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之所动 13人终离
“家主,成了!竟然真的成了!”新茶香气缥缈散开,香远益清,闻之心折。小心翼翼啜饮一口金黄浓郁的茶汤,入口回甘,确是极品。
“咱们茶叶品质一向极好,如今对加工工序和手法调整一番,竟然真的有了这种极品品相。家主你怎么想到的?”茶坊内欢声笑语,熬了这些时日,终于有了成果,众人皆轻松下来。
“拾人牙慧罢了。”魏无羡捏捏山根,短暂驱散了眉眼间的疲惫。真要论起来,还是蓝湛与他的交谈给的灵感。这算不算借花献佛?魏无羡思绪飘远:蓝湛他会喜欢吗?如今,他应当还在魏氏等我罢,此面见过,他便要走了。想到这里,魏无羡忽然又觉得研制地太快了些。
“家主,您若有事便先回罢。”师傅插话,和善笑道:“家里不是还有人在等...
“家主,成了!竟然真的成了!”新茶香气缥缈散开,香远益清,闻之心折。小心翼翼啜饮一口金黄浓郁的茶汤,入口回甘,确是极品。
“咱们茶叶品质一向极好,如今对加工工序和手法调整一番,竟然真的有了这种极品品相。家主你怎么想到的?”茶坊内欢声笑语,熬了这些时日,终于有了成果,众人皆轻松下来。
“拾人牙慧罢了。”魏无羡捏捏山根,短暂驱散了眉眼间的疲惫。真要论起来,还是蓝湛与他的交谈给的灵感。这算不算借花献佛?魏无羡思绪飘远:蓝湛他会喜欢吗?如今,他应当还在魏氏等我罢,此面见过,他便要走了。想到这里,魏无羡忽然又觉得研制地太快了些。
“家主,您若有事便先回罢。”师傅插话,和善笑道:“家里不是还有人在等着您吗?这批茶叶咱们算是取了巧,若要将品质稳定下来,还需慢慢磨,我们再研究研究,您先回去看看吧。”
魏无羡骤然回神,铁观音的兰香气轻柔拂过面颊,魏无羡压下犹豫拉扯的情绪,点头承了他们的好意:“此事不急,能制出第一批就能有第二批,你们也先休息一番,参与者本月工钱翻倍,师傅们另有奖赏。将这茶叶留一些作为参考,其余都包起来给我,我先回一趟魏氏。”
“得嘞!”
怀里揣着茶包,魏无羡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魏氏,哪怕即将面对的是离别,也压不住他想早一点见到蓝忘机的迫切心情。说好是三五日,可半途研究出了岔子,硬生生耗了十日,也不知忘机可等得急了,会不会怪自己不守信用。
“唏律律……”魏无羡策马而行,一路入了城才略略放慢速度,至魏府门前,连马都未停稳便翻身而下,少见的飞扬意气。
“家主……”
“忘机公子呢?现如今可在府中?”魏无羡一边匆匆向里走,一边随口问道。
下人忽然顿住,面面相觑。
本是可有可无地一问,如今下人们这反常的沉默倒让他起了疑心,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魏无羡停下脚步,目光锋利:“忘机公子现如今在何处?”
“回家主,忘机公子七日前便离开了。”
“什么?!”
“娘,我听说蓝湛他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既答应过我,绝不会轻易失言!”魏无羡头一次不顾礼仪闯入藏色屋中,人未至声先到。
藏色放下茶盏,对这一场面早有所料,向周围使了个眼神,下人皆识趣地无声退下。魏无羡耐住性子,定定看着藏色,等着自家娘亲解惑。
待旁人皆退下,藏色才轻叹口气:“我倒是想多留忘机几日,可有些人也得消停些给我个留人的机会啊。”
魏无羡当即深了眸:“又是江氏那两人在闹?她们又折腾了什么幺蛾子?我不是让他们走么?”
“好歹是江氏嫡系,他们厚着这脸皮,我也懒得理会,却万没想到他们竟动了歪心!”藏色冷下脸,提及此事是真的动了怒:“我真没看出来,这江小姐倒是个心大的,暗中图谋下药再嫁祸忘机,到时让她那好弟弟占尽便宜得了忘机再反咬一口,说是忘机意欲对你下药,出了差错才会如此。”藏色无视魏无羡混着焦急的凌厉眼眸,不紧不慢道:“她倒是有意打听了当年旧事,知道当年你爹差点着了那坤泽的道,咱们家最厌此等行径,便有意陷害忘机这孩子。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果真是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蓝湛现如今如何了?”魏无羡再按捺不住,心中如滚油在煎,灼痛难耐。如今他只深恨自己走之前没把江家那两姐弟处理干净,若是蓝湛真出了什么事……他定要他们百倍相偿!
“放心。”藏色啜口茶润润喉,眉尖轻挑:“我本来想着,你离开了他们也没个照应,便前去看看,问候问候,就拉了忘机一起去。”藏色冷笑一声:“没想到,我们去的太不是时候,把那姐弟俩的谋划听了个一清二楚。被我抓个正着,竟也有脸将罪责全推到忘机身上,咬定自己无错,要等你回来再为自己辩解,现在还在客房赖着呢。”
魏无羡手指骨节攥的泛了青白,声音却很平静:“之后呢?”
“那见谁咬谁的样子,我可舍不得忘机受那委屈。恰好他家中传书来,发生了这等事,我也无颜留他,便让忘机归家了。”藏色叹息一声,从语调到面容都在竭力表现心情的沉重,眼睛却有意无意扫过魏无羡,观察他的神色。
“您大可处理了江氏那二人以表歉意,若是顾忌他们是来找我的,也可通知于我,让我回来处理此事,为何要略过我让蓝湛他就这么带着委屈回去?”设想了一下蓝忘机彼时的心情,魏无羡只觉心疼。极力压抑心中的怒意,魏无羡语速极快地质疑反问。
“当时若将你召回,难免把事情闹大,依着那两姐弟胡言乱语自以为是的性子,不知还要说出多少编排人的话,于忘机无益,不如先将此事压下,过后悄悄处理。羡羡你怎么说出这般没水准的话?”藏色故意如此诘问,噎得魏无羡哑口无言。“至于让忘机归家一事,我当时邀了人过来做客,忘机为蓝魏合作一事而来,本无他意,却不料被旁人误会,徒生这些事端。这还只是那江氏小姐一人,待到再过几日,各家有意与你相看的公子小姐齐聚夷陵,忘机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我不得在此之前赶快把人送回去?这要是传出些不负责任的流言来,谁负责?”
我负!魏无羡理智尚还未反应过来,心中已跳出了这句话。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在当场,陷入了巨大的混乱,有什么早就涌动不休的感情在一点点冲出藩篱要将他淹没。
心里天翻地覆,身体却还在自动运作接收着藏色的话:“说到底,忘机此番受得委屈不小,责任全在我魏氏。待他来日成婚之时,还要为那孩子送份重礼致歉才是。”
“什么成婚?”魏无羡骤然出声。
“还能是什么成婚?”藏色瞧他一眼,眸中逐渐浮现得逞的笑意:“羡羡你今日怎么这么呆?我不是说忘机他家中来信吗?据说已为忘机相看了几户好人家,等着忘机回去定夺。想必再过些时日,咱们便能去喝上一杯喜酒了,也不知羡羡你什么时候给我领上一个儿媳妇回来。不过,也不急,咱们眼睛可得擦亮些,江家小姐这般的,绝不能要。”
“那蓝湛这样的呢?”
“忘机自然是极好的。”藏色不假思索道,而后陡然反应过来,眸中浮现愕然之色:“等等,羡羡你什么意思?”
“您说的,要喝上一杯蓝湛的喜酒。既是想要我领个夫人回来,那若是蓝湛做我魏氏主君,岂不正好?”魏无羡一字一顿,目光冷静。
“你休想!”藏色毫不客气驳斥他:“忘机是个好孩子,你既不喜欢他,就不能娶他。忘机这孩子我清楚,你那一套合适压制的摆设理论在忘机身上行不通,那孩子只求个一心人,看不上魏氏这些东西。既然给不起他想要的,就别去招惹,否则,哪怕你是我儿子,我也饶不了你。”
“谁说我不喜欢?”魏无羡忽然抬头,深黑眼眸中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在翻滚,几欲择人而噬。
“你、你不是不喜欢坤泽吗?”藏色一呆:“羡羡,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儿对坤泽无意,也不喜男子。’忘机他可是个男、性、坤、泽,哪个性别都不合你喜好。”
“蓝湛,蓝忘机,本身就是我的喜好。”魏无羡冷静而严肃,一字一句说得甚为认真,不带半分笑意:“娘,请您为儿准备提亲下聘的相关事宜。”
“……”藏色一怔:她儿子原来这么会说情话的吗?比他爹强多了,这么看来,羡羡还是像自己多些。脑中思绪天马行空,藏色嘴上却不含糊:“等等,羡羡,你还没确认忘机的想法吧?”
“儿会先行赶往云深。”魏无羡眸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定,藏色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是作为一个乾元对自己看中的猎物的占有欲,混着破土而出的强烈感情,织成了一张志在必得的网:“在你们准备好赶来云深之前,我会让蓝湛心甘情愿应下此桩婚事,娘您大可放心。”魏无羡行了一礼:“儿还有要事要办,恕我先行告退。”
看着短短功夫人已没了影,藏色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面上的惊疑愕然褪去,只有即将得偿所愿的满足和开心:“东西我早就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派人把东西送去才比较合适呢?羡羡要几日能把忘机拿下?忘机不会立刻就答应这个木头小子吧?怎么也得磨几天平衡一下啊……唔,过个五六日吧,不能再久了。”定下此事,藏色一想到那时蓝启仁那老古板青黑的面色就觉心旷神怡:“嘿,你蓝家千防万防,忘机他也逃不出我魏家的魔爪。”
露从今夜白·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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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露从今夜白
子时梆子刚敲过好一阵谢允才时回了家,八两正在院子里举石墩,这是他每天夜里必备的消遣,累得淌下的汗珠子一摔八瓣才能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儿要宿在明月楼呢?”八两呼哧带喘的放下石墩,又把目光落在了跟在谢允后面的时影身上,“弄啥吶,你还真给人拐家来了?”
谢允打了个哈欠,浑身的酒气,醉眼迷瞪着冲八两显摆,“对,带回来了,我厉害吧。”说着又踉跄的倒回两步,拉起时影的胳膊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屋子,“你跟我睡,八两脚可臭了,呛眼睛。”边说还夸张的捂了捂鼻子。
好在院里灯火微黯,瞧不清八两已然愤懑铁青的脸色。
“公子...
7露从今夜白
子时梆子刚敲过好一阵谢允才时回了家,八两正在院子里举石墩,这是他每天夜里必备的消遣,累得淌下的汗珠子一摔八瓣才能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儿要宿在明月楼呢?”八两呼哧带喘的放下石墩,又把目光落在了跟在谢允后面的时影身上,“弄啥吶,你还真给人拐家来了?”
谢允打了个哈欠,浑身的酒气,醉眼迷瞪着冲八两显摆,“对,带回来了,我厉害吧。”说着又踉跄的倒回两步,拉起时影的胳膊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屋子,“你跟我睡,八两脚可臭了,呛眼睛。”边说还夸张的捂了捂鼻子。
好在院里灯火微黯,瞧不清八两已然愤懑铁青的脸色。
“公子,你这趁人失忆诱拐的行径也比那强抢良家子的山匪好不到哪去。”八两啐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现在就把鞋脱下来自证清白,余怒未消的眼顺带也瞪上了时影,“你这人失忆了脑子怎么也不灵光,他诓你两句甜言蜜语你就跟家来了,改明儿他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他数钱是吧?瞧着挺聪明一长相,怎么也是个糊涂蛋。”
“欸,咱俩吵咱俩的,你,你怎么捎带上就骂他出气呢?”谢允气鼓鼓地瞪着八两,作势挽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是该给你立立规矩了,没大没小的。”有气势归有气势,可酒喝多了膝盖软,脚步蹒跚得差点绊倒自己,好在时影眼疾手快拦腰捞了他一把,这才没跌到地上去。
“我去,这是喝了多少?”八两眉头快要拧到一块,谢允的酒量他是知道的,虽然好酒但几乎就没见着醉过,如今着模样倒着实让他担心起来。
“好了,别演了。”时影抬手敲在了谢允额前,力道不重,但足够威慑。
被戳穿的谢允眼皮一抬,露出清亮的一双眼,总是笑盈盈地盛满了欢喜般,宜嗔宜喜。
“你这人,怎么跟八两似的无趣。”谢允撅了撅嘴,顺势靠在时影身上,“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得箍紧了。”他故意用胳膊绕住时影,“你要是半夜跑了,那我肯定会伤心得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所以,你还是跟我挤挤吧,我保证不占你便宜。”
八两觉得牙疼,见着谢允那副没长骨头似的模样更疼得厉害了,眼角都忍不住抽抽。
“得了吧,你问问八两敢不敢信你这保证?”时影倒像是适应了对方这般无赖黏人,并不急着推开,听着语气也不是特别冷硬。
“先前在明月楼可是我倾家荡产也要护住你的,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过河拆桥的事儿可使不得。”谢允的脸被酒气熏得微微发红,借着清凉的月光看起来竟也有几分真诚。
“倾家荡产!”八两耳朵里一嗡,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咱哪除了这方小院,哪还有产可以倾啊?”
“还有这个,”谢允得意的指了指时影,眼底眉梢都是炫耀,“无价之宝。”
谢允说完便冲时影咧着嘴傻乐,眼神黏得像刚寻着主的小狗。八两长叹着气低下头实在没眼看。
“八两,我跟你说,他可比你还厉害,‘唰’的一下那黄曲柳木的桌子就劈成了两半,人这还是中了毒,要是好全乎了,不出三招就能把你撂趴下。”
谢允的话听得八两心里又惊又怕,心里略略一算计,连舌头也犯哆嗦,“那张黄曲柳木,你,你给柳嬷嬷写十年小曲儿咱能赔了吗?”
“假的,”谢允见到八两意料之中的惊慌,不忍心一直吊着他,“小影子说,也就是面上薄薄一层是真黄曲柳木,内里以次充好的木料可不值钱。”
“我记得那张八仙桌当年可是黄员外高价竞来送给花魁娘子的,传得可热闹了,坊间许多名家都特意前去掌过眼,这,这怎么会是假的呢?”八两绞了湿帕抹过脸,这才觉得舒爽许多,整个人都松泛了下来,“不过这世上多的是鱼目混珠,就算有人看出来那是假的,怕是也不愿说出来伤了黄员外的面子,万幸咱不用倾家荡产了。”
“柳嬷嬷不信啊,哭得眼泪鼻涕起飞,说什么都得让我们赔。”谢允耸耸肩难得从他脸上看到几分无奈,“我见她哭得可怜,就应了赔她一张真的黄曲柳木八仙桌。”
铜盆翻到在地上,砸出‘哐当’一声巨响,八两整个人像是刚被雷劈过的木头,两眼发黑地僵在原地。
谢允看了看受刺激过度的八两,犹豫再三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揽住时影的手,朝八两走过去,“八两,做人呢眼光要放长远点,不就是一张黄花柳木的桌子么,你家公子我。。。”
“赔不起。”八两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似乎主意已定,“连夜逃吧,反正除了这两间冬冷夏热的屋子,咱连个像样的家什也没有。”
“果然是一家人,连出的主意都一样。”
时影的声音像是敲在风中的钟罄,说不出的好听。谢允回头看他,月光笼了他一身,越发觉得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看入了眼也入了心。
“公子,这都火烧屁股了,还看什么呢?”八两急得拽了一把谢允,没成想连人衣角都没揪到就又蹿回了时影身边。
“守着我的摇钱树。”谢允笑容灿烂,轻车熟路的勾住时影的胳膊,“柳嬷嬷一嗓子就嚎来了黄员外,知道自己着了道气得可不轻,当即让府上的管事请了五六个当铺掌柜、收藏行家来过眼,结果让咱小影子好好出了把风头。黄员外脸上挂不住,又邀了我俩去他家,好家伙,什么黄炳塑素胎金丝猫、人面鱼纹彩陶盆、芙蓉石蟠螭炉,我从来没见过雕得那么栩栩如生的蟠螭,就是价值万金也不止。”说到这里谢允顿了顿,朝时影看了一眼,“可惜你说是个假的,气得黄员外差点一口气倒不上来,我真担心不小心给他气死。”
“他那些宝贝,真的也挺多。”时影中肯的说了一句,“只是那芙蓉石蟠螭炉确实是假的,真的早摔碎了。”
“谁摔的?”八两强行插入对话。
“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摔碎的那盏比黄员外那个更精美漂亮,若是真如他所言世上仅有一盏芙蓉石蟠螭炉的话,那他手里那个必然是赝品。”时影面无表情的解释着,好像全然没有瞧见八两骇然的表情。
“时影答应帮黄员外把收藏的东西都过过眼,给的报酬可不少。”谢允炫耀的语气说得仿佛被邀请的人是自己般。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八两那两道从早上就拧在一起的眉头像是被浆糊黏住了,“时影公子能一眼鉴别出那些价值连城宝贝的真伪,当真是咱们这小庙里能装得下的么?”
两双眼睛同时落在谢允身上,他却只是没事人般无所谓地笑了笑,“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简单,这不赶紧以身相许了么。”他看着时影的眼神颇有些得意,带着分明的狡黠,“这叫先下手为强。”
八两无语凝噎,只觉得心口闷得慌,估计要把练功用的石墩子碾成齑粉才能化解这股怨气。
“想要监视我其实不用那么多借口。”时影声音淡淡的,被夜风吹得浸人般的发凉。
谢允脸上的笑顿了顿,如平湖似的一双眼将时影嵌在其中,“没办法,你连我命不久矣的辛密都掌握了,不贴身监视着我怎么能放心。”
谢允歪着头冲时影笑,少年意气的天真和磊落像一把利剑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扎根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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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和你想的一样吗?
咸鱼捕手·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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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黄昏大约是漫长的一天里最最值得期待的一刻。
关上门窗的房间狭窄得到处都溢满急促滞重的喘息,烈火烹油般烧沸了空气,暖出一屋子的热。旧式的空调挂机也在强调存在般发出残喘,新添加的制冷剂混合了清洗剂的味道从风口散出来,并不太好闻,可没有人会介意。
“总听小宋说顾主任身上很香,一直想打听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陈宇贴着顾魏的脖颈嗅着,认真专注的态度像只责任重大的警犬,“为什么我只闻到消毒水和剃须膏的味道。”在顾魏脉管微微浮凸的纤薄皮肤上舔了舔,又自顾自的漾开了笑,“嗯,柠檬薄荷味,我买的。”
灯光微黯,心甘情愿时一切都是最恰如其分的......
