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茨】良辰美景
*五一发糖~
*依旧私设+ooc预警
*时间线在酒吞成为鬼王前,梗为一见钟情的倒追【吞追茨】
*白切黑十八撩骚话精吞攻X黑切白高贵冷艳纯情茨受
一
在罗生门与朱雀大街相交之处,有一间酒馆。
老板娘是只三尾狐狸,做妖怪买卖,因人形化的好,倚姣作媚,故而很有些回头客。
酒吞童子常来这里消遣,这一日又来,点三斗烈酒,五斤人肉,坐在木榻上,唉声叹气。
老板娘给他温酒,秋波盈盈,柔荑轻抚,问:“来我这里消愁,怎么反倒叹气起来?”
答曰:“七月流火,罗衾渐寒,更深露重,身侧无一知心人暖床,倍觉凄凉。”
老板娘笑了:“我当是什么难事,一人睡觉,反倒素净,至于天寒,舍二十勾玉,打床扎实的棉...
*五一发糖~
*依旧私设+ooc预警
*时间线在酒吞成为鬼王前,梗为一见钟情的倒追【吞追茨】
*白切黑十八撩骚话精吞攻X黑切白高贵冷艳纯情茨受
一
在罗生门与朱雀大街相交之处,有一间酒馆。
老板娘是只三尾狐狸,做妖怪买卖,因人形化的好,倚姣作媚,故而很有些回头客。
酒吞童子常来这里消遣,这一日又来,点三斗烈酒,五斤人肉,坐在木榻上,唉声叹气。
老板娘给他温酒,秋波盈盈,柔荑轻抚,问:“来我这里消愁,怎么反倒叹气起来?”
答曰:“七月流火,罗衾渐寒,更深露重,身侧无一知心人暖床,倍觉凄凉。”
老板娘笑了:“我当是什么难事,一人睡觉,反倒素净,至于天寒,舍二十勾玉,打床扎实的棉被就是了。”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她如此说,酒吞非但没有释怀,面上愁云却又浓了些,伸出手指指她身后的布幡,“如今我只怕连吃饭的钱都要没了。”
那是个蓝粗麻布幡,洗的发白,上用墨笔写着:“诸客之账,自今日起皆算在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头上。”
挂在正中,入店之人都能看到。
“这可怪不得我。”老板娘款款走来,将温好的酒给他倒上,又嫣然一笑道,“最近京里出了个怪物,自称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专在天将破晓之时杀人,杀了人,又只食心脏,剩下的能毁就毁,绝不让别的妖怪占去。这还不算,它也不知哪儿来的神通,风驰疾走,竟可片刻间在四处杀四人。做的多了,名声渐渐就传出去了。”
“那又如何?”酒吞将一只膝盖蜷起,脚踩在榻上,背靠着墙,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明知不是我做的。”
“理是这么个理。”老板娘也跟着叹,“可那人毕竟打着你的名号。做的又实在太过,他吃心脏,连下水也不留给别人。京里人虽多,但阴阳师们默认能杀的数,也就那么点儿,杀的多了,便又是人妖大战。如此,大家就只能忍着,窝着一股火,不向你招呼又发哪儿去呢?”
二人正说着,店门上挂着的铃儿忽的响了。
二
进来的,也是只妖。银白色的头发,淡金色的瞳孔,赤色的角。穿着赤黑相间的铠甲,鬼手上还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进店便直奔柜台去,看都未曾往酒吞那看一眼。
老板娘见是他,喜笑颜开,立时迎上去,却是先打量那尸体,嘴里啧啧称赞:“五脏俱全,品相也好,瞧这身打扮,约么还是个武士呢,实打实的上等货色,至少值六个魂玉。”
白发妖怪于是将尸体往她柜台上一扔,伸手:“钱。”
老板娘回神去给他取钱,他又将目光落在了店里挂着的布幡上。
“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是谁?”他问。
“怎么,你不知道?”老板娘将六个魂玉交到他手上,又细看他的表情,弯眉微蹙,似乎是真的不知。顿时起了促狭心思,狡黠一笑,将头转向了那边正喝酒的酒吞,“就是那个害我们连下水都吃不上的家伙啊。”
那儿坐着一个红发男子,单看容貌,倒是拔众,可惜不大能感受到妖气。茨木顺着她的视线,走到了男子身边。
“汝就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
“不是。”
“那汝可识得他?”
“不识。”
“那为什么一直看着吾?”
茨木诘问酒吞,带着居高临下的凛意。酒吞却笑了,方才茨木一进来,酒吞就盯上了他。他顺着他的头顶,近乎侵略般的将他看了个尽兴,却不想他竟然也看到了他。
不过也无妨,美貌是稀缺资源,合该拿出来众人欣赏。
他目光不敛,反看的更加放肆。
“想请你喝酒。”酒吞道,将酒碗又摆上一只。
茨木看着榻上的酒坛,颇有些不屑的说道:“吾不饮酒。”
“可惜了。”酒吞发自肺腑的说道。
茨木拂袖而去,老板娘又走了过来,坐到酒吞身边:“刚刚那妖怪叫做茨木童子,是新来京都的。妖力高强,人倒也不坏,就是有些死脑筋,还有些傲。”
“美人都傲,更何况又美又强呢?”
“怎么?看上了?”老板娘好事儿的问道。
酒吞没答她,只是端起之前给茨木摆的碗儿,拿在手中反复摩挲,半晌,面带笑意道:“他的账,以后倒可以算在我头上。”
老板娘会了意,不动声色的给他透风:“他最好跟强者比试,要是知道有个什么大江山鬼王,八成就要四处寻他。如此,你这两件愁事倒至少有一件可解了。”
酒吞从腰间拿出两个魂玉,放在桌上,起身。
“是么?可我却想两愁并消。”
三
京都内有一条河,两岸杂乱的植着樱花同银杏,都长了几十年,一到夏日便遮天蔽日的开。一早一晚的,妖气最重。
茨木再见那红发男子,便是在清晨的桥上。
彼时他正处理手上妖怪的尸体,那是个小妖,白受了“大江山鬼王”的拖累,死在了他手下,连个全尸都未曾留得。
地上一片狼藉,茨木立在桥上,任银杏叶子落了几片在他肩头。
“出来。”忽的,他道。
自桥那头,端的出来一红发男子,悠哉悠哉的走着,面上还带着笑意。这不正是那日在酒馆见到的男子么?
“汝来做什么?”茨木冷声问道。
“赏花。”男子玩味的说道,目光却始终看着茨木。
“轻浮,荒唐!”茨木拂袖道,本来欲发火,可一想那日见他,身上并无几分妖气,想来也是刚化形不久。气也就消了一半。
“这里很危险。”茨木道,好心提醒,“京都风起云涌,不知多少大妖会来此处狩猎,汝若聪明,就该避开这里。”
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男子却叫住了他,“来都来了,不喝杯酒么?”
“吾说过,吾不饮……”
茨木没把话说完,像感受到什么一般,立时转身。
男子不知何时坐到了桥栏上,一只脚搭在上面,另一只随意的当啷着,面前也不知何时竟摆上了两只酒碗,一坛清酒。
他往碗里倒酒,若隐若现的瘴气也跟着酒香流了出来。
“好淳厚的妖力!”茨木忍不住感叹,目光一亮。随后又立时警戒起来,如此强劲的妖气,竟被这男子藏的滴水不漏,可见其修行之高!
“你到底是谁!”茨木问道。
“酒吞童子。”男子冲他一笑。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茨木的鬼手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酒坛酒碗齐齐落地,酒味儿更血味儿混在一起,更让人兴奋。
“你这自我介绍可不大友好。”酒吞闪的极快,顷刻之间竟到了茨木眼前,握住他的右手,身子前倾,鼻尖擦蹭着茨木的鼻尖,姿态亲昵,语气暧昧,仿佛刚才那致命的一掌不过是小孩子家任性的玩闹,而他正要教训他。
他用手捏住茨木的下巴,“花儿实在是美极了,就是刺太扎手了些。白浪费了我一坛好酒。”
茨木立刻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重整旗鼓:“地狱之手!”
