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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席子

【薛晓】瞒

*全员恶人注意,伪史密斯夫妇pa

*二人都是杀手,但是彼此隐瞒


大概是20:00。


晓星尘听见了门铃声,清脆的一声“叮咚”,不依不饶的连续。他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水珠,探手调整了下厨房里正在运行的微波,拖鞋踢踢踏踏走到客厅玄关,鞋面是亮白色的柔和,毛茸茸的顶着两颗糖果图样。饭桌上有热气升腾,菜与汤大概是刚刚端上来的,白雾在灯光下一袅一袅的打转。


晓星尘打开了门,柔和又灿烂的笑起来,而薛洋几乎像个小狼崽,他迫不及待扑过来,闷头来抱住他,顺势背手带上了门,然后把他按到了墙边去吻。


晓星尘觉得头晕,这种几乎剥夺他知觉感官的体会并非来自缺氧,或者猝不及防的亲昵,而是面...



*全员恶人注意,伪史密斯夫妇pa

*二人都是杀手,但是彼此隐瞒



大概是20:00。


晓星尘听见了门铃声,清脆的一声“叮咚”,不依不饶的连续。他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水珠,探手调整了下厨房里正在运行的微波,拖鞋踢踢踏踏走到客厅玄关,鞋面是亮白色的柔和,毛茸茸的顶着两颗糖果图样。饭桌上有热气升腾,菜与汤大概是刚刚端上来的,白雾在灯光下一袅一袅的打转。


晓星尘打开了门,柔和又灿烂的笑起来,而薛洋几乎像个小狼崽,他迫不及待扑过来,闷头来抱住他,顺势背手带上了门,然后把他按到了墙边去吻。


晓星尘觉得头晕,这种几乎剥夺他知觉感官的体会并非来自缺氧,或者猝不及防的亲昵,而是面对薛洋的时候从内心升起的满足感。他配合着薛洋的吻,两个人睫毛很长,几乎纠缠在一起,嘴巴贴合的难舍难分,唾液会把嘴角染出一片晶亮的红。


他们吻够了,面对面喘息,晓星尘脸侧泛红,却忍不住笑道:“你下次回家能不能换个进门方式,接吻是餐前特殊规定吗?”


薛洋咧了下嘴角,显然心情特别好,他眉眼是有棱角的清晰,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多大,二十岁出头,身体修长有力,出于男孩和男性之间的过度段,浑身上下都是活力。他环着晓星尘的腰,响亮的往他脸上亲了下,笑眯眯道:“是餐前甜点呐~”


他总是这样,话不会好好说,七扭八拐的打转,金光瑶说他肉麻,魏无羡说他恶心,只有晓星尘被爱情蒙蔽双眼,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得薛洋真的热烈又可爱。


他们去吃饭,晓星尘做了两菜一汤,他们二人吃这些是足够的。微波里有蛋挞盒,刚刚晓星尘在尝试做蛋挞,看样子成果不错。做手工甜点的其缘由可笑,不过因为薛洋半夜总是会饿,本想留着他夜里老鼠一样起来寻吃的果腹。不过叫人为难的是,待成品出炉,晓星尘才类似记起,薛洋最近总是牙痛。


吃到一半有人打电话给薛洋,晓星尘听爱人说一些应付的话,大抵能猜到对面或是金光瑶,或是魏无羡。这两个是薛洋的朋友,他们三个人经营一个酒吧,每天都有想不完的新奇主意,有的时候是办派对,有的时候是招乐队,按薛洋的解释来说都是为酒吧招揽生源,晓星尘对此是全力支持,他觉得薛洋年纪比自己小一点,做一些有意思的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薛洋很少在酒吧看到很晚,大多情况下都会在晚上八点前到家,后半夜常交给金光瑶和魏无羡。


“你明天还要去酒吧吗?”


晓星尘看他,薛洋正在挑食,他把胡萝卜挑出来,摇头晃脑的同素食做斗争:“明天不该我轮班,但是魏无羡跑了,我得去酒吧帮忙提前准备收拾东西——他朋友,江澄?好像是叫这个,要跟他一起去帮所谓的姐姐过生日。”


他提到这个有点儿不开心,白眼道:“什么事儿到他身上都推的快。本来明天是周末,你也不用去上班,我还想同你在家睡懒觉来着。”


他把“睡”字着重强调,眼睛往上扬就显得多情,晓星尘听惯了他这样,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耳热,劝说:“毕竟是你们自己出钱收的酒吧,多去照料下也没有什么。”


薛洋“嗯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晓星尘于是戳戳他,提醒道:“胡萝卜要吃光。”


男孩一声哀嚎,晓星尘忍不住噗噗笑起来,有些不忍心,他无奈捞过盘子来,在薛洋装作孩子气可怜巴巴的目光下,一点一点替他消灭了那些胡萝卜。



薛洋所知道的,他的爱人晓星尘在一家公司做普通职员,从事新闻类工作,有一位挚友,一个粘人的妹妹。年龄比自己大上两三岁,可平时的兴趣爱好都比较偏向养老,种花喝茶看新闻,说话温温吞吞,怎么样也不会生气。


感情专家总说,两个兴趣爱好偏差过大的人在一起会有磨合,这话显然在他们二人身上并非灵验。薛洋和晓星尘没有结婚,恋爱两年,感情生活一直蜜里调油,薛洋擅长调剂感情,总有各种使晓星尘惊喜又羞赧的手段。同理,晓星尘永远谦逊温和,总会为薛洋为他带来的一切而情动或羞涩,他们互补又般配,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在今年冬末就要举办婚礼。



21:56分,薛洋洗完澡,晓星尘披着正湿.漉漉的头发抱着笔记本看新闻,他总忘记及时吹干,薛洋带了一身香喷喷的沐浴气味,靠过来揽他去吻。


笔记本此刻里传来qiang.声,这让薛洋几乎下意识睁眼,他蹭蹭晓星尘的唇角,这才发觉对方看的并非是近日的什么无聊新闻,而是一段老旧录像,黑白画面不清不楚,放着1960年政.客浅沼稻次郎演讲时被刺杀的模样。


薛洋不满,皱了眉讲:“你怎么看这些恶心吧啦的老新闻,又是血又是黑白色。”


晓星尘忙把笔记本合上,他以为恋人对此反感,或许年纪太小并不能接受,安慰说:“随便点来看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薛洋对此嗤之以鼻:“我是猫吗?还是老鼠?胆子这么小?”他话音刚落又像是偏爱戏精上身,整个人往晓星尘身上压,委委屈屈说:“哎呀哥哥我好怕,我怕死了,你快抱抱我亲亲我。”


晓星尘抱着他笑,胸口起起伏伏的,他总被薛洋逗乐,事实上薛洋油嘴滑舌也并非多么讨喜,可晓星尘喜欢,并把这归于令他难以拒绝的孩子气。薛洋打横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晓星尘惊呼一声,觉出失重,紧紧箍住薛洋的脖子,耳根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晓星尘看他:“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我太沉了。”


薛洋讲:“我们去把头发吹了。”


晓星尘眨眼:“吹头发要抱着去?”


薛洋眉眼飞扬:“吹完抱你回卧室,我们办正事儿。”


他擅长没脸没皮,晓星尘也乐于接受。爱是一种会沉淀的情感,可是在他们这里似乎暂时未起什么作用,他们依旧热情,欢愉,爱意满满,连难以说出口的事情,也不过在爱情里才愈发显得在意与珍贵。



次日清晨一道起床,晓星尘没有睡懒觉,被恋人折腾半宿也能准时起来做早餐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薛洋顶着一头鸡毛,穿着黑色大背心,迷迷糊糊从后面去搂,嘟囔说:“为什么不睡懒觉,今天是周末……”


晓星尘笑:“我过周末,你可不能过呀,赶紧收拾一下吃饭,不然一会儿金光瑶又打电话催你。”


薛洋闻声便醒了大半,他烦的很,瞥嘴说:“我管他去死……”


但到底还是去洗漱了,晓星尘轻轻笑着洗菜,案板边的手机便在此时亮起。他顿了下,偏头从厨房往外看,能听见远处洗漱台的流水声。晓星尘便敛了笑容,他划开手机来,看见短信息,大抵有七八条,来自于同一个人。


晓星尘把信息删了干净,揣进口袋里,又继续接着洗菜,手边的刀子锋利又明亮,切肉的时候能划出漂亮的切面。


8:30,薛洋出门,他在玄关口讨了个吻,心情大好的走了。晓星尘往阳台去浇花,又整理了一下卧室,他像过平常周末一样,甚至准备了一些可以直接拿来用的食材放进冰箱冷冻。做完这些,他拿出手机给宋岚和阿箐发了讯息,接着换了件衣服,平平稳稳的出门了。


8:45分,薛洋到达酒吧,他困的哈欠连天,一踏进去便为金光瑶所嘲笑,所谓跟着朋友去帮姐姐过生日的魏无羡此刻正在前台托着下巴,扬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道:“我们可不懂英年早婚的痛苦——大抵是痛苦又快乐的疲惫?”


薛洋讥讽:“我也不懂光棍的快乐——可能就是每天晚上索然无趣的一个人蜷在被窝里看录像带吧。”


金光瑶适时调和:“不要互相伤害。”


三个杀手聚在所谓隐藏皮囊的酒吧里调笑,外头的一切都显得虚伪,大把的金钱才是最终的目的。想来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做杀手的,不过他们总有不同的缘由,走到一定时候便来不及抽身。但有人乐在其中,有人悔恨不已。


“常萍。”


金光瑶拿出照片来,薛洋便挑了下眉毛。


“常家唯一的生还者,成美败笔啊啧啧啧。”


薛洋翻了白眼,金光瑶接着道:“政.客家族这样可怜吗,即便现在一点儿用也没有了,还是有大把的人出大把的钱要杀他。”


魏无羡捏了照片:“少悲天悯人了,杀一个人用得着我跟薛洋两个人一起?”


金光瑶耸肩:“听说他请了别的杀手作镖。”


魏无羡咋舌:“杀手去当镖手?钱可真是好玩意儿。”


金光瑶道:“我一直觉得杀手这种工作果然不适合我——总为你们擦屁股,我总有预感终有一天我的头发要掉成秃顶。”


薛洋接:“干脆全部剃光戴假发。”


语毕他和魏无羡勾肩搭背一道猖狂的笑了起来,金光瑶垂眉跟着淡淡的笑:“所以说现在才想到不合适实在是有些迟啊。”


他摆摆手,丢出钥匙来,地下仓库永远不会放着酒,而金光瑶和气的眯起眼睛:“各位,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家吃饭。”



“所以说下次不要忽然给我发一些乱七八糟的录像,”晓星尘叹气:“薛洋会觉得反感。”


阿箐吐吐舌头,小姑娘抱着杯冰激凌,再还未入夏的天气里看起来还是显得让人牙痛:“星星哥哥变了啊——以前我们一起看解剖录像带的时候,你还能笑着跟我挑毛病呢。”


她故作夸张:“你不会真要跟薛洋结婚吧,杀手哪里有什么恋爱可言呢,指不定哪天就人死刀枪下了。”


晓星尘显然被薛洋训练的言语更胜一筹:“怎么会呢,”他和蔼抚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我们阿箐这样可爱,怎么能对恋爱不报希望。”


阿箐撇撇嘴巴,愤恨的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塞到口里,差点冻掉少女的牙齿,而晓星尘这才类似于记起什么,问说:“子琛呢,我的消息他也没有回。”


阿箐晃着两条细长的腿,扬起眼睛答:“被警/官大人喊去问话了——不要担心,那里他已经很熟了,山风先生深谙此道。”


她笑眯眯的时候像只狐狸,显得可爱又精明,乖顺的倚在你身边,哄你开心,然后猝不及防的张开漂亮牙齿,咬断你的喉咙。


“我听宋岚说,你接了保护常萍的活?这可不太妙,现在杀他的人可不少呢,悲天悯人可不是现在该泛滥的,”阿箐顿了下,又笑说:“他是不是给了很多钱?”


晓星尘看她,觉得头痛:“我可没有接这种活,安心让我养老吧,说实话我已经拿不起霜华了。”


他此话指陪了他多年的匕首,晓星尘贴心的为它取了名字,他偏爱冷兵器,哪怕鲜血沾到衣服上总使人作呕。


“可上个月常家被‘兰陵’灭门,不是你救的常萍吗?”


“是他逃出来找的我,我以前帮过他父亲一点忙,”晓星尘颦眉:“我也不是出于恻隐要帮助他,那时候他在我家门口,薛洋就要回家了,我不能让他在这儿哭天抹泪,就暂时把我以前的一间公寓钥匙给了他。”


阿箐作恍然大悟状,晓星尘边更显苦恼:“显然他会错意,以为我要帮他,做他的镖手。”


女孩道:“没有钱的穷光蛋哪里来的自信呢?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这种事了吧。”


“啊!”阿箐拍了手心:“不如星星哥哥你去杀他啊。谁杀掉了,钱是谁的嘛,与其让‘兰陵’的姐姐们吃干抹净,不如我们‘抱山’也来分一杯羹啊。”


晓星尘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兰陵’的几个就一定是女孩子呢?”


阿箐丢了冰激凌盒:“那就哥哥?无什么差别,杀手没有性别。”她把自己懒懒丢在桌上趴着:“怎么样呀?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常萍近来不是一直在发讯息给你,你不是也为这个困扰,可不要因为他年纪小而慈悲啊——”


阿箐幽幽道:“薛洋同常萍年龄差不多大呢。”


晓星尘抬眼,他清楚阿箐的意思,薛洋处在凡人世界,稍有差池便有可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倦进去,他贪恋又惊慌,一边妄图和薛洋安稳度日,一边受怕薛洋当真为人所用,做了胁迫自己的棋子。


“你看,”阿箐道:“常萍,他能找到你的住处,你的通讯方式,难道不会知道你有一个可爱又坏心眼的贴心小恋人吗?难以保证啊星星哥哥。要让别人知晓,‘抱山’的清风明月是有软肋的吗?”


晓星尘答:“兰陵正在追杀他……”


阿箐哼哼:“找没找到都是一回事呢,上次不就让他跑了。他现在不是很信任你,找到他不是易如反掌?”


晓星尘垂眉思索,半晌拿出手机来,阿箐大喜,兴冲冲问:“你要同常萍约见了吗?”


晓星尘答:“我要问一下薛洋,他今晚想不想吃瘦肉粥。”


姑娘家面色皱在一起,不高兴的把脸转到咖啡馆窗那侧,他们身处二楼,外面场景林林总总,车水缓缓驶过,玻璃被温热的光芒烘烤,外面有挎着手的小情侣亲昵的凑在一起说话,玻璃映射的光芒下,他们的身体略显扭曲。


阿箐叹道:“哎呀真好啊,搞得我也想恋爱了。”



12:45分,薛洋和魏无羡到达金光瑶所提供的公寓地点,屋里很安静,他们如同惯犯潜入,而常萍不在。


魏无羡发讯息给金光瑶,要他调查常萍去向,薛洋无趣的在屋里走动,甚至翻出了常萍近一个月的记事本,里面深恶痛绝的诅咒了灭门常家的杀手“成美”,并道是一定不会忘记那张可恶又恶心的笑脸。


薛洋看的哈哈笑,他摸摸自己的脸,想到晓星尘曾经夸赞自己,说自己的脸永远像无伤心事一般的笑,薛洋彼时问,那你喜欢这张脸吗?

