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栾堂】深红浅红 22
前文:21
孟鹤堂今天起了个大早,穿上外套就直奔了花店。待到包好几捧花束并约了闪送员上门才算松了口气。
他图省事,捧着刚在隔壁便利店买的牛奶喝了两口就算对付了早饭。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人逮了个正着。
“你就不会热热再喝吗?冷的多伤胃。”
栾云平大大咧咧地走进花店,轻车熟路地把手里提着的小笼包和热粥往桌上摆。一看就是现做好的,还冒着热气。掀开盖子,喷香。
“得亏我来了。快洗手去,一会儿就不热乎了。”
孟鹤堂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哄着推进了洗手间。水流冲刷着孟鹤堂的小手,他还没有从适才的怔愣中缓过神来。...
前文:21
孟鹤堂今天起了个大早,穿上外套就直奔了花店。待到包好几捧花束并约了闪送员上门才算松了口气。
他图省事,捧着刚在隔壁便利店买的牛奶喝了两口就算对付了早饭。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人逮了个正着。
“你就不会热热再喝吗?冷的多伤胃。”
栾云平大大咧咧地走进花店,轻车熟路地把手里提着的小笼包和热粥往桌上摆。一看就是现做好的,还冒着热气。掀开盖子,喷香。
“得亏我来了。快洗手去,一会儿就不热乎了。”
孟鹤堂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哄着推进了洗手间。水流冲刷着孟鹤堂的小手,他还没有从适才的怔愣中缓过神来。
“孟鹤堂,你要不要糖?”
他听见栾云平隔着门问。
孟鹤堂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并不愿意将栾云平拒之门外,也没想过心安理得地接受人家的好意。
但这一切又发生得这样自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甚至做出反应。
要不要加糖呢?要不要...在苦涩的日子里加一点甜呢?
栾云平忘记跟老板要勺子,所以孟鹤堂只能把粥碗捧起来,小口小口地吸溜着。
孟鹤堂觉得粥很烫,烫得说不出话来。像是个拙劣的回避交流的借口。
但粥是很甜的,最后还是加了糖。
如果是以前的孟鹤堂,哪会懂得栾云平上门送早点的小心思。少不得还要说两句还是栾哥疼我之类的甜话来讨人开心。
可今时不同往日,纵是孟鹤堂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不明白隐晦表白背后的情意。
孟鹤堂只觉面颊绯红,好似火烧。只好把一旁的冷牛奶又拿起来,贴在脸上冰一冰。
栾云平此时正忙着在店里招呼客人,看上去倒像是店里真正的老板。孟鹤堂则像个正偷懒的小帮工。
客人买的是粉玫瑰,一大束,大概有三十来朵。一看就是送女朋友的。栾云平跟人瞎唠了两句,待送走了客人才佯装无意地问起孟鹤堂。
“那啥,玫瑰挺新鲜的。怎么不给你女朋友送点去。”
孟鹤堂心下一惊,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似是没听懂栾云平说什么。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白。
“您...您这是听谁说的呀。我哪来的女朋友。”
孟鹤堂说完就低下头,用大口吞咽包子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包子没咽下去人倒是噎着了,栾云平赶忙去倒水,一边给人顺气一边陪小心。
他嘴上说得好听,一会儿说这家包子不行下次不买了,一会儿又哥哥误会你了跟你道歉。脸上却是笑开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也不知道哪来的开心事。
“小孟儿,你昨天没开门,我还以为...是我哪惹着你了。”
孟鹤堂仍低着头,长睫毛也低垂着。但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他有点不安,也有点害怕。
“哪能啊。您又送我上医院,又来给我送早点。我谢你还来不及。”
孟鹤堂说的是实话。他还从未受到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关照与偏爱。从小都只有他照顾别人的份,哪里又得到过这样热烈的优待。
“我周末带盆盆去欢乐谷,你去吗?”
栾云平问得小心,好像生怕孟鹤堂还会回绝。毕竟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还是在...那样的情景下。
“盆盆喜欢你,特想你陪她去...我...哎你要是不方便就算...”
“可以的。”
孟鹤堂打断了他的话,可以说出口就后了悔。他不想显得自己...迫不及待。更对未知的出行感到恐慌。这是好多年也未曾有过的...因为在意而感到害怕的情绪。
孟鹤堂不喜欢失去控制的局面,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渴望糖的味道。
他想要甜一点,再甜一点。
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没有拒绝被爱的力气了。
梨园旧事(48)终篇:借得梅花一缕魂
死活发不出来,怎么发个终篇就这样难?!
“哎呦,祖宗啊。”栾云平边喊边赶过来,一把夺过孟鹤堂手里的水桶,道:“你快给我放下。”
孟鹤堂直起腰,望着栾云平笑道:“没事儿,我好了,我能拿得动。”
“好了也不能干重活儿,得慢慢缓着来。这用不着你,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去把吴妈炖的鸡汤喝了去。”栾云平拉着孟鹤堂的手往厅里来。
“哦,又喝鸡汤啊?”
“什么叫又喝鸡汤?!你看看你,身上才长了几两肉?我跟吴妈说了,不长二十斤,鸡汤不能停。”栾云平说一不二。
“哦,二十斤是不是太多了?”孟鹤堂低头看看自己肚子,“都快赶上坐月子了。”
“对,就是得像坐月子一...
死活发不出来,怎么发个终篇就这样难?!
“哎呦,祖宗啊。”栾云平边喊边赶过来,一把夺过孟鹤堂手里的水桶,道:“你快给我放下。”
孟鹤堂直起腰,望着栾云平笑道:“没事儿,我好了,我能拿得动。”
“好了也不能干重活儿,得慢慢缓着来。这用不着你,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去把吴妈炖的鸡汤喝了去。”栾云平拉着孟鹤堂的手往厅里来。
“哦,又喝鸡汤啊?”
“什么叫又喝鸡汤?!你看看你,身上才长了几两肉?我跟吴妈说了,不长二十斤,鸡汤不能停。”栾云平说一不二。
“哦,二十斤是不是太多了?”孟鹤堂低头看看自己肚子,“都快赶上坐月子了。”
“对,就是得像坐月子一样养着。养白了,养胖了,我好一口吃了你。”栾云平张开大嘴凑过来就要咬。
孟鹤堂缩着脖子,呵呵笑着躲他。
嘴里虽然抱怨,可孟鹤堂还是乖乖地把栾云平喂到嘴里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喝光了,享受着被栾云平宠爱的时光。
孟鹤堂终于成功戒断,眼下已经大好了。功劳最大的当然要属栾云平,一直无怨无悔地陪伴着他,在他的身边为他搭建了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安乐窝,使他能够全心全意地集中精神与毒魔做斗争。每每痛苦不堪,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回头便能看见栾云平那温柔坚定的脸,孟鹤堂就又重拾了勇气,咬牙坚持,一次次地突破身体极限,才终于有了起色。
孟鹤堂的情绪越来越稳定平和,越来越能控制自己,更好的是他开始吃东西和按时睡觉。这些平常人做的平常事,在他一个病人这里都实属难得了。所以当孟鹤堂第一次吃完了一整碗吴妈做的小馄饨,栾云平高兴得眼里含满了泪花。
如今孟鹤堂的生活基本恢复如常,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吃饱穿暖,生活规律。只是要回到舞台,恢复唱戏,按照陈医生的说法恐怕非常困难。经历了这一番折腾之后,孟鹤堂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再也找不回以前轻灵高亢的喉咙,如今再也唱不上去了。
孟鹤堂清晨醒来,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一睁眼便要起身去喊嗓子,每次穿衣穿到一半,想起来再也不用早起练功喊嗓子了,每每伤心落泪。栾云平便把他拉进怀里,让他躺怀里为他唱两段,栾云平每每夸张地使劲儿鼓掌,总是能把孟鹤堂给逗乐了。看见孟鹤堂眼里含着眼泪对他笑,栾云平就心里一阵疼,握着他的手跟他展望不久要到美国去的情景,栾云平讲得绘声绘色的,好像他去过似的。孟鹤堂听着,时常被他逗笑了,也就把那忧伤渐渐淡忘了。
栾云平一直在张罗着两人去美国的事,花银子托人不说,还耗时间,同时还得靠点儿运气。
经过了将近半年时间,两人的护照,并美国的签证才握在手里。栾云平立即定了去美国的船票,只等着船期到了,他俩就要离开北京去上海登船启航。
如果不是拂晓那个孩子震耳欲聋的哭声,孟鹤堂不会醒得那样早。那哭声把孟鹤堂从睡梦中唤醒,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在北方寒冷的冬日早晨,打开大门看见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裹在襁褓中,被人丢弃在栾宅的门边。
孟鹤堂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摇晃着,左看右看不见人,这么冷的天,是谁家的父母忍心把好好的一个孩子丢弃了呢?他若是起得迟了,这孩子恐怕要活活冻死了。孩子在孟鹤堂的怀抱里渐渐止了哭声,睁着大眼睛看他。孟鹤堂也看着这孩子,觉得实在可爱,他对孩子微笑,孩子也对他笑,孟鹤堂高兴坏了,兴奋地抱着孩子进屋给栾云平看。
栾云平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孟鹤堂快乐的笑脸,又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孩子,栾云平便知道,这孩子是非留下不可的了。
吴妈说,这孩子和孟老板有缘。
栾云平心里一声叹息,他和孟鹤堂的命运将从此改变,他们或许这辈子再也无法去到那传说中的美利坚合众国。
孟鹤堂是怎样也不肯丢下这孩子的。他本就是个孤儿,从小被父母遗弃,被师父和师娘收养,才走上了唱戏这条路,经历了半辈子苦难,若他也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他的命运又该如何呢?大概不会走上唱戏这条路,也就不至于这样苦楚艰辛。孟鹤堂感到这孩子与他同命相连,都是从小命苦的,既然让他捡到了就是缘分,就对他负有一份责任,绝不能把他孤身一个留在李耳胡同,要去美国,也得把这孩子一起带走。
栾云平头疼得不行,对于孟鹤堂的执拗他是深有了解的,孟鹤堂心意已决,万难更改,而此刻再为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弃婴办理手续,使他能跟他们一起去美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好像早已安排好了一样,栾云平苦笑,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栾云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碰巧正好出现在李耳胡同栾家门口,又是在这要紧的时候,只要再晚上几天他就已经带着孟鹤堂远走高飞。为什么这孩子的襁褓里放着一块价值不菲的上好玉牌,而玉牌上正面刻着“亦”字,反面刻着“木”字?难道这孩子的名字叫做“亦木”吗?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日本人被打走了,共产党打赢了,孩子逐渐长大了,他和孟鹤堂始终没有机会再离开北京。
而那个捡来的孩子亦木却长得和他越来越像。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栾云平才意识到孟鹤堂一直是在为他养大栾家的子孙后代,亦木原来是他的亲生儿子。玉贞终究还是生下了孩子,又把他放在李耳胡同栾家的门口,那玉牌上的亦木二字,合在一起本是一个“栾”。
世事多么诡谲奇妙,兜兜转转,缠缠绕绕,人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圈子里面绕不出去,不管怎样挣扎,始终挣不破,也逃不出。栾爷的孟老板和孟老板的栾爷也将成为一段过往,被历史的车轮碾过,化为尘埃,尘归尘,土归土,不留一点痕迹。
栾云平的儿子一直缠着孟鹤堂想跟他学戏,孟鹤堂以嗓子坏了为由一直不肯教,他一辈子受的这学戏的苦不希望孩子再受一遍。偏偏这孩子死拧,孟鹤堂不肯教他,他就偷偷地在外面学。
北京城当年的李耳胡同,现如今已经改名儿叫做梨儿胡同。也不知道跟梨园的梨有没有一点关系,还是来自那水果梨的梨。
不管怎样,红楼梦里有一句诗说得好:“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放在北京城的这条胡同,和这条胡同上住了半辈子的这两个人来说,总是相当合适的。
——完——
这篇梨园故事写完了,对故事里的人物,和喜爱的朋友们,总算有个交代。这是第三个完整的长篇了。第一部是古风处女作《凤仪山传奇》,第二部是令颇多人感到意难平的《牵挂》,第三部就是以上这篇《梨园旧事》。人物和故事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以致于没有好的人物形象作者很难创作出好的故事来,人物和故事之间相互关联,相互激励。
感谢,感谢@曦栎 一直以来不断的打赏,我钱包里的钱都是从你那里来的。还要感谢所有的有缘人,和所有的无缘人。
【栾堂】我一直在
*队长栾×队副孟
*无刑侦内容,只是脑洞借用身份背景
最近不太平,栾云平拧着眉毛想。
前些天总算是给专案那边结案报上去了,把孟鹤堂从医院里接回来,才过来没几天就又出事了。
一个下了班走夜路的小姑娘被人夺了财还劫了色,本来这种案子不该这么难破的,结果小姑娘害怕的要命,又是深夜在小巷子里出的事儿,既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四周也没监控,案子一来二去的拐进死胡同里。
偏偏这个人觉得自己没被抓住,胆子大起来又作了一次案,闹的这片区的女孩们人心惶惶的,局里领导从分局刑侦队叫来孟鹤堂和栾云平,耳提面命要尽快破案,愁的队里开个周一晚例会也给开成了案情分析。...