短暂的黄昏大约是漫长的一天里最最值得期待的一刻。
关上门窗的房间狭窄得到处都溢满急促滞重的喘息,烈火烹油般烧沸了空气,暖出一屋子的热。旧式的空调挂机也在强调存在般发出残喘,新添加的制冷剂混合了清洗剂的味道从风口散出来,并不太好闻,可没有人会介意。
“总听小宋说顾主任身上很香,一直想打听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陈宇贴着顾魏的脖颈嗅着,认真专注的态度像只责任重大的警犬,“为什么我只闻到消毒水和剃须膏的味道。”在顾魏脉管微微浮凸的纤薄皮肤上舔了舔,又自顾自的漾开了笑,“嗯,柠檬薄荷味,我买的。”
灯光微黯,心甘情愿时一切都是最恰如其分的暧昧助燃剂。
“最好闻的不是香水,”顾魏咬住陈宇的耳朵,气息有些不稳,“应该是,陈队留在我身上的汗水。”故意压低声音的悄悄话被呼吸间的热息烹得火热,每个字都有着灼心挠肺的厉害。
陈宇的手从顾魏的腰上游弋到胸膛,硬生生地在领口处攥出几道褶痕,半推半搡地将人压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招待所里洗得发白的被褥不够柔软,能清晰地闻到上面残留着的漂白剂味道,仿佛是不能太过肆意的委婉提醒。顾魏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一带将陈宇整个扯进怀中,交换了漫长而真诚炙热的吻,亲昵的触碰总是可以坦白无法言说的千言万语。
情欲的暴风被唤醒,彼此的身心都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听一听夏日浑浊的咆哮。
淋浴器的水压不够稳定,卫生间里满是沐浴露的清冽香味,佛手柑渗透在檀香的清冷之中却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热水和热汗密不可分的混淆在一起,遍布胶原饱满弹性紧致的皮肤表层。
顾魏这人大多时候都给人一种进退有据从容有度的分寸感,情绪稳定得如同一台平衡数据精密的机器。说实话,剥开社交需要的礼貌外衣,陈宇更喜欢现在这样有些蛮横和霸道的顾魏,欲望粉碎伪装的同时也坦白着那份不完美的精致。
陈宇喜欢看顾魏因为激动而发红的眼睛,欲念的波涛彻底淹没理智,除了眼前人好像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他甚至会故意用破碎的呻吟去讨饶,招得顾魏每每忍不住爆粗口。
滂沱的大雨终于穿过漫长的风暴落下,丰盈的水汽抵达因为思念而稍显干涸的身心,迅速地涤洗去让人疲惫的尘嚣。
顾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陈宇咬出的一圈牙印,有种欣赏奖章似的沾沾自喜,用额头抵着陈宇的前额,表扬的语气也满是隐晦的暧昧,“小狗就是小狗,会咬人了。”
顾魏语气里十足的诱哄让陈宇警惕地意识到洗澡不过是漫漫长夜刚刚拉开的序幕。
“嗯,其实我也不光会用牙咬。”陈宇笑容天真纯粹,望得人心旌摇曳。
“下面么,咬得也不错,我很喜欢。”显然,陈宇的主动每每都让顾魏受用,笑容在昏暗的浴室里也足够明朗招摇,轻而易举便能俘获人心。
“顾主任不是真的打算让我腿软着去开研讨会吧。”陈宇主动贴近顾魏,微微撅起的嘴仿似无意撒娇的试探。
“陈队的耐力一贯不错,今天讨饶得是不是有点太早了。”顾魏动作上回应温柔,可语气里却忍不住戳穿,“还是说,吊着我的胃口,等会才好半推半就的把李由这篇翻过去?”
“顾主任应该知道,太聪明的人有时候真不讨人喜欢。”陈宇往顾魏脸上甩了一把水珠,“再说了,我和李由本来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遇到你之前了。所以,顾主任也别想用这些来拿捏我。”
“合着在陈队心里我就是你内心如此阴暗的人么?”顾魏满脸无辜的看着陈宇,“其实什么赵由、钱由、孙由的我都不介意。”
“嗯,你说这话的时候,”陈宇没好气地推了顾魏一把,“要是不,捅老子,还,还勉强,有一半可信度。”因为顾魏这猝不及防的偷袭,陈宇只能下意识钳紧顾魏的两只胳膊。
耽溺于盛夏的人总能无师自通的明白,只有撑满的热情才能勉强填补人心在琐碎生活里崩塌的信任。
一切都被笼罩在灯光微黄的光晕中,撕破的暧昧在刻意的静谧里灼烧热烈。直到黑夜吞噬尽黄昏最后一缕阳光,光阴被腾空的身心一遍遍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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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帝宠(27)
暴君战VS穿越博
战山为王/勿上升
背景架空
含私设 生子
“传朕旨意,侧君王一博,聪颖夙成,善解人意,为朕所钟爱。今得天恩赐福,孕育一儿一女,为社稷之功,乃大吉之兆,朕心欢愉。以册宝、晋封为皇贵君,保留封号。”
“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肖战早就知道会有大臣急着跳出来反对,看着下头义正辞严的人,他沉声道:“何为规矩?规矩也是人定的,朕是皇上,如今朕说的就是规矩!”见还有人蠢蠢欲动,他继续说道:“侧君为我南昭诞下皇子公主,此乃社稷大功,晋位理所应当,此事已定,休要再提!”
他的话语不容反驳,如今的肖战身上越来越有帝王的威严,说一不...
暴君战VS穿越博
战山为王/勿上升
背景架空
含私设 生子
“传朕旨意,侧君王一博,聪颖夙成,善解人意,为朕所钟爱。今得天恩赐福,孕育一儿一女,为社稷之功,乃大吉之兆,朕心欢愉。以册宝、晋封为皇贵君,保留封号。”
“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肖战早就知道会有大臣急着跳出来反对,看着下头义正辞严的人,他沉声道:“何为规矩?规矩也是人定的,朕是皇上,如今朕说的就是规矩!”见还有人蠢蠢欲动,他继续说道:“侧君为我南昭诞下皇子公主,此乃社稷大功,晋位理所应当,此事已定,休要再提!”
他的话语不容反驳,如今的肖战身上越来越有帝王的威严,说一不二,众人不敢再有异议。
睿王不断受到各官或羡慕的目光,众人皆道王爷好福气,对于这些真心假意的恭维,睿王只是笑笑。在宫里生活哪有那么容易,他的宝贝外孙还不知受了多少苦呢。
大半个月过去,两个小家伙也一天天长大,模样出落得越加可爱漂亮。两个都长得玉雪粉团,琑儿像极了肖战,一双瑞凤眼看人时总透着不屑,和他父皇嫌弃别人时的眼神一般无二。玥儿脸上则挂着两团软乎乎的奶膘,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和王一博简直一模一样,这也是肖战偏宠女儿的原因。
“来,小丫头,让我抱抱~”
玥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面前这个挤眉弄眼的人,大概是觉得此人很奇怪,瘪瘪小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肖战见状,赶紧心疼地把自己的小宝贝抱进怀里,一边还不忘嫌弃自己的弟弟:“别呲牙咧嘴地吓朕的闺女,你要喜欢孩子自己找人生一个去!朕马上就给你赐婚。”
肖祁如临大敌,“皇兄,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娶妻。”
“你瞧瞧自己都什么年纪了,还迟迟不娶亲,朕就想知道你到底在等什么?”
肖祁的眼神有些闪躲,嬉笑着遮掩了过去,“我能等什么,就是嫌娶亲麻烦罢了,哪能像现在一般无拘无束?”
“打一辈子光棍儿吧你!”
“我乐意~”
王一博原本是不让肖战把玥儿带出来的,一方面怕他照顾不好,另一方面还打扰肖战处理事情,可这男人非不听,抱着就不撒手了,如今肖祁又过来了,于是两个大男人便一起围着个奶娃娃。
“肖战,我来接宝贝丫头了……肖祁?”
王一博生产还不到一个月,身子还未恢复好,不能出门,便拜托慕逸之把孩子接回去,他和肖战相处一向随意惯了,谁知道还有个肖祁在场,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逸……君后。”肖祁看见来人,似乎有一瞬间的出神,直到小丫头的一声哼唧才唤回了他的神志。
肖战轻拍着怀中小崽子的背,莫名地看着肖祁:“你俩何时如此客套了?怎么,太久没见,生疏了?”
肖祁笑笑:“今时不同往日,幼时是玩伴,现下却是身份有别了……”
慕逸之不是拘礼之人,所以在听到这番话时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也不再看肖祁,而是转向肖战……怀里的玥儿。
“来来来,把玥儿给我,出来这么久,孩子该饿了。”
肖战也觉着时辰差不多了,把孩子递了过去,“你小心些,别把我的小公主摔了。”
慕逸之白他一眼,“当我跟你似的?”
肖祁看得心中酸涩,此刻的自己像个局外人。
“皇兄,君后,臣弟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肖战望着离去的弟弟,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皱皱眉,“阿祁怎么回事?他一个闲散王爷,哪来的事儿?”
慕逸之只顾着逗弄小丫头,把这糯米团子逗得直咧嘴,“谁知道他?”
“肖大琑,你要气死你爹吗?”
晚间,肖战忙完便来到华清宫陪王一博和孩子们用晚膳,还未进门,便听到娇气包怒气冲冲的声音。
他笑着进门:“怎么了这是,气成这样?”
王一博一看见他,就开始告状,指着榻上的胖小子:“你看看你儿子,又尿了,换衣裳的速度还比不上他尿的速度!”
肖战走过去,捏了捏儿子脸上的肉肉,“臭小子!”
转身搂过王一博,亲亲他的脸颊,“他才多大,你同个婴孩置什么气?”
“好啊,有了他们俩,你都不向着我了!你抱着你儿子睡去吧!”王一博用力推开肖战,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男人无奈地摇头浅笑,把人拽回怀里:“小没良心的,朕还不够向着你,连儿子的醋都吃。”
王一博哼哼一声,“吃饭!”斜眼看着还在那里吐泡泡的琑儿,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头,“臭小子,这次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又将他抱起来给肖战,自己将玥儿抱在怀里,“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子,当初那么丑,我差点想把他俩扔了。”
肖战接孩子的姿势可能让琑儿有些不舒服,他在肖战怀里哼唧了几声,肖战看着怀里的团子,不由得拧眉:“和你父君一样娇气。”
王一博扫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俩,把玥儿交给一旁的奶嬷嬷,接过肖战怀里的琑儿,“我看看,我的琑儿怎么就娇气了?”
肖战不得不感叹娇气包变脸的速度,方才还嫌儿子,如今自己说儿子娇气他又不愿意了。
小家伙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顿觉得舒服多了,拱了拱鼻子,向王一博怀里蹭了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王一博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又抱起玥儿,轻轻地拍着她,随着王一博一下一下的抚摸,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嬷嬷,将孩子抱到侧殿去吧。”
等孩子们都走了,肖战便将人抱到身上,委屈道:“你还说朕向着儿子,要朕说,该醋的是朕,你日日大部分时辰都陪着两个小崽子,把朕都冷落了。”此刻肖战对自己的两个小宝贝是又爱又气,原本娇气包只属于自己,现在还要被他们俩抢走。
肖战这副委屈大狗狗的模样戳中了王一博,他捧住男人的脸,亲了一口,“晚上不是陪着你吗?”
“还说呢,只能抱着又吃不到,吊的人难受。”
肖战如今说话愈发口无遮拦了,什么都往外说,王一博怼他一肘子,轻斥:“什么都往外说!”复又安慰道:“瞧这可怜见儿的,乖,再忍忍~”
“再忍朕就成太监了!”
“那可不行,我还要用的。”
肖战勾唇,挂起一个邪邪的笑,勾起王一博的下巴:“朕的娇气包学坏了哦~”
“嘁,跟你学的。”
TBC.
卿卿09纳灵
魏无羡看着怀里的小仙君,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在发热:“乖宝……”
蓝忘机伸出手握住魏无羡的,茧子紧紧贴在一起:“而且有些事无法被分担,只有自己来才有意义。”
魏无羡还能说什么,只能妥协:“你总有办法让我心疼你。”
蓝忘机手揪紧:“难道你烦我了?”
“想哪里去了!”魏无羡轻轻敲了他一下,生怕把人敲疼:“我是觉得,乖宝真得很厉害,自己反倒显得没用起来。”
蓝忘机这才放心:“我是为追上你的目标而努力的。”
魏无羡轻声:“追上我?乖宝知道的吧,说我是如今修仙界第一人也不为过,你会很累。”
蓝忘机没有半分动摇:“我想站在你身前,所以我一定能。”
“好。但...
魏无羡看着怀里的小仙君,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在发热:“乖宝……”
蓝忘机伸出手握住魏无羡的,茧子紧紧贴在一起:“而且有些事无法被分担,只有自己来才有意义。”
魏无羡还能说什么,只能妥协:“你总有办法让我心疼你。”
蓝忘机手揪紧:“难道你烦我了?”
“想哪里去了!”魏无羡轻轻敲了他一下,生怕把人敲疼:“我是觉得,乖宝真得很厉害,自己反倒显得没用起来。”
蓝忘机这才放心:“我是为追上你的目标而努力的。”
魏无羡轻声:“追上我?乖宝知道的吧,说我是如今修仙界第一人也不为过,你会很累。”
蓝忘机没有半分动摇:“我想站在你身前,所以我一定能。”
“好。但在追上我之前,乖宝得先好好养伤休息。”魏无羡抱着人去床上,脱鞋盖被子:“我去做饭,等你醒来就有莲子羹吃了。”
他动了动,发现蓝忘机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羡哥哥不问吗?”
“什么?”
“我知道你去找他们了。”蓝忘机撩起衣袖,露出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胳膊:“但我只是被竹枝刮了一下,的确不应该那么严重。”
“小心着凉。”魏无羡第一反应是把蓝忘机的衣袖拉下来:“所以呢?别说让我生气的话,不然今天就没糖吃了。”
“……”蓝忘机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道:“我是纳灵之体。”
屋内安静下来。
“旁人尚需苦苦修行吸纳灵气,而我自己就是灵气之源,所以无论修习什么都是事半功倍,更是极品的双修鼎炉。”
魏无羡比蓝忘机更清楚纳灵之体意味着什么,他默默握住了腰间的陈情,杀意弥漫:“还有谁知道此事?”
“叔父兄长之外,我只告诉了你。”
“轻率!”魏无羡这才松了口气:“此事事关重大,万一走漏风声,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中打你主意!”
蓝忘机眼眸亮地慑人:“你会吗?”
魏无羡没好气道:“无论你觉得我会不会,你都不该随意说出这件事。”
“你这么说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我没有做错。”
蓝忘机倒是很轻松:“只是有得必有失,纳灵天生完美,一旦修至元婴便会消散于天地。为了保住我,叔父他们在我身上连下九道咒印,从此我怕冷、畏热、惧疼、易伤、怕黑、喜哭、难笑、气虚、力弱,却不再有性命之忧。”
魏无羡终于彻底放下心:“原来如此。”
“所以哪怕只是一道小伤,在我身上都会迅速恶化。我没有像他们说得那样故意……”
“小笨蛋,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想你?”魏无羡微恼,轻轻弹了一下蓝忘机的额头,自怀里取出一块玉坠:“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认识了这么久,还没给你见面礼,这是补给你的。”魏无羡亲手替他戴上:“我在上面刻下了一道新研究出来的咒纹,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效果?”
蓝忘机抬眼,显然是好奇了。
“手轻轻碰一下床边。”
闻言,蓝忘机不带半分犹豫,手向下落去磕在坚硬的床榻边缘,谁知碰到的那一瞬,感觉就像是陷入了厚厚的棉花,柔软温顺,没有半分疼痛。他惊奇地又试了试,按住了那枚坠子:“是它?”
“研究了有一段时日了,咒纹不难,只是卡在材料上面,以至于昨日才做好。”魏无羡宠溺地笑:“喜欢吗?”
蓝忘机耳朵飘起一丝淡红,显然很是激动:“嗯。”
“乖宝,我都记下了。”魏无羡摸摸蓝忘机的头,郑重道:“怕冷、畏热、惧疼、易伤、怕黑、喜哭、难笑、气虚、力弱。这枚坠子护你不伤,其他的咱们一件一件来,绝不会再让你难受。”
蓝忘机又忍不住红了眼睛:“羡哥哥,谢……”
魏无羡无奈一笑,亲了亲蓝忘机的眼尾:“信我吗?”
“一直都信。”
“这就够了。”
…………
“所以呢?”薛洋不屑撇嘴:“未来家主夫人在哪里?”
他嫌弃地瞥了眼坐在一旁喝酒的魏无羡:“按夷陵规矩,每任家主都要在继位前取回一件天材地宝给自己的未来夫人,上任家主拿了阴铁,你带回了玄玉髓。”
“现在我奉你之命取走玄玉髓的事已经惊动了族中,大家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就等着你一声令下立刻来提亲。”薛洋发出灵魂质问:“为什么你还这么坐得住?”
“……”魏无羡一哽:“你很闲?”
“没你闲。”
一旁的医师瞧着年纪不大,闻言差点笑出了声,他懒懒插话进来:“还是我最闲。某人千里迢迢把我叫来,到现在也没有说要我干嘛,只能冲着外面发呆。那买枇杷的小姑娘每日对我笑,再多待几日我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
魏无羡犹豫了下。他本意是看蓝忘机身体不好,才想着等熟悉以后让医师来给人瞧瞧。但如今得知内情,他怎么敢让旁人查看蓝忘机身体。这医师的本事他最清楚不过,万一发现什么端倪……
他不会容许任何可能的隐患存在,因而很快魏无羡就有了决断:“你的确没什么用了,可以回去了。”
“???”医师的脸立刻就绿了:“你说谁没用呢?我!不到而立之年,力压无数名医稳坐魏氏族医首席,你敢说我没用?!”
魏无羡呵了一声:“姑娘笑一笑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人,谁敢让你治?”
医师气得七窍生烟:“你来!看我今日不扎得你哭爹喊娘……”
薛洋在一旁煞有其事地看热闹,正打算再抓把松子糖吃,就见魏无羡偏头:“薛洋,你和他一起回去。”
“?”薛洋兴高采烈:“我也没用了?可以回魏氏养老了?”
“做梦呢?”
薛洋的脸也绿了。
魏无羡糟心地看了这两个手下一眼:“你回去通知一下,和蓝氏合作开采的那个灵石矿,所得都退给他们,就说之前约定作废。”
“你要回去了?”薛洋大惊:“那未来家主夫人呢?你真对那蓝二公子没意思?”
医师立刻凑热闹:“听说蓝二公子虽然娇气,但长得极好,要是家主真没意思,要不我来试试?再怎么说我也算年少有为,而且身为医师不怕他病……”
“啪!”
医师敏捷地矮身躲过魏无羡丢来的酒瓶,心有余悸:“差点差点,我这聪明的脑袋。”
魏无羡声音轻柔,却让人心底发寒:“我看你是想死。”
“这不是很在意人家么,”医师得意一笑,“还犹豫什么?”
魏无羡心浮气躁地瞪了他们一眼:“我现在还是他的先生,不解决这件事怎么说其他的!”
薛洋恍然大悟:“所以家主你连灵石矿也不要了,就为了不当这个师长!会还是你会。”
“快滚!”
“行行行,我们这就滚。”医师飞速窜了出去,薛洋紧随其后。
“对了,”医师又探了个脑袋进来,丢下句话就又跑了:“听说再过几日有花灯会,家主,你懂的。”
“……”魏无羡抽了抽嘴角,正要起身离开,看到那堆碎瓷又停下了脚步,喃喃:“乖宝……”
聂怀桑的话再一次跳了出来:“你不想有的是人想啊!”
他忽然握拳,冷声:“我看谁敢!”
似是故人归(完结)
“你也别灰心,不是尽无希望的。”
直到现在,肖战才明白,师傅口中的“不是尽无希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这么倚在窗边,盯着院子里的人发怔。
而此时,王一博正拿着把小扇子对着个小炉轻扇,看着小炉上的药罐子微微沸腾起来,而后又放下扇子,起身拿起一旁的小斧劈起了柴火,手起斧落,小木段应声裂开,发出点点噼啪的脆响,他就这么一块又一块地劈着,就像个不会停的提线木偶。
不一会儿,庭院角落本就不小的柴堆垒得更高了,除了柴堆,从王一博醒来的几日来,这院子的地便没再脏过,水缸无论何时打开都是满的,就连小药童的事儿都被他抢着做了大半,即使肖战...