晓星尘答,我爱的惨极。


他得意又满足的回味,丢下那本破烂记事本。



13:30,常萍苍白着脸,畏畏缩缩穿着连衣帽,小心翼翼走动。这一个多月来他活的战战兢兢,像光鲜亮丽城市下,黑暗水道里的过街老鼠。


他时常盯着某处发呆,害怕,想着,或许是在自己走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买东西的时候,那些人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杀掉。


他甚至不能去报jing,档案袋里,他已经跟着自己的父亲死在那场火灾里——况且他也不信任jing察,他们跟各路的杀手,政·客,商人,都脱不开联系。他现在不过是一滩臭泥烂肉,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在意。


不过他此刻走的很快,急匆匆赶去见一个人,晓星尘,他今时今日把对方当作救命稻草与神佛转世,对方提供了藏身的公寓给自己,就在刚刚,他答应了做自己的镖手,保护,并想办法把自己送到国外。


他感激涕零,在无人经过的隐蔽巷子里差点要为晓星尘下跪。晓星尘搀扶他起来,觉得有点脱力,常萍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一如阿箐所说,同薛洋差不多大的年纪。


晓星尘的软肋,最温和的一处,他遇见薛洋以后悲悯多有作祟,他看见年轻的孩子,漂亮的少年,就会想起他的恋人,他此刻面对常萍,隐隐去想,薛洋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因为自己的牵连,落到这般下场,在灰暗街巷里同人求助,却被用刀子开膛破肚。


晓星尘便忽然反胃,他逼迫自己不要这样想,然后同常萍说些漂亮假话。


薛洋同自己发讯息,晓星尘拿出看了眼,屏保即是恋人灿烂笑脸,常萍因此面色苍白。


“那是你的……”


常萍嘴唇颤抖,晓星尘抬眼看他,目光浅浅:“是我的朋友。”


常萍的心情犹如洪水坠入谷底,他想,他一定没有看错,那是成美,“兰陵”的成美,爆破炸掉烧掉常家大楼的人,甚至怕父亲没有死透而割破了他的脖颈,取下他的舌头。


却是眼前人的朋友吗?他们是否互相熟知彼此身份?还是本来就是一丘之貉,把自己骗的团团乱转。常萍颤抖起来,晓星尘便问:“常少爷认得我的朋友吗?”


常萍咬住舌尖,他哑道:“不……”他摇摇头,惊慌失措:“我不认得……”


显然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否则某两位恋人可能要揭晓彼此自作聪明的惊天秘密,而他这番模样不过给晓星尘传递错误讯息——


晓星尘垂眉,安抚的微笑,拍了拍常萍的肩膀,方才对于常萍的怜悯好像只是自己萌发的错觉,霜华在袖口里安静躺着。


“常少爷打听过我的朋友?或者见过?”


常萍摇头,他抖如筛糠,他可真是个可怜人,到底哪里可怜也无人能说的出,他上辈子跟他那同样可怜的父亲一定造过什么孽,以至于现如今要稀里糊涂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是个好孩子,”晓星尘好像想起什么,轻轻微笑:“他在一家酒吧工作,是有梦想,在成长的少年,我很喜欢他。”


常萍惊疑的抬眼,他张张口,类似试探,他总算笃定了什么,抿抿嘴巴,慢慢张口,冲着对方道:“他是……”


下一秒却再也难以吐出半个字眼。


晓星尘捂住他的口,他记得用手帕,虽然不需要这么麻烦,jing局根本不会在意他——那把刀从胸口处捅进去,应该刺破了肺,常萍开始吐血,挣扎,呜呜呜呜像一只鱼,惊恐的,哀泯的,眼睛像一颗流珠,要滚到地上去,就那样盯着晓星尘。


晓星尘垂眉,他像个菩萨,神圣的说:“他是我的爱人。”



14:33,薛洋同魏无羡在烂巷里发现常萍,冷兵器穿胸,金光瑶打来电话,“抱山”的人已经拿到政·客的赏金。


“现在行业竞争这么严重的吗?”薛洋啧啧摇头,蹲下来看地上的尸体:“镖手反水了?是不是赚的盆溢钵满。”


魏无羡道:“身上的手机被人拿走了,估计我们现在再回常萍住的公寓,还能看见一把大火,要去观赏吗?”


薛洋翻了白眼:“不去,累死人,跑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金光瑶的办事效率对不起他掉发的程度——我要回酒吧喝酒。”


魏无羡挑眉:“别喝太多,你家宝贝不是等你晚上回去喝瘦肉粥?”


薛洋偏头,阴阳怪气:“嗯哼?你要一起?要不要尝尝我家宝贝的手艺?”


魏无羡作呕吐状。



15:04,晓星尘到家,换洗了衣物,扔掉了垃圾,然后去洗了澡。


16:40,他在家看电视,薛洋同他打电话,那边很吵闹,应该是孩子们在鼓捣乐队,晓星尘笑的眉眼眯起。


18:15,晓星尘开始着手准备食材做饭,时间充裕,他并不着急,甚至开始放音乐。


19:40,他萌生想法,但觉不切实际,他考虑什么时候他能离开“抱山”,安安心心在家为薛洋做饭。


20:03,门铃响起,晓星尘穿着毛茸茸的拖鞋急匆匆跑过去,薛洋扑进来,浑身糖味和甜酒气息。


晓星尘温和问:“要餐前甜点吗?”


薛洋笑眯眯答:“哎呀,要要要。”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热恋情侣,即刻拥吻在一起。


End



岛田肉

OOC!!OOC本C就是我!27岁道长洋X17岁下山星 接着上一篇时间线在星星刚下山的第一次夜猎,道长洋穿过来救了星,所以那次霜华一动惊天下的其实是道长洋,然后直接掳走了星,给道长洋搞了个人设 :又疯又仙,武器霜华+降灾 老祖技能GET,晓星尘技能GET还有个阴虎符武力值很高的疯子,小道具(晓星尘的锁灵囊)

其实是双洋一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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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卷切乐乐

天选阿sir

娜俊

超勇的怪盗娜娜x超勇的探长小黄

abo,🔞


小黄是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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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OOC!!!激情摸鱼!!是小狼崽x小寡妇(?)养成系,是日日太太的狼崽脑洞补充和梗是长白太太+春子太太+公主大人+阿丁太太,前夫是公主大人。小狼崽(狗)动物智商是个嘴瓢(终于让你闭麦了!)星星是双X寡妇,有空会摸个遛狼,对了狼还有口臭

OOC!!!OOC!!!激情摸鱼!!是小狼崽x小寡妇(?)养成系,是日日太太的狼崽脑洞补充和梗是长白太太+春子太太+公主大人+阿丁太太,前夫是公主大人。小狼崽(狗)动物智商是个嘴瓢(终于让你闭麦了!)星星是双X寡妇,有空会摸个遛狼,对了狼还有口臭

丁耳

【长得俊】白桃烧酒(下)

(下)

朱正廷和尤长靖都是热情友好的人,所以基金会的发展一直很顺利,照说只是高门子弟闲暇无事的“为社会贡献”所维持的生意,却越做越大,颇有热情。尤长靖整理好衣装,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对小孩子的爱衍生出一种无处寄托的紧张感,像他对林彦俊的感情一样:要有些什么实体,才能确切地抓住。

尤长靖游走在人群中,吸引了不少视线,他自小就是出众的,觊觎着他的Alpha数不胜数,结婚半年未曾出现在公开的宴会上,尤长靖有些不适应这些目光了。虽然他已经闻不到那些让他烦恼的味道,身体里这个疯狂成长的小家伙还在本能抵抗,叫嚣着去保护属于他的Omega父亲。

尤长靖背过人群,借着取餐的动作安抚自己小腹的躁动。还...

(下)

朱正廷和尤长靖都是热情友好的人,所以基金会的发展一直很顺利,照说只是高门子弟闲暇无事的“为社会贡献”所维持的生意,却越做越大,颇有热情。尤长靖整理好衣装,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对小孩子的爱衍生出一种无处寄托的紧张感,像他对林彦俊的感情一样:要有些什么实体,才能确切地抓住。

尤长靖游走在人群中,吸引了不少视线,他自小就是出众的,觊觎着他的Alpha数不胜数,结婚半年未曾出现在公开的宴会上,尤长靖有些不适应这些目光了。虽然他已经闻不到那些让他烦恼的味道,身体里这个疯狂成长的小家伙还在本能抵抗,叫嚣着去保护属于他的Omega父亲。

尤长靖背过人群,借着取餐的动作安抚自己小腹的躁动。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尤长靖幽幽地想,向往自己能有个女儿,是个女儿的话或许如同林彦俊一样清冷又有距离感,也未必是坏事。

再回头,面前出现一个陌生的Alpha,他甫一靠近,肚子里的小家伙便开始折腾,像给尤长靖拉警报,尤长靖抓紧身边桌子的桌布,礼貌地笑着退后半步。

越是靠近市中心的晚宴地点,林彦俊越是躁动,这躁动超过了可以用“期待见到尤长靖”去解释的范畴。刚一下车,林彦俊就隐约闻到一种味道,这个味道随着他靠近宴会厅而逐渐加深。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尤长靖婚后反应最大的一次发情期。

婚后四个月,林彦俊周末休假回家,还在路上便感到一阵心慌,等到了家门口,比平日更强的桃子香气填满了林彦俊的鼻腔。林彦俊推开门,家中客厅垒起一圈堡垒,他留在家里的衣服全部都被摞起来,一圈一圈地和食物夹杂着垒起来。林彦俊知道这是尤长靖已经在筑巢了。急切等待Alpha回来的Omega忙乱地把所有带着伴侣气味的衣服都找出来,圈在自己身边。

闻到Alpha的味道,尤长靖在巢中发出呜咽声,因为理智的残留和Omega天生的恐惧而不敢走出筑巢的范围,悲鸣的声音如此可怜,挠着林彦俊的心,他这颗心遇到尤长靖便是柔软的,尤长靖的声音把他的心凿透了。

林彦俊跨进去,尤长靖脸色潮红地抱住他。

如小动物一样软绵绵的尤长靖靠在林彦俊怀里轻声哼,额头滚烫,浑身的汗浸透了衣服,灰色的T恤衫洇出一块一块深色的阴影。林彦俊头脑发胀,低头哄他,闻着桃子的香味在尤长靖的腺体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时候的味道和现在也不太一样。

林彦俊已经走到了门口,空气中的味道有些熟悉,又和记忆里很不一样。熟透了的桃子被挤压成汁,发酵透了带着酒气,完全地混合到醇厚的酒里。这味道香极了,使人迷醉。林彦俊加快脚步,循着香气走进人群,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对着他窃窃私语。林彦俊穿了宝蓝色的丝绒西装,布料隐秘地反射场上炫目的灯光。

尤长靖被人缠得走不开,保持着礼貌交流发出的抗拒信号好像都被屏蔽一样,Alpha放下廉耻,死缠烂打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恶心,尤长靖后退半步摇摇头,谁料那人居然伸手来抓他手腕。

力气好大,尤长靖努力地挣脱却无果,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寻找朱正廷或是范丞丞来帮自己。

“不好意思,”后背另一侧传来熟悉的声音,尤长靖僵在原地,血液倒流,“请问你找我先生有什么事吗?”那人抓住了陌生Alpha的手,生硬地把它掰开,甩在一边,尤长靖瞧见那人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手指,心里腾地生出一种眷恋又急切的情绪,抓着那根手指转过头去。

带着桃子香气的Omega抬头,眼神亮闪闪地看着林彦俊,他心里的怒气锐减。林彦俊低头看向尤长靖的方向,神色柔和许多,尤长靖扯着林彦俊的手指,另一只手抓住他衣袖,小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累不累呀?”

“结束了我就过来了,”林彦俊轻声回答尤长靖,转而瞪了一眼还在一旁观望的陌生Alpha,那人见到林彦俊的眼神立刻退缩,转身向别处走了,“他找你做什么?”林彦俊转回头来,问尤长靖。

“唔,缠着我问东问西的,烦死了。”尤长靖皱起眉毛,难得露出娇纵的一面来,活灵活现的厌恶抚平了林彦俊心里气愤熨烫的褶皱。

尤长靖说完话,林彦俊只是笑着看他,尤长靖被林彦俊盯得身体发烫,视线转开,低声问他要不要吃东西,林彦俊回答都好,尤长靖便拉着林彦俊去餐台取食物。林彦俊第一次展露作为Alpha的占有欲,那一瞬间爆发的强势把尤长靖要烧化了,冲进他鼻腔的烧酒味道在喉头回甘,尤长靖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刚刚的一刻。

尤长靖敏感地感觉到了四周的人对林彦俊投来的目光。

林彦俊实在是太出挑了。他不同于这些金银琼浆里养大的少爷,他是一棵破土而出的参天雪松,清冽又挺拔,尤长靖不喜欢这些放在林彦俊身上的目光。

“你方便在这里待很久吗?”尤长靖担忧地问,“我可以陪你先走的。”

林彦俊取餐的手顿了一下,他把餐具放下,低声说好。

尤长靖皱眉,小声问他:“或者你先把饭吃完?”尤长靖犹豫不决的样子逗笑了林彦俊,他把餐盘和餐具又拿起来,简单从取餐台选了几样东西。

熟人差不多都闲聊结束,依次落座,尤长靖的位置在朱正廷和蔡徐坤中间,眼尖的人早就注意到了林彦俊和尤长靖的交流,在尤长靖身边加了一把椅子,略显拥挤的桌边围着尤长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尴尬又期待地看着他们。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尤长靖扯着林彦俊的袖口,林彦俊反手来扣住尤长靖的手掌,十指扣着和他手指摩擦,尤长靖心一抖,整个人要融化。

爱一个人真是没出息的事情。

林彦俊似乎对自己的朋友很了解,尤长靖看着林彦俊自在地和朋友们交谈的样子想。他们只是在婚礼上见过面,但林彦俊很轻松地将众人最近的动态报出来,适度地表示关心,尤长靖在一旁很惊讶。

“多谢你这几天照顾长靖。”林彦俊握住范丞丞的手,提起嘴角笑了一下。

“啊,”范丞丞了然地抽抽鼻子,讪笑道:“闻出来了是吧?”尤长靖瞧见范丞丞抽出的手红了虎口,他吃痛地甩了甩。

“麻烦你了。”林彦俊轻声道谢,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蔡徐坤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回范丞丞。

尤长靖咬咬嘴唇,心想林彦俊鼻子这么灵的吗?

“我们正好也很久没能大家一起玩了,这几天大家一块也都玩得很开心。”范丞丞刻意强调“大家”二字,不言而喻,众人都憋笑,看着尤长靖和林彦俊。

“那个,”尤长靖打破大家调笑的气氛,摸了摸泛红的耳朵说:“我们先回去了,开车回去也要蛮久的。”

林彦俊任尤长靖扯着他走出宴会厅,喧哗的众人虽然看起来都在各自聊天,目光却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身上,尤长靖后背似乎跟着追光灯一般,给他和林彦俊一个惹人注目的退场。

尤长靖想,这或许就是结婚以来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和林彦俊能够牵着手,亲密地、毫无顾忌地走在别人面前,感受到他们的心是贴在一起的。

尤长靖走到会场门口才意识到林彦俊是自己开车来的,坐惯了司机开的车,尤长靖有些不适应坐在林彦俊的副驾。狭小的空间把温度提高了,微凉的皮质座椅挨着尤长靖的身体,身上密密麻麻爬起不安分的颤栗。

“开回去大概要两个小时,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下。”林彦俊系好安全带,轻声提醒尤长靖。

尤长靖突然想起自己留在家中茶几上的“离婚书”,心慌又急切地按住林彦俊的手说:“不然我们今天不回去了。”林彦俊疑惑地看着他,眸光深沉,尤长靖不敢细究他想到什么了,只轻咳补充道:“两个多小时开回去也太晚了,不安全,不如在外面住了,明早再回去。”

“好啊。”林彦俊把手翻过来和尤长靖手心相对,伸手指挠了挠尤长靖的掌心,问他:“我们要去酒店开房间吗?”

