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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药
2月3号 bite me当晚‖意识流
🚫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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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台下爆发出要把场子掀翻的尖叫和轰鸣。
美帝双人热舞？快扇//我一巴掌，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泽禹有些担忧地看向张极，那人面无表情，背头冷脸倒是很符合这只舞男位的风格。
“这边这边。”
工作人员再招呼他们下来。
匆匆跑进后台的换装间，是工作人员搭的一个简陋的小地方，方便换装。
里面堆满了衣服，站在一堆衣服里有点无从下脚。
张极还是那个样子，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自顾自地换衣服。
要说平时张极情绪也很不稳......
2月3号 bite me当晚‖意识流
🚫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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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台下爆发出要把场子掀翻的尖叫和轰鸣。
美帝双人热舞？快扇//我一巴掌，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泽禹有些担忧地看向张极，那人面无表情，背头冷脸倒是很符合这只舞男位的风格。
“这边这边。”
工作人员再招呼他们下来。
匆匆跑进后台的换装间，是工作人员搭的一个简陋的小地方，方便换装。
里面堆满了衣服，站在一堆衣服里有点无从下脚。
张极还是那个样子，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自顾自地换衣服。
要说平时张极情绪也很不稳定，张泽禹已经习惯了。但是刚刚的失误张泽禹是第一时间发现的。
带着耳麦，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有一点点差错都特别明显，更何况是忘词。现场的粉丝应该也听出来了。忘词后的慌张，导致后面的和音也发虚，有的音有点破了。
舞蹈跳的也是貌合神离，虽然动作都一点不落，现场的反应很好，但是张泽禹能感觉到他的失落和紧张，他偷偷观察张极的神情，发现那人脸黑得可怕。
张极换完就走出去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可预知，他在台上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害怕他无措，他全靠着记忆把剩下的节目撑了下来。已经完全顾不上搭档的关心和抚慰了。
下一个节目蝴蝶少女，在后台准备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微微发红了，表情扭曲，抬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不容易撑过了倒数第二个节目。
大家要给他庆生了。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在生日这一天搞砸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声乐舞台。巨大的难过和懊悔笼罩着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怎么也守不住。
“张极？怎么了？”
兄弟们也关注到了，一个个围上来。朱志鑫自然是承担起了安慰他这个责任。张极信任他，每次情绪波动剧烈，都是朱志鑫陪着他。
朱志鑫搭着张极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紧张，给予他大哥的关怀和鼓励。
面对兄弟们的关心和询问，张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张泽禹在后面看着，想走过去，却被化妆师姐姐拉住，让他别动。
张极果然还是过不去，既然难受为什么不说呢？或者说为什么不找他呢？张泽禹确实不会安慰人，他只会默默陪在对方身边，等着他自己消化好情绪。每一次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他觉得这种时候有人安慰就会变得特别矫情，他不喜欢把坏情绪传给其他人。
他们走上台，粉丝们有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在台下祝福欢呼。
可是寿星本人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张泽禹看着这气氛不大对，就提出自己去推蛋糕。
“非常大的过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到，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张极强颜欢笑，给粉丝道歉鞠躬。
是自责，是爱常觉亏欠。真诚又小心翼翼。
台下的疯狂呼喊，是粉丝和爱豆的双向奔赴，你不用感到抱歉，有这么多人爱你支持你，你已经很棒了。
张泽禹推着蛋糕，听到这里，拿着话筒小声地说了一句“没事。”
他依旧像一个活泼快乐都开心果一样活跃气氛。
张极许愿，他闭上眼睛，扯起一个不想让粉丝担心的微笑，却忘了骗人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会许什么愿望呢？会许希望明天不要出错吗？不要让粉丝失望？
明明今天他是寿星，却连许下的愿望都是为了赎罪和满足别人的期许。不应该这样的，生日当天的自责怕是让他终身难忘。
张泽禹莫名有些心疼，或许，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他可以有时间借着舞台的由头跟张极聊一聊。虽然是小失误，但是还是为了确保明天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以及双人舞的表管和互动的自然性，张泽禹都觉得有必要跟他谈谈。
但是他错了，演出结束后兄弟们就围了上来，包括工作人员，老师，把张极围了个严严实实。
罢了，反正他俩一间房，回酒店再说吧。
但是天不顺意啊。张极本来就是他们一群人里感冒最严重的，今天一哭，加上衣服穿得少，感冒咳嗽更加严重，嗓子痛到不行。回到酒店没多久就被工作人员带去了医院。
“最近不要过度用嗓子了，少唱歌。你明天再来复查一下吧。”
医生冷冷的声音传入张极的耳朵。
他刚刚已经输过液了。
“明天吗？明天我还有事儿……”张极的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什么事儿能比身体更重要啊？”
医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的年轻人可太多了。
张极低着头，听着医生的叮嘱和劝告点了点头。明天他还有一场演出，复查是肯定不行的。
“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看着只带了一个大人来的少年，深夜来看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咳嗽不止，小心翼翼地说话。医生并不关注娱乐新闻，他身边陪同的助理一上来就简要说明了情况。看他咳嗽不止，生理眼泪被呛出来的时候时候，还是没忍心多说什么。
“行吧，但是你得注意休息，把事儿忙完后就不要再用嗓子了。你要是再让嗓子过度劳累，就得来打封闭针了。”
张极默默地点了点头。
重庆的雨说来就来，不带一点征兆。
他来的时候还晴空月朗，出医院门口后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极脑袋靠在车门上，头有点晕乎乎的，脸上有点烫。
为了不引起ss注意，他们停在了离酒店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工作人员没带伞，他们就淋着雨，从后门进入了酒店。
张极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往里面瞅。
张泽禹果然已经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进去，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他好累啊，一打开手机都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张泽禹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那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他终于还是翻过身来，睁开了眼睛。
“张极？”
床上的人抱着自己靠在床头，把头埋进双膝里，肩膀一颤一颤的。头发好像还被雨淋湿了，一缕一缕的。
“张极，你回来了？怎么样？”
对面的人停止了哭泣，头却还是没有从臂弯里抬起来。
张泽禹起身坐到了张极的床上，坐在他对面。
“难受吗？”
张泽禹温柔的声音像温暖的泉水一样包裹着浑身发冷的张极。
他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含着泪，在台灯的照耀下，眼睛里闪着破碎的光。脸蛋上红扑扑的，鼻头也泛红。被雨淋湿了的乱糟糟的头发，可怜又委屈的神情，就像路边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委屈又惹人怜爱的张极他好久没有见过了。上一次见还是20年，刚来重庆的时候张极想家，在被窝里偷偷哭，也是那这个眼神看张泽禹的，把他都给看得心里难受，也想家了，两个人就一起在被窝里哭。
张泽禹给他拿纸，他只是攥在手里，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你，你开药了吧，吃了吗？”
张极回来的时候工作人员一再叮嘱他回房间一定要烧壶开水，把药吃了。
但是一回来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就收不住了，他只想好好宣泄一下情绪，他本以为不会吵醒张泽禹的。
况且那药也太难喝了，他不想喝。输液应该就足够了吧，药不吃也没事吧。
张极仰起头示意了一下柜子上的药。
“那你休息会儿吧，我帮你沏。”
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没吃药。张泽禹以前每次生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他当然知道发烧感冒有多难受，要是身边有个人照顾该有多好，所以他选择照顾张极。
酒店的水壶脏，他就按照网上学来的知识，把水烧了两遍，废水倒进了水池里。用第三壶水来沏药。他还特地把酒店的陶瓷杯用热水烫了一下，他知道张极爱干净，注意这些。他们出门在外吃饭，张极都是要把餐具烫一下才肯用。
什么时候潜移默化之间自己有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呢？
水壶烧开的叮——把张泽禹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拿着一个小勺，又坐到了张极旁边。
“诺，喝药。”
张极抬起头来，眼神懵懵的，脸上的红晕非但没褪下，反而更严重了。
“好烫。”
张泽禹用勺子搅了搅，又吹了一会儿。
“不烫了。”
“嗯～不要，好苦的。”
张泽禹闻言，抿了一小口。中药的威力就是强，把他苦得表情扭曲，吐了吐舌头，缓解苦涩。怪不得张极不愿意喝呢。他身为一个每次点奶茶都要点全糖的人，对于这种苦涩是喝不来的。更何况江南出身的甜食脑袋的张极呢，连冰美式的苦都不愿意吃，哪里会受中药的极苦之道。
但是没办法，为了明天能好，张极他必须喝。
“捏着鼻子一口气就行。”
“不要。”
“喝。”
“不喝。”
“为了明天的演出。”
“我没事了，不用喝。”
“诶呀，喝一口嘛～”
“不嘛～”
“诶呀，我真的服了啊。”
软硬都不吃，他能怎么办？张泽禹自己都感觉肉麻，他还没有这么哄过人呢。
张泽禹觉得在喂娘娘喝药，自己就是那个小太监。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什么，干了！”
张极愣愣看了他两秒，闷闷地开口道。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张泽禹内心：不是大哥，玩我呢？
他一只手放在了张极的额头上，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想要对比一下。奈何自己的手脚过于冰凉了，怎么感觉自己的温度也有点高呢？
看着那双懵懂小鹿一样的眼睛，张泽禹越发把眼前的张极和小时候的张极重合在一起，就好像他们还和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张泽禹慢慢靠近张极，把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感受着温度。
近在咫尺的距离，错乱滚烫的呼吸，不敢直视对方而飘忽不定的视线，额头上传来的热，这莫名奇怪又熟悉的氛围。
让张泽禹想到了他们这段练双人舞的时光。
过于亲密的动作，每一次肢体接触，每一个相触发烫感觉错开的眼神，每一次跳完心口都在不正常地起伏着，小口喘着气，脸上早已红扑扑的。
如此危险又刺激的舞蹈，竟让两个人同时沉沦于此，又想要双向逃离这种不同寻常的怪异。
明知道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却依旧被诱惑着靠近。
在黑暗的练习室里排练最后一次，是张泽禹觉得最危险的一次。
正式彩排的前一晚。兄弟们都下班了，工作人员下班了。老师们嘱咐他们几句也走了，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张泽禹思考着联排时韩国老师提出来的改进的点，如果能再有感情和氛围一点，变成一个有爱有欲望的舞蹈，那就很贴合原作了。
欲望？禁/忌之爱？吸血鬼爱上人类，控制人类，疯狂地表达着爱？
张泽禹想了一下午，头都快要搞炸了。
老师推荐他们晚上光线暗一点的时候找找感觉，吸血鬼都是在黑暗之中的。
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排练，第一次是rolling in the deep，这间房本身是练习声乐的，但是加了几盏氛围灯，暗夜下的红，诱人而神秘，浪漫又热烈，全公司最有氛围感的地方。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
胆小鬼总是借着黑暗和酒精来获得平时得不到的勇气。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偷偷喝度数不算高的酒精饮料。
酒是张极偷偷从工作人员的冰箱里拿的。本来说跟兄弟们尝尝鲜的，但是此时的两个人尴尬的氛围让张极觉得提前拿出来派上用场。
张泽禹身为东北男人，酒量这里肯定是有基因优势的。但是喝得急，又是第一次喝，不知道什么程度算微醺。脸已经发红发烫了，脑袋有点晕晕的，反应都迟钝了。
他看向张极，那个人却好像是没什么事儿一样。
“你没感觉有点醉吗？”
“还好。”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神互动和表情不自然，搂腰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对方，搂得也是很敷衍。
酒壮怂人胆，果真不错。
张泽禹穿着那身演出服，背后的丝带在张极的帮助下磨磨蹭蹭地系好了。
当对方的手摸到自己腰间的软肉的时候，张泽禹还是敏/感到身体一颤。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再做到这个动作的时候张极加大了力度。张泽禹用手指尖勾起了眼前人的下巴。
昏暗之中，双方都没有再躲，视线直直地打量起彼此。
张极的眼睛含着坚定，欲望，诱惑，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张泽禹勾着张极的下巴，慢慢收紧手臂，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咫尺之间。
“张极，你醉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躲呢？”
“躲什么？”
张泽禹的被这气氛感染，脑袋比刚才还要晕，醉意更甚。
张泽禹清澈懵懂的眼睛湿漉漉的，红扑扑的脸蛋上久违的腮腮肉，穿着性感的演出服，表情却无比单纯可爱。
