

徐莺见白敬亭来了,立刻上前,关切的问:“她后来没闹吧。”

白敬亭听了有些不舒服:“她虽然任性,但不是闹的人。”

徐莺恩了声,转身给他倒茶,白敬亭环视着这个房子,开口道:“你就在这住下,这段日子你别出去了。”

“怎么了?”

“局势马上要变。”

徐莺瞧他的脸色凝重,主动为他捏肩开背,似无意的跟他提起往事:“前些天那个戏园子,也有人从后门翻进来结果被逮了个正着。”她抿嘴笑了一下,“我就觉得那孩子像你,当初趴在屋顶偷看我排戏。”

白敬亭也笑了:“那时家父不让看,心生逆骨,心一横干脆天天爬屋顶了。”

想起那段时光,两个人都变得轻松,徐莺悄声的说:“我觉得你变了。”

白敬亭握住她的手,不只是宽慰她还是宽慰自己:“人总会变的,不能一辈子都是毛头小子。再等些日子吧。” 

徐莺软骨头般的附了上去:“好。”

“你当真能舍下你的革命信仰?”

“那哪有你重要。”

白敬亭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将她拂开,站了起来:“回去了。”

徐莺没敢留,她知道白敬亭这个人,看似深情其实最无情,他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徐莺是有些怕他的,怕他离开,怕他不爱自己,怕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这天白敬亭开完会回到家,咖啡的味道就飘了过来,最近这些天,吴映洁不知怎么就迷上了咖啡,非要自己试一试,磨好了冲开,喝了一口整张脸皱在一起又觉得苦,便全进了白敬亭的肚子里。

白敬亭一回家习惯性的找她,见她在书房看什么书,眉头紧锁甚是严肃,他悄悄走过去,将她的书从手中抽走,看了一眼封皮:“鲁迅的书啊。”

吴映洁见他回来了,眼睛亮亮的,一把抢过书:“回来也不出声,去去去,别打扰我阅读。”

“女人不都该喜欢徐志摩么?”

一提徐志摩吴映洁白便放下了书:“我小时候还见过他一面,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惜在感情上不负责任太过自私,打那时起我便再也不读他的诗了。”

吴映洁义愤填膺的说完,转而满满的担忧了起来:“白白,近日爹爹让我别回府,联系他也联系不到,我怕出了什么事。”

白敬亭手指划过一排排的书,从中挑了一个抽了出来:“不会的。”

“我要去找爹爹。”

白敬亭翻页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冷声一呵:“别闹。”见吴映洁被惊住了,叹口气,温和了语调:“外面乱,你最近别出去了,我代你去看望岳父,你看可以吧?”

他轻声哄着吴映洁,吴映洁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也对,爹爹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我多想了。”

白敬亭看了眼她的面色,心知她还在担忧这事,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凑到吴映洁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约会。”

吴映洁的表情动了动,心情又回来了,开始得寸进尺:“那我还要去百乐门跳舞。”

白敬亭装作很为难的皱眉,歪着脑袋好像在苦苦思索,吴映洁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摇着:“哎呦,你就应了我嘛。”

白敬亭被她晃得没辙,眼里的笑意映暖了眼尾的痣,拍了拍她的屁股:“那还不快去收拾。”

女人梳妆打扮定是要花些时间的,白敬亭站在门口等着,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抬手正了正领带的位置,抬眼一瞧,吴映洁出来了,身上穿的是素色旗袍,裸露美丽小腿,发髻高挽,几缕发丝垂在脸边添了丝俏皮,她见白敬亭看痴的目光,对着他投了一个媚眼,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瞧把你迷的。”

白敬亭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只手为她开路:“白太太,请。”

吴映洁突然想起什么,又返身折了回去,白敬亭在一旁催促:“这电影要开场了。”

“来了来了。”吴映洁抬手插着簪子一边出来,“差点将它忘了。”

白敬亭瞧了一眼她发间的簪子,低了低眸:“一个簪子而已,犯不着走哪都戴着。”

吴映洁为他穿外套的时候责怪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我们定情信物,你可别轻视了它。”

白敬亭没应话,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间,“走吧。”

看完电影,他们没有照着计划去百乐门,而是像一对平常夫妻般的依偎在一起,走在灯火繁盛的北京城街头,吴映洁搂着白敬亭的胳膊,还在讨论电影里的情节,未了她有些不满的说:“你要是常常陪陪我也就罢了,最近经常被叫去开会,吃饭的时间都不给了。”

“组织上的事,没办法。”

一听他这语气,吴映洁就知道他不想接着往下谈,搁平时也罢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总有一口气憋了心里,忍不住堵他两句:“怕是借着开会的幌子又出去打架罢。”

白敬亭知道她在发脾气,也不回话,听着她说着。

“大半夜你和一个戏子在一起,为她打架进了局子,我不问你是想你自己同我解释清楚。可你倒好,愣是装作没发过一样!”

“次次让你陪我回吴家,你都百般推脱,现在更是不让我回去。”

吴映洁全说完,气鼓鼓加了一句:“我看你就当我是傻的。”

白敬亭拍着吴映洁的后背,让她缓气,手顺着旗袍的优美线条上下滑动,吴映洁红了脸,将他的手拍了下去。白敬亭带着笑:“白太太账算完了?”

吴映洁哼了一声,快步往前走。

“我就当你是傻的。”他站在原地说。

不过说的太轻,被这夜色吞噬淹没了,就连他自己的心,也听不到。

 

(第七章)

 

吴家倒了。

就在一夜之间,全城的报纸,小摊小贩之间都在流传讨论。辉煌了几十年的吴家,抗住了一场又一场历史的变动。最终还是没躲过。

听说那晚一支拿着枪杆子的军队冲进的吴家,一个一个人影在火光中掠过,吴家那晚的大火照亮了半个北京城。

吴大帅被架出来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而手中还握着他宝贝了半辈子的功勋,那是他全部的信仰,连同今晚这场大火,都碎了。

吴映洁知道的时候,没说话,传话的王妈瞧她这样就连忙退下了。她先是笑,嘴里说道:“现在下人都这般胡言乱语了,看我平时对他们太好了。”翻报纸的手却颤抖的拿不住东西,那张报纸她足足翻了几分钟才翻了开。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报纸上的照片正是她住了几年的宅子,她伸手摸了上去,门前那块匾看上去怪异,却是她第一次学会写毛笔字的作品,爹爹高兴的大手一挥,将它刻成了匾,搬了几次家,他都一路带着。

心像是什么拧在一起,闷得紧,喘不过气。

爹爹...爹爹.....她抱着报纸凄厉的哭了出来,那声音像是要把整个心血呕出来,她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趴在地上绝望的呐喊。

白敬亭这时赶了回来,见她这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她抓住白敬亭的衣服,像是拽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抽噎着,哀求着,疯狂着:“白白,我求求你,救救我爹爹。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爹爹年纪大了他吃不了苦的......”

说着她挣扎着起身:“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我爹爹。”

白敬亭将她从身后牢牢抱在怀里,大喊着:“迟了!”

她挣脱着,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惊恐的往后退:“我不信....你们骗我的。我不信!”