合法伴侣搞得像是一夜情缘,尤长靖笑着打了一下林彦俊的手,点头说好。

尤长靖不由得骂自己太没出息,林彦俊只是短暂地表现了他的在意,他便把林彦俊和别的Omega约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甚至还后悔起留下的离婚书。

尤长靖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把手指放在唇间蹭,白软的手指夹在洁白的牙齿中间,湿润而粉嫩的嘴唇含住手指,林彦俊瞥了一眼沉默思考的尤长靖,心脏对着胸腔重重地敲了一下,压抑的情绪从身体里跳出来。林彦俊转开脸,专心开车,在沉默中听到手指擦过唇齿的轻微水声。

孕期吃着平缓药物的Omega对空气里的味道也是毫不知情,熟透的白桃甜得过分,融入烧酒的醇厚中,像是被捣烂了沉底,慵懒地化成半透明的一团,勾人舔一口。尤长靖脖侧的腺体微微鼓起,泛红的样子有些异常,林彦俊在交通灯转红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他Alpha占有的本能暴虐地在体内翻滚。

牙齿刺破腺体的那一瞬间,Omega会在Alpha怀中缩成一团,软软地贴住Alpha,轻声寻求庇护。Alpha确定了Omega的所属权,才会松口。渗血的腺体消肿,重新变成平滑的一块,贴在Omega的脖子上。

看来需要咬一口,林彦俊停了车看着尤长靖凸起的腺体想。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聊。

进了酒店房间,气氛又不同了,洗完了澡,屋子里的热风还没完全暖起来,房间里冷得尤长靖不安。林彦俊穿着浴袍站在他身后,像雕塑一样不动,尤长靖试探地回过身,林彦俊的表情有些难猜。

“怎么了?”尤长靖的头发没完全干,发梢的水珠滴落他的脖颈,再滴进衣领里。

“邀请函是你给我的吗?”林彦俊靠近尤长靖,尤长靖心突突地跳,点了点头,“什么时候?”林彦俊伸手,轻柔地把尤长靖的额发挑开,亲密温柔地不真实。

“就你集训前一天啊。”尤长靖低头,回避林彦俊问题的尖锐隐情,装作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面前半干的毛巾。

“那你怎么不等我出来再走?”林彦俊把尤长靖弯曲的发尾放在掌心,扶起来又放开,卷曲的发梢弹跳着,一旦恢复自由又被抓住。

“他们说你在忙。”尤长靖声音很低,思绪回到那一天,他又开始难过。

林彦俊问他是什么意思?

林彦俊想要他说什么?

“那你看到什么了吗?”林彦俊抓住了尤长靖的耳朵,食指和拇指一起捏着耳廓,不断地搓。
“我看到你了。”尤长靖说不下去,话语卡在一半,哽着又说:“我们不聊这个了。”

“你看到我和一个Omega吃饭是不是?”林彦俊声音轻柔,戳破尤长靖不敢提及的真相,尤长靖点了点头,鼻尖眼眶有些酸,“那你就这样放我走了?”林彦俊的手突然游走到尤长靖的下巴,托着下巴,林彦俊把尤长靖的头抬起来。

“那不然呢?”尤长靖气得双眼发红,恨恨地说:“我难道把你抓回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你一个人的Alpha,你如果看到我和别的Omega在一起,你可以把我抓回来,”林彦俊靠近尤长靖,近到鼻息交错,“我没有去和她吃饭,我们司令讲他侄女回来这边没事做,要我陪她去吃个饭,我聊了几句觉得不对劲,就没有去。”林彦俊亲吻尤长靖的鼻尖,捧着他的脸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就哪里也不去。”

尤长靖轻叹:“林彦俊你这人真的,我拿你没有办法。”林彦俊终于为了尤长靖产生了情绪的松动,尤长靖无法克制地动容。

“你要自由,我也可以放你走。”林彦俊啄吻尤长靖的嘴唇,“是很难的一件事,但我可以去做,你真的要自由的话,我就给你。”

“你中间回过家了对不对?”尤长靖咬了一下林彦俊的上嘴唇,林彦俊情绪的松动必然有个缘由,他情绪的起伏住在这里。

“唔,”力度不重,也让林彦俊痛了一下,“我回去过,信也看到了。”

“那你还要来?”尤长靖伸出舌头来舔舐自己咬过的位置。

“你邀请了我,我就来。”林彦俊的吻游走到尤长靖的脖侧,他嘴唇贴着尤长靖的腺体,蹭着说:“我看到邀请函,就猜测,可能我最想实现的梦想是真的,我就必须要来看看,我赌对了没有。”说话间吐出的热气拂过尤长靖凸起的腺体,撩动尤长靖已经变速的心跳。

林彦俊在暗示他,尤长靖心里急得很,咬牙决定勇敢一点。

“林彦俊,你如果不能只爱我,我可能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尤长靖低声说话,声音微抖,“我是因为爱你才要和你结婚的,如果你不能只爱我,我会难过死的。”

“你抢了我的台词,”林彦俊咬着尤长靖的腺体,声音里满是得意,“再等几秒嘛,给我个机会先说。”

“林彦俊!”尤长靖气得脸颊发热,锤林彦俊的后背喊:“你欺负人!”

真是过分,尤长靖腹诽林彦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我没有,”林彦俊舔着尤长靖凸起的腺体说:“我爱你。”

尤长靖声音和身体一起软了下来,靠在林彦俊怀里,急喘着,感受尖锐的牙齿刺穿腺体,他低声说林彦俊你对我好一点,林彦俊搂住他的腰说好。林彦俊揉着他的身体,尤长靖的小腹发热,小朋友似乎感知到了父亲的存在,在尤长靖的腹中兴奋,虽然还动不起什么波浪,尤长靖已经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活跃。

林彦俊翻身压在尤长靖身上,腿挤到尤长靖双腿中间,尤长靖推搡着林彦俊的肩膀,那人松开尤长靖的腺体,抬起头来。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尤长靖气喘吁吁地,顺了顺呼吸之后,郑重地说:“我怀孕了。”

林彦俊的表情太精彩了,这一瞬间尤长靖或许可以记一辈子。

俊脸扭曲起来,眉毛弯成一个结,眼睛瞪大,嘴角弯起来,又努力压下去,歪着头盯着尤长靖,又摇摇头,颓丧地跌进尤长靖颈窝。

“你是不是在整我?”林彦俊闷在枕头上说,炽热的身体贴着尤长靖蹭。

“我没有,真的,九周了。”尤长靖笑出声来,他好像飘在云彩里,被快乐包裹着。

“啊,”林彦俊闷哼,不耐地用额头蹭尤长靖的颈窝,“我不知道现在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他叹气说:“九周,是那次发情期吗?”

尤长靖轻咬林彦俊的肩膀说:“你管是哪次。”

林彦俊按住尤长靖的胯,咬住尤长靖的耳廓说:“看哪一次表现格外好,我要总结学习一下。”

“你闭嘴。”尤长靖恶狠狠说完,林彦俊松开他的耳朵,继续窝在他颈窝笑。

林彦俊突然话多了起来,他翻下来,躺在尤长靖身边抱着他,细细碎碎地讲他对小孩子的期待,从孕期的养护担忧到孩子长大之后存学费的问题。尤长靖窝在林彦俊怀里,空调热起来了,烘得他脑子昏沉沉。尤长靖打着哈欠,闭起眼睛来听,林彦俊讲话的呼吸声撩得他耳廓痒痒的,逐渐也习惯了。

尤长靖睡着了,晚上的平缓药物没吃,他闻见了两人相融的味道:清香的、醇厚的白桃烧酒。激烈的爱情收拢在宁静的夜聊声里,澎湃的海浪封存在微微起伏的水面下,每一阵风都在起浪,又落回,潮汐不停,拖曳着沙。尤长靖在平静的海浪声里入睡,他绵长的鼻息牵动林彦俊心里的海浪。

林彦俊在尤长靖睡着之后又想了很多事情:他想早上起来之后除了早午饭,还要带上路上的零食,他又想院子里的东西要整理一下,然后还要去和司令休Alpha的陪产假。他抱着易碎的幸福,惴惴不安地想:还好今夜是这个结局。其他的可能性,他不敢细想。

尤长靖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砸吧着嘴更用力地搂住了林彦俊的腰,林彦俊轻笑,吻着尤长靖的额头说:“我爱你。”字句滚烫地沉重地从心里跳出来,林彦俊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下巴蹭着尤长靖的头顶,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林彦俊,睡觉了啦。”尤长靖小声抱怨,抬起头来,亲吻林彦俊的喉结,含糊着说:“乖。”

林彦俊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他们又在梦中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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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随机产生的脑洞,我终于写完了。

我也去睡觉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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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

薛洋今早又没交上作业。


教室门窗关了一整晚也没人主动通个风,满屋子弥漫着粉笔灰和早点小摊的地沟油味道。各科作业从最后一排依次传上来,科代表点着人数,不少座位撒着烂俗的谎,响起几声畏畏缩缩的“忘带”,偏到薛洋这,只单手臂垫着桌上一趴:“我没做。”


“薛洋……那我记不记你,你这样我不好办。”女生细声细气地问他,细胳膊抱着一大摞练习册,最上面那一本贴着张粉色便签纸。

“没事儿。”薛洋半掀开眼皮,勾勾唇角安抚她道,“你直接记吧,老雷要骂你,你就说是我态度嚣张,目无王法,他会让我自己去办公室的,啊?”

女生犹豫地点点头,这才离开了。


课前十分钟短...

薛洋今早又没交上作业。

 

教室门窗关了一整晚也没人主动通个风,满屋子弥漫着粉笔灰和早点小摊的地沟油味道。各科作业从最后一排依次传上来,科代表点着人数,不少座位撒着烂俗的谎,响起几声畏畏缩缩的“忘带”,偏到薛洋这,只单手臂垫着桌上一趴:“我没做。”

 

“薛洋……那我记不记你,你这样我不好办。”女生细声细气地问他,细胳膊抱着一大摞练习册,最上面那一本贴着张粉色便签纸。

“没事儿。”薛洋半掀开眼皮,勾勾唇角安抚她道,“你直接记吧,老雷要骂你,你就说是我态度嚣张,目无王法,他会让我自己去办公室的,啊?”

女生犹豫地点点头,这才离开了。

 

课前十分钟短暂又漫长,接着各科的科代表走个过场。薛洋昨晚连书包都没带回去,先还跟人调侃几句,最后实在回得累了,恨不得在桌上摆块大字牌:薛洋啥都没写,勿问。

直到语文科代表来收。倒是什么都没向他讨,只经过时手不经意地从他桌面掠过。

薛洋啪一下把他手给盖桌面上了,眼睛都不睁嘴角泄声笑:“你呢,你怎么不问我写没写?”

晓星尘垂头看着他,握了握他的手指,在他课桌边轻声道:“我没记你。”

“昨天班主任刚发了通脾气,最近作业查得很严。你自己写点也好,抄一点也好,下次最好还是交个东西上来,不然年级主任要找你麻烦了,好吗?”

薛洋半梦半醒里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就把他修长漂亮的手拉唇边亲了一下,算是应了。

 

这位语文科代表兼班长,又看了他会儿,赶在打铃前去办公室送作业了。

 

 

7:25am 早操

薛洋两手裤兜里一塞,跟在人群最后头,低着脑袋下楼梯,向下的视线里只有一节节蒙尘失色的台阶向他递。小指突然就被什么给勾住了,他微一回头,看见正别过脸,假装神色如常的班长大人。

薛洋从唇缝露了点笑,抬头看前方的路。

几个班的人往下冲,看不见两个漂亮的高中男孩在混杂的队伍里手拉着手。一个懒散得像抽了骨头,一个偷偷红了一点耳朵尖。

 

喇叭里的进行曲轮两回了,队形还是一盘散沙,像串歪歪扭扭的舞龙灯。

薛洋正值发育,个子却已经很高,在班里站后面几个。

遥遥看了眼在队头做示范的晓星尘,伸展运动时张开的手臂,笔直得让他想拿两个三角板拼一起量一量。

他又想起,校门口柏油路被太阳烫出的那种焦油气味。人吻他时流着眼泪,就是这两条纤瘦手臂死死圈紧他。

一怔神,让他慢了下一节的拍子。

 

9:15am 第二节课课间

薛洋从门口进班了,手往衣兜里揣什么的动作,能一眼识破是刚去楼梯间偷吸了根烟。

一群男生歪歪斜斜地在门口聊些废话,晓星尘从其中艰难地通过,旁边一人笑着朝他抛了句嫂子,被薛洋瞪了一眼。

晓星尘愣一下回座位了,门外又进来个男生,刚洗了把脸回来,半开玩笑地把手指往薛洋下巴尖上挑了一下走了。

薛洋跟他嬉皮笑脸几下,忽然就报复性地把人摁倒在课桌上。

等他两嘻嘻哈哈打闹一阵,抬起视线才看见教室中排的班长在看这边,而晓星尘被发现后,把视线又转回到书本上了。

 

 

9:45am第三节数学

前后座的两人都寂静无声,仿佛互不相干。

薛洋倒在椅子上,靠得很后,头发尖就快碰到他桌上的笔盒。晓星尘抬头看板书时,能清楚看见他颈后最细小的毛发。

在这种波云诡谲的气氛中,呼吸都会被哽在喉咙。许久后,前座的男孩终于转过了头。晓星尘桌上没有太多物件可发挥,他把他眼镜盒里的眼镜取了出来,并不熟练地给自己戴上,问,“好看吗?”

晓星尘被这孩子气的发问惹得一愣,眼底闪过去一点微光,伸手轻轻地给薛洋把眼镜框扶正了。

 

待两人不经泄了点笑出来,互相较劲似的氛围才就此破开。

 

 

11:45体育课后

薛洋打完球上楼,扭开自己杯子看了眼,没水。去拧晓星尘的杯子,有水。

就着杯口咕噜噜喝了起来。

身边狐朋狗友没他这一门路,干脆一窝蜂下去买小卖部饮料了。教室一时落下薛洋一个,等他把杯子里凉白开喝完,班长正巧从后门进来了。

没开灯的教室里他两对视一会,短暂的反应时间里晓星尘无视了自己被占用的杯子,坐回自己位置上了。

哐当杯底轻轻落在桌面,薛洋坐在课桌高高地朝下看他。

“怎么了?”晓星尘放下笔杆轻轻地问。

薛洋说“嘘”,手朝他慢腾腾地探了过来,明明还没有碰到他,晓星尘就打了个颤。

薛洋笑了下,手拐个弯摸到他校服口袋里,糖纸相碰窸窸窣窣的,他往里捞了颗酒心的出来,虎牙一呲拆开吃了。

他嚼碎巧克力,脸凑近一点,湿黏着嗓音喊了句,“班长…”

空调机已经把冷气降到指定温度,乍然一声停了运作,教室忽然安静得让人不知道怎么摆放手脚才好。

窗户光影在墙壁打成一列,晓星尘的校服领口熨得很平整。薛洋的手正从他的下巴滑到脖子,锁骨,突出的手指骨节在暗环境下抹了光,最后停在他胸口游走起来。

晓星尘似乎嗅到了他唇舌间的甜酒味,只是眼眸泛水望着他,像条搁浅的鱼被一口鲸吞。手往下移,他呼吸声变得很重,很重……

就该失控了吧。

 

“咯吱”门开了,几个男孩聒噪着,把弹回手上的球扔进角落,“唷,你两干嘛呢?”

