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及岩/FHQ】二人同行(4)
这个世界的“神”——是个任性至极又不负责任的混蛋。
存在即为规则那自身,用游戏一样的心态挥手编制出了无数个相同系统下的不同可能性,单纯只是为了打发过于漫长且毫无新意的时间。
——只是游戏所以不要那么在意啦。
正如所说,这个世界只是个游戏而已。
——随意选一张就好,因为无论怎样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在尚未出生却已相互意识到彼此存在的我们面前,递出了两张纸牌。
这是所谓的角色分配。
通过抽到的纸牌上的图案来决定“我们”生存下去的身份,竟然是这样小孩子气的形式,怎么说也太过随意了,从这之中读到的就只有蔑视。
但尽管知道是这家伙的话只是单纯觉得有趣才这么做的,心里却总憋着一口气。
——...
这个世界的“神”——是个任性至极又不负责任的混蛋。
存在即为规则那自身,用游戏一样的心态挥手编制出了无数个相同系统下的不同可能性,单纯只是为了打发过于漫长且毫无新意的时间。
——只是游戏所以不要那么在意啦。
正如所说,这个世界只是个游戏而已。
——随意选一张就好,因为无论怎样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在尚未出生却已相互意识到彼此存在的我们面前,递出了两张纸牌。
这是所谓的角色分配。
通过抽到的纸牌上的图案来决定“我们”生存下去的身份,竟然是这样小孩子气的形式,怎么说也太过随意了,从这之中读到的就只有蔑视。
但尽管知道是这家伙的话只是单纯觉得有趣才这么做的,心里却总憋着一口气。
——啊啊,好心提醒你们一下。
两张牌之中,一张是鬼。
必须要有“恶人”才能存在的世界,规则给予的第一道枷锁。
“鬼”代表的即是恶,这个世界的恶,不管怎么看那前方的结局都已成定局。
无法抱有侥幸的悲哀的孤独的绝望的结局。
“没关系的彻,那些都无所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在那样不安地踌躇的我的左手边传来的声音,不可思议的是,那真的让我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仅仅是一瞬罢了。
与此相反的,刚才安慰我的对象则是不加思索地伸出了手。
怎么看都是随意的选择罢了,压根没有考虑过的痕迹。
我情不自禁地出声呵斥了那个白痴一样的行为,可是对方却一脸嫌弃的样子,太奇怪了吧。
“没差啦,反正都是一起。”
无法反驳,只好转而催促着赶快把纸牌转到正面。
其实是不想看到的。
无论那上面是怎样的内容,就我们本身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哇哦
翻开谜底的一瞬,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孤零零剩下的那张纸牌,无声无息地飘到了脚边。
——还真是抽到了不得了的角色呢。
从此,这个世界上,魔王诞生了。
——某只恶魔的梦
看到了不想回忆的过去,梦到了不想触及的记忆,想起了不合时宜的琐事。
为什么人类会有做梦这一个可憎又幸福的选项呢?
可以适当的逃避,可以适当的幻想,但同时又会将好不容易隐瞒的什么从废弃的垃圾箱里统统倾倒出来。
提醒自己,还不能忘记,也无法忘记。
“真是太狡猾了,真不公平啊,你说呢?”
交谈的对象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眯着眼从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猫咪就是好啊,无忧无虑的样子什么也不用想。”
Oyikawa轻轻抚摸着那黑色的皮毛,脸上是和猫别无二致的安逸与温和。可就是这张轻易就可以吸引路人视线的脸,一个小时之前就像是要破碎一样扭曲着。
在昏过去的岩泉身上盖好被子,扯下挂在墙上的制服,他一个人离开了那栋房子。
岩泉那极度恐惧和动摇的表情,看到那个oyikawa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无法克制地情绪高涨了起来。
掌心内的每一条纹路都还记得岩泉身体的触感、温度、气味,甚至那微微的痉挛和窒息的呻吟。
凝视着那沉静的睡脸,oyikawa渐渐从疯狂的欲望中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岩泉是因为自己而失去了意识。
“···啊······”喉咙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对不起——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却不得不面对接收者不在线上的现状。
逃到街上来也是因为不知道等岩泉醒过来要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人类是非常容易破碎的东西,他们敏感、纤细、脆弱。在oyikawa的钳制下动弹不得的岩泉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与海啸般侵袭的杀意时,在预料到那最坏的可能性时,岩泉那清澈的眼底里溢出的是和那些人一样的感情。
就和那些知道自己身份的人类一样。
那是在畏惧怪物的眼神。
虽然早已习惯也甚以此找过乐子,被那样看待是身为恶魔的特权。
只不过,对象是iwaizumi还是第一次。
并且可能的话,oyikawa不希望有第二次。
尾随着猫的影子停留在这个公园也是一时兴起,而且他终归无处可去。
这里并不是他应该停留的地方,倒不如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排斥自己的存在。
嗅出了oyikawa那危险的气息却将这样的自己领回家的是冒着黑色的雨赶来的岩泉。
“无论哪边的小岩都很温柔呢。”
这么一想,OYIKAWA 还真是个幸福的家伙。
稍微,可能不是稍微,有些嫉妒。
黑猫不动声色地抬起脑袋,将绿色的眼睛转了过来。
像宝石一样,美丽的绿宝石。
oyikawa喜欢猫,尤其是带着绿瞳的黑猫。
不过猫喜不喜欢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看着在空中打着圈的尾巴消失在公园的拐角处,心想自己大概是被嫌弃了吧。
结果在这边就连猫也不肯接受自己。
“果然还是快点把事情办完回去吧。”
现在oyikawa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地说,自己要找的那个东西就在那个地方。
这和他当初估计的两个地方之中的一个完全吻合。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及川作为依附对象的一个理由,不过他并没告诉岩泉这个。
不咸不淡地告诉岩泉,自己在寻找性命攸关的魔力,那样岩泉当然会相信。就算怀疑也不要紧,对这个正当且急切的问题,岩泉不会多说什么。
这是他最擅长的蒙混手法。
不必有什么负担,因为oyikawa并没有撒谎。
他只不过是没有告诉岩泉那个比宝物还重要的东西——
曾经为此破坏了规则。
也为此而遭到了惩罚。
从一开始就是——
带着毒的神之酒。
Oyikawa没有告诉岩泉,自己在寻找的——
——是iwaizumi的灵魂
在床上冷汗直流的岩泉,那模样一看就是被梦魇所困。
梦到了些什么?在感知到iwaizumi的气味后oyikawa冷笑着抛弃多余的选项。
只是一股无名的火焰在心底滕然而上。
他这是第一次对青梅竹马的行为完全无从下手。
迁怒于岩泉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被排除在外的那种疏离,oyikawa更倾向于将其描述为背叛。
Iwaizumi一旦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他就会有种强烈的不安。
最后的一次,他只能目送那个离去的背影。
没有立即将半个世界毁掉也多亏那个一身红袍的魔法使。
四周已不再是纯粹的黑夜,而是被稀释过甚至染上了青的色调。
是要在这里逗留,还是回到那栋房子里,再不然就是到其他的地方去,oyikawa觉得肚子有些空荡荡的。
“啊~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好想吃牛奶面包——”
他有些想念那个味道。
香软浓稠的奶油在嘴里爆炸,甜的气息将空气也一起染成了牛奶的纯色。
让人安心的味道,是让人安心的岩泉递给自己的——oyikawa很喜欢这个食物。
如果自己的世界也有这么方便好吃的的东西就好了,尽管这么想却没有探寻做法或是带回去的念头,只是想在回去之前再吃一次。
认真地把全身摸了一遍,可以交换食物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把东西带全了再跑出来,不对,那样性质就变成了离家出走了。
蹲在滑梯的旁边,将修长的四肢都收起蜷缩成一个有点大号的肉球。
听着肚子的叫声,自暴自弃地埋下了头。
“谁能给我牛奶面包我就答应他一件事好了······”
认真的——!此时此刻的oyikawa很确信。
下一秒,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被狠狠地甩到头上时oyikawa一脸的惊慌失措并直接向后仰去跌坐在地的那狼狈模样让来人好好笑了一番。
那毫无疑问是oyikawa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如此爽朗的笑声。
坐在地上的人只能呆然地瞪着眼睛,他连叫出那个名字都做不到。
“你可要好好履行诺言啊混蛋oyikawa。”
岩泉一俯视着oyikawa说。
TBC
ps: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搞不懂我当时在写什么了,果然应该一口气写完。
oyikawa应该是oikawa才对,一直都是这么打的就先这样,等到最后合成一篇再改好了。
【及岩/松花】线
*隐退后的青城三年级的故事
*没什么逻辑,就是一些散乱地纠缠在一起的线头一样的产物,其实就是17卷的番外后的鸡血······
01
之后的一段路,他们很少交谈。
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多半想的是同一件事,当下的他们能去烦恼的东西并不多。
岩泉觉得肚子沉甸甸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下坠似的,现在想想刚才实在是往胃里塞了不少东西。
奇妙的是当下那会儿并不会觉得肚皮很撑,甚至没有饱腹的实感,只是专注埋头对着手里的碗,拼命地大口大口地...
*隐退后的青城三年级的故事
*没什么逻辑,就是一些散乱地纠缠在一起的线头一样的产物,其实就是17卷的番外后的鸡血······
01
之后的一段路,他们很少交谈。
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多半想的是同一件事,当下的他们能去烦恼的东西并不多。
岩泉觉得肚子沉甸甸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下坠似的,现在想想刚才实在是往胃里塞了不少东西。
奇妙的是当下那会儿并不会觉得肚皮很撑,甚至没有饱腹的实感,只是专注埋头对着手里的碗,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塞下那些食物。
努力地咀嚼,觉得累了就囫囵地咽下,总之就是一个劲地吃、吃、吃——
与其说是将胃塞满,不如说是将体内其他空下去的地方塞满。
那是一个不塞满就会开始侵蚀身体的空洞。
现在岩泉是真的觉得吃多了,他已经计划好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吃点药,助消化的那种。
看向身边默不作声的及川,岩泉总觉得这个人胃里的东西的总量远在自己之上。
“喂,你还好吗?”
“什么?”
“你的胃。”
“嗯······”
路灯下的及川紧绷着那张有些好看的脸,岩泉从来都只承认有些好看而不说很好看,不要问理由。
路在这里被分成两条,其中一条是延伸到不知道哪里的上行坡道。
岩泉准备在这里与及川告别,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回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闭眼第二天学校见。有些事本人没有那个意思的话他是不会勉强的。
“那就······”他伸出手打算搭上就在眼前的宽阔臂膀。
那个动作在岩泉只将手臂抬起5厘米左右时就被定格在那个坐标上。
他只是看着,看着及川一言不发地握着他的手。
“果然···我的肚子很痛······”
“去我家吗。”
“···嗯······”
因为肚子痛,所以不想爬上那个长长的坡道——先不管是不是真的肚子的原因,总之岩泉很感谢坡道的存在。
以前只觉得麻烦又累人。
“今晚住下来?”
“嗯。”
还有不到300米的距离。
冬季的夜晚,适合牵手的时刻。
02
“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做些什么啊小岩?”
推开门后看到的是堆了一地的被褥和仰卧在那上面的岩泉。
及川挑着眉踏过随意扔在地上的被单,驻足于俯视那张刚毅却还残留着儿时稚气的脸的最佳位置。
“不是说要在我洗澡时候把被子铺好吗,这样的话我今晚可要钻进小岩你的被窝了哦。”
用脚踢了踢慵懒地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及川不用担心下面的人是否睡着的问题,那双眼睛睁得好好的。
“我真的要袭击你了哦小岩?”
“不想要手还是脚?”
“请不要对未来的排球明星说那种看不到未来的话!”
岩泉用鼻子哼了一声。
热气与牛奶的香味夹杂在一起形成一阵一阵的浪潮,暖烘烘。
来自温热牛奶的柔和暖意,让人想睡。
“你会去看吗?”
——有时候牛奶也会煮过头。
中途半端的一句话,保留的词并不难猜。
那是在顾虑自己的心情,一阵歉意升起,及川并不想就连岩泉都要小心翼翼地才敢和自己说话。
“才不要。”可是怎么说心里还是不舒坦,语气也有些尖锐,“小岩要去吗?”
“和自己扯不上关系我去是要干什么,况且你也不去。”
“我才不要去看最讨厌的两个人的比赛。”
想一想都很难受,及川爬上床用行动警告岩泉刚才某个时候的发言并不只是玩笑。
“呐,及川。
“乌野和白鸟泽,你更希望哪边会赢?”
岩泉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支起身把视线转向身后,及川正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
一脸的不愉快,也有些无奈。
后者是及川没想到岩泉真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啊——是啊——!是这样呢!”
抬起又移开的眼睛在那瞬间偷偷瞄了一下,岩泉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
“一个都不要赢,就让牛若和飞雄他们两败俱伤好了。”
“······你就是个小鬼啊。”
“我才不是!”
真是的,都是提出这种问题的家伙不好啦,及川扑倒在一片软绵绵之中。
岩泉轻声应和着却依旧没有改变姿势。
那是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可恨的是及川自己偏偏读懂了岩泉的意思,有种逼迫的意味虽然不情愿他还是选择暂时放下那微妙的自尊。
“其实······要赢的话,我选乌野······”
“哦。”
“反应太冷淡了吧!小岩你问了这么尴尬的问题结果听了我的回答后就一个毫无感情的‘哦’——那算什么?!”
你真麻烦,岩泉的话和眼神都这么说道。他用脚把及川踹到了更里面的地方给自己留出一个可以躺下的空间。
“因为!乌野可是把我们打败了唉!和小牛若他们决赛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我们才对!既然把强豪的我们打败了就这么轻易输给小牛若我可饶不了他们!”
“那影山呢?”
“我讨厌那个臭小鬼。”
“和牛若比呢?”
“都讨厌。”
“明明自己也是个臭小鬼啊。”
“小岩你这是比我早出生一个月的优越感?”
岩泉笑着,拉上了被子。
笑容和被窝一起变得暖融融。
不需要电热毯也可以足够暖和的冬季的被窝。
03
闹钟没有响。
是因为在那之前,就已经清醒的缘故。
——4:23AM
耳朵有些不舒服地隐隐作痛,什么东西硌得自己生疼——伸手去扯发现是耳机。
迷蒙中从被子里摸出iPod,眯着眼盯着摆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亮起来的屏幕,意识到昨晚大概就这么听着歌进入了睡眠模式。
“啊······”房间内完全还是黑色,伸手去扯窗帘就连外边也是一样。
明明时间上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早上了。
喉咙有些干,空气里飘散着冷空气的清晨问候。
啊——他想吃泡芙了。
花卷下楼之后发现自家老妈已经开始在准备了。
是感动、震撼、惊讶、佩服、羞愧还是其他的······一时间过多的情感将他淹没,能抓住的就只有这位女性身为母亲这一认识。
十几年来他是第一次这样认真思考这个词。
“啊呀,今天格外早呢。”
“嗯,睡不着。”
还有时间,完全可以再悠闲地睡一个回笼觉。可是却压抑住了闭上眼的欲望,恋恋不舍地离开被体温暖成一个小小的天堂的被窝。
拿了片面包叼在嘴里人就来到了玄关,母亲追在身后念叨着早饭的事。
比赛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社团活动也该隐退了那你还有什么事——母亲的声音和话语绊住了鞋带,搅得乱七八糟。
怎么也系不好。
咬着面包推开了门,自己迎接的,迎接自己的是尚未亮起来的天空。
还有东北地区标志性的寒冷。
咔嚓咔嚓,烤的有些焦掉的面包在可测量的速度内一点一点地减少。
没有阳光的清早有着完全不输给夜晚的寒冷,花卷哆嗦着将背包重新背好将双手紧紧地插在口袋里。
好冷——
吐出来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在眼前升腾再融化在墨色的背景中。
面包的焦味带来的苦涩在嘴里蔓延,一大早就有种今天有些乱糟糟地预感。
乱糟糟,搅成一团,就像鞋带一样。
是什么梦留下的后遗症吧。
是自己太多愁善感了吗,花卷向上踮了踮脚,他认为这样能暖和些。
“去买泡芙吧。”
他迈开步子向着往学校方向的便利店前进。
早上来了。
早上好。
04
松川觉得那样的做法有点不靠谱。
一开始他只是在听音乐,有着巨大耳麦的头戴式耳机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都阻隔在音乐之外。
时间流逝的方式在改变。
看到花卷真的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的动作——靠近走廊的窗户上有一张笑嘻嘻的脸冲着自己一脸灿烂。
喂······他是在那里呆了多长时间······
“你在干嘛?”
看到了就干脆地摘掉耳机来到窗边,来人也一直保持着双手捧着脸的姿势等着他靠近。
“来了的话就叫我啊。”
“不是,看你听的很入神不忍心打扰啊。”
“你还是打扰吧,这样我才不好意思。”松川盯着淡淡的粉色发旋,想着它的主人有着和这颜色一样好听的名字,“来了多久了?”
花卷闭上眼很认真地思考着的样子:“下课铃响的50秒后开始吧?”
也就是自己这5分钟一直被死盯着看了吗。
“怎么了?”花卷看着松川无言地用一只手遮住了脸。
“你下次直接叫我吧,拜托。”
松川知道自己隐隐发红的耳朵已经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那小恶魔的微笑已经冲他摇起了尾巴。
他啪地捂住了那双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睛,一半的恼羞成怒,一半的暗喜雀跃。
“看过头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啊啊差点忘了,字典!”
花卷突然醒悟一般地大喊着——字典!字典借我!
把厚重的书递过去的同时,铃声响了,宣告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
“啊,结束了。”
“休息时间很短呢,你也该回自己教室去了。”
虽然是希望他能留下的。
“那我下课时再过来还你。”
“不用那么急,我下午才要用。”
“啊没事没事,因为我有东西要借。”
原来已经预定要过来借东西了。
“下节课是钢笔,再下一节是音乐书,对了下午是运动外套哦。”
“你是没带书包么······”
“你就当是这样吧,总之我每节课都会来找你的。”
潇洒地摆着手转身从窗边离开,松川目送着那个准备进入隔壁教室的身影。
他以为那条腿就会那样跨过拉门的那条界限,然后他们将会在下一个50分钟后再会。
他眼看着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花卷的脸对着他,在笑,一张一合地嘴说着什么。
“花卷赶紧回到座位上。”
学不乖的家伙,看吧,被老师喊名字了。
他笑着走向自己的桌子。
——不想见到我吗?
他没来得及给他回复。
——求之不得。
05
——茶色的便当盒,用蓝色方格的布包的好好的。
——两袋面包,一个是三明治另一个是超级抢手的炒面面包,偶尔还会加上一个泡芙。
——有的时候是牛奶面包,有的时候则是母亲做的便当。
——比一般要大出一倍的便当里面装的满满的自家的味道,选择面包则是极少数出现的情况。
橙汁、牛奶、咖啡欧蕾、茶。
一不小心,混入了新出品的碳酸饮料。
哪个是哪个,全部混在一起,就算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停留在味蕾上时是不一样的。
“那个是什么,鸡肉?”
“酸奶炒鸡肉。”
“酸奶······?!”
不再解释,夹着炖煮成柔软的白又带着粉色酱汁的料理直接递到花卷的嘴边。
暂时先不去管面包,张大嘴接受投喂,仔细地咀嚼着第一次听说的事物,全是新鲜感。
只要一个表情已经包含了一切评价,松川微微上扬嘴角,对鸡蛋卷出了手。
在一边看的人不止松川一个。
“真好~”
“及川也想吃吗?”
不是在说那个,及川闷闷地撕开牛奶面包的袋子,嗅着淡淡的奶香眉毛静悄悄地有些许舒展。
“话说岩泉你真能吃那么多啊。”
“半数以上都是肉、肉、肉,吃点菜啊。”
“小岩吃那么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哦。”
特指身高,及川其实是有斟酌的,最后却还是选择补充了一句。
岩泉只是吃,嘴里满满的都是食物,一言不发地抬起了头。
及川的那个表情,是在担心会不会挨揍,知道会挨揍就别总是自己主动挑衅啊。岩泉觉得很好笑。
他把饮料扔了过去,不是扔排球的那个样子。
“其实今天的及川大人是草莓牛奶的心情。”及川看着咖啡欧蕾说。
“啊?”