现在眼前四处撩/火的小狗狗问他为什么不躲？躲什么？张极确实不知道，此时的氛围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酒精带来的勇，他无法拒绝。
不，不对，张泽禹幡然醒悟，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和自己距离不过几厘米的人。搞撒子嘛，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晃了出去，酒精误事啊。
张泽禹一把推开了对方，全身的肌肤都泛红，莫大的羞耻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落荒而逃。
这种异样的感情又出现了。
不过此时他是清醒的，张极是迷糊的。
好烫的额头，这药不喝也得喝。
张泽禹把杯子抵在张极的嘴唇上，假装凶狠的眼神威逼着对方。可惜，张极吃软不吃硬，脑袋转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哪里是对兄弟的照顾啊，这分明就是养了个儿子啊。
药在他俩这一顿拉扯间，已经要凉了。中药凉了就没法喝了，药效就没了。中药可是很贵的。金牛小狗看不得浪费。
“张极！难道要我喂你，你才肯喝吗？”
看着缩成一团装死的人，张泽禹叹了口气。
他举起杯子，鼓足勇气，含了一口。
就像那天在黑暗无人的训练室一样，张泽禹勾起张极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俯下身，渐渐靠近。
软嫩的/唇相触的那一刻，中草药的苦涩弥漫在两人中间。没有过多迟疑，顶开对方的贝齿，药被灌进了/口中，便迅速抽离，连忙分开。
张泽禹的脸也泛起了红潮，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上升，冬天的重庆，竟有点热了。
缓了一会儿，羞涩地瞥了一眼张极。
张极的脑袋轰得炸开了。
这，这，这！张泽禹用嘴/喂自己啊。
口中充斥着苦涩，呛得他眼眶中涌出生理眼泪。
这种暧昧的气氛，越了界的举动，一切发生的都那么突然。
这怎么还委屈上了？张泽禹本以为他会很嫌弃或者感到恶心，那么自己的试探就算有个结果，哪怕是让他失望的结果。
但是张极这个眼泛泪光的样子，搞得好像是张泽禹轻浮了人家一样。
哎，怪他，他就不该在一个发烧烧傻了的人身上找答案。
药还是要喝完的。张泽禹像刚刚那样，喂了他几次，总算是喝完了。
知道张极吃不了苦，把早就准备好的糖剥开，塞进了他嘴里。
正当他想要去把杯子洗了的时候，张极拉住了他。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个，我感冒了发烧了，别传染给你。”
声音闷闷的，软软的。
张泽禹感到好笑。
“那怎么办啊？”
“你，你也去沏一杯吧，预防一下。”
他纠结着绕手指，似乎真的在担心这个问题。
“不用了。”
他们最近好多人都感冒了，张泽禹自然也没躲过去，一直都有喝药的，也不怕传染。
张泽禹洗完杯子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坐了回去。
“那个，生日快乐。给，给你的礼物。”
礼物？
张泽禹穿的酒店白色的浴衣，腰上系了一个蝴蝶结。经过这一顿折腾，蝴蝶结已经有些松散了。锁骨和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袒露出来，更深处的风光在浴衣下若隐若现。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头偏向一边，这一慕落在张极眼里就变了味儿。
“那我可以拆礼物吗？”
“啊，当然可以。”
张泽禹没有注意到张极此时危险的眼神和掺杂的不怀好意的笑。
张泽禹给张极的生日礼物是他挑了好久的。在某二手平台收的一张收藏款比伯的黑胶唱片。张极有好几张黑胶，但是这一张是黑金的，很有收藏价值，而且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一进门，包装精美的礼物被张泽禹放在了张极床边的床头柜上。
可惜，张极没有注意到，反而似乎理解错了意思。
蝴蝶骨狠狠撞在床上，不疼，但是脑袋发懵。
腰带被人暴力/扯开，松松垮垮的浴衣挂在身上，前襟敞开，细白的腰肢暴露在身上人的眼前。
“嘶—”
张极的眼神里不再是刚刚的委屈可怜，张泽禹看到了/禁欲，狠冽，克制的欲望，闪着猩红危险的光。
薄薄的唇被张极翻来覆去地撕咬//舔舐。
张极学着刚刚张泽禹的样子，软舌/撬开了张泽禹紧闭的牙关，冲进去横冲直撞，掠夺着他的呼吸。糖果的香甜在口腔里爆炸，带着青柠味的一个激烈的/吻。
耳边只剩下暧昧/缠绵的呼吸声，缱绻的氛围，霸道的攻略，心甘情愿地回应。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潮湿，弥漫着青柠的清爽。张泽禹眼里升起水雾，挂在睫毛上微微颤抖。眼前朦胧一片，只能看见张极的身形，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感受这一场禁/忌的情/潮。
张极本就带着一丝试探，他把送礼理解成张泽禹把自己送给他了。一方面是理解错误，一方面是张泽禹撩人于无形的样子，勾起他的占有和凌/辱欲。
好在张泽禹并没有反抗和挣扎。更加纵容张极做出更大胆的行为。
短暂的分开，张泽禹像一条溺水濒临死亡的鱼，呼吸着空气。
张极再次欺身压了上来，恶狠狠地咬向那红润微张的唇，身体莫名升腾出几分燥热。
“张极…”
得到喘息的机会，抽空喊他的名字。
张泽禹还是保有几分理智的，这种冲动之下的产物是做不了数的。他不想因此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反悔了？”
“不是要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吗？”
啊？张泽禹一脸疑惑？不是，他怎么就理解成这样了？
张极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双唇欺负够了就向下探去。
脖颈上的皮肤很白很薄，湿热的气息喷洒，惹得人又痒又红。张开嘴/咬在上面，身下人吃痛轻哼一声。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张极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颈上，锁骨上，紧张和羞耻使得天鹅颈紧绷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零零碎碎的红印像花瓣一样落在上面，好不性/感。
衣服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轻轻一扯，浑圆的肩膀头就露了出来，半挂在身上。张极的手伸向握了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除了衣料外，有肌肤之贴的握，这下子倒是满足了他每次在脑海里幻想的触觉，很细很软。张泽禹/敏感地扭动了下身子，腰是张泽禹的敏/感区，碰不得，平时兄弟们团建碰到他的腰，他都要想方设法躲掉。
此时却被人肆无忌惮地抚/摸，似乎是得到了主人应允一般得意地揉/捏。一点一点往上，挑开了遮住他前胸的最后一点布料。张泽禹软了腰，想要盖上，身体却动弹不得。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张极毫不掩饰的视线紧紧盯着那处，小巧精致，白嫩得还没被侵//犯过。
张泽禹怕张极胆子大到觊/觎这个禁地，连忙扯过被子盖上了。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不行。”
察觉到张泽禹的慌乱和抵触，他哂笑了一声。罢了，不愿意就算了，他不喜欢强迫别人。
张极俯下身，两个人紧紧地贴/合着。张泽禹承受着新一轮的热烈的亲/吻。他抓着张极的后面的头发，胸口剧烈起伏，酥麻感蔓延至全身，血液都愈发滚烫。张极对着他脆弱的脖颈，虔诚地/吻在了对方最重要的跳动的颈动脉上。
极致的神圣，极致的浪漫，极致的忠诚。
脖子是大多数生物最脆弱的地方，狼只会对爱人暴露出脖颈，来表达爱与信任，对这段感情的忠诚。彼此舔/舐脖颈，是最浪漫的告白。
一颗毛绒绒的头埋在自己脖颈处，痒痒的，把张泽禹逗笑了，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痒…”
张极突然起身，张泽禹以为这场荒唐终于结束了。
他却突然把张泽禹翻了个面，张泽禹趴在了他的床上。
张极跨坐在张泽禹的大腿/根处，俯视着他。
半遮半掩的衣服被彻底扒/到了腰下面。露出来了好看的蝴蝶骨和性感的背部肌肉线条。
张极的指尖顺着起伏往下滑，最终停在了背上的那朵干枯的玫瑰纹身上。
突然腰上一凉，惹得张泽禹扭动身体。
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身下人饱满而有弹性的臀/瓣上。
“别动。”
张泽禹乖乖不动了。张极在他的背上涂上水，拿起一个新的纹身贴，盖在了原先那个纹身贴位置的上面。一只大手盖在自己背上，温热的感觉从背上传来，有点舒服。
等待了一会儿，轻轻撕开纹身贴纸，一个精美的玫瑰花图案印在了背上。
很成功，绽开的花苞很漂亮。张极俯身轻轻吻了/吻花苞，被爱供养的一朵花绽放了。
张极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张泽禹却有点受不了了，他扭了扭屁/股，示意张极下来。
张极眸子变暗，手肘撑在张泽禹背上，贴近他的耳朵，喷洒着危险的气息。
“别勾/引我了，小宝老师。”
再一回神，身上的重量没有了。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张泽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理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干脆放弃思考，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红透的耳朵。
张极回来没洗澡，折腾一番搞得有点过了火，急需要冲个澡冷静一下。
一时的冲动，难以克制的感情，起了坏心思的挑/逗。至于问他现在对张泽禹是什么感觉，他说不清楚，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沉沦还需要理由吗？从心所欲罢了。
他洗完回来，发现张泽禹并没有回到自己床上，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塞进张极的被子里。
张极笑了笑，满足地抱住了那个大球球。
“张极。”
“嗯？”
“那个，明天你跳舞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别那么凶，跟我有点互动。”
“好，都听你的。”
【薄荷叶】｜极禹
ABO/伪骨科/破镜重圆/年上/9K
温柔执拗哥哥A*娇气钓系弟弟O
OOC勿上升
01
年末，源源不断的冷空气给A城染上一丝萧瑟的气息，突如其来的降温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路上的行人大都步履匆忙，近些日子张极也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昨晚应甲方要求连夜修改方案，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工作，这会儿正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却冷不丁被一股冷风吹得意外清醒了些，Alpha掖紧衣角加快步子走进了公司里。
今早出门时慌忙翻出来一件大衣披上，在衣柜里堆久了的衣服来不及熨烫，有些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霉菌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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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年末，源源不断的冷空气给A城染上一丝萧瑟的气息，突如其来的降温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路上的行人大都步履匆忙，近些日子张极也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昨晚应甲方要求连夜修改方案，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工作，这会儿正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却冷不丁被一股冷风吹得意外清醒了些，Alpha掖紧衣角加快步子走进了公司里。
今早出门时慌忙翻出来一件大衣披上，在衣柜里堆久了的衣服来不及熨烫，有些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霉菌味道。
公司里暖气开得很足，毛呢材质的大衣上沾上了许多细细密密的雾珠，在室内慢慢化开，张极抽了几张纸将水都擦干，拿了杯子起身去了茶水间。
在茶水间泡杯咖啡的间隙手机便响了起来，Alpha一只手拿着勺子在被子里搅了一番，另一只手慌忙按下了接听键，来不及开口便听到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模糊的笑声，像是张泽禹的声音，张极的思绪中断了几秒钟，老妈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
“小极啊，最近怎么老联系不到你人啊，妈妈想问问你......”
父母最近频繁打来电话，无非就是想问他过年回不回家，哪怕只是一起吃顿年夜饭也好，一家人团聚团聚。
他这才反应过来——翻看日历时发现距离新年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最近忙，有的时候没注意就没接到电话。”
“过年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
Alpha转了转手边的杯子，指腹在杯沿轻轻摩擦，蒸腾的热气扑在掌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今年公司挺忙.......”推脱的话到嘴边却又心软了，话锋一转，张极便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之后张极整个人像是脱力般倚在流理台边上，想起方才在电话里听到父母满是惊喜和笑意的声音，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僵硬，心底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涩。
——回家过年就意味着，他和他那个顽劣性子的弟弟，又得见面了。
魂不守舍地端着咖啡回到工位，张极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引起了旁边同事的注意，张峻豪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随口调侃道：“谁又惹你了。”
“没怎么。”张极瞥了他一眼，“忙你的去，别盯着我。”
张极发现自己压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豁然。
和张泽禹分手之后他恰巧被公司派去出差，在外面忙活了大半个月，经常连饭都没时间吃上几口，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没再出现过那个身影。他还以为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把张泽禹给忘了，结果老妈一通电话过来只是提了一嘴张泽禹最近已经放了寒假，脑子里所有空间就已经被这三个字占据。
正因为这事心烦的时候无意间低头一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份不愿回忆起的记忆——自己身上的大衣还是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张泽禹送他的生日礼物。
操，他低声骂了句。
怪不得今天早上把这衣服扒拉出来的时候怎么觉得怪怪的呢，这么老厚一件大衣不好好挂着，偏偏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最深处，都压出折痕来了。
前男友送的，能不藏深点么，眼不见心不烦。
Alpha忍住想要继续叹气的冲动，不由得感慨自己最近真的是忙昏头了，连这种事情都能忘。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穿着吧，浑身刺挠，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了；不穿吧，室内的暖气又还没暖和到能够只穿一件薄衬衫的程度。
......
