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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望仔生病

盛望生病了。

        原因是昨晚轮到江博士实验室值夜班,没人帮小少爷盖好他半夜踢掉的被子,人本来也金贵,结果一晚过后就病倒了。

        等江添第二天回到家后,就收获了一个温度高得吓人的“暖手宝”。

        “给。”江添把药片放到盛望手上,端起一边的水喝了一口试试水温,然后递给盛望。...


盛望生病了。

        原因是昨晚轮到江博士实验室值夜班,没人帮小少爷盖好他半夜踢掉的被子,人本来也金贵,结果一晚过后就病倒了。

        等江添第二天回到家后,就收获了一个温度高得吓人的“暖手宝”。

        “给。”江添把药片放到盛望手上,端起一边的水喝了一口试试水温,然后递给盛望。

        盛望在江添的注视下吃了药,乖乖躺下。随即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额头,稍稍赶走了熏人的热度,很舒服。

        江添手向下移,轻轻摸了摸盛望烧得有些发红的眼角,不自觉皱紧了眉:“还真是金贵。”

        盛望躺在床上难受得很,整个人发蔫,没有精力和他哥抬杠,声音软乎乎地示弱:“哥,我饿了。”

        江添这才想起来,下了夜班的他不为了节省时间就近在值班室补觉,换了衣服就回家,是为了和自家望仔一起吃早饭。

        没想到刚刚一进门就看到盛望一张脸通红,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西红柿,心一急,把早饭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嗯,躺好等着。”江添走出两步,又返回来,给盛望塞上体温计,“夹好。”

        江添这一去去了挺久,盛望的脑子发懵,强撑着精神等着,最后还是敌不过困意,自己取出体温计放在一边,眼皮直打架,一歪头,睡着了。

        等盛望再有意识醒过来时,江添正拿着湿毛巾轻轻地帮他擦脸降温。

        盛望舒服地眯起眼,让他哥这样照顾他,之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见盛望醒了,江添把毛巾重新沾湿放在他的额头上,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粥进来。

        “来,张嘴。”盛着甜糯小米粥的勺子轻轻碰着盛望的下唇。

        没来得及睁眼,勺子趁盛望张嘴的空隙就进去了。

        味道还算可以。

        盛望欲睁眼,想提醒江添以后不要买这家的粥,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添又塞过来一勺粥,粥里隐约可见的胡萝卜丁在向盛望招手。

        “哥。”盛望有些哀怨。

        “胡萝卜现在对你身体好。”江添淡定得很,仿佛刚才骗人吃胡萝卜的不是他。

        “哥。”盛望试图以音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还买了胡萝卜汁,一会儿喝点。”

        “江添!”

        “在呢。怎么了?”

        在挑食这件事上,盛望是专业的,更别说现在生了病的他,娇贵的少爷气一股脑儿全跑出来了。眼尾还嫣红着,却努力瞪大表示自己的不满,此情此景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番似的。

        受不了盛望无辜又委屈的眼神,江添叹一口气,率先投了降,放软声音哄:“望仔乖,就吃一点,”江添抬手轻轻拨开盛望有些凌乱的额发,“好不好?”

        不怕山体崩塌,就怕冰块融化。

        盛望鬼使神差地应了答:“……好。”

        看来专业水平有待考量。

        盛望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一口一口在江添的诱哄下,艰难地吃了一碗小米粥。

        放下碗,江添走到床边,俯身拿额头去碰盛望头上的“火炉”,不待他凑得更近,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嘴角,带着小米粥的清甜。

        “病了还不老实。”江添直起身,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没那么烫了,”江添拿出药片,“不过还是要吃药。”

        就着江添手里的水杯吃了药,刚刚被迫喝粥的大少爷安生了不少,才想起来江添是值完夜班回来的,急忙说,“哥,你快休息一会儿吧。”

        江添点了点头,躺在盛望旁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来是真困了。

        最近天气转凉得厉害,盛望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出了一身汗,被子是不能给江添盖了。

        盛望悄悄下了床,慢慢走进书房,打算把书房的被子拿去给江添,避免重蹈覆辙。

      路过书桌时,不慎碰到了鼠标,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屏幕上明晃晃一个问题:

        生病发烧应该吃什么?

        回答里永远少不了的就是胡萝卜。

        盛望心里五味杂陈,在路过厨房时又确确实实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使用过的案板上还残留着胡萝卜星儿,垃圾桶里装满了江某初次尝试的失败案例。

        回到房间,盛望小心地给江添盖上被子,过程中实在困得不行的江添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痕迹。

        盛望重新回到被子里,注视着江添,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满心都是对自己的爱意。

        盛大少爷决定:把胡萝卜从挑食名册里移除了。

SliverFountainsMud

【蒲郭】蒲熠星:你和周峻纬是怎么生出这么像我的孩子的?


然后蒲熠星忽然动了,他走上来,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盯着郭文韬的眼睛,缓缓开口。

别他妈放屁了,这一看就是我的种。”


✔蒲郭

✔带球跑 沙雕甜 破镜重圆 反正能生 俗得要死

✔影帝x经纪人

✔蒲·全网首位一眼认出自己孩子的影帝·熠星

✔OOC 勿上升

全文1w5


00


手机解除飞行模式的瞬间,屏幕上跳出齐思钧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刚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大得半个飞机都听得见。

“郭...


然后蒲熠星忽然动了,他走上来,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盯着郭文韬的眼睛,缓缓开口。

别他妈放屁了,这一看就是我的种。”

 

 

✔蒲郭

✔带球跑 沙雕甜 破镜重圆 反正能生 俗得要死

✔影帝x经纪人

✔蒲·全网首位一眼认出自己孩子的影帝·熠星

✔OOC 勿上升

全文1w5

 

 

 

 

00

 

 

手机解除飞行模式的瞬间,屏幕上跳出齐思钧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刚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大得半个飞机都听得见。

“郭文韬!你回去干嘛?!”

郭文韬站在廊桥口,看着玻璃外熟悉的城市,声音平淡。

“给蒲熠星那个孙子送儿子。”

 

 

 

01

 

 

郭文韬蹲下身,“巧克力还是棉花糖,选一个。”

小男孩瞬间撅起了嘴,“不能都……”

“不能。”郭文韬迅速打断,一脸的看不出你爹我现在烦着呢。

娃娃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那,两块巧克力。”

郭文韬眯起眼睛。

早上刚拿时髦小帽子压下去的呆毛这会儿又翘起来了,随他爸,发量不大但胜在蓬松。

郭文韬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那就两块。”

手机震动。

拿起来是周峻纬的微信。

你真想清楚了啊。

郭文韬翻了个白眼。

周峻纬是刚才紧急被齐思钧叫来做游说工作的,据说人还在拍戏,肚子上还插着半把刀。

电话拨通的时候周峻纬上来就很猛烈,“你又疯了?”

郭文韬不甘示弱,“你才疯了。”

“你到底回来干嘛了?”

郭文韬那会儿还在走廊桥,步履坚定声音平稳,“我回来恶心蒲熠星来了。”

实话。

卑鄙但是实话。

在慢慢从二十岁的前半截往后半截移动的过程中,郭文韬很顺畅甚至于丝滑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并不高尚偶尔嫉妒并可能心怀仇恨的普通人。

没有人能够在抱着玩偶喝着稀粥颓废无比地躺在沙发里,而电视机正好播放了自己意气风发的前男友笑容满面地拿起影帝金奖杯时保持心气平和。

没有人。

就算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的时候,那种恨不得蹿进电视把蒲熠星的脸划了的心情依然能在心头萦绕,甚至有随着岁月沉淀逐渐加深的趋势。

当时无处发泄,郭文韬把气全撒在了齐思钧身上,跟个泼皮无赖一样说你家电视机为什么能接中国的电视台?

齐思钧一脸莫名其妙。我是中国人啊。你想看哪儿?埃塞俄比亚吗?我给你接。

也没别的,他就是见不得蒲熠星好。

准确一点说,是见不得蒲熠星没他还这么好。

见不得蒲熠星身边没了他,看上去笑得更开心了,事业更顺利了,人缘也更好了。

“你这是心理疾病。”周峻纬准确评价。

郭文韬懒得反驳,“你不是学心理的吗?”

“弃笔从戎了。”周峻纬那边嘈杂,“刚跟你前男友拍了一场激冖烈的打戏,他演民族英雄,我演被他一刀结果了的反冖动头子。”

“真没出息。”郭文韬说。

话说给周峻纬也说给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就算他的耳朵边儿上总有蒲熠星的消息,蒲熠星首度进军电视剧圈啊蒲熠星拍了第一部大爆上星剧啊蒲熠星又接了什么高奢的代言啊又去哪里做了粉丝签售会啊,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但就像穿越的人需要同样的契机穿越回去一样,三年后,在同一个客厅同一张沙发怀里抱着同一个玩偶,郭文韬眼看着电视机里的蒲熠星又一次捧起了同一座金光闪闪的奖杯。凭借一部小成本文艺片,他二度斩获了影帝。

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逐渐高昂,当台边的礼花喷射而出的时候,郭文韬啪一下关了电视机,转手订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

决定虽然突然,但郭文韬做足了准备。

他花一天晚上查找了所有手头的网站,认真翻阅研究了所有的可用资源。

包括且不限于《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冖妻》、《带球跑的亿万老婆》、《落难公主复仇记》、《千万影帝的苦情妻子》等多部国内外经典作品。

最后得出结论,当可怜的人儿跑到国外疗伤生娃归来的时候,因为偶然和影帝见面,然后所有的影帝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这是别人的孩子,内心痛苦万分却毫无关心的立场,从而备受煎熬,而这个时候带着孩子的人总是潇洒,绝对不会说出孩子是谁的,然后甩开风衣大步走,留下风光无限的影帝陷入无限的悲伤和愤怒中。

看得郭文韬热血沸腾,当场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

他郭文韬,没有蒲熠星的每一天都过得不得劲,他现在也要让蒲熠星不得劲。

幼稚但坚定。

“你脑子有病吧。”听完计划的周峻纬由衷感叹。

“你才有病。”郭文韬今天气特别冲。

“你明明最后还是会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凭什么?”郭文韬梗着脖,“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我一个人养大的,最多有齐思钧一份,再不济都有你一份,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当时有孩子的时候决定不告诉他的人是你对不对?”

郭文韬不说话了。

“快四年了,你不能放下了吗?”周峻纬像是叹了口气。

登时郭文韬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放下?!我生了个他的孩子,三岁了,外形上没继承一点我的优良基因,长得像个蒲熠星的粉丝周边,我怎么放下?”

“那当初坚持要生的也是你啊!”

“废话!这可是蒲熠星的粉丝周边!”

“……”

 

 

 

 

 

郭文韬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比他当年上高考考场的时候还足。

但站在vip通道外面,他还是紧张得小腿肚都发颤。

他承认他现在像做贼,蒲熠星这回是私人行程,没有粉丝和记者知道,用齐思钧的话说就是我用命给你换来的情报。

现在在阴天底下来回踱步联系假装偶遇的郭文韬每一秒都在想,他现在可不可以做下一班飞机再飞回去。

临阵脱逃不是好兵,但反正他也没想当兵。

但当他抬腿要走的时候,背后关了很久的门忽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最后他设想的画面也没有发生。他以为他会很自然地从那道门前走过,然后蒲熠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叫住他。但事实是他像见了鬼一样在原地顿了少说有个十秒,等蒲熠星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时跟磁带卡了一样慢慢地回过头,然后不偏不倚地正正撞上蒲熠星的眼神。

他看上去绝对比蒲熠星震惊一百倍。

这种纯天然的演技比蒲熠星更值得影帝。

瘦了一点,还是很白,应该是坐了很久飞机了,唇边青黑,口罩拉到了下巴上,遮住了最好看的下颌线。整体总结,还是那个他。

郭文韬其实没怎么看清蒲熠星的表情,因为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像个扫描仪一样急切地从额头开始一寸寸地把整张脸精密检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根本没有机会关注蒲熠星的表情。

他只看到那人停住了,身边的随行人员都自然地往前走,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忽然之间有点可怜。

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人是认识郭文韬的,小小一声惊呼就很有眼力见地拉开了别人。

一时间郭文韬不知道是该自己走过去还是蒲熠星走过来。

那一瞬间他只有种冲动,把手里牵着的孩子交到他手里说这是你的孩子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养的我以前自己都养不好但我把你的孩子养得很好我真的很想你。

但他克制住了,真正的战士不能被美人计诱惑。

最后是蒲熠星走过来了,每一步都打了个问号,走得颤颤巍巍的。

“文、文韬?”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郭文韬打牙缝里挤出来一个音节,“嗯。”

蒲熠星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按照小说,这会儿他应该看到孩子了。

果不其然,蒲熠星的眼神往下移了移,然后迅速抬上来,最后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郭文韬就静静地看着他,慢慢恢复了初衷。

“这是……”蒲熠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的孩子。”郭文韬拍拍小熠的肩膀,“爸爸的朋友,叫叔叔。”

小熠性格像郭文韬,见人都认生,躲在爸爸裤腿后面,怯生生地叫了一嗓子“叔叔”。

蒲熠星笑了,微微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脑袋但手指尖动了动又收了回来。

“你好呀。”他只应了一句,声音柔得不像话。

郭文韬似乎在蒲熠星眼里看到了落寞。

真看到的一瞬间,感觉完全没有想象中得好,甚至有种一脚踏下悬崖的失重感。

“你的吗?”蒲熠星的声音很轻。

郭文韬扬起下巴,“那还能是谁的?”

蒲熠星又看了一眼孩子,这一眼看了很久。

郭文韬眯着眼睛观察他,这会儿显得有点落寞的蒲熠星比电视上光芒万丈的人不知道顺眼了多少。

“还有……一个人是谁?”斟酌了一会儿用词,蒲熠星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郭文韬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快,“跟你有什么关系?”

蒲熠星咬住了嘴唇。

郭文韬心气大顺,他知道这会儿按照小说里的描写,蒲熠星的心“像给一只手攥紧了,喘不上气”。

蒲熠星的声音微颤,“那个人,我认识吗?”