“对不起没什么。”
拆开吸管的包装,明明是咖啡类的饮料却总是那么甜。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好冷”。
及川推测可能是花卷。
是有点冷了,在天台上吃饭也变得越来越难熬。
只是宝贵的午休,是今后唯一可以长长呼出一口气的时间。
也是可以尽情撒娇的时间。
尽管各种各样都有那么些不同,聚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闪闪发光。
明天,也许是柠檬苏打的心情。
期待着,冬日12点的午后,未知的口味。
06
“······”
“怎么啦岩泉,肚子不舒服?”
“和肚子没关系,还不是你的原因。”
体育课,为数不多的倒数第几次,两个班级的共同长跑。
跑在岩泉旁边的是不同班的花卷。
“从一开始你那一脸荡漾的傻笑是怎么回事,算我求你了给我收起来。”
“呼呼,这个可不得了呢,你听我说啊······”
“我才不要听,别笑了!”
还是听了。
甩也甩不掉的人黏在旁边,岩泉开始有尽全力向前冲最后还是作罢。
知道了花卷披着的那件运动外套是松川的。
说起来,中午看起来就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什么开心的?”花卷重复着岩泉的问题,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要回答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他没能把那个理所当然的答案说出口。
“哈哈,对哦~为什么呢?”
最后只能笑着糊弄过关,还好对象是岩泉,对这种事看起来兴致缺缺,也不会刨根问底的深究。
“什么啊······”岩泉白了花卷一眼,稍微提高了些速度。
向前冲了出去。
花卷没有追上去,在后面慢吞吞地磨蹭着。
他不知道刚才是自己没有信心说出答案,还是在担心说出答案会让岩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可能,两者都有吧。
还是有些地方模糊成一片,看不清,也触不到。
不过,果然——
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那是很开心的样子。
07
距离终点,1500米处——
甩掉了花卷,一个人从大部队中脱离出去。
身边传来羡慕地念着自己名字的声音,明明花卷那家伙只要稍微拿出点干劲的话······
没来由地,岩泉想起某日从教师办公室内走出来的及川。
在那之前他有听说,及川收到不少大学的邀请,其中还有几所请他去本校参观。
啊啊,那个表情,是在好好烦恼着又似乎就快得出结论的阶段。
这么说,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走过去之前,岩泉在楼梯口的自动贩卖机里投了150日元。
及川那个大惊小怪的反应,让他笑了好一会才把手里有些发烫的饮料交给对方。
捂着脸的及川,那个瞬间看起来就像已经忘记了刚才在为什么事而发愁。
恢复了一名普通男子高中生常态的那家伙,虽然有点吵,岩泉却不讨厌。
应该说,是确实喜欢着的······
距离终点,1000米处——
岩泉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及川,就连及川的志愿学校还是从花卷口里听到的。
不是完全没有探讨过类似的问题,只是都是些未来、职业、工作之类泛泛无际的东西。
其实是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无法好好去选择。
空白的调查单被橡皮狠狠地蹂躏,握在手中时才注意到那违和的触感。
无法选择的不是学校。
不是无法选择的问题。
正解——
总是被寻求着答案,学生就是如此。
距离终点,500米处——
松川听说岩泉拒绝了所有大学的邀请时的表情,可以的话他真想拍下来。
为什么——?!被这么问了,真是个讨厌的问题。
没办法好好回答,没办法回答。
大概是看到了岩泉憋着不说话,松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这就足够让一个人在这一刻决定不再有所隐瞒。
我要自己考上想去的学校——岩泉有些害羞地压低了声音,最后还补上一句那所学校的推荐并没有收到之类的。
自己说不定是个性格很恶劣的人,岩泉第一次对自己有所怀疑。
那指的是并没有说出全部的这件事。
除了标榜的根性之外的······
距离终点,200米处——
跑在前面的有两人。
花卷依旧没有追上来。
正解?正解是什么?
知道怎么做是对的,知道那条路就是正确的。
只需要给出一个答案,只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站在那条路上,却犹豫了。
距离终点,50米处——
没有时间了。
结束的尾巴,就在那里。
距离终点,0米——
结束了。
只是,还是无法好好地道别。
08
屋顶的午饭时光结束了。
室外已经不是能让人惬意地赖着不动的圣地。
即使是想要努力维持也有什么必然要改变也正在改变的东西。
面包、便当、饮料,这些都没变。
变了的,除了天气,还有人。
不再是只会咬着吸管调侃对方,午休不仅仅只是玩笑时间了。
教科书、练习题、笔记本、单词卡开始混了进来。
他们的生活,不是只有排球而已。
重心改变了,世界悄悄地倾斜着。
有些头重脚轻地眩晕。
09
也许是天性使然,岩泉是真的不在意是否受欢迎的事。
和他刻意提起的话会害羞,不说的话也不会去关注。
也许是从国中起就一直被各种爱慕与褒美围绕,及川没办法不去在意这些。
“小岩不想交个女朋友吗?”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他们总是怀抱着各种各样的幻想,情欲在这之中占了很大一部分。
及川得到的是岩泉一记白眼。
“不知道是哪个只有脸还能看的混蛋成天在身边转来转去,害得我完全和这种事沾不上边啊。”
“这是要我负责的意思?”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笑意,及川把手里的漫画杂志翻了一页,“放心吧小岩,上大学后你的锋芒就不会被帅气的及川大人掩盖了。”
岩泉翻着单词卡的手停在了一页。
——intersect line
他在努力从大脑的角落把这个词组的意思找出来。
“什么啊,这周休刊?”
“你不学习的话就赶紧回家去,这个体育推荐混蛋。”
“为什么一定要夹着骂我的话啊,话说小岩你不也一样,谁让你要拒绝推荐。”
“我想去的地方不在那里面啊。”
“嗯~这样······”
没有意义的附和,只是表示自己在听——及川看着对面的人眉宇间那逐渐加深的皱纹。
很痛苦地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嘴里还重复叨念着零散的单词。
“inter···intersect···line?”
岩泉是真的很痛苦,这个单词的含义,无论怎么思考就是无法想起。
自尊心让他不停告诉自己再5秒,再10秒就能想起来。在那之前就是不肯翻过去看备注的词条。
倒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模模糊糊,只能想到的是······
——线?
纠缠不清没有头绪没有出路胡乱地搅成一团,说到线的话,印象就只有这些。
会这样形容只能说明现在的自己就是那样乱七八糟的状态吧,岩泉在心里苦笑着去翻躺在手心里的那小小的便签本。
“说真的小岩还是不要交女朋友比较好。”
哈?岩泉抬起头对着书下那不知道是怎样表情的脸,试图去理解那句没头没脑的话的意思。
“只是觉得那和小岩不合适。”及川慌忙放下漫画做出投降的姿势,“我不是在惹你生气啦,别揍我哦。”
“你在这本身就够烦的了。”
“好过分!我可是放学后专程陪小岩留在教室复习的哦。”
“我又没拜托你。”
“嗯,是我自愿的啊。”
及川趴在课桌上,微微抬起被夕阳映照的侧脸,一脸满足地咧开嘴。
“我想和小岩一起回家。”
“······随便你。”
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终于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样的情景,岩泉想,如果坐在及川对面的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话——今后的事也许就单纯得多。
他翻过那一页,终于看到了那个困扰着自己的答案。
intersect line——相交线
10
没有了社团活动的日常,在那片空白中必须要补充其他的东西。
“放学后要不要去一趟‘杂货屋’?”
“我OK,岩泉呢?”
“唔······嗯······”
“怎么岩泉要去图书馆吗?偶尔也休息一下啦,副主将大人别太拼了。”
“别那么叫我······算了我去。”
“等等!为什么没有人问我?!”
“反正你也会跟过来的吧,只要岩泉在。”
三个人的口气意外地一致,统统说着“你很闲吧”一边不再理会这边。
一个人生着闷气,及川追了上去。
‘杂货屋’是一栋8层高的百货大楼,以售卖文娱商品为主。
1——3层是文具,4——6层是书店和咖啡店,剩下的两层是各类碟片和漫画。
松川径直奔向了顶楼,虽然提议来这里的人是花卷,但其实自己也是一直克制着出来玩的冲动而努力把注意尽量都转移到备考中去。
翻看着喜欢的乐队新出的专辑,销量似乎并没有一开始宣传的那么高。
看过网站的评论,虽然没什么期待却还是顺手抽了一张权当做点贡献。
“花~”他在古典乐的架子后面发现了那个把自己包成熊一样的家伙。
试听的青年,没有表情的脸和古典乐那给人生涩、刻板的印象如出一辙。
他站在后方,看着对方带着耳机——就是自己常戴的那种有着厚重耳麦的头戴式。
“哦,你来啦。”
只过了一小会就被发现了,花卷将耳机放回架子上。
“你在听什么?”
“帕格尼尼?”
“那是什么?古典乐?话说为什么是古典乐?”
“我也不知道,昨天看到的杂志上说古典乐有助于提高学习效率就想试试。”
“有用吗?”
“谁知道,不过完全听不下去啊。”花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想睡觉。”
他们在4层的咖啡吧找到了坐在旁边休息的岩泉和及川,前者翻看着新买的习题,后者则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不用为升学操心的人就是好啊,真是悠闲,松川听见身边的人这么说。
升学——准确来说其实是前途。
交叉的十字路口。
是就此相交、重合,还是说就这样错开,只是慢了一步——
通行的绿色亮起,发现只身一人。
“我说啊——”
打算与岩泉和及川会合而行动的身体,被一只手给拦下。
不是男性友人之间会拉住胳膊的那种,而是直接牵住手,说着等等。
松川对面的那双眼睛,映出的是一张迷茫的脸。
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是那样的表情,不禁责怪着自己的大意。
“松你平常用的耳机,和试听的那种差不多都是头戴式的啊。”
“唔嗯······”
听起来像是极为随意的话题。
“挺不错的啊,我平常都不怎么用那种的啊。”
松川想起花卷一直都是插入式的耳机,可以在上课偷着塞入校服的袖子里的那种。
他在想,莫非——
暗自揣测可能性。
“那,要不要用我的耳机试试看?”
“唉,可以?”
揣测他们在想同一件事的可能性。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松川此时已经从书包里拿出耳机交到花卷手里。
“oh!thank you!”
“你在一个人高兴什么啊。”伸出手向着那个得到了新玩具一样的大孩子,“拿来。”
只有自己一个人太不公平了,这可是交易。
拿来——松川伸着那只空着的手。
“好慢啊,你们刚才在那边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意外的,先开口抱怨的是岩泉。
“嘛,因为耳机啦。”
“耳机?阿松你买新耳机了?”及川从屏幕移开视线探头过来。
“差不多吧。”
“什么样的?”
“你问花卷吧。”
及川带着一脸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表情看向花卷。
“插入式。”
花卷喝着刚买的饮料。
是拿铁,却有些甜过头了。
11
多余的事不要考虑就好了。
只要考虑开心的事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人类会是多么轻松。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及川轻轻地叹息。
如果是这样······
及川在想,如何让自己不这么烦恼。
在没隐退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岩泉可以说是因为自己是队长,小岩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他们是阿吽组合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扯出一座山。
可是现在这样明知岩泉忙着备考没时间搭理自己却没办法忍受被对方忽视而莫名的采取对抗的态度。
像是——带着挑衅的意味直接明了地指出“小岩你不适合交女朋友”之类的?
岩泉可以用学习来弥补空下去的部分,及川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弥补。
他花费了一个又一个的整天来思考,除去了排球之外的自己以及与此关联之物。
“这样啊······”
这是一个找出“共同点”的游戏。
然后他发现在这之中频繁出现的词是什么了。
路过体育馆,发现是三年级的男生们在打篮球。
这可能是紧张的备考之余屈指可数的能让他们放松的娱乐了吧,尽管没多大的兴趣,可看到聚成了小山一样的人群还是忍不住上前凑了热闹。
及川不怕挤,因为只要自己依靠前,女生们就会尖叫着让开路。
看吧,他收起最后一个营业式笑容站到了观众的最前排,视线掠过球场。
“哦呀,小岩?”
看到了青梅竹马的身影的瞬间,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散开。
一直缠绕着自己的混沌,仿佛一瞬间消散了。
穿着篮球队服的岩泉,很少见,习惯了的是他穿着那件白色和蓝色队服的样子。
及川不得不承认,岩泉突然胯下一沉然后全力奔向前再转身带球过了两个防守最后把球传给王牌的动作实在是帅气极了。
那是和打排球的岩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气质。
“好帅······”
他的注意被右边吸引——
就像是勉强套在身上的过于肥大的校服,蓬蓬的短发遮住了半张脸,娇小的身体随着欢呼声摇摆。
“很帅对吧?”
试着搭话而尽量发出温柔的声音。
“嗯?啊、是···是的······!”
可能没料到会被搭话,女孩战战兢兢地点着头。
是个可爱的孩子,及川认真打量了一番,搞不好是岩泉喜欢的那类。
不用问也知道女生一直在看着的人是岩泉,及川就是对这种事特别敏锐。
“小岩他啊虽然脑子不好用,长得又可怕也不温柔,但是就是这种地方特别帅气呢。”
“那、那个!”
十分认真的语气,让及川不得不收起笑容。
“我觉得岩泉学长真的很帅气!笑起来的时候觉得那真的好可爱,而且我、我觉得他是很温柔的人!”
再次让那对着女生就能自然露出的微笑固定在脸上是用了多少时间,及川不想去计较了。
他只是看着女生突然红着脸对着自己鞠躬道歉然后就跑出了人群。
那是会让岩泉动心的类型,及川有那么点确定。
他就是讨厌,那份纯真的率直。
啊,最讨厌了。
——2:00AM
真是一个糟糕的时间,及川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开着电脑。
虽说身上披了件衣服,可总觉得有些冷。
寒意从窗口传来,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
在一点一点拉开的百叶窗帘的缝隙中,窥探到的东西在全部展现在眼前之前就已经让心脏雀跃不已。
淋上焦糖、牛奶与蜂蜜的小小的雪山,融化成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已经不是初雪的不知道第几场雪。
——彻!一起玩吧!
某个同样的夜晚,他曾被那个什么也不怕的孩子王一样的小岩从睡梦中叫醒。
也许会被骂,可看到岩泉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和他一起走。
义无反顾。
现在的小岩,及川想应该是在熬夜学习吧,至于那是在背单词还是和数学题苦战这就和自己无关——
啪——在眼前散开的是白色的雪。
没有窗户的话,那就是会直接砸中脸上的东西。
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哪家的臭小鬼就是——
“小岩······”
手机亮了起来,来自line的推送通知。
和自己无关的事,现在有关了。
及川想起了那个女孩。
真的很可爱,把她推到岩泉面前告诉他自己被爱慕着的话,就这么直接交往也不一定。
不过,她终究只能是那样的立场。
像在半夜溜到外边这样的,能和岩泉一起做这种事的只能是自己。
——一起来玩吧,彻。
如同这白色一般冰冷的哀伤,却还是在感叹着无垢之美的矛盾。
这个充斥着的,复杂的世界。
后记:这里的及岩是还没交往的,我觉得跨越朋友这个界限真的不是一般的难。松花的话是彼此都有意识,却没告白的那个阶段。
我喜欢他们。
ある日
*算是给研磨的生贺吧?
6:00am
一成不变的日常从每日的清晨开始。
无论多少次从这条路上走过,都会通往同一个地方。
就连步伐都变成了固定的小调。
不过也不尽是如此。
视线触及的景色,身体感知的温度,随着季节与时间的流动都是有变化的。
但那说到底也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
困意仍旧纠缠着大脑,从便利店的门口经过时疲惫让松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泪眼朦胧——
松散的意识让注意力分散,没能很好地注意到身边的事。
一举一动,被尽收眼底。
“松。”
尽管没有被好好地叫出名字却没有犹豫地停下脚步——转身
向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是看到贵大感到惊喜万分都让...
*算是给研磨的生贺吧?
6:00am
一成不变的日常从每日的清晨开始。
无论多少次从这条路上走过,都会通往同一个地方。
就连步伐都变成了固定的小调。
不过也不尽是如此。
视线触及的景色,身体感知的温度,随着季节与时间的流动都是有变化的。
但那说到底也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
困意仍旧纠缠着大脑,从便利店的门口经过时疲惫让松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泪眼朦胧——
松散的意识让注意力分散,没能很好地注意到身边的事。
一举一动,被尽收眼底。
“松。”
尽管没有被好好地叫出名字却没有犹豫地停下脚步——转身
向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是看到贵大感到惊喜万分都让你哭泣了么。”
那随时都能发挥的演技一大早就通常运转着。真是有精神啊,松川想。
“是啊,惊到我都看不清路了,花。”
望着从便利店的门口慢慢靠过来的花卷,实现不自觉地被对方的动作吸引。
“我说你,一大早就吃这么甜的东西啊。”
“这是能量补充,要充电啊,充电。”
花卷拆着包装,从里面掏出大概有拳头大小的点心。
从那只修长的手伸向纸袋到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再到咀嚼吞下为止。
期待、满足,最后甚至有些幸福的,这些细微的梯次一样的变化,全部深深印在眼底。
“你还真是喜欢泡芙啊。”
最后,松川也只是得出了一个没什么建设性的结论。
“很好吃哦,松也来一个?”
“不用了,我吃不消。”
虽然不讨厌,但比起甜食松川更喜欢肉类,比如说起司汉堡之类的。
男人的话就要吃肉,是不是哪个伟人说过?
而且——
视线瞥向嘴里还塞得满满的手却迫不及待地伸向纸袋里摸索的不管怎么看都心情不错的那个人。
看来说的充电有好好在发挥功效呢。
松川确信,自己在伸出手时嘴角是上扬着的。
抚上并不柔软的俊朗的脸颊,因充满食物而鼓起的触感让笑意更深。
“嗯——?松?”
轻轻刮掉粘在嘴角与脸边的奶油,在花卷有些惊讶的注视下将手指放到嘴边——
——轻轻舔掉。
奶油在触碰到体内的温度的瞬间便在舌尖慢慢融化、散开。
很甜——
“松,你······”
一时短路的大脑让平日的余裕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花卷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就这样看着松川冲着他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
“甜食的话,这样吃就够了。”
缓缓流淌的甜意融化在血液中,向身体的每个角落涌去。
充电,完毕。
“走吧,晨练迟到的话先不说监督,会被岩泉说的。”
“松还真是,变的越来越拿手了呢这种事,让人火大。”
小跑着追上来的花卷也终于回到了平常的模式,很精神地揶揄道。
“讨厌吗?”
侧过视线刺探花卷的表情,却发现对方也偷偷地用目光探视着这边。
“嘛,其实挺不错的···”
“唉,这样啊~”
“我喜欢。”
通向前方的路还是一成不变。
阳光的温度也好,路口的猫咪也好,老实说已经有些看腻了。
不过,虽然只是涟漪一样的波动。
那随之绽放的花纹······
——很美
12:30 am
夹杂着凉意的风在炎阳的照耀下拂过。
刚刚好的,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此时却成为了倦意的帮凶。
再一次感受到微风的轻抚时,眼皮也终于不堪重负。
身体也是,轻飘飘的随时都可能倒下。
好困······就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赤······苇·········赤······”
远处传来了某人呼唤自己的声音。
是谁呢······好熟悉的声音······
刚才为止,还一直在围绕自己身边的声音······
“赤苇!赤苇你便当要掉下去了!”
飘忽不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眼前,一瞬间困意全部被驱散了。
“木、木兔前辈?!”
出现在赤苇面前的,是叼着面包的木兔的脸。
一副“安全上垒”的表情呢。
紧接着那双琥珀色的瞳向上看去——
那是,一双仿佛会将人灼烧的眼睛。
赤苇觉得喉咙有些干燥,立刻便移开了视线。
“真是的赤苇要好好吃饭啊,洒掉的话很浪费的啊。”
木兔帮放好便当,又坐回了自己的身边。
“嗯···对不起······”
“赤苇你在道什么歉啊?”