*队长栾×队副孟
*无刑侦内容,只是脑洞借用身份背景
最近不太平,栾云平拧着眉毛想。
前些天总算是给专案那边结案报上去了,把孟鹤堂从医院里接回来,才过来没几天就又出事了。
一个下了班走夜路的小姑娘被人夺了财还劫了色,本来这种案子不该这么难破的,结果小姑娘害怕的要命,又是深夜在小巷子里出的事儿,既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四周也没监控,案子一来二去的拐进死胡同里。
偏偏这个人觉得自己没被抓住,胆子大起来又作了一次案,闹的这片区的女孩们人心惶惶的,局里领导从分局刑侦队叫来孟鹤堂和栾云平,耳提面命要尽快破案,愁的队里开个周一晚例会也给开成了案情分析。
一群人在会议室里争的要掀了天花板一样,屋子里都是大老爷们,又过不去这个疑点,一个个的火气格外旺,脱了秋季外套就剩个衬衫还一个劲往下调空调温度。
栾队长实在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劲摆手让他们先说着,自己挣扎着从白板边上脱身出来,和站在人群外面的孟鹤堂贴了个面对面。孟鹤堂思考的入神,被人一下贴上来,站不稳就要往后歪过去。
栾云平赶快伸手拉了他一把。
凉的。
他这才注意到孟鹤堂还正样八经地穿着警服外套,甚至一颗扣子都没解开。哪怕是秋老虎肆虐的高温天气,手指还是泛着凉。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栾云平心疼地搓了搓孟鹤堂微凉的指尖,把人小心翼翼地圈进怀里。
“你这刚出院还没好透呢,要不要去歇会?”
孟鹤堂叹了口气,缩进人怀里取暖,指尖搓着栾云平袖口,最后又伸进去握住他的手腕。
“不能歇,多拖一天姑娘们就多危险一天,什么时候能抓住他才敢放心。”他顿了顿,安抚地拍上栾云平的手背,“早就好了。”
栾云平又拧起眉毛了,摆好一副端端正正的样子说他:“我怎么没看出来好哪里去了。”
“明明……”
“找到了!”
孟鹤堂刚开口要反驳他,就被白板那边的声音吸引走了目光。栾云平跟在他后面一起过去看,孙九芳电脑里正在播放的视频暂停在了一幅有些模糊的画面上。
“是他!幸亏有家店的小摄像头修的快,正快了他一个白天!”孙九芳一把拉住孟鹤堂的胳膊,一群人熬了好几天夜查大大小小的监控,终于摸出了点线索,几个大男人激动的快要涕泪纵横,“第二次的案发时间段里只有他出入过!”
孟鹤堂看了半天,虽然图像模糊,但总觉得有点眼熟,他不敢妄下结论,只让孙九芳发给技侦那边去确认身份,挥手让大家赶快回家休息一下,等那边一确认下来就又要忙起来了。
一屋子的人这才闹哄哄地散了,栾队长和孟队副落在最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会议室,上了车准备回家。
孟鹤堂到底还是没完全恢复过来,平时熬大夜到第二天也能带头冲出去抓捕的人,现在腰酸背痛的窝在副驾驶犯起困来。栾云平心疼他,想着让他少走点路,他绕了个弯先把孟鹤堂放在单元门口,自己去地下车库停车。
孟鹤堂早上走的匆忙没拿钥匙,只能等栾云平停车回来给他开门,刚想往门口一倚,大门突然从里面被狠狠地一把推开。
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堪堪躲开里面跑出来的人,心里窝了点气不由自主地瞪了推门的人一眼,结果就出了事。
怪不得模糊图像也觉得眼熟,视频里的那件深绿色的T恤和有些奇怪的发型,就属于刚才推门跑出来的这个男人——他们楼下新搬来几个月不到的一个租客。
孟鹤堂没过脑子,被本能趋势着一下伸手就把男人拽住了,他下班没来得及换衣服,这时候还穿着警服,租客也是心虚,反手拧他手腕就要逃跑,这一系列的反抗更确认了孟鹤堂本来就已经十拿九稳的推断。
孟鹤堂用力把想跑的人拉了回来,曲肘狠狠怼在了他胃上,男人惨叫了一声,身体撞在单元门上哐当一声响,孟鹤堂一下占了上风,刚要钳制住他手臂反缴到背后,没注意他另一只手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来。
其实他一直都带着,前面两次没有害人是因为遇上的女孩力气都小,随便两下也就控制住了,这把水果刀也就没有了用处,没成想第一次竟用在了孟鹤堂身上。
孟鹤堂只觉得肋下一疼,本能地脱力捂住了伤口,男人一用力推倒了孟鹤堂摆脱控制,转过身来就要继续捅,孟鹤堂有些喘不上来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哪怕已经用全力撑着男人拿刀的手,刀尖还是一点一点在向下移动。
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最后拼命扭了一下男人的手腕向旁边带过去,刀子一下捅进了水泥地的缝隙里,脖颈留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男人用力拔出刀来,正要捅第二下,栾云平打着手电就赶了过来。
“孟鹤堂!”
栾云平拿强光手电直直照向男人的眼睛,狠狠晃了他一下,趁他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脚把人给踹倒,拿着前几天去参加会议的胸牌绳拴住了他的手,然后立刻报了警。
他把刀扔远,确认男人拿不到,这才空下来去看孟鹤堂的情况。
孟鹤堂已经失去意识了,胸前的警服被血彻底浸透,任凭栾云平怎么喊也没有反应,他捂着孟鹤堂的伤口,强压着颤抖打了120。
等孟鹤堂再醒过来就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他动了动没扎针的那只手,蹭到了趴在他床边睡觉的栾云平。
栾云平腾的一下直起身体来,眼睛明明还迷迷糊糊地睁不开,就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人抓住了就是他,然后话赶话开始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伤口还疼吗……
“你等会……”
孟鹤堂喘了两口气才插进话去,栾云平张了张嘴,赶紧停下听他说。
“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不用叫大夫来。”孟鹤堂又缓了缓,侧头看他,“有点疼,但不是很严重。”
他眨眨眼睛朝着栾云平笑:“还有要问的吗?”
栾云平心疼坏了,眼泪蓄在眼眶里不愿意让他看见,只能低头躲开他的目光,只留了攥着孟鹤堂的手。
“你怎么……怎么不知道要保护好自己呢?”
孟鹤堂很少看见栾云平哭,上次还是很久之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筱贝抓捕行动替他挡了一枪,下了病危通知书,栾云平找了个楼梯间弯腰靠在孟鹤堂肩膀上,哽咽着说他对不起筱贝。
孟鹤堂知道他心疼自己,也不劝他,只是勾了勾他的手指,然后等他抬头看自己。
“怎么了?”栾云平反握住他的手问到。
孟鹤堂蹭了蹭枕头,演技拙劣地装出一幅不舒服的样子来:“疼。”
栾云平哪还辨认的出来是不是装的,抬手就要按铃叫大夫,又被孟鹤堂稍稍用力就拉回来了。
他的确是疼,麻药劲基本完全过去了,但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又不能一直往身体里泵着麻药,这时候已经有点难捱,孟鹤堂闭眼忍了忍,只是示意栾云平低头过来,他贴在栾云平耳朵边上小声跟他说话。
“你陪我一会就不疼了。”
栾云平努力搭建起来的勇气终于溃不成军,眼泪彻底决堤。
“我一直在。”栾云平听见自己这样说。
END
*脑洞来了它挡不住呜呜,于是我决定先搞了它爽一爽
明日黄花(下)
动物园番外之前任二三事
平日里接送孩子的活基本被栾云平包揽了,他在幼儿园门口的一众妈妈奶奶姥姥里格外引人注目。家长在等待的时候少不了攀谈起来,他只很平常摆摆手说是自己下班不用卡点,自己爱人单位考勤没这么松,然后接着伸长脖子看着大铁门后面。
他和孟鹤堂在家务事上很少正正经经地协商,很多事情就随着方便那么分着做。平时栾云平方便迟到早退他就去接孩子,栾云平要是有演出就改孟鹤堂去。这回幼儿园亲子运动会就赶上了栾云平要去河北商演,这出征的机会就让给了孟鹤堂。
要是说起来运动会,孟鹤堂是一定要退缩的,不过前面加上了幼儿园三个字,两个人都没觉得这能有什么...
动物园番外之前任二三事
平日里接送孩子的活基本被栾云平包揽了,他在幼儿园门口的一众妈妈奶奶姥姥里格外引人注目。家长在等待的时候少不了攀谈起来,他只很平常摆摆手说是自己下班不用卡点,自己爱人单位考勤没这么松,然后接着伸长脖子看着大铁门后面。
他和孟鹤堂在家务事上很少正正经经地协商,很多事情就随着方便那么分着做。平时栾云平方便迟到早退他就去接孩子,栾云平要是有演出就改孟鹤堂去。这回幼儿园亲子运动会就赶上了栾云平要去河北商演,这出征的机会就让给了孟鹤堂。
要是说起来运动会,孟鹤堂是一定要退缩的,不过前面加上了幼儿园三个字,两个人都没觉得这能有什么问题,左不过是去拍拍照片,喊喊加油,为小运动员递水壶递毛巾。他们俩的宝贝很重视这运动生涯的开端,于是孟鹤堂也跟着郑重其事,拉着孩子去买了全套的新运动服,自己穿了同色同款的衣服,两个人手拉手走进了体育场——前一天幼儿园老师们刚赶着在早操的场地上布置出来的小赛场。
虽然顶着运动会的名号,其实都是些热热闹闹的游戏,不过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打着作壁上观小算盘的孟鹤堂落空了希望,家长也得是今天的运动健将。孟鹤堂托着下巴,看着前面下场拼搏的家长们。他仔细打量着每一个环节,倒也没有太艰难的挑战,而且大家都被规则折腾得跌跌撞撞,蹒跚前行,还真不错,正方便自己滥竽充数。
周围热火朝天地交织着欢快的声音,小孩子快乐的尖叫声,广播里节奏明朗的音乐,他在一片热闹里又开始了神游。这样的场景很陌生,自己小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这些花样,自己弟弟小时候或许已经进步出了这些玩意儿了吧,老头也会是像现在自己这样,坐在家长堆里观察着小孩子的玩意儿,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出洋相吗?他像是想象到了并不十分精于运动的老头被游戏规则捉弄的场景,笑了出来。他又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于思洋小时候老头已经很有些名气了,那几年也正是他高产的时期,想来并没有机会去体验这种快乐的窘迫。
一只小手伸到了他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我们要上场了,爸爸。”
孟鹤堂回过神来,忙答应着,由着盆盆拉着他的手向场地里拽。游戏的名字一个个起得花哨,其实都只是配着不同道具的障碍跑,孟鹤堂也并没有很强的胜负心,在赛前安排家长拟加油口号的时候,他差点脱口而出: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的目标就是好好的到终点,慢了不丢人,摔了才给盆盆丢人。
地上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道具,长的宽的软的硬的,孟鹤堂打量着布局规划着路线,哨声一响起来,和其他的家长孩子一起冲过了起跑线。因着他提前郑重的谋划,他不但没有做垫底的那个,还在一众家长里占到了个还不错的位置。
盆盆那边已经做完了她的道具收集任务,在终点线转着圈等爸爸冲线,眼见着就能给她们队伍加上一个还不错的分数。孟鹤堂也松了一口气,比赛马上就能圆满结束,他按着广播里的要求朝着盆盆比划着谜底的词语,这会儿旁边钻出来一个急着埋头找道具的小男孩,只顾着冲着前面的胜利果实跑过去,结结实实撞上了孟鹤堂。
换旁的成年人,被跑过来的小孩子撞上也要踉跄,孟鹤堂本来就站得不稳,一下就失去了平衡,他反应倒也快,本来怕是要压在那个小孩子身上的,他推了把旁边的道具,向后面歪下去,这一瞬间的转向让他直愣愣地摔在了地上。巧也不巧,巧的是后边地上没有摆高大的障碍物,不至于磕着脑袋折着腰,然而也不巧,后面放了一排两寸高的小长方块,孟鹤堂刚刚跨过这道低矮的障碍,现在撑着地的胳膊磕在了上面,在喧闹的呐喊声和音乐声中,他听到了小小的“咔嚓”一声。
除了胳膊上立竿见影的疼痛,尾巴骨也结结实实来了个硬着陆。密切关注战况的观众席里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盆盆没有笑,扔掉了翻山越岭收集的一篮子宝贝,跑过去扑在孟鹤堂旁边,也不顾及新买的粉色运动裤沾上了土。她很严肃地皱着眉头,小手拍了拍孟鹤堂的脸:“爸爸爸爸,你没事吧?石老师!您快过来看看——”
孟鹤堂赶忙摆摆手,“没事……嘶……”一动胳膊他确认了,这回怕是有事。
他不敢再让胳膊吃劲,于是站起来也变得有些困难。盆盆攥住他的手,想要拉他起来,孟鹤堂绕过她的小手,翻过身去以不那么优雅的姿势站了起来。站起来就看到老师站在了他眼前,孟鹤堂耳朵红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偶尔或者经常在人前摔一跤这事,现在当着盆盆的老师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没事老师,我就是刚才不小心。”
他说完这话老师更慌张了,本来只以为是小孩子大惊小怪,然而这个家长说话声音都颤了,刚才看着站起来都很费了一番工夫,她绞着手指:“赶紧送您去医院吧……”这会儿其他的同事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也围了过来,怕出什么争端,然而孟鹤堂只是愈加觉得不光彩,发热的耳尖反倒像是自己做了错事,搅和了今天的运动会。
又有一个人凑了过来,“我送他去医院看看吧,老师你们忙你们的,这边运动会也离不开人。”她说着虚虚比划了一下,“我们俩是……同事。”
隔了中间的许多年,点点第一次和孟鹤堂对视了一眼。
孟鹤堂坐在了点点的车上,他斟酌着开了口:“今天谢谢你。”
点点目不转睛地看着路,“甭客气。”她咬字的习惯仍然是孟鹤堂熟悉的,还是会拉长最后的音节,然后两个人陷入了谨慎过度的沉默。
孟鹤堂开始郑重地向盆盆道歉,关于拖了她们队伍的后腿,结果被盆盆老气横秋地教训了一顿拎不清轻重,听得点点也没忍住笑了出来。车里的气氛开始松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点孩子相关的话题,就到了医院。
点点把孟鹤堂送到了急诊,孟鹤堂自己倒不是很着急,不进诊室站在走廊上的自动售货机前面研究起来了,点点正要催他,孟鹤堂弯腰从出货口拿出来两包饼干:“这么晚了,你先垫垫。”
点点一愣,接了过来。孟鹤堂接着说:“你俩别进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完事。”盆盆仰着脸泫然欲泣,就差把爸爸是不是要死了写在了脸上,非要寸步不离孟鹤堂。点点也只好带着他和孟鹤堂一起推开了医生的门。
情况不复杂,孟鹤堂小臂骨折了,打石膏也不需要太久,孟鹤堂像是和他自己没关系一样和点点闲聊些无关个人的话题,盆盆在旁边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盯了半个钟头。点点今天也第一次细细地打量了打量现在的孟鹤堂,他比印象里瘦得多了,肤色也白了不少,大概是不再东跑西颠之后养回了原本的底色。他并没有显出许多老态,但莫名起了些点点说不清的变化,让她觉得孟鹤堂变得遥远了许多。
医生宣布施工完毕,盆盆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小脸靠在桌子边上看着医生:“爸爸的胳膊会好的吗?”