“我不信....”她哭着虚脱的倒在了墙上,顺着墙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她好像听见了她爹爹的声音。她爹爹,永远都是她对,觉得她最美的爹爹,那个将她举高,捧在手心里半辈子的爹爹,心好像被利刃划开了,好疼....疼的她嘴唇咬出了血,疼的她叫出声来,她捂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哀嚎。

白敬亭一直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虚脱的闭上了眼睛,才将她横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坐在她的床边,心有余悸,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慌了,他怕她真跟着她爹爹去了。见惯了生龙活虎的她,现在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样子让白敬亭心底某个角落抽疼了一下。

王妈端着粥走了进来:“先生,吃点东西吧,你也有一天滴水未进了。”

白敬亭揉了揉眉心,哑着声音问:“是你告诉太太的?”

王妈低头:“全按照吩咐。”

白敬亭挥挥手:“下去等着领赏。”

“是。”

吴映洁醒来的时候,白敬亭正趴在她的手边睡着了,她动了动身子,白敬亭立马醒了过来,他刚睡醒的样子,冷漠而茫然,头发微乱。

白敬亭伸手试着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你可知你睡了五天。”

她没说话,抬手抚上他的脸庞,他生的既好看,又不女气,五官深邃摸着像是要把她的手割伤。

不怪有那么多的人对他一往情深,也不怪自己一直为他找着理由。

她滑过他的唇,他的唇和他的眼睛不一样,薄而翘,眼睛下的那颗痣看起来寡情的很,她手指轻轻的抚过,曾有人说过泪痣越靠近眼睛的人越薄情,那时她怎么回的来着?似是时间久了,她再想不起来。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四目相对。

这场可有可无的探究,吴映洁终于倦了,她阖上眼靠在床头,自嘲的笑了:“其实你的骗术一点也不高明。”

幽幽的叹息:“只不过我是真傻罢了。”

白敬亭仿若没听见,将她重新放躺在床上,亲吻了她额头:“明天我把嬷嬷叫来,照顾你,这样你也好受些。”

吴映洁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白敬亭推门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扶着门把,喘了一口气,那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虽然只有一瞬间,也够让白敬亭难以忍受了。

拉好了身上的军装,他又恢复了那副矜贵冷漠的模样,门口的副官见了他连忙跟了过来:“司令,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大半夜的.....”

白敬亭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副官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连忙请他上车。

底下的兵见了这一幕,小声的讨论开:“这个司令看是不好惹的。”

“连自己家老丈人家都能一锅端了,能是一般人?”

“就是就是,要不是除了吴大帅,他这么年轻猴年马月才能升到司令。”

前排的人咳嗽了一声,他们立马噤了声,挺直腰板站好。

这副官也还没摸透新上任司令的脾气,也不好贸然讲话,但这一路无声又实在是尴尬,他陪着小心起了个话头:“司令这次办的真不错,那吴大帅上头头疼也是很久了。”

白敬亭看着手里的皮手套,悠悠开口:“北洋政府已经倒了,遗留下来的一些人和事早就该清了。”

副官赶忙笑着接下去:“听说您还娶了他女儿?”

白敬亭将皮手套带好,漫不经心的说:“副官,少问多做。”

副官心知什么意思,连忙闭了嘴安心开车。

一路再无话。

 

(第八章)

 

这天说变就变了,外头猜测怀疑,风言风语多得是。

吴映洁养了几个月身子精神终于养了回来,但性情和以前大变了,她变得沉默,变得悄无声息,站在窗前的剪影,仿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的消失不见。

嬷嬷来了几日,便被她打发走了,她给嬷嬷几百个大洋,还有众多金银珠宝,边帮嬷嬷收拾行李的边叮嘱:“嬷嬷,你拿着这些走吧,远离北京城,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带着好生活着。”

她低头抹了一把眼泪,“一定要活着。”

嬷嬷也心疼的红了眼:“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也能照应一下。”

吴映洁吸吸鼻子:“嬷嬷,照应我作甚,这公馆我想我也是待不了多久的。”

见嬷嬷脸上生了担心怀疑的神色,吴映洁连忙改口:“白...白敬亭说带我换个地方住换换心情。所以你就走罢。”

嬷嬷叹口气道:“如果姑爷对你上心,那也是不错的。”

吴映洁走到窗前,将飘落屋内的花瓣吹了出去:“我爹爹刚死,他就当上了司令,这其中的缘由不用我说嬷嬷你也该清楚的。”

“那能有什么法子,这女人一辈子,总得有个依靠的地方罢。”

“走罢。”一声叹息。

嬷嬷道了别,离开了。吴映洁心知这是最后一次见她,这世间纷乱,有些分别是今生难见了。

白敬亭知道嬷嬷离开也没过问,他近来手头事情多,忙着应酬忙着整理上一任司令的旧部下,每次回来的时候吴映洁都睡了,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有人在亲吻她的鼻尖,然后辗转至嘴唇,浅尝辄止,小心翼翼。

他真是会骗人的,吴映洁想,骗着骗着可能他自己都入了戏,这般用心也难怪自己在他的戏折子里出不来。

那日他又喝醉了酒,回来的时候吴映洁还没睡,这次他还带了一个人,那女人吴映洁见过,在几年前深夜的警局里。

白敬亭摇摇晃晃着让徐莺自己上楼找房间,徐莺也被为难住了,今夜白敬亭突然发了酒疯,砸门吵醒了她,要带她回家。这种场面任她在戏园子里摸爬滚打也是少见的。

她自小会察言观色,看得出,吴映洁和白敬亭都有话要讲,说了声,“我上去了。”就匆忙逃开。

吴映洁怕丢人吵醒下人,拽着他回了房间关上门。

白敬亭喝了点酒,将领带松开,站着没个正形,他嬉皮笑脸道:“哟,白太太又要兴师问罪了。” 

吴映洁看着她,没有发脾气,没有吵闹,她极其安静,正因为太安静了,像是燃尽的火苗,剩下的只是哀伤的一缕青烟:“白敬亭,你究竟为何娶我?”

白敬亭垂着眼看她,后脑勺抵在墙壁上,轻笑一声:“你心里不都有数么?”

白敬亭猛地将她拉了过来,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她的嘴,疯了一般地啃咬,吴映洁挣扎,但她的力气始终挣不过他,白敬亭把嘴贴到她的耳垂:“杀了我,杀了我啊。”说着将枪握在她的手里,往自己小腹上抵。

吴映洁颤抖着,眼泪在眼眶迟迟不肯下来,枪拿在她的手里沉甸甸的,白敬亭抬起头看着她,还是满脸的不在乎,薄唇勾笑着:“舍不得。”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夹着烟,语调还是那般,说出的话却凌厉的彻骨:“我是如何的人,你早该知道。这条路是你自己的,机会就在你手里,现在全靠你自己的选择。”

手上的枪发沉,像是长出了利刃,刺的她血肉模糊,吴映洁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声来,枪也从手中滑了下去,白敬亭见她哭出了声,便往她这边来,因为还带着醉起身又急,差点摔了一跌。他捧住了她的脸,叹了口气,“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他得寸进尺,再一次亲了上去,亲着她的耳垂,额角,睫毛,吴映洁直直的掉眼泪,她每掉一颗泪,他便将它吃了去,他一边亲一边呢喃:“你既然已经选了,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吴映洁走的时候是清晨,世间万物都没有醒,白敬亭昨日半夜被一个紧急电话叫了去。吴映洁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带得大多都是她的嫁妆,她将玉簪从发间拿下,放在床头,轻轻地带上那扇门。

清晨的空气很是清爽,走着走着她的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迈出公馆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死了,又有一个东西焕然新生。