木兔咬着面包咕哝着。换作平时赤苇一定会告诫他不要边吃边说话之类的,但现在···有点······
默默夹起吃到一半的蛋卷放进嘴里咀嚼着。
“赤苇啊——”
身边的人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转过身对着自己。
“什么?”
“你脸色不好啊,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熬夜了?”
“唉?很严重么?”
赤苇有些惊讶,原来自己的状态已经从外面看就这么一目了然么。
而且,还有一点——
——注意到的人是木兔
这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
“超严重的!赤苇你没关系吧?”
木兔死死地盯着赤苇的脸,视线依旧那么地灼热。
“没关系,只是有些睡眠不足而已,不会影响到傍晚的训练······”
“你可以睡在我腿上哦。”
“哈?什么?”
好像,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可以给你做膝枕啦。来吧来吧!”
说着木兔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啪啪的声音就这么在赤苇的耳边回荡。
“不···不用了,我没事······”
在想什么呢这个人!
赤苇看着木兔笑得一脸无畏的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哽咽在喉咙里的话也好,潮水一般从身体某处涌上来的情感也好
全部用理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我吃饱了那就先告辞了木兔前——”
必须得尽快离开,甩掉多余的想法。
不然的话,只会徒增烦恼······
赤苇用左腿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
“咦?!”
——失败了
在他试图站起来的那个空当,身体的平衡被一股外力完全破坏。
脖子被勾住,身体就这样顺势向后仰去。
最后发出了软绵绵的“噗”的一声——
再睁开眼时,正上方的是宝石一般绮丽的光芒。
“木兔···前辈?”
赤苇就这样躺在了木兔的腿上。
“都说了没关系了就乖乖听话啊,赤苇你明明就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现在的赤苇就好像是被捉到了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某只“猫头鹰”嘟着嘴对自己抱怨。
“但是······”
“啊!真是的!赤苇你太爱逞强了!再多依赖一下前辈啊!”
木兔的一句话,让本来打算立刻拒绝的赤苇沉默了。
逞强······吗······?
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一直都是——
不是没有疲倦的时候,不是没有消极的时候,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
也会想要偷懒,也会想要抱怨,也会想要撒娇。
但是,至今为止,他全部扛过来了。
——一个人
因为没有人站在他身边,因为没有人让他去依靠。
渴望着,渴望着有一个人会对他说——
——可以了,你做的很好了,京治。
但那却是个似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所以,就这样···
逞强地,走过来了。
直到今天,被这么揭穿——
“赤苇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烦恼啊,和我说说啊,我是前辈唉!”
木兔,这么对自己说着。
“好了这是前辈的命令!不要乱动现在给我好好睡一觉,然后傍晚要给我拖好多好多的球哦赤苇!”
无比严肃的脸对着自己,惊讶之余心里的某些东西也完全放下了。
赤苇感觉得到,自己的表情正在缓缓放松。也许,现在的自己正在笑着吧。
既然对方都搬出前辈的身份发号施令了。
真是的···像个孩子王一样,真的是高中三年级吗?
“命令的话,也没办法了呢······”
这次,就姑且依赖一下吧——
依赖一下,这个人。
——木兔光太郎
——我的,前辈
——我的,队长
阖上眼帘,依旧感受得到,太阳的温度,太阳的颜色。
“午安?还是晚安比较好吧···”
木兔的低语从耳边传入心里。
“那么,晚安了赤苇。”
“嗯,晚安,木兔前辈。”
3:00pm
视线相撞的那个刹那,夜久卫辅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颜色。
不是特有的瞳孔的颜色,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更加闪耀的东西。
“啊!夜久前辈!”
社团的后辈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闪亮的眼神从走廊的另一端全力冲过来。
身材高大修长却很灵活,眼看着就要撞上来的瞬间及时刹住了车好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道阴影从上方投射下来。
“太好了!夜久前辈在这里哎!”
灰羽列夫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笑容,夜久却有另一种担忧混杂在里面。
太显眼了——!
混血儿的列夫那银灰色的头发与青绿色的瞳孔本来就已经很惹眼。再加上近乎于两米的身高——
站在自己面前,那鲜明的对比······
“外国人?三年级里有这样的人吗?”
“转学生?会说日语呢!”
“呜哇,好帅,而且好高!”
——已经成为了议论的中心了啊!
“你过来!”
一把揪住这个比自己高出30公分的一年级,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不是那么显眼的楼梯的拐角处。
“所以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这里可是三年级的楼层哦。”
一松开手,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夜久立即质问道。
“唉?没啥,买饮料.”
另一边也不知道是真的天然还是故意的,一脸单纯的扬起了手中的饮料。
“买个饮料还要特意跑到三年级这边来吗,一年级的走廊就有自动贩卖机吧。”
“唉~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了?!”
“这边可以见到前辈你啊。”
“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子弹一样将所有的屏障粉碎射进心里。
本以为一直注视着对方的双眼这时候才真正好好的直视着上方。
这双眼睛看到的是——
“反正都是要买,但这边可以见到夜久前辈。”
——大号的少年,有如太阳一般的笑容。
以及——
“看到前辈,我就会很开心。”
——那个闪亮、耀眼的世界。
“笨蛋啊······”
“嗯?前辈你说什么了吗?”
说你像个笨蛋一样啊,没有直接回答却再也忍不住而笑了出来的夜久只是摇摇头。
这点,自己也是一样啊。
像个笨蛋似的,总被你耍得团团转。
“啊,说起饮料啊——!”
列夫将握在手心里的饮料递到夜久的面前。
“什么?这不是你买的吗?”
“啊啊!所以说我运气超好的啊前辈!本来只想买一个却掉出来了两个呢!”
是这样啊······看着递到面前的饮料,夜久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了过来。
“不过啊,列夫······你是在挑衅吗?”
“唉?”
列夫歪着头,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
而夜久手中的纸盒上,分明写着——牛乳,两个大字。
“啊,是啊,我就是长不高······”
“夜久、前辈?”
“今天放学后多加500个接球!给我记住了!”
“哈?!为什么啊?!”
上课的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列夫连一句完整的抱怨都没能说出来。
“糟了!得赶紧回去啊!”
毕竟,这里离一年级的教室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说着列夫拔腿就跑下了楼梯。夜久也只能感觉到到一阵风从眼前掠过。
回去了啊,那家伙······
那么自己也差不多该回教室了。
转身,抬起脚——
“前辈!”
错觉···吗······少年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为了确认而转过头——
又一次,对上了那道视线。
又一次,看到了那片光辉。
“能见到前辈我很开心哦!”
挥着手的列夫说完后,这次是真的淡出了视野。
夜久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上课的铃声,还在继续回响着。
但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没有动作,但是——
一朵无名又透明的花,悄悄地,绽放在了那稚嫩的脸庞上。
5:00pm
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追求的东西——
从来坚信不疑的,那样鲜明的印象,却在渐渐模糊。
不对,想要握在手心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现在···
稍微有些,搞混了罢了。
就像此时的的天空一样。
像是被浸染过一样的红,让人不仅忘记了那原本的颜色。
教室的门被拉开,徘徊在门外的脚步声像是在犹豫似的驻足了片刻又逐渐靠近。
不断的,靠近——
直到扑面而来的温暖的可靠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明明都说了训练取消的话就先回去的···这家伙···就这么睡着了···”
听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有抬头,仍旧保持着将脸埋在臂弯里的姿势趴在桌子上。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不难想像得到那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反正,一定又是抱怨着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但是最后——
还是会温柔地冲自己微笑。
一这么想着就不禁嘴角上扬,像是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
刚才那个不能让那家伙知道,毕竟是自己不经意间偷偷注意到的。
要不,会被揍的。
因为小岩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嘛。
“喂,及川?起来了,别睡了。”
催促的毫不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要装睡了——
正打算将头抬起,但却意外地,因为遭受到了突然袭击而动弹不得。
有什么东西,抚上了自己的头。
温暖、宽大、有力······和自己熟知的那个人的特征完完全全地重合了。
一瞬间的失神,让身体也僵硬着停止了动作。
直到意识到那是岩泉的手而抬起脸——
四目交接。
“小岩······”
及川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岩泉也是一样。
似乎是惊讶于本以为睡得很死的一个人突然抬起头和自己对视,而重点是那个人,是及川。
“你、你没睡着···?”
“不···刚刚醒······话说小岩你终于回来了呢。进路商谈结束了?”
骗人的,其实根本没睡,实话说出来一定会被打还是算了。在脑内分析了一下后及川慌忙地转移了话题。
有些意外地岩泉没有将手抽回,而是更大力地揉了揉面前的那颗脑袋。
“哦,不是让你先回去的吗。”
“人家想和小岩一起回家嘛。”
“恶心。”
“好过分!”
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说着“拿你没办法”的岩泉拉开椅子在及川的面前坐下。
只有两人的教室里,被染上了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红的让人心颤。
“呐,小岩······”
没有回应,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投过来。
“小岩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么?”
不用回答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此时的心情传递就好。
“高中毕业以后,就要分开了么······”
及川淡淡地诉说着,明明没有什么起伏。
听起来,却是那样孤独。
一开始,只是喜欢排球。所以要将这件事做到最好,向着更高的目标,向着更高的舞台。
只是这样,单纯的梦想。
只是这样,单纯的理由。
可是,在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有那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将视线从那个身影上移开的时候。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那个人的时候——
某些东西,渐渐地互相搞混了。
及川有些混乱。
梦想和岩泉,究竟哪个是支撑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要素。
在一个已经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刻,及川彻的人生,究竟会怎样发展。
“毕业后的我们,还会打排球吗?”
“笨蛋——!”
抬起视线,面前是青梅竹马生气的脸。
“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一天到晚伤春悲秋的你是女生吗?!”
是小岩你太没烦恼了才对——心里默默抱怨着,紧接着岩泉的话语又一次逼近到眼前。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种事就能断裂的吧混蛋川!再多拿出点信心啊!”
“小岩······”
是这样,是这样没错啊···小岩。
只是,一想到没有了你的未来,那样真的······
很寂寞···
“不是那——!”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要这么说,想要这样告诉岩泉,想要让他明白。
但是,所有的话语,又一次被那个动作堵在了嘴边。
“你到底在焦躁些什么啊······”
岩泉的手,在轻揉着自己的脑袋。
与以往都不同的,安抚的,宠溺的,轻柔的,用那只右手抚摸着。
那只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传递过去的球与胜利连接起来的手。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啊,笨蛋。”
啊啊,真的,是个笨蛋呢,我——
及川笑了起来,握住那抚摸着自己的手。
——只是听到这样的一句承诺,就安心了下来。
不过,约定好了哦,小岩。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话说,小岩脑子不好使,没问题吗?会考不上我的大学的哦。”
“及川——你想挨揍的话直说就好了。”
“哈哈,别动不动就生气嘛小岩。”
凭着经验与本能躲开擦着脸略过的拳头,及川跳着站起身。
向着那个一脸不爽的人伸出了手。
“那么,回家吧小岩。”
红色的空间内,两个彼此独立的身影——交融了。
7:00pm
飞溅的水滴在眼前划过,轨迹利落又优雅。
——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头发、外套、背包,全部都湿哒哒的,已经近乎是湿透了的状态。
即便是有外套遮着,却还是被雨水毫不留情地追击。
——直到家门
研磨不满地向上看去,发现那个造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元凶也和自己一样浑身湿透。
微微地喘着气,眺向外面的雨幕。
是那种即使撑着伞也会被打湿的程度,不是那种只要披着一件外套就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是两个人。
“好了,既然都到你家了就先进去吧,再拖下去会感冒的。”
黑尾铁朗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自己家一样搭上了门把,自然地拉开了门。
“还不都怪阿黑,明明说过不要了的。”
“喂喂,还不是研磨你要去买苹果派,要不然是可以躲过去的。而且那间店面那么小,在那等到雨停是不行的啦。”
研磨无言以对,默默地脱掉鞋子走向屋内。
怀中的纸袋明显地被打湿,但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香气冒出来。
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纸袋内的情况,太好了,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这次,就先原谅阿黑好了。
停下脚步,偷瞄着还站在玄关的浑身滴水的那个人。
“这次,没有阿黑的份。”
什么时候有我的份了啊,黑尾心里想。
“不过······”
嗯?
没想到还有下文的黑尾将注意力又拉回到前方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可以给你吃一口。”
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从研磨的口中传来。黑尾愣在了原地,甚至忘了自己还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回过神来时,他的嘴角已经攀上了惯常的笑容。
青梅竹马,大概就是这样暧昧而无法言喻的关系。
无言之中,在一个很早的时期出现在生命的另一半。
研磨一直觉得,那真的很神奇。
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从懂事开始就出现在了对方的人生中并相互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而且,黑尾明明比自己要大一岁。在学校和社团这种等级分明的地方两人之间却没有任何的距离。
虽然自己也讨厌那样的上下关系就是了,不过听着和自己同年的猛虎他们叫着“小黑前辈”,自己却称呼对方“阿黑”还是有种不协调感。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特权了吧?
真的是很方便呢——
研磨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首先闯入视野的就是被占得满满当当的床。
——现在也是
一只慵懒的“猫咪”,而且还是特大只的正霸占着自己的床。
无言地走到床前,“猫咪”抬起头盯着他。
将手中的热可可递了过去,对方道了谢后自己则是在床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阿黑今天要住下来吗?”
“嗯——”
简短的对话后便是一片沉默。
狭窄又温暖的房间内只剩下饮料啜饮时发出的微微的声响。
这也是青梅竹马之间特有的相处方式吗?还是说和朋友之间都会这样呢,研磨不是很清楚。
心照不宣的默契,即使不说也很自然地能互相理解。
——只要能感知到你存在的信息,就已足够。
毕竟自己不是那种会去主动交朋友的人,所以也没有亲密到可以毫无顾虑到把对方带回自己房间住的朋友。
虽然最近和翔阳的关系变的亲近起来了——
“呐,研磨。”
“怎么?”
研磨拉过放在矮桌上的纸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热度还没有退去,隔着袋子依旧能感受得到些微的残余。
“你有想过,如果我毕业了自己要怎么办吗?”
解开封口的手指似乎是被什么绊到而停了下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黑尾直起身子靠着墙,低头看着手中的马克杯。
“我已经三年级了啊,一想到这个,怎么说呢,就有点放心不下吗,还是不安呢?而且啊,高中毕业的话,就真的要开始为未来着想了啊。”
黑尾的话,研磨多少也是能理解的。
喜欢的东西,珍视的东西,现实的东西。
现在的他们就是处于这样一个已经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刻。
没错,不单单是黑尾。对于研磨来说,也是同样的。
“没了我的话,研磨会好好和别人相处吗?会好好打排球吗?和后辈们能沟通吗?”
“等等,最后那个是什么啊?阿黑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也有朋友的好吗。”
“但是妈妈我很担心啊。”
“等等别这样突然靠过来,饮料会洒出来的。”
突然被身后的“猫咪”从后方扯过脖子搂住。
黑尾就这样顺势将头靠在研磨的肩上。
“研磨,我啊,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和你分开。”
少见的,那个平日里高大又气势汹汹的儿时玩伴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像只撒娇的猫一样的表情。
研磨感受着肩头的重量,用沉默来回应黑尾。
心里想着的,却是黑尾的一切。
阿黑他,又一个人在背负些什么沉重的事了。
总是会一个人焦躁,并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
明明就不是什么英雄,却想扮成那样无敌的样子。
那样一个人烦恼的阿黑,真的是个——
——笨蛋
“这次又是我先离开了呢···和初中高中不同,上了大学的话,也许就真的要分开了也不应定······”
所以说那样的焦虑到底是哪来的啊。
明明是青梅竹马,我不说的话就不明白吗?
不,应该明白的······
明明就知道,知道我——
“那样的话我大概会,很寂寞的吧······”
“阿黑你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很烦。”
“什么?!喂!人家难得伤感一回好歹安慰一下啊!”
无视黑尾气急败坏的抗议,研磨只是将两只都已经空了的杯子收好放在身旁紧接着继续拆着装着苹果派的袋子。
“好过分啊研磨~”
“这么多年了,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手指勾过封口,视线迫不及待地向里面探视过去。
“无论阿黑你在哪里,我都会去立刻追上去的。”
“······”
扑面而来的甜腻的香气顿时将房间充斥。
将相依着的两个人环绕在中间。
“所以在那之前,阿黑只要等着我就好。”
“······”
“怎么不说话了?”
明明刚才还一个人说的那么起劲,突然一声不吭的黑尾让研磨想回头确认一下其存活状态。
却未曾想,肩头处又感受到了一股更强大的力度。
“阿黑?”
刺痒的感觉在肩部蔓延,因洗过澡而被放下的黑发柔顺的垂下。
研磨的整个右肩已经全部被占据,将脸全部埋在他的肩上的黑尾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发出了声响。
“哈哈,真是完全败给你了研磨······”
“知道就好。”
研磨掏出苹果派,毫不犹疑地放进嘴里。
“我会等着你的,一直···所以要赶快追上来哦。”
“嗯,我会的。”
就是这样,只属于青梅竹马的羁绊。
——不,是只属于“我们”的羁绊。
从今以后,也一定会像这样维系下去。
——9:30pm
窗外的雨,没有停止的迹象还在下着。
被雨幕分隔的这个小小的世界中除了回荡着的寂静外——
——只有我们存在。
【兔赤/木兔生贺!】LemonLamington&Carmel Macchiato
*生贺ooc注意
*私设:赤苇家经营cafe
*木兔前辈生快!以下正文
嘟——
一声······
嘟——
两声······
嘟——
三声······
“接下来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回应的只有冰冷的女声。
“······...
*生贺ooc注意
*私设:赤苇家经营cafe
*木兔前辈生快!以下正文
嘟——
一声······
嘟——
两声······
嘟——
三声······
“接下来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回应的只有冰冷的女声。
“······”
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视野里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呢?
喉咙在颤抖,就连一丝喘息的余力都不给自己留下。
“······对不起······木兔桑,我···明天不能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了,家里出了些事情······我不在的话······”
机械一般,用着没有抑扬顿挫的声线一字一字地说出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有些残酷的现实。
但是······
什么也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像是安慰一般补上这样的一句话:
“生日快乐,木兔前辈。”
嘟——
嘟——
嘟——
没有被接起的电话,挂断了。
***
“?!!!呜啊啊啊啊!!赤苇!!是赤苇耶!!”
“赤苇穿着围裙站在柜台前!!”
“赤苇在打工!!?!赤苇居然在咖啡店里打工!!”
这是两周前赤苇被木兔发现自己在街角的某处的咖啡屋里打工时的场景。
并不是什么人气爆棚的店,却也不会冷清到游手好闲。一切都只是恰到好处的程度。
这样的不温不火本以为绝对不会被发现,至少不应该被一个没什么可能性踏入这里的“排球笨蛋”发现——赤苇本来是这么认为的。
“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尾告诉我的。”
果然吗······
上个周末,几乎是同一时间,黑尾铁朗与月岛萤——这对有些稀奇的组合推开了这家店的门。
当时的赤苇脑内瞬间闪过三个字——
——麻烦了
虽然他有请求对方,尤其是黑尾要保密,但是他从没期待过约定实现。
说起来,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可保密的,就是觉得被某些人知道了会很麻烦。
可终究还是被知道了。
“赤苇!!啊啊啊!!”