薛洋无声笑下,又从他口袋摸了颗巧克力走了,像只偷油小老鼠。

 

12:15pm 午休

中午有女孩过生日,买了很大寸的草莓蛋糕给大家分吃,班里狂欢后明显余韵未退,不少人精力旺盛得舍不得午睡。薛洋吞了颗奶油草莓,转身对后座勾了勾手。

 

为了避开人流,晓星尘和他在教职工卫生间练习接吻。

 

白色夏季校服化纤棉的,出汗了会有点扎。此时正好能掀开衣角,被薛洋摸得直想哼声。

洗手池上有保洁阿姨放的橙子味香清新剂,在炎热中化开了。

唇齿打架,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薛洋的节奏,他慢下来,他不敢快,他深入了,他得加快回应。他轻呢了句,“奶油味……”

“嗯,”薛洋朗笑下,“吃了人家蛋糕嘛。”

 

退出去时,薛洋假装冷哼了声,“你牙齿咬到我了。”

其实根本不疼,牙刮过舌头像牛杂糖里嚼到花生碎一样。

晓星尘不自觉缩了下肩,对,对不起……

他不该这样,班主任责问他、为他卷子上不该丢的分心痛时,他都能眼神清明,笃定一句“下次不可能了”。

薛洋轻车熟路地往他校服口袋找糖吃,一摸两个兜都空了,竟一上午都被他拿五花八门的借口骗了个干净。班长说,书包里还有几个……回教室给你。

他口腔被按压出不少唾液,后腰前腹被人摸完了,被逼在隔板上不敢轻易动作。男孩子却总擅长挑这种时候为难他,掐一下他胸前红尖问,“我生日那天,哥要怎么给我过。”

晓星尘随之轻轻叫出一声,脑海搜索了番,还没说出口,薛洋自己道:“我不用蛋糕,就骑乘吧。”

晓星尘两颊染了些绯色,渺茫道句我还不会……

薛洋上身压了过来,垂下的领口里晓星尘能看见脖子挂着的一枚子弹装饰,他贴着耳朵亲了下:那你要好好学喔,班长。

 

1:45pm 眼操

薛洋一下午没待班上,就系主任查眼保健操时老实了会,对着找偏地睛明穴四白穴一通瞎按了事。

自习课,人又不知上哪儿去了,晓星尘把一本练习簿用笔袋压平,笔尖沙沙,一道单选平均45秒地往下刷。

不知不觉中耳边多了些浮躁声音,在一人惊叫后,窗边蹿出几个学生直往楼下望。

 

“还是薛洋打赢了啊……”

“手臂都是血啊,我天,太狠了……”

“没骨折都命大了,四个打一个啊”

“隔壁为什么找茬,上回巷子拦班长,不是反被班长揍了吗”

“肯定不服叫人了呗,刚第一节完薛洋碰见的这几个,估计不想让他们来找班长吧……”

 

晓星尘笔下的写字声止了,眸光像沙漏玻璃罩,无声地碎下一片来。

拔开笔盖,墨不慎漏了出来,他抽小包的纸在桌上细细擦,墨点在粗糙纸面上染得像骷髅头。

他看了眼门外,一条安静长廊,头一次让他觉得这样空荡荡。

 

下晚自习,人三三两两背着包走了。

学委最后问,空调关吗。

晓星尘刚启唇说关掉就好,教室最后方传来低声的“不关”给打断,声音越过歪斜的桌椅在空教室回荡。

学委欢快走了,这也成了他们之间难看的一句开场白。

晓星尘心里猜不透薛洋为什么回来要坐后头,蝉声侵蚀天空,他两一前一后,隔着大半个教室一言不发。

又是默剧。

他不起身,他也不走,写完作业又把教辅拿出来做。

薛洋靠最后一排,把腿翘他一哥们桌上打游戏,十几分钟后也不知道是赢了输了撂下长腿起身要走。

晓星尘才跟着起来,乒铃乓啷收拾东西。怎么也赶不上他,干脆铅笔夹在书里,橡皮直接丢进书包隔层,最后笔袋拉不上了,才弱声出一句:“等我……”

薛洋偏过头。

他这才看见少年不知道哪翻出来的一件校服外套盖身上了。晓星尘走过去,低头说我看看你的手吧。

 

薛洋看着他没说话,转身准备走,被晓星尘牵了回来。

晓星尘把他袖子慢慢推了上去。

手腕至胳膊肘,好长一道血痕,是被那几个拿圆规划的。

晓星尘怔住,站了半晌,湿热的液体啪嗒就打在他手臂。

“跟我回家吧,我妈是医生,家里工具多,我给你包扎。”

他同他时说话时的咬字,连韵母都那么温柔,他是春天里的潮水抚拍沙岸,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薛洋把袖子又给放了下来,“我今晚跟他们网吧通宵。”

晓星尘眨巴了下眼,突然红着耳朵,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上次还有四个套没用。”

 

 

 

乘凉的路人呼吸河面上咸咸的风,而他将在他的房间干他。

 

晓星尘他妈像是嫌晓星尘动作生疏似的,再忍不了接过薛洋手臂,三下五除二就给伤口包扎处理得干净又漂亮。

薛洋叼着他家冰箱里的甜酸奶,笑得讨长辈喜欢。把嘴唇上的糖霜舔舔干净,试着翻动手臂开玩笑道,“谢谢妈。”

阿姨嗔怪看他一眼,留了晚饭,背着精致的小挎包值夜班去了。

 

晓星尘在自己房间被摸得直喘气,两身校服在慌乱中被褪在角落。他们每次接吻,都会觉得时间变缓慢了,像两只衔着玫瑰求爱的夜莺。还是两只公的,可能会在童话里被马车碾碎在夜的街头。

 

吻太长,技不如人,从衣柜门到阳台窗,晓星尘产生些窒息感。

男孩子有英雄主义,从小把当警察当军人的梦想一笔一划写进红皮日记。

他就该英雄,不该到醒的年龄,一辈子也不要懂太阳只不过是星星中的一种,也得遵循运作的轨迹。


(评论区链jie)


薛洋掰过他下巴,把他嘴里的棉絮丝揪出来,就合了下眼。晓星尘瘫软在床,拿指甲盖触他的唇缝,和垂下的眼睫玩。

结果这一下让他见识了什么叫秋后算账,薛洋被他摸时突然睁了眼,冷不丁一句:“你刚身上有烟味。”

晓星尘一顿,抿唇的小动作瞬间暴露自己。

薛洋长手长脚噔一下起了身,勾着带子,把晓星尘放椅子的书包给捞到床上。他对他放东西的习惯都了如指掌,翻找几下,果然在最小一个隔层,缴出来一只火机跟一盒万宝路。他蹙眉看着这些东西,在晓星尘面前把火机吧嗒打亮几次火,“哥,什么好不学,你学我吸烟?”

薛洋把那两样物件一前一后塞进自己校服兜,“没收了。”

晓星尘没话说了,下意识咬下自己嘴唇。

 

他的确是偷偷学他抽烟了。

单薄地靠在卫生间瓷砖墙,独自练习打火,蹿出来的火苗不小心烧一下指腹,他对着烟口虔诚,像和他接吻一样轻轻一碰,谨慎地吸了口,就被里头晒干的烟草丝呛得连连咳嗦起来。

吸进去的味道根本说不上好坏,原来跟闻到的大人烟灰缸底灰味大差不差,一时没品出什么不同。

可惜他还没学会适应这种痛快,就被薛洋无情地把这瘾给生生掐了。

 

晓星尘在脑海回忆那种奇异的苦味,不死心问道,“再抽一根会怎样。”

薛洋笑眯眯,说再抽我能在床上操死你。

晓星尘哽一下,不敢说话了。

 

他两点了小夜灯,拉开帘子把窗户开到最大,被凉风吹得一阵舒爽。

薛洋翻看左手臂,半开玩笑说哪天要去纹身店,在这道伤长疤上纹一朵荆棘玫瑰,这长度正合适呢。

晓星尘皱眉说不行,乱讲什么,好好敷药,肯定不会留疤的。

 

薛洋懒懒“哦”了声,觉得他两这种相互严管的恋爱模式实在是彼此遭罪,勾起唇往他怀里钻了钻。

那晚两人就着楼下的栀子香睡过去的。

 


 

隔日10:39pm 第三节课间

 

晓星尘站在别人班门口,一项一项跟其他班长分发任务。

楼梯口上来一群打闹的男生,个个长手长腿,运着两个篮球传来传去地玩。

晓星尘刚说完文艺晚会布置,手把手帮人圈住一个重点,领子突然被队伍中的薛洋揪住带过去,特别响地往唇上啵了下,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过去了。

关系还比较熟悉的别班班长呆住了。

晓星尘感觉自己脸烫了点,摆摆手,强装镇定说,“没事,他他他他,打招呼。”

班长好友咽一下口水,被他传染了结巴:“这这这这,这么个打法啊……”

 

 

昨天跟薛洋干架那三个鉴于是他们先找茬,今早都被系主任通报批评了,但肯定也免不了薛洋一顿说。班主任把他拉走廊苦口婆心地教育,薛洋根本左耳进右耳出,嘴上还装着乖巧嗯嗯我知道啦。

晓星尘觉得这事跟自己脱不开干系,没一会儿站一边一起听训。

青空上云很低,而老班唾沫横飞,薛洋突然浮夸地望着他后面,“呀,系主任您来了?”

老师忙回过头看,薛洋转头就飞快地在晓星尘嘴巴上咬了下。

 

等老班莫名其妙地转回视线,晓星尘一通心如擂鼓,指尖都要嵌进肉里了。

咬得他有点疼,他低着头揉了一下唇。

 

从同学友好又上升到全校团结,总算是训完了,薛洋在晓星尘肩上不紧不慢地拍了拍,“嘿,放学一起走啊。”

 

等晓星尘抬头看他时,他已经走出不远。

薛洋在走廊回头对他一笑,五官俊俏,树影子在脸上若即若离,打出邪邪的侧光。

 

校园里绿化带疯长,传闻情侣走在其中,会有天使吻向额头。

主说我永不要宽恕你,但我敬你这朵恶之花。 


美咪

每次ai流行起来我都不屑一顾,每次在ai里测完我都真香

你们看第五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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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二
【薛晓童话镇】白天鹅之死 文绑...

【薛晓童话镇】白天鹅之死

文绑画@顾若千浔[我要呆桃] 

3月10日更新:终于画完了!这副图的灵感来自芭蕾舞剧,所以他们的服装做了改变,设计成了紧身有弹性的芭蕾舞服。

【薛晓童话镇】白天鹅之死

文绑画@顾若千浔[我要呆桃] 

3月10日更新:终于画完了!这副图的灵感来自芭蕾舞剧,所以他们的服装做了改变,设计成了紧身有弹性的芭蕾舞服。

Nai奈(微博看置顶)

【薛晓童话镇】美人与野兽

野兽/王子洋x美人星

全文一万七

【神仙绑画】  @岛田肉  西幻中华风真的绝美肉好会呜呜呜呜呜

能和神仙肉合作真的太荣幸了呜呜呜呜呜呜肉肉真的神仙呜呜呜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强这么好呜呜呜呜呜圆梦2020!!!!!!!


——————————


野兽要在最后一瓣玫瑰掉落之前得到爱情。


1

深夜,风饕雪虐,有人策马在林中疾驰,马蹄声被雪地吞没,忽然一声脆响,厚雪压断树枝,断枝横拦在路上,受惊的马儿嘶鸣着急急后仰,晓星尘拽紧缰绳,好险没摔下马来。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通往城市的大路早已不能通行...

野兽/王子洋x美人星

全文一万七

【神仙绑画】  @岛田肉  西幻中华风真的绝美肉好会呜呜呜呜呜

能和神仙肉合作真的太荣幸了呜呜呜呜呜呜肉肉真的神仙呜呜呜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强这么好呜呜呜呜呜圆梦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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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要在最后一瓣玫瑰掉落之前得到爱情。

 

 

1

深夜,风饕雪虐,有人策马在林中疾驰,马蹄声被雪地吞没,忽然一声脆响,厚雪压断树枝,断枝横拦在路上,受惊的马儿嘶鸣着急急后仰,晓星尘拽紧缰绳,好险没摔下马来。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通往城市的大路早已不能通行,这条小路已经的唯一的选择,如今也被阻断,晓星尘怀揣药品单,想着家中病重的养母,心一横,拽紧缰绳转换方向,往旁边一条黑乎乎的小路奔去。

 

本想绕过被截断的路段就回到道上,谁知越走越偏僻,雪也越下越大,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马儿跑累了,在黑黢黢的林间小路上踏步不前,晓星尘伏在马上,心中急切,正要扬鞭催促,前方闪出几双绿幽幽的眼,簌簌雪声中传来兴奋又压抑的嚎叫——是狼,一群狼。

 

晓星尘立身驭马掉头,却见身后也是几双危险的兽眼。白马惊惧跺蹄,晓星尘咬紧牙根沉下气,在狼群扑上来的那一刻夹紧马肚强行往外冲。

 

林深处,城堡在猎猎风声中岿然不动,城堡的主人刚喝了半瓶葡萄酒,心情尚佳,挂钟管家小心翼翼禀报有人倒在城堡外,他也没有发怒,甚至颇有兴致地出去看了看。

 

主人在自家门口捡到了一个满脸血污昏迷不醒的青年,以及一匹焦躁不安的马。雪还在下,这时候在雪地里待一夜,也许见不到天亮了。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会喘热气的活物,城堡主人没有考虑很久就打开了大门,把马牵进来栓到马厩,少年则被带进城堡,扔在了客房。

 

茶壶夫人烧了热水为落难的客人擦脸,那青年脸上全是被荆棘划伤的伤口,眼周伤得最重,眼皮红肿满是挫伤,烛台先生小心看了看,应该只是外伤,没有伤到眼球,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便为少年双眼缠上纱布。城堡主人把少年扔下就自己上了塔楼,挂钟管家来禀报情况,他摆摆手没有搭理。

 

塔楼没有点灯,一张铁艺小圆桌正对露台,圆桌正中放着一个银盘,上扣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罩子,罩内有一株玫瑰。这玫瑰应当蕴有某种魔法,它没有插在水或是泥土中,而是长在空气里,周身泛着点点荧光,花朵生得娇艳,每一瓣花瓣都很饱满,连枝干花刺都像经过打磨的艺术品,盛开到极致,已经开始凋落了,落在盘底枯萎的花瓣也是招人怜爱的。

 

小圆桌上还放着一柄圆镜,金属手柄和镜身,雕花繁复,琥珀色的眼眸往镜面一扫,有人低声说:“给我看看他。”

 

铜镜画面几番波动,画面中出现了一张华贵的床,床帐没有拉下来,床上躺着一个人,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这人双眼被严严实实地遮着,还是看得出五官标致,不知道是哪来的落难小王子。

 

魔镜被反向放在桌上,又过一会儿,水晶罩中又一枚玫瑰花瓣凋落,昏暗塔楼内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嗤笑。

 

 

 

2

晓星尘一醒来就察觉到了眼上的束缚,他惊坐而起,手指正要覆上眼睛,被身旁一道温和的女声制止了。衣橱女士提醒着:“小先生,您的眼睛受伤了,先忍耐几天,不要着急。”

 

晓星尘一愣,感受到了眼皮持续的肿痛,这才慢慢回忆起前一夜和狼群缠斗摔进荆棘的惊险时刻,他不太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睛很疼,风雪很大,自己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一个劲地催马往前跑,好像隐约看见一座城堡亮着灯,想要求助,没到门前就摔倒了,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晓星尘跳下床,趔趄了一下,他想扯下眼睛上的药布,听见房间门被推开,烛台先生站在推车上,声音嘹亮地打招呼:“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欢迎您的到来,这里很久没有客人来了,您有什么需要敬请吩咐。”

 

茶壶夫人把热水倒在盆里,打断了烛台先生的问候,晓星尘懵懵懂懂地被打理干净,换了身干净衣服,衣橱女士为他挑选新衣,晓星尘拘谨地站着,心想衣橱女士长得真高,另外的先生女士一直在换位置,倒是听不太出个子多高。

 

晓星尘洗漱后手搭推车被领去餐厅,刚在餐桌前坐下,就听到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晓星尘已经被提醒过要和城堡主人共进早餐,听方向应该是在长餐桌的另一头,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带着点懒散,晓星尘礼貌颔首:“您好,我叫晓星尘,住在附近的抱山镇,昨晚要去城里买药,路断了,遇到了狼群,才会走到这里。打扰您和家人了。”

 

晓星尘想起家中的养母,心中焦急,喝了两口汤就忍不住询问这离城市有多远,得知完全偏离了方向,失落又茫然,又问自己的马在哪里,他准备告别,想办法继续去买药。

 

“你现在就想走?”城堡主人哼笑了一声,“这附近有狼群,饿了一个冬天,你眼睛还用不了,走不出森林的。昨天还能走到这里,再出去可就不一定这么好运了。”

 

晓星尘没有介意他话里的戏谑轻蔑,只无奈地叹气:“可是我母亲病得很重,如果没有药,会很危险……”

 

对面不耐烦地敲着餐盘:“还吃不吃了,不吃现在就走。吃就别说话,吃完了我给你看你母亲是死是活。”

 

晓星尘的话都噎在嗓子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沉默着低头慢慢用勺子舀汤喝。

 

本没抱希望可以知道养母的消息,然而用过餐,晓星尘真的被带上楼,到了某个房间,他手心一凉,还没弄清是什么,就听人说:“这是一面魔镜,你现在想见什么人,对着镜子说。”

 

晓星尘没听说过什么魔镜,但他没有出声问,只小声说:“可以让我知道我母亲怎么样了吗?”