02
中午趁着午休的间隙打了个车回家，张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又找了件更厚的外套穿上，而那件带着潮湿冷气的大衣被他小心翼翼地叠起来送去了干洗店。
今天上午被老妈一通电话扰得心烦意乱，连带着工作效率都下降了不少，Alpha揉揉眉心，想着今天下午还是得调整好状态把工作处理好，不然晚上还得加班。
看着手机上和老妈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好几天，张极莫名其妙又想到了张泽禹。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比大部分人要舒坦了。
小时候在福利院遇到现在的父母，当时的院长告诉他，这对夫妻的孩子在五岁时走丢了。
被收养之后张极一直被父母照顾得很好，人生的每一个重要节点都按部就班地平稳度过，直到他高中毕业那年，在这个热得有些反常的夏天，父母有些兴奋又有些忧虑地告诉他，那个走丢的小儿子被找了回来。
张极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为了不破坏这份兴致，Alpha同样做出一副满是惊喜的表情，只是心底却有些惴惴不安。
很快他就在家里见到了那个瘦瘦小小的Omega，少年身形单薄，穿着一件干净简单的白衬衫出现在他面前，刘海有些遮眼睛，少年那对水汪汪的眸子藏在额前的碎发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哥哥”。
张极被这道毫不遮掩的目光盯得颇有些不自在，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好？”在心里翻来覆去打了好一会儿草稿，Alpha支支吾吾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
张泽禹刚搬进来的那段时间很不巧，是父母工作最忙的一段日子，夫妻俩属实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能否适应这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但奈何忙于工作抽不开身，只能整日在手机上叮嘱两人，要好好相处，要将彼此当作亲兄弟那般对待。
接到电话时张泽禹刚到家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而张极也刚好趁着没课回家拿点东西，Alpha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听着老妈说的话，两人之间大概隔了几米远，但张极的注意力总是会不自觉地飘到张泽禹身上。
Omega穿了套丝质的深色睡衣，领口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脸侧还有些未擦干的水珠，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就连眼里也带了一分雾气，张极抬头与他对上眼神时发现Omega长长的睫毛上也带着一丝湿气。
“你，你要不换套厚点的睡衣？”
彼时已是初秋时节，B城还未供暖，室内依旧有些冷，但张泽禹还是穿着上个月老妈给他买的那套短袖短裤的睡衣。
“没事，我不冷。”
话音刚落，张泽禹就打了个喷嚏，很大声的那种，鼻子和嘴巴都皱巴巴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张极忍住想笑出声的冲动，拼命压下嘴角，转身进了房间找了套自己的睡衣递给张泽禹。
张泽禹默默从张极手上结果那套棉质的睡衣，撇撇嘴，小声问道：“哥，你刚才是在笑我吗。”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Omega正处于高三最紧张的阶段，而张极彼时刚上大学，因此在父母把张泽禹接回家之后，张极只是在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的最后几天和张泽禹见过一面，后来就因为忙着处理入学的事情没有怎么回过家。
因此两人算不上熟络，甚至说是同处于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都不为过。
Omega这一声轻飘飘的“哥”叫得他头皮发麻，甚至浑身上下都有种正在升温的错觉，张极矢口否认，见张泽禹没有再追问，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张极报的是本地的大学，平时没课的时候也总爱往家里跑，其实主要是惦记着家里那个Omega弟弟——他只比张泽禹大了一岁多，但却比张泽禹高小半个头，就连骨架也大了一整圈。
以前在生理书上看到过，说是Omega似乎天生就比Alpha骨架小，但张极总觉得，自家弟弟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有时候张泽禹急着出门上学跑急了两步他都担心哪儿磕着碰着了。
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滑稽了，再怎么样张泽禹也是个高中生了，怎么可能这么......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之后父母依旧对他很好，并没有上演什么俗套的亲生儿子回归夺走养子的一切这类俗套的戏码，两人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张泽禹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原本一家人还总担心他在高三这年转学过来一时之间会无法适应新学校的生活，直到高三第一次摸底考，Omega闷不吭声领了个年级第五的成绩单回来，父母这才又惊又喜地放下心来。
03
Alpha完全没想过，初次见面时那个清冷内向的弟弟，其实是个腹黑娇气的性子。
两人在一起，纯属，见色起意？还是意外？
张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在Omega高三这一年里，他时常会纵容着张泽禹所有或是有些越界又或是有些暧昧的举动，而Alpha的纵容无疑是给了张泽禹极大的勇气。
张泽禹高考完的那个夏天，报了他同一所学校最高分的专业。
暑假里，一群人撺掇着一起约出来聚个餐，张泽禹站在镜子面前换了几套衣服都觉得有些奇怪，到最后还是换回了最简单的短袖短裤。
张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盯着Omega细长的小腿和毛茸茸的后脑勺出神，见对方准备出门，清了清嗓子喊住了他。
“张泽禹。”
张泽禹是转学生，成绩优异，长了张张扬的脸，性子却又算不上热烈，在学校里总会受到一些“特别关注”，比如偶尔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小混混里的Alpha老大拦住表白，又比如偶尔会在书桌抽屉里收到来路不明的情书和礼物。
但他往往都只会冷着脸拒绝。
毕业之后各种各样的聚餐张泽禹都找了理由推脱掉了，他不愿意去做这些无用的交际，也实在对这些只相处了一年的同学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情谊。
这次估计是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了，张泽禹哀声叹气了好几天，惹得张极都忍不住调侃几句：“去就去呗，又没什么。”
“不想去......”Omega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
不想是一回事，但既然答应了对方的邀约，张泽禹就必须准时到，因此在这个三十多度高温的下午，他只能认命地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Omega听到这话转过身来看着张极，Alpha穿着一件棉质的白色无袖衫，坐在沙发上被窗外的阳光笼罩着，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金黄的阳光给少年的皮肤镀上一层温暖的蜜色，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像蝴蝶扑朔着翅膀闪动的蝉翼。
张极完全没料到张泽禹会这么突然地扑到他怀里。鼻尖满是薄荷叶的气息，混杂着夏日独有的阳光味道。
“那你今天晚上来接我。”
Alpha心跳漏了一拍，闻言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接到张泽禹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张极一直盯着手机，就担心错过对方的电话。本以为一群人只是玩嗨了忘了时间，接通电话之后张极本想调笑几句，却不料一道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从一群高中生模样的人手里接过醉醺醺的Omega时张极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一桌子人都不怎么敢说话，只能默默看着Alpha把张泽禹圈在怀里带了出去。
一脚油门踩到底，张极这时候无比庆幸这个餐馆离家里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他将车子熄了火，抱起副驾上的人往家里走。
“傻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拧钥匙打开了门，出门时太匆忙都忘了关空调，屋内的冷气依旧很足，盛夏的闷热和粘腻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灌你酒你就一个劲地喝是吗。”Alpha的压迫感在此时显得格外强势，阴沉着脸色一动不动地盯着怀里的人看。
似乎是感到委屈，又似乎是因为喝醉实在难受，Omega被凶了也并没有答话，只是红着脸继续往人怀里钻。
刚才在聚餐的包间里因为人太多，各种信息素和酒精味道都混杂在一起，张极还没察觉到异常，现在终于发现怀里的人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烫，周围的空气也被染上了浓厚的薄荷气息。
“他们，刚才用信息素激我......”
见到张极之后张泽禹只觉得自己在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就连紧咬着的牙关都松开了，又委屈又难受，被信息素刺激得假性发情的感觉让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的时候几乎都站不稳，腿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被Alpha从背后伸出手紧紧搂住，手臂上的青筋和肌肉隆起，牢牢将人圈在了怀里。
反应过来的Alpha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里早已经把那群神经病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同时又觉得有些心酸好笑——张泽禹起码还残存了一丝理智，知道在外边儿得收着点信息素，就这么憋着憋到家了才敢跟他哼哼唧唧说几句委屈。
张极微微弯着腰，下巴刚好抵在他的头顶：“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哥，不要抑制剂——”Omega喉咙里发出黏糊又软糯的音调。
鼻尖的荷尔蒙过于汹涌，张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乱了节奏，张泽禹带着情绪喊他的时候，Alpha的理智便早已消失殆尽。
04
张极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今天一早开会总结的方案，年末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张极也越来越忙，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只惦记着两件事——工作，还有几天之后要回家吃的那顿年夜饭。
这样算来，他和张泽禹也分手快两年了？
Alpha下意识抿紧了唇瓣，甚至忍不住去想，张泽禹这两年有没有找，新的，男朋友？
不知为何，分明都已经许久未见，但张极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张泽禹的脸。
他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其实两人在一起就稀里糊涂的，当初分手似乎也只是因为一些到现在都记不清楚了的小事情，但赌气的时候总归是把所有尖锐的情绪都亮了出来刺向自己最亲近的人。
加上张极一直以来都有些逃避一件事情——他害怕被父母知道他和张泽禹的关系之后原本平静的生活会被搅得一团糟，也担心父母无法接受自己这个养子和他们的亲生儿子走到一起。
和张泽禹分手之后张极便主动向当时的公司申请调到了A城工作，父母问起来时他也只是说自己是服从公司的职位调动。
只身一人来到A城工作之后连第一年过年都没敢回家，他害怕见到张泽禹，也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那现在，如果张泽禹找到新欢，不是一桩好事么？
那样张泽禹可以幸福，他也可以继续过自己两点一线的普通生活，不被脑子里偶尔冒出来的求和念头所操控。
05
除夕夜在Alpha被无尽的纠结和试图逃避的情绪纠缠时如约而至。
他买了临期的机票，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去了机场。
过去的几年里他曾经无数次只身一人在机场等待起飞，总是让人担忧的一点便是天气，遇上恶劣天气导致飞机延误时总是会耽误工作进程，因此Alpha很痛恨飞机延误这件事情。
但今天，他看着窗外大片的乌云，脑子里竟是冒出一丝希望飞机延误的念头。
可惜事与愿违，飞机非但没能延误，甚至还提前降落在了B城。张极揉了揉眉心，认命地掏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回家。
刚走出机场，就在不远处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张泽禹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厚外套站在不远处，鼻尖和脸颊都被深冬冷冽的风吹得泛红，不停地眨着眼睛左右张望，但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比他高些的，Alpha？
张极心底一惊，却在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朱志鑫。
朱志鑫家和他们家是邻居，大家都是同龄人，小时候倒是经常一起玩儿，但细细想来，工作之后确实也没怎么联系过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回事突然跟着张泽禹一起来机场了。
一个大喘气下来张极也被自己心底那些小心思逗笑了，他这是在担心些什么，担心张泽禹把新交的男朋友带回家过年么？
都分手了，还担心这些，多余。
Alpha暗自想着，强装镇定朝两人走了过去。
张泽禹淡淡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了，整张脸都埋进围巾里，反倒是朱志鑫，一直在活跃气氛，从去年隔壁大姨家儿子结婚了聊到今年自己家那只猫被带去做了绝育……
张极看见朱志鑫总是说着说着就把身子转向张泽禹那边去了，呲个大牙对着人笑得特别不值钱，又看见张泽禹也笑着点头附和朱志鑫的话，一时间心里的不爽到达了极点，黑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的雪地生闷气。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老妈便高兴地地迎了上来，接过两人手里的包，又看了张极几眼，连连感叹：“小极，我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Alpha闻言无奈笑道：“妈，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哪还能长高呢。”
“哎呀，那应该是瘦了，显得高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工作的时候都忙得顾不上好好吃饭啊？”
张极还没来得说些什么，就听见张泽禹幽幽说道：“可不么，大忙人，忙得过年都不想回家了呗。”
话里话外都挺刺挠的。
“诶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老妈拔高了音量，在张泽禹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张极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两年不见，小狗都学会挠人了。
他本以为两人当初分手是和平分手，毕竟他和张泽禹都不是什么爱得死去活来的性子，说好了好聚好散，那以后便还是一家人。
但按照目前这情形来看，小狗还是不服气呢。
他歪了下头，看着张泽禹，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似乎有火花闪过。
吃饭的时候张极终于知道朱志鑫为什么会一直呆在这儿了——他父母在国外做科研，遇上航线的暴风雪天气，航班直接取消了，留下朱志鑫一个人在家过年。