“木兔前辈你吵到其他客人了。”
似乎是对自己在这里打工的理由很好奇并且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充满了意外感呢。
看着木兔欲言又止憋红了脸的模样赤苇默默地揣测着对方的心理。
理由什么的很简单,因为是家里开的店。
周末的时候客人会比较多就过来充当人手顺便赚一些零用钱。
仅此而已。
如实告知了对方后,木兔的反应和刚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呆滞的样子。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木兔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糟糕,我好像又重新爱上你了啊赤苇···”
充满意外性且毫无逻辑的第一句竟然就是这么羞耻的话。
现在想起来,赤苇也能感受得到那个时刻自己脸上的温度。
即使不去触摸,也清晰地感受得到的,燃烧起来的灼热。
就算是恋人,也不用这么······
——恋人
这是赤苇京治与木兔光太郎的最新一层的关系。
被众人看在眼里早就心知肚明的关系也是到最近才终于彼此坦露。
和所有的新生情侣一样,现在是他们最难把我彼此间距离的阶段。
一切都是那么生涩、小心翼翼。
若即若离的恍惚感的还萦绕在身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他,赤苇京治却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陪在自己的恋人身边。
——在这个也许是对方最需要自己的时刻。
靠在柜台上,赤苇看着头顶上旋转的风扇不禁有些眩晕感。
是视线一直盯着的缘故吗?
是依旧沉闷的残暑的热气的缘故吗?
还是说——
其实只是心里的失重的缘故呢。
“哪个都无所谓了。”
因为已经被束缚住了。
即使有着丰盈的羽翼,也无法在今天飞翔的东京的枭。
这样的话······
还不如将那双翼折断的好。
将视线移到桌边,那里摆着一个精致的纸盒。
似乎无法送出了······
不禁想象得到,木兔今天会是怎样的状态。
消极模式全开,前辈们会很辛苦吧。
不只是愧疚还是悔恨还是别的什么,紧紧地压住了胸口。
暗淡的灯光无声地注视着。
注视着,孤独的青年那孤独的身影。
被黑夜笼罩的城市下,孤单的咖啡屋里,孤独的回音在回响。
“对不起······”
抬起的视线扫到了静坐在角落里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早就超过了打烊的时间。
双亲再三嘱托的重要的客人刚刚已经前来取走了定制的蛋糕,自己被束缚的理由也同时就此消失了。
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该关门了。”
赤苇离开柜台向前走去。
——要是还来得及就好了
——要是外婆没有病倒就好了
——要是今天
——还能见到那个人就好了
搭上了门把的手想要向内施力,但几乎是瞬间另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外侧袭来。
无法避免的惯性让赤苇向后倒去,然后重重跌坐在地——
——本应该是这样的
“咦?”
但有一只手稳稳地支撑住了后倾的身体并将他拉了起来。
映入眼瞳中的是银灰色的夸张的发型。
就像是大型的枭。
“呜哇赤苇?!没事吧?”
吵吵嚷嚷,夸张地叫着自己名字的那个人。
那个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脑海里的人,现在,就在离自己的脸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自己没能在对方最需要自己的第一时间陪在他的身边。
这个平日里一直都缠着自己甚至聒噪到会让人厌烦的笨蛋却能在这个自己如此思念他的时刻出现在眼前。
你到底——
“什么为什么?”
面前的人因听不懂赤苇的低喃而皱着眉头歪过脑袋。
——到底是什么人
“木兔前辈······”
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嗯?”
“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日会···已经结束了吧,这么晚了应该早点回家睡觉不是吗,明天还有社团的晨练啊。”
“赤——苇——!”
木兔打断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赤苇。
赤苇看向对方的脸,发现木兔正嘟着嘴盯着他。
开启消极模式的预兆。
“我特意来见赤苇你现在就别说那些话啦!”
“···是······”
“······”
然后,木兔就一下子切换到了沉默的状态。
什么也不说,就连视线也移开了。
“······”
赤苇知道,木兔一定是在闹别扭。
与平日莫名其妙的陷入低沉相比,这次赤苇完则全能理解。
交往的第一个生日,恋人却不在身边的这种情况。
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一定······
“那个···木兔前辈。”
“······”
没有回答。
“对不起······没能在你生日时和你一起庆祝。”
“······”
“住在老家那边的外婆病倒了,父母要赶去照顾,而这边今天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所以不能没有人来负责。”
明明知道只是借口,却还是绵绵地叙述着希望对方能理解,能原谅。
小小的,自我安慰而已。
“所以,真的对不起,我······”
突然间,像是巨大的羽翼展开了一样,赤苇的视线被阴影遮盖。
回过神来,已经被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我今天——超想见到赤苇来着。”
一直缄默的木兔开了口。
“想和赤苇一起庆祝,结果早上醒过来就看到了留言,当时,真的心都凉了。”
“对不起······”
“但是我没有生气,我知道赤苇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不要道歉。”
意外的没有耍小孩子脾气,赤苇有些诧异。
“不过,我真的好想见赤苇···生日会时也是一直都在想着赤苇的事情,没有你的话完全不开心。”
前言撤回,根本就还是没成长的末子。
把沉沉的脑袋搁在赤苇的肩上的前辈,就像是和母亲走失了的孩子一样。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嗯,很努力了呢,木兔前辈。”
赤苇将手放在木兔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得到了安抚的木兔把脸移开,接下来便是四目交接。
“那,礼物呢···”
“唉?”
“唉什么呀!应该给我礼物才对吧!今天是我生日啊!”
“开玩笑的。”
“赤苇你的玩笑太冷了!”
赤苇站起身,顺便也将木兔一并拉了起来。
看来还来得及的样子。
“那么,木兔前辈请在那边坐一下,稍等片刻。”
“哦!”
看着木兔兴奋的表情,赤苇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明明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
但是,因为是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特殊的。
“只是今天的话······”
——就让你,特别享受一下特殊服务好了
“哎哎!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虽然很小!”
木兔盯着放在面前的盘子,双眼里闪烁着和看到烤肉时不同的光芒。
“LemonLamington与CarmelMacchiato。”
“le···la···啥的,是赤苇做的吗?”
“···嘛······姑且算是······”
“哦哦哦哦哦!?!好厉害赤苇!不过再大一点就好了,这个太小了啦!”
“抱歉,做不到。”
又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啊,这个人。
“不过,想吃的话以后我还可以做给你吃。”
一不小心,就顺着这个人,说出了让人难为情的话。
“真的?!哎嘿嘿~呜哇!好吃!赤苇!这个蛋糕超好吃!比世界上所有的都要好吃!”
“请不要说得那么夸张,还有要说话的话请把东西咽下去再说。”
看着木兔幼稚的吃相,赤苇不禁放缓了脸上的表情。
真是的,一下子就又变得吵闹了。
不过,为什么呢,现在即使是吵闹却也觉得悦耳。
是木兔前辈的原因吗?
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啊。
说起来,能在今天把这份礼物送给他真是太好了,赤苇默默地想。
那份感情无论感受的到与否,至少,看着这个人在自己面前一脸幸福的表情就已足够。
“说起来,赤苇为什么要做这个蛋糕,反正都是要做,为什么不做一个大一点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搭配刚好而已。”
“这样啊~”
那么,也差不多真的要关店了。已经很晚了,就先去做些准备。
“赤苇啊~”
“什么···?”
听到呼唤而转过身,但就这样被拉住衣领撤了过去。
甜蜜的焦糖包裹着清新的柠檬味在唇间扩散、融化。
刻印在血液中的印记那甜蜜与青涩——在此刻再一次回味着。
“谢谢啦,我很开心,这真是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金色的瞳孔中,映出的是赤苇自己的表情。
那真的是,比水还要温柔的笑容。
“嗯,恭喜你。”
——生日快乐,木兔前辈
后记:柠檬味代表着初恋,焦糖玛奇朵又是甜蜜的印记,这两个合起来就是这份初恋带对于赤苇来说是甜蜜又刻骨铭心的吧。啊啊反正是我编的,至于为什么是柠檬拉明顿···因为我一直都想吃mccafe里的这个就是了!
【兔赤】柠檬味的嫉妒 1
*兔赤,ooc有
*只是想看这样的赤苇就写了,平时总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实际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让人担心的孩子,有好好传达出来吗?
*文笔渣不要嫌弃,以上
******
“请你不要这么任性!既然是前辈,就拿出点前辈的样子。”
“什、赤苇你、居然······!”
“只顾着自己的性子,难道你没注意到已经给其他人添麻烦了吗。”
“添麻烦······赤苇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是吗···...
*兔赤,ooc有
*只是想看这样的赤苇就写了,平时总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实际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让人担心的孩子,有好好传达出来吗?
*文笔渣不要嫌弃,以上
******
“请你不要这么任性!既然是前辈,就拿出点前辈的样子。”
“什、赤苇你、居然······!”
“只顾着自己的性子,难道你没注意到已经给其他人添麻烦了吗。”
“添麻烦······赤苇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是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无言地扼住了喉咙。
理所当然的答案,理所当然地存在于那里。
那当然是——
“够了!”
决绝的声音将徘徊在嘴边的话无情地打断。
没能将那个答案说出口。
对方没能等到自己将那个答案说出口。
“既然赤苇觉得我是麻烦的话,不要管我就好了!”
回荡在体育馆的声音,夺取了所有的视线。
如同是宣布最后的判决一样——
“没有赤苇的托球,我也可以进入全国大赛!”
木兔光太郎,对着赤苇,对着枭谷学园的排球部成员们。
对着所有在体育馆的人,喊出了这句话。
“···什····?!你说什么蠢话木兔!”
终于无法继续忍耐的木叶几乎是紧接着木兔的话音开了口。
但也许,一切都有点太晚了。
“这样啊······”
和平日一样的冷静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响起,没有丝毫的波澜。
赤苇京治直视着木兔的眼睛,淡淡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给木兔学长拖一个球了。”
就好像是在说着平常一样的话题。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在那之下暗涌着的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东西。
然后,在一片炽热的目光的注视下,赤苇离开了体育馆。
001·
赤苇京治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
总是被周围的人说“赤苇一直很冷静呢,很可靠的感觉。”
无论是年下的人,同年龄的朋友,还是前辈和长辈们。他们都是用欣慰和放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赤苇一直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目光中。
至今为止的生活,赤苇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来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平淡、沉稳。
就像是连风也不敢去打扰的,静卧在神域中的一汪深潭。
没有值得自己去在意的事情,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在大脑中思考、分析,然后得出答案,接下来的事情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
这些都是至今为止的经验。准确来说的话,是到高中为止。
高中的赤苇,袭成了以往的习惯加入了排球部。
在那里,他遇到了比他高一届的木兔光太郎。
那是一个就连赤苇都知道的在全国内都小有名气的主攻手。
“哦?一年级?个子还蛮高的嘛。”
那是赤苇与木兔第一次的交流。
“以前打过排球吗?什么位置?”
“二传手。”
他还记得当时听到自己回答后的木兔眼里闪烁的光辉,就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
“唉?!真的吗?!呜哇好厉害啊,二传手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打的位置啊。”
反应过大了吧,只不过是二传手而已,而且自己也没厉害到值得夸耀的程度。
“喂,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啊?来吧来吧!”
“啊?”
“托球啦托球,我们试着来一次。是你的话我觉得绝对没问题!”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赤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本能让他迅速在脑内编织拒绝的语句。
“···那个,前辈···我,才刚入部没多久,还是一年级。前辈想要托球的话还是找二年级的······”
“没关系啦!说了没关系就别废话赶快过来。”
完全无视还想说些什么的赤苇,木兔走到球场的一边拿起一个球抛给了还站在原地的后辈。
赤苇接住了那只抛过来的球。
“快过来还愣着干啥?没关系的啦。”
木兔朝赤苇绽开了无畏的笑容。
“相信我,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那个笑容,深深的印在了赤苇的眼底。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那还要耀眼的东西。
与太阳的光辉的刺激不同,那是让身体深处感到震撼的东西。
那样的感觉,赤苇第一次感受到。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来不及思考。因为——
“你怎么还傻站着?快过来啊!”
——这个初次相遇的前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是!”
赤苇跑了过去。
既然接住了那个球,就已经是某种程度的回应了。
然后那一天,作为二传手的赤苇和主攻手的木兔,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方的球场上。
第一次,打出了那生涩但却默契的一球。
那一天,赤苇至今为止认知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02
“赤苇!”
午休时间的校园内,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赤苇转身停下了脚步。
社团内三年级的前辈木叶与小见从远处一路跑了过来。
“前辈们有什么事吗?”
“赤苇啊······”
木叶一脸为难的样子,一副有一堆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倒是小见替他说了出来:
“赤苇啊,昨天的事情你别介意啊。木兔他就那个德行你也知道的,小孩子啦那家伙,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也已经习惯了。”
“那个啊,赤苇······这周末,有IH预选赛啊!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拜托了!木兔那边没指望了只能拜托你了啊!”
赤苇没有说话,只是任凭着激动的前辈抓着自己的肩膀。
他是知道的,IH的预选赛是在这个周末的事。记得很清楚。
牢牢地记在心里,不仅仅因为那是副主将的责任,就算是普通的队员也会好好记住的,重要的日程。
昨天的“那个时候“也是,好好地记在心里。
知道这个时期必须保证全队达到最佳状态,知道这个时期是敏感的,敏感到不允许有一丁点的差错。
所以赤苇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忍耐。
将所有的情绪封在心里,将那些随时可能将理智吞噬的想法扼杀掉。
但是——
赤苇还是失败了。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为什么那么激动,就那样说出了引发了争吵的那句话。
赤苇第一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那样的情绪。
——丢掉理智,想要破坏,想要伤害他人,想要去否定的心情
“赤苇啊,我很好奇。”
一直没有开口的木叶观察着赤苇的表情打破了沉默。
“什么?”
“你从来都只是默默吐槽和敷衍木兔的,那样激动的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对对,大家都吓了一跳啊。”小见也在一旁附和道。
“这是有什么缘由的么?”
木叶的问题在赤苇的意料之内。
但是,那个答案,就连赤苇自己也不知道。
缘由,么······
那,究竟是什么呢·······
03
排球击打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像是有节奏的小调一样。
“好!下一个!”
前辈发出的喊声在耳边震动。
和平常一样的练习,但有哪里和平常不一样。
赤苇看向做着扣球练习的人员。
那里,没有木兔的身影。
赤苇是个理智并且识大体的人,尽管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却还是照常来了训练。但是木兔就不一样了。
听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怎样都无所谓,因为就算来了——
“没有赤苇的托球我也可以进入全国大赛!”
——那个人,也不会再需要自己了。
他的身边,还有着其他的人不是吗?
这个时候在赤苇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浅色的头发,黑框的眼镜,总是一副不耐烦和拒绝着什么的表情。
以及——
月岛萤
——那个人的名字
汗水顺着脸颊下滑。
没有温度,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一样滴落。
赤苇认识月岛,是在前些日子合宿的时候。
本来惯例的四校合宿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远在千叶的乌野。
赤苇知道那是一所与音驹高校有着很深因缘的学校,以前曾是实力出众的强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衰落了。
月岛是乌野排球部的一年级队员。明明只有一年级却已经被用在了实战上。也许,是因为那出众的身高吧。
专攻MB的月岛,平时主要的任务就是拦网。
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会被音驹的主将黑尾和自家的木兔叫住。
不满足现状想要变得更强的木兔没完没了地在练习扣球,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将球托给他。
但那些,是无法满足木兔的。
所以当月岛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
那是和自己初次相见时一样的,耀眼的笑容。
渴望着新世界的孩子发现了新的玩具。
所以,旧的就要丢掉了是么?
“眼镜君今天也要练习吗?”“嘿!眼镜君来练习!”“啊哈哈你成长了啊!”“月!今天也要来拦我的发球么!”
月——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可以叫对方昵称的程度。
用小见的话来说“木兔迷上了别的学校的一年级!”
赤苇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对于王牌主攻手,有了可以拦网的练习对象对于木兔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赤苇一直以来都最大程度地支持着练习。
这样就够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只要能让木兔前辈变强。
只要能让王牌在场上大显身手。
只要能让枭谷顺利进入全国大赛。
这样,就足够了。
这是他作为枭谷排球部的二传手,作为副队长的职责。
所以,其他的一切······
舍弃掉、粉碎掉、扼杀掉。
那些东西,他,赤苇京治——
——不需要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的手,紧紧抓着左边的胸口。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难受呢······?
只要自己还可以继续给木兔托球——
看着从自己手里传出去的球飞跃到那个人的手里,然后完美的冲击着对方的场地,发出踏实的一声。
——那一直都是支撑着赤苇忍耐下去的信念
“唉?最近不办合宿了么?没有小月的拦网好没劲。”
“我要小月的拦网啦!”
“呐,赤苇——想想办法啦!”
但终于,还是轻易地就被木兔毁掉了。
至今为止的忍耐,在接下来的瞬间变成了灰烬。
消散、连存在都被抹消。
“啊,木叶前辈说的缘由,就是这个吗?”
赤苇觉得自己似乎搞明白了什么东西但还是有什么在缠绕着自己。
缠绕着——
从刚才开始自己的手就一直抓着的地方
——这里
紧紧地缠绕着,越来越紧,扼住了呼吸直到——
——将心脏割裂
很痛,好痛,为什么?
“赤苇!!”
因思考紧绷的神经断掉了。
但那不是因为被呼唤而分散了注意。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球一下子砸中了赤苇的脑袋。
在视线做出反应之前——
赤苇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色。
tbc 如果有的话
【兔赤】柠檬味的嫉妒 END
*渣文笔不要介意
*这两个人最后很幸福太好了
*我想看动画里的二人,所以二季!以上
******
升上高中的第一个春天,无需思考直接进入了排球部。
第二个春天,在新入部的后辈中一眼发现了一个兴致缺缺的家伙。
第三个春天,成为了排球部的主将,而一年前那个沉默的后辈则成为了自己最好的副手。
明明还只是二年级,三年级之中也不乏优秀的人选。但教练似乎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要照顾木兔啊,赤苇辛苦你了。”
当时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立刻跳起来反驳,但所有人都只是望着这边无言地叹着气然后安慰性地拍了拍那个后辈的肩膀。
这帮家伙真的好过分啊喂!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不...
*渣文笔不要介意
*这两个人最后很幸福太好了
*我想看动画里的二人,所以二季!以上
******
升上高中的第一个春天,无需思考直接进入了排球部。
第二个春天,在新入部的后辈中一眼发现了一个兴致缺缺的家伙。
第三个春天,成为了排球部的主将,而一年前那个沉默的后辈则成为了自己最好的副手。
明明还只是二年级,三年级之中也不乏优秀的人选。但教练似乎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要照顾木兔啊,赤苇辛苦你了。”
当时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立刻跳起来反驳,但所有人都只是望着这边无言地叹着气然后安慰性地拍了拍那个后辈的肩膀。
这帮家伙真的好过分啊喂!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不禁感到不平。
“没关系的,反正,也已经习惯了。”
下意识地,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个沉稳的声音。
并没有汇合的视线,但却怎样都无法移开。
接下来的,是木兔光太郎一个人的秘密。
第三个春天的那个傍晚,他看到了——
绽放于冷彻月光下的樱花
——那是
——赤苇京治的笑容
04
“因为你是个野生动物,脑容量也就那么点了。”
“喂你好过分哦!小看野生动物吗!”
“吐槽点是那里吗······嘛,算了,怎样都好。总之你打电话来无非就是那个吧,和你们家的后辈,那个二传手吵架了?”
“没、才没有!”
“哼~是吗?我是无所谓啦,周末就是比赛了,枭谷状态不好直接出局可是好多人期盼的事呢,小心哦。那就这样先挂了。”
那边说完就自顾自地挂掉了电话。
结束掉和黑尾的通话,木兔无所事事地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平常的这个时间是属于排球的。
今天则是自己借口有事翘掉了固定的训练,至于理由——
“和你们家的后辈,那个二传手吵架了?”
黑尾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脸。
尽管虚张声势地否认着,但事实就是那样。
——吵架
音驹的黑猫,果然很危险。敏锐、狡猾。一下子猜中了“鬼牌”在谁的手上。
木兔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
“难道你没注意到已经给其他人添麻烦了吗?”