“你也别灰心,不是尽无希望的。”
直到现在,肖战才明白,师傅口中的“不是尽无希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这么倚在窗边,盯着院子里的人发怔。
而此时,王一博正拿着把小扇子对着个小炉轻扇,看着小炉上的药罐子微微沸腾起来,而后又放下扇子,起身拿起一旁的小斧劈起了柴火,手起斧落,小木段应声裂开,发出点点噼啪的脆响,他就这么一块又一块地劈着,就像个不会停的提线木偶。
不一会儿,庭院角落本就不小的柴堆垒得更高了,除了柴堆,从王一博醒来的几日来,这院子的地便没再脏过,水缸无论何时打开都是满的,就连小药童的事儿都被他抢着做了大半,即使肖战和他说了多回不用他做这些,但他依然没有停下。
“你这小影卫哪儿搞来的,竟如此乖巧,看何时我也弄一个去。”
云鹤老人不知何时也行至窗前停下了,看着院子里兀自忙碌的身影,悠悠抿了口茶,又瞥了眼一旁自己的好徒儿。
可云鹤老人故作的调笑却没让肖战的眉头松上半分,许久他才听见肖战有些艰涩地嗓音很轻道,“他在怕我嫌他无用。”
是了,一个没有了功夫的影卫,就像是一把锈钝了的刀,没有一点价值。
当初云鹤老人能够以制共生蛊的方式救下他已是不易,想要再恢复他那本就经年累月受损,再经强行废去功夫重创的经脉,是断然没有可能的了。
所以从醒来后,王一博便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似乎是在以这种笨拙的方式,告诉肖战自己仍是有用的,即使不做影卫,把他就在身边做个寻常的侍从也好。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云鹤老人也是忍不住轻叹,少有地正经严肃了起来,“他若是知道自己是要靠分蚀你的一半寿命才能活,又该如何……”
“所以,徒儿求师傅,共生蛊的事,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还不等云鹤老人说完,肖战便径直在他面前跪下,见自己的徒儿双眼赤红,云鹤老人也只是无奈地闭了闭眼,算作是应允了。
他倒是还想再安慰安慰自己这个一手带大的徒儿,即使他目前还未想出办法来,但再去苗疆一试,恢复这个小影卫的武功应也不是尽无可能,可还不等他开口呢,便见肖战已然起身朝院里走去了。
云鹤老人又如何能够不知,即便有可能恢复,自己这徒儿也未必愿意带他的小影卫去尝试了,接筋续脉是何等痛苦,这小子呀,舍不得。
王一博正专心于眼前的这堆柴火上,直到那细碎风声都到了耳边,才猛然惊觉有人靠近,一回头,整个人便好似笼在了肖战的身影之下。
若放在以前,他甚至能够以探查主人的气息来确定主人的位置,如今却是直至人已行至跟前了才将将反应过来,那股折磨了他几天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跪在了肖战面前。
庭院中的玉兰花树正开得茂盛,在日头底下落下影影绰绰的光斑,而肖战此时背对阳光立着,王一博甚至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这也是这几日肖战甚至不敢轻易靠近王一博的原因,小家伙似乎只要见到他,便会这般慌张又无措。
肖战只觉自己心口堵得慌,干脆也直接半跪下直接抹煞了这份被迫的“居高临下”,眼见原本便跪着的人瞬间惊慌地想要磕头请罪,肖战一把便扶住了他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
却也是这一瞬间的接触,王一博手臂上那因力竭而不受控制地轻颤便也藏无可藏了,可这也像是戳破了王一博最后的伪装,是呀,他再不是从前那个瞬息间便能取人首级的影卫了,他只是一个稍微劈点柴便肌肉酸痛的废人一个了。
手里陡然一空,肖战那满目的心疼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收,便对上了王一博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惊诧,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直接从主人手里抽回了手臂。
原本想替他揉揉手臂的肖战收回了手,只是努力扯起了个笑容,好声问他,“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去镇上集市转转?”
主人的“要不要”,在小影卫这儿,便只有一个答案。
看着王一博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肖战才敢试探着伸出手去,先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见没把人吓着,这才放心了些,缓缓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他就像安抚着一直受了惊的小猫崽那样,一点一点地抚着王一博的背,又轻,又柔软,待人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才诱哄般轻声道,“那在这之前,主人先带你去洗个手,然后我们揉一揉手臂,不酸疼了才有力气帮主人提东西,对不对?”
不知何时起了风,枝头的玉兰花簌簌摇摆,快把肖战那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嗓音给淹没了。
云鹤老人一生云游四方,从没有固定宅邸,哪里值得他留,他便多留,但至多也不过半年,此番他因为肖战和王一博两人,已足足留在这望城妙音谷两年了。
妙音谷不算避世,出谷到望城也不算太远,正及午时,两人到的望城街市。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就连穿街而过的风都是热闹的,有酒楼伙计的吆喝声,有茶肆里说书先生的响木声,更有来来往往的孩童喧闹声。
见道路人多,王一博下意识便向前半步将肖战回护与身后,右手下意识便向腰间探去,可他的长剑早已被肖战收去,此时定然只有落空。
当然,即使他的长剑在,此时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废铁一把。
指尖虚空地缩了缩,可还不等他再黯然神伤更多,另一道温热与柔软探进了他的掌心,而后将他的手给牢牢牵住了。
相贴的掌心,紧扣的指尖,不知为何,这一刻王一博那颗无处停放的心忽就安定下来了。
他就这么像个呆呆的木偶般任肖战牵着他似熟门熟路地穿梭巷道,左顾右盼,直到这小木头都快反应过来欲询问时,肖战的脚步稳稳地停在了一间商铺门前。
说是“一间”其实不太准确,这间商铺很大,大到贯穿了左右各一间,大门三开三通,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皆是成双入对。
方才在外头王一博没能来得及抬头看招牌,此时被拉进了门,才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这样的地方是他过去的人生中从未踏足过的,入目皆是鲜艳的红,好似映照着人的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影门里从没所谓的婚礼,若是过去进了这儿他也定是一头雾水的,可如今不同,他知道,这儿的一切,都是婚礼上用的。
他在梦里见过,梦里的那个自己,穿着与主人同样的一袭红衣,台上的红烛成双成对,周遭围了许多许多的人。
有做了皇帝的肖杭,身旁带着他的小影卫,有肖念和易欢,还有些故人村的村民……他们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对着天地行跪礼。
而那套鲜红的嫁衣,从他醒来后便在他的枕下,告诉他,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见又有客人进门,有个小伙计先是想来,许是见是两个男子,那方踏出一半的脚步又滞住了,还是掌柜的眼尖认出了贵客,忙拂袖迎来了。
“公子,您定制的东西已经备好了,还有别的需要领您看看吗?”
肖战拒绝了掌柜的引领,牵着王一博慢慢晃晃悠悠一样一样地看,挑着好看的便拿,一会儿拿起个镯子转头问这怔怔的傻木头好不好看,一会儿又拿起对龙凤玉在他腰间比比划划,饶是王一博再呆愣,也该明白,即使他刻意地小心地藏好了那身嫁衣,但主人仍旧是发现了。
只是没有人在这时,去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可是,这一切,他也能够拥有吗?王一博不敢想,他不是梦里那个他,他不敢故意不应主人的命令,不敢不跪,不敢和主人生气,更不敢……掉了眼泪还要主人哄……
他只是一把锈掉的长剑,一块无趣的木头,永远也学不会那些。
“糖葫芦诶—— 又甜又糯的糖葫芦诶—— ”
忽而,一道清脆的呼喊穿街过巷而来,王一博下意识向外望去,一个半大小子扛着个比他个头还高出许多的草把子踏声而来,草把子上插满了鲜红透亮的糖葫芦。
王一博只是看着,显然肖战的动作更快,当即喊停了卖糖葫芦的小子,没一会儿,王一博手上就多了串糖葫芦,山楂和他梦里的一样红,糖壳儿像琥珀一样透亮。
一时间,王一博禁不住有点儿脸红,他的手只拿过剑,没拿过糖葫芦,手上也只沾过血,没沾过这样的香甜。
见人仍是发愣,肖战不知王一博是否在梦里见过,糖葫芦该如何去吃,他忽略心底那一丝丝微疼,像第一次教上一世的小木头那样,抓着王一博有些僵硬的手,稍稍调转方向,将第一颗糖山楂凑向了他的唇边。
“大口一些,糖壳儿和山楂一块儿咬最好吃了。”
在肖战鼓励的目光下,少年才猫儿似的试探着张了张嘴,红唇蹭过糖壳儿,听话的咬了半个山楂。
“好吃吗?”
肖战见他乖巧心里软得不行,习惯性地将手托到了他的唇下,哄道,“乖,籽儿不能咽,吐出来。”
原以为人不敢,肖战心里已经打了不知多少哄人的草稿了,却只见这猫儿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乖乖地把籽儿吐出来了。
王一博也忘了当时自己怎么敢把籽儿吐在主人手心的,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梦里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尝到梦里的糖葫芦,也从未想过,梦里那些企及不到的光,有一天真的能够照进他这荒草枯木般的人生。
今夜的妙音谷,是热闹的,也是寂静的。
热闹在外,玉兰树上挂满红绸,夜风抚着红绸轻扬,艳得足以染红月色。喝了新人敬酒的云鹤老人开心得抱着酒壶乐颠颠地笑,小药童也学着喝了一杯,被辣得直呛咳。
寂静在内,高台上的红烛灼灼成对,锦床里的喜袍层层交叠,卺酒交杯染红了少年的脸,肖战垂眸望着王一博近在咫尺的脸颊, 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与颤栗, 俯身低吻他几乎浸透了水的双眸。
少年显然是慌张的,也许是主人攥着他的双手让他无法逃离,亦或是那清酒作祟,让他从心底发起热来,他的四肢百骸都是虚软的,如同梦境里那样,红着脸任人摆布。
见人几乎红透了身子,肖战再次俯身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哄他,“乖,不怕……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待你,乖宝儿,不怕……”
而后,月色寂静玉兰沉睡,热闹在内,有人低声啜泣,有人轻呢细哄,或许是那人满心怜惜近乎融成了水,疼痛才并不如记忆中那般强烈,但却让王一博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他正强烈地被爱着。
从此,他终于不再羡慕梦里的自己,从此,那梦里的,便是自己。
后来,在某一个平凡的清晨,肖战惯常陪着王一博练剑,即使日复一日地练。王一博的身手仍不比从前,但他们也从未去追赶从前。
小朋友想练,肖战便陪着。
只是每日待人练完后,肖战总会哄着人喝下一碗苦苦的药汁,被日日惯得有了些脾气的王一博虽每回都会皱眉不理人,闹上一会儿不算别扭的别扭,但最后总是乖乖把药喝完。
他知道,这些药是为自己好,喝了,那些陈年伤病才不会疼。
却也是这终年不断的药提醒着王一博,他在影门长大,有太多亏损是补不了的,他总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先走了,主人当如何度过余生漫长的孤寂。
只是近来,上一世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梦里了,少得几乎只有一些碎片,更遑论窥视上一世的结局了。
上一世一定也是他先走的,那主人……
小木头仍旧是那根小木头,心事写在脸上,总瞒不过肖战。
听闻他为此烦恼,肖战有些好笑,逗趣似的问他,“如若我比你早呢?”
果然抱着剑的少年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断无此可能!”
王一博方练完剑,气血未平,脸颊晕着些红,此时瞪起眼来气鼓鼓的,着实有些可爱,肖战软着一颗心伸手抚上小朋友汗湿的碎发,给他揉散,又拨开,俯身凑唇碰了碰,才好声又认真地诱哄着他,“不管那些,你只管说,你当如何。”
在影卫的守则里,当然是没有任何辩驳的殉主,可此时王一博的脑袋里,又冒出了上一世肖战不许他殉主的话来,可那还能够算是给他的命令吗?
几番犹豫后,王一博仍旧有些认真地选择了与上一世相同的答案,“殉主。”
本以为主人会同上一世一般生气,甚至请出房间里那根小树枝来罚他。
可谁知肖战当即应允了,他伸手将王一博揽进怀里,双臂在他的腰间慢慢环绕,越收越紧,紧到怀里的小朋友下意识漏了声痛哼,才微微松了松劲儿。
而后有些无奈般地缓缓道,“所以,也请求你,允许我在你走之后,用尽一切办法,追赶上你。”
“还有,要纠正一下你刚才的说法,这不叫殉主,叫殉情。”
肖战说得轻松极了,好似两人谈的只是回家,而不是生死。他永远也不会让王一博知道共生蛊的存在,更永远也不会告诉王一博,他说的这便是上一世的结局。
但无论何种结局,都不会是他们的终点。
他们要的,是生生世世,是岁岁年年。
是盼得故人归,是相见便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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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张不是乱入
毕竟我们说好的生生世世💚❤️.
【简单叨叨两句:我终于写完了这一篇,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真的能写完,毕竟中间断更了那么久,这篇也比我自己一开始预想的要长了很多,这篇应该比《向阳》还要长了,也是我本人写文以来写过最长的一篇,我不太擅长写古风,所以写的时候确实有痛苦,更更停停,很佩服也很感谢每一个追更下来的姐妹!我爱你们!!老崇爱你们!!❤️】
最后,不要忘了三连!!!评论依然很重要!!
似是故人归(三十九)两生两世
“醒了醒了!师傅,师兄他醒了!师傅!”
一道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山谷内终年的寂静,小药童原本只是如同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给师傅翻晒草药,今日天阴得早,他也便早早收了竹篾准备将晒干的药材收好,却不曾想那个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年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
随着小药童的疾呼,一道青灰色身影如鬼魅般直接从窗户跳入堂内,看见床板上躺着的他的好徒弟果然睁开了眼,云鹤老人高兴得那眼睛都要眯进花白的长眉里了,也不管这刚醒之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冲过去捧起他的手,一边把脉,一边调笑,“我的好徒儿,你终于舍得醒了?还不快和为师说说,这梦里是不是有什么勾人心魂的小美人啊,让你这足足流连了两年?”...
“醒了醒了!师傅,师兄他醒了!师傅!”
一道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山谷内终年的寂静,小药童原本只是如同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给师傅翻晒草药,今日天阴得早,他也便早早收了竹篾准备将晒干的药材收好,却不曾想那个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年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
随着小药童的疾呼,一道青灰色身影如鬼魅般直接从窗户跳入堂内,看见床板上躺着的他的好徒弟果然睁开了眼,云鹤老人高兴得那眼睛都要眯进花白的长眉里了,也不管这刚醒之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冲过去捧起他的手,一边把脉,一边调笑,“我的好徒儿,你终于舍得醒了?还不快和为师说说,这梦里是不是有什么勾人心魂的小美人啊,让你这足足流连了两年?”
肖战睁着的双眼似有些不聚焦地望着眼前的云鹤老人,不知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师傅为什么会在?他明明在故人村的院子里,抱着小木头晒最后的太阳啊……
他又怔怔地看向了自己的手,皮肤光滑细嫩,不,不对……他分明和他的小木头在故人村终老了,他明明已经是个花甲之年的老头了呀……
那边云鹤老人也松开了手,见肖战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的手看,有些自豪地说道,“你师傅我的手艺那是绝对没得说,嘿嘿,你这经脉就算全断了,为师都能给你原模原样接回去!”
经脉?
肖战的眼睛骤然瞪大,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猛然惊坐起来,他将自己的双手摊在眼前,翻转,握拳,如若忽略两边腕间那一道如镯般攀附环绕的疤的话,根本无法想象这双手曾被人挑断了经脉。
挑断经脉……
他又重生了?不,不是,是上一世,他回到上一世了!
是师傅救了他,如果他能够得救的话,那……小木头浑身浴血躺在他怀里的画面仍旧清晰,肖战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了云鹤老人的双臂,近乎疯魔般求问他,“师傅,另一个人呢?躺在我怀里的那个人呢?我的那个影卫呢?!”
肖战的眼睛红到近乎泣血,他不相信上一世的一切都是梦,他不相信这一世一博真的死了,如若一博死了,那他的重来还有什么意义?!不,不可能!
云鹤老人被他摇晃得头晕脑胀,抬手隔开肖战那已然失控的手,心疼地抚着自己衣袖上的皱褶,似不经意道,“你真当救个人那么容易啊?奴才而已,并且……我来时,他已经死了。”
死了……吗?
床上原本癫狂的人又似一下泄了所有气力,眼里那本还算希冀的光有如灯灭,难不成上一世真的只是他的一个梦?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场幻影……?
就在一旁的小药童一脸疑惑看向云鹤老人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他早上随手置在一旁的剑不知何时被床上的人抽去,只见肖战毫不犹豫地将剑朝自己的脖颈挥去,眼看那细长的脖颈即将吻上剑锋,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长剑不知被什么力道冲撞,从肖战手中脱落掉在了床上。
与此同时,一颗小药核儿碎成两半滚落在地。
“早知你这般不想活,我何苦救你!”
云鹤老人似真被肖战这举动给气到了,气得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小药童连忙给他端茶扇风,他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水,好似才把这口气顺下去,才恨铁不成钢似的道,“他没死,骗你呢!”
那双眼中的光芒再度被点燃,见肖战这般,云鹤老人也终是叹了口气,认真告诉他,“那日我寻到你时,他就躺在你的怀里,你那样断了经脉也要抱着他,我如何能够不救?”
肖战当即从床上翻身跪起,冲云鹤老人实打实磕了个头,“谢师傅救命之恩!”
见自己这爱徒恨不得把头给他磕出血来,云鹤老人忙止住他,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有些为难的模样。
肖战直觉,是不好的事,但他一日也无法忘记木头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失温的痛感,只要木头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便什么都好,肖战觉得,至少不会有比死更差的结果了。
“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云鹤老人看着肖战有些失魂般跪坐在自己腿上,再看向他是眼里似又泛起点点微光,扯起的笑容却有些发苦。
“来吧,你也别灰心,不是尽无希望的。”
云鹤老人的具体年岁,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肖战也是不知,只记得他从来都是这副模样,留着花白的长眉与长胡,脸上也是岁月的沟沟壑壑,可腰背却永远直挺,武功深不可测,整日跳来窜去的老顽童一个。
重生那世后来肖战也再未见过师傅,现在想来,许是那世他过得好,师傅便放心远去了,这一世他风雨飘摇,师傅便救他水火。
“我找到你们时,他其实已经不能算作是个活人了,但说是死,却也不算,他的浑身已然冰凉,原本我也差点已经人已经无救了,也是巧合,我身上的蛊王动了,他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原来影门那能够接筋续脉的不是什么神药,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蛊虫,由蛊虫游遍人的全身达到让人恢复如初的目的,此种蛊虫就像烛火,而宿主便是那蜡烛本身,耗费宿主的精血来供养他的活力,当宿主被消耗殆尽时,烛火自然也就熄灭了。
但即使烛身尽数融化,烛火也能借着最后一滩烛油 苟延上一时半刻,所以,云鹤老人到时发现,那影卫人虽已“死”,但心脏仍跟随着蛊虫跳动着,只是那时蛊虫也是强弩之末了,跳动得极其细微。
“当年你执意要回皇城去,我便独自去了苗疆……”
云鹤老人虽为神医,号称能治百病解百毒,制出神药含光,但在他自己看来,何谓神医?那便是能真真正正生死人,肉白骨,才能称得上一个“神”字,听闻苗疆秘术之神奇,所以他深入苗疆多年。
“所以我先用含光替它吊命,取出了他身上的蛊虫,以我带回的蛊王精血供养,制成了共生蛊,蛊虫分得蛊王一半生命,重新恢复活力后,再种回他身上。”
但蛊王的生命也不是无穷的,也同样需要供养,所谓共生蛊,不过是共享一处来源罢了……
“那蛊王此刻……”肖战本想问,蛊王在何处,可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胸腔内的疯狂跳动。
不仅仅是他的心脏,而是他的心脏更深处,蛊王……在他身上!
“对,他共享着你的一半生命,阿战,你若不愿,为师便替你拿出蛊王,杀之便可。”
话语间,二人已然行至一间门前,许是共生蛊虫靠近了的缘故,他心脏里的蛊王跳得异常欢快。
他的小木头就在门后,肖战似出神般慢慢将手搭至门上,却未贸然推进,他似在摩挲,更似信徒靠近他的神明前的虔诚瞻仰。
肖战并未回头,只是在推门前,留给云鹤老人一句掷地有声的坚定,“别说共生,即使全部给他,徒儿也心甘情愿。”
房间里同样是浓得散不开的药味,肖战方踏进房门,便间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是与他缠绵了近两世的人。
师傅说王一博也同样昏迷沉睡了两年,可此时他的模样,却好似只是睡着了,他侧着身子,身体似乎本能地蜷缩着,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哐当”一声,肖战应声望去,而后走来的小药童手里端的铜盆都惊得掉在了地上,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床,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他、他、他……也醒了?”
过去沉睡的两年,这人分明躺着,动也未动过。
而蜷缩着的人,似乎也被小药童的动静给吵醒了,长睫细微地颤动着,像是要醒,却又舍不得从梦境中抽离出来,直到肖战用他那抑制不住颤抖的手,轻轻地牵过他的手。
只见那长睫终于悠悠抬起了,那双如墨般的眼睛有一瞬的无法聚焦般微散,微微眯起望向肖战,而后慢慢清晰,再便是猛然瞪大,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从床间翻身而起,他似乎是想要跪好,可双腿却力不从心,一个重心不稳要看就要摔倒,幸而一双有力的手及时地免去了他的狼狈。
隔着胸腔的心跳近在咫尺,王一博只觉自己仿若连呼吸都滞住了,梦里那说不清的与主人亲密的一瞬又一瞬飞快闪过,只觉颈后有股热意上窜,慢慢蔓延到他的耳根,再往上,到脸颊,直至眼底。
也是这份热意把他拉回了现实,王一博立马推开了肖战护着他的双臂,即使摔坐在床板上也不管,惊慌地向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床头退无可退,看向肖战时却连磕头行礼都忘了,只怔怔地看着肖战,似无意识般唤他,“主人……”
同时被钉住的,还有肖战,看着王一博惊慌地甩开他的怀抱,看着小木头不断后退,都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个从不曾尝到过一丝甜味的小朋友,在怕他。
是呀,得了他那样的对待,又如何能够不怕呢?