医生摸了摸她的辫子:“没事的,很快就会好。”
盆盆就转到孟鹤堂的面前,看着他很是郑重地说:“那爸爸要医生看看腿吧,就也能长好了。”
听得点点一愣,医生也一愣。
孟鹤堂也摸了摸她的辫子,笑了笑说:“好,我等会儿问问。”然后他开始发愁接下来几天盆盆的辫子怎么处理。
点点自己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旁边座位上放着两包从自动售货机里掉出来的饼干。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她之前看过许多孟鹤堂的消息,竟然没有一条提到过他的身体状况,即使是自己再次面对面见到了孟鹤堂,也是快两年了才藉由这个意外和童言无忌知道了这件本来极其显而易见的秘密。
她把车停进了车位,没有立即打开车门,趴在方向盘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问心无愧,对孟鹤堂早没有任何微妙的想法了,她不是黏黏糊糊剪不断的人,但她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起来之前孟鹤堂的许多片段,他从前是多好动的一个人啊,不一定想起来什么就不乐意好好地走路,自己当时还戳着他脑门笑他幼稚,刚说完了没几步那边又蹦跶起来了。还有之前自己总抱怨的,不管工作多忙孟鹤堂都忘不了和同事出去打球……
她笑了笑,现在他确实不幼稚了。她打开车门,掏出钥匙向家里已经亮起的灯走去。
【镜头】镜头下的伊甸园
关于汉熙。
汉往熙来616联文第三弹“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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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棒 @°鹤玖岚
“今天的摄影展看了吗?里面有一组特别绝的摄影作品。”
“我知道我知道,叫‘你’嘛,我的天太有感觉了,那个角度那个打光那个裁剪——”
“我听说摄影师还是个学生,天赋异禀啊。”
“这模特选的也好啊,虽然是局部特写,但也能看的出来是个底子挺好的帅哥。”
“别逗了,既然是局部特写,那就肯定不能找好看的,估计是什么有特别之处的奇怪人类罢了。”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你们不觉得,这模特有点像咱们头儿吗?”
“脸都看不太清你就能联想到头儿?...
关于汉熙。
汉往熙来616联文第三弹“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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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棒 @°鹤玖岚
“今天的摄影展看了吗?里面有一组特别绝的摄影作品。”
“我知道我知道,叫‘你’嘛,我的天太有感觉了,那个角度那个打光那个裁剪——”
“我听说摄影师还是个学生,天赋异禀啊。”
“这模特选的也好啊,虽然是局部特写,但也能看的出来是个底子挺好的帅哥。”
“别逗了,既然是局部特写,那就肯定不能找好看的,估计是什么有特别之处的奇怪人类罢了。”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你们不觉得,这模特有点像咱们头儿吗?”
“脸都看不太清你就能联想到头儿?你不会是暗恋他吧?”
“行啦行啦别研究了,咱们明天约个时间再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吗。”
……
咖啡店人来人往,几个白领踩着恨天高上身只穿了西装衬衫,胸前挂着员工证,人手一杯拿铁走了出去。
她们是附近大厦的上班族,中午休息的时间会到楼下点一杯咖啡,聊聊最近大到花边新闻,小到家长里短的八卦。
坐在格子间每天低头忙碌的她们,也只有这个时间是清闲的,然而她们利用仅有的休息时间,却在聊那些极其没有营养的东西。
郭霄汉坐在门口摇摇头,喝了一口手里的热茶,心里想的是明天早会的裁员名单,刚刚那几个姑娘都“榜上有名”。
他将茶杯放在小桌上,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放到了手里,从西装外套的手巾袋里拿出了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上面儿的雾气。
八卦没有问题,毕竟人与人之间联络感情的不二法宝便是一起讨论局外人的故事,因为他们会从中获取平衡感、认同感,甚至是自豪感。
但这几个姑娘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们差一点就猜到了顶头上司的小秘密,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所以只能委屈她们卷铺盖走人喽。
好奇害死猫,有事儿没事儿您都别想着刨根问底,说不准这刨着刨着,最后就刨到自己身上了呢。既然这坟您都给自己挖好了,那还不赶紧躺进去试试呀?
不然,可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凌晨两点。
男孩儿从美术馆的展厅悄悄离开,他手里紧握着一张SD卡,七拐八拐的跑进了一条巷子,消失在更黑暗处。
郭霄汉站在巷口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黑暗一点一点的将他吞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又是多么的令人熟悉。
锁链,地下室,忽明忽暗的灯光……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碎片般的记忆,它们在大脑里交织旋转,一时间让人头昏脑胀。
郭霄汉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右手试图撑着墙壁,他眼睛里的世界在天旋地转,冷汗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衬衫。
正当他无助地蹲下时,一双冰凉的双手拖住了他的后背,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在抚摸。
“在找我吗?”
那双手的主人凑到了郭霄汉的耳边,同样冰凉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对方,郭霄汉的耳朵开始变得滚烫。
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内心有一团火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个男孩儿就在他身边安静的等着。
良久,郭霄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坐在了墙边,此时的他已经适应了黑暗,周边垃圾桶腐烂的气味儿充斥着他的鼻腔,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
是因为许久没有再次面对黑暗了吗?还是因为面对恐惧的时候身旁有他呢?
“九熙——”
郭霄汉有气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
男孩儿身形一震,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状态,他偏过头去看他,微笑着问他怎么了?
“跟我回家吧。”
“好。”男孩儿笑着答应了,他伸出右手,主动牵起郭霄汉的手,慢慢却有些吃力地将对方扶了起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
郭霄汉坐在车里,问低着头正全心全力用左手抠安全带的尚九熙,对方顿了一下,抬头看他,脸上又挂着笑,他反客为主,询问郭霄汉来这儿做什么。
“我……担心你。”
“今天办展嘛,东西落那里面了,我过去拿。”尚九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情绪,脸上的笑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那也没有大半夜进去的道理。”郭霄汉皱着眉训他,这样太危险了,真要是被人家美术馆当成行窃,长几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好啦我知道错了嘛,你把我放学校吧,明天早起还有课呢。”
郭霄汉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但还是闭紧了嘴巴,打着方向盘将目的地变更为尚九熙的学校。
“那个——”尚九熙下车的时候,郭霄汉突然开口,手指摩擦着方向盘,又从抚摸变成捏紧,“我明天下午要出差,最近都不会来了,你一个人好好的。”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结了,尚九熙没有回答,郭霄汉也没有离开。小孩儿把头低着,双手攥紧了衣角,仿佛在做什么心理斗争,良久才迟钝地点点头。
郭霄汉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每天面带微笑的尚九熙也没有那么骇人了,不知不觉间他放松了下来,脸上挂上了久违的微笑。
尚九熙本来一直都在低着头,他的耳朵在捕捉着周边所有细小的声音,听到了不一样的呼吸声后,他猛然抬头,看到了笑着的郭霄汉,他吓得倒退了两步,丢下一句“我先回了”,便头也不回地翻墙进了宿舍。
郭霄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眼底忽明忽暗,黑暗慢慢地逼近他的视线,他连忙回神眨了眨眼,打开了汽车的远光灯,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赶。
到底不是他呢,连一个微笑都会被吓到。
自那天开始,郭霄汉确实没有出现在尚九熙的生活里,周围的人问尚九熙是不是跟男朋友闹了矛盾,他却只是摇摇头,脸上挂着客气疏远的微笑。
他盯着手里的SD卡发愣,自从上次从美术馆拿出来后,就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到底要不要看呢。
他还在纠结。
桌子上摆着的照片,上面儿的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只不过笑起来更加灿烂阳光,这笑容仿佛有种魔力,会让人被愉快的情绪感染。
当他意识到自己脸上又是挂着笑容的时候,猛然变脸,闭紧了嘴巴,嘴角的弧度恢复成一条直线。
该死,我就永远都不如你吗?
他气愤地将相框扣了过去,声音大得惊人,被吓到的室友疑惑地看向他,开口询问:“还好吗?怎么还拿自己的照片撒气?”
尚九熙冷着脸没有回他,室友也发现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自讨没趣。
-尚九熙,我恨你。
郭霄汉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本市,他窝在一间尚九熙永远都不会选择踏足的地下室里,每天都躺在床上盯着水泥铺的天花板发愣。
最近失眠的厉害,一旦睡着又会反反复复做同一个噩梦,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焦躁不安的心情让他急出了一身薄汗。
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利用发愣的时间思考问题:自己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真的就可以从头再来了吗?心安理得四个字自己真的能踏踏实实写出来吗?
越想越头痛,越头痛偏偏就越去想,他在逼迫自己面对现实,不要老是活在自己虚构出来的美满生活里,他这样的自我麻痹,最后只会害人害已。
郭霄汉想起来那天尚九熙惊恐的眼神和干净利落的离开,不由得苦笑着。
更何况,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了。
-郭霄汉,你真卑鄙。
尚九熙趁着室友都忙着出门完成作业,寝室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次拿出了那张SD卡,他将SD卡塞进读卡器,又将其插进了电脑里。
鼠标安静地停在文件夹里的第一个视频上,左键迟迟没有被摁下。操纵鼠标的尚九熙,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仿佛要将它盯穿,看着屏幕上映射着自己的脸,他突然下定了决心,终于摁下了鼠标键。
这是漫长的三个小时,他快进看完了全部影像资料,头皮发麻,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受。
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现在那间地下室里,应该有自己想看到的人。
真的会有人愿意故地重游吗?回到那个让自己痛苦不堪的地方。
郭霄汉的心真狠,可他这么做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出乎意料。
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一切好像正在缓缓画上句号。
铁门被踹开了。
郭霄汉看着铁门的凹陷,又看着来势汹汹的尚九熙,突然有一种解脱感。
“你居然能找到这儿来,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选择来这里。”
尚九熙听着郭霄汉轻快的语气,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左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郭霄汉,你是不是贱啊!还主动来这个地方,是不是真/踏/马的活够了?!”