她没有回头。

 

(第九章)

 

白敬亭回家,见了空了的屋子,将发簪拿在了指间,也没说话。徐莺站在门外,探头瞧着他,不敢出声。

“她走了?”白敬亭出声问。

徐莺见他已经知道她躲在门外,就迈着步子走了出来,小心的向他靠近:“今儿个清晨走的。”

白敬亭抿着唇,紧紧捏着手中的簪子,站在那沉默半晌,徐莺知他是动了怒了,手轻巧的攀上他的后背,一下没一下的顺抚。白敬亭眨眨眼,又是那副云淡的神态,收起手中的簪子,随意道:“走就走罢。”

徐莺见他这样是有些暗喜的,她抿嘴一笑,柔声问:“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你不是最喜我做的糕点么,今儿个让你一次吃个够。”

白敬亭拿开搂在他腰上的手,整理着衣领,轻佻的笑道:“如今我口味是重了,单是糕点可喂不饱我。”

徐莺自是听出他话里的调情,正媚着眼附上去,就被他一个转身隔在原地。

“今晚司令部有事,我不回来,手里的下人你随便差遣。”刚刚的情意就似一场泡沫,转眼间他又是那个冷峻的大司令,要不是徐莺早就习惯了,怕是吃不消这阴晴不定。

“还有...”他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后背对着她,“从今日起,你便是吴家大小姐,对外就称染了顽疾不易见人,安生待在这有人伺候着你。”他顿了一下,沉了声,“如若漏了出去,你兜着!”

徐莺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她抱着胳膊扶着窗台坐了下来,明明是三月阳春,可为什么没来由的觉得冷了。

她想笑,嘴角却提不上来,硬生生被她扯成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宽慰着自己:“你该开心的。”

 

上级对白敬亭极为赏识,多次留他在家中吃饭,今晚开过紧急会议又邀他来家里小坐。

太太见白敬亭来了,热情的招待着,转头就嗔怪着:“你呀你呀,成天将人白司令叫来家里谈什么政治思想的,人家老婆可该对你有意见喽。”

说着就为白敬亭沏了一杯茶,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识趣的先离开了。

上级坐在沙发上提点道:“上次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你起点高,又留过洋,有胆识有抱负,是个人才。吴家的遗孤现在看着没什么,之后就怕有人揪着挡你的路。”白敬亭垂着眉,耐心的听着,上级叹口气又道:“自你从那戏子手中拿来共党的情报我就看出你将来必成大事。吴家女子你要真喜欢,也不是留不得,你且先看管着,下次带来让我瞧瞧。”语气中敲打的意思明显。

白敬亭应着:“谢谢上级提点。我家那位染了顽疾,近期怕是不好见人的,我会好好处理。”

上级摆摆手,起身负手看着窗外:“白敬亭,这仗真是不知何时才能打到头啊。”

何时能打到头?白敬亭也不知道,自他出生起,中国就已经残破飘摇,战火声充斥了他人生,他生在这乱世权利的斗争里,打小他就知道他这辈子要和别人不一样,他从未念过战争会有结束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以前是他从来不想的,后来闲暇的时候也会偷偷的想。如若以后不打仗了,他便到香港去,听闻那里热闹快活的很,她这般爱玩爱闹定是很喜欢的,到时候买一个单独的楼,专门腾出一屋放她收集的小玩意儿....但终究也只是想想,他是始终明白,什么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回了家,见客厅亮了一盏灯,大衣还未脱就快步走了过去,瞧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是徐莺,止住了步子,叉着腰有些恼的低头,扯着领口就往房间走,白敬亭觉得自己的脑袋怕是坏了,就连自己都瞧不起将才他慌乱期许的样子,这徐莺要是醒着的,定是要讥笑他。

他的声响吵醒了徐莺,她缓缓睁开眼,朦胧间瞧见他的背影,惊喜的便要跟上去:“你回来啦。”

“还我。”白敬亭说的话没来由,突兀的就像窗外骤然下起的雨。

徐莺却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还在装傻:“什么?”

“胭脂盒。那日我给你的胭脂盒。”白敬亭已经有些不耐,转过身,壁灯将他的脸分成明暗两边,看不透看不清,就如同他这个人。

手绢在徐莺的手里攥的很紧,面上她还是笑的:“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再说那胭脂呐,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早就用了。”

白敬亭扫兴的摇摇头:“徐莺,这场戏你演的不好。”他仰着头,光照在他的薄唇上,将他的眼睛隐在了黑暗中,他扯着嘴角:“我给你的东西,你舍不得用的。”

徐莺脸色苍白,整个人越发的觉得冷起来。他凭什么这般笃定,永远这般从容冷静,好似这些都不过是连他一个驻足都搏不来的风月,这样的男人,真可恨啊。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就像那杯水,一眼就望得透,十几年戏台子上的磨练也不及他的一个眼神罢了。

白敬亭腻烦了这场拉锯,准备收场:“明天我希望在我的书桌上看到它。”

关门声在这屋里被拉的很长,连同今夜冰冷的雨。

 

(第十章)

 

方莹看着手里乌黑柔顺的秀发,终是不忍,劝道:“要不你再想想罢,头发养的这般好,剪了怪可惜的。”

旁边的人也跟着道:“就是,其实留长发也没啥,我瞅着就挺好看的。”

吴映洁乐了:“方姐,大牛,你两也别劝我了。你看哪个打仗还图好看的,我每天没有闲空打理它,不如一刀铰了痛快。”

方莹见她这样说,狠狠心,一把将这长发剪断,边帮吴映洁修剪的时候边念叨:“你一大姑娘加,跑来参加什么革命。指导员也是的,还就把你带来了。”

吴映洁回嘴道:“方姐,你也不是女儿家,也不加入了抗战加入了革命?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好嘛,我知道了,定是方姐瞧不起我罢了。”

方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牙尖嘴利的我是说不过了。”放下剪刀,看着镜子赞叹:“到底是生的好,剪什么样的头发都好看。”

吴映洁看着镜子里,是自己,又不是。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粗衣粗布,短到耳边的头发,身上那些子劳累人的珠宝装饰也都不见了,明明也没隔很久,回想起来却像上辈子。

离开那日,她只身一人来到火车站,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这偌大的中国遍地狼烟战火,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于这世上只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之前虽然也经常跑出来,那是她知道身后有家兵跟着她才敢那么肆意潇洒。从小就心心念念出来,此刻真到了这个路口,自己又茫然了。

她随便买了张车票,坐上车的时候,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这人带着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能听见他虚弱的呻吟声,吴映洁再往下一看,血正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而车厢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几个日本兵拿着枪一节一节的搜着人,眼看就要到这节车厢了,吴映洁也心中有数这是怎般的情况,但当下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做到了那男子身边,用大衣盖住了男子,靠在他的肩上假寐,从外看俨然是一对外出的夫妻。

那人动了动,被吴映洁按住,他知道吴映洁的意思,便将头缩进了大衣里。

日本兵来到吴映洁的身边,前头那个翻译吼着:“站起来!”

吴映洁冷淡的瞧了他一眼:“我先生身体不舒服,头疼的老毛病怕是又犯了,您们也就别折腾他了。”

那个翻译还想说什么,就被吴映洁抢先一步:“山口先生近来可好?”

翻译疑惑:“你认识皇军?想必是自己人?”