原来,自己在那个人的心中一直都是个麻烦。
原来,一直觉得很开心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原来,自己已经被那样讨厌了啊·····
木兔是豪爽大方的人,不拘小节的性格让他忽略了不少细节。因此也一直被朋友们说是“单细胞”。
但是即使是“单细胞”,也是会受伤的。
所以当赤苇说出——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给木兔学长拖一个球了。”
说出这句话时,木兔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崩塌了。
虽然似乎是自己先起的头。
但是他没想到,赤苇会那么生气。
以前都只是淡淡地吐槽反驳,那么生气的赤苇,木兔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是啊,竟然说出了“不需要托球了”什么的······”
那样的话,赤苇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天的赤苇从一开始就一副焦躁的样子。
想不明白、
这样因为弄不清楚问题而如此烦躁还是第一次。
好难受、好沉闷、好痛苦
大脑也是、心脏也是。
与以往的烦恼和消极完全不同的痛楚挑逗着神经。
这样的自己,究竟——
这是为什么啊,能告诉我么——
“赤苇······”
回过神来的时候,木兔发觉四周的空气不太对劲。
周围在骚动,三三俩俩的学生在远处跑来跑去。还有一些人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
“刚才那个人是受伤了?晕倒了?”
“不知道啊,好像挺严重的,被那样抱着送去医务室了呢。”
“穿着运动服呢,体育社团的吧。”
体育社团······看起来好像是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而且,好像事态还很严重。
很在意,在意的不得了,好想去看个究竟。
但是,明明是“有事”请假了的人却又出现在训练场地这样真的好吗?
“唔·······不管了!”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的木兔拔腿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跑了起来。
目的地就是静静坐落在那里的某个建筑。
05
木兔趴在体育馆的窗户上窥视着室内的情况。
“不在这边,那边吗······”
说是观察情况倒更像是在找人。
也许,就连木兔自己也没察觉到。
心里的情感早就毫无掩饰地暴露在外了。
前往体育馆的途中,不知道为什么,木兔的心脏一直在高鸣着。
不是扣球时的兴奋,也不是获胜时的激动。
而是像是警笛一样,在提醒着自己着的信号。
不安、焦躁,在心底哀嚎——
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在啊!哪去了?!”
无论哪里,都没有那个身影。
“有事请假的人这个时候鬼鬼祟祟地趴在这里是在干什么?”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一只手突然就搭上了木兔的肩膀,吓得他一下子喊了出来。
与木兔同样是三年级的猿代露出狡黠的笑容盯着他。
“吓死我了啊!”
“于是呢,怎么跑来了?”
“没什么······喂,你们怎么不训练?我不在了就这样怎么行,三年级的哪去了?”
“木叶他们因为赤苇——”
“赤苇?!!赤苇他怎么了?!”
猿代话还没说完就被木兔狠狠地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这样子的木兔,就像是受了惊的猛禽一样啊他不禁这么想到。
不知怎么的,看到木兔因为赤苇的事而担心着竟然有点安心。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木兔那张焦急的脸,猿代用了最简明的方式告诉了木兔:
“赤苇他——”
06
必须要快点到他身边去。
快点、快点、再快点!
无法再加速的双腿,已经到达了极限。
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名字。
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面容。
这下子,总算弄清楚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件事。
原来自己,早就——
07
“赤苇——!!”
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拉开,里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而回头确认情况。
“木兔?!你这家伙,不是请假回去了吗?”
无视木叶的提问,木兔推开他挤到了他们围着的一张床面前。
那上面,有一个似乎是正在睡觉的男生。
“赤苇······赤苇····赤苇!!”
“你小声点!这里是医务室!”
“赤苇他······怎么样了······?”
看也不看其他人,视线的焦点全部都在一个人的身上。
慌张成这个样子的木兔,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见到。
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孤独、不安、仿佛随时就会被摧毁。
原来这个人,也会这么的脆弱。
“没事啦,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只是被球砸晕了而已,也没有脑震荡。待会醒了就好了。放心吧。”
木兔沉默着,医务室的气氛也是降到了最低点。
继续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么多人围在医务室也不好。更重要的是,在场的这些三年级人员没有一个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模式的木兔。
“那么木兔,我们先回去组织练习了。赤苇就拜托你了。”
小见瞅准时机对着还在愣在原地的木兔说道,木叶也接着他的话叮嘱道:
“没错啊,好好照顾后辈啊,那可是我们重要的二传手和副主将啊。赤苇醒了后你就直接送他回家吧。”
“······哦······”
“那我们走了。”
医务室的门被关上了。
门外与门内,世界被分成了两个。
木兔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赤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安静地沉睡的青年,听不见他的呼唤。
“赤苇······赤苇······”
握着他的手,好温暖。
赤苇的手,原来是这么温暖的吗?
就是这样温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托球的吗
而自己,竟然对他说出不需要你的托球了这样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赤苇。
一直有意无意地对着他找茬,一直刻意地拿自己前辈的身份去压制对方,一直反覆地重复着任性的要求。
这些全部,都只是希望这个人更多地将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罢了。
这些全部,都只是这个“单细胞”的某个单纯期望罢了。
“可恶······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应该早点注意到的,应该早点去面对的,应该早点去承认的。
他,木兔光太郎——
在上一个春天,就喜欢上了这个叫做赤苇京治的后辈。
单细胞的心情很好懂,同时又是最难懂的。
会把情绪直接表现在脸上,但那些未表露的又是什么呢?
也许,只是连自己也没注意到。
那份笨拙的,纯情的心意。
“对不起,赤苇······”
“木兔······前辈···?”
微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是错觉吗?
“前辈?”
疑惑的,在确认的声音。
那个木兔听了无数次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赤苇······”
抬起头,赤苇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明明该担心的对象是赤苇自己。
“赤苇!!”
刚刚恢复意识的赤苇还没弄清楚状况,趴在床边的木兔就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了他。
“赤苇···赤苇,赤苇!”
被紧紧地圈在对方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在确认着什么的感觉。
“是的,我在。”
“赤苇······”
“嗯,我在的,木兔前辈。”
赤苇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在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什么不要赤苇托球的话了。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走。”
原来,木兔是在担心这个。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是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哪也不会去的啊。”
“真的?那,会给我托球吗?”
“会的。”
“真的?!”
“嗯,所以木兔前辈也请不要再哭了。”
只是瞬间的事情,心情明显变好的木兔一扫脸上的阴霾开心地大喊了起来。幸好这里只有他们。
“呐,赤苇有没有哪里会痛?被打到的是脑袋吗?让我看看。”
“已经没事了,回去休息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会失忆吗?会不会忘记我是谁?”
“不会,要不也不会叫出前辈的名字了。”
“对哦。”
木兔抬起了身子,还以为终于要解脱了的赤苇发现对方只是为了扩大视野而稍微抬起了身子而已。
“呐,赤苇······原谅我了么?”
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特有的表情在一个就快成年的高大男生脸上浮现,怎么说这也太违和了。
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叫人怎么生气啊。
“算是吧。”
“太好了!!”
第二次扑了上来,这次,木兔没有起身。
而是就这样将脸埋在赤苇的枕边,两个人一起躺倒在床上。
“木兔前辈?!很重请快点起——”
“赤苇!”
意识到了什么的赤苇慌张地扯住木兔的衬衫但被更坚决有力的声音打断了。
“一下下就好,让我抱一会。”
“木兔···前辈···?”
木兔意识到了,现在就是那个时刻。
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也许就再也説不出口了也说不定。
只是让对方知道就好,除此之外并无所求。
“我,喜欢赤苇。”
“前辈?!突然之间是在说什么!”
“我,大概很久以前就喜欢上赤苇了。一直,都在想着赤苇的事,想着要怎样才能让你注意到我,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刚才,听说你昏倒了我才知道,赤苇对我是多么地重要。”
“请不要开玩笑······”
“不是玩笑!”
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彼此的双眼里,看得到对方的身影。
“我,喜欢赤苇,是认真的。”
赤苇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是惊愕着的么?是哭泣着的么?还是说是在笑呢?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现在的心情,一定,和映在瞳孔里的这个人——和木兔前辈是一样的。
身体里那个一直在痛的地方,还是一样,一跳一跳的跃动着,牵引着自己。
不过现在,那并不是痛了。
“我也···我也是···一直,对木兔前辈,喜欢······”
“嗯,我知道,赤苇。”
啊啊,这样的自己,是在哭着吧。赤苇在心底苦笑着。
但是只有现在,只有现在变成一个胆小鬼也是可以的吧?
夕阳在天边静静地燃烧,被红色遍染的世界里,一切都化作尘埃融入那无言的情意中。
木兔轻轻抱住了流着泪的赤苇。
即将来临的,他的最后一个春天。
即将来临的,他的第三个春天。
那让人惊叹的樱花,又一次地绽放了。
END
——番外??
兔:赤苇那天究竟为什么那么急躁啊?吵架那天
赤:···那都是因为···前辈你······
兔:唉?我的错?
赤:(小声)一直在说月岛君的事······
兔:啊哈哈赤苇吃醋了啊!
赤:不是那样的,只是那么任性会给别人造成困扰。
兔:哈哈放心吧赤苇!我只是觉得小月的拦网很有意思啊,而且那家伙和你很像很有趣不是吗?
赤:哈······
兔:这个世界上能拦我的网的人有很多,而且他们都是敌人。是要打败的。而能给我传球的,能让我自由地扣球的只有同在一起的赤苇哦!
嗯?赤苇你怎么了?脸很红唉?发烧了?!赤苇!
赤:心(这个人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害羞的话啊!
【及岩】神的捉鬼游戏01
*题目又是我瞎起的
*很想写松花
******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握住了。
四周的景色被拉长、后退,整个空间也在压缩。
明明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只要将手搭上那个近在咫尺的把手就能够逃离这个看起来随时就会坏掉的世界。
但却做不到。
“我和小岩?这个玩笑真有趣呐。不会啦怎么可能,我们没在交往啦只是关系亲密的幼驯染而已。”
一分钟前,那个已经听惯的粘腻的像是在撒娇的声音在门的里面响起。
就在这样想直接打断这个无比诡异的对话而将手放在了门把上时——
“就算关系再怎么好,小岩和我只是幼驯染而已,那以上的感情····...
*题目又是我瞎起的
*很想写松花
******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握住了。
四周的景色被拉长、后退,整个空间也在压缩。
明明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只要将手搭上那个近在咫尺的把手就能够逃离这个看起来随时就会坏掉的世界。
但却做不到。
“我和小岩?这个玩笑真有趣呐。不会啦怎么可能,我们没在交往啦只是关系亲密的幼驯染而已。”
一分钟前,那个已经听惯的粘腻的像是在撒娇的声音在门的里面响起。
就在这样想直接打断这个无比诡异的对话而将手放在了门把上时——
“就算关系再怎么好,小岩和我只是幼驯染而已,那以上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准备施力的右手停下了。
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无法逃离。
不仅是手,就连身体也是。
还有,心也是。
心里满满的,充斥着混乱而复杂的声音。
——那是,什么诡异的对话啊!
——混蛋川和花卷这两个家伙又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社团活动室不是给你们聊八卦的!
而真正的心声,被掩盖在那之下。
不这么做的话,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被心中涌动的暗流吞噬。
不,其实已经被吞噬了吧。
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现在能做的只有——
“岩泉?怎么在这里站着——”
刚刚回到部室的松川还在楼下的时候就瞥到了站在门外的岩泉。而等到他上楼了之后发现那个人似乎完全没动过。
出于担心而询问情况,但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阵风从身边卷过。
回答他的问题的,就只有岩泉那逃离般的背影。
青梅竹马,更准确的来说的话是幼驯染。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
及川彻与岩泉一。
本应该是甜蜜温馨的关系的形容词却被用在了他们的身上,两个性格几乎截然相反的男生身上。
冥冥之中的安排,就像是上天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这是他们混在一起的第几个年头了?这样的事,岩泉已经记不清了。
理所当然地呆在彼此身边。
理所当然地一起走过熟悉的道路。
欢笑的时候、哭泣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悲伤的时候。掌握着对方的一切回忆。
理所当然地,以为会一直在一起。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却没有去考虑过分别的那一天,或者说是不敢去触及那样的可能。
一切的理所当然早已麻痹了那方面的思考而就此一直沉溺于现状的安心中。
岩泉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
自己塑造的那个硬朗甚至有些凶暴的形象一瞬间就崩坏了。
轻易地,像零散在空中的百合的残骨。
“真是······到底在搞些什么啊我······”
即使是午休时间也没心思打闹,就连刚买的面包也放在桌子上连封口都没打开。
身体的感官有些迟钝,比如饥饿之类的——
自从那一天以后开始的啊,岩泉默默地想着。
对于自己那天的反应,岩泉的大脑表示不是很想回忆。
模模糊糊的记忆,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最后逃走了的事实以及——
——小岩和我只是幼驯染而已,那以上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及川的这句话。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跑啊?!我又没做什么!”
颓然地趴在桌子上,用手遮住自己的头。
被遮挡的,是有些发红的脸。
那天的心情,岩泉已经无法再想起来了。
但是那时所感受到的痛觉,还残留着。
即使是现在,也在跳动着的痛。
而这些意味着什么,在那之前,岩泉就意识到了。
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抗拒那样的事实,但就连岩泉本人都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似乎心平气和的就那么爽快地接受了。
——岩泉一喜欢及川彻
这就是事实。
无法改变,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几年,那个会露出温柔笑容的少年的身影再也无法从岩泉的视线里逃出。
但是,即使意识到了,即使承认了,这份心情也无法传递。
理由不需要多说,这是岩泉与及川都很清楚的事。
“因为是青梅竹马·····”
那么,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层关系的话,是不是就会简单些。
岩泉自己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正是有了这个关系,现在他才能站在及川的身边,才能毫无顾忌地教训那个说不听的家伙,才能轻车熟路地到及川家里留宿。
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而当牵引着这两个人的那条线断掉,一切从头开始——
那一切的理所当然都将不复存在。
那样的——未来也好,现实也好,预见也好,想象也好。
真的,好恐怖。
结果这份心情,终究也只能是一个人的秘密么?
但是岩泉并不觉得不满。
后悔、不甘。这样的感觉他不是没有,但是只要维持现在的这个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要抛开——总有一天会分别这样的现实。
所以现在,就让自己享受一下吧。
趁那个家伙,还在身边的这个时候。
“宝贵的午休就是被你这样浪费掉了啊。”
“岩泉你还真是潇洒啊,时间用不完吗。”
上方传来了每天都一定会听到的排球部部员的调侃声,岩泉把头抬起来就看到了花卷与松川那两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们两个,又来了啊。”
来干嘛?岩泉没问,因为即使不说他也大致能猜到,尤其是花卷也在的话。
“来吧!掰手腕,今天一定要赢你!”
“你们这样就不是在浪费时间了吗!”
岩泉忍不住对花卷翻了个白眼。花卷对这件事的执着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但可惜的是至今为止他一次也没赢过岩泉。
只是陪同顺便当裁判的松川环顾了一下教室,没发现某个总是自带女性后援团的人后将视线移向了正在激烈较量中的岩泉。
“我们的主将今天不在呢。”
“啊?那家伙······”岩泉咚的一下把花卷的手摁到了桌子上后者则大叫着“可恶!”倒了下去,“今天中午是全校的社团部长的例会,虽然只是个花瓶还是得去一下吧。”
“说起来啊,岩泉你最近中午都去哪了?”花卷把头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着,“及川那家伙也在抱怨都找不到你啊。”
“啊哈哈,只是碰巧有事啦,是你们太不会挑时机了。”
岩泉不好意思说其实他是在躲及川。
现在的他多一秒都不想和及川呆在一起,能避开的话就会尽量避开。社团活动什么的实在躲不掉就尽量和其他人混在一起。
单独相处的话,实在做不到。
松川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回想起前几天从自己面前跑开的岩泉。
“岩泉你——”
——和及川发生了什么吗?
他是想这么问的,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被另一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小岩!”
还不等三个人做出什么反应,声音的主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可算是找到你了,这几天中午你都去哪了啊。”
及川彻鼓着嘴像女生一样抱怨着。
“啊,有点事。”
“真过分,明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吃午饭的。”
“谁也没和你约好吧,只是你每天都擅自跑过来罢了。”
“就算是那样小岩也已经习惯了吧!知道我会过来还一声不吭地消失这算什么,很过分吧?呐,小卷和阿松也这么认为吧?”
“是啊,找不到岩泉我很没干劲啊,掰手腕的意义上。”
“我只是陪同啊,还要白跑一趟。掰手腕的意义上。”
虽然及川同学求助的两位同伴的援助之词不太在点上,但比起以前毫不留情的吐槽已经很让他欣慰了。
“看吧!”
“看你个头啊!你们赶紧给我回自己教室去!”
让岩泉庆幸的是,自己的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就响起了。
宣告着午休的结束,同时也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及川干脆地闭上了嘴。
“看吧,上课了快回去。”
“那小岩我们放学后社团活动见。”
“晚些再见啦岩泉。”
“哦。”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三人,岩泉好像用完了浑身力气一样瘫在作为上。
这个时候他才抓起都还没动过的菠萝包打开袋子,机械地往嘴里送去。
心中残留的痛觉一不小心又被触碰了。
泛起的潮涌凶猛地扑过来。
将最后一口面包送进嘴里,紧紧地攥住包装纸。
“好苦。”
岩泉可以逃避及川,但他不是所有时候都逃得掉。
社团活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的。
对岩泉一和及川彻来说,没有什么比排球更重要。
也许对现在的岩泉也许还可以再加上一样,可对及川,岩泉敢肯定就只有排球这一个选项。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尤其是不想让及川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岩泉在最近的活动中时可是拼了命的。
所幸的是他在练习时并没有发生不必要的失误。
而就在刚才社团活动刚结束时及川就留下一句“我待会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喽。”就离开了。
今天不用找借口独自离开了真是可喜可贺。
和社团成员道过别后准备室里就只剩下岩泉一个人,他今天要负责锁门。
岩泉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平时的话,他的旁边总会有一个需要他去训诫动作要快点的家伙在。
原来那个人不在的话自己就只是一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废物啊,岩泉自嘲地想。
不过,总有一天那个人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永远在一起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没有必要告诉及川自己的心情。
手中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
——不是传递不到,而是无法传递。
出神地望着柜子的岩泉脑海里被乱糟糟的心情塞满容不下更多的事情。
所以就连准备室里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
直到那个比自己更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侧边的光芒时他才总算回过神来。
抬起头的瞬间,岩泉的瞳孔因惊讶而放大。
“什、为什么你——?!”
干涸的喉咙刚刚发出嘶哑的声音岩泉就被一股大到无法反抗的力气紧紧抓住了双手摁在了柜子上。
“终于抓到你了,小岩。”
看似愉快而上扬的语调,但岩泉从中听出的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他抬起视线,与那个人对视。
及川彻——带着得逞了的笑容注视着自己。
【及岩】神的捉鬼游戏 END
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想要成为被人们敬仰的英雄。
这是每个男孩子在年幼的时候都会做的一个美好的梦。
每个男孩子,在还会做着这样的梦的时候都有一个自己的英雄。
及川彻的那个英雄,叫做岩泉一。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勇敢。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坚强。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无敌。
想要——
能够挺着胸站在小岩身边。
但是,那个时候的及川忘记了他的英雄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是一个也会害怕,也会哭泣,也会有软弱一面的孩子。
因为没有见过小岩哭泣的样子,所以都快要忘记了。
所以当那个夜晚,那个本应该被祭典的热闹与欢乐充斥的夜晚,岩泉在及川的怀里放声大哭时,及川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小岩也是...
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想要成为被人们敬仰的英雄。
这是每个男孩子在年幼的时候都会做的一个美好的梦。
每个男孩子,在还会做着这样的梦的时候都有一个自己的英雄。
及川彻的那个英雄,叫做岩泉一。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勇敢。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坚强。
想要变得像小岩一样无敌。
想要——
能够挺着胸站在小岩身边。
但是,那个时候的及川忘记了他的英雄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是一个也会害怕,也会哭泣,也会有软弱一面的孩子。
因为没有见过小岩哭泣的样子,所以都快要忘记了。
所以当那个夜晚,那个本应该被祭典的热闹与欢乐充斥的夜晚,岩泉在及川的怀里放声大哭时,及川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小岩也是那么脆弱不堪。
——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被他需要的。
那个时候,只有六岁的及川决定了。
他,要成为一个英雄。
成为一个只属于小岩的英雄。
————
及川捉住岩泉的手将他按在柜子上,本来就在身高上有优势的及川在这样的场景下更是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及川看着惊讶与愤怒混杂在一起的岩泉说道:
“终于抓到你了,小岩。”
“放开,混蛋川!”