这一次,酒吞没有闪,而是硬生生站在那儿,挨了他一击。
硝烟散去,他安然无恙。
“地狱……”茨木还想再战,可惜这次酒吞却真的钳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还打?不怕鬼火不济么?”酒吞看他不计后果的打,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等会儿你没了鬼火,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茨木看他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无奈作罢。
酒吞放开他,脸上又挂上笑,竟不知又从哪儿弄出一坛酒来,摆在地上,人坐下来,问茨木,“这回喝么?”
茨木犹豫了一下,终于也坐了下来。
没有碗,酒吞端起坛子,豪饮一口,递给茨木。茨木接过,也喝了一口。
“哈哈,这就对了。”酒吞大笑,“从此你我便是挚友了!”
“吾从未说过吾是汝的挚友!”茨木说道,眼神中闪烁着都是野心与不甘。
“那就难办了。”酒吞装作没看到,托着下巴,眼盯着茨木,又笑,“我这人简单,认识的人基本只分两类,同喝过酒的,叫做挚友,同睡过觉的,叫做情人。你不想做挚友,莫不是要做情人?”
茨木猛然起身,宛若弹簧一般,酒吞看着他,竟发现他面颊有些红了。
“酒吞童子!吾迟早要将汝击败!”沉默片刻,也只撂下这么一句,慌忙走了。
酒吞看着他的背影咂了口酒,眼角眉梢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可爱。”他小声说道。
四
自那之后,茨木便常能看见酒吞了。
在罗生门,清水寺,东西坊,他总是毫无预兆的出现,手上拎着一坛子酒,旁若无人的一遍遍唤他:“挚友。”
茨木要同他打架,他却总是推却,要么索性站着让茨木打。
几次三番,便觉无趣,茨木不理他,他倒自得其乐。
终于,茨木忍不住了:“汝既不愿同我一战,又为何总要跟在我身边?”
答曰:“天清气朗,明月疏星,都不如挚友你好看。”
如此,茨木的脸又红了一遭,指着他,气的支吾:“汝,汝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酒吞接了他的话,“厚颜无耻,衣冠禽兽,怙恶不悛?挚友说的简直对极了!”
“汝……”茨木冷不防被他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末了甩甩袖子,“这天下怎么会有汝这般人?”
“可这天下就是有我这般人。”酒吞又促狭一笑,把脸凑过来,“想来正好与你相配。”
新月里,清风中,花影当头。
几多心事,欲语还休。
两个人的脸贴的太近,茨木往后一躲,冷不防踩了个摆件摊子,身体微倾。酒吞眼疾手快的揽住了他的腰。
四目相对。
这一下是着实没准备的,茨木自不必讲,就连酒吞也生出几分扭捏来,扭过头去,脸上仿若大姑娘相亲,红的有些憨厚了。
他不想被茨木看见,索性松开手,连身子也转过去。
正好瞧见正对面一个穿着鹅黄色和服的姑娘,站在一个木车摊子前,手上拿着个铃铛,仔细端详着。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阿生啊,我们把这铃铛买下来,以后我摇一摇铃铛,你就要出现,你说好不好?”姑娘生了个小圆脸,五官精致可爱,话说的也娇俏。
男子站在她身边,笑的温柔,“好啊,依你。”
那姑娘于是又道:“还没完呢。这铃铛是一对儿的,我给你系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宠我,爱我,宝贝我,事事都要依着我,不能让我伤心难过,让我哭就更不行了……”
男子连连点头,“我一辈子宝贝你。”
姑娘低头,缩着肩膀将铃铛系到了男人的手腕上,而后又将另一个铃铛交到他手上,脸红一大片,方才的理直气壮也不见了,动动嘴,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但酒吞还是听见了,那姑娘张嘴,轻声说道:“给我系上铃铛吧,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那男人将铃铛系在姑娘的手腕上,付了钱,便拉着姑娘走了。
但这句话,却始终留在酒吞的耳边。
他转过头,茨木站在东市挂起的花灯下,跟刚才被踩了物什的摊主说着什么,灯光将他的头发染上了淡淡的一层暖黄色,让他看起来竟有了些烟火气。地上,他的影子则正好跟酒吞的影子相交到了一起。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酒吞看着茨木,突然起了个大胆又迫切的念头。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茨木身边,两只手掰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五
茨木并没有在原地等酒吞。
他前脚刚走,后脚茨木就被另一股强大的妖气吸引了过去,那是跟酒吞全然不同的,浮在上空的妖气。
茨木追着那妖气拐到一处小巷里,里面堆的都是妖怪尸体,白骨支离,蝇鸦乱飞,只一过眼,就约有百人之多。
上头,有个着白袍,执团扇,背后长着漆黑双翅的妖怪正俯身看着茨木。
“汝是何人?为何杀这么多妖怪?”茨木抬头问他。
“吾名大天狗,受安倍晴明大人的命令,来这收服吃人恶鬼,‘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汝又是何人?”
“茨木童子。”茨木答道,皱着眉,“他们并不是酒吞童子。”
“我知道。”大天狗扇着翅膀,睨着他,不以为意,“只是碍事,就顺手清了。”
“欺凌弱小,可敢与吾一战?”茨木摆好了架势,狂气四发。
大天狗在天上看着他。
强,但还太过稚嫩,像才刚出生又渴血的异兽,绝无驯服的可能。若留着,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晴明大人的心腹大患。
不如趁现在……
大天狗抬起手,却不防又传来一个声音。
“大天狗是么?”酒吞童子从巷口走进来,脚步轻缓,妖气却来的铺天盖地,茨木回头,看他背后不知何时竟冒出一个酒葫芦来,之间变得尖长,獠牙四出,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形态么?
酒吞走到茨木身边,同他并肩,抬头,不屑的看着大天狗,“你主子没跟你说过,有主的东西不能碰么?”
“酒吞童子。”大天狗显然也认得出他,“吾奉命取你首级。”
“取我首级?”酒吞冷笑出声,“看来你不仅不自量力,且蠢的无可救药。你主子要你取‘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的首级,那原是有人打着我名号杀人编出来了。你信了不说,要跟我决一死战,折了自己,也抓不到真凶。”
“空口无凭,吾为何要信你?”大天狗道。
“信不信随你。你若想打,本大爷也奉陪。”酒吞无所谓的说道,“只是你最好仔细掂量,这一仗打完,纵然伤我,你又可否活着回去?”
大天狗并不蠢笨,看着酒吞,还有他身旁的茨木,略思量片刻,道:“近日那冒牌货愈发猖獗,不只食人,还专食京中贵族人家未出阁的小姐。有几家都遭了灾殃,七日之内,若不揪出罪魁祸首,就要全盘清剿这京中的妖怪,你必首当其冲。酒吞童子,吾说的话,你可明白?”
酒吞冲他点点头:“七日,够了。”
大天狗转身飞走了。
六
“等等!”茨木冲着夜空喊,大天狗却已经飞远了,他刚想去追,酒吞却用一只胳膊拦住了他。
“汝为何要拦着吾?”茨木问他。
“以你现在的妖力,打不过他的。”酒吞道,黑烟骤散,又恢复到了茨木在酒馆时看见的松散模样,背后的酒葫芦也不见了,“更何况他也不像我,舍不得打,处处对你留情。”
茨木推开他,神色凝重,一个人自顾自的往外走。
酒吞追在他身后,笑眯眯的唠叨:“怎么?生气了?不开心?笑一个嘛?”
茨木被他烦的不行,忽的停住脚步,他就这样撞到了茨木身上。
“汝若不打,趁早离开吧。”茨木厉声道。
“啧啧啧,真凶。”酒吞好似受了委屈一般,一脸无辜,“我哄你,好歹给我个笑脸儿嘛。”
茨木童子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脸色也松下来,“吾真不明白你,分明这般强大,为什么不思进取,要自甘堕落?”