吴映洁浅笑,手心却直冒冷汗,这是有一次听白敬亭打电话提到的人名,没想到竟误打误撞对上了:“家父与山口先生有些生意往来,家宴上远远见过一面。”

吴映洁的这一身打扮和做派,谁也不会怀疑她是大家闺秀里的身份,那翻译立马就恭敬多了,还想再多加攀谈,就被吴映洁打断了:“我那袋子里有几百大洋,现在我先生身体欠恙也不便与你多叙,那些那拿着,请这些兄弟吃吃酒,也算我一点心意。”

翻译一听喜了,弯着腰上去拿了钱,道了谢,这群人也就下了车,直到火车开启吴映洁确认没事了才连忙起身询问那人:“你没事吧?”

那人虚弱的道谢:“谢谢姑娘相救,让我休息片刻就行,此恩日后一定相报。”

吴映洁听这充满江湖气的话也没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数着剩下的大洋问:“你是共产党吧。”

“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穿成这样,手下还没带兵,被日本人追只能躲着,这么寒酸的除了共产党,还能是谁?”

那人笑出声来:“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缺武器缺人。”

吴映洁接着问道:“其他人呢?”

那人回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那些人真是不够义气的。”

那人伸手将身体里的子弹抠了出来,疼的那人是头冒青筋:“是我让弟兄们先走的,流我一人血可让他们无事,一人换十几人,是赚大了,怎么会是不够义气。”

吴映洁听了有些动容,这一路她就没在讲话,似在思索什么,她想起她读过的鲁迅先生的书,秋瑾留下的诗词和她的传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她是跟在那人身后下的车,她站在那问:“我可以加入你们么?”

那人回头打量她:“小姑娘,这条路苦着呢。”

吴映洁笑道:“我不怕。我现在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只有命一条,这些条件加入你们那没有明天组织正合适。”

“你想好了?”

吴映洁看了身边的人来人往,有些人是逃命的,有些人正奔往死神的路上,他们害怕他们残破,他们佝偻着被压垮的腰背,吴映洁轻轻的说:“人来这世上一遭,总得做些什么,才算活过。”

那人听后冲她挥手:“那你就跟着吧,我们党可不是没有明天的组织,我相信它成为国家的明天。”

吴映洁笑而不语,缓缓的走过去,每一步都踏实而沉重,她的身影在嘈杂拥挤的火车站消失,开始她全然崭新的人生。

 

(第十一章)

 

虽说现在国难当前,上头说国共合作国共合作,其实只不过是唬人障眼的法子,组织上就没停下打压共党的动作。

现在前头是日本军队的步步紧逼,后头是共党暗自壮大,白敬亭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工作的事就够麻烦,最近内部还出了内奸,上头彻查,现在人人自危。白敬亭升得快已经让不少人眼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盼着他一点闪失将他一把拉下。

这边参加上将的生日宴,就有几个人酸着语气开始了:“这如今,国共关系如此紧张,现在是人人都带着小心。白司令怕是比我们担心吧。”

白敬亭晃着酒杯,淡淡道:“哦?”

“这旧情人是共党人员,妻子是北洋政府大帅的女儿,白兄这境遇,也不是一般人呐。哟,怎么不见你带着娇妻出来?”

“我的事情就不劳二位仁兄费心了,上头近日派我去南京,想必是有什么动作,我这边先给两位透个底,回去清查清查自己的部队。至于我妻,染上顽疾已久,这大喜的盛宴,带她来就显得唐突了。”白敬亭回的滴水不漏。

这二人听说他要去南京,这是没听过风声的事,说明上头此次是有秘密任务。现在还敢将秘密任务交给白敬亭办,那就是真器重了,二位心里起了嫉妒之意,但也就此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白敬亭在这待得有些累了,在这一片觥筹交错他觉得吵,以前是顶喜欢出来玩的,鲜花美人,香车美酒,再配上那靡靡之音,这就是白敬亭以前的常态,现在在这里待上那么一会便觉得腻烦觉得吵了。

他坐上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也没敢多言发动车子便往家的方向开。白敬亭坐在车里,回想将将那两人的话,他们好像提到了吴大小姐,多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称呼。吴大小姐,他张嘴低声唤了一声,心头发酸。车开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有一个老头在卖烤红薯,他兴许喝多了,鬼使神差让司机停了下来,下车买了一个。

司机直觉得这个司令是个怪人,平日里簪子胭脂盒这种女人家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现在竟还喜欢吃烤红薯这般玩意,怕是有钱日子过足了,都有点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吧。

这红薯拿在手里有些烫手,这温度他试过,放在衣服里面能将皮烤的通红。他吃了一口,就甜的皱起了眉,这般甜腻的东西哪有什么好吃的,也就她那小孩子心性喜欢吃这些,还当成宝贝。白敬亭想笑,又突然有股凉凉的失落扼住了他,他将吃了一口的红薯扔在了地上,顿时觉得没了意思。

他捏着眉头上车,冷声道:“开车吧。”

 

“我们怎么进去。”大牛在一旁干着急,“这城里的检查严着了,就我们几个进去,还不得被抓住。”

吴映洁从行李中拿出袋子,对指导员道:“只是我的身家,留着也没用,你拿着这些到镇上租一辆车,在买几身好衣裳来,剩下的钱就给兄弟们买粮食吃吧。”她回头看了眼那一双双写满饥饿疲惫的眼睛,“我们决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

指导员一口拒绝了:“这些都是你的宝贝,这一路你护着,再苦都舍不得拿出来,我怎么能收。”

吴映洁急了,塞进指导员的手里:“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兄弟们还受了伤。待会你上镇子上买些吃的和药回来,我交给你的事你且听我的去办,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便和方姐装作太太们进城,尽快同城里的同志接应,将秘密档案护送出来。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耗了很多时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城,如今城内同志的处境也迫在眉睫,这份档案对我党如此重要,你就别纠结了!”

指导员担心的看着她,吴映洁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满是豪气:“我同大家大大小小的仗都经历了过来,这一路我可没白走,怎么,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这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指导员只能答应了她,接好她列的物资清单,一人伪装好去了镇上。

方姐在一旁担忧,踌躇道:“就我俩进城....这.....”

吴映洁轻拍她的手安抚,眼睛看着远方,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悠悠长长,像是从梦里来:“这北京城呐.....我最熟悉了。”

一切都是前尘旧梦一场。

 

(第十二章)

徐莺给他收拾行李,白敬亭站在窗口吸烟,烟雾从白敬亭漂亮的黑眼睛上掠过。

徐莺边为他叠衣服边问道:“叫你去南京作甚。”

“清党。”

徐莺没想过白敬亭会回答她,一般和他说话就如同自言自语,别的话他都不理,更别说是牵扯到工作上的。

“不是开始合作了么...”她扯了丝苦笑。

“时局上的事,哪有准的。”今日不知怎地,他话多了起来。

接过徐莺手中的行李,白敬亭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准备走。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像是忘了什么般,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指挠着额头,问道:“徐莺,她走多长时间了?”

“两年。”

“都两年了。”他惊讶的咦了一声,“还以为就是昨天的事。”

徐莺送他出了门,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不想自讨没趣就作罢了。

两年,原来已经两年了。

他坐在车上,副官赶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在北京城内部发现了共党人员,跟了他们几天,今天可以收网。”

白敬亭戴着白手套,点头:“那我便去看看。”

副官行了个军礼,对着身后的部队发号指令。

一声枪响,惊醒了北京城的清晨。

吴映洁带着人无处可逃,咬咬牙只能冲出去,方姐拽住了她的手:“我们的人手和弹药根本不够,这可怎么办!”