“不要。”
预料之内的岩泉的反应,对此早就做好了应对方法。
“···你这混蛋,不是早就回去了么!”
“啊,那是骗人的。”
“真是有够恶劣的家伙啊,特意这样做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你竟然这么说呢小岩。
“不这么做的话,又怎么能抓到你呢。最近一直在躲我的小岩。”
“我···我没有······”
“没有?你想说你没有躲着我吗?别装了小岩,你不擅长撒谎。午休的时候也是,晚上回去的时候也是,甚至社团后动中也是为了避开我特意跑到小卷他们附近。这样你还想说你没有在躲我?”
岩泉那支支吾吾的表情和四处游移的视线早就出卖了他自己。但就算不这样及川也有自信他绝对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他更了解岩泉的人。
他一直在看着岩泉。
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而在那之上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混蛋川······既然知道了就别来招惹我啊!”
“原因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小岩你避开,你什么都不打算和我说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让开。”
岩泉开始抵抗,而及川铁了心要和岩泉相持下去就这样牢牢地不放手。
“在小岩没给我理由之前我绝对!不放手!”
“烦死人了!”
及川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的小岩有一个绝招本领,那就是头槌。他早在国中时期就领教过那会心的一击。
现在,他就迎来了不知是第几次的头槌攻击。
“噗哇——!”
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岩泉愤怒的脸在眼前放大。
“你听好了!你很烦!总是被一群女生围着唧唧喳喳的很烦!而且都高中生了别总是腻腻歪歪地缠过来!”
看着冲着自己大哄的岩泉,及川只能捂着流着鼻血的鼻子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
事实上,他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岩泉瞥了及川一眼,抓起书包就向门口走去。
及川没有挽留,就连目光也没有追随着。
最后的最后,岩泉离开时只说了一句话。
“再说了,我们本来也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青梅竹马······吗······
小岩说的话和自己很像呢。
果然,他也是那么想的吗。
及川彻笑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那上面,染得一片血红。
那应该是三天前的事情。及川老样子在和花卷絮絮叨叨地讲着岩泉的事。
然后突然就被问到了自己是不是在和岩泉交往。
说真的,及川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大概呆愣了五分钟虽然事实只有五秒。
但在看到友人和平时一样不正经的坏笑时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接着,几乎是没有犹豫说出了那些话。
不需要犹豫,因为是早就下定决心的事。
六岁的那个夜晚,怀中的岩泉的温度似乎又回到心里了。
不想再看到岩泉哭泣的样子,他要做岩泉的英雄。
那个幼小的少年的愿望,即使是现在也没有消失。
因为这个愿望,及川一直在努力着。用他自己的方式。
无论怎样,不管怎样的方式,只要一直在岩泉的身边就够了。
呆在他的身边,然后保护他。
及川很清楚,自己能够这样靠近岩泉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个让人羡慕的关系。
——青梅竹马
特殊的羁绊,是命运的牵线,却也是阻隔着他们的障碍。
无法跨越的界限,也无法破坏的界限。一旦那条线消失,他们,就真的毫无关系了。
那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呆在小岩的身边······
所以及川永远都不会告诉岩泉。
告诉他——
——喜欢你
——一直,一直喜欢着小岩
这都是为了小岩。
是为了保护小岩。
及川这么告诉自己,没错。
“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岩······”
喃喃自语着,一边将手里的球托了出去。
手心里跃起的球完美地划过一道弧线又被完美地扣击到了网的对面。
但是扣球的人并不是岩泉。
休息的时候,及川看到岩泉被社团后辈的女孩子叫了出去。
听矢巾说好像是被邀请去晚上的祭典之类的。
及川这才意识到,其实岩泉也很受欢迎这件事。
“呜哇,岩泉春天来了啊。”
“这次居然不是来找及川的呢。”
松川和花卷凑了过来,三个人一直望着体育馆的门口。直到岩泉回来。
“哟~副主将,怎么怎么,被告白了?要约会么?”
岩泉经过这边时花卷坏笑着调侃着他们一脸正经的副主将大人,结果却立刻被松川吐槽说像小孩子一样。
“你们还真是闲啊。”岩泉捡起地上的排球转向背后立刻冒出了冷汗的三个三年级,“什么都没有啦,有空在这说废话赶快回去练习了!”
及川不是没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岩泉一次也没正眼看向他。
心底莫名地窜上一股火来。
明明知道不好好收敛起来,等待他的只是引火烧身。
但还是忍不住,将小小的火苗释放了出来。
“小岩不去么?祭典。”
他的话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岩泉。一瞬间,及川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岩泉还是看也没看他。
“我没那个闲工夫。”
丢下这句话,岩泉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边的场地。
“及川,你们吵架了吗?”
被花卷和松川担忧地注视着,及川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接着他朝两位友人露出了一个示意他们安心的笑容。
“没有啦,不用担心我们。”
及川知道,自己的笑容失败了。看着松川和花卷的表情就知道。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只能笑着。
除了笑容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用来保护自己。
用来,保护小岩。
结果那天晚上,及川独自一人去了祭典。
因为就在自家附近所以他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就当是转换一下心情好了。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没变呢。”
一切都是老样子,四周的景色,各处的小摊。
来来往往的人潮,四处绽开的欢笑。
摇曳的灯火,琉璃的色彩,交织在一起点亮了黑暗中的记忆。
明明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却还是那么真切的展现在眼前。
牵着手的两个小孩子,欢笑着从眼前跑过。
那样的身影,与曾经的景象重叠了。
——阿彻你快点啦!
——小岩你太快了!
阿彻······
对啊,那个时候——
自己,还是小岩的阿彻啊。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小岩之间,这个称呼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现在不是叫及川就是垃圾川混蛋川的骂自己。
“真是,小岩越来越过分了。”
什么时候,你才会再次用那个名字呼唤我呢?
“哇!发现苹果糖!”
眼睛捕捉到苹果糖的瞬间就朝那个摊子飞奔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买了两个。
及川喜欢苹果糖,同时他也记得小吃摊里岩泉最喜欢的就是苹果糖。
“看起来好好吃~呐,小岩······”
两只手分别拿着苹果糖对着那个人说道,就这样转过身去——
——那里,空无一人
递出的苹果糖,没有人去接收。
“啊······对哦······”
小岩,不在啊。
这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这里的,不是六岁的及川彻与岩泉一。
这里,只有现在的及川彻。
“什么嘛,亏我买了两个耶。”
撕掉包装,直接咬了大大的一口。
——好酸
酸到,要哭出来了。
水滴,顺着脸部滑下、滴落。
“咦?”
及川还在纳闷自己真的哭了的时候,他发现那并不是眼泪。
“下雨了···”
啊啊,还好。
不对,才不好啊!
突然雨滴就变得越来越大而且急促起来。
及川奔跑起来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大雨了。
明明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是晴天的!
这个样子没法直接跑回家,总之得赶快找到一个躲雨的地方。
“啊、啊嘞······这里是······”
及川的面前是一个木制的已经被废弃的小小的神社。
就在几点举办的那条街上正后方的树林里。
“我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啊?”
扰乱心绪的景象从眼前晃过。
“得先躲雨······”
及川一口气冲到了神社的檐下,不过此时他也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真是,最糟糕的祭典了啊。
不但没有快乐的回忆还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
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啊。
握紧的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这真是,可笑的英雄。
沉寂在背后的被遗弃的神之家,如果,还有神明在看着的话。
能不能拜托你
把我——
“说起来,这个地方还留着啊。”
这不是及川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在这个地方找到了那个浑身颤抖着的男孩。
和同伴们一起捉迷藏,但却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岩泉那孤零零的身影和压抑着的哭声深深刻在了及川的心里。
“真是的,怎么搞的我好像又听到小岩的哭声了啊。”
嗯?
等一下——!
及川竖起耳朵,试图从雨声中分辨出那个细微的声音。
不是错觉,真的有哭声。就在这间神社的后面。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可以听得到,那是······男性的声音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就像是——
就像是那一年的小岩。
及川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声,悄悄地靠近那个声音的来源。
当双眼终于捕捉到那个人时,他的思想被抽空了。
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
喉咙在颤抖,颤抖着,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连叫出那个名字,都做不到。
及川彻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那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单手捂住脸——哭泣着
已经没有余力去考虑为什么在哭泣,那些怎样都好。
明明已经发过誓,绝对要保护那个人。
明明已经发过誓,绝对不要让那个人哭泣。
可是现在就正看着那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那样没防备地哭着。
卸下了所有的外壳,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结果自己,还是没能做到——
——你在看着吗,居住在这里的,或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神明。
——我想要保护这个人,拜托了能不能请你
——把我的心意传达到
对不起——
及川默默地在心里道歉着。
已经不会再用那种逃避的方式了。
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站在你的身边。
踏出的脚步朝着那个身影迈进,在那个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对方拥进怀里。
“抓到你了,小岩。”
岩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及、及川···?”
“对不起···对不起小岩···我来晚了。”
及川将岩泉圈在怀里,像是拥抱着宝物一样抱着他。
“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不要再哭了,小岩。”
及川在岩泉的耳边轻轻地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岩泉也终于有了反应
“混、混蛋川···谁说我哭了······”
“那小岩想说这是雨水吗?”
“······”
找不到理由反驳,岩泉沉默着一把推开了及川。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当然要!因为我喜欢喜欢小岩!”
听到爆炸性的发言,岩泉的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欢喜。
“少开玩笑了垃圾川!”
他揪住及川的衣领把那张漂亮的脸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吗?!成天和女生混在一起的家伙,别给我随随便便的就讲这些轻浮的话啊!我可是···我可是···会当真的啊!”
岩泉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着的。
“不要,不要给我希望啊···混蛋······”
看着这样的岩泉,及川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岩泉和他心情是一样的。
而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早就深深地伤害了这个与自己有着最深羁绊的青梅竹马。
这个说着要保护小岩的自己,其实是那个最让他受伤的凶手吗。
多么的讽刺。
“对不起···小岩······”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从现在重新开始。
“我,从没想过要欺骗小岩,也从没想过让你哭泣。刚才那些,我没开玩笑。”
让我从现在开始,守护你。
“我喜欢你,小岩。”
及川将岩泉低垂的头抬起,让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干什么······!”
看破了岩泉会使用什么手段的及川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
刚刚才领教过的头槌,怎么可能再次中招啊。
在岩泉的脑袋撞过来之前,及川就先俯下了身体——
——吻上
“唔!?!”
只是轻轻的如同飘落的樱花一样柔和。
但却诉说着十年间的心意。
“怎么样,小岩感受到了吗,我的真心。”
及川摁住岩泉的手,这样岩泉就不会恼羞成怒地来他。
“······但是,你明明说过我们不会有比青梅竹马更深的关系了······”
岩泉移开视线闷闷地说道。
“小岩你听到了吗?”
“嗯······”
失策啊,没想到居然被听见了。
所以最近才躲着自己吗。所以才会一个人跑来祭典。
一个人,在这里——
“以前的我确实是那么想的,但那样实在太痛苦了。”
“我要保护小岩,为此我必须一直在你的身边,我害怕,一旦我们的关系破裂,那至今的一切都会消失。”
“可是啊,比起那些,我果然还是不想看到小岩伤心哭泣啊。”
听着及川的话,岩泉发现他们走的完全是一样的路。
完全就是两个笨蛋。
“我也···”
“嗯?什么?”
“我也喜欢你啊!笨蛋川!”
“嗯!”
及川笑了,发自真心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样子,就可以了吧。
彼此的心意,都好好的传达到了。
但是啊,还有一件在意的事呢。
“小岩,叫我的名字吧,像以前那样。”
“哈?那什么,才不要···丢死人了······”
“小岩!”
及川如此认真的神情让岩泉无法移开视线,最后他还是妥协般低下了头。
“······阿彻······”
发出了喃喃的声音。
“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哦,阿一。”
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在了一个绵长的吻里。
呐,在看着吗,某处的神明。
及川彻,已经不想要再继续办什么英雄游戏了。
拯救了及川彻那个英雄,是岩泉一。
所以,为了保护那个拯救自己的英雄就一定要更加强大。
那么我,要成为神。
成为,只属于岩泉一的——
——守护神
END
后记:要回学校了简直心塞,只是牢骚而已······
【及岩】 无名的序曲
*及岩
*小排球
*文笔不要嫌弃,背景为春高结束后
*题目我随便想的
******
无论何时都那么炎热的夏天,无论何时都那么明亮的夏天,无论何时都那么吵闹的夏天。
那一天也是,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没有变化的每一天,毫无波动的日常。
也许,就会那样持续下去也不一定。
——因为看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小的颤抖着的身影而停下了脚步。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呢?”
“呜······”
“别哭了烦死了,男孩子哭个什么劲。”
“痛····...
*及岩
*小排球
*文笔不要嫌弃,背景为春高结束后
*题目我随便想的
******
无论何时都那么炎热的夏天,无论何时都那么明亮的夏天,无论何时都那么吵闹的夏天。
那一天也是,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没有变化的每一天,毫无波动的日常。
也许,就会那样持续下去也不一定。
——因为看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小的颤抖着的身影而停下了脚步。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呢?”
“呜······”
“别哭了烦死了,男孩子哭个什么劲。”
“痛······好痛······我的脚好痛···”
——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抬起来而四目交接的刹那
“脚痛?是在哪里扭到了吗?”
“刚才,在那边跌倒了。”
“真没办法······”
小小的身体背起了同样小小的另一个人。
也许,那就是某两块碎片契合的的瞬间吧。
“我来送你回家。”
——某个故事的前乐,奏响了。
岩泉一拉开教师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松川和花卷已经买好午饭在那里等了他10分钟。
“哟,终于结束了啊。”
“这次有20分钟吧?辛苦了。”
因为上课睡觉,岩泉被叫到办公室里足足被说教了20分钟。
毕竟已经是高三的最后学期,敏感的节骨眼上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绷紧了神经。这种时候还在班主任的课上睡着,不知道该说是心态太过轻松还是根本没把现实的问题放在心上。
“话说你们不用在这里等我吧,先回教室吃饭不就好了。”
“不是要去天台吃的吗。”松川用和平常毫无二致的表情看向岩泉。
“啊?不是说好了今天先取消的嘛!还让花卷你给那家伙传了信息不是吗。”
“要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乖乖听话就好了。”
花卷啪啪地摁着手机,暗暗地嘀咕着“也该来了···”
虽然没完全理解但也从这不协调的对话里隐约察觉到了是什么状况的岩泉刚想避免自己的推测而转身回教室就被某个洋溢着青春与阳光的爽朗声音拦截了道路。
“小岩~!”
“啊,来了。”
无论走在哪里都会立刻受到关注的青城的王牌——及川彻,完全无视校规就这样一边大喊着岩泉的昵称一边飞奔过来。
岩泉露骨地啧了一声。
“小岩真是的,上课睡觉被叫到办公室这是第几次了?脑袋不好使还不好好听课可不行哦,我们都是毕业生了。”
“混蛋你就干脆好好睡一觉吧!永眠怎么样?”
揪着及川的衣领,岩泉的拳头眼看着就要挨上去。
“等等等等!小岩!好过分不要打人!我明明是来和小岩你们一起吃午饭的!”
“我们只是陪衬的吧。”
“不是只想和岩泉在一起吗?”
无视掉站在一边吐槽的松川和花卷,岩泉也懒得继续在这里无意义地浪费时间,很干脆地松开了及川。
“小岩睡觉是因为熬夜读书吗?”
“不是。”
“我就说嘛小岩怎么可能动脑子······”看到岩泉瞬间黑下去的脸及川及时地刹住了车改变话题,“那么有做梦吗?”
做梦?
岩泉斜眼看向面前的人。
及川笑嘻嘻地盯着他。
明明是标准的毫无瑕疵的笑容,但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这么火大。
“没有。”
“啊,是吗···那么午饭······”
“今天不去了,要去你们去吧。我累了先回教室了。”
“啊,等一下小岩···”
不理会还想说些什么的及川,岩泉转身朝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岩泉回去了,今天就这样吧及川。”
“我们也回去了,改天再约吧。”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人也为了追赶岩泉而匆匆离开。
只留下了及川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窗前。
笑容,还挂在脸上。
岩泉的背影,也还停留在视网膜上。
就这样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那个时候也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从自己面前落下
——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比分无限地拉大
那个身影似乎停了下来,但及川根本没有注意到。
“及川!”
岩泉用整条走廊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叫着他的名字。
“放学后,体育馆!别给我忘了!”
想传达的信息传达过后也就完成了任务,这一次那个背影没有再做任何停留,很快地从及川彻的视野里淡出了。
“啊,不用你说我也会记得的,小岩。”
及川彻,是个带着温柔的微笑的男孩子。
无论何时都笑嘻嘻的,天生的俊朗外貌和优秀的交际能力让他就像偶像一样被女孩子包围。
但是岩泉对于这样的及川是不屑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及川什么事也没有的在一边微笑。
每次一看到那张标准的笑脸他就烦躁。
那真的是标准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笑容。
完美的笑容完美地挂在那张脸上——
——这真是
——完美的面具
及川哭的次数岩泉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把他揍哭过两次,第一次被牛若完败时一次,初中最后与部里的后辈道别时一次······
······还有一次
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初次相遇的那个时候,及川在哭。
小小的公园里,5岁的岩泉背起这个与他同岁的陌生少年,在炎炎烈日下走回了家。
刚好五次,一只手刚好数得过来。
现在想起来,那大概就是他们孽缘的开始。
不过,在那之后及川就不再哭了,或者应该说不再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以外的事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笑容包围的孩子。
那个最初的爱哭鬼及川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岩泉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契机是什么?他竭尽全力从记忆中搜索着,搜索那一点点的线索。
不过,那段记忆似乎是被时间暂时地藏起来了。
“岩泉前辈!”
金田一的呼喊让岩泉强制结束思考而把注意转移到眼前的事情上。
成功地掩护了勉强维系起来的球将其传送到了二传的手上,然后看着不单单是托球就连进攻也十分强劲的及川直接将球扣到了对方的场地上。
作为能让队友发挥出100%实力的最佳二传手,只要是和排球有关及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全力以赴的。
——就算这已经是高中最后一次的社团后动了
没能挺进全国大赛的他们,高中时代的排球活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切···是这个啊······”
想到这里,岩泉终于找到了让自己一直焦躁的问题所在了。
春高结束了,青城最后还是没能打赢牛若率领的白鸟泽而止步于四强。
并不意外,只是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比赛结束了,他们输了,已经三年级的队员们三年的社团活动结束了。
那个时候的岩泉下意识地用眼睛捕捉那个人的身影——
“好了好了,大家别那么沮丧了。虽然我们输了但是所有人都很努力了不是吗?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遗憾的,把胸膛都挺起来。”
作为主将的及川正调整着全队的气氛,试图把空气缓和下来。
没有哭泣,没有不甘的泪水,及川彻用笑容面对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是——
“对不起,还是输了呢,小岩······”
那天解散的时候,及川在耳边低吟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岩泉比任何人都清楚及川为了打败白鸟泽,为了能进入全国大赛付出了多少。
因为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起他就一直在看着及川。
明明付出了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努力,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更热爱排球,明明不是天才却凭借着努力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最佳二传手。
明明,你是那么地渴望着的——
——渴望着这次的胜利
正因为了解,所以岩泉敢肯在那之后定及川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顺利回到和以往一样的生活中去。
“Nice!小卷!”
及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卷的扣球直接撞飞了对方的拦网。
已经是最后一次练习了,按理说应该无比珍惜与专注才对但是岩泉无论如何就是无法集中精神。
可恶啊都是那个混蛋及川的错!