郭霄汉一点儿也不恼,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尚九熙狠狠发力的左手,脸上又挂上了令对方害怕的微笑,尽管此刻他被扼住了脖子,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右……手,还、用得惯吗。”
尚九熙打了个寒颤,手上的力道弱了几分,郭霄汉得以喘息。
“你在说什么……”
郭霄汉猛烈地咳着,脸上的笑因为窒息而憋红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咳咳咳咳咳,文博儿——把九熙还给我好吗?”
尚九熙这下彻底松开了手,他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对方丢开,不过很快又用双手揪住对方的衣领,怒目圆睁地对着郭霄汉。
“你在说什么疯话?对,我确实不是尚九熙,我是尚文博,但我告诉你郭霄汉!尚九熙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你听不明白吗?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他吗!是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受尽折磨,你知不知道!”
郭霄汉听着他的怒吼,自己已经彻底释然了,他抬高右手指着一处墙角,开口质问对方。
“这个摄像头,是你哥亲自装的,你把他杀了的那天,他都没来得及取出来SD卡,现在我问你,那里的卡槽空了,SD卡去哪儿了呢?
是不是你连带着你哥的心血一并拿走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偷走了属于你哥的一切,他的作品、他的生活,还有我。”
“你放屁!我那是拿!光明正大的拿!他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你不要不知好赖,他每天都在欺辱你,骂你,就为了拍出他想要的画面,他为了把你绑过来,每天都去你常去的地方蹲你,他的每一部相机里都有你的照片和视频,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一旦流露出去,你就什么都没了!没了懂吗!”
“你太傻了,你真的以为,我是被你哥强迫带到这儿的吗,你真的以为他镜头下的我,就不是我故意让他看到的吗?你确实不如你哥,因为他全部都看出来了。”
尚九熙,不,准备来说是尚文博,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突然崩塌了,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郭霄汉那么干净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被自己哥哥这种跟/踪/狂摆布呢?那些照片,那些视频,那些污/言/秽/语,这都是他想要的吗?
“你/踏/马/就是疯子!尚九熙是疯子,你也是。”
尚文博松开了郭霄汉的衣领,他绝望地后退几步,看着这个曾经充满了气味儿的地下室,无论哪一处都有他哥哥和郭霄汉的影子……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突然体会到了那种无力的窒息感,他缓缓下蹲蜷缩起来,双手揪着头发,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地面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到头来最傻的居然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的双胞胎弟弟,郭霄汉心痛难忍,他很想安慰对方,说几句舒心的话,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他恨尚文博吗?
其实也说不上恨,尚文博确实将他从黑暗里拽了出来,可他早已习惯了那个黑暗,更何况他心甘情愿步入泥潭,越陷越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曾经让自己痛苦不堪的地下室,又何尝不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伊甸园呢,他们在这里偷尝了禁/果,体验着天堂的美好。
郭霄汉恍惚间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有一辈子那么长,可尚文博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美好。
那天他也是这样,一脚踹开了铁门,跟着进来的微弱光线却晃到了郭霄汉的眼,他看不清他,却知道这个人是想救他。
可尚文博千不该万不该/杀/了自己的哥哥,杀了自己的夏娃。
郭霄汉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尚九熙呢,哪怕是同一张脸同样的微笑,那对于自己心底的触动,仍然差得千差万别。
那张笑脸,如果不是满是鲜血,或许郭霄汉也会突然迷失吧——迷失在新的伊甸园里。
“我把关于我哥的一切都还给你,你能抱抱我吗?一会儿就好。”
尚九熙抬头恳求他,郭霄汉到底还是心软了。
“谢谢你郭霄汉,你去地下陪我哥哥吧。”
同样的位置,不同的人,同样的满地鲜血,同样的微笑。
还有,始终如一的胜利者。
“我绝不输给我哥哥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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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来点孜然 劳斯
何尚/白茶(三十五)
现背双a,伪纪实文学
禁止上升
“别闹”
朝着甜文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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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北京从五月末就正式入了夏,八月正是热的时候,街边路旁皆是一片绿意盎然,夏蝉藏在叶间枝头不知疲倦地拉着长音儿歌唱,唱来唱去又一直是同一首。天气有些晴朗的过分了,阳光明晃晃又毫无保留地照下来,连柏油马路上的反光都晃得人眼角发疼。热气从地面蒸腾着上升,和过强的光线一同让人心焦。
这种天气人在外边多呆一秒都是活生生的折磨。小剧场虽安了空调,但面积不大,观众两百来人挤在一间屋里,空气流通性不好,再加上舞台灯光烤着,连演员都热的难受。
过了下午两三点最热那会儿,气温降...
现背双a,伪纪实文学
禁止上升
“别闹”
朝着甜文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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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北京从五月末就正式入了夏,八月正是热的时候,街边路旁皆是一片绿意盎然,夏蝉藏在叶间枝头不知疲倦地拉着长音儿歌唱,唱来唱去又一直是同一首。天气有些晴朗的过分了,阳光明晃晃又毫无保留地照下来,连柏油马路上的反光都晃得人眼角发疼。热气从地面蒸腾着上升,和过强的光线一同让人心焦。
这种天气人在外边多呆一秒都是活生生的折磨。小剧场虽安了空调,但面积不大,观众两百来人挤在一间屋里,空气流通性不好,再加上舞台灯光烤着,连演员都热的难受。
过了下午两三点最热那会儿,气温降下来一点才勉强好些。台下工作人员把摄像机调整了一个角度,转头又和编导商量了什么。刚刚已经拍过一条,但有几段没录好,看样子怎么也得半个小时才能补录结束。尚九熙抬手拿大褂袖口擦擦汗,听到身边男人压抑住的一声轻咳。
摄像师忙着互相商量找角度,一时间没什么人看他们。尚九熙偏头,正巧何九华也微微侧身来看他。四目相对,尚九熙眨眨眼,开口悄声问道:“要喝水吗?”
“嗯?”何九华没听清,干脆凑过来一点,示意他再说一遍。
“你喝不喝水。”三里屯的话筒可比湖广那边质量好多了,为了防止悄悄话被收进去尚九熙只能努力压声音。何九华心领神会,抬手把话筒转到一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回复:“不了,再等会儿吧。”
“那你刚刚怎么咳嗽。”
“没事儿。”何九华把桌上的手绢从四折叠成了八折。“等录完了抽支烟就好了。”
“少抽点吧。”
像是嗔怪又像是担忧,折扇扇尾轻飘飘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何九华抿嘴一乐,把折了八折的手绢推到一边,悄悄伸出右手,食指勾住了尚九熙的大褂袖口。
“我知道。”
台下一帮人讨论着镜头、补光、收音,没人注意到两位拍摄主角台上这点小动作。主角本人似乎也很乐在其中——反正尚九熙由他勾着,没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何九华就把这种默许当成了微妙的纵容。指尖从袖口边缘滑向里侧,蹭上爱人左手腕骨,再向更柔软的手腕内侧顺着摸索。刚修剪过的指甲边缘光滑,指腹上的薄茧擦过皮肉又带来点细微的痒。
“别闹。”尚九熙把手缩进袖子里,借着四方桌遮掩用了点力捏捏这人指尖。“台下还有人呢。”
“我饿了。”何老师嘟嘟囔囔,手仍不老实地来勾他食指。“什么时候能录完啊……”
好家伙,人还在台上就敢讲这话,也不怕被话筒收音叫广告方全听了去。尚九熙轻声安慰他说快了,等一会儿吧。话音未落就有工作人员冲台上挥手:“老师!我们这边调好机位了,刚才那段能麻烦再说一次吗?”
这不就来了么。话筒折扇手绢归位,尚九熙深吸一口气,对着摄像机镜头说出那段早就烂熟于心的开场词。
录完收工,和甲方打完招呼回后台换衣服。这次拍广告的时间选的好,周一各队轮休,小园子没演出正好方便拍摄。整个三里屯除了剧行负责人和拍摄的工作人员就是他俩,后台空荡荡压根没人。
“一会儿去吃啥?”何九华脱下大褂换回他那件黑T,“刚刚老周给我发消息,说他那边也完事儿了,过会儿说不定能顺路一起吃个饭。”
“吃啥都行啊,三里屯又不少吃的。你不是饿了?吃火锅去?”
“谁大热天吃火锅啊,吃你那麻辣拌都比火锅强吧?”
话一出何九华就后悔了,因为在自己说这话前尚九熙似乎没想起来麻辣拌这档子事儿。现在一提好家伙眼睛噌一下就亮了:“我怎么给忘了!你吃不吃麻辣拌?问问老周,他要是想吃就一起!”
你就惦记你那点麻辣拌吧,秦霄贤对烤冷面的热情都没你这么可怕。何九华愤愤道,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给周九良发了条微信询问晚饭要求,得到来自周老师简洁明了的一条回复:你们定,我都行。
“行吗?”
男朋友期待地瞅着他,在如此眼神攻势下何九华举双手投降:“行、行。”
平心而论,麻辣拌味道不错,只是何九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对着碗里的菜挑挑拣拣品头论足了一番。从土豆丝挑到藕盒,从茼蒿挑到鱼豆腐,尚九熙无奈下把自己那瓶汽水塞过去,结果汽水也没能堵住他的嘴,在喝了一口后继续控诉,除了控诉麻辣拌还顺带着控诉了一下汽水里面气儿太足。
“行啦,也没啥不好的,吃不就完事儿了。”
“太素了!”何九华委屈地说,顺手把手边的一次性筷子包装撕掉,掰开了递给尚九熙,等人接过去后转移目标冲向坐在对面的周九良:“老周你看他。”
对面两位一个递汽水一个掰筷子,周九良看着只觉齿根泛酸,现在听到何九华拿这语气叫自己,头立马摇的像拨浪鼓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随意。结果没等一会儿再看姓何的正准备从他搭档碗里抢走一颗鱼丸,两双筷子在碗里打了半天架,丸子从一只碗落到另一只碗,最后何九华收回手说算了我不抢你的,尚九熙又给夹回去说你要是想吃就吃吧麻辣拌里能找到你乐意吃的太不容易了也。
于是牙酸升级为牙痛,周老师嘶嘶抽着冷气儿:“两位,两位,请注意照顾一下单身人士,我还搁这儿呢。”
尚九熙卡住了,别过脸假装在看墙上的菜单。
何九华也卡住了,低下头开始拿筷子尖捅咕碗里的一块鱼豆腐。
不是,你俩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周九良无可奈何:“真应该给你俩拍下来发小群里。”
“哎呦,都会公开处刑了。”何九华手上一使劲儿,鱼豆腐被捅了个对穿。“说到拍东西,霏姐不是说这两天抖音那边得营业吗?你俩都发了没?”
尚九熙摇头:“没发呢,想不出来发啥。”
“你发啥那帮小姑娘都乐意看,你就是发段吃饭视频都行。”
“吃饭视频现在就能拍啊。”尚九熙一撂筷子。“我拍一段周老师发上去——老周这么长时间不营业,一发她们指定高兴。”
周九良摆手:“别,不如拍何老师,他刚刚那段讲的就挺有意思,要是拍我还能当个摄影师。”
“拍啊。”何九华兴致盎然,“我可以重来一遍。这啥?炒合菜啊?这啥?土豆丝儿啊?这啥?藕盒啊?这都啥玩意儿都……”
“重来重来,就这段,再说一遍。”周九良举起手机,“你俩不用看镜头,说就完事儿了,三二一action!”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尚九熙被迫再次听了一遍自个儿搭档对麻辣拌的控诉。偏偏何九华演的惟妙惟肖,一字不落又重复了一遍。筷子在碗里翻来翻去挑挑拣拣,生动形象地表达出他对此类食物的不满。只是口音越说越跑偏,从北京一路歪到辽宁。尚九熙一开始还分心听着,后边越听越不对劲儿,终于没忍住乐了:“你这口音搁哪儿学的?”
“不是叫你带的吗。”何九华和他对视,眼神无辜,“拍完了,你拿去发抖音营业吧。”
哪有这种事儿,自己一条抖音视频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发出去那帮姑娘又开始嗑,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嗑了也没错……
他一转头,何九华已经在专心对付那碗“太素”的麻辣拌了。
tbc
著名抖音营业麻辣拌视频和keep广告
俩完蛋玩意儿吵架的时候一气之下给删了,新粉别想了,抖音微博那边都找不到的,想看可以去超话问人要()
关于勾袖口捏手指摸摸耳垂等等等等,台上都有过,这种细节的小动作我真的很喜欢🙏
记得留评论~
白茶封设出了,可以看看合集上一篇,想要本子的进群蹲蹲
别烦我了
洗粉笑话一则:
尚九熙即将开专场,熙丝命令一位画家创作一幅名为《尚九熙在准备专场》的大型油画作为献礼。
画完成后,熙丝一大粉前来验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画面上是一男一男在豪华的大床上极尽缠绵,窗外的风景是牡丹江。
“这是什么?这男的是谁?!”熙丝愤怒的问。
“hjh。”画家答道。
“另一个男的呢?!”
“qxx。”
“可尚九熙在哪里?”