吴映洁严肃的握着方姐的手,交待:“方姐,待会我出去拖住他们,你们从后巷走小路逃走。”

“不行!”方姐甩开她,“你让我留下你一人在这里?”

“方姐,我在北京城原是有点身份,能拖住他们一会。若不如此,我们今天必将全部葬送在此,别忘了此次的任务,将档案带出去!”

吴映洁见方姐流着泪还不走,猛地推她一把,大喊:“难道你想看他们都命丧于此么!快走!”

枪声是越来越近了,吴映洁也顾不得了,她苦苦哀求:“你们快走罢,我自愿加入那天起就没想过我能活着,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死,战争就是要有牺牲。快走!”

方姐咬着牙,喊了声:“走!”

吴映洁站起了身,迈步向那炮火声奔去。

 

白敬亭想过会再见到她,千百种场景他都想过,但每一场,她都穿着精美的衣服,身后跟着让她慢一点的嬷嬷,她会抬眼瞟他一眼心里带着气耍着小脾气,但只要他哄哄就会好。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就算是换个地方也会有人疼着的宠着的。白敬亭从未想过,再见她会是这般的场景。

白敬亭看着眼前这个一人挡在他们军队前的女人,她一头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却没挡住那双好看的眼睛,身上的军服破了,脏了,还带着血。他整个人都不稳了,旁边的副官看出了他的异样,低声询问:“没事吧,司令。”

他没出声,心却一直在抽搐,她瘦了黑了,他瞧见她的肩膀还在渗着血,他心疼的想大叫,想让前面那些拿着枪口对着她的狗东西们统统滚蛋,但他知道,他不能。

他带着手套的手握成拳,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现在是特殊关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万万不能让自己的一切功亏一篑。他到底还是厉害的,纵使内里已经翻天覆地,外面还是冷漠的样子,让人瞧不出一点来。

吴映洁和他的目光对上了,许久不见他没变,只是越发的矜贵,她瞧着他,想起了当年大帅府中的初遇,那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连领带的颜色她都还记得,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回忆起来才惊觉每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仿若刻在了那。

只是那个清俊男子如今一身军装已显大将之风,而那一株生了别枝的梨花变成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命运当真喜欢捉弄人。

“真好看。”她笑了,“以前总是求着你讲故事,如今我也有一肚子的故事了,可惜是讲不出了。”白敬亭张张嘴,却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眉宇间却还带着初见的纯粹,多了丝坚毅,多了丝沉稳。将才那一笑,又将他带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是骄纵聪敏的吴家小姐,她也是温柔管家的白太太。

副官在一旁问:“此人是谁,与司令好似旧相识的样子。”

对外他称他的夫人吴家大小姐染了顽疾休养在家,而这北京城很少有人见了她的面,手下这些人无一识得她的身份。

他绷着下巴,克制自己的声音:“将她拿下,带回去多加盘问,她定有不少情报。”

副官低头是了一声。

她张开双臂,一声一声决然而又悲烈:“今日由我一人性命换我其他数余同志的性命,这个买卖,值!”

白敬亭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摩挲着食指的关节,提了声音猛地打断她的话:“还愣着干什么?”周围的士兵听了他的命令一群人向她逼近。

“抓活的。”这三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忍耐,攥紧的手放开,一点红色染了手套的白。

吴映洁太知晓他了,她轻巧的看穿了他的用意,轻轻地叹息摇了摇头,双唇轻碰无声吐出两个字。

她从身后拿出一枚手榴弹,步步迎向那枪口:“从秋瑾开始中国妇女就为革命流血,如今多我一个吴映洁也算不了什么,革命就是为了给人民一个风雨不侵的家,还我大地一个安康完整,现在国难当头,你们还在对同胞赶尽杀绝,为了你们的政党你们的地位,你看看这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你们革命的目的究竟真是为了这天下,这百姓么!”

她深吸一口气,仰着头闭上眼,声音轻缓:“今我吴映洁死,日后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踏上这条路,信仰你们是杀不完的。”

她的声音太熟悉,跨越时间在重合,和那个月光清冷的夜。

“他犯得事,我担着。”不知是谁说过这句话,将他放在心尖上。

白敬亭眼眶泛红,他吼出了声:“不要!”

就在他这一声落下的同时,十几声枪声起,吴映洁单薄的身影被子弹一下下的穿过,凄美,悲壮。

他奔向她,推开那些挡住的士兵:“你们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他抛下那狗屁教养,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跪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他小心翼翼的唤着她:“白太太?”

躺在他怀里的吴映洁,永远也不会回答他,不会求着他要去百乐门跳舞,不会一件件试新衣服问他哪件好看,不会再点着一盏灯,等他回家。

他埋着头,副官见情况不对,连忙跑上前:“司令,这个节骨眼,这么多人看着.....”副官呼吸停滞了片刻。

白敬亭在哭。

他没有哭出声,呜咽声在喉咙深处,像一只绝望的困兽,他紧紧抱着那具还存余温的躯体,眼泪不停地,迫切的,掉落。他将头埋在吴映洁的颈间,一声声叫着白太太,可是都没有回应。这世上再无人唤他白白。这感觉真是太痛了,痛得呼吸不过来,痛的他涌起了一股恨意。

他抱着她,站起身,她躺在他的怀中像个睡着的孩子,他掏出手枪,上了膛。

副官在一旁惊呼:“司令,你这是要干嘛?!”

他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声音缱绻,带着温情:“白太太,我带你回家。”

(第十三章)

 

白敬亭杀红了眼,枪声回荡在北京城的上空,子弹穿进他的肉骨,他却不觉得疼,明明就是寡不敌众,他不躲着子弹,像是有意寻死般。

狙击手打穿他的腿,他跌跪在地上,小心的托着怀里的人,用尽了最后几发子弹。他将她仔仔细细的抱紧,脸上全是血,有自己的有别人的,这一刻他这般不体面,被她瞧见了,定是要嬉嬉闹闹好久。思及此,堪堪闭上眼睛,额头贴上她的脸颊,等待着最后的了结。

她该有多恨他,最后的讨要竟是死在他面前,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吴大小姐,别人对她好一点,她便还以十倍,别人对她坏一点,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她在他心口活生生剜了一个洞,自这以后他就知道他再也不能“生”的苟且。

最后一声枪响,平息了这个动乱的早晨,几个时辰后,北京城还是那个熙攘的北京城,有些东西就这样消散在阳光里,无需被人知晓。 

魏大勋来处理白敬亭所遗留下来的事情,那些政治上的,党派间的,他接连应付了多次询问,托了多重关系才保住他兄弟死后不被以叛徒之名被鞭策。

上头因着他家中势力又好言语的讨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可做出小小让步:“只允许将他的尸骨带回去,但不能用着白敬亭的名字。” 

这要求听着实属过分,但魏大勋知道他们还需要瞒着这事,用白敬亭的身份继续已经开启的任务。无名无姓也无妨,名字本就是代号,魏大勋应了。 

他来到白敬亭的家中收拾遗物,却没想到徐莺还没走,她的脸上失去了往昔的艳丽,满是憔悴和悲怆,她穿着一袭白衣,见他来了,擦了眼角的泪痕,为他沏了一杯茶:“家里仆人都散的散了,招待不周莫见怪。” 

魏大勋接过茶,道了声谢。徐莺察觉他打量自己的装扮,低头自嘲道:“也是,我本是没资格穿这身衣服,为他发丧,只是这家里这么多事,总要有个人先出来顶着。这下你来了,我便该离开了。” 

魏大勋窘迫,开口解释:“我没这意思。” 

喝了一会茶,他出声问:“你要去哪儿?” 