为什么要一直笑着啊?!
你想要表达的,应该是别的才对吧!
不好好传达出来的话······
“我不可能知道的吧,笨蛋······”
“嗯——!”及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满足地点了点头,“今天就正式结束了!以后队伍就交给金田一他们了。”
练习赛结束后,三年级的及川他们也就正式地结束了社团活动的生涯,从明天开始就要专心于升学的问题了。
“今天也是一场不错的比赛呢,明年金田一他们应该能打赢没有牛若酱的白鸟泽吧。”
“······”
“你说呢小岩?”
“······”
“小岩?”
岩泉这才意识到及川在叫他。
“啊?啊啊,是啊。”
“小岩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脑容量不够的话会头疼哦。”
根据经验100%会被暴怒的岩泉揍的及川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又或是说根本就没在听他说话。
“及川你······”
“嗯?我怎么了?”
不觉得不甘心吗?——刚想这么问及川却在身边叫开了。
“啊!小岩小岩!快看!是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公园!”
“哈?公园?”
岩泉仔细打量着周围,还真的是那个公园。
——那个承载着一切的起始的那个公园
本来两个人只是打算回家时顺便散散步却没想到一下子绕到了这个地方来。
还真是巧啊。
“呜哇,好久没来了!小岩还记得吗我们总是在这里玩球呢。”
“哈,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就是这样的啦!小岩好冷漠。”
鼓起一边的脸颊嘟着嘴的及川不满地冲着岩泉抱怨。
“那边!”及川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沙地,“以前我们在那里堆过姬路城吧,虽然最后失败就是了。”
“那是因为你最后一脚踩进去了不是么。”
“唉?是这样?”
看到及川兴致盎然地不断提起以前的往事岩泉没发现自己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那些岩泉本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忘的片段又一个个从脑海深处浮现。
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
欢笑着的,发怒着的,哭泣着的。
名为“童年”的胶片无限地拉长、播放。
在那每一帧的画面上,全部——
都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及川彻
“小岩以前爬过这棵树哦,为了抓那个吵得要死的蝉,结果一下子摔了个屁墩哈哈。”
喋喋不休的及川,那家伙是小孩子吗?不,精神年龄的话一直都差不多,岩泉在心里发着牢骚。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就很开心的样子啊。
——不对
正因为看得太多了,岩泉才能注意的到。
及川是很开心没错,但那之下,暗涌着的东西。
正在拼命地,努力不让其暴露的。
及川彻,真正的情感。
“及川!”
夜幕降临的公园里,粗犷的低吼惊醒了月亮。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人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笑呵呵地转过了身。
“什么事小岩?”
又是那个没有破绽的笑容。
岩泉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想立刻冲上去撕下那张笑脸的冲动。
“这样真的好么?”
“嗯?什么?是说我一直在揭露小岩的黑历史么?啊,是怕说到那些难为情的事······”
“不是!笨蛋!”
明明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一直装着察觉不到。
你,究竟是在害怕着什么!
“输了!我们在春高输了!输给了牛弱和白鸟泽,没能进入全国大赛,到今天为止,我们的社团活动也结束了!这么多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
“难道你就不觉得不甘心吗!我们拼尽了全力,可还是输得一败涂地···讨厌什么的,生气什么的这种时候应该这样才对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啊!你却从那天起就这样一副傻样,少给我装没事了笨蛋!”
“······小岩······”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难看到要死的假笑了!”
几乎是一口气宣泄完的岩泉在声嘶力竭之后喘着气盯着地面,同时也在等待着及川的回应。
“是吗,小岩是这么想的啊。”
为什么······
岩泉大脑内某条神经似乎绷断了。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事实。我们已经尽力了也是没办法的吧?”
什么叫没办法?
“我信任的大家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剩下的就是实力的差距。”
而且···为什么······
“是我,比不上牛若······”
为什么——
——你还在笑啊!
“你这个······”
岩泉的身体因为发怒在颤抖,现在的他只想彻底粉碎对面那张可恶的面具。
“笨蛋川——!!!”
岩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臂弯里夹着的排球狠狠地砸向了及川的脸。
在发出了砰的一声沉闷响声后,及川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比平常还要狠的力道,精准无误地正中了目标。岩泉不禁有些慌了神,
他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
而及川,也是捂着脸蹲下去后就一直没站起来。
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喂···不,不要紧吧?”
“······”
岩泉赶紧奔到了及川的身边。要是平常的话及川一定会跳起来抱怨和自己吵架,但这次一反常态的安静反倒及川不知所措。
“喂!你没事吧?!抱歉不小心下手太重了。”
“······痛······”
“什么?先把脸抬起来让我看看······”
及川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岩泉没听清,他也顾不上去听清,现在的他只是急着确认及川的情况。
“好痛······好痛啊小岩······”
断断续续的句子,零碎地窜进岩泉的耳朵。
然后,他终于注意到了——
——及川的身体,在颤抖。
一直将脸隐藏在掌心内的少年,慢慢地将被风吹乱的脑袋抬起。
在那张俊秀的脸孔中央,留下了岩泉盖下的“印记”。
“真的好痛······呐,小岩,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的痛呢······?”
沐浴在月光中的少年,那柔和的笑容上,现在,被两道清流割裂了。
一瞬间,岩泉一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
他的瞳孔里映出的是从没见过的及川彻——
“比赛输了,我也很不甘心啊,真的···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露出落寞神情的及川
“要是那时候再多练一个发球就好了,要是那时候再反复看几遍比赛的录像就好了,多少次多少次我重复这么想着。我想赢,我想打败牛若,我要比飞雄更加完美。”
——诉说着自己心事的及川
“做了那么多的练习,结果······呵呵,还是失败了呢。三年来的努力,今天也结束了。我不知道,原来这些······是这么的痛啊。”
——以及,在笑着哭泣的及川
——啊,那个笑容,真的······
“痛得我快要哭了呢···小岩,我·····”
——真的,很美
“我,可以哭么?”
下一秒,及川发现自己被岩泉紧紧圈在了怀中。
“笨蛋川,不是早就在哭了么?”
“哈哈······是呢······”
沉静的公园内没有新的访客也没有了原先的交谈声。
只有不知道是月亮还是谁的哭泣。
及川终于停止了抽泣将脸从岩泉肩上移开的时候岩泉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僵掉了。
“心情平复下来了吗?”
“嗯,已经够了。啊,哭了一顿心里畅快多了!”
及川的肩部还是一抽一抽的,因为长时间哭泣的原因。
“好了,爽朗的帅哥及川彻复活!”
“白痴吗你?脸上脏兮兮的家伙就别犯蠢了。”
看到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状态的及川,岩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连续多日的焦躁也消失了。
“小岩发怒真的很恐怖啊,你是哪里的怪兽吗?”
“都是谁的错啊?啊?”
“抱歉抱歉,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呢。”
岩泉深深叹了口气,瞪着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了的及川。
“你啊,知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
明显地愣了一下,及川故作思考的样子托着下巴。
“嗯——因为我做了让小岩生气的事?”
“你在那耍什么嘴皮子!揍你哦!”
“你已经在揍了!”
明明是自己提出了问题,但此时的岩泉顾不得等待及川的回答。他一把扯过对方的衣领,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喊道。
“我生气的是,你明明就难受的要死却还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在一边逞能!我早就说过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在害怕着什么啊?口口声声说相信着我们还自己憋着什么都不说!你就对我们这么信任的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对不起···小岩···”
看到及川眼内的悔意,岩泉意识到这家伙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后“切”了一声就松开了攥着及川衣领的手。
“虽然现在有些晚了,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太晚了啊笨蛋。”
“还有啊,小岩。”
“干嘛?”
“比赛输了很不甘心是事实,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过。”
难得正经的及川,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地说着。
“不是天才也好,打不过牛若也好,已经是事实的事也无法改变不是吗?在青城,能和小岩、小卷、小松,能和原先就是自己后辈的金田一和国见,还有渡和阿秀一起组成最棒的队伍这样就足够了。”
“能和小岩一起一直打排球,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谢谢,这三年我很开心。”
及川的脸上,仍旧是笑容。只不过现在,岩泉并不觉得火大了。
——这家伙,真的是笨蛋。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伸出手去
“果然,最让我不爽的还是你这张笑脸啊。”
一把揪住及川的脸蛋。
“痛痛痛!干什么啦小岩!”
“嘛,现在倒是比之前的假笑强多了。”
现在的及川,应该已经可以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了吧。
这么想着的岩泉,站起了身。
“小岩你太不解风情了吧!人家好不容易说出这么害羞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当然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会生气······”
递到面前的“某物”在及川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打断了他源源不断的抱怨。
那是岩泉的手。
“你打算在地上坐到什么时候笨蛋。”
“嘛~”
及川笑着伸出了右手。
——大概,就是等到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吧
起身后的及川并没有放开手。
而是就那样用力地握着。
“喂,放手了吧。”
“小岩······”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的是只有在打排球时才见得到的严肃。
岩泉对及川说过——
——不要再一个人撑着了,相信我吧
及川也不禁思考,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害怕?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
他已不是孤身一人,从很久以前的那个夏日起,他的身边就一直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就是岩泉。
“你的笑容很好看,所以你以后不要哭了要多笑笑。”
那个时候,背着受伤的自己回家的岩泉曾这么对自己说过。
从那刻起,及川就决定要让自己做一个被笑容包围的孩子。
——因为那个人说喜欢
打排球也是,为了跟上岩泉的步伐开始了个人练习。
为了成为优秀的二传手而拼命练习,那一切的初衷都是因为岩泉。
为了能无论何时都让他打到自己拖出的球。
——因为那个人扣球时的表情,很幸福
在这其中包裹着的心情,现在也是时候说出来了。
不会再去迷茫,不会再去逃避。
此时此刻,说出来吧!
现在的话,做得到。及川确信。
“小岩,我——”
及川彻张开了嘴,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岩泉一即使猜中了及川有什么隐瞒的事,却没法猜中那是什么。
风,将剩下的话一字不漏的送到了岩泉的耳边。
这下子,就传达到了吧。
真正想要说出口的话。
真正先要告诉你的心情。
END
—— 番外?????
青叶城西高校,走廊内
“呜哇小岩你太过分了又打我!”
“你自找的烦人川。”
“哼!我要把小岩你那些害羞的要死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你!混蛋赶紧给我删了!还有你哪来的照片!”
“就那天晚上在公园小岩脸红透了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个表情真是可爱到连我都不忍直视呢。哎呀,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岩,小岩是我一个人的!”
“混蛋不是让你删了吗!!!现在马上给我!!啊混蛋川别跑给我站住!”
松: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花:这是,在交往了吗?
松:嗯?他俩居然才开始交往吗?这个时候?马上毕业了唉!
花:啊啊,新进笨蛋情侣呢
松:大白天的就放闪啊
花:情侣现充啊,都去死吧
松:话说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关系了吧
花:啊,因为是笨蛋啊
松:岩泉会害羞到暴怒吧
花:我已经想象得到了,那个画面
松花:好!去讹他们一顿吧!
后记:如果有下一篇的话大概是兔赤···吧?
2014_05_05_23_11_lv178489098_co28059_おはなししましょう!
常常去广岛,在那边有亲戚,是叔叔。
小排球里谁都喜欢
想换发型,认识的人从美容室辞职了,想着得去新的美容室了,但是去新的的话会很尴尬。因为我是社交障嘛,去服装店或者美容室的时候希望不要被搭话啊,我一直在读漫画嘛,用爱拍,或者读杂志上的漫画。
接下来社交障谈了下自己的理想店铺(。
はしやんさんと初めて会ったときは、ラップやってる方は何だろう、勝手な偏見なんだけど、強気な、言葉で押すみたいな、わぁあああ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はしやんさんに会ったとき結構びきょうびきょう(?)しながら「あっどうも聞かせていただきます」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すけど、はしやんさんしたら何だこのいぐちゃん...
常常去广岛,在那边有亲戚,是叔叔。
小排球里谁都喜欢
想换发型,认识的人从美容室辞职了,想着得去新的美容室了,但是去新的的话会很尴尬。因为我是社交障嘛,去服装店或者美容室的时候希望不要被搭话啊,我一直在读漫画嘛,用爱拍,或者读杂志上的漫画。
接下来社交障谈了下自己的理想店铺(。
はしやんさんと初めて会ったときは、ラップやってる方は何だろう、勝手な偏見なんだけど、強気な、言葉で押すみたいな、わぁあああ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はしやんさんに会ったとき結構びきょうびきょう(?)しながら「あっどうも聞かせていただきます」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すけど、はしやんさんしたら何だこのいぐちゃん(???)ぶってるやつだったらしい、最初は。
歌詞太郎さん関してなんか、髪の毛ぼさぼさの背高い人がファミマの前で待てたら「やぁー天月か」っていきなり話し掛けてきて、ははっ何だこの人ってなった。
コニーちゃんは結構ネット中で話した後にあったから。皆で迎えに行ったですよね、確か。Tくんとか、と一緒に駅に迎えに行って。彼はすごいファンキーな方なので、別に特に最初からあれはなっかたな。
あんくさんと「あっどうも初めまして天月です。」「あっ初めましてあんくです。」みたいな感じ、なんかこう丁寧な感じ。
そらるさんと初めて会ったのっていつだっけな、わかないな。なんかすごいマイペースな人だよ前から言われて、へーと思ってあって、なんかカラオケマイク持ちながらポケモンやりながら漫画読んでって、器用な人だなと思えた。
まふくんはスマパーのスタッフさんだったのが初めてかな。
天月君不怎么说俺吗?
诶和朋友之间有说哦。我一直在玩棒球,父母也让我好好用敬语,基本我对年上都用敬语,关系变好了也还是用敬语,歌词桑啊srr桑啊,unc桑、哈嘻羊桑也是,啊虽然只是形式上的敬语。生放里也是,不是说要塑造形象什么的,只是觉得不好好说话不行啊。
まふくん完全就是host,歌舞伎町有很多まふくん哦(233333333
@ゆりん
あゆりんくんだ。ヤッホー。先までちょまいよと生放送してたの聞いてたよ実は、こっそり。
srr桑说不定最喜欢坐下来唱歌呢,哈嘻羊桑的动作我有好好研究过哦……(被rua索吻了(。
今年夏天想和哈嘻羊一起唱甜甜圈,诶为什么我自己剧透了……
community5年目
还没去过SH
最近感动的事
新专有一首新写的歌特别棒,跑步的时候哭出来了,深夜1点边哭边跑。
梦地图最后一段副歌也容易哭。
跑步的时候,会在??的附近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识到,跑得成跑不成的时候都有,会有在跑的时候背后变得很吵,有跑不成的时候,也有会觉得不能够回头的时候。特别是昨天,真的挺牙白的,没往那个地方跑,觉得还是算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像歌词太郎桑那样有灵感,就觉得好讨厌,那边的气氛讨人厌。我跑得还蛮久的,喉咙就会干,所以在口袋里放了喉糖。想要吃的时候弄掉了,回过头去到了??的附近,觉得和平时的气氛不太一样,有点牙白,迅速捡起了喉糖,比平时的pace更快的回头跑掉了。平时完全大丈夫的。不太想去那个路线了呢,绕点远路吧下次。
kony说过因为体重脚会很痛所以不跑步这样的话。他大概nicoraji之后又会胖过100kg吧。超pa的时候大家在一个旅馆,里面有温泉,大家都去泡了。kony死也不称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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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小时的时候因为在刷图听的很随便……上面那段听完后刷到一个很俺得的kuro月有那么几分钟边看条漫边听他放的《beautiful world》,他说的话完全没进到耳朵里(。
【甘党】Shape of My Heart
給 @月蝕音迴 yune醬我女神的生賀(粗體個P
yune醬生日快樂ლ(╹◡╹ლ)
雖然這篇的檔次也高不到哪裡去(揍
然後其實這篇廢話依舊,並且一切都是虛構
安定的OOC
*請勿代入三次元謝謝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The...
給 @月蝕音迴 yune醬我女神的生賀(粗體個P
yune醬生日快樂ლ(╹◡╹ლ)
雖然這篇的檔次也高不到哪裡去(揍
然後其實這篇廢話依舊,並且一切都是虛構
安定的OOC
*請勿代入三次元謝謝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The mask I wear is one
Shape of My Heart
壹
天月跟伊東歌詞太郎已經三年沒有見面了,但兩人都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好友的婚禮上。其實他們偶爾還是會互發短信的,只不過是變得沒有像以前那麼親密。
はしやん要結婚了,而新娘是他們所不熟悉的圈外人。
伊東捧著一束紅玫瑰走進婚宴會場。那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人依舊如此耀眼,即便站在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伴郎中,也掩蓋不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光芒。
曾經只會反射光芒的月亮,如今自個兒卻會發光了。
伊東走近天月,用手指點點他右邊肩膀,然後在他把臉轉過來時手指毫不猶豫的戳上他的臉頰。
這是他們多年以來的習慣。
“好久不見了,天月君。”
貳
伊東歌詞太郎常常會提起他和天月的初識。雖然天月總是嘲笑著歌詞桑難道是年紀大了嗎怎麼忽然開始念舊了,卻還是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口中的歌詞老人家將過往一件件的挖出來,再一一的吐槽。
伊東總以為在nico上被天月推薦就是他們的初識,但其實天月早在伊東的路邊live見過他了,或者是說,他的聲音。
在少年天月踏著急匆匆的步伐趕往學校,而青年伊東在天月每天必經之路上開始舉辦路邊live時,他們就在時光的交錯中相遇了。少年天月聽著他的歌聲,慢慢的注視著他從一個沒沒無聞的路邊歌唱者,變為現在擁有廣大粉絲的伊東歌詞太郎。而自己也裝作無意的幫了他一把,然後在得知他到處跟別人要天月的連絡方式時高興的增加了自己長跑的公里數。
當然他不會把這些告訴伊東歌詞太郎。
但他更沒料到,自己會由旁觀者轉而走入他的人生。
參
“好的,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啊等等等等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那麼急呢!”牧師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新郎急著掀開新娘的頭紗,來一個深情的法式長吻。
“唷,はしやんさん別那麼著急,沒人會跟你搶新娘的啦!”
天月坐在台下跟著大家一起起哄著,笑鬧著,但不知怎的笑著笑著鼻頭就開始泛酸了。
自己的好兄弟要結婚了,真好。他們很幸福,真好。
而我的幸福在哪裡呢。
天月眨了眨眼,把心裡的異樣情緒憋回去,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伊東歌詞太郎,卻發現對方堂而皇之的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的。如果是以往的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看回去,但今天他卻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像是怕對方發現自己的心思似的。
天月細微的表情波動沒能躲過伊東歌詞太郎的眼,還是一如以往的掩藏不了情緒呢,天月君。
忽然所有與他相處的回憶片段一下子全湧了上來,伊東想穩住有些紊亂的腦子,但記憶卻和眼前的天月重疊了。
迷糊的他,撒嬌的他,吃拉麵的他,笑的開心的他,發著推特的他,躺在他腿上的他,抱著mimi跟pon的他,緊張的跟他告白的他,喊著要出道結果真的做到的他,還有……哭泣著離開他的他。
時間碾碎了天月和伊東歌詞太郎的過往,卻又在今天給了他們機會重逢。
肆
伊東歌詞太郎抱著吉他盤腿坐在自家床上,腦子裡飄過許多旋律,不過當他發現他一個也抓不住時,便煩躁的扔下吉他走進廚房裡熱了一杯牛奶。
其實他本來沒有喝牛奶的習慣的,畢竟已經長得夠高了。
那麼是誰在無形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他呢?