“哈哈,那你陪我喝酒,我慢慢讲给你听啊。”酒吞看茨木总算不再生气,于是又厚脸相邀。
二人找了个僻静地方,坐在地上,面前还是一坛酒,两个碗。
月色温柔,远处灯火阑珊。
“吾不明白汝。”茨木端起碗,在鼻尖轻嗅一下,抿了一口,“喝了这么多年酒,难道不腻么?”
“当然不腻。”酒吞边说,两碗就已下肚了,“我以前是在庙里做和尚的,酒色财气一样都沾不得。那时日夜都想,想的不行,索性不做和尚了,从庙里出来做妖。能破的戒都破了一遍,方觉酒是最好,你知为何?”
“为何?”茨木问。
“因为它能迷住你,让你以为不好的,也是好的。醉了,天地一物,睡觉最大,管什么好坏!”酒吞笑道,“如此,你说它是不是最好的?”
茨木皱眉,“什么歪理,你在庙中难道就学了这个?”
“没有啊。”酒吞倒好不羞愧,反倒起了兴致,“我还学会了几个小曲儿,要不要唱给你听啊。”
说着,竟也不等茨木开口,自顾自的敲碗唱起来。
“天高云月淡,草盛霜烟浓,杨柳岸上鸳鸯落,思君展愁容。风起芙蓉江,雨落连海塘,青苹末底蛤蟆嚷,思君泪两行。月出东山头,红杏傍栏生,夜思良人的小寡妇……”
“……”
“这是和尚教你的?”
“哈哈。”酒吞笑了一声,“我教和尚的。”
“……”茨木起身,拍拍衣服,“还是打架吧。”
“唉,我不唱就是了。”酒吞拉他坐下,“这良辰美景的,你怎么总想着打架呢?”
“不打架做什么?”
“聊聊天,聊聊我,也聊聊你。”酒吞举起酒坛,给茨木跟自己又各倒上一杯,“方才你问了我,现在当轮到我问你了。我问你,为何这么执着于强大呢?”
“做妖怪,执着于强大,很奇怪么?”茨木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不奇怪。”酒吞答道,“可执着成你这样,就奇怪了。别人执着变强无非两种,欺负别人,跟不被别人欺负。可你的执着,两种都不是,纯粹为强而强。我有幸可知原因否?”
沉默,茨木喝着酒,没有出声。
酒吞也很耐心的等着,半晌,才等到茨木缓慢吐出两个字来:“报复。”
报复,报复谁,怎么报复,什么仇怨,都没说。
酒吞却好似全然知晓了一般。
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喝的醉了,昏天黑地,以前的那些事像流沙,被海水卷着全涌了上来,可茨木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了。
酒吞没有骗他,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茨木醉眼朦胧,倒在酒吞怀里,酒吞抱着他,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来,手指尖说着茨木的大腿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了他的脚腕上。
他在那系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茨木勉强挣扎起身,看了一眼,是个精致小巧的铃铛。
“乖。”酒吞索性搂住他,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这铃铛你带着,以后不管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在。”
七
茨木没有取下那铃铛。
翌日,他在罗生门下走,纤白的脚腕上系着红绳,铃铛叮当作响。
茨木化作了一名女子,倾城绝艳。
酒吞见了,先是惊讶,而后目光多了些赏玩,“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个本事。”
“老板娘教吾的。”茨木道,“那鬼不是专吃贵族人家的小姐么?这样打扮,方便把他引出来。”
“你担心我?”
“吾只是好奇而已,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鬼。”
“撒谎!”酒吞一把抓住茨木的腕子,原本两人差不多高,茨木这么一变化,就生生比酒吞矮了两头,抬眼只能看见他的下颌。
茨木把头一偏,酒吞却跟着他的脑袋,把脸凑过去,“撒谎不好。可你撒谎的样子可爱极了,让我好喜欢。”
茨木挣开他。
“汝老围着吾转来转去,还有什么鬼敢出来?”
“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酒吞道,“我还没去找三尾算账,把你变得真的美,被别人瞧上了怎么办?”
“这变化也不持久,不过一时三刻的。”茨木根本没听出他在调情,反倒很认真的给他解释,“权宜之计罢了。你也去四周转转,咱们俩分头找。”
酒吞无奈只能点头。跟茨木分开,一路上看东看西,想着买点什么回去讨那难哄又可爱的鬼开心,回去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劳驾,老丈,请问你看没看见过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从这儿经过?”酒吞照着自己比量,“大概这么高,鹅蛋脸,樱桃口,脚腕上还系着一个铃铛?”
“啊,你说那姑娘。”被酒吞问道的老人似乎很有印象,“长的可真漂亮。不过刚好像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武士,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起走了,我记得方向好像是……”
老人一边说一边指,一眨眼,方才向他打听的那个年轻人竟然不见了。
“哎呀呀,这可奇怪了。”
酒吞飞快的跑着,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在夜色中,搜寻着每一缕茨木的气息。他也不知为何,活了几百年,竟第一次没由来的心慌。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在心里这般告诫自己,几乎要将整个京都翻一个遍,才终于在京郊一座庙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茨木!”酒吞高声喊到,冲他奔去,“你没事吧。”
茨木自然没事,只是变回了本来的样子,在他面前倒跪着一个小鬼,绿皮肤,白头发,长着獠牙,丑陋极了。
“吾没事。”茨木说道,但脸色却并不好看,好像还有些迟疑,“吾找到凶手了,只是……”
茨木把身子让开,酒吞的视线自然就洛到了那小鬼身上。
“酒吞大人饶命,酒吞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那绿鬼一看见酒吞就连忙磕头。
酒吞质疑的挑眉,看着这小玩意,“之前的事,都是你干的?”
“是,的确是小的干的。”
“人是你杀的?”
“是小的杀的。”
“杀了人为什么要毁尸?”
“怕留下的线索太多,查到小的身上。”
“所以借我的名号?”
“酒吞大人妖力好强,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顷刻杀四人又是怎么回事?”酒吞问道,“看你这样子,当也不会什么高深法术吧。”
“大人真火眼金睛,小的名叫天邪鬼绿,实则是兄弟四人,我那剩下的三个兄弟,天邪鬼黄,天邪鬼赤,天邪鬼青,跟我一起在京都闯荡。我们约好了时分,一起动手,对外就宣称是一个人干的……”
“你们倒还真聪明。”得知真相,酒吞顿觉哭笑不得,谁想惊扰京都大半个月的案子竟然是乌龙一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用我的名字就用了,那‘大江山鬼王’又是个什么东西?”
“回禀大人,大江山原是丹波国一处大山,距离京都不远,但是年头却已经很长了。那上面住着很多妖力高强的大妖怪,我们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名头,更唬人一些。”
“投机倒把的玩意儿。”酒吞不屑的说道,燃起鬼火,想直接杀了他了事,却不想竟被茨木拦下了。
“做什么?”酒吞问道。
“留着他,我还有用。”茨木说道。
“他一个微末小妖,能对你有什么用处?”
“吾要上大江山。”茨木说道,抬眼,“要它给我带路。”
八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江山?”酒吞问道,还是那般场景,两个人坐在僻静地方,连虫鸣都听的搁外清晰。
“因为要变强。”这是茨木第一次主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变强,比你,比大天狗更强!”