最后的一击应该是致命的,郭文韬轻轻一笑,压低声音,“不认识。孩子在呢,别说了吧。”

蒲熠星深吸了一口气。

大成功。郭文韬心想。大成功。

然后蒲熠星忽然动了,他走上来,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盯着郭文韬的眼睛,缓缓开口。

“别他妈放屁了,这一看就是我的种。”

 

 

 

02

 

 

郭文韬坐在周峻纬面前抠手指,抠一下看周峻纬一眼,抠一下再看周峻纬一眼。

“那个,咳,”周峻纬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出门前看黄历了,今日不宜见人,我先……”

“大失败。”郭文韬抬起头,眼里含泪,“周峻纬,大失败。”

周峻纬吞了一口口水。

这时候说我早就料到了显得过于不在乎社会和谐了。

“怎么失败了?”周峻纬问。

“他死活都不信,他不但不信……”郭文韬欲言又止,“还让我给他看看孩子他爹。”

 

 

 

在被窝里看小说的时候,其实郭文韬也不是没想到过失败的场景,比如蒲熠星哭了出来或者更过分一点他自己哭了出来。

但没想过他会跟蒲熠星像WWE的赛前示威一样站在机场里熬鹰。

那会儿小熠已经给工作人员领到旁边花坛里去玩儿了,原因是生怕场面过于血腥不易儿童观看。

“他叫什么?”蒲熠星问。

“叫小熠。”

“小熠?”蒲熠星重复了一遍,“哪个熠?”

郭文韬如实回答,“熠熠生辉的熠。”

“熠熠生辉的熠?”蒲熠星像个复读机成了精,“然后不是我的孩子?”

“嗯。”郭文韬从容淡定,“算命的说他五行缺火。”

“那为什么不叫小燚?”

“也不能太火。”郭文韬面不改色。

蒲熠星咬后槽牙,“好。”

郭文韬一言不发。

按照原定计划,这时候他应该潇洒地迈开大步走,然后留下蒲熠星一个人黯然神伤地站在机场中央。

但他没有。原因一是看见蒲熠星他就走不动了,二是蒲熠星现在状态跟黯然神伤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郭文韬。”蒲熠星眯起眼睛,“你是不是特意来恶心我来了?”

“你别血口喷人。”郭文韬丝毫不示弱,“我……”

“我三年没看见你了。”

郭文韬还想说个我只是碰巧路过,被蒲熠星突然的一句话整个挤回了喉咙里,甚至整个塞在喉管里无法呼吸。

蒲熠星看起来有点疲惫,“你怎么做到让我一点都找不到的?是出家了吗?”

这么深情缅怀的话都说得夹枪带棒,不愧是你。郭文韬心想。

想了很久,郭文韬开口,“不是三年。”

蒲熠星挑起眉毛。

“是四年。”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

“行。”他换了个站姿,“行。”

郭文韬不知道他在行什么。

“既然这样。”蒲熠星温柔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小熠,又转回脸来,“让我见见他的爸爸吧。”

“他……”

郭文韬话没出口,被蒲熠星瞬间打断,“别跟我说他车祸死了绝症没了或者你又分手了。”

不知道这几个字里哪个字忽然之间刺激到了郭文韬,如果按照道理讲的话应该是那个“又”字。

结果是郭文韬脖子一梗声音一提。

“见就见!”

 

 

 

周峻纬一个战术后仰。

“你别和我说,你要……”

郭文韬瞬间凑上来双手合十,“我求你了。”

“小齐……”

“我问过小齐了,他没意见并表示了百分之两百的支持。”

周峻纬吐出一口气。

真是亲生的好男友。

“我们先不说别的啊,就你这个孩子,”周峻纬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的爸爸,有可能长得这么,”手从自己脸面前滑下来,周峻纬斟酌了一个词,“欧式吗?”

“可能啊。”郭文韬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他的一头卷毛,夺欧式。”

周峻纬紧急喝了一口冷萃。

“你可能是忘了,我帮你复习一下。”他凑到郭文韬面前开始掰手指,“你前男友是中国内地最年轻的拿过两次影帝的男演员,中国福布斯年度影响力名人排行榜上三四年的前十,微博好几千万粉丝,见面会门票两秒售空,大半个娱乐圈的剧本都要从他手里掉出来才有别人的份。”

郭文韬眨巴眨巴眼睛。

“我刚刚进娱乐圈里两年,昨天刚和你前男友搭戏,演的男八号。”周峻纬把巨大一个八举到郭文韬眼跟前,“你现在要我给你演孩子他爹,到他面前,说他的孩子是我的。”他顿了顿,“你要不直接杀了我。”

郭文韬声音软软的,“这么可怕啊。”

“当然!”周峻纬抓着头发,“哪个在中国混娱乐圈的敢得罪他啊!”

郭文韬拍周峻纬肩膀,“没事的,你不是加拿大人嘛。”

周峻纬要疯了。

“干嘛?!加拿大人不是人吗?!”

 

 

 

 

03

 

 

周峻纬看着蒲熠星,蒲熠星看着郭文韬,郭文韬脚踩黄土头顶天心里南无阿弥陀佛。

 

 

周峻纬简直发挥了炎黄子孙最大无畏的民族主义精神。

只要我勇敢直视深渊,深渊就无法将我吞噬。

蒲熠星被周峻纬盯得浑身发毛,不敢看他就只能看郭文韬。

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蒲熠星也不记得上一次见郭文韬的时候那人大概长个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最后衣摆被揪得没有一块是不皱的。他说不出这个人变没变,郭文韬的脸重骨相,本该是显老的,但眼睛又生得干净,当年还二十多岁的时候能看成个大学生,这会儿依然适合白衬衫和单车。

郭文韬被蒲熠星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盯着周峻纬只能看天看地看桌子上咖啡冒起来的热气。

结局是谁也没敢说话,像个静坐修行。

准确一些,静坐示威。

郭文韬心里想着,来之前忘记和周峻纬说了,他那个体量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别人的时候看上去凶得要死。

就算桌子底下周峻纬的腿肚子抖得像要发射了,但是依然,凶得要死。

最后是蒲熠星先说话了。

太久没开口,刚开口的时候哑进去了半句话。

“你不会就是……”

周峻纬是不敢点头的,等郭文韬的反应。

“是。”郭文韬说。

伸手要去够周峻纬的手,毫无默契,两个人眼睛盯着蒲熠星两只手在桌子上蚂蚁抢食一样摸摸搜搜了半天最后以郭文韬象征性地抓了一把周峻纬的袖口告终。

为了缓解尴尬,周峻纬喝了一口咖啡。

“那你们解释一下,”蒲熠星语气克制,“为什么你俩的孩子能长得这么像我?”

“噗——”

周峻纬紧急拿餐巾纸擦嘴。

郭文韬面不改色,“那不是像你,那是像我。”顿了顿,“而你又恰好长得像我。”

周峻纬把半张脸埋在餐巾纸里。

你俩真是棋逢对手。

“那你俩是怎么认识的?”蒲熠星问。

来之前对过剧本,防止穿帮,周峻纬这个角色没有一句台词。

“在国外认识的,我工作的时候带过他。”郭文韬语气平稳。

“带他干什么了?”

“拍戏啊,我是个经纪人,”郭文韬顿了顿,“你忘了吗?”

“没有,”蒲熠星微笑,“我的第一部戏还是你帮我抢来的呢。”

“是的,差点跟人打起来。”

“你还真不见得打得过人家。”

“少来,”郭文韬扬起下巴,“我那时候肱二头肌比你脸都大。”

蒲熠星看着他,“如果那时候真打起来怎么办?”

“那就打呗,”郭文韬耸耸肩,“要是我跟别人打架你就有戏拍也省得我这么个不善言辞的人天天跟别人聊天了。”

周峻纬眯着眼睛。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用人类有限的语言系统来描述,诡异又和谐,美好又淡然,美中不足就是看上去他的存在多少有点没必要甚至是多余。

蒲熠星忽然转过头,“你不生气吗?”

“啊?”周峻纬一震。

“我这么跟他聊天,你不生气吗?”蒲熠星声音冷淡。

周峻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生气,在磕,勿cue。

“哈哈哈,”周峻纬干笑了几下,“没事。”

他看着蒲熠星收了脸上的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周峻纬的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昨天那个穿着军服一把刀插冖进他胸冖口的军官。

蒲熠星不看他了,慢慢转过脸去看郭文韬。

两个人就隔着不大的桌子对视着,至少看了有一分多钟。

是正常人都能看出点心动的时长。

如果刚才是静坐示威,现在这一段就是静坐默哀。

不知道在默哀谁,为了什么默哀,反正就是在默哀。

最后还是蒲熠星先开的口。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蒲熠星伸手把没怎么喝的咖啡往前推了推,“如果你是希望我永远也不来打扰你的世界,或者说假装前几天我们没有遇见,我都可以轻易做到。”手里的勺子轻轻地放在杯碟上,“不要牵连无辜的人,”顿了顿,“和孩子。”

然后蒲熠星站起身,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最后也很绅士,轻轻地带上了门,没有看一眼里面的人。

郭文韬目光呆滞,“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觉得……有可能……往好处想……”周峻纬吞了口口水,放弃挣扎,“是的。他生气了。”

 

 

 

有一个人类行为学的专业术语可以用来描述郭文韬现在的情况。

玩脱了。

再科学严谨一点。

又玩脱了。

齐思钧在厨房里冲咖啡,一个小小的胶囊咖啡给他弄出了灾后重建的动静,嘁哩喀喳叮的隆冬。

最后郭文韬忍无可忍了,“你能不能小点动静?”

齐思钧从厨房里出来,把咖啡杯狠狠地砸在郭文韬面前的桌子上。

“我进来一个小时多了,你一句话都没说。”齐思钧插着腰,“蒲熠星干嘛了?把你声带摘了吗?”

郭文韬把脸埋进手里,“我宁可他把我声带摘了。”

齐思钧点头转勺子,“喝不喝?”

“不喝。”郭文韬的声音闷闷的。

“恋爱时没有一个正常人。”

“恋爱时?”

“分手后也一样。”

郭文韬把眼睛从手后面挤出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齐思钧继续转勺子,“真不喝?不喝就冷了。”

郭文韬打齐思钧手里抢过咖啡杯,猛地灌下去一口,苦得龇牙咧嘴。

“忘加糖了。”齐思钧咧嘴笑。

“我说谎说上冖瘾了。”郭文韬抹了一把嘴。

齐思钧没说话。

“我说我是回来恶心蒲熠星,骗你骗周峻纬最后到骗自己,到头来你没信周峻纬没信蒲熠星没信,就我一个人当真了。”郭文韬吐出口气,“就像我当年一样,跟每个人都说我真的没事。”

齐思钧眯着眼睛,“我警告你啊,我一个小时之后有个通告,主持喜剧节目,你让我现在哭出来我真的会打哭你的。”

郭文韬回答简短,“想屁吃。”

“小熠呢?”齐思钧问。

“被周峻纬带去玩了。”郭文韬扶着脑袋,“他这么喜欢小孩子你给他生一个吧,省得他天天抢我儿子。”

齐思钧说得无意识,“生孩子哪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啊。”

郭文韬的语气飘忽,“是啊,生孩子哪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啊。”

齐思钧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郭文韬摆手,“我知道。”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小小的杯勺倒在杯壁上,咔哒一声。

“哎。”齐思钧开口了,“你还记不记得我陪你去检查那天。”

郭文韬都快睡着了,眼皮子都懒得抬,“干嘛?”

“你还记得你得知自己怀孕了之后说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什么?”

“你说。齐思钧啊,怎么办呢,蒲熠星连他自己都搞不定,我还给他弄出个孩子。”

 

 

 

04

 

 

那天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郭文韬和齐思钧两个人隔着医院过道对瞪了十分多钟。

大眼瞪小眼,郭文韬是那个相对大的,齐思钧是那个绝对小的。

齐思钧咬牙切齿,“你俩,平时,只进攻不防守吗?”

郭文韬整个人都懵了,“防、防守啊。”

“那怎么还是……”齐思钧不知道该怎么说,“堂堂当红一番男主,不会买的是路边自动售卖机里一块钱三个的吧?”

郭文韬憋红了脸。

齐思钧差点跳起来,“卧槽真的啊?!”

郭文韬头低得要把自己扎穿了,“太急了嘛……有过几次……”

齐思钧站起来原地跺了两圈脚回来又坐下了。

“那现在怎么办?”

郭文韬眨巴眼睛,“什么怎么办?”

“孩子啊,你总得告诉他吧。”

“那当然了啊。”

齐思钧从旁边椅子上拿起郭文韬的手机塞进他手里,“那你现在说。”

“干嘛这么急?”

“现在不急,你待会自己一想指不定要干嘛了,快说。”齐思钧把手机使劲塞进郭文韬手里。

许是刚才的突然消息也给郭文韬吓到了,这会儿很乖觉,两只手接过手机,像个走丢的小孩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一样,一个一个数字输入蒲熠星的电话号码,联系人跳出在下面也没管,安安稳稳地输完,然后慢慢地按了拨通键。

郭文韬抬头看齐思钧。

齐思钧双手叉腰看着他。

那边通了。

“喂,阿蒲,我……”郭文韬话还没说出口,被那边极其雀跃的声音打断了。

“韬韬!我提名最佳男主角了!”

齐思钧看着郭文韬浑身极其剧烈地抖了一下。

“真的啊?”郭文韬的声音听不太出情绪。

齐思钧探头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真的,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那边蒲熠星的声音抖得厉害,听着高兴极了,“太好了!韬韬,太好了。”

“嗯。”郭文韬从齐思钧身上移开了眼神,“那我待会回去准备通稿。”

“辛苦你了。”蒲熠星的声音温柔,“等我回到北京就去找你。”

“好。”郭文韬低下头,“我等你。”

电话挂了。

齐思钧摊开手,“孩子呢?”

郭文韬抬起头,目光略显呆滞,“他提名影帝了。”

“嗯。”齐思钧根本不关心,“孩子的事呢?你说了吗?”

郭文韬重复,“他提名影帝了。”

“我问,”齐思钧火气上来了,“你告诉他孩子的事了吗?”

“我说,”郭文韬像没听见,“他提名影帝了。”

 

 

 

05

 

 

“卡!”

导演打椅子上站起来,“好了好了休息一下。”

蒲熠星打地上爬起来,跟周围人工作人员简单说了谢谢,长出一口气。

助理拿着外套走过来,“去车里吗?”