手機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是天月傳來的短信。
「歌詞桑!我在你家樓下喔!一起來夜跑吧(⊙◞౪◟⊙)」
伊東歌詞太郎有些無奈,這傢伙怎麼老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啊。
「天月君,其實現在已經很晚了喔…嘛,在下面等我一下。記得別亂跑!」
「放心吧我又不是歌詞桑,才不會迷路呢!」
看著短信內容伊東笑了,他換了一身運動服,放輕腳步走出家門,朝在自家附近公園前揮手的人走去。
每當天月有心事的時候,就會出來跑步,一個人也好約個人出來也好,反正據他的話說就是一種宣洩。伊東是在無意中發現這個祕密的,當時天月正因為忙live的事情被搞得焦頭爛額,心情也很浮躁,於是他約了伊東出來跑步,順便抱怨幾句。
伊東還在思考要如何安撫天月情緒的時候,天月卻開始邊跑邊旁若無人的唱起歌來,嚇了他一跳。
但這時伊東明白了,天月壓力的來源是唱歌,抒發壓力的話也是唱歌,跑步的話是習慣吧。原來他對音樂的愛並不比自己對音樂的愛來的淺啊。
嗯,伊東掐指算算,今年已經是認識他的第二年了,知道的秘密又多了一件呢。
這時他應該還沒有愛上他。
伍
伴郎的工作其實挺枯燥的,用天月的話來說就是穿好西裝打好領帶站在一旁專門賣笑的,順便給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當個人形立牌照照相,摸摸小手,運氣好的膽子大點的還能夠趁機伸出爪子來楷油一下伴郎們的好身材。
伊東歌詞太郎站在一旁臉都快笑僵了終於等到新娘要丟捧花,幾個跟新娘要好的伴娘和朋友都擠到前排去了,而他和身旁幾個伴郎則是不約而同的往後退。
“注意了注意了,新娘要丟捧花啦!想結婚的都請到前面排排站好!紅包包最多的女士請站到最前面來!我娶你!”un:c站在禮台上,扯開嗓子對著下面一群笑的花枝亂顫的女生們喊道。
“哎哎!新娘要瞄準點啊!”
“就是說啊!快瞄準我這!我明年一定要把我男朋友拖進禮堂!”
“咿啊──小絆(新娘名)趕快丟啊!我們來參加婚禮等的就是這一刻!”
伊東站在遠處,哭笑不得的看著在婚禮舉行時還人模人樣的各個女生,一聽到新娘要丟捧花就瘋了似的往前擠,完全顧不了形象。
……這就是時下所流行的肉食女嗎?
新娘對眾人拋了個飛吻,在心裡算了算距離後,將手裡纂著的紅玫瑰花束拋了出去。
在大家屏氣凝神的準備接捧花時,花束以一個優美的曲線落到了天月懷裡。天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懷裡的花束,他明明已經和伴郎們退到最外圍了,怎麼會落到他的手裡?
他疑惑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新娘,她卻只是狡黠的對他笑了笑,無聲的以唇語對他說了句話。
下一秒,大家的歡呼聲便響徹雲宵。
『天月君,要幸福喔。』
陸
這貌似是他們剛開始交往時發生的事。
“歌詞桑,我來幫你穿個耳洞吧。”天月手上拿著消毒好的針及棉花,笑著對伊東歌詞太郎說道。
“……怎麼突然想這麼做?”伊東不解,卻不拒絕他這個舉動。
“沒什麼,就是心血來潮。”天月拍拍床上的枕頭,示意他躺上去,“相信我的技術吧歌詞桑,我可是穿過三個耳洞的人呢。”
問題是那些都不是你自己穿的好吧……
“那麼要穿哪邊好呢……嗯,既然我穿左耳那歌詞桑就穿右耳好了,這樣我們就湊成一對啦。”
心裡雖這麼想,但伊東依舊乖乖躺平在枕頭上,讓天月跨坐在他的身上,聽話的拿著冰塊冰敷右耳。
冰敷完右耳後天月在伊東的耳朵下墊了將近十層紙巾,為的是不讓針拔出來後枕頭上沾滿鮮血。
天月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歌詞桑我來了喔”就開始對著伊東的右耳瞄準。
伊東有些緊張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右耳的刺痛傳來。不過他等了快一分鐘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動靜,於是悄悄張開眼。
出乎他意料的是,天月手裡拿著針卻並沒有動手。
“……歌詞桑認為我下的了手嗎?”伊東有些被問懵了,一開始說要穿的是你下不了手的也是你,怎麼了這是。
“我……”
“歌詞桑,我捨不得啊。”天月又開口了,但這次他從伊東的身上下來,改而抱住他,將臉埋在他胸口。
“我捨不得。”聲音悶悶的。
連續兩次的捨不得,原來是道出天月心底真正的情感,伊東歌詞太郎發現,他從來就沒有好好試著了解過眼前叫做『天月』的這個人。
就連當初天月問他喜不喜歡他的時候,自己的回答也快記不清了。
那是在一個兩人一起錄音後的夜晚,天月纏著伊東要他帶自己去吃宵夜,伊東一邊提醒他再吃下去真的會變滿月喔一邊寵溺的答應了他。
天月嘴裡咬著肉,但卻能無比清晰的說話,伊東至今仍搞不清楚為什麼。
就在伊東分神思考的時候,對面的天月拋來了一顆炸彈。
“歌詞桑,你喜歡我嗎?”
伊東眨眨眼,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指的是情人間的喜歡喔,不是單指朋友間的。”
但不等伊東回答,天月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了。
“我啊,其實從一開始就很喜歡很喜歡歌詞桑了呢。啊,當然是朋友間的喜歡啦。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你對其他人笑我會不高興,還總是喜歡拉著你做這做那的,或許是習慣使然?反正我就覺得如果我做什麼事而你卻不在我身邊我就覺得空虛。歌詞桑你懂這種感覺嗎?所以在你找我說要組甘党加濕器的時候我很高興,可是我又不敢明著表達,我怕你知道我對你懷著這種感情,我怕你知道我其實……”
天月有些說不下去了,於是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往自己嘴裡猛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情的緣故,他覺得今天的燒酒喝起來特別苦澀。
“天月君。”溫柔的嗓音。
天月很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轉過頭去,但眼淚卻先一步的掉下來。
啊啊,原來自己還不夠堅強。是我高估自己了呢,天月苦笑,本來不想給歌詞桑帶來麻煩的……
忽然間天月整個人被伊東給抱住了,他的下巴抵在天月頭頂上,被柔軟的髮絲搔的有些癢。他的手輕輕拍在天月背上,用像安撫孩子似的那種溫柔的力道。
伊東琢磨了一小段時間後才開口:
“其實我也不是沒感受到呢,天月君的那種感情。不過是在心裡猜測罷了,畢竟我沒談過戀愛啊,當然不懂戀愛是什麼感覺。所以天月君肯開口跟我說我很高興呢,雖然我真的不太懂到底什麼是談戀愛真正的步驟,但我想接下來應該是說──跟我交往吧,天月君?”
天月從伊東懷裡抬起頭,一臉的不可思議,可眼淚依舊沒止住,反而掉得更兇了。
這把伊東弄得更慌了,於是他只好抬起天月的下巴,從眼角開始把淚吻掉,然後舌頭沿著眼淚流過的軌跡一一舔舐了遍。
等到天月終於反應過來臉紅著推開他時,伊東笑的跟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樣,連心尖兒上都彷彿沾了蜜似的甜。
這時他應該愛上他了。
柒
婚禮在大家的祝福中結束了。
はしやん和他的新娘在大家不懷好意的目光中上了禮車,伴隨著un:c喊出“別那麼快就搞出小はしやん啊”後被狠狠巴頭的聲音。
伊東踏著有些虛空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踩著地上因為月光而拉長的自己的影子前進。
一步。兩步。三步。
他停下了腳步。
他喜歡天月,這點他其實過了很久之後才發現。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過後他便開始思考,該如何把自己的感情傳達出去?
伊東自認為在感情的事情上他是根木頭,總是遲鈍的錯過一個又一個的機會,但他又無比珍惜每次跟天月在一起的時候,也希望天月對待他是與眾不同的,這樣想著想著就變成了渴望,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深陷了。
原來我這麼愛他。
說起來,他們分開的原因貌似又是因為一件小事呢。
捌
天月出道了。
雖然伊東並沒有特別驚訝,畢竟天月老早就找了他們這群好友商量過了,但是這個消息卻在粉絲中炸開了鍋,各式各樣的反應開始出現,雖然占多數的反應是“雖然有些心碎但還是會永遠支持著天月的”。
在推特上表示過祝賀及請大家多多支持他之後,伊東倒回床上。
他跟天月已經在一起三年有了。當了兩年的好朋友,然後成為了一年的戀人。
而今天,天月出道了。
他曾經在三年前剛認識自己的時候說過:“歌詞桑,我總有一天一定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我的歌聲!”
雖然說完之後立馬開始不好意思,天月吐了吐舌,說歌詞桑我果然還是太貪心了吧。
伊東沒回他什麼,只是笑著幫他打氣,“加油呢天月君,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做到的。”諸如此類的話吧,他有些記不得了。
但是我現在有點後悔了呢天月君。
伊東重新在床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鐘,剛好是子時過半的時間,天月綵排完的時間,自己跟他約定好了要去接他的。
於是他套上外套,給天月拿了毛帽及圍巾,然後在出門前又折回來拿了副口罩,不曉得那傢伙有沒有迷糊的又把口罩給搞丟了啊。
伊東牽著天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沒錯,他們同居了。
天月在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就跟家裡爭取搬出來住,還用了這樣離公司比較近的理由,伊東聽到之後還吐槽他如果你家裡的人知道我家比你家離公司遠的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想揍你。
而天月只是笑呵呵的回他一句:歌詞桑在哪我家就在哪咯。
著實把伊東嚇了好大一跳,但心裡的感動和滿足卻是無以描述的。
原來這就是愛嗎。
他緊了緊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真想牽你的手走一輩子。
回到家後天月照慣例的先去沖澡,伊東則在廚房幫他熱牛奶,之後兩人窩在不大的沙發上看著影集,直到其中一方因為實在撐不住了倒下去睡著為止。
這是他們的日子,很平凡的日子。
但是某天,他們的平凡出現了隙縫。
天月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伊東其實並不希望他出道這些話,急的連音都不錄了就衝回家想找伊東說個清楚。
奈何伊東因為在外忙了一整天實在是累得緊,沒那個心思跟天月吵架,於是把天月對他所有的指控都承認下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月已經在他面前邊掉淚邊打包行李了。
我又害你哭了嗎。
伊東有些無奈的想要擦去天月的淚痕,沒想到對方躲他躲的極快,硬是不讓他靠近。伊東一急之下也腦了,心裡想說我都讓了你那麼多次了我也累了好吧。
於是在雙方堅持不下的寂靜中,天月打包好行李了,而伊東只是默默的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月抬眼望了望伊東歌詞太郎,見他沒有挽留的意思後便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頭也不回的。
但是在開門離開前他又忍不住開口了。
“歌詞桑,你後悔讓我出道了嗎?”他用的是“讓”這個字,表示他曾經是有能力可以阻止他的。
伊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嘴巴裡吐出了兩個字:“後悔。”
回應他的是天月甩上門的聲響。
啊啊,從眼淚中開始的愛也是以眼淚作為結束嗎。
當時的他們都沒想到,會一別就是三年。
玖
伊東歌詞太郎晃著慢悠悠的步伐,終於走到自家樓下附近的公園。
他盯著因為夜晚的風吹而微微搖擺的鞦韆,上頭並沒坐人,而他的心也空蕩蕩的。
他坐上鞦韆,輕輕的晃了晃,其實他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坐在上頭挺彆扭的,不過他需要安靜的空間來思考,來思考今天所發生的事。
我見到天月了,時隔三年。看他過的挺好,我也放心了。不管今天的見面是否純屬巧合,反正我終於見到他了。
頭被晚風吹得有些疼,伊東伸手按了按額角,而口袋裡的手機卻忽然發出震動。
是天月的短信。
「歌詞桑,你在家嗎?」
伊東有些愣住了,停下晃著的鞦韆,又再一次確認了短信。一樣的連絡人,一樣的稱呼,卻少了活潑的語氣,反倒多了些拘謹。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邊往家裡的方向跑邊給天月回覆短信。
「等我一會兒,天月君,我馬上回去。」
然後伊東在大門前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天月,靠著門板睡的正香。因為婚禮忙了一整天想必他也累壞了吧。
伊東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人,想伸出手去觸摸這個他無比熟悉的面孔,然後他就這麼做了。
修長的手指沿著額頭劃過鼻翼,再來到嘴唇。那是他們曾經無數次互相啃咬的地方,非得要啃的其中一方嘴唇紅腫為止,當年的他們為了宣示主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伊東想。
年輕真好。
這些年來天月倒也成熟了不少,粉絲數量激增的他,走在路上已經要面臨著被別人認出來的危機吧,於是越來越注重行為舉止,孩子氣的舉動越來越少了,稱他為偶像真的當之無愧。
反倒是自己,都三十好幾的大叔了,生活依舊沒個規律,依舊不太會照顧自己,哎,要是被天月知道了肯定又會被叨念一番了吧。
啊,差點忘記他們已經分開了,在三年前,在天月稱之為『我們的家』的這裡。
伊東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輕搖醒眼前睡的迷迷糊糊的天月。
“天月君,起床了,繼續睡在這裡會感冒的。”
“嗯……歌詞桑,你回來了啊……”飽含著剛睡醒的鼻音,天月懶洋洋的開口。
“我們進屋去吧,雖然裡面不怎麼高級不過總比外面的冷空氣好多了。”
伊東歌詞太郎看著天月笑了,露出兩個標誌性的酒窩,有種一切其實並沒有改變的錯覺。
眼前的人依舊是他的天月君,他則是專屬於天月的歌詞桑。
有什麼改變了嗎。
沒什麼改變了嗎。*
而天月彷彿搭上了一部特快車,加速駛離了這個有他的現在,抵達了沒有他的未來。
今晚的月光一如當年他離開時的明亮。
拾
“天月君,要喝些什麼嗎?”
“啊,給我一杯熱牛奶就好。”
伊東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牛奶來微波加熱,而天月則是坐在沙發上用眼神到處打量著,兩人的動作都有些拘謹。
“歌詞桑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裡嗎?”
“你想來就來吧,還會需要什麼理由。”
“……歌詞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呢。”
伊東只是笑笑的不答話,把手裡裝好熱牛奶的馬克杯遞給天月。或許是感受到屋裡尷尬的氣氛,天月喝了幾口牛奶後又開口了。
“要不要來看部電影?”
“可以啊,你去盒子裡隨便挑部來播吧。”伊東指了指電視旁收著影碟的盒子。
天月隨手翻了翻,裡面大多數是他們以前住在一起時常看的,還有不少動畫片,沒想到伊東竟然都沒丟掉。
他又繼續往下翻,忽然摸出了一盒未拆封的DVD,藍色的封面上寫著大大的FROZEN,天月有些訝異的翻過背面,只見上面貼了一張泛黃的便條紙,寫著“His favorite”,剎那間他的眼眶就紅了。
“天月君還記得你看這部看哭了三次嗎?”忽然間背後有股熟悉的氣息逼近,伊東將下巴抵在天月的肩窩上,雙手順勢環住他的腰。
“……當然記得啊,笨蛋。當初不知道是哪個渾蛋說要買DVD送我的結果我還不是沒拿到……”天月的聲音開始有點哽咽,光是這熟悉的氣息微繞著他就快把他的眼淚逼出來了。
“那是因為我剛買完要送你的時候你就拖著行李走了啊。”伊東蹭蹭天月的脖子,有些無賴的說道,手臂環的更緊了。
天月一聽便不樂意了,開始在伊東懷裡掙扎起來。
“明明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解釋的還怪我……而且你為什麼不留住我?”天月一副小媳婦兒模樣的指控,“還有你抱那麼緊幹嘛?快放開我啦。”
“我怕你會再次跑走啊。”伊東稍稍鬆開手臂,留給天月可以活動的空間,“照你當時生氣的程度,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的吧?而且當時的我們都需要冷靜,你才剛出道,多的是事情讓你忙,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我想分開一段時間對我們都好,時間會讓我們變得更加成熟。”
伊東頓了頓讓他消化一下,接著道:
“然後我想說,我愛的一直都是那個叫做天月的人,這與他出不出道並沒有關係。我放他自由,然後等著他哪天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讓他知道我的懷抱永遠是為他展開的。”
聽完這番話,天月所能做的就是回過身緊緊的回抱住伊東歌詞太郎。
伊東把天月拉到沙發上坐好,用手指輕戳他的臉頰,再把他的嘴角往兩旁扯,直到劃出一個微笑的曲線。
“你看,笑起來挺好看的呀還癟什麼嘴啊。”他有些戲謔的說道。
天月撇撇嘴,故意轉過頭去不看他。
忽然間伊東點點天月的右邊肩膀,雖然明知這是小孩子把戲可是天月依舊回頭了,臉頰抵上伊東的手指,臉部微高的體溫緩和了伊東冰涼的手指。
“歌詞桑要做什麼?”天月知道這是他示好的表現,一直以來他們都習慣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對方有沒有在生氣。
伊東有些心疼的撫上天月的臉頰:“怎麼瘦那麼多,這些年有沒有好好吃啊?”
“啊?有什麼就吃什麼吧,反正我不太挑的。”天月隨口答道,然後在接觸到伊東微怒的目光時才忙不迭的改口。
“沒沒沒我對自己可好了,當然餐餐都吃好料嘛,大家都不會虧待我的,哈哈。”附贈一個有些心虛的微笑。
伊東無奈的把人摟進懷裡,揉揉他的髮,還不忘開口說“天月君真的瘦了很多啊抱起來都不是肉肉的不舒服啊”之類的話。
而天月窩在他懷裡也不安分,這裡摸摸那裡捏捏的,還一邊巴拉巴拉的解釋自己吃的有多好而伊東歌詞太郎根本沒啥在吃吧都沒長什麼肉到底有沒有在照顧自己等等。
伊東抱著天月坐在沙發上,聽著他東南西北的說著這三年來他做過的事,還有未來想做的事,兩人就好像回到了過去一般,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只不過有件他們都沒說,心裡卻心知肚明的事情是,天月計畫的未來藍圖裡,將會有伊東歌詞太郎的參與。
天月曾在書上看過一句話:當你愛上一個人,你就會分出一部分的靈魂給他,像是蛋糕被剝去了一小片;如果他也愛你,那麼他就會分出一部分的靈魂給你,像是給你一小片蛋糕。這一來一往間,總會讓你的靈魂恢復原狀。而天月覺得,現在的他靈魂是完整的,因為給出去的靈魂,已經要回來了。**
成千上萬的話語在伊東腦子裡迴迴轉轉,然而最終說出口卻成了這幾個字:“天月君,還飛嗎?”
“不,”天月搖頭搖的堅定,“如果我再飛更高的話,歌詞桑就會抓不住我了。”
“真的?”伊東飽含驚喜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搔的天月的耳朵有些酥麻。
“確定肯定及一定!”天月從伊東的懷裡鑽出來,指著他的臉道,“我不飛了!我要死死的賴在你身邊!給我做好覺悟吧伊東天月太郎!”
被指名的伊東天月太郎伸手一撈,把天月帶到懷裡一臉甘之如飴的吻著。
“是,我已經做好覺悟了,那你做好覺悟了嗎,伊東太太?”
END
喔媽呀打完的當下我覺得我都快往生了qwq(替自己點蠟燭)
但是你們知道當我女神跟我開口要生賀的時候我簡直快哭了嗎!!!!!
天啊天啊我的女神我的偶像我勾搭上就算了居然還跟我要生賀
然後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跟我的小伙伴們炫燿ヾ(*´∀`*)ノ
↑這個沒腦的
反正我就挖了好大一個坑給自己跳(...)
打完這篇後我三天之內都不想開電腦了qwqqqqqq
好啦我知道結局萎了大家對不起(土下坐)
說不定哪天我心血來潮會回來改個結局之類
趕在最後一刻把賀文發出來!!!!!!
yune醬我愛你!!!!!
補充一下
*是從我女神的文裡剽竊來的yune醬對不起QWQ←揍
**原文來自藤井樹的夏日之詩,我稍微修改了一點點(...)
最後
感謝閱讀(=゚ω゚)ノ咱們下個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