“既然如此,跟我比试不就好了么?大不了我不再让你了。”
“不同的。”茨木想到,垂眸,的确是不同的。若是在几日前,酒吞这么跟他说,他一定留下。可是现在……
“有何不同?”酒吞却非要刨根问底,他伸出双臂,“你看,我还是我。”
茨木看着他,犹豫了半晌,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不同的。”
不同的。你虽还是那个你,可在我眼里,却已经全然不同了。
酒吞咂了口酒,今日这酒,酿的好像有些苦,他在心里想到。
“吾的母亲是个人类。”茨木开始回忆往事,借着酒劲,竟也不怎么痛心了,“她住在一个名叫‘茨木’的地方。一个村妇,怀了不知谁的孩子,一怀,便是十六个月。等孩子生下来,竟是个白发怪物。村里人嫌弃那孩子,母亲也不乐意管他,连个正经名字也不给他取,成日鬼子鬼子的叫。”
“总算挨过十几年,他长大了,母亲便把他轰出去,跟了个剃头匠,自己谋生。剃头匠觉得鬼子这个名字不好听,容易吓跑客人,念着他是茨木来的,就随口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进了城。跟剃头匠学了手艺,为人也颇老实,总以为可以逃脱苦海,谁想城里人却比乡下人更坏,因着他那一头白发,谁人见了都要奚落两句。找找他的乐子。他还必须跟着附和,嘴里要嚷‘我是妖怪,我是妖怪’,如果不然,客人不高兴了,剃头匠师父就要打他。”
“他就这样过着,直到有一日,他给客人剃头,心不在焉,划破了客人的头皮,鲜血立时涌出来,沾到他的手上。剃头匠走过来,又要打他,可他却没有躲,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恍惚又仔细,然后下意识的,他舔了一口。”
“那是吾人生的第一口血。”茨木看着酒吞说道,“吾永远记得的一口血。店里人看我这样,全都惊呆了,吾自己则跑了出去,发疯一样的跑,跑到一处桥边,在水上,看见的却不是吾,而是一副恶鬼模样。”
“原来吾当真是鬼,是妖怪。”茨木如此说道,“奇怪的是,等吾真的变成鬼了,那些人却好像不再讨厌吾了。他们看着吾的时候,总是面带笑容,即便不想笑,也会装出笑来,他们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献给吾,那些曾经欺凌过吾的人,甚至还给吾立了雕像。只求吾不要杀了他们。是不是很可笑?”
他说到这里,仿佛真觉得可笑一般,“呵”的冷笑一声,而后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吞童子抱着肩膀,看着他,“若你想,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已经死了。”茨木说道,“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包括吾的母亲,也死了。不过若非要说,还有一人未死。”
“谁?”酒吞问道。
茨木指指自己:“吾。那个卑微又怯懦的吾。”
未醉时,头脑清醒,一闭上眼,那些记忆就会冷不防的跳出来。那个还是人类时候弱小的自己,那些被欺凌的痛苦,被孤立的孤独,他恨得从来不是那些虚伪的人类,而是幼年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归根结底,他这一生,从不曾被谁好好爱过。
酒吞将他揽到怀里,这一次,茨木没有拒绝。
“茨木啊,讨厌你的怎么都不会喜欢你。”他轻拍着茨木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
而后喝了口酒,未咽,含在嘴里,捏住茨木的下巴,吻了上去。
舌尖纠缠,牙齿轻抵,一口烈酒顺着茨木的喉头入了他的腹,好似干柴烈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烧了个干净。酒吞放开他,银丝却还在两人之间纠缠,茨木已全然不能思考了。
“可是。”酒吞用手微微拂去他嘴角的酒渍,目光温柔,“喜欢你的人却会喜欢你一生。”
九
在银杏桥前,多了一个算命摊子。
摊主是个糟老太,毛发稀疏,打结粘在脖子上。她约莫有些疯癫,眼神也不大好使,总眯着眼睛看人。左手拄着根木棍,右手握成个拳头,缩起来,从不让人看见。
她倚在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大喊:“一个一个,半个半个,嘿呦,全都没有了。”
有人好事儿,走到她身边,扔一个铜钱到她碗里,问她,“你这是在数什么?”
她便回答:“数人啊,一个一个,半个半个。”
众人于是摇头,皆叹,“这老太,真个疯癫了。”
她那摊子,自然也无人光顾。
茨木从她那儿路过,她便指着他喊:“半个半个,这又来了半个。”
茨木于是停住了脚,“你说什么?”
“说你是半个人。”老太太看茨木搭理她,赶紧得意的说道,“你的心不见啦,挂在别人身上啦。”
茨木默然,走到她摊子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铜钱来,也放在她碗中。
“你要算什么?”老太太把棍子扔在了地上,将那铜钱仔细收好,问道。
茨木摇头:“我也不知。”
他的确不知,他依旧要去大江山,见识一下那些厉害的妖怪们,可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难道真像这老太太说的,丢了心不成?
“那我就随便给你算算。”老太太说道,闭了眼睛,竟拉起茨木的手,“嗨呀,你这是害了情人病啊。”
“什么是情人病?”
“就是心里总挂着一个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总觉得天下人都像他,就连闭了眼,也不消停,他又要跑出来折腾。这就叫害了情人病。”
“……”
“我没有害病。”茨木道。
“没有么?”老太太将目光放到他的脚腕上的铃铛上。
茨木闭了眼,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有这铃铛在不住的响。
化弦筈为铃,奏参商之苦响,结情丝做茧,缚我于其中。
那一夜喝的哪里是酒,分明骗他把七情六欲全吞进了肚啊。
茨木睁眼:“可有方法医治。”
“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太太道,“当叫那人过来亲自给你解开。”
“可我已几日没有看见他了。”茨木说道,自那日月下一吻,他们的确也有几日不见了。
“这般,那他可有留给你什么东西?”
茨木于是看向脚上的铃铛,只有这个铃铛,他说过,无论他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
老太太看着它,茨木也看着它。
末了,闭了眼,真的狠心摇了摇。
先是只有那铃铛孤零零的响着,跟着,便不受控制一般,响的越来越强烈,仿若天地都在跟着颤动,而且不止它一个,在那强烈的响动中,还有一个铃声,声音灵越清脆,跟它应和着,迫不及待的要到它的身旁。
睁开眼,面前还是那个糟老太。只见她伸出了那一只蜷缩着的,从不肯给人看的右手,五指摊开,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跟茨木脚踝上一样的铃铛。
十
酒吞童子要跟茨木童子一起走了。
沐着月色,听着虫鸣鸟语,闻着草木清香,二人并肩行在路上。
茨木问酒吞:“你怎么突然决定要来了?”
他原以为,比起做鬼王,比起变强,酒吞会更喜欢潇洒快活的生活。
“你猜。”酒吞却不回答他。
同有情人做快乐事,岂非是这地间最美妙的活计?可惜茨木不懂,酒吞不告诉他,要留到以后慢慢教。
“……”茨木想了半天,“猜不出来。”
“你呀。”酒吞笑笑,站定,“今夜天高云淡,月朗风清,虽是良辰美景,挚友觉不觉得缺些什么?”
“缺什么?”茨木不知,眼见酒吞冲他勾勾手,就把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缺我给挚友说情话。”
酒吞童子幻游旧境
)还是扒历史……
)标题原型的确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没有错,谁知道吞哥相关的标题为什么老是这么奇怪。
)主要是酒茨,有点点光切,有一句话双龙,有红叶提及。
)红心蓝手评论惯例提及。
)以下
一
“王寻我?”鬼切推开院门的时候,茨木不在院子里。
“对啊,本大爷找你喝酒。”酒吞扬了扬手中的酒碗。
“喝酒找茨木啊,我也不会。”虽然这么说着,鬼切还是回身关上了门。
“大江山的鬼,哪有不会喝酒的,坐下。”
“真不行,喝了酒握刀的手会抖。”但是鬼切也还是坐下了,他就是这个习惯,从不违背酒吞或者茨木的话,即便现在大家都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并没有谁是鬼王,...