肖战只觉他的眼眶也在不受控制地发酸,他慢慢抬起手,试探着想要触及王一博的脸庞。
当指腹方碰着一点儿时,王一博下意识想躲,只是很快,他又控制住了自己,任由肖战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任由肖战像捧着什么珍宝一般地捧着他的脸,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红到湿润的眼尾。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严苛又无情地对待你,我不该被他人蒙了眼睛而怀疑你,我我不该总是把你推给给肖泓,我更不该那样对待你以后却又赶走你……不,我就不该让你离开我一步,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肖战像是要说尽世上所有的对不起一般,他根本顾不上自己早已湿透的脸颊,他从不认为重来的那一世是梦,他能感受到那一个小木头也是同样有血有肉的,那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即使他已然与他的一博安稳度过了一世,但他此刻再见这个被他伤得最深的宝贝,他的心仍旧无法自控地撕扯般疼痛着。
而这个原本在主人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一点儿的小影卫,此刻就好像是被主人的眼泪和道歉给吓到了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抵在身侧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地蜷缩着,想说些什么,却因嘴笨也只有贝齿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若是从前的他,一定要就慌不择路地跪下磕头请罪了,可偏偏,他做了那样的梦,梦里的主人是那样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会给他做糖葫芦吃,会给他买糖包,会给在他腰间别上驱蚊虫的香囊,会给他轻柔地处理伤口给他上药,还会……哄他睡觉……
他甚至,都有些舍不得醒了。他更甚至有些恍惚,他真的醒了吗?只觉眼前这个在他面前哭成泪人的主人更像是梦了。
当指尖触及到那湿热的眼泪时,王一博才猛然惊醒自己的手指竟点在主人的脸上,他瞬间似被烫到般缩回了手,想要赶忙跪下请罪,手却不小心蹭到了枕下忽然多出的一份柔软。
小影卫好似又僵住了,即使他不用回身掀开枕头去看,也知这枕下忽然多出的是什么了……
是他在梦里,抚过无数遍的,那身鲜红的嫁衣。
—————————————————————
还记得之前说过,不会亏待之前的小木头吗,这不就来了🛹
前文也不是梦哦,是真真实实的一生一世,一博这里梦里的场景就是前文里发生的,就像前文里木头会断断续续梦到这一世一样
至于忽然出现的嫁衣,还记得小木头那块穿越时间的玉牌吗🐒一个路子
所以这篇文章,也不仅仅是重生了,是交错着的两生两世
本来想这章完结,但卡三十九我难受,下章四十章,正好我凑整完结🦥❤️
久等了,你们记得三连哦!!评论很重要!!!
似是故人归(二十六) 在一起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做影卫,会去做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自由?”
“一博,我放你自由好不好,去做你想做的事,或者说……去尝试找回你本该有的样子……”
肖战的嗓音好像从来都是那么温柔,曾经王一博总觉得主人一开口总是温柔得像水一样,抚遍他的周身,抚顺他那颗慌乱不安的心。
今日,主人仍旧温柔,可那一句一句带着醉意的话语,虽也同往日一样,慢慢蒸发,缓缓飘荡,再汇聚,将他紧紧包裹,柔软但窒息。
王一博简直无法再在他的身旁待下去,他几乎是逃离了那片空旷的屋顶,可仅仅只是这样,都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甚至没...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做影卫,会去做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自由?”
“一博,我放你自由好不好,去做你想做的事,或者说……去尝试找回你本该有的样子……”
肖战的嗓音好像从来都是那么温柔,曾经王一博总觉得主人一开口总是温柔得像水一样,抚遍他的周身,抚顺他那颗慌乱不安的心。
今日,主人仍旧温柔,可那一句一句带着醉意的话语,虽也同往日一样,慢慢蒸发,缓缓飘荡,再汇聚,将他紧紧包裹,柔软但窒息。
王一博简直无法再在他的身旁待下去,他几乎是逃离了那片空旷的屋顶,可仅仅只是这样,都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甚至没法儿再跑得更远了,双腿方落了地,便不受控制地发麻发软,他甚至没法儿站立,苦苦支撑许久,最终还是靠着墙,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脑海里肖战的话语在不断地重复回荡,胃里的烈酒仿佛在燃烧,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只觉自己的心脏鼓噪得快要爆炸了,他无意识地捂着发紧的心脏,就这么盯着幽深发沉的巷子许久,终于,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眼泪也在这一刻决了堤, 他就像方落地的婴孩似的,无措地、毫无理由地、无法自控地哭着……
眼前的世界像是隔着水雾开始变换起来,他好像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影门,他好像看见了七八岁时的自己……
他从有记忆起,就已经在影门了,那是一个没有笑声的地方,无论是十七八岁还是七八岁的,永远都是一身黑衣,整日拿着属于自己的武器的。
他也同所有孩子一样,在教习师傅的带领下厮杀着,直到那年,教习师傅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一个摆满了巴掌大的木盒的房间。
教习师傅说,“你们有的,是被父母丢弃的,有的,是影门真金白银买来的,有的是举全家之力唯一保下来的,你们有来处,有名字,有过往,都保存在这些盒子里,等你活着走出影门的那天,就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那一天,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心,猛得跳动了,所以他拼命地练,拼命地厮杀,他也曾做梦都想要拿到自己的那个盒子,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厮杀里,鲜血里,痛苦里,这个梦便慢慢消磨了。
好似在“活着”两个字面前,来处已经不重要了,在“主人”两个字面前,名字也不重要了,反正就算你活着出了影门,拿到了自己的盒子,认主后,也要再次抛掉,所以,一切就好像不重要了。
到底什么是自由呢?在过去的王一博看来,或许那个盒子,就曾代表着他的自由吧。
当他拿到盒子的那一天,他并没有一丝激动,他只是麻木地打开了这个曾经在他梦里的盒子,里面只有一块布条,上面是用碳灰写的,歪歪扭扭的“王一博”三个字。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了,教习师傅告诉他,因为他是被扔掉的,被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这块布条。
那一刻,他仍旧没有任何难过,麻木地连带布条和盒子,一块儿扔在了影门。
他跟着左护法,来到了宸王府,遇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无法想象到的主人,那样特别的主人。
从前,是他没敢想过自由,而后,是他不要自由。
他早就不要自由了啊……
可偏偏为什么,两世都要让他走呢,为什么就不能留他在身边呢!
什么愧疚,什么喜欢啊……都是骗人的!他也不过就像个傻子一样,一世又一世地被骗而已!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眼泪早已哭干,浑身脱力,他几乎瘫坐在了巷子里冰冷的青石板地上,靠着同样冷硬的墙壁,不再与汹涌的情绪挣扎与抵抗一般,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静谧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却也懒得去看,懒得去管,只是自顾自地喘息着,想要平复胸口近乎力竭的窒息感。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触碰到了他的额头。
不用睁眼,这一刻他也知道是谁了。
感受着那冰凉的指尖,轻缓地,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捋到耳后,王一博这才勉强地眯起眼睛去看,看到人又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时,王一博一改往日的乖顺,将自己的手臂抽回,硬撑着冰冷发麻的双腿,自己扶着墙缓缓起身。
肖战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分明是他自己,听着那样压抑又歇斯底里的痛哭平复后才放下酒杯起身,分明是他自己想着或许木头发泄情绪过后就会好,可此刻再看着眼前这浑身似从水中捞起的人时,只觉胸口闷得发疼。
他从未见过王一博这般模样,即使受再重的伤也好,他的小木头也从未这样溃不成军过。
肖战怕他站立不稳,近乎有些强硬地将他半圈在自己怀里,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起衣袖想要给他擦拭这满脸的泪痕。
冷白的月光照着少年苍白的脸,也直直落进那双湿透了也红透了的眼睛里,换了往日,小朋友定会用着满是细碎的光的眼睛看着他,可今日,眼神却没有聚焦,视线是随意落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略显艰难的低声,漠然道,“属下从未想过不做影卫还能做些什么,但若是主人不想要影卫,却也是容易的,丢掉,便可了。”
肖战揽着他的手臂僵了僵,也是这一瞬的松力,怀里的人便退出了他的怀抱,隔着一臂距离毫不避让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驯顺与羞涩,也没有无措与慌张,只是黑得发沉,若寒潭浮冰。
随即,他藏在背后的手像是想要拿出什么来,短暂的犹豫过后,那只手再次静静地摊在了他的面前,那枚玉佩仍旧躺在他的手心,长长的流苏从他的指间垂坠,只是他方才攥得太紧了,那带着薄茧的掌心满是红痕,玉色隐隐带血。
“王爷……收回吧。”
肖战的心脏陡然紧缩,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一博,不是因为他竟想要把玉佩还给他,而是……他的小木头……叫他王爷……
影卫认主,所唤主人,上一世肖战不止王一博一个影卫,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主人,可这一世,明明收了易欢,却也只让易欢唤他王爷,只是因为那日马车上,王一博懒懒趴在他怀里时的一句:要主人。
所以只想做他一个人的主人啊……
可他的小木头,现在却唤他,王爷……
肖战只觉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在烧着,他用尽全力才能够使其不四处蔓延,他的眼睛都几乎烧红了,才勉强地伸手,去接那块,上一世自己亲手给他的玉佩。
分明是自己说的给他自由,所以木头现在来问他要自由,没有错。
他尽力冷静着,他胸口不住地起伏,不断得告诉自己,放他自由,却又不受控制地去想,如果两世的羁绊真在此处断了他该如何,如果木头得了自由后真的再也不回来了,他又该如何……
指尖已然触碰到那还带着王一博体温的玉佩了,指腹能够感知到玉佩清晰的纹路,甚至,托着玉佩的手掌的,那极细微的颤抖……
终于,肖战忍不住了,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彻底爆开了,他一把拍开那给上一世的木头招致灾祸,也差点切断他和木头这一世羁绊的玉佩,随即像抓住风筝的线一般,一把抓住王一博的手腕,猛地将人整个儿抱进了自己怀里。
肖战用尽所有力气地抱着他,恨不得就这么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可怀里的人却也像是被踩了脚的刺猬似的狠狠挣扎起来,死命地想要推开他的怀抱,“不是要给我自由吗,不是要放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不是觉得愧疚和抱歉吗,不是……不要我了么……”
一向安静的人好似从没有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可此时却是字字扎着肖战的心。
可肖战却仍旧不管不顾地抱着,任由他推,任由他挣扎,直到怀里的人耗尽所有情绪带来的力气之后,只能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静静地再一次崩溃,“求您,别和我说自由……”
肖战再也受不了了,近乎心碎地抱着他,也近乎哀求,“没有不要你,怎么可能不要你,现在是你不要我啊……”
可人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寂静的巷子里,肖战的声音低沉压抑,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抚着怀里人的背,极尽温柔缱绻地告诉他的小木头,“不是不要你,你害怕我因愧才生爱,可我也害怕你从未有过自我,分不清忠诚与喜欢,所以我想着给你自由,是想让你先找到自我,或许会更明白什么是爱。”
肖战这般安抚着,可少年的脊骨却仍旧僵硬,问他,“那您明白了吗,什么是爱……”
哭到沙哑的嗓子仍旧带着些气,听着倒更像是质问了。
这一瞬,肖战又忽觉无比平静了,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告诉他的小木头,什么是爱。
“上一世的那日后,我虽忘了你,却做了许久的梦……”
梦里有个身影总是牵动着他的心,可每当他想要抓住看清他的模样时,这个身影便又消失了。
这样的梦,他做了许久许久,也不知哪一天开始,梦又停了。
而后争夺皇权的路九死一生,他再无暇顾及。
直到这几日关在药庐,他才静静地去回想,原上一世是从一博被逼离府后,那道身影便再也没来过他的梦里。
“总是说你是木头,原我也是木头,直到现在才看清,不是只有亏欠,上一世,也并非全然无爱,所以,对不起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尽管肖战说了那么多,王一博却仍旧没有觉得好上一分,他只是淡淡道,“不需要对不起,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需要,忠诚,是影卫职责。”
若如此,岂不是忠诚都能被爱……
谁知,肖战却忽然笑了,他似先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松了点点怀抱,认真地看着他的小木头,告诉他,“不是因为对不起而爱你,是因为爱你才觉得对不起。”
也怪他自己现在才看清,原来从不是因愧生爱,而是因爱生愧。
这回,他真的明白了,重来一世,原也不单是弥补小木头,更多是弥补两个人那太多太多的,都未能道出口的遗憾。
回答他的,却仍旧是王一博再次掉下的眼泪,只是这回,是寒潭融冰。
少年发红的双眼仍旧执拗地瞪着他,只是故作的冷淡与坚强终是融成了满腔委屈。
肖战笑着去给他擦眼泪,故意逗他哄他,“你看你放个狠话,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还哭什么呀?乖宝宝,不哭了。”
嘴上虽然哄着人不哭,肖战心里却也有些开心,他觉得他的木头有些不一样了。
换成以前如果他说不要他,一定只会吓得跪地苦求,会将自己逼到无法再退的境地,那才是真的恐惧。
但现在不是,他敢向他发脾气,敢向他宣泄那满腔的委屈。
王一博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累了,静静地趴伏在肖战的肩头。
可他心里已经回答了肖战。
会哭,是因为这一世的他,远不如上一世纯粹,主人教会了这一世的他太多,所以这一世的他,会更贪心地想要……爱……
从一开始来的时候,主人那样对他,就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无心无情的八十五号,而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肖战哄了人许久,待人缓的差不多了,才牵着人走出那黑漆漆的巷子。
只是走时,王一博却忽盯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玉佩看着,肖战以为他还想要,便打算俯身去捡,可谁知这傻木头却怕他捡起再毁了似的,抢先一步捡起了玉佩,急匆匆地塞进了自己怀里。
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急道,“给我了,便是我的。”
肖战愣后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回去后是不是得把自己藏玉匣里那个也拿出来,这样,便一人一个了。
此时,皇城的夜也即将静了,街上的行人已然归家,大多数的店铺已然关门,唯有三两零落的小摊,还正在收拾着。
“乖宝宝饿了没?”
肖战嘴上是问,可却根本没等人给答案,就已经走向了那仍有炊烟缭绕的小摊,老板正准备收起里头还未卖完的糖包。
最后的两个糖包就这么到了王一博的手里,隔着油纸微微烫着他的手心,王一博下意识轻轻捏了两下,软软的糖包瘪了瘪,又鼓了鼓。
晚风微凉,皇城渐渐入睡,唯那玄衣少年被抱着坐在那及腰的桥栏上,另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却是站在他身前,笑着待人慢慢吃完手里的糖包,再细心地给人擦干净手上的糖稀。
许是哭累了,红着眼睛的少年看着仍旧有些恹恹的,肖战以抱他下桥栏为借口,把人抱进了怀里,便没再放下了。
他就这么抱着人慢悠悠地往王府的方向走着。
“乖,困了你就睡吧。”
他也同样知道,他在药庐关了几日,这傻木头便在门口那颗大榕树上睡了几日。
大抵真的累极了吧,王一博竟真就这么懒懒地在肖战肩头趴下了。
许久,久到肖战以为他睡了,忽听少年满是困意地问他,“主人更喜欢上一世的我,还是这一世的我?”
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好似梦呓。
肖战偏头在他颈侧轻落了个吻,颇为郑重道,“都是你。”
“上一世的我没有这个福分,没能抓住,这一世能够抓住的,我绝不能放,生生世世,都不要放。”
———————————————————————
只要我还没睡,就还是“今天”!
终于在一起了,我木头终于站起来了!!!
你们记得三连!!!!!📣📣📣📣
(不然就地打shi)
622-627寒木春华联文二宣 6.26&6.27
6.26 七月流火--夏终
博肖
战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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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 拨云见日--夏日重现
下午博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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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6.27寒木春华二宣 6.24&6.25
6.24 夏山如碧 --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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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工...
6.24 夏山如碧 --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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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长夏之末--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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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官宣 626&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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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6.27寒木春华 二宣-622&6.23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们6月联文第一大批老师今天官宣,连续三天。每天官宣两组老师。尽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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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 江绕夕阳 -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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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们6月联文第一大批老师今天官宣,连续三天。每天官宣两组老师。尽情期待
6.22 江绕夕阳 -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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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orrow是,624&625!
【已开奖】小伙伴们久等啦~《蛋仔派对》同人创作有奖征集活动圆满结束,感谢各位创作者的积极投稿,获奖作品将于近日启动奖励收集,请各位创作者近期注意查收LOFTER站内私信,本次活动【优质二创奖】获奖名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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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
【已开奖】小伙伴们久等啦~《蛋仔派对》同人创作有奖征集活动圆满结束,感谢各位创作者的积极投稿,获奖作品将于近日启动奖励收集,请各位创作者近期注意查收LOFTER站内私信,本次活动【优质二创奖】获奖名单如下
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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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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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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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仔派对》同人创作有奖征集活动火热开启!
在4月“皮蛋节”狂欢开启之际,蛋仔岛的快乐能量迎来大喷发:“揪出捣蛋鬼”新玩法上线,Flying DongDong、鹅鸭杀联动限时开启,更有神秘的主城变化等待蛋仔们亲自解锁!
与此同时,在蛋仔世界的另一端,蛋仔的平行宇宙入口也限时开放!皮蛋大胆猜测,也许平行宇宙里也有同款“皮蛋节”?蛋仔岛的岛民们,快来一起发挥脑洞与想象,创作你眼中蛋仔平行宇宙的故事吧!
2023年4月7日-4月27日,在Lofter平台内按要求投稿《蛋仔派对》游戏相关同人图或同人文作品,即有机会获得Q萌游戏周边,瓜分万元红包奖金!优秀的同人作品更有机会被官方选中,在蛋仔派对官方自媒体账号中进行展示哦~
活动标签
#蛋仔的平行宇宙#
活动时间
征集时间:2023年4月7日-2023年4月27日
评选时间:2023年4月28日-2023年5月8日
公布时间:2023年5月9日
1)本次有奖征集仅限LOFTER平台,用户可同时创作【同人图】和【同人文】作品,具体如下;
同人图绘画:包括但不限于插画、漫画等手绘作品;可以是为蛋仔创造全新形象,也可以是围绕目前现有蛋仔形象创作同人插画、条漫等;
同人文创作:包括但不限于短篇、长篇、连载《蛋仔派对》同人故事等文字作品;
注:连载同人文作品需为活动开启后发布的全新作品,并在活动结束前已有情节展开,具备一定阅读性。
2)在活动期间发布符合要求的同人作品(同人图/同人文),并添加指定标签 #蛋仔的平行宇宙# 和 #蛋仔派对# 投稿,即视为参与成功。
3)投稿作者须创作《蛋仔派对》主题相关的同人图或同人文作品,风格题材不限,内容和谐且积极向上,契合蛋仔品牌调性(包括休闲有趣,欢乐社交,潮酷时尚等),不可出现品牌负面内容或其他竞品信息。
Tips:皮蛋偷偷打听到,创作“蛋仔派对皮蛋节”或4.14上线的新赛季 相关主题内容的作品更有机会得到官方翻牌哦~
活动奖励
1)热门人气奖*15:按照投稿作品互动量评出前15名的作品获得热门人气奖,其创作者平分3000元现金大奖。
2)随机幸运奖*50:在所有按要求发布的作品中,Lofter官号【游戏菌】将亲自筛选50份作品,在评论区下场互动,被【游戏菌】官方翻牌的幸运太太将获得随机幸运奖,即咸鱼按摩捶,束发带,毛绒发圈,亚克力场景立牌中随机一件。
3)优质二创奖*10:综合作品质量与创意度,官方将评选出10份优质作品获得高质二创奖,具体奖励如下:
一等奖*2:每人获得2000元现金+蛋仔派对周边礼包(内含蛋仔公仔、口罩、贴纸等)
二等奖*4:每人获得1000元现金+蛋仔派对周边礼包(内含蛋仔公仔、口罩、贴纸等)
三等奖*4:每人获得500元现金+蛋仔派对周边礼包(内含蛋仔公仔、口罩、贴纸等)
4)官方流量扶持:所有按照要求发布的优质投稿作品,均有机会获得Lofter官方流量倾斜,以及蛋仔自媒体平台宣传推荐哦!