徐莺道:“哪儿能容得下我这个女子,我便去哪儿。这怎是我能选择的。”抬头发现魏大勋看着她,又立马笑道:“我这还有唱戏的本事儿,国家再乱,总有人要听戏的吧,饿不死的。” 

魏大勋点点头:“挺好。” 

“这家里的东西没什么好收拾的,他都不上心的。”徐莺低头,笑的有些落寞,“他在意的东西都在二楼书房旁的屋子里锁着。” 

魏大勋问道:“都是些什么?”

“没人敢进去,平日谁靠近点就触了他的脾气。”她吸口气,从胸腔里幽幽的吐出来,像是一段前尘一节时光,“虽没进去过,全家上下都知道,他在意的,除了她,又还有何呢?”

魏大勋了然了,他领了钥匙就直接上了楼。

“咔嚓”一声,锁开了,推开门尘埃在窗口泄进来的阳光中翻滚,这间屋子仿佛矗立在时间之外,魏大勋脚踩在地毯上,不自觉的放缓动作,唯恐惊扰了这片尘封的心意。

屋子是一间卧室,衣柜里挂着许多旗袍依偎在西装的旁边,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的盖子还未合上。上等的紫檀木雕花床,床头挂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里面女子带着红盖头乖巧的坐在他挚友的身侧,而他的挚友眼边都笑出的细痕,那温柔之意藏不住的跑出来。

 

魏大勋和白敬亭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从未见过白敬亭这般快乐过。白敬亭不似他,整日胡玩,过得了一天就是一天,他从小就担负了他整个家族,每次他出门走街串巷,白敬亭则被关在家里习兵法,研古文。

他阿娘经常对着他抹眼泪说她的荣辱全在他的身上,他那古板严肃的父亲时刻将天下大义,家族兴衰挂在嘴上,提点他,约束着他。 

打小魏大勋就觉得白敬亭过得费劲,心思太多,年纪小小便练得一副不显山不漏水的深沉模样。 

他觉得凭白敬亭的野心,算计,狠心,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都不惊讶。从与那戏子虚情假意中就可见一斑。他真是一个薄情的人,要不是自己与他从小玩到大,估计也入不得他画的圈线内。 

怎么着他也不会落得这般结局,似乎从那夜的把酒闲谈,就开始出了偏差。

那晚白敬亭在他的面前难得放松,私底下他也不是话多的人,晃着酒似在出神,忽然笑了出来,把正在口若悬河的他惊了一下。

“没事儿,你接着说。”他举着酒杯对他示意。

“你笑什么?”魏大勋已经没了再接话头的欲望。

魏大勋本来没指望他会回答他,但他今天兴致好似不错,坐起了身:“我这些天儿,遇到了一位有意思的姑娘。”

魏大勋扫了他一眼,打趣道:“什么时候带出来照个面儿,我帮衬你,你那套外国的招子对北平的女孩不实用。”

白敬亭笑着摆手:“不可不可,她是小霸王,到时候当场让你丢面儿,闹笑话。”

“我就不信北平还能有让我丢面儿的姑娘。”魏大勋面上有些不服了。

“她不是北平人。”白敬亭还是不接茬。

“那是哪儿人?”

“不知道,说话语调就跟咱们不一样。”白敬亭回想了下,笑的更厉害。

魏大勋从没见过他笑的如此开心过,心中不免有些欣慰,在一旁递着话茬:“那能有多不一样。”

“就比如说,我们是“说话”,她不是这么说。”白敬亭放下酒杯,身体靠在沙发上向前倾:“她是说“缩话”,可乐吧。”

魏大勋叹道:“你这位小娘子,不会是个口齿不利索的吧。” 

“边儿去。”白敬亭骂了一句,后又说:“总之就是不一样,语调婉转像小翠鸟一样。”呼唤人的声音像是蜜糖,特别是叫他的时候。

后来他们成婚,魏大勋终于能见到被白敬亭拦着几次不让见的人,长得是真好看,盘靓条顺,见到人便弯了眼睛,声音叽叽喳喳的:“你就是白先生的挚友吧,我是白太太。”言语间全是炫耀,好似讨了什么宝。 

魏大勋将手里刚出炉的福记轩的蝴蝶酥奉上,笑着回道:“你好,小翠鸟。” 

她听到这个称呼便咯咯的笑了,转头便同白敬亭道:“白先生,你这位朋友甚是有趣,见女士第一面就起别名。不过我听着倒是欢喜,小翠鸟,可爱的很。” 

白敬亭推了推眼镜,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貂绒披肩裹在她的旗袍上,引得她不开心:“哪有去跳舞还裹着这般厚的,这下小翠鸟该变成大乌鸦了。” 

她倒是用的顺口了。

“乌鸦有何不好,西方里乌鸦可是吉利鸟。你不崇着西方文化么,这时怎就古板旧时了?” 

她自是说不过他的,手拽住他的袖口,轻晃着:“白白....” 

魏大勋在一旁听的浑身一激,这一声中带娇,一般男人哪消受的了,这再硬的心思都成了绕指柔。

“你看那些夫人们都穿的顶好看的,我怎能输的,再说那里面暖的很。”她偷偷抬眼瞧着他,“白白,白先生.....” 

白敬亭被缠的实在没法,让步道:“那出门的时候你穿着,进去时我帮你拿着,这总行吧。”

“行!” 

魏大勋一道跟着热闹去了,吴映洁去跳舞,两个男人坐在一边喝着咖啡,他瞥了眼白敬亭拿在手里的披肩,笑道:“你也有一天沦落成拎包跟班的角色。” 

白敬亭拿起杯子,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这天天喝她煮的咖啡,也是喝不惯别人煮的了。”他招来侍从,让重新上一壶大红袍。 

“吴大帅的事怎么说。” 

白敬亭敛了神色,轻描淡写道:“照计划进行。”

魏大勋抬眼看着跳跃在舞池里对一切浑然不知的小翠鸟,有些于心不忍:“那她....”

“我自会看着办。”

“白敬亭...”

“怎着,我看前面有位女士盯你良久,再不上去邀约可有损绅士之风。” 

白敬亭打太极的功力北京城难找和他抗衡的,魏大勋知道他不想多谈,顺了他的话,理了理衣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跳完舞,夜色已经深了,白敬亭遇到工作上的同志闲谈了两句,魏大勋和吴映洁识趣的先几步走。

“小翠鸟。”魏大勋调着笑般的说:“你家一般谁主事。”

“白先生主事,我主白先生。”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了。”魏大勋故意沉着声音道:“白敬亭他薄情的很,小心把你卖了。”

吴映洁侧头睨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嘛。” 

“你没听过泪痣靠近眼睛的人多是薄情寡义么?”

“诶,为何?”