 

他话音刚落,镜子就被抢了去,晓星尘听到城堡主人说:“人还没死,有个白头发老头在跟她说话,像是医生,给她吃了药,不像有事的样子。”

 

“怎么知道是……”

 

“你们家床头是不是有个梳妆台,放了个花瓶,花瓶是空的。这破瓶子好丑。墙上贴着张报纸。哦,家里还有只猫?三花猫。”

 

“是!是的!”晓星尘忽然激动起来,“真的能看到吗?我母亲还好吗?医生已经来了?”

 

“不知道,白头发老头带着药箱,床上那人看着也不像要死的,你一时半会儿不在她也不会死。”

 

晓星尘悬着的心总算落肚,展颜笑着想道谢:“您……”

 

“我叫薛洋。别您您您的了,听不惯,我还不一定有你年纪大。”

 

晓星尘沉默半晌,点头道谢:“谢谢你。”

 

不是哪里的小王子,但还算有教养。薛洋哼了一声:“没见识的乡下佬。”

 

 

 

3

晓星尘已经察觉这座城堡的奇异之处了,他没见过魔法,但在这座城堡里摸到了魔镜,还知道了衣橱女士真的是衣橱,茶壶夫人真的是茶壶,烛台先生挂钟管家也都不是“人”。

 

“那么薛洋是什么人呢?他会魔法吗?”

 

“呃……这个这个……”烛台先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主人他……”

 

“你们在说什么?”是薛洋来了。

 

现在是薛洋每日必要的下午甜点时间,晓星尘早早来到餐厅等候,薛洋从他身旁经过,发现管家这次把客人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薛洋很久没和别人同桌进餐,但晓星尘是个瞎子,还是个傻愣愣的很好骗的瞎子,薛洋没有感到冒犯,还饶有兴致,默许了。

 

晓星尘吃相很文雅,因为眼睛不方便,动作更小心,速度也很慢,薛洋吃完自己盘里的蛋糕,晓星尘还在慢慢喝牛奶,薛洋支着脑袋看他进食,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还嘲笑他嘴角沾上果酱却不知道。

 

雪断断续续下到夜晚来临,城堡里很温暖,晓星尘坐在壁炉前,听烛台先生介绍城堡历史。薛洋悠然迟来,看着换上睡裙的晓星尘,脚步顿了一顿。他才把自己以前的衣服扔给衣橱女士,敲打一番,让她不要再给晓星尘穿裙子——晓星尘已经穿了一天的裙装,虽然是最简单朴素的棉裙,也没有什么蕾丝花边鲜艳缎带,但薛洋实在没法把他当成姑娘。

 

衣橱女士把衣橱换了一遍,还很失落:“可真是个标致的美人,怎么就不是个公主或者哪家的小姐呢?”

 

现在晓星尘还穿着那身纯白棉裙,挂钟管家也小声叹了一句:“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

 

“有什么区别吗?”薛洋嗤了一声,“女的也不一定是你们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您怎么能这么说,花瓣一直在掉,我的心都跟着碎了,您就不着急吗?要是,要是……”

 

“好了,你话怎么越来越多。”薛洋朝壁炉大步走去,“你们在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晓星尘坐在地毯上,感觉到薛洋把壁炉边的软椅拖远才坐下,迟疑着开口:“你坐这么远,不会冷吗?”

 

薛洋笑着说:“你知道吗?野兽不怕冷的。”

 

室内鸦雀无声,挂钟管家钟摆瞬停几乎晕倒,烛台先生身上的烛火都熄灭了,所有眼睛都盯着晓星尘,但晓星尘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偏着头,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觉得薛洋总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可能是又想逗他,也就没有说话,只对他友好地笑笑。

 

薛洋习惯在睡前喝一杯葡萄酒助眠,今天顺手拿了两只杯子,给晓星尘也倒了一杯。

 

“好喝。”晓星尘尝了一口,说。

 

薛洋哼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得意:“自己家庄园酿的,酒窖里存了十年以上,你在别的地方喝不到。”

 

薛洋说着兴起,把晓星尘叫起来,要带他去地下酒窖参观。晓星尘什么都看不见,还没熟悉环境,有几分紧张,下意识想往薛洋身边挨,但薛洋始终保持着社交距离,只走在他旁边,除了放慢速度再偶尔加几句口头提醒,没有别的照顾,晓星尘只能努力听着声响摸索前行,好在走廊宽敞,也没磕着碰着。

 

地下酒窖恒温,没外面冰天雪地的冷,但也不如地上暖和,晓星尘穿得少,一进去就打了个寒颤,薛洋瞥他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披风丢他身上,晓星尘愣了愣,抓着带有体温的宽大披风,心想这位声音年轻,但体格应该算得上健壮。

 

薛洋带着晓星尘走过一排排酒架,这里的活动空间比较狭小,晓星尘扶着实木酒架小心走着,听薛洋侃侃而谈。薛洋说话很有意思,原材料如何挑选、不同的酒怎么“呼吸”、酒窖的湿度温度怎样控制、酒架材质和结构又有什么讲究各种问题说下来并不无趣,晓星尘听得津津有味。

 

酒窖很大,他们没有逗留太久,薛洋带晓星尘走了一小段路就把他领到品酒桌前,开了一瓶酒。

 

“我以前的朋友在他自己的庄园葡萄架旁种了几株花,那种花叫金星雪浪,这酒是用花和葡萄一起酿出来的,是我最喜欢的一种酒。我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尝一尝。”

 

“谢谢款待。”晓星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起来,“很甜,很好喝。”

 

酒窖光线昏暗,晓星尘眉眼有些模糊的温柔,薛洋心情莫名平和,他把瓶塞塞回去,剩下的酒放回原处,随口说:“这种酒只有我朋友的庄园做得出来,不过现在我们很久没有来往,我这里也没剩几瓶了。”

 

晓星尘迟疑着问:“为什么……很久没有来往了?”

 

“嗯?”薛洋回头看他,笑眯眯说,“因为他忘记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

 

晓星尘很快就回到了房间。薛洋的披风忘了拿走,晓星尘把它挂在衣架上,拉着衣角站了一会儿,睡着之前还在想:见过薛洋的人怎么忘得掉他呢?自己没有看过他一眼,已经预感这短短的相遇难以忘却了。

 

 

 

4

干坐着实在无聊,薛洋第二天就带晓星尘在城堡里参观。晓星尘发现薛洋的知识面很广,城堡里有不少奇珍异宝,不过薛洋并不在意名贵器物,而更偏爱一些其貌不扬但来历稀奇的东西。

 

“比如这块石头,是我小时候学潜水从湖底捞出来的,摸到中间的坑了吗?这里面是晶石,在水底被太阳一照会反光,彩色的光。为了把它带出来,我差点被淹死,我父亲说为了这么一块破石头差点丧命太愚蠢,把它当成垃圾丢出去过,我又捡回来了,还把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就在我父亲的勋章旁边,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没少为这个跟我发火。”

 

晓星尘说:“这是你的奖章。”

 

薛洋弯眼一笑:“对,这是我的奖章。”

 

城堡太大,一上午只走了一半,晓星尘得知薛洋的父母死于登山雪崩,给薛洋留下大笔遗产,以及薛洋比晓星尘还小一岁,还有就是……二十三岁的薛洋已经八年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堡了。

 

晓星尘知道自己正处在不可思议的事件中,有魔力的镜子,会说话的家具,八年没有走出城堡的神秘青年……他并不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以及一丝隐晦而迫切的、失去视觉又挂念家人的不安。

 

下午薛洋把晓星尘带到了城堡里的藏书馆,这里有三层楼高的巨大的落地窗户,薛洋拉开厚重的窗帘,晓星尘能透过纱布感受到强烈的日光。说是藏书馆,就真的是馆藏级别的地方,最高处的书架需要上好几层楼梯才能够到,藏书多不胜数,还有不少孤本,分门别类摆放着,正中的大厅还有桌椅纸笔。

 

晓星尘很好学,只是苦于条件不够,念了几年书就辍学了,平时只能多去镇上小小的书店找书读,这个藏书馆对他而言是宝藏一般的存在,虽然现在眼睛看不到,但他已经感受到这里与众不同,指腹摸过的每一本书卷都有时间的痕迹,甚至尘埃都带着书香。

 

“我母亲如果看到这些,肯定也会很高兴……”

 

“你母亲?”

 

“嗯。”晓星尘说,“我母亲年轻时家境很好,因为战乱,一家人只剩下她一个,她来到镇上,遇到我,就留了下来。我没上学之前,都是她一笔一划教我识字,后来为了生计,母亲做起裁缝,把眼睛熬坏了,看不清字,送我上学那几年,她每天都会让我读书给她听,说要检查我学得怎么样,那段日子真的非常美好……”

 

晓星尘迫不及待想亲眼看看这里,看看这些书,但他眼伤未愈,只能用手指感受,这很令人沮丧。薛洋把晓星尘手上的书抽走,和他面对面坐在书桌前,翻开了第一页,清清嗓子念起书来。

 

这是很特别的体验,尤其是对薛洋来说,他从未给别人朗读过,要控制语速,保持口齿清晰,晓星尘也认真听着,两人都很投入很专注,甚至为此错过了下午茶时间。

 

这是一本神话故事,他们一起阅读到天黑,读的最后一个故事,是众神之王将一位以美貌著称的人类王子擒走,薛洋没有把这个故事读完,仅仅读到神化为老鹰擒走王子,往后扫了几眼,便合上书页不再继续。晓星尘正听到紧张处,不知道王子结局如何,心痒难耐,但任他如何追问,薛洋都不予理会,只说饿了,紧接着冷酷无情地关上大门带人离开。

 

两人共进晚餐,结束后晓星尘没有急着回房间,薛洋看他踌躇不前,问他:“怎么了?”

 

晓星尘说:“可以请你再帮我看看我母亲怎么样了吗?我两天没音讯,她会担心。”

 

薛洋看他几眼,让晓星尘跟着自己,又带他上了塔楼。

 

魔镜上再次映现那个狭小的房间,妇人没有卧床,而是坐在窗边张望,时不时低头咳嗽,面色病态而憔悴。薛洋想了想,跟晓星尘说:“你母亲已经可以下床了,看样子恢复得很快。”

 

晓星尘微微一愣,说:“那就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是会感到皮肤的刺痛,薛洋放下魔镜,说:“你伤成那样,要不是在这里用了好药,现在已经瞎了,还嫌好得慢?”

 

晓星尘放下抚眼的手,摇头:“我知道急不来,谢谢你的帮助。”

 

薛洋冷哼一声受了谢,没跟他客气。

 

 

 

5

也许是冬日寂寞,也许是城堡偏僻,这里的时间显得很漫长,短短几日,晓星尘走遍了这座城堡,但还是最喜欢藏书馆,每天都会和薛洋一起去藏书馆阅读。

 

他们什么书都读,小说,游记,到后面读得最多的是诗歌,因为短小,薛洋读起来不累,但他读得并不好,没什么感情,很敷衍,于是每次他读完一首,晓星尘都会默默跟着,再读一遍,记错的地方由薛洋提醒。现在便是两个人互相为对方朗读了,薛洋闲着无聊,有时候会故意读错,或者晓星尘的复述明明没有错,薛洋非说他错了,把晓星尘绕进去。晓星尘被捉弄两次就提高警惕,薛洋念一句,他便跟一句,硬生生被薛洋逼得过耳不忘。

 

薛洋每隔一天就会带晓星尘上塔楼看看他母亲的情况,知道母亲得到医生救治,情况好转,晓星尘勉强安心,等待伤愈。他眼皮被荆棘剌了好几道口子,初时血肉模糊,看着很吓人,换药的时候试着睁过眼,疼得厉害,只能眯一条缝,但应该是没影响到视力,这才放下心来。遗憾的是换药时薛洋总不在,晓星尘见过了神奇的家具们,也没能看一眼薛洋长什么样子。

 

第三次通过魔镜看晓星尘母亲,薛洋发现晓星尘母亲的病加重了,咳嗽的次数明显变多,额头敷着毛巾,像是在发热。薛洋心想什么庸医,看一看眼伤未愈翘首期盼的晓星尘,只说:“她在睡觉,看着没什么事。”

 

晓星尘得这一句,也没什么意见,道谢就离开了。

 

过了两天,风停雪住,下午出了太阳,映得满地积雪炫目,晓星尘和薛洋到庭院里散步,也不知道谁开始的,两人你来我往打起雪仗。晓星尘眼睛看不见,薛洋离他很近,用声音逗他砸雪球,乘其不备再捏一团雪往晓星尘衣领扔,晓星尘披风系得紧,雪没钻进衣服里,只冻到脸,还是被冰得一个激灵,起了玩心好胜心,捧着雪直接往薛洋的方向洒。

 

薛洋围着晓星尘打转,躲避攻击,他要躲一个瞎子实在是太简单了,很轻易就放松警惕,看到晓星尘脚下打滑,也没多想,下意识就伸手去扶,晓星尘往前一栽,撞在薛洋胸膛。

 

这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晓星尘还在惊讶薛洋身量高大,肌肉坚硬,没来得及说话,薛洋便一把推开他,刚站稳的晓星尘不防这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

 

晓星尘表情很茫然,也不知道摔没摔疼,薛洋想拉他,伸出手,又收回,最后一言不发,闷头回了城堡。晓星尘独自在雪地坐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挂钟管家到他身边小声提醒,他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低下头问:“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吗?”