注意事项:
1) 本次投稿作品必须为个人原创,必须遵守法律法规,不得盗用、剽窃他人作品;不得宣扬色情、暴力、血腥等不良内容;不得侵犯第三方知识产权。如发现以上情况,该作品将自动失去参赛资格,如有部分参考借鉴请在投稿中补充说明。
2)参赛者可以投稿多个作品,三大奖项可重复获得,但不可重复获得高质二创奖中的一、二、三等奖。
3) 创作者投稿活动作品即视为默认主办方及平台方可在活动相关专题、官网、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平台推广其署名宣传作品。
4) 本次活动评审结果以官方发布结果为准,届时LOFTER官号 @游戏菌 将通过私信联系各位获奖太太。投稿太太们请提前打开LOFTER私信开关,以免获奖后无法收取私信联系,5天内未回复私信用户视为放弃获奖资格。
深空 45 完
入冬,深空却是暖烘烘的,晨间七点,肖战从睡梦中睁开眼,窗帘泄出一丝晨光映入眼底,看来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想着,他垂眸去看怀里的人,入目却是一个软绵绵的抱枕,海绵宝宝的大眼睛正对着他,肖战这才发现平时最喜欢赖床的人此刻已经不在身边。
肖战起身把海绵宝宝放在一旁,摸了摸旁边没有余温的位置,蹙眉,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安安静静,倒是楼下小花园里有些响...
入冬,深空却是暖烘烘的,晨间七点,肖战从睡梦中睁开眼,窗帘泄出一丝晨光映入眼底,看来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想着,他垂眸去看怀里的人,入目却是一个软绵绵的抱枕,海绵宝宝的大眼睛正对着他,肖战这才发现平时最喜欢赖床的人此刻已经不在身边。
肖战起身把海绵宝宝放在一旁,摸了摸旁边没有余温的位置,蹙眉,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安安静静,倒是楼下小花园里有些响动,披着黑色大衣的人拉开玻璃门,早晨的凉意席卷而来,肖战看着在院子里做高抬腿并且只穿了单薄卫衣卫裤的人,脸色不自觉的绷紧了——
“陈宇。”
背对着门口的人听见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小脸儿红通通的,头上已经长出一层青茬,看着白净可爱。
“你醒了?”
陈宇刚刚运动完,跑过来的时候有一股热气,肖战抬手把卫衣兜帽拉好“怎么起这么早?”
陈宇往屋里走“医生不是说要适当锻炼嘛,我就起来晨练,舒服多了。”
肖战把玻璃门拉好,里面比外面热乎,他不由得开口“去洗个澡,小心感冒。”
“哪儿有这么虚弱……”陈宇拿起杯子要倒水,黑色家居服包裹着的修长手臂伸出来拿走他的杯子,转过身给他倒了热腾腾的一杯水递给他。
陈宇垂眸看着杯口凝结的水雾,眉毛拧成了毛毛虫,但还是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嘴巴都染的湿漉漉的。
一杯水见底,肖战已经走到厨房“去洗澡。”
“蹬!”
回答他的是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的声音,肖战回头看着往楼梯上走去的背影,抬手把抽油烟机打开,掂了掂手里的平底锅,唇角扬了扬。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陈宇都闷闷不乐,荷包蛋配上吐司夹着薄薄一层火腿片做成的三明治喷香可口,肖战又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放在他的手边——
“趁热喝。”
陈宇咬了一口三明治,火腿的咸香和流心鸡蛋混合着吐司入肚,右侧腮帮子鼓鼓的,肖战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抬手捏了捏果冻似的脸颊——
“不开心?”
闻言,陈宇咀嚼的动作一止,腮帮子鼓了一个小包“我想回去工作。”
晨起锻炼,给林局打电话,每天做脑力恢复训练,包括昨天晚上一个人在洗手间拿模型枪重新组装,肖战不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抬手把陈宇连人带着凳子转向自己“我们说好的,等身体恢复好了再回去工作的,对不对?”
当初陈宇要提前出院回家的时候的确是答应了肖战这件事的,但是……都将近两个月了,肖战还是没有说过放他回警局工作。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去?”一口三明治含的硬了,陈宇才继续缓缓咀嚼,含糊不清的开口。
没想到身边人居然回答“是。”
陈宇大惊,三两下咽下食物,控诉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肖战本来想严肃一些,但是殊不知陈宇现在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格外讨人喜欢,他抬手环臂,像一位面对自己青春期叛逆孩子似的家长,语重心长——
“需要我提醒吗?你做了开颅手术,并且差点儿就醒不过来了。”
陈宇也气鼓鼓的学他的动作抱着手臂和他对峙,他的衣服是加厚的羽绒棉,因此做这个动作时格外滑稽,但贵在表情认真——
“你也说了是差点儿,我醒过来了,而且十分的好。”
肖战挑了挑眉,继续持反对意见“我觉得你的工作性质太过特殊,不过你想回警局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陈宇耳朵微微动了动,谁料肖战接下来便是——
“和林局申请去文职部门,我就同意你回去上班。”
“不可能,”陈宇有些激动,从椅子上起身“我是禁毒专业高材生,我是禁毒大队的,你让我去做文职?”
肖战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稍后再议。”
肖战运筹帷幄的样子落在陈宇眼里让他意识到自己毫无胜算,他一屁股坐回去,洗完澡脑袋上就带着一顶新的帽子,扭过头去——
“你就是不想让我回去工作,你想圈禁我,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下文的人嘴巴向下撇了撇,任禁毒大队任何一人看到都会叹为观止的地步,平时雄赳赳气昂昂的陈宇也有这样一面——
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黑色衣角闯入视线,肖战走到陈宇另一边,温热的手指落在同样热乎乎的后颈上捏了捏——
“就当我自私,独权,陈警官,你想除暴安良的同时也为我想一想,”
肖战弯下腰,手指抵着毛线帽让生着闷气的人抬起头,视线相接,陈宇鼻尖有些红,脸是好看的,对上那双瑞凤眼,陈宇缓慢的咽了不存在的唾液,喉结微微滚动——
肖战继续开口“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脑袋上动了刀,回去做以前那么危险的工作,磕着碰着了都是在往我心上动刀子,你要是万一又出了好歹,你让我一个人继续怎么生活下去,嗯?”
陈宇原本万分怨念的心有些许动摇,肖战垂下眼帘,有几分怅然,兀自继续说道——
“我一个人活着,免不了有其他人要凑到跟前,我是不会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但是耐不住有人背地里行阴招,我看……真到了那天,我就跟着陈警官一块儿去……”
薄唇匆匆被人捂住,陈宇有些急切“呸呸呸,你别瞎说,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肖战眼尾微微上扬,任凭热烘烘的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点了点头。
陈宇拿开手,看了看肖战,最终还是妥协似的点点头——
“那就听你的,先做文职吧。”
肖战笑着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陈警官。”
“你……你别高兴的太早……”陈宇把人推开了些“等我彻底恢复了,肯定是要回禁毒大队的。”
肖战点头。
入夜,既然已经告诉肖战了,陈宇就大大方方把模型枪拿到床上去练习了,于是卧室里就出现这样一副诡异场景,陈宇穿着抓绒睡衣带着睡帽在床的一边坐着练习枪支组装,而床的另一边是一身黑色睡衣,带着眼镜低头看着外国小说的肖战,老男人就是会打扮,眼镜还和平时的不一样,有一条长长的链子挂在两边,落在修长的脖颈上,翠玉手指按在书本的一角……
自从手术之后,他被勒令不得过度沉迷电子游戏和手机,现下无聊,陈宇拿着组装好的手枪在手上转着玩儿,撑着额头看着另一边文质彬彬的人,抿了抿唇——
腰间抵了一个冰凉物体,带着沐浴之后的香味和肖战白天让人新买的暖香香薰味道的气息从右侧拂来,肖战颇为无奈的放下手里的书——
“不许动,你被逮捕了。”
掷地有声的几个字钻进耳朵,肖战配合的没有再继续动,“警官,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没想到肖战愿意陪他玩儿,陈宇脑内临时风暴了一下,枪口往上移“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品,我现在要搜身。”
肖战撇了撇嘴角,举起双手,一副任他搜的架势,陈宇果然放下戒心,凑近了过来从肖战的肩膀开始往下摸,还没进行下一步,手臂被人握住,肖战抬手压着他躺倒在床上,长长的眼镜链落在陈宇脖颈上,凉的他往后缩了缩,用还能动弹的手拿着模型枪指着身上人的胸口——
“我警告你啊,这位嫌疑人,你这是袭警。”
嫌疑人笑了笑,低头吻在他的鼻梁,干燥的唇落下来,陈宇忍不住笑了笑,抬手顺势揽着面前人的脖颈,微微仰头准确无误的吻了上去——
自从陈宇做完手术,医生就告诉他不能剧烈运动,肖战自己也曾经当过几个月的医生,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因此这段时间,两人基本上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
这段时间陈宇药不离口,长时间的唾液交换让肖战似乎也尝到了残存的苦味,肖战抬手取下淡绿色的睡帽,让陈宇自己握在手里,唇瓣映上青茬上一道月牙白的疤痕——
陈宇攥着睡帽上的毛球,被眼镜链冰的瑟缩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往上扒拉肖战的衣领——
“别看别看,都不长头发了。”
陈宇对着镜子看过脑袋上的疤痕,很长的一条疤痕,虽然医生说等头发长出来,时间长了就不会这么明显,但是陈宇还是不想让肖战看见。
肖战低头停留在他红嘟嘟的耳垂旁“很好看,像天上的月亮。”
吐露的热气让肖战的眼镜起了雾,衣襟里钻进一只手,他眼神暗了暗——
“你……”
“我没事。”
再后来,陈宇脑海里像是又席卷过来一阵晕眩,房间里暖烘烘的,他像是离了水的鱼儿,呼吸都有些困难。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肖战低头吻他,声音很轻,陈宇握着毛线球,掌心湿漉漉的,胳膊放在肖战脖颈上,冰凉的链条一下下打在他的脸上,身上,陈宇远远没有他想象的脆弱。
腕骨垂在床边,手里的帽子皱巴巴的被揉成一团落在地板上,金丝眼镜链条也挂在指间,镜片倒映着湿漉漉的场景。
暖融融的光交织在交缠的人影上,链条被人紧紧握在掌心,勒出细细的红痕,干燥的手掌覆盖上来,镜片上落了一丝模糊的白色。
修长的指尖沿着指缝和软白手掌紧紧贴合,那白色指尖紧紧绷着,又渐渐舒展开,缠绕在手指上的链条缓缓松开,连带着镜框晃悠悠的落在地上,和毛线帽躺在一起。
清晨,陈宇被刺耳的闹钟吵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从被子里伸长了手臂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却扑了空。
陈宇睁开眼,手指还在柜子上摸索声音的来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搜寻一圈才看见了滚落在床尾的闹钟。
陈宇裹着黑色的家居服把闹钟捡起来,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关掉闹钟,准备把闹钟放回去的时候,眼神触及床头柜上横七竖八放着的几个空着的正方形某牌塑料袋耳朵迅速红了起来,羞涩之余他不小心瞥到闹钟上时针指着的数字——
楼下正倚在开放式厨房煎鸡蛋的人心情颇好,突然间,楼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
“肖战!九点了!”
锅里金灿灿的鸡蛋煎的正好,油花都冒得恰到好处,拿着锅铲的人慢条斯理的把鸡蛋翻面,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林局吗?陈宇他今天请假,对……身体不太舒服……”
羡忘文整理
王爷羡×王妃叽:
初见雪 (生子)
生子文:
陌上空寻待婴归 (二哥哥性转预警)
望光 (ABO设定)
一片冰心在玉壶 (二哥哥性转预警)
现代文:
情不知何起 (二哥哥性转预警)
无你,药石无医 (依旧是蓝二姐姐)
第一军校 (ABO设定)
甜甜的恋爱 (ABO设定)
禁忌之恋 (ABO设定)
执念 (ABO设定、生子)
你是我的专属味道 (ABO设定、生子)
甜文:
贪香客(生子、二哥哥性转预警)
还往 (双性转预警)
殊途同归 (有甜有虐)
落雪寻花 (二哥哥性转预警)
化鹤归 (二哥哥性转预警)
清平乐 (ABO设定、生子)
伪历史直播体:
皇帝羡×皇后叽:
长春愿(生子)
共情:
ABO设定:
暴君与冷美人 (生子)
养娃记 (生子)
兰因絮果 (生子)
鬼道叽:
虐文:
青城 (生子)
昨日辛夷开 (生子)
暂时看不出走向:
星愿降落(十)
(十)
星舰的指挥室里开了强大的屏蔽器,并没有开灯,哨兵可以在黑暗中,敏锐的看见一切。向导的视觉能力没有哨兵强悍,任由着哨兵扯开的衣服拉链去撕咬他的脖颈,呼吸滚热的喷在上面,还有身体的颤抖在刺激着向导的神经。
肖战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丝丝缕缕的精神触手可以隔着衣服抚摸着哨兵的身体,王一博释放了浓重的信息素,他渴望肖战同样散发出来让自己和他纠缠,肖战也这么做了,炙热的矿石在安静燃烧,包裹住没有安全感的哨兵。
虽然他们解除了标记,但王一博还是依赖着肖战的向导信息素。那是精神上的瘾,身体戒掉了但精神不会。
“所有人都不记得你,那个...
(十)
星舰的指挥室里开了强大的屏蔽器,并没有开灯,哨兵可以在黑暗中,敏锐的看见一切。向导的视觉能力没有哨兵强悍,任由着哨兵扯开的衣服拉链去撕咬他的脖颈,呼吸滚热的喷在上面,还有身体的颤抖在刺激着向导的神经。
肖战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丝丝缕缕的精神触手可以隔着衣服抚摸着哨兵的身体,王一博释放了浓重的信息素,他渴望肖战同样散发出来让自己和他纠缠,肖战也这么做了,炙热的矿石在安静燃烧,包裹住没有安全感的哨兵。
虽然他们解除了标记,但王一博还是依赖着肖战的向导信息素。那是精神上的瘾,身体戒掉了但精神不会。
“所有人都不记得你,那个世界没有你,只有我。”
强大的哨兵指挥官在爱人面前也有脆弱的时候,他把肖战的脖颈咬出来一片红,几乎成为濒临出血的红,这还不够。他想咬便肖战全身,是猫科动物占有的本能。
黑豹已经挣脱了主人的精神束缚和火红色的缅因纠缠在一起,他们在地上打滚,用后腿踹着对方的肚子搏斗,咕咕的叫着,精神体的毛发四散飞溅化成黑暗中的星星点点。
“闭嘴。”
肖战抬手招了两个精神体去自己精神力领域里闹腾,他只想抱着自己的哨兵亲昵,虽然战火未停,他们能够亲昵的时间很短暂。
“什么叫还会选择你么?”
“什么叫卧底?”
王一博在亲吻的空隙中质问他,声音是委屈的气音。肖战松开他的唇,抬手摸了摸他的鬓角,用指腹搓了搓他的脸颊。
“我们是星舰战队的编外人员,严格来说,我和肖春生永远不会被记录在编制名单里。”
“我在王氏政权衰败后被启动,负责在宇宙巡航的时候找到被流放在宇宙中的士兵。是总长临终前下达的任务,只不过还有普通人也在做这些。”
“我哥是在和雷宇结婚后被收编,负责收集布莱家族的信息工作,也是他找到了布莱·恩穿越平行宇宙的裂口,也判断出了布莱·恩杀掉了平行世界的自己通过分裂来替换。当然了,平行世界的你也在和他殊死搏斗,平行世界的你已经脑死亡了,靠着机器维持。肖春生化身掮客穿越过去在你的药物里加入了神经药物,才能让平行世界的你被完美替换,来捉住布莱·恩的分裂体回来处决。”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也必须洗去我对你的标记才能完美替换那个世界的你,否则会因为偏差造成新的时间裂缝,这样有可能还分裂出第三个平行宇宙,这样会更麻烦。”
“如果你回不来,你也可以呆在那个宇宙继续做指挥官,那里有你的兄弟,和这里一样。”
肖战说了好多,由于嘴在动无暇亲吻他的哨兵,只好用精神力丝线触碰他的嘴唇他的身体。王一博的不安和躁动终于被他安抚好,摆脱了哨兵焦躁濒临狂化的状态。
“报告,我们即将准备跳跃,请指挥官来到指挥室。”
外面雷宇的声音传来,他们即将跳跃到阿奇比黑洞附近,来封堵布莱·恩制造的宇宙缺口。
“在星舰上陪我。”
他们现在还不能标记,王一博必须和雷宇配合强化所有的士兵。但是哨兵的占有欲强得吓人,他不会放走自己的向导离自己太远。
肖战整理好他的制服,把他的肩章抹得平整,亲吻他的额头。
“好。”
隔音被撤走,指挥官有恢复了严肃冷峻的表情。他们三人进入指挥室,肖春生已经等在那了,他在调节跳跃参数。
两枚穿越机器摆在那,材质不同结构不同,信息组在校准最后参数,争取做到笑出平行世界的所有影响,永久关闭跳跃入口。
Fighter拍了几下翅膀长啸着飞在星舰高处,雷宇强大的精神力四下散布,链接上了星舰里所有士兵,他们同心同感,久违的战斗没有让他们害怕,整个星舰充满着兴奋和狂热。雷宇把几个兴奋异常的好斗哨兵的精神力压下来,准确控制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情绪。王一博下达命令,星舰启动跳跃,一瞬间的窒息之后他们跳跃到阿奇比黑洞附近。
宇宙没有空气,但引力波可以带动粒子产生振动。跳跃平行宇宙的接入口就在黑洞附近,借助黑洞的超级引力和吸力来完成极限压缩和穿越。黑洞旁边有一个爆炸后的恒星,它已经化成白矮星的尘埃,在被黑洞疯狂卷进去吸收着。
引力波似乎像遥远的上古时间的怪物在用力嘶吼,飞船只能停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这里的虫族被消灭了,但平行宇宙并没有,伺机出来打探情报的虫族刚冒出头来就被星舰上的武器击成碎片,再化成尘埃一起被黑洞的引力吸引进去。
“调整好了。”
一枚再有跳跃器的导弹被肖春生调整好,这枚导弹将在穿越的过程中爆炸,彻底炸掉穿梭通道。
导弹将有小型舰艇和装甲士兵送进裂缝附近,由王一博亲自按下爆炸按钮。
“出发。”
三队人马武装出发,这枚巨大的导弹带着覆灭布莱家族的怒火被送进了平行宇宙入口。王一博按下了起爆器,导弹在穿越的第0.083秒爆炸。
肖春生的仪器上显示出穿越通道在坍塌,最后这里和平行宇宙彻底断联。
平行宇宙只是这个宇宙的缩影,他们成为不了独立宇宙。这里依旧是他们的世界,虽然满是疮痍但是他们胜利了。
星舰上的人在拥抱庆祝,外围的护航舰艇击落了遗漏的虫族身影。审判布莱家族的庭会将在十天后开启,首领布莱·恩已经死亡,布莱家族本就是靠掠夺平行宇宙资源发展,不及王氏政权和雷氏家族基底深厚,自然一击即溃。
肖战依旧在执行自己的宇宙探索任务,但他动作向来快,十天后他看着王一博穿着崭新的指挥官制服站在庭上。年轻的指挥官英俊建议的面容被各大报纸媒体转载,作为王氏政权第一顺位继承人他几乎是独立国默认的新总长。
布莱家族的审判结束,长达三十个罪行的指控书代表着他们罄竹难书的罪行。前总长王松死于神经毒素的报告和体检报告正式被披露,包括王一博被布莱家族破坏的神经报告。布莱家族被议会裁决死刑,被送往最近的黑洞。
民众的哗然还未结束,王一博身后走过来一个人,被他揽着腰送到了话筒前。已经成年成功分化成哨兵的公主已经到了王一博眉骨一般高,虽然一直被王氏雷氏保护得很好,但她也是实力非常强的A+级别向导,精神体和王一博很像,是一头凶猛的雄性美洲狮。
女哨兵拥有雄性精神体很少见,就像王一博的孟加拉豹变异成黑色一样。
“经过我本人建议和议会表决,我放弃继承权,独立国的新总长将由第二顺位继承人雷楚继承。我依旧担任星舰战队指挥官,为独立国的宇宙安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
下面民众一片哗然,第一顺位继承人放弃继承权没有先例,加上王一博本就二次觉醒成黑暗哨兵已经不是秘密,没有选择权利这项无限诱惑令人惊叹。
媒体把镜头纷纷对准这个刚刚露脸就准备放弃政坛的年轻指挥官,他才刚刚到三十岁,正是哨兵最强壮的时候。
王一博挥了挥手告别把演讲台留给自己妹妹,在记者迫不及待地想在演讲结束后采访他之前坐着肖战的舰艇溜了。
几个跳跃肖战就带他来到第八宇宙,这是他们相识的宇宙,只不过德利珐星球在空中看依旧乌烟瘴气的被污染,他们没选择降落到这个灰扑扑的星球。
肖战按了自动悬停模式,解开安全带抱住王一博,搂着他一起半躺在舰艇后面的休息台上,看着天窗透进舰艇点点星光。
远处的第八宇宙主恒星在熊熊燃烧着,给这个星系带来温暖和能量。只不过这个恒星有一个离他很近的卫星,如果德利珐星球没有污染,一定可以看到日月同辉的景象。
王一博握着肖战的手指头在玩,用宽大的指腹揉搓着他的每一个指节根部。揉着揉着肖战就发现自己的中指上多了个东西,是一枚恒星形状的戒指。
王一博转身看着他,抬起手指抚摸他高挺的鼻梁。
“雷宇和肖春生的婚礼下个月就要举办了。”
“我的星舰战队缺一个副官。”
“肖战,要不要做我一个人的副官?”