)还是扒历史……
)标题原型的确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没有错,谁知道吞哥相关的标题为什么老是这么奇怪。
)主要是酒茨,有点点光切,有一句话双龙,有红叶提及。
)红心蓝手评论惯例提及。
)以下
一
“王寻我?”鬼切推开院门的时候,茨木不在院子里。
“对啊,本大爷找你喝酒。”酒吞扬了扬手中的酒碗。
“喝酒找茨木啊,我也不会。”虽然这么说着,鬼切还是回身关上了门。
“大江山的鬼,哪有不会喝酒的,坐下。”
“真不行,喝了酒握刀的手会抖。”但是鬼切也还是坐下了,他就是这个习惯,从不违背酒吞或者茨木的话,即便现在大家都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并没有谁是鬼王,谁是鬼将之类的说法了。
“不喝不喝吧,本大爷想找你聊聊。”酒吞放下酒碗,看了鬼切一眼,扑哧就乐了。
他乐的原因是鬼切跪坐的姿势太规矩了,毕竟他作为鬼王,身边都是恶鬼,大家东倒西歪的才是常态,但是鬼切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已经全然是个人类武士了。
他冲不解的鬼切摆摆手,正色道“本大爷就是想问问你,大江山的旧事。”
“问茨木啊!茨木会很开心的啊。”鬼切建议到。
“本大爷要听真的,所以本大爷不问他。”
“茨木不会骗您的啊,王这可不是个好笑的笑话啊。”
“他是不会,但本大爷总觉得他说的不全,有些地方不合理,问他他就开始胡乱鼓吹着我糊弄过去。”
“王,茨木不想说,我就不能说,他还救我一命的,您要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红枫姬呢?”
“谁?”
“您可能不记得了吧,就是sr宿舍那个黑色长发,带着鬼娃娃操纵枫叶的女鬼,她曾是您的鬼将啊。不过她漂亮了好多,我都几乎没有认出来……”
“你说红叶?”
“什么红叶?”
“鬼女红叶?她是我的鬼将?茨木那样的?”
“您不知道,那我不能说了。”鬼切自知失言了。
“我是鬼王茨木是鬼王?”提到了红叶,酒吞立竿见影的暴躁了起来。
“那自然是您。”
“那本大爷就拿鬼王身份命令你一次,告诉我!”
“我没办法说,我与茨木立过誓。”鬼切低下头,他头发有点长,看不清他的眼神。
“不过,源氏有一幻境之术,源赖光拿来唬我的,次数多了,我都学会了,王要自己去回忆里看看吗?这应该不会触动誓。”
“好啊。”酒吞笑的有点恶狠狠的。
二
酒吞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毕竟这只是一段普通的山路罢了,他也不是玉藻前那个闲的没事到处散心的狐狸王,辨认地点这种事情真的是强鬼所难。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是他自己的记忆,于是他顺着山路信步走了上去,尽头原来是一座庙。
看起来很破败的庙。
酒吞不喜欢庙,没有恶鬼会喜欢这种破地方,更何况他还是鬼王。
于是他一脚就打算冲那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木门踹了上去。
不过腿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就算是再破败的庙,总要开门接待香客的?门关这么死里面是干什么呢。
这破庙墙竟然还不算矮,旁边又没有什么凭借物,不过这当然难不倒酒吞,他伸手往身后酒葫芦上一拍,酒葫芦喷了一下,他借力一跃,就稳稳的落在墙上。
哦,打孩子呢,和尚们讲些慈悲为怀的话,打孩子当然要关起门来打。
这小和尚干什么了,至于给打成这样嘛。
“鬼子就是鬼子,你怎么敢做出这样亵渎佛祖的事情!让人想想都要觉得恶心!”一个胖和尚大声叫嚣着。
“都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把你捡回来,竟然对死者不敬,你这样行事下多少次地狱都不够!”另一个瘦和尚自以为威严的教训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汝怕是要以死谢罪,都不能告慰逝者了!”一个矮个子和尚叹道。
“你们吃的时候谁都不少吃!现在都推给我了。我能怎么办,现在外边根本猎不到动物啊!”地上那个小和尚,衣服被鞭子抽的都穿不起了,还要挣扎着辩解。
但是那些和尚怎么会容许他把话说完呢,一些看起来和他地位相仿的小和尚七手八脚的把他绑起来,嘴也塞住了。
酒吞蹲在墙头,没动,只是笑的越来越冷了。
傻子,为什么要和人类讲道理呢,人类哪有道理讲。
和尚们似乎是想把小和尚吊死,酒吞没有接着看,转身从墙头上蹦下去了。
不用看了,后边他想起来了,鬼切也真是的,做什么把时间调到这么早。
他身后的院中炸开红光,人的哭喊声和鬼子的哀号交相辉映,以及人的骨头被硬生生咬断的骇人声响。
原来鬼葫芦吃东西吧唧嘴的破毛病从小就有啊。
这么想着的酒吞,又往后山爬了一段,找到了一个老坟,本想摆一碗神酒拉倒,后来想想好像不行,这也是一和尚,于是在附近扯了点白花。
办完了这些,他摸出鬼切交给他的狮子之子,凭空向前一划,踏入了下一个幻境。
注:是酒吞成鬼之前,要是没看懂可以去B站搜油大条先生阴阳式神录酒吞那期,我没法更细的讲了,我心疼死了。
酒吞祭的是执意要捡他回去的老和尚,很老了,早在酒吞成鬼好久之前就没了。
三
是丹波山,这次酒吞倒是认识。
他失忆了当然不假,不过在晴明不派活给他的时候,他把茨木喋喋不休过的那些地方都逛过,不过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了。
丹波山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盖个皇宫之类的排场,酒吞思索着,路上有一些小鬼,大多是晴明分在sr,r级别的,看见他都敬称他为大王。
踏入最大的山洞—猜测应该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洞内墙壁上挂着一大排灯笼鬼,居然不略略略的叫。
山洞的尽头有一个极为开阔的石室,倒是不比铁王宫的排场要差,不过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奢靡之态,洞中只有两只鬼,一只是那个叫作以津真天的小姑娘正在研墨,另一只因为面前的文书摞的太高了,基本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高马尾和两只鬼角,他正低着头提着毛笔处理着那些文书。
以津真天当然很快就看见了他,于是起身想他行礼,另一个人就比较没有规矩了,只是抬了个头“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捡小孩的吗?小孩呢?”
“鬼切?”虽然八九不离十,但是酒吞也并不能十分确定。
“啊?你喝多了吧,我星熊啊这名你起的啊。”那恶鬼歪了一下头,露出了一个迷惑不解并因此蛮不讲理的表情来。
哦确实是鬼切,鬼切中了魅妖就这个样子。
“本大爷好像确实有点喝多了,打算要去干什么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鬼切(或者说是星熊童子)用一种关爱智障老大,鬼鬼有责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都说了没事不要去试那群小家伙的奇思妙想了,他们哪像是会酿酒的,你昨天说听到人类那边的茨木县有鬼子的传闻,要去看看,也许捡人回来。”
“哦,想起来了,本大爷走了啊。”酒吞摆摆手,离开了山洞。
山洞中,星熊又问了一句。
“哎?小以津,刚才是有谁来过吗?”
“没有吧……将军。”
“可能是我字看多了有点发蒙……没事。”
四
其实酒吞哪怕是看着还是个孩子的自己被欺负,都没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他生气了。
破茅屋里没有烛火,也没有窗,所以没有光。更没有任何适合人类居住的家具,地上一堆稻草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破地方应该还漏水,到处都潮呼呼的。
这孩子是谁呢?是茨木吗?
茨木应该是白色的长发,可这孩子的头发纠结着血和污秽,看不见本来的颜色了。
穿的是什么呢,不是衣服,好像也就是块布,别说本色了,本形都看不出来了,说是渔网都抬举了,洞这么大,鱼都捞不上来。
刀伤,鞭伤,刺伤,烧伤,冻伤上面还杂七杂八的贴着些抑制愈合的符咒,伤口是来不及好了,就直接开始腐烂化脓了,如果不是鬼子身体较为强悍,他都已经死了。
手脚上都扣着锁链,甚至颈项上也有。有必要吗?这个蜷缩在稻草上的男孩,已经快要死了啊!
这是茨木吗?这怎么会是茨木呢?茨木那个家伙,从来都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着,怎么会曾来自相同的人间地狱呢?