“不去了。”蒲熠星接过外套,戴上口罩,“我自己走走。”

助理也跟了三年了,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不让人跟着,随便嘱咐了几句知道他也不会听转身就走了。

蒲熠星其实走不动,连轴转了好几天,身心俱疲。

但人要是坐下来,空气特安静的时候,脑子里会忽然之间涌上来很多东西。

蒲熠星懒惯了,不愿意想。

心理疲倦和物理疲倦,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取景在个有点年头的公园,剧组圈起来了一块儿地,但外头还是开放的,这会儿正当下午三四点,日头相对好些的时候,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或者年轻人带着父母在公园里走动。

蒲熠星只是想走走,没想看的。

要不是一眼看见他自个儿的儿子了,脚步都不带停的。

他看见小熠坐在树底下的长凳上,人还远远不够高,两条小腿在半空中晃悠晃悠的,手里攥着个七彩风车,呼啦啦转着,带起来的风给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对着旁边的大人笑。

那人蒲熠星见过,是周峻纬的助理,在剧组有一面之缘。

周峻纬上礼拜就给蒲熠星一刀捅杀青了,大概是不知道剧组在这里,只是带着孩子来玩的。

但这巧合属实整得蒲熠星心情挺微妙。

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微妙。

蒲熠星没怎么犹豫,几步走了过去。

上跟前把口罩一摘,周峻纬的助理自然认得出蒲熠星,赶紧站起来,“您好。”

“嗯,您好您好。”蒲熠星笑着,“周峻纬呢?”

“去买点东西。”助理回答。

“他的孩子?”

“没有没有,朋友的孩子。”助理笑着。

蒲熠星没忍住笑出了声,“能说两句吗?”

助理面露难色。

“没事,他朋友我也认识,是不是郭文韬?”

助理表情缓和了一点,“您认识啊?”

“嗯,以前是我经纪人。”蒲熠星顿了顿,“你是不是刚入行不久?”

助理一愣,“是的,峻纬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

蒲熠星指了指石凳,“能坐吗?”

“啊,”助理后退了两步,“您坐。”

蒲熠星坐下来。

小熠看见生人的表情极像文韬,一双眼睛无辜又温柔,但整张脸的其他部分都是冷的,看着跟多不乐意说话似的。

蒲熠星柔下声音,“你好呀,还记得我吗?”

“叔叔好。”小熠很有礼貌,“记得。”

“叔叔叫蒲熠星。蒲是蒲草的蒲,熠是和你一样的熠,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

“嗯,我知道。”小熠点头,“我爸爸和我说了。”小孩子想了想,“说得一模一样。蒲是蒲草的蒲,熠是和我一样的熠,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

蒲熠星的嘴角抽了抽。

他看了看周围,打地上折下一朵红色的小花来,“叔叔给你变个魔术吧。”

小熠眼睛一亮,“什么魔术?”

蒲熠星得意地把小花在小熠眼跟前晃了晃,“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好看!喜欢!”小熠声音奶奶的,“送给我的吗?”

蒲熠星笑着把手合上,把花包进去,“不行哦,要小熠自己来抢哦。”

小孩子最爱这种游戏,咯咯笑着来掰蒲熠星的手。

大概是天气有点热,小熠掌心包了点汗,贴上来的时候黏黏的,三四岁最是肉乎的时候,小手张开指节上全是嫩嫩的肉。

蒲熠星便顺着打开了手。

里面空空如也。

“哎呀,怎么不见了呢?”蒲熠星佯装遗憾。

小熠一脸不解地翻着蒲熠星的手。

蒲熠星指指小熠的口袋,“小熠翻翻自己的口袋看看。”

小熠打开衣服前袋,里面一朵小小的红花,有点压扁了,衬在白衣服里跟绣的一样。

按照常理来说这应该是孩子最惊喜的时候,应该大叫着问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但小熠很淡定,慢慢地把红花拿出来,然后开始鼓掌,“叔叔好厉害。”鼓完掌把手放下了,一脸纯真地看着蒲熠星,“我爸爸跟我说了,那个叔叔只会这一招。”

“……”

蒲熠星咬牙切齿。

郭文韬你就是这么教育我儿子的?

“没有啊。”蒲熠星伸手摸摸小熠的头,“叔叔还会……”

他忽然停了。

因为看见周峻纬打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冰激凌。

那边也站住了,一动不动看着他。

这场面很诡异,像极了电视剧里前任见现任的样子,整得蒲熠星居然还莫名其妙有点做贼心虚。

但周峻纬想得很简单。

他在很认真地思考,他该怎么向郭文韬解释,关于我跟你儿子一起呆了一天一分钟都没离开,你儿子说要吃冰激凌,我给他去买,五分钟不到的功夫,就让他亲爹找着了这件小事。

这缘分,你俩上辈子少说是个连体婴儿。

这不结婚,很难收场。

磕死了。

蒲熠星站起来。

小熠看见周峻纬手里的冰激凌一阵欢呼。

周峻纬蹲下去,“只许吃一点点。”

“在拍戏吗?”

“在休假吗?”

两个人同时开的口。

周峻纬站起来,“嗯。”

然后场面又变得很诡异。

蒲熠星其实没啥想跟周峻纬说的,连问个这个孩子跟你有没有关系都多余。一是周峻纬长得过于不符合遗传学理论了,二是刚才那个刚入行不久还不知道给自己老板兜底的助理已经打了明牌,三是随处扫听一下就知道这个从学术界转过来的演员和那个笑起来像个狐狸的主持人关系匪浅。

郭文韬根本不是存心想骗他。

郭文韬认真骗起人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蒲熠星自嘲地笑笑,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嗯。”周峻纬拉起小熠的手。

蒲熠星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小熠拉着周峻纬的衣角,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

蒲熠星挥挥手,用口型。再见哦。

小熠也对着他挥了挥。

“哎。”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周峻纬叫住了。

蒲熠星回过头。

“你现在有时间吗?”周峻纬问。

“有。干嘛?”

“没干嘛。”周峻纬皱着眉头,“我就是被你俩弄烦了。”

 

 

 

06

 

 

蒲熠星是郭文韬从大街上弄来的。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大街上,弄来的。

如果说让蒲熠星刨除情感去客观理性地评价郭文韬这个人,他能数理化地整理出两个最大特点。

一看人很准,二办事很稳。

那天蒲熠星站在摊子边上买鲷鱼烧,奶茶点多了微信里没钱,正在手忙脚乱打开支付宝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根手臂。

“我来付。”

没等蒲熠星反应过来,滴一声,支付宝到账十七元。

然后那个人转过身,“你好,我叫郭文韬,是个经纪人,方便谈谈吗?”

“哪个公司的?”蒲熠星问。

“你叫什么?”郭文韬反问。

“蒲熠星。”

看着像个高中生的男孩插着兜笑着看着蒲熠星。

“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叫熠星娱乐。”

 

 

 

其实郭文韬很不好聊天,那天的全部咨询过程基本上是蒲熠星一个人就各种问题进行各种提问和自我回答,郭文韬半天挤出几个字。

这倒不是蒲熠星有多迫切地想进入娱乐圈。

而是郭文韬长得属实有点好看。

聊着聊着蒲熠星甚至产生了我现在转行经纪人送你进娱乐圈的想法。

郭文韬最后真的给蒲熠星创了熠星娱乐。

一个老板一个艺人,注资五十万,base地下室,清洁工都是郭文韬亲自兼职的。

蒲熠星问这五十万哪来的,郭文韬大手一挥,我的首付,不娶媳妇儿了,等你红了,记得养我。

蒲熠星问那我要是没红呢。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的眼睛。那我就弄死你,我认真的。

 

 

 

然后郭文韬开始发挥他做事很稳的风格。

他跟蒲熠星说,给你找戏演是我的事,演戏是你的事。

然后蒲熠星就开始辗转在各个知名不知名的有用没有用的老师地方提高演技,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

蒲熠星瘫在地下室里支起个脑袋问郭文韬。我不能走偶像派吗?

郭文韬沉吟半晌,伸出两根手指,捏了一小团空气。怎么说呢,你的颜值离那种能爆红的偶像派,差了那么一点点。

蒲熠星的脑袋倒回去了。

他记得那会儿他和郭文韬还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郭文韬作为他唯一的领导,他作为郭文韬唯一的员工;郭文韬作为他唯一的助理,他作为郭文韬唯一的老板,关系错综复杂又异常简单。

蒲熠星大概沉寂了两年多左右,微博以郭文韬斥二十五块三毛六巨资买到的一万粉丝为基础,每天涨一个都可以敲锣打鼓。

郭文韬是个很轴的人,最万事都有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对蒲熠星更是拿出了咬碎青山不放松的气势。蒲熠星合理怀疑,但凡郭文韬有点黑道势力,他都大可能效仿吉安卡纳,提着枪进娱乐公司,拿着蒲熠星的照片顶着老总的脑袋。要不他红,要不你死。

但这里是北京,蒲熠星也不是玛丽莲梦露。

蒲熠星问过郭文韬。说我要是捧不红你不会换个别人吗?

郭文韬很认真地问他,你知道我找到一个买鲷鱼烧买出IPO敲钟仪式那种气势的男人有多难吗?

事实证明郭文韬没有看错人,蒲熠星最后因为一个男二,火了。

男二演的是个经纪人,为了女主角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生活到工作从剧本到营销,面面俱到一声不吭。

这个角色设定和郭文韬本人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一模一样。

蒲熠星试镜的时候表现就很好,几乎已经定下了角色人选,导演看见他眉开眼笑,然后第二天收到通知,换了另一个人。

气得郭文韬在地下室里转了两圈半,然后提着铁棍就出门了。

蒲熠星问你干嘛去。

郭文韬说我去给你把角色抢回来。

蒲熠星吓死了说你可别跟人打起来。

郭文韬眼里冒火说这个剧本顶顶好一定能红今天我就是跟人打起来我也要让你演这个男二。

蒲熠星顺他毛,说算了算了就是个男二。

郭文韬出门的时候顺手就把门砸在了蒲熠星脸上,隔着门蒲熠星都听出了郭文韬的暴躁。

“就你这样的还他妈想演男一?!”

 

 

 

从那之后,蒲熠星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得到了自己的男主戏,得到了微博几千万粉丝,得到了别人拿不到高奢代言,甚至得到了影帝。

却弄丢了郭文韬。

 

 

告白是蒲熠星说的,分手也是蒲熠星说的,蒲熠星愿称之为,有始有终。

 

 

 

告白那天月亮圆得跟假得似的,蒲熠星记得清清楚楚。

打杀青庆功宴出来,酒壮怂人胆,当郭文韬开车来接他的时候,蒲熠星就一把子扑在了他身上。

蒲熠星喝完酒大多数情况是安静的,醉得越离谱就越安静,以昏迷为终极奥义。

所以那天给郭文韬吓了个好歹,使劲扒拉蒲熠星,“干嘛你?!别把酒气留我身上!我要开车的!待会我被判酒驾了传出去你就完蛋了大明星!”

蒲熠星哑着嗓子,“别动。”

这是郭文韬最听话的一次,真就没动。

“明天有行程吗?”蒲熠星问。

“有。”郭文韬回答。

“什么行程?”

“下午四点半一个杂志拍摄,晚上六点四十五一个二十分钟的采访,七点半有个造型师要对接。”

“早上没有吗?”

“没有,专门腾出来给你休息一下。”

“那你呢?”

“我也休息一下。”

“下午什么时候来接我?”

“路有点远,车三点四十五到,我在拍摄地点等你。”

“为什么你不来接我?”

“我要先过去安排妆造。”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蒲熠星这辈子都记得那时候郭文韬长达一分半钟的沉默。

然后他开口了。

“好。”

 

 

第二天四点半的拍摄艺人和经纪人谁也没赶上,郭文韬给杂志方道了五分钟的歉。

 

 

那天蒲熠星二十二岁零三十天,郭文韬二十二岁零四十天,都实在太年轻了。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要表白,郭文韬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会答应,稀里糊涂地滚到了一起,颇有种红尘交错命中注定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人都自负,不守规矩是蒲熠星骨子里的事情,更别说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地位加持,日子过得简直是鼻孔朝天。

事业一帆风顺,背后还藏着既是爱人也是战友的郭文韬。

直到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那一天,蒲熠星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被提名影帝本该是这一切达到一个新的高峰的开始。

媒体也确实是这么评价的,郭文韬买的通稿里都写,“他将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可是现实却是个抛物线,把蒲熠星送到顶峰却狠狠地砸进了尘埃里。

蒲熠星说不出郭文韬是从什么开始不对劲的,就像慢性疾病一样,慢慢得越来越奇怪。

他下飞机那天,郭文韬和往常一样带人来接,隔着千万粉丝和他对视,笑得和平时一样甜,他用口型告诉郭文韬。我想你了。

那边回得很快。我也是。

那时候郭文韬的公司已经被当时最大的经纪公司收购了,郭文韬除了蒲熠星也带了别的艺人,晚上有活动,只简单地在蒲熠星家里吃了一顿饭。

拿着筷子卷面的时候,郭文韬说。如果不出意外,你这次很有可能能得奖。

蒲熠星笑着开玩笑。能出什么意外。

郭文韬没有说话。

郭文韬走的时候一边整着蒲熠星的领子一边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新人提名,所有媒体都盯着你,巴不得你出错,最近小心一点,不要给舆论任何机会,这会儿但凡传出什么负面影响的消息,你可这辈子和影帝绝缘了。

蒲熠星嫌郭文韬唠叨,用嘴去封他。

知道了。蒲熠星说。

 

 

很久之后,蒲熠星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提名之后的日子进入了新一轮的连轴转,不停的采访曝光新的剧本邀约杂志拍摄商业合作全部一个接一个找上了门,身价跟着数量涨,郭文韬一向会算账,都给蒲熠星精心挑了最好的,忙得蒲熠星整天眼冒金星,十天半拉月都没见到郭文韬。

蒲熠星也没觉得有什么,各自忙各自的事业,闲下来再见也不迟。

直到他在晚会后台听到齐思钧躲在残疾人厕所里打电话。

“文韬啊,我给你约的那个心理医生见了吗?怎么样?”

当时蒲熠星就猛地推开了门,差点把齐思钧当场砸成残疾人。

他还记得那个世界名画一样的场面,齐思钧吓得手机掉进了水槽里,自己手里握着门把手失去了一个演员控制表情的能力,颤抖着问齐思钧,“什么心理医生?”