肖战嗓子里哼出一阵低声的笑声,让舰艇用最快的模式跳跃回第三宇宙95号星球。肖战低下头吻住王一博,手指搓动他的腺体让哨兵浑身发热,瞳孔失去焦距。
“乐意之至,我的指挥官。”
独立国的信任总长上任后走向了新的变革,之前因为布莱家族没有经营正确的商贸在恢复,无节制的开采也变成了可循环利用。工人们有更多的休息时间用来娱乐,对新任总长的拥护更为强烈。
在独立国建国第18999年即将结束的时候,独立国将举行盛大的星际阅兵,消失在众人眼中2年的指挥官中心进入大众视野中,和上次不同的是他整个人更加锋利挺拔,觉醒黑暗向导让他的五官变得深邃俊美了。
指挥官低沉的嗓音传达到宇宙的每个角落,今天指挥官穿了蓝色的礼服制服,还戴着一幅银色的眼镜。他不疾不徐的介绍着星际阅兵的流程,时而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无名指上金色的戒圈因为反光在镜头里汇聚成闪亮的一块,像一颗明亮的恒星。
“星舰指挥官结婚了!”
媒体顺利捕捉到了这位年轻指挥官的“暗示”,已经疯狂拍照占领头条版位发出去。今天指挥官的采访必须做,必须抓到他。
神奇的是今天指挥官没有忙着消失,等着总长发言结束才在她身后一起离席。媒体自然不会放过他,总长也有意在接受采访后把自己的指挥官哥哥推出来,站到采访席位上。
“总所周知您是独立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今天看到了您的戒指,请问您是结婚了吗?还是只作为装饰品用呢?”
记者和数百个麦克挤到王一博面前,王一博抬手推了推眼镜,戒指在闪光灯下明晃晃的闪。
“准确的说是订婚但没有结婚。”
“不过我对我爱人的占有欲太强,他在我结婚后就定做了我们的结婚戒指,我迫不及待的和他一起戴上了。”
“星舰阅兵让我们两个都很忙,我们准备结束阅兵后好好举办一场婚礼,然后让总长给我批一个长长的婚嫁。”
“我也想好好漫游宇宙度个蜜月。”
“你的爱人也在星舰部队,也是名士兵吗?方便透露是哨兵还是向导吗?”
“是一名优秀的男向导。在我被布莱家族重伤的时候我们相遇,我很珍惜这段感情。我们不能拥有子嗣,所以这也是我放弃继承权的重要原因。”
“我的爱人喜欢遨游星际,这样我们更自在。”
“请问指挥官,众所周知星舰战队最优秀的向导是雷宇先生,我们并没有在记录里找到超过雷宇先生的向导,方便透露他的名字吗,有合照可以公开吗?”
王一博耸了耸肩,摆了摆带着戒指的手。
“他比较低调,露脸这种事交给我一人就好了。”
“用我先生的原话说,他怕别人见到他后迷上他让我嫉妒。”
“今天就到这里了,可以透露给你们的是,他是我一个人的副官。”
“如果你们有缘在星舰阅兵上见到他,你们一定会认出他的。他很英俊,很迷人。”
在第四宇宙看着转播嗑瓜子的肖春生看着王一博嘚瑟的表情嗤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为了他们俩的婚礼,自己可是铲了一片玉米种上了向日葵和玫瑰,实验了好几轮才成功,害的家里大瓜子大丰收,磕得直上火。
朱雀fire用脚抓着碗里的瓜子毫无形象地啃着,因为星舰战队阅兵,肖春生已经两个月没见到雷宇了。还好雷宇留了自己的向导素给肖春生,但两个月没抱到自己爱人的肖春生还是觉得生气,新婚燕尔的刚标记没多久就让自己守活寡。Fire有了向导素的安抚可以,但他还想要活人安抚。
能陪他消遣的只有陈烁家的那个外卖小哥,本想找他聚一下,结果外卖小哥说陈烁想吃卤粉了,一溜烟就送去了星舰里,肖春生嫉妒得牙根直痒痒。
他在电话里先和外卖小哥嘟囔还没结婚不要这么惯着对象,又给肖战打电话试图洗脑他阅兵前需要休息被直接挂断,又打去了王一博那儿,接电话的还是肖战,只回了他一句挂了在忙。
肖春生在家抱着沙发靠垫像fire一样拆家,气死了,他不敢打给雷宇,怕雷宇骂他。
战舰上刚刚调整好士兵状态的雷宇有些疲惫,他喝了点稳定剂稳定精神力,想打给肖春生的手又放下通讯器,叹了口气。
门被敲响,进来的是肖战。
“来给你送请帖。”
肖战把深蓝色镶嵌着鎏金纹的请柬递给他,邀请他来参加他和王一博的婚礼。肖战的信息素确实只能对王一博有效,舰队的辛苦事还是雷宇在管。他又是个谨慎操心的性格,经常把自己累得不行。
“想他就去找他啊,他也需要你。”
肖战打了个响指换回雷宇注意力,挑了挑眉,
“今天我有事情和指挥官单独说,他的前副官不在一个晚上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吧。”
“走啦,记得准备好份子钱。”
肖战给雷宇开了离开权限就走了,等到指挥官房间的时候在窗口看见了雷宇的小型飞船离开了降落台开启隐身模式跳跃飞走。王一博正在看检阅视频校准着队形程序,向导来到他身后,用温热的唇贴着他颈后的腺体,一下下轻轻接吻着。
“恩爱秀的不错啊,占有欲强的指挥官。”
王一博写好最后一段新的程序,拍了拍肖战的脸颊转过椅子,埋进向导的脖颈里嗅着啃咬着。
肖战弯下身子托起他的腿,开了整间区域的屏蔽器,抱着他的哨兵来到里面的休息室。
“我猜我的哨兵准备阅兵的事情压力太大,需要他的向导来给他做精神疏导...”
就这一点不让我过!!!!?
“我爱你,我的小哨兵、我的指挥官。”
“也是我的小黑猫...”
End
正文完结。掉落番外见
别叫哥哥(一)
午后,阳光清亮。
王一博窝在窗边的沙发里,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凉丝丝的。自然风吹着很舒服,于是他放弃了打游戏,把脸颊倚在臂弯里,半趴在沙发扶手上,惬意地享受着阳光打在身上,耷拉着的脚尖一翘一翘的。
微风将发梢吹起,发丝不断地扫过额头,就在王一博舒服地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节枯树枝从外面通过窗户被扔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腿弯里。
“布咕布咕!”
还是一层不变的暗号,王一博站起身来趴在窗户上去看站在楼下的人,不出意外是叶葱葱。
“啵啵!快下来!”叶葱葱冲...
午后,阳光清亮。
王一博窝在窗边的沙发里,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凉丝丝的。自然风吹着很舒服,于是他放弃了打游戏,把脸颊倚在臂弯里,半趴在沙发扶手上,惬意地享受着阳光打在身上,耷拉着的脚尖一翘一翘的。
微风将发梢吹起,发丝不断地扫过额头,就在王一博舒服地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节枯树枝从外面通过窗户被扔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腿弯里。
“布咕布咕!”
还是一层不变的暗号,王一博站起身来趴在窗户上去看站在楼下的人,不出意外是叶葱葱。
“啵啵!快下来!”叶葱葱冲着王一博夸张地摆着手。
王一博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往楼下走去。
两人分别坐在院子里的两个秋千上,叶葱葱正喋喋不休地向王一博吐槽着:“李延这个大坏蛋,整天就是忙忙忙,每次我让他陪我玩,他只会让我乖一点,懂事一点,呸,真是渣男,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那怎么办?你要跟他分手吗?”王一博歪着脑袋抵着秋千绳,眼睛都没睁开就顺势问道。
“啊…”叶葱葱很郁闷:“你不应该和我一起骂他嘛,怎么劝我分手呀,我可不想分手。”
“因为你虽然在骂他,声音却是甜丝丝的”,王一博继续闭着眼睛:“你只是变相地在秀恩爱罢了。”
“哪有!李延是真的很过分!只会叫我懂事!我是真的很生气好不好!”叶葱葱不服气地反驳道。
“哼!不陪我玩就不陪!啵啵,咱走!咱俩玩去!”叶葱葱起身站到王一博跟前叉着腰,看起来很有气势。
……
其实,如果只需要懂事就可以获得那么多爱的话,王一博想,那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叶葱葱不会知道,王一博从小就很羡慕他。
……
王一博九岁的时候母亲再婚,把他带来了北京,于是他便在这大院儿里生活了下去。
北京的大院儿,可想而知都住着些什么人,不是达官就是贵人。而他的继父,更是达官里的达官,贵人里的贵人。
王一博起初是带着憧憬踏进这个院子的,可继父家的儿子,也就是现在那位他从来没有叫过哥哥的哥哥很不喜欢他,甚至,王一博感觉得到,自己是被深深厌恶着的。
继父家的儿子叫肖战,自见第一面起便对他充满了敌意。王一博也曾试着讨好对方,却只换得对方一个凉凉的眼神和一句嘲讽的话语:“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人。”
那个时候只有九岁的王一博面对严肃的哥哥并不敢反驳什么,只是包着一汪眼泪把自己递出去的小蛋糕又拿了回来,从此以后便不再尝试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对方。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小年纪的王一博只当肖战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直到认识了叶葱葱。
叶葱葱也是大院儿里的小孩儿,之前没见到只是因为出去旅游了一直都不在北京。
王一博第一次见叶葱葱是在家里的客厅,对方手里捧着很多贝壳正在给肖战展示:“肖战哥哥,这些都是我自己捡的,除了这个,剩下的你可以随便挑!”
王一博远远站着,还在忐忑不安地等着肖战发脾气,却不想那个他以为很严肃的人笑眯眯地揉了揉叶葱葱的头,语气很吃味:“为什么不可以挑那个,小白是不是要把最漂亮的贝壳送给李延那小子?”
小白是叶葱葱的小名,这是王一博跟叶葱葱混熟以后才知道的。
……
王一博怎么也没想到,叶葱葱所说的一起玩是去gay吧。
“不要进去了吧,小白”,王一博满脸拒绝:“延哥和肖战知道了会生气的。”
“没事啦!”叶葱葱摆了摆手:“到时候有我顶着呢,你不会有事的。”
“别了吧…”李延倒不好意思说他什么,可肖战是真的会冲他发脾气的。王一博从小又很怵肖战,于是只能继续挣扎道:“而且小白,我还没成年,人家怕是也不会让我进去。”
叶葱葱闻言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还有两个月才成年…”
“不过没关系!”叶葱葱话锋一转:“我认识这里的经理,可以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把我们接进去。”
王一博没来过这种地方,而叶葱葱进来以后把他领到吧台就自己去舞池里玩去了。
这里的男人们穿的都很漂亮又“清凉”,王一博拘谨地坐在吧台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肥大的T恤和及膝短裤,又一次想要快点离开。
一个人坐着实在是太过无聊,出来时又忘记带手机,王一博低头扣了会儿手指,还是决定要一杯喝的。
“可以给我一杯果汁吗?”
感觉自己说出这话以后,调酒师眼里有了鄙夷之色。王一博顿时紧张起来,他不太清楚,还是说酒吧里不卖果汁?
“橙汁还是西瓜汁?”
听到调酒师问他,王一博偷偷松了口气。
抿了一口酸甜的橙汁,王一博也想明白了。大抵是他太像个土包子进城的样子了,来酒吧消遣穿成这样还点杯最便宜的饮料,难怪会被人看不起。
不过他也不在乎,从小住在北京的大院儿里,他早已经适应了“外来客”的生活。
王一博的妈妈在北京某知名的百强企业工作,工资也是按年薪来算的。可即使是这样,身份同那些原本就住在大院儿里的人还是比不得的。
但王一博并不觉得自卑,只是因为肖战的“不喜欢”让他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外来的闯入者的感觉。是以除了跟性子娇纵些但其实被养的很单纯的叶葱葱成了朋友,他在大院里再没了其他朋友。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可叶葱葱在舞池里玩的很嗨,看起来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王一博枕着胳膊趴在吧台上,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过来搭讪的人,他现在累的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感觉到身边又站了个人,王一博头都没抬:“不用请我喝一杯,我不喝酒。”
半天没听见回话,王一博心里纳闷,抬头一看结果发现是冷着一张脸的肖战。
王一博吓的一激灵从凳子上起身站了起来,见肖战还是抿着唇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主动交待,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舞池:“小白在那里面。”
酒吧里的光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现在看肖战的脸比平常见到的还要严肃很多。王一博弯下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冰冰凉。酒吧里空调的温度开的很低,他现在才感觉到露在外面的小腿很冷。
肖战还是不说话,王一博便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没一会儿,叶葱葱就被李延从舞池里揪了出来,来到了他们跟前。
“哥哥你干嘛那么凶!你再这样我可是要三天都不理你啦!”叶葱葱撅着嘴,眼里包着眼泪,看起来很委屈,又像是在撒娇。
“宝宝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啊…”李延很无奈,但语气却纵容的明显。
“我不管,你抱我出去,我玩了这么久,腿很酸,不想走路了。”叶葱葱伸长胳膊去楼李延的脖子。
李延认命地把人考拉抱着,看了眼肖战又看了眼王一博:“咱们走吧。”
……
等出了酒店外面,李延先开着叶葱葱的车把人带走了。
“那个,抱歉。”
王一博跟肖战并排站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你倒什么歉?”肖战仍旧皱着眉头。
王一博不解:“我不该跟小白一起来这里,我没看好他。”
“我没记错的话,你比他还小两岁。”
“是…”王一博愣了愣:“但小白是你…你们…弟弟…我以为…”
说到一半,王一博说不下去了,怎么说,难道说叶葱葱是你们疼爱的弟弟,你们舍不得责怪他,总会在心里觉得是他王一博带坏了你们的宝贝弟弟?
而肖战却像是明白了王一博的意思,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以后别老纵着小白胡闹。”
对于这样的区别对待,王一博早已免疫,点了点头回了个“好”。
……
可能是昨晚酒吧的温度太低,又可能是那杯橙汁太凉,王一博第二天起来感觉头很疼,晕晕乎乎的,鼻子也不通气。
“小少爷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饭啊?”家里的李姨见肖战都快吃的差不多了,王一博却还没下楼,不自觉嘀咕了声。
不等李姨上楼叫人,王一博便拖着虚浮的步伐出现在了楼梯口。
“咳咳,李姨,家里有感冒药吗?我好像有点不舒服。”王一博讲话瓮声瓮气的。
李姨急忙招呼王一博下楼坐在沙发上,拿手掌贴了贴王一博的额头:“哎呦!怎么这么烫啊?”
给人端来温水,看着人把药喝下去以后,李姨很懊恼:“唉,瞧瞧我正好今儿个要回乡下呆几天,这谁照顾你呀。”
两个大人几乎不着家,家里的大小事务平时都是李姨在忙活,这下她要离开几天,小少爷偏偏这时候生病了。
“大少爷?”李姨看着肖战吃完饭正若无其事的擦嘴,于是说道:“你照顾小少爷几天?”
“不用!我没事的李姨!”王一博一听急了,连连摆手:“你放心回家吧,我自己可以顾好自己。”
……
直到李姨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时还在唉声叹气,满脸不放心的样子。
肖战最后还是没忍住松了口:“行了李姨,家里又不是他一个人,你快放心走吧。”
虽然没正面答应,但有了肖战这句话,李姨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安心出门去了。
王一博喝了感冒药后开始昏昏欲睡,摊在沙发像一只软骨头的猫。
肖战看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走过去拿穿着拖鞋的脚尖踹了踹对方耷拉着的小腿,语气很生硬:“在这里睡像什么样子,上楼睡去。”
王一博因为发烧正出着汗,整张脸都红扑扑,脑子显然还处在混沌之中,见肖战态度那么恶劣,下意识便觉得不满,从小被冷落到大的委屈在生病的加持下更是膨胀了几分。于是便毫不掩饰地用自己浸着水光的眼瞪了肖战一瞬,理都不理人一声就挣扎起身往楼上走了。
独留肖战站在客厅,脑子不断回放着王一博那似是委屈似是不满又似是在撒娇的水光潋滟的眼神。
直到最后,肖战脑子只剩了一个想法:他这便宜弟弟长本事了啊。
……
出于人道主义,大少爷肖战没有选择在王一博生病的今天出门潇洒,而是窝在书房琢磨他研究生导师交待他看的文献。
王一博睡到中午都没醒,肖战期间去偷偷看了一眼,并没有把人叫醒吃午饭,只是把感冒药和一杯水放到了王一博的床头柜上。
……
叶葱葱这小孩儿到哪儿都能把动静弄的惊天动地,下午的时候,肖战在书房就听见了对方喊人的声音。
“肖战哥哥!啵啵!有人没啊!我叶小白来啦,快出来接驾!”
肖战咬了咬后槽牙,打开书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小白,你肖战哥哥我看文献呢,你乖一点,王一博在他房间里,你去看看他醒了没,醒了的话,你跟他玩。”
叶葱葱眼睛一亮,抱着自己鼓囊囊的小包,噔噔噔上楼去了。
……
结果过了没有半个小时,就又从楼上传来了叶葱葱的声音,似乎还夹着哭腔。
肖战听声急忙上楼,推开王一博的房门就看见叶葱葱手足无措地立在床边。
而床上的王一博正抱着自己的枕头,皱着一张小脸,扑簌簌地往下掉眼泪。
“我,我就给他喝了一点酒…”叶葱葱手里还攥着酒瓶子,肖战没看错的话正是李延珍藏的那一瓶。
还没顾得上安慰人,肖战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急忙去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可他先前是带着盒儿把药放那儿的,王一博吃没吃他是真不能确定。
肖战把叶葱葱拽向一边,自己坐到了王一博床边,伸手去握王一博的肩膀:“你喝感冒药没?嗯?”
奈何床上的人撇着嘴巴就是不吭声,不仅不吭声,还对着肖战打了个小小的隔儿,也不知道是酒隔儿还是哭隔儿。
“说话!放在这儿的药你吃了没?!”肖战指了指床头柜,也急了。
“我不要理你!”王一博闹了起来,本来因为发烧就红的脸现在更红了,任性的像襁褓中的婴儿,扑棱着手去推肖战:“你走啊,就会凶我!”