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张泽禹和朱志鑫总是低头咬耳朵，而张极一个人坐在旁边拿着筷子，糖醋里脊吃起来酸酸的，暖呼呼的米饭嚼起来也硬邦邦的。
饭后到了长辈例行的闲聊时间，一群人拿着红包乐呵了一阵之后就进入了最不可缺少的“问询”环节。
朱志鑫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好几句“这段时间忙，都没时间发展对象啊叔叔阿姨”之后才勉强逃过一劫。
而张极原本正等着老妈的例行询问，甚至都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想着只能又拿工作忙的理由来搪塞了，却不料父母笑呵呵地问完朱志鑫之后，便一同起身，说是约了人在小区楼下的麻将馆里一起打麻将。
张极正奇怪父母分明以往总是少不了多问几句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什么时候能结婚，今年怎么如此反常，漫天飞的思绪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朱志鑫的声音打断了。
“我男朋友在楼下等我了，我先走咯。”
“新年快乐啊两位。”
男朋友？张极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有男朋友了的人还跟其他人这么亲密？
似乎是都为了展现自己的大度和豁然，两个已经分手了的人默不作声地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正在放着除夕夜标配的春晚，一群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演着小品。
客厅里开着暖气，源源不断的暖意将两人包裹着，张泽禹拿了个毯子过来，盖在两人腿上，张极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一起盖个毯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情，这时候拒绝的话反倒是显得自己太幼稚。
06
困意来袭的瞬间张极险些没坐稳歪倒在张泽禹身上，屋内舒适的温度和耳边恰到好处的电视音量似乎都起到了催眠的作用，张极昏昏沉沉地想着自己这些天确实是太累了些，是时候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一下了。
Alpha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但很快又恢复了混沌的状态。
两人都没说话，但也没在看春晚。
直到张泽禹开口，才打破了这副僵硬的局面。
“我跟妈说了。”
“说什么？”Alpha并没听懂张泽禹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说了我喜欢你的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让张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头皮发麻，两眼冒金星。
有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张泽禹确实比他勇敢更多。自己害怕和逃避的事情，就这么被Omega毫无遮掩地说了出来。
毯子下两人并排坐着，彼此的体温在不知不觉间相互交融，炽热的火焰顺着身体向上蔓延，许久不见的思念和情欲似乎也呼之欲出。
张极动了动，口干舌燥——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
张泽禹带着熟悉的气味朝他贴近的时候张极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伸手扼住Omega的手腕，却得到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和变本加厉靠近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一边服软一边挑衅么？
虽然张极很不想承认，但只要张泽禹站在他面前，他所有的注意力便都只能集中在张泽禹身上，只要张泽禹主动，他就没有丝毫拒绝的能力。
Alpha想着，怪不得今晚爸妈这么反常，都没问他结婚的事情，原来早就知道自己家小儿子已经被他拐走了……
“你发烧了么哥？”
张泽禹越靠近就越能问道张极身上好闻的冷杉气息，但Alpha的额头却烫得有些吓人。
张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确实有些高：“可能是着凉了，没事。”
Omega光着脚跳到地上，蹲在柜子旁边翻翻找找，全神贯注地在一堆药里找退烧药，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
张极还没烧糊涂，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放出信息素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易感期提前了。
“不用找了，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他慌忙道。
张泽禹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一盒退烧药，正兴冲冲地想要拿给Alpha，一个转身却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扰弄得险些没站稳。
脸瞬间就红了，手里的药掉在地上，张泽禹小心翼翼地朝着Alpha靠近。
空气里好像打翻了一瓶冰汽水，甜腻的气泡因子在空气中一个接一个炸裂开，距离进一步压缩，张泽禹的声音有些发抖——
“哥，让我帮你好吗。”
易感期对Alpha来说绝对是最难捱的一段时间，张极额角冒出一丝冷汗，紧握着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和情绪，眼底覆上一层情欲，他哑着嗓子，话里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你不要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
被张极扣住后脑勺的时候张泽禹只感觉胸腔里的心脏欣然跃动，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倒流，浑身上下都兴奋得发抖，呼吸被掠夺之后的omega大脑一片空白，但听见耳边传来新年倒数的钟声时还是强撑着说出了一句句完整的话——
“新的一年，重新在一起吧，哥哥。”
张极似乎笑了笑，Omega眼角微微泛红，见对方并没回应，似乎终于是有些着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哥……”
“我爱你。”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在这个漫长的吻里，两人似乎终于彻底接纳了彼此的爱，张极将人抱起，径直走向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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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雨天外头阴沉沉的黑，张泽禹试着舒缓眉宇，避开了那人急促毫无章法的吻，找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他抬起手推了推对方，“张极…可以了……”
因为方才接吻导致的短暂缺氧，搞的张泽禹脖子都红了半截，耳尖也一直红到了脸侧，水润的唇上还亮晶晶的，一抬眸又要勾去人的心魂似地。
张极却充耳不闻，捧起张泽禹的脸颊准备再次吻下来，顺带将人往沙发上摁下去，去捉他细细的脚踝。
张泽禹无奈地叹气，一面应付着说：“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今晚我老公还在家等着我……”
语气楚楚可怜，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惹人心软，可惜张极不会，他听到尾音那句话之后手上动作稍作停顿，旋即说道：“现在你应该搞清楚，谁才是你老公吧？在我这儿待着还惦记着别人呢。”
听不出什么感情的一句话，直到张极弯弯眼睛冲他笑了起来，张极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张泽禹的唇角，随后把人拉起来圈在怀里，两个人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缓了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看休息的差不多了，张极才继续下去。
他走到台灯前关掉电源，屋里黑得看不清彼此的眼睛，他只能瞧得见张极正在朝自己走来，不知道怎么的，心脏怦怦跳，张泽禹不舒服地嗯了声，“干什么？怎么关灯了…”
“你说呢，不关灯你不会害羞？”张极重新将人压回去，侧身扣住张泽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张泽禹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先挡住了张极，撑起身子看着人苦笑了一下，“拜托了，别留下痕迹，他会怀疑的。”
张极显然是不爱听这话了，很敷衍地说了句知道了便急不可耐将人扑倒。
末了，要对张泽禹说，“今天你的时间是我的才对，还有，他但凡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了什么了，之前那么多次，今天就不行了？”
也许是被唠叨地烦了，张泽禹堵住他的嘴巴，报复似地咬了一口张极，才老实下来。
雨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啪嗒声砸地直响，但屋内的两人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怪就怪实在是太让人着迷。
张泽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张极此时正坐在书桌前忙活什么，凑近看了眼电脑上的东西，又缩回脑袋去找自己不知道丢在哪儿的外套，轻声说着：“太晚了…我饭都没吃呢，都怪你…我要回去了。”
张极点点头，然后把转椅转过来，面向张泽禹，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那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张泽禹撇撇嘴，“留下来不也是我做饭？算了吧，我回去了，说不定他已经给我做好饭等着我回去了呢。”
张极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但似乎意有所指，“张泽禹啊，你啊你。”
…
打开门的前一刻，张泽禹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明明已经说了不要留太明显的印子，对方偏偏不停，刚才在出租车上拿出粉饼拍了好一会儿张泽禹才放下心，只祈祷他的丈夫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本来今天回来的计划是直接回家的，也已经约定好今晚要和家里的那个人见面的，从机场回来后却被张极截胡了带到了他那边，也没打招呼，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了，只对丈夫说临时有点事晚些回来，指针快到九点钟，张泽禹又饿又累，但推开门之后看到屋里的景象他瞬间又觉得暖融融的。
屋里亮堂地很，满桌子的菜还都热着，他的丈夫就在桌边摆好碗筷，看见张泽禹进屋，就招呼他洗洗手过来吃饭吧，浴室的水温也调好了，吃完饭洗完澡就去早点睡觉。
强烈的背德感麻痹了张泽禹，他机械般点点头，应了一声，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水流穿过指尖，张泽禹心里突然难受地不成样子，他确实不该这么做的，他这样，太对不起他的丈夫了。
他和丈夫结婚有一年多了，是通过家里人介绍在一起的，虽然结婚的时候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这一年里因为张泽禹工作的原因见面次数也很少，但仅有的见面时间里他的丈夫都对他很好，很温柔，从不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儿，也很耐心很包容他。
可他对丈夫没有感情也是真。
不然也不会在外面和张极纠缠在了一起，张泽禹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腿脚也因为过度的索取不太利索，丈夫以为他不舒服，问他，“不合胃口吗？那要不先去休息。”
“没事。”张泽禹拿起勺子舀了舀面前的粥，对着丈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刚刚在想事情，今天出了点意外，回来的太晚了，抱歉啊。”
到底还是太心虚，在夜间两个人躺在一起的时候，张泽禹察觉到对方逼近的气息，不由得锁着脖子躲开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气息微弱地说：“我有点累了…”
身后那人顿了顿，替张泽禹掖好了被子，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那就休息吧，明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无耻的是他，丈夫这样好的人，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张泽禹松了口气，找补回答道：“明天就想在家里和你多待一会儿。”
他不知道丈夫到底有没有猜测过什么，但只要他不说，张泽禹就可以这么一直一直演下去，他糟糕地想，自己这么做可真的太坏了呀。
很多他借口自己还在工作的时候，其实背地里都和张极厮混在一起，还要骗自己的丈夫说自己很忙没有时间回去，用那些漂亮话哄骗自己的丈夫，结果丈夫那么晚了还在给自己做饭等自己回家，自己怎么就这么坏呢。
张泽禹心里很愧对于丈夫，于是第二天把手机静音下来，陪着丈夫在家里待着，上午的时候收拾好家里坐在一起看了一部很文艺的电影，然后难得一起出了一趟门买菜，不成想这种地方都能看得到张极，转眼的功夫他看不见丈夫去哪儿了，自己一转身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张泽禹吃痛地唔了声，刚要说对不起，却发现是张极，这人一身扎眼的黑西装出没在超市里，实在太有违和感。
张极低了低头，去撩开张泽禹的帽檐，“大明星，怎么还稀得出来和他一起买东西啊？就不怕被拍到吗？”
“你怎么也在这儿…”张泽禹紧张地滚了滚喉结，然后说 ，“你快走吧…”
紧张是因为他怕丈夫回来看见他和张极站在一起说话，尽管他明明可以随便解释说一下张极就是他的一个朋友而已。
张极自然不怕，他笑着说，“怎么了，我跟我的朋友聊天他也要吃醋吗？那可不行啊，占有欲比我还强呢。”
“你别这样。”张泽禹很无奈，多数时候他确实拿张极这个难哄的大少爷没办法。
“我的消息从昨晚就没回过，然后告诉我你就是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吗？”
“对不起。”张泽禹摸了摸口袋里设置了静音的手机，然后妥协说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他看不见我该找我了。”
想了想，张泽禹补充说道：“他不管怎么样，也是我的丈夫。”
“嗯，我知道。”张极轻快地说 ，“那今晚记得来找我，等你。”
张泽禹呼吸一滞，答应他，“我知道了。”
张泽禹也明白，张极没有那么无聊到自己来逛超市的习惯，他今天就是专程来找自己的，这个人折磨人，总是有一百种办法，他知道自己最怕什么，还非要做，张极的占有欲太明显，明显到简直有要替代了正主的架势，就差在正主面前宣示主权了吧。
张泽禹心中挣扎，不知道自己这么下去到底是不是对的，他看着丈夫推着购物车过来，一面脑海中又是张极刚刚的话，有些喘不过气来，丈夫见他愣着，就呼唤他乳名，小宝。
张泽禹回过神来乖乖跟过去，结账的时候带有歉意地对丈夫说：“抱歉啊，我可能要提前走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意料之中的丈夫当然会安慰他说没关系，还说今天能和他待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让张泽禹更加难过了。
但事实上他和张极这种扭曲错误的关系已经维系了很久很久了，这不是他一时的糊涂，而是长久的背叛。
晚上张泽禹没让张极等太久，张极看见他来的这么早有些惊喜，还问他要不要先吃饭。
张泽禹说不要，还是先做正事吧。
张极见他这样，也不再磨叽太多，干脆直接切入正题，他这回挑选了一款新的香薰，点上放到了卧室的角落，张泽禹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儿？好奇怪…”
“栀子花。”
张极懒散答话，“但是它的花语还有一层意思，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泽禹摇摇头，“我不想知道。”