据说因为受到了惊吓,第二天齐思钧给自己也约了一个心理医生。

后来坚持不懈地把那个心理医生一路约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对此蒲熠星归为自己人生在世做过的少数的好事之一。

 

 

 

蒲熠星没问从齐思钧嘴巴里问出什么,也没有问过郭文韬。

郭文韬的固执最显著得就体现在,他不想说的话你就是老虎凳辣椒水他都不开口。

但不过问绝不代表不在意,蒲熠星一天好容易能挤出的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用来思考郭文韬到底看什么心理医生,到底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横竖想不通,第二天软着声音拜托化妆师给眼袋多上点遮瑕。

而郭文韬的消息也不断从同事嘴巴里传过来,说郭总最近脾气好大,又有谁谁谁因为一点小事给他骂了,郭总最近是怎么了。

蒲熠星恨不得自己也贴上去八卦几耳朵,问问他们郭总到底怎么了。

但他不行,他正在舆论浪潮里冲击影帝,这会儿最该远离的就是郭文韬,他心里也清楚,也知道郭文韬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他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郭文韬还在为他着想,他还好。

每次发过去的问候消息也只能换一句我没事,干巴巴的三个字。

表情包都没有。

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蒲熠星在拍摄片场外面拉住了郭文韬的手臂问他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然后郭文韬转过身,问了一个蒲熠星至今没能想通的问题。

他开口的声音声音微颤。

“蒲熠星,你如果拿不到影帝会怎么样?”

蒲熠星皱起眉头,“为什么要问这个?”

然后郭文韬甩开了他的手,“没事。”

六月烈阳里,蒲熠星穿着厚重的戏服,忽然间就喘不上气了。

 

 

 

分手那天的月亮也很圆,蒲熠星还在车上看了日历,正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跟在一起一样,分手居然也很顺其自然。

小小的化妆间就两个人,沉默了半个多小时,空气都快压到脚底了,也没人说话。

蒲熠星做了最后的挣扎,“你到底怎么了?”

郭文韬在检查采访稿,键盘敲得飞快,“没怎么。”

“你别总是没怎么没怎么行不行?”

郭文韬转过来,“那你要我怎么样?”

就这么个简单的问题蒲熠星居然没答上来。

他其实可以说出那句最标准的答案。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但就那一瞬间,蒲熠星自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了解郭文韬,郭文韬也了解他,大家都是聪明人,多年合作也有了无可比拟的默契,他心里也清楚,在这个关头,郭文韬必须要向他瞒住的事情一定是他们解决不了的。

他其实也知道,不管内容是什么,如果郭文韬在这里说出来,他一定无法承受。

他意识到不管郭文韬说什么,他都不敢听。

所以蒲熠星在那一秒钟内做了他这辈子最自私的决定。

他沉默了。

他眼看着郭文韬望向他的眼神一点点冷却,一句话都没说。

郭文韬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到最后他们都是默契的,蒲熠星知道就差一句话了,这个坏人自己可以当到底。

“分手吧。”

然后郭文韬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把u盘拿下来放进了蒲熠星的手里,“里面有两个文件,一个是今天晚上的采访稿,另一个是我的辞职信,一起交给明天早上来接你的人。”

他走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门。

 

 

一直到最后,郭文韬都准备得很充分。

 

 

 

07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蒲熠星都把郭文韬那段时间的反常行为归结为压力过大或是受了什么刺激。

直到从周峻纬嘴巴里听到了这个词。

“产前抑郁。”

周峻纬的手指敲着桌面,“他那时候的心理医生一直是我。”

蒲熠星声音微颤,“后来呢?”

“后来我就转行了。”周峻纬咬着腮帮子,“被他整得我自己都快抑郁了。”

“……”

“他的心结其实很简单。他害怕他怀了你的孩子这件事情被媒体曝光,对你拿影帝有影响,所以很极端地选择谁也不说。因为怕你知道之后会去削减他的工作,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也没跟你说。但是因为没人知道他怀孕了,所以没人会在工作上照顾他,长期高强度工作加上心理压力就导致了抑郁。他的策略简单粗暴,就是一切等你捧起奖杯再说,但是你奖杯没捧呢,他孩子没生呢,你就先提了分手。”

周峻纬咬牙切齿,“就这点事儿,他跟我掰扯了半年多,死活想不明白。他的疗程结束之后,我自己去看了两个礼拜的心理医生。”

蒲熠星没说话。

“知道吧,那时候为了治他我都拿出催眠这招了。”

“然后呢?”蒲熠星问。

“哪有什么然后啊?催眠是解决那种根部型心理问题的,他本身的心理状态健康得很,催完眠睡得跟死猪一样。”

“后来他好了吗?”

“产前抑郁,生完就好了。”周峻纬顿了顿,“其实都不是生完,他看见你拿了影帝基本上就好了,生孩子的时候快快乐乐的,生出来之后抱着孩子第一句话就是叫小熠吧。齐思钧那时候很想问他勾起伤心事怎么办,孩子跟谁姓,熠字太难写孩子学不会怎么办,最后站在床边欲言又止十多回无果,出门的时候咬着牙跟我说,爱咋咋地。”

蒲熠星声音很轻,“他看见我拿影帝了吗?”

“看了。”周峻纬翻了个白眼,“气得差点把齐思钧家电视机砸了。”

蒲熠星半天没说话。

周峻纬看看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你别哭啊,不至于。”

蒲熠星一晃眼神,“没有。”

“他这次回来明确的战略方针是恶心你来了。”周峻纬叹了口气,“恶没恶心到你我不知道,反正我快被你俩恶心到了。为了防止我再去看两个礼拜的心理医生,我真的……”周峻纬凑上来,“你总比他像个正常人吧,知道怎么说话对不对?知道沟通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对不对?”

蒲熠星愣愣地看着他。

“你俩就不要在这里给我猴子捞月了,要不就彻底分开,这个孩子你以后都别见了,要不就现在结婚,我份子钱至少随个五位数,行不行?”

蒲熠星吐出一口气,“我还有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

“小熠知道我是他爸爸吗?”

“当然不知道。”

“他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只有一个爸爸吗?”

“这我不知道,你要问郭文韬。”

“郭文韬请你假扮他的爸爸这件事,和小熠说了吗?”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蒲熠星坐直了身子,“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你帮我带一下小熠,我不给你打电话别让他回家,注意安全。”蒲熠星拿起外套站起来。

周峻纬一愣,“你要干嘛?”

“我跟他爹有架要打。”

蒲熠星跑出了咖啡厅,留下周峻纬一个人怀疑耳朵。

“有什么要什么?”

 

 

 

 

08

 

 

这已经是齐思钧这辈子第二次被影帝吓到了。

蒲熠星做影帝属实屈才,应该去鬼屋做个NPC,业绩一定漂亮。

这次影帝整个拿出了土匪进村的架势。

砸开门上来就是,“郭文韬呢?”

齐思钧给吓得有点结巴,“走、走了啊。”

“去哪儿了?”

“我、我怎么知道?”

“他儿子不要了吗?!”

“不是不是,”齐思钧连忙摆手,“我说的走了,是指走出了我的家门,两条腿的那种,不是火车飞机。”

“那你有他电话吗?”

“有……你也有啊。”齐思钧反应过来。

蒲熠星一愣,“他没有换过号码吗?”

“没有啊。”

“那我为什么从来打不通他的电话?”

“把你拉黑了啊。”齐思钧一脸莫名其妙,“很难理解吗?”

蒲熠星手一伸,“把你手机给我。”

“你不会用别人的手机吗?助理?经纪人?公共电话?”

“郭文韬不接陌生号码,认识他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快点。”

齐思钧一边嘟囔着我认识他五六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一边把手机递了过去。

蒲熠星极其熟练地输入郭文韬的电话号码拨通。

齐思钧看着他。

那边响了几声之后接了。

蒲熠星也不自我介绍,声音贼冲,“你在哪儿?”

然后过了两秒,“你别动,我现在就来。”

把手机还给齐思钧,蒲熠星电梯都不坐跑下了楼。

齐思钧握着手机怀疑人生。

郭文韬都不挣扎一下就回答了吗?

“不是。”扶着门框,齐思钧吼得像如萍,“你俩脑子有病吧!!”

 

 

 

 

郭文韬几乎就是开着门等着蒲熠星的。

是他之前在北京的出租屋,地方不大,后来赚钱了之后就没住了,这会儿应该是到北京没有落脚点,不好跟周峻纬齐思钧挤一屋才又腾出来住了,空气里还有股子霉味儿。

蒲熠星到的时候门不但没锁而且没关,半沿着,蒲熠星一拉就开了。

郭文韬就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表情靠向愤怒一边。

就这样还是郭文韬先说话了,“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生气?”

“因为我就是在生气啊。”蒲熠星把门关上。

“你凭什么生气?”

“我凭什么生气?!”蒲熠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个是我儿子,我从来没见过,我没见过他出生没见过他长大我甚至不知道我有这个儿子,然后他可爱的爸爸前几天领了另一个男人过来,眼珠子有那孩子五个这么大,企图让我相信那是孩子的亲爹。你玩得还开心吗?啊?郭文韬,你玩得还开心吗?”

“开心?”郭文韬冷笑出声,“你看看我现在像开心的样子吗?你现在来跟我论资排辈了,那我一个人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产冖房骂遍你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抱出来这大个胖小子都不知道跟谁姓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不是被你一个人扔在北京了吗?”

“我把你扔在北京?!”郭文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蒲熠星你讲不讲理?谁说的分手?”

“谁写的辞职信?”蒲熠星一脸难以置信,“是我说完分手以后一秒之内你给我变了个辞职信出来是吗?”

“有备无患是我一惯的风格你是不知道吗?”

“嚯。”蒲熠星翻了个白眼,“有备无患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这辞职信不是咱俩在一起那天你就写好了吧,就等着我来跟你分手?”

郭文韬冷着脸,“你有完没完了?”

蒲熠星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一次,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我,从你刚知道消息那会儿就告诉我。”

“想过。”郭文韬靠回沙发上,“我话说了一半,你告诉我你提名最佳男演员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咽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郭文韬重复,“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毁了你的。”

“为什么?”

郭文韬笑出了声,“你卡带了吗这是?”

“为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毁了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哪怕试一试?”

“机会就一次,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失败了,我又不是就死了。”

“你少在这里给我马后炮了,我求求你了。”郭文韬满脸无语,“我要说的时候,你还不是不敢听?”

“你那时候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从头就知道这是一条危险丛生的路,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但你没有。你一直让我以为无事发生,一切都万无一失,成功唾手可得,然后在最后关头告诉我有一件我无法承受的天大的事背着我发生很久了,换做是你不会害怕吗?不会犹豫吗?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断定我不敢呢?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当我自己比你靠谱的时候,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拉倒吧,你找周峻纬当爹这个举动就能体现你绝对不会比我靠谱到哪里去。”

“……”

蒲熠星眼看着郭文韬沉默了十秒钟之久,然后就像休眠火山忽然觉醒一样,轰一声就爆炸了。

“蒲熠星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辛辛苦苦带着你从地下室一路奋斗到新大楼,眼看你影帝都到手了,这会儿跑路了,我干嘛来了?做慈善来了?到最后我都想的是你拿到影帝就好了。当时是什么情况?堂堂影帝,男朋友是个经纪人,还未婚先孕,这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事情吗?现在跟我讲相信?你就在这给我厕所里玩游戏,你fun屁!我为什么能提前准备好辞职信?还不是因为我实在太了解你了,知道到那时候我跟影帝之间你肯定不会选我。你还在这里呜哩哇啦跟我说我跑路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走你心里没数吗?等我呆在你身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你怎么办?还跟我这儿相信相信,我要是相信你你早就完了!蒲熠星!”

郭文韬这辈子第一次在这么短时间内这么顺畅快速地说出这么多话,说完觉得下一届中国新说唱应该有他的名字。

蒲熠星看着他,“骂完了吗?”

“骂完了。”郭文韬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轮到你了,开始吧。”

“对不起。”蒲熠星一脸真诚,“真的对不起。”

郭文韬满脸问号。

就这?就这?!

“不是,”郭文韬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有很多逻辑漏洞啊。”

“没听出来,”蒲熠星特别纯真地摇头,“就是觉得,真的对不起。”

郭文韬眯起眼睛。

“怎么了?”蒲熠星看着他。

“没什么,就感觉一拳打在屎上了,有点不爽。”郭文韬挎起手。

“你骂谁是屎呢?”

“……”

“我也有错。”郭文韬呼出一口气,“我要是当时听齐思钧的,直接告诉你,后来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你是有权也应该知道的。”

蒲熠星眨巴眨巴眼睛,“咱俩都有错,扯平了,行不行?”

“不行。”郭文韬眯起眼睛,“你错得明明更离谱。”

“是是是,”蒲熠星挥手,“我错了,我错得太彻底了。”

“知道就好,”郭文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熠呢?”

“你还问我?不是你让周峻纬带着的吗?这不你儿子吗?”

“什么就叫我儿子?”郭文韬刚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又上来了,“我一个人能变出个儿子吗?跟你没关系吗?”

“说起这事儿,”蒲熠星来精神了,“你怎么教育宝贝的?干嘛跟孩子说他爹只会变一个魔术?他爹会得可多了好吗?人是会进步会成长的!”

“第一,”郭文韬伸起一根手指,“我说的不是他爹,我说的是那个叫蒲熠星的叔叔。”

“……”

“第二,就会这一个你成功率都不到百分之五十!我当年亲眼看着你用这个烂招撩妹多次无果,但凡成功过一个,我今天也不至于沦落到站在这里跟你吵架,我早就在北京三环赚到大楼了!”

“那你属实小看北京三环的大楼了。”

郭文韬顺手抄起了个抱枕就扔了过去,“你是不是想打架?!”

蒲熠星顺手接住抱枕,把脑袋搁在后面,漏出个眼睛看郭文韬,“打完你就不生气了吗?”

郭文韬眯着眼睛,“别这样看着我,你都快三十了。”

“说起来,小熠从来没有问过你还有一个爸爸去哪儿了吗?”

郭文韬想了想,“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郭文韬在沙发上晃着腿低下头,“我说,爸爸很厉害,能赚好多好多的钱,因为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很辛苦,所以不能来看我们了,等你长大一点,就可以见到他了。”

蒲熠星的声音很轻,“你怎么骗人呢?”

“哪里骗人了。”郭文韬从沙发上跳下来,“这不是见到了吗?”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冲自己走过来,把脸从抱枕底下露出来,做好了得到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的准备仰起头,“现在怎么办?”

郭文韬甜甜一笑。

伸手从蒲熠星怀里抽出抱枕,噗叽一下糊在了蒲熠星脸上。

“还能怎么办?!把你儿子给我去接回来!别让他跟周峻纬呆太久!呆得越久就越不好骗了!”