“尚九熙在准备专场。”画家答道。
洗粉笑话一则:
尚九熙即将开专场,熙丝命令一位画家创作一幅名为《尚九熙在准备专场》的大型油画作为献礼。
画完成后,熙丝一大粉前来验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画面上是一男一男在豪华的大床上极尽缠绵,窗外的风景是牡丹江。
“这是什么?这男的是谁?!”熙丝愤怒的问。
“hjh。”画家答道。
“另一个男的呢?!”
“qxx。”
“可尚九熙在哪里?”
“尚九熙在准备专场。”画家答道。
【栾堂】一个简单的故事(上)
过气影帝栾X金牌经纪人孟
被经纪人潜规则?影帝从瑟瑟发抖,到主动要求……到底发生了什么?!
1
栾云平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他书柜里的奖杯一一打包装箱,忍不住走过去,拿起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座,握在手中,端详许久。
这是他16岁时出演的第一部电影,虽然毫无表演经验,却演出了一个少年对未知世界的期盼与惶恐。就连导演和制片都没有预想到,这部电影既叫好又叫座,不仅票房极佳,还在F国的电影节得到了第一个华人影帝的殊荣。
那之后,栾云平的人生犹如吃过德芙巧克力一般,丝滑柔顺地朝着巅峰的方向发展。
大学刚刚毕业的表姐做起了他的经纪人,她只为栾...
过气影帝栾X金牌经纪人孟
被经纪人潜规则?影帝从瑟瑟发抖,到主动要求……到底发生了什么?!
1
栾云平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他书柜里的奖杯一一打包装箱,忍不住走过去,拿起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座,握在手中,端详许久。
这是他16岁时出演的第一部电影,虽然毫无表演经验,却演出了一个少年对未知世界的期盼与惶恐。就连导演和制片都没有预想到,这部电影既叫好又叫座,不仅票房极佳,还在F国的电影节得到了第一个华人影帝的殊荣。
那之后,栾云平的人生犹如吃过德芙巧克力一般,丝滑柔顺地朝着巅峰的方向发展。
大学刚刚毕业的表姐做起了他的经纪人,她只为栾云平接电影,一年一部,不多不少。剧本和制作都是精心挑选,到后来连她也有了话语权,栾云平真的成了电影圈可圈可点的重量级人物。
无奈一场突发的全球性疫情,本该上映的电影全数下线,投资方赔得倾家荡产,刚刚经历春天的国内电影行业,一步回到寒冬。
没人知道影院何时可以再开业,业内人士纷纷选择转投电视剧的怀抱。
栾云平这样只拍电影的演员,一夜之间竟然失业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年之后,栾云平签的公司也宣布破产,将他们的合约转签到将公司收购的德云影视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攀攀,这是新合同。”表姐兼经纪人简嘉扶着腰,坐在栾云平家的沙发上。
“姐,你现在不方便,发电子版的给我不就行了?”栾云平给简嘉倒了杯水。
“我下个月就生了,现在必须把你的合同敲定好,不然我怎么安心休息?”简嘉皱着眉说,“合同我看过了,我这边没什么意见,你再看看,有要求尽管提。德云虽然是家新公司,可是这几年捧红的人不在少数。”
栾云平详细的阅读了一遍内容,然后抬头问简嘉,“姐,你的合约……?”
“我打算将来在家专心带孩子。”简嘉轻松地说,“凡凡明年高考,他的成绩一点儿都不乐观,不过无所谓,他开心就得了。但是这小的,我必须从头开始亲自培养!”
“啊?你不跟我一块儿去德云?”栾云平惊讶极了,简嘉这不就是大号练废了,又开小号重新开始。
“我把你交给我徒弟了。”简嘉笑得神秘,“这几年,德云捧红的人里,最少有80%是他带出来的,你跟了他,保准你翻红!”
“你徒弟?”栾云平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啊,我这些年就带过一个徒弟。”简嘉笑着回答,“就是小孟,孟鹤堂啊。”
“什么!?孟鹤堂?”栾云平瞪大了眼睛惊呼,“潜规则了半个娱乐圈的孟鹤堂?”
“没……那么夸张。”简嘉安抚栾云平,“都是传闻。”
“不是啊姐!他一个毫无背景的经纪人,怎么让手底下的男男女女都跻身一线二线的?凭什么这么费力气让他们出名?只要肯陪他上船,他就捧!”栾云平揉揉脑袋,“你真放心把我交给他?”
“得了吧你!3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纯情少男。”简嘉翻翻白眼,“再说,潜一次又怎样?我徒弟那颜值,不输你们这些男演员好吧!”
简嘉拿起自己的包,“好好看合同,有问题再找我!我去做产检了。”
“姐!你真放心?”栾云平苦着一张脸,拉住简嘉的手臂。
“放心。”简嘉扒拉开栾云平的手,“对孟鹤堂,比对你还要放心。”
2
孟鹤堂从车库走进电梯,叼着墨镜腿拿手机刷着热搜,笑意挂在他脸上。
“金牌经纪人潜规则的标准”“我与M姓男子的那一夜”“过气演员争相献身意为哪般?”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孟鹤堂已经猜出,这几个热搜都和他有关。只是看这些叙述者的描述,他还不确定是哪个艺人在背后捣乱,大概都是营销号为了吸引流量作的妖吧。
正笑着,电梯门打开,他家门外赫然站着个年轻人,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孟老师!”年轻人看见孟鹤堂,深深鞠了躬。
“你是……?”孟鹤堂搜遍脑中各个角落,也想不起这是谁。
“我叫方艾,是咱们公司新签约的演员……想……想和您学习!”年轻人紧张极了,结结巴巴地说。
“新演员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安排工作,也会找专业的老师来给你们单独授课。”孟鹤堂一贯对年轻人很温柔,只是不了解的人,都以为这是他蛊惑年轻人的一种手段。
“可是……可是……我想让您单独带我!”年轻人上前一步,胆大得拉住孟鹤堂的手臂,“给我个机会!我能为公司赚钱!更能让您有成就感!我会听话……会……会让您开心!”
孟鹤堂眯着眼睛,知道整件事情并不简单!他家地址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真正知道楼层乃至门牌号码的人少之又少,这年轻人显然有备而来……看来又是被流言蜚语蒙蔽双眼的人。
“你还不了解咱们公司不成文的规定吧?”孟鹤堂恢复常态,面带笑容,语速不紧不慢,“我单独带的人,需要配合我特殊的爱好,他们的忍耐力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所以……你可以吗?”
“比……比如呢?”方艾咽了咽口水。
“比如疼痛的忍耐力,还有憋气的功力。你知道冰火两重天吧?我最喜欢了。”孟鹤堂压低声音。
“我……我略知一二。”方艾听得有些胆怯,“我会努力学习的!”
“孺子可教。”孟鹤堂笑笑,“那你愿意从最基础的开始吗?”
方艾看着孟鹤堂的脸,心里权衡着利弊。孟鹤堂长得帅,无论样貌和身型都不输别的男艺人,他的声音低沉动听,那什么的时候应该也挺吸引人……最重要的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会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暴戾吗?他看看孟鹤堂,略比自己娇小一些,如果反悔,还是有逃跑的机会的……
“我愿意!”方艾认真的点点头。
“你愿意啊?”孟鹤堂见他再次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令人畏惧的表情,“我不愿意!滚!”
3
栾云平搬到新家之后还在整理东西。
德云这边有人和他梳理一切,可是简嘉说的要给他安排的经纪人孟鹤堂还没有出现,这令他感到忐忑不安。
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孟鹤堂,可是孟鹤堂的传说却在江湖中流传甚广。
毫无背景、非专业人士的孟鹤堂,凭着一身媚骨和那张脸,睡遍了高层的床,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几年的遭遇使得他心理开始扭曲,凡是被他钦点的艺人,都要被他玩弄一番,之后才肯给他们安排最好的资源。
更离奇的是,这些人后期无论境遇如何,只要有人提及孟鹤堂,一律都是感激不尽,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好一个……职场PUA……”栾云平咂舌,嫌弃的将手机丢在一旁。
“攀攀!”表姐简嘉的电话打进来,吓了他一跳。
“表姐,您产检如何啦?”栾云平问。
“明天我和孟鹤堂去你家,我告诉你,调整心态知道吗?”简嘉大声说。
“来我家?不要了吧?”栾云平内心充满拒绝。
“少给我胡思乱想!”简嘉想吼醒栾云平,“别跟那帮傻X一样,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力!我的徒弟,别的我不清楚,人品和专业性肯定是最好的!”
“我懂……你别动气,我见他,见他。”栾云平揉揉额头。
本来他父母不同意他去做演员,结果是表姐向他父母保证,绝对不会让栾云平沾染黄赌毒,加上父母知道,他从小到大最怵表姐,所以勉强答应下来。
表姐确实做到了,无论这个圈子吹什么风,栾云平始终如初,认认真真演戏。除去工作时间,他鲜少曝光个人生活,真正的零负面新闻。
栾云平明白简嘉的用心良苦,时势所迫,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简嘉不放心别人,所以安排自己最信得过的孟鹤堂来帮助栾云平。
即使他不再有更好的突破,孟鹤堂也不会令他的处境变得更糟。
4
栾云平见到孟鹤堂,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竟然这样大。
他记得那时候初识这小子,还是简嘉的小跟班,跟着她学东西兼职做艺人的助理。而栾云平已经是众人簇拥的知名演员,想过多留意孟鹤堂都很困难。
孟鹤堂为人处事稳妥又低调,只是他那双大眼睛透着精明能干的劲儿,栾云平猜,这人应该活得通透极了,否则在这个浮浮沉沉的圈子里,怎会如此沉着。
现如今的孟鹤堂,一身休闲风的西装穿在身上,打理细致的发型,再配上本就精致的面容,说他是男艺人,也并非不可能。
“栾哥,很抱歉这么久才来拜访您。”孟鹤堂同他握手,态度谦逊。
“客气了,希望咱们合作愉快。”栾云平也礼貌回应。
“小孟,别客气,你随便坐。”简嘉拍拍沙发,“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来这儿。”
“好,谢谢姐。”孟鹤堂坐在简嘉身旁,拿出打印好的剧本给栾云平,“栾哥,您知道现在因为疫情,影院几乎都是暂停营业的状态吧?”
“现在很多影视制作公司都在转型,更少的投资能够带来更多的回报,就是他们弥补之前损失的首要目地。”孟鹤堂看到栾云平点头,继续说,“电视剧同样可以制作精良,用胶片拍电视剧也并非没有先例。”
“所以你帮我接了个电视剧?”栾云平随手翻翻剧本。
“您是男一号的人选之一,女一号是这几年风头正劲的程思妍。这部剧是现实主义魔幻题材,目前所知,还有两部同题材的网剧正在制作,不过都不是问题。”孟鹤堂侃侃而谈。
“我……从未演过电视剧。”栾云平皱着眉,有些不情愿。
“电视剧怎么了?疫情之下,国家号召大伙儿减少外出,窝在家里看电视剧是最好的娱乐方式!”简嘉翻翻白眼,有些后悔当初给栾云平的人设弄成“电影咖”,才有了今天这股子双鱼座的别扭劲儿。
“您是正规影视学院毕业的,表演经验也很丰富,同样是表演,两种艺术表现形式是相通的。”孟鹤堂面带笑容,那笑简直能将冰雪融化,“您看咱们国家有几位知名的女演员,之前也只接电影,现在不是都涉足了电视剧?”
栾云平知道孟鹤堂说的是谁,不过他心中依然有顾虑。
此时孟鹤堂的手机响起,他说了句抱歉,就走到露台上去接电话了。
栾云平默不作声地悄悄观察孟鹤堂,觉得这小子现如今倒真的出息了,不得不说,他真的心动了。
简嘉拿起杂志去拍栾云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栾云平,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是被孟鹤堂潜规则了,也得给我接这部戏!又不是纯情少男,装什么贞洁?”
“姐,您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糙?注意胎教啊!”栾云平叹气。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简嘉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调整坐姿之后沉默片刻,突然对栾云平说,“攀攀……我可能要生了!”
“啊!”栾云平赶忙跑过去安抚简嘉,并招来正好在他家的助理,“我送你去医院,叫救护车来不及了!”
孟鹤堂闻声赶来,和栾云平一起扶简嘉坐进车里,“我开车,您照顾他!”
一路风驰电掣,孟鹤堂的车技又快又稳,等到了医院,孟鹤堂却把栾云平按在车里,不让他露面。
“怎么情况?这儿十万火急呢!”栾云平伸手去抓车门。
“您现在出去,要是被狗仔拍到不好。他们肯定不会让粉丝知道这是您表姐,您出现在妇产科医院里,他们添油加醋一番之后,会给您这单身人士编排多少花边新闻。”孟鹤堂说得很快。
“听小孟的!”简嘉自己打开车门,被护士扶上轮椅。
栾云平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孟鹤堂跟随简嘉进了医院,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跟着一起来的助理把车又开回栾云平家,他能做的只有给表姐夫打电话。
5
孟鹤堂抱着简嘉的女儿,一直柔声细语地和小姑娘说话,护士进来给她量体温做检查,孟鹤堂也在旁边积极地配合。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生的孩子。
“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玩儿啊!”简嘉坐在床上,喝着自己丈夫方正亲自下厨炖完,又亲自喂到嘴里的汤。
“小孟一看就是个好爸爸。”方正笑着说。
“对象还没有呢,上哪儿生孩子去?”孟鹤堂小声嘀咕,“要不把这小宝贝儿借我玩儿几天?”