肖战不想再耽误下去,俯身就连人带枕头的把王一博给抱了起来。
“我们去医院”,经过叶葱葱的时候,肖战脸色不太好看,严肃道:“小白,你也太胡闹了,他都还没成年呢,还生着病,你就灌他酒?我看我真得跟李延交待两句,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
往车库走的路上,王一博还在挣扎,细白的小腿胡乱地蹬着:“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抱我!我告诉你!别欺负我!我有哥哥的!你这样会被揍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哥哥?”肖战一挑眉,颇有些新鲜地看着怀里这么鲜活的小孩儿。
一听这话,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了,看起来委屈又伤心:“我骗你的,我没有哥哥,你把我扔了吧,扔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地,听了这话,肖战心里冷不丁的一揪。
……
肖战其实从来都不讨厌王一博。
只因为一切都太不凑巧,王一博出现在他年少最叛逆的那几年。十几岁的年纪无法忍受自己的父亲强迫他去接纳另一个家庭融入自己的家庭,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认可了王一博和王一博的母亲就是对自己母亲的背叛,他害怕他的父亲会遗忘自己的母亲,也更害怕自己会忘记。
所以,一升到高中,肖战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自己的家住了校,高中毕业以后,更是选择了去国外读大学,直到现如今,他回到国内读研究生却又整日泡在实验室里,是以他和王一博两个人虽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却算不得亲近…
唯一变了的就是,后来肖战渐渐长大,也懂得了很多的人之常情,内心深处不再排斥这位比他小了六岁的弟弟。
只不过他和王一博有了一个不怎么美丽的开始,是以关系便也一直这么的不咸不淡。况且,那个初来时会分给他蛋糕的九岁小男孩儿也在肖战没怎么留意的时光里,长成了如今这副对谁都冷冷淡淡、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而肖战从小便养尊处优,身边从来都是巴结他的,是以怎么去同一个不爱讲话并且刻意疏远他的小朋友改善关系,不在他所擅长的范畴内。
……
怀里的人自说完自己没有哥哥后,便把脸贴在了肖战的胸口,乖巧地一动也不动。
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肖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去了医院,医生不建议下胃镜,只观察了两个小时就让他们回家。肖战看着睡得呼哧呼哧的王一博,认命地又把人抱回车上再抱回卧室。
……
再次睁开眼,王一博头疼的厉害,手掌按着太阳穴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反应了一会儿,脑子里闪现出自己昨晚声泪俱下的零星片段。
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但大致发生了什么,他是有印象的。重新砸回枕头里,王一博拿手捂住眼睛,救命!那个在肖战怀里哭唧唧的怂蛋不是他!
为了避免接下来要跟肖战单独相处的尴尬境地,王一博电光火石间作出了要出去旅游的决定。毕竟他刚高考完,这就当作是自己的毕业旅行吧。
没有再犹豫,王一博从床上爬起来,花了十分钟洗漱完毕,然后在手机上选了去往某国外的机票,接着便从柜子最底层的隔间里刨出了自己的绿色小行李箱。
快速地打包好自己的行礼,王一博都没敢拉着行李箱走,而是拎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下楼。这个点儿,肖战应该还没起床,他打算开溜。反正只要他走出大院的大门,除了叶葱葱没人会联系他。
“去哪儿呢?”
从厨房的方向传出来的声音将王一博的脚定在了原地。
“那个,肖战,你起的还挺早…”
望着倚在厨房门框上的人,王一博把手里拎着的行李箱放在了地上,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那个,我打算出去旅游。”
“这么快好了?”肖战环着胳膊,冲王一博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
“啊?额…是…那个…昨天谢谢你…”
实在是不受控制,王一博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怎么?今天不做小哭包了?”
肖战手上端着两颗煎蛋,从厨房走到王一博跟前停下,然后把脸往前凑了凑,笑的很挑衅。
王一博看着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往后梗了梗脖子:“谁!谁是!我才不,不是哭包!”
看着人羞恼的样子,肖战心情大好,绕过王一博把煎蛋放在了餐桌上:“先过来吃了早餐。”
王一博回身,只见餐桌上放着煎蛋,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你做的?”
“不然呢?”肖战耸耸肩。
直到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温热香甜的牛奶,王一博还没回过神来:肖战给他做早餐?
一顿早餐还没吃完,李延便拎着叶葱葱过来了。
“小白,李延哥”,王一博费力咽下嘴里的三明治,看向来人。
许是在家里被修理了一顿,叶葱葱的小脸儿有点儿恹恹的,往王一博跟前一站,在李延和肖战的审视下,委屈巴巴往王一博身上一扑:“对不起啵啵,是我害了你!”
王一博手里还举着三明治,眼下被对方这么一扑,只能举着双手,挺直了背和脖子。听着叶葱葱声泪俱下的道歉,王一博嘴角抽了抽,难得地开了句玩笑:“那个,小白,我还活着,不是死了,真没有害不害这么一说。”
叶葱葱吸了吸鼻子,控诉道:“肖战昨天凶死了,还跟李延告状,害的我今天屁股还疼。”
“啧!”肖战一瞪眼,瞄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在发懵的王一博,继续教育叶葱葱:“这儿还有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呢!你都在说什么荤话!”
“啊?荤话?”叶葱葱也愣了,片刻又反应过来,一张小脸爆红:“我是说我被打屁股了!肖战哥哥你在想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啊?”
王一博到现在还是很懵,他还在理解叶葱葱话的意思:肖战很凶?那…肖战凶小白…是…因为小白灌他酒吗?
“不是,等一下”王一博瞪大眼睛看向肖战:“谁是小朋友啊?我马上就18了!”
“老肖啊”,一旁的李延再也忍不住,笑着调侃肖战:“你的这位小朋友,貌似重点不在荤不荤啊。”
TBC.
不沦陷的城(上)
不沦陷的城(上)
战神ggX小王子dd
短篇
雅玛城邦迎来了一个小王子,小王子生下来就有着金色的头发,国王很高兴,按照惯例国王请十二主神为自己的孩子送上祝福
十二主神中,有的来了,有的没来,来了的都送上礼物,海神却没有带任何礼物,他对国王说“我没有带礼物为小王子送上祝福,可是我会告诉你一个预言,在小王子成年后他将会受到其他城邦国王的攻击,他一个人无法抵抗那个国王以及那个城邦的庇护神,你要为他在十二主神中找一个主神庇护他”
爱子心切的国王急忙询问海神“那我应该找哪个主神?找您可以吗?”
海神摇摇头“你去找战神,他可以庇护你的孩子”
受到了神谕的国王千恩万谢,...
不沦陷的城(上)
战神ggX小王子dd
短篇
雅玛城邦迎来了一个小王子,小王子生下来就有着金色的头发,国王很高兴,按照惯例国王请十二主神为自己的孩子送上祝福
十二主神中,有的来了,有的没来,来了的都送上礼物,海神却没有带任何礼物,他对国王说“我没有带礼物为小王子送上祝福,可是我会告诉你一个预言,在小王子成年后他将会受到其他城邦国王的攻击,他一个人无法抵抗那个国王以及那个城邦的庇护神,你要为他在十二主神中找一个主神庇护他”
爱子心切的国王急忙询问海神“那我应该找哪个主神?找您可以吗?”
海神摇摇头“你去找战神,他可以庇护你的孩子”
受到了神谕的国王千恩万谢,他听取了海神的意见,他找来了九头精壮的小牛犊,将它们放在火架上烤熟,将小腿肉用匕首割下来,用纸包好双手恭敬地放在战神雕像的祭祀台前
“孔武有力的战神”国君虔诚的祈祷“希望您能庇护我儿,在他成年之后的一场恶战中完好的活下来,庇护他的城邦”
那么多年,大陆上的城邦中并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战神,在古老的传说中,每当大型城邦战争,请战神助力的一方总会大获全胜,可是战神长得太吓人了,听说是野兽的形态,开始说是一个像狮子一样的师人,后来越传越神,是一条三头六臂的恶龙。
可是大家持怀疑态度,因为从圣山上流传下来十二主神晚宴的画卷,十二主神中都是人的形态,长得最威严最能吓唬小孩的是神和人的父亲——天父,在下标战神的人物中是个英俊的男子
传说已经流传了好久了,没人知道起源,但是城邦与城邦自从通商发展商业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战争,没人请求战神的庇护,只是修建了战神的庙宇供奉他,战神的雕像依旧是一条恶龙,龙人的形态。
国王和祭司虔诚的祷告后一束光芒后一个全身肌肉发达披着盔甲的壮汉出现在国王和祭司面前,壮汉的面貌有些狰狞,符合传说中留下来的描述“嗜血的战神”
战神显出了他的形态,他从祭司手中抱过小王子,这表示他接受了这个这个请求
“小王子叫什么名字?”战神问
祭司回答“王一博”
“可以”战神开口了“他是我所庇护的凡人,他的城邦也是我庇护的城邦”
兴许战神并不会抱小孩,他把王一博抱得不舒服,小团子在怀里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这么一个面相不善的男人,他瘪了瘪嘴嚎啕大哭。战神此时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战神有些笨拙的抱着怀里的婴孩,小心的问“他为什么哭了?”
被你吓哭的啊……
这谁敢说,国王看战神并没有把孩子还给自己的意思,甚至有要哄小孩的冲动心头一颤,长得这么吓人还哄孩子不太好吧。
“兴许是……您一身正气吓到他了吧”国王委婉的回答
战神微微皱眉,他把孩子还给了国王,一束白光过后原来的形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男子身上穿着金色和黑色相间的外袍,显得很是尊贵又很有疏离感
“把孩子给我吧”
国王看着面前的青年试探的叫了一句“战神?”
“嗯”青年男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是我原本的形态,可是你们总觉得我长成凶猛的样子,所以我就以你们想象的样子出现了”
王一博落入了战神的怀中,他已经止住了哭声,看到面前俊美的男子看呆了,举起了小手摸着男子的下巴
“倒是个喜欢好看事物的小东西”战神笑着逗他“我叫肖战,以后我就是你和城邦的庇护神”
王一博在肖战的庇护下长大,无忧无虑,他很粘着肖战,巴不得天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肖战屁股后面,一次肖战带着他去参加海神女儿的婚礼,他左看看右看看
那时王一博还年幼,他抱着肖战的大腿仰着头问“海神的女儿也是神吗?”
宴会上人来人往,腿上挂一个小部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肖战把王一博抱了起来“是啊,海后是海洋的女仙,她和海神的孩子自然也有神籍”
“那他们女儿和谁结婚?”
“和一个城邦的国王,一个人类”
“那神和人结婚,人有神籍吗?”
肖战想了想“可能有可能没有,要看父亲的意思”
肖战口中的父亲是天父,让人长生不老和神一样的药水只有天父才有,这么多年十二主神中有的跟其他神明结婚,有的跟凡人坠入爱河。不过和凡人坠入爱河倒是一个麻烦的事情,这一世恩恩爱爱,可是已到了幽黑的冥界,什么都忘了,冥王让他们转世,凡人会有新的人生,可是偏偏和神明结合是一个霸道的事情,今世结了,生生世世都是,可是他们下一世就忘了,于是在神界每隔几十年百年就会上演一些爱情故事。
有些人在下一世并不再爱曾经是他们伴侣的神明。
爱情这种东西挺麻烦的,大家仿佛都成双成对,唯独战神,茕茕独立,孜然一身那么多年。
横竖是永生,天父和天后都不催他。
怀里的小团子有些苦恼,他两只手毫不顾忌的揉捏着战神的脸“那我以后和你结婚,我是人还是神?”
???
“你说什么?”肖战觉得自己听错了
王一博重复了一句“那我以后跟你结婚天父会让我成为神吗?”
“我是你的守护神,不是你以后丈夫”肖战耐心的指正怀里的小团子
王一博被肖战庇护的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可是我们可以结婚的”
好吧,孩子还小,总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长大了就不会了。
但是事情没有朝着肖战预想的方向发展,转眼王一博从抱在怀中的小团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城邦中很多女生甚至是外邦人都听闻他的英俊,很多人都爱慕着他,邻国的公主都派人来提亲,但是王一博都拒绝了。
“肖战!肖战!”爱神大喊大叫的来到肖战的宫殿大喊着他的名字,语气中有些兴奋
肖战翻了个白眼走出门看见厅了兴奋的爱神“做什么”
爱神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噢……战神……我最好的兄弟”说着张开双臂要往肖战身上扑
肖战嫌弃的把他推开“别这么腻歪……传出去人间又要说我们两是一对了”
爱神装作难过的样子“小气”
只是假装难过了一秒,下一秒又想到了今天自己找肖战的目的“嘿嘿嘿,你知道吗,今天我去庙宇里收愿望,你猜我收到了什么?”
“什么”
“有人求他和你的姻缘”
肖战耸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自从他成为了王一博的守护神,以真实面目出现凡间,一堆人喜欢他。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爱神才不会理,可是……
爱神凑上去“你知道是谁吗?”
肖战摇头
“是你庇护的那个人”
“什么?”肖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博求他和我的姻缘?”
“是啊”爱神点头,他还特别兴奋拿出了自己的弓箭“来吧兄弟,我帮你们连在一起”
肖战赶忙阻止了他“别……”
爱神放下手中的弓箭“怎么?难道你们……是小王子单相思吗?”
肯定不是……只是肖战有顾虑,人和神,最大的问题就是年岁,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不断地衰老,而神依然年轻,人最终逝去,总而言之这份感情无法获得永恒。
“可是近千年来你头一回和一个人走的这么近”爱神大声嚷嚷
“你去问小王子,他肯定会跟你说他喜欢你。”
肖战不在说什么,这个点肖战要去找王一博教他战场上的格斗术,爱神也很着,王一博在自己的牧场上骑着一匹上好的马驹
爱神叫住了不远处驯马的王一博“小王子,你喜欢我们战神吗?”
“喜欢啊”少年人的喜欢总是赤诚的,毫不遮掩,王一博脸上两个小括弧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眼睛发出了明亮的光毫不扭捏的告白“我最喜欢战哥了”
肖战多么想答应,可是……
神和凡人可以结成伴侣,如果天父允许,那么凡人会获得永生,如果天父懒得管,那么凡人会老去,到下一世,一旦结为伴侣,生生世世与神灵捆绑。
但致命的是凡人再次回到人间不会记得上一世的事情,中途他们会有其他的想法,但与神的结合是不能改变的。
肖战有肖战的顾虑,这一世是可以的,那后面的呢?如果父亲不赐予永生的药水,他要不停的看着王一博出生,消亡;他可以忍受,可是王一博会愿意这样吗?或许下一世他会爱上另一个姑娘,他到时候会不会怨恨自己这霸道的结合。
爱,不应该是永恒的吗?肖战始终无法接受不能共生共死
王一博看肖战默不作声情绪有些低落,他跟在肖战身后“战哥,战哥,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获得永恒的欢喜,抑或是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获得永恒的开心。
在人中总会有神更偏爱的凡人,大概就是那些不能永远相守的人吧
“一博,我们不可能的,我们无法获得永恒的爱”
到了下一世,你不再记得我,你会有新的生活,徒留我在人界和天界与孤独为伴
王一博不懂这些,以为肖战当他开玩笑,只能跟在后面撇撇嘴。心想着自己会证明给肖战看的。
转眼到了情人节,爱神在这个节日前后忙得不得了,他派出自己管辖的小天使去给有情人牵线搭桥,自己则是受理一些城邦达官贵人的姻缘请求,还是有很多人请求和王一博在一起的,可惜这个姻缘他不能答应,他翻了好久也没翻到王一博的请求,难道小王子知难而退了?不可以!
爱神找到了王一博“小王子,你怎么不请你和肖战的姻缘了?”
“请你也没用啊,肖战不想被你的爱神之箭射中就不会被射中,我和他爱情这种事还是要靠我自己努力的”说完王一博骄傲的挺起胸膛,脸上露出了‘不愧是我’的表情
爱神:……切
虽然他不能使肖战轻易的被自己的箭射中,但是,他可以给王一博出谋划策啊“你知道肖战为什么一直不答应你吗?”
“他觉得我是玩玩的,像小时候那样,他总以为我在开玩笑”
爱神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爱神这个时候假装咳嗽“你看,如果我告诉你症结所在,你应该怎么做”
王一博也很上道,他思索了一下“那我就去你的庙宇祭祀你,给你三头精壮的小牛犊”
“还要一桶上好的酒”
“成交”
肖战觉得今天的王一博很不一样,穿着礼服,丝绸的外袍上有金丝缝的城邦王室图案,怎么看怎么正式,肖战看着自己手上的矛有些疑惑“我今天教你战场上的格斗术,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王一博抱着肖战的手“今天情人节,父王叫我去参加晚宴,我学了格斗术满身臭汗赶不上宴会了”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宴会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参加了?”
“就……其他城邦的公主王子来了,要和他们一起吃饭”
肖战隐约有些不开心,他声音冷了几度“那你还来干吗?直接告诉我的猎鹰让他带个话不就好了”
王一博小心的观察肖战的脸色,有些黑脸“你不是我的守护神吗?我要找人成家了,你不跟着去看一下谁靠谱一点吗?”
这番话让肖战听了更加不悦“你成家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你的守护神又不帮你看未来的一半”
“战哥”王一博糯糯的叫了他一声“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被揭穿的肖战有些语塞,他眼神四处乱瞄“我没有……”
“你就是不开心”王一博指着肖战控诉“你明明喜欢我,你明明不想我和别人成家,你为什么就不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能永恒?你觉得我在以后的轮回中会不断的忘了你,总会有不喜欢你的时候”
肖战的担忧被说了出来,他站在原地手握着矛撑着地,他看着王一博半晌才开口“是啊,我是怕这些,我……”
“那你为什么不问天父要永生的药水?”
“我问过,父亲……没有给我”
“所以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王一博问他,此时肖战不敢看王一博的眼,他觉得少年的眼中炽烈的感情会把他灼穿
在这场感情中他是胆小的那个,他不敢直面自己对王一博的感情,不敢正视王一博对自己的爱慕,不敢去收下王一博的许诺,自己也不敢赌漫长岁月的结果,这算什么代表勇气的神灵?
“一博……这件事……我们再说好吗?我再问问父亲”
“肖战”王一博上前一步,眸子里满是执着“如果天父依旧不给你药水呢?你跟我在一起吗?”
肖战被他这么看的后退了半步“我……我不知道”
没有斩钉截铁地说会,只是模棱两可,只是想要逃避的话语,王一博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明白了”肖战不相信他的诺言,不相信他们两有永恒,肖战宁愿相信一个永生的药水能给他们带来永恒也不相信他这个当事人
王一博轻笑,他看着肖战轻声说“是我不自量力,想高攀战神”
肖战张大了嘴“不是……一博”
“你别说了,战神,我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永恒”
说完王一博骑着自己喜爱的马匹毫不犹豫的往王宫方向走去。肖战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矛,望着爱人远去的背影,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想更稳妥……
终究是自己没这个胆子罢了
《兄友弟恭》4~5
——无虐,短篇,睡前小甜文
狠戾霸道的蛇精病总裁攻×脑回路清奇的小可爱怂包受
四
王一博屁股疼了整整三天才好,婚宴结束当天,他都没敢跟着一起回肖家的别墅,借口有事躲回学校了。
他每次睡醒起来都期盼着这只是一场梦,可惜身上的不适感和暧昧的痕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是真的失身了。
陆小辉被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拖了把凳子坐到他床边,关心地问:“博哥,你怎么了呀?是你继父家的哥哥对你不好吗?他是不是对你说什...
——无虐,短篇,睡前小甜文
狠戾霸道的蛇精病总裁攻×脑回路清奇的小可爱怂包受
四
王一博屁股疼了整整三天才好,婚宴结束当天,他都没敢跟着一起回肖家的别墅,借口有事躲回学校了。
他每次睡醒起来都期盼着这只是一场梦,可惜身上的不适感和暧昧的痕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是真的失身了。
陆小辉被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拖了把凳子坐到他床边,关心地问:“博哥,你怎么了呀?是你继父家的哥哥对你不好吗?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王一博将头砸在枕头里,咬着牙恨恨道:“他就是个畜牲!”
“畜、畜牲?”陆小辉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是对你做了什么吗?”
王一博爬起来,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这些天已经郁闷坏了,如果不找个人说道说道,他真的会疯的。
“我、我被肖战给睡了!”
“睡了?!什么睡了?”陆小辉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博哥?”
王一博用食指抵在唇上,“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
陆小辉努力合上自己的嘴巴,坐回凳子上,“不是我想的那个睡了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睡了。”王一博破罐子破摔道:“你还让我讨好他,那畜牲就是个变态!说起来也是我妈妈不对,破坏了人家家庭,所以他就报复在了我身上。”
“你妈妈……是小三儿?”
“我还没问,多半是的,不然肖战无缘无故干嘛要这么对我?还说我欠他的,肯定就是母债子偿呀。”王一博抱着怀里的枕头猛锤,“真她妈倒霉,好好儿参加个婚礼,竟然就给整失身了!”
陆小辉同情地看着他,安慰道:“事情都发生了,你也看开些,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可我现在怎么办?他说他不会放过我,我要是回去不就等于羊入虎口?要是不回去他为难我妈妈怎么办?”
“我觉得他可能是那么一说,你想啊,他每天要管理那么大一公司,哪有功夫天天找你们麻烦?”陆小辉煞有其事地给他分析道:“而且你现在也算替母还债了,双方都冷静几天,维持下表面的和平,应该不难。”
王一博正皱眉听着,他手机就响了,是本市一陌生号码,他接起来,语气不算好地“喂”了一声。
那边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怎么?休息了三天还没好?听绫姨说你最近不回家?”