 

FIN.

 


文学系少女奶包

【蒲郭】我怀了死对头的孩子⁰¹

鸡血上头开个长篇嘛!

元素包括:先婚后爱针锋相对带冖崽文学炮冖友转正

一切都是为了谈恋爱不合理的地方大家无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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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这么斯文?”


郭文韬看看别人桌子上泛着油光一看就很不健康的午餐,又看看自己清汤寡水一点油沫都没有的餐盘,非常淡定:“哦,因为我怀冖孕了。”


蒲熠星一口饭喷出来。



今天员工食堂的菜有照烧鸡腿,个个皮焦肉多这么大一个,油光满面一个个整齐地码在餐盘里。


郭文韬站在旁边看着,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鸡血上头开个长篇嘛!

元素包括:先婚后爱针锋相对带冖崽文学炮冖友转正

一切都是为了谈恋爱不合理的地方大家无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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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怎么这么斯文?”

 

郭文韬看看别人桌子上泛着油光一看就很不健康的午餐,又看看自己清汤寡水一点油沫都没有的餐盘,非常淡定:“哦,因为我怀冖孕了。”

 

蒲熠星一口饭喷出来。

 

 

今天员工食堂的菜有照烧鸡腿,个个皮焦肉多这么大一个,油光满面一个个整齐地码在餐盘里。

 

郭文韬站在旁边看着,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一个小鸡腿,两个小鸡腿,三个小鸡腿……

 

他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鸡腿被同事们夹走。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脸色严肃又带着点希冀,问:“谁的?”

 

郭文韬张嘴就来:“鸡的。”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空气的凝滞,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捏住自己的下巴强迫他和那人对视。郭文韬艰难把目光从鸡腿上撕下来,转头对上蒲熠星的眼睛。

 

蒲熠星眼睛很漂亮,公司里的小姑娘说什么眸若星河,眼神杀人,攻控天堂。郭文韬不懂,只觉得现在蒲熠星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郭文韬坚定地问:“我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不是我的!”

 

一语既出,整个食堂都安静了。

 

郭文韬一言难尽地左右环视一圈,沐浴着同事们“我靠这两个人居然搞到一起去了”的眼神,把蒲熠星的手拿下来,诚恳地回了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不关我的事还能关谁的事!蒲熠星出离愤怒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跟他一般计较,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郭文韬仿佛在看智障一样的表情。

 

大庭广众之下,即使蒲熠星再无所谓别人的目光也挺不住了,抓着郭文韬的手腕往自己办公室一扔,关门落锁隔绝了一众探究的目光。

 

“我问你,这个孩子打算怎么办?”蒲熠星揉了揉眉心,抬手制止郭文韬想辩驳的动作,“闭嘴,我确定肯定关我的事。”

 

他抿抿唇,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要他,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郭文韬放在身边的拳头紧了紧。

 

他原先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要不要打掉,对当时肚子疼得天翻地覆的他来说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就这么一拖拖到现在,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这个郭文韬一直当缩头乌龟逃避的问题被蒲熠星摆上了明面。

 

本来也没准备告诉蒲熠星的,一夜风流而已,谈什么负不负责的多俗啊。

 

郭文韬有点烦,他看了眼面前蒲熠星的俊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渣男,直接顶回去:“我去不去医院,你管这些干嘛。又没要你负责,你不用把我当成什么负担。”

 

迎面一顶渣男的帽子弄得蒲熠星脑子发蒙,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郭文韬,企图让这个人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出自己的体贴与尊重:“郭文韬你搞搞清楚行不行,我只是在询问你的意见,什么时候说不对你负责了?”

 

“那我生下来你养不养?”

 

“那我养你敢不敢生?”

 

“我他冖妈有什么不敢?”

 

“那你生!生下来我负责啊!”

 

头脑发热吼出来这句话后,两个人都一愣。郭文韬跟他对视三十秒,卡巴卡巴眼,最后骂了句煞笔便拔腿就跑。

 

蒲熠星这会儿也没空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往后一靠,跌在老板椅上,一会儿想我要当爸爸了,一会儿想郭文韬要不要这个孩子,一会儿又想小孩儿该怎么养没经验,脑子乱哄哄的没个头绪。

 

郭文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现在胃口一般,见不了荤腥,刚才被蒲熠星一闹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肚子有点饿。他揉了揉肚子准备应付过去,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他一个人要吃饭,多少还是要对小孩负点责。正犹豫间,蒲熠星沉着脸走出来,掏出一个餐盒往郭文韬面前重重一放:“吃饭。”

 

说完就走,潇洒的不行。郭文韬撇撇嘴,毫无心理负担打开盖子,反正肚子里这东西也有蒲熠星一份儿,吃他份盒饭怎么了!

 

 

 

下班的时候蒲熠星又来了,郭文韬无语,公文包一合无奈地看他:“蒲老板,我只是怀了不是废了,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没要你负责。”

 

蒲熠星还是臭着脸,那表情简直就在说郭文韬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看得他又不爽又冒火,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跟蒲熠星吵架。郭文韬气沉丹田,话都到嘴边了,蒲熠星来了一句:“我陪你去医院。”

 

郭文韬把话吞回去,面色不善:“去干嘛?打掉?”

 

蒲熠星莫名其妙:“去做孕检啊,不是说我养吗?”

 

他顿了顿,视线下滑到郭文韬的肚子上,喉结上下一滚:“你不会是不敢生了吧?”

 

他会拿捏郭文韬的命门,知道他年轻气盛还不经激将,一听这话瞬间像只炸毛的猫一般支棱起来:“你才不敢!”

 

蒲熠星顺着往下哄,是是是我不敢你最厉害,可算是把郭文韬骗上自己的车,亲力亲为帮他拉开车门系上安全带,还注意不要卡到肚子,即使现在那里还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都没有。

 

郭文韬虽然不知道蒲熠星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被这么事无巨细地照顾了一顿,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看这个自己曾经的竞争对象也顺眼许多,哼了两声默认他的行为,乖乖被拉去医院做检查。

 

三个月了,胚冖胎发育得很好。郭文韬迷迷瞪瞪一系列检查做下来,手里多了张检查单。蒲熠星指着上面一个黑色乒乓球对他说:“诺,这就是我闺女。”

 

郭文韬瞬间反驳:“我生的,我闺女。”

 

“你一个人生的?”蒲熠星呵呵一笑,懒得跟他争。郭文韬又问:“你怎么知道是闺女,万一是个儿子呢?”

 

蒲熠星正色:“昨晚我老蒲家托梦告诉我,我命中必有一女。”

 

郭文韬白眼翻上天了。

 

“那谁知道是不是指的这一个呢。”他小声嘟囔,被蒲熠星精准捕捉到,立马抓住郭文韬的手:“干嘛,说好了要生了,你不生你是小狗。”

 

郭文韬看他的眼神都愣了:“蒲熠星你多大了?”

 

他想了想回答:“我觉得挺大的。”

 

“去去去。”郭文韬把手抽出来,一用力打到了旁边的墙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反正你敢养我就敢生。”

 

 

 

蒲熠星把郭文韬送回家里,拎着大包小包保健品和孕冖夫服跟着他一起上楼,抓着郭文韬跟他说了半天的注意事项。

 

郭文韬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蒲熠星这么能哔哔呢?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都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谁都没提同居这事儿。他俩情况特殊,别人是恋爱结婚生冖子,他俩直接一杆子飞到终点,现在回头看这些别人的必经历程只觉得跟闹着玩儿似的,干脆谁都没说。

 

送走蒲熠星以后,郭文韬往床上一躺。刚一趴下又跟被咬了屁股似的弹起来,小心转个身换成仰躺,生怕压到肚子里的东西。郭文韬躺了会儿,刷了会手机,回复下蒲熠星的讯息后开始百度。

 

“准冖妈妈该做些什么?”

 

“新手父母必备一百条”

 

“怀冖孕你需要知道的50件小事”

 

郭文韬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个一个点开看别人的经验,感觉自己推开了新领域的大门。直到网页拉到了底,联想搜索跳了出来,第一个就是:产宀前焦虑怎么办?

 

他一愣,手指犹豫着点了进去。

 

这头蒲熠星也在看,同一个网络同一个百度,只不过他靠谱点还有些理智,对那些一看就是编的故事嗤之以鼻。

 

蒲熠星心惊胆战地滑过那些分冖娩失败的案例,越想越害怕,闭上眼面前就是郭文韬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倒在手冖术台的样子。那个两个人拿来当赌气筹码的孩子现在像个催命符,驱使着蒲熠星关掉网页给郭文韬拨过去一个电话。

 

“喂?”

 

“嗯。”

 

“那什么……”

 

郭文韬率先发问:“你抗压能力怎么样?”

 

“啊?还行吧。”

 

“那就好。”

 

蒲熠星紧随其后:“你身体素质怎么样?”

 

“文能直冖播讲题武能一拳五百。”

 

蒲熠星点点头。

 

他想再跟郭文韬确认一下要不要这个孩子,就怕他冲动拉不下面子勉强自己。可是又怕自己再三追问会让郭文韬觉得自己是不想负责,纠结了半天也没决定到底开不开口。

 

“郭文韬。”蒲熠星突然喊他。

 

“嗯?”郭文韬有点困了,说话都有些吞音。

 

“你把摄像头开开好不好。”

 

虽然有点迷茫,但郭文韬现在困,好骗,听话的不行。打开摄像头以后,正好对着他的脸,眼睛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下面一张像猫咪似的嘴,微微上扬,勾的蒲熠星有些心软。

 

他看着郭文韬的睡颜,冷不丁跟着打了个哈欠。

 

郭文韬是什么神仙,怕是能催眠。

 

蒲熠星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消失之前,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事忘了做。

 

啊,想不起来了……蒲熠星慢慢闭上眼睛。

 

 

 

 

tbc.


奶茶续命

【浪浪钉】【俊哲】千层套路(四)

  rps预警,请勿上升真人,失忆梗,追妻火葬场。

  现实是杀青之后,剧中是第二十多集左右。

  

  前文见合集。

  

  到了地方,李欣递给张哲瀚一张卡,道:“二十六楼。”

  张哲瀚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楼房有种晕眩的错觉。

  “瀚瀚,我们这是在哪?”龚俊在张哲瀚眼前晃来晃去,被张哲瀚一把按住,“回你家。”

  龚俊脸色微变,“我没有家。”

  张哲瀚突然意识到这傻子还陷在二十多集,而这时的周絮根本不知道他是鬼谷谷主温客行。

  “行吧,那回我家。”张哲瀚瞬间将房子易主,而房子原本的主人还挺高兴,“好啊,回四季山庄吗?”

  张哲瀚忍了又忍,从嗓子中憋出一句“嗯...

  rps预警,请勿上升真人,失忆梗,追妻火葬场。

  现实是杀青之后,剧中是第二十多集左右。

  

  前文见合集。

  

  到了地方,李欣递给张哲瀚一张卡,道:“二十六楼。”

  张哲瀚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楼房有种晕眩的错觉。

  “瀚瀚,我们这是在哪?”龚俊在张哲瀚眼前晃来晃去,被张哲瀚一把按住,“回你家。”

  龚俊脸色微变,“我没有家。”

  张哲瀚突然意识到这傻子还陷在二十多集,而这时的周絮根本不知道他是鬼谷谷主温客行。

  “行吧,那回我家。”张哲瀚瞬间将房子易主,而房子原本的主人还挺高兴,“好啊,回四季山庄吗?”

  张哲瀚忍了又忍,从嗓子中憋出一句“嗯”。

  龚俊跟着张哲瀚进了电梯,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张哲瀚还是忍不住困惑,这人真的没失忆吗?

  难道真的如医生所说那样是记忆混乱,现实和戏中混淆,导致他现在完全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即使这个世界和《山河令》的世界有多么的天差地别,龚俊都能自圆其说。

  “瀚瀚,现在龙渊阁的机关术如此厉害了吗?竟然能能在几息之间到达如此高的地方。”龚俊连连赞叹。

  张哲瀚连连按着眉心,这种解释在某种程度上还真能讲的通,毕竟他都差点信了。

  平时也没见他多机灵,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聪明了许多。

  这栋楼是一层一户,电梯直接入户,电梯门开了就是一面屏风。

  龚俊够着头先后看,而后发表了自己的感言:“瀚瀚,你们山庄有点小。”

  张哲瀚:“……”

  现在张哲瀚不禁懒得解释,更懒得从他嘴里听那些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逻辑自洽。

  *

  在龚俊家里转了一圈,张哲瀚大致摸清了所有的房间,所以在午饭前,他来到了厨房。

  龚俊像只甩着尾巴的大金毛跟在张哲瀚身后,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瀚瀚,你在干吗?”一手还试探地环上他的腰,被张哲瀚一巴掌打了下来,“老实点。”

  龚俊扁扁嘴,“你要做饭吗?”

  “嗯,给你炖鸡汤。”张哲瀚一边道一边一脸严肃地打开手机搜索鸡汤的做法。

  既然龚俊将现实和剧中混淆,那么他多做些现实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将龚俊从戏中拉出来了。  

  “鸡汤吗?”龚俊看着张哲瀚一一打开橱柜翻找着什么,他皱着眉指向一旁的柜门,“砂锅在这里。”

  张哲瀚一愣,“你怎么知道?”

  龚俊低头努力回想,却感觉头阵阵发痛,身形一晃险些摔倒,被张哲瀚一把扶住。

  “别想了,我不问了。”张哲瀚看他这模样,心好似被揉成了一团,疼得发紧。

  龚俊缓过神后,点点头,暗想孟婆汤当真霸道,这么多年自己依然被困在其中。

  张哲瀚将龚俊一副蔫哒哒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他去卧室,“去休息,等我做好饭叫你。”

  *

  张哲瀚从李欣递给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只鸡,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拿砂锅接水。

  第一步,先将鸡肉去皮,以防鸡皮过油。

  张哲瀚觉得还挺简单,在他努力了十分钟后鸡皮依然固执的附着在鸡肉上。

  算了算了,大不了一会油多了将油撇出来。张哲瀚自我安慰后看向第二步,将鸡肉切块。

  这个简单,张哲瀚抄起刀砍向案板上的鸡。

  “嘭”的一声巨响,原来是他用力过猛,手又太滑,刀飞了出去砸在操作台上。

  “瀚瀚,瀚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龚俊急忙地跑过来,看到一脸呆滞的张哲瀚,语带慌乱地问:“瀚瀚,你没事吧!”