这一回张极一反往常的执拗，温柔地让张泽禹有些不习惯，眼皮被轻轻吻过 ，张极亲哪边，张泽禹就乖乖闭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这么不对劲。”
“没怎么，不喜欢这样吗？”
“喜欢。”张泽禹想了想，点头，“喜欢的。 ”
张极此时有些动情了似地继续亲着他，抽出空来应声，然后继续抱着张泽禹咬啊亲啊，手指一点点抚过昨晚留的桃粉色印子，一直到结束，都没再说什么话。
等到要睡觉了，张极才说出了今晚他真正要说的话，“张泽禹，你跟他离婚吧。”
张泽禹晓得下一句话会是什么，只是他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他和张极在这种本就不该开始的关系中爱上了彼此，这种见不得人的，无耻的，最后却被说成了真心相爱。
不，无耻的不是张极，无耻的是他，做的不对的是他，不是张极。
张极有自己的大好人生，事业成功，家庭殷实，他只要想，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找得到，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比较幸运的过客罢了。
现在张泽禹听到张极这么对自己说，一向嘴巴聪明性子伶俐的他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了才对，只好半开玩笑半掺杂真心地，晦暗不明地问了句：“我跟他离婚了你养我吗？”
“现在不也算是我也在养着你吗？”张极继续说：“不过是想光明正大养你。”
张泽禹分辨不出张极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还是说只是在逗他玩？
但他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一下、两下 ，张泽禹捂住心口翻了个身，不再理睬他。
张极是不是真心的张泽禹不知道，但自己绝对是真心的，关于这段感情的起始转折，张泽禹从来问心无愧。
他愧对的只有一个人。
张极说的有道理的 ，他不应该再这么下去，折磨着彼此，离婚明明就是最优解，和丈夫离婚后，张泽禹能和张极光明正大不用再有负担地待在一起，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做选择，能不要活的像现在这么累。
许是看出来了张泽禹的顾虑和烦恼，张极从背后贴近去抱他，将人揽在怀中，故意说：“没想到大明星还玩儿隐婚啊？你的粉丝知不知道呢，你说你的粉丝是会先知道他还是先知道我的存在。”
张泽禹想说你好无聊，怎么又说这些话。
“…嗯……大明星还跟你地下情。”
“纠正一下。”张极笑的声音震得张泽禹耳膜都发颤一样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说：“我们这不叫地下情，我们这叫，偷。”
张极好奇怪 ，张极好像是爱他的，但这份爱张泽禹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似乎张极总是乐意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来刺激他试探他是否也喜欢张极。
张极凑过来喊他老婆，这个别样的称呼让张泽禹浑身紧绷了一瞬，然后被张极揉着手腕说：“怎么了，我不能这么喊吗？”
张泽禹发现他依旧拿张极没辙，从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故事的结尾。
他认命般，“没事儿，喊吧。”
张极反倒不继续喊了，而是转开话题说道：“抽个空跟我回家一趟吧，想让你见见我父母，想跟他们介绍一下你了。”
“张极…”
张泽禹忽然觉得眼角湿润，回过神发现不是错觉，他揩去眼角的泪，想挥去阴霾却做不到，被人发现哭了，张极把他翻了个身对着自己这边，用指腹轻轻蹭干净张泽禹不断滚落的泪珠，宠溺心疼地说：“怎么还哭了？不想去就不去了。”
张泽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哭，他觉得难过，心里别扭，不懂张极为什么这样执着，不懂事情怎会剑走偏锋一步步成了现在这样，他和张极最开始明明就只是说好的玩玩儿而已，为什么两个人都动了心呢，那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算情人吗？可是情人怎么可以带回去见爸爸妈妈的呢。
想到这儿，张泽禹更止不住地委屈，耷拉着嘴角，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直至张极将他脑袋摁在自己怀里，替他揉着腕骨前两天撞出来的淤青，问他还疼不疼，告诉他不要哭啦，有什么事是值得掉这么多眼泪的呢。
张泽禹哽咽着声儿，说你不懂。
张极不是他，怎么会懂他现在的处境有多难看。
这一夜张泽禹在张极的臂弯中睡的格外安稳，第二天他窝在被子里看着张极给自己打领带，揉着昨晚哭肿了的眼睛，张泽禹打了个哈欠告诉他自己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张极走到他跟前抱着张泽禹的脖子轻轻在他脸颊上烙下一吻，“嗯，想我了记得打电话。”
张泽禹乖巧点头，难得这样听话，“知道了。 ”
—
张泽禹是在和丈夫结婚后的第二个月月初认识张极的，之后他总是会想，如果他和张极相遇的再早一点就好了。
因为工作特殊张泽禹总是需要到处跑，每次机场都被粉丝围堵的水泄不通，那天晚上张泽禹要去受邀参加娱乐盛典的晚会，于是就见到了这场盛典的赞助商之一，张永胜，国内有名财阀，而张极作为长子也理所当然跟着一起来，红酒杯稍稍歪斜，光打在了张泽禹的手边，他抬眼去看，见二楼的人穿着一身高定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不偏不倚，目光刚刚好对上。
匆匆走完过场，张泽禹被工作人员塞了一张精致的名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张极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他没忍住弯了唇角笑了笑，结果在电梯打开的瞬间看见了里面的人，他不知道张极是什么时候离场的，此刻张泽禹要进电梯，张极就站在电梯里头。
对方很自然地问：“还不进来吗？”
不得不说，张极这个人，一开口就能听出来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张泽禹竟然有些紧张，“奥…来了。”
楼上就是酒店的房间，很巧的是张极也跟着进到了张泽禹房间的楼层，一前一后，张泽禹在进门前一刻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有没有人。
张极笑了笑，“放心，我没有跟踪你，我的房间也在这边。”
“张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叫我张极吧。”张极靠着墙壁倚着身子，“名片收到了吗，记得加上我的联系方式，和手机号一样。”
张泽禹不自觉咬了咬唇，没发觉自己的耳朵有多红。
“嗯…”
…
随着有意的接触越来越多，张泽禹那时候还念着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事儿，也在这段关系到过火的临界点之前及时跟张极挑明了，自己已经结婚了，这样不太好，要说明白的，他至少不能骗张极。
张极什么也没说，冷静地出乎张泽禹的意料，他本以为张极会及时止损，说一些失望的话再之后离开他的世界。
但没有，张极拉起他的手轻轻攥着摩挲张泽禹细嫩的指节，然后一字一顿，“你看，这不是愿意么？别骗自己了。”
张泽禹羞愤地低下头去，不敢说自己的确对张极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张极不会多问什么，行动派胜过一切，于是过了那晚，两个人很默契地达成了接下来这种旷日持久的暧昧关系。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拖着丈夫了，丈夫对自己的好，张泽禹全部念在心里，他不该辜负丈夫的真心，也应明白张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极希望他能根据内心真实想法作出选择，不必要逼着自己一直和不喜欢的人维系婚姻关系。
忐忑多日，但当张泽禹真的起草好离婚协议告诉丈夫这件事的时候，丈夫却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张泽禹明明很清楚自己在丈夫面前演技拙劣，却还是要问问。
丈夫告诉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知道张泽禹不喜欢他，知道张泽禹在外面和张极在一起，总之张泽禹隐瞒的一切，丈夫都一直晓得。
张泽禹没有胆量继续问下去，丈夫看出来了他想问什么，于是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因为爱和不爱，真的差别很明显的。”
张泽禹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从来不怪你什么。”
不得不说丈夫从哪看是个很好的人，体贴细心，就连这种时候都表现的这样大度，并没有像张泽禹以为中的那样会和他吵一吵。
总之一切都很顺利 ，他和丈夫顺利办理了离婚手续，把自己的东西搬走的时候张泽禹总是觉得心中空荡荡 ，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原来找不到的那些东西，是放在了张极那儿。
他想，他已经有答案了。
这段日子挺忙的，再加上离婚这方面的一些事儿，他和张极几乎是没怎么见面，微信通话也停留在几天前，那天张极给他打视频，说想看看他，张泽禹欣然同意，两个人小别胜新婚，浓情蜜意的劲儿仿佛真就一对儿好久不见的情侣。
也许现在真的是了。
等到离婚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工作也没那么忙了，张泽禹就即刻搬到了张极那边和人腻到一起，只不过这回到底是多了些底气，也自在了很多，张极搂着他亲了又亲，问他现在他们算什么。
张泽禹沉默着不说话，张极只好作罢，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张泽禹没忍住笑了，“我刚离婚你就结婚，无缝衔接不太好吧？”
“什么叫无缝衔接，我们都好了这么久了。”
张极从床头柜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泽禹，“给。”
“搞什么…”
他们先前有一张常用的卡，张极会定时给他打钱过去，虽然说张泽禹平日里不缺钱花，但被人养着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现在又哪一出？
张极解释道：“这不是你转正了，我表示一下？”
臭屁精。
张泽禹伸手捏了捏张极的脸颊，“我花的可多了，你确定要养我这个败家的？”
“败就败，我还能被你败没不成了？”张极反手将人扣着反压在身下，“嗯？”
紧接着张极又飞快补充一句话，“以后你是不是要改口喊我喊老公了？老婆？”
“你真的是…”张泽禹被他撩拨地害臊，从张极身上下来翻身坐在一边儿，转过头去不看他，不过心里还惦记着，闷闷地回答了一声，“我知道啦。”
总之和丈夫离婚之后，张泽禹心里真的再也没有什么负担，他和张极现在这样，就是合法的，正常的。
月底的娱乐晚会活动又邀请了张泽禹，张泽禹本来还打算提前告诉张极，但没想到一翻经纪人递的入场须知，翻到底看见赞助商那一栏，居然又有张极这边的事儿，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也是这样一种场合，不同的是这回张极要陪着他一起去了，张泽禹有所顾及，毕竟是公共场合，走到一起太惹人注意了。
张极告诉他没关系的，这儿的人嘴巴都很严，也不会有什么记者媒体乱作新闻，大不了到时候买断，反正要他尽管放心。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张泽禹就不该让张极跟着自己一起来。
张泽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自己曾经的圈内追求者，他不知道对方会来，碰面的时候张泽禹面露惊讶之意，看见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就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多少有点尴尬，当时那个人追求自己这事儿还挺让人苦恼的，属于比较疯狂的那种，每天微信问早问好没断过，时不时还要约他出去，包括张极也知道，只是那时候他和张极还没那么亲昵到能管对方的人际关系。
现在好了，现在张极能够光明正大地吃醋了，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他能感觉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极看那个人的眼神都不对了，满是敌意地搂过张泽禹的腰肢，也不管有没有别人看见，另一只手还摇晃着酒杯，语气不善地说：“抱歉，我们还有事儿，就不聊了。”
…现在能有什么事儿。
张泽禹心里抓狂，只聊了一句话而已啊，张极怎么就吃醋了？
一路连拉带扯跟着张极回到了酒店套房，二话不说就被抵在玄关处接吻，一边撕/扯着张泽禹身上的衣服，张泽禹捂住自己的胸口处，然后推开了张极，喘着气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怎么了你不知道？”
张泽禹被他气笑了，“我们不就是说了句话吗，你至于吗？”
“不至于？你现在是谁的老婆谁的太太你不清楚啊？”张极重新把他摁住，说道：“我可没忘他之前怎么纠缠你的，现在找你说话能有什么好心？”
“说什么呢…谁是你太太，还没结婚呢！”张泽禹脸上通红，小嘴不依不饶，“你太无理取闹了，我们…我们那边还没结束呢。”
“我才不管那些，我给你赔钱，行了吧。”话闭张极就要去咬张泽禹的唇，还一边说着挑逗性的话语，末了又扯其他有的没的，“我弄的好还是你前夫弄的好？”
“滚…”
不知道哪个点被刺激到，张泽禹身子狠狠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着牙骂他，“滚开，不跟你演了…别老说那些话…”
张极不紧不慢地动着，掐住张泽禹的手腕，然后说：“怎么演戏的时候叫老公，现在演完了就不叫了？”
“演戏的时候喊的那也不是你啊。”
“什么呀，我一人分饰两角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你喊哪个那不都是在喊我，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个前夫了不成？”张极被他这话搞的不高兴，又狠下来折腾张泽禹。
好不容易结束了，张泽禹躺在他身旁裹着被子嘟哝，“那你说要带我去见家长，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要你想明天就去。”
“……算了吧。”张泽禹晃晃脑袋，明天去不了，他这起码还得在床上躺两天才起得来。
过了会儿，他又说：“那转正也是真的啊？”
张极掐灭指尖夹着的烟，翻身上床，“当时那不是在问你，只是在通知你而已，男朋友。”
“噢……”
张泽禹刚打算翻个身，抬起手就看见手臂上张极的杰作，心里暗骂两声。
张泽禹发誓，他再也不可能因为打赌输掉就陪着张极玩儿这种无聊的扮演游戏满足他的恶趣味了，否则就是狗！
他不知道张极从哪看到的这种玩儿法，非要张泽禹跟他一起演这种出/轨戏码，他算是看透了，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白白被弄了好几回，张极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除去出/轨这一段，其他的倒是都是真的，他和张极认识了差不多一年多了，终于迎来了感情的新一步破冰。
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张极忽然趴在他耳边跟他说，“张泽禹，你还记得那款香薰吗？”
张泽禹早就困的眼皮快抬不起来，迷迷糊糊问：“什么啊？”
张极轻笑了声，“当时没告诉你，栀子花的话语，还有背叛的意思。”
—END—
第一次写这种梗，某种程度上好爽哇。
本文的理解下来就是全程都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刨去掉出轨故事线为假，相爱过程为真，两个人都是极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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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禹】地下欢情
小叔文学/成年拉扯/杀手警告/反转
成熟闷骚极×钓系风情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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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的靠近。
三四月份的阴雨要比往年多的多，连同着温度都持续下降，城市中心自然不会因为这些绵绵小雨而改变什么，反倒是地处郊荒的墓地，树叶乘积着阴雨，淅淅沥沥，落在耳畔，总觉得聒噪烦耳。
计划中，张泽禹这几天应穿的清凉些，谁知洛可祭日这一天出奇的清冷，饶他再想做些什么也不是在损坏自身身体的前提下。
意料之中的，他在这一天见到了张极，眼前人和印象中没什么差别，从这两年开始，张极每到洛可祭日的这一天都会回国，少说在国内呆上四五天，多则半月，说的好听是为了缅怀自己侄子，不好听...