“快拿走!”“没意见!”这对父母同时回答。
“凡凡能同意我抱走妹妹吗?我可是看他比谁都稀罕小妹妹。”孟鹤堂笑着问。
“稀罕归稀罕,他现在忙不过来呢。”简嘉喝完汤,擦擦嘴重新躺好,“那天多亏了你在,要不然栾云平肯定上热搜!”
“咳!这不是杯弓蛇影么!上次那谁送女性朋友来治急性胃炎,那热搜一堆乱七八糟……”孟鹤堂叹口气。
“怎么样?你们俩,相处还愉快吗?”简嘉小心翼翼地问。
“工作关系,还不都一样?”孟鹤堂眨眨大眼睛,满脸疑惑,“姐,怎么问都问题跟我们俩刚相完亲似的?”
“我老实跟你说吧,我这表弟啊,跟那帮人一样,对你有点儿小误会。”简嘉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你啊……就是热搜里那样儿的。”
“哦。”孟鹤堂心不在焉的回答。
“哦什么哦?”简嘉不解,“你没想过解释一下?还有,我听说你们公司来的那批新人里,传言你是个S&&&M痴迷爱好者?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那个啊,倒是不怪他们。”孟鹤堂憋着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对简嘉讲了一遍。
“你还笑?”简嘉气得要吐血,“误会都是这么来的!孟鹤堂,你自己不着急吗?你知道自己在娱乐圈是什么名声了?你这样儿,怎么找对象啊?气死我了!”
“老婆别激动!好不容易闺女有口粮了,别给憋回去!”方正拍着坐起来对简嘉的背,哄着她。
“姐,您别生气啊!”孟鹤堂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胡说八道的!我要不吓唬他一下,他还不知道要缠着我多久。不过好在我查出来是谁泄露我们家门牌号的,那小助理已经被公司开除了,职业素养和道德底线都是负分,将来还不知道添什么乱呢!”
孟鹤堂说完,简嘉掐着自己的人中,更为他担心了。
未完待续
【栾堂】 深红浅红 21
生日好风烟,柳暖花春三月天。
祝花店老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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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右转
明天不是假期,要早起上班。
栾云平越这么想,越是睡不着,在他一人独享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把床单压出来一圈一圈的褶子,毫无困意。
栾云平干脆一抬手按开了台灯,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他皱起了眉头,眼皮打着颤半睁半闭。他摸过来手机,拔掉...
生日好风烟,柳暖花春三月天。
祝花店老板生日快乐!
▷ ◁ ▷ ◁ ▷ ◁ ▷ ◁ ▷ ◁ ▷ ◁ ▷
前文 右转
明天不是假期,要早起上班。
栾云平越这么想,越是睡不着,在他一人独享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把床单压出来一圈一圈的褶子,毫无困意。
栾云平干脆一抬手按开了台灯,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他皱起了眉头,眼皮打着颤半睁半闭。他摸过来手机,拔掉了充电线,手机背板还遗留着比体温稍高的热度,比他冰凉的被窝更能抚慰他夹在睡眠与清醒之间左右为难的老心脏。
他懒得看时间,反正总是不合时宜,两下拨通了烧饼的电话。
“喂烧饼,你哥我可能要给盆盆找个后妈。”
他半口气也不喘,接着说下去:“你说,如果后妈是男的盆盆——”
“神经病!滚!”烧饼把手机扔回床头柜上,翻个身把胳膊搭在了媳妇的腰上,不一会儿又响起了鼾声。
而栾云平的房间里还是很安静,他百无聊赖地开开关关手机屏幕。夜里这会儿,平时看不完的消息都安静了,就连刷不完的微博也只剩下他关注的钟鼓楼每隔一小时尽职尽责地发送一条报时。
他瞪着眼睛观察天花板不知道观察了多久,终于决定起床拿瓶酒帮自己闭上眼睛。他一下床,冰凉的地板激得他打了个冷战,好不容易找齐了昨晚胡乱甩在床边的两只拖鞋,随手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摸着黑走到了酒柜旁边,看了一圈也没有想喝的酒。他赌气一样拿出来过年时候同事送的一瓶酒,他不喜欢这瓶酒,显而易见的转手礼物,就带着那么一股子敷衍劲儿,是一瓶桃红葡萄酒,标签上还印着俏皮的图案,显而易见自己并不属于目标客户。他想着,行吧,正好适合今晚上喝,反正今晚上喝什么酒都算是糟践了。
他懒得找酒杯,一想还得去水槽把手伸进黏腻的酒杯和冷水里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烦躁,站在酒柜旁边开了瓶塞,一只手攥着瓶颈回了卧室。他靠在床上,对着瓶口吞了一大口。他有些后悔,这酒的味道显而易见地酒精稀薄,用来做睡眠的前菜怕是劲头儿不足。他像在烈日下犁了一天地,疲惫地走到水槽边一阵牛饮。喝得胃里感到了鼓胀才停下来抬头喘了一口气,他举起酒瓶看了看,透明的标签在昏黄的灯光下文字并不显眼,在角落里标着的酒精度比自己以为的倒是高不少,这会儿嘴里泛起了一股复杂的水果味儿,估计刚才遮蔽了不少酒精的信号。他意外地感觉之前自己满心厌恶的小甜水还不错,他抿了抿口腔里残留的甜味,试图分辨分别来自哪些水果,他脸颊上浮出了一点绯红,随手把酒瓶放在了地上,抓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被闹铃叫醒的时候格外心慌,头也昏昏沉沉,半闭着眼睛下了床,“咣当”一声踢倒了昨晚放在床边的酒瓶,看着淡粉色的酒夜在地板上漫延开,他可算是支棱起了眼皮。
昨晚留在口腔里的甜味和酒香过了夜已经变成了不太让人愉悦的酸味,他一边蹲在地上擦流出来的酒,一边掐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今天一整天栾云平坐在办公室里没精打采,失眠加宿醉让他不怎么强壮的心脏工作地很敷衍。他还得丧气地承认,自己被一瓶一直以来嗤之以鼻的小甜水给放倒了,一斤白酒下去纹丝不动的那个栾云平随着他这段不太顺利的感情一起告一段落了。
着急盼下班的不只有栾云平,还有隔壁坐立不安的烧饼。
昨晚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搅了烧饼的好梦,他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梦,一看通话记录才知道居然是真事。嘿,那永远金身不破的栾云平看来是大晚上为情所困,还痛下决心准备勇敢追爱了,这等稀奇事必须得有自己的见证。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烧饼在大厅里堵住了栾云平,给了他一拳:“行啊你,啥情况?对方干什么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进展到哪一步了?遇着什么问题了?”
栾云平脑子直嗡嗡,这连珠似炮的问题自己要是都知道答案还发什么愁,还是好好答了:“比我小四岁,人挺好,开个花店,也挺喜欢盆盆的。”
烧饼一听觉得还不错,听起来像是靠谱的,嘴上就开始埋汰栾云平:“那人家看得上你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栾云平简直悲从中来,在烧饼面前不能下劲的心还是占了上风:“还没到那一步,但现在处着挺好,他爸他弟我都见了,老人挺喜欢我的。”
倒也都是实话,栾云平简直被自己安慰到了。
烧饼是真心为栾云平高兴,又捣了他一拳,“不错啊,啥时候约出来让兄弟也见见?”
栾云平看着烧饼的眼睛,里面的高兴不掺假,他安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有问题,人家还有女朋友,他女朋友还有别的男朋友,估计还没断。”他又叹了一口气:“上次他女朋友的男朋友打到他店里去让我赶上了,这档子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
烧饼听傻了。
他能听见大脑齿轮转得直冒火星的声音,也安静了。他想了一会儿,栾云平看来是喜欢上了一个les,犹豫掰直人家?又觉得不对,这是栾云平弯了?也打算掰弯人家?
烧饼呆愣地说:“没想到。”
栾云平这会儿气也顺了理也直了:“我都说了人家人挺好的还漂亮,有别人喜欢他不正常吗?”
烧饼试探着问:“嗯……叔叔知道这情况吗?”
栾云平不知道怎么还美了,笑了出来:“没,我想等定了再说。”
烧饼双手一拍:“好嘞,再把怹老人家气死。”
栾云平和没听见一样还在不知道笑什么:“你恋爱经验丰富,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弄。”
烧饼这下也笑了出来:“我再丰富……谁见过您这情况啊!”
他说完拍了拍栾云平肩膀,转身走了。
栾云平在原地看着烧饼的背影,又笑了出来,嗐,我这还没说到真正的问题上,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呢。
【生贺】【栾堂】好不容易,你我相识一场
本想联个文,结果终于没有联成,不过还是用了朋友最初的提议,选“不明不白的伤”其中一句作为文章开头,致敬孟老师的经典,并祝他生日快乐,幸福美满🎂
“好不容易相识一场,为何你我又迷迷茫茫。”
孟鹤堂台上爱唱这首歌,台下也爱哼哼,俨然是他最爱的一首了。
栾云平听见了,面儿上不显,心里却翻了翻白眼,这不知道唱的是跟谁相识一场,又不知怎么的,却又迷迷茫茫地分了手。不管跟谁,反正不是跟他。嗐,其实往开了想,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初恋啥的呢,犯不着较真儿,犯不着真往心里去。
栾云平如今的身份、地位与往日已是大大不同。现在的栾云平不止是云字辈的师哥,还是德云社...
本想联个文,结果终于没有联成,不过还是用了朋友最初的提议,选“不明不白的伤”其中一句作为文章开头,致敬孟老师的经典,并祝他生日快乐,幸福美满🎂
“好不容易相识一场,为何你我又迷迷茫茫。”
孟鹤堂台上爱唱这首歌,台下也爱哼哼,俨然是他最爱的一首了。
栾云平听见了,面儿上不显,心里却翻了翻白眼,这不知道唱的是跟谁相识一场,又不知怎么的,却又迷迷茫茫地分了手。不管跟谁,反正不是跟他。嗐,其实往开了想,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初恋啥的呢,犯不着较真儿,犯不着真往心里去。
栾云平如今的身份、地位与往日已是大大不同。现在的栾云平不止是云字辈的师哥,还是德云社的总队长,又新提了德云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说话、办事儿都是万众瞩目,影响颇大的,所以较往日更要格外注意,格外小心,如今就连正大光明地为孟鹤堂安排演出、代言、参加综艺都得低调再低调,生怕让人说闲话,说他因为个人感情而格外关照孟鹤堂,连理所应当的事都让人说得变了味儿。
他栾云平是不在乎的,可是他知道孟鹤堂在乎,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万事太求一个好字,恨不得做到面面俱到,人人满意,在栾云平看来,就是把自己累死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这话他不知道劝了孟鹤堂多少次,孟鹤堂每次都笑眯眯地听,边听边点头,回头还是做回他自己,这话是进不到他心里去的。
即使再小心,也不能避免别人说闲话。
就说德云斗笑社拍摄期间,那闲话可就传了不少,连德云社徒孙儿辈的耳朵里都塞满了。
就拿这会儿来说,尚筱菊正乐呵呵地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身边满头大汗的高筱贝抱着个大水壶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里灌凉水,心想这孩子得有多渴!?他就不一样了,他懂得忙里偷闲找地儿歇会,什么事都不能瞎忙活,忙活得忙活在点儿上,您说是不是?
高筱贝就不懂这个,看把这傻孩子给累的,尚筱菊摇了摇头喊高筱贝:“别瞎忙活了,过来歇会儿,来,坐这儿。”
尚筱菊把屁股往长椅子旁边挪了挪,给高筱贝挪出来一块坐的地方。高筱贝冲他一笑,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
“你师父呢?”
“跟孟叔在那儿,还拍着呢。”高筱贝一指。
尚筱菊顺着高筱贝的手指头看见孟鹤堂穿了一件嫩绿嫩绿的大褂正皱着眉头跟人说话,栾云平站在他身后。尚筱菊一笑:“呵呵,还真有点儿意思。”
高筱贝皱皱眉毛,“什么意思?”
尚筱菊神秘兮兮地笑道,“你没听说?”
高筱贝耸了耸肩。
“你师父跟孟叔,你没听说?”尚筱菊觉得简直不可置信。
“我师父跟孟叔怎么了?”