  “啊,没事。”张哲瀚回过神后摇了摇头。

  龚俊走到张哲瀚身边,先是上下打量后又从他的肩膀开始摸起。

  张哲瀚本身就敏感,再加上又是这人在对自己“上下其手”,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退后一步:“你干什么?”话语中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龚俊上前一把揽住他,“你别动,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没,没有。”距离过近,张哲瀚不适地想用手推开他,但发现手上全是油花。

  见他还在挣扎,龚俊双手用劲箍住怀中的张哲瀚,“别动,让我看看。”

  检查一通后,发现张哲瀚确实没受伤后,龚俊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张哲瀚感受到这人胸膛里渐渐放缓的心跳,脸上不由一点一点染上红晕。

  龚俊像只狗狗眷恋地蹭了蹭张哲瀚的头顶,“阿絮,你快吓死我了。”


  

  

  我突然想起来,剧组的那只鸡不会在倾情演出后被俊子做成鸡汤喂老婆了吧,哈哈哈哈!

  又找到一个奇奇怪怪的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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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钉】延期

[图片]
-RPS预警! 现实向预警! 8k一发完 双向暗恋 HE

-部分料是真的 故事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

-设定时间背景是2023年三月份 上头乱写无大纲 嗑得开心就好



01

 

“往年倒春寒到这时候就差不多了,谁想到这雨季还能延期呢。”

场务老师坐他身边,皱着眉头翻日程安排。

 

三月初,难以定义晚冬或早春,整个浙江都笼在绵绵阴雨里。

横店的雨已下了一周未停。女主早就先张哲瀚一步杀青飞回上海跑通告,一整个剧组算是跟雨耗在这里,等着给他补拍最后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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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S预警! 现实向预警! 8k一发完 双向暗恋 HE

-部分料是真的 故事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

-设定时间背景是2023年三月份 上头乱写无大纲 嗑得开心就好



01

 

“往年倒春寒到这时候就差不多了,谁想到这雨季还能延期呢。”

场务老师坐他身边,皱着眉头翻日程安排。

 

三月初,难以定义晚冬或早春,整个浙江都笼在绵绵阴雨里。

横店的雨已下了一周未停。女主早就先张哲瀚一步杀青飞回上海跑通告,一整个剧组算是跟雨耗在这里,等着给他补拍最后一场戏——应当发生在艳阳高照的白日里。

“天气预报怎么说?实在不行,后期?”美指老师凑过来查了查分镜,提议要么让编剧稍微改动一下场景。

 

“说是明天下午就转多云了。”张哲瀚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轻声答道。

 

取暖器开着。

铁片被烧红了般,干燥的热同灼灼暖光一同缠住男人骨节分明的纤瘦指节,他抬头去看飞檐间一线雾灰色的天,雨顺着爬满青苔的瓦片连成暗银的水线。

 

“老师们辛苦了。”站起身来双手合十,笑着跟周边的工作人员鞠躬。

今晚是男二女二杀青戏,都得陪着熬大夜,他这个男主反而成了没戏可补的闲人,“这样,你们忙,我去打包点二街那家烧烤带回来。”

 

横店二街那家烧烤很出名,出名就得多少有点脾气,太阳一落下来生意就火爆得不行,根本不接外卖订单,不论哪个大明星来吃饭都得自己来店里取才行。

张哲瀚这几年也总算在娱乐圈混出了名气,但论脾气还是赶不上那二街烧烤的。

 

阴冷雨天,夜幕降临,平日里总聚在附近举着应援等他的小女孩儿们也早早回了酒店。张哲瀚一路打着伞去停车场,悠闲开车穿过窄长巷里街邻,昏黄色的路灯同周遭景致一般仿古,柔柔地裹着斜飞细雨,落在车窗上,又被雨刷抹去。

年后才不久,又赶上这延期的倒春寒,素来热闹的横店主城竟没多少剧组游人,正合了张哲瀚喜静的性子。

早知道他就打伞走来二街了,难得能散散心。

 

走的时候造型老师正在忙,张哲瀚也懒得拆头套,就拖着那么一头长发,裹着一身雨水湿气走进烧烤的烟雾里。

 

玻璃门被里头的暖气染了整面的白雾,绰绰人影与吆喝谈笑声从门缝里漏出来,一行人推门出来,扑出缭绕的肉香,那烟火气灼热绵长,融进冷雨里便淡了。

张哲瀚跟伙计点了一行又一行,二街烧烤贵,但他素来大方,跟剧组人员关系都好,不在意花这么点钱买些吃的。

 

“您去里面等吧,估计得半小时,这前面还有三单排着。”伙计眼尖地撩了把他快拖到烧烤架上去的长发,“哎,您可注意着点儿。”

 

张哲瀚笑着道谢,取过号牌,随意地把长发拂到耳后。

正要推门往店里去先瞧见里头有人影靠近,但手却比反应快,先把玻璃门拽了开来,未曾想里头那人手也搁在门上,这一拽,连人带门都拽到了自己身前。

——最近也没空撸铁啊,臂力这么惊人么。

张哲瀚先瞥了眼自己裹在羽绒服里头的胳膊,而后才要急忙抬眼去跟这高自己一截的人道声歉。

 

“啊呀,这不哲瀚吗!”

“哎,阿瀚进组了?”

“我是听说隔壁有个剧组在拍呢。”

 

没来得及开口。

后面几个人赶场似的挤过来喊他名字,直把本就被拉到面前的人撞到身上去。

对方鼻骨坚硬得很,十分高挺的鼻尖直直嗑在他眉心,随后便是一声低低抽气。

 

“哎真不好意思……”张哲瀚这时才能拉开距离,下意识抬手轻触那人鼻尖。

有转瞬即逝的记忆片段在抬眼的那一刻如星子般掠过脑海,向来嘴快的人,却在看见那张脸时慢了半拍,被那人抢了先机。

 

是他。

依旧没开口就先笑,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口齐整漂亮的牙齿,像与这烟雨江南格格不入的融融春光。

冷白的指尖却热着,攥住张哲瀚仍停留在他鼻尖的手,呼出的白气同清淡的麦芽酒香缠住交握指节。

 

——“老张。”

 

02

 

张哲瀚没想到,隔壁刚杀青的那个剧组竟就是龚俊的新戏。

他们剧组都是老熟人,张哲瀚“横漂”这么多年,人缘向来很好,前面送走了半桌人,后半桌人就拉着张哲瀚一起坐着谈天,反正干等也是等着。

 

“哥,我不能喝,开车过来的。”张哲瀚摆摆手,笑着推拒了刘哥的敬酒。

“这么点路还开车啊,张老师这逃酒的理由真的差——”龚俊接过他的话头,也自然地起身替他接下满满一杯酒。

那人前头酒就喝的不少,张哲瀚看着龚俊一张白玉似的面皮攀上火烧云似的绯色,明明记忆中并不是酒量好的主。想劝他别喝了,到嘴边却也变成小学生似的嬉笑怪话:“没办法,没龚老师能喝嘛。”

 

龚俊满打满算也就比张哲瀚小一岁半,可张哲瀚总觉得他比自己小上许多。

此刻喝得迷迷糊糊还笑的傻,跟满桌子工作人员天南地北的聊,不时靠回椅子上哼两句歌。

 

有交集的圈子是一定要谈起《山河令》的,三年前张哲瀚和龚俊一起拍的那部戏。

反响很好,两个人也凭借这剧火了一把。无论什么场合提到张哲瀚必有龚俊,有龚俊必有张哲瀚。好像这两个人不是娱乐圈里萍水相逢的合作伙伴,而是那书文戏本里真正天造地设一对璧人爱侣。幸好这圈子更迭太快,热度与目光都是限定捆绑,而后也脱离互为附属品的假象,书中人走到现世里不过各有各生活,转身再步入各自不同剧本中。

前两年也偶尔联系,龚俊更热情些,微博上偶尔刷到什么好玩儿的还想着发他一份。但张哲瀚隔着屏幕不擅长聊天,有些情绪弯弯绕绕地如藤蔓般缠在心底,晦暗的,不知如何才能剖出来见见天光,索性缄默,陷入封闭的自我拉扯。

后来慢慢也就淡了,除了偶尔刷到朋友圈便是在各大颁奖典礼晚会碰面,渐渐学会不再去搜索对方的有关消息,看到网上再提起那年烟雨江南并肩同行一双背影也无悲无喜。

与每个合作伙伴都相同的开场,相同的结局,却因过程独一,在几年后重逢的第一眼便已悄然乱了阵局。

 


“哎?那之后都没见面了吗?”杨姐意外得很,“以为你们关系这么好常常见呢。”

 

“老张大忙人,无缝进组。”龚俊笑着看他,手撑着脸。

 

“杨姐,你们找龚俊,应该知道真正的大忙人是谁吧。”张哲瀚不甘示弱地回击着。

这不是他惯来作风。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几年过去,都成了三十岁出头的“老男人”,可只要在龚俊面前,就还是会变得幼稚得毫无原则可言。

 

“杨姐,你看他,这都快两年没见了,见面就怼我。”龚俊认输似的拱拱手,把自己面前一堆串推到张哲瀚面前:“我得赶紧巴结下张老师别再跟我置气。”

 

张哲瀚不跟他客气,捻起烤串就吃。

那一头长发属实不方便,一垂头就快落到油碟里,龚俊与他挤着坐,自然而然地伸手轻轻拢住他的发。

 

“你啊……头套不拆不难受吗。”龚俊依旧笑着,声音却放低了,似耳语一般,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一手捋着张哲瀚的发,一边缓缓低头把前额抵在张哲瀚肩头,要睡着了似的。

 

张哲瀚的呼吸滞了滞,想后退又怕龚俊没地方可靠,只能僵直着腰背任那人倚在肩上,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暖和。”

 

屋里有够暖和的,张哲瀚脱了羽绒服就穿着件白色卫衣,龚俊听了他的话笑得不行,前额一阵阵磕在他肩头,张哲瀚都替他痛得慌。

 

“这孩子。”刘哥看着龚俊那傻样摇摇头,“喝大发了。”

 

转头问了声张哲瀚跟组住哪儿,一听便说正好一个方向:“我们还得喝会儿,看龚俊是不大能喝了,哲瀚你这是下戏了吧,回去顺便捎上他呗。”

 

张哲瀚本打算回剧组和大家一起吃一顿,他这晚饭还没着落,肩头就落了这么个大麻烦。

龚俊像个大树袋熊,逐渐把整个上半身挂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那长发玩儿,张哲瀚曲起手肘拱他一把,答应了。

 

号牌正好亮起,张哲瀚跟一桌子人挨个招呼了,拽起龚俊的胳膊。

“起来起来,走了。”

 

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儿脚步拖沓,话语倒轻快,笑呵呵的好脾气,任张哲瀚不算温柔地拽着,还任劳任怨地替那人拎上几大包烧烤。

外面雨下大了,而张哲瀚打的不过是剧组一把道具油纸伞,小得很,到停车位还有一截路,那伞怎么也不能再罩住个龚俊。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到马路对面,我下来你就赶紧上车,违规停车要罚我钱的”

 

龚俊点头,就蹲在路边等着。

看屋檐下连成线的雨水,地面积水映着昏黄路灯又被涟漪撞碎,缭绕的白雾扑进磅礴雨幕。

淡青色的纸伞从夜色中浮现,有人染着月色与灯火,在倾盆大雨中向他跑来。

他看得痴了。

伞沿坠下水幕,隐隐瞧见那张清俊温柔的脸,如上好的宣纸般极清极丽,齐腰长发被暮冬的晚风吹起,在身后荡开一笔浓重水墨。

 

那人俯身抓住他手腕。

“龚俊。”声音很轻,湮没在雨里,“发什么呆。”

急急牵着他冲进雨中,又风起,一缕发拂上面颊。

 

龚俊的声音也很轻,不知能否在雨中暂时躲避。

 

他唤他阿絮。

 

03

 

屋内开着暖空调,暖意蒸腾笼得人脑袋发晕,窗棂外细密雨声先激起人几分清明。

先是嗅到粥饭香气,估摸着是工作人员给自己带了饭回来。

支起身子时太阳穴仍突突地发胀,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裹在被子里的四肢还是冷而沉的,张哲瀚咳嗽一声,低低地唤经纪人:“哥……”

 

“哎。”

一声清亮的回应从厨房传来,藏不住戏谑笑意。

张哲瀚一瞬间就清醒了,瞪大眼睛翻身坐起来。

 

剧组包了一块离片场近的民宿,江南屋檐低矮,那人进门时下意识偏了偏头,端着热腾腾一盘饭菜过来。

“风水轮流转啊,老张。”龚俊俯身把托盘搁在他床头柜上,随手拖了个板凳坐在床边,笑着说道。

 

“你怎么在这?”张哲瀚按了按额角,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

那夜明明是龚俊的杀青日,这都两三天过去,这人怎么还呆在横店不走。

 

“本来打算下午走的,问了嘴你们这边的日程,有说是等着天晴给你补拍完就杀青,有的说杀青估计得延期,男主角生病了,就来看看你。”龚俊把粥捧过来塞进张哲瀚手里,“老张,不会是那天你送我回去淋了雨才重感冒的吧。”

“我怕不是林黛玉我。”张哲瀚无奈地呛他一句。

“那天我真喝的有点不清楚,不然不会让你冒雨送我回酒店的。”龚俊依旧眼睛弯弯的,语气却不大饶人:“别说感冒了,你这腿伤也……”

“多大点事,明天天晴就能继续拍。”张哲瀚埋头去拿瓷汤匙搅那粥面上浮着的牛肉茸,“可能最近有点累,正好碰上这大幅度降温。”

龚俊闻言伸手探了探他前额温度,缓了口气似的笑笑。

张哲瀚愣了愣没说什么,只绷着面皮去尝那牛肉粥:“龚老师手艺没退步啊,这水平就算开饭店也能发家致富了。”

那人孩子气得很,听他夸就得意,把托盘端起来,还有两三精致小菜盛在青花瓷盘里头,眼睛亮亮的要他尝尝看。

 

“你经纪人怎么同意的,不赶着回去赚钱来我这做大厨?”张哲瀚垂眸夹着菜,轻声问他。

“日程哪有那么满,就算有行程,延期一两天也没什么。”龚俊道,“那你都这么说了,不得给我发点工资啊。”

 