小叔文学/成年拉扯/杀手警告/反转
成熟闷骚极×钓系风情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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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的靠近。
三四月份的阴雨要比往年多的多，连同着温度都持续下降，城市中心自然不会因为这些绵绵小雨而改变什么，反倒是地处郊荒的墓地，树叶乘积着阴雨，淅淅沥沥，落在耳畔，总觉得聒噪烦耳。
计划中，张泽禹这几天应穿的清凉些，谁知洛可祭日这一天出奇的清冷，饶他再想做些什么也不是在损坏自身身体的前提下。
意料之中的，他在这一天见到了张极，眼前人和印象中没什么差别，从这两年开始，张极每到洛可祭日的这一天都会回国，少说在国内呆上四五天，多则半月，说的好听是为了缅怀自己侄子，不好听就是走个过场。
而他，张泽禹，目前的唯一计划就是获得张氏集团总裁的信任，以至于能完美完成任务，达到张极人头落地的最终目的。
但这为期两年的时间被他错误的行为硬生生地又拉长了，原因简单直接，因为计划调整，原本要嫁给张极的计划，不知怎么牵扯到张泽禹小侄子洛可身上，跟张极相比，洛可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所以攻略他并不困难，但张泽禹没想治他于死地，至于洛可的死，实属是个意外，而现在，要把目标重新从洛可身上再转移到张极可真是件麻烦事，毕竟中间还隔着个伦理问题。
问题太大，以至于张泽禹为洛可祭拜的时候，满心里都还想着要怎么对付张极才算稳妥。
计划当中的禁忌勾引倒是他从没想到过的。
“张泽禹？”
“张泽禹？”
张泽禹想的出神，身边人的叫喊都被忽略，等回过神，露入眼前的是男人涌动的喉结，他定了定神，恍然间换上副伤心面容，眼睛眨巴眨巴，几颗泪要流出来，他本就瘦弱，今天又穿了件整身的黑，显得身子骨更加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要把人吹跑似的。
“小叔，您回来了。”张泽禹低垂着头，指腹附上脸颊，本来几颗的眼泪被他一擦，反而整张脸都变得水润。
那样亮晶的水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张极。
“看来外面下的雨确实不小。”张极挑眉，眼底眸光微转，视线在张泽禹身侧留存的一瞬，很快移开，他甚至没有绅士地安慰安慰张泽禹不要难过的场面话“早点休息吧。”
耳边走动的瞬间牵动起风，额前的碎发不经意地落在脸颊，张泽禹回头去看，眼睛都难以睁开，唯独瞥见小小的一处，男人的背影高挺宽广，就连身姿都与旁人不同，视线追随着，恍然间失了神，他上一次见到张极，还是在跟洛可的婚礼上，那个时候他似乎就很忙，甚至没来得及让张泽禹敬去一杯酒，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两年后的今天依旧如此，甚至今天他都算是主角，张极却仍能将他再次忽视，他从小到大，明明最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怎么一到张极面前，会成了黯黯淡无光的那一个。
张极这样的人，太讨厌…
*
如果一开始的目标一直都是张极，张泽禹眼下的情况也不至于这么艰难，洛可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是张家的赘婿，本质上和凤凰男也没什么差别。
张氏集团自上市以来，在海内外都扩宽了产业，张老董事长老年得子，张极出生后在国内没呆多久就去了海外，目前海外的主要事业也是张极管控，不过这两年，张老爷子身体愈发变差，张极的重心明眼可见地从海外转移到国内，这次洛可祭日回国，按道理也只是一个契机。
所以张极这一次在国内停留的时间应该会长些，回头看，张泽禹对于张极的主要问题就是，张极很难会信任他，毕竟明眼看来，他还是洛可父亲洛英这一边的人。
虽说是赘婿却不知哪里来的脸面要跟家里的正统少爷挣。
张泽禹思来想去，酒杯中的酒一滴未少，直到眼前门开的那一瞬，他才回过神，尤其是看到眼前的来人是张极，往日风吹便要倒的清冷和柔弱，不过一刻，便伪装地十分真切，他站起身，微微垂下头，身上穿着恰到好处的黑色旗袍，细长的腰间勾动着万千风情“小叔好。”
距离拉进，裸露的脖颈，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白皙，盈盈一握的尺寸，无论是在腰间还是脖颈，都是吸人的利器。
张极冲他点点头，遂而坐到他身边沙发的空处，他拿起杯酒，并未开口，同张泽禹一样微垂的头，似乎也是在思考的神色，视线望去，眼前人鼻梁很高，额发也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是冷漠又多情的那种眼神。
多情人，似乎记性都同张极一样不好，张泽禹并未失态，再次坐下，已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小叔有什么事吗？”
“洛可去世，你很难过。”
这句话好像是个疑问句，却又有些不对劲，但不论是是哪一种，张泽禹都应该说是。
“有改嫁的想法吗？”张极侧眼看他，杯中的酒被他含在口中，微凉的口感润着些许苦涩，他将张泽禹刚才刚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重新递给张泽禹，准确地说应该是硬塞过去的，指尖突然的触碰，张泽禹下意识地退缩了下，张极明显察觉到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毫不顾忌地将那杯酒放到张泽禹的手心。
说没有，难道要坚定不移地向张极表达他多爱洛可吗，可那又要怎么获得张极的信任。
“有想过，但不是改嫁。”张泽禹垂下眸，指尖紧紧攥着裙边，因为用力，指腹甚至都开始泛红，他眼泪来的总是这么快，一滴又一滴，从不给张极留出说话的时间，很快，鼻尖也透起红，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和洛可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才在一起，但我没想到过他会因为车祸去世，虽然我没那么爱他，但身为妻子的责任，我还是要做到的，何况这才第二年，如果我因此跟他离婚，在外人面前肯定是要糟唾骂。”
张泽禹在一开始跟洛可的剧本中，设定本就不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的，洛可虽然人不坏，但也是个浪荡子弟，从一开始张泽禹引诱他，到洛可上钩，张泽禹一直都是一个爱答不理的态度，直到最后答应洛可的求婚也是因为洛可帮了他剧本中架势落败的父亲，所以在别人看来两人也算是联姻的效果。
张极歪头看他，唇边似笑非笑地半勾起，他一进门，张泽禹就在他身上闻到了明显的酒味，看来此刻已经是微醺的不清醒“听说你父亲也在不久前去世了？”
张泽禹再次点点头，沉重地姿态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确实，洛可也刚去世不久，你自然也不好离开。”深沉玩味的眸子蕴着低潮，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深，张极恍然间失笑，举起酒杯去碰张泽禹握在手中的酒杯“不过我可以给你这个权利，你对洛可又没什么感情，跟他在一起纯属道义，听说他在你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还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总体来说，是张家对不起你，所以你离开也是正常的。”
“如果真的有人多嘴，我也会帮你，你可以放心的离开。”
话一开口，张泽禹手中握住的那杯酒越发的凉，他眸子沉了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向张极的视线变得有些悲凉“你很想让我离开吗？”
这话太有趣，张极微抿下唇，语气冷漠如寒铁“这话你应该去问洛可。”
“所以这话是通知并不是问话？”张泽禹的嗓音明显的变冷，眼神恍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他语气颇为讥讽，却还是正色道“小叔，很想让我离开吗？”
他换了个问法，想要的答案却从未变过。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嗯了声，连视线都没向张泽禹看去一分，上位者的姿态太高傲，唇边的那杯冷酒更是格外的碍眼。
张泽禹喝多了，他自认为的，所以想做什么都可以归为到撒酒疯的幼稚原因上。
“小叔，看到我，难道不开心吗？”张泽禹恢复好那张笑脸，他将张极手里的酒杯拿过，往日的柔弱被媚眼取代，今天的旗袍，张泽禹特意挑了条叉开得最高的那一条，他之前并不喜欢这种衣服，自然也从未穿过裙子，后来在了解洛可的时候，得知到他喜欢这一款，才开始尝试，效果明显不错，白皙细长的腿，和挺翘的曲线在洛可面前，可谓是足够的兴趣点。
张泽禹垂眸看他，侧身坐到张极的腿上，因为动作，掩盖腿侧的裙边被掀开，昏黄的灯影下，白皙的皮肤，变得越发显目，张极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想法，视线伴随着张泽禹的动作垂落，停留在…
“好看吗？”
“不装了？”张极勾唇看他，没有半分吃惊。
“我装什么了？”
“小叔叫那么亲，现在问我装什么？”张极眼底波光微转，悠悠笑道，散落一旁的手落在张泽禹的腰间，薄凉的酒，一双手掌却是这么火热，明明主动靠近的一直都是张泽禹，下意识退缩地却也是他，不过这次张极没再给他退后的机会，两人距离的缩短靠近，温热触碰的呼吸都变得暧昧不清，酒精的催动，脸颊变得微红，沙哑的嗓音也变得不清白“瑞士的酒好喝，还是今晚的酒好喝？”
所以，张极没有忘记。
三年，时间并不长远，生活中的意外在短暂的时间中更是如同打上特殊烙印般的清晰，以至于忘记，对于张泽禹来说实在是件麻烦事。
瑞士的雪可要比c市的雪来的太容易，张极是闯进张泽禹平淡度假生活的一个意外，不过在未知意外的开始，他也只是把张极当做一个不错的p友，毕竟一夜情这种东西太不可靠，可巧了，张泽禹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靠的存在，何况是身在别处的异国他乡，这里发生的一切，在张泽禹心里就是漂浮的梦境，回国之后，所有都会变成废墟，但张极，他是这片废墟的唯一幸存者。
这是种很奇妙的新鲜感，以至于张泽禹在接受这个任务的开始，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和张极相遇过的抵触和畏惧，他想试试，张极除了能在床上给他带来惊喜之外，还能带给他什么…
但事实的证明又是另一种可怕的奇妙，张极甚至不记得他。
羞辱般的可笑。
“不知道，我还没喝过今天的酒。”既然张极知道了，瑞士的人是张泽禹，他也懒得装了，手指扯向张极的领带，嘴角漾起弧度，腔调透着散漫“小叔，给喝吗？”
张极没回答他的问题，视线下滑再次落入掌心的归属，白皙的皮肤似乎被火热的掌心染红了，就连望向那处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特殊情调，他忽地抬头向张泽禹开口“为什么穿成这样？”
“不喜欢？”张泽禹娇俏地歪头看他“洛可很喜欢，我还以为你们一家的审美都没什么差别。”
手掌用起力，揽向腰间的那处，泛起微红“所以你打算把用在洛可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嘶，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换种方法。”
“什么方法？”张极饶有兴趣的姿态，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我没跟洛可接过吻，你要试试吗？”
张极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他。
张泽禹觉得好笑，双手慵懒地搭在张极肩膀，笑眼弯弯地看向他“不信我？觉得我和洛可结婚地那几个月什么都做过了，是吗？”
“如果我骗小叔，难道小叔会嫌弃我脏吗？”不太好听的一句话，被张泽禹仰着语调像是在撒娇。
张极淡笑一声，声音闲散“我嫌弃你，你会怎么样？”
张泽禹毫不犹豫的回答“会杀了你。”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将其缠绕在舌尖细
致反复地品磨了一番“这么可怕，不过看来没法如你的愿了。”
话音落尾，动作来的太快，直到唇齿相碰的触感传来，张泽禹才有悬空落地的实感，他和张极不是第一次接吻，眼前人动作的熟练可不像传说中那样洁身自好，舌尖刺痛，睁眼片刻的呆愣让张极不爽“在想洛可？”
“在想什么时候才跟你做*。”
张极抬眼看他，不咸不淡地扯唇轻笑“骗子。”
“这点，没骗你”
“其他的，骗我了？”
“嗯。”
张极抿下唇线，声音端的漫不经心“哪一点？”
唇瓣被吻地红肿，眼中迷雾肆意，酒意未胜，人却像醉了般，身子软的厉害，半依靠着张极，流窜的手愈发大胆，落在鼻尖，张泽禹轻笑，半俯下身，吻了过去，声音轻飘飘地“其实我穿旗袍是想勾引你，不是因为洛可。”
“那你应该说真话的，宝贝。”
张泽禹的卧室是在二楼，张极的卧室在三楼，因为距离问题，张极选择了张泽禹的房间，明明距离依旧被缩减，张泽禹却第一次觉得路程有这么长久，嘴唇被咬出血，稍稍偏头就要被张极谴责，他明明没在分心，只是有些累了。
*
两人的关系转化的太快，张极目前知道张泽禹是在瑞士遇到过的故人，却从未问过张泽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嫁给洛可，难道是信了张泽禹编造的谎话，不可能，张极才不会那么蠢，可眼前梦境实在美好，张泽禹舍不得打破。
两人现在的关系和在瑞士没什么区别，看样子张极当年去瑞士也是因为度假，没什么工作，落地一身清闲，现在反倒天天因为工作忙得晕头转向，整日见不得人，回到家里，竟然还有精力跟他*，也是不容易。
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到被洛英发现，张泽禹没想到眼前的中年大叔竟有这么大的手劲，一个巴掌，打向他，眼里直直地冒起闪星。
张泽禹觉得张极是故意的，明明张极也知道洛英今天出差结束会回老宅，可张极今日反倒少有的赖起床，抱着他又多睡了两三小时，以至于张泽禹被洛英打完那巴掌人都是懵的，他甚至都没醒盹。
“你们做的什么事，张泽禹你怎么对得起小可。”洛英站在他面前，黑眸紧皱着，举起的手似乎还要落下，这一次却被张极牢牢抓住，可那又怎样，脸颊红的火辣，早已肿了起来。
“张极，你又怎么对得起你姐姐。”
张极甩开洛英的手，他双眸微眯，不动声色地透露出危险气息“我姐姐，你最没资格开口。”
“至于洛可又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张极扬唇轻笑，英俊的脸上一双眼睛目光锐利“我姐是难产去世的，难不成洛克是从你肚子生出来的？”
“真是可笑。”
洛英的气势明显变得黯淡，话锋瞬间转向张泽禹，恶毒的语言咒骂开口，句句如同啐了毒的尖刀，狠厉地刺入。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明天就能让你从张家滚出去。”
恐是张极的威胁太有力，眼前人瞬时噤了声，因为身份原因，张泽禹在洛英面前自然也要伪装出一副尊敬模样，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如今像极了一只恶心的老鼠，在张极面前又变得卑躬屈膝。
很奇怪，洛英既然要夺张家的家产，又怎么会这么畏惧张极。
烦躁的争吵很快走到结尾，张泽禹的脸颊变得更加红肿，等周围人散去，张极让保姆拿了冰袋，他动作很轻，大概是怕再次伤到张泽禹“疼吗？”
张泽禹点点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那还要跟我继续吗？”
张泽禹沉眸看他，眼神变得愈发幽暗“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张极和洛英的关系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洛可的车祸，张泽禹更是从没认为过那会是意外。
张泽禹的职业很特殊，在接受任务时是无法见到提出条件和想法的要求者，往往是由中间人代为转交的，所以在这两三年中他从未见过悬赏的要求者。
张极身份并不简单，想要杀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在张泽禹接受这个任务后，他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想法，如今看来，事实似乎跟他的调查有太大的差别。
“洛可的死是你做的，你跟洛英做了什么交易，对吗？”
仿佛没意料到，张极眉尾一扬，笑道“你总能给我惊喜。”
相比张泽禹的语调，张极的声音更加沉稳，他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地开口，却未正面回答张泽禹的问题“你不想我吗？怎么都不来主动找我？”
张泽禹有些没听懂，又或者说他没办法去相信自己潜意识已经形成的想法。
“任务完成的怎么？什么时候才打算动手。”
张泽禹一怔，与脸颊相触的冰袋，威力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大，冰寒的他鲜血都回流般凝固。
所以，张极什么都知道。
“怎么不说话？”
“张泽禹，爱不爱我？”
不说玩闹，也不说喜欢，张极说爱，这个与他们而言似乎并不符合的词。
“可我很爱你。”
不敢相信的答案似乎已经被确定签署，所以张泽禹的雇主是张极，一个莫名其妙要张泽禹杀了他的人，现在张极告诉他，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爱。
大概任谁都要无法相信。
“那为什么要让我嫁给洛可。”
张极突然环住他的腰，眼神近似虔诚地吻向张泽禹红肿的脸侧“惩罚你的始乱终弃。”
洁身自好不是玩笑，张极也从不认为张泽禹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他甚至将张泽禹视为独一无二的唯一，一个压抑快要窒息世界的唯一救赎。
明明是张泽禹突然闯进他的世界的。
张极去瑞士确实是度假，不过和张泽禹有些不同，度假结束后，他会根据 张老董事长的规定慢慢接手张家的企业，作为张家的独子，张极的生活枯燥乏味，又是在那样一个利益窒息的世界中，自由这个词似乎完全成了不可能。
相对于他姐姐那样的疯狂相比，张极是另一种极端，他将自己完美包装在一个坚不可摧的外壳里，没人能进去，他自己也没办法出来，可就在突然的一天里，有一个人主动地走了进来，坚硬无比的外壳竟然也没有阻拦他，这很奇怪，以至于张极想将那个人同他一起封闭在那里，最起码，不会孤独。
可张泽禹还是走了，他甚至留给了张极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好聚好散的四个字让他的想象变得太可笑。
张泽禹怎么能这样，张极要报复他，这是张极第一反应，报复过后是惩罚，弯弯绕绕的艰难，都是张极的有意为之。
至于洛可，早就该死的废物而已，让他白吃白喝了张家这么多年，已经是张极最大的仁至义尽。
张泽禹喉结滑动，唇边勾起僵硬的笑“你就不怕我真的会杀了你。”
“不怕，因为不可能。”张极将张泽禹抱的更紧，下巴埋在张泽禹脖颈，轻嗅着张泽禹身上的玫瑰香气，张泽禹似乎很喜欢这款香水，如今不喷都沾染了味道。
明明是勾人的魅，却浑身带着刺。
张泽禹同样环上张极的腰“张极，你好像不够解我。”
落在耳畔的声音又柔又软，落入眼中的面容却越发的冷“所以，我也要给你惩罚。”
【彩蛋：成年拉扯，爱意宣泄】
【隐藏解决：瑞士一周，死亡暧昧】
sup：
五一快来了，最近在疯狂写，让大家看爽！
【忍耐界限】｜极禹
娱乐圈/直掰弯/微强制爱/破镜重圆/1.1w+
年上绿茶痞气影帝*清冷隐忍美人导演
OOC勿上升
“忍耐到达极点之时便是破冰之际”
00
国内著名的文艺片导演和现下最火的影帝有那么一段特殊的过往，这在圈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张泽禹和张极三年前在圈内算得上是横空出世——毕竟当时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和一个刚入圈的小演员合作的电影能在圈内掀起什么波澜。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电影一上映便掀起了一阵热潮，票房大卖，...