魏大勋胡诌着:“因为上一辈流的眼泪太多,才有泪痣,这辈子便是铁石心肠的主,也算是上天欠他的。”

说完后半天没听见她回话,低头看一眼,原来是在憋着笑,魏大勋未免有些挂不住面:“你笑什么。”

“好啦。”吴映洁止住了笑:“你别唬我,寻我开心了。”

“白先生好得很呐,他有千般万般的好。”

她高跟鞋轻巧的踩在石板路上,小心跳了几步,还如孩子一般皮。

“他既然上辈子流了好些眼泪,那我更要对他好些。”

魏大勋瞧着她的背影,在一处灯下回头,她开口:

“哪怕是薄情寡义,我也认啦。”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吴映洁,印象却是万般的深,那日别过之后他忙着家族的事,总不得空再聚,不过也一直听闻,吴家倒了,政党再起风云,有时他也会想她过得如何。 

后来他见过几次白敬亭,眉宇间戾气渐增,却似有心事不散,他也见过几面那戏子,百般讨好也不过是可怜人。

那戏子曾问他:“魏先生,你最了解白敬亭,能否与我谈谈他?”

魏大勋淡淡道:“哪有你了解透底。”

 戏子暗淡了眼神:“魏先生别笑我了。”

其实说了解白敬亭,也不是很了解,魏大勋觉得这世上无人能完全的了解他,哪怕是认识多年的自己,也不敢下这个海口,说出了解这词。

“你想问什么?”

“他...”戏子开口,“爱....”这个字在舌尖含了许久,最后还是散去。

“没事,叨扰先生了。”说着起身离开。

她想问什么?是问白敬亭爱过她吗?还是问白敬亭爱着那个她吗?或者,他爱过吗?

这情情爱爱魏大勋也搞不明,文人墨客极爱撰写情这个字,到头来却谁也没写清楚。

他有时也会想,白敬亭爱过吗 ?

计划其实不用做到成婚这步,因着吴家小姐身份实属敏感,扳倒吴大帅后,她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婚这便是将后路堵死了,怎么着也牵扯实了关系。白敬亭究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算错了这步棋,还是明知是险而他还偏要犯险。

他想起小时候他们纨绔的那段日子,魏大勋曾问,你这么招女孩中意,怕是早早就能有几房姨太太了。

白敬亭难得正经:“成婚了便是长长久久的事,跟这种调情可不一样。”

成婚了便是长长久久的事。

他肯成婚,一定是爱着的吧。

可凭他再多揣测分析也都是虚幻,他无法亲口问一问这个男人了,就像从前多次那般喝一些酒,说着荤话。

魏大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环顾着这间屋子,心头叹了,白敬亭最错的一个决定便是有意放她走,以为能让她自由周全,却让自己损伤八千,还落得这般结局。

他好友这一生,似乎是极其精彩,多少男人为之向往。据说人死前都会回顾自己过往一切,在那一瞬的时间里,他看到了些什么,可曾有遗憾,又可曾有让他无悔的温情。

魏大勋没挪动一桌一椅,他小心的带上门,就让这间房间像一局被封盘的棋一样保留在这,矗立在风雨动荡,汹涌残忍的滚滚红尘中。

他出门的时候徐莺已经走了,昔日公馆现在残破寂静,出了这个门,他也要奔赴在这场瞬息万变的荒凉人生。

各自保重。

他将那扇门缓缓关上,砰地一声,尘埃落定,故梦一场。

--------本想着分开发,想着一次性看完舒爽就一发完了。

谢谢看到这里的朋友,看完有什么感触,什么想法或者想说的都欢迎评论,一起讨论。希望在看这篇文的这十来分钟里我的文字没有白白浪费你们的时间,食用愉快。

可能会有番外,如果有很多人提议的话(笑)

这篇文里的他们都是有性格舒展和成长的,还是那句话,谢谢观赏❤

江琉霜.(鸽子版狂修文ing)

关于眼镜(一副隐形眼镜引发的悲剧)

又名《一副隐形眼镜引发的悲剧》。

@。。。 的点梗。

沙雕小甜饼,3k+一发完。

勿上升勿上升。

南北纬钧九明。

想要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

(二编:听说纬爹要回来,结尾补了彩蛋,大家可以免费看,希望支持一下)


蒲熠星一般都戴着眼镜,他度数比较高,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东西就很不清楚。有时候造型需要不戴眼镜,一场节目下来就会很别扭。

200w粉丝福利他答应了要女装直播,然后看着为了迎合各种造型而配的十几副眼镜犯了难。

思来想去他给齐思钧打了电话。

齐思钧也经常戴着眼镜,不过显然他参加的节目更多,因此听到蒲熠星的疑问,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戴隐形呗。”

蒲熠星感觉自己...

又名《一副隐形眼镜引发的悲剧》。

@。。。 的点梗。

沙雕小甜饼,3k+一发完。

勿上升勿上升。

南北纬钧九明。

想要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

(二编:听说纬爹要回来,结尾补了彩蛋,大家可以免费看,希望支持一下)


蒲熠星一般都戴着眼镜,他度数比较高,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东西就很不清楚。有时候造型需要不戴眼镜,一场节目下来就会很别扭。

200w粉丝福利他答应了要女装直播,然后看着为了迎合各种造型而配的十几副眼镜犯了难。

思来想去他给齐思钧打了电话。

齐思钧也经常戴着眼镜,不过显然他参加的节目更多,因此听到蒲熠星的疑问,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戴隐形呗。”

蒲熠星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一直以为你可以不戴眼镜忍下这么多录制,还佩服你居然能看清楚,结果你瞒着我悄悄戴了隐形?”

“我哪里瞒着你了,你自己没发现。”

“隐形眼镜……具体怎么搞?”

齐思钧给生活废人在电话里讲了十分钟,最后被迫退步,“你下午来我家,我带你去配隐形。”

郭文韬早上临时被一个电话叫去加班,走之前和他说中午不一定能回得来,蒲熠星点了外卖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然后发微信告诉他下午要去找小齐。

“周峻纬今天不在啊?”

“有个心理咨询。”齐思钧正抱着抱枕盘腿坐在电视前,“咱俩速战速决,峻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没带钥匙。”



“这怎么戴啊?”蒲熠星坐在沙发上和隐形眼镜大眼瞪小眼,“直接往里怼?”

“你不要说的这么暴力,就撑开眼皮按进去就好了。”

“你说的也没有好多少啊。”蒲熠星夹起一片在眼睛面前比划半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就直接放我眼球上,我眼睛不会出事?”

齐思钧组织了半天语言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拿起自己的隐形眼镜,“我给你演示一下。”

两秒钟后,“我靠你怎么戴进去的?”

“……你认真看,我戴另一个,戴慢一点。”

五秒钟后,“我靠?有点东西啊!”

“看明白了没?”

“看是看明白了,但是还是不会戴。”

齐思钧感觉自己的耐心告罄,夹起一片镜片,“你别动,我给你戴。”

“别别别等等等等。”

“蒲熠星你闭着眼睛让我怎么戴?!”

蒲熠星睁开眼睛,盯着接近的镜片开始拼命眨眼睛。

“蒲熠星!”齐思钧咬牙切齿地伸手过去准备撑他眼皮,“咔哒”一声,大门打开了。

齐思钧回头,和门口目瞪口呆的周峻纬对视一眼,周峻纬身后还跟着探头进来的郭文韬。

“你不是没带钥匙吗?”齐思钧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

果然,周峻纬脸又黑了几分。

蒲熠星半躺在沙发上,齐思钧一只膝盖抵在沙发上,凑过去快要贴上他——这个姿势引人遐想,尤其是齐思钧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韬韬……你怎么也来了?”