龚俊手机壳换得勤,但总离不开一种款式——红红火火求发财的中年企业家模板,这人真的很执着于赚大钱。

张哲瀚瞥见那人放在自己被面上红彤彤的财神手机壳,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天光与婆娑细雨。

粥咸淡正好,鲜美得很,入口便觉得内里暖热许多,这丝温存把他那一点自己都难以界定的别扭都熨平了。

“回头给你发红包,迟来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那人好像也累的很,撑着脑袋半趴在他床畔,“去年过年你还给我发了祝福,今天过年确实欠着呢。”

张哲瀚想辩解自己忙着进组,到嘴边却变了味:“说得好像你给我发了一样。”

 

“好好好,是我不对。”

 

床头点一盏暖黄的灯,正与窗外冷色的雨幕相衬,打亮床畔那人的面庞。

那是一张过于讨喜的脸。

刀雕斧凿般的深俊眉眼与高挺鼻梁,锋利标致得如同泼墨画卷里最矜贵的少年郎。偏偏是个爱笑的明朗性子,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开心得毫不设防,给原本精美得不真实的面孔平添太多烟火气,却因为巨大的反差感显得捉摸不透了。

笑与不笑,一眼见底的清泉或始终隔雾观山。

 

04


 BGM:偏向—陈子晴


张哲瀚想起那夜喝醉酒的龚俊,哪怕醉得走路顺拐得靠自己半扶半背才能送进房间,面皮上却总无一丝失态,依旧带着那种对谁都妥帖的明朗,一路笑着唱,同他打趣调侃,说地谈天。

 

那晚张哲瀚把人从大堂拖进电梯,又从电梯拖进房间,一直沉默忍着那人山路十八弯的歌声,终于忍不住说了句——求求你别唱了。

“行,不唱了,以后开演唱会再唱。”龚俊仰躺在床上笑得开心,他说到时候来听我唱啊。

可能是跟醉鬼说什么都不必过脑子,张哲瀚就那样别扭了一句,说我当时首唱会那么cue你你都没来,你演唱会我凭什么去。

 

“我送了花的呀。”那人声音低下去,像是一声叹息。

 

“花期很短,会枯萎的。”

张哲瀚垂眸,给龚俊脱鞋,把人胡乱卷进被窝里头去。

 

“花期……”龚俊喃喃念着,伸手去触张哲瀚俯身时落下来的一缕长发,攥进掌心里去,突然就笑了,“其实这样真的好看。”

 

张哲瀚没有把头发从那人手中拽下来。

 

“长头发吗?”他摇摇头,“你怎么和我那些小女孩儿似的。”

 

三年前张哲瀚留过一次长发,倒也没多长,只堪堪垂到肩头,打着卷儿。

后来越来越多人通过那部剧认识到他,却没赶上他那限定的长发时期,喜欢他的小女孩儿们见天搁网上嚎着哥哥再留一次长发,仿佛他长发时是什么惊世仙姿似的。

 

龚俊把那一缕发绕在指尖晃了晃:“还打算留么?”

 

那人浓眉长目,偏偏眼角往下耷拉着,不带笑意看人时有近乎虔诚的认真,让人恍惚以为是情深。

张哲瀚有时候觉得龚俊真的很傻,是那种从小平安顺遂长大的孩子共有的天真。心里没有弯弯绕绕反而坦荡得令人乱了阵脚,那些不带任何暧昧情绪的温柔示好仿佛他对待这个世界惯有的法则。

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才是最失了体面不懂掩饰的傻瓜,不如那人能把真正的自我藏得那样好。

 

灯火摇曳下那人的眉眼曾属于书文里同他携手江湖的爱人,如今看来却多了几许生分与未得圆满的遗憾。

三年前他曾如何在入戏出戏间挣扎浮沉,如何在戏中人与身外身间迷失自我。

长发蹭在颈窝,软乎乎的刺痒,仿佛细密针脚般把那半载相识相伴同别人的爱与宿命纹在身上。

替书中人爱过的角色,替角色蓄过的发。

出道十几年,他换过那么多身份,却从未遇见过如那次一般始料未及的迷失。

或许是温客行太好,或许是周子舒太好。

娱乐圈独自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柄足以遮风避雨的伞,再往前回溯,那迅疾打马而过的青春也充斥着痛苦与离散。雨中赤脚奔跑的小孩一路闻着雷声阵阵,就这么倔强的长大了,却不经意在转角撞见另一段被爱被呵护的人生。

他不是家庭幸福的小孩,却坚持做到哪一项都不比人差,如再恶劣环境下都能蓬勃生长的野草般倔强活了好多年,一夕之间却成了被人捧在掌心的花。

戏中人的目光永远追随着他,仿佛他身上有光。

戏外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半的人陪他玩逗他笑,给他做菜为他煲汤。

 

或许是龚俊太好。

而限定花期他却不曾知道。

 

“不留了。”他答道,不知为何觉得鼻尖发酸,于是也学那人的笑容,扯开嘴角傻傻的笑,“都三年了,还留什么,花都谢了。”

 

 

05

 

 “明早的飞机?”

张哲瀚把碗筷收拾好,抬眼问他。

 

“是啊,九点的,北京有个拍摄。”龚俊道。

其实是今天晚上的通告,他跟那边沟通说延期一天。

确实损失了钱的。

龚俊向来对工作认真,从不迟到早退,也可以理解为打工人对赚钱的一丝不苟。但在听说张哲瀚生病的那一刻,他却没犹豫,直接改签了机票。

 

“晚上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张哲瀚说。

窗外的灯火亮起,雨也停了,龚俊看那人先前睡梦中苍白的脸终于红润了些,没拒绝,只把堆在椅子上的绒衫和大羽绒服一股脑垒到床边让他穿上。

 

都没做妆发,各穿一身羽绒服,并肩走过小巷,踩着月光。

张哲瀚停不下来话,天南地北地问龚俊这两年的戏与过往,龚俊一个不落的答着。仿佛他们中间没有那未曾相见的年月隔阂,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仿佛三年前的夏天里无数个月夜,他也曾和他并肩,在镜头前把情意藏在眼里,在镜头后傻傻掏出扇子给那人扇风。

 

“你记不记得这里?”转过一处街角,龚俊抬头去望那酒楼,那雕花飞檐还坠着雨滴,上头烘着一轮绒绒的月,“就是拍那个,那句那里。”

“啊。”张哲瀚仰头去看,然后笑了起来,伸手做抓住月光的动作,毫不犹豫的念出那一句:“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原来张哲瀚和他一样,从未忘记过山河令,未忘记过温客行与周子舒。

龚俊突然想起三年前的盛夏,自己在婆娑树影间看张哲瀚鸦色身影。光斑落在人疏朗侧脸,勾勒出极清丽的轮廓,他在光中举着台本向自己回过身来,笑着弯了眼睛。

那是龚俊生平第一次能与剧中角色共情,他好像成为了真正的温客行。

 

可惜的是温客行会肆无忌惮的上前将周子舒拥在怀中,而他这个冒牌货只能手足无措地任张哲瀚靠在自己怀里,不敢妄动。

这限定在剧本纸张间的情意薄如蝉翼,他怕还等不到往后时光,便先破了漏了,再无转圜余地。


张哲瀚是比他成熟的,却不如他擅长以笑隐藏,总会把情绪写在脸上。从前那些快乐都是真的,后来的不舍与挣扎也是真的。龚俊并非看不见,只是每多瞧一眼,心中的不安与惶然便更添一分。

那便不如假装看不见。

他和张哲瀚不一样,当年接《山河令》并非第一次接触相关题材,早几年便有过在戏中与男人相爱的体验。那时年纪小些,难以区分入戏出戏的情绪,杀青后难免有恍惚与自疑,后来才明白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移情,恍惚爱上的不过剧中人物,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人与戏会分离开来,各自走向应有的结局。

渐渐也成了一名真正的演员,再也没像当初那般不清醒。


直到遇见温客行。

而后遇见张哲瀚。

 

再后来,他开始害怕张哲瀚喜欢上的不过是温客行。


重逢后那晚龚俊没有那么醉。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清醒的,张哲瀚说的每句话他也都记得。

他一直都知道什么是张哲瀚口中的限定花期。

他记得那夜灯火下那人长发曳在肩头,垂下眼睫笑着说一句花都谢了,眼底有雾般薄的泪,眼中有憾有悔。

 

好像这几年隐藏在笑容下的忐忑与权衡,刻意躲避却避不开的感情,都在那一点泪光中变得明晰。

原来念念不忘的从来不止是自己。

 

千字隐藏结局见回礼

巧克力(填坑中

不搭(八)【金主梗】

#金主娜×明星俊

#仅Lofter更新+不接受转载


隔的时间太久,辛苦各位合集里面自行回顾吧~


吻被电话铃打断的。

黄仁俊理智虽没有完全回笼但也清醒了不少,他忙推了推罗渽民。

罗渽民的动作被打断有些不满,但还是出人意料配合地松开了黄仁俊。

黄仁俊离开了罗渽民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去电视柜处拿了自己手机。

是文姬的电话。

黄仁俊愣了愣,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


“文姬姐?”

“你上热搜了。”直接单刀直入。

“哈?”黄仁俊心里一咯噔。

“你没看手机?”

“暂时没来得及…”毕竟一回家就被...

 

#金主娜×明星俊

#仅Lofter更新+不接受转载

 

隔的时间太久,辛苦各位合集里面自行回顾吧~

 

 

吻被电话铃打断的。

黄仁俊理智虽没有完全回笼但也清醒了不少,他忙推了推罗渽民。

罗渽民的动作被打断有些不满,但还是出人意料配合地松开了黄仁俊。

黄仁俊离开了罗渽民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去电视柜处拿了自己手机。

是文姬的电话。

黄仁俊愣了愣,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

 

“文姬姐?”

“你上热搜了。”直接单刀直入。

“哈?”黄仁俊心里一咯噔。

“你没看手机?”

“暂时没来得及…”毕竟一回家就被亲。

“你是不是自己去买蛋糕了?”

“呃…你看我微博了?”黄仁俊想了下,小心翼翼地问到。

“没有——然后你被人认出来了?”

“啊——所以我是因为这个上热搜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对。”

“呼——”黄仁俊放松下来换了个手拿着手机,靠着电视柜问到:“所以姐你让我干啥?”

“我就是想告诉你虽然这回风评不错不用我找人给你控评,但你最近小心些,别给我过度曝光或者热出点事儿,公司给你接了新活,你自己留着点心…”

眼瞧着文姬又开始喋喋不休,黄仁俊深吸一口气:“姐。”

“嗯?”

“我在罗总这里。”

“…”对面沉默了两秒,“明天来公司。”

黄仁俊盯着断开的连线,笑了笑,放下手机又蹦蹦跳跳地走向罗渽民。

罗渽民正低头翻着手机,也没抬头便自然而然地揽过黄仁俊往怀里一带:“净拿我糊弄事儿,我哪有催你。”

“你没催我,但我想跟你一起的紧。”黄仁俊说着乖巧地上前蹭了蹭罗渽民的脸:“还是老板顶用,光是提名字就能解决问题。”

罗渽民依旧没有抬头,闻言只是挑了挑眉。

黄仁俊凑上去很响亮地亲了他一下。

罗渽民却还是没有抬头,黄仁俊有些好奇,凑上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竟然在刷微博。

“在看什么?”黄仁俊说着又凑了凑脑袋。

罗渽民没吱声,只是把手机拿的离黄仁俊近了近,黄仁俊也没伸手拿,由着罗渽民拿着手机。

黄仁俊愣了愣,这大概就是文姬说的他上的热搜吧。

【热门微博】

@年糕的炒年糕:

#黄仁俊##黄仁俊向往的客栈#

哭嘤嘤我这是什么运气!值班刚好碰见年糕来买蛋糕!

一开始我没敢认,还是我同事看他长得帅,主动上去介绍的。

同事说她问年糕要什么帮助么,结果年糕一本正经地说他不知道带哪个姆明回家!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纠结半天他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于是把绿色的抹茶姆明蛋糕带回去了。

后来结账的时候我没忍住问了他,他真的超级可爱!!!超级有礼貌!!!

啊啊啊真人真的特别好看!!脸巨小!

我真的好喜欢他喔!!!

(ps:附上我偷拍的几张小年糕)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评论]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本路人表示从这几张糊拍Get到了黄仁俊的帅。

@绿皮书:路人觉得好可爱,他!!

@美国往事:暖(。・ω・。)

@东北大哥的小娇妻:嗷嗷嗷!俊俊还是这么喜欢姆明!(⑉°з°)-♡

@东北小火锅:羡慕博主!!!

@RJ_666:羡慕蛋糕…

@NJSZD:他好甜π_π不说买蛋糕,说要带蛋糕回家(´;︵;`)

 

 

罗渽民早就将视线不准痕迹地从屏幕移到了黄仁俊的脸上,而黄仁俊本人还在看微博的评论,表面上波澜不惊的没什么表情,耳朵却微微发红。

罗渽民看着他觉得有趣,开口说到:“超级可爱的仁…”

“闭嘴啦!”黄仁俊有些羞愤地边说边拿手堵住了罗渽民的嘴:“这个时候粉丝行为请不要上升偶像,我是霸道总裁的路线谢谢。”

罗渽民被捂着嘴,没吱声,只是眼角的笑意没办法被掩盖,他眼睛弯弯地盯着黄仁俊,太过深情的样子让黄仁俊没来由的颤抖。

 

罗渽民怎么会觉察不到他的微小变化,他的眼睛又弯了弯,像猫咪一样的狡黠的弧度。

湿热的触感传来,黄仁俊猛地一颤,手像是触电似的忙的收了回来。

罗渽民却好整以暇的把手机往他腿上一放,胳膊往后一伸,头枕着胳膊故意问到:“怎么了?”

黄仁俊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憋出一句小声的“流氓。”

罗渽民这个流氓竟然舔他的手…

黄色小说看多了吧。

 

罗渽民好像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依旧漫不经心地靠着,视线在客厅里四处游荡没有个聚焦点,边环视边问黄仁俊:“经纪人找你?”

“对啊。”黄仁俊把腿上的手机拿起放到一边:“说是上热搜了,吓了我一跳。”

“怕什么?”罗渽民说到:“你们艺人不都巴不得多上热搜么,怎么说来着,提高曝光率?”