 

挂钟管家在他脚边心情复杂,只含含糊糊说主人是不喜欢别人离太近。晓星尘也早有察觉,没什么责怪或是委屈,反而面露歉意:“是我失礼了。”

 

雪地里的小插曲没造成什么隔阂,两人当天依旧一起用了下午茶,默契地当做先前尴尬没发生过。

 

晚上,晓星尘第四次拿到魔镜,薛洋在镜中看到了一张晓星尘的画像,妇人咳嗽不止,愁容满面,拿着画像对白头发医生说着什么,薛洋看了一阵,大概猜到这母亲是想找晓星尘,他瞒下找人这段,只说医生在的,刚喝过药,晓星尘没有怀疑。

 

晓星尘的伤主要在脸上,茶壶夫人担心留疤,跟薛洋请示,一直给晓星尘用最好的修复药品,伤口愈合速度很快,晓星尘提过两次想拆药布回家,薛洋没怎么理他。

 

虽然有魔镜帮着探查,听薛洋说母亲身体渐好,但晓星尘久未归家,心里还是有股怪异的不安,第八天晚上换药时睁眼感觉没之前费劲,便不再敷药,大着胆子想去找薛洋再说回家的事。

 

晓星尘第一次睁开眼走在城堡里,虽然入夜便熄了大灯,墙上一盏盏夜灯也照得见宫殿金碧辉煌,这地方大得像个迷宫,晓星尘摸着黑走到楼梯下,意识到自己只在最初参观的时候经过一次薛洋的房间,现在要找却是有些困难了,他短暂驻足,还是抬脚拾级而上。

 

 

 

6

晓星尘循着记忆到了塔楼,推门而入。里面没有灯,露台的门大开着,月光洒进来,照在一张小圆桌的桌面,桌上有一朵发着荧光的玫瑰,玫瑰长在水晶罩中,晓星尘慢慢走向光源靠近,目睹一瓣花瓣无声凋零,花瓣上的荧光渐渐消散,晓星尘心尖一颤,说不清的惋惜。

 

玫瑰旁边是一面倒扣的镜子。晓星尘步子很轻很慢,但没有迟疑,最终走到了圆桌前,握住那面镜子的手柄,便确认这就是那面魔镜。

 

“我……”晓星尘盯着镜中的自己,心跳莫名加快,“我想看看我母亲。”

 

镜中画面波动,晓星尘的脸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生活许久的家。小木屋昏暗狭窄,晓星尘看到母亲还未入睡,正举着灯台往外走,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忽然她双腿一弯摔在地上,烛火倒在一边,又连忙被她立起来,把手上的东西展开对着灯光看了看,晓星尘认了一会儿认出母亲手里的是自己小时候的一件衣服,大为震撼。妇人捂着胸口咳嗽,连站起来都吃力,明显病体沉疴,她时不时抬头看向外面,像在等什么人,但没有人来帮她。画面就此断了。

 

晓星尘手里还拿着魔镜,心乱如麻又惊又急,脑中混乱想着:薛洋不是说母亲身体好转了吗?怎么看到的和薛洋说的完全不一样?

 

眼皮一阵阵刺痛,晓星尘心慌意乱,放下魔镜就要走,转身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堵在门边,一句杂着怒气的质问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太过熟悉,晓星尘看到那身影靠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这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这不是人类的眼睛。晓星尘惊慌后退,撞到了圆桌,装着玫瑰的水晶容器差点歪倒,薛洋猛扑过来扶住桌子,一开口已经愤怒到极点:“你找死?!”

 

薛洋这一扑便来到月光下,晓星尘也得以看清他的模样,那双发光的兽瞳之外,入目先是头顶一对弯曲的角,耳朵亦不同常人,护着玫瑰的双手更是布满毛发,指甲尖利,晓星尘甚至被一根甩动的尾巴扫到了手背。

 

“你,你是薛洋?”

 

薛洋盯着他的眼睛,被这个不请自来还差点摔坏玫瑰的晓星尘彻底激怒,说话危险而直白:“是又怎样?”

 

晓星尘头皮发麻,霎时间,薛洋平日不让晓星尘靠近、在晓星尘换药时一直没有现身的种种异样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只因薛洋是头野兽而非人类。

 

尽管已经见过那些稀奇的家具,眼前的薛洋仍然让晓星尘受到巨大的冲击,他从未想过自己朝夕相处的薛洋会是这副模样,更难接受的,是薛洋一直在骗他——母亲分明没有好转,并且正为晓星尘的失踪忧心不已。

 

晓星尘胃里一阵痉挛,想起难以站立的孤单的母亲,嘴唇发抖,问薛洋:“为什么骗我?”

 

薛洋确定玫瑰没事,便直起身来,觉得也没什么可再避讳的,一步步向晓星尘走近,把人逼到露台上,居高临下对晓星尘说:“我可没骗你,我跟你说过我是野兽的。”

 

他这么一说,晓星尘便想起来薛洋曾在壁炉前对晓星尘说过“野兽不怕冷”,是晓星尘自己没听懂他的意思。可谁又能想到这层意思去呢?

 

晓星尘浑身发抖,摇头争论:“你为什么骗我说我母亲身体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找我?!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一直在骗我……”

 

一说这个,薛洋便想起晓星尘几次三番说要回家,甚至不经允许闯进塔楼来,归心似箭活像这地方会吃人。薛洋越想越烦躁,气极反笑:“骗你怎么了?你又瞎又傻,不骗你骗谁?”

 

晓星尘眼睛还疼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洋冷笑一声:“装什么可怜样,我可没占你什么便宜,又不是我让你来这里的,你自己半死不活倒在门外,我要是不管你,你早死了。救了你的命,让你好吃好喝好穿好睡,还不能骗你好玩了?”

 

晓星尘失望透顶:“薛洋,你怎么会是这样……”

 

“我怎么不能是这样?跟你好好说话骗你几天你就觉得我是大好人了?那我可太冤枉了。”薛洋口无遮拦,“我就是待在这地方太无聊了,来了个好骗的傻子,就逗你玩玩解闷,你不也被骗得挺开心的?”

 

晓星尘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用力推开他跑出露台,进屋又向大门跑去,薛洋反应过来便追赶,一把抓住晓星尘手臂,晓星尘奋力挣扎,衣袖被薛洋的指甲划破,手臂也出现几道血口子,薛洋手上一松力就被他挣开跑下楼了。

 

 

 

7

晓星尘径直跑出城堡,到马厩把自己的马拉出来,上马挥鞭奔出大门。他心里牵挂着母亲,又想到在城堡几日发生的种种,想不通薛洋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心里又急又气,是一刻也不愿多待,只想离开这里尽快回家。

 

薛洋眼睁睁看着晓星尘跑下去,过了会儿听到外面骏马嘶鸣,没追也没让谁阻拦,冷着脸转身回塔楼,随手抓起一把椅子就开始砸。

 

挂钟管家和烛台先生缩在门外瑟瑟发抖。烛台先生时不时探头看看,生怕薛洋一冲动就把那宝贝玫瑰也砸了,等里面没动静了,看薛洋坐在幸免的圆桌旁守玫瑰,便把挂钟管家推进门去。

 

挂钟管家贴门站着,并不敢靠近触霉头,小声说:“主……主人……”

 

薛洋没理,管家又说:“外面冰天雪地……得多穿几件才能出门……这个这个,黑灯瞎火的……不知道今晚狼群会不会出来觅食……”

 

薛洋随手捡起一个杯子往门边一砸:“不说晦气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杯子碎在挂钟管家的头顶,指针哆嗦,垂头丧气准备退出去,忽然听到城堡不远处的森林里传来狼群嚎叫。

 

“……”刚说了晦气话的挂钟管家生怕再被砸一个杯子,闭上嘴贴着门缝溜出去。在外面屏息等了两秒,门被大力踹开,薛洋气势汹汹走出来,目不斜视快步下楼。

 

“……主人多加小心!”挂钟管家扒着扶手喊,“能好好说话就不要口是心非跟人吵架了啊,您随便说几句可太伤人了!”

 

回应是一只扔上楼的拖鞋。

 

晓星尘才出城堡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他出来得急,还穿着睡衣,只拉了自己的披风,衣服也来不及换,跑了没多远就被冻僵了,伏在马上抱着马儿取暖,只盼着它快把自己带回家去。

 

雪夜森林已经足够让人灰心难安,听到狼嚎时晓星尘便感到绝望,他勒紧缰绳,面对虎视眈眈逐渐逼近的狼群,想冲出去,却一直跳不出狼群的包围。

 

同样曲折的林间荒路,同样的狼群围攻,但这次却没有得到帮助的好运了。晓星尘进退不得,又冷又紧张,牙齿打颤,纵马和狼群周旋,几个来回便显出劣势。

 

头狼一跃而起向马背上的晓星尘撞过来时,晓星尘已经躲不开了,他愣愣地看着野狼,考虑着马鞭能不能抽中这畜牲,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挡在马前,头狼被一掌拍开狠狠摔在岩石上,呜咽着抽搐四肢。

 

晓星尘呆住了,看着和群狼搏斗的野兽,喃喃开口:“薛洋……?”

 

薛洋和狼群酣战,晓星尘呆了一瞬,见他灵活有力也难以一当十,一鞭子抽开一匹准备从后面偷袭薛洋的野狼,骑马上前严护薛洋后背。

 

混斗多时,好不容易携手将狼群暂时击退,薛洋身上挂了彩,晓星尘见他腿有些跛,让他上马,薛洋出口嘲讽:“不是要走吗?走啊,有本事跟它们比一比谁跑更快……”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晓星尘打断他。

 

“……”薛洋冷眼看他,到底没再出声,看了一眼还在观望的狼群,扭头就往城堡的方向走。

 

晓星尘原地看他一步一瘸,甩开背后蠢蠢欲动的狼,夹紧马肚跟上薛洋。

 

“上马。”

 

“不要你管。”

 

“薛洋,你受伤了,上马我们先回去。”

 

“受不受伤关你屁事?”

 

“薛洋……”

 

“滚。”

 

……

 

最后还是上了马,那马儿争气,倒也驼得动一人一兽,走得慢了些但总归比薛洋自己瘸着腿来得快。

 

晓星尘经过一番搏斗身上出汗发热,斗完了风一吹还是冷,薛洋上马坐在他身后,双手牵着缰绳,倒直接把晓星尘圈在怀里,给他御了寒。

 

两人负伤归来,城堡里又是一番兵荒马乱。薛洋身上有不少细碎伤口,最严重的伤在左腿,被一匹狼挠了一爪子,皮开肉绽,晓星尘给他清理伤口,他疼得想直接踹人,忍了又忍才没动弹。晓星尘也有伤,却是先前和薛洋争执时被薛洋的利爪抓伤的,袖子都被抓破了,晓星尘先帮薛洋缠了绷带才管自己的手,他一只手不方便,薛洋臭着脸帮他上药,晓星尘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了谢谢。

 

薛洋看晓星尘现在挺平静,又有点不自在,问他:“你不怕我了?”

 

晓星尘说:“为什么要怕你?”

 

“我长这样,你不怕?”薛洋没好气,“你不怕我你跑什么?”

 

说到这个晓星尘就来气,强调:“我不是因为害怕才跑的!”

 

薛洋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信。晓星尘气道:“我是因为你骗我,我母亲需要我,我才走的。”

 

“就这个?”

 

“什么叫‘就这个’?”晓星尘气得头疼,“你觉得你骗我很对吗?戏弄我好玩吗?我母亲病重,需要我,你却骗我说她很好,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你不让我停药不让我走,你这么做真的很过分。”

 

薛洋骂:“你眼睛这叫好了?!你出去一圈吹风挨冻,自己看看是不是又肿了?”

 

“但已经足够让我回到家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想待在这里就想走?”

 

“你怎么这样想!”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薛洋一拍躺椅扶手,站起来骂,“我就是一个人待腻了故意把你留下来给我找乐子,我能骗多久是我自己的本事,你还想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

 

“那个……打扰二位……”挂钟管家终于听不下去,指着茶壶夫人说,“要不要喝点热牛奶暖暖身子?顺便冷静一下?”

 

 

 

8

一起坐下来安静喝牛奶。

 

晓星尘已经看穿薛洋就是嘴硬,心没那么坏,也没那么生气了,想着薛洋说的一个人待腻了,觉得偌大城堡里只他和几个会说话的冷冰冰的家具,确实很孤单,心生不忍,牛奶喝了一半便说:“如果你愿意见我,我还会回来。”

 

薛洋掀起眼皮凉凉看他:“什么意思?”

 

“我母亲生病,我必须回去照顾她,这事不能再拖,等她病好了,我会再来见你。”

 

“呵。”薛洋看着不以为然,嘴上倒是开始确认,“你会想再来?”

 

晓星尘:“如果你们愿意我来。”

 

薛洋看他半晌,移开视线把脸歪到一边,没说愿意,但挂钟管家说“随时欢迎”的时候,他也没否认。

 

总算不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晓星尘跟薛洋说好明天一早就走,现在得去休息了,跟薛洋道晚安。

 

薛洋起身和晓星尘一起上楼,到了要分开的岔道,薛洋叫住晓星尘,指指自己的脸:“怕吗?”

 

其实薛洋的脸更接近人类的样子,皮肤黑了点,眼睛会在黑暗中发光,倒也不难看,不攻击人的时候兽角四肢也没那么吓人,让晓星尘想起小时候看邻居接生的小黑羊。

 

晓星尘很认真地打量他,然后很认真地摇头:“不怕。”

 

“真不怕?”

 

“不怕。”晓星尘想着凶巴巴的小黑羊,用了更具体的词以示真诚,“毛茸茸的挺可爱的。”

 

“……”薛洋面无表情,“哦。”

 

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上了几级台阶,薛洋瞥一眼,见晓星尘已经进房间了,低声问:“那老巫婆原来说的什么?”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挂钟管家满头雾水:“什么?”

 

“她诅咒我在玫瑰枯萎的时候还没有爱上谁也没被谁爱上,就会和那破玫瑰一起在世界上消失。”薛洋自顾自地,“她说那个人必须是女的了吗?”

 

挂钟管家呆滞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薛洋便接了自己的话:“我记得没说男的女的。”

 

挂钟管家勉强回神:“主人这是……这是……已经有合心意的人了?难不成就是……”

 

“我还不知道呢。”薛洋一本正经,“是我怕他对我动心,他要是爱上我了我怎么办?”

 

“……”您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薛洋叹气:“你听见他刚才说我什么了吗?他居然说我可爱!我那么对他,他居然还觉得我可爱!”

 

“……”兴许只是跟您客气一下呢?

 

“明天让他把魔镜带走,免得回去见不到我牵肠挂肚的。”

 

“……”倒也不必如此……

 

挂钟管家把薛洋送到房门口,兢兢业业没有感情:“祝您做个好梦。”

 

 

 

9

晓星尘第二天用了早餐就出发,薛洋把魔镜交给他,顺便嘱咐:“借了别人的东西记得还回来。”

 

晓星尘没什么东西交换,听他这么说也没有推辞,真诚表示会尽早归还,揣着魔镜走了。

 

紧赶慢赶一路平安回到家中,晓星尘母亲见到他,眼泪都下来,晓星尘一个劲道歉解释,总算安抚好母亲,问了医生知道母亲身体没大碍,这几天心情郁结忧思过重才病情反复,内疚之余也松了口气。

 

晚上晓星尘在房间里悄悄拿出魔镜来看,野兽在塔楼里,趴在桌上百无聊赖,伸着食指,尖尖的指甲点在水晶罩上,这时又一瓣玫瑰花瓣凋落,薛洋表情一滞,像是很不耐烦,收手起身走了。

 

有医生有药,晓星尘也平安回来,晓星尘母亲的病这回是真的日渐好转。三天后,母亲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晓星尘也提出要去给恩人道谢,想离家几天。晓星尘脸上还有几道浅疤,母亲知道他遇到狼群差点丧命又被人救了,听他这么说便装一包自家做的饼干和肉干给晓星尘带去。晓星尘把过冬的肉干留下,只拿了饼干,骑上马挥鞭即去。

 

晓星尘走进熟悉的森林,想起魔镜中臭脸三天的野兽,发觉心中思念,忍不住催马加速,终于穿过树林见到高耸的城堡,晓星尘又扯扯缰绳放慢速度,竟感到几分近乡情怯。

 

薛洋听了管家的提醒出来,见晓星尘下马在铁门外呆站,走过去给他开门,怪声嘀咕:“这么快?还真回来了。”

 

晓星尘低着头跟在薛洋身后牵马,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薛洋说:“一个人占这么大个城堡,没人给我找不痛快,不知道多自在。”

 

晓星尘都快对他夹枪带棒这一套麻木了,垂着眼睛走自己的路,忽然发现薛洋身后尾巴摇得很欢,抬头看看,两只兽耳也一抖一抖仿佛很欢快。

 

摇尾抖耳的薛洋还在那说:“你刚走我就忘记你这一号人了,要不是今天来了我都忘了你是谁,晓星尘是吧?我记没记错?”