王一博真后悔接了这个电话,一会儿一定要把这个号码拉黑,他毫不客气地怼道:“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肖战笑起来,听起来怪瘆人人的,“要我提醒你吗?我不仅是你名义上的哥哥,还是拿了你第一次的男人,忘记告诉你了,那个房间有一个忘记收走的摄像头,正对着门口玄关的地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玄关那里做过什么?”
“你他妈……”王一博压低声音道:“你录像了?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样?你去告我好了。”肖战语气懒懒地,一点儿不害怕,“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不回来?”
“你让我回去干什么?我不回去!”
“那好,那我就去你学校找你。”肖战道:“学院西区男生宿舍楼,1201对吧?绫姨都告诉我了,这样吧,我拿着录像去找你怎么样?顺便帮你再回味一下那天?”
王一博看了陆小辉一眼,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声音稍微大了点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肖叔叔?”
“你尽管去,我说了没人能管我,只怕你说了这事儿,也只不过是让刚结婚的一对新人迅速离婚罢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两条路都被堵死,把柄还捏在人家手上,王一博咬着牙,恨得不行,“你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肖战干脆地拒绝,“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想回家也可以,我在你学校外面不远处有一套公寓,待会儿通过一下我微信,定位发你手机上,现在就过来,给你半小时,迟一分钟你的照片就会挂到你们学校的校园网上。”
王一博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微信提示音来得很快,他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咬牙点了通过,备注上直接填了“疯狗”两个字。
“玛德!”
他骂了几句国粹,去衣柜里拿了套衣服,还有内裤袜子,一股脑塞进了书包里。
陆小辉看着他背着包要出门,奇怪地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王一博面无表情道:“去见疯狗。”
五
校园外晚上不好打车,王一博紧赶慢赶才将将在半小时差几秒的时候赶到公寓门口。
肖战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掐着表道:“还挺准时。”
王一博气喘吁吁地,短袖都被汗水浸湿了,再看面前的人,吹着空调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
他真后悔没去商场买把刀,一刀捅死肖战算了。
肖战提着王一博的背包带子扯进公寓里,给他拿了双拖鞋,让他换上。
公寓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但配得意外地和谐舒服,王一博把背包甩到沙发上,一副你搞快点我赶时间的样子道:“我们学校十一点锁门,以你那速度,够你来两三回了吧?”
肖战像是听不懂他的嘲讽,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不是带好了衣服吗?今晚就住这儿,省得来回跑。”
“我这是以防万一!再说了,我学校锁了我也不住这儿,我出去找酒店住!”王一博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无论肖战干什么,他都不动也不吭声,他就不信了,肖战对着一根木头还能有兴趣!
这种事情,就要从源头上根治才行!
“随便你。”肖战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进厨房端了几个菜,还有一锅汤出来,“还没吃晚饭吧?”
“我吃过了!”王一博没好气道:“我不饿!”
下一秒,他的肚子抗议地叫了几声。
肖战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不饿肚子叫那么大声?快点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王一博脸色难看地起身,踢踢踏踏地走到餐桌边坐下,他确实有点饿了,端起碗刚准备吃,又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肖战。
肖战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怎么?怕我下毒?”
王一博看着他今天不太正常的表现,心想我可不是怕你下毒吗,从进门开始就在那笑,心里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但他既然挑明了说,王一博也就不怕了,他端着碗吃了好几碗白米饭,又喝了一碗汤,后知后觉地发现味道还不错。
长得人模狗样的,东西也做得好吃,可惜了,是个变态,王一博在心里暗暗骂道。
肖战收了桌子,去浴室里放好了水,出来赶他,“去泡个澡,解解乏。”
王一博慢腾腾地走进浴室里,直到脱了衣服人也没跟进来,怎么回事?这人转性了?几天不见怎么还有点体贴了?
他也不再多想了,抬脚跨进浴缸里,松乏地泡着澡。
几分钟后,他开始感觉不对劲儿,身体里像有火在烧,手还使不上劲儿,意识也一半清醒一半模糊。
王一博撑着浴缸想要站起来,结果脚底一滑又摔进了浴缸里,这时反锁的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肖战一手拎着钥匙,一手拿着相机,看着他的眼睛里燃起了初见时的那种欲望的火苗。
王一博趴在浴缸边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给我下药?”
他脸红红的,瞪的那一眼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含着一汪水的娇嗔,连声音都是绵软无力的。
肖战半眯着眼睛,承认得很痛快,“是啊,我不想睡一条死鱼,只能想办法让你配合一下了。”他抬了下手里的相机,“更重要的是,酒店那天没有摄像头,那是我骗你的,不过今天就会有了。”
他将相机固定好位置,脱了衣服也一起坐进了浴缸里。
火热的唇舌压下,以王一博抵挡不住的攻势迅速将他吞没,浴缸里的水随着肖战的动作不断地往外溢出,拍打在浴缸边缘的地板上,水声混合着暧昧的交融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王一博一会儿醒一会儿晕,从浴室到飘窗再到床上,他渐渐地也喊不出来了,吃力地抬了下手指,他似乎看到窗外天在微微亮起。
“畜牲。”他闭着眼睛骂,声音不大但旁边人听到了。
肖战摸着他的眉毛,很好心情道:“确实是三回,可你学校,早八百年就关门了。”
这是回他昨晚上讽刺那天速度的事儿。
可惜王一博太累了,已经听不见了,他抱着被子,浅皱着眉头,很快便睡着了。
肖战白天睡过了,这会儿不困,处理了些公事后,无聊拿起了王一博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后点进了微信里。
入眼就是一个“疯狗”的备注。
肖战平心静气地点进去,果不其然,这是给他的备注。
挑了挑眉,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备注被他改成了:
最爱的人。
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篇写来爽一爽的小短篇吧?不要骂哥哥噢,他是真的有病,蛇精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雨了(完结)一见钟情,顾魏×陈宇
下午确认了犯人受伤情况后,陈宇给局里打了电话汇报,许是顾念着他受伤以来都没好好休息过,领导直接让他从医院下班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会派别的同事接替。
陈宇打这通电话也没刻意避着人,被忙完了手头病人便再次凑到他身边的顾魏给听了个大概,当即抓紧了机会,“陈警官今天晚上有空吗?上次说好一起吃饭的。”
只要一想到顾魏有喜欢的人了,陈宇便觉心头不是滋味儿,有喜欢的人便缠着喜欢的人去呗,老凑在他面前做什么……
忽陈宇又想起了那晚顾魏撤回的那条消息来,他想打听个人?难不成是为这个?
陈宇撇了撇嘴,不过请吃饭本来就是他答应了顾魏的事,他也确...
下午确认了犯人受伤情况后,陈宇给局里打了电话汇报,许是顾念着他受伤以来都没好好休息过,领导直接让他从医院下班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会派别的同事接替。
陈宇打这通电话也没刻意避着人,被忙完了手头病人便再次凑到他身边的顾魏给听了个大概,当即抓紧了机会,“陈警官今天晚上有空吗?上次说好一起吃饭的。”
只要一想到顾魏有喜欢的人了,陈宇便觉心头不是滋味儿,有喜欢的人便缠着喜欢的人去呗,老凑在他面前做什么……
忽陈宇又想起了那晚顾魏撤回的那条消息来,他想打听个人?难不成是为这个?
陈宇撇了撇嘴,不过请吃饭本来就是他答应了顾魏的事,他也确实不好推,心道赶紧吃完了事,便应了,“好,就是我这身衣服还得回去换一下,一会儿确定好地点我们直接餐厅见?”
谁知顾魏却摆了摆手,有些试探着问他,“来回跑太辛苦了,而且外面的饭菜重油重盐,对你伤口恢复不好,陈警官不嫌弃的话,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我就住医院附近。”
方方面面都给陈宇盘算好了,让陈宇想拒绝也难。
待陈宇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顾魏家客厅了,顾魏引着他往沙发上坐,临到了沙发前,陈宇才后知后觉出些不对来,自己怎么就昏了头似的被他牵着走了呢……
看陈宇小脸儿上漏出了一丝烦躁,顾魏有些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也许是职业的缘故吧,顾魏的家也像他这个人一样,清一色的浅色系装修,看起来干净极了,就连那沙发,都是奶白色的……陈宇又看了看自己衣摆上已经干透了的血渍,有些不自在地蹭了蹭,对顾魏道,“要不我还是先回趟家吧,别又弄脏你沙发了……”
看这人分明是累极了,却仍旧墨竹一般挺直着腰杆地站在那儿,知道他是因为这个而不自在,顾魏心里忍不住泛起丝丝缕缕酸涩来,他想说陈宇怎么样他都不嫌弃,转念却又一想,穿着这样的衣服陈宇自己定也不舒服,顾魏忙道,“不用,你可以先在我家洗个澡,干净衣物这些我都有,就是不知道陈警官嫌不嫌弃?”
他这话说的是没给陈宇留一点退路,敢拒绝就是嫌弃他顾魏。
陈宇一脸纠结了小半晌后,还是点了头,心里默默想着,顾魏这得找他打听个什么大人物啊……这为他做的也太多了……
顾魏心情颇好地将陈宇往浴室引,临到了门前,忽想到了什么似的让他等一下。
待他回来,手上多了个奇怪的物件儿,看着顾魏拆开包装,又捞起他的右手,陈宇才知那原是张防水贴。
“虽说贴了防水贴,但你洗的时候还是稍微小心些手,干净衣物一会儿我会给你放门口的。”
顾魏嘱咐得细致,倒是弄得陈宇有些不好意思了,点头应了赶紧躲进了浴室里,看着自己手掌上那在灯光底下微微泛着光的防水贴,陈宇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儿。
前几天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这么认真管过自己的伤,洗澡的时候顶多小心举着避开水流,再多也就没了。
洗了个澡的功夫,陈宇已经想好了,不管顾魏向他打听的人有多麻烦,他也得帮忙查。
顾魏端着水果出来时,陈宇也正巧儿从里头走出来,身上是顾魏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虽然身量上来说顾魏要再高些,但他的衣服陈宇穿也正合适,柔软的布料,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而洗完澡的陈宇,看起来也更白了一些,头发许是没找到吹风机,只是简单地擦了擦,但他一只手还是不太方便,发梢还是湿漉漉的,滴落的水珠顺着他白得几乎透明的后颈,慢慢往下,滚落进他的衣领。
此时,陈宇也正看着他,一双清亮的眸子也还湿着,衬得他眼尾更红了一些。
顾魏向他招手让他过来,许是洗了澡换了衣服,他自己也舒服了些,陈宇显然比刚进来时要更自在了点儿,慢悠悠走到沙发前坐下。
“来,吃点儿水果先。”
说着,顾魏便往他手里塞了把小叉子,陈宇这才注意到,大抵是考虑到他手上的伤,水果都是小块切好的。
顾魏还转头贴心地给他挑了部最新的电影,是推理片。
陈宇随手叉了块哈密瓜送进嘴里,他直觉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顾魏又转身走了,再等他又吃了颗小番茄,身后忽响起了吹风机的嗡鸣声。
陈宇作势想起身去接过吹风机,可谁知又被顾魏搭上他肩膀的手给不轻不重地按回了沙发上。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吹吧。”
吹风机的声音不轻不重,陈宇听不清顾魏说了些什么,可下一秒伴随着温热的风穿梭在他发间的手指也告诉他,顾魏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陈宇自己吹头发确实不方便,或者说基本不太可能,过去几天他都是随意擦一擦,便等着头发自然干,初秋的晚上会稍稍有些冷,有时等困了,便也直接睡了。
顾魏的动作很轻,连滴水都不会甩到他脸上,更别说扯着他发丝了,温热的手指轻缓地拨动着他的头发,甚至舒服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忽的,嗡鸣声停了,陈宇回身有些懒懒地趴在沙发靠背上,大抵是真有些困了,陈宇声音有些闷闷的,将心底那最直白的夸赞说了出来,“你吹头发好舒服。”
瓮声瓮气的,和执行任务时雷厉风行的他完全不同,甚至……有些反差的可爱,顾魏心头一软,便也没多想,抬手像摸他们家顾女士养的那条萨摩似的揉了揉陈宇的脑袋,刚吹完的头发软乎乎的。
就是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让手底下的身子僵了僵,陈宇那点儿困意也清醒了,忽直坐起后,又觉尴尬,开玩笑似的说了句,“别和揉狗似的揉我脑袋。”
可偏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顶着被顾魏揉乱的头发而不自知,微微抬起眼看人的模样,顾魏只觉,眼前这陈小宇警官真有点儿像只可爱的大狗狗了。
顾魏忍住笑意,假作正经地“嗯”一声,又好声问他,“饿了没?”
陈宇中午就匆匆忙忙扒拉了点盒饭,不问还好,顾魏这么一问,只觉胃里空空荡荡起来。
不用他说,顾魏也知道答案了,笑道,“我去准备晚餐,很快的。”
顾魏家的厨房并不是开放式的,那些开放式的厨房虽好看,但只适合偶尔开火,或是惯做油烟少的西餐的,而顾魏的厨房,是一看便让人觉得舒服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厨房。
玻璃门半开着,有橘黄色的灯光透出来,里头忙碌的身影,熟练又自然,却又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温柔来。
陈宇目光沉沉,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看了多久。
待顾魏将准备好的菜一一端出时,才发现,陈宇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就这么斜靠在沙发的一角上,有些微微蜷着身子,身上的T恤被他睡得有些乱了,漏出了一小截劲瘦的腰,在灯光底下,白得和牛奶似的。
可顾魏此时心底却没那么多旖旎心思,这是初秋的晚上,他更担心陈宇着凉,悄声靠近沙发,尽可能轻地,先给他把衣角拉好。
陈宇手里还抱了个抱枕,睡着了的样子乖极了,浅浅淡淡的长睫乖乖垂着,眼角微微湿润,方才的红意稍褪了些,眼底的淡淡青黑昭示着他最近的辛苦。
可即使这样,陈宇睡觉仍是安静极了,呼吸声又轻,又缓,整个人像是缩进了沙发里,看着有些可爱,让人心头止不住发软。
此时,电影都仿佛变成了无声的默剧,顾魏探手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抖开,小心翼翼给他盖上。
当然,若不是怕吵醒了陈宇,他其实更想直接把陈宇抱进他房间里睡,这样陈宇小朋友也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陈宇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他是忽然惊醒的,像是从睡梦中猛然想起自己是到人家家里做客的。
一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陈宇捡起毯子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忽见顾魏从厨房走出来。
恍惚间,他甚至要以为自己只是小小地眯了一下,可窗外那沉得更深的夜幕却也正直白地告诉他,他睡了很久了。
见他醒了,顾魏忙向他走来,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放得轻极了,“醒了正好,我还怕你饿疼了胃,纠结要不要叫你呢。”
陈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你怎么不直接叫醒我呀……害你又得热一遍菜……”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总是不经意间给顾魏添麻烦。
顾魏可不给他郁闷懊恼的时间,伸手轻轻圈握住他的手腕,见他没拒绝,才径直牵着他到餐桌旁坐下。
看着桌上明显花了心思的家常菜,陈宇忽想起顾魏昨晚撤回的那条消息来。
人家对他那么好,他连这点举手之劳都不肯帮,未免太小心眼儿了。
思及此,陈宇硬生儿忽略心底那点莫名的酸涩,直接开口道,“你要向我打听谁?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闻言,顾魏给人盛汤的手都顿了一下,他先是对陈宇忽然的问题有点懵,随即脑袋就像什么炸了似的“嗡”得一响,手里的刚盛了一小半汤的碗都差点掉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目光扫射似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扫到桌角处的手机上,一把拿过,又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点了一顿,转过来怼到了陈宇面前,嗓音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你?!”
这还是陈宇第一次见顾魏这样不淡定的模样,什么温温柔柔啊,好像都顾不上了,陈宇看着屏幕上自己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头像和微信名,点了点头。
“轰!”顾魏觉得他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又炸了。
“不是……不是,那你怎么不说啊,你要是说了……你但凡说一声你就是陈宇,我……我……”
我都发不出那些个混账话……
警察……警察……他就知道相亲对象是个警察,哪儿能想到世界竟这么小,偏偏是陈宇呀!
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陈小宇……
他都和陈宇说了些什么呀,顾魏觉得自己欲哭无泪,相亲……和陈宇相亲好啊,多好啊……
可顾魏这幅模样在陈宇看来,就是他不好意思了,又问,“没事儿的,你说吧,要打听谁?正好……我也有点儿好奇,你喜欢的人是……”
不知怎的,陈宇也忽觉有些心慌来,是他甚少有得……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忐忑和害怕……
另一边还沉浸在悔恨中的顾魏,却忽被陈宇最后轻得几乎听不清的几个字给猛拉了回来。
他懊悔的是自己对陈宇没头没脑的拒绝,但显然,陈宇好似更在意的,是他的“喜欢”。
“喜欢你。”
顾魏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他甚至没来得及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他只想以最直白、最干脆的方式,让陈宇知道他的“喜欢”。
“不知道有没有吓着你,或许你也会觉得有点儿不可置信,今天明明……才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陈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他敢说,每回忆起初见的那一天,他都能够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这回,换做是陈宇怔愣了,他不是第一次接受告白,但这确实他第一次……因告白而觉疯狂心跳。
“那,那你要打听的人,也……也是……”陈宇第一次,说话有些结巴。
“是你。”
有了喜欢的铺垫,顾魏觉得,再没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了。
“因为那天忘了问你要联系方式,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快懊恼死了,天天在医院守着,想着你的伤好点儿了没,想着你会不会过来换药。”
或许那天,他没有撤回那句话,就能更早知道,原来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宇,可此时,顾魏却又不觉得后悔了。
横竖,他对陈宇说“喜欢”的时间,都没有晚。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要告诉陈宇,他喜欢他。
看着陈宇呆呆的攥着筷子的模样,顾魏忽轻松一笑,他也从来没想过逼着陈宇要答案,他不着急。
“没事儿,你慢慢想,先吃饭。”
说着,顾魏再次拿起那片盛了一半汤的碗,盛好汤放到陈宇手边。
“愣着做什么,喝汤呀,尝尝我的手艺。”
陈宇几乎是一句一个动作,慢吞吞地喝起了汤。
许是顾魏手艺确实不错,吃着吃着,陈宇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两人吃饭间,也能说笑几句。
吃完饭,陈宇把目光落到了顾魏家的阳台上,“可以出去看看吗?”
顾魏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初秋的晚上风有些凉,还带着些潮意,好似又要下雨了。
“忽然想喝点儿酒,顾医生,家里有酒吗?”
陈宇趴在阳台上,看着顾魏他们家楼底下那棵棵半绿染红的乌桕,轻松道。
喝酒容易误事,平时他甚少沾,但此时不知怎的忽就想了。
顾魏什么也没说,似转身去拿酒了,可陈宇等了好一会儿,等来的却是一杯……
“热牛奶?”
陈宇有些不可置信,正准备重申他的诉求,却忽被对方点了下额头。
“陈宇小朋友,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呢,忘啦?”
那倒……也是没忘……
陈宇有些兴致缺缺地接过那杯热牛奶,不情不愿地抿了一口,又有些艳羡地看了眼顾魏手上的啤酒。
顾魏就这么在他艳羡的目光里,悠悠喝了一口。
轻哼了一声,陈宇扭头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我要回禁毒大队了。”
陈宇有些没头没脑地忽然说道,语气说不上是轻快还是如何。
但不用说,顾魏也知,回了禁毒大队,陈宇的工作,会更累、更危险、也更沉重。
但回禁毒大队,是陈宇的小梦想,接到调令的那天,他开心极了。可此时,这份小梦想好像又阻碍了些什么……
滴答……手背一凉……
顾魏抬头看去,忽然道,“陈宇,今晚留下吧。”
陈宇有些疑问地转头看他,顾魏抬手伸向外面,轻笑道,“你看,下雨了。”
黑夜乌沉沉的,看不出雨丝到底是从哪儿掉下来的,楼下的乌桕又簌簌迎风摇摆起来。
愣神间,他听见顾魏说,“陈宇,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后来,陈宇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那天……是顾魏哄着他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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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太爱我们小宇了🤧《下雨了🌧️》虽然正文完结,但之后不定期会有番外,或者另写他俩,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难哄”的番外,一定会来,发脾气的小宇,看我们顾医生怎么哄🙈
好久没这么勤快了🐒
你们记得给我你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