但这确确实实是茨木。
他想去帮那孩子解开锁链,撕碎符咒,治愈伤口,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他发现他的手指穿过了实体。
他忘记了,他现在只是个旁观者。
但是茨木醒了过来,茨木看见了他,那张脏兮兮还带着血痕的小脸,冲他露出了一个颤抖的微笑。
他张开嘴,但他没有办法说话,谁被拔了舌头都没有办法说话的。
但很意外的,酒吞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死了吧,你是带我走的人吗?
他没办法碰到他,只能把手虚虚的搭在他纠结的长发上。
“你再等一下,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了。”
他伸出手的时候,那孩子反射性的往后缩,却动不得,扯的锁链哗啦啦的响。发现他其实没恶意之后,就马上露出那种疼的颤抖,却讨好意味十足的笑容来。
酒吞很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每一个像他伸出手的人都会打他,而其他的人则用言语刺他,刺入血肉的刀子固然锋利,刺入心底的刀子更锋利。
但是必须笑着承受,不然要忍受的就更多。
身后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于是他只好在后墙上踢开一块稻草翻了出去,鬼切说他不能被幻境中的自己看见,不然整个幻境都会崩坏。
他看见年轻的自己把小孩身上的铁链和符咒统统粉碎掉。一手抱着人,一手操纵着鬼葫芦,把村子里的人类统统杀了。
眼睛是出气用的吗?…他心说…没看见小孩都快被你吓背过气去了吗?
五
在第三个幻境里,酒吞终于见到了红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居然没那么急迫了。
他第一次看见红叶的时候,那绝美的女子正在枫叶林中起舞,似乎在他眼里,红叶一直是那么漂亮的,哪怕是晴明将她召唤出来作战,她的能力都会通过舞蹈来展现。
幻境中的红叶并没有酒吞所知道的那么漂亮,那种近似于厉鬼的,大抵鬼族会极为推崇的,凄厉的美丽。
反倒更像个妖。
她…正在和茨木打架?
她袖中伸出的是枫叶的树枝,反反复复几圈把茨木缠在里面,这个时候都茨木看起来还很年轻,甚至鬼角都还没有被折断,也有点瘦弱,但就算这样,他的力量也已经非常蛮不讲理了,红叶的树枝时时都在断裂,她不得不在生出新的补上去,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崩溃了,对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星熊叫起来“你能不能搭把手,你从后山把老娘喊过来剪头吗!”
茨木好像也是个十分崩溃的状态,喊些什么谁都不要拦我,我对不起大王,只能以死谢罪什么的。
总之是十分令鬼王摸不着头脑的一个场景。
这个时候,星熊大概是突然福至心灵,把腰上的佩刀连着刀鞘一起解了下来,当作棒子轮起来照着茨木后脑勺就是一下,总算是把他给拍晕过去了。
红叶总算是松了口气,收回枝叶,整了整裙子,“去看看死酒鬼,总不至于真的让小孩一爪子给挠死吧。
“死不了,一会就能醒。”踏出铁王宫的是一位绿色衣裙的女子,“茨木的鬼爪虽然失控了,但他最后勉强把鬼焰收住了,所以伤的不太重。”
酒吞不认识这个姑娘,不过看她手里提着的蒲公英,难不成是莹草那个小姑娘吗?
“趁我救里面那个的时候你俩又把外面这个打死了是吧……”莹草完全看不出她作为小姑娘的那种柔弱可爱,整个妖透出一种学医救不了大江山的厌世感。
“千草你先看着他一会,晕了,别一会起来接着寻死。”
“好的,红枫姐。”千草姑娘行动力极强,单手往地下一招,本来低低的铺在地面上的杂草疯狂生长起来,把茨木捆成一只大粽子。
酒吞溜到了铁王宫附近,鬼族的五感本就强于人类,更何况他还是酒吞呢,听见里边的说话声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早说过你不能这么管他,哪有大王成天给将军当陪练的,你让星熊去不行吗?”这是红叶说的。
“吾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这是他自己。
“别喊我,我是个用刀的。”星熊赶忙撇清自己。
“死酒鬼,你别以为姑奶奶想管你。”红叶气鼓鼓的。“你要真死了,这山头还是姑奶奶的。”
“疯女人,本大爷还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当老娘和茨木一样脑子不转筋,看不出你是个什么心思,你不就是看上人了吗?”
“红枫…”
“星熊你闭嘴就一直闭嘴,别在这和稀泥。”
“你用妖力压他鬼手的力量,还能压住多久?你不现在放手,早晚你们俩闹个两败俱伤。”
很奇怪,红叶是这种脾气火爆的女子吗?
“他懂什么,一旦他的意志被他那鬼手吞噬,他就会变成低等的鬼了!本大爷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会,我觉得不会,王,茨木的韧性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放他出去的话,他能成为强者,您知道的,鬼族太需要强者了。”星熊看起来并不想做个哑巴。
然后酒吞身边的一切突然像晕染的墨迹,跳动着变得不清晰起来,酒吞也不明白这种状况是怎么出现的,不过他还是谨慎的用妖力飞起来,离开了刚刚落脚的地方。
身边的一切景物愈加迅速的模糊了起来,彻底转换成了另外的样子。
他踏入了新的幻境。
六
“鬼切,你还好吗?”一目连呆在阵外,有点担心。
他本来只是过来酒吞这里取酒的,他倒不是那个喝酒的人,荒才是,不过荒肯定不愿意自己说出来,一目连也并不能去问晴明要钱,于是灵机一动决定向酒吞讨一些。
酒吞当然不会拒绝一目连,其实整个阴阳寮都没人能够拒绝一目连,毕竟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目连和苍风的护佑中躲避过伤害。
如果一目连愿意为自己的付出讨上报酬的话,恐怕京都最为强大的势力就会出现了,所幸他并不会这么做。
而他现在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酒吞在踏入幻境之前留了一张字条给他。
大体是麻烦他留下来,如果茨木回来了多少护鬼切一下,别给打死了。
不过现在茨木还没有回来,鬼切就先出了岔子,整个幻境之阵也因为阵主的失态动荡不已。
“没关系,源赖光该死的血契罢了。”鬼切重新把阵法稳定了下来,虽然周身的痛楚依旧无法忽视,但阵法是绝对不能出错的,那样酒吞就没办法出来了。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关系的样子。”虽然这么说着,但一目连对于这种阵法确实是一窍不通的,也不能贸然注入力量。
他合计了一下,从披在身上的衣服上化出了一只小鸟,飞出了院子。
“幻境之阵这种东西,荒应该比较懂吧。”
七
幻境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并不是茨木想他提过的任何一个地方,这应该也是大妖占领的山头,浓重的妖瘴遮天蔽日,是相当昏暗的一个地方。
那肯定不是他的山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所谓的老爹在阴阳狹间呆了太久的缘故,酒吞一直不太喜欢昏暗的地方,所以大江山上才会建立铁王宫,而不是在洞窟定居。
铁王宫还是茨木提议要建造的,那时候他鬼还不大,想法倒是多的很。
不过虽然是酒吞不太喜欢的昏暗,踏入其中的感觉倒是也并没有那么艰难,不如说有一种熟悉的亲近感。
他在鬼瘴中走走停停,却意外的发现越是接近瘴气发源的地方,越是明亮了起来。
而最中间,竟然是有着阳光与樱花树的开阔地。
而樱树下的石桌旁对坐的,正是茨木与他。
“不错啊茨木,长进了不少呢!”
“王你还是让了吾,我们再来!”