“您认真的么。”黄仁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身为衡珲娱乐的老板,竟然说我们都巴不得多上热搜。”

“难道不是么?”罗渽民微微笑着看着他。

“当然不是,过度曝光也会让观众觉得厌烦,人毕竟不都追求新鲜事物么。”黄仁到是认真地解释了起来:“好多营销咖被人厌烦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也有团队厉害的可以营销的不显山不露水,还让人觉得那个明星是真的路人好感度高,而不是营销的,当然这样的都是极个别案例了。不过适当曝光当然也是有必要的,我现在的真人秀不是上了么,得配合节目组炒一点热度,不然我们这种love and peace类型的节目很容易没有热度的。”

罗渽民虽说是恒辉的东家,但娱乐公司只是他产业中副业的一环,起初也只是作为帮助公司提升影响力的工具,没想到后来越做越大。罗渽民对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全由下属打理,他自己本人对这更是不感兴趣。

黄仁俊有着能把最普通的东西也讲的绘声绘色的本事,就此时,他眼睛亮晶晶的,罗渽民就这么看着他,听着他讲话,总是想感慨,自己怎么就刚刚好遇见了他。

末了只是摸了摸黄仁俊的头发,说,来,吃蛋糕。

 

 

事实证明大明星和大老板的人物设定真的不适合走你侬我侬的感情线路,光谈恋爱谁赚钱呢?第二天俩人就各奔东西了。

罗总忙着跑全国各地开会,黄仁俊几天后也接了新的活动,为一家化妆品站台。

文姬吐槽她不会用词,什么叫站台,人家那叫推广。

本质还是站台。黄仁俊总结到。

文姬早就习惯他经常性没个正形,翻个白眼就接着忙活去了,倒是新来的小助理在一旁急着说俊哥你可别随便说,这话让人听了可有点自降身价啊。

黄仁俊嘴角的弧度上扬到最大,微微点头说好的。

 

按事先说好的流程进行地很是顺畅,主持人看现场人们的热情很是高昂,于是趁热打铁地接着问黄仁俊几个问题。

“所以仁俊平时最喜欢的化妆品单品都是什么呢?”

黄仁俊思考了一下说:“口红吧。”想了想他还是解释了一下:“怎么说呢,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东西很神奇,就我个人来说吧,平时拍戏会有化妆老师给我补浅色的口红,虽然不怎么打眼,但上镜之后绝对是显得很不一样,显得更整个人都有起色了。”

“拍杂志什么的需要追求比较厚的妆感,这时候她们会给我涂那种大红色系,有这种叫法么?总之是那种很深的颜色,显得整个人气质都成熟了很多,像是换了个人...总之口红这个单品真的很不一样,明明你还是这个人,但你又不像是这个人,就很神奇,我刚才看咱们品牌的口红,样式和色号也是是琳琅满目的,让我一个男孩子都很心动,我觉得一会儿女孩子们真的可以寻找一下独属于自己的颜色,当然,男孩子也可以。”末了笑了笑还wink了一下。

他素来会说,主持人也好接话,品牌方也乐得他的宣传,活动进行倒算顺利,最后和粉丝的互动也是又会宠又会撩。

 

小助理和保镖护送着黄仁俊上了保姆车,黄仁俊坐上保姆车后找文姬要了手机,打开微信就点开了置顶对话:我第一个活动结束啦,等干完活又可以休假了。

文姬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你要不要看看微博?”

黄仁俊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微信对话框,随口一句:“热搜安排上了?”

文姬回应到:“确实是,这几次微博热搜给你安排了一下,但路人盘相当不错,完全不用安排水军。”

“嗨呀。”黄仁俊按了锁屏键,随意往座子上一靠:“咱们是实力派,别太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别人都习惯了黄仁俊这种调侃,倒是新来的小助理被他逗乐了,咯咯地笑出了声。

文姬没接他话茬,接着说着行程:“一会儿还有一个广告片,你是其中一个单元,一共五个单元,今天应该是拍两个单元,听说周顾今天也有拍摄,如果碰见了该怎么就怎么样,别太紧张,也别尴尬,搞得跟你俩不合似的。”

“哦。”黄仁俊漫不经心地应下,手机屏幕还没有亮起。

 

 

到达拍摄地点黄仁俊乖巧地听导演的安排,时不时点点头,他和灯光助理正沟通着一会儿的站位,又听见导演叫他:“仁俊——”

黄仁俊循声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导演身边的男人。周顾,还真是天天靠脸就上热搜的人啊。

饶是黄仁俊在娱乐圈呆了这么些年,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这人长得确实好看。待人走到他面前,他嘴角刚好上扬到一个弧度说着你好。

周顾倒不像传闻中那样,真人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的,只是对黄仁俊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黄仁俊趁着休息的间隙打开了手机:

渽民:[转账给你3230元]

HRJJJ_:???

渽民:不是要休假么

渽民:订机票

渽民:来找我

 

黄仁俊扑哧笑了。

什么嘛...这个人...

 

 

刚做完妆发的周顾站在一旁,双手揣着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和刚才的打招呼时的笑容不一样的,笑得很甜。

 

 

TBC

朋友们,我最近休息,恢复更新,忘记前文的合集里面自行搜索,我会勤劳的!也请热度宠爱我~

依旧是爱娜俊的,感谢所有人对我龟速的包容与对《不搭》的关注。

三無產品

恳请不要去798的fake116展

1️⃣策展人 条式测谎仪 2018-2019 引战21条 

    具体请搜索豆瓣或者微博  基本每家反黑都挂过

    想要将神级同人文改成ip  被拒

    补 6.7 自述条式测谎仪只是在搞现背同人设定 如果条式测谎仪被狙那么lofter所有rps文也应该被狙(是从开始得知他们想把划同人文做成腾讯ip时 就担心会发生的后果)...


1️⃣策展人 条式测谎仪 2018-2019 引战21条 

    具体请搜索豆瓣或者微博  基本每家反黑都挂过

    想要将神级同人文改成ip  被拒

    补 6.7 自述条式测谎仪只是在搞现背同人设定 如果条式测谎仪被狙那么lofter所有rps文也应该被狙(是从开始得知他们想把划同人文做成腾讯ip时 就担心会发生的后果)

    

2️⃣策展人 不甜sn 内涵云俊乐 在弟租反黑 榜上有名

    拿mv截图盈利等   具体请搜索微博 


看完后大家请自行判断

但两位策展人的目的绝不是艺术自由


请几位策展人不要自我感动了

116这个名字从开始就不属于你们


链接在这里fake116    

可以看看转发和评论



居于

(马东only)李马克和李东赫为什么要这样 (上)

*最新的东东line伤心欲绝梗+第二天马东逛街梗

*这一篇只有东东line 可养肥再看 下再出逛街梗

*东用兔卡买水与练习室视频时间线与实际不符 但为剧情需要就这样!

*今日未更同时同地在于生理期今天疼到我哭爹喊娘 TT抱歉请假

*务必结合上一条练习室视频食用⚠️(我也是看图说话的好手 嚯哈)


#李马克和李东赫为什么要这样 (上)

-


金道英觉得要死了,李东赫是不是在整他。



明明是李东赫自己和李马克闹别扭了,而他作为无辜的局外人,却被牵连进了他们的爱情漩涡中。



金道英对李东赫恨得牙痒痒,可向来偏袒李东赫的Johnny和李泰容都对他说...

*最新的东东line伤心欲绝梗+第二天马东逛街梗

*这一篇只有东东line 可养肥再看 下再出逛街梗

*东用兔卡买水与练习室视频时间线与实际不符 但为剧情需要就这样!

*今日未更同时同地在于生理期今天疼到我哭爹喊娘 TT抱歉请假

*务必结合上一条练习室视频食用⚠️(我也是看图说话的好手 嚯哈)





#李马克和李东赫为什么要这样 (上)

-


金道英觉得要死了,李东赫是不是在整他。




明明是李东赫自己和李马克闹别扭了,而他作为无辜的局外人,却被牵连进了他们的爱情漩涡中。




金道英对李东赫恨得牙痒痒,可向来偏袒李东赫的Johnny和李泰容都对他说:“安慰一下东赫吧,毕竟是我们的弟弟。他想依赖你,我们其他人都轮不上呢。”




金道英欲哭无泪,面对着每天见到他就扑过来的李东赫,第一次产生了“被李东赫喜爱还不如被李东赫讨厌”的感觉。








前段时间李东赫和李马克表白了。




他和李马克之间明目张胆的暧昧关系向来都被哥哥们看在眼里,但没想到的是,李东赫这次居然在练习完kick it的舞台后急匆匆地拉住了李马克,当着一众哥哥的面红了眼睛:




“李马克,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喜欢吗?”




几个哥哥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懂得两个弟弟究竟是闹哪出,明明在队里他们二人向来都是最爱互相依赖的,今天李东赫却说出了这种话。




李马克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李东赫胡言乱语至此,竟然连回归都不顾了,当着哥哥们的面就要去逼迫他捅破那层窗户纸,他皱起了眉头,沉下声音道:




“东赫,现在是回归期,我们都该专心一点。”




见李马克顾左右而言他,李东赫气得不行,他没有看李马克,径直走出了练习室。




后来,李东赫确实如同李马克所说那样专心了许多。他在练习室留到最晚,即使李泰容来劝他也总是说着“再一会儿我就回去了哥”;他不再向着李马克靠近,甚至有的时候李马克下意识想和李东赫说话时也永远不能最快地发现他的身影;李东赫避开了集体聚餐时间,除了有关队伍回归相关的讨论以外一概不去参与。




再后来,他们凭借着kick it拿到了一位,李东赫证明了最年轻的自己有不弱于哥哥们的实力,他成为了路人也会错认为主舞的主唱,他进步了许多。




可李马克再也没有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了。




以往总在休息时间黏着自己撒娇的蜜糖味小熊消失了身影,没有任性妄为向自己宣告的爱意,没有了会片成一块块放在宿舍冰箱里的西瓜,也没有了像普度鹿一样可爱又诱人的眼神。




李马克觉得一切乱了套,但他也觉得气愤,为什么李东赫任性至此?他只不过是对李东赫隐瞒了自己的腰伤,李东赫却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值不值得喜欢”的问题上。




“所有哥哥都知道的事情,就只有我不配知道吗?甚至是约定好了‘不要告诉东赫’,为什么这样不信任我?难道我就这样不值得哥依靠吗?”




“李马克,所有的暧昧都是我的错觉吗?是我幻想的吗?是不是只有成为ACE,你才会觉得我是可以和你并肩的存在?”




李马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把李东赫的脸从自己混乱的大脑中丢了出去,拿上了水壶和毛巾,李马克再一次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又是要录练习室花絮的一天,李马克因为还在和李东赫闹别扭,心里有些烦躁,他以往总是练习来得最早的,今天却故意有些晚了,不愿意太多被镜头记录下自己的情绪。




陆陆续续地,哥哥们都来齐了,李东赫也站好就了位。




李马克不由自主地想从李东赫的脸上读出点什么,然而李东赫却一直没有和他对上视线。




在练习中途的休息时间,李马克身边难得不像以往那样围了个喋喋不休的李东赫。




他找了一会儿,望见李东赫一个人靠着镜子坐了下来。穿着有些厚重的黑色外套的李东赫似乎累得厉害,忍耐着但不停地喘着气。




李马克垂下了眼睛,有些局促不安地抱着手臂用缩了缩鼻子,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有些无奈的想着到底是否要去与李东赫和好,可说到底李马克并不知道李东赫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他想要把这段隐秘的爱意在各位哥哥面前公开吗?




李马克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东赫不能与他一起分享着秘而不宣的爱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东赫无法理解自己对他的隐瞒也是出于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的好胜心。




李马克也想证明给李东赫看啊,让他明白自己是坚强的、足以被人放心地依靠的存在。




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啊,怎么会爱和亲密的人去诉说自己的软弱呢?他们固执地以为成熟就意味着忍耐和坚持,不让爱自己的人担心和难过,但他们却最常忽略了没有人可以独自承受一切的道理。




李马克站在练习室的角落里,他从镜子中望见大哥文泰一和李东赫拉了手,又看见金廷祐抱住了比他矮了一截的李东赫,两个人的头靠在了一起,李东赫又去给金廷祐拨开汗湿的刘海。




然而,最让李马克生气的,是李东赫又笑着屁颠屁颠跑去了坐在练习室的另一个角落凳子上的金道英那,在金道英的“你不热吗?怎么穿这么多”的嗔怪声中,娇娇笑着说道:




“好热啊,但好累,懒得脱衣服。”




金道英对李东赫的理由欲哭无泪,宠溺地笑着去帮李东赫脱外套,李东赫干脆就跨坐在了金道英大腿上,懒懒洋洋地展开手臂让金道英给他扯掉毛绒绒的外套。




李马克有些愠怒,他总觉得李东赫是故意的,就为了让自己吃味和生气。他想着昨天在打歌舞台的造型时间时,李东赫吵着说想喝饮料,即使自己已经掏出了卡示意李东赫去买水时,李东赫也故意装作没看见那样径直避开了自己,跑到正在做头发的金道英面前撒着娇说“哥哥,东赫好渴”,然后在接过金道英的卡后笑嘻嘻地往金道英脸颊上亲了一口。




李马克蹙起了眉头,有些不自觉地抿住了嘴唇,可拍摄花絮的摄像机此时正好来到了李马克面前。




他完全不想说话,但还是要注意管理自己的表情,于是李马克说着“请等一下”,赶快就近拉住了金廷祐的手臂。




“时隔很久回来的马廷、廷马...”李马克自己这样说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去看李东赫的反应,他眼神一直往李东赫和金道英那边望,嘴上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逻辑和乐趣。




李马克没办法在李东赫靠在金道英脖子那撒娇的时候还集中注意力听金廷祐说了什么,他不停地向后梳着自己过长的刘海,圆圆镜框下的黑葡萄眼镜却一直来回看着李东赫的背影。




即使当金廷祐说道,“我们有Bruce Lee,还有Mark Lee”的时候,李马克也没有反应过来要接话,眼睛还在直勾勾地望着金道英放在李东赫腰上的手。




金廷祐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马克一眼,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愣神,李马克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在金廷祐重复了一遍上一句话后,终于接上了话。




李马克看到李东赫又重新靠在了镜子面前坐在地上低头玩起了手机,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举动感觉不妥。




李马克心里泛起了酸泡泡,他有些冷淡地不受控制地挣开了金廷祐的手,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抱歉地对着金廷祐笑了一下。




在摄像机仍然追着自己的时候,李马克只说了一句:




“下一个要采访的人,是廷祐要去找的。”




练习还没有结束,但李马克心烦意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