娱乐圈/直掰弯/微强制爱/破镜重圆/1.1w+
年上绿茶痞气影帝*清冷隐忍美人导演
OOC勿上升
“忍耐到达极点之时便是破冰之际”
00
国内著名的文艺片导演和现下最火的影帝有那么一段特殊的过往，这在圈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张泽禹和张极三年前在圈内算得上是横空出世——毕竟当时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和一个刚入圈的小演员合作的电影能在圈内掀起什么波澜。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电影一上映便掀起了一阵热潮，票房大卖，剧组上上下下的参与者多少都沾了些光，拿奖的拿奖，成名的成名……
张极凭借这部作品跻身一线，包揽电影节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奖项，而张泽禹也因此在圈内有了一定的名气，在这之后不少演员都会主动朝他抛出橄榄枝。
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在电影上映之时张泽禹作为导演却从未出席过电影的宣传活动，张极在凭借这部电影拿到金奖之时的致谢词里也只字未提张泽禹。
至此之后，两人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再无联系，只有网络上无穷无尽的猜测和偶尔相互打听来的只言片语供众人听个乐子。
01
盛夏的午后太阳极为热烈，张泽禹从商场出来时便感到有些疲倦，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密密麻麻的光斑，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整个人都像是被关在了蒸笼里，热得他心烦气躁。
提着满袋子的零食和水果结完账准备去停车场开车，没走两步脚底下就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张泽禹低头一看——自己花了两块钱加购的那个超大号购物袋，底部直接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乱七八糟洒了一地。
七月的C城热得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又闷又晒，在室外多站一秒都是煎熬。
看着洒落满地的狼藉，张泽禹站在烈日下不得不认命地蹲下身去一件件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头顶聚集着灼热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头发已经烧着了。
东西太多，张泽禹打算分两次搬回车上。
正准备起身时他感觉一阵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秒头顶似乎笼罩了一片阴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帮他捡起了不远处那瓶乌龙茶，正愁腾不出手的张泽禹颇为感激，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谢谢……”
剩下的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张泽禹就愣住了。
和张极已经快两年没联系，再见面时却是以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黑色的口罩和渔夫帽将张极大半张脸都遮住，但那双凌厉清澈的眼睛，张泽禹永远都不会认错。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张泽禹并不打算理会对方，像是把张极当做空气那般继续埋头整理着手上的东西，但却莫名心烦气躁，手上捧着的零零碎碎的各种东西似乎都变得更加难以应付。
“我帮你。”
“不用，谢谢了。”
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后张泽禹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眸子里蕴着复杂的神情，原本挂着笑的嘴角也垂了下来，站直身子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张极动作快得出奇，卸下肩上斜挎着的包将地上散落的各种杂物都装了起来，伸手把包塞给张泽禹的动作也是不容抗拒的。
“把你的包拿走。”
“我不要了，送你。”
张泽禹看着自己手里这个超大号的斜挎包一时间有些语塞——看起来确实是要比那个两块钱加购的塑料袋质量好得多，也不用担心它底部突然裂开自己要狼狈地蹲在地上捡东西。
虽是这么想着，张泽禹还是执拗地开始把里面的东西又一样一样掏出来放在地上——因为他自己手上确实是再也拿不下了……
“我也不要，把你的东西拿走。”
“你的”两个字的发音被张泽禹刻意加重，颇有些要与张极彻底划清界限不愿再有一丝牵扯的意味。
张极听了也不恼，反倒是极为耐心地帮他处理好这满地的狼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晒，别折腾了。”
张泽禹闻言猛地一愣——没料到张极会是这种反应。
两年前的男人强势又偏执，现在却罕见地露出了自己柔软温和的一面。
但他似乎是急着要去办什么事情，并没有和张泽禹过多纠缠。
“哥哥，我先走了，下次见。”说着还不忘朝他挑挑眉，随即又笑得灿烂，露出一口标志的大白牙。
张极离开时张泽禹还站在原地，手里的东西被张极全都整理好装进了那个包里，拿在手上轻松了许多，他低头去看这个棕褐色的斜挎包——吊牌都没摘。
光滑的皮面十分有质感，依照他对张极的了解，估计又是什么品牌方送的限量款，被张极放在家里都没怎么认真看过，这天出门时估计是趁手就提了出来，现下又直接丢给他当购物袋了。
他将吊牌翻了个面，看见后面标注的价格一栏多到有些晃眼的“0”，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心底也有些恼火，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了些——这破包要是整坏了他还真赔不起了。
02
坐上车之后将那一大包东西都扔到了后排的座位上，车载空调打开之后好一会儿车内才慢慢凉快起来，张泽禹扯了扯自己依旧在发烫的脸颊，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泽禹觉得自己好像对“哥哥”这两个字有些应激，特别是从张极嘴里说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两年前刚开始和对方合作的时候张泽禹并没能想到张极是如此顽劣的性子。
当时张泽禹在圈内已经摸爬滚打了好一阵子，但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没有足够强大的背景，也没有油嘴滑舌的谄媚劲，拉不到投资，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都处于一种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状态。
不愿意将就，也不愿意降低选角标准，他深信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好好雕琢细节，向大众交出优质的作品，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回馈。
于是张泽禹就这么倔着，四处碰壁。
发现张极是出于偶然——在某个咖啡馆，张泽禹看见自己前面的女生电脑屏幕上赫然映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英挺的鼻梁和精致的眉眼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眼神里透露出漫不经心的情绪，嘴唇看起来极为饱满，面部线条流畅而锋利，是一张很适合大荧幕的脸。
张泽禹觉得，这个人似乎就是自己心中的男主角，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了解过后得知对方叫“张极”，是某家小公司新出道的艺人，在几部网剧中演过几个大大小小的配角，不算太出彩，但却也不算太差，也因此收获了一小波路人的好感——毕竟任谁看着这么一张标志的脸也该什么挑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想法联系了张极的经纪人，表示自己手头有一部电影的男主角很适合张极，希望能与他达成合作。
和经纪人见面后的两三天张泽禹都有些心不在焉，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希望又要再一次破灭之时，张极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经纪人的电话，而是张极本人的电话。
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通过手机听筒传进张泽禹耳中，像是带了电流那般，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张泽禹浑身一震颤栗，一边应着张极的话一边起身去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张泽禹？”
“嗯，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笑了，张泽禹被阵阵轻笑声扰得有些心烦意乱，不懂张极打这么一通电话来意欲为何。
然而就在他快要耐心耗尽的时候——
“张导？明天来公司我们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刚笑过一阵的人此时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尾音轻轻上扬，话里又带着些笑意，硬生生把谈合作的邀约说出了几分什么特殊的情趣邀请的意味。
“好……”张泽禹哑然，除了一个“好”字再也说不任何其他的话，心底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挂断电话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躺在床上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第二天一早张泽禹便照着张极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星珩传媒是个小公司，位置有些偏僻，不好找。
他看着手机导航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才走进这栋有些陈旧的写字楼，按下十八层的电梯按键，看着头顶的数字快速跳动着，最后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见到张极的那一刻张泽禹隐隐有些激动，像是自己心底默默勾勒了很久的主角形象突然从画面中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泽禹有些难为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困境——表示当下剧组还在筹备阶段，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拉投资，所以让张极暂时不用急着安排时间进组。
男人闻言笑了笑：“没事，我可以慢慢等。”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都比张泽禹预料中的要顺利得多，原本迟迟搞不定的投资方突然主动联系了他，电影中其他的角色也陆陆续续有人来试镜，张泽禹着着实实忙活了好一阵才确定完选角。
正式开机那天他还是感到有些不真实，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一台又一台摄像机、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
剧组里一群人都是圈内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因此也都没什么架子，反倒是一个比一个谦逊，哪个镜头、哪句台词没发挥好都要自己琢磨上好一阵时间。
片场的生活是枯燥又劳累的，但同时却也充满了生活气息，几个主角也都是外向的性子，除了张极话少点，其他几个人都闹腾得要命。
几个月的时间似乎一晃就过去了，张泽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唯一留下的实感似乎只有杀青第二天早上和张极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时候，身下传来的酸胀感。
还有在片场的这几个月张极有意无意的亲昵和撩拨。
张泽禹在感情方面向来有些过于迟钝，学生时代面对各种情书和礼物只会支支吾吾地拒绝，并表示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时看见对方脸上露出颇为伤心的表情，还会被吓得连连鞠躬道歉；工作后偶尔会有生意场上形形色色的人向他表明心意，或是明里暗里地试探他，却都被他一口拒绝。
但面对张极的亲近，他却没有生出哪怕一丝反感和抗拒。
“张极，你……昨天喝多了。”张泽禹背对着张极闷声说道。
张极并没说话，只是默默翻了个身，伸出手绕到他身后将人揽进了怀里，手臂用劲时青筋和肌肉微微隆起，精壮的手臂环在张泽禹腰侧显得格外突出。
磨磨蹭蹭地跟张泽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张极就这么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鼻尖偶尔凑近后颈，轻蹭或是亲吻都被怀里人无限纵容，一只手慢慢往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粗粝的掌心在软嫩的肌肤上轻轻打圈、揉捏，张泽禹这才闷哼几声，伸手想要推开张极。
张极轻轻叹了口气，软着声调像是在极具恶趣味地调情：“可是你没有喝醉啊宝贝。”
男人的声音轻轻擦过耳畔，听见这句话的张泽禹像是被石化般愣住了，耳廓很快变得通红，他浑身发软，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张极就这么轻飘飘地戳破了他心底那道不堪一击的防线。
张极喝醉了，可是他没喝醉。
张泽禹知道，自己是清醒着接受了张极所有的越界的、亲密暧昧的行为。
不仅昨晚，以往都是如此。
腰侧的手收得更紧了，张极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皮肤紧紧贴着皮肤，张泽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的男人身上炽热的体温和平缓跳动的心跳声。
张泽禹骨架小，整个人比张极小上一圈，被圈在怀里更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小型犬，他微微弓起身子想要脱离张极的怀抱。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张极松了松手又搂得更紧了，整个人往上，下巴抵在他头顶轻轻蹭了下，笑了一声：“再睡会儿，今天又不用开工。”
张泽禹浑身发软，却依旧在费力挣脱。
“哥哥，别一直乱动了。”
03
说到“哥哥”这个称呼的由来，张泽禹就有些头疼——
刚进组不久的几个主演刚开始都有些放不开，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磨合，但奈何剧组的工作时间一直安排得极为紧张，有时候一个镜头卡着过不了就会耽误后面一连串的工作进度，每个人都紧绷着保持最好的工作状态，但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却也难免出差错。
今天一大早安排的这条镜头并不算难，也不长，若是放在以往估计半个小时就能收工，但这天情况特殊，跟张极搭戏的这名女演员恰巧碰上生理期，整个人都蔫巴巴的，上过妆之后才勉强遮住苍白的面色。
连续咔了好几条之后张泽禹这才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剧本上连续好几条腻乎的对话有些无奈。
这条镜头说难确实不难——家里最小的妹妹正因为男友的事拉着哥哥的手臂求情。
照理来说，声音软一点，表情委屈一点，再加上些亲昵的动作，很快就能完成。
但身体上的不适和张极冷冰冰的神情似乎将女演员所有的状态和专业素养尽数抽离，张泽禹明显能感受到她对着张极有些放不开，加之咔了这么多条，耽误了整个剧组的时间，说不紧张是假的。
张泽禹叹了口气从镜头后面走了出来，拿着剧本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又转头去训张极——
“都怪你平时老这么板着个脸，她们都不敢……”
“她自己专业素养不过关。”张极说话一向直来直去，理直气壮地反驳回来，丝毫不顾及一旁的女演员听见这话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张泽禹无奈地捂住额头：“你等等，你先别说话了。”
“还怪到我头上？”
话里并没有张泽禹想象的那样咄咄逼人且不服气的感觉，语调反倒是软绵绵的，还有些黏糊，张极眨巴着眼睛盯着张泽禹一动不动，似乎只是单纯地在诉说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不怪你不怪你……来，我来给你们讲讲这条镜头，我们速战速决好吧？”
张泽禹压根就拿他没办法，表面上说是“给你们讲讲”，实际上不过就是在变着法子安抚张极的情绪罢了。
导演给演员讲戏、做示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当张泽禹放下剧本走到张极面前的时候，盯着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在里面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张极对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张泽禹只觉得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瞬，但又很快回过神来，按照剧本的走向将自己代入女生角色，还不忘转身去提醒那位女演员：“你不用太紧张，先看一下。”
“就像这样——”
张泽禹双手拉住张极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让他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楚张极的表情，抬眸时浓密的睫毛也随着眼皮上扬，像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森林，眼底的卧蚕随着他面部的动作被挤压，显得更加饱满，眼尾走势是往下的，仰起头看人时更是显得无辜。
张极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逐渐暗了下来，张泽禹却丝毫没察觉，进入角色状态之后便娇嗔着向他撒娇。
“哥哥，你......”