尚筱菊看他是真不知道,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个哈哈就想唬弄过去。偏偏高筱贝是个十分固执的,既起了好奇心哪能轻易放过,更何况还跟他师父有关,就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尚筱菊虽然机灵,可却是最没有耐心的一个,就怕高筱贝这样能缠的人,忍不住对他说道:
“我问你,咱们团综哪个队的人参加的最多?”
“七队啊。”这谁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
“对呀。你看,团综这么好的节目,咱们师兄弟哪个不想来参加?最后挤破了头也来不了几个,怎么七队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呢?”
又道,“还不是因为你师父跟孟叔好呗。孟叔只要私下里跟你师父说一句,你师父在师爷面前有意无意地那么一提,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啊?!不会吧。”高筱贝的心眼儿特别直,“孟叔跟师父关系再好,也得照规矩来呀。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孟叔也不会张那个嘴。”
尚筱菊瞪他一眼,“嗐,我一说你一听,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不得真的。不过栾叔跟孟叔感情是真好,你看,他俩老在一块儿,我就没见怎么分开过,俩人身上是安着吸铁石吗?诶,感情这事啊,不好说,就说床上那点儿事吧,完了事儿,咬着耳朵说两句甜言蜜语,那不比什么都管用。”
高筱贝瞪大了眼睛,照着胸口就给了尚筱菊一拳,喝道,“别胡说八道。”
尚筱菊揉揉胸口,叹口气,“这你都不知道?!早传开了。你看,你看他俩在一块儿那样儿。”急得拿手往远处一指,“你看,他俩跟别的师兄弟在一块儿是这样吗?还说我胡说八道。”
不远处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了。树荫下,栾云平正抽出一张纸巾给孟鹤堂擦汗,孟鹤堂边喝着水,一边在跟栾云平说着话,栾云平不时点头,像是十分赞同的样子。
高筱贝眨眨眼睛,竟有些信了。
其实,栾云平与孟鹤堂相好这话已经传了不止一年、两年了,只是最近团综一拍摄、一播出引起了人们更多关注而已,一传十十传百的,议论也就越来越多了。
栾云平向来是不在乎这些的,走到如今副总的位置,那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浪滔天中风吹雨打里闯出来的天下,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他栾云平没怕过谁。只是孟鹤堂在所难免地也听到过许多这样的话,他的心眼儿可比他细多了,可没有栾云平那么想得开,为此还特意避开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再怎样避着躲着,也没能阻止流言蜚语的传播。但凡什么事跟七队有关的,就一定能扯上他俩的关系,人们会说孟鹤堂跟栾云平私交多么好,孟鹤堂讨好了总队长,俩人关系不清不楚,俩人之间有肉体交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时间地点都数得出来。哪一天看见孟鹤堂半夜从栾云平家出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又哪一天看见栾云平去机场接孟鹤堂,俩人直接去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在里面瞎搞了一天一夜,在门外都能听见靡靡之音,不堪入耳。总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一样。
人言可畏,可是躲也是躲不掉的。孟鹤堂如今也想明白了,反正不管他怎么做都有人说闲话,不管他怎样疏远栾云平都有人把他俩往一块儿勾连,一面骂栾云平办事不公,偏私爱人,一面骂他出卖色相,卖身求荣。孟鹤堂觉得怪亏得慌的,还不如真就这样了,两个人也不用顾忌那么多,真的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兴许反倒没人理会了也不一定。
嘴长在人家脸上,他也没辙。其实想开了,看透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去。孟鹤堂走过了胡思乱想被困扰的时候,如今心里坦荡荡的,与栾云平相处起来反而自然愉快了很多。
本来渐趋平淡的传言,如今因为斗笑社的播出又闹了个沸沸扬扬,所以郭德纲私下里问栾云平的意见或者看法的时候,栾云平即便心里有想法也不愿意直说,有时候绕绕弯子,有时候干脆装傻。
郭德纲摇着扇子,喝着茶,有滋有味地在后台看团综比赛,旁边坐着于谦,身后站着高筱贝和尚筱菊,地毯上盘腿坐着徒弟兼德云副总栾云平。
“竞争还挺激烈。”郭德纲淡淡地说,“也不知道这德云新一哥最后落谁手里?”
这话说得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听的。于谦低头拍了拍大褂下摆,好像大褂上有尘土似的。
郭德纲余光扫了一眼于大爷纤尘不染的大褂,栾云平盘腿坐在地上,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郭德纲却不饶他,脚尖往前点在栾云平的背上,“问你呢,说话。”
“噢,问我呢?!嗐,我以为师父您自言自语呢。”栾云平装傻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已入化境。
“我问你呢,别废话。”郭德纲又踢了一脚,心想别跟我这儿装孙子。
“您还用问我?!您心里不早有数了吗?您那火眼金睛,还看不出来?”
“我自然是心中有数,”郭德纲在太师椅里挪了挪身子,“你说说看。”
“要我说,”栾云平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颈椎,“不出意外的话就得是小孟儿的冠军。您讲话儿的,实力在那儿呢!我说不出意外的话啊。”
“哦?还能出什么意外?不都在你副总手里攥着呢吗?”郭德纲俯下身子瞪着他。
栾云平一笑道,“您这话说的,我再能折腾也就是个闹腾的猴子,怎么也翻不过您如来佛的手掌心儿啊?”
扑哧一声,于老师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把面前的一片地毯都喷湿了,尚筱菊手疾眼快地抻了张纸巾递到手里头。郭德纲嗽了嗽嗓子,“那倒是......”
从屋里出来,栾云平立即给孟鹤堂发了条微信:晚上十一点半,老地方见。
孟鹤堂一笑,回道:好。
栾云平说的老地方就在他们住的楼后面有一大片青草地,有一排高树遮挡,十分清净。
孟鹤堂洗了澡,喷香喷香地,栾云平拍摄完了又开了一个长会,才刚结束了,别说洗澡,饭还来不及吃,手里抱着肯德基的全家桶就来找孟鹤堂。
两人一见面,先笑了。一个闻见了人身上清爽的肥皂香气,一个被炸鸡的美味勾引起了馋虫。俩人往草地上一坐,也顾不上说话先啃起炸鸡来。
孟鹤堂吮吮手指头,吃饱喝足了,往草地上仰面一躺。栾云平往他身边一倒,嘴里还嚼着半块。
“累吗?”栾云平问。
孟鹤堂晃晃脑袋,“还行。脑子里有一大堆想法,不知道选哪个?太兴奋了,觉不出来累。你呢,师哥?”
栾云平一乐,想胡噜一把他的头发,一看自己满手油,自己舔了两口。
“你猜师父今天问我什么了?”栾云平说。
“我哪儿知道?您才是爱徒。爱徒,快说。”孟鹤堂趴过来,脸挨着栾云平的。
栾云平闻到一股浴后的清新味道,觉得怎么这么好闻呢?被这香气吸引,他的思绪飘进浴室,飘回到孟鹤堂洗澡的那一刻,仿佛他正站在浴室的玻璃门外欣赏。
孟鹤堂的脸离得如此之近,他只要略一仰头就可以亲到他柔软的唇瓣。栾云平吞了吞口水,孟鹤堂推了推他,“快说呀。”
“嗐,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觉得谁能得冠军。”栾云平把眼神躲向别处。
孟鹤堂偏不让,笑嘻嘻地凑过来,脸对着脸问他:“你怎么说的?”
“嗐,我能说什么。”栾云平假意翻了个身,把脸躲了过去。
孟鹤堂一松劲儿躺倒在地,“把人胃口吊起来了,又什么都不说,真是,哪像个师哥的样子。”
栾云平翻过身来,笑道,“你别急啊,你听我说。”
孟鹤堂笑眯眯地望着他,栾云平的脸在他的上方,眼睛又大又亮,笑眯眯地回望着他。
“我说不出意外你能得冠军。”
孟鹤堂笑意更深,“真的?师哥,你真这么想的吗?!”
栾云平点头,笑望着他。一见到他就止不住笑意,绷了一天的脸,专等着在他这里放松紧绷的神经。
“师哥,师父怎么对你那么信任,怎么对你那么好呢?我看着都有点儿嫉妒了。”
孟鹤堂说的是实话,众多师兄弟们都把这看成了一个迷,谁不想得到师父的器重,谁不想让师父偏爱如对栾云平一般。
栾云平一笑,“孟儿,你相信缘分吗?”
孟鹤堂望了他一会儿,明白他的意思,师父疼他是缘分,上辈子带来的,师父看他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孟鹤堂点点头,栾云平道,“缘分这东西就是奇怪,有缘人看对方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从来不会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是特别有耐心。”
孟鹤堂微笑道,“懂了。”
栾云平叹口气,“懂什么懂,你离懂还差得远呢。”
“我懂。”孟鹤堂辩解道,“就是师父看你顺眼呗,对你特别有耐心,从来不肯对你生气,对不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栾云平慢慢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孟鹤堂问。
栾云平凑得更近了,孟鹤堂感觉被他的呼吸压迫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孟儿,你有有缘人吗?”
孟鹤堂的脸霎时红了,他咬住嘴唇违心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有。”栾云平说,“我见不到他的时候就特别想,见到了又特别怕,有许多话想了很久,想说不敢说,见了他心脏会砰砰砰地跳。”拉过孟鹤堂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道,“孟儿,你知道我的有缘人是谁吗?”
孟鹤堂的手心之下感觉到栾云平稳定强壮的心跳,此刻被他说得动情,眼睛里闪着金子一样耀眼的光芒,却不发一言。
“是你。我的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知道我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吗?想你想得心口疼吗?孟儿,你想我吗?”
此刻的栾云平是如此认真,多少年来,孟鹤堂一直等待着这句话,一等就是十年。他深情地望着栾云平不说话,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想对栾云平微笑却一撇嘴差点儿哭了出来,栾云平心疼地抱住他,知道他的心里是和他一样苦。他慢慢地低下头,唇贴上唇的一瞬间,星星也仿佛害羞起来,悄悄地把身体躲进云层里去,却偷偷地探出半个头来,偷看相爱的两个人在广袤的青草地上忘情地拥吻。
论尚九熙的快乐①⑨
尚九熙是个极其拧巴的人。
不在意外界的声音,却又非常在意外界的声音。
等换了搭档之后倒是想开了,挨骂就挨骂吧,因为这回无论是谁再说他和何九华台上谈恋爱,他都能怼回去,非常硬气的那种。
对,就谈了,咋的吧。
但从这之后,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已经分手了。
尚九熙一脸懵逼的翻着网上的友好的、不友好的言论,本就抽抽巴巴的脸显得更加的皱。磨磨蹭蹭的靠在何九华的旁边。 ...
尚九熙是个极其拧巴的人。
不在意外界的声音,却又非常在意外界的声音。
等换了搭档之后倒是想开了,挨骂就挨骂吧,因为这回无论是谁再说他和何九华台上谈恋爱,他都能怼回去,非常硬气的那种。
对,就谈了,咋的吧。
但从这之后,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已经分手了。
尚九熙一脸懵逼的翻着网上的友好的、不友好的言论,本就抽抽巴巴的脸显得更加的皱。磨磨蹭蹭的靠在何九华的旁边。
“哥啊……”
专心玩着消消乐的何九华一抬头被尚九熙周身笼罩着的消极情绪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咋的了,没抢着鞋啊?”
“没抢着那明儿飞过去买还赶趟不?”
“我没乱买东西!”
尚九熙把脑袋上乱摸的那只手拿下来亲了一口,又对何九华的脑回路感到神奇,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一句之后又觉得不太对。
“哎呀,你别乱打岔。”
“那怎么了,拉拉着个脸。”
何九华把手机放在一旁,凑过去做出一副仔细听尚九熙说话的模样。
搂住扑到自己身上的何九华,尚九熙突然觉得自己纠结那么多其实也没什么用。不管别人说什么,自己媳妇这不是好好的在身边呢么。
啧,庸人自扰。
轻轻的亲了亲何九华的嘴唇,尚九熙把已经做到自己腿上的人箍的更紧些,“没事。”
“就是发现……”
“我好爱你啊。”
冷不丁的听见自家铁树说情话,何九华还老大不适应,胳膊绕在尚九熙的脖颈上,何九华吃吃的笑了两声。
“德行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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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何尚/白茶(十九)
现背双A,伪纪实文学
请勿上升,本章有九辫出现
“喜欢吗?喜欢的”
“爱吗?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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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天已经蛮热了,深夜十一点多站在酒店阳台上,半倚在栏杆上发呆,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酒店估计是今天刚让服务生修剪过草坪,残留的新鲜草木清香就随着风在鼻尖缭绕。
点的烟男人也不抽,让它夹在指间那么自己燃着,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有半支都叫北京的风给抽去了。
“到处都找不见,原来搁这儿呢。”
京腔听着颇为耳熟,何健稍稍偏过头:“是,我来这边抽支烟。”
刚来的这人走到身边,学着他的姿势也那么趴在栏杆上,冲何健手里...