 

晓星尘笑出声,薛洋猛一回头,莫名其妙看着他,晓星尘把马拴好,没跟他说自己笑什么。

 

一起进城堡,厨房在准备晚餐,薛洋领着晓星尘上塔楼,说有事要跟他说。晓星尘落后他半步,看那黑乎乎的毛尾巴一甩一晃,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尾巴尖的毛,谁知薛洋像被电击,浑身一抖飞快跳开,警戒地面对晓星尘,毛都要炸了:“你干什么?!”

 

晓星尘没想到自己悄悄的动作会被发现,薛洋反应还这么大,心虚地道歉:“对不起……我……”

 

薛洋看他面红耳赤,自己也一身鸡皮疙瘩,抓着自己尾巴说:“好了!别说了!你……你不能乱碰我尾巴!”

 

晓星尘点头说知道了。

 

塔楼里被薛洋砸得稀烂的家具早被更换一新,薛洋让晓星尘先进门,见晓星尘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抓在手里护起来的尾巴,又别扭地说:“你想摸要跟我打招呼的。”

 

晓星尘满脸疑惑,薛洋尾巴晃到晓星尘面前:“我可以准你摸一下。”

 

晓星尘看看薛洋,又看看摇头晃脑的兽尾,抬手顺了顺尾巴尖的毛,薛洋尾巴应激一缩,晓星尘吓一跳,尾巴又到他眼前来了。两人面面相觑,晓星尘小心地把手再放上去,这回没躲,晓星尘摸着摸着,尾巴还主动往他的方向凑。

 

“好,好了。”薛洋把摸舒服的尾巴抓回来,“不许摸了,进去进去。”

 

晓星尘脸通红,没看到薛洋在后面自己搓尾巴,也没听见他小声嘀咕:“怎么自己摸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薛洋拔了几根尾巴毛都没觉得怎么样,嫌弃地扔掉尾巴,忽然听到晓星尘惊呼:“糟了!”

 

“什么?”

 

晓星尘转身惊慌地看着薛洋:“我把魔镜落在家里了!”

 

薛洋张张嘴,晓星尘已经急着往外走:“我先回去拿魔镜,拿了再回来。”

 

薛洋拦住他:“急什么,就是面破镜子,又没人知道怎么用,你……”

 

晓星尘摇头:“不行,是你的东西,我不放心,还是赶紧取回来,说好了要还给你的。我先回去,拿到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薛洋气道:“你现在回去,再来天都黑了,你找得到路吗?”

 

晓星尘只想着母亲装饼干时把魔镜拿出来放在了茶桌上,实在太显眼,挥了挥手说别担心就跑去骑马了。

 

薛洋目送他走,回来看着七零八落的玫瑰,烦躁得抓头发:“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

 

 

 

10

晓星尘策马狂奔的同时,集结起来的镇民已经拿着火把武器浩浩荡荡地向森林进发了。晓星尘的母亲揽着邻居小女孩儿,说:“没事,他们会把星尘哥哥带回来的。”

 

小女孩儿满脸泪水,她不过是在父亲探病时拿着桌上的镜子玩,说了一句好想见一见星尘哥哥,就看到星尘哥哥表情很不自然地向一头野兽走过去了。大人们惊慌失措,镇长伯伯都被叫来,没多久这些人就聚在一起说要去杀了野兽,救出哥哥,保护镇子。

 

天色渐暗,晓星尘对变故一无所觉,他走出森林准备上大路,远远看见有许多火把朝自己的方向过来,靠近了才发现都是认识的人,镇长在最前面,腰间插着那柄魔镜。

 

“镇长……”晓星尘心里咯噔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星尘?”

 

“是晓星尘!”

 

“他在这里!”

 

……

 

一阵喧闹,晓星尘终于听清他们是要去把可怕的野兽除了。

 

“为什么?!”晓星尘下马拦在人前,“他没有伤害我!”

 

“星尘你是不是被骗了?你被关了这么久才回家!又被他骗走了!”

 

晓星尘惊道:“不是的!他没有关着我,他是在帮我!他救了我!”

 

“就算他帮了你,这么可怕的东西住在离镇子这么近的地方,他会不会到镇上来?伤害我们和孩子们怎么办?”

 

晓星尘急忙辩解:“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在这里很多年了,一直没出来过,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万一以后出来……”

 

“我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晓星尘不知道他们在恐惧什么,只知道这些人热血上头,事态已经不可控制了。他遗落魔镜闯了大祸,看着这么多手拿武器的人,只想阻止他们,但没等他再说话,已经有人认定他被怪物蛊惑,上前绑住他扔上马,不由分说把他拖回家。

 

薛洋抓狂着吃了几口一个人的晚餐,无聊得跑去晓星尘住过的房间躺着发呆,听到管家惊慌失措的报告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堡外火光冲天,薛洋站在大门内,隔着铁栏杆冷眼看着吵嚷叫嚣的人群,目光一扫,被一面圆镜反射的火光刺了眼睛,那面镜子泛着细腻的金属光泽,手柄镜背雕工精美花纹繁复,那是薛洋送给晓星尘的魔镜,除了晓星尘之外没有人知道怎么用。薛洋在那一刻想:原来自己已经被抛弃背叛了。

 

他匆匆回来又立刻离开,因为只是来给那些人带路的?自己骗过他,所以他也要骗回来?

 

薛洋上前一步,人群后退几步,薛洋不顾家具们的阻拦,打开铁门走了出去,反身把门锁上,钥匙丢进庭院里,回头面对惊恐不安的人们,扭了扭脖子,对最中心的领头人笑笑:“喂,你。”

 

薛洋指着那人腰间魔镜:“那东西是我的。东西还我,你们可以滚了。”

 

人们紧张而团结,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

 

晓星尘挣脱看守策马狂奔而来,双方正在僵持,薛洋把镇长踩在脚下,弯腰去取魔镜,对周围举着棍棒冲过来击打自己的人视而不见。晓星尘看着薛洋脊背挨了几棍子也不躲不反抗,后面有人拎着短小的砍刀冲上去了,晓星尘仰身拉马跳高,跃进包围圈,抢了一根棍子挥退人群。

 

“晓星尘!”

 

“镇长!”

 

“快放开镇长!”

 

薛洋还踩着镇长的胸口,稍一用力就能把人胸膛踏穿,晓星尘面若寒霜,看着群情激奋的邻居们,说:“都离开这里。”

 

“你!你果然跟他是一伙的!”

 

晓星尘重复着:“都离开这里!不要再来!”

 

薛洋拿到魔镜,脚下用力,镇长哀嚎起来,晓星尘在他旁边低声请求:“薛洋。”

 

薛洋嗤笑一声,谁也没看,拿着魔镜转身往城堡走。

 

晓星尘下马把镇长扶起来,说:“镇长,带大家离开吧,您看到了,他可以杀了您,但他没有。我恳求您,带大家回去,不要、不要再来伤害他。”

 

镇民们步步后退,晓星尘和他们面对面,也慢慢向城堡退步。挂钟管家已经把铁门钥匙捡回来交给薛洋了,但薛洋被额头流下的血糊住眼睛,半天没能插进锁孔,晓星尘看人们退远了,转身跑去接过钥匙开锁,看薛洋走不稳想扶着他,却被一把挥开。

 

晓星尘把马牵进来,锁好门,看人群火光真的远去,连忙追上薛洋。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找到这里,我会再回去跟镇长好好说,不会再让他们打扰你。”

 

“不用了。”薛洋已经走到塔楼,看着最后一瓣玫瑰,对晓星尘笑了笑,“你回去告诉他们,野兽已经死了,不会出来吓人。”

 

晓星尘只当他说气话,薛洋却忽然软了腿,扶着墙跪在地上,晓星尘不知道他伤了哪里才这么严重,声音都是颤的:“薛洋,振作一点,我去拿药,你等等我。”

 

“晓星尘。”薛洋拉住他,“不用了,用不着了。”

 

晓星尘整个人都是呆的,他预感到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问他:“你怎么了?”

 

薛洋笑笑,指着玫瑰说:“你看,花瓣只剩下一瓣了。”

 

晓星尘已经发现这花凋零太快,问:“只剩下一瓣怎么了?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生命。”薛洋背靠墙壁坐得舒服点,“最后的花瓣也掉下来,我就不存在了。现在已经快了,你看,它也要落下来了。”

 

晓星尘心跳都要停了,看着摇摇欲坠的玫瑰,惊惶万分,下意识抱住了薛洋的手。

 

“我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但好像那些人下手太狠了,它枯萎得更快了。”薛洋说,“我还没跟你说,我原来不长这个样子。我父母死得早,我一个人长大的。十五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巫,我嫌老巫婆又丑又脏,不放她进我的城堡,她就说我不懂爱人,诅咒我,要我和玫瑰同生同死。”

 

晓星尘浑身发抖,觉得冷极了,他问薛洋:“没有办法吗?怎么解除诅咒?”

 

薛洋看到玫瑰花瓣已经脱落飘下,水晶罩里的光越来越暗了,而晓星尘还抱着他。

 

“解除的办法啊……”薛洋低声说,“也许你可以爱我吗?”

 

“什么?”晓星尘怀疑自己听错了。

 

“很遗憾,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得到你的真心。”薛洋呼出一口气,“诅咒需要有人真心爱我这个野兽,而我也爱那个人。是不是很可笑?”

 

“我这么多年,只见过你一个人,还是在最后这段时间才见到的。”

 

晓星尘想等他继续说,薛洋的眼睛也告诉晓星尘他还有话没说完,但他没有再出声,眼睛里的光渐渐黯淡,晓星尘回头一看,哪还有发光的玫瑰。

 

“薛洋!”

 

薛洋没有回应。

 

晓星尘从没这么慌乱过,他拍拍薛洋的脸,又俯身听他的心跳,然而薛洋胸腔没有任何回声,只剩一片死寂的空茫,晓星尘甚至感觉到这座城堡也瞬间空荡了。

 

“怎么……怎么能这样……”

 

这城堡太安静,晓星尘耳边全是薛洋的声音,他的每一次玩笑,读过的每一句诗,甚至轻蔑的嘲讽此时也是有温度的,此刻的塔楼却太冷了。

 

晓星尘很想哭,但是眼泪流不出来,他只睁着干涩的眼睛,脑中走马观花般浮现一幕幕过往,雪地里挥开野狼、指着自己的脸问怕不怕、一个人的时候伏桌发呆走神、藏不住开心的耳朵、被碰到尾巴瞬间炸毛又别扭着把尾巴递到自己手边……全是鲜活的、会跑会跳嘴不饶人的薛洋。

 

晓星尘想到他受了无妄之灾被人们围攻,不知道自己眼里写满被抛弃的受伤和委屈,倔强地拒绝晓星尘的搀扶,却又在最后低问一句:“也许你可以爱我吗?”

 

晓星尘握着薛洋的手,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可是只有我爱你,也不行吧?”

 

他感到一阵难言的痛楚,撕心裂肺让人难以承受。眼里忽然落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晓星尘颤抖着吻上了薛洋的嘴唇。

 

仿佛时光倒流,水晶罩中萎败的花朵重新鲜活,花瓣一一归位,来自神明的光辉从花上抽走,照在薛洋身上,晓星尘愣怔着,看薛洋悬在半空,包裹住他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晓星尘遮住了眼睛。

 

“晓星尘。”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星尘听到薛洋的声音。他慢慢放下手,见到了一个身姿挺拔的俊美青年。

 

青年问他:“你做了什么?”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薛洋?”

 

“是我。”青年说。

 

薛洋觉得身上衣服大了,曾经伴随八年的兽类的特征全部消失,他一身轻松,蹲下来,摸了摸晓星尘的脸:“你哭了?”

 

“你好厉害。”薛洋说,“你解除诅咒了!”

 

晓星尘抓住他的手,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解除诅咒了,是不是说你也喜欢我?”薛洋反应过来。

 

晓星尘说:“你也喜欢我。”

 

“对,我也喜欢你,我今天就想跟你说,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你不在的时候好无聊。”薛洋惊喜地捧住晓星尘的脸,“现在我知道不是好像,是我真的喜欢你。诅咒消失了,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这样吗?”

 

晓星尘失而复得,笑着点头。薛洋看着他,没再犹豫,吻了下去。

 

 

 

11

诅咒解除之后,所有因为诅咒忘记薛洋的人都陆续想起他的存在,晓星尘回家时发现除自己之外的人关于野兽的记忆被消除了,城堡和外界平静又自然地恢复往来。

 

花期到来时,薛洋在城堡里举行了一场婚礼,两人的故交都被请来见证这场仪式,第一份到达的贺礼来自薛洋曾经最好的朋友,是一车金星雪浪以及用金星雪浪酿出来的酒。而那段关于野兽的奇异的时光,薛洋毫不留恋,晓星尘则表示不能再摸摸尾巴很遗憾,被薛洋好好收拾了一顿。

 

 

 ……

 

 

 

 

 

 

*侍酒童的故事取自宙斯和伽倪墨得斯


——————————end


这种见缝插针车应该没事吧emmmmm

感谢相遇感谢陪伴❤



美咪

《当金·佳琦·光瑶向晓星尘推销薛洋》

“直播开始喽。”

“底迪今天给你推荐一款火爆全亚洲的由夔州和金麟台联合出品的限量版男友薛——成——美——,来有请苏助理把薛洋请上来。”

“要用请的不要扔喂你这是对待大品牌的方式吗?好晓星尘底迪不要管他怎么出场来我来帮你试色。”

“Oh my gosh! 绝了!这款男友也太!好!看!了!吧!超美,绝美,美得炸掉,对他本来就叫美美——我!起!得!超自豪的。我跟你讲晓星尘这是别人永远买不到的货,太高端了吧,我只能说:嫁他!嫁他!嫁他!”

“真的他一周身的黑在你旁边会衬得你白!到!发!光!Blingbiling,在他身边你不用再花钱买高光了底迪,你拥有了他,你,就...

“直播开始喽。”

“底迪今天给你推荐一款火爆全亚洲的由夔州和金麟台联合出品的限量版男友薛——成——美——,来有请苏助理把薛洋请上来。”

“要用请的不要扔喂你这是对待大品牌的方式吗?好晓星尘底迪不要管他怎么出场来我来帮你试色。”

“Oh my gosh! 绝了!这款男友也太!好!看!了!吧!超美,绝美,美得炸掉,对他本来就叫美美——我!起!得!超自豪的。我跟你讲晓星尘这是别人永远买不到的货,太高端了吧,我只能说:嫁他!嫁他!嫁他!”

“真的他一周身的黑在你旁边会衬得你白!到!发!光!Blingbiling,在他身边你不用再花钱买高光了底迪,你拥有了他,你,就是高光。”

“还有他的腿,哇这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比例吗?简直就是艺术品,我只能说giao级,giao级到爆炸。”

“好,晓星尘底迪最近看你嘴唇有点干,那么来,限量款薛洋牌深吻,被他吻了之后真的可以让你的嘴唇滋润到爆掉——水润得就像一个草莓ok?尤其像你这种唇色淡的人最合适被他啵嘴,啵完后整个人都变得超级有精神。”

“而且啵完后你的唇色会超级自然,是完全的裸妆正红,要比你现在的浅色唇提气一万点,人间水蜜桃就是你。抛弃现在的唇色,早就不流行病美人了底迪,我只能说:吻他,吻他,吻他!”

“来,下一个。”

“薛洋牌甜言蜜语,Oh! My! God! 来底迪你亲自过来体验一下。天呐!我的天呐!快看你自己的脸,这红的妈呀这也太美了——吧——!”