眼前所有的景象似乎都变得模糊，只有耳边软腻粘糊的声音在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耳膜，张泽禹说话时眼睛也亮亮的，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说完台词还会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
“张极？”
见自己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张泽禹这才喊了他一声，“好了，大概就是这样。”
女演员在一旁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听到张泽禹红着脸转过头来和她说道：“就这样，放轻松就行，我们争取一条过，可以吗？”
他来不及等女演员的回答，也不敢去看张极此刻的表情，反倒是像做了什么错事那般慌乱，急匆匆地跑回摄像机背后假装调试机器。张泽禹能够感觉到有一道炽热且直白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但他却不敢迎上去，只能躲在机器背后，通过镜头与不远处的男人相视。
短暂的休整结束之后女演员似乎也慢慢找回了状态，这场戏很快便顺利拍完，张泽禹轻轻舒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剧本转身走向休息室。
慌乱的感觉久而不散。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之后又很快重新打开，张泽禹此时正背对着出口处整理桌上的剧本，听见声音也没急着回头，给剧本重点的地方做了个标记才准备回头看看是谁进来了。
门被打开，身后却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正疑惑着是谁走路这么轻飘飘的连脚步声都没有，下一秒准备转身之际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
后背靠上坚实的胸膛，撞击之际微微有些痛感袭来，但慌乱的感觉足以将这轻微的痛感完全覆盖，眼睛被蒙住，身后的人的动作导致他不得不向后仰着头保持平衡，颈脖拉出一道漂亮流畅的线条，后仰的动作让他有些呼吸困难，被迫张开嘴大口呼吸着。
周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味，张泽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跌进绵软细腻的云端，失重的感觉袭来，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张极？”
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强硬地与他接吻。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过于强势，张泽禹下意识惊呼一声想要逃脱，却因此被对方抓住空挡敲开了唇齿，这个吻缱绻又不容拒绝，唇瓣被人翻来覆去地啃咬、吮吸，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视觉失灵之时身体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他能感受到男人在自己耳边喘息，能清楚地听到接吻时唇齿间传来的暧昧的水声，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
下巴被另一只手紧紧捏住，张泽禹的呼吸乱了，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一颗心脏似乎都快要跳出身体，强行绷着的理智的弦也近乎断裂。
身后的人终于肯松开手时他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张极垂着眼皮，隐去眼里汹涌的情欲，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蹭。
“哥哥，你的声音很好听，喊我哥哥的时候更好听。”
这一刻张泽禹才终于感受到了他人生中姗姗来迟的、慌乱的心动。
04
从那以后，张极故意使坏喊出的每一句哥哥，都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着他，两人曾经有过的亲昵和暧昧。
05
然而还没等张泽禹想明白张极那天在商场门口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下次见”是几个意思，他就在片场看见了被人簇拥着往自己这边走的男人。
张极今天穿得很简单也很随意，最基础的白色短袖和一条宽松的浅色牛仔裤，墨镜和口罩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露出的两条胳膊被盛夏的阳光渡上一层温暖的蜜色。
张泽禹想起自己不久前刚拿到这个剧本——
这部剧其实并不符合主流市场审美，双男主，剧情也有些晦涩，其中一个男主角的人设放眼整个娱乐圈似乎也没几个人能驾驭得了。
但往往就是这种带着些新奇感觉的剧本才能引起观众的注意，只要演员班底足够优秀，再多加宣传，这部戏大爆是必然的结果。
张泽禹脑海里闪过无数圈内的艺人，却没有一个合适的。
他想，或许这次开机前得在寻找合适的主演这件事上花费不少时间。
张泽禹对剧本和演员的要求向来都很高，这也是他几乎每部剧都会大爆的原因。
但就在他为了选角的事情头疼不已之时却接到了投资方的通知，说是已经内定了这部剧的男主角，过段时间会安排两人见面，到时再具体商洽。
作为一个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的导演，张泽禹在选角方面向来有绝对的主导权，不过他毕竟只是个白手起家的小导演，在绝对的资本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
在圈内待了几年的人早已经没了当初那股谁也不服的劲，听见对方如此说道便也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还不忘乐观地安慰自己——或许那位演员有足够的能力撑得起这个角色呢？
现下看到张极出现在片场，一切的疑点似乎都有了解释。
张泽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句实在话，张极确实是他心里这部剧的男主角最佳人选，拿到剧本的那一刻脑子里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张极的身影。
但他几乎是立刻打消了这个浮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毕竟两年前和张极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联系过。说来也奇怪，谁也没有刻意躲谁，但在同一个圈子里，两人硬是没能再碰到过几次。
有时候张泽禹总会自嘲地想着，或许是因为两人真的没有缘分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张极那边的一群人发呆，头顶的太阳光愈发强烈，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抬起手挡在头顶，视线才终于变得清晰。
穿过层层人群，张泽禹看见张极朝这边看了过来，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迈不动步子。直到张极走近，他看清了对方脸上淡淡的笑意，才像是恢复意识那般，下意识开口：“你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是啊。”张极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烈日之下，男人纤长的睫毛被热烈的阳光紧紧包裹着散发出金黄的光晕，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望向张泽禹时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我没骗你，又见面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内定的方式来争这个角色？”张泽禹没理会张极满是期待的表情和语气，几乎是一上来就给人泼了盆凉水。
虽说在他心底张极的确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但身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艺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和曲解。
他完全不明白，也不理解——就算是按照正常的流程筛选试镜，张极也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拿到这个角色。
但他却一定要选择这种最为偏激的方式。
“带资进组，你知道被人揪住这点就足够让你三天三夜都挂在热搜上吗？”
张极听见这话怔了一下，笑意凝固在脸上，转眼间面色沉沉：“因为这个角色属于我。”
“我想张导也应该明白，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
张极冷冷地看着他，强烈的太阳光下两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张极垂下眼皮，笑意消逝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难以接近，浑身上下透着冷冽的气息。片刻之后，男人转身离开，背影在炽热的阳光里逐渐变得模糊。
张泽禹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在商场门口觉得张极的性子好像变得柔和了些的感觉果然只是错觉。
两年前两人在杀青那天晚上误打误撞睡了一觉，张泽禹被张极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自己心底那块遮羞布——
“张泽禹，你不会拒绝我，因为你也喜欢我。”
他不肯承认，是不愿意，也是不敢。
那天以后两人仅有的几次联系也不过是张极偶尔找上门来强硬地将人按在床上，即使他再不愿，张极也从不肯放过他，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深深浅浅的痕迹整日提醒着张泽禹——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后来两人彻底断开联系是因为张泽禹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也不愿在这样整日担惊受怕。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底对张极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是喜欢也好，不是也罢，他唯一清楚的一点是——现在张极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导演，男主角，恋爱，这几个词放在一起便足以让人联想翩翩。
且不说同性之间的情感在这个时代其实并不能够被大部分人所接受，若是两人的事情被发现，仅仅是如此特殊的身份就足以让张极从此都再难爬出泥潭。
张极的性格偏执又冲动，张泽禹不想让他被情绪所操控，而置自己的前途于不顾。
06
两人彻底消失在了彼此的世界里。
张泽禹说不想影响他的事业，张极就无缝进组，拼命拍戏，两年内在圈内的地位升了又升，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也从未有过任何花边新闻。
张泽禹说同性之间的感情容易遭到众多非议，他就执意要拿到这部双男主的电影主角。
就如张极所说的那样，这个角色在各种方面来看，都是属于他的。
他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坐到了金字塔尖的位置，再转过身朝张泽禹伸出了手，不容拒绝地再次靠近张泽禹，卑微又强势地给了自己一个重新追求张泽禹的机会。
现在想来，张极这次再找到他，似乎是扫除了一切障碍之后有备而来。两人都是聪明人，张极相信张泽禹不会不懂自己的意思，却料不到对方再次推开了他。
07
时隔两年，爆出张泽禹和张极再次合作的消息时圈内几乎要乱成一锅粥。
不少人都在猜测，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起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为什么又突然走到了一起？
其中也不乏有同行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剧组的动静。毕竟张极这两年在事业上可谓是蒸蒸日上，若是再让他出一部爆剧，圈内同期的其他艺人可以说是永无翻身之日。
然而正处于舆论中心的两个人此时却完全顾不上这些。
第一天开工，剧组道具和场景的准备就出了些问题，原本安排好的第一条镜头无法拍摄，为了不白白浪费一上午的时间，后面几条镜头便被提了上来。
剧组的拍摄计划都是按照各个艺人的时间以及场景的搭建来安排的，因此经常会出现一些先拍结局后拍开头的情况，这种情况也是处于剧组经济利益的考虑，对演员的专业素养要求较高，特别是主角，可能前一天还在拍亲密的镜头，第二天便又要进入相互之间为陌生人的状态。
剧组今天的安排便是如此——后面几条镜头都是亲密的戏份。
双男主电影的亲密戏不像寻常剧情那样直白又腻乎，更多的是一种隐晦暧昧的拉扯感，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表情都有很高的要求。
和张极搭戏的男演员叫肖梓鹤，性格很是跳脱，面对张极这样冰块一样性子的人也丝毫没有放不开，反倒是上蹿下跳拉着人反复对台词。
张泽禹见两人的状态似乎都还不错，松弛中带着一丝合拍，便放下心来。
别的不说，他对张极的业务能力还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一条镜头，张泽禹叫停了三次，都是因为张极的失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午时分的太阳将整个场地都晒得微微发烫，张泽禹耐着性子又拍了一条，看着张极和肖梓鹤十指紧握着靠在一起，鼻尖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几厘米，两人的情绪都很到位，张极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没接上台词。
张泽禹察觉到——他好像是故意的。
“认真点，不要做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他沉着眸子，话里有话。
“要不清场吧张导，我有点放不开。”张极悠悠地抬了抬手，提出了这个要求。
清场拍摄一般只会用于特殊的剧情拍摄，以确保演员能够更好地投入状态，不受其他因素的打扰。但今天这种程度的戏份似乎完全用不上清场，只不过张极都主动提出了要求，现场的工作人员听见这话便也将眼神都投向了张泽禹。
张泽禹抿着嘴，眼神沉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现场只剩下两个男主，和张泽禹这个总导演。
清场之后张极再也没了方才那副动不动就出错的不正经样，一条镜头试下来情绪和氛围拉到最满——镜头里男人的侧脸线条流畅，整个画面无比充盈，张泽禹看着张极的手轻轻拂过对方的腰窝，在腰侧游走。
最后一秒，张极缓缓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盯着镜头笑了下。
张泽禹当即便知道这是张极自己临场发挥加的动作，是在刻意挑衅镜头外的他，却也是当前的剧情里，主角在亲密之后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
一箭双雕，张泽禹瞬间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慌忙喊了声“过”。
拍摄结束之后张泽禹才发现虽然张极在前面那么一通折腾，但后面的进度又推得很快，总体一天下来竟是几乎没有耽搁什么时间。
张极似乎总是能游刃有余地掌控节奏，就连张泽禹都有些不受控制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从工作状态剥离出来之后张泽禹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难过。
即使他明白张极方才那一番作为是在工作，也是在故意激他，但他确实是受到了影响。
张极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张泽禹知道，靠近他就像是在靠近一个无底深渊，但他还是会被吸引着，情不自禁朝着危险迈步。
一天的工作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实在是不想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泽禹躺进休息室的小沙发里，打算休息一会儿，冷静一下，再回酒店。
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休息时间，给了张极可乘之机。
张泽禹不知道张极为什么总能在数十个休息室里准确地找到他所在的那一间。总之，睁眼时他又看见了张极，坐在自己身旁。
“哥哥，明天的戏可能需要你给我讲一下。”
张极面上摆着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如果不是张泽禹已经感受到张极的手正在自己腰间游走，估计真要被他这副假正经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手拿开。”张泽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冷冷地甩开了张极的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天已经收工了，我累了，抱歉。”
他一连串说了许多，越说越慌——张泽禹有些迫切地想要逃离。
两年前张极一切越界的行为他都容忍，两年后张极再次找了回来，面对男人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容忍。
而此刻，忍耐似乎已经到达极限。
各种复杂的情绪，想念、爱意、醋意、怒意，糅杂着压在心底太久，张泽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对张极的这种几乎快要融进血液里的感情。
“你吃醋了对不对？”
“好奇怪，哥哥怎么会吃醋呢？”
张极一句话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张泽禹的情绪。
08
被张泽禹翻身扑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张极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两人接吻的时候牙齿碰在一起像是在打架，痛感却让他愈发清醒，看着怀里的人涨红了脸的模样心底升起顽劣的恶趣味。
“哥哥，早知道你这么容易上钩的话我就早点出手了。”
有一枚小彩蛋😋😋
这篇写了好久呜呜呜有点卡文，太久没写真的有点手生了感觉写的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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