“挚友间的切磋,点到为止。”
“吾并没有说过你是我的挚友。”
“那汝把吾当成什么人?”酒吞笑了起来。
“您当然是王。”
“茨木啊,这种事情可不要和星熊学,那家伙以前是个人,破规矩一堆。”
“这个给你。”他随手掏出一个系着红绳的铃铛。“若你以后还要交手,便摇响这铃吧。”
那铃铛在空中飞过时叮当一声,酒吞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正打算提高目力看一看。
幻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所有画面像打碎的宝石一般崩解开来,酒吞不得不左躲右闪避免被划伤,并且暗暗骂着鬼切的术实在是烂的可以。
八
但这次真的不赖鬼切,又或者说,鬼切真的已经尽力了。
鬼切最后的意识都拿来维持阵法本身了,整个人看起来倒似一个提线木偶了。
而一目连暂时也分不出精力来帮他一把了。
因为茨木回来了。
在寮里的式神眼里,茨木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家伙,强大归强大,脾气却好的不行,驾着山兔到处跑过,去高天原大院搓过麻,是为数非常少的被鬼切允许进入厨房的式神之一。
能和男式神切磋也能和女式神讨论漂亮衣服和胭脂,只要能忍受他吹他挚友的就都是他的好朋友。
就连关久了精神不太正常的八岐大蛇都能被他抱着个茨球忽悠着去看孙子,甚至因此失去了对神乐(祭品意味上)的兴趣。
就似乎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反倒是他的sp成天除了打架门都不出一个,看起来颇为生人勿近的样子。
但是茨木若是真的动起火来,可比炼茨可怕得多。
鬼瘴翻卷开之时,院中的一切草木全部枯萎死去。鬼手并不是平日里作战时那样以幻境出现,而是在碎裂的地面中直接以实体升腾而起。
同时回应茨木召唤的还有鬼切身后的那只手,那只手中握着的正是鬼切作为刀的存在,那把刀正向鬼切的后心刺去,但是鬼切目前意识全无,竟也失去了身为武士所锻炼出的那种身体上的机警,居然形成了一个全身抱团保护肚子的奇怪躲避姿势,而也许是鬼手中也掺进了源赖光血液的缘故,叫茨木的控制产生了一点偏差,这一刀并没有刺中鬼切。
“茨木你消消火,你不能真把他杀了啊!”一目连反手往鬼切身上丢了个风符护,撑起风神之佑挡住了茨木的攻击。
“为什么不能?一目连你让开,这是我们大江山的事!”
“因为晴明会很困扰的。谁都不能在我手里杀掉他的式神。”一目连作为晴明寮中的扛把子盾系,真的是十分靠谱。
“你非要管的话……炼狱!你真的以为我破不了你的盾吗?”
“茨木你今天打定主意要犯浑是吧……苍风!”
“你们两个出去打,别在这里拆房了。”被召唤出来的两个sp状况都没太搞清楚,就被一目连一个旋风卷起来打包出了院子。
九
这个幻境是过于狭窄的地方,似乎是个盒子,还是什么别的。
黑暗,狭窄,而且颠簸。
略微的理解了老爹呢。
无论怎么样总要先停止一下颠簸,毕竟撞的头有点疼。
然后他发现确实是头痛,但原因似乎并不是碰撞,而是,能痛的只有头了,其他地方,都感觉不到了。
不是吧。
然后颠簸突然剧烈,似乎盒子落在地上滚了好多圈,最终盒盖开了。
酒吞的头…滚落而出。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把意识依附在一颗头上。
他先看到鬼手,鬼手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散发出浓重的瘴气,然后他看到鬼切在瘴气中一点点褪去他源氏利刃的皮,化身为鬼。
最后他看到绝美的女子。
虽说茨木以化身美女著名,但其实他印象里并没有过茨木女性的样子,他偶然好奇之时,茨木遍推说那是迷惑人类的拙劣的术。
红叶自认为美,酒吞也认为她美,但她美的吊诡,若是人类见了,其实是要避让几分的,也无怪晴明并未动心。
茨木则不是,因为千草更喜欢化型小女孩,他对女性的认知其实是从红叶开始的,所以其实容貌上倒是大同小异,但是就气质上,他竟然更像个人类。
酒吞因为生前在女性身上受了太大的屈,其实对于女性是能避则避的。唯一能叫他习惯的女子,其实是茨木,因为茨木本来并不是女子。
而重生之后,他不曾见过茨木女体,便误以为红叶才是自己熟悉的女子。
这还真是惹人发笑呢。
茨木也不管鬼切,也不管自己白色的袖子已经染成了红色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他抱着酒吞的头,一路狂奔而去。
视野受限,酒吞其实看不到茨木的脸,但他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把他头发都打湿了。
失去的可是力量的本源,茨木竟然哭一哭就忍过去了吗?
铃铛叮叮当当,原来已经响了这么多年。
突然他的意识被人扯着强行抽离出了这个幻境,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荒的星辰幻境里。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再不出去,茨木就疯了!”这位一向很有架子的神明大人难得这副急躁的样子。
“回去!”他推了酒吞一把,叫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酒吞终于真正的醒了过来,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无视了因为阵法失效而落下的鬼切,无视了摇摇欲坠的房屋,无视了法力耗尽的一目连跌进了荒的怀里。
他箭步冲上入院中,拉住了发现他醒过来想要溜走的茨木。
也许他应该问问茨木为何不想告诉他记忆的细节,但这其实无关紧要。
他还是说了最想说的。
“铃声吾听到了,爽约了那么久,吾非常抱歉。”
他看见茨木抬起头来,想冲他露出一个往日一般没心没肺的笑容来。
却最终大哭起来。
ps:我算痒痒鼠开服那批玩家,就是中间退了很久而已。
那个时候就吃酒茨,算是个初心。
不过那时候没产粮就是了。因为菜。
新写法尝试,不太成功嗯。
有很多地方没写出来,并且塞不进去了。
比如红叶不完全是红枫,千草不完全是莹草,大江山退治之前,酒吞命令她们两个带走大江山众鬼(包括妖女鬼子)保存鬼族实力,鉴于前方打架后房搬家不太现实,千草化出了本命之形,用蒲公英花绒收敛了众鬼之魂,耗费妖力过多化为了莹草,由红枫携带着离开。酒吞留下来抗源赖光军团。
但是离开的队伍发生了内讧,成年男性鬼族希望回去帮助鬼王大人,红枫其实也想,毕竟虽然她和酒吞相互嫌弃,但毕竟她挺认可酒吞的,于是就放回去了一些。
但是这时候其实酒吞头都给鬼切坑掉了。
于是这一部分回去也被阿光哥给切了…主要是因为鬼切受伤了他很气。
但是是这一波中一个小妖彻底违背了酒吞的意思,跑去了茨木的山头,告诉了茨木,茨木才赶来。
红枫发现有源氏阴阳师在堵她,她一路杀了不少但毕竟她是女妖,平时修炼也不靠这个,受伤太多很难完成自己的任务了,这个时候她遇到了红叶,红叶是生前是大户人家的姬妾,死了之后冤魂,被黑晴明用术留下来的,但是她却并不足以成鬼。
于是红枫想了一个办法,让红叶依附在自己身上成鬼,这样她就是怨鬼而不是树妖了,那个念头这种怨念女子成的鬼可那都是,阴阳师都不睬的,这样就可以安全的把妖女鬼子们送到旧友晴明那里避难呢。
红叶按约定前去,见到了晴明,爱上了晴明。
比如茨木有一些细节部分不愿意告诉酒吞是因为酒吞实在是爱民如子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别的不提,他掉头那一遭明明是怎么都能把鬼切一波带走的他都没下手。
茨木是真的怕了,哪怕酒吞真的想不起来他们俩之前的关系,反而看上了红叶,他也不希望酒吞回忆起一切之后再硬把鬼族往肩膀上扛,且不说酒吞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鬼族又不像阴阳师那边大多训练有素,强的还好弱者真的是尾大不掉的一种状态。
再比如鬼切确实是怀了,光哥的,不过付丧神孕育器灵是特殊的,就是并不会大肚子。晴明知道,但鬼切自己不知道,晴明怕鬼切知道了反手给自己切个腹就瞒起来了,鬼切自己时不时就疯一下也不注意,居然就一直瞒到了快足月,不过他动了源氏的法术刺激到了,问题有点大,怕不是要早产。
【酒茨】正确的追星方式 (五)完结
【酒茨】正确的追星方式 (五)完结
主播吞×迷弟主播茨
极度ooc警告,短小警告,小学生文笔流,HE,副cp出没警告,不喜勿喷
写得非常烂,自己都没眼看的那种 突然鸡汤
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好开心!!!