“每个男孩都应该有一套你现在脸上这样的腮红,拥有不到不想做人了。但是底迪!不是,所有,男孩,都能体验到,被薛洋说甜言蜜语!真的,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个男孩可以抢到,喜欢的话赶紧去抢。”

“这是天然的腮红,天然,古人常云“天然”二字,你现在的粉嫩完全不穿凿。拍到就是赚到,Trust me, 我是传////销一哥ok? 相信我。只要你拍到薛洋的甜言蜜语,你裸妆比别人好看一百万倍!”

“水不水果,草不草莓?你现在真的很可口,是标准的斩洋色。你越好看他越嘬你他越嘬你你越好看,你们两个完全是自给自足的良性循环,这也太杀狗了吧!”

“还有他的味道真的会让人上瘾,你有闻到吗底迪,有没有闻到一股宝宝的奶香味,这种味道真的很亲切,会让你忍不住接近他,是一股家的味道。”“还有!最好闻的,就是你要等他出汗。我跟你讲实话底迪,我闻其他毛头小子身上的味道只会觉得臭,但是!他!不!一!样!他身上就是有一股热腾腾的少年气息,会熏得你口干舌燥懂吗?最正点的味道。“

“我是没有见过这么A的Alpha,哎说得我都想抢了,真的,底迪,你如果不抢我真的想抢了好吗,抓紧最后的机会。全球唯一一个名额,你还在等什么!”

“哦对了,最绝,最绝,最绝的,就是他的眼睛。明亮如星,明亮如星,全文,63万字,只有一句明亮如星,是他的专属形容词。正好你叫星,证明你是他的专属。oh, my, gosh, 绝配,绝配好嘛,配他,配他,配他。”

“还有熠熠生辉,全文63万字,只有你和他的眼睛被形容为熠熠生辉……我受不了了……我的,妈亚!!!这不结婚真的,还有,天理吗?”

“我不是咒你底迪但等你瞎了他完全可以做你的眼睛。经典的薛洋专属eye fuck,感受,视线的力量,被看一眼鸟肌就会起来,爽到颅内GC!”


苏涉:“缺点就是是个杀人犯。”


“好吧,对,但那又怎样,他是薛洋,他怎么样都可以。”

“底迪你可能会觉得有这个缺点就不完美了,但在我这里我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况且你要接受没有人是完美的好吗,不完美才最迷人。你先买,买了就会体验到,你会情不自禁地对黑饿势力低头,想给黑饿势力做一辈子饭那种。”

“人间小唢呐,叭叭个不停,你完全不会感到无聊。在你山里或者在你那位道长朋友身边你会闷死,但是在人间小唢呐面前完全不会。”

“哦对了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你会笑太多要注意保养脸部,免得有皱纹。但不要紧薛洋牌牛乳状京液,注入体内,专业滋阴去皱润肤。这个精华不管是颜摄涂在脸上还是【咬】在嘴里咽到肚子里还是灌到体内,都有超级棒的双修保养功效。”

“不要说别的了,就是咬他,咬他,咬他!”

“不好意思直播间被警告了说是搞hs还有三分钟就要封号了,底迪,最后三分钟!不要再犹豫,薛洋的粉丝真的很多你面临着很大的竞争压力,犹豫就会败北果断薛洋就会白给。”

“拍下薛洋之后给客服留言‘我是金光瑶的粉丝’会送Prada限量版菜篮哦,来我让涉助理把菜篮拿过来,快一点。底迪,看,oh!my!gosh!快扔掉你自己做的那个扎手菜篮好吗?这个菜篮表面有多光滑,神仙菜篮,摸起来就好像薛洋的胸一样,好你说你不知道薛洋的胸是什么感觉,那就抓紧拍,菜篮和胸都属于你了。”

“真的要抓紧时间了马上我就要封号了,优惠力度真的很大了只不过搭你一辈子而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专门把他打残放到你的必经之路上的好吗?珍惜这次机会,救他,救他,救他。”

“好了底迪,你真的救了,帮我处理掉薛洋简直是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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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i奈(微博看置顶)

【薛晓】三人行之一洋双星

—如题
—灵感来自神仙肉的图,义城洋x义城星x17岁星
—没头没尾没剧情,傻黄甜三人车,难吃且ooc,我是废物
—把上面这条再看三遍,每个字都是预警
—看好预警,自己避雷,互相尊重,别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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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肉把【最后一幕左拥右抱】 画出来了太美好了我人没了我尖叫!!!!!!
双洋一星在路上了,也是看肉肉的图搞的,不知道啥时候才出,随缘

感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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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尾没剧情,傻黄甜三人车,难吃且ooc,我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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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咪

《分手五部曲》其三

您要爱情,还是要尊严?

  恭喜您,选择正确,欢迎光临我司。

  

  “我们公司最适合您这样有戒断前任需求的用户了。购买我们的会员,保护自己的尊严。我们会为您制定套餐,让您在前任面前再也不会丢掉面子。”

  他吐了口烟圈:“怎么定?”

  “看您的需求了,您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一下新女朋友呢?还是炫耀一下自己优越的新工作新豪车让她后悔?还是……”

  “我不需要再和他联系了,”他顶着黑眼圈,“我要彻底断。”恹恹的。

  “之前您自己尝试分手都失败了吗?”

  他淡淡地看了提问者一眼。

  提问者笑笑:“对不起,是我服务不周。作为新来的接待不会说话实在是该死。我换种问法,为什么分...

您要爱情,还是要尊严?

  恭喜您,选择正确,欢迎光临我司。

  

  “我们公司最适合您这样有戒断前任需求的用户了。购买我们的会员,保护自己的尊严。我们会为您制定套餐,让您在前任面前再也不会丢掉面子。”

  他吐了口烟圈:“怎么定?”

  “看您的需求了,您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一下新女朋友呢?还是炫耀一下自己优越的新工作新豪车让她后悔?还是……”

  “我不需要再和他联系了,”他顶着黑眼圈,“我要彻底断。”恹恹的。

  “之前您自己尝试分手都失败了吗?”

  他淡淡地看了提问者一眼。

  提问者笑笑:“对不起,是我服务不周。作为新来的接待不会说话实在是该死。我换种问法,为什么分不了?是他过于霸道不允许分手是吗?”

  他收回眼神,舔了舔隐隐作痛的牙根:“没有。他不是主动的人。”

  接待者心领神会:“那么您自主分手的过程经历了几次呢?”

  他将烟掐在缸里,沉默了。

  接待者点点头,转身拿出文件:“针对您这样的需求,我们这里有三个断绝联系的套餐。”

  他接过递过来的文件,放到翘起来的膝上。

  “A套餐:普通模式。首先麻烦您提供您所有的联络工具,我们帮您下载一个我公司自主研发的‘前任黑屋’软件。只要您试图给她打电话,或者试图看她在社交软件上的账号,您的手机就会锁定两个小时哦。对于您这样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这个套餐绝对足够。毕竟通信工具都锁定后,可就太影响您的工作生活了。当您被这样的锁定麻烦困扰多次,就会对想她这件事产生恶心和排斥,坚持几个月,便能彻底实现前任戒断。”

  他看了看自己手机桌面——这张照片跟了他七个手机。他点进相册,滑到最底,敲击删除。桌面自动换成了系统自带的风景。他转了下手机,给接待者递了过去。

  接待者将手机递回来:“想想她看着您滑进她主页留下记录时的自鸣得意,想想她在听到您给她打电话时嘴角嘲讽的笑,想想她给现任发去您的访问记录截图时的炫耀……”

  他眯起眼睛,接待者只是莞然:“所以,对于她,哦,您的前任貌似是个他,无所谓。薛先生,请您为了您昂贵的套餐钱,更为了您的尊严,千万不要再联系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好脾气的上司难得冲他发怒,“最近为什么天天掉链子?”

  他甩下车钥匙,扯扯领带:“刚才是我休息的时……”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阶段了?!我们没有休息时间了!”金光瑶深吸一口气,哄道,“至少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我现在真的太需要你了。你明白我没有你不行的。”

  他仰着头,咕咚咕咚,溅下来的水打湿他的前襟,露出胸上轮廓。金光瑶吹了声口哨,靠上桌子笑问:“出事了吗?”

  他摇摇头,咽下最后一口:“手机坏了。”

  对面掏出一个新的肾。

  “没用,我身份证下面的号都是坏的。”

  金光瑶挑眉,思索了会儿这种怪事出现的原因,又耸耸肩:“换个我的号喽。”

  他停顿了一下。“最近事多,情况特殊,等解决完再进行那个套餐吧。”他想。正要接,手机又被收了回去。

  “不如换一个只能联系我的手机好了。”金光瑶笑。

  “?”

  “小天才电话手表。能打电话的手表哦!”

  他敷衍地撇撇嘴。

  

  “先生,我们对软件不管用这个结果深表愧疚,如果您现在觉得气愤,想要终止服务,我们会原价返还你的费用,不过,如果您想继续,我们向您推荐套餐B。”

  他闭着眼睛,双手交叉在眉心,按揉着因缺觉而作痛的穴位,没有说话。

  “套餐B里我们的网络防御系统是万无一失的,我们会利用身份证,认证您前任在网络上的所有账号,在全球范围内实现阻截。您可以放心,如果套餐A的软件还有漏洞、需要靠您自觉的话,那么套餐B里,您绝对不会在网络上看见关于您前任的任何信息。”

  “投入进工作,或者丰富多彩的新感情生活,让精神充实起来,再配合我们的物理阻截,海誓山盟都会变淡的。”

  “任何感情都有保质期先生,”接待者单手环腹鞠躬,“过一段时间,您一定会戒掉前任。”

  “你们掌握着隐私?”他问。

  “别担心先生,信息泄露在我们这里,可是比泄露在官老爷那里要安心得多,毕竟我们很单纯,只求财,他们需要的才是控制和行权。”

  他没答话,只是在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想想他在您偷偷跑去他楼下看他时的自鸣得意,想想他在发现你跟踪他的车时嘴角嘲讽的笑,想想他对着别人津津乐道着您深情时的炫耀……”

  他解开袖口的扣子:“来,再说一句。”

  接待者做了个屈膝礼:“抱歉,薛先生,我只是走流程。最后一句,请您为了您越来越昂贵的套餐钱,更为了您的尊严,千万不要觉得网络上联系不到他了,就跑去现实里找他。”

  

  他觉察得到视线的力度。这不仅归功于他天赋的敏感,功劳更大的是视线的强横。

  晓星尘微抬下巴,松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喉结,和难得几个月都没有桃色痕迹的脖子。

  后背被两道蛇信一样的光柱舔舐着。这感觉陌生了好久,但还是有刻进骨髓的熟悉。他加快脚步,按下车锁,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来不及了。

  他后撤一步,转身挡住了攻击。

  

  “Wow,wow,wow,”室友边鼓掌,边摇头,“所以你和他在车库打了一架?”

  薛洋咬着绷带的一头,往手腕上缠。

  “至于吗?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做仇人啊。”

  “滚。”

  “给你做顿饭?”

  薛洋抬起眼皮。

  “好嘛走了走了。不识好人心。”

  房间安静后,他靠向椅背,垂下了手,眼前全是方才晓星尘厌恶的眼神。

  未竣工的纱布下荫出一片红。但相比较来说,他的手受的只是轻伤中的轻伤。

  

  他真的憎恨晓星尘。这种想要掐死晓星尘的恨意不掺一丝假,也完全没有骗过自己,百分之百地真实。

  他揉着心口想,真的恶心。

  

  “先生,真的很抱歉套餐B……”

  “不要,废话。”薛洋使劲咬着牙,他的牙龈一阵一阵针扎一样的痛,很酥、很痒,但是更多的是很痛。

  “虽然套餐B失败了,但是看得出来您对前任越来越厌恶了。这也算疗程中一个好的效果,那么您就是接受套餐C喽?”

  薛洋死盯着窗子,就像中场休息的拳击手,不耐烦地等着下半场的暴力。他揉了揉心口,才带着缓和了牙的痛。

  “我们将派遣专人规划您的行动轨迹,并且影响他的行动轨迹,利用六人原理,确保现实世界里您也不会再见到他。”

  接待者拿回薛洋签好的合同:“想想他……”

  薛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到墙上。

  接待者悬空着,平缓地说:“说句实话,我最欣赏您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自我的顾客。尊严是无价的。请您再相信我们一次,这回绝对不可能失误了。”

  薛洋拿匕首贴着他的脸:“最好是,不然,你们就来舌吻我的刀。”

  

  一天后,薛洋很忙碌;

  两天后,薛洋很忙碌,过得很充实;

  三天后,薛洋很忙碌,出了实验室又去酒吧泡了一晚,过得很充实;

  四天后,薛洋开始走思,但是他很忙碌,过得还算充实;

  ……

  一个月后,薛洋冲了进来。

  他像一头在岩浆喷涌的火山下奔跑的狮子。

  “晓星尘在哪里?”他提着接待者的领子。

  接待者身边忽然涌现出一大片和他一模一样装扮的人。

  薛洋身前身后被一双双眼睛围堵,他们用一样的机械声音齐声说:“当然,薛先生,我们理解您还是会时不时寻找他。毕竟你们的现实联系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为了保证晓星尘先生再也不打扰到您,我们会将晓星尘先生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抹去。”“抹去。”“抹去。”“抹去。”

  “操你们的妈!”

  他抄起椅子,向人群砸去,暴怒道:“晓星尘在哪?!”

  接待者全部消失,薛洋眼前变成一个大屏幕,晓星尘被绑在椅子上,拿白布蒙着眼睛、赛着嘴,浑身捆满了炸药。

  薛洋在空空如也的房间撞击着、嘶吼着,却怎么也无法进到晓星尘所在的空间。

  “我要杀了你们,”他赤红着一双眼睛,牙缝里全是血,“我要杀了你们!!!”

  “怎么了?”空中传出来一个缥缈的声音,“薛先生难道不再希望自己和前任彻底断了联系吗?”

  “我要杀了你!”薛洋顺着声音的方向奔跑,突然空中一个巨大的压力,压在他后背,让他单膝跪地。

  “好吧,薛先生既然不再保持原来的目标,我们作为一个人性化的公司,肯定会尊重您的选择。现在我们跟您确认:您是否还要进行这个套餐?”

  “终止!狗艹的!给老子终止!!!”

  “薛先生,我们只是服务人员,我们完全是为了您和您的尊严来考虑的,请您不要这么激动,冷静些。您的回答错误,还剩三次机会。这边建议您还是先听一下题。”

  薛洋牙里的血被空气逼迫得溢出唇角。

  “请听问题:您,要尊严还是爱情。”

  “你不要让我找到你,我会把你一片,一片的肉,都割下来,嚼碎了,咽下去。”

  “回答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您,要尊严还是爱情?”

  “我要他活着!”

  “您,要尊严,还是爱情。”

  薛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爱情。”

  “哎哎哎,真是太遗憾了!我最欣赏的客户啊,是我们的服务没有做好,没有能保住您的自尊。不过作为一家人性化的公司,我们尊重您的选择。”

  

  薛洋的手肘从吧台滑落,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抓起衣服没命地向车库跑去,上车后,又发疯一般拨打晓星尘的电话。

  关机,关机,就像套餐B里那样关机。薛洋一把把手机到窗户上,把挡风玻璃砸出一个大坑。这样岩浆下奔跑的状态,他持续到晓星尘开门。

  “你逃出来了?!”

  薛洋扑了上去。

  “什么绑架?你在说什么?谁?我?我被绑架?”晓星尘一头雾水地扯开身上的人,皱眉道,“怎么可能,薛洋,别找这么拙劣的借口过来骚扰我好吗?”

  薛洋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轻轻地靠上晓星尘胸口。

  

  眼里厌恶是有的,心里犹豫是有的,还有牙龈上,一阵一阵针扎一样的痛,很酥、很痒,但是更多的是很痛。晓星尘感受着这样的痛,怔愣地被压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薛洋偷偷地看他,他想什么,薛洋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想什么:他又一次计划着怎么和晓星尘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