“我下班来找你,正好在电梯口碰到峻纬。”他走进来看着乖乖并排坐好的两个人,“你俩在干嘛?”

“韬韬我绝对没有变心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我知道啊。”他觉得有点好笑,“我没多想,你们干嘛呢?”

“我在给阿蒲戴隐形眼镜。”齐思钧晃了晃还被捏在手里的镜片,“文韬你来的正好,我怎么也教不会,阿蒲又不肯老老实实让我戴。”

“就你那个手劲我怎么敢让你给我戴?!”

齐思钧很想提醒一下这位双标人士他家韬韬一拳500。

周峻纬脱了外套放回卧室,然后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到了杯茶,“我看你钥匙在鞋柜上放着呢?你怎么进来的?”

“我用的指纹啊。”周峻纬眯起眼睛,“老齐,这么怕我回来啊!”

“周峻纬同学我希望你谨言慎行。”蒲熠星连忙维护自己的清白,“你俩的恩恩怨怨关起门来上床解决,不要牵连我和韬韬。”

郭文韬把蒲熠星拉起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齐思钧正低头摘掉隐形眼镜心虚地躲避周峻纬如有实质的目光,然后问道:“文韬你会戴隐形眼镜吗?”

从来没带过眼镜的郭文韬同志看了看周峻纬,又看了看自家男朋友,果断地说了句“会。”

齐思钧刚刚戴上他的金丝框眼镜,就被人按在沙发上亲,一个吻结束后他轻轻喘着气,眼角泛了点红,瞳孔里折射的光,眼睛里的泪光和金丝框眼镜反射的光交织在一起。周峻纬喉咙一动,扯开他的领口。

“白日宣淫不提倡啊!”齐思钧试图反抗未果,被周峻纬吃干抹净。

结束后齐思钧躺在沙发上睁不开眼睛,金属的眼镜还斜斜挂在脸上——周峻纬没有摘,他甚至衬衫和领带都还好好穿在身上,颇有一副斯文败类的风范。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来了,周峻纬低头看着衣服散乱约等于没穿的男朋友,皮肤白皙,发丝微卷,身上是点点红痕,还戴着精致的眼镜,很想说他更像斯文败类,引诱他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生气吃醋没忍住都是假的,想搞我才是真的。

齐思钧揉着酸疼的腰愤愤的想。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隐形眼镜了?家里的眼镜都不适合了吗?”

“眼镜是封印我美貌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蒲熠星一本正经,“既然都要女装直播了,就必须做到最美。”

郭文韬:“……那你会戴了吗?”

“你不是说你会吗?!”

“我那是为了赶紧离开,你没看峻纬当时那个眼神。”

“难搞哦……要不然你试试吧。”蒲熠星摘了眼镜,视线有些模糊,为了不眨眼,他的目光在郭文韬眼睛上定格聚焦。

郭文韬慢慢凑近他,手指撑起他的眼皮,即使已经见惯了,但蒲熠星这样和他对视,他还是有点心跳加快。

他抿了抿唇,想到:蒲熠星这次对自己的定位还蛮准确的。

他轻柔地戴进去一个,蒲熠星眨了眨眼,没什么不舒服的,示意他可以戴下一个。

然后蒲熠星抛弃了他的亲亲男友,拿起手机当镜子照,“啊,我这该死的美貌。”

“别看了。”郭文韬过去蹭他,“看看我?”

“等等韬韬等等现在还是白天等会你让我把隐形摘了再唔……”

虽然这种事情不是没做过,但现在是白天,蒲熠星还戴了眼镜,难得地能看清楚郭文韬的每一个微表情,他手指抓住身下的被单,泪水很快充盈了眼睛,他随手一揉,隐形眼镜就掉了出来。

做完后蒲熠星精疲力尽,赖在床上不想动,郭文韬抱他去浴室,蒲熠星哼哼唧唧:“一会你别忘了找找隐形眼镜掉哪……”结尾的“了”还没出口,他就听见了一声响。


等到晚上蒲熠星给齐思钧打电话,听见那头的声音和他如出一辙的沙哑,生出几分患难与共的情意,“小齐,我是想问问你今天配隐形的地址。”

“你不是刚配完吗?”

“咳咳……发生了一点意外,掉地上被wuli韬韬踩了。”

“眼镜盒上不是有嘛。”

“哦,那我一会看看。”

“你会戴了吗?”

“不会,但是wuli韬韬帮我怼进去了,对了,隐形眼镜怎么摘?韬韬拔了半天没出来。”

“……你的用词真糟糕……现在还没摘出来?不对啊不是被踩了吗?”

“出来是出来了……”

“你今天怎么摘的你以后就怎么摘呗。”齐思钧感觉自己在崩溃的边缘。

“今天哭的时候它自己掉出来了,我以后不能想取它就哭一次吧。”

电话那头传来郭文韬慢悠悠的声音,“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呗。”

齐思钧:“……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你让nili韬韬想办法去,以后隐形眼镜的事我不想管了。”

他果断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思考自己只是想帮个忙为什么把自己折腾到身心俱疲。



等等,小学生恋爱呢?

他们俩相比起来另两对就纯洁多了。

唐九洲熬夜赶完课题,扑上床趴着不想动,蹭了半天以后眼镜掉在床上自己却没注意,第二天早上起来往床头柜一摸摸了个空,迷迷糊糊问道:“明明……你看见我眼镜了没?”

“没……你自己找去。”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唐九洲没睡醒,眼睛闭着在桌子上一通乱摸也没找到,最后屈尊睁开眼睛寻找。

“明明明明你醒醒,我真的找不到了。”

“你别打扰我睡觉。”

“明明明明邵明明!”唐九洲坚持不懈地摇晃着他。

“唐九洲!”邵明明一下子坐起来,咬咬牙看在自己男朋友委屈巴巴的样子上忍了,“我就帮你找这一次啊!”

他爬下床在屋里找了一圈,揉揉眼睛,“唐九猪你是不是放外面了?”

“不能吧,昨天晚上上床的时候我好像还戴着呢……”

邵明明打了个哈欠把唐九洲赶下床,然后抖了抖被子,展开地毯式搜索,最后拿起枕头,在枕头和床头的夹缝中把唐九洲断了腿的眼镜拎了出来。

“……这也太不结实了吧?!”

“让你买个光好看不实用的。”

“那我今天怎么办啊?”

“你就这一副眼镜啊?”

“那我钱不都给你买零食和衣服了嘛,眼镜配这么多干嘛?”

“要不你也配个隐形眼镜吧,我看齐妈和阿蒲都配了。”

“那我打电话问问小齐哥。”


“喂,九洲啊?怎么了?”齐思钧标志性的清亮声音传过来。

“小齐哥,我想问问你关于隐形眼镜……喂?小齐哥?”

唐九洲想不明白好好一个温柔可亲的妈为什么突然翻脸挂了电话,仿佛触及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好奇怪啊,那我给阿蒲打吧。”


“怎么了一大早打电话?”

“阿蒲,我想问关于隐形眼镜……”

蒲熠星抖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果断挂了电话。

唐九洲:????

“明明,你说他们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哪知道,你太讨人烦了吧,你好好反省一下。”

“我干嘛了?我脑子不好我不知道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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