“酒吞!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在睡觉!”大天狗踢开宿舍门便吼了起来,可怜的门经受不住如此粗暴地对待,“咔嚓”一声,酒吞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狗子那张被放大了十倍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tmd…一大清早搞什么事情?”
酒吞觉得自己要被吓出心肌梗塞...
【酒茨】正确的追星方式 (五)完结
主播吞×迷弟主播茨
极度ooc警告,短小警告,小学生文笔流,HE,副cp出没警告,不喜勿喷
写得非常烂,自己都没眼看的那种 突然鸡汤
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好开心!!!
“酒吞!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在睡觉!”大天狗踢开宿舍门便吼了起来,可怜的门经受不住如此粗暴地对待,“咔嚓”一声,酒吞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狗子那张被放大了十倍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tmd…一大清早搞什么事情?”
酒吞觉得自己要被吓出心肌梗塞了。
大天狗翻了个白眼,但随即,他又激动了起来:“你的那个粉丝被人肉出来了!”
粉丝?什么粉丝?酒吞一脸纯良地用眼神询问道。
“就知道你记不住… ”大天狗嘟哝了一句,“就是那个写恐吓信打人的!”
酒吞自认没有什么同情心,对于别人的事他一般都是报以冷漠的态度。
“所以呢?”酒吞这样问道,将近八个小时的睡眠让他感到十分口渴,他在床头上找到了一瓶矿泉水。
“卧槽哥们,你这是…你知道你的粉丝是谁吗?”大天狗对酒吞如此冷淡的态度感到不可置信。
“谁?难不成是马云爸爸?”酒吞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他拧开瓶盖,开始往嘴里灌。
“是主播青竹白雪!”
“噗!”酒吞一口水直接喷到了大天狗的脸上。
“酒吞我问候你家十八代祖宗!”狗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但因为被水迷住了眼睛,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等到大天狗用酒吞的被子把脸擦干净后,原地哪儿还有酒吞的影子?
青竹白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显示屏。
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语纷纷向他袭来,寄刀片已经是程度最轻的了,严重一点的直接开骂。
“同性恋真恶心,你以为你是谁?还穿上裙子去勾引男人,我呸!”
“像这种人就应该被处以凌迟!我家酒吞才不会看上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
青竹白雪扯了扯嘴角,尝试勾起一个笑容,他想要去坦然面对。
但是为什么…
心脏快要疼到炸裂了呢?
明明知道会被针对,会被辱骂,明明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这一切了,明明自己…
想要笑着活下去啊。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心爱之人的沉默,而是路人的恶意中伤。
毕竟自己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份感情是无果的,所以从未奢望或是卑微乞求能获得对方的回应,自己对于这份爱意从一开始便是报以绝望的态度。
青竹白雪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只不过是有女装的癖好,和同性恋这样一条根本构不成违法的罪名,为何自己遭受到的却是来自整个社会以及舆论的批判?
十八岁每一个即将步入新生的年龄,一个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年龄,一个正要迸发出生命的火花的年龄…
他在这样一个名为希望的时期,感受到了来自整个世界对他的否定。
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
青竹白雪这样想到。
突然,他的微博响起了“嘀嘀”的提示音。
而他这个小号关注的人只有一个——酒吞童子。
他是来发表声明与自己撇开关系的吗?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青竹白雪绝望地点开那条微博,迅速地浏览过后,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本大爷就是喜欢青竹白雪,你们有意见吗?【挑衅】
在有人敢侮辱我媳妇儿,就等着大江山集团给你们发律师函吧。@大江山总裁——八歧大蛇 你儿媳妇儿被人欺负了,滚起来说句话。”
青竹白雪没有去看评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此时网友内心的崩溃。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屏幕。
半晌过后,他笑了。
三个月后……
酒吞颓废地躺在床上,新学期,大天狗和妖狐准备出去租一套房子恩恩爱爱,可自己…依旧是单身狗一条。自打他发了那条微博,一击引起千翻浪后,投掷的对象却连个泡都没有冒。自己打也挨了,骂也受了,劝导也听了,结果你告诉我我还是没有追到媳妇儿?!
酒吞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假粉丝。
正当酒吞咬牙切齿想着干脆把青竹白雪绑到面前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
新舍友来了。
酒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脸上迅速堆砌起了满满的笑容,正要开口说几句客气话时,他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酒吞僵住了。
新舍友似乎并不在意酒吞的失礼,他缓缓走到酒吞面前,俯下身子,轻轻地在酒吞的耳边说道:
“吾名叫茨木童子,今年刚满18岁,是名大一新生,和学长是同一个系的。以后就还需要学长多多照拂了。”
酒吞渐渐缓过神来,他看着茨木童子那张精致的不似人类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么,余生,也请多多指教了。”
这是我的第一篇同人文,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即使我坑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放弃。今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大家好,我的笔有话想说。
黑云蔽日,煞气冲天。
只一阵飞沙走石的气浪须臾间狂躁地翻涌,林间万鸟惊飞处,回荡着令人闻声骇然的怒吼。
“你终于……想起这份刻骨的恨意了。与吾同去吧,酒吞童子!”白发大妖沉声道,按下酒碗站了起来。
空荡的右袖一如往日肃杀飘零,衬得他傲立的身影孑然却笃定。
“无须你管!”鬼王几乎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贴近的身子,却在那灿若星宇的金瞳晃过一丝几难觉察的错愕之间,垂下的手扯住了他破碎多年的空荡的袖管。
“挚友……”
“……茨木童子。”
他以不容抗拒的气力将大妖一把拽进怀中,紧紧钳制。
茨木的呼吸有些紧促,他料想过与酒...
大家好,我的笔有话想说。
黑云蔽日,煞气冲天。
只一阵飞沙走石的气浪须臾间狂躁地翻涌,林间万鸟惊飞处,回荡着令人闻声骇然的怒吼。
“你终于……想起这份刻骨的恨意了。与吾同去吧,酒吞童子!”白发大妖沉声道,按下酒碗站了起来。
空荡的右袖一如往日肃杀飘零,衬得他傲立的身影孑然却笃定。
“无须你管!”鬼王几乎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贴近的身子,却在那灿若星宇的金瞳晃过一丝几难觉察的错愕之间,垂下的手扯住了他破碎多年的空荡的袖管。
“挚友……”
“……茨木童子。”
他以不容抗拒的气力将大妖一把拽进怀中,紧紧钳制。
茨木的呼吸有些紧促,他料想过与酒吞的记忆重逢的此刻,想过酒吞或许一如往日豪迈,伸手邀他共赴险境,去报血海深仇,同进同退,一如挚友二字。这些年,他何曾忘记酒吞童子昔日的威严,仗义,桀骜,豁达,那些无法抗拒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面对今日……可他独独避开了最深的东西。
颊边的木甲顶着酒吞冰凉的铁胄,似有什么碍事的东西从视野里滑出,顺着缝隙跌落。
茨木怔怔望着变得朦胧的天际,唇角扯出那标志性的无畏笑容:“来吧,打败吾,支配这副身体,踏过他寻回你昔日的力量,吾早已等待多时……”话音落处,鬼王的指掌忽然钳住他的后颈,那力道捏得大妖浑身一僵。
喷洒酒香的薄唇贴上那尖利的耳廓,茨木虽不见,却能感到那双幽紫的眸子正觑成一线,一抹意味深长的薄怒氤氲其间:
“本大爷不在的时候,你还真是不安分。你的身体,每一寸骨肉,原本就是属于本大爷的战利品,本大爷屡屡点到为止,你却舍得丢了一臂,还说出今日这种不知好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