现背双A,伪纪实文学
请勿上升,本章有九辫出现
“喜欢吗?喜欢的”
“爱吗?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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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天已经蛮热了,深夜十一点多站在酒店阳台上,半倚在栏杆上发呆,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酒店估计是今天刚让服务生修剪过草坪,残留的新鲜草木清香就随着风在鼻尖缭绕。
点的烟男人也不抽,让它夹在指间那么自己燃着,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有半支都叫北京的风给抽去了。
“到处都找不见,原来搁这儿呢。”
京腔听着颇为耳熟,何健稍稍偏过头:“是,我来这边抽支烟。”
刚来的这人走到身边,学着他的姿势也那么趴在栏杆上,冲何健手里那支烟一扬下巴:“抽烟?”
“害,”何健笑的颇为无奈,“谁知道呢。”
杨九郎也笑。面前的人明显就是有心事,今晚上他和张老师北展的专场顺利结束,演完在酒店请客吃饭,人都在桌上喝酒唠嗑,他这兄弟倒好,酒没喝几杯饭也没咋吃,客套了几句后说要去洗手间,半天也没回来。出来一找发现这人一手夹烟一手拖腮学思想者,满脸苦大仇深也不知在和谁犯别扭。
“没啥其实,这就回去……”
“不急,他们桌上也没说啥特重要的,怎么也得再等一个多点儿才能完。”杨九郎伸手拦他,“大华,你有事儿得聊,聊了才能好。”
何健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点头:
“成。”
何健掐灭了手中的烟。
“我从哪儿开始讲?”
“看你,”杨九郎说,“你怎么乐意怎么来。”
“那我可就说了。”男人似乎深吸了口气,“关于……尚文博。”
他不出所料收到了惊讶的目光,但杨九郎没打断他,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默默等他说下去。于是从一切的源头开始,从三月份两人一起过的生日,到那次混乱的醉酒,再到异国旅行时误入梦境的身影。
“我没想到我能梦见他,”何健垂眸,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又重复了一遍,“真没想到……哪敢想呢。”
“可他偏偏就跑我梦里了。第二天老秦他们给我打视频电话,说尚文博台上老提我,肯定是想我了。他们当玩笑说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就算是玩笑,但那时候我还觉得挺高兴的。尚文博又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嗓子哑,是不是感冒,让我注意点,我也高兴,我差点就问他他是不是真想我了,忍住了,没问。”
何健声音压低了,尾音带点哑。
“上个月给你和张老师石家庄专场助演,时间赶得急,我上车就睡,醒了才发现靠他肩膀睡了半个多点儿。我悔死了,想跟他解释又没敢说,他也不说。”
“我寻思喜欢就喜欢吧,给这念头藏个两三年的,也许慢慢自己就好了。”
“结果昨儿我俩演了礼仪漫谈。”
“本来没啥的对吧?一老活了,我俩都没咋演过,能演上这个还是怪我……我心太乱了。”何健伸手在自己额头那边比划了个圈,“先是抱,然后是亲,照着脑门儿来那么一下。”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轰隆一声,好悬没卡台上下不来。”
“翔子你说,这算啥。”
空气里青草的香气依旧浓郁。
杨九郎偏头看他侧脸:“你现在的打算呢?”
何健苦笑,“现在就,能藏几天是几天。”
“要是藏不住呢?”
何健摇头,像是在反驳他又像是在反驳自己:“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我压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酒店明黄色的灯光被玻璃分割成菱形,窗棱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杨九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走一步看一步倒也不是不行。”
“要是想就这么憋着不说,也不打算让他知道,那咱就忍着。”
“但你真能忍得住么。”
“文博儿我可能比你了解点,他看着表面上乐呵呵跟没事儿人似的,心里边想的东西可多,尤其是感情这边……他拎不清的地方,你得明白了,不然以后得后悔。”
说与不说,无非都是心痛,不同选择相同结果罢了。相声演员本职工作在这儿,搭档若夫妻,可真能从搭档走到夫妻这步的,这么多年都少有。
今天何健能和他主动聊这个,听着难免心里不好受。杨九郎深吸口气,正想再说点啥开导开导时,却听见何健沉声问:“那你呢?”
“翔子,你后悔吗?”
问的突兀,但给杨九郎听的心里一恍惚,下意识抬头和人对视,看到男人眼底满满当当尽是复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两人来说都是。
张老师……辫儿。
我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他。
差一点,就一点。
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被何健这一句直接搅乱,像在湖面扔下一颗石子儿,激起一圈一圈涟漪。
“我——”
玻璃门后传来略嘈杂的人声,杨九郎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说怎么找不到,他俩在这儿说悄悄话呢。”
“这俩能说得出什么啊?”
“也许说你呢。”
“咋可能说我。”
“也可能聊老北京布鞋线头哪边儿宽。”
“翔子!”张云雷笑盈盈从门后绕过来唤他,“哎你俩又搁这儿抽烟。”
杨九郎笑了:“张老师你也少抽点吧。”
“咱都少抽。”张云雷抿着嘴乐,“我和九熙哪儿都找不见你俩,那边再等一会儿该结束了,聊完了咱就过去吧。”
“哎,马上。”杨九郎笑着应道。然后他回头看向何健,反问道:“你觉得呢?”
——翔子,你后悔吗?
——你觉得呢?
喜欢吗?喜欢的。
爱吗?爱的。
抓得太紧怕它破碎,靠得太近怕它消失……现在就挺好了,人还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该知足了。
哪怕没法在一起也好,知足了,别再贪心更多了。
尚文博在门另一边探头探脑往这边看,杨九郎跟着张云雷往屋里边走,顺手就在他肩上扶了一下:“大华还搁阳台上呢。”
尚文博问他大华是不是还在抽烟,他摇头,也不明说,反而让人自己去看看。
“走啊。”
“走呗。”何健勉强扯出笑意,“你不问我刚刚和杨老师聊什么啊。”
“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那小癖好。”尚文博说。
“真不好奇啊?”
尚文博觉得这人怪模怪样,说的话也奇怪,只当他喝多了乱说,也没打算问下去,只说你别抽烟了,收拾收拾,待会儿饭局结束了助理开车送咱们回家。
“行啊尚老师,听您的。”
何健在后头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反正看着不老开心的。
看尚文博不说了,他也不笑了。
tbc
感谢愁女士和白女士帮我捋这段的感情线
有一些话是她俩帮着补的
记得留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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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白茶(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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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
“尚文博,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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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展专场助演结束后,尚九熙终于有时间再跑一趟医院。
小宋大夫出差学习回来了,正好有时间给他预约。和往常一样,还是简单询问身体状态后开抑制剂的处方单,开药时又问他上次说的同性征排斥现在怎么样了,是还会觉得浮躁还是有改善。
“其实怎么说……还行吧,”尚九熙挠挠头,“不怎么排斥,也还就那样……”
“真没有别的反应了吗?”
“呃,身体接触会心慌算不算啊。”
“什么类型的心慌?接触到什么程度?”
尚九熙被他问得卡了几秒,前几天台上那个浅尝辄...
现背双A,伪纪实文学,更新状态看文章反馈
请勿上升
“尚文博,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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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展专场助演结束后,尚九熙终于有时间再跑一趟医院。
小宋大夫出差学习回来了,正好有时间给他预约。和往常一样,还是简单询问身体状态后开抑制剂的处方单,开药时又问他上次说的同性征排斥现在怎么样了,是还会觉得浮躁还是有改善。
“其实怎么说……还行吧,”尚九熙挠挠头,“不怎么排斥,也还就那样……”
“真没有别的反应了吗?”
“呃,身体接触会心慌算不算啊。”
“什么类型的心慌?接触到什么程度?”
尚九熙被他问得卡了几秒,前几天台上那个浅尝辄止的拥抱如电影片段一般在眼前闪烁,相似的慌乱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只想把这段含糊过去。可宋医生仍在耐心等他给出回应,透明玻璃镜片下的目光柔和:“没事儿,你慢慢说。”
“就,工作需要……”尚九熙觉得嗓子眼儿发干,“演出的时候抱了一下。也没贴太近,挺普通的那么一搂。”
“我觉得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要不然不至于心慌。后边儿再演的时候也是,闻到他信息素就不得劲儿……不是说难受,是另外一种。”
医生低头在单子上又记了几笔,抬手把眼镜又往上推了推。
“现在这个情况我跟你说一下,你这个抑制剂正在使用,而且用了较长一段时间,七月份就暂时停一停,看看有没有戒断反应。毕竟这里面含抗生素,总用对身体也有影响。”
“至于同性征信息素这个……”
“我怀疑你对特定人的A类信息素有轻度依赖性。”
宋医生抬头看他,医院的灯光是惨淡的冷白色,玻璃镜片反射出来的光线晃得尚九熙头晕。
医生建议尚九熙抽时间再做个检查。
和上次那个不一样,这次会更全面,信息素浓度、相对值,包括身体其他方面的指标也会一起做。一是看抑制剂对身体有没有产生不良影响,二是检查这个连宋医生都拿不准的“依赖性”。
“不一定会是信息素导致的,”医生给他解释,“也有可能是你在生活中工作上就对他有依赖心理。但毕竟你情况更特殊……本身信息素缺失导致向外界寻求安全感,之前不是没有类似的例子出现。”
“你要是想做检查,看看下周一来医院行吗?我正好轮班,现在就可以约时间。”
下周一。尚九熙掏出手机看看日历表,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周还真就没时间,社里刚安排他去淄博给师兄助演,连机票都提前订好了。
最后的解决办法仍是先观察,检查被延迟到七月初,报告单出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只是医生的话给尚九熙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如果说依赖性是因为自己这个特殊的体质,空顶着一个alpha的名号却并无alpha的特性,那自己要这个身份是为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是因为信息素。他安慰自己。就是跟何九华呆的太久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就算是养狗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上同一个舞台演同一个节目的搭档。可这安慰的理由又把他推向了另一个让人惶恐的极端:如果没有信息素影响,那岂不是证明了所谓“依赖性”全都是因为自己——
尚文博、对何健、有不该有的心思。
何九华发现尚九熙最近在台上开始躲着自己了。
要说之前只是为了让观众更多地关注相声而不留痕迹地躲,现在就是刻意地去躲,躲的很生硬又很牵强。他本身喜欢和玩的好的朋友搂搂抱抱,搭着肩膀搂着胳膊,总觉得这样更让人安心,一些小动作也会被带到台上来。
之前尚九熙可能会配合他,扯扯袖子拍拍肩膀顺手在腰间带一把什么的,可这几天这人如同贞洁烈女,碰一下一蹦三丈远,问他怎么了他又打哈哈说没事没事啥事没有。
你这叫没有事儿吗?你这都快把“我有个超大的事情没有解决而且这件事是关于何九华的”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何九华想问,但又不敢。问了显得关心过盛,再加上尚九熙这个状态,一下班溜得比周九良还快,逮都逮不到人。
“我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他问秦霄贤。小秦同学正忙着打游戏,他守的塔快被对面推了,着急间话没过脑就从嘴里秃噜出来,说可能吧,你看他都不躲着我,昨天还问我一起吃晚饭呢。
于是何九华更惶恐了。
不仅惶恐,还有点恼怒,不知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总躲着人的尚九熙。
出差到外地演出,作为助演的演员是不安排单独房间的,一般都会本对儿搭档住一个屋。淄博助演这次也是,主办方给订的酒店双人房间。空间足够大,设施一应俱全。
演出结束尚九熙借口头疼先回了屋,回去后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洗澡,打算早点上床去。这样何九华回来时就会以为他睡着了,不会跟他讲话,应该能避免聊不上或者聊得文不对题的尴尬局面。
这回来淄博依旧用了同一个行李箱,中间分开,你一半我一半,夏天出门要带的东西少,也就几件换洗的T恤牛仔裤,两件大褂罢了。箱子设计是一边有拉拉链的隔层,另一边拿松紧带绑住的,他自己的衣服放在隔层那儿,何九华的放在没隔层的那边。
于是当尚九熙拿出自己的T恤往身上套时,就被白茶香满满当当扑了一脸。
他苍白着脸半蹲在地上,在行李箱里一件一件翻找,可拿出来的每一件都沾了难以忽视的白茶香,原本浅淡的香气似乎在这一趟空间里被无限制放大,似海浪般一次次拍打本就敏感的神经末梢。潮/热漫上皮肤烧出粉红,香气像是在对他发出邀请,引/诱他用颤抖的手拉开行李箱另一侧的拉链,扯出那件眼熟的白T,然后低头,把脸埋进了柔软的布料中。
这衣服,昨天还穿在何九华身上。
布料沾了万宝路的烟草香和更浓的茶香,升腾着要把他整个人裹住。这香气像一把利刃,把之前自己极力掩盖的东西上边那冠冕堂皇的外壳一点一点剖开,以一种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方式赤裸地、残忍地、血淋淋地摆出来给他看。
尚九熙头晕眼花,脚下发麻,终于没蹲住,后背磕在单人床的床沿上。疼痛感尖锐又鲜明,残存的理智在不断向他叫嚣:
尚文博,你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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